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8江东有鸟,一鸣惊人(87)
“眼下也没急到要立刻赶回兖州,再说了孔明不久前才与我一同征战曹魏,后又连日奔波赶来洛阳,必定也是疲乏神衰,不如先歇息几日,恢复过来,再往兖州赶去也是不迟。”
诸葛亮听话,微微凝色,心里却是大清楚庞统的脾性了,若是他继续留在这里,恐怕会更惹他心烦气躁,难以保持冷静,既然迟早都要走,还不如干脆离去,这也表达自己对他的信任。否则拖拖拉拉,庞统还以为自己放心不下,怀疑他的能力。
“不了。有士元在主公身旁,孔明自然安心。刚刚也是一时急躁,忘了我们这位天下闻名的凤雏本领。”诸葛亮灿然一笑,望向庞统,眼神清澈,脸上神色真挚。
“呵呵,不敢当,不敢当啊。凤雏岂如卧龙,不然这军师之位我岂会让与你呢?”庞统又是冷笑,撇了一眼诸葛亮,带着几分酸气地喊道。马纵横一听,略有不喜,皱眉正想说庞统几句。诸葛亮赶快向前一步,向马纵横肃色,拱手道:“凤雏、卧龙本就齐名,我等之所以携手共辅主公,那是因为有着相同的目标,盼望有早一日能助主公,结束乱世,建立‘人人如龙’太平盛世。只要能达成此宏愿,孔明纵为马前卒也心甘情愿,这些年来兢兢业业,唯恐有碍大业进展,鞠躬尽瘁,不求富贵名利,只求不忘初心。孔明每日三省自身,求仁,求义;为国,为民。”
诸葛亮说罢,鞠躬再拜,不等马纵横回话,便转身离开。少时,诸葛亮已然走远,庞统脸上的冷色这才褪去不少,但其实刚刚诸葛亮的那一番话,却让他心里有所反省,尤其那句不忘初心,让庞统回想起了当年尚在水镜学府时的那份真挚和纯真。
当年的他,修身学本领,为的正是能够辅佐贤君,结束乱世,造福百姓,举仁义,报答苍生社稷。
当时一腔热血,倒也没想过什么功名利禄,却也不知何时,自己忘了初心,心胸变得如此之狭隘。
庞统的聪明才智纵是这妖孽辈出的乱世,却也不会逊于任何一个人。所以他很快醒悟过来,这一切的因由恐怕都是源于自己对诸葛亮的嫉妒。他嫉妒马纵横当年对诸葛亮几番不惜屈辱的相邀,对其几乎无脑式的信任感到嫉妒;嫉妒诸葛亮不过在数载之内,便能立下显赫功绩,打下冀州,击败袁绍,随后数载又设计攻破燕国,歼灭了刘备。如今诸葛亮更是爬到他的头上来,成为了鬼神军的军师!!
可令他最为难以接受的是,虽然他心生嫉妒,但却其实对于诸葛亮又是敬服的,毕竟自古以来,像他如此忠诚刻苦,无论是设谋布局亦或是调兵遣将,运筹帷幄还是治理内政几乎都是最为上乘的。他常常将自己比作乐毅、管仲,但其实以他能力,早以兼备这二人的能力,甚至要比之二人更要完美。兼之他的性子缜密而谨慎,更能做到毫无私心的鞠躬尽瘁,其他地方,只要庞统努力,或许能够做到不逊于色诸葛亮,但性子乃是天生,他知道自己在性子上,恐怕是做不到诸葛亮那般完美,否则当初洛阳也不会沦陷于敌人手中。除去能力不说的话,比起自己更为稳重缜密的诸葛亮确实更为适合成为整支鬼神大军的军师,所以虽然嫉妒,但可笑地是他当初却又是心甘情愿地把军师位置让给诸葛亮了。同时他也算是给自己一个深刻的教训。只是没想到地是自己后来嫉妒日愈积深,甚至失去了自己的初心,若非诸葛亮今日的那一番提醒,恐怕自己还未能醒悟过来,将来只怕还会酿成大祸。
“哎,是我太过固执了,怕是伤了孔明的心啊。”庞统忽然摇了摇头,喃喃而道。马纵横听了,不由眉头一挑,露出几分诧异之色,好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似的。不过很快马纵横便反应过来,笑道:“士元有所领悟,那却也是好的。正如孔明所言,凤雏、卧龙本就齐名,能力上岂有高下之分?只不过孔明过于完美,难免有些时候会缺乏人情。士元为人率性,但也才高性傲,只不过说起来,有些时候我倒是更喜欢士元你的率性。”
马纵横难得地笑了起来,眼下他与庞统相处,比起和诸葛亮相处时,却是显得更要轻松,两人就像是深交多年的好友相处似的。若是平时与诸葛亮在一起时,马纵横倒是精神要常常紧绷,却也不是怕诸葛亮,而是每当看到诸葛亮一副肃穆认真的样子,自己不禁受到影响,一刻也不敢放轻松下来。倒是与性子率直的庞统一起,马纵横精神无需紧绷,也能把自己心中更多的情绪表露出来。
庞统听话,白了马纵横一眼,摇了摇头道:“主公刚刚表面说得是冠冕堂皇,但不是某自己吹捧自己,以某的能耐这时回去兖州,就算保不准能比那诸葛孔明做得好,但却也可以力保我后方无失。主公却执意把孔明调走,怕是有所私心。”
“你!!”马纵横听话,眉头一竖,双眸怒瞪,故意做恼状。但庞统却也不怕,反而没心没肺地笑道:“怎么?主公莫非真的被某说中了心思,这下恼羞成怒了?”
这下被庞统当面拆穿了心思,马纵横也装不下去了,一副讨好似的表情,忙道:“士元莫要胡说。我这不是许久未和你一同征战,心里挂念。再者,我不也是要顾及一下你的情绪嘛,你看近些年来孔明屡立奇功,天下闻名,虽说凤雏、卧龙齐名,但这下卧龙风头正盛,只怕天下人只知卧龙,快忘了凤雏的能耐。”
“呵呵。那某还真的是承蒙了主公的盛情,不敢当,不敢当。可惜啊,某近年身体不适,怕是无法随主公远征,还请主公另请高明。或许某这就去派人请回孔明,某自愿替孔明回去兖州,镇守后方。”庞统咧嘴灿然笑道,说罢,作势便要起身。
马纵横见庞统那一副认真的样子,也吓了一跳,就怕庞统真的要和自己怄气,忙一举手制止道:“别,别。眼下外族强敌入侵,波斯之患,恐怕是我华夏之地千年来未曾有过的大患。那司马仲达却又以为是只不过是引狼入室,其实他引来可是一头足以吞噬我整个华夏的巨虎。波斯人性子如何凶残,你看他如何对待金城之民便能有所理解,屠城数日,妇女皆为俘虏,视为牛羊充粮,就连几岁的女娃也不放过,其凶残已然灭绝人性!!若我等不能赢下这场战役,未来华夏之民,皆要遭其毒手!!眼下岂是说笑耍性子的时候。”
庞统听话,沉着了脸色,眼色凌厉,却向马纵横带着几分喝叱的意思,向马纵横喊道:“主公竟明白这般道理,你却为何怀有私心,把孔明调走?哼哼,某早是看出来了,主公你眼下心中早就被杀戮充斥满了,只不过表面在保持冷静。你素来好护犊子,看不得身边亲人或是心腹有丝毫所损,但有必大发雷霆,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如今你家乡遭此战祸,兄弟被杀,诸多旧部死在波斯人的手中,波斯人又如此残害你的乡亲,某心想你此番恐怕是早就打定主意,不把这些波斯军将士给杀绝了,是誓不罢休的。而若是孔明在,怕他是不会让你任着性子的,释放心中的心魔。所以你把希望寄望于性子更为率直的某身上,希望某在旁为你出谋划策,助你达到目的,你说某说得对是不对。”
庞统直言不讳地道出了马纵横的私心,随着庞统话音不断落下,马纵横的脸色却是越来越是难看,鬼神一般的眼眸也眯了起来。
马纵横不做声,但庞统的胆子反而却更大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到马纵横的面前。忽然庞统却朝着马纵横作揖深深地一拜,沉声喊道:“还请主公答应某一个条件,否则主公纵使是要治某的罪,拿了某的项上首级,某也绝不会随主公出征!!”
“庞士元你这是在和我讲条件!?”马纵横双眸猛地一睁,刹是两道骇人的精光射了出来,冷声问道。霎时一股如山洪倾泻一般的巨大压力朝着庞统压了过去,若是换了常人恐怕早就跪了下去,但庞统却顶住了压力,身体虽在微微打颤,却面色不改,颔首一点。
“放肆!!!”就在庞统颔首点头的刹那,马纵横猛地站了起来,一把拔出了腰间的宝刀,指向了庞统的咽喉。庞统双眸清澈而明亮,直勾勾地望着眼神里毫无恐惧和悔色,仿佛就算眼下被马纵横了绝了性命,也心甘情愿,没有半分的悔恨。
“你!!!”马纵横整张脸都虎了起来,喊出的一个字似乎从牙缝里蹦出来似的。
2599江东有鸟,一鸣惊人(88)
可或许是庞统那清澈明亮的眼神,感染了马纵横,马纵横沉凝了一阵后,浑身那股恐怖的气势也渐渐褪去了,随即把手中宝刀往地上一丢,一屁股重新坐了下去,然后抬眼看着庞统,道:“把条件说来!!”
“不可意气用事,万事有商量。”庞统沉声而道,他也不阻止马纵横上阵厮杀,因为他很清楚暴怒的鬼神是无人能阻,他也曾在战场上见过杀红眼的鬼神,到底有多么的可怕。
马纵横一听,长吁了一口气,庞统的要求也不过分,若是他要自己待在后方,甚至不允许自己出阵杀敌,那肯定是要急的。
“我答应你。”马纵横张口道,然后很快又震色向庞统问道:“什么时候可以出兵?”
庞统听话,沉声道:“洛阳有数万兵力可以调遣。主公带来的兵马,皆以疲乏,若急着出兵,可先用这数万兵力。但吸取上回教训,洛阳绝不可无兵。也就是说,就算将来主公要再调用兵力,起码也要保证洛阳有数万的兵力,以免万一。”
“不必了!!我只需洛阳数万精兵,便能教那些波斯狗贼有来无回!!”马纵横厉声喊道,眼中虽有厉色,但并无失去理智,似乎另有计算。庞统见了,以他的聪明才智很快就领悟过来,毕竟西凉乃是其主的乡土,不但地形熟悉,而且他当初就在西凉成名,声威犹存,加上这些年来其主势力愈渐地庞大,甚至有成为一扫天下军阀,克立新朝的趋势,因此西凉不少的百姓和将士都有所盼望其主能够早日稳定局势,班师回到西凉,带领众人一齐建立新朝。其实庞统心里也很清楚,此番对于其主来说也是一个莫大的机会,一旦他拿下西凉和雍州,得到西凉将士的支持,实力将再提升一个甚至几个等级,如此一来无疑更加奠定天下霸主的地位。
所谓危机便是机遇。当然这也要看你能不能牢牢地抓住这份机遇,否则危机愈险,势大如潮,铺天盖地,将会倾覆一切。
不过庞统对于其主却有绝对的信心,毕竟其主最为擅长地就是这点,这些年来他每每势力得以发展,皆是在危机来临之时,化险为夷,抓住机遇,从而蓬发。若说把危机转化为机遇的能力,庞统甚至敢认定,普天之下,无一王侯军阀能够与自家主公相比。
两日后,却说马纵横与庞统商议完毕后,命庞统调集军队,准备各项军务调配,且令赵云先回并州,做好御敌的安排,以免雍州失守,并州受难。赵云虽然更希望随马纵横一同前往杀敌,但却也明白肩负重任,不敢推辞,领命后立即率部赶回并州。
话说马纵横这两日几乎都在歇息,养精蓄锐,有关军务要事全都交给了庞统。不过却也有人让马纵横不得安心,话说就在两日前,同样是出自西凉的庞德,便几番要找马纵横私下商议,不过马纵横却都闭门不应。不得已庞德跪在院外,左右劝说不得,这下已经跪了一夜。
吱~~!
却听一阵响声,大门打开,在院外正跪着的庞德见了,连忙抖数精神。
马纵横从房子里面走了出来,见庞德狮眸发红,浑身戾气浓得可怕,心头一沉,走到庞德的身前。庞德没有起身,看着马纵横走来,眼神里除了戾气外,剩下的便是迫切和委屈。
“想杀人?”马纵横低头问道。
“想!!”庞德一听,想也不想,大声喊道,心里压抑的委屈更是一瞬间释放而出,泪水直流。
“我也想!!给我滚回去好好歇息,到了要杀人的时候,我会带上你。”马纵横沉声道,看上去风平浪静的样子,其实语气中却带着一股暴风雨即将来临前平静的肃杀之意。庞德一听,叩首一拜,却被马纵横立即一脚踢翻在地,冷声道:“哭哭啼啼的,尽做女儿姿态,别丢老子西凉儿郎的脸面,滚!!”
马纵横这一阵厉骂后,庞德竟就收住了泪水,咬紧牙关,扯声吼道:“偌~~~!!!”
庞德离开不久,便有飞星细作来报,马纵横听罢,神色一沉,双眸精光乍射,快步地大殿方向赶去。
少时,马纵横来到大殿,庞统早已等候,见了马纵横鞠躬作揖一拜。马纵横一甩手,快步地走到大座坐定,厉声便向庞统问道:“司马狗贼的人马竟然已杀入雍州之内,如今更是扎军在了陈仓,聚集了大约五、六万将士,号称十万大军。而且波斯国的将士似乎也不甘落后,也在金城整顿军士,只怕不久也会向雍州出兵。眼下时机紧急,我军当早做准备,尽快向雍州救援。”
庞统听罢,却是神容沉凝,摇首道:“主公若然如此,只怕是中了司马仲达的诡计了。”
马纵横听话,面色一变,厉色问道:“士元所言何意?”
“主公却想,你的势力庞大,若只论势力来看的话,如今更是天下第一霸主。马孟起虽是与主公乃是骨肉兄弟,但他一直对主公有防备之心。再加上主公在西凉的威望甚至尤胜于那马孟起,因此若然主公贸然向雍州出兵,只怕那马孟起不但不会领主公的情义,还会以为主公是要趁火打劫。”庞统沉声分析而道,双眸精光闪烁,颇显智睿。马纵横听了,却是神色一恼,道:“这都什么时候了,那些波斯国的恶贼在金城犯下了如此凶残无道的恶举,凉州更是几乎落在了波斯与司马家的手中,那马孟起竟还有心思来防备我这个亲长兄!!”
庞统闻言,凝色道:“人心难测,马孟起的胸襟,只怕主公比谁都要清楚。就算他碍于险情,主公带兵去到雍州后,不敢立即与主公翻脸,但必定会心有芥蒂。如此一来,日后若然主公能够与外敌厮杀胶着倒也是好。否则但若主公去到雍州后,屡战屡胜,大展雄风,那马孟起或许会难忍屈辱,唯恐基业被夺,甚至会被司马仲达所利用,最终向主公你倒戈相向。”
“他马孟起敢!!他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他耶!!?”马纵横一听,鬼神一般的双眸霎是怒瞪起来,浑身更是迸发出一股恐怖的杀戮气息。他可以纵容马超一而再再而三地与他作对,甚至兵戎相向,他甚至可以把自己当初打下来的凉、雍之地,让与马超,并且未来只要马超愿降,许他一个西凉王也无所谓。
但他却万万不能接受,在如今外敌入侵之时,马超背叛自己,倒戈相向。这已经超出他忍耐的极限和底线了。
若当真如此,纵是马超这位亲兄弟,马纵横也会亲手拿下他的首级,只当是清理门户,为死去的西凉百姓、乡亲以及为了保护疆土而战死的将士们谢罪。
“主公,你却别忘了那司马仲达最擅于之术就是利用人心。他对于人心了如指掌,怕是在计定计划的时候已经料到了这一点。主公脾性刚烈正直,眼里容不得沙子,并且臣下不怕得罪主公再多说一句。主公更是个认死理的人,一旦下定决心了,便绝不会改变主意。否则当年主公也不会为了秉持志向不惜与马大将军父子翻脸。因此一旦马孟起当真在外敌入侵之时,背叛了主公。主公肯定会痛下死手,与马孟起再无回旋之地。如此一来,在外敌入侵之际,主公却又与马孟起兄弟相残,可谓是外忧内患,在此情况之下,我军势必会士气一落千丈,将士们待时变得无心厮杀,又如何抵挡凶残的波斯军与司马仲达麾下的大军呢?”庞统沉凝神色,却也不知道哪里找来了一副精致的赤鸾扇,摇摆起来,肃色谓道。
马纵横听得仔细,目光冷厉,盯着庞统,问道:“你且与我仔细说说,为何我去了雍州后,若屡战屡胜,反而马孟起会不敢屈辱,甚至会觉得我会威胁于他,不惜要与我倒戈相向?”
庞统听话,摇首笑了起来,道:“主公你顾及兄弟感情,有容人之心,却又岂料马超如今是危如累卵,基业岌岌可危,心里存的是什么心思?”
马纵横一皱眉头,并无答话。庞统看了马纵横一眼,见他已有几分领悟,紧接又道:“主公本就声威盖世,如今更是天下无人能及,处于强势的一方,兼之当年凉、雍之地本就是主公打下来的,交付与马大将军。后来又因马大将军与主公父子失和,在马大将军逝世后,马超方才继承了凉、雍之地。虽然曹操当时从中作梗,以朝廷下令,让马超名正言顺地得到此二州的管辖权,但天下但凡是明白人,都很清楚马超只不过承了主公的基业。因此这些年来无论马超如何努力,费煞苦心,在西凉以及雍州,他的声威一直还是不如主公。而如今正是西凉和雍州危急之时。”
2600江东有鸟,一鸣惊人(89)
在外敌入侵之际,主公若如天降神人,抵抗外敌,屡战屡胜,西凉以及雍州的百姓、将士肯定心里会更愿意拥护主公为主,试问这时他马超又如何作想?若是他甘心相让,那自然是好。若之不然,只怕马超还真的会做出背叛主公,倒戈相向的忤逆之事。”
“哼哼,听你这般分析的话,若当真他马超做出如此忤逆之事,还是我逼他不成!?”马纵横听了心里冷笑,如今马超的为人他确实十分陌生,多年来马超更是屡屡做出令他失望至极的事情来,而他一忍再忍,不也是顾及那份血肉至亲的兄弟之情。
因此马纵横不敢去赌,他怕自己最终真的要逼着对马超下这死手!!
庞统摇了摇头,并无回答马纵横的话,而是肃色劝说道:“若无绝对的把握,最好不要试探人心。除非主公你已经做好接受最坏的结果。”
马纵横听罢,连脸色变,随即沉吟了起来,一连地唉声叹气后,长吁一声,方才定了神色,向庞统问道:“可否避免?”
“若想避免,主公最好还是忍住性子,等候马孟起的请援。否则最好不要轻易举兵前往雍州。”庞统沉声喊道。马纵横一听,顿是神容暴怒,猛拍案子,站了起来,怒喝道:“他娘的!!老子恨不得立即杀往西凉,与司马狗贼还有波斯军一决死战,这一分一秒地都是折磨。可你现在竟要我等!!!”面对着盛怒的马纵横,庞统神色沉凝,面不改色,眼神更是直勾勾地盯着马纵横道:“主公却不想想,为何波斯军偏偏要选择在金城痛下狠手,特地做出这般毫无人道的事情,莫非真的只是宇文天佑等人负偶顽抗,还是有人暗中教唆,图谋设局?”
“你的意思,是说这是司马狗贼故意教唆的?”马纵横一听,面色一变,冷声问道。
庞统肃色,沉吟一阵后,道:“臣下自认没有那料事如神的本领,但以臣下对那司马仲达的了解,此人城府高深莫测,并且行事狠辣,好布局谋事,若无一定的把握,就不会贸然出手。因此此番波斯之患,在早前甚至更早以前,恐怕他已经仔细地安排好每一个布局,每一点可以利用的地方。所以就算是司马仲达教唆的,也十分合乎情理。再者,如此一来,方才能步步相扣,达到他的目的。”
“士元是否已有所料?快快说来与我。”马纵横听着,忽然心头一动,听出了庞统话中意思。
庞统作揖一拱,道:“竟然主公吩咐,那某便献丑,斗胆估摸一下。”
“别在老子面前装模作样,快快说来。”马纵横心头一急,板着脸,没好气地喊道。庞统颔首一点后,道:“主公却想若是司马仲达教唆波斯军在金城大开杀戒,并以各种低劣残忍的手段对付宇文天佑等人及金城将士和百姓,以主公的脾性,必定会雷霆震怒,恨不得立即出兵与波斯军搏命。这般一来,主公便会急于向雍州举兵,而引起马超的不快。当然,或许司马仲达甚至预料到了,盛怒的鬼神将会大开杀戒,势如破竹,其军和波斯军会屡战屡败。如此一来,主公声威高涨,尽得雍、凉二州人心,到那时马超心生间隙,如此一来便是那司马仲达的机会了。一旦司马仲达成功地离间马超,马超倒戈相向,正如臣下刚刚所分析地,我军将处于外忧内患之中,待时士气必定一落千丈,并且还会进退两难,试问到时主公该是继续向波斯和司马军进攻,还是回过头来与倒戈的马超军厮杀呢?”
庞统说罢,马纵横不由地咬紧了牙关,虎着一张脸,甚至有青筋凸起,变得如鬼神一般可怕,一直压抑着的杀戮之气尽显无疑。
这下就连庞统也不由神色一变,双腿竟然禁不住地发颤,那股可怕的威压仿佛随时都把庞统吞噬得一干二净,拉近炼狱的深渊似的。
恍然间,庞统仿佛看见了坐在大座上的马纵横浑身冒着血气和焰火,背后出现一面修罗炼狱,无尽的恶鬼在咆哮着,在疯狂地向外爬出。
“司马狗贼,我必杀你!!!!”马纵横竭嘶底里地怒吼道,霎时间如同鬼神之啸的吼声,充斥着半个洛阳城,天穹忽然乌云密布,并向一处汹涌而去,汇聚一团,滚滚旋转,渐渐露出一鬼神之相。
“我等不了!!也不想等!!我要杀人,要杀波斯恶徒,要杀那司马狗贼!!!!”马纵横鬼眸圆瞪,杀气澎湃,无法抑制地杀戮气息铺天盖地朝着庞统而去。庞统大惊失色,却也没想到自己把司马懿的奸计道出后,反而激起了马纵横一直克制着的杀心。
庞统沉肃着色,忽然双膝跪下,跪扑在地。
“臣下有一计,却是大逆不道,但却也能如主公所愿。”庞统心头抖动,其实此计他早有思定,但却不敢实施,毕竟这实在太危险了。万一马纵横有什么意外,庞统纵万死也难辞其咎。
但若非如此,除马纵横外,能有这个能力的虎龙之将皆有重任,赵云需要把守并州,张辽则要负责统率大军。当然,马纵横足可与张辽替换,可庞统却也清楚,以马纵横的脾性,一旦此事提及,马纵横肯定会执意前往,如今诸葛亮不在,更无人能拦下他。
尤其眼下马纵横如此盛怒的情况之下。
“说!!”马纵横沉色,再次试图压制自己的怒火和杀意,怒瞪着庞统问道。
“主公可尽选精锐,即日往并州出发,直奔朔方,然后绕往西凉,杀往波斯军后方,召集西凉将士,力破波斯大军。同时,我等扎据此处,等候马超求援,但若消息一至,迅速出兵,救援雍州,与司马军决一死战。如此一来,纵我军在雍州遇艰难破,但一旦主公攻破波斯大军的消息传来,将士们定将士气高涨,一鼓作气,司马军绝非我军之敌。待那时主公拿下凉州,或稳固局势,或与我军夹攻司马军。如此的话,纵马超心感威胁,有那倒戈背叛之心,但却也大势已去,没这机会,只能屈从于主公。”庞统抬头,声音洪亮,疾言厉色。别听只言数语,听似简单,但此计绝对是古今罕见地奇策,丝毫不逊色于当年张子房的暗度陈仓之计。不过这若然诸葛亮在此,肯定会第一时间反对,并且竭力阻止。原因无他,这奇策要实施起来,实在如有登天之难。
首先从洛阳出发,赶往并州,直奔朔方便有近数千里的距离,然后再由朔方转往西凉,又是快两千余里的距离,按照正常行军的速度,纵是带上地皆是精锐骑部,最快地起码也要上二十余天的时间。期间不但远途奔波,需要长时间的进军,而且又是险情难料。其二,这支队伍要从朔方后便一路往敌军深腹而去,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恐怕将无支援,一旦被敌军发现,并且围困,那么将有覆灭之灾。就凭这两要点,诸葛亮便万万不可能让马纵横亲自引兵实施,更何况他马纵横乃众人之主,辖下跨越几乎半壁天下之地,更有五、六百万百姓的福祉要他谋取、承担!!
但马纵横却是心动了,庞统的奇策实施起来,确实无比地困难,但也正因如此,得到的奇效确是巨大的。马纵横虽不敢说完全了解波斯军的实力,但他心里却起码有大概的估摸,并且认为此乃华夏民族遇到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这已经涉及整个华夏民族生存的问题,若然冒上这险,能够将波斯军击败,并且从此杜绝波斯人的侵略之心,马纵横甘愿冒这险,此为大义。于私,宇文天佑等旧部遭到波斯人如此残害,还有一众被波斯人屠杀的乡亲父老,以及那些被他们擒为视若牛羊充粮的妇女们。波斯人犯下的种种罪孽,马纵横绝不会袖手旁观,这不共戴天之仇,不得不报!!
“如此奇策,足以堪比张子房暗度陈仓,兵出中原的定国之策!!凤雏之才不显,一显则足以定国平天下也!!”马纵横神容一沉,鬼神一般的双眸精光乍射,纵声喊道,满脸皆是决意之色。
庞统见马纵横已然是一副决意满满的模样,轻叹一声,眼神却坚定起来,与马纵横对视,忽然张口道:“此奇策虽好,但凶险难料,也是奇凶之计,主公乃万金之躯,肩负重任,一众文武还有数百万百姓的意志以及希望皆在主公肩上。若主公但有万一,我庞士元绝不独活,以死谢罪。”
马纵横听话,微微凝色,忽然长吁了一声,道:“士元知我,委屈你了。日后我一定会补偿于你。”
庞统闻言,神容一怔,却察觉到马纵横眼里地皆是真挚之色, 不由地笑了起来,作揖一拱道。
2601外夷犯境,虽远必诛(1)
“士元能追随主公左右,乃三生之幸也,从无半点委屈,只盼有早一日,主公达成宏愿,创造出‘人人如龙’的太平盛世,士元甘愿为此竭尽此生,死而后已。”
马纵横心头一抖,对于庞统的愧疚感更是浓烈。他很清楚,若非迫不得已,庞统也不会献此奇策,他知道他拦不住自己,也不可能为了不影响自己的情绪,而隐瞒对于司马懿贼心以及凉州、雍州整体局势的分析。或许以庞统的聪明才智,他早就料到了一旦他说出对于司马懿贼心以及凉州、雍州局势分析后,自己便会无法再忍耐内心地杀意。但他还是如实地道了出来,肯定也早预料到了听到之后自己的反应。
马纵横也很清楚自己的脾性,好听地则是率性而为,不好听就是任性。虽然这些年来随着势力的壮大,收敛了许多,但此番西凉以及雍州之患已经远远地超出了他的底线。无论是外敌之患,还是乡土的危机,亦或是波斯军所做的凶残之举,无一例外都在冲击着马纵横的神经。正如马纵横所说的,如今他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仇恨和怒火正不断地磨灭他的理智。
而庞统也正因看出了这点,故思夺出此奇策,如此一来马纵横便能够有所作为,仇恨和怒火得以宣泄,并且亲赴险境,在未知地危险之下,能够渐渐地冷静下来。这一点,也恰恰证明庞统对马纵横的了解,马纵横这些年来之所以能够每每在危难之中,得以扭转局势,反败为胜,正是因为他有与常人迥然不同的一点特质,大多数人身处危难之中,都会乱了阵脚,甚至变得急躁和鲁莽。但马纵横却往往反而能在危难之中,变得尤为地冷静和理智,故而能将危机转化为机遇,从而力挽狂澜,取得胜利。
以庞统的分析来看,马纵横正是属于那种极其罕见地能够把危机转化为食粮,并且从中成长的人中之龙。
果然,却看马纵横决定实施庞统的奇策后,整个人的状态都得以转变,本是充满杀戮之意的鬼神之眸,眼下变得清澈透亮起来。
庞统见了,心头稍稍一松,话虽如此,但他此时内心却还是复杂的。毕竟他如今背负的,恐怕也不会比马纵横逊色多少。一旦马纵横真的失败了,恐怕就算他想以一死,却也不能了之。他将受到马纵横麾下所有文武的指责怒骂,其辖下五、六百万百姓都会痛恨、唾弃他,而他更会成为后世所辱骂鄙夷的昏庸之臣。这分明有更稳重的方法,但庞统却甘愿赌上这一切,更多的因由是为了遂了自家主公的心意。当然,若庞统竭力阻止,并且隐瞒此奇策,以马纵横如今的精神状态,十有七、八会做出十分鲁莽和愚蠢的事情,并且掉入司马懿设定陷阱。可这仅仅只是推测,最重要地问题是,这天下真正能了解马纵横的人能有多少?也正因如此,只怕万一真的出事了,又有多少人能够明白,当初的庞统正是因为了解并且看出马纵横的精神状态,为了避免马纵横因此误事,不得已下才献出此奇策呢?
只怕是没有。
但冒着如此大的风险,不但赌上自己的性命,就连他最为看重的名声也赌上了,更多地因素只是为了遂了马纵横的心意。
马纵横不蠢,他也正因看出了这点,所以刚刚才会向庞统说委屈了他。
所以其实只单论脾性的话,相比较在面对严谨认真的诸葛亮时,时时刻刻都要规矩肃然,精神紧绷,其实他更喜欢与率性潇洒的庞统相处。毕竟庞统才是更了解他的一个,而且两人的脾性也更为接近。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影响,此事最好还是暂时隐瞒。”马纵横一沉色,凝声谓道。
庞统听了,微微一怔,却苦笑起来,道:“主公你却不怕我被众人生生撕成碎片耶?”
看着庞统那张奇特的丑脸扭曲得有点滑稽的样子,马纵横心情忽然好了不少,大笑起来:“哈哈哈哈!!那也只能委屈你了。”
庞统见马纵横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一张脸苦笑得更是扭曲了。不过很快马纵横渐渐止住了笑声,双眸明亮,很是认真地向庞统谓道:“士元一心为我,鞠躬尽瘁,此番我一定会让你得到你最想得到的奖励!!此一战后,天下人必知凤雏之才,绝不逊色于卧龙!!我马纵横身边乃龙凤齐舞,绝非卧龙一枝独秀!!”
马纵横此言一出,庞统不由地神色沉了下来,苦笑渐渐变成了真挚的笑容,随即肃色,毕恭毕敬地向马纵横作揖一拜,道:“那庞士元便先谢过主公了,祝主公武运昌隆,不但威震天下,还将震慑外邦,教那些外邦蛮夷知道华夏中原有一尊鬼神,不可惹,也不能惹!!”
“哈哈哈哈!!!承士元吉言!!”马纵横听话,心头畅快,这算是这段日子以来,马纵横最为舒心的一段时光了。
不久,马纵横与庞统商议完毕,遂往校场赶去,正要秘密集中精锐,吩咐安排。殊不知快要到校场时,一人从一旁小巷转出,马纵横勒住赤乌,眼神凌厉。话说司马家豢养了大量的死士,这些年来更曾不间断地派出这些死士意图刺杀马纵横。但马纵横麾下飞星细作却也不是吃素的,而且马纵横参照后世特工的训练模式,对于飞星细作更有一套极为先进地训练方法,尤其是反侦察能力,因此司马家的死士几乎每每都是铩羽而归,这些年来折损了不知多少人。而每培养一个死士要耗费的钱财和精力都是巨大的,就算对于富可敌国的司马家来说,也经不起折腾,后来便渐渐减少刺杀马纵横的次数。但是马纵横却也没有放松过警惕,这下还以为从巷口转出那人乃是司马家派出的刺客。
不过很快马纵横便神色一转,看清来人后,微微一沉色,道:“伯约你在这里等了多久?”
却看拦住马纵横那人,剑眉星目,面如冠玉,一身英气,正是马纵横的义子姜维是也。姜维听话,忽然单膝跪下,道:“还请义父恕罪,孩儿苦心等候,只因有一事相求。”
“哦?”马纵横听话,微微一挑眉头,忽然又问:“是谁教你的?”
姜维闻言,面色一变,却不敢做声。马纵横面露几分厉色,道:“你连为父也要隐瞒!?”
马纵横话音一落,一股骇人的威压立即扑向了姜维。姜维知道瞒不过去,而且那人也没让他隐瞒,遂沉色道:“军师早有预料,义父或许会暗中另有行动,教我留意义父,但有所举,贴身保护在义父左右,追随义父回去凉州。”
马纵横听罢,不由露出震惊之色,更是有一种毛皮悚动的感觉,沉吟了好一阵道:“那么他诸葛孔明早就有所预料了?”
姜维面露为难,但还是颔首一点,并叩首拜道:“义父,孩儿追随义父回到西凉,乃是孩儿一直的心愿。孩儿也想在那片曾经爹爹追随过义父征战的那片乡土,抵御外敌,扬我西凉儿郎的威名。”
却说姜维之父当年乃是黑风骑的一员统将,并且更是为了保护马纵横而死。马纵横视其为兄弟,也因此把姜维收为义子。
虽然姜维对于其生父的印象没有多少,但姜?自诤诜缙锬酥凉砩窬?校?恢狈缙兰?茫??宦碜莺崾游?沂浚??厍案?肺?刮浜睢:6?杂谧约疑?付喽嗌偕俣蓟嵊谐绨莸男睦恚?萑唤?孜薹ê吐碜莺嵴馕灰甯赶啾龋?杂谄浣?椎淖鹁慈次抟环炙?酰??缢??担??獗沧幼畲蟮脑竿?褪悄芄惶娲?涓福?匪媛碜莺嵩俅翁と胛髁怪?氐钟?獾校?暇沟蹦甑暮诜缙锞褪谴幽抢锍擅?模?髁挂哺?撬?堑南缤痢?/p>
“起来吧。此事如龙和伯言可否知道?”马纵横轻叹一声,对于姜维的那份孝心和决志却也感动,遂是甩手一抬,示意姜维起来。姜维听令而起,听了马纵横的话后,忙沉色道:“此事如龙和伯言皆是不知。”
“好,你先回去准备准备,早则今夜之内,迟则明晚,但若出发,我会命人提前通知你的。”马纵横凝声谓道,目光中不禁多了几分溺爱之色。姜维听话大喜,连忙作揖谢过,遂是在马纵横示意快步先是离去了。
话说姜维回到校场后,正要回去准备,殊不知快到帐外时,忽然被一人拉住。却看那人长相倒也普通,但唯独一对眼睛十分有神,更有一对大浓眉微微上翘,颇有龙腾之相,神容坚毅,正是马易。姜维见是马易,以为被他察觉,不由面色一变,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听马易道:“义兄你去哪儿了。刚刚我和伯言仔细一分析,觉得这几日定会大事发生。你快来听听。”
2602外夷犯境,虽远必诛(2)
说罢,马易不等姜维回话,便把他拽向自己的帐篷。一阵后,马易拉着姜维入了帐篷,只见帐篷有一人早在等候,身穿白袍,比起姜维还要俊俏几分,更有几分江南男子独有的温婉儒雅之风,不过一对深邃的眼睛显得他智睿而深不可测,教人不敢小觑,正是陆逊。
姜维来到后,陆逊看了姜维一眼,微微颦眉,竟一眼便从姜维的神色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姜维似乎也知瞒不过陆逊,暗中以眼色示之。陆逊会意,便先不追问。
“伯约你快把刚刚的分析说与大哥。”马易却没发觉姜维和陆逊的动静,一震色,带着几分兴奋喊道。陆逊听了,微微沉凝神容后,道:“我看这几日洛阳的气氛越来越是压抑,看上去虽是风平浪静,实则暗涛汹涌。义父的脾性,天下人皆知,军中部署更是一清二楚。此番义父不惜放弃与曹阿瞒那老贼决一死战的大好良机,撤军赶到洛阳,恰也证明了义父要支援西凉的决心。近日我暗中观察,察觉到军中已在开始转移辎重以及一干军备,因此料想决战之日应该很快就将来到。后来我又分析了局势,若是主公贸贸然然地引兵赶往雍州,只怕并不会讨好,反而会引起马孟起的戒心。”陆逊话音一顿,投眼望向姜维,姜维面色有些诡异,但却不见惊疑之色,看样子似乎对此也有所料。
陆逊见姜维神色变化,微微沉色,似有所思,眯了眯眼睛。马易倒是见姜维一副笃定的样子,却是吃惊,疑声道:“大哥莫非对此也有所料?”
姜维听马易问起,面色一凝,颔首道:“以马孟起的为人,伯言所猜测却也合理。”
“大哥可真聪慧,早些我听伯约说时,还不敢相信,后来仔细一听他分析,这才醒悟。毕竟我爹与马超叔叔的关系实在太复杂了。”马易听话,轻叹一声,带着几分感慨道。
“如龙大惊少怪了。你却未听闻过,当年汉高祖曾言,若要成帝王之业,至亲亦可杀之,帝王霸业可非你所想那么简单的。”姜维凝色谓道,话中似乎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马易一下子倒是没有听出来,闻言后,还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陆逊却是不禁地多看了姜维一眼。不过姜维这下却是眼观鼻鼻观心,好像刚刚自己从没说过什么话似的。
陆逊遂是收回眼色,沉声紧接道:“所以我想,纵然主公此下恨不得立即赶往雍州,准备与司马家以及波斯大军的战事,但却还是不得不谨慎而行。否则一旦真的引起马孟起的戒心和不瞒,说不定我军将会处于内忧外患的险境。虽然前番洛阳失利,但这并不代表庞军师的谋略有误,只不过是脾性所缺,过于高傲,才被敌人有机可乘。不过以庞军师的才能,这种错误一辈子可能也只会犯上那么一回。如今得以改进,要想再从庞军师手上占到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以庞军师的谋略和才能,竟然我也能看出这点利害之处,庞军师肯定也有所料,因此他绝不会让主公还有我军处于内忧外患的危境之中,甚至此时很可能已然另寻捷径,找到了破解之法。我深思了两日,虽不知是否和庞军师不谋而合,但我想了许久,却也仅仅想到一个可能性。”
姜维听在心里,不由起了鸡皮疙瘩,看来这陆伯言的才能甚至要高于自己的预想,难怪就连自己的师傅诸葛孔明对他也是赞誉有加。
“那就是另举一支精锐,由一员盖世神将所率,从并州转往朔方,再绕往西凉北境,从而袭击波斯大军的后方。但此举未免太过凶险,加上路途遥远,途中更是凶险难料。因此这位盖世神将还得熟悉地形,并且最好还能在西凉有着极高的名声,到时杀入西凉后,以支援乡亲,抵御外敌的名义,登高一呼,得到各方支援。如此一来,天时地利人和,皆占之,方有扭转乾坤的机会。”陆逊疾言厉色地说道。姜维听罢,心中更是震惊。马易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在旁盯着姜维,虽然姜维脸上也有震惊之色,但反应却比马易所预料地要笃定不少,不由露出几分失望之色。可知不久前马易听说后,那震惊得可是快要当场跳了起来。
“伯言所言确是一道惊世之奇策,但纵然此计有惊天地泣鬼神之妙能,但试问谁来实施?按你刚刚所提的条件,普天之下,恐怕也仅有一人合适。”姜维微微沉色,道。
“说得对。普天之下,能够实施此奇策的唯有我等尊父鬼神马羲!”陆逊神情淡若,双眸精光闪烁,不紧不慢地道。
姜维肃色,却道:“义父为人刚烈正义,抵御外敌的决心更是坚定,西凉乃是他的乡土,若然此奇策献之,义父定然欣然接受,甚至绝不拖沓,立即召集精锐出发。可试问谁敢来背负这很有可能会遭后人唾弃万年的罪名,去向义父献策呢?”
陆逊闻言,眉头一皱,虽然他有所犹豫,但却也不怕,不过可惜地是他却还没这个资格。毕竟如今他在军中的资历尚且不足以去向马纵横献上这会赌上他性命以及整个天下气运的计策。否则只怕他这计策一旦道出,就被一众文武的唾沫所淹没了。当然陆逊资历不够,但庞统却是足够了,并且他的才能也得到众人的信服。只不过纵然如此,但这计策实施起来实在太多未知的凶险和不确定性,而正如姜维所言,一旦计策失败了,那献策的人肯定会背负万世的骂名。像庞统这般等级的谋士,对于荣华富贵早就视为过眼云烟,对于他来说恰恰名声乃是他最为看重的东西。陆逊却也不敢保证,就算自己向庞统献上此策,甚至愿意把功劳都让与,庞统却不见得肯接这看上去有着天大好处的便宜。
“再者义父乃万金之躯,如今更背负着整个天下的气运,数百万甚至更多的百姓皆盼望着他能够早日扫平天下,创立新朝,带来太平盛世。就算义父肯,却也要问问众文武肯不肯,若然义父秘密行事,一旦被揭发,谁又能保证能够压得住众人的怒火。到时只怕那献策之人可要被众人活活给生撕了。”姜维见陆逊面露惑色,而在旁的马易也皱紧眉头,这下深深细想,也觉得兹事体大,这赌本未免赌得太大了,这根本就是一场不能输却又风险巨大的赌局。
“若是你我兄弟三人前往那又如何?”突然,马易一沉色,眼神坚定,其实他早就下定决心,这下拉姜维过来前,就曾想过要替父去赌这赌局。
“如龙勇气可嘉,且不说你我三人加起来武力甚至不如义父,另外对于地形还有声威更也远远不及义父。你我三人若往,就算义父尽派精锐协助,也成不了事。”姜维显得十分冷静,说的话却像是一盘冷水盖到了马易的头上。马易似乎受到了颇大的打击,听了姜维的话后,长吁了一声,虽向反驳,却也无力。
“大哥说得对,这奇策非义父不能实施,换了其他人都不能成事。”陆逊沉吟了一会后,落声道。
马易似乎颇是不甘,犹豫再三后,摇首道:“只可惜伯言这力挽狂澜,注定必能震惊天下的奇策了。”
“计策纵有万般好,但也要有实施之人以及机遇。否则单凭一群谋士就能打天下了,何须武将在阵前厮杀?”陆逊倒是看得开,向马易安抚道。
“罢了,罢了。”马易有些泄气,但也没有失去理智,明白其中道理以及凶险,说罢,轻叹了一声,遂是脸色转好了一些。
随后几人又是商议一阵,受了打击的马易有些倦了,便先提出先出去独自走走散心。姜维和陆逊两人一对眼色,也不阻止。于是,马易转身离开,望着马易有些落寞的背影,姜维却是感觉到有几分愧意。
少时,预料马易已经走远去了,这时陆逊忽然沉色道:“刚刚我还不敢确定,但经过大哥分析后,却是笃定起来。义父不愧是盖世英雄,行他人不行之事,义薄云天,此番若能成事,想必义父威名再也无人能及,奠定帝王之根基。”
陆逊此言一出,姜维眉头一动,但却忍住,并无表露任何神色。
陆逊见状,却是笑了起来,道:“大哥不必瞒我。看来想出这奇策之人除了我和庞军师之外,还有诸葛军师。卧龙、凤雏之才,冠绝天下,得一便可平天下,此言不假也。”
姜维听了,还是依旧不做声。陆逊见姜维还不放弃,走前一步,双眸直勾勾地盯着姜维,好像能够看透人心,道:“大哥几日前便夜里不见踪影,想必是偷偷在等义父行动。这料事能比庞军师更早三步之人。”
2603外夷犯境,虽远必诛(3)
“普天之下若非卧龙先生,我这项上首级随大哥你拿去。事已至此,大哥若还要隐瞒,这可就不把我当兄弟了。”
陆逊说到这份上,姜维不得已,知道瞒不过去,轻叹一声,忙低声道:“伯言你小声点,莫要如龙转头回来,被他听说了。”
“主公当真要行此奇策!?”殊不知从姜维口中确认后,陆逊双眸乍射出两道精光,神容中也有震惊之色。虽然陆逊有所猜测,但若非从姜维口中确认,实在不敢敲定此事。
毕竟这要冒上的风险实在太大了,自家义父和凤雏庞军师可谓是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赌在这奇策上。
但随即陆逊一细想,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眼中闪烁着精光。作为一位谋士,能遇到像自家义父这般主公,可谓是三生之幸。若换做寻常人,有点胸襟地倒还是好,若之不然恐怕还以为自家这位谋臣想要谋害自己。就算具备这胸襟,但却也要有敢赌上性命甚至一切的器量和胆量。不过即使具备了这些条件,最重要地却还需要有具备实施奇策的能力,综合种种,能遇到像自家义父这般盖世英雄实在太难太难了。陆逊不敢说后无来者,但起码也是前无古人了。
否则就算凤雏庞统有天大的本领,其所设想的奇策有多么的惊天动地,没有实施之人,终究不过是纸上谈兵。
陆逊或许不知道自家义父是怎么想的,并且怀揣着多么伟大的本质,但或作他是庞统,无论是性命还是名声,却也甘愿赌上这一切。
“伯言你竟是在套我的话!?”姜维见陆逊神色连变,甚至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才知自己中套,不由失声喊了起来。不过很快姜维意识到了自己的声音,连忙收敛神色,双眸怒瞪陆逊。陆逊这时也渐渐恢复过来,长吁了一口气后,忽然呐呐道:“我到现在终于是明白了,为何天下英雄十之七八,纵如卧龙凤雏这般旷世谋才皆甘愿效奉义父了。”
姜维听话,微微一怔,遂也沉色,叹声道:“是啊。纵观古今,像义父这般主君的英雄人物,绝无仅有。如今乱世能有义父的存在,是我等的福气亦乃是天下人的福气。在义父的眼里,从来都只有奉献和天下黎民的福祉,为此他不知多少回涉身冒险,当初他尚未组成一方势力时如此,如今纵为天下势力最为强劲的霸主,却也亦然如此。”
“大哥你已决定要随义父前往?”陆逊忽然凝色向姜维问道。姜维皱了皱眉头,在陆逊明亮而犀利的目光下,姜维心知无法隐瞒,便也如实答道:“没错,我刚刚已得到义父的允许,待时若然出发,义父会派人通知我一同前去。只是,如龙他…”姜维话音一顿,陆逊听了,似乎也心里了然,颔首道:“冠冕堂皇的话我便不说了。大哥的忧心,我心里也是清楚。我会留下来陪在二哥身边。”
姜维听话,从陆逊的眼神中,却也看出了陆逊其实也盼望追随义父一同前往西凉的想法。不过听了陆逊的话后,姜维不由安心起来,笑道:“伯言放心,我此番前往,会连如龙还有伯言你俩的那份力也一同出了。我等兄弟三人早就有过盟约,荣辱与共,共同进退。”
陆逊听话,灿然一笑,遂是作揖一拱,道:“如此小弟在此先便助大哥你武运昌隆,此番随义父能够旗开得胜。”
“那是自然,此番一定能旗开得胜,扬我鬼神军之气象,教那些波斯外夷之人,知道华夏大地有一支不可触犯的鬼神军,若胆敢来犯,便是血战山野,有来无回的下场!!”姜维振声喊道,陆逊听了,心头为之一震,一腔热血已然在沸腾,不过却又在极力地压抑。
话说马纵横行事起来,与以往还是未变,依旧还是雷厉风行,当夜四更时分,姜维一直不敢合眼。果然这时忽然有人在帐外传出信号,姜维早就穿好了戎服和铠甲,坐骑也拴在了帐外,这下立即拿上兵器,赶出帐外,解了缰绳,上了战马后,见远处有火光闪动,姜维连忙一拍战马,朝着火光的方向,赶往而去。
不久,在西门处,却见一支肃杀的队伍早已在等候,姜维驱马赶往,人还未到,就被那股恐怖的肃杀气势给震惊了。只见两边只有微弱的火光照亮,但那些将士眼睛好像都有着夜视的能力似的,透着阵阵可怕的幽光,标志性的黑色鬼武甲,一柄柄以精钢打造的斩ma刀,以及每人皆配备了强弩宝弓,姜维一看,便知这支可怕的兵部,正是那支曾经追随自家义父名震天下的黑风骑。
只不过可惜地是,当年自家义父在兖州初时组建势力,因为精兵良部的缺乏,自家义父不得不把黑风骑拆散成到各部中负责操练以及在各战事中,充当引领的重要角色。后来虽然马纵横重新又组建了一支黑风骑,并调回了不少原黑风骑部署,但因黑风骑的标准苛刻,因此刷下了一批又一批的人马,直到如今黑风骑也只不过维持在不到五千人的数量上。而如今马纵横把昔日的旧部能够调动的,全都集合起来,加上这些年存活下来的新血液,眼下集合了大约有三千六百人。不得不说,黑风骑不愧为鬼神亲部,威名天下的精锐,当下这三千六百人列阵等待,竟不听有任何的声响,连战马都是安安静静,一声不发。而阵前只见一人,身材威武如传说中的鬼神一般,双眸在夜色中时不时透射出令人心悸的光芒,身穿一具天鬼龙神战甲,手提着龙神刃,坐下一匹赤乌神驹也是整支队伍中唯一的一匹赤红宝马,其余黑风骑所乘战马皆为黑马。
姜维坐下恰好也是一匹黑马,见了为首那人后,不禁地肃色起来,抖数精神。
“不错。为父派人发出信号,到你赶来,不过用了半柱香的时间。能够在如此短时间内赶到,证明你没有任何松懈,算是有资格随为父一同前往。”马纵横见姜维赶来,神色冷淡地点了点头,听其语气似乎若是姜维未能在规定的时间内赶来,他便会弃了姜维离开。
姜维听话,心头一惊,不由有些庆幸,遂是忙肃色,正要答话。就在这时,马纵横忽然转色道:“只不过该批评的还是批评,你身后竟然跟着两条大尾巴狼,却还不知道!!”
姜维闻言,面色骤变,转即便想到了那马纵横口中那两条大尾巴狼是谁了。
这时,马纵横忽然一拨赤乌,厉色道:“不过想要追上鬼神麾下的黑风骑可没那么简单。”
马纵横话音一落,霎时那三千六百黑风骑动作一致地调转马头,期间不但速度极快,并且依旧不发出丝毫的声音。这时,却见城门打开,三千六百黑风骑立即飞快地行动起来,这下纵然人马齐起,却也仅仅只是发出微不可测的声音,并且速度之快,正如其名,如黑风之疾。却见赤乌四蹄拨动,在黑夜中,如一道微不可测的赤光骤飞而去。姜维忙震色,连忙也驱动战马紧随而去,只不过姜维这下一着急,坐下战马发出了不少的声音,立即引来几员黑风老将士凌厉的目光。这些黑风老将士可都是马纵横麾下的老亲部,除了马纵横外,可谁都不怕,就连当年马纵横麾下有名的刺头庞德,他们却也没少揍过。只不过后来庞德也成了马纵横麾下黑风骑的一员,并且凭着能力和战功,得到统将的位置,众人对他才多了几分敬重。加上这些年来操练了不知多少新兵dan子,教官那份威严可还是有的。姜维被那几人瞪得一阵心头发怵,不过他也曾经在黑风骑中待过一段时间,很快便想起了御马的技巧。果然,很快姜维坐下战马的声音便减少了许多,甚至比起一些人发出的声音还要细小,其天赋之高,让那几个刚刚对他怒目而瞪的老将士也吓了一跳。不过他们可见过比姜维天赋还要变态的人,这一套技术就是那人创造出来的,因此也仅仅只是震惊了那么一下,很快便恢复如常。
大约一刻后,却见两匹战马飞驰而来,两匹神骏的战马上,皆坐着人。正是马易和陆逊二人。不得不说,黑风骑的训练有素已然超出了常人的想象,那三千六百人已然离开,竟让正往赶来的马易和陆逊没有丝毫的察觉。
“爹爹他们呢!!?这怎么不见人了!?”马易见状,面色一急,惊呼喊道。陆逊一沉色,皱着眉头,道:“我听闻义父的黑风骑能夜行丛林百里而不惊一鸟,二哥你看城门还未关闭,义父肯定是从这里离开了。”
陆逊话音一落,却见城门正要关闭,马易心头一急,来不及多想,连忙驱马飞奔起来。
2604外夷犯境,虽远必诛(4)
陆逊见状,也不废话,忙是驱马紧随。
话说此时,马纵横领着黑风骑已然夜奔数里,这时一人赶了上来,只见他一头乱蓬蓬的头发,狮眸凌厉,一脸赤红如火,正是有着‘赤狮’之名的庞德是也。
“主公,你还真的让大公子跟来?”庞德露出几分忧色,向马纵横问道。马纵横听了,瞟了庞德一眼,道:“雄狮为了幼狮能够成长,尚且将其推落悬崖,雄鹰为了雏鹰能够冲天而飞,更不惜折断双翼。他马如龙果真为幼龙,当于生死磨砺,方能龙翔九天。这是他的选择,我做爹的,只要他有这个能力,便也不阻他。”
马纵横说罢,一拍坐下赤乌,猛然加速冲了起来,与此同时很快只见一支小队人马从一侧绕开,并迅速地摆开了阵型。在队伍后面的姜维看了,面色不禁一变,脑念电转起来。
“义父这是要作甚?那支小队的黑风骑人马,各个都是一身肃杀之气,可不是开玩笑的。”
“主公做事素来有他的想法,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失去这次机会,日后你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嘿嘿,说得对!!这回我等追随主公再次回去西凉,可是要做大事的,就算亲儿子,没这个实力,主公肯定不会让他跟来。黑风骑的将士也不会服气!!”
姜维正是想着,这时刚刚怒瞪他的那两员黑风骑老将领不知何时驱马来到了姜维的左右,皆是一副饶有趣味的样子望着姜维。
姜维神色一肃,并不做声。这时,那两员黑风骑老将领又开始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这就对了。年轻人可别意气用事,统领那支小队的老家伙可不是一般人物,名叫陈鑫,他可是个死脑筋,除了主公的命令,谁都不认,我俩平日里也不敢惹他。”
“啧啧啧,除此之外,这陈鑫除了脾气又臭又硬,而且还实力不俗。你别看他名不经传,可是只要是黑风骑老一辈的人物,可都见识过他的厉害。当年,最厉害地一回,那时主公杀得兴起,一路冲杀,陷入腹地,被千来人围住。当时这陈鑫听说后,可是仅仅只带一队十数人的人马,杀入人丛之中,并且为首当冲,挨了十几处刀子,却愣是不吭一声,找到主公后,又和主公一起冲杀出去。据当年那些追随他一同冲杀的弟兄说,那一役陈鑫可是自己一人便杀了数十人,还击杀了敌军一员千人将!!”
“嘿嘿,所以说这陈鑫可是个狠人物,主公让他拦截,怕就没想过要让大公子跟来。”
突兀,猝见姜维一拨战马,看来是想要离开队伍。殊不知那两员黑风骑老将军就像是早有预料似的,立即抬刀便向姜维砍去。姜维面色一惊,速是拧戟挡住,一时只听啪啪连响,三人纷纷勒住战马停了下来,而大队伍的一众黑风骑将士却是视若不睹,队形不乱,依旧整齐无声地飞快进发。
“哼!!你以为黑风骑是什么队伍,没有主公的命令,胆敢擅自脱队的,斩!!”
“小子,看在姜?桌辖??姆萆希?伊├闲值艽?峥梢蕴婺阆蛑鞴?笄椋?胰澳憧炜熳飞隙游椋龃朗铝ǎ。 ?/p>
姜维听话,神色肃穆,这时眼神却变得无比地坚定起来,沉色道:“是我这当义兄的小觑了两位弟弟的觉悟,我等三人当年发誓,要共同进退,荣辱与共。我已犯了一回错,若是这下再抛弃他们俩,追随义父离去,我这辈子都无法在两位弟弟面前抬头做人!!”
“军令如山,不可儿戏!!老子管你什么兄弟情义,敢擅自脱离队伍地,立斩!!”其中一员长须黑风骑老将军,见姜维神色变得坚定起来后,面色一肃,冷声喝起,同时浑身霍然蓬发出一股骇人的肃杀气势。另一员三角眼的黑风骑老将军,则是一挥手中斩ma刀,目光冷厉,紧接冷声喊道:“黑风骑的规矩,当年姜?桌辖??墒怯蟹莺椭鞴?黄鹬贫u摹o嘈潘?崦靼祝?袢瘴伊├喜肯挛?位嵬聪滤朗郑。??《?憧杀鸸掷鲜迨澹。 ?/p>
“姜伯约心知有错,逆了规矩,待会一定会和两位弟弟去向义父领罪。两位老叔叔相拦,也是依规矩办事,姜伯约心里明白,两位老叔叔尽管出手,就算死在两位老叔叔地手下,我姜伯约也不后悔。”姜维震色喊道,这时却看另一边摆开队形的陈鑫队伍,却像是没看见似的,为首的陈鑫,魁梧健硕,虎背熊腰,乃是黑风骑中罕有地几位,能够凭着经验和彪悍地作风,拥有着不逊色于一流武将实力的猛士之一。
而至始至终,陈鑫连眼睛都没往姜维那处转去,面色肃厉,一直在眺望着洛阳的方向。对于陈鑫来说,马纵横的命令乃是绝对的,他得到的吩咐乃是拦截两位公子,除此之外,其他事情与他一律无关,说狠了这时恐怕就算是他的家小就在旁边遭到敌人袭击,直到完成任务之前,恐怕他也不会出手。
“哼!!口气倒是不少,老兄弟你我一齐拿下这小子,然后绑去给主公处置!!”长须的黑风骑老将军冷哼一声,大声吼起,忽然一拍战马朝着姜维挥刀便是斩去。姜维反应极快,手中九天玄鸟戟如同一道闪电,只听一声骤响,那长须老将军的斩ma刀立即被震开,不过这时只见他的背后闪出一人,正是那三角眼老将军,飞刀横斩,出招凶狠,若是不知道地还以为姜维是他的仇敌,看来丝毫没有留情地意思。姜维却是笃定,身子往后一翻,贴在马背,那三角眼将领一刀砍空,气得大骂起来。这时那长须老将军驰马逼近,手中斩ma刀乱砍猛劈,看似毫无章法,但这可都是经历过无数次厮杀领悟而出的杀招。姜维不敢轻视,一声喝出,杀出一招八卦天武,招式一起,霍然形成一个小型的八卦小阵,将其招式一一挡了下来,并且那长须老将军很快更是发现,自己手中斩ma刀好像被粘在了姜维的招式之中,如何都拔不出来。那三角眼将领见状,自然不怠慢,迅速地也杀了上来,姜维以一敌二,其招式八卦天武,奇妙无穷,蕴含着诸葛亮传授的八卦阵法之玄妙,将两人的杀招一一化解。
大约有数十回合,话说马易和陆逊驰马冲出城外后,一路往并州的方向而去,途中忽然隐约听得打斗的声音,马易和陆逊连忙循声而去。不久后,马易和陆逊赶到了姜维的附近,并隐隐感觉到一股冷冽的杀气。
“伯言小心!!以我爹的脾性肯定不会轻易让我跟去的,待会你只管保护好自己,千万不要逞强!!”马易一沉色,拧起手中的飞龙枪,双眸闪烁发光,炯炯有神。这时,忽然只听一声令起,前方竟有一支小队人马在等候。马易反应过来时,那支小队人马已然组阵冲奔起来。
“是黑风骑的袭杀,伯言快拔兵器。”马易疾声喊道,陆逊也察觉到了危机,在马易喊起来时,已经下意识地拔起了腰间宝剑。
突兀只听道道破空骤响,正是陈鑫那支小队人马以强弩发射。话说早年黑风骑并无强弩配置,后来在诸葛亮以及蒲元还有马纵横三人联手开发之下,研究出了这黑风弩。而这黑风弩不但具备连射功能,而且威力巨大,发射的速度极快,只需在三个呼吸之间,便能射出十只箭矢。若是在冲杀之中,用来突破,尤其对于骑兵,具有奇效。
马易双眸一瞪,话说马易从小继承了其父对于军事器械的爱好,对于这黑风弩,他也曾研究过,知道这黑风骑配备的黑风弩的厉害,不敢大意,急喊一声,让陆逊停住,并且自己也勒住万里云,手中飞龙枪快速地舞动起来,施出麒麟天幻枪法中的麒转乾坤。霎时,只见马易枪若飞麟,呈圆转动起来,并且范围比起平时几乎是两倍有多,直径足有丈余,为地也保护身后的陆逊。很快乱矢飞至,竟然都被马易的飞龙枪牵引过去,只不过因为施展的范围变大,马易需要耗费的力量却不止呈两倍多的上涨,用上的力气起码是五、六倍。
陆逊看是惊险,连忙大喊起来:“莫要误伤,这可是大公子!!”
陆逊这一喊起,本是打着能让陈鑫忌惮马易身份,有所留情的主意。没想到地是陈鑫根本不理会,厉声一喝,黑风弩又是连发乍起,转眼间又是成片成片地飞矢射去。却看随着飞矢地增多,马易需要耗费的力气不断地上涨,却看马易此时已然满头大汗,但话需如此,奇怪地是马易的双眸却反而愈加地明亮,闪烁发光,竟在亢奋。突兀,马易大喝一声,那乾坤之圆状蓦然缩小,紧接着让陈鑫终于动容的一幕出现了。
2605外夷犯境,虽远必诛(5)
只见马易挥枪一耍,如有四两拨千斤之妙,大片的乱矢竟朝着陈鑫以及其队伍的将士返回射去。
“换兵器,挡下来!!”陈鑫大喝一声,并快速地换回了斩ma刀在手,同时他队伍的将士也纷纷换回了斩ma刀。须臾,却见乱矢赫然返回射将而来,陈鑫以及其部下迅速地反应过来,将乱矢纷纷挡下。马易大声一喝,挺起飞龙枪,蓦然狂奔冲起,万里云似乎感觉到了马易的亢奋,冲天嘶鸣。电光火石之间,却看马易以神奇的技艺杀了陈鑫以及其部下一个措手不及,紧接更是趁胜追击,径直杀向了陈鑫,意图一举破开陈鑫的队伍。
常言道知子莫若父,但其实父子心意相通,反过来却也一样的。马易很清楚,其父竟然会派人拦截,反而恰恰证明了其父有心考验他。如此想来,只要能通过考验,说不定其父就会让他随之一同前往西凉。
“拿下!!”这时,猝听陈鑫一声厉喝,其身后的黑风骑将士这时已然迅速地稳住阵脚,立即蜂拥杀出,朝着马易拦截而去。眼看着数十黑风骑凶神恶煞地冲杀过来,马易大声一喝,手中飞龙枪如同狂蛟飞舞,杀出地赫然正是潜龙伏波枪法,将冲杀过来的黑风骑将士纷纷挡住。不得不说黑风骑的战斗力果真厉害,若换做寻常部署,在马易这一阵攻势下,恐怕早已溃退。就在此时,陈鑫猝然行动起来,飞马狂奔,黑风骑的将士仿佛与陈鑫心有灵犀一般,霍然让开一条道来。马易反应过来时,正见陈鑫如同一尊从天而降的煞神一般,舞着硕大的斩ma刀朝着他猛然劈了过来。马易反应却也不慢,挪身急闪躲开,陈鑫飞马过去,一刀劈空后,迅速地拨转战马。与此同时,马易正想趁机突闯,殊不知黑风骑的将士此时已然再次展开阵型。马易刚是冲起就被黑风骑将士乱刀逼退。突兀,一股强烈的危机来袭,马易下意识地往马上一扑,陈鑫飞马过去,又是砍空。话虽如此,但这其中的凶险,让正在不远处看着的陆逊不由捏了一把冷汗。陆逊这下也不怠慢,迅速地拔出腰间宝剑,一拍战马,竟也冲向了战场。须臾,混战之中,却看马易陷入了苦战之中,虽说陈鑫的部署不多,但幸在配合娴熟。兼之陈鑫勇猛,马易一时无法突破。就在此时,却见陆逊从一处杀了进来,找准地正是阵型唯一的薄弱之处,从右翼杀入,几员黑风骑将士一时反应不及,被陆逊纷纷杀翻落马。马易反应极快,似乎也与陆逊是心灵相通,双眸乍射出两道精光,立即拍马朝着陆逊那处冲杀起来。陈鑫岂会让马易如意,飞快地拨马拦了过去,连刀舞起,斜刺里冲向马易,一顿猛斩乱劈。马易却也不急不乱,反而是早有准备,一招龙腾四海悍然发起,逼退了陈鑫后,也不恋战,马上迅速地往陆逊处冲赶而去。陆逊快马强突,实力倒也不逊,别看他平日里温文儒雅的样子,这下冲杀起来,颇是勇悍。
“可恶!!”陈鑫眼见马易冲突而去,正往自军薄弱处,与另一人准备会合,唯恐阵型被破,忿声一吼后,浑身迸发出一股恐怖骇人的气势,猛拍战马,战马嘶声一鸣,狂奔发起,追向了马易的身后。这时,马易速度忽然放缓,就在陈鑫快要追到的时候,猝然杀出了一招回马枪。换做平时,以陈鑫老辣的经验,很大几率都会有所准备。但这下一时心急,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马易一枪杀出,来势极其之凶,恍然间陈鑫仿佛看到了一头奋起扑来的白泽神兽,下意识,就像是条件反射般,抬刀挡起。
蓬~~!!
只听一声爆响,陈鑫立即连人带马地被马易击退而去,马易却也只志在杀退陈鑫,旋即继续驰马冲突,这下气势高涨,很快前来拦截他的几员黑风骑将士都被他纷纷杀退,不久便赶到与陆逊会合。马易和陆逊两人迅速地一对眼色后,遂是齐马一齐朝着相同的方向冲杀起来,陈鑫部队不久后溃散,马易和陆逊成功突破而出。另一边,几乎就在马易和陆逊突破的瞬间,姜维猝然发力,接连杀退了那两员拦下他的黑风骑老将军,并往马易和陆逊处奔赶而去。那两员黑风骑老将军却是被姜维瞬间爆发的实力给吓了一跳,方才反应过来,刚刚姜维原来一直在手下留情。而他之所以等马易和陆逊突破陈鑫队伍后,方才发作,怕是不想掺杂马易和陆逊的考验。
“哼!!这小子有点意思,明明心里对大公子还有那陆伯言在乎得很,但却又不去插手,跟我俩这老东西在这逗呢!!”
“哈哈哈哈!!我看这倒是因为这小子信任大公子还有陆伯言这两位兄弟,而且主公那脾性,你我不是不清楚,若是这小子刚刚插手了,主公心里肯定不快。这小子可是聪明得很。可怜我俩这两个老东西被他耍猴子似的耍了这么久。”
“嘿!!你可别装,老子就不信了,你看到姜?捉??淖铀谜獍惴缱俗吭剑?睦锊焕郑俊?/p>
“老东西你不也一样么!!”
那两员黑风骑老将军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倒也不向姜维追击而去。
话说,这时马易以及陆逊眼看着姜维策马正来,马易不由神色一沉,陆逊则下意识地一皱眉头,还以为姜维是来拦截的。
“如龙,伯言!大哥我!”姜维把战马一勒,欲言又止的样子。
“大哥不必多说,你的心意,如龙心里明白。只不过当初我等三人誓约,要共同进退,荣辱与共,希望大哥下一回不要再这样了。最起码我等兄弟三人也可商量一下。若是大哥坚决如此,做兄弟的一定会支持大哥的。”马易沉凝神色,双眸烁烁发光,向姜维喊道。姜维听罢,轻叹了一声,问道:“那如龙可也是下定了决心。”
马易闻言,不假思索地颔首一点,神容坚毅。姜维闻言,神色一沉,眼神也变得坚决起来,道:“如此我明白了。不过如龙你要答应大哥一个条件。否则就算你要与我翻脸,我也要将你拦在此处。”
“大哥你说!”
“但若有万一,大哥一定会舍命保护你后撤,待时你绝不可意气用事,无论如何也要保住性命,撤出西凉!!”
马易听话,面色一怔,遂与姜维眼神对视起来。就在此时,后方一阵响声响起,陆逊耳朵灵敏,往后一望,正是陈鑫已然整顿好队伍,正往此处杀奔过来。下一秒,马易也下定了决心,向姜维喊道:“好,我答应大哥你!!”
姜维一听,肃穆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向马易颔首一点,遂拨马一转,朝着刚刚马纵横带领黑风骑大部人马离去的方向追去。马易和陆逊一对眼色,立即策马紧随在姜维身后。
不一阵后,此时马纵横带领着黑风骑大部人马刚过了一处丛林,这时飞星细作传来消息,报说马易和陆逊合力冲破了陈鑫的部队,姜维也杀退了石善、石武兄弟,三人不久前会合,正往大军身后追来。
“这几个小子可真够折腾的。看来不给他们见识一下厉害,这几个小子是不肯死心的。”马纵横听话,不见喜怒,神容更是丝毫不起涟漪,遂是朝着一侧的庞德投去眼色。马纵横话音一落,庞德本就有些躲闪,可这是马纵横目光炯炯,直勾勾地望了过来,庞德却也不敢视而不见,心里轻叹一声后,向马纵横拱手道:“末将领命。”
“领百人队伍,敢给我弄虚作假,有你好看。”马纵横说罢,一拍赤乌便是快速地冲了起来,一众黑风骑将士自不怠慢,纷纷紧随。庞德则快速地一拨坐下战马,领着麾下百人精锐在一旁列阵等候起来。
话说,姜维还有马易从小就从马纵横那里学过追踪以及反侦测的技巧,因此虽然马纵横有意地隐藏行军的痕迹,但在姜维和马易细心地勘察下,也没瞒过他俩。不知过了多久,姜维和马易忽然同时勒住战马,来到一处丛林前,两人一对眼色,都是察觉到丛林后隐隐散发出一股不寻常的气息。陆逊也皱起了眉头,似乎也有所察觉。
姜维一沉色,很快便有所对策,沉声道:“丛林后必有埋伏,义父见陈鑫部无法拦住两位弟弟,这下肯定也稍微认真起来,埋伏在丛林后的将领,定是一员凶猛悍将。待会一旦进入丛林,我在前,如龙中,伯言在后,先以一字长蛇阵冲突,但见伏兵一出,如龙速转到右侧,与我齐马并进,伯言在后接应。若有状况,则随机应变,变阵而应。谨记,机会只有一次,待会冲杀起来,按照我的方法行事,万万不可拖沓。”
2606外夷犯境,虽远必诛(6)
否则一旦陷入黑风骑的围杀之中,就算是我等兄弟三人,恐怕也要费上许多时间和功夫才能冲破,待时便失去追赶义父的时机了。”
姜维话音一落,马易和陆逊一对眼色,两人想到的办法几乎和姜维相同,遂是都向姜维点了点头。姜维一震色,再无二话,拍马冲起,马易紧随在后,陆逊紧接跟上,呈一字长蛇阵,三人转眼便奔飞进入丛林之内。
不一阵后,只见姜维三人快速地冲出了丛林,就在此时,忽然听得一声厉喝,猝然只见大片的飞矢冲天而起,并紧接如同骤雨一般坠落。姜维三人却也不乱,并像是早有准备地飞快冲了起来,途中马易更是快速地冲到右侧,与姜维并马齐进,两人各舞兵器,挡下了射落的飞矢,陆逊则在后方,挡下余漏的流矢。
“这三个小子确实有些本领。”在不远处的庞德见状,狮眸发光,眼看姜维等三人迅速变了阵,看出了其中玄妙,不由咧嘴笑了起来。同时,庞德又见他们三人疾速狂奔,一下子就看出了这三人想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破,这也令庞德抖数精神起来,来了兴致。
“黑风弩做好准备,到了三十丈时,一齐发射!!”庞德震色喊道,却也是认真起来。说时迟那时快,眼见姜维三人刚冲到距离庞德军三十丈时,黑风骑的将士一齐以黑风弩猛射发起,转眼一连三波箭潮,若是换做是寻常队伍,在这般短距离之下,遭到强弩强袭,怕早就阵型大乱。只不过姜维和马易皆是早有准备,姜维施出八卦天武,马易打出麒转乾坤,一左一右,将连波射去的飞矢,纷纷牵引过去,余漏的流矢也被陆逊挡了下来。话说陆逊的武力不如姜维和马易,更无两人那般神技,这下有些坚持不住。姜维和马易似有察觉,两人忽然加快了速度,马易猝是怒吼一声,把牵引在乾坤圈内的飞矢全都拨了回去。庞德见状,吓了一跳,没想到马易枪技竟如此精湛,急喝一声,同时手舞双戟快速地纷纷挡下了射来的乱矢。
就在此时,姜维向马易投去一个眼色后,紧接便迅速地飞马冲了起来,朝着庞德悍然杀去。庞德刚回过神来,恍然眼前一面九天玄鸟相势霍然升腾起来,正见姜维枪式发起,那九天玄鸟霎是张翼来袭。
“姜伯约你敢!!”庞德大怒,这姜维可真胆大包天,一来就想将他击退,自然不会让他如意,奋然发作,双戟齐舞。随着庞德气势高涨,挥舞的赤狮戟中,恍然似乎冲出两头赤狮之相,迎向了姜维。乍是连道爆响,姜维与庞德一顿猛烈对攻,两人杀得难分难解,就在这时,姜维一夹马腹,其坐下宝驹与他心灵相通,猛地从庞德左侧斜刺里冲去。庞德飞戟搠去,被姜维挡了下来。就在此时,一股强烈震撼的气势从正面发起,庞德面色一惊,圆瞪狮眸,察觉过来时,马易已然杀到眼前。
“八龙迎佛!!!”马易纵声咆哮,全力发作,枪式一起,龙鸣齐响,隐隐似有雷声佛号回应。庞德精神一闪,见八条天龙牵引一尊金佛而至,雷鸣滚滚,一掌拍了下来。
“气煞我也!!!”庞德见招不敢怠慢,但此时已经无法施招硬抗,紧急应对,急忙拧起双戟挡了过去。
只听一声如同破天般的爆响,却见庞德被马易一枪连人带马杀得暴退而去。庞德更是一时血气震荡,无法迅速恢复过来。
就在这时,一股危机感骤然来袭,庞德定眼一望,正见一面容清秀,眸若星辰的俏男子朝着他举剑劈了过来。
“星辰剑法!!”陆逊大喝一声,手中宝剑霎是抖出道道剑花,剑法精湛,颇有斗转星移之妙。庞德看得眼切,忙是拧戟挡住,可却已失了先机,倒是陆逊蓄势而发,乘胜追击,竟把庞德杀得是节节败退。
“北斗七剑!!”陆逊越战越勇,一声厉喝后,只见剑光闪烁,庞德暗暗叫苦,却因连连遭到姜维三兄弟的攻击,一时间一口喘不过来,被陆逊给压制住了。与此同时,却看马易和姜维一左一右,疯狂突进,两人卯足全力,丝毫没有留情,只不过黑风骑的将士也全然没有放水的意思,前仆后继地奋战拦截。眼看着姜维和马易已突入队伍人丛一半,就在此时,陆逊虚晃一剑,诈过庞德后,立即趁机从一侧突破而去。殊不知庞德早有预料,暗中准备,陆逊刚从他身边飞马而过,便是一戟飞起,搠向了陆逊的后背。陆逊急闪,险险地躲了过去,却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看来真被尔等仨小儿小觑了我赤狮了!!”庞德狮眸光芒乍射,怒吼一声,霎时间一股凶厉骇人的气势乍然蓬发,如地雷勾动天火,恍然间一头庞大无比的赤狮相势出现在了庞德身后。
马易和姜维反应极快,皆知不妙,自然也不会抛弃陆逊,几乎不约而同地便拨马赶回接应。黑风骑的将士见庞德发作,也亢奋起来,纷纷拦向马易和姜维。只见人丛中,带着寒芒的一柄柄斩ma刀不断飞舞,马易和姜维两人护住要害,身上铠甲接连中刀,发出阵阵乍响。不一阵后,马易先与陆逊会合,奋然冲散围在陆逊四周的黑风骑将士,这时一股恐怖的煞气袭来,马易面色一惊,反应过来时,只见眼前一道飞影从后方掠过,挡住了散发着恐怖煞气的庞德。
“如龙、伯言你俩先去,我来断后!!”姜维振声喝起,同时已然挥戟与庞德厮杀起来。庞德一对追星戟使得密不透风,招招狠辣,眼见着姜维陷入险境之中,马易和陆逊都不由急躁起来。
“快走!!!”殊不知这时姜维一声厉喝,同时浑身迸发出一股惊人的气势,恍然间马易和陆逊只见一头九天玄鸟相势冲天而起,姜维紧接便扭转了局势,与庞德斗得一时难分难解。“走!!”马易双眸神色一定,大声喊道,这下变得更是坚定,杂念散去,进入了明镜止水的状态,身体仅保留着战斗意识。于是只听马易坐下万里云一声厉鸣,马易猛然发作,身体条件发射似地进行攻击,心无杂念,进入了明镜止水状态的他,不但反应能力极快,而且动作没有丝毫地多余,发挥的力量达到了百分之一百,却是近乎进入了其父鬼神马羲所创的天武之道。
一时间只见人潮乍散,马易仿佛成为了昔日纵横沙场,所向披靡的鬼神一般,不少黑风骑将士更是从马易身上看到了昔日鬼神的风姿,以及感受到一股森然的恐惧。陆逊见状,只管在一旁接应,两人突破的速度越渐快速。
另一边,却说姜维几番想要脱离庞德的纠缠,可他似乎低估了庞德的凶猛。全力爆发的庞德,实力已非寻常一流级别的武将能够比拟。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姜维心知再这样拖延下去,恐怕自己是无法追上义父的大部人马。陡然,姜维眼神坚毅起来,心头一横,迎着庞德的攻势,连戟拨挡后,忽然挪身一闪,然后迅速拨马,再次想要逃脱。殊不知庞德早有准备,一戟飞去,哪知姜维竟是不顾,眼看庞德的追星戟就要砍向姜维的后背。千钧一发之际,庞德急把追星戟收住,同时姜维已经驰马冲起,而在附近的黑风骑将士也被刚刚的一幕吓到了,有些人甚至几乎忍不住喊了出来。毕竟姜维乃是昔日的同袍兼统将之一的姜?字?樱?质撬?侵鞴?囊遄樱??被故俏粤?罡鹆恋耐蕉??羰桥拥抡娴闹卮瓷踔量乘澜呛蠊?ㄊ遣豢吧柘搿>退闩拥率且烂?惺拢??蘸笮睦锟隙嵘钌畹啬诰魏妥栽穑??宜挡欢够崛侨思呛蕖?/p>
姜维却不管这下众人的心思,趁着一众黑风骑将士未曾回过神来,加紧驰马冲突,一路疯狂地飚飞突进。
“姜小子你这小疯子!!!”不久,庞德回过身来,嘴上虽然如此骂道,但却不禁露出一抹灿然的笑容。姜维此举,虽然是耍了小聪明,但这份狠性和决心却是值得嘉奖。
不一阵后,姜维赶到马易和陆逊马后不远,正见马易那俨然一副鬼神降临的模样,不由露出几分惊色,遂是抖数精神,加速追了上去。很快,陆逊察觉到了姜维,不由精神一震,大喊一声,叫唤马易。马易却像是没听到似的,全力在前突破。陆逊一惊,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于是三人很快展开队形,不久后终于冲破庞德军。庞德也无追击,而是迅速地整顿好队形。庞德可是知道自家主公的脾性,既然他们无法完成任务,若是还脱队了,只怕到时被抛弃的就是他们了。
不知过了多久,却见天色渐渐发亮,露出鱼肚皮的颜色。
2607外夷犯境,虽远必诛(7)
姜维兄弟三人来到了一处山丘下,不远处正见一批骑兵队伍正在等候。姜维看得眼切,下意识地戒备起来,马易和陆逊虽然皆是疲惫不已,但也抖数精神。只不过当三人察觉到骑兵队伍的人数时,却都不禁露出绝望之色。只见数千余黑风骑将士严阵以待,后方长弓举起,前阵皆挺弩而待,山丘上更有一人,在旭日第一道的阳光下,显得神武非凡,更有一种无敌的姿态。
那人居高临下,瞰视着姜维兄弟三人,虽然距离颇远,但姜维兄弟三人皆清晰感受到了来自那人散发而出的绝望气势。那就像是来自于食物链上顶端的威压,在他之下,皆为猎食!!
“义父不会亲自动手吧。这可绝对赢不了,就算那一众黑风骑不出手,就凭义父一人,我等仨兄弟也赢不了。”陆逊眺望着山丘上如同鬼神般的人物,再想昨夜的马易,父子两人虽然有着相同的血脉,但这差距却如同天堑,眼神有些绝望地喊道。
“赢不了,也要战!!我绝不退!!”马易咬紧牙关,试图强压住体内的恐惧,却不禁地发抖起来,而且无法抑制。
“人可亡,志不可屈!!鬼神之部绝无懦夫,黑风之骑不取不还!!”姜维扯声喊道,双眸圆瞪,神色里尽是坚决之色。
“好!!”这时,只听山丘上一道声起,如同于穹中发鸣,似具天威。
马易和姜维望去,这时他们仅有几回见到鬼神全身心地进入了战斗状态。
紧接着只见那数千黑风骑人马迅速散开,让出一条道来,山丘上那如鬼神般的男人不知何时已驱马而落,一股铺天盖地的气势卷席而来,恍然间姜维兄弟三人,仿佛看到了炼狱之中,千万鬼兵鬼将,紧随着一尊鬼神扑涌而来。
在如此恐怖已超乎常人所想象的威压之下,姜维和马易几乎被压得透不过气来,陆逊更是几乎精神崩溃。待他们回过神来时,千万鬼兵鬼将随着炼狱散去,鬼神身影渐渐与眼前的男人融合一起。
马纵横本是肃穆冷酷的神色中,渐渐露出几分笑意,望向姜维兄弟三人。
姜维兄弟三人见状,连忙下马,纷纷跪下,齐声喊道:“孩儿等知罪。”
“废话少说,竟知有罪,那么便随我到战场上杀敌立功,将功补过。否则就全都留在西凉,别给我回来了!!”马纵横一瞪眼,冷声喝道,但神色中却隐隐有几分欣慰之色。
姜维兄弟三人一听,面面相觑,原本还以为会遭到马纵横的喝叱,这下却没想到马纵横竟然如此轻易就答应让他们追随,自然不禁兴高采烈起来,纷纷露出欣喜之色。
“哼,三个无知小儿。还真以为此番去的是什么好去处,到了真正的炼狱,你仨可别后悔!!黑风骑只准备了十日的口粮,途中不会入城歇息,到了西凉后,更无援兵和补给。若是战情紧急,别说疗伤了,就连埋葬同袍尸体的时间都没有。更何况波斯贼人,天性凶残,好斗善战,若不拼死,绝无丁点胜机,也就是说一旦到了西凉,每一场战斗都会是死战!!你仨若是怕了,现在立即给我夹着尾巴滚回去。否则别怪为父无情,若是战死在沙场,连尸体都不给你仨下葬!!”马纵横冷哼一声,面色冷厉地喊道,神情肃穆,看上去丝毫不像是仅仅只是吓唬他们仨人那般简单。
马易却是最先给出回复的,沉色一震,拱手道:“爹爹放心,战死沙场乃将士最好的归宿,若是此番我等兄弟果真战死西凉,乃是我等不自量力,非要追随爹爹前往。还请爹爹一切以大局为重,军队为重,切莫因为我等兄弟延误时机。”
“如龙所言极是,还请义父答应。”姜维听话,双眸也闪烁出坚定的光芒,沉声喊道。
陆逊也作揖一拜,紧接附和:“还请义父答应。”
“那尔等就紧随为父还有黑风骑的脚步,千万别掉队了。”马纵横面色虽是冷厉,但眼神中却隐隐有几分欣慰之色,旋即一拨赤乌,快速地进入了队伍之中,一声厉喝后,一众黑风骑将士立即摆开阵型,追随着马纵横飞奔起来。
话说黑风骑的马力之快,在整个天下足以名列三甲,马纵横率领着黑风骑,星夜兼程,途中仅在并州有过短暂的歇息,却也并无入城,只在野外露宿。虽然姜维兄弟三人早有预料,但这生活之艰苦,还是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不过令他们兄弟三人更为惊讶的是,从一员黑风骑老将军口中,他们得知当年马纵横年轻,西凉正是局势混乱时,为了扰乱敌方的布局,马纵横创出了一种游击战的方式,那时的他们生活更是艰苦,更曾在半月之内,在没有充足的口粮的情况之下,一直不间断地向敌人发动骚扰和追击,面对敌方数万的兵力,硬生生只以千人不到的黑风骑将其消耗掉了。姜维兄弟三人听后,不由地肃然起敬,也难怪黑风骑在整个鬼神军中地位如此特殊。
于是姜维兄弟三人皆暗暗振作起来,决心更是坚定,正如黑风骑的那位老将军所言,未曾经历过磨砺的队伍,只凭嘴上谈兵,那都是不切实际地,到真正上了战场,只能沦为他人砧板上的鱼肉,任由他人宰割。
两日后,马纵横率领黑风骑出了并州的北境,与此同时由庞德以及陈鑫所领的那部人马及时地赶到了会合。毕竟庞德和陈鑫的麾下人马不多,行动起来更要迅速,倒是马纵横也并无有心要等候他们,一路上并无减缓速度,选择歇息的时间更是根据将士们的疲惫程度,绝不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马纵横的严苛,更让姜维兄弟三人感受到了什么才是铁血之军,而更令他们钦佩不已地是黑风骑的将士甚至没有人一个人对此有任何怨言,反而都一直保持在十分严谨的状态。
于是,马纵横继续朝着朔方出发,从并州北境绕往而去,并且一路上还有意地增加速度。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的洛阳城内,一干鬼神军重要文武却是乱成了一团。庞统倒是早有准备,在马纵横离开的翌日,立即秘密找来张辽商议。当时张辽虽然勃然震怒,转身就要去追马纵横。但在庞统的提示之下,恢复一些理智的张辽也清楚,以黑风骑的马力,经过一夜之后再去追往,根本是来不及。庞统趁机说明其中要害,让张辽知道如今在洛阳恐怕是离不开他,否则一旦他这位在鬼神军中声威仅此于他们主公马纵横的第一大将也离开了洛阳,洛阳的大军一定会人心惶惶,方寸大乱。待时若然连雍州也失守了,洛阳一旦遭到敌军攻势,后果将不堪设想。更何况,马纵横临走前还特意留了一道密令给庞统转交张辽,让张辽与庞统两人一齐稳住大局,依照庞统所设的计策,观形势而动。所谓军令如山,张辽不得不从,虽然万般无奈,但最终还是沉住了气,与庞统商议起来。当时庞统不由地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却也怕张辽会忍不住气,对他雷霆震怒,甚至不管马纵横的军令而鲁莽行事。毕竟这涉及重大,马纵横一旦有个万一,那影响地不但仅仅几乎概括半壁江山土地还有数以万计的百姓福祉,甚至还会影响整个天下局势地走向。而马纵横在鬼神军的声威可谓是无可替代的,一旦鬼神军群龙无首,纵然鬼神军中聚集着譬如张辽、徐晃、赵云等盖世龙虎之将。在这点上,庞统和张辽都很清楚,至此至终,众人服从地都是他们的主公鬼神马纵横。若没了鬼神的存在,各部人马恐怕都不会服气,愿意听从对方统将的命令。到那时,鬼神军定然会迅速瓦解,北方以及中原地带必定会再次陷入混乱之中。
在这巨大的利害之下,张辽还能够沉得住气,庞统自然是要求神拜佛了。换做其他人,只怕早就要和庞统拼命了。同时庞统也不禁暗暗佩服其主马纵横对于张辽的了解,当初马纵横离开前便曾说过,张辽虽然作风刚毅骁勇,但为人却是规矩冷静且能顾全大局,尤其在关键危急时刻,张辽更是尤为如此,从来没令他失望。若他不在,没有张辽与庞统共同协力,是不可能稳住局势的。
当时,庞统还是半信半疑,不过当他看到张辽能够如此迅速地冷静下来后,便知马纵横所言不虚,并心生敬意。只不过令庞统有些心悸地是张辽望向他的眼神,时不时闪烁着骇人的光芒。
随后又是过了一日,庞统召集一干鬼神军的重要文武宣告了马纵横的决策,众人一听马纵横不在洛阳,并且还偷偷地准备从并州绕远路秘密地杀入西凉,亲涉险境,顿时是乱成一团。
2608外夷犯境,虽远必诛(8)
“都给我冷静下来,此乃主公决意,如脱弦之矢,无法追回。我等与其在这自乱阵脚,倒不如好好细想接下来我等该如何依照主公和军师的计策行事。还有,主公为了此法战事,甘愿亲身涉险,并非主公无谋鲁莽,反而恰恰证明了主公立志抵抗外敌,保卫华夏领土的决心。诸位理应为之钦佩,并以此作为楷模,在接下来的战事,刻苦努力,不辜负主公的浩荡正义。”张辽忽然振声喝起,如同狮吼,威风凛凛,众文武的怒火,一时间都被张辽的气势给压下去了,并纷纷沉色,开始沉思起来。不少人都听明白了张辽的意思,纷纷颔首附和。但却还有不少人心里不服,认为此事太过荒唐,匪夷所思,当立即追回主公,否则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后悔莫及。
此言一出,有不少人纷纷开始附和起来,毕竟兹事体大,他们主公的重要性无需赘言,一旦有个万一,天下将会再次大乱。
这时,庞统肃色起来,目光冷厉,忽然从腰间拔出一柄龙腾宝剑,震色道:“此乃主公佩剑,主公临走前特意赋予我大权,此事不容商量,在这华夏民族生死关头,谁敢捣鬼作妖,不服从命令,犹如此案!!”
庞统喝声一落,挥剑便是劈下案上一角,有几人不服,张辽立即迈出一步,狮眸赫赫生光,厉色道:“主公有令,洛阳军政要务皆交由本将军与庞副军师决议,一切皆以华夏民族存亡为先,若不破波斯大军,华夏之地必遭倾覆,到时死伤沦为俘虏、奴隶地将会是整片华夏之地的百姓。在民族面前,无个人存亡可言,更无所谓的势力利害所言!!谁敢不服,我张文远第一个斩了他!!”
张辽声音洪亮,狮威凛然,那几个不服的文武皆怯之,不由下意识地退了回去。
“还请诸位仔细细想白狮将军刚刚所言,主公尚且如此,我等这些做臣下的若是再有私心,岂不惭愧?”庞统目视众人,沉声问道。
庞统话音一落,一众鬼神军的重要文武不禁开始细想起张辽的那番话,有些人确实怀有私心,恐怕马纵横有个万一,他们这些年来舍生忘死创造的名利富贵将都化为乌有,可细想与他们的主公相比,他们这份私心实在显得太低劣而微不足道了。他们的主公鬼神马羲,创业至今,已是天下势力最为强盛的诸侯军阀,更是取得天下最为有力的人选,天下半壁之地已纳入辖地,创造千秋霸业的时机更是近在眼前,但在华夏民族的危机下,他却还是甘愿赌上这一切,亲身涉嫌,这份正义这份刚烈,如浩日重山,让他们觉得自己无比的渺小。
庞统见众文武情绪渐渐转好,不由神色一震,暗暗地望了张辽一眼,不由庆幸有张辽在旁协助,否则单凭他一个人恐怕这下早就被众人给生撕了。
少时,众文武离开,张辽和庞统退入后堂。殊不知庞统刚是坐下,张辽便猝然色变,一个健步冲到庞统面前,抢下了龙腾宝剑,并指着庞统咽喉处,冷声问道:“庞士元,此番你这所谓的奇策,到底有多少把握。今日我等算是暂且稳住了人心。那是因为主公无敌威名盖世,众人的潜意识里认为此事虽然荒唐艰巨,但无敌的鬼神最终还是能够乘风破浪,创造奇迹。可一旦,主公那里出了什么状况,消息一旦传来,众人必会迁怒于你我,长久下去,纵是以你我在军中的地位和威望,恐怕也压不住众人的怒火!!!待时你我甚至有可能被视为叛贼!!”
被张辽用剑指着的庞统,此时却显得出奇的笃定,甚至当他见到张辽的不安爆发出来后,暗暗还松了一口气。毕竟人非圣贤,就算张辽再冷静,顾全大局,也不可能做到无情。马纵横对他有知遇之恩,如今他能成为鬼神军第一大将,除了与他本身的实力外,与马纵横对他的信任也是离不开关系,他更是追随在马纵横身边快有二十余载,此乃情义。于忠,自家主公眼下正亲身涉险,身为主公麾下最为重要的臣子之一却无能为力,只能在旁干着急,论谁也会不安暴躁。若是张辽果真一直不爆发,庞统还怕他会另有异心。当然让庞统欣慰地是张辽并无表露于他人,此下虽是不安急躁,还是保持理智的。
庞统神色遂是一肃,目视着张辽,沉声道:“虽说没有十成的把握,多的不敢说,但半数以上还是有的。若是白狮将军还是不放心,大可现在就取下庞某的首级,示于众人,以安众人之心。”
庞统俨然一副慷然赴死的模样,张辽眼神如同刀子一般直勾勾地瞪着庞统,忽然面色一凝,把手中龙腾剑一转,剑尖往下,递回给了庞统,并道:“对于主公来说,有五成把握已经足够了。”
张辽凝了凝色,凌厉的眼神逐渐变得平静起来,话说庞统疑心张辽,张辽对庞统却也一样。毕竟换做其他的谋士可万万不敢向自己主公献出这般荒唐,危险性极高的谋策,纵然有五成以上的把握,怕也不可能。若非马纵横具有胸襟和器量,怕是换做当今天下任何一方势力的主君,怕早就雷霆震怒,不斩了庞统,也会将庞统收监。纵然那些主君也同样具备着马纵横那般盖世武力,但张辽几乎敢肯定一定不会轻饶庞统的。毕竟当今乱世,兼之正处于天下无主的局势,作为一方诸侯军阀,恐怕人人想地都是平定天下,创立千秋霸业,谁会去贸然涉险,还要冒着如此严峻的危险。也还真是遇着了马纵横这自古罕见的另类,加上庞统这同样也是另类的谋臣,这对君臣组合,也算是千古罕见了。
张辽能有如今的地位,眼界自然也是不差,从刚刚庞统神色的表露上,张辽暂且未有发现任何私欲的表现,加上对于庞统为人的了解,张辽暂时算是解除了对庞统的疑心。
“那接下来,我等该当如何?”张辽凝色,向庞统问道。庞统神容一沉,道:“眼下暂且先静观其变,就看这马孟起到底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我明白了。”张辽听话,颔首一点,旋即转身离开,一副分秒必争的样子,却是已经打定注意,在马超的消息来前,尽可能地做好一切有效的准备,一旦时机来临,雷厉出兵,争取能够在不久后的战事中,协助到自家主公。庞统眼见张辽风风火火离开的样子,不由欣慰地笑了起来,喃喃道:“主公能有白狮这般忠义之士在旁辅佐,何愁天下不得。”
时间流逝,如同白驹过隙。两日后,话说司马家把兵力屯集于陈仓城中,加上后来紧接调拨过来的将士,兵力达到了近七、八万众。同时,司马懿得到消息,在西凉的波斯军蠢蠢欲动,波斯王居鲁士三世,乃是雄心勃勃之帝王。据说其祖上居鲁士乃是波斯帝国的缔造者,曾有号称为世界之王,居鲁士之子冈比西斯二世,别号万王之王,拥有的领土称之为无穷无尽,屹立于世界之巅,这也是波斯王朝最为鼎盛的时期。后来波斯王朝屡生变故,到了这代帝王,雄心壮志,自命为居鲁士三世,欲想重建波斯王朝的辉煌,甚至有超越其祖上居鲁士大帝的志向。他曾听闻,当年其祖上对于东方这片肥沃的土地早已垂涎,许多传说中,表示这片土地有着无数的珍宝,最令居鲁士大帝为之疯狂地是,据说这片东方神秘的土地中有着长生不死的神术,只奈何波斯帝国要征服这片土地,却无足够的航海技术以及先进的造船技艺,居鲁士大帝与冈比西斯二世皆曾几番派船只渡洋,皆无功而返,并且折损了不可计数的波斯勇士,最终不得已下,只能断了征服这片东方神秘土地的念头。直到居鲁士三世,得到了司马家在海上的支援和引渡,并且居鲁士三世还以大量的黄金从司马家那里换来了有关这片神秘东方土地的地图。居鲁士三世雄心大壮,遂亲自率领十万波斯大军,欲要征服这片神秘的东方土地,得到长生不老之术。
眼下居鲁士三世已经在广魏中大量集聚兵力,集中了三万大军,自己则镇守在天水,对雍州之地,虎视眈眈。
此时,在陈仓府衙的司马懿面色冷厉,眉头深锁,深邃的眼神里似有几分燥意。司马昭罕有见其父露出这般神色,不由沉色问道:“爹爹似乎有所顾虑。”
司马懿听话,示意左右先是撤离,左右领命,迅速地退出后,司马懿忽然长吁了一声,带着几分悔色向司马昭道:“昭儿啊,为父此番可能真是操之过急,很可能犯下了弥天大祸。”
2609外夷犯境,虽远必诛(9)
当初,为父之所以不惜向波斯军交易,更将波斯大军引渡过来,本想着是施以驱虎吞狼之计,借助波斯大军,将鬼神军生生地从与曹魏的战事拉过来。试想,鬼神军与曹魏军屡番激战,就算得已一段时间的恢复,但也无法与全盛时期相比,如此一来,面对战斗力极强的波斯军大军,两方自然两败俱伤。待时为父再率兵,将之两方歼灭,如此一来,不但解决了挡在我司马家面前最大的敌人,还能清除波斯国这心腹大患,可谓是一石二鸟。可眼下看来,为父恐怕还是小觑了波斯国的战力,为父原本以为西凉将士之骁勇已经是冠绝天下,但和波斯国的将士比起来,竟然如此不堪一击。波斯国的大军面对西凉将士,简直一面倒的碾压,根本无需任何的计谋策略,在绝对的战斗力面前,西凉将士毫无反击之力。那居鲁士三世甚至已经向他手下的一众将领下令,要在数月之内,将整片华夏之地攻克下来!!”
司马昭闻言,脸色连变,他清楚自家爹爹的脾性,若无根据绝不会胡说一个字,眼下仔细一想,不由心惊胆战,急躁起来:“那爹爹,鬼神军那里可有动静?”
“就是没有动静,爹爹才会心急如焚啊!若没了鬼神军这强大的战力加入,单凭马超的部署,根本无法挡住波斯大军,就算我军伺机在旁,只怕也是飞蛾扑火。别看眼下陈仓城内集中了近七、八万的大军,但除去了俘虏,以及一干近年来才加入我军的将士,面对波斯大军,能够派上用场的只怕不到数万人。可波斯大军可足足有十万之数,加上有着超乎常人想象的极高战斗力!!”
说到这里司马懿语气一顿,头脑一阵发嗡,为了达到目的,他虽然可以不惜手段,但他骨子里还是有着来自于华夏民族的归属感和骨气。正如他刚刚所言,一开始他是打着驱虎吞狼之计,打算借波斯大军之手,解决以马纵横为首的鬼神军,再伺机歼灭波斯大军,以解决这对于整个华夏来说,也是心腹大患的大敌。至于在这其中牺牲的一部分华夏民族,司马懿却也可以接受,毕竟成就帝王之业,本就难免会有牺牲,更何况若是能够成功地歼灭波斯大军,解除这对于整个华夏民族来说,都是心腹大患的大敌,却也是值得了。但若要倾覆整个华夏民族,司马懿却是万万不能接受的。若是他此番当真引狼入室,以至整片华夏大地遭到波斯大军的侵略,那他以及整个司马家将会成为华夏民族历史上无法抹去的千古罪人,世世代代将受人唾弃。
其实司马懿却也是有些被逼急了,眼看着曹魏几乎坚守不住,一旦鬼神军拿下陈留,整个曹魏势力必然会因此崩溃,就算曹操乃是千古罕见地乱世枭雄,但同时在鬼神军以及孙氏的进攻之下,恐怕也无法力挽狂澜。而以孙氏的实力,又能抵挡鬼神军多久?就算未来司马家能够联合孙氏一同抵抗鬼神军,但鬼神军已经占据了大半江山之地,加上在马羲以及其麾下群臣地治理之下,其辖地无论是军事力量或是商业皆是十分地先进发达。因此不想平衡被打破的司马懿,思夺了这驱虎吞狼之策,可没想到地是如今猛虎似乎有失控的趋势,而那头应该被引诱的狼,却视若不睹。
“不可能的!!西凉乃是马羲的乡土,金城更是他当年旧部所扎据之地,再加上西凉这些年来一直由他扶风马氏所治理,百姓们皆拥戴他们马氏。而眼下马超在雍州也是危在旦夕。依上种种,以马羲的脾性绝无可能忍耐得住,尤其是金城惨遭屠城,波斯大军在西凉犯下了种种恶行,马羲若然置之不理,岂有面目日后面对当年旧部的亡魂,以及一直拥戴他们马氏的西凉百姓!!?”司马懿忽然震色,厉声喊道,双眸烁烁发光。
司马昭闻言,沉了沉色,道:“爹爹曾说过那诸葛亮为人冷静异常,甚至可以做到亲人家小死在眼前,依旧能够坐怀不乱。而自从诸葛亮入仕马羲麾下后,马羲对他言听计从,甚至在不久前,诸葛亮更是顶替了与他齐名的凤雏庞统,成为鬼神军的军师。由此可见,马羲对此人何等的看重和信任。或许眼下正是此人在千方百计地阻止马羲。让马羲不得已,只能继续镇守在洛阳,静观其变。”
司马懿听话,面色沉凝,思索一阵后,扶须颔首道:“昭儿所言,却也是理。诸葛孔明无论遇到什么事,素来都是异常冷静,且又巧舌如簧,恐怕果真如昭儿所言,此下马纵横被此诸葛孔明巧言劝住不得发作。这般来看的话,看来情况还不够紧急和恶劣,若不把心一横,真还诱不得这马纵横上吊。”
司马昭听话,双眸一亮,拱手道:“爹爹所言极是。看来眼下我等还需再加一把火,虽然情况会更加恶劣,不过回报倒也值得。若是能逼得马纵横和诸葛孔明君臣二人反目成仇,那我等日后要赢下鬼神军便更有把握了。”
“哼!!昭儿你说得很对,诸葛孔明无论是谋略、脾性亦或是统率之才,皆尤胜于为父,自古以来具如此上乘之才于一身的恐怕也只有他诸葛孔明。若是能使得马纵横与诸葛孔明反目成仇,更胜于歼灭其百万雄军。至于鬼神军其他谋士,纵是那凤雏庞统,爹爹我也不放在眼里。”司马懿欣喜而道,不过忽然司马懿话锋一转,眼神变得凌厉起来,神容坚定,不容置疑地道:“可有一点,昭儿务必谨记,在眼下外敌侵略的情况之下,更日夜需自省,我等身上流淌着乃是华夏民族的血液,民族的利益高于一切。若是真的到了形势失控的时候,竟然这是我司马家造的孽,无论如何,就算是赌上一切,牺牲所有,我司马家也一定要将其弥补。这十万波斯大军,只能死在这华夏之地中,绝不能够成为侵略我华夏之主!!”
司马懿目光赫赫,直勾勾地望着司马昭,决意之坚定,根本不允许司马昭说个不字!
这是司马懿不可触犯的底线,也是司马懿的立场!!
“孩儿自然明白。”司马昭作揖一拱,不过眼神中却闪过几丝诧异之色。在他的印象之中,其父从来都不会受任何条条框框所限制的,从来都是以家族的利益为上。可没想到地是如今竟然也会有所谓的民族情怀。
少时,司马昭离开了府衙。司马懿望着司马昭离去的身影,不由轻声一叹,道:“昭儿还是太年轻了,不知轻重。国家失去了可以重新再建立王朝社稷,可一旦整个民族遭到侵略,那将不复存在了。华夏之地,只能由我华夏民族做主,绝不允许外族蛮夷染指寸土!!”
司马懿呐呐完毕,遂命左右召集众文武,做出一系列的调拨。次日,数万司马军在大将张任以及吴懿地率领之下,往雍州?郡出发。马超早有准备,命马岱率领一万西凉军前往阻截,并迅速地调拨兵马,准备接应。马岱领命,率兵赶到距离?郡西面五、六十里外长隆坡上扎据,却没想到张任和吴懿暗中早有商议,当夜张任率数千西川精锐袭击了马岱的大军,马岱没想到张任进军如此神速,并无准备,大军被杀得阵脚大乱,张任更是亲自率兵杀入了中军营帐。
却见西凉军如无头苍蝇一般四处奔跑,马岱慌忙召集了数百西凉轻骑,还未来得及反应,蓦然听得杀声响荡。马岱急忙震色望去,正见一支西川精锐各挺长枪杀扑过来,马岱不敢怠慢,一挺手中银枪奋起搏斗,那数百西凉轻骑见状,迅速加入战斗。就在此时,忽听一声怒吼,西川军后方赫然冲出了一员银袍猛将,手舞一杆白凤枪,快如闪电,径直杀向了马岱。马岱灵敏,早就察觉到一股危机来袭,神色一定,抬眼望去,正见那西川银袍猛将杀将过来,使得乃是当年威震天下枪神童贯所用的百鸟朝凤枪法。马岱不惧,却也施出了扶风马氏的潜龙伏波枪法,两人双枪交he,霎时间只听得阵阵响荡的击撞声跌宕而起。恍然间,那银袍猛将枪式一转,漫天枪影如百鸟齐飞,霍然形成了一面白凤相势杀向了马岱。马岱抵挡不住,被其连人带马击飞而去,于是西川军将士无不振奋,蜂拥冲杀。马岱麾下西凉轻骑被杀得节节败退。
“来者何人,可敢报上名来!!”马岱面带不甘之色,怒声问道。那银袍西川猛将听了,眼眸闪烁精光,冷声应道:“西川张任是也!!”
“张任!!”人的名树的影,张任当年可是西川第一大将,无论武力还是谋略皆是上乘。
2610外夷犯境,虽远必诛(10)
马岱听了,心头一揪,又见此时军中一片大乱,已生退意。于是,不久后随着马岱一声喝令,一干西凉军纷纷撤走。张任似也无追击之意,任由马岱等人逃去。
翌日,马岱带着残部撤回?郡,一边加紧做好防备事宜,一边派人赶回长安通禀马超。
另一边,却说马纵横领着黑风骑出了并州境地后,一路加紧奔赶,星夜兼程,又是两日后,秘密地赶到了朔方。这时,飞星细作传来消息,说不日前司马军向雍州?郡进军,张任引数千精锐成功突袭了马岱所领的万人西凉军部,马岱不敌张任,当夜败退而去,引残部退回了?郡。而张任后来与吴懿所领的大军会合后,整顿了兵部,便继续往?郡逼近,只怕很快就将兵临?城城外。马纵横得知消息,神色冷厉得可怕,不过却无暴躁之色,在队伍歇息之时,召来了庞德以及姜维兄弟三人商议。
“司马仲达如此急于行军,莫非是见主公在洛阳并无动静,这下想要趁机杀入雍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雍州之地?”庞德听罢,一瞪狮眸,有些急躁地喊道。马纵横闻言不语,却是朝着姜维兄弟三人望了过去。姜维和陆逊两人几乎同时反应过来。两人对视了一眼,陆逊似乎无意与姜维争功,笑了笑道:“义兄先说。”
姜维也不客气,颔首一点后,遂肃色向马纵横道:“义父,依孩儿所料,那司马仲达却无急取雍州之意。毕竟波斯大军野心勃勃,而且在西凉之战中显现出了无与伦比的战斗力。兼之洛阳又有我鬼神大军扎据,一旦他当真急于拿下雍州,就算成功了,却大有可能遭到波斯军以及鬼神军的攻击。因此除非这司马仲达是个无谋莽撞之人,否则绝不会把自己陷入风暴的中心之中。”
“嗯,伯约所言是理。司马仲达为人精明,绝不会做这般无谋,并且对自己毫无利益的事情。”马纵横听话,认同地附和而道,随即把目光望向陆逊。陆逊会意,微微凝色后,道:“所依义兄所言,那么司马仲达此举很可能是想引起义父的注意,逼迫义父早日向雍州救援。”
陆逊此言一出,庞德不由神色一惊,道:“司马仲达志在雍州,为何他反而迫切希望主公向雍州救援?”
陆逊闻言,面色一沉,道:“恐怕是因为波斯军。”
“波斯军!?”庞德神色疑惑,一时还未反应过来。这时,马易双眸一亮,震色道:“两日前,在西凉的飞星细作便传回消息,报说波斯军已在广魏聚集,对雍州虎视眈眈。那司马仲达想要爹爹尽快向雍州救援,恐怕是希望鬼神军与波斯军在雍州开战,他则坐收渔翁之利。由此可见,这司马仲达从一开始就打着驱虎吞狼的诡计。只不过他小觑了波斯军这头猛虎,而我鬼神军也绝非被虎所吞的狼,而是反噬猛虎的强龙!!”
马易昂声喊道,庞德还有姜维和陆逊听话不由都是精神一震。马纵横更是大笑起来,望向马易的眼神中露出几分欣慰之色,道:“如龙所言甚合我心!!说得对,我鬼神军乃是反噬猛虎之强龙,司马仲达的诡计注定一事无成,我一定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马纵横说罢,众人皆是一抖精神。不久后,在马纵横的召集之下,黑风骑继续朝着西凉进军。
数日后,在西凉天水冀城的官道上,一批数千人的波斯队伍,正押粮食以及一干西凉俘虏往广魏的方向而去。在粮食的队伍中,更可见许多**着的妇女和小孩,队伍两侧每隔一段距离便有几个波斯的将士在监视着,但见这些妇女和小孩速度一慢,立即便会甩起鞭子打去,这几日已经死去了不可计数的妇幼。波斯军的恶迹满满,西凉百姓虽然怨气冲天,但奈何镇守在西凉的西凉军队早已被强大的波斯军纷纷击溃,虽有不少的西凉将领召集残兵,依旧在苦苦作战,但却都如飞蛾扑火,无一例外,但凡向波斯军发起袭击的,全都死在了波斯军的屠刀之下。至于被擒为俘虏的西凉将士和百姓,遭到的待遇更是人神共愤,妇幼在波斯人眼里尚且可食,但他们却只不过用作攻城战时所用的肉盾,波斯人肆意屠杀,这几日沿路上,不知有多少人,死在波斯人屠刀下或者被生生地活埋。
就在这时,毫无预兆地只见不远处沙尘大作,一员波斯军的将领见了,大笑几声,这几日他们遭遇过不少西凉残部的袭击,但这些西凉残部士气低迷,各个单凭一口恶气厮杀,搏杀起来,毫无阵型可言,波斯军屠之如同屠鸡犬,毫不费力。只不过这回奇怪地是,过了好一阵,却还不见斥候回报。这时,果然正见一批身披黑甲的骑部杀奔过来,那统领的波斯将领,很快脸上的笑容便是僵硬住了,因为他察觉到了一股铺天盖地一般的杀戮气息。
恍然间,他仿佛听得万鬼齐吼,炼狱之相中无数恶鬼冲出,他仿佛见到了平生最为可怕的场面,有那么一瞬间就如置身于传说中的炼狱之中。
说时迟那时快,那支黑甲骑部转眼间杀袭而来,只听一声厉吼,无数飞矢冲天而起,波斯军的人马还未反应过来,纷纷便被射落马下。危急关头,那统军的波斯军将领也快速地回过神来,冒了一身的冷汗,急声厉喝,于是波斯军的将士纷纷提盾挺枪的朝着那部黑甲骑部迎奔而去。这时,却见那些黑甲骑部纷纷迅速地收起了长弓,并举强弩在手,那些扑过去的波斯军将士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见那些黑甲骑部将士的手上,强弩连发,连波凶猛的飞矢接连射出,扑上去的波斯军将士顿是被射倒了一片又一片,只一阵间便厮杀了五、六百人。波斯军自从进入了西凉境内何曾遭遇过如此杀伤力可怕的精锐袭击,这下阵脚大乱。那波斯军将领吓得如魂飞魄散,恍然间又是幻相陡起,眼前炼狱之相中,一尊身骑血龙的鬼神冲天而起。
这时,那支黑甲骑部中,一员杀气腾腾,浑身皆是杀戮气息,俨然如从炼狱中冲出的鬼神之将,骑一赤色神驹,猛然冲突起来,速度之快宛若雷霆,转眼间杀入了波斯军内。霎时间波斯人丛如同波开浪裂,那些不可一世,恶悍骁勇的波斯将士在这尊鬼神面前,却如同蝼蚁一般,血肉溅射,那鬼神仿佛积累了滔天的怨恨和杀气,刀刀致命,简洁而凌厉,只一阵间就杀上了数十人,并将那波斯军的统将一刀劈开了两半。紧接着黑甲骑部中,连队人马冲出,组阵杀入,似乎没有放过任何一个波斯人的意思,冲入人丛后,不断地围堵突杀。
那些押着俘虏的波斯军将士见状,不敢怠慢,连忙冲上去接应,不过面对那些杀气腾腾如同鬼兵鬼将般的黑甲骑部将士,却是毫无反击之力,接连被击毙,发出阵阵如杀猪般的惨叫声。
“呜呜~~!!是他!!”
“鬼神来临!!!西凉的鬼神回来了~~~!!!!”
“大公子!!是马大公子回来了!!!”
“神明保佑,我等终于等到马大公子回来了!!!”
俘虏人丛中,一声声竭嘶底里哭声响了起来,不少俘虏更是跪了下来,放声痛哭,他们受到了委屈实在太多太多,心里的仇恨在此时此刻终于得以抒发。
“西凉众将士还有百姓听好,扶风马羲回来了~~~!!!!!”乱军之中,那如同鬼神一般的男人,手舞着龙神刃,浑身迸发着冲天动地的杀戮气息,在他周边方圆数丈之内,尽是波斯人的尸体,怒声冲天咆哮。
吼声在天穹回荡,久久不绝,陡然间天色乍变,滚滚雷鸣,仿佛天怒一般。
紧接着,只见那些黑甲骑部将士,纷纷高举手中沾满鲜血的斩ma刀,怒声咆哮喊起。
“我等黑风骑随主公回来了~~~!!!”“我等黑风骑随主公回来了~~~!!!”“我等黑风骑随主公回来了~~~!!!”
声破苍穹,蓦然间乌云密聚,大雨倾盘而落,一众西凉俘虏一边痛哭,一边却振臂回应。那鬼神在大雨中,引领着黑甲之部不断地厮杀,波斯军人人惊魂失魄,溃散而逃,但却遭到围堵,有人在极度地恐惧之下,哭声求饶,可那些冷酷至极的黑甲之士一个都不肯放过。
就在这时,不远处只听杀声陡作,却是接应的波斯军队纷纷赶来,从几个方向,一起杀奔过来。
“迎战!!!”大雨挥洒在那如鬼神般的男人脸上,洗去血迹,那男人目光至极,双眸如同鬼神之眸,尽是无尽的杀戮之意,一声喝落,几员将领纷纷应起,各领队伍迎奔而去。
2611外夷犯境,虽远必诛(11)
其中一队,那统将满头乱蓬蓬的头发,如同狮子鬃毛一般,面容发赤,狮眸放光,正是庞德。一旁左侧不远的队伍统将,剑眉星目,面冷如霜,杀气逼人,手提一柄九天玄鸟戟,正是姜维。姜维身后又紧随着一队人马,为首一将,面相平平,但双眸如似聚光,浑身气势更与那如鬼神一般的男人颇为相似,手提一柄飞龙枪,杀戮气息汹涌如潮,正是马易。
却说自从进入了西凉境内,黑风骑一路前来,都是压抑着一股仇深似海般的杀戮之意,遍地可见已被恶狼、秃鹫吞食后的残骸尸体,其中更有不少只是年幼的孩儿,看着这些尸骸,他们便仿佛看到了波斯军在西凉犯下的恶行。但为了不引起注意,他们不得不隐蔽行事,虽然屡日进军,并且为了节省时间,他们就连寝食的时间都是能减即减,但身体的疲惫和饥渴,却都被这股仇深似海的杀戮之意给压下去了,一路狂奔疾行,甚至比原先计定的日子还早了一日杀到了此处。
这一刻,他们以无了人性的顾虑,他们只想以杀戮报应杀戮,屠杀报应屠杀!!
常言道百姓渴望和平,但真正的战士却渴望着战争。毕竟只有在战争之中,战士才能体现他们人生的价值。至于百姓,从始至终图的不过仅仅只是生存罢了。战士听从命令,无可厚非,错的只有那些意图通过侵略和征服满足私欲的帝王罢了。但若是战士迷失了,开始也为了私欲而突杀残害无辜的百姓,甚至失去人性,那么必有仇恨萌生。以暴制暴从来不是战争最好的方式,但却是宣泄复仇最为直接有效的一种!!
“杀~~~!!!”马易仰天长啸,虽然他和姜维都是第一回踏入这片土地,但在他们从少的认识之中,这片土地一直都是他们的乡土,必须用血肉保护的乡土!!
尤其是当马易踏入这片土地的开始,血脉之中仿佛与之隐隐呼应。一刹那,马易仿佛察觉到来自这片乡土传来的痛苦和悲伤,仿佛看到了无数百姓惨遭波斯军残杀的一幕又一幕。
马易怒瞪双眸,坐下万里云仿佛感同身受似地,嘶声长啸起来,四蹄狂奔,朝着正杀奔而来的波斯军赫然冲杀而去。同样地,姜维和庞德也是一样,浑身杀气蓬发,浓烈如潮海一般,三支队伍加起来不过两千余人,而对面各个方向杀来的波斯军队却是一波接着一波,放眼望去,起码有万人之数。
波斯军的统将似乎也察觉到了来敌不多,纷纷下令,催促将士加速扑杀,意图抢回辎重和俘虏。
不久后,却看马易一马当先,领着身后队伍先与扑杀而来的一支波斯军队将近交锋,距离不过数十丈。马易一声厉喝,黑风骑的将士立即纷纷抬起黑风弩,转眼只见连波飞矢骤射而出,波斯军不知厉害,一时反应不及,霎是被射得纷纷翻倒得去。另外两侧正赶来的波斯军见状,急忙赶来接应,但庞德和姜维早有准备,几乎同时下令,两人麾下的黑风骑皆已长弓发射,乱箭迅速朝着马易正面两侧赶来接应的波斯军射去,很快只听得连道惨叫声接连响荡,三支波斯军皆是混乱起来。而正对着马易的那支波斯军,很快更是被马易率兵赫然闯入。马易手舞着飞龙枪,目光冷冽得可怕,仿佛沉溺在杀戮之中,一路悍然突闯,挡在他面前的波斯将士如波开浪裂,接连溃散,黑风骑见着马易如此生猛悍勇,皆是奋起,紧随马易身后搏杀突闯。与此同时,庞德和姜维也各率其部杀入了两侧的波斯军中,同样地庞德和姜维也是悍然引兵突进。波斯军以凶残恶斗闻名世界,可比起马易、姜维、庞德等所领的黑风骑却要逊色不少,三人以及其所领的将士各个都像是仇恨和杀戮的化身,不畏死不畏战,勇往直前,杀之不停,仿佛要将所有的波斯人都给杀绝似的!!
只不过波斯人却也不惧死斗,并且又以精锐闻名,几员波斯统将很快就认识到状况,知道这些突然来袭的敌兵,实力超强,不可与以往遇到的汉军比较,连忙纷纷喝令,提示将士们做好死战搏杀的准备。于是波斯军的将士纷纷振作起来,欲要反扑,前仆后继地朝着他们的敌人杀扑而去。换做平时,习惯了胜利的波斯军几乎认为,这个世界上一旦他们波斯将士认真起来,那便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不管哪个民族,皆要被他们波斯军所征服。可这一回,结果却迥然不同,就在波斯军开始反扑的同时,那三支汉人骑兵却也很快迸发出恐怖的战斗力。尤其是率领着他们的统将,其中两人虽然年轻,但却悍勇无比,技艺高超,波斯军的勇士竟然接连死在他们两人手下,至于那年纪更大的汉人将军,天生异象,一张如恶鬼般的赤脸,仿佛传说中的恶魔一般,手舞双戟不断地嗜杀着他们波斯勇士。
“拿下他们的统将(波斯语)!!”一员身材魁梧,高有丈余,满脸浓眉胡须,拿一弯刀的波斯统将嘶声大吼起来。随着他喝声一落,很快只听两侧也有波斯统将喊了起来。于是波斯军的将士开始纷纷朝着马易、姜维还有庞德围堵过去。
“天杀的狗贼,冷酷的侵略者,尽管来战!!这片土地,由我马如龙来守护,绝不容尔等放肆滥杀!!!”马易疯狂咆哮,杀戮之意充斥浑身,双眸发红,杀戮气息愈加地浓烈。恍然间,那些正朝着马易杀扑过去的波斯将士仿佛看到了一面由白转为血红的白泽神兽相势。突兀,其中一个波斯将领回过神来,却看到了周边的同袍纷纷倒下,而自己却天旋地转,猛然反应过来竟看到下方有一具无头尸体,自己竟被抛飞而起,还未能想通,猛然坠下,断气时才知道自己的首级早被人一枪挑飞。
“杀戮制衡杀戮,敢屠我汉族,杀我乡人者,我必化为魔,尽屠之!!!”姜维扯声怒吼,杀戮气息如潮海迸发,那些面对着他的波斯将士,只见一面九天玄鸟相势从他身后霍然展开,恐怖的威压如似将他们活生生地拽入了地狱。于是,只见戟影如疾电闪射,一片又一片的血肉飞溅中,夹着无数的短肢碎肉,姜维用最简洁干脆的招式,不断地收割着一条又一条性命。一员波斯将领忍耐不住,忿而杀往,可姜维速度实在太快,手中大斧还未砍落,就被姜维一戟劈断了手臂,还未来得及痛叫,紧接就被姜维一戟砍断项脖,脑袋随着鲜血飞溅一飞冲天。
另一边,庞德更显可怕,多年的战争经验,让他更是化作了夺命猛兽,那些面对庞德的波斯将士,只见庞德如化作了一头浑身充斥着赤红魔焰的恶狮,正不断地生吞着他们的同袍。一员波斯统将被眼前险境激发,怒吼咆哮,舞着一柄大刀策马杀向庞德,想要拼命,但却被庞德一戟砍飞了兵器,紧接庞德另一手挥戟一搠,正中心窝,那波斯统将当场死绝。
不一阵后,却说就在距离此处大约十数里外的波斯第三军团的大营中,波斯斥候紧急回报于第三军团的统帅,有着波斯最强之盾之称的乌兹兰克。却看这乌兹兰克高约一丈,高大魁梧无比,肌肉发达,一身铁虎铠甲包裹得严严实实,面相凶戾,双眸如狼虎一般。这下乌兹兰克听闻派去救援的队伍,竟被不到两千敌兵接连杀溃,顿是神色大变,愤怒之下,更是猛然拔刀,指向身旁一人,怒声喝问起来。当他愤怒地说完后,旁边有一高高瘦瘦,学者模样的波斯人面色一肃,沉色向那被钢刀指着的那人用汉语翻译道:“你不是说了西凉境内已无强旅,为何忽然冒出一支实力如此超凡的兵部。我麾下第三军团,虽为波斯军战斗力最为厉害的军团,但论守卫以及抵御敌人的能力,却是波斯军中最厉害的!!寻常队伍若敢杀来,就算是突然来袭,也只能是自投罗网,更别说我军占据了绝对的兵力优势,更有援兵救援!!!”
那被钢刀正指着的人,竟是汉人,乃是司马家派去的接应,听话后,神色沉凝,不见畏色,反问道:“来袭兵部可有什么特色?”
乌兹兰克见这汉人毫无畏色,丝毫不像那些被他们残杀的汉人百姓,对这来自司马家的汉人便是少了几分轻蔑,遂向来报的斥候问了起来。那斥候不敢怠慢,迅速回答,一旁翻译听罢很快用汉语说了起来。
那司马家的人一听,大惊失色,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乌兹兰克见状,察觉到了什么,情急之下,也顾不得翻译,逼了上去。
2612外夷犯境,虽远必诛(12)
却见凶神恶煞的乌兹兰克伸手把那司马家的人生生地拽到面前,用并不熟悉的汉语问道:“那些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快说!!”
那司马家的人虽被拽了过去,但脸上依旧有着不屈的傲色,与乌兹兰克直勾勾地对视起来,虽是不情愿,但还是答道:“是鬼神军的黑风骑,这可是鬼神当年的亲属,只不过后来被打散了,就算再次出现,也只不过一小批,这回聚集了不少的黑风骑,很有可能是得到鬼神号令,重新重组,甚至很有可能那鬼神亲自来到了西凉!!”
旁边的翻译一听,似乎也曾听说过汉人中鬼神的威名,吓了一跳,连忙快速地翻译。
“汉人的鬼神!!”乌兹兰克听了,呐呐地喊了一声,双眸乍是射出骇人的精光,他来前便从他们波斯帝王的口中听说过这号称是鬼神的汉人的可怕,并且这人还是汉人之中拥有着最大势力的军阀,听闻他有着鬼神一般的实力,战场上无人能敌。乌兹兰克当时还不以为然,毕竟汉人的体躯远不如他们波斯人的平均水平,若用禽兽的级别来比较,他们波斯人乃是虎狼,这些汉人顶多不过是羔羊罢了。那么能在羔羊之中称霸的,顶多也不过是一头双角尖锐一点的公羊罢了,哪能与他们虎狼之师相比。
只不过眼下这鬼神是否来临倒是不能确定,不过他的亲属却显现出了无与伦比的战斗力,能在兵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之下,还能把他第三军团杀得如此狼狈,这些汉人已非用虎狼之师能比拟。
“哼哼,不愧是鬼神之师!!只不过要想击败我第三军团,可没那么容易!!”乌兹兰克怒声吼道,遂是下令召集军营中所有兵力,准备亲自率领前往救援,毕竟此番他负责押送辎重,若然有失,对于波斯军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甚至很有可能就此失去侵略这神秘而富裕的华夏之地的机会了。
居鲁士三世野心蓬勃,手段狠辣,绝不允许失败,若然他当真失去了辎重,就算自己是追随他多年的心腹,肯定也会遭到辣手,小命甚至整个家族的性命也是难保。
却说马易和姜维以及庞德各领一军在前抵挡援兵,另一边剩余的兵部则由一人统领指挥,与押送辎重的波斯军残斗。话说这些波斯军一开始已遭到黑风骑的凶猛突袭,已被杀溃,不过后来又重新重整,欲要夺回辎重,因为责任重大,一干波斯将领都像是疯了一般,各领人马,疯狂来夺。可黑风骑中,却有一个如天神鬼煞般的男人,他巍然如山,恶狠如鬼,威压盖世,但凡出动,龙刃所指,必杀戮成群,那些欲要夺回辎重的波斯将领以及麾下将士,纷纷都被他冷酷杀毙,并且随着厮杀愈渐凶狠,在他身旁四周堆积的尸体越多,来自他身上的恐怖威压便越渐恐怖,渐渐地四周的波斯军将士仿佛看到了尸骨骸山,万鬼堆积的炼狱之境,那男人就像是屹立在巅峰中的鬼神一般。
从来没有过的恐惧、畏怯、惊慌等情绪充斥着四周每一个波斯军将士的心头,让这支曾经在世界各地战无不胜的王者之师,从精神层面开始崩溃起来。
渐渐地开始有波斯军的将士后撤,拉开与那男人的距离,可很快随着那男人一声令下,飞矢接连射出,他麾下的将士如同鬼将鬼兵一般,轰然飞散奔飞,虽然数量不多,但却各个浑身杀戮之气,追击而来。
于是波斯军的精神心理全面崩溃,四处逃撤,那如鬼神的男人更是雷厉出击,冲入人丛之中,找准分散在各处的波斯军将领,一个接着一个地将之击毙。
只见一颗颗首级不断地冲天飞起,波斯军被无尽的恐怖所纠缠,甚至有人连兵器都不要,惨叫着,奔跑着,逃亡而去。而擅长于游击追杀的黑风骑,化作了一个个夺命的鬼将鬼兵,不顾求饶,不断地收割着波斯人的性命,毫不留情,毫无人性。
少时,一员飞星细作快速地赶来禀报,那如鬼神般的男人听了情报后,迅速神色一震,快声喝令,俘虏们并无逃去,反而各个眼神中再次燃起了希望,也一齐帮忙,转移辎重。不得不说,那如鬼神般的男人凝聚力实在是太可怕了,那些原本已经丢失灵魂,如行尸走肉般的俘虏,这下各个在他地指挥之下,充满希望,激昂奋起。
那如鬼神一般的男人,正是当年稳定西凉乱局的扶风马家大公子,也是从西凉走出去,从人质锐变为天下势力最为强大霸主的男人,有着鬼神称号的绝世强者鬼神马羲!!
马纵横目光依旧冷厉,预示着厮杀远未停止,带着一干黑风骑以及俘虏,押着大部分的辎重往北方而去。另一边,马易、姜维还有庞德各引兵部已然击溃了乌兹兰克最先派来的第一部援兵,本是追击厮杀的大好机会,这时忽听鸣号声起,三人皆不恋战,立即迅速各领人马撤走。
话说乌兹兰克率兵已经在尽快赶来,但还是用了几柱香的时间,却见麾下一片混乱,而且得知敌兵已然带着俘虏押着辎重撤走,不由勃然大怒。这时忽然有斥候迅速赶来禀报,那些敌兵似乎正朝着距离翼城北面五、六十里外的一处名叫黑风城的小城赶去。乌兹兰克一听,不由神色一震,连忙整顿兵部。不一会一队人马赶来,乌兹兰克见为首那人,面色一变,原来正是第二军团统帅阿里代伊的心腹梅赫迪。却看那梅赫迪高高瘦瘦,比起乌兹兰克竟稍微还要高一些,拿一柄骑士长枪,目光冷厉,如一头匍匐待扑地猛兽,就连乌兹兰克见了此人,竟也不禁地收敛了几分神色。
话说不知不觉,眼看快要到黄昏时分,这时在距离翼城北面五、六十里处的黑风城中,却见城门大开,今早从波斯军夺来的辎重队伍正不断地往城内赶去。话说这黑风城乃是当年马纵横年轻征战时曾扎据过一段时间的据点,应当年黑风骑活跃的表现,城中百姓改名为黑风城。虽然此处距离翼城不远,但因黑风城扎据在一处山丘之上,四处地形复杂恶劣,且荒芜人烟,作为据点倒是一处易守难攻的地方,但却不是一处生活的好地方,并且常年会遭遇沙尘风暴,一旦沙尘暴起,方圆数十里皆被风沙遮掩,因此一直居住在这里的百姓不多,不久前听闻波斯军的恶举后,黑风城的百姓各是携家带口地逃亡而去,没想到地是波斯军也看不上这座孤城,甚至连来抢掠的心思都没有,听说百姓早就离开以及其恶劣的环境后,更连短暂歇脚的想法也没有取官道径直往冀城而去。
这时,在黑风城下,一员飞星细作正向马纵横报禀情报。马纵横听罢,面色一凝,遂向左右道:“传令下去,除了轮流替换的黑风骑外,其余人抓紧歇息补给,一个时辰后,战斗即将开始!!”
马纵横喝声一落,左右立即领命退下。这时一阵大风刮来,城外一片沙尘弥漫,马纵横眯起了眼,隐隐有精光射出。
一个时辰后,却看天色渐渐昏暗起来,黑风城外不远只见大片的火光闪烁,城上负责看守的一员黑风骑统将眺眼望去,只见一波接着一波的波斯军队如滚滚洪潮一般正大举压来。
很快只听锣声响起,黑风城内迅速进入了战备的状态。
与此同时,正大举压来的波斯军中,乌兹兰克神色愠怒,恶狠狠地看着那黑风城,冷声喝令后,一支接这一支的波斯军队霎时间飞快地涌动起来,朝着黑风城杀扑而去。眼看着波斯军杀扑而来,城内的黑风骑却在马纵横的命令之下,纷纷从后门撤出,就连辎重也不顾,至于先前从波斯军手中救出的俘虏,却不知何时早已撤走,城内仅剩下了黑风骑的将士。
不一阵后,波斯军轻而易举地从黑风城前门轰然杀入了,竟无遭到来自黑风骑的任何阻击,各支引兵的波斯统将见状,先是诧异,后来却是以为敌军胆怯,弃守了黑风城,于是开始毫无顾忌地引着麾下冲入城内。很快消息报予了乌兹兰克,乌兹兰克听说后,冷笑几声,正要下令,大举引兵入城。这时,来自第二军团的梅赫迪却劝说乌兹兰克,表示未免夜长梦多,应迅速地取了辎重后撤离,毕竟黑风城中不知状况,以免敌人复回夜袭。此言一出,不少今日未曾见识过黑风骑厉害的乌兹兰克的部下都大笑起来,认为汉人懦弱,眼下已经弃城而逃,还哪敢复回夜袭。梅赫迪却言,汉人竟然夺了辎重,就算唯恐遭到追击,因辎重拖累,行走不快,但也大可以烧毁辎重,如此一来,便可重创自军的士气,为何却偏偏要留下辎重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