第三百八十四章 李儒计定天下(上)
“戏志才听令!你贪生怕死,违反军令,虽能保住许昌,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今日起,剥夺你军师之职,降为军中祭酒,克扣一年俸禄,你可服气!!?”只见曹操双眸凛凛发光,面色神肃,赫赫惊人。
“主公不可!!”夏侯惇在后先是大喊。
“主公,军师功德无量,深受三军爱戴,为了这般小事剥夺其职,真不值得啊!!”紧接着夏侯渊连忙又道。
“还请主公三思!!”乐进急一拱手,满脸急乱之色,大声喝道。很快城上城下一干兵众,全都齐声喝道:“还请主公三思!!”
“诶…若我不秉公执法,又何以服天下呢?”在这一阵阵洪亮的声势之下,曹操似乎也有一丝动摇,轻声叹道。
自古以来,天下都是把持在世家人之手,帝王家就是最大的世家,天下的权力可谓都分割在各大小世家的手中,世家拥护帝王,帝王又多从世家中挑选人才为吏,以建朝纲,统治天下。
也正因如此,若是在太平盛世,若是出身卑贱,就算是拥有再高本领、才能的贤才,恐怕一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
而正因如今正值乱世,像戏志才这般出身寒门的人,才有一丝机会。当然,各地诸侯大多还是以世家的人才为先,而且往往都会许以重职,毕竟他不但是得到了一个人才,而且还有一个世家的支持。
由此可以看出,世家的势力到底影响多大,曹操若是不加以惩罚戏志才,从而得罪了天下各地世家,自然服不了天下!
这时,戏志才忽然灿然笑了,顿首一拜,道:“主公乃不世雄才,日后天下贤才必定蜂拥投之,少了一个戏志才,还有千千万万个戏志才,主公有何惜哉!?戏志才领罚!”
戏志才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如在曹操心头震荡,可曹操却要装出冷酷之色,听罢冷哼一声,一甩披风,跨步就走,冷声喝道:“行了,我没空闲理会你这种贪生怕死的鼠辈,左右立即替我向城内各大世家通报,今夜我要在城内设宴,以表诸家协助我军保得许昌之恩!!”
曹操话音一落,在后跟着的将士连忙领命,一干文武也追着曹操急急而去,也顾不上去安抚戏志才。戏志才暗低着头,跪在地上,默然不语。
“军师,你虽然失去了这个职位,但从今日起,你却成了阿满心目中的第一军师。委屈你了。”夏侯惇走过间,轻拍了拍戏志才的肩膀,话音一落,便已走了过去了。
“不,这是戏某的荣幸。”戏志才微微抬头,眼中竟流落了两行清冷。不少人看到了,都以为戏志才心里痛苦,不甘剥职,暗暗地为他惋惜,那些世家的细作看了,却是觉得大快人心,连忙纷纷回去禀报。
当夜,许昌各大世家对于曹操剥去戏志才军师之职,还有戏志才在城下痛哭之事,无不觉得尤为解恨,受到曹操邀请后,自是纷纷前往。
曹操在城府设宴,热情款待,各大世家的家主见曹操有不世雄主之风,兼之如今势力扩张极快,麾下又是兵强马壮,都有心与曹操交好,宴席一直到三更时候,一干世家家主皆尽兴而归。
夜色朦胧,曹操此时正立于一楼阁之上,眼望明月,轻声道:“我得到了一个许昌城,却失去了志才你。不值,不值。”
“呵呵,主公此言差矣。凡事皆有阴阳两面,如日如月,有昼有夜,互相交替,此乃天道运转。戏某愿做主公之月。”戏志才淡淡笑道,眼里也望着天下那轮明月。
“那志才谁又能替上这日之位置呢?”
“荀彧乃王佐之才,不但出自世家,而且为人光明正大,可为阳日也。”戏志才早有考量,不假思索,张口便道。
“你我又想到了一块了。这一点,荀彧却比不上。”曹操听了,不由微微侧头望向了戏志才。
“荀彧之智,丝毫不逊色于戏某,甚至远胜戏某。只是他凡事以仁义为先,故而忌惮甚多,自造拘束,故可为阳,不可为阴。
我却又不同,凡事皆以主公利益为先,设计考量,自然能与主公想到一块去。但我还是缺了几分狠辣,若是贾诩能投靠主公,与荀彧一阴一阳,相辅相成,主公大业可成也!”戏志才凝声而道,想到日后若是曹操的幕僚再有贾诩加入,堪称完美,眼里更是爆发精光,为之兴奋。
对于戏志才的无私,曹操不由叹道:“其实志才可为阴,亦可为阳,论智略、理义或不如贾诩、荀彧,但却兼备两人之能,最为全面。就如高祖之萧何,能得志才,实乃曹某之幸也。”
“主公谬赞。有一事,不知该不该问?”戏志才拱手一拜后,笑容忽然凝住,有些慎重地问道。
“你我何须客气?”
“不知主公当初望许昌来救时,因何迟疑?”
曹操一听,迟疑一阵后,叹了一口气,带着几分不忿道:“又是那该死的头疾!”
戏志才闻言,双眸微微一睁,其实早已想到。原来曹操当年刺杀董卓不成,在逃命的时候,曾从马上摔下,撞到了脑袋,但却顾不得疗伤。当时又连逢大雨,曹操头伤愈重,但当时为了趁着雨势逃命,星夜赶路,最终虽然保住了性命。但至此后,就落下了病根。而且这头疾时来时不来,却又时剧时轻,曹操请了不少名医治理,皆束手无策。
而这一半年里,头疾罕有发作,曹操也无理会,没想到竟在关键时候发作,使得曹操失去了援救许昌的最佳时机。
却说自董卓火烧洛阳,逃回了三辅之地,天下诸侯互相征战,在这强者为王,败者为寇的乱世时代,自有人能如旭日升起,却也有人如日落黄昏。
随着韩馥、孔伷、张邈、桥瑁、鲍信、刘岱(未死)等诸侯相继损命,而袁绍、袁术、马羲、曹操、孙坚等新起之秀崛势而起,各皆隐隐有称霸一方的势头。
而幽州刘虞、公孙瓒还有荆州刘表,以及扬州的刘繇都在伺机而动。
初平五年,曹操夺下许昌,曹仁退出阳城,而孙坚却趁着击败袁术大将纪灵之势,夺下了沛国,得到了谯地。袁术虽是大怒不已,但却又怕曹、孙两家联手,加上袁遗等人的兖州之行,损兵折将,还有纪灵的大败,不得已下,只能听从袁涣的劝说,暂且休兵息战。
另外,袁绍、马羲却也在稳固冀、兖两地的局势,天下战事因此纷纷休止,各地罕有地显得尤为平静,其实却都把目光集中在了一个地方,那就是有着猛兽盘踞的三辅之地。
三辅也就是雍州,当年西汉定都之地,地理偏西,因接近中原一带,再因土地肥沃,因此人口极多。
话说董卓定都于西汉旧都长安,把宫殿修葺一遍,挟持天子和一众朝廷百官,就在这里建立了新的朝稷。眼下一过就是两年,献帝刘协虽然长大了不少,但左右还需听从董卓的意见,受他要挟,再有董卓疑心极重,加上又有李儒在左右献计,平日里刘协根本无机会与朝中大臣亲近,除了早朝外,每日就如被董卓软禁在宫殿里,寸步都不得离开。
董卓权势之大,几乎可以说是只手遮天,再因三辅本就是董卓的老窝,到处都是董卓的人,比起当年在洛阳的时候,献帝刘协的境况只坏不好,百官也皆怯于董卓淫威,许多都暗投于董卓的麾下。
当然,董卓的野心自不止一方霸主,他要的是天下,整个汉室的江山!
所以他选择了听从李儒的意见,侧忍两年,一直在韬光养晦,操练大军,任由其他诸侯,互相征战,抢掠土地。因为他很清楚,但他卷土重来,再次回到中原时,无论是城池、钱财、粮食、女人全都将属于他董仲颖的!
太师府内。只见内堂修葺豪华奢侈,四周都是金雕玉璧,绚丽宝器,可谓是富丽堂皇。却说董卓挖尽了汉室皇陵,得到了无数的金银财宝,可谓是富甲天下,因此董卓平日花销无度,在这两年里,董卓过得倒也惬意,终日与部下荒淫纵乐,所幸李儒几番劝说,后来又因听说袁绍、袁术、马羲、曹操、孙坚等诸侯的崛起,给董卓屡屡敲起了警钟,董卓方才有所遏制,又严令麾下,要检讨改进,这一风气才得以缓解。
这日,正见董卓一身黑龙虎袍,红光满脸,身材又比以往发福不少,雍胖巨大,像极了一头笨重的巨熊,一个人坐在上堂,一手撑着脸腮子,半斜着身子躺着,左右有两个娇滴滴,却又衣裳轻薄,身材苗条的年轻貌美婢女,正煽动着芭蕉般的扇子。
“嘿嘿!这些小畜生终于发现老子才是这天下第一霸主,韬光养晦了两年,我还以为天下人都忘了我董豺虎呢!”董卓咧嘴笑道,说罢拿起桌上杯子,一张大嘴,杯中酒很快就倒入了董卓的大嘴里,就像鲸吞象饮一般。
“哈哈哈~~!!还要主公一声令下,我等西凉儿郎立刻都手提利刃,身骑宝马,让天下人知道豺虎獠牙的厉害!!”郭汜纵声大笑,立刻一个马屁拍了过去,应和笑道。
“主公乃当今天下霸主,当初天下诸侯不知廉耻地联合一起,使我等不知所措,不得已要退回三辅,使得主公蒙羞。这两年来,我等上下将校无不欲重回中原,眼下数十万西凉雄兵已准备完毕,但主公一声令下,皆可进发!!”李催忿然而起,目光烁烁发光,凝声喝道。
“近年来雍州屡屡丰收,眼下三辅屯粮足有二十万担,粮食充足,再有各军军备齐全,再有在主公大力支持之下,又建有无数的攻城利器,如今可谓是万事齐全,就等主公下令!!”李肃也立即站起,神色激奋,慨声说道。
“好,很好!!”董卓那双巨目猛地射出两道精光,大喝两声后,望向了堂下左席首座上的李儒。却见李儒一身洁白飞鹤长袍,头戴冠帽,面如冠玉,白皙潇洒,气色极佳,见董卓目光投来,不由一笑,徐徐站起,这时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李儒是董卓的智囊,首席谋士。董卓此番要进军中原,建立不世大业,是绝对离不开李儒的谋略。
“主公要取天下,我有三计!”李儒目光炯炯发亮,胸有成竹,自信过人,凝声而道。
“说!”董卓一敲奏案,震色而道。李儒听了,立即抖数精神,神色肃然,疾声而道:“第一计,当年我军之所以被诸侯联盟杀得措手不及,全因并无后方支援,因此主公得先取并州!
而此下并州因白波贼郭太造反,张扬已老,麾下将领无力讨伐,并州混乱,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眼下正是夺下并州的大好时机!”
第三百八十五章 李儒计定天下(下)
李儒此言一出,诸将纷纷争先而起,都要领兵出战。其中以牛辅的喝声尤为洪亮,众将一看,立刻不敢做声。
果然,董卓听罢,立刻望向了牛辅,咧嘴笑道:“定邦若去,我自可安枕无忧。”
牛辅一听,不由大喜,连忙拱手谢道:“小婿定不辜负岳父,誓取并州!”
这时,李儒又道:“只不过,眼下不止主公有心要取并州,听细作来报,袁绍派心腹与那白波贼郭太暗中联系,正准备兵出并州。若我军要取下并州,还得略施小计。”
“何计!?”董卓闻言,厉声就道。李儒即道:“主公可以朝廷之名,招纳郭太,任其为平阳太守。袁绍得知,必然忿而起兵讨之。我看郭太并非袁绍敌手,到时必会前来求援,我军在趁机出兵,可取并州也。”
“妙计!”董卓听了,重重一点头,然后沉色又道:“第二计,又是如何?”
“若并州夺下,主公当取司隶重地,可到时必遭群雄讨伐,为此主公需一头绝世妖孽,来替主公抵挡群雄。”李儒此言一出,堂内一干文武无不变色。
“你说的是那个人?”就连董卓也不由皱起了眉头,眼里多了几分阴沉、忌惮之色。
“正是。”李儒神色也是沉凝下来,如果可以,他还真不想启用那个人。因为,谁不到不敢保证,但若这头绝世妖孽醒来,天下会发生何等的变化!
“不过此人自虎牢一役,早已丧志,如今竟然终日躲在山中,与一个女人打猎渡日,简直是可笑至极!而且你也知道,如果他不愿意,天下没有一个人逼得了他!”董卓冷声而道,眼里更是充满不屑却又带着几分惊异。
董卓也有听闻过使得那人变得如此的女人,拥有着绝色无双,沉鱼落雁的美貌。但他却认为,天下女人何其之多,何必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个森林,甚至自己的功名大业!
其实,董卓很清楚那个人是个怎样的男人,因此他认为那个人迟早都会醒悟,然后无情地抛弃那个女人,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俯首称臣,或者更贴切地说,是潜伏左右,等待出人头地的时机!
但一往过去两年,令董卓越来越觉得不可思议和好奇的是,那个人似乎被那个女人迷得鬼迷心窍,竟乐于平凡过日,毫无回归之心!
董卓对那个人失望的同时,也对那个女人愈加的好奇。
到底是怎么的天姿国色,倾国倾城,才能令那个人抛弃一切,甘愿做一个平凡的山村野民!?
“不,有一人可以逼得了他。”李儒闻言一笑,双眸闪过两道阴险之色。
董卓一瞪眼,仿佛就似与李儒心有灵犀一般,沉吟道:“你是说那个人身边的女人?”
“主公聪慧,要唤醒这头绝世妖孽,恐怕就只有他身边的那个女人了。竟然他愿意为这个女人放弃一切,只要主公把这个女人挟持在手,他岂不如同一条走狗,任由主公使唤耶!?”说到最后,李儒不禁阴险地笑了起来。
董卓却是心头一揪,眯眼道:“这可是逆鳞,你可别忘了那个人曾经为了一匹赤兔马,甘愿亲手弑父。那个人对于这女人的看重,你有眼可见,到时谁也保不准他会做出什么来!”
董卓此言一出,满堂文武却都不敢吭声,因为他们都知道董卓说的是实话,而想起那个男人的恐怖,谁也提不起丝毫的勇气和他对抗。
李儒神色不由阴沉起来,道:“哼,只要抓住这个女人。他投鼠忌器,又敢如何乱来,何况我早已想好了,只要时机一到,此人就可以…”李儒忽然做了个割首礼。
董卓听罢,眼中竟闪出了几分不舍之色,沉吟了一阵后,才颔首道:“此人也算是旷世奇才,可惜啊…还有最后一计,文优就直说吧。”
做出了这个决定后,董卓似乎有些疲倦。李儒也知道董卓对那个人的感情极为复杂,因为那个人实在太像他了,而且两人却也有父子的名头。若是那个人真是与董卓有血缘关系,董卓甚至甘愿把自己的一切让给他!
李儒心中暗暗一叹,随即强打神色,振声又道:“第三计,那马羲小儿如今已夺下兖州,大局已定。我以为主公可向陛下奏请,封马羲为兖州牧,并兼伏波将军,!!”
李儒此言一出,许多曾败于马纵横之手的将领立刻纷纷忿然而起,各个都是充满妒恨地喊道。
“军师此计何解!?那马羲小儿乃我等死敌,我军上下恨不得把他早日铲除,你为何却要如此助长那马羲小儿的威风!?”
“说得没错,昔年若非他屡屡破坏我等好事,或者我等还不必躲回这三辅之地,遭天下人所耻笑!!”
“自古至今,除了冠军侯霍去病外,从无人能够在三十未立,便能拜得天下大将之位,军师此乃养虎为患,还请三思!!”
“……”
连阵喊声不断,就在此时,猝然‘啪’的一声暴响,只见董卓猛拍奏案,众人一听,立刻不敢再有放肆,纷纷停住了骂声。
“哼!真是难看,分明都是败军之将,却不肯承让对方必你等强的事实。马羲此子虽幼,但一经多年,历征无数,却罕见败绩,如今已成长到远非你等可想的人物。此子日后必是我一统天下的强敌之一!”董卓双眸发光,想起了许多年前,在陈仓之时看到那个年不到十八的英雄少年,再想如今已成长到一方雄主,不由感叹时光荏苒,乱世造人。
有能力的人,再遇上合适的时机,就犹如鱼跃龙门,一飞冲天!
“岳父竟也知道此子将为我方强敌,为何却有意助他成势呢?”牛辅忽然凝色说道,两年前他被马纵横挫败安邑,败得一趟糊涂,至今还难以释怀。而他却也发现,董卓似乎有意答应李儒的计策。
“哼哼,你这没脑袋的匹夫。我非有意助他,反而是要把他置之死地,要他为我打开重往中原的路!此方乃文优之计的深意所在!!”董卓此言一出,众人无不诧异。
董卓遂把目光投向李儒,有些失望地说道:“文优你还是给这群没用的庸才解释一下吧。”
李儒闻言,立一拱手,转身望向众人,震色便道:“如今天下息战,原因有二。其一,诸侯近年屡番征战,正需歇息休养。其二,我主盘踞三辅两年,如今正是兵强马壮,天下诸侯皆俱主公,故而都在暗观局势,不敢贸然举动。”
众人听着,都觉是理,纷纷颔首。李儒接着又道:“而若是此时,朝廷忽然下诏,大赏那马羲,换了诸位是天下诸侯,又会如何去想?”
“若是我,多数会以为马羲投了主公,想要和主公合力谋取天下!”
“说得对,如今天下的主动权又重新掌控在主公手上,当然谁先投靠主公,就能先占先机,趁机掳掠土地!就算日后与主公翻脸,起码也已克立根基,且铲除不少强敌!”
李催和郭汜反应倒也是快,两人听罢不由呐呐而道,说完后,忽地瞪大了眼睛,互相对视,然后又齐齐转向了李儒,一齐喊道:“原来如此!!”
“呵呵,看来两位将军都已醒悟过来。没错,但若朝廷诏令一到,天下必为之震惊,同时更对马羲小儿忌惮愈深,恐怕都会趁我主大军未到,急于联手铲除。而马羲小儿坐镇兖州、河东两地,兼之兵精将强,即时两方必会斗个两败俱伤。这时,我主却趁机一边夺取并州,一边进军司隶,再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将各路强敌一一歼灭。如此一来,一统天下之日,指日可待也!!”李儒振声凝喝,声色俱厉,大有倾世谋臣之风。
三计尽说,众人无不倾服,纷纷作礼称赞。
“哈哈哈,高祖有张子房,谋夺天下。我董仲颖却也有李文优作为智囊,设计山河。妙哉,妙哉!!”董卓纵声大笑,欣喜若狂,当即封牛辅为兵马大元帅,李儒为都督,李催、郭汜等将一并封为上jiang,众人无不大喜,纷纷谢过。
于是,董卓遂与李儒等文武一同细议,直到夜晚三更,众人方才散去。
数日后,在距离长安数百里在靠近弘农的一片山地里。却见这里山清水秀,绿茵茂盛,虽山路险峻,但正巧因此可以作为避世之地。
这一片山地里,有一条小山村,名叫烽火村。因以往这里设有烽火台,故而起名。这烽火村,大约有数十户人家,都是善良百姓,平日里都以打猎为生,少有出外。
却说这烽火村,在两年前似乎来了一对不得了的夫妻,当时有许多精兵悍将亲自把这对夫妻送到山下,还在山下屯集多日,最后还是那对夫妻里的丈夫,亲自下山,才把那些精兵悍将叫去。
说来,那对夫妻,男的长得魁梧威风,简直如天神化身,双眸之中,时有锐光闪过,颇有慑人之威,一旦看到,就不由教人心惊胆跳,甚至呼吸困难。而女的,更是长得如天仙下凡,清新脱俗,一张美轮美奂的绝色娇容,令天地失色,顾盼之间,美不胜收。
这一对夫妻堪称为天造地设一对,一开始不少村民还以为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对之无比的敬畏。
来到村里之后,这对夫妻在山上高处建了一处房子,距离村子大约两、三里路程。当时那丈夫,还请了村里不少大汉前去帮忙,而且出手阔绰,一给就是数两银子。而在房子未曾建好前,那对夫妻在村子里租了一处较为干净的房子,因为这对夫妻一看就知是大人物,村里的人也不敢得罪,甚至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后来房子建好了,妻子就常守在家中,时而还会弹琴,那琴声可谓是天籁之音,每当响起,村里的人都不禁停下手中的活,沉醉在幽美的琴声之中。至于丈夫,也常陪伴在妻子身边,大约两日出来打猎一次,而且每每只需一阵子,就能打猎到十几个猎户耗费一日都打猎不到的猎物,每回都是堆满了车子,推回山上,却毫不费力,有些村民仔细看过几回,发现那丈夫竟然连汗水都不留一颗,惊为天人。
而过了一段日子之后,村民倒也和那丈夫熟络了,平日见了面也会打起招呼,不过丈夫却不告诉山民名字,山民也不敢问。只是知道那妻子曾经叫过他做吕郎,加上男子威风盖世,犹如神将降世,所以山民里的人暗里都称丈夫为‘吕神将’。
第三百八十六章 复生的吕布
而每过数月,丈夫都会下山到城里买些生活用品回来,有时候也会有一些身穿铠甲的将爷前来拜访,又带上不少礼物。久而久之,村民倒也习惯了这对神仙眷侣在村里居住。
这日,那被村民曾为‘吕神将’的男人,刚好打猎回来,正推着车架望山上正赶,眼看快到村子,想着自家娇妻今早说了,要替他缝上一件兽皮大衣,不由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他的妻子,是上天对他最好的恩赐,她出身皇家贵族,身份显赫,但却勤奋贤淑,这针织她足足学了两年,如今比起一些有名的裁缝还要厉害。
忽然,‘吕神将’心头一揪,不觉打了个激灵,浑身觉得寒意顿生。以他犹如神魔一般的体格,就算在寒冬之下,不穿衣服,也不会觉得有丝毫寒意,这忽如其来的怪异感觉,肯定是有不祥的事情发生了。
猝然,‘吕神将’眉头一皱,闻到空气中隐隐散来一丝丝味道,不由面色大变,惊呼叫道:“血腥味!蝉儿!!”
‘吕神将’喊罢,立刻就放下堆满各种猎物的车子,像是疯了一般,浑身散发着一股极其恐怖的邪异凶戾气息,望村子飞奔过去。就在这时,忽然一声响亮的长鸣声响起,只见一匹浑身火红,马首似兔的神驹正如闪电飞疾般,奔驰而来。
“赤兔!!”‘吕神将’一看,立刻神色大震,赤兔见了男子欣喜地又长鸣一声,四蹄一停,整个马身漂移一转,倏地回过身来。与此同时,‘吕神将’跃身一起,坐到了神驹身上,一时间无论是人还是马,仿佛发生了神奇的反应,互相互成,真就如骑着天上神驹的神将降落凡尘!
所谓马中赤兔人中吕布,除了吕布外,天下还有谁能驾驭得了赤兔!?
这男人,赫然正是死于虎牢关前,被刘备无耻夺去天下第一名头,曾经无敌于世间的最强武将—吕布,吕奉先也!
就在此时,忽然传来几声嘶喝,只见有一队七、八人的骑兵,正往冲来,所穿铠甲,正都是西凉军的服饰。
“是你们!!董卓派你们来的吗!?”吕布一见那七、八人,充满邪性的双眸立即迸射出两道火辣辣的凶光,吓得那些人无不变色。
“不好,是吕布!!”
“将军派了数十支小队搜山,怎么偏偏是我们遇上的这尊煞神!!?”
那些人一边惊呼一边却也在下意识地拨转马匹,便要逃跑。虽然吕布避世两年,但他昔日的恐怖,却没有丝毫减弱,由其他如今身上散发的邪异凶戾之气,好像要把人活活压暴似的。
“想逃!?”吕布邪目精光一闪,轻拍赤兔,四蹄一旦飞动,即如风火迅雷,驰飞而去,倏地先追上一个西凉兵士,同时口中厉声喊道:“一个!!”
喝声起时,吕布猿臂伸展,一手抓住那兵士的脖子,拽起间,握力惊人的吕布早把那兵士的脖子给捏碎,甩飞之后,首身早已分家,鲜血在吕布手掌中赫然爆了开来。
“他娘的,你这妖孽,别过来啊!!”一个兵士听得惨呼声,不禁转头一看,正好看到吕布生生把人捏碎脖子的一幕,吓得失魂落魄,惊悚喊道,同时还拧起长枪向追来的吕布刺去。吕布却是避都不避,飞起的猿臂比起刺来的长枪还快,倏地就把长枪抓住在手,大吼叫道:“第二个!!!”
暴喝起间,吕布奋力一提,那兵士顿是从马上飞起。吕布力量之大,简直是不可思议,就这般一提,竟把那兵士抛飞了近三丈多高,再从地上摔下来时,发出一阵啪啦啪啦的骨头碎响,待风尘散开,人早已死去。
在此间,又听吕布连暴数字,又把数人紧接刺落马下,刚好报到‘六’时,最后剩下一人。吕布就像是要捉弄他似的,留到最后的他,没听一个数字报起,都会心惊胆跳,却又暗暗庆幸死的不是自己,不过没过多久,当下一个数字又响起,他都几乎吓得崩溃。
而这一下,他成了最后一个了,或者说即将会成为吕布口中接下来的那个数字‘七’!
“蝼蚁,还想逃!!?”这时,吕布的吼声猝是响起,手中长枪猛地一投,如道飞虹射去,倏地就插入最后一个兵士的战马,那兵士惨呼一声,立刻坠落马下,吓得是屁滚尿流,当场失禁。
马蹄声猝是传到,当他再回过神来时,吕布和赤兔那雄伟的身影已然逼来。
“我妻子在哪!?你不想我把你分筋拆骨的话,就给我老实回答!!”怒火、杀气汹腾逼来,而且还有那似乎与生俱来的邪异气息,令那人几乎屏息。
却说西凉兵训练有素,就算遭到严刑拷打,也很难从他们口中逼出任何情报。
这人更是西凉兵中的精锐,换做平时,他就算是死,也不会把有关吕布妻子的消息说出来。但在他坠马后失禁的刹那,精神早已崩溃了,连忙痛哭叩首道:“你妻子已被人望后山方向带走了~~!温温侯你你给我个痛快吧~!”
就在他话音刚落瞬间,那庞大雄伟的人马身影早已飞腾而去,只留下那滴答滴答的蹄声。
幸逃一劫的这个残兵,先是发愣一阵,然后就一边大笑,一边喊着自己打败了吕布,吕布给他吓跑了。
显然,人已疯了。
却说吕布纵马疾奔,赶回村内,却见四处都是村民的尸体,而且有些还是年纪很小的孩子,其中甚至有几个出生不久的婴儿,尸体被人丢弃在地,而且明显被战马践踏过,尸体已血肉模糊。
吕布浑身颤抖,好像是失魂落魄一般从马上翻身落下,一对邪目瞪得快要崩裂,抱起地上的婴儿,看着那不成人样,血琳琳的尸体,浑身只觉有一股凶厉狂暴的力量不断地迸发,欲要教他毁天灭地,杀尽天地万物,以泄其恨!!
“哇啊啊啊啊~~!!!尔等这些畜生,我饶不了尔等,饶不了尔等啊~~!!!”惊天动地的暴吼声,犹如雷轰钟鸣,响彻方圆百里,回身不断激荡,如在四面八方一齐响了起来。
与此同时,在后山一条小径上。王诺听着回荡在山中的恐怖吼声,就犹如洪荒巨兽的咆哮,不由面色连变。
原来李儒在许久之前,就派人把这一带的环境仔仔细细地探察了好几遍,发现了后山这条小径。这回王诺这些人正是从这条小径偷袭,否则给他再多的人,也不给正面和吕布交锋,纵是吕布只有一个人。
当初在虎牢关下,任谁都能看得出,吕布若非为了救那个女子,绝不可能会被刘备偷袭得手,而且他还先和典韦、张飞两员绝世悍将拼杀,已然是筋疲力尽。因此,无论是敌是友,都还是认为,就算天下第一的名头被偷去了,但吕布还是吕布,那个无敌的战神!
在人丛内,其中一个将士,吓得是面色苍白,一阵后怕,急道:“将军,刚才竟然我们已把人抓到了,为何还要把村里的人都给杀了?”
“这是军师的命令,他说这样不但可以警告吕布,同时也可以唤醒吕布的残杀本性,只牺牲这不到百人的人命,很是值得。”王诺面色冰冷地说道。
只不过若是仔细观察,便能看出,他包括他所有的部下,此下都是心惊胆战,戒备极深。
就在此时,忽然一阵诡异的风吹了过来,四周枝叶瑟瑟摇曳,发出脆响。王诺不由面色一变,还未反应过来,猝然听得连阵弓弩骤响,连忙大喝:“快保护那个女人,军师说了,这个女人事关主公的宏图大业,绝不可失!!”
就在王诺话音一落,四周流矢纷纷射来,王诺急取出手中宝刃,挥刀急砍,‘啪啪’几下,打落数根箭矢,不过他的部下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不少人纷纷中箭落马。由其一架马车周围,飞矢几乎都是朝那射去,王诺的部下不乏死忠之士,听到车内女子的重要性后,各个义无反顾地以身挡箭,有些人连中数箭,才断气落马。
“主公万岁~!西凉儿郎迟早都会成为这天下的主人啊~~!!”一个将士连中五、六箭,临死前大喝喊道。
在这些死士保护之下,别说里面的人,连马车也几乎无损!
“你们是谁!!?竟敢来惹我们西凉人!?”王诺倒也是看得双眸发红,扯声喝道。就在此时,周围的隐秘之处,纷纷出现了一个个身材强壮、健硕的黑衣人,其中一个冷声喝道:“山雨欲来风满楼,杀人夺命万两银。有人愿意出一万两的银子,取下这女人的性命,挡人发财,如杀人父母,这位将爷不如让开道,待事成之后,我分三百两银子给你,这可够你快活半辈子了。当然我也会另外再分三百两银子给你这些兄弟。”
“风满楼!你们竟敢来三辅杀人,还真是不把我们西凉人放在眼里,而且你知道车上的女人是谁吗!?你风满楼掌柜的,惹得得起吗!?”王诺冷声喝道,其实这下已示意麾下,在寻找逃跑的机会。
“我当然知道,若非此女是战神吕布的妻子,又怎能价值万两银子呢!?”领头的黑衣人冷笑而道。
王诺闻言不由一惊,失声叫道:“你们知道吕布未死!?”
“天下但凡有风雨之处,就没有我风满楼不知道的事!!”领头黑衣人傲气而道。
王诺则在暗下脑念电转地想道:“吕布未死的事,尚且不能宣扬,否则会影响主公的大计,如今看来,只好先把这些人给解决,然后擒下几个活口,再想办法从他们口中撬出有用的情报!”
想到此,王诺改变了先前的想法,眼中猝是杀光射出,厉声就喝:“众人听令,只留几个活口就好,其余黑衣人全都杀了!!”
“哼!动手!!快把那女人杀了就撤!!”那为首的黑衣人冷声喝道,立刻身子犹如匍匐而动的黑豹窜飞而去。
第三百八十七章 暴怒的邪神
“尔等鼠辈休想~!”王诺大喝一声,也领着兵士杀突迎上。
电光火石之间,先是两方大部人马交战一起,另外风满楼的杀手里又分出了两支小队,朝马车杀来。两方酣斗正烈,王诺一方人少,又是分出不少人保护马车,王诺虽然厉害,但此下以一敌三,还要留意敌人的暗器,不一阵间,便已屡屡受伤,血染战袍。
就在此时,马车那里发出一连串惨叫声,王诺一分神,被那领头的黑夜人给砍中手臂,很快就感觉到手臂酥麻,难以发力,不由怒道:“你们这些卑鄙小人,竟然在刃上下毒!?”
“哈哈哈,我们干得了这门勾当,就不会顾虑卑鄙还是不卑鄙!杀得了人,收得了银两,那才是最重要的!!”
“鼠辈!!”王诺一听,不由大怒,不知从何逼出力量,拧起手中大刀向那领头的黑衣人猛地砍去。
那领头黑衣人却是灵敏,似也不欲和王诺纠缠,身子往后一闪,避过王诺劈来大刀,一声令下,几个黑衣人便是杀上,挡住了王诺。与此同时,那领头黑衣人立刻转往马车处杀去。
却见,马车四周,厮杀惨烈,守护的西凉兵士纷纷被风满楼的杀手杀害。
忽然间,突变猝起,只见一队轻骑正往赶来,为首的正是在山下负责接应的人马,看是听到了厮杀声赶来的。
“太好了,胡泰快把这些该死的鼠辈都给杀了~~!!”王诺见状不由大喜过望。那为首叫胡泰的将领,面色冰冷,骑马狂奔,倏地撞入人丛,手中枪支提起,却不是对向风满楼的杀手,反而是王诺麾下一员部将。
“哇~!”带着惊悚、不甘的惨叫声陡然响起,王诺还未回过神来,胡泰已迅疾地拨出枪支,逼向王诺处,提枪就朝王诺斜刺里刺去。
“胡泰你!!”王诺话还未说出,就截然而止,身子被长枪搠透,随着那胡泰又是一拨,人已倒落马下死去。王诺仅存七、八个麾下顿时大乱,胡泰与他的部署还有风满楼的杀手,不一阵间,便一一解决。
厮杀停下,四处堆满尸体,鲜血滋润着山地,染出了片片红彩。
“动作快点,吕布快要来了。”只见胡泰面容削瘦,脸上还有着血迹,眼光阴狠,冷声而道。
“哼,我知道!”那领头的黑衣人说罢,便要转身亲自把车内的女子杀了。哪知胡泰面色一变,忽然叫道:“慢!大楼主有令,与其杀了这女人,还不如好好利用。你把车上女人带回去。”
“那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去?”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昨夜大楼主已派人送来替身,接下来的,我自会安排。不该问的,你也别多问。”
“哼,好你个臭小子,竟敢和你大哥如此说话,日后再找你算账!”那领头的黑衣人忽然把脸上的黑布一拉,露出了面貌,竟然与胡泰极为相似,一看就知是对孪生兄弟!
“待完成这次任务,我们兄弟就有足够的银子潇洒一辈子了。”胡泰脸上的冷色,渐渐褪去一些,见到了自己大哥面容后,眼里却也多了几分炙热。
那领头的黑衣人,名叫胡飞,正是胡泰的哥哥,原来两人都是风满楼的顶级高手。胡泰在两年前,就潜入了三辅,在风满楼的资助下,暗中收买人心,他的部署都是他的心腹。而此番正是他和胡飞通风报信。
“大楼主智绝天下,看来他又另有妙计,就不知这回他又要给天下掀起多么大的风雨!”胡飞轻叹一声后,与胡泰对视一眼,随即便带着马车先是离去。
胡泰与其部署等候一阵后,听得一阵马蹄声疾起飞荡传来,不由面色一变,立一拨马同时和身边部署喊道:“吕布来了,快走!说罢,胡泰便转马先行离去,其部署不是被胡泰收买,就是受过胡泰的恩惠,视胡泰如主,对于这发生一切,似乎毫不惊异,听令立即纷纷转马离去。
不一阵后,山道上如有一道火风袭来,猛地停下。赤色如火的马上,有一男人手持一柄神兵利器,正是手持方天画戟的吕布。
“这里发生过厮杀!”吕布邪目瞪大,迅速看了周围一阵,除了尸体外,并无发现活人的身影,情急之下,钢齿都快咬碎了,咬牙切齿地喊道:“董卓,你这回把我给激怒了!!”
吕布喊罢,立即一拍马匹,便往长安方向飞驰而去。
数日后,在长安城内,李儒满脸笑容地来到,拱手笑道:“回禀主公,那头绝世妖孽来了。”
本半卧着歇息的董卓一听,不由很是兴奋地坐了起来,眉开眼笑,张嘴就笑:“哈哈哈哈哈~~!!吾之利刃来也~~!!”
就在董卓笑声刚起,忽然府内连阵惊呼急叫,喝叱怒吼,很快却又变成了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
“主公,看来你的利刃如今已是出鞘,你可要小心一些了,否则恐被逆刃所伤~!”李儒听了,不由笑了起来。董卓却是面色一沉,双眸眯起。
猝然只见门外忽然赶来许多兵士,随李儒一同赶来的华雄,大声喝道:“主公小心,那男人来了!”
就在华雄话音刚落,只见人潮猝地涌上,骂声四起,但随着一声怒吼,涌上的人潮猝然分散翻去,同时还见得血色四溅。
董卓看得血液飞起的瞬间,双目瞪得斗大,瞳孔骤缩,竟不怒反笑,笑容极其诡异,缓缓地站了起来。
“董卓,还我妻子!!”却见吕布血袍裹身,染上的却都是别人的鲜血,手上的方天画戟还在滴着血,厉声喝道。
“逆子,你想要你的妻子,那就先踏进来见我!!”突兀,殿内传来了董卓的叫声。吕布一听,董卓竟然承让了就是他捉去了自己的妻子,满腹杀气、怒火顿是爆发,朝天一吼,挺戟便杀。
“逆贼,休得放肆,快给我挡住他!!”华雄虎目一瞪,扯声急喝,声若轰雷,颇有虎威,不愧是西凉虎兽。
随着华雄令声一起,四周将士,还有那些适才倒在地上的兵卒纷纷急起,围上吕布。
吕布却似浑身萦绕着血气,邪目霍地睁大瞬间,一股邪异凶戾的气势遽然迸发,竭斯底里地吼道:“嗷嗷嗷哦哦~~!!挡我者死~~!!”
霎时间,一面浑身充斥焰火,手提画戟,头戴三叉紫金冠,面容更与吕布有七分相似的邪神相势慨然而现。
相势一现,吕布就如与那火焰邪神化作一体,如有破天灭地的力量!
那些正往冲去的将士、兵卒,见到火焰邪神相势那一刹那,全都吓得猛停脚步,各个浑身如同僵硬,止不住地颤抖,被吕布可怕的气势压制得动弹不得。
吕布就这般跨起脚步,从人丛中走过,却无人敢轻举妄动,或者说连升起与吕布厮杀念头的胆气也没有!
“哼,一群没用的废物,都给我让开!!”就在此时,华雄身后也暴出了一面庞大的黑色虎兽相势,手提一柄虎嘴宝刀,大声一喝,犹如醍醐灌顶,瞬间让许多人能够动弹,感受到吕布那恐怖的气势,逃似地纷纷退开两边。
同时,华雄气势盛起,亦跨步而出,怒声叫道:“妖孽,我早就想和你分个胜负,让天下人知道,我华雄才是主公麾下的第一猛将!!”
“哼!”对于华雄的挑衅,吕布选择了不屑一笑。华雄一见,顿被惹起了怒火,一声怒吼,猛地加速,提刀杀去。
“先招华爷一招!!”只见华雄忽地跃起,如同一头飞跃的猛虎,双手拧刀,盖然劈下。吕布却是依旧一副面无表情的神容,一提画戟,飞砍迎去。
‘嘭’的一声,两柄兵器赫然碰撞,华雄惊呼一声,整个身子立刻荡开,迅速落地后,脸色不由连变,冷声道:“看来你消失的这两年,功夫倒也没有退步啊!”
强者自强不息,吕布在这隐世的两年,每日都会与山中各种野兽猛禽搏斗,而且还经常在山林内练武,功夫不但没有退步,反而静下心来后,得到了各种的领悟,精进了不少。
“区区蝼蚁,竟敢来犯我威,看来我消失太久,天下人都忘了我的厉害了!”吕布双眸邪光流转,看得华雄一阵心惊胆跳,令他忽然心生悔意,觉得自己不该向面前这头妖孽挑衅。
“哼!莫要小觑人了,这两年可不止只有你在进步!!”华雄大吼一声,气势又再迸发而起,本是模糊的黑色虎兽相势,渐渐地变得真实起来,逼得左右将士,纷纷又退开数丈之远。
吕布默然,眼神冷冽、不屑,无声中,他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他娘的!!”华雄大怒,身体猛地又是冲起,一逼近吕布,挥刀就砍。
“不知死活的蝼蚁,一招便可败你!”吕布冷声喝道,拧戟迎上,飞去的画戟如有万钧之势,又是赫然荡开华雄的大刀。
紧接着,吕布一步跨出,气势盛放,栩栩如生的火焰邪神,就如降临世间,随着吕布画戟挥动,也做起了相同的动作。
“天荒八合邪神戟法—戟破千军!!”
天在颤,地在抖,此招一出,神鬼皆惊!
第三百八十八章 潜在的危机
瞬间,凌厉狂暴的画戟,如要扫荡千军,赫然扫向了华雄,力量之威,就如一尊盖天邪神,在舞动画戟,向一个渺小的人类发起了攻击。
“嗷嗷嗷~~!!拼了~~!!”危急关头,华雄也不胆怯,舞动起大刀,身后黑色虎兽更血口大张,以助其势。只不过当刀戟相碰刹那,胜负立分,华雄手中宝刃瞬间裂开,眼看画戟就要砍到华雄,吕布却忽地一收,华雄遂被冲击力震飞而去。
瞬间,天地死寂一片,各个都是瞠目结舌,望着那尊无敌的邪神。另外,撞飞了几个兵士后,才停住去势,此时正一屁股坐下地上的华雄,失魂落魄一般望着吕布,然后缓缓地低下了他高昂的头颅。
实力相差悬殊,他败得一塌糊涂!同时吕布也在他心上留下了阴影,华雄知道,他这一辈子都比不上吕布了。
“我儿,进来吧。”
这时,董卓的声音幽幽地从殿内传来。吕布听了,面色一变,长吐了一口大气,气势遂是收敛。纵是他有着无敌之勇,但在接下来要见的男人面前,他还得有所收敛。
殿内,李儒笑容可掬,董卓神采肃然,眼神更有些冷酷,凝视着正踏入殿内的吕布。
而吕布,也在看着董卓,虽然有所收敛,但炙热的目光里还是藏不住怒火。
这时,董卓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之外的举动,他竟然从阶上走下。李儒见了,也是一惊,忙低声道:“主公!”
董卓却不理会,跨着大步,不紧不慢地走近吕布。眼看两人不断靠近,吕布却并无趁机对董卓不利,反而跪了下来,低头喊道:“孩儿让义父失望了。”
董卓脚步一停,低头俯视着吕布,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道:“看来你已经明白为父的苦心了。”
“义父是见孩儿沉迷女色,甘于平庸,于是便杀了烽火村上下七十六口人命,来警示孩儿。擒下孩儿的妻子,却是不让孩儿继续逃避,回来见义父。如今孩儿已回,还请义父把贱妻归还,孩儿愿为义父做牛做马,征战天下!”吕布低声说道,沙哑的声音还有着几分颤抖,似有哀求之意。
“哈哈哈哈~~!!好一个吕奉先~~!!没想到素来放荡不羁,蔑视一切的你,竟有朝一日,也会向我低头垂怜!!这真是有趣极了,有趣极了!!”董卓闻言,纵声狂笑,吕布听着,却不敢发怒,反而把头低得更低,以免眼中凶戾的杀意被董卓发现。
“还请义父莫要为难孩儿,只要能让孩儿夫妻团圆,就算是刀山火海、九天地狱,孩儿也愿为义父一闯!!”
“好!!你们夫妻想要团聚可以,你先替我打下司隶再说!!”董卓面色一震,倒也不想再戏弄吕布,开出了自己的条件。吕布一听,猛地抬头,双眸迸射两道精光,连他自己似乎都不知道,自己眼里流转的**、激动,道:“义父你要出兵了!?”
“没错!这一回,我要让天下人知道,谁才是天下第一霸主,但凡敢和我董豺虎作对的人,没一个会有好下场的!!”董卓也是精光暴射,乍看之下,不论面貌,就凭气质、神态来说,吕布和他真是像极了。
“从今日起,你便是我麾下的天武将军,这两年我把你的并州军补充到三万人,就屯兵在上洛。那高子义也是了得,把这三万人操练得比起我西凉精锐也毫不逊色。你下去立刻到上洛找回你的旧部,整备大军,但我号令一到,你即日发兵攻打司隶,不得有误!!”董卓一震色,声色俱厉地说道。吕布一听,不禁浑身热血沸腾,竟一下子忘了被董卓挟持而去的娇妻,心里激奋无比,盖声拱手而道:“孩儿必不辜负义父厚望!!”
“哈哈哈,这才是我的好孩儿!!”董卓闻言大喜,拍了拍吕布肩膀后,便教吕布起身。吕布遂起,这时李儒走来,从衣袖中取出文令过来,笑道:“这是温侯的上任文书,至于帅印,如今还在打造,三日后应该就能送到上洛了。”
看到李儒时,吕布眼神里不可抑制地杀出两道凶戾之光,不过也很快消失不见,震色接过道:“谢过军师了。”
“此番逼迫温侯回来的行动,全乃我一人策划。主公待你如同亲儿,还请温侯莫要介怀。我也可以保证,你的妻子如今生活过得极好,恐怕连王侯公相也比不上。温侯不必挂心。”李儒倒也不隐瞒,笑盈盈而道。
吕布听了,神色一沉,脸庞忽地抖动几下,面容刹地有些狰狞起来。
“哈哈哈~!奉先的妻子,岂不就是我的儿媳妇,奉先且是放心,若她受了半分委屈,你日后尽管找为父算账就是!!”董卓嬉声笑道。吕布看了董卓眼神一阵,发觉他提起自己的妻子时,并无贪欲之色,便也放心下来。因为他很清楚董卓的好色,也很清楚自己的妻子到底有多么的倾国倾城。以董卓的脾性,若是见了自家妻子,就怕他会忍不住下手!
不过眼下看来,董卓似乎更重视他的宏图大业,只要他还需利用自己替他征战天下,应该就不会对自家妻子下手。
其实,吕布却不知董卓此时心里倒是暗暗有些鄙夷他,竟然会为了一个还算是美艳的女人,不惜至此。
少时,吕布领命后,便是风风火火地退出。李儒见吕布离去,不由眉头一皱,道:“总觉得有些奇怪。”
“怎么了!?如今万事俱备,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岔子!!”董卓一听,不由一惊,急瞪眼和李儒说道。
“我听闻吕布的妻子有着沉鱼落雁之貌,天下无双。但前些日子我与主公所见那个,虽然面貌出众,但要说天下无双,实在有些牵强。我就怕万一…”说到这,李儒不由神色一紧。董卓听了,也是沉下了色道:“可你昨日不是已经仔细盘问,也并无发现可疑之处!”
“不,我后来又仔细查了一下那队轻骑的名单,发现那胡泰虽然是雍州人,但一直出门在外,而且恰巧在两年前回来,又因为人大方,善施恩惠,在军中声望颇好。也正因如此,才能在两年间上升到都尉的位置。”
“这哪里有可疑之处?”
“如今天下大乱,不知多少人倾家破产,他一人流离在外,反而却有不少钱财与人来打交道,这难道不可疑吗?”
“嗯…”董卓闻言,也沉吟一阵,遂凝色道:“兹事体大,那你还是派人查一下这胡泰的底,但有万一,未免影响大计,还是早些处理的好!”
“臣下领命!”李儒听话,立刻拱手领命,然后忽然想起某事,道:“我记得当初在虎牢关时,李催曾见过吕布妻子的面容,不如等他领兵回来,教他前往一看,以保万一。”
“你办事,我素来放心。”董卓听了,遂是微微颔首。
却说数日后,吕布已往上洛上任,而此时李催也领着部署回到长安,听李儒和董卓急召,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商议,连忙赶去。
而就在此时,忽然有人来报,说吕布的妻子放火**,囚禁她的宅子里如今已化作了火海。董卓一听,又惊又怒,待把大火熄灭,找到吕布妻子的尸体时,那具尸体早已不像人形,难以认清。
董卓唯恐吕布得知,严令此事不得流传出去,又命人封城三日,彻查细作,一定要把纵火凶徒找到。不过董卓的麾下几乎把整个长安城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找到纵火凶徒。反倒找到了不少细作,其中还有几个不堪酷刑,屈打成招,不过却瞒不住李儒。
与此同时,天下又发生了一连骇人的惊变。首先,在并州白波谷称霸一方的郭太,忽然接受了朝廷的招安,成为了平阳太守,即日发兵前往平阳交接。袁绍图谋并州已久,正准备出兵,哪知郭太竟然接受了朝廷招安,又惊又怒。同时张扬知得此事,也是怒发冲冠,立刻派使到袁绍那,请求同盟,一齐剿灭白波贼军。
袁绍遂与麾下谋臣商议,许攸献计,说正好以此作为借口,名正言顺地向并州出兵,必得并州军民热情拥戴,如此要破郭太的白波贼军也非难事。
许攸之计,正合袁绍心意。袁绍遂立即派大将颜良,一并河内守将张颌,分兵进发,共发三万大军杀往并州。
另外,更令天下所震惊的竟是,朝廷不但下诏封马羲为兖州牧,还封他为伏波将军,昌邑侯。此诏令一宣告天下,各地诸侯无不忌惮,由其辖地在兖州临近的诸侯,纷纷在边境屯集兵马。毕竟如今朝廷受董卓操纵,谁敢保证马羲是否投靠了董卓,而且还有不少人已在暗中提防董卓即将会卷土重来,进军中原。
于是,中原一带弥漫着一种大战在即的紧张气氛,各地诸侯也在加紧屯集战备物资,修葺城池,以备不久将来的大战。
这夜,在长安城的太师府内。董卓面色阴沉可怕,冷声而道:“定邦已发来三封密书,都是问我何时能够出兵。如今各部兵马更是暴躁不已,诸军将士也是战意极高,甚至有些屡是冒犯上jiang。李催、郭汜等人都说快压制不住,若持久下去,恐怕军中动荡。更何况时不可待,文优这两年我等西凉儿郎都忍得太憋火了,是时候动手了!”
李儒闻言,不禁皱紧了眉头,道:“可吕布那里实在教人不放心,还请主公再给我一些时日,让我想到可以补救的计策。”
“哼!尔等都太高看这逆子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逆子胆敢造反,与我决断,试问他又能何处容身!?”董卓眼射精光,浑身瞬间爆发处一股舍我其谁的霸主气势。
李儒见了,不由暗叹一声,知道眼下恐怕谁也劝不动董卓,只好拱手应道:“竟如此,主公可教李肃作为并州军的监军,但有风声,立刻来报。”
第三百八十九章 破臧霸
“好!”董卓听了,立刻把头一点,遂教左右向李肃传令。
于此,天下罕见地持续了数月的平静后,战火终于再次开始燃烧起来。
而点燃这把火的正是如今称霸河北的雄主袁绍。却说袁绍命大将颜良还有张颌分兵两路,杀到并州后,大受军民欢迎,各地太守县令都热情迎接,同时袁绍麾下谋士许攸、郭图又游走四处,趁机收买人心,说明厉害和天下局势,于是上党、广平太守一并大小文武相继纷纷投于袁绍麾下。正镇守在并州郡所—太原的张扬得知后,又惊又怒,怒骂袁绍小人之心,根本无心平定并州之乱,铲除平阳郭太,而是想要对并州趁火打劫,一怒之下,竟要断了袁绍军的补给。与此同时,郭太却也不坐以待毙,派麾下大将李乐、韩暹从白波谷出兵,前往征讨上党。
郭太竟敢向袁绍军主动出兵,天下各地诸侯闻说无比惊异,立刻各派细作前往并州打探消息。
就在天下即将再次动荡之时。却说在两月前,马纵横得到泰山太守王朗的回信,王朗希望他到泰山一聚,共议大事。马纵横麾下文武得知王朗如此,无不大怒,皆劝马纵横休往泰山,以免遭到不测。
马纵横却是淡然置之,无论麾下文武如何劝说,都要执意前往。众人无奈,只好要马纵横定下约定,若是五日内不见归来,众人便会向泰山发兵取人。
比起众人的忧虑重重,马纵横倒显得很是轻松,全然一副游玩的态度,只带上王彧、胡车儿一文一武,还有数百快骑,收拾好行装后,便往泰山出发了。
话说,这日马纵横一行人来到了泰山郡城奉高城百里之外,远处却见有人早已立好帐篷在等待,而且还有不少兵士在把守。
“主公,这应该是王朗派人前来迎接。不过眼下我等已入泰山腹地,但若这王朗真有歹心,赤乌快疾,还请主公不必理会我等,保命要紧!”王彧面色一沉,很是严肃地说道。
马纵横听了,却是笑了笑,点头道:“好!”
王彧见了,立一震色,向左右吩咐开始戒备,又命人前往通报。
“嘿嘿,臭流氓,若那王朗真是发难,你真会丢下众人逃去吗?”
“如今我家大业大,一旦有所损失,牵连便是近数十万条无辜性命。若王朗真敢发难,我理当保命为先。当然,道理是道理,人心是人心,到时候我大概会先选择保护我最宝贵的人。”只见马纵横硕大威凌的眼眸炯炯有神,正望着一个身姿曼妙,皮肤白皙,双腮被阳光照得有些发红,几滴香汗从脸额上划过,正是桥缨。
桥缨听了,不由露出幸福而又满足的笑容。不久前,马纵横已经答应她,等兖州局势一定,他就会带着她回去濮阳,向她的父亲和姐姐说明一切,无论如何都要给她一个交代。意思其实已经很明白,那就是马纵横已经接受她了。
从那一天开始,桥缨都觉得这世间一切都是美好的,自己已经摘到了幸福,寸步都不愿和自己心爱的人分离。所以这一回,她本是准备偷偷跟过来的,不过马纵横似乎早有预料,免得麻烦,他倒也识趣的直接让她成为了护卫中的一员。
“待会你跟在我身边,寸步不得离开,那是全天下最安全的地方。”马纵横凝视着娇美水灵的桥缨,柔情地低声说道。
“哼,真不要脸。”桥缨听了,心头‘噗通’一跳,又是有那小鹿乱撞的感觉,但嘴巴上就是不肯饶人。
少时,一队骑兵飞快迎来,只见为首一将面黑须浓,虎背熊腰,极为魁梧,笑声也是惊人,把马一勒,便是笑道:“哈哈哈哈哈~!!小伏波之名,如雷贯耳,此番大驾光临,小的有失远迎,还望马将军莫怪!”
眼看这大汉身强力壮,就非寻常之辈,又听他笑声惊人,震耳欲聋。王彧不由面色微微一变,正欲答话时。马纵横飞马就出,眼神如若锋芒,射到了那大汉的身上,道:“泰山武王臧霸的大名,才是名震四方,今日一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那大汉一听,一双野兽般的大目,陡地瞪大,惊异叫道:“你是如何得知俺的身份!?”
“直觉。”马纵横却是故作神秘,淡淡而道。其实,他来前飞羽的人早和他说过,臧霸与王朗的感情极好,两人私下里还以兄弟互称。而就在不久前,王朗找到了臧霸商议有关是否把泰山郡献出之事。马纵横猜到素有豪士之名的臧霸一定会留下来,亲眼见识过他,才会做出决定。而王朗麾下,恐怕也没有一个能有臧霸如此魁梧健壮的英雄。
“呵呵。好,很好!俺行不改姓做不改名,正是臧霸!听说马将军不但有先祖伏波之勇,而且更是青春与蓝胜于蓝,在战场上犹如鬼神降临,所向披靡,无往不利,不久前又力挫刘、关、张兄弟三人,实乃继吕布之后,天下第一人也!俺对那所谓的鬼神之勇,也神往久矣,不知可有这个荣幸,见识见识?”臧霸咧嘴笑起,此言一出,马纵横身后的胡车儿立刻双眼一瞪,怒声喝道:“一介贼辈,也敢犯我主之威,俺先来与你斗上一斗!!”胡车儿话音一落,便欲纵马冲出,马纵横这时却一摆手,望向了臧霸意味深长地笑道:“天下英雄何其之多,第一人的名头可不是谁都能当的。”
“那要试过才知!!”臧霸的笑容陡地变得更加灿烂,浑身气势赫然暴发,身后竟霍然显现出一面模糊的白獒巨兽的相势,手提一柄硕大的獒牙杀威棒,纵马便是杀出!
而就在臧霸杀出的一瞬间,马纵横气势猝是一变,人马早已化作虹光射出,两人倏地靠近。臧霸拧起手中獒牙杀威棒,猛举就砸。“来得好!!”马纵横双眸精光一盛,手中龙刃瞬间转飞砍出,撞中獒牙杀威棒后,将之赫然震开。
“什么!!”臧霸惊呼一声同时,只觉自己虎口传来一阵剧痛,旋即手中獒牙杀威棒不可抑制地朝后荡开,回过神来,正见马纵横举刀劈来,连忙挪身闪过,可马纵横就像是预料到臧霸的心思一般,猝是转劈为砍,倏地向臧霸脖子砍了过去,出招之快,变招之突然,简直叫人防不胜防。臧霸眼看马纵横龙刃须臾砍到,一时间如坠冰渊,躲避已然是来不及了,这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陡地,本是疾飞的龙刃,猝是一顿,猛地停下了。臧霸立刻神色大震,怒声一喝,奋力舞起獒牙杀威棒向马纵横砍来的龙刃打击而去。
‘砰’的一声巨鸣,奇异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就如是蛮牛撞山,明明是奋力一击的臧霸,反而震不开马纵横,獒牙杀威棒打击在龙刃一瞬间,一股无与伦比的力劲,反将臧霸连人带马震开而去。
两方人马都看得惊呼起来,惊为天人。马纵横笑了笑,其实这一招与借力打力的原理几乎一样,马纵横在刚才一瞬间,只不过把臧霸奋力一击的力量利用起来,然后再以巧劲回击而去。不过这说的是简单,若无十数年苦功,绝无可能领悟。当然,马纵横在后世时就是一个武痴,来到这东汉末年后,历经无数场大小战役,进步更是神速。
却见,臧霸脸色连变,又惊又怒,喊道:“你用的是什么妖术!?”
“妖术?是你太弱了!”马纵横闻言,带着几分轻蔑一笑。臧霸听了,不由大怒,暴吼一声,便又拍马向马纵横奔杀过来。马纵横倒也被他这般纠缠不清,激出了脾气,大喝一声,赤乌倏地飞动,两人猛地相遇刹那,臧霸提刀猛劈,马纵横飞刀骤砍,都是朝着对方**杀去。
电光火石之间,却见马纵横挪身闪过臧霸劈来的獒牙杀威棒,同时手中龙刃砍在臧霸的铠甲上,只见一道火星刹那一闪而过,发出一阵刺耳撕裂的声响。
随即人马分过,各是冲去后,两人纷纷又拔马转过来。
“鬼神之名,名不虚传,俺甘拜下风了!”却见臧霸身上铠甲遽然裂开,竟不见裂缝里有丝毫血迹流出,足可见马纵横用力之巧,可谓是教人叹为观止。
无论是力气、武艺、技巧上,马纵横都远远胜过臧霸,而且臧霸还很清楚,若非马纵横几番留情,他早就一命呜呼!
这下臧霸拱手一拜,乃是真心实意,对眼前这个威如鬼神的男人,承认自己的挫败!
马纵横闻言,对臧霸倒多了几分敬意,能够认识自己不足,承认挫败的男人,才有更大的可塑性和潜力。
“武王之勇,我倒也见识了,不愧能称霸一方。”马纵横淡淡而道。臧霸听了,倒是露出几分惭愧之色,道:“在马将军面前,俺只如三岁小儿,岂敢再称‘武王’二字?”
马纵横闻言,却只是淡淡一笑。随后臧霸请马纵横一干人到营帐说话,更说明王朗已经在内等候。马纵横答应后,遂引人马跟往而去。途中,王彧面上显出几分忧虑之色,赶到马纵横身旁道:“主公,那泰山贼臧霸一来就向你挑战,我看王朗有意冒犯,待会你得小心一些。若有万一,就如我刚才说的...”
王彧话到一半,马纵横便打断了他的话,笑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少时,马纵横一干人等来到营帐前,忽然只听一声令下,周围几个帐篷内,忽然纷纷冲出了弓弩手,各张弓起弩瞄准了马纵横一干人等。
第三百九十章 入主泰山
“王朗,你这是要自取灭亡!!”手无缚鸡之力的王彧一看,倒也忠心,竟急拍马而出,大声喝道。
“汉室将亡,我辈汉臣忠士,苟存又有何用!?马纵横你身为将门之后,却肆意抢掠土地,称霸一方,你到底用心何在!?”却见一个颇为威仪,神采严厉,身材高大,身穿黄鲤锦袍的男子在一众将士簇拥之下,迈步而出,眼神锐利,声厉色威。
“王朗居心不良!主公,休要与之废话,我等在这拼死断后,你速速回去领兵来战,替我等复仇就是!!”胡车儿听了,飞马急出,扯声喝道,双眸如有火焰突起,满脸的死志。
却见马纵横倒是不慌不忙,丝毫不急于逃去,听了王朗的话后,淡淡道:“若兖州非我所平,如今无辜牺牲,恐已是成千上万,且战火不断,数年内难以休止。天下诸侯野心磅礴,迟早也会杀入兖州,到时所造杀孽,又岂止千千万万。你我不但是汉室之臣,更是百姓的父母官,如今朝廷又遭贼人朝中,眼看百姓处于水生火热,莫王太守要我只顾安于一方耶!?”
那被诸将拥护着,神态威仪的高大男人,正是泰山太守—王朗是也。
王朗一听,严厉的神色,不由有了几分变化,遂又问道:“但若有朝一日,你成以大势,你是治国之火乱,还是趁国难而起?”
马纵横面色一沉,沉吟了好一阵后,才徐徐答道:“这一问题,我倒无法问你。不过马某一直认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所谓国家,绝非朝廷就是天下,有百姓的地方,才是天下之本。马某愿以民心所向而往!”
马纵横此言一出,王朗和王彧两个高才文官,都是面色一变,颇有领悟。王朗更是口里重复地喃喃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那句话,好一阵后,叹道:“朝廷乃国家中心,可王某却无法不承认,百姓方乃天下之本。自马将军来到兖州后,先治长垣,收留各地流民,使得无数人免于饥荒。昔刘岱无义,残害桥公,使得兖州大乱,战祸四起。却也是马将军积极平乱,再定东郡,屡番征战后,取济阴、任城、山阳三郡,铲除刘岱,使兖州乱势得以平定,免于无数无辜牺牲,可谓功德无量。故兖州百姓无不拥戴,如今兖州之内,但闻马将军之名,除了个别有利益瓜葛的世家外,谁不对马将军称赞有加!”
众人听着王朗把马纵横功绩一一列出,不禁都纷纷露出敬佩之色。马纵横却也不知王朗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还是故意使他松懈,再发袭击,暗里虽在戒备,但表面依旧是一副笃定从容的样子,笑道:“能得王太守如此称赞,实乃令马某受宠若惊。”
“不过马将军要用百姓作为借口,以图谋大业,这未免是有些卑鄙了!”这时,王朗猝是面色一变,双眸聚光威凛,似要看透马纵横的心思一眼,冷声而道。
“王景兴你莫要太得寸进尺,我主屡屡相让,你却屡屡冒犯,莫真以为我等杀不出去耶!?”胡车儿闻言震怒,再也忍不住,嘶声骂道。
王朗却是毫不理会,就死死地盯住了马纵横。马纵横又是一笑,不紧不慢地道:“王太守凡事以忠义为先,却为何不看如今天下局势,那些口中大肆宣扬忠义之人,早就一一死在了奸佞之辈的屠刀之下。全因那些人中,有些把握重权,有些有兵有将,有些称霸一方。
马某认为,在这弱肉强食的乱世之中,无论你是忠于国家也好,还是欲趁势建立根基也好,起码你也要有这个资本和实力。
当有朝一日,当你身处大势,要扫平天下,扶持社稷也好,要建功立业,克立新的朝政也好,岂不都是如囊中探物!?
否则你无权无势,独自为国自哀自怜,也只不过是个笑话了。因为你不但救不了这个国家,也只会为自己还有那些追随你的人带来灭顶之灾!”却听马纵横疾言厉色,快言快语,字字铿锵有力,落地有声,就这一席话后,竟把号称智谋多端,深通理义的王朗说得哑口无言。
马纵横的话比起那些大贤大圣说得至理名言,自是显得无比的粗糙,但话语中**裸的现实,却又不禁令人暗出了一身的冷汗。
只见陷入沉默的王朗,脸庞时不时抽动,好似在挣扎一样。其实他听到一半就想骂马纵横说的都是歪理邪说,但越听他却越是心惊,到了最后,就算绞尽脑汁,却还是想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王大哥,马将军说得是对,时值乱世,以如今的局势,若无倾天一般的势力,又如何能扫荡天下,匡扶朝社?单凭那所谓的忠义,是无法救国安民的!”臧霸沉吟一阵后,叹了一声,向王朗徐徐而道。
就在臧霸的话落下时,王朗轻叹一声,又看周围自己的麾下,竟各个反而更是对马纵横的话信服,便知道自己不得不承认,马纵横的见解,更适合如今的乱世!
其实马纵横的话,更直白来说,就是在说如今的乱世,所谓的忠义不过都是屁话,只要有了实力,你才有这个资本去谈平定天下还或是图谋大业!
“诶,枉我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之书,学的道理,却不如马将军的一番话。王某已然醒悟,愿领泰山一干文武投于马将军麾下,适才有所冒犯,还望马将军莫要介怀。”王朗深深地一鞠躬,拜言而道。
马纵横听了,不由大喜,笑道:“王太守大义,此番兖州能够平定,王太守功不可没也!”
其实却别看王朗如此简单就愿意投降于马纵横。其实他已经一连下了好几个考验,若是马纵横但有其中一个不合王朗心意,恐怕王朗都不会如此轻易地就把自己费尽苦心治理的泰山郡交于马纵横之手。
少时,王朗请马纵横于帐,请于主座,马纵横也不拒绝,豪爽答应,坐定后,先令泰山一切大小职务照旧不变。王朗等人欣喜谢过,都称主公。
马纵横大喜,一一认识过后,一时好奇,便问起了王朗愿意投降的理由。
王朗倒也不隐瞒,说出其中考验有三。一者,乃试马纵横之诚。若马纵横有心前往交涉,以免兵戈,为大局着想,必愿亲赴泰山来见。原本王朗还以为,就算马纵横仗着自己的鬼神之勇,愿意前来,起码也会带上数千余精锐,屯集在边境之处,以防万一。但马纵横却只是带了数百从骑,而且据细作来报,他一路走走停停,一副游玩,悠然自得的心态,令王朗诧异的同时,这第一个考验,自也算是过关了。
二者,乃试马纵横之勇,把关的正是拥有万夫莫敌之勇的臧霸,结果马纵横倒是轻而易举地就过了关。
三者,乃试马纵横之志,虽然马纵横以民心所向来回答这点,令王朗有些不快,但他一番话,倒是令王朗认清了眼下汉室正处于的残酷局势,同时也认同了马纵横所说,如今忠义无用,先建大势,后再择志的想法,便也算是过关了。
马纵横听了王朗的理由,不由暗叹王朗的稳重,不过胡车儿却有些觉得王朗自大,颇为不喜,在王朗说话间,还瞪了他几眼。倒也惹得臧霸不喜,两人暗暗在大眼瞪大眼。
“实不相瞒,这三个考验,倒也非我所想,乃是主公一个故人。”忽然,王朗面色变得有些怪异,向马纵横说道。马纵横听了,仿佛有所感应似的,猛地站了起来,很是激动道:“此人可是郭奉孝!?”
王朗闻言,摇了摇头,道:“还请主公恕罪,此人一直不肯告诉名讳,我看他气质非凡,足不出户,却能知天下事,本想拜为上宾,他却不肯。我也是不久前向他请问时,得知他是你的故人。而且他还说,若是主公能过了这三个考验,便能到奉高城去找他了。”
“是奉孝,一定是这混小子!”马纵横心中暗道,这下一听此人行事放荡不羁,随性妄为,更加确定了此人就是郭嘉,兴奋不已,道:“那事不宜迟,我这就前往奉高城!”
王朗见马纵横如此欣喜若狂,好像恨不得长有双翼,飞去奉高城,不由有些诧异,但想到那个人的厉害,却也释然起来,同时也暗叹马纵横求才若渴。
于是,王朗便立刻领着马纵横一干人等前往奉高。待众人回到奉高城时,却已是夜晚时候。
却见作为泰山郡城的奉高城,也是繁华热闹,各大小街道上都是人流穿梭不断,到处都能听到各种小贩的吆喝声。为免引起注意,马纵横先命麾下将士到校场歇息,只带上胡车儿还有王彧当然还有这些日子与他几乎寸步不离的桥缨,而王朗却只和臧霸还有几个将士一同前往,众人都是下了马,徒步而行。
这一路下,但凡经过的百姓纷纷都向王朗毕恭毕敬地打起招呼,足可见王朗在百姓心目中也颇有声望。马纵横暗暗看在眼里,对王朗自又更是赏识。
一阵后,王朗领着众人来到一座打造奢华,门口一对金漆大柱,还有那两头大石狮子,足可显之大气。而在门前还有楼上,竟都站满了一个个浓妆艳抹,各色衣衫,都是轻薄如纱,摆弄着各种撩人的姿势,或是柔情万种,或是娇媚嗔喊,或是喋喋嬉笑地在招呼着进去的客人,门上匾牌龙飞凤舞地赫然写着三个红朱大字‘凤栖楼’!
“哎呦哎呦~!太守大人你可终于来了,我们这里的姑娘可都等得快望穿秋水了。快进,快进!!”这时一个稍显肥胖,身穿大红花衣的老鸨,一看王朗出现,就像是饿了好几天的饿狼见到肉似的,脸上都快笑开了花,扭动着那肥胖的身姿迎了过来。
“咳咳,行了,别太张扬。我是来找那个人的。”王朗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脸色有些发红,倒有些不好意思,先前若非听说那个人长居在此,脾性光明正大的他还真打死都不会来这种风月场所。
第三百九十一章 奉孝与纵横
哪知这老鸨嘴巴大,或者本就打着王朗是活招牌的主意。到处传说,可把王朗家中的悍妻给惹得大怒,王朗不知受到了多少无辜的折磨,费尽口舌后,才得到家中悍妻的原谅。
“哎呦,太守大人说的什么话嘛,奴家这张嘴可是最严了。”老鸨先是盈盈一笑,忽然笑容一止,一对小眼睛忽地瞪大起来,看上去有些凶神恶煞,问道:“对了,太守大人,你那好友可已欠了快有数百两银子的酒钱。我们的姑娘可都是身世悲凉,否则又怎会沦落到这里给人卖笑?这酒钱若还不结,那还真说不过去。不知他口中那个大财主可来到没有?”
“哼,贱奴不知好歹。你可知,那个人可堪比古之管仲、乐毅,只要他喊一声,这区区数百两酒钱,天下诸侯都会震破头来抢着替他结账!”王朗一见老鸨黑脸,倒也没了好脾气,摆出一副严厉的面容喝叱道。那老鸨一听,不禁吓了一跳,连忙认罪。
“都是生计所逼,景兴何必为难别人呢?这酒钱我替他付了便是。”一阵爽朗的笑声忽然传起,老鸨不由面色一变,正见一个魁梧高挑,雄壮如神的男人,出现在自己面前。
此人的魁梧与臧霸的魁梧却又不同,只要有些眼界的人,都能看出他浑身都是肌肉,几乎可以说没有一丝赘肉,因此身材显得雄壮,却不也似臧霸那样,给人一种粗犷壮大的感觉。
“不知官爷是何方神圣?那个人可说了,不是他的财主,这钱付了也是白付,只当是打赏给我这凤栖楼里的姑娘了。”此时在那人旁边一个大汉,迅速地从怀内掏出一大袋东西,听那里面东西的磕碰声,老鸨一听就知里面装的肯定都是银子。
不过老鸨似乎对面前这人的身份更感兴趣,连一眼都未朝那袋银子看去,而是暗暗地在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行拉,不该问的不要问,竟然这位大人要付这酒钱,你拿了就是,万一不是那个人的财主,你分了就是!”臧霸看了,一瞪大眼,那老鸨似乎吓了一跳,见大汉凶神恶煞地一边走来,一边把装满银两的袋子塞来,连忙接过,打开一看后,欣喜若狂,连忙谢过,又教凤栖楼的姑娘赶快招呼。那些姑娘见王朗等人不但身份尊贵,而且出手阔绰,连忙摆弄身姿,一时各种娇媚,亲呢柔喃,各个纷纷围了过来。
“好哇!你这色鬼,你这般马不停蹄地急着来这奉高城,原来就是为了找这些妓女!”却见桥缨一脸娇怒之色,身手向刚才那个雄壮如神的男人的腰板抓了过去,一边狠下毒手,一边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个男人,正是刚不久成了泰山郡主人的马纵横。说来这桥缨这捏腰板的技术,比起王莺怕也是不逞多让,就连马纵横都被她捏得一阵变色,连忙一把抓住她的小手,蹭过头去,低声求饶道:“我的好缨儿,这可与我无关。我哪知他竟然会在这里。”
桥缨手被马纵横一抓,不由就打了个激灵,又听马纵横低声密语,顿时心都化了,立刻双腮发红,低下头来,带着几分嗔怒又有几分激动道:“物以类聚,证明你也好不了哪里去!还有,谁…谁…是你的缨儿啊…你这不要脸的东西…”
这时不少人暗暗发现马纵横和桥缨的行为,因为桥缨一副男人打扮,而且长得英气逼人,甚至比女人还要漂亮,再看马纵横如此雄壮,竟然旁若无人的亲密一起,都以为两人有龙阳之好,吓得王朗和臧霸面色大变,那些凤栖楼的姑娘也是望而却步。
“咳咳,主公!”王彧见众人的目光越来越是诡异,连忙走到马纵横身边提醒道。马纵横和桥缨也反应过来,都好不尴尬。
“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时逢乱世,英雄百出,我辈不孤,尤恐无主。
时有马氏,伏波之后,年少成名,远赴中原。诸侯逐鹿,天下分割,穷兵黩武,谁顾贱民?
可有鬼神之风,扫平诸贼,可有爱民之志,建于安巢?泰山之巅,可览群山,三王若得,兖州可平!”
忽然间,一阵放荡不羁的歌声徐徐传来,走过路过的人,都不由停下来聆听着,各有变色。
马纵横仰头一望,见得左边一处楼阁上,有一潇洒男子,长发披落,黑袍裹身,眉似凤尾,目若昊阳,笑容可掬,七分醉色,身边左右都是娇艳美女,如身处花丛,笑瞰天下。
那是何等的潇洒,就如看破了凡尘世事,无拘无束,只愿笑傲天下,随性而为。
“我主,你可来也。”男子仰头灌了一口美酒,灿然一笑,悠悠而道。
“三年建基业,兖州已定,我可让奉孝久等否?”马纵横也是笑容满脸,清风一拂,精神爽朗,这一刻他如得到了千军万马。
他等这个男人的一句主公,已等了好多年了。
而这个男人,正是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鬼才’郭嘉!
“哈哈,不久不久,我有美人好酒相伴,倒嫌主公你来早了!”郭嘉纵声笑道,依旧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马纵横闻言也是一笑,眼神里有掩不住的激动、炙热。
少时,在凤栖楼的一间雅房内。原本在这的十多个美人已然离去,马纵横见到郭嘉,兴奋地快步赶去,伸手就想来个熊抱。郭嘉却不领情,连忙一避,道:“主公我这软身板可受不了你这一抱,不过你身后那位小美人,倒又不同。”
郭嘉笑嘻嘻的样子,立刻惹得桥缨不喜,冷哼一声,便撇过头去。刚来的王朗、臧霸听了,不由又是一阵变色,望向郭嘉的眼神,立刻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你这混小子,眼光还是这般毒辣。”马纵横一瞪眼,故作详怒之色骂道。
“君子好色,只要是美人,就瞒不过我郭奉孝的眼睛。何况还是如此倾国倾城的绝世佳人,主公你艳福不浅啊!”郭嘉倒很是得意,不紧不慢地说道。
此言一出,王朗和臧霸才反应过来,不由一阵变色,仔细一望桥缨,才发觉她没有喉结,又看她样貌绝佳,才恍然醒悟过来。
“咳咳,好了,你我许久未见,还是先说要事。你适才歌中最后有言,三王若得,兖州可平。不知所指的是哪三王?”马纵横连忙转移话题,向郭嘉问道。郭嘉一听,微微震色,笑道:“王彧善谋,可为内治。王肱擅于分析大局,口才了得,可处外交。此二人若刘岱擅于用之,主公要取兖州,恐怕绝非容易之事。
所幸主公如今已得此二人投靠,当付予重用,绝不可因两人是刘岱旧臣,而有所顾忌。”
郭嘉此言一出,不由王彧令好感大增,而且听郭嘉一下子把他和王肱擅长的地方分析如此透彻,也是暗暗惊异郭嘉的才能,连忙拱手谢道:“谬赞,谬赞。我早闻主公麾下有一位神秘的军师,才高八斗,智绝天下,无人能及,今日见之,果然不同凡响。”
原来王彧投在马纵横麾下后,对他麾下那个神秘的军师颇有耳闻,而且此人还未出现,就能把程昱这般的绝世贤才压在一头,故而好奇至极,今日见之,实在惊为天人,由其他刚才那一首歌,更是深奥无比。
“呵呵,这位定是王景文也。”郭嘉也拱手回拜,向王彧悠悠一笑。就在王彧正想和郭嘉亲近亲近的时候,忽然臧霸快步赶了过来,忽地跪下,大声喊道:“请恩公受俺一拜!”
说罢,不等郭嘉回应,臧霸叩首就拜。马纵横见了,不由有些诧异,望向了王朗。王朗立即作揖一拱,道:“禀主公。话说不久前,那孙观、陈礼,见我弟常与我亲近,恐他投靠官府,便趁他下山时,趁机夺下大权,还想擒拿我弟的老娘作为人质。所幸先生早就看出,教我派细作前往把我弟的老娘先一步救出。我弟为人孝义,故视先生为恩人,屡番前来拜谢。不过先生先前一直都不肯见。”
郭嘉闻言,淡淡一笑,指着臧霸向马纵横说道:“此人虽为贼匪,但为人仁孝忠义,主公何不把他收为帐下?”
郭嘉此言一出,臧霸立刻不假思索地向马纵横叩首就拜,大声喊道:“俺叩见主公,还请主公不要嫌弃俺出身卑贱!”
马纵横早有心把臧霸这员猛将收为帐下,不过今日他几番暗示,臧霸似都有意回避,这下见臧霸回心转意,立刻大喜过望,连忙赶去把臧霸扶起,笑道:“哈哈哈,我又得一猛将也!”
臧霸听了,也是欢喜不已,原来他一开始本是想要投靠郭嘉,以报恩情,但心里却又十分敬佩马纵横,因此犹豫不决。这下,郭嘉的一番话,倒是替他解决了难题。
“相信主公一路往泰山郡来时,已经发现沿路各城县,安定繁荣,此全乃王太守的功劳。再加上王太守为人严明,赏罚分明,不但可为一郡之守,其才更可治理一州之地。三王最后一人,正是王太守也。如今主公尽得三王,只要擅加使用,兖州须臾便可平也。”这时,郭嘉又把目光望向了王朗,凝声而道。马纵横闻言,也是颔首一点,十分认同。
就在此时,忽然一阵阵惊呼喊叫声猝然响起,隐约可听有人大喊着火。
郭嘉面色一沉,却似早有预料道:“这些人等候多日,终于要出手了。”
郭嘉话音刚落,忽然有几个娇艳的妓女花容失色地跑了进来,其中有一个还不慎摔倒,那哀呼低泣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
“姑娘小心!”胡车儿心头一暖,连忙赶去,正欲扶起。这时,郭嘉猝是面色一变,急喊道:“小心有诈!!”
郭嘉话音一起,那跌倒的妓女猝然拔出了一柄匕首,朝着胡车儿便是刺去。胡车儿吓了一跳,又不忍心去伤害那个女子,连忙挪身避过。哪知那妓女趁势就是冲过,向马纵横的那个位置疾奔过去。
第三百九十二章 忽如其来的混乱
“哼~!教你们这些臭男人终日沉迷这些风流场所,这回倒知道厉害了吧!”桥缨冷哼一声,一步跨出,见那妓女面色有些狰狞地杀到,长腿如鞭子飞起,猝然一脚提出,那妓女看桥缨这一脚来势汹汹,连忙挪身一闪,哪知桥缨更快,如飞兔一般窜地一起,长腿又起,正中那妓女的肩膀,立刻把妓女踢飞一边。
与此同时,臧霸也赶到胡车儿那,正与那几个妓女在交战,这些妓女武艺都是不低,且无论臧霸和胡车儿似乎都不愿意辣手摧花,因此纠缠甚烈。
“主公别怕!这里有我!!”王彧急拔出腰间宝剑,走到马纵横面前戒备,满脸的警惕之色。
“主公恕罪,待此事完毕,我一定会查明清楚,若给不出一个交代,王某愿意献上项上人头!”王朗也走了过来,急急喊道。
马纵横却是从两人的拥护下,走了出来,皱着眉头向郭嘉问道:“这些人在这潜伏很久了?”
“对,而且这家店的老鸨,就是他们的内应。或者说,这做凤栖楼本来就是这些杀手的大本营。”
“他们迟迟不对你下手,就是为了把我引出来,看来幕后的老板是想要我的命啊。”马纵横听了悠悠一笑。话音刚落,忽然后面的传来一阵破空声响,马纵横转身伸手一接,正好抓住一根细弩,同时又看到数十个黑影从窗里跳了进来。
“就凭你们这些人就想取我的项上人头,你们的主子莫非是白痴么!?”马纵横笑容灿烂,而且更有一股说不出的嗜血,看得那些黑衣人眼神纷纷变化。
“不,若我所料无误。这些人定还有盟友,而且不但有贼匪还有城内的世家,我说得对是不对?”这时,郭嘉忽然迈步走了过来,不紧不慢地说道。
就在他话音一落,城中忽然杀声四起,都说王朗造反,背叛朝廷,投靠了马纵横。奉高城内几个大世家,纷纷宣扬名号,要惩奸除恶,杀了马纵横和王朗。
原来自王朗治理泰山郡后,由于行事过于严明,使得不少世家的利益大受折损,故而痛恨王朗,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早就想铲除他了。
“这些只顾利益的败类!!”王朗听了,不由脸色连变,惊呼叫道。马纵横的面色陡地变得更加冷酷,向郭嘉又问:“世家出现了,那贼匪是否就是孙观、陈礼呢?”
“那是自然,否则那些精明的世家人,又怎会敢轻易地造反呢?”郭嘉闻言悠悠一笑,只不过笑得很是诡异,令那些黑衣人不禁都是暗暗心头一跳。
“那么,我的智囊,如今该怎么办呢?”马纵横也悠悠问道。
郭嘉听了,不假思索便答道:“那就做主公做擅长的事情吧。”
马纵横一听,眼迸精光,顿时灿然地笑了起来。
“莫听这些人废话,都给我上!!”黑衣人中,为首的那个,大喝一声,立刻提起手中匕首向马纵横那扑了过去,紧接着在他身后黑衣人也纷纷提刃杀来,各个浑身都是凶杀之气。
“来吧!!”马纵横大喝一声,一步跨出,电光火石之间,迎着那冲来黑衣人一拳猛飞过去,势如崩山,使的正是‘崩拳’。那黑衣人看得眼切,连忙挪身闪开,却被早有预料,更以转身扫腿的马纵横,一腿击中,不禁痛喝一声,整个人猛地暴飞而去。紧接着又是数个黑衣人杀了过来,马纵横或闪或窜,好像是一条泥鳅一般,眼看他身材高大雄壮,却又灵敏不已,发起攻势时,又是势如迅雷,紧接着又是几道轰鸣,好几个黑衣人各往荡开。
就在此时,楼内响起一阵阵厮杀声,很快就有一个浑身是血的将士冲了上来,大喊道,各大世家的人已经杀到了楼下。
“胡车儿留在这里保护军师,但他有半根汗毛损失,我唯你是问!!”蓦然,一声怒喝暴起。待众人望去时,马纵横已冲到了楼台边上,两边倒地莫约有十数个黑衣人,剩下的大多都畏而不敢靠近。就在此时,几个黑衣人正欲杀去,一个先逼到马纵横背后。马纵横猛地回身,一把扯住他的衣裳,大喝一声,整个人都给抓起,抛落下去。随即又有一个黑衣人迎上,马纵横一颗砂锅大的拳头,早就轰到,‘嘭’地将那人的头颅赫然打爆,还有两个正杀过来的黑衣人,吓得身形一顿,立刻被赶上的马纵横抓住,一齐抛飞而去。
话说,正往凤栖楼杀来的世家之人,共有数百人不止,各个手提刀刃,举火如星,刚是汹涌杀到,忽然便见楼上处一个黑衣人被抛落下来,当场坠地,粉身碎骨,忽如其来的一幕,立即将一众本是凶神恶煞的世家之人吓得停了下来。
少时,几个世家家主反应过来,连忙大喝喊道。
“不要怕,王朗就在上面,此下正是把他杀了的大好时机!如今军中不少将士,已被我等世家人联合收买,只要王朗一死,群龙无首,这奉高城就是属于我们的了!!”
“没错!!此番为了夺下奉高城,我等世家人可谓是不惜代价地耗费重金收买了孙观、陈礼。而且长安那里,我等也已命人疏通,只要取得奉高城,这整个泰山郡地的官职任我等挑选!!”
“诸位听着,今夜有功之士,皆能得以重赏,大丈夫建功立业就在眼前,诸位还等什么!!”就在奉高城最大几个世家的家主喝声刚落,蓦然楼上又有两个惨叫着的黑衣人飞落下来,而且这回还朝着那几个家主的位置砸来,吓得那几个家主顿时如魂魄飞散,哪还顾得了颜面,连忙抱头鼠窜而去,周围的人也立刻散了开去。
‘砰!’‘砰!’
随着两道骤响暴起,那坠地的两具尸体,立刻是血肉暴溅。不少人看得惊呼起来。
“快看又有人掉下来了!!”就在此时,忽然有人喊道。众人不由齐齐望去。
却见一个高大雄壮,浑身染血,犹如鬼神的男人,从天而降,猛地坠落在地,双脚触地瞬间,大地如在颤抖,青石地面也瞬间暴裂开来。
此人正是刚从楼上自行跳下来的马纵横。
“就凭尔等这些鼠辈,也敢图谋造反!?我这人不爱多造杀孽,再给尔等一次机会,立刻放下兵器投降的话,我倒可以饶尔等不死!”马纵横目光冷冽,脸上却挂着一抹带着几分嗜血味道的笑容。
“好大的口气,你是何人!?”
“哼哼,此番我等是势在必得,这里足足有数百人,而且各个都是我等世家人培养已久的精锐好手,须臾之间,就能将你砍成肉酱!!”
马纵横听了,不屑一笑,忽地迈开一步,气势陡起,那几个在喊的世家家主吓得下意识地便退后一步。
“他娘的!!谁给我杀了他,赏黄金百两!!”忽然有一个世家家主似乎恼羞成怒,大声喊道。就在他话音一落,数十个大汉闻话,全都眼红起来,似打了鸡血一般,纷纷嘶吼提刃,朝马纵横杀了过来。
马纵横不躲反迎,飞步冲去,迎着提刀砍来一人,挪身一闪,手如疾电,一把就将大刀抢来,同时腿已提起,将那人猛地踹飞而去,紧接着三、四个大汉扑来,马纵横横刀就砍,如砍瓜切菜,那几个大汉竟一齐被拦腰砍死,大片大片的血液狂溅,从后杀来的人,都被溅了一身,各个吓得猛地停住。浴血的马纵横却是早已习惯为常,暗中留意到一些阴险的世家主,已经暗暗命人暗放冷箭,立刻快步冲入人丛之内,一刀劈死一个大汉,转刀横飞,紧接着又是一个大汉头颅飞去,却见马纵横不断收割性命,迅疾恐怖,都是一刀致命。
就在此时,猝然几道震响响起,马纵横血红犹如鬼神般的眼眸精光一闪,一把抓住一个大汉作为肉盾,猛地扯来,几根射来的箭矢立刻射在那大汉身上,鲜血飞溅。
“大哥!!嗷嗷嗷,我和你拼了~~!!”一个看似那大汉兄弟的汉子,看得眼切,立刻挺着枪奔杀过来。
“小儿,这里是战场,你要杀人,也要准备随时被人杀去!!”马纵横大喝一声,跨步便是迎去,那人一枪刺出,却被马纵横一刀荡开,人便震飞而去。
马纵横倒是认为这人有几分血性,一时心软,饶了他一命,同时把眼光一投,看到那几个被人拥护着正往后方人丛逃去的世家主,不由杀意顿增。
蓦然,一声长鸣骤响,远处街道上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蹄声,其中很明显地有一匹战马速度极其之快,蹄声颇有节奏地响起,而且愈来愈快。
“哈哈哈,赤乌来也~~!!”马纵横不由一笑,大声喝道。很快立即又有一道长鸣响起,似在与马纵横呼应。
突兀之际,人丛一边忽然乱起,只见一匹火红如赤的神驹盖然冲入,撞开人潮,奔飞过来。后面还听得王小虎的喊声。
“主公休怕,我等来也!!”
原来,王小虎领着一干人等去到校场之后,便收到了郭嘉的密信。因为当年王小虎曾护送过郭嘉,相处过一段不短的日子,也认识郭嘉的笔迹,立刻就知道那个高人的身份正是郭嘉,大喜之余,又看到密书上的计策,知道奉高城的状况,转即吓得一阵心惊胆跳,遂教部下不得卸甲,一边又连忙依照郭嘉的计策各做安排。
这下,王小虎领着数百骑兵倏地冲到,另一边其余世家的人马也纷纷赶到,只见各条街道上,一柄柄火把形成游龙人潮,都往一处紧逼过来。
这时,火势正不断蔓延的凤栖楼上,郭嘉一头长发随风飘扬,不知从哪里捡来了一壶酒,看着楼下人龙火海一般的场景,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仰头喝了一大口美酒后,呐呐叹道:“真美啊。”
与此同时,在奉高城西门。孙观率领着近五、六千大军奔杀过来,眼看就要杀到城下,却见城上火把寥寥,昏暗无关,孙观的副将一看,不由面色一变,急把马勒住,向孙观喊道:“二大王,这城上不见有人迎接,莫非有诈!?”
孙观一听,急也把马勒住,仔细看了一阵,正见城上忽然火光招舞,立刻大喜,喊道:“信号出现了!这西门的守将早已被奉高城内的世家收买了,诸军不必多虑,随我杀突进去便是!!”
第三百九十三章 终究是局
孙观喊声一起,其麾下贼军立刻暴起了一阵阵轰天般的喊杀声,天地如在抖颤,霎时间人潮如涌,朝着城门方向狂扑而去。
孙观为鼓舞三军士气,更是为首当冲,纵马疾奔,口中喝道:“吾乃平阳飞天夜叉孙观,王朗无义,投靠乱贼,此番特来救援!!城上快快开门!!”
就在孙观喊声起间,城上昏暗处蓦然人头涌动,不知出现多小人。孙观顿是面色一变,只听城上有人喊道。
“尔等小贼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来犯我奉高城,简直就是找死,诸军听令!!放箭!!”喝声一起,城上猝是乱箭飞落,因为正处黑夜,城上火光也是昏暗,孙观部的贼匪都是躲避不及,顿是被射个人仰马翻。混乱间,孙观也被一根流失射中,正中右眼,痛呼坠马。
射出那根箭矢的正是城上一员将领,眼看四下昏暗,他却能一箭射中,可见他眼光极好。若是马纵横在此,定会一眼就认出了他,此人正是当年曾协助过马纵横攻打河东的陈式。
话说陈式本为刘岱的部将,后因刘岱认为他与马纵横有旧情,故调往与鲍信军征战,陈式不欲自相残杀,故辞官回乡,照顾老母。正好王朗赏识他,几番相请之下,便在王朗麾下入仕了。
而在不久前,王小虎找到了陈式,而当年王小虎也在河东战役之中,因而见过陈式,遂说明西门守将投靠了奉高城内的世家,今夜定会开门放贼人入城。陈式半信半疑,王小虎则依照郭嘉信中所教,让陈式先暗中通知部署准备,另外可带着精锐到西门一试,便可知其中虚实。而西门守将此人,正好也是个好高骛远,贪财奸诈的小人,故素来不得王朗喜欢。王朗几番想要剥离他的职位,但念他是旧部,加上近年行为大有收敛,因此迟迟没有下手。陈式却怕此人怀恨在心,倒真会被城内世家收买,遂听从王小虎的劝说,领着精锐来到西门。那西门守将听说陈式忽然引精锐过来,以为陈式发觉,本就紧张。后陈式来到敌楼,几番细问之下,那西门守将便是满头大汗,口齿模糊,不慎露出马脚,被陈式发觉,还来不及发作,就被勇猛的陈式擒下,不到一阵严刑拷打,他和他的心腹都招了供。陈式得知,又惊又怒,又因王小虎早说了,他们的军师早有安排,王朗定然安然无恙。陈式遂当机立断,立马调来部署,又依王小虎所教,把城上灯火熄灭,只用几根火把照明,诱惑贼军来到时,再以乱箭射击。
却说眼下陈式一箭射中孙观,孙观倒地落马,周围贼匪见了无不大惊失色,连忙来救,可城上乱箭不止,落势如雨,骤飞狂扑而来,贼匪拼死才把孙观救出,其麾下部署折损极多。
另一边,就在陈式伏击孙观部时。在凤栖楼下,却见有一如同鬼神化身的男人,坐骑赤乌神驹,手提大刀,一路驰骋,势如破竹,那些世家人所谓的精锐,根本抵挡不住。正见马纵横摧枯拉朽般从前杀到后方,撞翻一片片人丛,倏然之间,从后追上其中一个大世家的家主,大喝一声,飞刀就刺,那大世家的家主早被马纵横一声暴吼吓得魂飞魄散,还哪知躲避,迅疾就被马纵横一刀刺死。其余的世家主眼看马纵横恐怖如斯,其中几个,把持不住,吓得痛哭流涕,连忙跪下投降。紧接着,随着王小虎率兵杀到,局势大定,世家人纷纷投降,再也不敢造反,马纵横令之跪倒两边。
却见凤栖楼火光盛放,忽然一阵狂风袭来,风助火势,却见犹如凤凰一般在盛火中磐涅而生的郭嘉,风度翩翩,潇洒绝伦,面带笑容的跨步而出,飘飘然甚至有几分神仙之态。跪在两边的世家人就像是在迎接他似的。
马纵横策马赶到,震色道:“奉孝,接下来又如何?”
“去西门,此下陈式应该已给那孙观重创,主公带上宣高,可趁机收复这些贼子。”郭嘉悠悠一笑,笑得不止让那些世家人心惊胆寒,还令王朗、臧霸、胡车儿等友方止不住地变色。
马纵横倒是毫不觉得奇异,若是郭嘉毫无布置,他才觉得奇怪呢。马纵横遂是一震色,向臧霸喊道:“宣高,去取一匹马,速和我前往西门!!”
却说夜至二更,本是混乱的奉高城,迅疾之间,就平稳下来。而在西门外,随着孙观军遭到重创,杀声倒只有了陈式一方,贼子全都成了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
忽然,陈式面色一变,听得一阵熟悉的蹄声,过往他每当听到这蹄声响起,心情就不由激荡起来。因为,这代表着那个犹如鬼神一般,古今罕见,在战场上拥有绝对的统治力的不世英雄须臾就会出现。
“吴飞,快把城门打开!!”
陈式一听这喊声,立刻精神大震,急教人打开城门。不一阵,只见两人一前一后,纵马飞出,快如闪电,虽只有两人,但观那气势,却更胜千军万马之势!!
“伏波之后,马纵横在此!!诸贼还不快快投降~~!!!”只听吼声如轰雷炸开,天地如在抖动。那些正退的贼子,听得吼声,无不恐惧,一些不禁往后看去的贼将,更如看到了一尊头长双角,白发飞扬手提龙刃的鬼神相势,顿是吓得目瞪口呆,飞魂魄散
紧接着,又听一声竭斯底里地吼声暴起,虽不如前一道那般骇人,却也是惊天动地。
“孙观狗贼,可还认得我臧宣高耶!!?”臧霸一声吼起,贼匪顿是军心大乱。原来贼匪中不少头领都是忠于臧霸,不过是孙观蒙骗他们,说臧霸受王朗所骗,不久前去到奉高城后被王朗设计杀了,此番正是过来复仇。
“武王不是被那王朗所诈耶?”一个贼匪头领急往回朝马纵横和臧霸那赶去,嘶声问道。
臧霸听了,不由大怒,扯声吼道:“莫听那孙观狗贼的,他和陈礼收了奉高城世家人的钱财,暗中造反,诬蔑了王太守!!”
臧霸此言一出,那些忠于臧霸的头领无不大怒,纷纷朝着孙观那截杀。孙观身受重伤,这下拥护在他身边的几个贼人头领,见大势不妙,忽然发作,把孙观擒下,待孙观的心腹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死去几人后,纷纷散开逃去。
于此同时,陈式也率兵杀出,马纵横和臧霸冲入人丛内,大喊降者不杀,贼匪多数投降,只有不到数百人逃去。
于此,本是内忧外患的奉高城,竟在不到一夜间,就平定下来,就像是早已制定好的剧本似的,城内上下不少将士晃过神来,都觉得这是一场奇迹。
旭日高升,新的一天又是到来,城内的血腥味道随风渐渐远去。在奉高大殿内,马纵横换了一身衣裳后,坐于高堂之上,王朗领原麾下一众文武拜见。马纵横先是各做封赏,由其又对昨夜表现出现的臧霸以及陈式表彰一番,皆迁升其为校尉。臧霸、陈式无不激动兴奋,欣喜受命。马纵横又发令,说其余人皆居原职,众人大喜,纷纷谢过,表明忠心,遂听令退下。
马纵横随即也教胡车儿等人下去歇息,自己则转入后堂。后堂内,却见一人早在等候,不过似乎等得不耐烦了,竟趴在案上呼呼大睡起来。
马纵横倒也不吵醒他,坐到一边,厮杀一夜后,他也没那么快感到困意,闭目修神一阵。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后,那人睡醒,擦了擦一把嘴上的口水,迷糊看了看周围,见马纵横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不由一笑,道:“让主公久等,嘉实在罪该万死。”
“哼,恐怕纵观古今,也没有一个谋臣像是你如此放肆,不但把自家主公作为诱饵,还把整座城池的安危置于险地。你可知,昨夜但有错失,影响的可将是整个兖州的局势!!”对于嬉皮笑脸的那人,马纵横不由冷哼一声说道。
如此放荡不羁,随性而为的人,纵观天下,恐怕也只有郭嘉一人了。
郭嘉听了,忙故意作惶恐之色,急道:“主公恕罪,嘉深知罪孽深重,还请主公惩罚。”
“可眼下,你不但无过,更立了大功,而且昨夜一场战役,使得我声威大震,如今整个奉高城上下,但闻我名,无不敬服,都以为是凭我一己之力,力挽狂澜,颠转乾坤。却不知,那幕后之人,其实是你郭奉孝也。”
马纵横悠悠而道,虽然故装怒色,但眼中却掩饰不住那敬佩赏识之色。
“主公要尽快安稳兖州局势,泰山这里至关重要,虽然主公如今声威已经传遍整个兖州,但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这一计所重的,也正是要为主公赢得人心。”郭嘉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
马纵横听了,却道:“不仅如此,为了让奉高的局势稳定,还有得到大量的军资作为补给,你故意设计让那些世家人造反。同时,你也把孙观、陈礼给算计了,最终目的,也不过想助我从他们手上得到大量的兵力。你这一连串计谋,环环相扣,不愧为世之鬼才!”
第三百九十四章 司马家
“主公倒是谬赞了。这些人若非贪得无厌,我又如何能算计得了他们。而且此番却是有人在暗中煽动他们,我也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说来,主公你倒要谢谢这个暗中捣鬼的敌人了。”郭嘉盈盈一笑,双眸流转着阵阵绚丽的精光。
马纵横听了,面色不由一凝,沉声道:“适才我已经问过了,这凤栖楼乃是一个没落的世家在数年前忽然置办下来的,而等我的人赶去时,那世家一家三十多口,竟全都自刎而死。看来那暗中捣鬼的敌人,是个心狠手辣,且又能卖弄人心的奸雄啊!”
“说得对,这种敌人最是难缠了。而且他还隐藏在暗处!”郭嘉听了,不由一皱眉头,说道。
“哼,想来在夺下昌邑之时,那刘岱也被一群黑衣人给救走了,后来我追踪过去,发现了一艘船,船上有着风雨吹楼的图画。我又曾听我家岳父提及过当年有一波风满楼的杀手曾经混入长垣想要对我妻儿不利。风满楼屡屡与我作对,恐怕这回又是这风满楼在暗中捣鬼!”说及这风满楼却见马纵横目光冷冽,杀气汹腾,看是恨极了这叫风满楼的杀手组织。
“风满楼?这杀手组织,我倒颇有耳闻,据说是由一个神秘的世家组建,招纳了天下精通刺杀之术的好手,当年还曾成为了汉安帝的御用部署,专门铲除那些与朝廷作对和心怀不轨的臣子奸佞。而当时,据说统领这风满楼的正是征西大将军司马钧也!!”郭嘉此言一出,马纵横立刻瞪大了眼,猛地站了起来。
“司马钧!?那不是河内司马家的高祖耶!?”马纵横这么大的反应,倒把郭嘉吓了一跳。
郭嘉看了马纵横好一阵,眉头又再颦住,道:“看来主公对这司马家甚是忌惮啊。”
作为后世人的马纵横,当然忌惮最终得到了天下的司马家。而司马家那个人,实在是太恐怖了,不但智略高超,更重要的是懂得藏匿,而且尤其是对于时机的把握,只要是熟读史记的人都能看出,他甚至比起号称‘智多如妖’的诸葛孔明还要厉害,也正因如此,他为司马家的大业打下了奠基。司马家随即再经他那两个也是妖孽般的儿子之手,几乎已把天下大权拢在手中。最终正是由他的孙子司马炎,一统了天下,成立了大晋王朝!
此人正是曾任职过曹魏的大都督、大将军、太尉、太傅,辅佐了魏国四代的托孤辅政之重臣,后期成为掌控魏国朝政的不世权臣—司马仲达!
马纵横不由把眼睛眯了起来,虽然他不知道为何司马家会盯上自己,但竟然仇恨也结下了,马纵横也不介意尽快地把这司马家给铲除,最重要的还是把那司马懿杀了,以绝后患!
“对于这司马家,奉孝你还了解多少?”想到此,马纵横不由一沉色,问道。
郭嘉见马纵横神色如此凝重,也收起了吊儿郎当般的态度,很快便是答道:“这司马家,是由贵为征西大将军司马钧发家开始,后来因权势过重,受到了历代帝王的打压,到了司马量后,当了为豫章太守,立下不少功绩,司马家渐渐又得朝廷重用。随即司马隽又为颍川太守。到了前一代司马家家主司马防,更当过京兆尹,他育有八子,因字中都有一个‘达’字,故号称为司马八达。据说他这八子,各个从小聪明伶俐,什么事一学就能通晓。其中二子司马仲达据说还是个小妖孽,竟在年幼时期,曾与天下第一兵法大家,号称‘水镜先生’的司马徽对弈,竟还险胜了他!想这小妖孽如今也是刚过弱冠之年不久。”
马纵横听罢,沉色道:“奉孝你觉得会是这司马家的小妖孽吗!?”
郭嘉一听,纵是被誉为‘鬼才’的他,也不由面露惊色,道:“这小妖孽年纪轻轻,若就有这般本领,那可真是可怕极了。”
马纵横闻言,一敲案子,神色凛凛,道“我觉得十有**,就是此人!”
郭嘉见马纵横这般样子,不由心头一跳,颔首道:“若是这般,主公不妨把昨夜死去的那些杀手,全都割下头颅,遣人送往,却又看看这司马家是如何反应。”
马纵横听了,沉吟一阵,摇头道:“若是这般,岂不得罪了司马家?”
“呵呵,主公本就不怕得罪这司马家,何况我听闻这司马家与袁绍走得很近,就算不是,却也可以警示一下那司马家。”郭嘉淡淡一笑,说道。
马纵横闻言,也是把头一点,忽然问道:“如今安稳兖州,就剩下最后一步了,何时出兵平阳?”
“不知主公明日可否?”
“善!”
马纵横一答话,便站了起来,向郭嘉说道:“大战在即,我们也该加快脚步了。想必不久之后,鬼才之名,定将名震天下。”
郭嘉听话,回以一笑,两人眼神对视,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融洽,就像是命中注定的一对君臣,终于走到了一起。
却说孙观被擒后,马纵横交给臧霸亲手处斩,消息很快就传回了平阳。陈礼闻说,不由大惊失色,连忙向活跃在青州一带的黄巾贼子头领管亥求援。
话说这管亥自封为圣贤大王,麾下聚有数万贼兵,后来随着势力愈大,周围贼子纷纷依附,不久前贼势壮大到五万之多,但因人多粮少,终日打家劫舍也并非长久之计。兼之孔融听闻其势渐大,也开始在都昌屯兵,以备万一。
管亥此下闻说陈礼愿以一万石粮食作为代价恳求援兵,不由大喜,又仗着自己能征善战,遂是率领八千贼军浩浩荡荡地赶往平阳助战。
另一边,陈礼收得管亥回信,得知他愿意出兵,还未来得及欢喜,忽有细作来报,说马纵横率领泰山三千精锐,还有新不久擒下的二千旧部,共五千人杀往过来,而率领旧部的正是臧霸。
陈礼听闻,不由大惊失色,正好臧霸以往的麾下,不少人惧怕马纵横的鬼神之威,纷纷劝说陈礼投降保命。陈礼恐怕臧霸不肯饶命,哪肯投降,一怒之下,怒斩几个头领,更严令心腹,监视城中诸部,但有作反煽动人心者,杀无赦!
同时,陈礼又派自己麾下两员猛将率兵前往拦截,自己则坐镇在平阳城中,以备万一。
可到了次日晌午,城下忽见几队残兵,惊慌失措,犹如劫后余生般逃往过来。陈礼闻说,连忙赶来,听闻大军今早遇上了马纵横的大军,自军两位大将前往搦战,以二敌一,却反被马纵横轻而易举地斩杀,大军顿是士气丧失,又因臧霸大喊向着不杀,诸部遂是纷纷投降保命。众人见局势不妙,便趁早逃去,方得保命。陈礼闻说又惊又怒,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斥候来报,说马纵横的大军已来到了城外数十里,正在扎营立寨。
“彼军怎来得如此神速!!?”陈礼听罢,不由惊呼一声,心头更乱。忽然身旁响起几声惊呼,陈礼面色一变,急从城上望去,正见一队轻骑飞奔过来,倏然逼近。
不一时后,只见那队轻骑赶到城下百丈之外,一员魁梧,有着一张大黑脸的浓须恶汉,手举獒牙杀威棒,悲愤喝道:“城上的弟兄,我待诸位亲如兄弟,莫真要反我耶!?”
此言一出,城上不少贼将纷纷变色。陈礼则是瞬间面色狰狞,扯声喝道:“臧霸你为图富贵,投靠反贼,弃兄弟们生死于不顾,如今更带人来残杀手足,有何面目来说我等反你!!”
“陈礼你这畜生!!分明是你收了奉高世家人的钱财,竟还敢来诬蔑我!?孙观那狗贼已被我斩了,下一个就轮到你了!!可敢下城一战!?”臧霸喝声惊人,吓得陈礼连连变色,哪敢下去搦战,却又不想给臧霸如此嚣张,更欲震起军心,忙瞪眼喝道:“谁敢给我杀了这不忠不义的恶徒,老子重重有赏!!”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陈礼此言一出,几个心腹贼将无不震色,领命出战。臧霸见了,冷笑不已,也正欲剥削陈礼的势力。那几个贼将他也认得,若是能杀了他们,如断陈礼双臂!
少时,随着一阵轰鸣响起,城门开处。几员贼将领兵一并杀出,城上擂鼓大作,也颇显气势。
臧霸倒是毫不动容,策马便出,为求震撼城上敌人,胆气一起,扯声喝道:“不必浪费时间,尔等鼠辈一齐上吧!!”
那几个贼将听了,自是大怒,各提兵刃,纷纷怒喝纵马,奔杀而去。
臧霸一舞手中獒牙杀威棒,盖然迎去。电光火石之间,只见臧霸与那几个贼将逼近,身上气势骤然爆发,只见一头模糊的白毛獒犬兽相势猝是展现,更添凶威。臧霸一声怒喝,把手中獒牙杀威棒举起就砸,雷厉万钧之势,轰然先砸在一人身上,顿起一声轰鸣,那人连着头盔和头颅一起被臧霸一棒打破,立即翻落马下,当场死绝。
第三百九十五章 猛汉臧霸
说时迟那时快,陈礼剩下那两个心腹贼将,倒也不是善类,见得同伴被臧霸一棒打死,不惊反怒,齐声大喝两声,一左一右逼近臧霸,各舞两般兵器向臧霸杀了过来。臧霸倒也不怕,舞动着手中的獒牙杀威棒一一抵住,杀了不到十多回合,奋起反击,不一阵,那两贼将,一个被臧霸打飞而去,击成重伤,一个被臧霸一棒打中面门,瞬间毙命。
眼看臧霸以一敌三,不到一阵,便把自己三员悍将一一杀死,威猛更胜以往,陈礼看得是瞠目结舌,满脸的不可思议,惊悚之色。
原来臧霸那日与马纵横交战,虽是败得一趟糊涂,但毕竟是与马纵横这般绝世高手交战,领悟极多,后来又经马纵横一些指点,武艺竟精进了不少。
只听臧霸部署内,顿是响起了一阵阵振奋人心的喝彩声,都叫呼武王威武盖世,城上却是一片鸦雀无声。
“城上弟兄听着,看在昔日恩情份上,我特替诸位求情,向我主恳求三日时间。三日之后,若还不开门投降,助那陈礼狗贼,那就莫怪我不顾昔日情义!!”却见连杀三将后的臧霸,飞马逼近,怒声喝道。
“武王待我等兄弟情深义重,我等岂会反之,这便来投往!!”
“没错,弟兄们,陈礼此人素来就是贪财,肯定是他背叛了武王,我等帮他,岂不是助纣为虐,不如一齐投了武王保命!!”
城下贼人不少害怕,随着两个贼将的喝起,竟有几队人马纷纷投往过去。在城上的陈礼见了,不由大怒,立教人乱箭射之,一般一来,反而起了反效果,众人一齐奔逃,全往臧霸那投去。臧霸不费一兵一卒,便又取得千余人马,随即撤兵离去。
“他娘的,这些该死的叛徒,我真该把他们杀干杀净!!”陈礼眼看臧霸离去,面容狰狞至极,咬牙切齿地大吼起来。
如今人心慌乱,城内不知多少人欲要转投臧霸,于是陈礼急是下令,命各心腹把守四门,把原先一些不信任的人全都替下。但因自己几个得力战将被臧霸所杀,不得已下,只能迁拨几个本领一般的贼将,严守城池。
另一边,却说臧霸回到营地后,速来与马纵横和郭嘉禀报。郭嘉听罢,笑道:“经过今日一役,那陈礼肯定都把心腹调往把守,但依宣高所言,这陈礼麾下也没这么多可用的人才,故而陈礼不得已下,也只能用些平庸之人。如今正是时机,事不宜迟,我看今夜便可发起奇袭,夺下平阳!”
郭嘉此言一出,左右将士纷纷变色。臧霸虽知郭嘉智谋绝顶,但也是心头一跳,急道:“我军远途而来,还未恢复,而且城内足有上万兵士,若是急攻,就怕是一场恶战。何况前番听俘虏所报,那陈礼为对付我等,不惜以万石粮食作为代价,向青州的黄巾贼请援。到时,一旦急攻不怕,管亥又率兵杀到,那可如何是好!?”
“呵呵,宣高你倒不必多心。那陈礼不得人心,手下又缺小人才,如今我军士气正高,歇息至今夜二更时候,便能恢复大半体力,攻至五更,必可夺下平阳城!至于那管亥,恐怕还要两日才能赶到,你大可放心。”却见郭嘉笑容可掬,疾言快语,话音一落,马纵横便一拍奏案,立起身子,第一个表示支持,道:“军师所言极是,传我号令,黄昏时候便是造饭,食饱后,尽快歇息,到了二更时候立即出兵!!”
马纵横令声一落,诸将纷纷慨然领命。臧霸张了张口,但见马纵横和郭嘉都是心意已决,便也不敢多说了。
于是随着马纵横号令传达,过了黄昏时候后,其军一一饱食后,便去歇息,养足精神。转眼到了二更时候,天色正黑,马纵横亲自率军攻往平阳。
话说平阳城内,此下看似风平浪静,其实波涛暗涌,除了陈礼的心腹外,城内的军民都处于恐惧、紧张、慌乱的情绪之中,每当陈礼的心腹巡逻而过,都会担惊受怕。
就在此时,蓦然间,城外杀声大作,听那声势之宏大,如似有千军万马奔杀过来,各门上立即响起阵阵惊呼喝响,火把凌乱,人头涌动。各将士急是指挥兵士整备战事。
却说,另一边,在距离平阳城不远一高山处,正好可以望到整个平阳城的景象。郭嘉正见东、南两处城门上,乱势最是明显,遂向左右发令,以号鸣示。
于是,随着一阵阵有节奏的擂鼓声作起,马纵横一听,不由面色大震,向身旁的臧霸扯声喝道:“奉孝的指令来了!宣高你攻往东门,南门我来攻!!”
马纵横说罢,不等臧霸回应,一拔马便引兵望南门杀去。另一边臧霸也不怠慢,大喝一声,转马便是率兵朝着东门赶去。
说时迟那时快,马纵横进军神速,须臾间便是盖然杀到了城南,此时城南上依旧一片混乱,见有敌兵杀来,城上守将正好是个有勇无谋的莽汉,名叫鳌豪。
“将军,敌兵将至,当命弓弩手准备射击!!”只听一个贼将急急与鳌豪劝道。鳌豪一听,把他那双牛般大的眼睛一瞪,张嘴狂妄笑道:“哈哈哈哈哈~~!!这回真是天助我也,来的正是那鬼神马羲!何必这般麻烦,老子出城把那马羲杀了便是,到时老子声威大震,敌军闻风丧胆,自会撤去!!”
“可那马羲可非寻常之辈,先前我军已有!!”
“他娘的,你敢把老子跟那些废物比,老子杀了你~~!!”鳌豪一听,双眼瞪得更是厉害,快要裂开似的。
与此同时,马纵横麾下的盾兵已然逼了过来,因城上弓弩手许多还未来到岗位,而且鳌豪号令迟迟未下,城上的各个贼将也只能干瞪眼地看着。
就在此时,忽然一道吼声暴起,只见马纵横策马而来,就像是感觉到了鳌豪的战意一样,张口喝道:“城上那厮,我看你是个好汉,敢来与我一战耶!?”
“马羲,你休要嚣张,老子鳌豪不怕你!!”鳌豪一听,推开来拦的将士,朝着马纵横扯声怒喝,尽显粗犷之色。
“那你废话少说,不来的是龟孙子!!”马纵横心里暗暗一笑,纵声回应。鳌豪听了,哪里忍受得住,大吼一声,不顾将士相拦强硬要出。马纵横则摆开阵势,又令左右暗中准备,但有机会一齐杀入城里,夺下城门!
少时,只见城门开处,身穿一身黑甲的鳌豪纵马冲出,手提一柄大斧,一边冲来,一边喝道:“老子今日便要天下人看看,谁才是战场上的无敌鬼神!”
“哼!一介鼠辈,也敢染指我的名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休要在这大话,孰强孰弱,试过才知!!”鳌豪厉声喝罢,立即拍马杀出。马纵横看这人虽是鲁莽粗犷,但却也是个血性男儿,不由动了侧忍之心,同时也不怠慢,念头一动,赤乌与他就似心有灵犀一般,猛地窜飞而出,如同一道飞虹射去。
“好快!”正往杀去鳌豪,眼看马纵横策马倏然杀来,不由面色一变,还未反应过来,只觉一股滂湃凶悍的气势骤然而起,隐隐如见一面血色鬼神,回过神来,只见一柄龙刃当头劈下,如能破天裂地!
“好猛!!”这个念头刚在鳌豪升起的瞬间,鳌豪手头动作也是不慢,急是奋力拧起大斧挡去。
‘嘭’的一声巨响,大斧猛地荡开。电光火石之间,两人的身影倏地擦过。马纵横大喝一声,回刀猛地急砍而去,鳌豪只觉背后杀气凶厉,下意识地把身子往前一扑,竟躲过了马纵横的雷厉一击!!
“很好,挡住我一招,避过我一招!你比起一些三流将领,算好多了!!”马纵横很快就把赤乌勒住,转过身来后,目光冷冽地向鳌豪说道。鳌豪也转过身来,此下已没了刚才的激奋之色,满脸大汗,一对大眼里更有无法掩饰的恐惧。
“好恐怖的男人,刚才若是我再慢了些许,恐怕就要被他拦腰砍死,一分为二!我绝非他的敌手!!”实力悬殊,令鳌豪很快就认清了事实。鳌豪心知不敌,后悔不已,可马纵横正盯得紧紧,此下他又背对着城门,要逃回城内,必须要先过他这关。
“想逃,下一招我便要败你!”马纵横凌厉的眼眸,似乎看穿了鳌豪的心思,冷声喝道。
“谁说老子要逃的,老子和你拼了!!?”鳌豪一听,蓦然发作,忽地用斧背猛敲马臀,其坐下战马吃痛惊鸣一声,立刻奔飞冲起,气势汹汹地朝着马纵横杀了过来。
马纵横却是一动不动,凌厉的眼眸就盯着鳌豪。忽然间,鳌豪猛地提起手中大斧,狠狠一抛,大斧立刻旋转起来,快速地朝着马纵横飞来。与此同时,鳌豪又把马往左边一勒,欲要趁机逃去。“哼!”马纵横一声冷哼骤起,赤乌倏地斜刺里飞起,很快就遇上飞砸过来的大斧,马纵横提刀就劈,只见火花溅射,大斧立即飞荡而去。
转眼间,黑夜之下,城上贼众,只见一道飞影斜里飞去,倏地截住了鳌豪。
“给我落马罢!!”却听吼声起处,马纵横舞动龙刃,朝着鳌豪当头劈来。鳌豪急是拔出腰间宝刀挡去,龙刃赫然劈落时,如有万钧之势。就在两柄兵器碰触的瞬间,鳌豪面色大变,很快整张脸就憋红了,脸上青筋犹如蚯蚓般条条凸起,双臂渐渐地开始颤抖起来。
须臾之后,鳌豪发出一声惨叫,再也抵挡不住,整个人倒翻落马,马纵横趁势把刀一收,若非他适才有意留手,鳌豪早就刀破人亡了。
城上城下的贼众眼看鳌豪落败,顿是吓得慌乱不已。城上几个贼将,唯恐马纵横来抢城门,连忙竭斯底里地喝起,教城下兵士快快逃回城内。
第三百九十六章 登泰山,览天下
“哼!还想负隅顽抗!!?”马纵横大声一喝,赤乌长鸣一声,在夜空之中,如声荡明月,倏地飞动起来,真如一头会飞的神驹,速度奇快!
与此同时,在东门之下。臧霸健步如飞,领着兵马冲到城下,此时盾兵人丛里,忽然飞起一条条鹰爪铁索纷纷扣住了城墙。臧霸手中就拽有一条,猛地一提,魁梧的身体随即一跃而起,竟能飞檐走壁。
“快~!!!万莫给那臧宣高杀上来,快快朝他射箭!!”东门守将陈波乃陈礼的堂弟,为人胆小却又腹黑,欺善怕恶,平日仗着陈礼威风,就没少做坏事,根本就没有什么本领,若非陈礼手下实在缺人,又无人信任,否则绝不会要这陈波来把守城门。
却听此下陈波的疾呼叫声响起,可不少贼兵,却是眷顾旧情,动作一慢,再把箭矢射出时,几乎全都射空了。陈波很明显看到一员贼将犹豫,大怒不已,提刀赶去,面容狰狞地吼道:“他娘的,平阳城已在生死关头,你还顾忌旧情,肯定是个叛徒!!”
喝罢,陈波的利刃早已赫然砍落,那贼将避之不及,立被陈波一刀砍中面门,当场死去。周围不少贼将、兵士看了,无不惊骇,各个眼中都暗藏怒色,只是敢怒不敢言。
就在此时,忽然一阵赫赫震响,猝地响了起来。
“可记得当初我与诸位兄弟立下誓言,战场上,当携手相助,愿为兄弟作盾,愿为兄弟战死。富贵同享,祸难同当,残杀背叛兄弟者,碎尸万段,恩断义绝!!”臧霸的声音,铿锵有力,震人心扉。城上许多贼兵,不由都留下了忏悔的泪水,呐呐地喊着臧霸的适才所说的话。
不过很快那呐呐声,引起了更多人的回应,转眼间,就成了惊天动地、地动山摇的嘶吼声。
“富贵同享,祸难同当,残杀背叛兄弟者,碎尸万段,恩断义绝~~!!!”
“富贵同享,祸难同当,残杀背叛兄弟者,碎尸万段,恩断义绝~!!!”
喊声愈响,霎时间整个东门上的贼众似都要重投臧霸麾下,其中不少还都是陈礼的心腹。
“将军,大事不妙啊。这可怎么办!?”在陈波身后一员将士,不由满脸慌色地向陈波说道。
陈波一阵变色,忽然指着臧霸大声喊道:“尔等还愣着干嘛,眼下正是杀死臧宣高的大好时机,我堂兄早说了,只要杀了臧宣高,必有重赏,还不快上!!”
只不过眼下对于这些贼众来说,钱财似乎已失去了以往的魅力,城上无人回应。
“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陈波你和你的堂兄一样该死!”臧霸猝是脚步一迈,浑身杀气骤起。就在此时,城下忽然响起一阵巨大的‘轰隆’声响,却是有人暗中打开城门,还听有人在大喊投降。臧霸麾下部署一看,无不士气大震,立刻纷纷杀入,气势如虹。
陈波似乎这才知道大祸临头,面色连变后,急便跪下,叩首求饶道:“武王饶命啊,小的也是被陈礼那恶贼蒙骗了!小的愿降,小的愿降拉~!!”
臧霸却不理会,一步一步跨出,双眸凶光凌厉,冷声而道:“贪生怕死的鼠辈,与出卖兄弟的奸人一样可恨!陈波,你这种人就是该死!!”
臧霸话音落下时,魁梧的身子,已来到了陈波面前。猝然,陈波猛地发作,抓起地上长剑便望臧霸扑去。臧霸却似乎早有预料一般,手起棒落,动作更快,早过陈波刺来的长剑一些,将陈波的头颅一棒砸碎!陈波一死,东门处竟响起了一阵阵欢呼声,众贼子皆大喊‘武王’之名,响遍天地。
另一边,南门处也传来一阵阵声响,却是厮杀的声音。却看南门之下,马纵横纵马猛突,势如破竹,硬是杀开一条血路,冲进了城内,与此同时他的部署从后纷纷跟上。南门因鳌豪落败,本已慌乱,这下又见马纵横杀入城内,瞬间丧失战意,随着马纵横大喝投降免死,遂是纷纷投降保命。
时至五更,城内府衙处,马纵横和臧霸走进了一处楼阁内,正看着悬挂在上的一具尸体,赫然正是陈礼。
“陈礼并无纵火烧毁府衙,把这些年收敛的钱财也一一教人奉上,看来是想你看在昔日的情分上,保他的家小啊。”马纵横回过身子,带着几分唏嘘而道。
臧霸面色一变,忽地跪了下来,拱手恳求道:“小的心知余孽不可留的道理,但小的愿以性命担保,他们绝不会向主公复仇,还请主公答应!”
“你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还如何拒绝?宣高义气,那孙观、陈礼却为了区区钱财背叛了你,真是死有余辜。可天下人又有多少人是把义气看得比钱财更重呢?”马纵横说罢,摇了摇头,便跨步离去。
只留下了臧霸一人沉思,眼看马纵横就要离开,臧霸急又叩首道:“臧某只求问心无愧。”
马纵横脚步缓缓一听,嘴角不由翘起了一丝笑容,他本还担心臧霸经过此番巨变后,心性有所改变。作为主子,马纵横自然希望自己的麾下,各个都是义薄云天,忠心耿耿的英雄好汉。眼下马纵横发现臧霸,依旧如往,信念坚定,自然欢喜。
于此,马纵横在郭嘉还有臧霸的协助之下,几乎把屯据在平阳的泰山贼匪尽数收于麾下,加上泰山郡王朗的麾下,得兵马约有两万余众。
而马纵横对郭嘉也是言听计从,立刻命臧霸和鳌豪等原泰山贼头领整顿兵马,各做分编。至于泰山官兵,马纵横则教给陈式整编。
却说马纵横夺下平阳之后,也不忘从青州赶来的黄巾余孽管亥,遂在整备精锐,随时出击。
却说管亥快要赶到平阳时,忽闻陈礼上吊自杀,平阳城已被马纵横的兵马夺下,又惊又怒,心想马纵横威名远扬,绝非泛泛之辈,且其部下也是以英勇善战而闻名,从其部能够如此夺下平阳城就能看出这些传说都非虚假。
但眼下大军为来援救平原,耗费粮食不少,但若就此撤兵,不但得不到那万石粮食,还自亏了不少粮食。管亥越想越不服气,加上有几个贼将暗里怂恿,便派人赶去平阳传话。
这日,阳光普照。平阳城下,一队头戴黄巾的贼兵轻骑奔马赶来,把守这处城门的正是陈式。
“城上那厮给老子听着咯,我家大王说了,你等主子身为将门之后,当以平定天下为己任,可你等主子,却四处征战,抢掠土地,杀害无辜!我家大王本想与你等决一死战,但看如今平阳未平,就算赢了也是胜之不武,但若你等主子识相的,奉上一万石粮食,我等自会撤军!!”那为首的黄巾贼子,扯声大喝,气焰甚是嚣张。陈式听了,却在暗暗发笑,心里暗道:“果如军师所料,这些贼子无心来战,却故弄玄虚,想趁我军刚得平阳不久,来占些便宜!”
陈式念头一转,立即拈弓上箭,那城下为首的黄巾贼子还未来得及反应,只听一声弓弦震响,城上一根飞箭倏地射来,想要闪开时,已然来不及了,右肩发出一声暴响。
“妈呀!!痛死老子呐~!”那黄巾贼子中箭后,不由嘶声痛呼起来,其麾下部署纷纷忿而怒骂,有些人更说他们的大王得之,定会率兵来屠杀平阳,一个不留!
“我家主公早有号令,尔等贼子若是敢来,必教尔等有来无回,快快滚去,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陈式喝罢,又是张弓,城下黄巾贼子见陈式箭艺了得,哪敢怠慢,连忙拔马纷纷逃去。
当日,管亥听闻陈式所言所为,不由大怒,当下便领兵急进。哪知还未到平阳城时,遭到马纵横率兵截杀。两军立刻混战一起。混乱中,管亥正见一如有鬼神身姿般的男人,纵马驰骋,挥舞龙刃,一路奔杀,如入无人之境,又惊又怒,急拍马拦去,与之酣斗十余回合,便是险象环生,幸好管亥部将拼死来救,得以逃命。那男人随即领兵杀上,管亥军大败。在追袭间,那男人几番叫骂,还报出名号,管亥方得知他就是鬼神马羲,记恨心中,领着残兵败将连逃了数十里,马纵横才放弃追袭,下令撤兵。
于此,兖州境内再无战事,一连数日后,王朗、王彧、王肱纷纷来报,说各地郡守县令皆愿投靠,马纵横终于平定了整个兖州。当日,得到消息后,马纵横还特在泰山上设立一席,与郭嘉一边喝酒,一边观看山下之景。
只见云雾弥漫,袅袅如烟,近而望之,大小山峰尽收于眼底之下,眺眼望去,天地之境无限蔓延,汇成一线,不由令人豪气顿生,想把眼中一切,尽收囊中,掌控在手!
“登泰山,而览天下小,此言不假也!”马纵横仰头喝下一杯酒后,擦了擦嘴角,笑道。
郭嘉也豪饮一杯,喝罢,笑了笑道:“如今兖州已平,但毕竟是抢人家业,而且那刘岱又是逃去,若是他到时以汉室宗亲之名,宣告天下,克请援兵,各地忌惮主公的诸侯,若齐往杀来,恐兖州一地,孤掌难鸣!”
“那奉孝以为该当如何?”马纵横闻言,面色稍稍一沉,凝色问道。
“其实这难题,迟早倒是有人会来给主公解决,我却怕主公不肯领情,日后再说,恐怕迟也。”郭嘉也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双眸发光。
“是谁?”马纵横眉头一皱,似乎猜到了什么。
“当今太师董豺虎也!”
“不可!”郭嘉此言一出,马纵横反应颇大,当下便是拒绝。但马纵横又看郭嘉面色沉着,赫赫眼神盯了过来,似乎不把自己劝服,不肯罢休的样子,不由叹了一口气,道:“我与董豺虎的恩怨且是不说。但若我接受了董豺虎的恩惠,恐天下诸侯都会对我更生忌惮,到时岂不给了他们借口来攻打兖州?”
郭嘉见马纵横态度有些软下来,起码愿意和自己商议,不由翘起了一丝笑容,震色道:“主公所言差矣。这一切,皆已在我运筹帷幄也!”
“此话怎讲!?”马纵横面色一变,有些诧异di看着郭嘉。郭嘉不紧不慢,笑着问道:“不知主公以为眼下最俱威胁的敌人是谁呢?”
马纵横听了,先一沉色,很快就有了答案,答道:“如今袁本初收复了冀州旧部,加上近日来大肆招兵买马,麾下近有十八万大军,与我又是有这不少恩怨,虽还不能说是水火不容,但一旦有机会,如今兵强马壮的他必定会来攻打兖州!”
“说得正是,如今真能对主公构成威胁的就只有那袁绍。”
第三百九十七章 鬼才之谋
“而不是卧据三辅的董豺虎。而如今天下又以这两股势力最为庞大,只要一旦这两方开战,必定牵动天下大势。而主公如今已平定了兖州,势力远胜以往,再有河东作为呼应,若无袁绍牵头,谁敢擅自来攻打兖州?”
“袁绍会和董卓开战!?”马纵横听罢,面色连变,随即脑念电转,忽然惊呼道:“并州!!”
“主公聪慧,如今袁绍是如日中天,暗中图谋并州久矣。可董豺虎这两年卧据三辅,养光韬晦,爪牙已然锋利,正欲卷土重来。昔年西凉军威震天下,若非失去后方支援,岂会如此迅疾败给诸侯联盟?因此董豺虎若要卷土重来,必将先取并州!可袁绍自也不愿意把并州拱手让出,所以…”郭嘉眼神中流转着阵阵精光,说得马纵横是信服不已,不由惊道:“所以两人之战,是势在必行!”
郭嘉听了,却一摇头,道:“这倒不一定。”
马纵横闻言,眉头一皱,不由有些失望。但此时郭嘉又忽然笑了起来,道:“但若是主公你愿领兖州牧,作出愿意拥戴董豺虎的态度,两人之战,那就是势在必行了!”
“原来如此!”马纵横听罢,终于醒悟过来,自斟一杯,仰头就喝。
“无论这董豺虎是否恶贯满盈,但不可否认的是,此人乃不世奸雄。此番卷土重来,他定将志在天下,因此只要并州一落他手,很快他又会向司隶出兵,把中原取回手中。
却又再看经过这些年的征战,昔年诸侯联盟的成员,不是被昔日的盟友杀死,就是互相间交恶,就算是没有兵戈之争,也是互相忌惮。待董卓重回中原之日,天下诸侯再想组成联盟抗之,已是不可能的事了。
到时,董豺虎自可以朝廷之名,将他那些心腹大患,一一铲除,如此一来,不出数十年间,他便可统治大片天下了。”郭嘉一句一句的话,如有雷霆之威,不断地在马纵横耳畔震起。马纵横脸色连变,越听越是心惊。
在历史中,董卓挟持献帝回去长安不久后,因王允施以连环美人计,董卓最终被其义子吕布所杀。
而如今吕布已死,貂蝉也不知所踪,董卓养光韬晦了两年,已然恢复了元气。
而如今这头霸绝天下的豺虎,又要伸出它的利爪獠牙了!
可眼下正如郭嘉所言,天下诸侯互相敌视、忌惮,又如何能挡住这头豺虎恶兽!?
马纵横在心中不由暗暗想道,眉头皱得更紧了。
“其实,想要再次击败董豺虎,也并非不可能之事。”马纵横一听,不由面色大震,忙向郭嘉问道:“奉孝有何计策,快快说来!!”
这时,郭嘉的眼神已亮得如同两轮浩日,嘴角又挂起了那抹标志性的不羁笑容,而从他的语气也能听出他如今是极度的兴奋,道:“这些年昔日诸侯联盟的成员,虽然互相征战,死去不少,但却有几个雄主,趁机壮大了势力,只要这几人能够联合在一起,要破董豺虎,岂是难事!?”
“愿洗耳恭听!”马纵横不由也被郭嘉提起了兴致,显得很是兴奋,鬼神般的眼眸里,也是精光绽放,绚丽逼人。
“其中一者,乃如今虎踞陈留,且夺下颍川重城许昌的曹操。此人不但有经天纬地之才,甚至有几分昔年秦始王嬴政之风,麾下猛将如云,帐下更不乏聪明绝顶,善于谋略的谋士,如今根基已成,日后必成天下一方雄主!”
对于曹操,马纵横了解极多,也钦佩不已,立刻颔首认同。
“再有一人,自是如今取得谯、梁两郡的江东猛虎孙坚!此人乃孙武之后,且为人豪义,脾性刚烈,而且他的将士各个都是义薄云天,毫不畏死的英雄好汉,他日只要时机一到,必然威震天下,独霸一方!”
马纵横一听是孙坚,毫不犹豫,点头便是认同,眼神也愈加兴奋、闪亮起来。这时,郭嘉悠悠一笑,道:“还有一人,自是我家主公。主公不止有鬼神之勇,且善于韬略,识才任用方面,更令嘉敬佩不已。如今主公取得兖州,又有河东作为呼应,但若这曹、孙两人信得过主公。但若董豺虎杀往中原时,主公何不牵个头,发起联盟,与董豺虎决一高下!?”
“我来牵头!?”马纵横心头一震,更是忽然打了个激灵,随即浑身血液如在沸腾,眼神炙热如火,有着说不出的兴奋!
这可是曹操和孙坚啊!一个是日后大魏国的创始人,一个是东吴国的奠基者!
若是此事成了,就算日后马纵横在创立大业的途中,最终失败,就此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上。但起码曾经联合曹、孙与董卓对抗董卓之事,足以名载史册之中!
留名青史,那是多少贤能俊才耗其一生,所盼望能做到的事情!
话虽如此,但马纵横也并无因此丧失理智,震色道:“不过,这恐怕是困难重重,毕竟一旦我表示拥戴董卓,曹、孙两人必为忌惮。我又如何来牵这个头?”
“据主公先前与我所说,如今我等已与孙家结为同盟,有了这个交情,主公大可派一个口嘴伶俐的人,在还未领那兖州牧的职位前,让此人前往孙坚处,与之说明利害。孙坚此人豪义,十有八、九都会相信。
至于那曹操,据说此人多疑。要让他相信,恕嘉斗胆,恐怕要废不少功夫,我以为…。”郭嘉忽然把头一低,不敢直视马纵横的目光。
马纵横心里不由有一丝不祥预感,望向郭嘉的目光,也渐渐变得冰冷起来,道:“你且说!”
“若是让王夫人母子作为人质!!”果然郭嘉话音一落,暴怒的马纵横一掌就拍碎几子,那恐怖的力劲,连酒壶、杯子也深得暴碎,忿然而起,怒声喝道:“郭奉孝,你可以把我作为诱饵,甚至可以把我的安危置之于外,但你若敢再打我的妻儿的主意,我对你绝不客气!!”
马纵横恐怖的眼神里,尽是凶戾之色,被洒了一身酒水,同时脸上被震飞的瓦片刮到,脸上正有几道血痕的郭嘉,长叹一声,拱手默默道:“主公息怒,嘉心知罪不可赦,愿意受罚。”
其实,自商周开始,诸侯之间,为能赢取信任,把自己的妻儿作为人质的事情,却是很常见的。就连秦始王嬴政也曾在赵国当过人质!
不过郭嘉却不知道,熟读历史的马纵横,知道曹操此人平生最好的就是人妻,自然绝不可能把王莺母子送去。
“不过,若不如此…”郭嘉叹了一口气,还是打起精神,话刚说到一半,却被马纵横忿然打断了。
“你他娘的给老子闭嘴!!此事容后再议!!”马纵横狠狠地向郭嘉一瞪眼,怒气冲冲地就冲到赤乌那,左右将士跟去,都被马纵横喝叱回去。须臾,马纵横上了赤乌,拍马就走,把郭嘉还有一干将士、兵士都留了下来。
话说兖州已平,马纵横遂是整军赶回濮阳。另一边,为求能早些作好大战的准备。马纵横依从郭嘉之计,先派王肱前往婎阳来见孙坚,同时还带上不少礼物,以谢当日孙策救下桥婉之恩。
这日,王肱来到婎阳,孙坚早已得知,还特派其子孙策到城郭迎接。孙策见了王肱后,自少不了一番嘘寒问暖。叙礼毕,孙策便领王肱到郡衙大殿来见孙坚。
“兖州主薄王肱拜见孙将军!”大殿之下,王肱倒是显得颇为谦虚,彬彬有礼地拜道。
孙坚听了,哈哈大笑,道:“鬼神马羲可真是名不虚传啊!这不过数月,便已取得了整个兖州,还好我孙家早先派人前去结盟,否则眼下恐怕马兄弟还看不起我孙家吧!”
“孙将军此言差矣,我家主公对孙将军敬佩有加,常与我等臣下说,当今天下尚且可称为忠烈者,就唯有孙将军一人了!还有我主还特别要我替他向孙将军道歉,当初在濮阳时,为了保命,不得已委屈了孙大公子,幸得孙大公子大量,后来还救了我家主公的桥夫人,此番特命我带来一些薄礼,以示敬意。”王肱此言一出,孙坚还有他的麾下不由纷纷露出一丝怪异之色,而孙策听了‘桥夫人’三个字时,雄壮的身躯,竟还震了一震。
王肱不由觉得有些怪异。孙坚反应过来,连忙笑道:“哈哈哈,马兄弟何必这般客气。我还怕我儿冒犯了桥夫人呢!”
“孙大公子年纪轻轻便已名震天下,说来我家主公还与他平辈相交呢,对他可是欣赏不已。想孙大公子如此人物,又岂会对桥夫人做出一些冒犯之举呢?小小敬意,还请孙将军笑纳。”王肱毕恭毕敬而道。孙坚倒是老脸一红,心想若不答应,还不知要纠缠多久,遂是答应下来。
旋即,在王肱的令声下,他所带的从人,纷纷把礼品搬了进来,其中不乏金银珠宝还有乐器名画,以及一些一看就知价值不菲的绫罗绸缎。
孙坚早知马纵横行商有道,极其富裕,却也没想到他如此阔绰,这些礼品加起来恐怕也有千两黄金的价值了。
“另外我主还特别挑选了三匹千里宝马,以表心意。”王肱见到孙坚还有他麾下将士都露出震惊之色,不由暗暗窃喜,随即又道。
“马兄弟怎这般豪气,真不枉我当初没看错人啊!!哈哈哈哈~~!!”孙坚本还想拒绝,但平生好马的他,一听有三匹千里宝马,立刻态度又不同了,一阵大笑后,顺理成章地便是收下了。
第三百九十八章 马、曹、孙之盟
“主公!”程普微微皱了皱眉头,向孙坚望去,觉得孙坚此举有**份,也不该在没知道对方来意之前,就收下别人的礼物。
“当日那些杀手极其凶残,桥夫人好像受了惊,不知桥夫人如今如何了?”就在此时,孙策忽然一张口,下意识地就是问道。
这一句话说出后,孙坚当堂变色,猛拍奏案,怒声就骂:“逆子!!马兄弟的夫人,自有马兄弟关心,与你何关!!?”
孙策被孙坚当着这么多人喝骂,倒也不服气,立刻反驳道:“马大哥视我为兄弟,那他的夫人就是我的嫂嫂。当日我回时仓促,问上几句,关心一下,有何不可!?”
你这混小子,何止是回时仓促,当时你简直失魂落魄,连魂都被人勾去了!
黄盖听了,不由暗暗摇了摇头,遂是站起,拱手向王肱笑道:“我家那不成器的主公和少主不懂礼节,竟在客人面前闹了起来,还望王主薄莫怪。这些礼物,我等收下就是。我想孙、马两家竟然结为同盟了,那就不必说些外话了,不知王主薄此番来此,是为了何事?这里都是我主公的心腹,绝无外人!”
黄盖开门见山地说道,王肱见他如此放肆,却见孙家父子不但不生气,反而纷纷收敛起来,不由暗叹黄盖在孙家地位之高,也不再隐瞒,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递给了黄盖。黄盖接过,转交给孙坚,两人暗暗对过眼色后。孙坚接过密信,拆开便看,很快就是面色勃然大变,看罢,虎目瞪得斗大,惊呼叫道:“董卓真要再次向中原出兵!?”
“董豺虎在三辅养光韬晦,一过就是两年多,如今已恢复元气,据说他的部署各个都欲重回中原,一雪前耻,故都努力操练,若是西凉兵再次卷土重来,必然比起以往那支名震天下的西凉兵还要厉害不少!!”王肱面容凛凛,肃然严厉,听得孙坚还有他的麾下纷纷变色。
“那不知马将军欲何为也?”程普急一起身,眼神赫赫,紧紧地盯着王肱,似要看透他的心思一般。
王肱一震色,拱手道:“我主盼联合曹、孙两家,三方齐出大军,与董豺虎在中原一绝高下!”
王肱此言一出,孙家众人又是纷纷变色。不过倒是孙坚很快反应过来,仰头笑道:“哈哈哈哈哈~~!!!马兄弟好胆气,那我孙文台也不妨舍命陪君子~!!!”
“主公且慢!!”对于孙坚如此快的答应,程普吓了一跳,连忙瞪圆大眼,向孙坚喝道,然后又和王肱说道:“兹事体大,我主一时糊涂,刚才说的不可算数。若马将军真是有心联合三家,还请王公说出他的计策!”
“那自是可以。”王肱笑了笑,脸上的惊异之色也不禁收敛起来,说实话刚才孙坚这般快就答应,连他这个当事人也吓了一跳,甚至觉得孙坚太胡来了。
不过,话说回来,孙坚却与自家那个主公倒又有几分相似。
于是,王肱把郭嘉的计策细细说出,孙坚还有他的一干麾下,无不凝神细听,每听到惊异之处,有时还会发出几阵惊呼声。
待王肱说罢,程普忽地嗤笑了一声,目光变得有些冷酷,道:“马将军倒是很会算计,如此一来他不但可以名正言顺的统领兖州,若是三家真能联手击退董卓,作为三方盟主的他,还可以赢尽声望,成为天下豪士俊才所瞻望的大英雄。到时马将军再趁机收纳四海而来的人才,再以兖州作为根基,想必不久便能成为一方霸主。而我孙家,恐怕除了能得到一丁点的声威,什么利益却都占不上了。反而还要折损不少兵马,耗费钱粮。”
程普此言一出,反应过来的韩当,立刻面带忿色,扯声就骂:“好哇!!我本还以为马家是诚心而来,没想到暗里竟打着如此阴险的算盘!!”
韩当喝声惊人,震荡在整个大殿之内。王肱却毫不变色,默默地望着孙坚,不紧不慢地道:“此番联盟虽然由我家主公牵头,但他心知论资历武勇远不如孙将军,论雄才大略亦远逊于曹大人。故这次三方联盟,只以忠义、诚心为信,各统一方,不分大小高低。再有,董豺虎野心磅礴,志在天下,所谓倾巢之下,岂有安卵。但若真让董豺虎再得司隶,又有并州最为后方补给,到时天下便无人与之为敌也!就算天下诸侯再起联军,经过这些年互相的征战、算计,亦远不如昔年之盛也。反之,董豺虎麾下西凉大军这两年来,都在三辅努力操练,其锐锋更胜以往,此番更是众志成城,欲复前耻。眼下能抵挡董豺虎的,也唯有马、孙、曹三家。否则,但若日后大局一定,汉室天下就至此属于姓‘董’的了!人无忠义,如孤魂野鬼,但若国家灭亡,纵能苟存余生,又有何用!?”
王肱条理清晰,话音里更带有一种能够煽动人心的魅力,听得程普等将都是面色连变。这时,孙策猝是跨出一步,振声喝道:“我孙策虽不才,但却也知国难当前,大丈夫本当舍生报国,以全忠义!
董贼不仁,残害苍生,又以天子为傀儡,操控社稷,威胁百官!此番讨伐董贼,我孙家自是义不容辞!!”
孙策此言一出,程普、黄盖等将不由纷纷变色,毕竟一直以来孙策都觉得孙坚过于的愚忠,只会把孙家带向末路。没想到他这忽然一改以往的态度,一时之间,自然令程普、黄盖等将有些难以接受。
“哈哈哈哈,好,好,好!!!这才是我孙文台的好儿子,不愧老子养育你这么多年!!”孙坚一听,大喜过望,甚至可以说有些欣喜若狂。毕竟,孙策不但是他的长子,更是他最重视、欣赏的孩子。虽然孙策尚少,但他高强的武艺和与年纪不符的老成,还有善于用人,察觉人心的种种本领,令孙坚早就决定好把日后的孙家交给孙策打理。
孙策身上的每一点几乎都令他觉得很满意,但惟独就是孙策太多像是世家人的想法了,处处以家族利益为先,不明白忠义是为何物!?
用孙坚曾经的话来说,那就是:无国何有家!?如今国不成国,纵是孙家富贵远胜历代,迟早也必遭灭家之难!因此忠于国家,就等于忠于家人,忠于自己!
忠,就是舍生取义!忠,就是在所不惜!忠,就是以国至上!!
从这一番话,足可以看出孙坚是个何等豪烈的英雄。也正因如此,孙坚一直都希望自己最重视的儿子,孙家未来的接班人,能够继承他的志向,率领孙家匡扶汉室,拯救天下,而不是趁火打劫,一味就只顾着扩张孙家势力,甚至有着要独霸一方的邪念!
而且,令孙坚有些寒心的是,自己那几个老兄弟,竟都有支持孙策想法的意向。
因此,父子两人志向不合的这件事,一直是孙坚的心病。如今他见得孙策,竟能抛弃孙家利益而不顾,答应此事,自然欣喜若狂,开心不已。
“若爹爹不嫌弃孩儿年幼无知,不如此番联盟的细节,由孩儿来与王主薄商议完毕,再由孩儿细细与爹爹禀报如何?”孙策立一震色,目光赫赫,凝声而道。
孙坚听言,先是一沉色,但看孙策眼神坚定,不由心头一震,暗暗想道:“我也该是时候,让策儿独当一面,如此一来,他才会早日的成长起来。”
念头一过,孙坚便也点了点头,笑道:“好。我正好觉得有些头疼,也想下去歇息一下,那还请王主薄见谅,与我家犬儿商议有关细节,可好?”
“孙将军身体安康,事关整个天下大局走向,还请孙将军多多保重。”王肱听了,立刻毕恭毕敬地一拜,说得诚恳至极,马屁也倒拍得让人舒服。孙坚听了,不由哈哈大笑,遂是站起,向王肱一拜后,领着左右从人,转入后堂歇息去了。
“你这小混蛋,到底在干嘛!?你想把你老子都葬送在你手上吗!?”与此同时,黄盖暗暗走近孙策那,怒气冲冲,压低声音地说道。
“黄叔叔你这就不了解我的苦心了!我爹那牛脾气你难道不知道吗!?在这王肱拿出国家大义来说时,一切便早已成了定局!!与其我等和我爹在外人面前面红耳赤地大闹一场,还不如应了他的心。而且我以为此番三方联合,共击董豺虎之事,看是危险,毫无赚头。但我其实,若马、孙、曹三家真能联合在一起,凭三家之力,还真能与董豺虎一斗!
但若真能击破这董豺虎,我孙家也能名声大震,到时再回江东收纳人才,定能一呼百应,那些江东世家也不敢再小瞧我孙家,纷纷来投!再者,到时中原混乱,我孙家倒也可以趁机扩大势力,此可为是一举两得!当然在起事之前,我自会替孙家争取最大的利益。”
孙策说罢,不由灿然一笑。黄盖听了,不由暗喜,腹诽道:“就知这小混蛋够狡猾!”
同时,黄盖又向程普投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不必多虑。
少时,孙策来到高堂之上,向众人一拜后,便是坐下。孙策立刻神容一变,虽然年纪尚幼,但那雄伟的身姿,凌厉的眼神,肃穆的神情,却让他看上去,像是一个年轻的霸王,隐隐有一种独霸天下,将江山掌控在手的气势。
“真少年英雄也!”王肱见孙策忽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不由暗暗一叹。而且他觉得孙策比起他的老子,还更像自己的主公。
甚至刚才有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家的主公坐了上去一样。
“虽然我父有意答应联盟之事,但有几个前提,我不得不说,否则就算是与我父翻脸,我也会竭力阻止此事!”孙策变脸倒是比翻书还快,眼里还流转出几分狡猾之色。
王肱却也知道,此事没那么容易谈拢,毕竟此番大战,关乎的是整个天下未来的走势。
“王某愿洗耳恭听!”王肱拱手一拜,面色一肃,更是有些如临大敌的谨慎,绝不敢因为孙策年轻,就小觑他。
孙策闻言,哈哈一笑,道:“王主薄倒也不必这般紧张,我孙家乃忠烈之后,讨伐董贼,乃是本分,绝不会刁难王主薄你的。不过为了日后能够互相信任的合作,有些丑话不得不先说在前面。”
“王某明白。”王肱一点头,表示了解。孙策这才沉了沉色,张口道:“第一,竟然是三家联合,而且缺小其中一家,是绝无可能与董贼对抗的。因此但若曹操那不答应,那就恕我孙家不能冒着倾家灭族的危险与董贼强硬厮杀了。”
王肱闻言,面色微微一变,不过很快就稳住神色,道:“此事我会与我主禀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