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八十七章 军师司马恂
说来jing过这些年来的历练,赵云是愈发地成熟,再加上身旁有马纵横和甄宓所影响,如今的他,不但成熟稳重,却也不失灵巧机敏。UU小说,www.uu234.com
其中这不得不说马纵横对于部下的态度了。说来马纵横管理部下,尤其那些自己信任的部下,不但十分地信任而且还会尽量地放权让他们得以最大程度地展现出他们的本事。对此,马纵横虽然遭到了王朗和程昱等文臣的反对,但马纵横却还是并无改变他的想法。不过不得说的是,马纵横却也是幸运的,毕竟得到大权的将领,诸如张辽、黄忠、庞德、张郃、徐晃等辈都是极其忠义的将领,否则的话,但若这些人其中有一个造反或者倒戈,那么马纵横辖下整个势力便会瞬间大乱,甚至是颠覆!不过令人觉得很是奇怪的是,对此庞统却是态度十分诡异,即不赞同也不反对,为此王朗亲自登门找过庞统,而程昱也曾修信和庞统说明过其中厉害。不过王朗和程昱似乎并未能说服庞统,后来也不了而了之。
当然马纵横这种方式,风险是不少,但其中的效果却也是显著的,正因马纵横的信任和放权,让张辽、黄忠、庞德、张郃、徐晃等将领,敢于在军中实施各种改革和操练方式,令其麾下都是各具特色,多出精锐之部。
而如今的赵云,很明显是马纵横下一个栽培的对象,马纵横已经暗中示意让赵云开始留意军中一干有用之才,并加以提拨,在将来不久,马纵横甚至希望赵云也能统率一军。说来,在历史之中,赵云多数都是作为一个骁勇善战的盖世武将登场,多担当先锋、卫将之职,到了后期,才得到统率三军的机会,而从历史来看,赵云的统率才能绝不会比关羽(曾统领整个荆州的兵部)、黄忠(定军山一战的主帅)等人要差。而且在后期蜀国与魏国的战役之中,赵云所统军部鲜有败绩,并且麾下从来都是折损甚微。
为何赵云在历史中到了后期才得到统率大军的机会,有关因由,马纵横却懒得去想,不过他却是万万不会埋没麾下任何一个人的才能。而此番马纵横让赵云来镇守河东,以来抵抗马超,却也有验证赵云能耐的意图。
而以如今赵云的表现来看,足以证明马纵横的眼光是没错的。赵云的沉稳笃定以及机敏善谋,无不在表现出他具备着大将之能。
却说且把目光转回到马超的帐中,此时正听刘雄震色喊道:“主公此言差矣。以末将之见,恐怕那赵子龙早已看出我和老梁不合,遂故意让我和老梁互相怨恨,以图谋机会。若是主公此下斩了老梁,恐怕军心会有所动摇,如此一来,若是赵云猝然发兵来袭,我军恐怕难以抵挡。因此还请主公三思!”
刘雄此言一出,帐内一干将领不由纷纷都露出愕然惊骇之色,就连刘雄的部下也有几个一脸呆若木鸡的表情。马超也是猛地一怔,好像全然没想到刘雄会说出这番话来。
对于众人的诧异,刘雄表现得却也平淡,并是神容一沉,拱手道“末将若有说错的地方,主公大可不必理会,权当末将没说过便是。”
刘雄说罢,不由低头去看了梁秋一眼,眼中神色复杂,但很明显是带着几分恨意的。梁秋不禁与刘雄一对眼,却是惭愧地低下了头,此时此刻,他实在无颜面去求刘雄为自己求情。
“经过此事后,想这梁秋再是心胸狭窄,怕也恨不起刘雄了。否则他便是畜生不如。看这刘雄的意思,却也并非要置这梁秋于死地,而且他所说的却也是有一定的道理,如此我便卖个顺水人情罢。”马超念头一转后,忽是故作恼色,向刘雄问道:“那依你之见,该是如何惩罚此人?”
“这!”刘雄听了,不禁一邹眉头,下意识地望梁秋又是望去。梁秋那几个部下连忙向刘雄求情。刘雄见梁秋一脸的苍白无色,并是瑟瑟发抖,想是心里正承受着莫大的屈辱,想到梁秋平日里如此要面子,这下怕是难受极了。
“诶!放过这老梁却非不行,可就怕他不肯放过我呐。主公你可给我下了道难题。”刘雄不禁在心里暗暗想道。就在此时,忽然帐外传来了一阵笑声。
“哈哈哈,依我之见,倒不如把这梁秋给砍了,然后把他的首级送给那赵子龙,以示我军与之决战之意!主公不必多虑,此下我已经把大军都往河东边境调拨而来,并有冲车六百架,对楼车四百,云梯车一百余架,并有战车千余,单凭这武装的力量,主公便足以把这区区河东弹丸之地给踏平!!”
此言一出,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猝然劈落,一干将领不由纷纷变色,梁秋更是不禁地打了一个寒战,似乎很是害怕那正来的人似的。
这时,正见一人走入帐内,身穿黑锦金丝鲤鱼袍,皮肤白皙光嫩,气质上更有一股居高临下的威势,一看就知是出自大世家,此时正是笑容满脸地走了过来。
一时间,却看整个帐篷都是死寂下来。不少将领看到那来人都是不禁地露出了厌恶之色。
“哼,司马五子,你来作甚!?”马超见了那人,却也没有好的神色,眼睛一眯,冷声问道。
原来此人正是司马八达中的五子司马恂是也。却说这司马恂才高八斗,聪明绝顶,并且行事放纵,甚至比起司马懿还有过之无不及,而在兄弟之中,论聪明才智恐怕就只有司马恂与他最为接近。可或许正因如此,兄弟两人的关系一直以来都是不好。司马恂更在暗中说过,若非司马懿痴长他几岁,恐怕这司马家的家主的位置还落不到他的头上,言下之意,正是在说他的才能绝不比司马懿要差,若非司马懿比他早出生,有更多的机会。而司马懿在司马家的威望是不容侵犯的,司马恂说出这番话后,不少的族老得知,甚至提出要软禁司马恂。倒是司马懿一笑置之,根本不把司马恂当是一回事。可司马恂后来得知,却并无领情,反而认为司马懿是看不起他,暗暗还和司马懿斗了起来,正因如此,此番要出仕马超麾下,司马恂第一个便主动请缨,并且也凭着他过人的能力,得到了颇为成功的成绩,如今甚至还成为了马超的军师。
“哼,这司马恂虽然是有才,但年少气盛,不知所谓,若非看在他立了不少功劳的份上,早把驱赶出雍州了!”马超眯着眼睛,心里暗暗腹诽道。
司马恂见马超并无好的神色,大笑而道:“哈哈,主公未免是太无情了吧。我毕竟是你的军师,此下自然是要来为你出谋划策了。只不过恂却是不敢妄自猜测,因此还请主公做下抉择。”
司马恂此言一出,马超不由面色一变,目光顿射两道精光,问道:“你是什么意思,休要再在这卖关子,给我直说!”
却听马超语气并不是好,司马恂听了,却也不怕,笑道:“恂想知道主公到底有没有取下这河东之心。”
司马恂此言一出,帐内众将不由纷纷都把目光投到了马超的身上。却说这正也是一直充斥在众人心中的问题。毕竟一旦取下河东,就难以避免和当今世上最为强大的男人撕破脸皮,而那男人恰恰正是马超的兄长!
而马超听此话,面色霎时便是黑沉起来,眼中凶光毕露,浑身气势瞬间更是变得无比的可怕,一干将领感觉到从马超身上发出的那股怒气,不由都是纷纷色变。
“好个司马小儿,你敢来逼问我!?”马超牙槽一咬,眼神又是可怕几分。司马恂连忙作色拱手一拜,道:“恂自是不敢。只是若是主公不做出抉择,恂又如何知道主公的心思,更不敢为主公出谋划策。”
“哼哼,你是不敢。那你又为何而来!?”马超喝声落下的瞬间,蓦然正听‘砰’的一声巨响,只见马超猛拍奏案,帐中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司马恂见此状,也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并是神容一沉,毕恭毕敬地向着马超鞠躬作揖,道:“恂一心为主,若是主公不喜,恂这便离去。至于在边境扎据的大军,恂回去后也会迅速地安排,让他们尽快撤离。”
司马恂说罢,转身作势便是要走。这时,马超却是忽然喊道:“且慢!”
司马恂听话,立刻身子一顿,转过身子,并带着几分欣喜之色问道:“不知主公有何吩咐?”
“你且留下,正好那赵子龙我还不知如何对付。至于边境的大军,且让他们先是待命,如今天下的局势难料多变,谁也料不到会发生什么。我和那人的恩怨,迟早会有一个结果,却也不想因此让其他人占去了便宜。”马超说罢,忽然眼神露出几分可怕的寒冽之色,又道:“还有司马恂你虽是才能出众,但我马孟起却非没有你便不行,我奉劝一句话,作为人臣的,若擅自揣测其主的心思,一般都是活不长久的,就算这人才惊于世!!”
马超此言一落,宛若有一鼓槌重重地打在了司马恂的心头一般,司马恂面色一变,连忙跪下喊道:“恂自当谨记在心,日后绝不敢再有轻犯。”
“好了,给我起来罢。”马超听了,眼睛内萦绕的杀气这才渐渐褪去,淡淡而道。
第一千六百八十八章 梁秋来投(下)
话说,以马超的脾性,为何能够容得下如此放肆的司马恂呢?原来当初司马恂投靠时,马超曾听过司马恂他的志向,而当马超得知司马恂想要向天下人证明自己并不逊色其二哥司马懿时,恍然间马超犹如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不禁便想要助司马恂一臂之力,再加上司马恂确是才能了得,并是立了不少功绩,同时正因他的建议和方案,使得他的大军得到了极为精良的武装力量,这可谓是他马超争夺天下一股不可或缺的力量!而自从有了这股力量后,他马超才算有资格窥视这个天下所属,与曹操以及那个男人决一高下(高傲的马超根本没把刘备以及孙家放在眼里,至于张鲁、刘璋更不过是他盘中之物)!
正因这种种因素,令司马恂在马超心目中有了特殊的位置。而司马恂的放纵却也是适时而为,眼下见马超动了真怒,自会有所收敛,遂听令站了起来,并道:“还请主公把眼下战况,与恂一说。恂经夺量后,再向主公献策。”
马超听了,轻一点头,忽然投眼望向了梁秋喊道:“梁秋你且把这来龙去脉与军师一说。”
梁秋听话,不由面色一变,露出几分不敢相信的神色。
“哼,还敢怠慢,你这头颅当真不想要了!?”马超冷哼一声,但看他的态度,明显是想要放梁秋一条生路。梁秋一喜,连忙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向司马恂一拜,也不敢记恨司马恂适才甚至要杀了他,震色急把这近日的战事一五一十地与司马恂拖出。而梁秋却也不隐瞒自己的过错,认错的态度颇为诚恳,说到最后,更是忽地跪哭在地:“末将心胸狭窄,谋算同袍,罪不可赦,愿一死以正军度!!”
梁秋说罢,颇是激动地拔出腰间的利剑,便要自刎。梁秋那几个部下料之不及,连忙大喊不要。倒是司马恂退后两步,好像怕梁秋的血溅他一身似的。
就在此时,却见一人快步一迈,并伸出了一条颇为强壮的手臂,猛地抓住了梁秋的利剑,那锋利的剑刃更是割伤他的手掌,转即便见血液渗出。
梁秋面色一变,急往一旁望去,正见刘雄满脸复杂地看着自己,似乎惭愧不已,这泪水又是哗哗地直流。
“嗯,这装模作样的本事倒是不错。或许可以一用。”在旁看着的司马恂忽然眼神一亮,好像有了计策,不由沉思起来。
“梁秋听令!”这时,忽然正听马超一喊,梁秋一分神便被刘雄躲去了利剑。刘雄见他在发呆,不由提醒道:“还不快领命?”
“末将在此,愿听主公吩咐。”梁秋这才反应过来,忙是肃色喊道。
“谅你敢于承认错过,权且留你一命,不过即刻起剥去你的将位之职,你的麾下和你一并归于刘雄管辖,你可服气?”马超此言一出,梁秋身子猛地一颤,这下可谓是自作孽不可活,但梁秋却也明白自己能保住性命,已经是大幸了,哪敢还有半分侥幸,连忙答道:“小的心服。”
“好,刘雄此人便暂且归你了,你如何处置都可以。就算你要他当马前卒,他也必须给你当!”马超一副不容置疑的态势喊道。刘雄本是有几分不忍,但见马超模样,心知马超心意已决,却也不敢抗令,遂拱手答应。
“且慢!”就在此时,忽然司马恂大喊了起来。马超不由眉头一皱。这时,司马恂却向刘雄走了过去,毕恭毕敬地一拜,问道:“不知刘将军可愿把此人借与我一用?”
刘雄听了,不由一愣,道:“这…”
“司马恂你又想干什么?”马超露出几分不喜之色地喊道。司马恂速是肃色,转向马超答道:“回禀主公,恂有一计,或许能助主公击败那赵子龙。”
“哦?你有何计策,快快说来!!”马超听了,不由精神一震,连忙问道。
司马恂遂也一震神容,紧接答道:“禀主公,竟然那赵子龙设计挑拨,我等便是将计就计,让此人转投到那赵子龙的麾下,作为内应,伺机把城门打开,如此一来,我军便能迅速杀入蓝田城中,杀敌军个措手不及!!”
司马恂此言一出,马超以及一干将领不由都是纷纷神色一震,纷纷露出惊喜之色。不过很快马超却是沉起了神色,便望向了梁秋,摇了摇头。
司马恂倒是看出了马超的想法,忽然向两边的将领各是一拜,道:“还请诸位将军且先退下,此事恐怕恂要与主公深细商议。”
司马恂此言一出,众人不由都把目光投向了马超。马超微微沉色,摆手道:“都先退下罢。”
众人听了,遂纷纷震色,拱手领命。而侥幸逃过一劫的梁秋,却也不忘向马超连番拜谢,转即才是退下。
一阵后,众人皆出,帐内只剩下司马恂和马超两人。司马恂却也不和马超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道:“主公适才有所犹豫,莫非是怕那梁秋心里有所怨恨,怕他假戏真做,因此不敢让他投敌?”
“你竟然看出此中深细,那何必多问?梁秋此人太过狭隘,而且他连同袍弟兄都能谋算,岂能付予重任?”马超不由眼睛一眯,冷声而道。司马恂听了,却是把头一摇道:“这梁秋心胸虽是狭隘,但其家小却还在西凉,想他还不至于连自家亲人的安危置之不理。更何况恂得知,这梁秋对自家的亲人十分地疼爱,在军中所得的赏赐多数都是遣人带回给西凉的亲人,还常常购置一些饰品、绸缎发回家中。”
“哦?这听你一说,这梁秋却也非无情冷酷之人。”马超听了,不由眉头一挑,对梁秋不禁是恢复了一些好感。
“呵呵,因此主公不妨大胆用此人,或许当真能奏以奇效。”司马恂灿然一笑,目光烁烁发亮。马超听了,也是一笑,心里却是想着:“好哇,你这司马恂对我麾下部将的死穴倒是了解得很是清楚,司马家的人果然都不简单!”
此时司马恂却是没有发觉自己的一番话已经引起了马超的不快,踱步走了一阵,忽然拱手又道:“再者,恂又听闻那赵子龙素来礼贤下士,想必那梁秋去了他的麾下,也不会受到亏待。到时,我等再教那梁秋封上一些情报,自能除去那赵子龙的疑虑。”
“哦?那以军师之见,该让那梁秋呈上什么样的情报较为合适?”马超听了,眉头一挑,不由问道。
“呵呵,例如主公此时正于边境纠集大军一事,若梁秋告知赵云定能令赵云以及其麾下为之一惊。说不定那赵云还会立刻派人传回兖州,如此一来,主公那位兄长必然!!”
“住嘴~!”司马恂话未说完,却遭到了马超怒喝。司马恂不由嘴巴一闭,又见马超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连忙作揖认罪道:“哎呀,恂又是口无遮拦,若是有所得罪,还请主公莫要介怀。说到底那人当年实在是太过分了。主公侧忍至今,想必是受了许多委屈吧。”
“哼,我马孟起顶天立地,再是艰难我一样能坚持过去,从未觉得有半分委屈!!司马恂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否则小心我撕烂你那嘴巴!!”却见马超怒目而瞪,忿声大喝。司马恂连忙诺诺称是,一阵后,试探性地问道:“那么这情报方面…”
“依你便是!”马超忿声喝道。司马恂听了不由心里一喜,遂是拱手又道:“如此,恂便下去找那梁秋吩咐了。”
“去罢,我也倦了,懒得来招呼你。”马超一甩手,满脸厌恶地喊道,说来他的部下之所以没有一个人喜欢这司马恂,不但是因为此人为人骄横高傲,而且十分地难缠,有时候为达目的,甚至会做出一些伤害人的事情。因此马超的部下对于司马恂都是唯恐避之不及。
“呵呵,那恂这便下去了,主公好好歇息。这几日,若是行事顺利的话,想必主公很快便能得偿所愿,击败那赵子龙,并让那人见识到主公你的威风!”司马恂一连狗腿样子地说道。马超听了,没好气地冷哼一声,随即便骂:“滚!!”
司马恂故作慌色,连忙应诺,遂是快速退下了。而就在司马恂离开不久,马超这头疼才渐渐有所减缓,猝然脑海蓦然连道场面晃动,竟都是当日大将军府事变的景象。
想到那人当日狡诈无情的样子,马超不禁咬紧了牙关,身上本已痊愈的伤口甚至好像又隐隐作痛了起来。
“大哥!你好狠呐~!为了你的江山大业,你连亲兄弟也照样下得了手!!爹爹果然没有看错你,否则他也不会把马家的家业交到我的手上!!你就等着吧,总有一日,我一定会和你做出了断的!!”却看马超一手按住奏案,就在他心中最后一句话默默念完后,蓦然正听一声乍响,那奏案猝是哗啦一声,竟是散架了。在外听闻声响的护卫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连忙赶入看望,正好看到一对可怕发红,充满魔性的眼睛,那瞬间的感觉就像是被一条恶龙盯住似的,顿是吓得那两人神色大变,其中一个更是惨叫一声,瘫痪在地。
当夜,莫约是三更时分左右,正见蓝田城西门外,有一部队伍趁着夜色的遮掩,鬼鬼祟祟正往赶来,猝然城上火光大作,紧接便听一道喝声乍起。
“来者何人竟敢夜袭我蓝田城,我看你是来找死。”却见城上火光闪烁之处,正见一健硕的将领快步赶到,看那面容竟是州泰。
“将军饶命,我乃那马超部下梁秋,那马超不仁,我等是特来投靠的。”这时,忽然那鬼鬼祟祟而来的那部队伍内,传出一阵慌促的喊声,在城上的州泰一听,不由神色一变,立刻下令命麾下冲出把那些来投的敌兵擒住。于是,很快正见城门开处,迅速地冲出了一队人马,各人手中所执的火把,照射而出的火光,很快就显现出那些来敌的样貌,其中为首一个竟然就是梁秋,赵云军一个将领见了,连忙回首向城上的州泰喊道:“州将军,那来敌统将是那梁秋!!”
第一千六百八十九章 梁秋来投(下)
“什么,竟然是这梁秋领的头?”州泰听了,不由神色微微一变,转即又想:“听赵将军所说,此人心胸狭隘,甚至谋算自军同袍,说不定今日受到那马超的喝叱,因此心里怀怨,遂是率领麾下一同来投。哼哼,此人虽然无耻,但对我军也并非无用。”想到这州泰不由神容一震,遂向一个部下喊道:“你速到府衙报与赵将军。”
那人听了,连忙拱手答应,转即便快速离去了。一阵后,梁秋等人被押回了城中,州泰带着部下前往看望,见梁秋等人也并无疑处,遂又问了来龙去脉。梁秋倒是高傲,并不理会州泰,还说事关重大,若并不能见上赵云,他就宁死不说。州泰见梁秋一副看不起自己的样子,不由气得咬牙切齿,不过他却也没和梁秋一般见识,遂是站到一旁静心等候。
不久,正见一队人马飞奔赶来,两边各有将领手持火把照明,却见那为首一将,一头长发扎起,长辫飘飘,并又有一对好像会发光的麒麟目,威风堂堂的样子,看得州泰等人不由是肃然起敬。州泰更是连忙抖数精神,快步迎去,赶道:“赵将军,梁秋在此!”
赵云听了,‘吁’的一声,遂是把夜照玉狮子一拨,便往州泰喊话传来的地方赶去,同时却看此时正好一道月光照落,在月光之下,赵云坐下的那头宝马,俨然如化作一头生猛的白狮似的,看得梁秋好几个部下真以为是什么猛兽吓得惊呼起来。
“莫怕,这并非什么猛兽,只是赵某的坐骑罢了。它秉性纯良,若别人不招惹它,它是万万不会伤害无辜的。”却看赵云飞快地赶了过来后,把缰绳一勒,停了下来后,一边说话,一边抚摸起夜照玉狮子的鬃毛,满脸都是溺爱之色。夜照玉狮子似乎被赵云摸得十分舒服,不由还嘶鸣几声,就像是撒娇似的。
“果真是匹宝马!”这时,却看梁秋眼里好似发光,颇是激动地朝着赵云迈步而去,不过眼睛却是一直紧盯着夜照玉狮子。在一旁的两个兵士见了,立刻怒叱起来,并各举长枪挡住了梁秋的去路。
“哎,不得无礼。”赵云却是一摆手,示意那两个兵士让开,旋即跳落马下,并主动朝着梁秋赶去,众人见了,都是面容一紧。紧接着出现了颇为惊人的一幕,可把州泰给吓了一跳。却见赵云来到梁秋身边后,竟然亲自为梁秋松绑。州泰却是怕梁秋会忽然发作,突袭赵云因此有所顾虑。不过事实证明,州泰似乎多虑了。梁秋见赵云亲自为他松绑非但没有任何过激地表现,反而一副十分感动的模样,等赵云为他松绑完毕,立刻跪下便道:“败军之将,何德何能,受将军如此礼遇。”
“呵呵。梁将军客气了,如今局势正是紧急,梁将军能前来投靠,对于我军来说,无疑是个有利的消息。赵某自当礼遇之。梁将军请起吧。”赵云淡淡一笑,轻描淡写地谓道。梁秋听了,好不感动,却不急于起身,震色道:“禀赵将军,我乃西凉人士,也算能识马,适才见赵将军这宝马如此神骏,不忍惊叹,可我见这宝马神态有些不对劲,若小的所猜无误,怕是身上有伤或者旧患复发。”
赵云素来把夜照玉狮子视作是自己的亲人,这下一听,不由是神色一变,连忙向梁秋问道:“梁将军竟能识马,却不知能不能替我检查一下我的坐骑?”
梁秋见赵云神容里终于有了几分焦急的异色,不由暗暗一喜,连忙欣然领命。可就在此时,却听州泰急声喊了起来:“不可!!这夜照玉狮子乃是赵将军你的坐骑,若是那梁秋暗中使坏,只怕会留下隐患。将军务必三思,不可轻信奸人!!”
梁秋听了,不由神容一变,连忙跪下道:“梁某一心来投,绝无异心,但有违此言,愿受!!”
耳听梁秋这便要当众发誓,赵云却是神色一震,举手打断道:“好了!梁将军不必下这毒誓,赵某信你便是。说来近日来我虽有骑夜狮儿厮杀,但一直都对夜狮儿有所保护,它也并未受过伤,莫非是旧患发作了?”
梁秋听了,忙道:“还请赵将军让小的先去查看查看。”
“好。”赵云听了,微微颔首。梁秋遂是抖数精神,便往夜照玉狮子赶去。夜照玉狮子眼看梁秋赶来,似乎有些不惜,打了几个响鼻好像示威似的。
“好一头畜生,此番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没想到我梁秋竟落得如此下场!!”梁秋不由暗暗想道。这时,忽然夜照玉狮子猝是发作,猛是发出一声嘶鸣,并高抬起前蹄,那气势犹如猛狮咆哮一般,这冷不丁地,吓得梁秋不由惨叫一声,摔落在地,更是引得不少人在笑。梁秋也觉自己落魄不已,脸色刹地变得十分难看。赵云见了倒是有几分不忍,正想要去扶梁秋。这时,梁秋忽然见得夜照玉狮子左边前蹄有一滩黑色的血迹,不由神色大震,连忙喊道:“赵将军我找到了!!”
梁秋这忽然一喊,又把不少人吓得一乍,赵云闻言旁是赶到了梁秋的身边,问道:“梁将军你莫非是找到患处了。”
这时,却见夜照玉狮子猛地前蹄落地,忽又发出连阵地嘶声,众人见了,不由纷纷色变,赵云神色也不由紧张了几分。梁秋忙是震色喊道:“赵将军我适才发现你这坐骑左边前蹄上,似有硬物插入在内,或许正因如此,你的坐骑才会显得如此的暴躁。”
赵云听了,神色一变,连忙便往夜照玉狮子处赶去,然后却也不知和夜照玉狮子说了些什么,夜照玉狮子竟然很是乖巧地望一旁倒了下来。梁秋在旁看得好生诧异,说来他不但能识马,还十分地爱马,见赵云这头坐骑如此有灵性,心里自是十分喜欢。但想着如此神驹,怕自己是不可能得到的,不由又有些失落。一阵后,只听一声欢呼雀跃地嘶鸣响了起来,正见夜照玉狮子猛地翻身,然后四处奔踏一阵,看样子是欢快不已,紧接又撒娇似地把头蹭到赵云的身上磨蹭了一阵。赵云哈哈笑起,毫不掩饰对夜照玉狮子的宠爱,然后拍了拍它的马首道:“去把,不过眼下夜深人静,你莫打扰城内百姓歇息。”
夜照玉狮子听了,立刻打了个响鼻作为回应,旋即便是迫不及待地一转身子,果然依照赵云的吩咐,轻轻地拨蹄奔跑而去。
“如此神驹,实在是天下罕见,就算比起那马孟起的白麟兽也还灵性几分。”梁秋眼看夜照玉狮子离去,不由露出几分不舍之色,并是颇为感叹地向赵云谓道。
赵云听了,笑了笑道:“此马乃我师所赠,说来它还是小马驹的时候便跟在我的身边在山中修炼,寝食与我一同,或者正因如此才能与我如此心有灵犀。”
“原来如此。”梁秋听了,不由轻轻一叹。这时,州泰赶了过来,震色向赵云喊道:“将军,眼下还是先谈要紧之事吧。”
州泰此言一出,赵云也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不一阵后,在城上敌楼内,梁秋疾言厉色,义愤填膺地说着马超和刘雄各种不是,不但说马超赏罚不明、自以为是,还说刘雄为人短见,害人不浅。赵云听了,却不说话,但心里早有定数。
待梁秋说罢,州泰倒是露出了几分鄙夷之色看了梁秋一眼后,遂向赵云喊道:“将军我看此人满口胡言,决不可轻信之!!”
“赵将军,某乃一心相投,绝无异心,还请赵将军明鉴!!”梁秋连忙震色,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大声喊道。赵云轻一举手,颇具威严地说道:“是真是假,赵某心里自然有数。再说,梁将军毕竟是西凉人士,他的部下也多出西凉,而主公早前已经有所吩咐,但凡是出自西凉的弟兄但若愿降,皆可既往不咎,礼贤而待之。梁将军从今日起,你便暂为军中牙门将,与州泰同在我麾下扶持。还盼梁将军多多立功,他日若能克立功业,我主必定重重有赏。”
梁秋听了,不由面露喜色,连忙叩拜喊道:“谢赵将军,你放心,我一定会多加努力,以报赵将军的大恩大德!!”
“呵呵,好。如此,那我便好好期待梁将军日后的表现了。”赵云听话轻轻一笑,此时州泰却是不由地冷哼一声道:“此人本领一般,倒是有些小聪明,不过心胸狭隘,善妒忌才。只怕是会辜负赵将军你所望也。”
州泰此言一出,梁秋不由面色微微一变,眼睛不由眯了起来,却是已经恨起了州泰。不过眼下寄人篱下,赵云虽是礼贤而待,但很明显自己尚未能赢取他的信任,因此梁秋这下也不好发作,只能闷声强忍。“好了,州泰你虽然年轻较轻,但梁将军新投,你算是他的前辈,倒也要拿出点气量来。”赵云笑谓而道。梁秋听了,不由面色骤是一变。倒是州泰闻言,不由大笑起来,一拍额头,道:“哈哈哈哈,赵将军这一提醒,我倒才想起如今自己是梁将军的前辈。梁将军你大可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指点你的,在军中有何困难你都可以来找我,我一定会鼎力相助。”
恐怕任谁都能听得出州泰的言外之意,梁秋被一个小辈如此嘲讽,只觉心里凉飕飕的,脸上渐渐还显出几分绝望之色。赵云见了,眉头微微一皱,遂向州泰说道:“你且退下。我还有另外的要事要吩咐梁将军。”
州泰听话,却好像意犹未尽,这时赵云默默地向他投来眼色,州泰遂是会意,也不再逗留,拱手领命去了。待州泰离开后,梁秋忽地一沉色,单膝又是再次跪下喊道:“赵将军,末将有一要事相报!”
第一千六百九十章 马超之恨
赵云听话,神容微微一沉,却是喜怒不形于色,好像早有预料似的,道:“有何要事,你且说来。”
“不瞒将军,那马超的军师司马恂在今日已经赶到了营中,并向那马超出谋划策,而且末将还听闻马超让那司马恂早前在边境屯集了大量的军部,似乎有意大举来攻河东,还请赵将军早日提备,否则待那马超的大军杀来,恐怕为时晚矣。”梁秋此言一出,赵云这下似乎难以再保持冷静,不禁惊起,惊呼喊道:“什么!?这马孟起竟在边境聚集大量兵马!?他莫非真的决心要取下河东不可!?”
“末将却是不知那马超的心意,但以眼下的局势来看,赵将军还是未雨绸缪是好,否则…”梁秋说到最后故意一顿,当然赵云也明白他言下之意,不由皱紧了眉头,并很快地沉住了神色,颔首道:“我明白了,你且退下罢。“
“诺!!”梁秋闻言也不敢怠慢,连忙振声领命,毕竟梁秋一看就知赵云是个极有主见的人,正因如此,若是他说得太多,反而会引起赵云的怀疑,竟是这般,倒不如是将计就计,让赵云自行考量。因此梁秋也并无多说,向赵云拱手一拜后,转即便是离去了。
“嗯,这马孟起竟然在边境聚集大军,莫非他当真决意要取下河东?此事但若让主公得知的话…”赵云心念一转,不由露出几分忧虑之色,同时口中又喃喃而道:“马孟起啊,马孟起你当真是要决意与主公兄弟反目耶?河东对于主公来说至关重要,若是你果真率领大军侵入,主公恐怕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河东沦陷的…”
想到这,赵云不由长吁了一声,暗暗又想道:“此事暂且不能过于宣扬。主公待我恩重如山,我定当为他多多担待,否则如何对得起主公待我的恩义!!”
念头一转,赵云不由是心头一定。
于是一夜就此过去了。翌日一早,天色刚亮,赵云却是早就点齐了精锐,并令州泰把守城中。
“赵将军,我听闻护卫说你昨夜一夜都在敌楼内思考事情,并未曾睡过,如今这么早你便率军前往敌军营地,这身体万一熬不住,又遭到敌军反扑这可如何是好?”州泰不由满脸忧虑之色地说道。赵云听了,却是淡然一笑,道:“你不必多虑,我自有分寸。还有你且命人监视那梁秋,注意他以及他的部下一举一动,万万不能轻心大意,让艰任有机可乘。”
赵云此言一出,州泰遂是醒悟,立刻点头拱手道:“将军放心,末将定不会给那梁秋有任何的机会!!”
“好,如此就多多劳烦你了。”赵云说罢,遂是一拨坐下夜照玉狮子,转即便朝着大开的城门奔飞而出,在一旁等待的数百从骑眼看赵云离去,迅速也纷纷跟随而去。
“看赵将军的神色中隐藏着几分忧虑,赵将军素来稳若泰山,鲜少会是如此,这梁秋昨夜到底跟赵将军说了什么?”眼看赵云迅速地带领着兵马离去。州泰不由在心中暗暗思索起来。
大约半个时辰后,马超正听赵云率数百骑兵早早便是赶到营前,并指明要他出来相见,不由神色一愣,很快又不禁暗暗兴奋起来,想着定是梁秋的话起了效果,遂是立刻带着一干精锐赶出,另外又命人通知司马恂,且领兵部在营中待命,若无他的信号,不可轻举妄动。
不一阵,正见马超策马飞奔而出,并且一脸的怒相,见了赵云,便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纵声骂道:“赵子龙,快把那梁秋还来,那叛贼竟敢背主投敌,我若不杀他,岂能泄这心头之恨!!?”
马超话音落罢,却见他身后猝地显现出八条银色魔龙相势,好不可怕,气势迫人。随赵云同来的不少将士不禁纷纷色变,一时都不敢做声。
赵云倒是十分地笃定冷静,不过眼神却尤为地凌厉,并是死死地盯住了马超。
“哼!!赵子龙你休在这装聋卖傻,我和你说话,你莫非听不清楚么!!?”马超见赵云竟然不理会自己,不由心头一恼,忿声喝道。
“马孟起!!”突兀,却听赵云陡地一声怒喝,猝便策马提枪朝着马超杀奔而去。马超眼看赵云突发袭击,却也连忙抖数精神,并不示弱,飞快地策马迎去。
电光火石之间,正见两人气势不断攀升,眼看便要交战拼杀,陡然间赵云猝是一拨战马往一旁奔飞而去。
“赵子龙不管你有什么招数,我马孟起今日是奉陪到底了!!”马超见状,大喝一声,立刻拨马紧随赵云身后追杀过去。眼看马超追来,赵云立即加速策马奔起。
却看两人坐骑都是极快,渐渐地离开了两人部下的眼界,只一阵间,便冲去有数百丈远了。而两人的部下一时间却都不敢轻举妄动,反而各是提备。
与此同时,正不紧不慢在刘勇一干将领簇拥之下赶来的司马恂正听一员将领赶来报说,得知马超追着赵云往北面而去了,不由神色一紧,过了一阵后,又变了一张脸,满脸振奋之色地向刘雄喊道:“刘将军,这可是立下大功的绝佳机会,你速点军中善于骑射的精锐,待会一并从北门冲出,但若见了主公和赵云,立刻前往迎接,但若有丝毫机会,决不可轻易放过,务必一举将其射杀!!”
却听司马恂疾言厉色而道,刘雄听了,不由脸色连变,似乎有所犹豫地向司马恂道:“可是主公有令,说让众人听候他的号令,此下末将贸然而出,岂不是忤逆主公之意?”
刘雄此言一出,在旁不少将领都不禁纷纷露出犹豫之色。司马恂见了,不由暗暗骂这刘雄愚钝,连忙震色喊道:“刘将军这就不对了。这行兵打战,最重要地就是学会随机应变,如此一来,但有时机才能够牢牢抓住,否则这若屡屡错失良机,早晚会自取灭亡的。”
司马恂此言一出,刘雄不由神色霍地一变。司马恂见刘雄似乎有些动摇,连忙又道:“更何况刘将军但若能够成功引兵射杀那赵云,岂不是大功一件么?”
刘雄听话,却是忙一震色,囔囔喊道:“我刘雄岂是贪功之辈,只是不愿忤逆主公的意思,让他生气。”
“哼,刘将军,可我记得主公还有吩咐,让我统率军中。眼下我令速速依计行事,莫非你要违抗军令不接耶!?”司马恂见软的不行,唯有故意一板脸色,来硬的。司马恂这般一说,倒是有了效果,刘雄听话,不由面色一紧,忙作揖认错道:“末将不敢,军师莫恼,我听你的便是了。”
“哈哈,如此才对嘛!!刘雄你快快前往准备,此番但若能射杀那赵云,河东自是我军囊中之物也!!”司马恂听了不由大喜,纵声喊道。
与此同时,却看赵云、马超两人往北面冲去了五、六百丈距离后,赵云猝是把马一拨,就在他人马刚是一并转过来间,马超倏地奔飞杀来,一声怒喝,银龙犹若一条怒张大口的魔龙朝着赵云猛扑而去。
赵云反应倒也是快,身子往后一倒,须臾正见马超人马齐从赵云身旁冲飞过去。赵云速又转过了马,目光如炬,射向了马超。刚是拨回了马的马超眼看赵云这般眼神,一时间好像也失去了厮杀的兴趣,把马勒住,冷声喝问:“说罢,你到底有什么要说,快快道出,别一副死狗的模样,扫了我的兴致!!”
“马孟起我问你,听闻你在边境大量聚集兵马,可有此事!?”马超话音落罢,赵云也不客气,立刻震色喊道。马超听了,面色一愣,好像没想到赵云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不过这既然是计,马超当然不会露出马脚,遂是故作恶色喊道:“肯定是那叛贼高速你了,是又如何!?那人可以取我并州,我莫非就不能取他河东耶!?”
赵云听话,顿是霍而色变,并露出几分恼色,大喝叫道:“马孟起我真的错看你了!!可曾想一旦你和我主的关系继续恶化,只会天下一干野心之辈,坐收渔翁之利!!你此举只会让亲人痛,奸人快!!马孟起如今你还有悬崖勒马的机会,速速让你的兵部从边境撤去,我赵子龙愿与你光明正大地一战,就算是舍身成仁,只要能护住河东,也在所不惜!!”
却看赵云满脸恼怒愤慨之色,那样子就想是在劝说一个误入歧途的友人一般。原来对于马超,在赵云的心中,一直有一种亦敌亦友的感觉,而且常言道,最了解你的人有时候往往就是你的宿敌。马超正若宿敌和挚友的化身。而其实赵云一直都无比希望马超能有所一日,能够与其主冰释前嫌,再续兄弟之情,如此一来,他便能和马超一同并肩作战,肆意沙场,实乃人生一大快事!!
对于赵云忽然爆发的情绪,确是把马超给吓了一跳,马超似乎也感觉到赵云对自己的看法,不由皱起了眉头,一时间竟是愣住了。
“孟起!!”赵云见马超似乎有所动摇,不由急声又是喊道。忽然,马超蓦地强打神色,颇有魔性的眼珠子一瞪,怒声喝道:“别这般亲热叫我,别以为这样我就会饶你一命!!”
“你!”
“废话少说,时至如今,我与那人已无重修于好的可能,河东我是取定了!!更何况此番还是他主动挑事!!”
“你与老贼联姻,并娶了他的女儿,我主先夺并州,却是以防你俩联手侵犯。”
第一千六百九十一章 赵云的喝叱
“马孟起你自己扣心自问,当初你和老贼联姻又是怀着怎样的歹心!?再说我家主公当年虽与你反目,却日夜纪念着你,你问问你的良心,如此做当真对得起这个‘义’字么!!?”
却听赵云喝声震天,浑身气势更是霍然盛发而起,突兀之际正见一头金光灿灿的麒麟圣兽出现了在赵云的身后。
“哼!!真是天大的笑话,依你的意思,我马孟起就该龟缩在西北之地,庸庸碌碌地过完这辈子么!!?你凭什么!!?亦或这是那人的意思~~!!”突兀,马超浑身迸发起犹如洪涛骇浪般的魔气,八条魔龙如欲从他身上忿然脱出,各做嘶吼咆哮之状,好不骇人。
“看来你我已无话可说,唯有决一死战耳!!”赵云见此状,不由是心头一定,陡然浑身气势也变得愈加激烈强盛。
“早该如此!!昔日恩义,到此一刀两断,来死战罢!!”马超扯声怒吼,身上的魔气是愈加地澎湃,八条银色魔龙相势看似蠢蠢欲动,早已把赵云看做是盘中之餐!!
“冥顽不灵!!”赵云大怒,一声喝罢,这回倒是主动地杀奔起来。这下两人似乎都下定决心要拼死一战,气势果然不能与先前几番厮杀比较。却看赵云这下金麟化身,猛然杀到马超后,其枪一起,便若水银泻地一般,朝着马超屡发猛击。马超却也不怠慢,快速地拨枪抵挡,将赵云杀来的攻势一一震去。转眼间,两人杀了近有十数会合,因两人武力相当,不分伯仲,这下拼死而斗,自是难免有伤,却见就这一阵,两人身上不同程度地都受了一些伤势。
蓦然,正见赵云一枪挑起,转即听得‘嘭’的一声爆响,马超的护肩猝然破碎,几片散飞而出的碎甲,几乎还打中赵云,不过赵云倒够灵敏,身子晃了几晃,都是避过。
“不好,刘将军你快看,那赵子龙似乎占了不少上风,主公危矣!!”这时,正见一队快骑正往赵云和马超处奔赶而出,其中一员将领见此状,不由连忙向为首的那员大将喊了起来。却看那将领赫然正是刘雄。刘雄一听,不由面色一变,急是拍马加速奔赶而去。
另一边赵云带来的部署,也有人发觉了有队伍朝赵云袭击过去,连忙赶回禀报,转即那数百骑兵连骂话都来不及,立刻便往赵云处飞奔赶去。
霎时间,只听喝声迭起,但听声势便可知道局势混乱。这不由引起了赵云和马超的注意。
“开!!”正见马超使出了一招三龙噬虎,转即正见三道飚飞的枪影宛若怒蛟恶龙朝着赵云飞袭而去,就在汇聚一点的瞬间,却见赵云一枪骤起,竟把马超的招式打散。
“可恶!!赵子龙原来你前番与我厮杀,一直隐藏了实力!!”突兀,却见马超脸上的魔气更浓,怒眉竖起,眼睛红赤生光。这时,赵云却一拨马,冷声回首而道:“你马孟起又何尝不是?想来你我生死一战是在所难免。马孟起,我说过这河东,我赵子龙纵死,也定要护之,你若要取,先把我杀了罢!!我在蓝田城静候你的到临!!”
赵云快声说罢,拍马便是瞬间冲飞去了。马超不由连连变色,而且赵云离去时,那满是决意的眼神,甚至令他有些心理发毛。
“哼!!”对此,高傲的马超使无法接受的,目光不由也变得冷厉而充斥着戾气,大声喝道:“赵子龙你莫以为我马孟起会惧怕你耶!!?三日之后,蓝田城下,我马孟起誓与你拼死一战,不死不休~!!!”
陡然正听喝声炸天,马超那句不死不休更是在天际之中回荡起来,一时间犹如魔神啸天,惊天动地。
“别让那赵子龙跑了,快快追去!!”这时,刘雄的队伍里,一个将领连忙大声喊道,策马便是要追向赵云。可那人刚是冲起,便被猝然飞出的手臂猛地抓住,并好似小鸡一般提了起来。正也欲冲起的一干将士看了无不色变,正见刘雄把那将领提着,浑身气息可怕。
“没听到吗?那赵子龙的命,已经是主公定下的。尔等这些混账东西,休得染指,快随我回去,等候主公的惩罚!”刘雄说罢,遂把那人丢下在地,脸上不禁还露出几分愧疚之色,却是想着自己竟然被那司马恂说得动摇,又怀疑马超的实力,这令他十分地痛苦难受。原来刘雄之所以会愿意出战,除了不想去违抗军令外,最大的原因就是害怕马超被赵云所伤,毕竟赵云的实力,当日他可是深有感受,若非赵云手下留情,他早就去见阎罗王了。
而时至如今,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恐怕是谁都料所不及的。刘雄神容深沉而又难看,并且隐隐还有几分忧虑之色。
半个时辰后,在军中大帐之内,正见司马恂一脸暴躁愤慨之色,急声喝道:“主公你这般实在是太莽撞,太无谋了!!那梁秋如今已经成功地打入了敌军的内部,只要静候时机,我等必然能够有机可乘。所谓上兵伐谋,主公这下却反而要与那赵子龙拼命,实在实在!!”
“闭嘴!”突然,马超一声冷喝,比起竭嘶底里的司马恂,他的声音是轻了许多,但却有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魔力。司马恂不由面色微微一变,下意识地闭上嘴巴,但却并不代表他会退让,这下眼神赫赫地盯住了马超。
过了好一阵后,马超才有了反应,沉色谓道:“你不必多言。有关此事我意已决,那赵子龙乃我心腹大患,我和他注定有所一战,这迟来早来都是一样,倒不如尽快分出胜负,省得让人心烦!!”
司马恂听此话,不由皱了皱眉头,忽然道:“这般看来,那赵子龙在主公心目中的地位倒也不低,竟能让主公如斯地看重。”
马超闻言,不由轻叹一声,想起了当年于曹军之中来去如风,势不可挡的身影,不禁有了几分唏嘘,道:“若说那人和吕布是天生的死敌,那么我有预感,这赵云恐怕正是我马孟起的‘吕布’!”
“哼,那赵子龙算什么,当年吕布可是傲视群雄,天下无人能敌,那赵子龙虽是利害,但若要与吕布相比恐怕是超远了。而主公却是命中注定要超越那人,并将其踩在脚下的!!”却听司马恂说得信誓旦旦,掷地有声。马超听了,不由一喜,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说得好~~!!竟是如此,那司马恂你何必担心,三日后的那场死战,我马孟起定能取胜!!”
“这!”马超此言一出,司马恂不由面色一变,一时间都不知如何回答。
而另一边,却说赵云也回到了蓝田城内,州泰听闻马超与自家赵将军约定好三日后决一死战,不由面色大变,急来寻赵云问清深细。
却说,赵云刚卸了甲,正于后堂里静思。忽然听得州泰的喊声在外响起,听这喊话,却是州泰被外头的护卫拦住。
“让他进来吧。”赵云轻轻一睁眼睛,两道厉光猝从他那对麒麟目内闪过,并且神色沉凝,浑身像是有团气在围绕似的。
而此时,却见一人急匆匆地从一旁冲入,然后转了过来,急是单膝跪下,扯声便喊:“赵将军你果真打算要与那马孟起决一死战!?”
“事已至此,赵某岂能退缩。更何况若是赵某一旦退避,那马孟起趁机取下蓝田,再调集边境的大军,旋即大举入侵河东,那该如何!?”
“可将军乃三军之首,整个河东还需将军你来坐镇,但若将军有个万一的话!”
州泰话到一半,却陡然反应过来,唯恐得罪了赵云,不由望了过去。赵云却无动怒,而是低叹一声道:“赵某岂会不知,但那马孟起作为雍、凉两州之主,却也敢于为先。赵某不容退缩,否则此消彼长,我军又谈何镇守河东!?”
赵云此言一出,州泰很快就明白了赵云的意思。这说来也是,毕竟马超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都远比赵云要尊贵,两人又各为军中之主,但若赵云退缩,那么马超军上下都会以为赵云怕了马超,因此士气大受鼓舞,反之自军的将士见赵云如此怯弱,怕是会丧失志气和战意,日后一旦厮杀,自然抵挡不住士气如虹的马超军。
“你却也不必多虑。我与马超两人实力不相伯仲,虽然这几番厮杀都各有保留,但真的要拼起命来,我与马超怕都只是各占五五之数。”赵云沉色分析,却也没有丝毫地托大或是谦让,实事求是地说道。
“五五之数,还是太过冒险了。将军何不用!!”
“我赵子龙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此战我定当全力以赴,更不容易又任何违背道义之举,你可听明白没有!!?”州泰还未说完,却遭到了赵云的怒声喝叱。州泰听了不由脸色连变,最终还是不敢违抗,连忙退后一步,拱手诺诺应道:“末将明白了。”
“嗯,那梁秋可有动静?”赵云轻一点头,转即却又记起了那梁秋不由向州泰问道。州泰一听,不由神色一震,连忙答道:“回禀赵将军,那梁秋和他的部下倒还安分,也接受我军的一系列安排。不过未免万一,赵将军最好还是把这些人打散。”
“你所言是理,待会你便速传我号令,把那梁秋的队伍,各是分拨,只留下一些人给那梁秋。不过虽是如此,却也不可大意,你向各分得并是的将领吩咐,要他们暗中监视。”赵云一脸稳重笃定之风地吩咐而道。州泰连忙拱手领命,遂是快速退下了。待州泰离开之后,赵云脑海里猝然闪过一副画面,画面中却是仅有一人,鹅蛋脸,柳叶眉,小巧玲珑的鼻子,还有一双好似会说话的大眼睛,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那精灵古怪,活泼伶俐的神韵,却不由让人心情喜悦。
“呵呵。”赵云不由地傻笑起来,忽然思念顿生,想到自己似乎许久未曾见她了,不由有些落寞,呐呐而道:“却不知云禄如今若何了。她秉性善良单纯,对两位兄长又是极为尊敬。想必此下她肯定不好受吧。我也是无情的,当初在濮阳这么久,却也没去见她,如今想起,却徒生思念,也够可恶的!”
赵云想着想着,不由还连连骂起了自己,满脸更是愧疚之色。
却说赵云这下不知不觉地在自言自语,一副反省的态度,却不知有人却在暗暗地偷窥着他。正见在后堂通向衙堂的右边通道上,有一人正是靠着墙边,偷偷地看着赵云。却看那人身材娇小,但皮肤光嫩有泽,一看就知绝非经过操练的兵士,而一对大眼睛,明亮有神,看‘他’脖子后面的皮肤更是白里透红,嫩得好似都要滴出水来,光看这肤色,恐怕就算是后宫的妃子也比不上。
第一千六百九十二章 痴情人(上)
“哼,还算你这傻子有几分良心。倒是军师聪明,早就料到有这般情况,故特意为我行方便,安排我在军中。原本姑奶奶想着大哥心里只有他的天下,这傻子又是无情,姑奶奶的颜面都快丢光了,这还不如回去长安,与超哥、休弟还有铁牛相聚罢了。不过看在这傻子心里还是有我的份上,我便帮你一回。不过要姑奶奶出手的代价可还不少,到时定要这赵子龙做牛做马来报答我!”想罢,却小卫兵还不忘一抹鼻子,一副得意的样子,却又看‘他’的五官,精致娇秀,这竟然比那些寻常的美女长得还要好看。
这时,忽然那小卫兵,被人猛地一扯,便是拽了过去。小卫兵吓了一跳,几乎叫了起来,吓得那拽‘他’的人,不由面色一变。还好那小卫兵还是忍住了,那人连忙示意‘他’到旁边的转口,那小卫兵却也不反抗,连忙跟上。一阵后,两人通过转口,走了一段路后,那人遂带着小卫兵进了一处房间。却看那人年逾五旬,两鬓斑白,这下见小卫兵赶过来,连忙拱手便拜,一脸委屈害怕的样子喊道:“我的姑奶奶啊,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听军师的鬼话,让你进这军中。姑奶奶你的身份可是不少,若是被人知道暗中笑话且先不说,主公肯定会大发雷霆,赵将军素来处事严厉,他若知道,怕也饶不了小的。小的可快五十了,当年随主公征战至今,好不容易熬到现在这位置,眼看很快就能卸甲退伍,享享清福,姑奶奶你可别害我呀!”
“哼!!老王,我西凉人士各个骁勇善战,上了战场都盼能建功立业,皆以战死沙场为荣,倒是你胆小怕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你可曾当过逃兵,还叛变到了敌军,但后来又被我军擒回。我大哥看在你是同乡的份上饶了你一命,还让你留在军中,这下你还不知恩图报,更待何时!”却看那小卫兵双手插着‘他’那小蛮腰,义正言辞地厉声喝道。却看那老汉的装甲服饰,地位怕是不少,起码是军中都尉的级别。说来此人名叫王涸,很早就追随在马纵横的身边,当年在箕关一战,因被董卓的西凉军所擒,不得已下投靠了董卓的麾下,但不久后这倒霉的王涸又被马纵横的麾下擒了回去,并有人认出了他,把他带到了马纵横那,交由马纵横处置。倒是马纵横念及旧情,并无惩戒这王涸,反而继续还让王涸留在军中。
这下却听那小卫兵提及起当年的往事,王涸听了不由面色一变,低头叹气,满脸愧疚之色,一时却也不知如何答话。小卫兵见了,倒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忙道:“我不过说说罢了你别放在心上。”
“诶,当年我是怕死,做了对不起主公的事情。倒是主公对我十分照顾,知道我这人胆小,便特意安排我到他身边,让我做他的护卫,还说这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在他的身边,还说若是遇到危险,我大可先是逃去。这些年来,我跟在主公身边,承他的庇护,不但安然无恙,还立了不少功绩。如今我在濮阳也算是落了根,大儿子都二十多岁了,小儿子却也有五、六岁,这一生算是美满了。我如今的一切都是主公所赏赐的,我虽然怕死,但只要是主公开口,莫说是死,就算是要把我碎尸万段,我也在所不辞!可小姐你可是主公的心头肉啊,我适才已经听到了风声,赵将军不久后,将会与你家二哥拼死一战。这两人的厉害,简直非常人可以想象,当今天下除非是主公亲自而来,否则恐怕无人能拦得住他们。小姐你万万不能轻举妄动,否则你若是有个万一的话…”说到这,王涸忽然猛地下跪,向着那小卫兵叩头便拜。
“老王你这是作甚,快快起来。”小卫兵吓了一跳,连忙要扶起王涸。哪知王涸却推开小卫兵伸来的手,毅然决然地喊道:“若是小姐不愿答应小的,小的宁愿在此长跪不起。”
小卫兵听了,不由露出几人不忍之色,虽然‘他’此番过来也是得了庞统的吩咐,但事关重大,‘他’自然不能和王涸轻说,遂一沉色,道:“老王你别这样,我答应你便是了。”
“小姐说的当真?”
“嗯,我绝不会胡来,你放心罢。”却看那长得精致美艳的小卫兵,赫然正是马纵横的胞妹马云禄也。原来马云禄此番正是受了庞统的吩咐,暗中随军起来,身上到底背负了什么样的重任,此下尚且不知。
却说王涸这下听马云禄答应下来,不由露出大喜之色,连忙站了起来。“对了,自从赵将军与那马超约定三日后决一死战,听说军中如今已经是一级戒严,以提防敌军的细作混入。说来这蓝田城守备森严,除非那些细作早就混入进来,否则哪里能入得了城,更不用说混入军中。我想赵将军这大概也是提备那不久前来投降的梁秋以及他的麾下。所以这几日小姐你万万不可擅闯军中,否则但若被人当做细作抓了,那可大事不妙。”王涸一脸严肃地向马云禄说道。马云禄听了,先是一阵沉吟,然后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老王不必多虑。”
“对了,还有那州泰下令,从今日起,但凡是赵将军身边的护卫都要严加检查,说是怕有刺客。所以小姐你…”王涸堪称为军中的百事通,再加上资历甚高,或许也正因如此,庞统才会特意吩咐王涸来协助马云禄混入军中。
“那我岂不是哪里都去不了?”马云禄一听,却不愿意了,她本来就比谁都要活跃,这一听更是不由皱起了眉头。
“小姐你便安心待上几日,只要三日之后,赵将军和那马超分出胜负,这戒备理应没那么森严,到时小姐就可出去活动活动了。”王涸见马云禄一脸的不愿意,不由紧张起来,连忙安抚而道。马云禄听了,不由一咬嘴唇,但想了一阵后,却无拒绝王涸,反而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道:“好吧,好吧。我听你的便是。”
“真的?”王涸见马云禄如此乖巧地便是答应,心里反而有些忐忑,一脸狐疑地望向马云禄。
“怎么?姑奶奶答应你了,你还不愿意,如此也好,那姑奶奶便随意活动,你也别管我,出了什么事情,姑奶奶不把你托出便是!!”马云禄见王涸怀疑自己不由露出满脸恼怒之色,忿忿而道。王涸听了,吓了一跳,连忙喊道:“别,姑奶奶可别胡来。军师可答应我,只要此番我把事情妥妥当当地完成,并把你带回濮阳,我便能封邑百户。像我这种人,能当个百户,那已经算是光宗耀祖了,我还等着衣锦还乡的那天呢!”
“当个百户你就心足啦!?真没出息!!”马云禄听了,不由是嗤之以鼻。
“嘿嘿,小的什么身份,又有什么能耐,自己心里清楚,当个百户就好,当个百户我就已经感恩戴德咯。”想到自己不久后便能当上百户的风光,王涸不由傻笑了起来,一脸无限期待的样子。
当夜,却说赵云待梁秋却也是够仁义了,特意安排一处面子颇大的宅子给梁秋居住,只不过梁秋所住的宅子颇为偏僻,在城中西北的一角。
此时,梁秋正与麾下两个将领饮酒,左右也无人服侍,外头甚至还有卫兵在守候。
“梁将军,听闻主公和那赵子龙已经约定好三日后决一死战,此事传得满城都是风雨,这蓝田城的百姓都是忐忑不安,倒是赵子龙的部下还算是平静。哼哼,莫非这些人还天真的以为,那赵子龙当真能赢下我们家的主公吧?”在梁秋左手边的一员脸上有着刀疤的将领,冷声说道。
梁秋听了,眯了眯眼道:“这倒也并非一定有所定数。毕竟赵子龙的武艺可是不低。据说当年此人领其主之命杀往雍州救援,那风头之盛,甚至一时盖过了主公。”
“梁将军这话是理。所以我看我等在暗中也不能袖手旁观,必要的时刻,定要助主公一臂之力!!”在梁秋右手边有着一对三角眼的将领紧接喊了起来。
“哼,可那赵子龙表面里看似对我等十分仁义,其实却是十分地提备,不但派人暗中监视我等,今日竟还要把我等打散编入各部,弟兄们一时间都失去了联系,这下也只剩我等两人还有数十兵卒跟在将军左右。”那刀疤将领紧接又道,说罢,愤愤不平的他,还举起了几子上的酒坛,大口便灌。梁秋听了,轻叹一声,却没像那刀疤将领那般鲸吞牛饮,而是在碗中斟了半碗的酒水,然后仰头喝尽。喝罢,梁秋脸上多了几分红润,有几分醉意,道:“可恨那赵子龙狡诈,否则我等说不定此时便能助主公打开城门,何必主公去与那赵子龙拼死!?”
“诶,眼下未到时机,还请将军务必要多多忍耐啊!”那三角眼将领连忙向梁秋安抚道。
“说来也是,据说从今夜起,城中军中都开始加倍戒严,此下绝非轻举妄动的时候!”
“哎,说多无用,说多无用啊!!”梁秋听罢,却也是明白按时下这个时势发展下去,就凭自己这些人根本就掀不起什么风浪来,更何况赵云早就有所戒备,也就是说他此番不惜冒险投来赵云军中恐怕只是徒劳无功。
第一千六百九十三章 痴情人(下)
梁秋那两个心腹将领见梁秋意志消沉,不由暗暗对了眼色,其中那刀疤将领忽然震色喊道:“对了,我有一事正要与梁将军禀报。不瞒梁将军,刚才不久,有一个弟兄特意赶来,与我报说了一个重要的消息。”
“哦!?是什么重要消息快快说来!!”梁秋一听,不由振奋起来,连忙喊道。
那刀疤将领听了,不由一肃神容,震色喊道:“原来那弟兄被分配到了城中的粮库里面,并告诉我粮库的位置,我想我等若是能让他在暗中接应,说不定我等能偷袭得手,将彼军的粮库一把火给烧了!!”
此言一出,梁秋不由神色大震,眼中射出两道精光。这时那三角眼将领却道:“且慢,我以为这太过冒险了。如今城内各处都在戒严,更不用说是粮库这般重地,恐怕就算我等有人暗中接应,也难以成事,但若被敌人发现,牺牲了倒是没什么,只是怕反而到时影响了主公的心情,那可就万死不赦了。”
“哼哼,说得这么好听,我看你不还是怕死!?”
“放你个狗屁!!老子随将军作战十数年载,更曾惧死过!?何况我若当真惧死,此番就不会随将军一齐来了!!”
却听梁秋那两个将领吵了起来,梁秋不由面色一恼,猝是大喝叫道:“够了!!说来前番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却是主公心宽,饶恕了我,并还给机会我将功补过,因此我岂能让他失望!?我却也有一计!!”
梁秋此言一出,那两个将领不由纷纷变色,连忙齐刷刷地望向了梁秋。梁秋一沉色,道:“说来那日我看赵子龙十分疼爱他的坐骑,那神驹确是了得,并已经通灵,尔等或许不清楚,能得到一头好的战马,对于一个将领来说,甚至不比得到一柄神兵要差!!依我所看,那赵子龙能够名扬天下,战无不胜,与其坐下那头神驹也离不开关系。若是我等能想办法,让那赵子龙失去那头神驹,对于主公一定大有益处!!”
梁秋话音一落,那两个将领都不由纷纷露出亢奋激动之色,并满怀期待地看向梁秋,好像在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梁秋这时不由露出一抹奸诈的笑容,继续说道:“到时候,我等可以分头行事,一拨人马前往去烧毁那赵子龙的粮库,另一拨人马便随我前往府衙,寻机把那头夜照玉狮子给杀了!!”
“将军,那头夜照玉狮子,小的也是见过,可非凡物,将军何不把它给盗了,然后趁乱逃去?若是杀了,实在太可惜了!”那刀疤将领听了,不由喊道,说来他也知道梁秋爱马,遂是提出建议。梁秋听了,不由露出几分犹豫之色,但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道:“你并非识马之人,又岂知这深细?那夜照玉狮子与赵子龙从小便相处一起,至今为止都不知过了多少年,再加上它是一头通性的神驹。我等想要把它据为己有?只怕反而受其害也!!”
梁秋此言一出,他那两个将领都是吓了一跳,并且都露出几分怀疑的表情。梁秋见这两人不信,也懒得与他们多说,遂是神容一定,便紧接吩咐起来。其中梁秋命那刀疤将领去负责烧毁粮草,另一人则去准备箭弩,明日后的夜晚随他一同前往杀害赵云的坐骑。待三人商议完毕时,却已经是三更时分,梁秋命那两人速回歇息,以免引起别人注意,打草惊蛇。
于是一夜过去了,到了次日,却看蓝田城中气氛紧张,百姓似乎都知道大战在即,都是门窗紧闭,待在家中不敢轻出,街道上更是罕见有人在走动,来来回回地多数都是赵云的部下。
至于赵云却是从昨晚开始,一直便待在房间里静坐,外头并有护卫把守,闲杂人等一律不见,有关城中事务,赵云却早已吩咐了州泰以及几个心腹,让这几人一并负责。
说来,马云禄虽然是答应了王涸,但她本就是一个不安分的主,有哪里会呆得住,尤其这气氛紧张,而马云禄在王涸安排之下,独住一房(马云禄住的是王涸自己的房间,至于王涸则和一个由他提携的后辈一齐住在了另一间房子),这待得都快透不过气来,便忍不住地到处走动起来。却说,这马云禄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地便来到了赵云的房间附近,这一路上不少人见了她,倒也没有怀疑,毕竟王涸与众人早已打过招呼,说马云禄是他的外甥,为人老实,而且马云禄又长得俊美,大家都少有去为难他。
“听适才的弟兄说,那傻蛋在房间里静坐了一夜,到如今都没动静。听大哥说过,这但凡大战之前,高手都会冥想静坐,以放空心态,并集中精神,并于冥想之中,演练功法,与敌人对敌,从此寻求破绽,这冥想或短或长,有时候甚至会数天数夜。看来傻蛋这回果真是认真起来…”
马云禄不由呐呐而道,忽然不禁露出满脸的复杂之色,她自然不愿看到赵云受到伤害,但马超毕竟是她的二哥,她更不愿意看到马超被赵云所伤。
“好大胆的小辈,竟敢骂我等的将军做傻蛋!?”就在马云禄思念间,忽然背后传来一阵雷响般的喊声,吓得马云禄不由惊呼一叫,连忙退了几步。在马云禄身后那人,似乎以为马云禄想是要逃,不由跟了过去,哪知马云禄忽然转过身来,那一瞬间,映入眼帘地是一张白皙光嫩,却带着几分惊慌,就像是被吓着的仙女一般,不过眼前猝然画像一转,眼前的仙女却变作了一个卫兵。
“是你!?”那人见了马云禄后,不由惊呼地喊了一声。马云禄不由拍了拍胸脯,却看那人匹夫黝黑,身材健硕高大,颇有阳刚之气,正是赵云麾下近来颇为活跃的州泰。
“原来是你,可把姑奶!”马云禄刚想说姑奶奶,但想着自己此下是男儿身份,连忙改了口,道:“可把小的吓坏了。”
虽然马云禄改了口,但州泰何等人物,他早就留意到了,并又看马云禄那慌张之色,越看越觉得鬼祟,不由伸手便要去抓马云禄的肩膀,道:“看你鬼鬼祟祟,不会是与那马超暗中有所联系,你随我过来,我要好生审问!!”
“别用你的臭手碰我!!”马云禄反应倒是挺大,忽然一手猛地拨开了州泰伸来的手,这力气还用得挺劲,并还听得一声清脆‘啪’的响声。
州泰倒也没想到这女子竟如此的放肆,目中无人,不由是愣了愣,反应过来后,自是面带恼色,忿声喝道:“你这鬼祟这人还敢如此张狂,看来不教训一下你,你是不知道厉害!!”
州泰说罢,见马云禄娇小,似乎还有意吓唬她似的,猝是拔出了腰间的利剑,这时不少人闻声赶来。马云禄不由微微色变,又看赵云的房间就在不远,却是怕引起了赵云的注意泄露了身份,遂是冷哼一声,道:“不知好歹的狂徒,待会便要你知道厉害,收起你的剑,我跟你走。”
州泰见马云禄丝毫不见慌张,反而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州泰不由皱了皱眉头,心里不由暗暗地诧异起来,这时又见有人纷纷赶来,去也不想把事情闹大,遂把众人喊去,并还要一人去通知王涸,让他到西厢的院子里见他。转即州泰便命马云禄随他身后。马云禄倒也没有反抗,遂跟着州泰身后。不一阵,州泰把马云禄带到西厢院子处,正好王涸一脸惶急之色快步地赶了过来,眼看马云禄跟在州泰身后顿时神色一变,不由呐呐叫道:“该死,这姑奶奶谁不去惹,竟去惹了这州泰,此人可是赵将军身边的红人,最近风头正劲,只怕连我这老家伙也不肯给面子。”
想到这,王涸不由暗暗叫苦起来,这时州泰也发现了王涸,连忙肃色,赶往王涸身前道:“要王老亲自来一趟,小辈也是迫不得已,还请王老莫怪。”
王涸见州泰并无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不由心里一定,连忙震了震神色,叫道“哎呀,你这家伙怎么做事如此死板,我这外甥可是我的亲人。我甚至可以用性命保证他绝不会是细作,你就权当给我些面子,先把他放走,有什么事,你和我说便是了。”
州泰听话,不由一愣,这时却听其身后的小卫兵颇是得意地喊了起来:“怎么样?现在我可以走了吧?老王在军中还是有些地位的,你不会连个面子都不给他吧?”却看马云禄一脸傲然之色,说罢不等州泰回应,迈步便走。
“老王?”州泰呐呐喊了一声,忽然猛拨腰间利剑,大声喝道:“不准走!!”
州泰这忽然发作,可把王涸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几步,唯恐州泰一个不小心,把自己也给砍了。马云禄见这州泰三番四次的找茬,却也失去了耐心,脸色顿是变得有些难看起来,这下还甩起了性子,喊道:“我从小到大,倒还没试过有人对我如此无礼,更在一天之内,向我两回拔剑威胁,我却还不信你敢砍我了!!”
第一千六百九十四章 喂马
马云禄说罢,还故意迈开步伐便走。州泰见了,气得一张黑脸都红了起来,大声喝道:“好小子,我却也第一次见到如此张横无礼,敢于顶撞上将,以下犯上的狂徒,给我停下!!”
州泰却也是年少气盛,这下竟还与马云禄斗起气来作势便砍。当然州泰并非有意要伤害马云禄,倒是认定马云禄会是躲开,毕竟这好端端的谁会去为了一时之气求死?
可州泰却万万没想到马云禄的身份,而马云禄又岂会向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低头呢?
“不能砍!!”还好王涸深知马云禄的脾气,连忙大喊一声,便扑向了州泰。话说,州泰听闻适才马云禄竟直呼自己的大舅做老王,便怀疑起这两人的关系,因此有所戒备,这下察觉到王涸往他身后扑来,甚至怀疑起王涸也是细作,要和马云禄联手一齐来对付他。
“好个奸诈鼠辈,可终于露出原型了!!”却看州泰猛地一闪躲过了王涸的猛扑,王涸身手本就一般,加上也上了年纪,一下子扑空之后,甚至还站不稳脚,眼看就要摔下。州泰见了,快步跟上,举剑便要打翻王涸。当然,马云禄却不知州泰会不会下狠手,这下见了,顿是眼神一厉,往胸脯内一掏后,再是取出,正见一柄小刀出现在了她的手上。
“给我住手!!”随着马云禄话音一落,猝然正见一柄飞刀犹如闪电般朝着州泰射去。州泰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逼来,凭着这破空声响,迅速地判断出位置,下意识地立刻转过了身子,挥剑把那小刀击打在地。
这时,不少人听得动静,又是纷纷赶来,并且这回更听得有金戈激撞地嘭响,一听就是有人动起了兵器,因此还有人叫起了疑似有所打斗,不一阵赶来的脚步声越来越大,并还有阵阵兵甲震动的声音。
“这下可完了~!!”王涸听此,霍然神色大变,甚至有几分绝望之色,这原本想象的所有美好,怕是要远他而去了。州泰听王涸在喊,不由望去,见他又是露出绝望之色,不禁更是认定他就是细作。可就在此时,马云禄忽然喊道:“州泰,你可认得我!?”
州泰闻言望去,却见适才那小卫兵猝然变成了一个长发飘飘,面容娇美的美人,正好一阵风吹来,那三千青丝更是随风荡漾,美人亭亭玉立,但却神容冷漠,神圣而不可侵犯,那一时间果真如下凡仙女。
说来,州泰曾经去过将军府,与马纵横相见,而回来时,却正好撞见一众夫人以及一干婢女,吓得州泰连忙退到一边施礼便见,而当时有一个年轻而又美艳的女子,尤其吸引了他的注意,竟然就是眼前这女子!
“我到里面等你,你先把来的兵士喊退。”马云禄淡淡地说了一声后,遂是朝着院子后面的房间走去。这时,一阵呼声传来,正见一队兵士先是赶来,却见州泰手中执剑,一旁正是王涸,而王涸神容怪异,身上还满是灰尘,好不狼狈。
若是换了其他人,众人肯定会以为王涸就是刺客,但王涸可是颇有资历的军中老人,众人自不会想到他是奸细。
“我在与王老比试武艺,尔等这般大惊小怪地赶过来作甚?快都给我回去岗口,若是有什么意外,让奸细有机可乘,尔等可担当得起!?”州泰反应却也是快,立刻找到了说辞,喝退喊来的兵士,众人一听,又见州泰脸色颇为恼怒暴躁,哪敢得罪,连忙答应,转即纷纷退去。
不一阵后,眼看来的兵士纷纷回去,州泰轻叹一声,不由转向王涸,拱手道:“适才小的不知其中究竟,得罪了王老,还望王老莫要介怀。不知适才那女子到底是哪位夫人?”
王涸一听,不由神色一变,转即皱起眉头,道:“夫人?你说刚刚那女子是主公其中一位夫人?”
“嗯?小的曾有幸得主公所召,在回去的途中,正好遇见一众夫人以及众夫人的婢女,当时适才那位女子,正于一众夫人的身旁,而且看穿着和气质也不像是婢女。莫非她不是主公的夫人?”州泰也不禁皱起眉头,沉声问道。
“诶,事已至此,我这老头子也懒得多管了。你问小姐去吧。我留在这给你俩看风便是。”王涸说罢,摇了摇头,遂走到了一旁,看样子是不愿意与州泰多说。
“小姐…”州泰口里却是不禁地呢喃起了,眼睛微微一眯,已经隐隐猜到了那女子的身份,遂不由震了震神容,走向了院后的房子。
不一阵后,州泰进入了房间,却看那女子已经重新扎好了发髻,并背对着他,不禁露出几分失望的神容,但州泰很快强震起精神,心知这般女子,绝非自己这般小人物可以奢望的,连忙单膝跪下,拱手喊道:“末将拜见小姐,末将有眼无珠,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小姐惩罚。”
“看来你已经猜到我的身份了。”马云禄听话,却无转身,毕竟眼下并非展现她亲和的时候,再有州泰确实对她多有得罪,若是她不显示出一些威严,岂不教这州泰小觑了他们马家?
“若末将并无猜错的话,小姐应该是…云禄小姐?”州泰却也并非由十足的把握,试探性地一问。马云禄听了,轻一点头,道:“好了,你竟然已经清楚我的身份,那么想必你也知道我是绝不会陷害我的大哥,更不会做出任何对赵将军不利的事情。”
马云禄此言一出,州泰不由露出了一抹苦笑,有关马云禄和赵云的事迹他早就有所听闻,这萌生不久的仰慕之情,旋即便被扼杀了。
所幸这情愫来得快,去得也快,因此州泰很快就从短暂的痛苦之中恢复过来,并震色向马云禄答道:“云禄小姐自然不会是做出任何对我军不利的事情,只是为何…”
州泰话到一半便无继续说下去,但马云禄很清楚他想要问的,不由转过身子,望向了州泰。却看马云禄转身过来的瞬间,只见其英气逼人,神俊非凡,尤其知道她是女儿身后,倒是觉得另有一番的特色。
“此事乃军师吩咐,你且不必多管,只不过有关见到我的事情,还请你替我保命,尤其是赵将军,半个字你都不能和他说。劳烦你了。”马云禄说罢,还颇显英气地拱手向州泰作揖一拜。州泰见之,连忙起身,正要阻止,却想起自己身份不适,连忙道:“还请云禄小姐莫要为难末将,再说赵将军乃我的上将,我岂能蒙骗?”
马云禄听了,面色不由一变,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猝是精光骤射,冷声喝道:“兹事体大,但若我未能完成军师的吩咐,甚至河东不保。我却又问你,你可担当得起!?”
马云禄话到最后,犹如惊雷一乍,吓得州泰霍然色变。州泰连忙叩首而拜,答道:“小的自然担当不起,只是…”
“没有只是!云禄在此,恳请州将军为我保密!”马云禄说罢,忽然朝着州泰一拜。州泰见了,不由神色变得复杂起来,好一阵后,低下了头,道:“末将明白了。”
马云禄听了,不由一喜,甚至主动前往扶起了州泰。州泰不免有些受宠若惊。
一阵后,州泰从房子走了出来,王涸一直则在院子外守候,如今见州泰一脸沉寂地走了出来,不由摇了摇头,迎了过去,问道:“如何?”州泰听王涸发文,轻叹一声道:“竟然是军师的吩咐,末将也只能遵从。不过军师到底吩咐了小姐什么,不知王老可否清楚?”
“你可别问我,我这小人物可不知道,单单是照顾这姑奶奶我可就够麻烦了。早知如此,我宁愿不答应军师来趟这趟浑水了!”王涸听了,露出几分骇色,转即还一副后悔莫及的样子喊道。
“好吧。”州泰见王涸的神色不像是在说谎,轻轻点了点头后,遂是走开,并往赵云所在的地方赶去,却是州泰唯恐适才的混乱惊扰了赵云,引起赵云的注意,所以赶往看望。所幸的是,赵云已经入定,外界的事情一慨不知,州泰赶到后,问卫兵得知赵云一直在房间内静坐并无离开过,也无任何吩咐,州泰遂才放心下来,并吩咐了几句。
当夜,莫约是二更时分,夜色正浓。说来马云禄因为今日发生的意外,心情有些郁闷,遂在府衙内四处走动,不知不觉走到了马厩的附近。忽然听得一声高亢的嘶鸣声,马云禄遂是赶了过去,正见那在月光之下是,犹如狮子一般的宝马,正一蹦一跳地冲回了马厩里面,那奔若脱兔的活力,还把两个兵卒甩在了地上,发出了一阵惨叫。马云禄见了,不由暗暗一笑,遂是走了过去。那两个兵卒却也认得马云禄,见马云禄走来,又想自己如今狼狈的样子,不由都是面色一红,连忙站了起来。马云禄熟络地向那两人打起了招呼,并且还颇为客气,那两人也很是客气地答应。后来马云禄一问,才知这夜照玉狮子刚刚活动完回来,正是亢奋,适才两人本来想把它牵回马厩里面,哪知刚抓住它的缰绳,它便忽然发作,更是把他俩甩落在地。
“呵呵,两位大哥,这匹夜照玉狮子是匹宝驹,这生性桀骜难驯,除了赵将军外,怕是鲜有人能够驯服得了它。”马云禄笑道。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我等待会还要喂它哩。还不知到时要被它如何捉弄呢。”
第一千六百九十五章 深夜盗马(上)
“我俩也是够倒霉的。○这夜照玉狮子日常都是王老和州将军来喂的。正好今日王老腰板的旧伤复发来不了,而州将军却也去了粮库那里巡逻。这明日赵将军便要和那马超决战,因此命我俩来照顾这夜照玉狮子。”
却看那两人面色刹地变得有些难看,一副不乐意的样子。马云禄见了,心想自己也是闲来无事,而这夜照玉狮子与她也是熟悉,当年赵云还让她骑过在它的身上,这不如由她来照顾,也好解闷。想到这,马云禄呵呵一笑,道:“不瞒两位,我大舅却也是怕无人来照顾这夜照玉狮子,故特命我来照顾,我平日里也在大舅身旁帮忙,因此照顾起来,应该比两位更加是轻车熟驾。若是两位兄弟信得过,便让我来照顾吧,两位先回去歇息就好。”
“这…这不好吧。”
“对啊,要不我俩也留下来一同帮忙吧。”
那两人听了不由是面露喜色,下意识地一对眼色,不过后来一想却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两位兄弟尽管放心,我一个人正好闲来无事。这也时候不早了,想必你俩也都倦了,快回去歇息罢。”
眼看马云禄如此热心,两人又对了对眼色,遂是欣然接受,和马云禄感激几句后,遂是一齐离开了。马云禄眼看那两人走去,不由笑了笑,然后便开始搬起在一旁的上等饲料到夜照玉狮子的马槽里。说来马云禄出自西凉,而西凉盛产良马,因此马云禄自然会辨识饲料,看这饲料都是极好,不由道:“这傻蛋对一头畜生都如此有情有义,可唯独对我不理不睬,甚至还躲起我来。莫非我连头畜生也不如么!?”
忽然,马云禄心理竟升起了一丝妒忌的情绪,呐呐而道。这时,忽闻几声鸣声响动,正是那夜照玉狮子在叫,而且好似在示威一般。马云禄听了,不由一插小蛮腰,也瞪起眼睛,竟和夜照玉狮子互瞪了起来,喊道:“你喊什么喊!?你这般得宠,心里自然没有委屈。虽然你平日里是随他一同并肩作战,可我待他也绝不会比你要差,只要是为了他,我甚至愿意为他去挡千刀万刃,也在所不惜!!”
马云禄却也不知是不是压抑了太久,这下忽然竟然向夜照玉狮子宣泄起情绪,却也不知夜照玉狮子是不是听懂了马云禄的话,并且还感受到马云禄是发自真心,竟趴下了身子,头往地上一高一低地摆动起来,好像在向马云禄认错似的。马云禄见夜照玉狮子这般滑稽的样子,不由噗嗤一笑,这一笑,犹如百花争艳,在月色之下,更有几分仙女的神韵。夜照玉狮子见了,忽然打了个响鼻,颇是喜悦地连叫了几声,好像是在安抚马云禄似的。
马云禄也听出夜照玉狮子的意思,不由笑得更加灿烂,也颇是欣慰地道:“你可把你那主人有情义了,起码你还会来安慰我,哪像他,甚至连我也不敢面对。哼哼,谁又会猜到那被誉为有着龙胆的绝世勇将赵子龙在感情上,竟然是个懦夫!”
马云禄这一说,夜照玉狮子好像不乐意了,一连嘶鸣几声。马云禄听了,却也不会向一头畜生低头,道:“怎么!?我莫非说错了不成,那你来评评理,他凭什么如此待我!?我马云禄长得貌美如花,这身份也不比他差,我一心待他好,他却只会辜负我,至今为止他都不敢回答他到底喜不喜欢我,你说他不是懦夫又是什么!!?”
马云禄说着说着,这鼻子忽然一酸,想到这些年受的委屈,甚至那对大眼睛渐渐泛起了泪光。
“呜呜~!”夜照玉狮子一看,似乎也不好再为自己的主人辩护,并且好像感受到马云禄的痛苦似的,竟也悲痛地叫了几声。
马云禄这一听,可就受不了了,泪水如涌泉般流出,还骂起了夜照玉狮子:“你叫什么,人家的苦楚,那哪里会知道,呜呜~~!”
“呜呜呜~~!!”夜照玉狮子听了,又是悲痛地嘶鸣起来,那硕大的马目里竟然还有泪珠流了下来。马云禄一看,好不难受,遂是冲入了马厩里面,抱住了夜照玉狮子,这一人一马,竟好似竞争一般哭叫了起来。这如此怪异的事情,自然惹来了不少人的注意,这时一队装甲精良的队伍正各持火把赶了过来。
“诶,原来在这。这姑奶奶也是能惹事的,当初我到底是着了什么魔,才会答应那庞鬼子。不过如此也好,想必她也压抑了许久。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小女娃,想她这些年为赵将军付出的,也是够让人心疼的。我倒也不知道那赵将军是不是瞎了眼,论姿色云禄小姐也不比甄夫人要差,论身份地位,云禄小姐更是主公的胞妹,只要娶了她,日后肯定是前途无量。可不知为何,这赵将军就是死心眼,多年来竟然无视云禄小姐的心意!!哼哼,若是我再年轻个二十岁,再给我一具好像主公那般鬼神一般的躯体,定要把云禄小姐给抢过来,然后再好好揍那赵子龙一顿!!”却看在马厩不远的一条通道上,出现了一个身影,竟正是王涸。原来王涸虽是受了伤,但想着马云禄今日受了惊,便去厨房里做了一些宵夜,打算安抚一下马云禄,顺便给她压压惊。殊不知当他去到马云禄的房间时,竟不见马云禄的身影,这可把王涸给下坏了,在府衙里找了快有一圈,才是在这里发现了马云禄。
这时,却听马厩里的哭声渐渐减弱了下来,这大概可能是马云禄发现自己的哭声已经引起了卫兵的注意。
“嗯!?这不是王老吗?”忽然,正听一阵喊声传来,火光传来处,正见一队队伍赶来,为首一将速是一举手,见是王涸,不由走出了几步问道。
“呵呵,是我。我想明日将军便要和那马超作战,遂特意过来看看夜照玉狮子,以保证他有充足并且最好的状态,迎接明日的战事。”王涸却也不乱,笑声而道。
“原来如此。可为何适才我听得有哭声传来,而且还伴随马鸣哭泣的声音…难得是夜照玉狮子出了什么意外了!?”那将领忽然大叫起来,他这一喊,其身后的兵士也不由混乱起来。毕竟夜照玉狮子乃是赵云的坐骑,没了它的神勇,明日作战,赵云恐怕实力会折损不少!
只不过王涸这一听,却是受不了了,立刻圆瞪眼珠,竭嘶底里地怒声喝道:“放你娘的狗屁!!适才老夫正替玉狮子洗身,这洗得正是欢快,便是唱了几句,你的意思莫非是说老夫唱得比哭还要难听!!?”
王涸冷不丁地忽然大骂起来,顿是把那将领以及他身后的兵士都给吓了一跳。王涸毕竟是军中有些声望的老人,那将领也不敢得罪,连忙道:“原来是王老在吟唱,倒是我等大惊小怪了。可这马鸣声…”
“哼!老夫和玉狮子一齐人马齐唱,莫非不成么!?你若不信,老夫在这给你清唱几声?”王涸听了,冷哼一声,又是瞪大眼睛的喝问道。
“哦,哦!!原来如此,那末将便不打扰王老的雅致了。”那将领听了,不由露出几分诧异的神色,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转即便转过身子,带着部下好似逃一般便是急急撤去。
不一阵后,王涸眼看那些人消失不见了,这才一沉神色,呐呐喊道:“嘿,这时候也不早了,若是有人给我做些宵夜,并放在我的房间里,让我一回去就能吃到,那可就好喽。”王涸说罢,还下意识地望了望马厩里面,旋即离开了。
与此同时,在马厩里,却看马云禄背靠在夜照玉狮子,心里此时不由升起了一阵暖意,破涕而笑道:“这胆小的老头,倒也并非一无是处。”
半趴着的夜照玉狮子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响鼻好似在认同似的,然后便伸起了脖子,静静地开始去吃马槽内的饲料。这夜深人静的,马云禄似乎也哭累了,竟靠着夜照玉狮子在旁睡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传了一阵阵混乱喧哗的声音,隐隐正听有人要在粮库放火,却是被抓了。马云禄自然被这阵喊声惊醒了,正准备走出看望,忽然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马云禄吓了一跳,连忙缩回了身子,这时正听一阵对话传来。
“梁将军,是这头马吗?哎呀,这马好吓人,像是头狮子似的。”
“这头马一看就知绝非凡物,待会可小心一些。”
“哼,你俩都给我闭嘴,莫要把人都引过来了。快准备箭弩,待会听我号令,一齐射箭,把这畜生射死,然后我等再趁乱逃去!!”
马云禄在暗中一听,不由一阵心惊胆跳,这时夜照玉狮子忽然要站起,好像已经发觉到这些人的敌意,马云禄连忙快手抓住了夜照玉狮子的缰绳,示意它莫要冲动。夜照玉狮子果然是能通灵,似乎也明白马云禄的意思,遂无发作。
“哎,快看,那马下好像有人!?”
“什么!!?”
第一千六百九十六章 深夜盗马(下)
这时,又是一阵喊声传来,马云禄一咬牙,连忙翻身便骑上了夜照玉狮子,并且大喊叫道:“哪来的贼人竟敢害赵将军的玉狮子,快来人呐~~!!”
马云禄此言一出,顿是把那些人吓了一跳,其中几个先是吓得逃奔而去。其中好似有一个领头的,大声疾呼喊道:“不要乱了阵脚,快给我射箭!!”
随着这人话音一落,顿时只听几道骤响响起,马云禄反应也快,立刻一拨夜照玉狮子,往一旁关押一众战马的马厩跃飞而去。话说除了夜照玉狮子能够拥有独立的马厩外,其余战马都是关在一起,正好这时不少战马都被惊醒了,正是烦躁,见得马云禄忽然飞马跃来,立刻四处散开,有些更是暴走起来,纷纷跃出。那些要偷袭夜照玉狮子的贼人,这下却也分不清哪头马是夜照玉狮子,胡闹寻找起来,有几人更是被战马撞飞,惨叫起来。
“不好,这四周都是战马,哪里去找那夜照玉狮子,梁将军这下可如何是好!!?”
“混账东西,还管什么那夜照玉狮子作甚?快先抢战马,逃去再说!!”却看那正竭嘶底里,满脸慌乱之色大喊的人,赫然正是梁秋。梁秋说罢,正见一头硕大的战马冲来,见其体格庞大,正好一缕月光射来,竟宛若雄狮之姿,竟就是夜照玉狮子。
“哈哈,没想到你竟然主动投怀送抱!!”梁秋又见夜照玉狮子背上无人,想适才那人应该是驾驭不了夜照玉狮子,被其甩落在地,这下见这夜照玉狮子冲来,不由是大喜过望,竟想要趁机夺马。可就在此时,忽见一道身影一晃,竟猝地出现在夜照玉狮子的背上,原来马云禄适才是用她那超绝的骑术,悬挂在夜照玉狮子的一边,因此梁秋并无发现。
“哼!!就凭你这鼠辈,也想要夜照玉狮子!?”马云禄见了梁秋,不由怒喝起来,并拍马猛然加速飞起,夜照玉狮子更是怒吼一声,宛若狮咆,陡然间犹如一道闪雷般撞向了梁秋。梁秋根本躲避不及,须臾便被来势汹汹地夜照玉狮子撞中,并猛飞而去。
“梁将军!!哇啊啊,气煞我也~~!!”梁秋麾下一个心腹看得眼切,不由大怒,遂是持弩便朝夜照玉狮子射了过去,马云禄见状,不由面色一变,可此下又无兵刃在手,想着赵云明日便要决战,竟下意识地便伸手去挡。只听‘砰’的一声,那飞矢正好扎入了马云禄的护腕之上,并破甲而入。马云禄不由吃痛一声痛叫。
“嘿嘿!!让你嚣张!!梁将军我给你报~~!!”那射中马云禄的人,话到一半,蓦然一道马鸣声猝然响荡,那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一头斜刺里冲上来的战马狠狠地撞飞而去了。与此同时,马厩里的混乱也引起了府衙内的卫兵注意,似乎正纷纷赶来,并听喊声不断。马云禄听了,不由脸色连变,连忙一拨夜照玉狮子,往一旁墙角赶去,看似想要一跃而出,躲避赶来的卫兵。说时迟那时快,却看月光之下,楼宇之上,一条雪白如银般的身影正飞快地在各个楼阁、屋顶之上飞跃起来,其眼光如炬,在黑夜之中宛若两颗发光的星辰,并且很快就发现了正在夜色中逃跑的盗马贼。
“竟敢偷盗我的玉狮子,你到底何方神圣,速速给我停下来!!”蓦然,好似一道惊雷响荡起来。那正逃的马云禄听得这声喝响,不由面色大变。
“不好,他竟然追来了!!”
却看马云禄所说的那个他,此时正于不远的高处,月光之下屹立而望,卓绝的身姿,实乃如天神下凡,赫然正是赵子龙也。
“哼,冥顽不灵,我的玉狮子,岂是你这般小辈能够觊觎?”赵云眼看那人并无听话地勒马停下,反而策马加速,慌乱奔跑起来,不由面色一愣,忽然从把两根手指往嘴巴一放,吹出了一声响亮的口哨。若是照常,若是夜照玉狮子听得这口哨声早就把其背上人甩落马下,并调头赶来。可令赵云颇为诧异的是,夜照玉狮子竟然无视他所发出的信号,不由神色一变。
“奇怪了,这玉狮子怎么忽然不听话了?”赵云低声地喊了一声,不过很快就震起神色,并轻身一跃,飘逸的身姿或起或落,却是速度极快,并不断地缩短了与盗马贼的距离。
“玉狮子,我求你了。我现在还不能给他发现。你快助我一臂之力!!”马云禄甚至都不敢回头去望赵云,好像唯恐被他发现一般,并急与夜照玉狮子喊道。夜照玉狮子听了,嘶鸣一声,猝是加速起来。这时,正好一队卫兵赶了过来,却见有人骑马正往冲来。马云禄见了顿是面色一变,就在此时夜照玉狮子却猛地往右边奔飞而去,速度之快,那些赶来的卫兵根本反应不及。转即便见夜照玉狮子快要撞向一面墙壁,就在众人都吓得不由一惊时,夜照玉狮子猝是猛跃而起,又是越过一面墙壁。
“嗯?玉狮子似乎有意要助那盗马贼逃去,这是为何?”赵云见状,不由皱起了眉头,此时身子犹如一飘羽般落在了一棵树上,那些卫兵见了,先是吓了一跳,但后来看是赵云,不由脸色震起了神色,纷纷跪下报说。而当赵云听闻粮库有人要纵火时,不由面色一变,呐呐道:“看来果然是被州泰料中了,那梁秋来投果然是不怀好意,还好州泰早就设防,并且收买了他的部下。”
可就在赵云话音刚落,忽然有人喊道,说在马厩里面发现了梁秋的尸体,梁秋身上几乎都是马蹄子印,看似被活活践踏而死。赵云听了,不由面色一变,转念想道:“好个梁秋,看来不仅是想要放火烧毁我的粮库,而且还想偷我的玉狮子,不过他倒是阴沟里翻了船,反而被战马践踏而死,倒是死有余辜。不过玉狮子最终却还是被人盗去了,而且令人百思难得其解的是,玉狮子竟然不顾我发出的信号,并且还助那人逃命…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想到这,赵云不由轻跃身子,并在空中连踏几步,那就像是有着一条无形的阶梯供他落地似的,转眼间赵云便落到了地上。
“或许我到现场可能找到一些可用的信息。”赵云念头一转,夜照玉狮子的速度,他心里很清楚,这下就算他使劲全力去追,怕也难以追上,竟是如此,倒不如去马厩那看看有没有关于那盗马贼的信息。
半个时辰后,已经快到四更时候,这时州泰押着一干细作赶到了马厩。
“快说,到底是谁盗了我家将军的马,谁胆敢有半句虚言,休怪我无情!!”却见州泰招舞着大刀,一脸恶相地喊道,心里却是自责不已,暗暗正念:“失算,我实在太失算了。本以为那梁秋中计,便是万事大吉。没想到,他竟然分兵行动,这下还盗去了赵将军的夜照玉狮子,这大战在即,赵将军没了夜照玉狮子定然实力折损不少,若是明日败了给那马超,那我可就罪不可赦了!!”
想到这,州泰甚至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望着那些俘虏更是眼迸凶光,犹如一头可怕的厉鬼。
“将军饶命啊,我等只是依命行事,知道的却也不多。这梁秋竟然已经死了,就算有同伙,如今却也逃不了哪里去。还请将军大人有大量,放过我等这些小的罢。”
“对啊,我等也是迫于无奈,当初那梁秋要将功补过,把我等带来!!”
“闭嘴,你这卖主求荣的叛徒!!”
“哼!!梁秋竟然已经死了,我等若不如实相告,投降保命,莫非随他一同去死么!!?”
却听梁秋那些部下,这下竟然还笼里鸡造反,互相叫骂了起来。州泰看得恼怒不已,正要喝叱,这时赵云却是喊道:“好了,不必动怒。看这些人的表现,怕都是知道不多,就算你把他们都杀了,也问不出些什么有用的信息,倒不如以仁义而待之,暂且饶他们一命。”
“赵将军仁义,那末将便先把这些奸细关押,日后再行处置。”州泰拱手而道。赵云听了,轻一点头。州泰遂是喝令兵士把一干奸细押走。
“赵将军,如今大战在即,却不见了夜照玉狮子,这可如何是好。却看眼下太阳也快升起来了,若是那马超早早前来,而那时我等却还未找回夜照玉狮子的话…”州泰吩咐完毕后,遂走到了赵云的身旁,低声而道,满脸都是沉重忧虑之色。赵云听了,却并无任何慌乱之色,反而神容平静,风淡云轻地道:“却也不必着急,那盗马贼理应还在城中,却不知他到底躲到哪里去了。”
却听就在赵云话音一落,忽然一阵阵惊喜的喊声响了起来,州泰反应极快,连忙转身望去,竟见一匹雪白无暇,体型庞大的宝驹正往飞奔过来。
“将军,是玉狮子!!”州泰看地眼切,不由振奋地大喊起来,在周边的将士也纷纷反应过来,急往夜照玉狮子奔赶而来的方向赶去,好像唯恐夜照玉狮子会再次逃去似的。而在夜照玉狮子身后,正见跟着一大群人,各个都在急呼乱喊,神色紧张。只不过夜照玉狮子的速度实在太快了,那些在后追的人,追得是气喘吁吁。
就在此时,忽然听得一阵口哨声响了起来。夜照玉狮子听了,好似打了鸡血一般,冲天嘶鸣一声,旋即猛然加速,吓得那些想要截住它的兵士连忙纷纷让开。说时迟那时快,正见就在众人唯恐躲之不及的同时,赵云倒是闲庭信步,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正飞奔而来的夜照玉狮子。
紧接,令众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却见夜照玉狮子猝是刹住了四蹄,并准确无误地停在了赵云的身前,并撒娇似的伸头蹭着赵云,赵云笑容满面,也伸手摸起了夜照玉狮子背上的鬃毛,忽然却发现鬃毛上竟有血迹,不由皱了皱眉头,喃喃道:“看了那贼人是受伤了。”
殊不知赵云话音刚落,那夜照玉狮子忽然很是激动地跃起了前蹄,并发出阵阵嘶鸣,就像是在向赵云抗议一般。赵云见了,不由脸色微变,好像察觉到夜照玉狮子的心意似的,遂向夜照玉狮子问道:“那贼人莫非是为了救你受伤的?”
夜照玉狮子听了,不由喜悦地一蹦一跳起来。在旁看着的人,无不露出惊骇之色,好像都想不到一头畜生,竟如此通灵。
州泰见了,不由赶了过来,道:“赵将军,玉狮子虽是一头通性的宝驹,但却难免被贼人欺瞒。”
赵云闻言,不由神色一肃,又想起夜照玉狮子昨夜那反常的反应,不由震色道:“你速向昨夜负责把守府衙的各个将领传达,再让他们去问其麾下,看看有没有人伤过那盗马贼。”
第一千六百九十七章 西凉战神(上)
赵云此言一出,州泰不由面色一变,似乎有些诧异道:“这…”
“速去!!”赵云却是眼睛一瞪,猝射出两道厉光,州泰见了,自是不敢怠慢,但又想到赵云即将与马超决战,连忙提醒道:“赵将军放心,末将这便去办,不过你一夜未眠,还是先去歇息,以养足精神,城内一切自有末将准备。”
州泰此言一出,不少将领似乎也想起赵云即将便要与马超决一死战,无不纷纷露出忧虑之色。赵云却也观察到众人的神色,遂肃色道:“诸位不必多虑。云自有分寸,经这两夜入定,云的精神从未如此好过,与马超一战,云定能取下!!”
赵云话音一落,浑身更是陡然迸发出一股强大盛然的气势,那股气势一时间宛如山洪呼啸,竟惊得不少人下意识地纷纷后退,不敢靠近。
就这一瞬间,众人立刻恢复了信心,并齐齐跪下,拱手大声喊道:“将军威武无敌,必将战无不胜~~!!”
盖天的声浪之下,一阵大风猝然刮起,却见赵云宛若蕴含着倒山吞天之能的神将一般,绝世而立!
不知过了多久,却见旭日徐徐升起,马超与赵云约定的日子终于到了。话说蓝田城中,此下一片沉寂,不过随着旭日的升起,城中渐渐变得光亮起来,却看风和日丽,新的一日,却也带来了新的气象,隐约有着一股勃勃生机。
好的天气,却也给人带来了愉快的心情以及希望。而这日许多百姓似乎也被这好天气吸引,纷纷地走了出来,并商议起马超与赵云即将到来的一战。
“哎,你说这赵将军能不能赢下那马超?”
“哈!那自然可以,赵将军可是鬼神马羲麾下的龙胆上将,据说他武力惊人,甚至有人说,若是赵将军能早出山几年并遇到马羲的话,说不定当年虎牢关下,吕布就无法令天下英豪折服了!?”
“嘿,这话说得未免有些托大了吧?吕布那是何等人物?那可是单凭武力称霸天下的霸主!!赵将军和他比起来,未免还是差了一些。”
“那可如何是好?!据说这马超之勇甚至不逊色于那吕布!若是赵将军输了,别说这蓝田城,恐怕就连整个河东也保不下来!”
“哼,吕布是吕布,马超是马超!我倒也不见得那马超比得上吕布,再说当日赵将军领兵入城,我曾躲在一旁观察过他,那胸有成竹的气势简直都能比得上天上的战神!!”
“战神!?这称号可够厉害的!!”
“这可别说,那马超武艺超群,而且他又是鬼神马羲的亲弟,据说当年就连马羲也承认,马超的天赋甚至比他还要厉害一些。尤其马超一手潜龙伏波枪法更是使得出神入化,这到了战场,就如当年那把匈奴人杀得狼狈而逃,闻之如虎色变的伏波大将军马援!!那在当年,马援就是我大汉的战神,东征西讨,百战百胜,那匈奴人不是素来多出猛人,可全都被马援一一打怕打服!”
“如此说来,若是马超能比得上其祖上马援,那他也配得起战神的封号!!啧啧啧!这马家可真够厉害,大将军马腾且先不说,单看他那两个儿子,一个被天下人奉为鬼神,一个能配得上战神的封号。这兄弟两人若是联手,这普天之下,谁是他俩兄弟的对手!?”
“这怕是极难啊,说来自从当年大将军府事变后,这对兄弟的关系便是水火不容。再者,如今马征北占据河北大面土地,如今又在征战并州,若是并州又落在他的手上,其势力之大,直逼当今天下最有权势的曹丞相。而马征西却也不差,他占据雍、凉两州,又素来有吞噬东川之心。这将来天下的走势,恐怕这对兄弟会占据其中重要的位置。也正因如此,就算是我等这般寻常百姓怕也不难看出,这两人势必会成为竞争对手,而且依我所看,这对兄弟怕也谁都不肯轻易对对方低头。”
“诶,这自古以来,为了争霸天下,兄弟相残的事情从来都不少。毕竟谁不想创立王图霸业,甚至是成为这天下之主?这换了是你,你会愿意拱手让人吗?”
“哼,这自然不会。别说这天下之主,只要能当上一方诸侯,重权在握,自是能享尽荣华富贵,美人在伴。这换了是我,别说是兄弟,就算是自家老子也绝不会让!!”
“哈哈,你就得了吧,就凭你那副穷酸样子,还想要当诸侯霸主?也不去照照镜子!!”
却听街头巷陌到处都听到百姓们议论纷纷的声音,就在此时,忽然一道喝声响起,转即正见一队装甲精良的骑兵队伍正往赶来。百姓见了,这才有了紧张感,纷纷散去,有些胆子大的,倒是退到了一旁见那些将士策马冲过,还纷纷向其祝贺起来。那些将士倒也不见得十分冷漠,纷纷向那些给他们鼓舞祝贺的百姓颔首示意感激。
不一阵后,忽然一阵骚动声响了起来,那些本是散开的百姓禁不住好奇心又是纷纷赶了上来,此时正见一身骑一头神骏白马,穿着银甲白袍,手提一杆龙胆宝枪,身后的烈焰麒麟披风更是随风飘起,英武绝伦的卓绝身姿,看得一干百姓一阵目瞪口呆,不可思议。一些少女妇人见那风流倜傥的英姿,更是一阵春心荡漾,有些甚至还当场羞涩地脸红起来。
这时,却不知是谁先喊起,紧接着一阵阵呼喊声接连迭起,震天彻地。
“龙胆赵云,绝世无双,战之必胜!!”“龙胆赵云,绝世无双,战之必胜!!”“龙胆赵云,绝世无双,战之必胜!!”
却听一道道吼声犹若**迭起,不一阵便传到了西门城上,这时城上的兵士不由都激动亢奋起来,也纷纷嘶声大喝,这喊声甚至传出了城外数十里处。
与此同时,在马超军营中,这隐隐传来的喊声,令马超军上下甚至有些慌乱起来,还以为赵云率兵主动杀过来了。
此时,在马超帐内,正见刘雄急急地赶了过来,这时正见马超在整理身上的铠甲,那高大神威的背影,令刘雄不由心头猛地一震,霎时恢复了信心和精神,猛地单膝跪下。
“何事?”马超一副闲庭信步,不急不燥的模样,也不转过身子,发出一声响亮的问话。
“回禀主公!敌军似乎正朝我军杀来,我军营内的将士已经隐隐听得了彼军传来的声音了。”刘雄震色喊道。
马超听了,轻轻地伸手抓向了一旁在兵器架上独立竖插的银龙枪,然后缓缓拨起,这动作显得十分的霸气,就如一条巨龙在露出它的獠牙。
“哼,赵子龙并非那般贸然举动之辈,不过彼军竟然有了声势,想必那赵子龙已经准备好了。”马超说罢,蓦然身子一转,面对着刘雄的瞬间,双眸骤射出两道骇人的凶光,大声喝道:“刘雄听令!!”
“末将在此!!”刘雄也不由精神一震,大声喊道。马超眼神赫赫,犹如一头正要享受猎物的恶龙,神色冷厉,颇具威严地吩咐道:“你速去传令三军,教众人速速准备,今日我要领他们见证,我马孟起击败那赵子龙,位登战神之位的光景!!”
“诺!!”却听‘战神’两字犹如惊雷一般,宛若在刘雄心头炸开。顿时,刘雄好像浑身热血澎湃,双眸更是光芒骤盛,扯声应和后,立刻起身转往禀报。
不一阵后,正见刘雄来到了营中中央之处,并亲自敲起了金锣,随着锣声响荡,营内的将士连忙纷纷赶来。却见刘雄奋力敲打,神情激奋,随着赶来的人越来越多,刘雄忽然停下了动作,转向众人,瞪圆了大眼,竭嘶底里地吼道:“尔等听着!!今日尔等有幸,除了留守在营中的弟兄之外,其余人都能与主公一同亲自赶到战场,见证主公击败那龙胆上将赵云,成为天下战神的时刻!!这是何等的荣幸,尔等还不会谢恩~~!!?”
却听刘雄好像把浑身所有的力气都给用上了,这嗓声更是嘶哑起来,只不过他一腔热血的情绪,却是感染了每一个将士。于是只见那一个个将士纷纷高举起手臂,也各是嘶声裂肺般地叫吼起来。
“西凉战神,锦马超,天下无敌,谁争锋!?”“西凉战神,锦马超,天下无敌,谁争锋!?”“西凉战神,锦马超,天下无敌,谁争锋!?”
在历史地交替之中,一代新人换旧人,随着吕布的死去,新一代的战神似乎即将便要诞生了。
为此,天地似乎也为之欢呼雀跃,蓦然间,这明明是大好的天气,陡然却有连道雷霆劈落,并炸在了马超军的营前。马超军上下只以为这是上苍是在鼓励助威,无不更是激动,嘶声愈大,盖覆天地!!
而马超军的声势,更是隐隐地传至了蓝田城上,蓝田城的兵士都不愿被对方占去了气势,纷纷又嘶吼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天地又重复了平静。这时,在马超军营地前,正见马超亦是银甲白马,手提银枪,与赵云打扮相似,但两人的风格却迥然不同。
赵云的气势,有一股光明正大,仗义神圣,宛如受天命而诛除天下妖魔鬼怪的神将一般。而马超,他的气势却是要更为霸道凶戾,就像要把天下都吞入腹内的一尊魔神。
第一千六百九十七章 西凉战神(下)
“嘿嘿,赵子龙,今日便让我取你龙胆,在众人的见证之下,正式册封战神,重显我先祖伏波之威!!”却看马超猝是咧开一抹璀璨的笑容,并振声而道。≧UU小说,www.uu234.com众人欢呼,无不振奋。这时,在马超身旁的司马恂,等众人声势稍缓,遂震色向马超笑道:“伏波已成过去,以恂之见,纵是比起主公的先祖马伏波,主公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可惜恂不能随主公同去,与众弟兄一同见证马家新的战神诞生。”
“嘿嘿,虽然我料那赵子龙也不会使什么阴谋诡计,但小心驶得万年船,营中还得有你来把守,我才能放心前往厮杀。”马超笑容满脸,意气风发,丝毫不见怯场,满眼里尽是侵略的光芒。司马恂见了,甚至不由暗暗心头一揪,不过很快便恢复过来,拱手道:“有主公这句话,恂纵是万死,也能瞑目了。”
“不!!你可要给我好好活着,这未来的天下是你我,还有我麾下一众弟兄的~~!!”
“呜嗷嗷嗷~~!!!”随着马超话音落下,犹如在熊熊烈焰之下泼了一把油水,霎时众人更为振奋热血,纷纷呼喝高呼。
眼看众人的激情再次被马超点燃起来,司马恂不由神色连变,并眯起了眼睛,内心暗暗腹诽道:“这马孟起掌控人心的能力,是越来越是可怕了。我司马恂选择了他,却不知是否栽培出了一头足以吞天噬地的妖魔!”
随着司马恂念头一转,这时马超忽地一声厉喝,便是拨马冲飞起来。眼看马超策马冲起,在其身后的大军,霎时宛如惊涛骇浪般朝着马超身后扑涌而去。
“军师快快躲开!!”司马恂眼看身后的兵士猝然群情愤涌地冲扑过来,顿是吓了一跳,还好这时在他身旁的一员将领急是一扯司马恂战马的缰绳,让司马恂霎时回过神来,并拍马往一旁逃避而去。少时,正见大军扑涌之势,犹如山洪崩泄,甚至更有几分卷天席地之威,司马恂看得连连色变,不过很快自己却又自顾地亢奋起来,咧嘴想道:“如此大军,就算要以少胜多,甚至对上数倍之多的敌部,却也有机会可能取胜!马超啊,马超!我真的很期待,你到底能够成长到怎样的程度,无论是称霸战场的战神也好,亦或是吞噬天地的妖魔也罢,我司马恂愿与你奉陪到底!!”
就在司马恂这念头闪过的瞬间,忽然脑海里回想起一副画面,那是在数月之前,他曾秘密地去到了水镜山庄,并见到了他们司马家最有权威的执权者,人称‘水镜先生’的世外高人司马徽也!
“仲达为人过于高傲,且别看如今他能够侧忍,但我知道他的心却是一直在躁动。尤其此番他不听我的吩咐,执意要入川地之举,恐怕还会为我司马家留下灭族之后患。因此,我希望你能给我司马家带来另外一条出路。”
却看司马恂此时正身处在一处密室里面,四周有着无数的火烛,并形成一个诡异的阵型,而在密室的正中央处,隐约看见一人正在坐着,但却无法看清他的模样。而这人正是他们司马家的老祖宗司马徽也。
司马恂此下听话,不由皱起了眉头,道:“老祖宗的意思,莫非是怕二哥此番入川,会落得身败名裂?”
“川地人杰地灵,乃孕育帝王之地,要攻下川地,若无充足的准备那是绝不可能。但是仲达此番未免太过急躁,若是他能成事,司马家自然是攻下川地的第一功臣,但若之不然,只怕已经看出仲达能力的曹孟德是不会轻易地饶过仲达,说不定还会趁此将我司马家赶尽杀绝,并吞我司马家的财富!”却听司马徽的声音,沙哑并且缥缈,听得司马恂心里甚至有些发麻,但他却也知道司马徽高识远见,他如此认为,自然有他的深意,不由沉了沉神色,连忙震色道:“因此老祖宗才希望我协助那马孟起,在其麾下占据一席之位,但若二哥失败了,我司马家却还能到我身边得以庇护。”
司马恂此言一出,却见司马徽那处猝是闪烁起两道幽光,吓得司马恂不由心头一跳。
“你说得对…狡兔三窟,我司马家多年积累,好不容易才等到乱世的到来,这大业尚且未成,我司马徽绝不允许司马家成为其他诸侯的腹中之餐!!否则我岂有面目面对我司马家的列祖列宗!?”却听司马徽的声音忽然变得激动起来,最后那句更如在司马恂耳边响荡一边,并借此犹如植入了心魔,使得司马恂不由浑身颤抖起来,下意识地连忙答道:“老祖宗你放心,我一定会倍加努力,绝不会辜负你的厚望。”
“恂儿你要记好,你竟然有幸出生在我司马家,受我司马家的养育和栽培,那么你的姓名就不再是你自己的,而是我司马家的。因此你的一举一动,务必皆以我司马家为先,万万不可有丁点私心。否则,老夫不妨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但凡背叛我司马家的人,绝不会有好下场!!”司马徽那如能迷惑人心的可怕声音又是徐徐传来,听得司马恂连阵变色,忙是唯唯诺诺地答道:“恂必当谨记在心。”
“好,不瞒你说,老夫曾卜算过‘周易’,冥想得一画像,正是神马于槽吞食,遂推算他日噬曹者,必为马也。却也不知这是马家或还是我司马家。但若命数不在我司马,却也不必乱了分寸,到时便由你伺机在旁,或你或培育后人,再领我司马将马家吞之便是!”司马徽此言一出,司马恂不由脸色勃然大变,毕竟司马徽的卜算是出了名的精准,更曾多次料中天下大事,也正因如此,司马家每每都能快人一步地抓住时机,趁机争取得到更多的利益。譬如,当年十常侍掌权不久,司马徽就曾卜一卦,算出天下在未来二十年间,必定大乱,因此司马家趁机巴结,又暗中锻炼了大量的兵器和收购粮食、战马,待战事屡屡爆发之后,兵器、粮食、战马的价格水涨船高,司马家再趁机向朝廷以及各地诸侯甚至贼寇盗匪贩卖或者赠送,以牟取暴利,收买人心,因此司马家从此不但得到了巨大的利益,还得到了不少的声望,以及一干能力不俗的手下,再从中挑选,或进入风雨楼或进入本家守护。
也正从那时候开始,司马家已经积蓄了足以窥视天下的财富。
这闲话暂不多说,却说眼下司马恂听闻‘吞槽者,马也’的卜挂,不由脸色连变。这时,正见司马徽眼中幽光猝动,司马恂不由吓了一跳。
“怎么?你莫非不愿待在那马超的身旁?”司马徽疑声问道。司马恂听了,连忙答道:“非也,恂以为马家如今分裂,若是吞槽者,果真是马家,恐怕那马羲比起马超更有机会。”
“哈哈哈哈~~!!”殊不知司马恂话音刚落,司马徽便是纵声大笑起来,司马恂不知司马徽所笑为何,面色连变,正不知如何答应。这时,司马徽忽然张口又道:“恂儿啊,这天下的走势,若只会随波逐流,不过凡夫俗子也,难成大业。这唯有能够掌控天下走势,并将之运筹帷幄之人,才是真正的帝王之辈!!有关这点,你倒是要与仲达好好学习,这命运一定要自己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司马徽话音一落,犹如一鼓槌猛然敲击在了司马恂的心脏上,司马恂不由面色一紧,不由露出几分震撼的神色,转即好像领悟甚多似的,也很快地恢复了神容,毕恭毕敬地拱手道:“老祖宗教训得是,恂明悟也。”
“好,这天下能人千千万万,可如你以及仲达这般天纵奇才,却是历来都是凤毛麟角。也是当今正值乱世,才会妖孽纵横。老夫也不妨与你明说,我那三个徒儿无论是在才能或是脾性上,都要远胜于你。你日后但若遇上他们仨务必要多加小心。万万不能轻心大意,最好从一开始就以弱者自居,否则一旦你中了他们仨其中一个的诡计,凤雏、飞麟或者还有一线生机,若是那卧龙,他素来缜密精细,算无遗漏,怕你至此便无翻身之地也。”司马徽忽然情绪似乎有不少的波动,尤其谈到他那三个的徒儿时。说来,司马徽当年创立水镜学府,就是想为司马家暗中收揽有才之士,并趁机与天下各大的世家取得联系和外交。(水镜高贤之名,闻名于世,当年十常侍之首张让更曾聘请司马徽入宫作为国师,辅佐朝廷,司马徽却是抱病而拒,至此之后其高风亮节之名便是盛命于世,建立水镜学府后,各大世家都纷纷把自家有才的族子向水镜学府送去,希望在司马徽教导之下,能够成才。)
而司马徽座下作为出色的三个弟子,无疑便是卧龙、凤雏以及飞麟了,可令司马徽纠结无比地是,他这三个弟子各个都拥有着卓越之才,甚至有些领域,就连司马徽这个师傅也自叹不如。当然这三人若是出身贫苦寒门,那或者还好,起码还有一丝机会替司马家将者三人收揽。可这三人各个都是出自名门大家,并且司马徽当初也低估了这三人的能力。原来这三人都纷纷识破了司马徽当初建立水镜学府的意图,甚至从中看出了他司马家的野望,因此司马徽与飞麟反目成仇,飞麟忿而离去,而后来卧龙、凤雏学有所成后,也纷纷各行出走,司马徽也知留不住这俩人,也唯有应允。
不过说来,司马徽虽然从一开始就用心不良,但他这三个徒儿确是才能出众,甚至可以说前来古人后无来者!司马徽对他们仨也不禁起了爱才之心。更何况毕竟是师徒关系,这师徒之情还是有的。只不过后来却因为这三个徒儿识破了他的野望,使得这段师徒之情,无以为继,这有时候司马徽想起来,都还是会有几分后悔的。
这下,听出了司马徽那复杂情绪的司马恂不由暗暗皱了皱眉头,并露出几分妒忌之色,道:“哼,老祖宗所说那三人,莫非就是那诸葛孔明、庞士元以及那周公瑾耶?恂却也以为,这三人除了那庞士元外,另外两人不过尔尔!”
第一千六百九十九章 司马徽的教导
司马徽听话,却是沉吟了下来,一阵后,忽然问道:“你且说来听听。√∟UU小说,www.uu234.com”
司马恂听了,先是拱手一拜,然后震色应道:“先说那诸葛孔明,此人迟迟不肯出山,怕是已经发觉这天下已无他一席之位,而在各地诸侯麾下,一干重臣的位置也已根深蒂固。譬如马羲麾下已有庞士元,而曹操麾下则有贾诩、荀彧、荀攸之辈,如今二哥也已重投于其麾下。而孙家也有周公瑾坐镇,刘备却也有徐元直。至于张鲁、刘璋等辈,怕那诸葛孔明是看不上。而马超他却也嫌其不过是一介匹夫。以我之见,诸葛孔明但若要往投靠,也不过于马羲、曹操、刘备还有孙家四者选择,但这四者麾下皆有才能并不逊色于他的高才,诸葛孔明怕是不愿寄人篱下,因此宁愿藏于山林之间。时光荏苒,诸葛孔明如此虚度光阴,却也不知何年何月才会出山。可当他真的得到时机,投得明主时,这天下之势,却也不知变成什么模样了。因此我认为这人心高气傲,更不善于主动把握机遇,在这点上,他已输了天下高才不止一筹耳。”
司马徽听了,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却是沉默不语。司马恂见司马徽似乎并不是很认同他的见解,有些泄气,但很快又打起精神,道:“至于那周公瑾,他连自家的主公都保不住,如今江东混乱,孙家落得如此地步,周公瑾作为孙伯符的首席谋士兼大都督,责无旁贷,就凭这点,他便不足以称为高才也!!”
司马徽听罢,又是摇头,这回更是呐呐喊着:“小儿之见,小儿之见。”
司马恂闻言,又是受了不少打击,不由脸色一急,正要询问。这时,司马徽却是先喊道:“你且把对那庞士元之见说来,老夫再回答你心中疑问。”
司马恂听了,不由微微色变,遂是收敛情绪,抖数精神,道:“至于这庞士元,因为得到了那马羲的器重,得以舒展其志。而正好马羲自从失去那鬼才郭嘉后,麾下军师一职便是空缺,庞士元的横空出世,可谓是正合时机,如今那马羲对其是信任有加,辖下势力更任由庞士元调拨,庞士元手握重权,再加上有那马羲的支持,凭他本身出色的才智,就算能够成为第二个张良却也不出为奇耳。”
司马徽听完,长吁了一声,道:“有关这庞士元,你倒也算是看出了几分究竟。你说得不错,庞士元能有如今的成绩,除了他本身的才能外,更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得到了马羲的器重。这君与臣相处之道,诡也。若过于亲之,极易引来嫉恨,若过于疏之,又容易招来杀生之祸。所谓伴君如伴虎,因此君臣相处,臣者多数都是小心翼翼,若是遇上一些心胸狭窄之君,更如履薄冰。说这么多,绕来绕去,始终还不过是一个信字耳。
尤其是这谋者,因为武夫以身拼搏,也素来多出忠义之辈,但谋者却是不同,一般谋者都是手无缚鸡之力,却手握重权,往往只是一个念想一条计策,便会影响整个战局乃至天下局势。因此谋者能否发挥出自己的能力,就看这主公对他是否信任有加。这但有半分疑惑,谋者自是束手束脚,本当如此的地方,却因要避嫌,不得不退而求次,如此一来,若是遇上强大的敌人,自是容易被敌人察觉空挡,有机可乘。因此谋者能发挥出多大的能力,除了他本身之外,与他的君主对他信任与否,也有着极其重要的关系。而这庞士元在那马羲麾下,尽得宠信,谋划策略,甚至敢于屡屡出奇而制胜,这退曹操、败吕布,也正因如此耳。正如你所言之,若日后那马羲能够成就刘邦之业,这庞士元必为他的张良也!”
却听司马徽侃侃而言,说得司马恂不由是脸色连变,皱紧眉头,问道:“老祖宗莫非以为这马羲能够创立刘邦之业呼!?”
“马羲此人高识远见,并且十分善于识人用人,决不能与一般匹夫一慨而论。而且他在政治改革方面,更是十分具备远见,尤其有关他大举支持商业方面的不少改革,甚至连我司马家也远远不如,可知我司马家可是以行商发家,可近几年那马羲所收敛的财富,却甚至超过我司马家这数十年来的努力,单凭这点,就足以看出此人的高深莫测!!”
司马徽呐呐而道,而且眼中的幽光渐渐地变得晶亮起来,犹如两团幽火似的。司马恂见了,一时心里如掀起了惊涛骇浪,说来在他内心里,一直以来,马羲也不过算是个具备一些才智的武夫,若比起韬略,与曹操相比,怕是拍马都赶不上,但如今听司马徽一说,才恍然醒悟过来,未来司马家最大的敌人,恐怕就是这马羲了。
“那马羲你且先别管。趁着今日老夫有不少时间,便与你好好说说我另外的那两个徒儿。这但若你日后遇上了,也所有提备。首先还是先说这周公瑾吧。”司马徽提起周瑜时,那一对眉头下意识地不由地微微一皱。司马恂倒是很快就捕捉到了,不由心头一紧。
“从那三人入学开始,在这三人之中,一直以来,表现得最为全面的,恐怕便是这周公瑾了。此人无论是在军事上亦或者政务上,都有着异于常人的见解,并且善于谋划,可谓上马可平天下,下马可安邦业。而此人唯一的缺点,怕就是他那眼高过顶的傲骨了。当然他的高傲,却并不展现于弱小之辈,面对弱小,他素来都会雷厉风行,绝不会犹豫寡断,故意调戏。可当他遇上,实力与他相当,尤其是风头比他更盛的人,他的傲心往往才会表现出来。而往往只有这个时候,这周公瑾才是最为容易对付的。否则,面对此人,千万不可大意,因为老夫刚刚说了,他面对弱小是从来不会留情,甚至可以说是冷酷!”司马徽此言落罢,司马恂不由是神色一变,好像有些不服气地说道:“老祖宗把此人说的如此厉害,可却不见当初他赢下那曹老贼,而最终他却折了其主,如今的他,甚至已沦为天下人的笑话耳!”
“哈哈哈哈哈~~!!!”殊不知司马恂话音一落,便引得司马徽大笑。司马恂一副不明所以然的样子,连忙问道:“老祖宗为何嗤笑?”
司马徽听话,渐渐地止住了笑声,并震色道:“恂儿啊,这就是你和仲达差别最大的地方。仲达能力虽然出众,但他从来都不会自以为是,甚至常常怀疑自己的实力,并且更多的时候,他还愿意去承认自己竞争对手的能力。也正因如此,他往往能够自省,并发现自己的短处,察觉对手的高明之处。由此,仲达他不但能从自省中得到进步,并且还能学习到别人的高明,久而久之,仲达就如海纳百川一般,将天下才俊的本领,都纳于腹中。因此,对于仲达,老夫素来是放心。却不知他此番为何如此执着冒险于入川,也或者是老夫老矣,雄心不如以往,也但愿仲达最终能够得偿所愿,就此一鸣惊人…”司马徽说到这不禁露出几分落寞悲凉之色,忽然间竟如似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哪还有适才的风采。司马恂见了,不由脸色一变,忙道:“老祖宗你这…”
“不必多虑。老夫一生都奉献给了司马家,如今也该是尔等小辈当家作主的时候了。有关这周公瑾,你回去自省反思,看看能不能想出个究竟来。其余的老夫也不多说了。”司马徽长吁一声后,淡淡而道。说来,他心知司马恂在才能方面并不逊色于司马懿,但在心智方面,却是远不如司马懿,因此比起司马恂他自然更看重司马懿,若非此番司马懿如此冒险,他也不会找司马恂来谈话。毕竟以司马懿的脾性,但若给他得知,他定然会是心里不快,甚至会更痛恨他这个老祖,何况他和司马懿的关系一直都不算是好。而此时司马徽和司马恂说这么多,却也是有着栽培之意,毕竟若是真的有个万一,司马恂也能接替司马懿来支撑整个司马家。
对于聪明的人,有些事情大可不必长篇大论,有时候往往就能一点就通,关键却是要看这个聪明人能不能虚心学习。
司马恂闻言,不由神色一震,道:“恂明白了,待回去后,一定会好好思虑,并教人多些打探有关孙家和周公瑾的消息。”
“这就对了。虽然孙家远在江东之地,但天下之势,一环扣上一环,譬如挡当下若孙家猝然向荆州出兵,又会若何?”司马徽此言一出,司马恂不由面色大变,眼睛都瞪了起来。不过很快,司马恂便收敛了神色,并沉吟了下来,一阵后,震色道:“如今曹老贼一心想要入川,而他却又要戒备在兖州的马羲,若是荆州一乱,曹老贼怕是不得不暂且停下入川事宜,如此一来,二哥在川地孤军奋战,危矣!!”
“正是如此。”司马徽听了,不由也露出了几分欣慰之色。司马恂这下更是一阵心惊胆跳,脸色甚至有些煞白起来,不由暗暗念道:“听老祖的意思,这孙家莫非真的会出兵荆州?可孙伯符若死,江东此时必然大乱,岂有余力往荆州出兵,老祖宗未免是杞人忧天了吧。不过为防万一,我回去后,得尽快派细作前往打探,另外还要联系一下在江东与我司马家交好的世家,务必要打探清楚一二。”
想罢,司马恂的神色不由振奋几分,眼神也变得赫赫有神起来。常言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司马徽被天下高士誉为‘世外高人’,并且如今司马家有如此的底蕴,司马徽更是功不可没,他的见识自然远非司马恂能比。
第一千七百章 一战封神
司马恂此番可谓是收益良多,思路更是一下子活跃起来,这恰恰正是名师的效应。↗UU小说,www.uu234.com由此可见,司马徽能够培养出卧龙、凤雏、飞麟这三大高徒,也绝非是巧合。
一阵后,司马恂忽然震了震色,神色也变得肃穆起来,道:“不知这卧龙又是如何?”
司马恂之所以忽然会变得如此认真,这却并非没有理由的。毕竟卧龙一直被誉为司马徽座下最为出色的弟子,自然绝非是泛泛之辈。而适才有关周瑜的一番话,便引申出如此多的惊人之处,想必这卧龙会更不简单,司马恂甚至已经做好大吃一惊的准备。
“卧龙…”殊不知听司马恂问起后,司马徽却是面色有些落寞复杂地呐呐接道。
司马恂不由打起精神,双眸死死地盯住司马徽,好像唯恐漏下一句。
“恂儿你可知那诸葛孔明素来以哪两人自比?”忽然,司马徽震色问了起来。司马恂听了,不由面色一紧,很快便是答道:“据传此人,素以管仲、乐毅自比。”
“管、乐何人也?”司马徽紧接又问。
“管仲,姬姓,管氏,名夷吾,字仲,乃周穆王的后代。强齐图霸,辅佐桓公九合诸侯,礼让天下开法家先驱,更被后人誉为战国第一相。”
“呵呵,战国时期,有才之士数不胜数,管仲能被称为第一国相,除了其辅佐桓公九合诸侯外,更重要的是他使得齐国强盛,一跃称为天下霸主的内政之才也。”司马徽淡淡一笑,这话一出,司马恂不由眉头皱紧,有些鄙夷道:“这诸葛孔明寸功未立,却敢以管仲自比,莫非是告诉天下人,只要他愿意,就算是投靠一方弱小的诸侯,他也有能力助其成为称霸战国的桓公耶!?”
“哈哈哈哈~~!!”司马徽听了,忽然又是发出一阵大笑,司马恂不由面露不忿。司马徽见了,轻一摆手道:“你先别不服气,诸葛孔明确有管仲之才,当然他毕竟是老夫的徒儿,老夫此说,未免有些庇护之心,但是早晚一日,卧龙翻身,一飞冲天之时,你便能见识到此人之才了。老夫却又问你,乐毅何许人也?”
“乐毅,子姓,乐氏,名毅,字永霸。此人传说乃魏将乐羊后裔,本为魏国使,受命出使与燕,燕昭王礼贤待之,乐毅数番推托,终被燕昭王之义所服,投身于其麾下,后来他更统帅燕国等五国联军攻打强齐,连战连克,并且屡屡以少胜多,以弱破强,共下齐国七十余城,后来几乎铲除整个齐国,报了强齐伐燕之仇。后来天下人更称其为‘军神’!”司马恂疾言厉色而道,说到最后,不由冷哼几声。这诸葛亮自比管仲已经够狂妄自大了,竟然还敢与乐毅自比,若其果真能合管仲、乐毅之才于一身,那纵观古今,谁人可比左右!?
“乐毅能助一个弱小的燕国击败当时最为强大的齐国,其军事能力自然无需置疑,可谁又曾想过,当初他在魏国不得重用,若非燕昭王慧眼识英雄,乐毅又岂能联众伐齐,创出不世之功业呼?”却说就在司马恂的愤慨间,司马徽却是另有见解,沉声谓道。司马恂听了,不由面色一变,遂是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向司马徽问道:“老祖宗的意思是?”
“诸葛孔明是老夫的徒儿,岂不知他的能耐,在军事才能方面,他也并不逊色于乐毅,可战国拥有军事之才的名将,数不胜数,为何诸葛却不自比李牧、孙膑之辈呢?”司马徽向司马恂反问道。司马恂听了,皱了皱眉头,沉思一阵后,似乎有了答案,震色喊道:“莫非这诸葛孔明自比乐毅,实则在求其燕昭王耶!?”
司马徽听了,再次露出几分欣慰之色,道:“恂儿终于看出了这其中究竟了。当年无论是齐桓公亦或是燕昭王,用之管仲、乐毅都是愿意放权,并以信任付之。诸葛并不急于出山,却是想要等待一个能够看重其才,并且愿放权与他的桓公、昭王。但若卧龙寻得其主时,老夫可以保证,天下必有其一席之位。”
“若以老祖宗所言的话,那么诸葛孔明根本不是因为如今的天下无他一席之位,而迟迟不肯出山,反而是他自信能够效仿管仲、乐毅,创以不世功业,故耐心等候贤主来召?”司马恂听话,不由沉起神色,呐呐而问。司马徽听了,重一颔首,答道:“正是如此。卧龙之能,或翻天覆雨,或创国立业,但能乘卧龙者,他日必能成就帝王之业耳!”
却听司马徽话音落罢,犹如惊雷炸开,司马恂听了,不由连连色变,又看司马徽那信誓旦旦的样子,好像受到了莫大的打击,呐呐道:“集管、乐之才于一身,如此妖孽,我司马家日后但若遇上,该如何应付?诸葛、诸葛,这又是一个潜在的心腹大敌也!”
司马徽听这司马恂呐呐之言,眼神隐隐沉了下来,类似今日的话,他却也曾与司马懿说过。而司马懿的反应与司马恂可谓迥然不同,尤其在听到诸葛之才后,他并非像司马恂那般失落,反而精神倍震。当时司马徽为之为何,司马懿却反问,无楚何成于汉!?那一番话,可让司马徽为之眼前一亮,振奋不已,多年未曾躁动的心,更因此番话而勃然跳动起来。
无楚何成于汉?这话听起来,意思并不算难了解,其意无乎于在比喻,当年由西楚霸王项藉率领的楚国何等强大,可刘邦却并无因此低头,反而韬光养晦,甚至把强大的楚国看做为竞争对手,最终得以率领汉军攻破强楚,并逼得其一生劲敌项藉自刎于乌江,从此成就了大汉帝国。而司马懿言下之意,更是将大汉的成功,归功于楚国的强大。而其中又有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司马懿将自己看做是汉,甚至期待诸葛亮能成为成就他的强楚!
有关司马懿的回答,司马徽最终还是选择了隐瞒,毕竟人各有志,司马懿当初是由心而发,并非经过他的提醒,有此可见,此乃他的本性。而司马恂此时的反应,却正也代表了他心中的真实想法,司马徽也很明白有些事情是强迫不来的。就譬如虎即是虎,就算你教会猫所有猛虎的本事,但始终它还是一头猫,但若遇到了比它强大的敌人,它的天性会迫使它去选择逃避。
经过一阵颇长的沉默后,忽然司马徽沉色喊道:“恂儿,今日老夫与你的教导,你能学会多少便是多少,如老夫所言,你是聪明人,老夫所说的道理,你自己心里有数,但懂是不懂,学是不学,却要看你的心。不过有一点,你要谨记,在我司马家未曾手握重权之时,你始终还是一个谋臣,而作为一个谋臣,能否施展其才,那就要看谋臣是否能够得到其君主的信任。”
画面一转,司马恂回到了当初,这最后一句话,宛若回荡在他的脑海之中。
“信任吗…”司马恂微微沉色,遥望着那渐渐远去的大军,仿佛看到了那在前正率领大军,意气风发的那尊战神,一时不由是精神猛震,笑了起来:“或许这马孟起确是值得我托付之人!”
想罢,司马恂的心头终于定了下来,不由震色,向正纷纷喊来的将领喊道:“都给我听好喽,河东不过是主公霸业的一块小小版图罢了,主公雄才大略,盖世无双,腹量之大,不可计量,只有这整个天下,才足以喂饱我们的主公!!因此,我等万万不能拖他的后腿,都给我打醒精神,务必保得营寨无失!!”
却说,马超引着大军,犹如铺天盖地之势般杀往了蓝田城,这一路声势盖天,可蓝田城的将士却也不愿示弱,纷纷振声高呼,两军遥远便是互相竞争,这声势之大,甚至可以称之为惊天动地!
不一阵后,却见不远之处,大片大片的沙尘蓦然卷席而起,并伴随着排山倒海一般的声势。
与此同时,在蓝田城上,随着州泰高手一举,霎时正听阵阵擂鼓做动,号角齐鸣。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转即便听一阵阵喊杀声迭起不断,城上一干将士更是纷纷高举兵器,神情激奋,而此时却又见,在城下一彪人马早就列阵而待,而众人都无作声,不过眼神都是齐刷刷地望向了不远沙尘卷席之处,为首一将,白马银枪,赫然正是赵子龙也!
“报~~!!赵将军,我等一路打探,听闻那马超兵部号称那马超要取将军龙胆,一战封神!!”
这时,猝见一队人马快速地赶了过来,其中为首一将,面带几分慌色地急声喊道。
此言一出,在赵云身后的将士立即鼓噪起来,纷纷怒声大喝,各个神容愤慨。相比起众人的群情汹涌,赵云倒是显得十分的从容笃定,并轻轻地一举手,随着赵云手势一起,众人立刻停止了骂声。
“单凭嘴巴上争强,是无法成为一个真正的强者,与其如此,倒不如凭着手下的本事,得到敌人的承认,这才是真正的强者所为,云愿以诸位共勉!”
赵云此言一出,其身后一干将士不由觉得赵云浑身如光芒万丈,那仁义之风,更是让人发自内心的钦佩。
就在此时,却听对面的喊杀声也渐渐地停止下来,不久后正见沙尘杀去,敌军终于显露出其面貌。
这一乍看,赵云麾下不少将士如遭到当头一棒,纷纷色变。却看对面的大军,人头汹涌,并各举兵器,刀枪如森,闪烁着阵阵骇人的寒芒。
“好个马孟起,竟然把麾下的大军几乎都带过来了!!”在城上的州泰看地不由吸了一口冷气,呐呐而道。就在此时,正见马超军中,一人猝是飞马冲出,同时其军立刻各举兵器,纷纷喝声助威。
“西凉战神,锦马超,天下无敌,谁争锋!?”“西凉战神,锦马超,天下无敌,谁争锋!?”“西凉战神,锦马超,天下无敌,谁争锋!?”
却听一道道喝声乍起,马超在众人的声威之下,更显威风,策马踏地,如有吞天之势,一口张开,扯声喝道:“赵子龙,快快给我出来厮杀,今日我要取你龙胆,位登战神!!”
此言一出,马超军中还是声潮骇动,其麾下将士全都撕心裂肺地嘶吼起来。一时间,马超军的声势俨然盖过了赵云军,令赵云军一片鸦雀无声。
这时,却看赵云双眸骤射两道精光,忽然大声喊道:“把那梁秋尸体搬过去。”
随着人赵云话音刚落,其身后人马立即霍地散开而去,转即便见有四人搬着一架子,架上躺着不知是活人还是死人,并用白布给盖着。
另一边,马超见赵云军中有东西抬起,不由面色一变,猝是勒住了白麟兽,并投眼望去,似乎料到了什么,陡然露出了几分惊怒的神色,立即转首向赵云喝问道:“赵子龙,你架上的是何人!!?”
第一千七百零一章 云禄之拦(上)
“此人却也忠心,昨夜让其麾下兵分两路,一路去我粮库放火,他自己则亲自领另一路则的人马去前往盗马,幸好我暗中有勇士相助,并智取之,最终此人被乱马践踏而死。虽然此人虽设计诈我,但谅他也不过是为主效力,特把他尸体送回予你。还望马征西好好安葬,让他入土为安。”却看赵云面容平静,不过语气里却还是怀有几分钦佩、惋惜之情。马超听罢,不由眼珠子猛瞪起来,并且急拍白麟兽,猝是奔飞起来。
“小心,快闪开!!”眼看马超一脸怒容,杀气腾腾的样子策马赶去,赵云麾下一员将领连忙大喊起来。随着此人喝声一落,或者马超的模样和气势实在可怕,那搬起架子的四人,吓得连忙丢了木架四处逃散而去。
随着木架倒地,架上的尸体转即也滚翻落地,这时正好一阵大风刮来,白布飞开,却见那尸体正好一翻,露出了正脸,马超急是眺望而去,赫然正见是梁秋的模样,顿时一股怒火如急涌到天灵盖,不由嘶声咆哮道:“嗷嗷嗷嗷~~!!天杀的赵子龙,我誓要取你狗命,为我弟兄复仇~~!!!”
随着马超喝声一落,在他身后的大军,无不忿然大怒,一时间更如有一股可怕的怨恨之气冲出,纷纷大喊‘复仇’二字。
赵云原本好心把梁秋的尸体归还,却没想到自己的部下竟会被马超吓得如惊弓之鸟般逃去,甚至还把梁秋的尸体丢弃在地,这下见马超以及他的部下如此激动,不由脸色连变,露出几分无奈之色,道:“马征西不要误会,云只不过好心归还梁壮士的尸体,绝无欺辱之意。”
“放你娘的狗屁,梁秋竟已壮烈牺牲,死者为大,你竟教兵士这般当众轻辱,让他不得好死,我当主公的,若不为他复仇,如何对得起麾下的一干弟兄,如何对得起他的家人!!?”却看马超怒容更盛,喝话间竟还看到八条银色魔龙的影子在他身后腾跃暴dong,如今的马超就如一尊将近暴走,准备要大开杀戒的魔神。
赵云听此,不由面色一肃,也策马赶了出来,震色道:“看来眼下你我唯有一战,再是多说,也是无益!”
“竟知如此,那你还等什么,给我快快滚出来,否则我便亲自过去把你揪出来!!”马超气势咄咄逼人,浑身魔气极重,这一时间,赵云的麾下好似被马超吓到了,都不敢吭声。
赵云轻叹一声,虽然心里有些无奈,但他早已准备好与马超决一死战,竟然已经不可避免,他赵子龙自然不会逃避,更不会退缩!
“好!马孟起,今日便看看到底是谁摘得这战神之名!”赵云振声一喝,霎时浑身气势暴涨,恍然间宛若看见一道金色光柱直冲云霄。
“嗷嗷嗷嗷~~!!杀~~!!”感觉到赵云那澎湃汹涌的气势,马超心知赵云已经做好了准备与他厮杀,立刻大喝一声,飞马奔往杀去,同时在他身后的八条魔龙影子猝然变得栩栩如生起来,条条都是魔气十足,如幻如真!
眼看赵云和马超各往策马杀出,此时正见在赵云的队伍里面,忽然有一人面色大变,却看那人白皙的脸蛋上,此时还有几分虚弱之色,眼看赵云、马超正不断地接近,更是一脸的惶急。
“我决不能让云哥哥和二哥互相伤害!!”那人急喊了一声后,猝是猛一拍马,便是冲飞起来,陡然便从队伍中奔赶而出。却看那人赫然正是不知何时混入了队伍之中的马云禄也。
“今日我马孟起便要试试这龙胆的滋味~!!潜龙伏波枪法—九龙争霸!!”此时马超还未发觉赵云队伍之中的变故,充满侵略之色的眼里,仅有赵云,俨然已经把赵云看做是他的猎物!
“伏波战神,九龙傲世,云闻名已久,今日便来领教领教!!麒麟烈焰枪法—神麟护庭!!”察觉到由马超身上散发而来的无与伦比的气息,赵云自不敢有任何怠慢,霎时也迸发出浑身的力量,陡然宛若见得一头金色麒麟圣兽冲天而起,天际之中,隐隐更出现了天庭之相,那金色麒麟圣兽就如镇守天庭一般,昂首发出一声咆哮。
“嗷嗷嗷嗷嗷哦~~!!!”
紧接正听赵云和马超齐齐嘶吼起来,两人气势愈盛,犹如两面洪潮之势各往扑涌一般,与此同时,俨然如见马超身后的九条魔龙冲天飞起,朝着那镇守天庭的金色麒麟圣兽腾跃而出,并各张血盆大口,宛若要把那金色麒麟圣兽给生吞了一般。而金色麒麟圣兽似乎并不惧怕那九条魔龙,赫然俯冲而下,浑身更是迸射出璀璨的熊熊金焰。
恍然间,天地如死寂一般,双方将士都把目光击中在赵云和马超身上,眼前竟都幻想出一面九龙斗金麟的画面。
“二哥!!!云哥哥!!快住手~~!!”却说就在众人都被这可怕而匪夷所思的幻象所这震慑间,蓦然一道凄厉的喊声响了起来。而此人恐怕在赵云和马超心上都占据着极其重要的位置,就在这响声震荡的瞬间,本应是全神贯注,心无旁骛的赵云和马超都是霍然神色一变。
与此同时,马超下意识地往一旁正望,眼看着马云禄竟斜刺里策马奔赶而出。而赵云的部下这时也纷纷反应过来,急是赶出,有些人甚至害怕马云禄是奸细,各是拽弓,竟在瞄向马云禄的背后。
“快住手,那是云禄小姐!!!”就在此时,蓦然城上一道竭嘶底里的吼声响了起来,喝话的俨然正是州泰也。
“小妹!!?啊啊啊,赵子龙你太可恶了~~!!”这时,发现马云禄有危险的马超,自不会袖手旁观,急是强收招式,并拨马望马云禄冲来的方向赶去。赵云见状,也急是收起招式,并且此时脸上罕有地露出了几分慌乱之色,好像唯恐什么事情会发生一般,眼看就这一阵间,马超倏地从一旁飞奔过去,连忙转马也朝着马云禄那处赶去。
“小妹,快跟我回去!!”却看马超驰马狂奔,怒目圆瞪,这时那些正追向马云禄的将士,见得马超往马云禄凶神恶煞地赶去,却也怕马云禄有个意外,急忙纷纷奔赶冲上。
“小姐要走便走,要留便留,轮不得你来强迫!!”此时,只见赵云飞快地策马追了上来,并且神色急厉,忿声喝道。
“他娘的!!她是我的亲妹,我俩兄妹的事情与你何干!!?”马超听了,不由怒声大喝,朝着追上来的赵云一枪便刺。赵云急是一枪挑开,并怒声急喝:“小姐却也是我主的亲妹,没我主的号令,谁也别想从我眼前把小姐带离!!”
却看赵云眼中竟隐隐有着几分可怕的血红之色,宛若快要进入狂暴的状态。说来当年渔阳之变,公孙瓒遭到刘备陷害最终死去,而赵云又眼看着昔日的同袍残杀百姓,种种打击,甚至令他产生了心魔,陷入狂暴。所幸后来赵云遇到了甄宓,并渐渐地压制住了心魔,这些年来他在马纵横麾下得以安定,平日里也一直修心养性,压制心魔,原以为心魔早除,可如今眼看马云禄有可能被马超带走,竟令赵云体内仅存的一丝心魔蠢蠢欲动,瞬间膨胀,甚至有再次复发的迹象!
感觉得到从赵云身上陡然隐隐转化的气息,马超不由面色一变,又见赵云双眸愈加地血红可怕,不禁面色一变,大喝道:“赵子龙你竟有了心魔!!”
“给我停下来!!!”就在马超话音刚落,赵云猝然一声咆哮,在他身后的那头金色麒麟圣兽蓦然更被一团可怕充满狂暴气息的黑色火焰炸开,转眼间那团黑色火焰更在马超眼前猛然一个兜转,截在了他的面前。
“可恶!!”眼看此状,马超不禁下意识地急是勒住了战马,却看那充满狂暴气息的火焰散开,俨然出现了一头浑身布满黑色鳞甲,利爪獠牙并露的黑魔麒麟,那对血红的麒麟目更是死死地盯着他,仿佛只要马超胆敢再靠近一步,便扑上去把他撕成碎片似的。
“云哥哥…”这时,就在赵云身后不远的马云禄似乎也察觉到赵云不对劲的地方,不由也勒住了战马,并带着几分怯意地喊道。
“云禄小姐,昨夜那救玉狮子的人,可是你耶!?”忽然,正见赵云猛地回首,那可怕的神色里,明显有着浓浓的急切之色。马云禄一听,不由心头一喜,更察觉到赵云身上那股狂暴气息渐渐有所减弱,也不隐瞒,连忙答道:“是我,昨夜那人是我。”
“小姐!你怎么如此胡闹,昨夜我见玉狮子回来时,背上有血迹,你到底是哪里伤到了!?”赵云听了,面色明显露出几分怜惜心疼的神色,甚至显得有些慌乱地急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