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五十三章 鄂、马反目(下)
鄂焕此言一出,在周遭的将士不由都被吓了一跳,霎时都是迟疑起来。马休见状,不由冷笑起来,讽刺道:“就凭你也想造反,却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众将士莫忘了此时谁才是军中统将么!?尔等莫非要抗令不成!?”鄂焕霎是面容黑沉起来,扯声怒喝。这时,几个将领忽然震色领命,听有人接令,不少人也紧接应和起来,并朝着马休逼了过去。马休瞪大眼睛,看了此状后,不由咬牙向鄂焕喝叱道:“鄂焕!!这般一来,你我的梁子可算是结下了!!”
“休公子你行事冲动,又不听号令,鄂某却也是忍无可忍,在大军尚且还未造成更大的损失时,唯有出此下策了!”鄂焕目光冷厉,震声喊道。马休见鄂焕决意坚定,不由也吓了一跳,同时也想起来前自己二哥三令五申,让他不可胡闹,违反军纪,但有丁点盛气凌人的举动让其得知,必严惩不饶。想到这,马休不由强压怒火,并僵硬地露出一抹笑容,道:“鄂将军何必这般认真,我听你的便是,诸军听令,速速撤回,莫在空费力气了。”
鄂焕见状,眉头一皱,沉吟一阵后,还是不愿使自己与马休的关系变得更是恶劣,轻叹一声,点了点头道:“竟然休公子愿意听令,那就最好了。想必休公子一夜在此指挥也是累了,接下来交给鄂某便是。”
“你!”马休听话,不由面色一变,但见鄂焕板着一张脸色,不禁一咬牙关,便是忍了下去,遂是策马离去。眼看马休离开,不少将领都暗暗松了一口气,毕竟如今任谁都看得出马休只是一个虚有图表,并且心胸狭窄的贵公子,这种人最好是躲得越远越好。
“诶,没想到主公这般英雄人物,竟有一个这般不堪的胞弟。此人若不加以管教,迟早会坏了主公的大事!”鄂焕默默地看着马休从一旁策马冲去,不由在心中满怀忧虑地腹诽想道。
却说关中大火烧至次日辰时末,终于渐渐地减弱。鄂焕听闻,遂领大军前往扑灭火势,在晌午之前,把火势扑灭后,鄂焕遂引兵前往追击。
另一边,却说此时在乐海城的文聘,经过这五、六日间主动出击后,成功地折损了不少乐进的兵部,并且还逼得乐进屡屡把营地撤后。
这日,文聘忽然听闻乐进竟然撤军而去,还未反应过来,左右便先祝贺起来。陈到似乎也颇为振奋,拱手道:“恭喜将军,贺喜将军,此番奏以奇兵,终于成功逼退了那乐文谦。如此一来,待消息传开,庞将军便可趁机发起反扑!”
比起颇为振奋的陈到,文聘这下倒显得有些冷淡,或者更贴切地说,应该是疑惑。
“嗯?文将军莫非另有疑惑?”陈到见状,不由微微沉色,向文聘问道。文聘听话,点了点头,遂道:“以我看来,除了日前叔至你和那乐文谦一战,逼得其措手不及,那乐文谦不得不与我军作战外,接下来的那数战,乐文谦好像都似在故意示弱,因此我以为乐文谦此番忽然撤走,怕是有诡。”
文聘此言一出,陈到神容一紧,遂是沉起了神色,道:“经文将军这般一说,我倒也有几分怀疑。那文将军觉得眼下如何是好?”
“且先静观其变,然后再速发细作,四处打探,务必要掌控那乐文谦的行迹。”文聘震色而道。陈到听了,不由也是把头一点,应道:“文将军所言甚是,末将这便亲自去办。”
“叔至你要亲自前往?”文聘听了,不由神容微微一愣,问道。
陈到闻言,肃色点了点头,道:“末将觉得这大有端倪,兹事体大,还是由末将亲自前往去办是好。”
“呵呵,叔至才能出色,为人又是勤奋,难怪主公对你是赞誉有加。”文聘闻言,遂是笑了起来。原来在文聘来前,马纵横曾特别向文聘提及陈到,说陈到年纪虽是不大,但统率能力出色,处事稳重机警,定可为之大用。而正如马纵横所说一般,陈到的出色,此番可替文聘减少了不少的负担。
陈到听话,不有抖数精神,拱手作揖,毕恭毕敬地道:“正因主公对陈某如此器重,陈某才不敢有丝毫松懈,唯恐会辜负主公所盼。所以说,陈某有今日的表现,全赖主公的支持。”
“呵呵,若叔至能保持此心,文某几乎可以断定,叔至他日必成大器也!”文聘听话,笑着点头,并斩钉截铁地喊道。陈到听文聘对自己的评价,心里欣喜不已,连忙单膝跪下谢过。文聘又对陈到吩咐几句后,陈到遂是退下。
当夜,正见陈到一脸惊喜之色地赶来见文聘,神容振奋地喊道:“文将军果真料事如神,陈某领命后,一路仔细搜索,果然在北面数十里的山林外,发现一丝蛛丝马迹,遂命随性从骑都下马探查,进入山林之后,竟发现乐文谦的兵部都藏在山林之内,而且人数还不少,恐怕乐文谦把他的兵部全都留了下来。”
文聘闻言,不由神容一震,扶须道:“好个乐文谦,看来他是假装撤走,好把我等诈去,再来突袭乐海城!”
陈到听了,也是十分认同地颔首应道:“末将也觉得如此。”
“呵呵,辛苦叔至你了,此番你可谓是立了大功。再有那乐文谦素来谨慎,你此番打探恐怕是困难重重,幸好你够机警非但没有被敌人发现,还成功地把消息带回来。”文聘灿然一笑,对陈到是愈加地赏识。陈到听了,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文将军谬赞了,末将不过运气好罢了。”
文聘听了,淡然一笑,心知陈到谦虚。当然,也正如文聘所想那般,陈到此去可谓是惊险连连,几番更几乎被敌人的暗哨发现,幸好陈到机警并且耐心,都给躲过去了。
“叔至!”突兀,文聘大喊一声,陈到吓了一跳,连忙震色应道:“文将军有何吩咐?”
文聘听了,笑了笑,并向陈到投以鼓励的眼色,问道:“我且问你,眼下若换了你是军中统将,你会如何应对?”
陈到闻言,先是面容一怔,但在文聘赫赫眼神注视之下,不由地鼓起了勇气,强震神色道:“若换了是我,我会将计就计,故意假装撤退,正好这乐海城内的百姓大多都已经迁移,许多民房都是空旷,可暗中埋伏精锐在内,待那乐文谦入城之后,只听信号一起,伏兵尽出杀之,必能杀他个措手不及!!”
“嗯!”文聘听了,不由眼睛微微眯起,然后沉凝起神色。陈到见状,唯恐自己计策有所缺漏,忙道:“末将资历尚浅,论行兵打战,夺计设略,自然不如文将军。若是文将军觉得不妥,便权当末将胡言道说便是了。”
陈到此言一出,文聘忽地板起了脸色,双眸更是霍地射出了两道精光,肃色道:“陈叔至你可知你如今最大的缺点是什么?”
陈到一听,不由神容一变,连忙单膝跪下,拱手道:“末将愿听文将军的教诲。”
“你如今最大的缺点就是缺乏自信,或者正因如此,你明明具备统率三军的才能,主公却还不愿让你过早的独当一面。陈叔至你可知,在你这般年纪我可没你这般扎实而又稳重的脾性,你的才能更是稳胜我一筹。”文聘说着说着,忽然笑了起来,然后好像颇为感触地紧接又道:“说来,当年我也像你一样,并没有多大的自信。毕竟当年,在主公麾下张、庞两员大将实在太出色了。可主公却反而将把守兖州的重任放在我的肩上,并给予我莫大的信心。我还很记得,主公当时的眼光,毫无丝毫地怀疑,看着我就像是在对我说,我一定能办得到的。而就在那一刻,无形之中,我好像充满了力量和决心,一心只想,就算是战死沙场,受万刀加身,我也在所不惜,我要的只是不会辜负面前这男人的丁点信任。”
说到这,文聘走到了陈到身前,眼神赫赫,并拍着他的肩膀谓道:“或许此番主公让我来,正是看出当年的我与你十分地相似,并想要我向你传达他对你与当年的我有着同样的想法。”
恍然间,文聘的身影一晃,竟好像变了一个人,那个人高大而雄伟,好像是天神一般,浑身充满了力量和霸气。
一时间,陈到只觉浑身血液如在沸腾,更忽然生出一股强劲的力量,充斥在他的全身,遂是退后一步,眼光忽地变得坚定起来,拱手振声喝道:“文将军放心,我纵是万死,也一定不会辜负你和主公对我的期待!!”
“好!!有这决心就对了!!日后你无论遇到何事,务必要想到,在你背后支持并且相信你的人。如此一来,你就能得到莫大的信心和力量。”文聘不由肃色而道。而不得不承认的是,马纵横实在太具备魅力了,当年他对文聘的影响可谓是巨大的,而文聘也正是从那时候开始了蜕变。或者也正因如此,就算如今马纵横麾下是人才济济,文聘一样得到了上将之位,而且没有一个人会有丁点的不服,甚至有不少的人更认为文聘应该更早得到这个位置。
而文聘的话,对陈到此时却也造成了莫大的影响,想到那些一直支持并且信任他的人,陈到忽然之间,只觉是精力充沛,热血沸腾。
“不错的眼神!”文聘见了,不由暗暗一笑,遂震色道:“还有叔至的计策十分的精妙,只是那乐文谦素来谨慎,定会派细作在外监视,并且会尤其注意我的行动。因此,留下伏击乐文谦的重任,恐怕便要交到叔至你的手上了。另外,此番伏击战,却也是至关重要。毕竟若是让乐文谦取下乐海城,那鄂焕得知,其军必然会奋起作战,如此一来,便是毁了庞将军先前设定的计划。因此此战只能胜不可败。还有未免夜长梦多,最好今夜便迅速行事,趁着夜色遮掩,正好也可蒙蔽和扰乱乐文谦的细作。只不过为谨慎而见,留下给叔至你所用的兵部恐怕是不多。”
第一千六百五十四章 计算李通
“这点文将军倒不必多虑。到时我军伏击而出,那乐文谦一时半会恐怕是想不到我军会有多少,其部人马也会阵脚大乱,因此要以少胜多也并非不可能之事。到时,我再安排一干弓弩手,在各处扰乱射击,但若局势不妙,我也可迅速地撤离,如此便可保之万无一失。”陈到此时正是亢奋,加上信心倍增,这下是疾言厉色,纵声畅谈其心中所想。文聘听了,一副欣慰的样子,笑着点了点头道:“听了叔至的安排,我这倒也放心了。而且到那时可如此如此,方可稳取此役!”
却见文聘似乎也被陈到所感染了似的,眼迸精光,颇是亢奋地震色补充而道。陈到听罢,不由神容大震,惊呼道:“此真可谓妙计也!!看来我与文将军比起来还是!!”
“嗯!?好你个陈叔至,莫非忘了我适才说过什么?”陈到话到一半,文聘忽地瞪起了眼。陈到见了,不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遂沉色道:“文将军放心,我会倍加努力,迟早也会赶超你的。”
“哈哈哈哈~~!!好~~!!我可希望那一日能早些到来~~!!”文聘听了,不由大声笑了起来。
却说当夜三更时分,乐海城内忽然是火光一片,并有阵阵喧哗声喊起。而正如文聘所料一变,在城外有不少乐进的细作正在监视,并且很快各是分工行动。其中几个先是策马赶去禀报乐进。
不一阵后,乐进被人喊醒,听闻文聘忽然连夜率并撤走,不由精神一震,并命人把李通唤来。
少时,李通快步冲入帐内,正见乐进满脸沉凝之色,似乎正在思考一般。
“将军,莫非是乐海城那已经有了消息了?”李通反应倒快,一下子便是猜到了大概,向乐进问道。乐进听了,轻一点头,道:“不错,不久前细作来报,说敌军正是趁夜撤离。不过令我有些忧虑的是,我军细作曾发现那陈到今日曾往我军扎据这处方向赶来探查。因那陈到谨慎,在后又安排从骑一路察视尾后,因此我军细作也不敢追上去。我却是怕那陈叔至已经发现了我军的踪迹,令设计诈之也。”
乐进此言一出,李通不由神容一紧,道:“那如何是好?不如将军待那文聘率兵离去后,先派斥候入城打探,确定无误后,再是率兵入城也是不迟。”
乐进听李通这般一说,不由神容一震,一下子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道:“哈哈,文达聪慧,如此便可保之无失也。”
李通听乐进这般称赞不禁心里一喜,连忙谦虚谢过。
翌日一早,乐进听细作回报,说见得文聘率兵连夜已经撤出了数十数里外。乐进得知,遂唤李通前来吩咐:“我军若得乐海,平阳唾手可得也。因此此番探查,十分紧要,我盼由文达你亲自前往,力保无失。”
李通听了,不由神容一震,遂是振声喊道:“乐将军不必多虑。末将定完成任务!!”
“好,你速速前往。我这便准备大军,紧随你后,但若那乐海城并无端倪,速便率兵占之!”
“诺!!”李通快速地答了一声后,便转身离去。
另一边,却说在乐海城内,只见四道城门都是紧闭,而在城内,陈到与他的部下已经隐藏埋伏完毕。
不知过了多久,蓦然正听东面的城门猝地发出一阵轰鸣声响,听似已经被人打开了。原来在不久前,乐进军的细作,使用绳索成功地爬上了城上,并打开了城门。而随着城门打开不久,便听一阵啼声响了起来,正是李通率领一彪人马闯了进来。却见李通神色沉凝,策马飞奔,一入城里,便快速地向身边的麾下指挥道:“速速检查城中,务必打探仔细!!”
李通话音一落,其身后数百人马立即纷纷散开而去,最终只留下了数十人,随着李通一并往城中府衙赶去。
大约两柱香后,却见李通一路策马观察,渐渐地来到了府衙之前,遂命身后的部下进去打探,李通则与数人在外等候消息。
却说,此时正埋伏在府衙一处楼台之上的陈到,眼看李通带着数十来到府衙之外便知不妙,此时又见有敌人闯入,不由暗暗腹诽道:“可恶,看来那乐文谦也是有所准备,并让那李通先率兵先入城内打探。眼下局势有变,我该如何是好!?”
陈到不由沉起神容,却也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如此有信心地布置,竟出了意外,自是受了不少打击。可忽然陈到想起文聘对他所说的那番话,想到自己得到了那么多人的支持和器重,又岂能辜负!?
想到这,陈到不由强震神色,与此同时他身旁数十白毦精兵都是露出了紧张之色。陈到先做一个稳住的手势,然后示意一人把弓箭递来。那人会意,立即把自己的弓箭交给了陈到。陈到接过后,遂到了窗旁,小心翼翼地探头而出,正见李通和数个敌兵尚且在外等候消息。
就在此时,蓦然城内传出一阵惊呼喝响,陈到立即神容一变,想到恐怕是自己的伏兵被敌人所发现了,立刻身子一起,拽弓上箭,瞄准李通便是奋力射去。
“不好!!城内果然是有伏兵!!”与此同时,李通听得喝响,顿是勃然色变,急要拨马前往看望,殊不知这时忽然有人大喝小心。李通还未反应过来,那飞矢却已射到了他的身上。
“哇啊~~!!”只听李通一声惨叫,顿是摔落了马下。左右连忙下马看望。就在此时,蓦然听得一声怒喝:“给我放出信号,并擒下那李通!!”
随着这喝响一起,霎时埋伏在府衙的伏兵纷纷杀出,李通带来的数十人,不一阵就纷纷被忽然杀出的伏兵给击毙了。同时,随着一阵锣声响荡而起,埋伏在城内的伏兵猝是一齐杀出。而正四处寻索的乐进军将士顿是一阵慌乱,四处奔逃间,不少更是遭到扑出的伏兵袭击。
“听我号令,速速命所有弓弩手前往东门,但若见乐进军杀到,二话不说,立即放箭便射。还有向城内的各部人马传令,但逢见得敌人,全都杀了,一个都不能放出!!”却看此时在府衙一处楼台之内,陈到快速地向身旁一员将领传达号令。那人听了,立即强震精神,慨然领命而去。
与此同时,忽然正听下方杀声大作,陈到急是望去,正见李通在几个部下保护之下,正遭到白毦精兵的围攻,但李通那数人似乎不愿放弃,仍在负偶顽抗。
“嗷嗷嗷~~!!何方鼠辈,竟敢冷箭伤人,有种的就出来与某一战!!”忽然,正听一阵竭嘶底里地咆哮声响荡起来。听得耳切的陈到,不由神容一冷,愤声应道:“好个李文达,竟敢坏我好事!?好看我便要你付出代价!!”随着陈到喝声落下,众人正见一道身影忽然从一处楼台的窗边飘然飞出。陈到又如雄鹰展翅一般,一脚踏在了一根木桩上,然后飞身一转,便是跃出了墙外。眼看陈到轻盈如燕般的身手,一干白毦精兵不由都振声叫好,大喝威武。而李通则是面容冰寒,至于他那几个麾下此时都是吓得满脸铁青。
“尔等速去东门镇守,这李文达我自会对付!!”却见陈到目光赫然,愤声喝道。那些白毦精兵听了,却也不犹豫,立即震色领命,纷纷便朝着东门赶去。
“该死的陈叔至,原来是你!”随着一干白毦精兵快速离去后,李通却也并无趁机逃跑,反而咬牙切齿地向陈到喝道。
陈到一挺手中白缨银枪,气势迫人,大声便喝:“废话少说,李文达前来受死罢!”
李通那几个部下听了,连忙各是抓起兵器。这时,李通却是大喝一声,教那几人退下,然后便迈前一步,也提着一杆长枪,愤声喝道:“好!!今日我便要与你一决高下!!”
“哼,我可时间紧迫,速战速决罢。”陈到冷哼一声后,眼睛猝是射出两道骇人精光,旋即便是猛地快步冲起,朝着李通杀了过去。
眼看陈到杀来,李通连忙强震神色,殊不知这时后背伤口猝是发痛。李通不由神色一变,步伐一慢,却看陈到已经逼迫而来,同时身后霍地显现出一面模糊的白毦鬼神相势。
“看枪!!”陈到怒声一喝,转即却看其枪犹如出水恶蛟,飞搠乱刺,杀得李通措手不及,节节败退。
蓦然,陈到一枪挑开了李通的枪支,只听一声‘嘭’响,李通背后中箭的伤口霍地裂开,痛得李通不由大声叫了起来。
“哇啊!!”
这时,陈到眼看李通露出空挡,怀着怒火奋然朝着李通咽喉处挺枪便搠。危急关头,李通自不会坐以待毙,咬紧牙关,往旁边一闪,险险躲过。
“李将军小心!!”
“该死若非这奸人上伤了李将军,李将军岂会不如他!?”
“还费什么话,我等一同扑上,杀了那奸人!!”
就在此时,李通那几个部下看得眼切,不禁纷纷破口大骂,这下竟想要一同来战陈到。殊不知,在高台上早有弓弩手在准备,见得那几人一起扑出,立即纷纷拽弓便射。
第一千六百五十五章 擒李通
霎时,只见连道飞矢落下,那几人纷纷中箭倒下,并发出连阵凄厉的惨叫声。↑UU小说,www.uu234.com
而那几人的惨叫声,更令李通心神大乱。却看陈到此时枪出犹若水银泻地,李通抵挡不住,更被陈到一枪打翻在地。就在李通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陈到快步跟上,一枪指在了李通咽喉之处,冷声便喝:“李文达,你已是我手下败将,投降罢!!”
李通听了,咬牙切齿,死死瞪住陈到,却是不惧死,愤怒骂道:“休要废话,杀了我罢!!”
殊不知陈到听话,皱了皱眉,忽然把枪一收,肃色而道:“李文达你才能并不逊色于我,若是这般杀了你,实在太可惜了。不如你投于我主麾下,凭你的实力,日后一定能够出人头地!”李通一听,神容猛地愣住,虽然他也曾想过自己会被敌人擒住,也下定决心,若真的到了那时候,便赴义而死。可眼下真的到了命在旦夕的时候,李通却发现自己无法坚持本心,毕竟他还年轻,如此默默无闻的死去,实在令他无法接受。
“诶…”李通低叹一声后,遂倒在地上,好像霎时间失去了所有力气,一副任凭处置的样子。
大约过了两柱香后,却说有几个乐进军的细作,发觉城内果然埋有伏兵,连忙便是急往赶去禀报乐进,此时正好与乐进的大军遇上,并迅速地报说。
“果然是有伏兵埋伏在内!!尔等可知城内有多少敌兵!?”乐进听罢,神色霎是变得难看深沉起来,急声问道。
“回禀乐将军,我等当时急于回报,并无打探清楚,但听当时的声势,怕是有不少伏兵啊。”一个细作急忙报道。
这时,乐进身旁一个将领忽地面色一变,急是喊道:“这不可能!!末将昨夜引兵一路跟随了好一阵子,发现昨夜离开乐海城的敌兵起码有数千人众。就算有夜色遮掩,敌军故意掩藏,但也不可能差距如此之大。末将敢以性命担保,这乐海城内,伏兵绝不会超过千人以上!!”
此言一出,乐进不由神色一震,奋然而道:“不管如何,眼下李通恐怕是正陷危境,我等不可怠慢,速速先往乐海城赶去营救!!”
乐进此言一出,不少将领都是精神一震,纷纷高举兵器,振声应和。于是,在乐进的率领之下,整支大军立即加快了速度赶去。
不知过了多久,乐进引兵正从东面而来,却看城门紧闭。此时整个乐海城静得可怕,乐进不由面色一变,心里想道:“如适才那人所言,这乐海城应该兵力不多,但眼下静得诡异,恐怕李通等人是凶多吉少了。”
想到这,乐进不由神色一沉,一举手势,示意军中放缓速度,然后又命两将率兵靠近城下打探。
少时,正见那两队人马快速地靠近城下,并在四周查看,发现地上还有不少血迹,一看就知不久前发生过厮杀。又有几人到城门查看,发现城门上也有血迹,并又推了推,发现城门是关好的。
不一阵,那两队人马快速赶回,并迅速向乐进回报。乐进听了,一时犹豫不定。
这时,一个将领急是喊道:“乐将军,我看敌军见自己兵力不多,又怕我军大部人马杀来,遂是弃城而去。并在离去前,命人把城门紧闭,虚张声势。我看不如命大军一举冲入,免得在这浪费时间!!”
此言一出,不由将领也纷纷振声应和。乐进听了,却是神容一沉,肃色道:“不可,我看这城内静得诡异,尤其这东门隐隐好像有杀气,不可轻举妄动。”
却不想此时在东门之上,陈到正与麾下埋伏等候,听得乐进所言。陈到不由心头一揪,暗暗惊叹乐进的难缠。而这时,不少在附近埋伏的将士纷纷都像陈到投去了询问的眼色。陈到忽然一咬牙,好像有了决定,并快向众人做起了手势。另一边,却见在乐进决意之下,其军似乎准备要转向另外一处城门打探。就在此时,陈到猛地站了起来,并且快速地找到了乐进,并是拽弓上箭,朝着乐进骤而射去。乐进听得城上猝发一道弓弦震响,立即抬头望去,正见一根飞矢猛射过来。但乐进却像是早有准备,毫不慌乱,快速提刀一起,并把射来的飞矢荡开。
“乐文谦,你这胆小鼠辈听好,你的部将李文达已被我擒也。你最好快快率军撤去,否则连你我也一并擒了!!”猝然正听陈到怒声喝起。乐进听了,不由露出几分怒色,而此时听得陈到所言的乐进部将,这下再也忍耐不住,纷纷各提兵器,朝着陈到大骂起来。
“该死的陈叔至休要废话,有种的下来一战!!”
“你识相的快把李将军给放了,否则待我等攻破这乐海城,并把你抓住后,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娘的,这陈叔至分明就是虚张声势,还请乐将军速速下令,我等立即便杀到城下,攻破城门,取那陈叔至的狗命~~!!”
只听骂声迭起,陈到听了,却是纵声讽刺道:“哈哈哈哈,就凭尔等鼠辈,恐怕就算把城门打开,尔等也不敢闯入~~!!”
就在陈到说罢,只听一阵轰鸣声响荡起来,这城门竟被推了开来。不一阵,正见城门大开,俨然正见城内一片空荡,犹如在无声嘲笑着乐进与其麾下将士。
“哇啊啊~~!!气煞我也,乐将军就算你事后要严厉惩罚我也罢了!!让这陈叔至如此嗤笑,末将宁死不从!!”这时,乐进麾下一个脾性暴躁的将领猝是发作,拧起兵器便往城门内突入,与此同时不少人也愤然而起,竟然不等乐进下令便擅自行动起来。
其实这也难怪,首先众人都认为城上的敌兵不多,而且李通被擒,让他们十分地震怒,再加上陈到屡番地挑衅,最后主动打开城门这一环节,更是令人无法忍受。
“不好!”面对此状,乐进却是猛然色变,而就在此时,却见那率先冲出的将领,以及一干十几人,快速地冲到城下。蓦然,只听一道弓弦乍响,一道飞矢准确无误地落下,正中那领头的将领。
“哇啊啊啊~~!!”霎时间,乐进身后的部下,全都怒而暴走,纷纷狂涌杀出,大举往城内杀突而入,都叫嚣着要取陈到的性命。陈到见此状,却是十分笃定冷静,并且快手张弓不断发射,这弓艺也是精准得可怕,例无虚发,一下子便射杀了四、五人。说时迟那时快,眼看已经有一小批人冲入了城内,后面的大批人马不由放心下来,纷纷加速冲往。就在此时,正见陈到目光赫赫,振声一喝之下,顿是一呼百应,陡然间正见城上冒出了许多弓弩手,各拽弓弦,朝着城下便是疯狂乱射。这时,乐进军冲得正紧,眼看乱箭盖头飞落,一下子射翻大片,后面跟上的人不由吓得急忙停住,猝被其后冲上的人纷纷撞翻在地。
“此下正是关键,给我卯足劲地去射!!”陈到看得眼切,怒声大喝,霎时城上的弓弩手都如打了鸡血一般,嗷嗷大喝,疯狂发射。霎时间只听哀嚎遍野,乐进军一时间死伤大片。乐进见状,气得也几乎失去冷静,速教众人后撤。这下众人才反应过来,连忙急急撤开。另外,这时杀入城内的乐进军将士,却都怀着满腹怨愤冲上城门厮杀,殊不知两边楼梯口上早有白毦精兵拦住,一干白毦精兵靠着狭隘的通道,大大地钳制住敌军兵力的优势,又凭着其骁勇,硬是将乐进军的人给挡住了。
却说陈到此番留在城内埋伏的人马,仅有不到八百余众,其中三百是弓弩手,三百是步弓手(配备弓箭和大刀的精锐),剩下两百都是白毦精兵。
其中,此下在东门上几乎集中了陈到所有的兵力,弓弩手、步弓手全都在城上射箭,另外陈到又分别布置五十白毦精兵各守一口。
不一阵后,却见乐进的人马纷纷撤开,地上满地都是乱箭而尸体,而城上喊杀声不断迭起,一听就是那些冲入城内的将士正在与陈到的部下厮杀。
“乐将军眼下我等该是如何是好!?”乐进麾下一个部将哀忿地向乐进问道。却看乐进这时神容黑沉得有些可怕,双眸发光,死死地盯住城上,道:“我军有不少人杀入了城内,可至今却还未成功突破,看来那陈叔至是早有布置,命人在两边拦截。却看,城上的弓手莫约有五、六百众,我军要冲进去,怕是要死伤不少。不过事已至此,不擒这陈叔至,想诸位是不会心死。所以接下来,尔等都给我听好了,若是再有人擅自行动,那就休怪乐某无情了!!”
乐进疾言厉色地喊道,并且浑身升起了一股可怕的气息,一干将领听了,不由纷纷色变,连忙答应。乐进听了,脸上的寒色才褪去几分,遂是快速地吩咐道:“待会军中分为三部,第一部只取刀盾,作为掩护。第二部则作为突击队,趁机迅速杀入。第三部尽为弓弩手,趁此立即散开两边,朝着城上的敌人开始反击,清楚没有!?”
乐进不愧是深受曹操肯定的上将,这下虽然是怒火中烧,但还是能够冷静地做出了布置,众将听了一下子有了主意,各是震色答应。
不一阵后,却听城内杀声渐渐消逝。陈到却好像察觉到一丝危险的味道,不由面色一紧,打量起乐进的军部,却见乐进军快速地分开三部人马,其中靠前的都是刀盾手。陈到看得眼切,不由暗暗心惊,并腹诽道:“好个乐文谦,竟能如此之快就安抚部下,并作出布置。难缠,实在是太难缠了!”
想到这,陈到右边的脸额不由流下了一颗硕大的汗珠,不过很快又强震起精神,向旁边一个白毦心腹吩咐如此如此
不知过了多久,乐进军摆列已定,乐进更是策马而出,面色冷厉,刀指城上的陈到怒声喝道:“陈叔至,你可是你自找的,待你成我阶下囚时,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如此嚣张!!”
“哈哈哈哈~~!!乐文谦,我看你除了会缩头缩尾,还有什么能耐!!?”陈到却是气势不弱,大声嗤笑起乐进。
这时,却见乐进灿然笑起,却是罕有地怒极而笑,瞪圆了怒目,死死地盯住陈到。若是眼神能够杀人,恐怕陈到此下已经死了上万遍了。
第一千六百五十六章 悍斗乐进
“杀~!!”蓦然正听乐进一道怒喝,就在他挥刀落下的瞬间,在最前的刀盾手立即各是持盾火速冲上。眼看敌军冲扑而来,但城上却并无动静。转眼间,却看乐进的第一部队伍已经逼到城下,可城上却依旧并无反应。乐进见了,面色一寒,暗骂陈到狡猾,然后大声喝道:“刀盾手做好掩护的准备!!”
随着乐进话音一落,本也有些混乱的刀盾手,这下立刻反应过来,纷纷举起盾牌准备。很快,随着乐进的喝令再一次下落,第二部有着骑兵、长枪兵混合的队伍,陡然冲了起来。陈到猝是射出两道骇人的目光,看着乐进第二部队伍火速冲上,并且就在其快要靠近城门数十丈外,下令射击。随着陈到喝声落下,蓄势已久的六百弓手立即各拽弓弦,发起猛射。霎时又见漫天箭雨骤而落下。一干盾手见状连忙掩护起来,而不少人也被乱箭射倒。一时间,喊杀声、怒喝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震天动地。
一阵后,却看在盾手的掩护之下,第二部负责突击的人马,不少成功地冲入了城内,并迅速地前往夺取城门。与此同时,乐进的第三部队伍也迅速地赶了上来,并且开始以弓弩反击。
却看因为受到敌军地射击,城上弓手的攻势遂是逐渐开始减弱。乐进振奋不已,连声怒喝,命突击队伍加速冲入。陈到自不愿束手就擒,也厉声喝起,城上弓手遂是奋然阻击。不一阵后,却看乐进军的突击部队虽然死伤不少,但却越来越多的人闯了进去,并且望城头杀来。陈到见状,速命一干步弓手放下弓箭前往接应。
“嗷嗷嗷~~!!弟兄们那杀千刀的陈叔至就在城上,速速给我扑上去,待抓住他后,定教他不得好死~~!!”右边通道之内,正见乐进的部下挤满了整个狭隘的通道,一干白毦精锐各挺长枪,面对敌人疯狂的攻势,没有丝毫胆怯,死死地守住了出口。另外一边,战况也是同样的激烈,白毦精兵的骁勇以及通道的狭窄,令乐进军一时无法成功突破。
“陈叔至,大局已定,如此损耗下去,你的兵部迟早会筋疲力尽。就算你负偶顽抗,也绝对无法扭转局势。不过你才能过人,乐某纵是作为你的对手,也深为佩服,只要你愿意投降我军。乐某保证,日后我家主公麾下一定有你的一席之位!!”此时在城外,正听乐进高声大喊,竟是招降起陈到。
陈到听了,却无立即回答,而是快速地拽弓上箭,瞄向了乐进。乐进见状,不由神容一恼,转即听得‘啪’的一声,正见一根飞矢朝着自己骤射过来。
“哼!!冥顽不灵!!”乐进怒喝一声,挥刀速把飞矢砍破,同时骂了起来。
“若非我家主公对我看重,恐怕如今我还是个无名小卒!!我陈叔至深受我家主公知遇之恩,纵是万死也难保其大恩大德!!乐文谦想要我投降?你简直痴心妄想!!”陈到扯声怒喝,从他高亢的声音里,更能清晰地感觉得到他的决意。在城上的将士,不由都被陈到所感染,纷纷强震精神,高声应和起来。
眼见此状,乐进不由面色黑沉起来,同时眉头皱起。说来,从一开始他就有所忧虑,也正因如此,他才顾虑从从,并无快速地让大军前往攻城。
就在此时,忽然有人策马急赶来报,乐进见是他的细作,不由面色一变,同时更有一丝不祥的预感升了起来。
“乐将军大事不好了!!那文聘正是率兵火速复回,此下已快赶到乐海城了!!”
此报一出,乐进不由霍地变色,身子更是猛地一颤:“果然如此,竟然这陈到埋伏于此,那文聘又岂会不回来接应呢!!?”
乐进说罢,急震神色,同时也明白陈到为何一直如此笃定,因为他背后还有一个文聘!
“气煞我也!”乐进此时是悔恨不已,想到自己耗损了如此多的将士,却毫无所得,并且连李通也给折了,此番撤军回去,恐怕众人气势丧也。如此一来,他恐怕再难以留在平阳,更无法完成曹操交予他的秘密任务。
虽然是万分不甘,但乐进却也明白,但若自己纠缠不退,且不论这一时半会难以铲除陈到以及他的部下,这一旦文聘率兵杀回,敌军之势必然盛起,再猛做反扑,自军怕是难以抵挡。更何况,夏侯渊并不希望他折损太多的兵力,而曹操的书信上,也曾说明,让他量力、夺势而为,不可过于勉强。
想到这,乐进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不由急是震色,大声喝道:“众人听令,速速撤退!!!”
随着乐进喝声一落,在其身旁一干将领不由都露出震惊和失望之色。乐进面色一寒,更是猝然一举手中大刀,愤声喝道:“谁胆敢怠慢,休怪我刀下无情!!”
随着乐进此言一出,众人再也不敢犹豫,急忙各是喝令起来。不到一阵,正见乐进各部人马开始火速后撤,陈到见状大喜,连忙命弓手发箭射杀。撤走的乐进军因此又是伤亡不少。乐进似乎唯恐自己在原地多待一刻,便会忍不住暴走似的,一拨战马,正要离去。不过最终他还是转过了头,目光冷厉地看了城上的陈到一眼,嘴巴轻张,不知在说什么,转即便是策马离开了。
陈到眼看乐进离去,却也没有继续出言挑衅,反而神容肃穆起来,呐呐道:“乐文谦想要复仇就尽管来罢,我陈叔至绝不会退怯的!!”
不知过了多久,却看乐进军已经渐渐撤远。这时,陈到正听有人来报,说文聘率领大军,正往西门赶入,负责接应的将士已经打开城门迎入。陈到听了,不由精神一震,同时也不禁暗暗感激文聘能够及时应变过来。
原来,昨夜文聘向陈到吩咐,但若乐进发现其军兵力不多,率兵反扑,他便故作不敌,尽快撤离,吸引乐进军来追。而到时他则率大军复回接应,杀他个措手不及。当然,因为李通以及其部下的捣乱,令陈到的计策并未能成功实施。不过所幸的是,文聘反应极快,及时赶了回来,否则陈到可就危在旦夕了。
而不得不说的是,陈到对于文聘也是足够信任的,虽然他无法确定文聘会不会复回来救,但他却从来没有怀疑过文聘的应变能力,并且一直坚守阵地。否则一旦他陈到落于乐进之手,并且就连乐海也一同失去,那对于文聘乃至整个并州的局势来说,打击无疑是巨大的。
却说文聘迅速领兵进入乐海城后,连忙命令麾下速去守住乐海城除东门外,另外三处城门,先保乐海城万无一失。同时,文聘又领一干心腹前往去见陈到。
殊不知,陈到也在赶来见文聘。两人正好于途中相见,这一见面,四目交接,两人却是忽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好你个陈叔至,大概情况我已经得知了,我觉得奇怪的是,竟然你的行踪已经被人发现,为何不迅速撤离,这说不定那乐进也会赶来厮杀。”文聘笑容可掬地向陈到问道。
陈到听了,笑容一收,遂是震色道:“这可不行。毕竟那时乐文谦已经有所准备。而按照我军一开始的计划,是伏击乐文谦的兵部得手,若见其忿而猛攻,方才诱之。按这计划,敌军受我军所伏,本就恼怒,这一反扑,热血冲头,自然有机可乘。可当时我军伏兵被敌人察觉,敌人定会加以防备,若见我军撤走,不但不追,反而入城扎据,如何是好?而且,以那乐文谦适才的表现来看,恐怕你我都太小觑他了,此人实在无比地难缠!!”
“哦?看来叔至适才与这乐文谦又有一番激烈的较量啊。”文聘听了不由也收敛了神色。陈到遂把其中来龙去脉告诉了文聘。文聘听罢,脸色连变,不由叹道:“依当时的状况,若是换了其他人,就算还能沉住气,恐怕也无法保持冷静。但这乐文谦,不得不说,此人的内心实在太过强大了,要使其动摇,实在太难了!!”
“嗯,所幸此番这乐文谦多有限制顾虑,否则这种人是很难从他手上取下胜利。”陈到颇为侥幸地谓道。文聘听了,点了点头,道:“说来若非你我联手,要赢下此人,确实太困难了。此人名声地位虽不如曹仁、许诸以及夏侯双虎,但一定是曹军之中最为难缠的一个。”却听文聘神容颇是复杂地呐呐而道。这时,陈到神容一震,双眸精光骤射,振声而道:“话虽如此,但经今日一役,那乐文谦折损惨重,并又折了李通这员副将,其军士气必丧也。想他不久之后,自会撤去。”
“嗯,叔至所言甚是。不过以防万一,我军不可大意,眼下先让将士们歇息,静观其变。”文聘凝声谓道。陈到听话,也是同意。
另一边,却说乐进败退而去,却也心知军中已然丧失士气和斗志,唯恐文聘和陈到趁机追袭,乐进引兵回到扎据之地,取回粮食,并歇息一夜后,翌日遂是率兵撤走。
第一千六百五十七章 鄂焕的无奈
文聘倒也有所预料,并早就派细作在附近监视。细作见得乐进撤军,遂是速报与文聘。文聘大喜,但为防乐进又杀个回马枪,却也没有急于撤走,而是迅速派人前往通禀庞德。
数日后,却说庞德率兵退到平阳西面最后的一处屏障,扎据关中,等候鄂焕引兵到来。
这日,庞德听闻鄂焕已到了关外五、六里占据。庞德闻之,连忙引麾下诸将到关上观望,果见不远处沙尘冲天,扎据着一部大军。庞德看了一阵,却不惊反笑,向逢纪问道:“军师,眼下该是如何?”
“若是逢某设计,这时当弃关而去,诱其到了平阳再做反扑。”逢纪眼里光芒闪动,震色而道。
“哦?这不日前我等才得知仲业的消息,知道那乐文谦已然撤去。这时,恐怕那鄂焕也该得知了消息,只怕他已有所防备,虽见我军撤走,却也不敢来追。”庞德听了,微微皱眉,向逢纪说道。逢纪听了,却是一笑,道:“不瞒庞将军,我不久前曾向军中几个细作仔细问话。得知当日我军弃关而去,那马休急于来追,却遭到了我军伏击,因此勃然大怒,急欲扑火,转即再来追袭。殊不知火势猛烈,马休却不顾将士苦劳,执意为之,因此惊怒了那鄂焕。为正军度,鄂焕当场甚至要擒下马休。马休见势不妙,方才放弃,转而离去。由此可见,焕、休两人已经心里有了隔膜。而马休此下恐怕正急于取下平阳,好立功证明自己,再加上马休身份尊贵,但若真的执意而为,怕那鄂焕也阻止不了他。逢某却料,若我军此时一旦撤退,那马休定以为我等惧怕其军攻城利器,故而退避回去平阳,急于率兵来追。到时纵是那鄂焕不愿,但恐马休有失,也自会乖乖引兵追到平阳。而到那时,我等却可迅速召回文将军,集中兵力一举反扑,必可创立一番惊人的功绩!!”
逢纪此言一出,庞德不由心头猛地一揪,又想但若真如逢纪所设计那般,到时鄂焕军甚至有全军覆没的危险,想到这庞德不得不承认这些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谋士,实在是太可怕了,丝毫不能轻敌大意,否则一旦被他们抓住丝毫机会,那将会是万劫不复!
眼看庞德神容连变,逢纪不由一笑,半开玩笑地道:“怎么?莫非庞将军恐怕有折那马休的志气,对他造成阴影,不忍设之?”
庞德听话,面容一怔,不由有些诧异地望向了逢纪。却看逢纪双眸光芒闪烁,好像能看透人心一般,庞德轻轻一皱眉头,然后好像下定决心似的,道:“没想到休公子会变得如此自大狂妄,这日后若是换了其他军队,恐怕他早已死个十遍、百遍!!若是马太公在天之灵,见到他如此模样,想必也会十分痛心。也罢,让他受一下挫折也是好的。正如主公当年与我说的,在这战场上,不吃几番败仗,如何成长得了!?”
“呵呵,如此我这便下去调拨了。”逢纪听话,不由一笑,遂是拱手一拜。庞德点了点头,逢纪转即便是离开了。
另一边,此时在关外鄂焕军中的一处营帐之内。
“哼!!虽然我早就猜到曹丞相不会拼死相助我军,但这乐文谦实在害人不浅!!不久前,分明就是他急催我军赶进,如今忽然却又撤去,反使我军深陷敌军腹地也!!”却看鄂焕神容黑沉可怕,这时在一旁的马休听了,忽然面色一变,急望向鄂焕问道:“听鄂将军之言,你不会是想要打退堂鼓罢!?”
鄂焕听马休的语气,面色微微一变,急震色道:“休公子此下万万不可意气用事,否则万劫不复也!”
“哼!!果然如此!!前番我教你加紧攻打那赤脸鬼,你却是不听,令他有空隙得以撤军,如今又是扎据关口,重稳阵脚,这可都是鄂将军你的失策以及自大,令我军丧失了良机!!这也罢了,我记得我二哥让你出兵并州前,并三令五申,说老贼狡诈,让你万莫不可依靠曹老贼的爪牙,一旦到了并州后,凡事只能依靠众人的努力争取。也正因如此,我二哥可是给了你上万兵部,再加上我带来的援兵以及一干攻城器械、粮草、物资,对你可谓是支持良多,可看看你如今把这大军带成什么模样,简直丢尽我二哥的面子!!”说到最后,马休再也忍耐不住,把自己压抑许久的情绪爆发出来。
“休公子,你莫要太得寸进尺了,那赤脸鬼的厉害你也不是没有见识过!!这恐怕就算换了主公亲来,也!!”这时,鄂焕麾下一个心腹再也听不下去,忿然而起,激动地喊道。
“你给我闭嘴!!”只不过那人话未说完,就被鄂焕给厉声打断了。于是,众人不禁都把目光集中在鄂焕的身上。却看鄂焕神容黑沉,甚至有几分可怕,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样大声喝道:“主公盖世无敌,如天上神人,但若前来,必教那庞令明束手就擒!不过可惜主公眼下不在此地,鄂某无能,也并未能完成主公对鄂某的期盼!可是眼下尚有转机,鄂某已然心意已决,率兵北上,先入西河,从西河得以补给后,再赶往太原,与那夏侯妙才合军之后,再寻思如何击退庞、黄两支敌军!!”
鄂焕此言一出,一众将领不由纷纷神色大变,毕竟此地距离西河最起码还有数百里的距离,待赶到西河后,又要补给,然后再转往太原,和曹军会合后,再寻计破敌,这兜兜转转,却不知何时才能结束战事。
霎时间,所有人几乎都露出了惊悚、抗拒之色,然后便是七嘴八舌地喊了起来。
“万万不可,这战事拖延,对我军并非好事。”
“这说得是对,还有曹丞相把并州的百姓都迁移到司隶,西河哪里还有粮食可以作为补给?”
“还请鄂将军万万要三思啊!!我军将士苦战多日,再下又要几经转折,恐怕将士们会受不了,到时怕会出现不少逃兵的状况。”
“还有啊,我军本就有不少人就对‘那个人’尊重有加,只怕这到时候甚至会有不少人逃到敌方的阵营,这可入如何是好呐?”
只见这一干人等似乎越说便越是慌乱,马休见状,这时却也不开口,在旁冷眼旁观,冷笑不止。
就在此时,忽听‘哗’的一声,正见鄂焕猛然拔出在案上的宝刀,却见寒光闪烁,一干人等顿是感觉到一股寒意逼来,遂是纷纷自觉地闭上了嘴巴。
“哼!!这兵家战事,自有优劣之势,尔等只知处忧而上,却不知劣势而坚,如何能成为一支成熟军部的将领!?更谈何助主公建立不世功业!?”却听鄂焕纵声咆哮,声若洪钟,不少人听了不由都露出惭愧之色,纷纷低下了头。这时,马休却走了出来,道:“鄂将军话是道理,不过鄂将军倒别忘了,前番我军几乎就能击败那庞令明。我以为,眼下鄂将军倒不如集中军中上下,齐心合力,与那庞令明拼死一战,说不定还能一举攻破彼军。如鄂将军适才所言,将士们未必也太辛劳了。”
马休此言一出,这时倒赢得不少的呼应,就连鄂焕几个心腹这下也犹豫起来。鄂焕见状,不由神色微变,又见众人多数更倾向马休所言,心里更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鄂将军放心,这回我等众人必定努力拼杀,绝不会令鄂将军失望!!”这时,一个将领急是强震神容,大声喊道。随着他喝声一落,忽然更有不少人纷纷单膝跪下,表明决意,齐声喝道:“我等愿拼死一战!!”
“诶…”鄂焕见此状,内心不由轻轻一叹,一番权衡轻重后,遂震色而道:“竟然诸位有此决意,鄂某作为众人统将,自不会退却。如此还请诸位尽快下去,教各自的麾下做好准备,明日一战,只可胜不可败!!”
鄂焕之所以会有如此决定,原因有二,其一正如马休所言,其军有着强大的攻城器械,只要众人拼死作战,要破敌军并非不可能之事。其二,鄂焕却是看出众人是宁愿在此拼死,也不愿让战事拖延下去。这其实却也不奇怪,毕竟这军中将领大多都是出自西凉,而西凉人虽然多出骁勇之士,但他们生性就比较急躁。鄂焕这却也是顺从人心,而且这也并非全然没有机会,甚至可以说,只要战事进展顺利,说不定就能取关破敌。
这下众人听得鄂焕所言,不由纷纷露出欣喜振奋之色,连忙震色齐齐答应。马休也是抖数精神,心想此番定要一扫阴霾,让自己出色的表现冠绝三军!
只不过就在当夜,事情便又出现了转变。鄂焕突然听闻庞德率兵在黄昏时候便开始隐蔽撤退,如今其军已经撤离了关口。鄂焕听了,唯恐军中将领得知沉不住气,连忙命来报的斥候将领保密。殊不知那斥候将领乃是本就是西凉人士,并且深受马家恩惠,比起鄂焕,自然更尊重马休,再加上其也认为鄂焕行事太过拖沓多虑,遂暗中找到了马休告之。
“什么!?那赤脸鬼竟然已经率兵撤走了!?”此时,在马休的帐中,正见马休面色大变,惊呼而道。那斥候将领连忙又道:“休公子,眼下我军若发追袭,说不定还能追上掩杀一番。可鄂将军却教末将保密,末将觉得如此一来,必然错失良机,才冒死前来转告。”
马休听话,不由脸色连变,气得咬起了牙来,眼中更是射出两道阴鸷愤怒的光芒,道:“好个鄂焕,他今日才口口声声说要与那庞令明决死一战,如今看来,他根本说的就是屁话!!说不定他是见那庞令明了得,心里惧怕,才屡屡避之与其决战!!眼下如此大好时机,他却又避而不进,如此不思进取,如何能统率三军!?”
第一千六百五十八章 马休造反(上)
“休公子所言甚是!!说来这鄂焕自与那庞令明对上,就没得到过一场像样的胜利。如今军中不少将领都对他丧失了信心。休公子乃主公胞弟,身份尊贵,若你愿亲率大军追往,必有不少将领愿意追随左右!!”这时,却听那斥候将领疾言厉色地喊道。马休一听,顿是眼珠子猛然瞪大,然后死死地盯住那人,声音低沉得可怕:“你这莫非是教我哗变夺取耶!?”
此言一出,顿是吓得那斥候将领勃然色变,连忙跪扑在地,喊道:“末将不敢,还请休公子恕罪!!”
“哼!!大丈夫敢作敢当,这才是我西凉儿郎,无能之辈,给我退下去罢!!”马休见了不由心头一恼,挥手怒声骂道。那人听了,连忙领命,正要退下时,马休却喊住了他:“慢!!”
那人闻言,忙答道:“休公子有何吩咐?”
马休听话,忽然露出一抹冷笑,向那人吩咐道:“你速去召集军中出自西凉的将领,就说我有话吩咐。”
却说就在马休与这斥候将领谈话间,鄂焕因心里疑惑不解,遂决定亲自前往打探,这下正好带着一干从骑离开了营地。
不一阵后,正见一队人马各持火把,快速飞驰。忽然正听‘吁’的一声,正是队伍为首一人勒住了战马。此人赫然正是鄂焕也。鄂焕借着左右所举的火光正望向关中,果然见没有任何动静,关内十分的安静。
“莫非真的全都走了?”鄂焕呐呐说了一句,遂和身旁一个心腹将领吩咐道:“你率一小队人马靠近关外四周打探,务必小心一些,提防敌人埋伏。”
那将领听了,立刻神色一震,慨然答应后,便引兵赶往打探。
少时,打探的人马纷纷赶回,领头的将领震色答道:“回禀鄂将军,我等打探仔细了,发现关外四周并无异处,而且关闸打开,可需派人进去一探?”
“嗯…”鄂焕一听,不由神色微微一沉,正是思考间,蓦然正听杀声大作,犹如洪潮骇浪扑涌而来。鄂焕顿是眼睛勃而圆瞪,回首望去,却见后方大片火光,杀声迭起,似乎有大部人马正往杀来。
“可恶,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哗变!!?”鄂焕好像霎时间猜到了什么,急是拨马赶往过去,其麾下一干从骑也是吓得目瞪口呆,连忙纷纷追上。
不一阵后,正见鄂焕满脸怒色地飞马奔赶,就在他前面不远,竟见有六、七千人的大军正赶。鄂焕见状不由大怒,愤声喊道:“马休你快出来见我~~!!”
就在鄂焕话音一落,蓦然在大军之内,一人挺枪飞奔而出,大声喝道:“鄂焕,你为人实在太过胆小,行事又优柔寡断,因此屡屡错失良机!!所以还恕我马休和身后的诸位将士不奉陪了!!那庞令明的首级自有我等去取,鄂将军你便留在这等候我等的好消息罢~~!!”
却说经过屡番的折损,鄂焕如今拥有的兵力不过一万二、三千人左右,这下眼看马休一下子就带去一半,鄂焕自然惊怒不已。
“马休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速速给我把军队带回去,否则休怪鄂某不客气!!”这下,鄂焕再也忍受不了,对马休的怨气更是瞬间爆发,扯声怒骂而道。
马休听了,也是勃然色变,忿声骂道:“给我滚开,我懒得与你废话~~!!”
马休喝声落罢,便是策马而起,其身后大军竟也不理会鄂焕,纷纷冲突而起。
鄂焕见之,不由大怒,速拔腰间宝刀,便往马休飞奔冲去。马休见鄂焕竟敢对自己拔刀相向,怒气更盛,也一挺手中长枪,竭嘶底里地吼道:“姓鄂的,我和你拼了!!”
眼看马休一身杀气涌起,本以为能够震慑马休的鄂焕这下见了,不由心头猛揪,气急败坏地咆哮一声,忽地把马一转,竟是主动地避开了马休。原来,在这紧要关头,鄂焕最终还是冷静了下来,毕竟若是他与马休一旦厮杀起来,军中势必大乱。而鄂焕的从骑眼看鄂焕往一旁冲开,连忙纷纷追上。
“哼!!鄂焕算你还知轻重,待我取下那庞令明首级之后,我倒要看看你是一张什么样的嘴脸!!”却看马休满脸得瑟之色,甚至还不忘回头向鄂焕挑衅起来。鄂焕大怒,愤声喝道:“马休你一定会后悔的,还有诸位给我听好,马休年少轻狂,不知轻重,尔等随之,必自取灭亡!!快都速速随我回去,我可既往不咎~~!!”
却听鄂焕竭嘶底里地大声喊起,可却无人理会。鄂焕见状恼羞不已,甚至被冲起的大军逼到了一旁。这时,忽然有人惊呼起来,在鄂焕耳旁大喊道:“鄂将军你快看,军中好像着火了!!”
“什么!!?”鄂焕听话,不由勃然色变,急忙朝自军营地望去,果然见得有火光冒起,不由吓了一跳,心想这必是遭到了敌军的袭击,连忙带着麾下从骑奔赶回去看望。
时值四更时候,待鄂焕回到营中时,正见军中一片混乱,但四周却无火势,反而不远处的地方有烟雾扑来。这时,一个将领急是赶来,与鄂焕急报道:“鄂将军,今夜二更时分,休公子忽然率领一干将领哗变,我等虽是拦截,可休公子却执意要走,率兵冲开了我等的拦截。而就在他引兵离开不久,军中正乱,忽然附近火势大作,我等以为有敌兵来袭,遂往赶去,殊不知只见火势,却不见敌兵的踪影,我等扑灭火势不久,鄂将军就赶了回来。这下可如何是好?”
鄂焕听得这来龙去脉后,面色霎是苍白起来,并露出几分绝望无奈之色,摇头道:“完了,这恐怕有人早料到休公子会哗变,并且暗中相助,此下休公子却还被蒙在鼓里,自往平阳去了。若我不往去救,休公子以及随他同去的兵部,恐怕是危在旦夕也。”
“将军,那马休自作主张,不听号令,更胆大妄为地率领众人哗变,这按照军纪,早就该砍头了!!此番他中了敌人的计策,乃是他咎由自取,我看不如便由他去罢~!!”
“不可,那马休毕竟是主公的亲胞弟,若是他若在敌人的手中,你教鄂将军如何交代!?”
“哼!?这又有何难的!?毕竟是那马休犯事在先,莫非主公还会不分青红皂白地惩戒鄂将军么!?如此主公如何服众!?”
“你这话说得轻松,主公素来疼爱休公子,但若休公子有个万一,就算主公碍于公正,不得惩戒鄂将军,但肯定心里会对鄂将军有所隔膜甚至是怨恨!!”
却听,鄂焕身旁的心腹慌乱地议论起来。鄂焕蓦然神容一变,怒声喝道:“够了!!都给我闭嘴!!就算不顾休公子的死活,但他带去的弟兄,其中想必不少人都是碍于上将之令,身不由己,不可不顾!!快传我号令,整顿大军,收拾一干辎重、器械,旭日升起之前,我便要开始行军出动!!”
鄂焕此言一出,在他身旁不少人都是吓了一跳。鄂焕见众人犹豫,不由怒目圆瞪,扯声又喝:“还不快快给我行动起来!!?”
鄂焕喝声一落,众人霎是纷纷领命,转即四处散开传令去了。
却说这在平阳西面的最后一处关口,距离平阳不过数十里。因此在当日晌午时分,庞德便率兵赶回了平阳。但庞德却无令大军严防设备,反而故意做出慌乱的样子,在城外也不放鹿角,各城门上喧哗一片。
与此同时,却说马休连夜率兵来追,这下听闻斥候来报,说庞德虽然回到了平阳城内,但一时尚且阵脚不稳,城中一片慌乱。马休听了,暗喜不已,遂是引兵往平阳西面城门快速杀奔而去。
“报~~!!那马休此时正率兵望西门杀来,不知庞将军有何吩咐!?”此时在平阳郡府之内,一员将领快速赶到禀报。庞德闻言,不由神容一震。这时,卫仲道奋然而起,振声而道:“诸位将领连日苦战,某却与一干将士留在这平阳守候多日,此番便由某领兵作战罢。”
卫仲道此言一出,有两个与卫仲道留下一并把守的将领,连忙也急起肃色请战。庞德听话后,却不禁望向了逢纪。逢纪淡淡一笑,道:“这好不容易上钩的猎物,若是吓走了,那可做不好。庞将军,此战只可败不可胜。”
庞德听话,先是一怔,不过很快就会意了,笑道:“好,就如军师所言。”
庞德笑罢,遂向来报的将领吩咐如此如此。那将领听说,立刻答应,遂是转往离去。
另一边,却说马休来到城下,摆开阵势,便是开始搦战。城上将士却是闭而不出。好一阵后,马休等得不耐烦,更是破口大骂起来。城上有几个将领听了大怒,忿声回骂。这立刻激起了马休的怒火,马休遂令弓弩手上前射击。而城上的将士见得马休的人马行动,似乎十分慌乱,竟是乱成一团。马休见状不由喜之,遂是连声喝令,不一阵正见城上飞矢纷纷射往城上,城上顿是一片哀嚎。马休见状大喜不已,本想号令麾下攻打城门,却才想起昨夜离开太急,并无把攻城器械带上,这下不由暗暗可惜。
与此同时,却又看平阳郡府之内,卫仲道似乎坐如针毡,又站了起来,问道:“我等果真就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做?”
“呵呵,卫公稍安勿躁。那马休小儿不成气候。”逢纪听话,一扶胡须,淡淡笑道。
就在此时,蓦然有人风风火火地快步赶来,见其样子风尘仆仆,庞德不由神色一震,并认出了此人乃是陈到麾下一员将领,忙问道:“是否文将军传来的消息?”
“回禀庞将军,文将军今日一早得知你的消息,便立刻率兵从乐海城离开,不过为防一万,陈将军主动请缨留在乐海把守。文将军带着两千余将士,估计在今夜三更之前就能从乐海赶到平阳!!”却听那人疾言厉色地报道,庞德听话间不由屡露喜色,听罢,不禁振奋激动地握拳喊道:“好!!如今是万事俱备,就等明日决战了!!”
庞德此言一出,殿内一干人等,无不纷纷震色,激动亢奋起来。
半个时辰后,马休眼看敌军渐渐稳住阵脚,并开始以箭矢反攻,奈何军中并无攻城利器,不由生了退意。这时,忽然有人慌张地赶来向马休禀报,说鄂焕正率兵赶了过来。马休听了反而神色一震,遂是下令撤军。
而眼看马休撤军,城内的将士却也无出城厮杀,各个反而好像松了一口大气一般。
半个时辰后,正见马休引兵与鄂焕赶来的大军会合一起。马休更是领着一干将领主动来见鄂焕。
“鄂将军,休昨夜一时冲动,违反了军纪,还请鄂将军降罪。”却看马休一见鄂焕,便主动地单膝跪下,其身后一干将领也连忙纷纷下跪。鄂焕见了,先是神容一愣,还以为马休终于认识到了错误,不由露出几分欣喜之色,向前一边扶起马休,一边谓道:“休公子快快请起。此中对错,日后自有主公定夺。眼下局势紧张,我等当共同进退,万万不可再生变端了。否则一旦敌人得知,必让敌人有机可乘。”
第一千六百五十九章 马休造反(中)
马休听了,也是神容一肃,道:“鄂将军所言甚是,不过眼下我军竟已经杀到了平阳这里,自不可能再往西河而去。更何况适才我率兵杀到城下时,见敌军慌乱不已,并且城外皆无设防,眼下正是我军取下平阳的大好时机。还望鄂将军万莫轻弃!!”
鄂焕闻言,不由神色一变,遂急向马休问起战况。马休精神一震,遂把今日战况转告鄂焕。一阵后,鄂焕听完,却是沉默不语。马休见之,急又喊道:“今日若非我军并无攻城利器,恐怕此时已经攻破了平阳的城门。时至当今,平阳已是我军囊中之物,还盼鄂将军明日亲率大军,与敌人决一死战!!”
马休说罢,其身后一干将领也齐声大喊起来。鄂焕听了,神色连变。马休见他还是犹豫,不由露出几分不喜之色。鄂焕唯恐马休胡来,连忙震色道:“好!!就依休公子的,明日我将亲率大军,誓必攻下平阳!!”
“哈哈哈哈~~!!鄂将军放心,休定与众人效以死力,让那庞令明见识一下我军的威风!!”马休听话激动不已,不由大笑而道。
随后,鄂焕又与马休商议几句后,马休遂便带着一干将领离去。
眼看马休离开,鄂焕眼内闪过几分蠢蠢欲动的神色,但最终还是压制住了。这时,鄂焕麾下一个心腹,连忙向鄂焕问道:“鄂将军,这马休不知轻重,若是还让他胡来,怕是整支大军都要栽在他的手上啊!”
“哼,我自然知道这小儿不可靠,但眼下不少将领都以他惟命是从,我适才不过稳住他罢了。”鄂焕神容铁青,眯着眼睛望着马休离去的方向。说来鄂焕的性子本就狠辣果断,若非不是看在马休是其主胞弟的份上,早就把马休杀了一了百了!
“诶,晦气!!”鄂焕这下是有计难施,并也头痛不已,忿忿喝了一声后,遂是转身离去了。
当夜,鄂焕一夜难寐,正在帐中思计。就在莫约三更时分,忽然有人在外喊话。鄂焕就像是有所预料般,忙从赶出,正见一人跪在帐外,急急便道:“鄂将军果如你所预料,平阳城果然有所动静,就在适才不久,竟然有一部兵部从东面赶入了平阳城中。”
“东面!?这恐怕是那文聘的兵部!!眼下连这文聘也赶了回来,恐怕敌军的反扑很快就会到来。却看我军如今内乱疲弱,那马休小儿却还蒙在鼓里,军中气势虚盛,一旦敌军反扑,待众人反应过来,定将一落千丈。此战恐怕是必败无疑啊!!”鄂焕不由脑念电转,在心知暗暗腹诽道。想罢,鄂焕不由是心急如焚,急命那人传来其麾下一干心腹。
一夜就此过去,翌日一早,马休却是在美梦中被人惊醒,竟是听闻鄂焕率兵连夜撤去了。马休大惊失色,正不知如何是好。就在此时,蓦然连阵杀声,宛若洪潮决堤一般,盖然响荡起来。
“不好了~~!!平阳城中正有大量的敌兵杀扑出来,并且兵分两路,一路由那庞令明率领,一路则由那文仲业所领,正往我军夹攻过来了!!我军将士此时是乱成一团,不知如何是好,还请休公子速速下令!!”
蓦然,正见有一人急忙闯入,并跪下急声禀道。马休听了,勃然色变,这下哪里还能想出什么计策,连忙急声喊道:“快传我号令,全军撤退~~!!!”
马休此言一出,那人连忙答应,急忙转身冲出通报。
不一阵后,正见马休军或是四处逃窜,或是乱成一团,马休见大势已去,情急之下,甚至抛弃了众人,领着一队精锐先往逃命。与此同时,正见庞德、文聘两军气势汹涌地杀扑而道。却见庞德策马狂奔,犹如一头奔飞的雄狮,大声便喝:“尔等听着,我主早有吩咐,但凡是愿意投降者,皆拨以赏金安抚,可但若谁敢抵抗,杀无赦~~!!”
另一边,却看身穿白袍银甲的文聘也是威风堂堂,纵声喝道:“尔等已无扭转局势的机会,我主有令只要愿降者,皆有打赏,若是冥顽不灵,那就休怪我等无情了~~!!”
却听随着庞德和文聘的喝声响起,那些西凉将士眼看大势已去,又想马羲定会照顾他们,遂是纷纷弃了兵器,大喊投降。于是,不到一阵,马休军便有大半的人马选择了投降。而卫仲道和逢纪两人早有准备,立刻纷纷引兵开始指挥降兵,往两边撤去,莫要挡住大军的冲势。于此,庞德和文聘得以引兵快速地挺进,并且掩杀在马休逃去的兵部之后。那些正逃的西凉将士,见此态势,大多人都纷纷往两边散开,大喊投降,只有一小部分人回身作战,但很快都被扑上的庞、文两军将士给擒住了。
正见犹如摧枯拉朽一般,庞、文的军队迅速地把马休的六、七千兵部击败,并且得到了近七、八成人的投靠。
“完了,此番回去长安,我定性命难保!!”马休回首望去,这下似乎才反应过来,知道自己创下了弥天大祸。
“休公子我等这可如何是好啊!?”却见马休身旁一员将领,满脸苍白之色,连忙向马休问道。
“这下恐怕我自己性命也难保住,如何顾得了尔等!?”马休气急败坏地忿声喊道。这时,只听杀声逼近,马休的队伍之中,竟有不少人纷纷转回,马休面色一变,本还以为那些要拼死断后,殊不知那些人竟纷纷大喊投降,马休听得心切,顿是露出满脸的绝望之色。
“天杀的鄂焕,若非是你,我岂会被逼得走投无路~~!!?”马休此时可谓是满腹怨恨,竭嘶底里地大吼起来。他很清楚,自己犯下的罪过加起来,恐怕够他死上十遍、百遍。如此一来,就算马超对他疼爱有加,怕也无法保他性命。再想他来前,还曾信誓旦旦地向马超承诺,定会谨慎谦虚地做事,听从鄂焕的指挥,努力作战,以搏得出彩的表现。可却看他都做了些什么,简直就是一塌糊涂,正如鄂焕所说的那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其实,马休一开始却也有收敛脾性,可毕竟太过年轻,又是急于攻成,犯了一次错过后,又想着立功补救,如此不断循环重复,到了如今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想到自己的罪过,马休这下不由急得快要哭出来,这忽然间,竟还生了一个念头,想着自己若是转投到自家大哥麾下,自家大哥必然保他性命,说不定只要他好好认错,随后努力表现,还能重获新生,得到自家大哥的器重。
可就在马休这念头一转,却又觉得自己如此实在太对不起从小尤为疼爱他的二哥马超,正是犹豫不决时。蓦然前方正见一彪人马快速赶来,为首一将竟然是鄂焕的部将。
“好你个畜生!!那鄂焕竟还敢派人来见我!!!”马休见了不由勃然大怒,急是策马冲上,一副要拼命的样子。那人见马休杀气腾腾地冲来,不由面色一变,急是喊道:“休公子莫要误会,我家将军也是迫不得已,此时他正率大军埋伏在数里之外,还请休公子引诱敌人到那,到时鄂将军自会率伏兵杀出,如此一来尚且还有扭转局势的机会!!”
此言一出,马休不由眼睛瞪大,瞬间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连忙答应,然后便率兵与之会合,并快速地逃去。
另一边,却见此时庞、文两军正是会合一起,文聘策马赶到庞德身旁,纵声大笑:“此番虽是有不少变故,但最终还是有惊无险,令明此番战役可谓是赢得漂亮!!”
“仲业未免言之过早,那鄂焕并非泛泛之辈,若能把他擒住,献与主公那就最好不过了。”庞德狮眸微微眯起,振声而道。文聘听了,不由面色一变,不禁向庞德问道:“哦,那鄂焕不是昨夜已经撤兵逃去了么?”
“哼,仲业未免太小觑那鄂焕小儿了,此人机警得很,这忽然撤军而去,怕是昨夜得知仲业你来到了平阳,并猜到我军不久之后必发反扑,故先去准备了。”
庞德此言一出,文聘不由霍然色变,带着几分紧张之色问道:“依令明之见,那鄂焕是准备什么!?”
“那自然是准备伏击我军了!”庞德斩钉截铁地喊道,说罢,遂转首和文聘吩咐道:“仲业,你且在后准备,我先往追击,但若那鄂焕果真率伏兵杀住,我便故作慌乱,好让其军以为可以扭转局势,待时你再率兵火速接应,杀他个措手不及!!”庞德话音一落,不由令文聘神容一震,恍然醒悟过来,遂颔首应道:“此话甚是有理,好!那我便依你吩咐行事!”
文聘说罢,遂便转马火速离去。庞德一震神色,遂是引兵快速地冲赶而去。
第一千六百六十章 马休造反(下)
另一边,却说马休率兵一路逃奔,眼看庞德在后死追不放,暗暗欣喜不已,更暗暗下定决心,此番定要庞德好看。
就在此时,忽然那鄂焕的心腹赶来谓道:“休公子,鄂将军和一众弟兄,正是埋伏在那不远的林丛之内。”
马休一听,不由神色大震,连忙加鞭飞速赶往,同时却又不忘故作慌乱,急声喊道:“众人快去那里躲一躲!!”
“哼,原来那鄂焕正是埋伏在那!诸军听令,减缓速度,盾手往两边准备,待会但听我号令,立刻冲出掩护!!”正见庞德疾言厉色地纵声喊道。随着他喝声一落,在他身旁的一干将领立刻纷纷震色领命。
另一边,眼看马休正往逃来,此时正藏在林丛内的鄂焕,却是面寒如冰,原来鄂焕早前已经得知大概的状况,想到近六、七千兵部就因马休的自大而落到了敌人的手中,甚至未来还可能倒戈成为自军的敌人,鄂焕腹内就不禁升起一股无名火,对马休是恨铁不成钢。虽是如此,但鄂焕还是强忍住怒意,毕竟眼下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众人听令,准备好接应休公子,待会等那些狗贼杀到,但听我令,弓弩手立即发射乱射,待见敌人混乱,我军立刻快速扑出厮杀!!”鄂焕强震神色,疾言厉色地喝道。在他身旁的将士听了,连忙振声呼应。
不一阵后,正见马休快速地冲入了林丛之内,鄂焕麾下将士连忙赶上迎接。鄂焕也转即策马赶上,喊道:“休公子让你受惊了,某昨夜撤去,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其中因由,待此战结束后,末将再与你说明细要。”
说来鄂焕也是够晦气的,在昨夜得知文聘军进入平阳,并分析出当下局势之后,其实鄂焕有许多更好的选择,其中鄂焕甚至大可以暗中把马休擒住,然后胁迫马休即刻撤军。但如此一来,却又极大的风险,毕竟鄂焕也不敢保证那些拥护马休的人会不会愿意听他说话,若到时引起在平阳城的敌军注意,忽然发兵偷袭,到时势必一发不可收拾。因此鄂焕几番权衡之下,最终选择了先行撤军并埋伏在后,以待时机。虽然鄂焕这个选择是最安全的,但鄂焕同时也很明白,一旦如此,自军就难以避免折损。不过鄂焕却万万没想到,会有如此多人选择投靠到对方的阵营。
其实鄂焕却是想漏了一点,那就是他是在太忽略马纵横在西凉人心目中的地位了。
此时却是闲话少述,却说鄂焕话音刚落,马休便急震神色,大声喊道:“鄂将军且慢,我也要与你一同出战,那赤脸鬼实在太可恨了,若不能亲手把他擒下或者杀了,难泄我心头之恨!!”
却看马休满脸的怨愤之色,咬牙切齿地喊道。鄂焕听了,却是面容一板,淡淡说道:“恐怕难如休公子所愿了,眼下战况紧急,末将实在再经不起任何的变故,还请休公子留下,我麾下心腹自会保护你的安全。”
原来鄂焕却是怕马休又会坏事,这下自不愿让马休出战。马休一听,顿是面色一变,这时却有十数人围了上来。马休见状,不由心头一恼,怒声喝道:“鄂焕你不要得意忘形了,我马休何等身份,莫非你这些爪牙还能拦得住我,让开!!”
马休喝罢,一挥长枪,便要发作。殊不知鄂焕蓦然大喝一声擒下,那十数人立刻扑了过去,瞬间便把马休从马上拖了下去,并迅速地捆住。
“哇啊啊~~!!鄂焕你这是要造反呐,我马家的忠士何在!!?还不快快阻止此人!!?”马休一阵扯声怒喝,可四周的西凉将领却都是充耳不闻,并且回避马休的目光。不得不说,马休的表现实在是太令人失望了。
与此同时,忽然有人快速赶来,报说庞德率兵已经接近了箭程范围,众人就等鄂焕下令。鄂焕不由一震神色,遂命人把马休拖下,并迅速地赶到前方,果然见得沙尘大作之处,正是庞德率兵来追。
“弓弩手听令,给我射他娘的~~!!”鄂焕抖数精神,不由扯声怒喝起来,随着他喝声一落,霎时在他身后无数飞矢纷纷高射而出,并朝着庞德军那处抛落而下。
“不好,有埋伏~~!!快快抵挡飞矢~~!!”眼看忽然有漫天飞矢射来,庞德不由露出慌乱震惊之色,急忙大声喝道。就在庞德话音刚落,两边忽然有盾手快速赶出,并各是举盾,挡下了飞矢,不过不少人却故作被乱矢射翻,惨叫连连。
“鄂将军果然奏效了!!”鄂焕身旁的一个将领,看得眉飞色舞,精神大震,不由兴奋地在鄂焕身旁喊道。鄂焕却是眼里发光死死地盯住前方混乱之处,就在此时,不知为何后方成片成片的沙尘扑来,遮住了鄂焕的视线。
“众人听令,快快撤去,以免敌方伏兵扑上来厮杀!!”这时,却传来庞德气急败坏的声音。
“嗷嗷嗷,给我杀呐~~!!!”最终鄂焕还是禁不住诱惑,高举手中血牙戟,率先奔杀而出。随着鄂焕杀出的同时,其身后的麾下立马纷纷猛冲扑上,并是纷纷高声喊杀,一时间可谓是杀声盖天!
眼看鄂焕率兵犹如洪潮骇浪扑涌而起,其军士气更是不断高涨。就在此时,蓦然一阵大风赫然吹袭而来,必把沙尘卷席而去。这时猝见无数寒光闪烁,鄂焕不由怒目圆瞪,霎时间只觉自己好像被无数头猛兽给盯住了一般,这些猛兽甚至在咽着唾液,他宛若成了砧板上美味的鱼肉。
就在此时,鄂焕陡然间好像看到了一头巨大的雄狮,傲然并带着讽刺之色地朝他露出了獠牙。
“鄂焕小儿,可曾听过自投罗网!?”却见庞德笑容可掬,这下却不急着猎食,朝着鄂焕不紧不慢地喊道,而他身后的部下,都举起了兵刃,就等庞德令声一下,便是准备猎食。
这霎时间,战场气氛陡变,鄂焕军一时间更是没了喊杀声,纷纷地停住了冲势,宛若在他们面前有着一群可怕的猛兽,正嗤笑着他们是送上门的猎食。
而就在恐惧渐渐涌上心头的刹那。
“杀~~!!!”蓦然一道吼声,于天际之中炸开,鄂焕面色骤变,可还未反应过来,他的麾下却早已丧失了斗志,纷纷转身逃跑而去。
“不要害怕,稳住阵脚~~!!快听我号令~~!!”鄂焕见状,不由神色连变,并竭嘶底里地大喝喊道。只不过这时,他的部下似乎都听不见他的声音,各个只顾逃奔保命。
“鄂焕小儿,休要再负隅顽抗,速速下马受擒罢~~!!”却听庞德声势洪亮,盖天动地。电光火石之间,眼看庞德正往鄂焕倏然逼近。鄂焕见状,内心却也憋了满满的怨怒,眼看死敌当前,一下子好像找到了宣泄口似的,赫然迸发而出,手提血牙戟,飞马奋然迎上。
“嗷嗷嗷哦~~!!我和你拼了~~!!”却见鄂焕满脸的狰狞凶悍,猛地迎住了庞德,手举血牙戟,身后更霍地显现出一面紫色修罗相势,犹如人相合一,化身修罗,举戟朝着庞德猛劈过去。
“看我厉害,贪狮噬月!!”庞德出手却也是快,就在鄂焕举戟那一刹那,左臂便猝是拧起短戟,朝着鄂焕便刺。眼看两人出招都是凶猛,看似要拼个玉石俱焚。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两人纷纷却是挪身闪了过去。双方的将士都是看得一阵惊心动魄,一时间发出阵阵惊呼的声音。
须臾,正见两人人马分过,鄂焕又是一声怒喝,挥戟猛然回砍。庞德却好似背后长眼似的,身子往前一扑,便是闪过。而就在庞德急转过马,准备要厮杀时,却见鄂焕猛然举手一投,顿是一道飞影骤射而来。
“鄂焕小儿,又想用暗器赚我!?岂有这般容易!?”庞德狮眸一瞪,倒也眼疾手快,就在铁球快要击中他的刹那,雷厉出手,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射来的铁球,骤往一旁落下。
可就在庞德打落铁球的瞬间,蓦然一股杀气朝着庞德汹涌逼迫而来。庞德不由面色一变,下意识地扭头望去,正见鄂焕飞快挺戟杀来。
“赤脸鬼,再接我一招,修罗天焚!!”却看鄂焕浑身尽是拼死的凶悍气息,似乎想要借此一举扭转局势,恍然间庞德面前好像出现了一尊狂舞长戟的紫色修罗,而在修罗手上的长戟挥舞之下,更是卷起了漫天紫色火焰。
“赤狮飞星~~!!!”眼看鄂焕施展如此可怕的招式,庞德却无退避,反而双眸爆射jing光,随着喝声一落,浑身气势高速地迸发而起,陡然在他身后出现一面赤炎雄狮,如与之融为一体间,随着庞德人马飞荡而起的瞬间,赤炎雄狮也猛然奔飞而起。
霎时间,战场之上,所有人不禁都把目光集中在庞德和鄂焕两人的身上。
这一人化身修罗,一人如有赤狮之猛。到底胜负如何,谁人也不敢保证。
嘭~~~!!只听一声震天般的金戈震响霍地响荡,庞德军的将士不由都面露骇色,纷纷惊呼起来,只见一柄兵器猝是飞起,竟是庞德的短戟。
“哇啊啊~~!!”可此时传来地却竟然是鄂焕竭嘶底里的痛喝声,并且十分地惨烈和充满着不忿,这不由令庞德麾下将士纷纷神容一震,急又望了过去。
第一千六百六十一章 鄂焕死战庞德
在兔起鹤落之间,众人隐隐见着庞德另一柄短戟,搠入了鄂焕右边胸脯上。UU小说,www.uu234.com而鄂焕竟不顾伤势,另一只没有抓住兵器的手,竟一把抓住了庞德的短戟,飞马急冲过去,想要硬生生地把庞德拽落马下。
“混小子!!”庞德怒喝一声,急chou短戟,殊不知这下鄂焕力气大得可怕,而庞德被鄂焕这般硬拽,又要稳住身形,这情急之下,只能急急撒手,弃了兵器。于是鄂焕就这般抢过了庞德仅剩的兵器,飞马倏地冲去。
“可恶!!还我兵器!!”庞德见状,自不愿自己的兵器落在鄂焕手上,教人笑话。毕竟对于一个武将来说,兵器就相当于他们的性命,而兵器被夺,那可是要教人笑话,并成为其人生的污点!
以庞德的骄傲,自是绝然不能让自己的兵器落在鄂焕手上,这若传了出去,他颜面何存!?
于是庞德这下便是急转过马,玩命地朝着鄂焕追了过去。文聘眼见庞德双手并无兵器,恐怕他会遭到鄂焕的偷袭,连忙大喝道:“令明你先去取回另一柄兵器,被那小儿夺去的,我替你追回来!!”
文聘说罢,不等庞德答应,便是策马飞奔追去。殊不知这时,鄂焕陡地一转马,只见他一手提着血牙戟,一手抓着庞德的短戟,那血红的双眸射出两道骇人的凶光,猛地盯住了文聘。虽然鄂焕与文聘素未谋面,但从文聘的气质以及装甲,一下子就猜到他是敌方的大将之一。
“纳命来罢!!”鄂焕扯声怒啸,作势便是要冲去厮杀,可此时右边胸脯猝是鲜血狂泻,却是伤口裂了起来,这下流血不止。
“有机会!!”文聘见状,眼睛精光一闪,速是驰马冲上。就在此时,鄂焕陡地一声怒喝,望住文聘咽喉处,猛地投戟射出。所幸文聘这下冲得虽然是快,但暗中却是有所准备,见得鄂焕投戟过来,连忙抖数精神,却不料还是被吓了一跳。原因无他,鄂焕这投出的飞戟,速度实在太惊人了,转眼间便是射到了文聘的身前不到半丈的距离。文聘几乎是全凭意识地出枪一刺,幸好是成功刺中,不过那强大的冲击力,把文聘整个人竟是震得往后猛是一翻,还好文聘急是强稳身形,当真是惊险不已。
“此人受了重伤,竟还有如此可怕的力气,以及这飞戟的精准度也是可怕,这人简直是头怪物!!”文聘脑念电转,眼睛圆瞪,这时却已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而待文聘快速稳住心神,投眼望去,却见鄂焕已经转马逃去。
“仲业你莫要追去,那鄂焕小儿非同寻常,如今更如绝境猛兽,若被他反咬一口,那可是非死即伤。”这时,忽然正听庞德声音传了过来。文聘听了,不由也勒住了战马,很快庞德就策马冲到他的身旁,并急急下马,拾起了在地上的兵器,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并道:“哈哈,谢过仲业啦,若非是你,我此番这面子可要丢大了。”
“都是多年的同袍弟兄,令明不必和我客气,眼下时势在于我军,先是掩杀追击,尽量地多擒下俘虏,招揽降兵。别忘了,这可是主公和军师的命令。”文聘肃色而道。庞德听了,遂是咧出了一抹璀璨的笑容,立刻快速上马,高举双戟大声喝道:“对面正逃的给我听好喽,我主有令,但凡愿降于我军者,皆发以赏金安抚,昔日战场之事,一切皆既往不咎,众人速速投降,可以免死领赏~~!!”
只听庞德喝声一起,文聘立刻高举手中长枪,纵声喝道:“尔等还等什么,莫非忘了当年我主的恩泽耶~~!!?”
“投降~~!!”“投降~~!!”“投降~~!!”“投降~~!!”“投降~~!!”随着文聘话音一落,在庞德麾下出自西凉的将领,不由随之呼和起来,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大喊起‘投降’两字。
这一波接一波的声浪,最终还是摧毁了那些正是逃命中大多数人的心理防线,于是又是和适才一般成片成片的人转身跪下,大喝起投降。而几乎除了鄂焕的心腹之外,但凡出自西凉、雍州的人,都放弃了逃命,并大喊投降。
此下正可谓大局已定,无力回天矣。鄂焕眼见此状,气得浑身颤抖不已,正冲驰间见得前面一堆人都在跪下投降,不由勃然大怒:“嗷嗷嗷嗷~~~!!谁敢造反,休怪老子无情~~~!!”
正见鄂焕勃然大怒,状若疯狂,手举血牙戟,凶神恶煞地杀奔而去,那些人见了,吓得犹如鸟兽急散,连忙逃奔而去。眼看鄂焕好像发疯一般,那些投降的将士似乎一下子又慌乱起来。庞德见状不由大怒,扯声喝道:“不必慌乱,那鄂焕小儿自有我来对付!!”
“令明我也与你同去!!”文聘神色一震,也迅速地冲了上去,而此时局势已定,已无需统将调拨,庞、文两军的将士纷纷扑上,并把降兵一一擒去。
“鄂将军,敌军大军正往杀来,眼下局势危急,莫要再浪费时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
这时,忽然一阵竭嘶底里的喝声响了起来,令正在疯狂追杀着降兵的鄂焕顿是猛然色变,不久后便好像恢复过来,急往树林处奔赶过去。眼看鄂焕好像恢复了理智,其心腹不由大喜,纷纷赶往追上。
而庞德、文聘眼看鄂焕逃去,自不愿舍,引兵追杀在后,殊不知身受重伤的鄂焕竟是逃得极快。后来,文聘放弃追击,留下指挥大局,庞德只引精锐而去,一路追了数十里路,直到黄昏时候,天色昏暗,鄂焕领着他的残部趁此隐藏起来。而庞德正追间,忽然听得一阵马鸣声起,遂引兵赶往过去,殊不知待庞德追上时,那些战马竟都无人在骑。而待庞德发觉不对劲的时候,却早已不见鄂焕等人的踪影,四周搜索了一阵后,夜幕降临。于此,庞德才不得不率兵撤回。
却见就在庞德引兵撤去的途间,在其身后左边的一处悬崖上,正有两道幽光闪烁,这两道幽光的主人,竟赫然就是鄂焕。原来不久前,鄂焕领着残部弃了战马,躲进一处深林之内。鄂焕更是上了山,寻找草药,为自己止了血,这下更找到这处地方,观察庞德等人离去。
“赤脸鬼,你休要得意得太早,此番虽然败在你的手下,但一下回,我誓必要你十倍,不!!百倍俸还~~!!”只见夜色之中,鄂焕满脸的狰狞可怕,咬紧牙关,犹如一头隐藏在黑夜之中,觊觎着猎物的恶兽!
却说就在庞德成功击败鄂焕的大军,并成功收拢大量降兵,取得大胜的时候,却把时间追溯到七、八日之前。这日,在洛阳丞相府中,曹操和贾诩正是对坐,在几子上更摆着一副小型地图,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却听贾诩此时凝色正道:“眼下那马羲和庞统虽无动静,其实却是在兖州濮阳之内,指挥着大局。主公且看,那庞德离去不久,马羲便派其麾下龙胆上将赵云前往河东。而那庞德带去的河东军却也不多,仅有大约一万。而据细作打探,河东的兵力一直维持在数万之众,因此在河东之内,尚有大约两万余兵力。而那马羲、庞统有意让河东保留兵力,其因由无乎有二。其一,河东乃中原、并州以及兖州的扼口之处,但若有个万一,马羲辖下的势力誓必大乱。因此马羲在庞德离开河东之后,迅速又调拨一员大将镇守河东,以保万无一失。”
“嗯,正如文和所说,看来这马羲对那赵云是十分器重,故交予如此重任。”曹操听话,不由扶须颔首,然后平淡地笑了笑。
“呵呵,其实这马羲倒还是有些私心。毕竟近些年来,庞德镇守河东,鲜少有机会立下功绩。而此人毕竟追随马羲最早,是其麾下绝对的心腹,故特意让其取并州,令赵云换守河东。”贾诩倒是心水很清,盈盈笑道。
曹操听了,不由大笑两声,道:“哈哈,这倒是合乎常理。毕竟谁也有私心的。就像曹某,如今在军中大将、上将之位,几乎都是曹某族人和心腹,诸如于、乐等辈,他们皆具备独当一面的本领,曹某倒还迟迟未有让他们得到他们理应得到的地位和权力。这确是曹某用人的失职。”曹操吟吟说罢,然后好像心血来潮般,忽然喊道:“文和你待会便替我修拟两封诏令,一封迁乐进为典义将军,加邑三百户。另一封,迁于禁为长威将军,加邑三百户。”贾诩一听,不由欣喜而笑,说来于禁、乐进已经各有七百户,如今再加三百,都已经是千户侯了,再加上他们将号得以提升,想必两人都会士气大震,心怀感激。,说来曹操为人善于自省,并且还快就会自行改正,这恰恰正是贾诩最为欣赏曹操的其中一点。
“嗯,对了。文和你此番为了入川之事,费劳苦思,身子更是瘦弱了不少,曹某有意迁你为军师将军,令授将位,并封为武乐侯,你觉得意下如何?”这时,曹操冷不丁地喊了起来,令贾诩不由霍而色变,受宠若惊,连忙跪扑在地,急是喊道:“臣深受主公恩宠,已是感激不尽,如今尚且寸功未立,岂敢贪赏?还请主公三思。”
“呵呵,适才我要加赏于、乐两将,你欣然附和。可为何我要另赏你时,你却惶恐失色?”曹操呵呵一笑,不过眼神却猝是变得可怕起来。贾诩不由抬头,却是十分敢于正视曹操的目光,慨然应道:“于、乐两将,各具才能,这些年来更是兢兢业业,立下无数汗马功劳,只可惜他们常年征战在外,除非主公有要事召回,否则一年都难以见上主公一回。而诩常年陪伴主公左右,有幸为主公鞍前马后,出谋划策,实乃诩之大幸也。更何况主公对诩素来照顾宠爱,诩已心满意足,岂敢贪得无厌?”
贾诩这话听是复杂,其实含义十分的简单,就是在说自己常年陪伴在你曹操的左右,只要有出色的表现,自然容易得到你的赏赐,而于、乐两人常年在外,就算他们立下功绩,你也不过是听上一听,乐意便赏,不乐意可能便含糊过去,此下加赏给他俩确是合乎情理。而他贾诩平日已经受照顾良多,自不敢多贪。
“好你个贾文和,虽说曹某麾下是人才济济,具备四海人才,但纵观上下,却唯有你这贾文和是最令我顺心的。或许也正因如此,曹某才乐意与你亲近!哈哈哈~!”曹操纵声而笑,贾诩却是受宠若惊的样子,感恩拜谢。
第一千六百六十二章 贾诩之料
“好了,闲话少叙,我倒要问你,另外一个原因又是什么?”这时,曹操忽地神容一肃,向贾诩沉色问道。贾诩听了,面色一震,抖数精神答道:“另外一个原因无疑正是为了牵制我军在司隶的兵力。”
“哦!?此言怎说!?”曹操一听,顿是眼射jing光,并且也察觉到其中的厉害,强震起神色来。
“回禀主公,这时恐怕天下人都以为河东之军志在攻取并州,以合北方之地,不知诩如此认为,可否合适?”贾诩沉色而道。
曹操听了,不由面色一变,皱眉反问:“不是如此,莫非那马羲小儿还能令有所图耶?”
“呵呵,可若是这时,河东猝然往司隶出兵,那又若何!?”贾诩先是一笑,然后就如抛下了一个晴天霹雳,曹操听话顿是霍然色变,吓了一跳,细目更是霍地瞪大起来:“如你意思,莫非那赵云要弃河东于不顾,朝司隶出兵耶!?”
“呵呵,主公且是稍安勿躁。正如我先前所说,河东之地至关重要,若非关键时候,马羲自不会轻易置河东于险地。但如我等先前所猜想,那马羲和庞统恐怕以看出了我军入川之心,故此在河东设下防备,就是为了震慑我军。毕竟那赵子龙勇冠三军,骁勇无敌,但若司隶大军一动,他便率兵从后来袭,留守的军队一旦抵挡不住,其军势必将势如破竹般逼往洛阳。到时入川的大军得知此番消息,必然士气一落千丈,可当主公急急率兵复回时,赵云却有可能早已撤去。即时,主公再想重率大军入川,恐怕将士们早已丧失斗志,不得不往后拖延。”却看贾诩眼里精光闪动,说得曹操是心头连跳,不禁喊道:“好高明的一招,却不知是何人思夺!”
“呵呵,马羲麾下有此才能者,怕也只有那凤雏庞统了。说来此人虽是其貌不扬,但其出色的才能,足以堪称天下一绝耳!!”贾诩不假思索便是给出了答案。曹操一听,不由颇为唏嘘地叹了一声,悠悠而道:“曹某本以为那马羲失去鬼才郭嘉之后,便会逐渐走向衰弱,却无想到他麾下忽然又多了一个凤雏庞统。此人之才甚至不逊色那郭嘉,实在不能轻敌大意。对了,除此之外,那刘大耳以及孙家也不能有所大意。毕竟如今我和马羲虽尚未大举举兵厮杀,但多处开战,就怕这两人都在暗中觊觎。”
“主公所言是理。不过依眼前的状况,主公暂且不必多虑。首先,是那孙家。据我军细作消息传回,孙家如今由那孙伯符的胞弟孙仲谋接管。此子年纪尚幼,更无其父兄之骁勇,恐怕是难以镇服得了孙家上下文武,自不成气候。再加上,荆州一战,孙家折损惨重,因此在这数年之间,孙家对我军是难以构成威胁。另外,也不得不佩服那刘大耳,他为了节省兵力,竟只让其二弟关云长,点三千精锐为先锋,前往征伐北方一众蛮夷。说来北方的蛮夷素来凶狠悍勇,并且此番竟还联手起来,这关云长就算再是了得,恐怕也难敌蛮夷之众。”却看贾诩颇是有信心地说道。不过曹操听了,却是扶须沉色,然后把头一摇,道:“不,文和你未免太小觑那关云长了。此人我虽与他只有数面之缘,但却印象深刻。在印象中,此人长得威武无比,面如红枣,卧蚕眉,丹凤目,手挺一柄青龙偃月刀,如有神力,能砍鬼魔妖物,但见其人,便觉项背发凉。当年在虎牢关前,此人的武艺便不逊色于那吕布。据说此人还得到了赤兔马,普天之下,恐怕就数他能与那马羲小儿一战!!因此曹某倒是觉得,此人说不定能重振昔日冠军侯之威风,一举成名,震慑北方蛮夷诸族!!!”
只听曹操斩钉截铁般地震色喊道,看其脸色,更是毫不掩饰对关羽的崇拜。贾诩倒还未见过曹操会对一个人推崇至此,不由暗暗诧异。
“呵呵,没想到这关云长竟然有幸得主公这般青睐,那某可要拭目而待,看看这关云长到底有怎样的表现!”贾诩这下不禁也来了兴趣,震色而道。
“到时你定会大吃一惊!”曹操十分有自信地喊道,转即神容一紧,沉色道:“且不讨论外人,如今却也不知那曹真、曹休那两个孩子战况如何了。若是他俩能成功地吸引马羲的注意,说不定能有所空挡,对我军局势也是有利。”
就在曹操话音一落,说也恰巧,忽然有人在外禀报,说豫州军有战报传来。曹操大喜,遂是召入,那人迅速把书信递上。贾诩接过后,遂转交给曹操。曹操正想知道这战况如何,拿了信件后,迅速拆开便看。却看曹操虽然神色平静,但看到后面还是不禁露出了几分惊喜之色,看罢,哈哈笑道:“没想到这最为活跃的竟然是那杨修小儿。不久前,那杨修设计,把马羲麾下大将徐晃引至其营,不过这徐晃倒也是有所提备,并无带太多的兵马。而曹真、曹休见徐晃进了圈套,遂率伏兵杀出,可惜的是虽然围住了徐晃,但徐晃反应是快,及时杀突而出,不过据说徐晃在此役受了轻伤,此下更是龟缩在营地之内,不敢轻出。”
却说依照曹操先前的计划,曹真、曹休率领豫州军本该往徐州杀往,可为何会与徐晃厮杀起来呢?原来就在曹真、曹休率兵往徐州出征时,领马纵横号令的徐晃,引着精兵五千,截住了曹真、曹休两万豫州大军,双方遂于兖、徐、豫三州交接,距离彭城不远的一处名叫龏奉坡的地方对峙起来。
“杨修此子本领倒是有的,只是毕竟是出自大世家,难免有几分傲气。此番若能得到历练,脾性再收敛几分,日后定能成为主公麾下一员出色的谋士。”贾诩手扶胡须,颇是慎重地评价道。曹操听了,哈哈大笑,道:“此子若非喜欢摆弄聪明,倒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若是他能够继续表现出色,曹某也不妨对他多给些耐心。”
“主公爱才,人所皆知,但愿这杨修能够把握机会。再有,那徐公明能在那马羲麾下担当上将,自非泛泛之辈。如今虽然受了些小挫,但也不到会避而不出的处境。再者,那徐晃忽然杀出,分明是给那张儁乂做掩护,让他可以尽快稳定徐州的局势,然后再出兵相助。主公若是有心栽培那些年轻人,不妨指教一二,否则一旦他们轻敌大意,恐怕会造成不可挽救的错过。”贾诩风淡云轻地说道。曹操听了,却是摇了摇头,道:“不,这些年轻人就该要他们碰碰壁,否则是不知天高地厚。不过文和你倒不必多心,有钟繇在军中坐镇,曹某是十分的放心。依我看来,倒不如只字不发,让他们自省其身。”
曹操此言一出,贾诩不由微微变色,转即便领会了曹操深意,拱手拜道:“主公高明,诩服也!”
“可这到头来,如何解决在河东那赵云的难题还未有头绪。不久前,那司马仲达已经率兵往荆州而去,不久便将入川。我等这里可不能怠慢,否则可教那司马小儿笑话了。”曹操说着说着,神容不由露出几分亢奋之色,竟隐隐有要与司马懿竞争的意思。贾诩见了,不由有些诧异,转即又笑了起来,道:“其实要解决此难题却也不难,而且据我所知,主公那女婿呢恐怕已有准备了呢。”
“哦!?文和此言怎讲!?”曹操听话,不由精神一震,贾诩遂低声说道如此如此。曹操听罢,不禁是欣然大喜,哈哈笑道:“难怪这马孟起迟迟不肯出战,我倒还以为他新婚尔燕,迷恋于宪儿的美色,不能自拔。原来这小儿早有思虑,曹某倒几乎被他给蒙骗了!!”
“呵呵,所以主公且不必着急,再等数日,这超姑爷定会有消息传来。”贾诩遂笑而谓道。曹操听了,精神一震,颔首大笑道:“哈哈哈!!好,如此曹某便耐心等候这好女婿的消息!”
却说就在曹操似乎在等待马超消息的同时,却把目光投向龏奉平阳。此时正见在徐晃军的营外,曹真、曹休两人正轮番叫阵喝骂,两人身后的将士更是齐声呼和,以阵声威。
同时,在徐晃的帐内,梁习面色愤慨,正是急声喊道:“徐将军这曹真、曹休两个小儿实在太放肆了!!末将愿出,将其杀退!!”
比起梁习满脸的急躁之色,徐晃倒是显得平静多了,听罢,神色一肃,并是不紧不慢地谓道:“两军对战,为将者切莫动气,以免误事。再说,彼军兵力甚多,我军不宜与之硬战。子虞你且出去,传我号令,命诸军只顾死守阵地,不可轻出,违令者必严惩不贷!!”
徐晃此言一出,梁习不由霍地神色一变,急道:“可如此这般示弱,只怕会有折将军的威名!!”
“主公曾和我如此说过,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这做人也是一样,但若你是有真材实料,乃人中之龙,自能受人崇拜,这一时的名声,必不能代表什么。”却见徐晃沉色向梁习凝声谓道。梁习听了,神容微微一变,转即不由沉吟起来,细细领悟,竟好像悟出了大道理,遂强震神色,颔首应道:“主公所言真乃人间至理,末将明白也。”
第一千六百六十三章 曹氏骄子
“好,你下去罢。”徐晃见梁习明悟过来,不由微微一笑,遂拨手谓道。
少时,正见曹真黑袍金甲,手提一杆龙鳞大刀,威风凛凛,这又是骂了好一阵,不但不见徐晃杀出,营中的敌兵更是毫无反应,不由有些泄气,快速拨马赶回阵中,向曹休喊道:“文烈,这徐公明一直龟缩不出,我等干在这里叫骂,不过是空费口舌,我看你我不如率精锐从左右两翼杀入,或许还能杀他个措手不及!”
“嗯,子丹所言甚是,适才我一直在暗中观察,发现敌军营前虽布有鹿角栏栅作为防备,但两翼却无布置,正是空挡!你我若能快速杀往,定能大破彼军!!”另外却看曹休身穿银甲白袍,手挺一杆虎口长枪,倒也是威风赫赫,正与曹真答道。
“呵呵,如若两位将军这般杀往,定将必败无疑,甚至还会使得眼下的大好局势反转为劣势。”就在此时,忽然一阵笑声传来,令曹真、曹休顿是面色一变。曹休不由回头望去,见了那人后,眼睛里猝是显出几分厌恶之色,道:“杨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哎,文烈且莫激动,先听听他是怎么说的。”曹真倒是颇为冷静,震色向曹休谓道。曹休听了,不由冷哼一声,不过随即也闭上了嘴巴。
杨修见了,有意无意地给了曹休一个眼色,激得曹休一恼后,又转首向曹真颇为亲切地谓道:“不知子丹可有发觉,彼军的弓弩手不在营前守备,反而多数都是长枪兵耳?”
曹真听话,不由面色微微一变,快速把头转往望去,果如杨修所言一般。
“哼,你的意思莫非是要我等正面突击么!?”曹休听了,不由冷声哼道。
杨修却不理会曹休,紧接又和曹真谓道:“却看敌军在营前布下了鹿角、栏栅,我军若往冲击,必遭其阻,这时彼军的长枪手再猝而猛出,我军自然必败无疑。如此一来,在营前布下长枪兵自然足够,所以那徐公明却又把弓弩手暗藏在营中两边,又故意虚设空挡,让我等以为其营中两翼有机可乘。而但若我军贸然杀往,必遭其乱箭袭击,死伤不少。”
杨修疾言厉色地喊道,曹真听了,不由面色一紧。曹休更是迅速命令身后两个虎豹骑队长,各率小队前往打探。那两个虎豹骑队长得令后,迅速各领人马往左右两边绕开而去。不一阵后,果不其然,那两队虎豹骑似乎有所发现,转即欲要急撤时,遭到了乱矢袭击,各有不少折损。
“果真是有埋伏!!”曹休看得眼切,不由瞪大了眼睛,一脸惊异之色。这时,杨修忽然喊了起来,却没有讽刺曹休:“曹将军,杨某一心只盼能为主公效力,以不辜负他对我的期盼。若是杨某平日里对曹将军有所得罪,还望曹将军能够多多担待。”
杨修说罢,遂是拱手一拜,曹休见状,虽然讨厌杨修的自大,但确也佩服他的本领,此时曹真又向他意味深长地望了过来。曹休自知曹真的意思,不由叹了一口气,拱手而道:“杨参军误会了,杨参军并无什么地方得罪了我,只是我这人脾性不善与人接触,还盼杨参军多多见谅。”
“哈哈,彼此彼此。”杨修听了,大笑两声,答道。
这时,曹真忽然喊道:“杨参军,徐公明这营地可谓是是铜墙铁壁,我军就算贸然强攻,怕也难以得手,不如先回营地,从长计议?”
“嗯,子丹所言是理。”杨修轻轻地一点头。说来曹真、曹休两人,这曹真毕竟是曹操的养子,而曹真也明白自己的身份,因此从来都不敢表现出丁点强横、骄傲,以免招来他人嫉怨。反而曹真会努力和周围的人和平相处,希望凭借自己的努力得到别人的尊重,而非是靠着‘曹氏养子’的身份。也正因如此曹真的脾性更为容易得到别人的喜欢。而曹休虽然不是曹操亲生,但却是曹操的族子,并曾被曹操誉为‘千里驹’,再加上他从小才能出众,得到曹家上下的认可,自难免有些高傲。
也正因如此,杨修会亲切地直呼曹真之字,而对曹休却称呼为曹将军。
不一阵后,正见曹军撤走。梁习见之,迅速来报与徐晃。徐晃听了,淡淡地点了点头,道:“很好。那两个曹家小儿本能倒也是出众,尤其那曹子丹,经过这些年的成长,已隐隐具备大将之风。而那曹文烈虽然不如曹子丹,但却也骁勇,麾下的虎豹骑更是勇猛过人。再加上,那新起之秀杨修以及那坐镇其军中的钟繇,如此组合,果然不容小觑,但有轻敌大意,却怕又像是上回那般,被其所赚。”
梁习听了,却是有些不忿,道:“徐将军未免是太过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说来前番徐将军不正也是故意中计,好让他们以为你因受挫不敢轻出,其实你根本并无受伤!”
徐晃听话,先是一愣,然后不禁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没想到竟然被子虞你发现了!!”
“我日夜在将军左右伺候,将军想要瞒过其他人倒是可以,但想要瞒过我梁子虞却没那么容易!”梁习听了,不由露出几分愤愤不平之色地喊道。
“子虞倒不必气恼。我却是见敌军手握大权的人,除了那钟繇之外,不少人都较为年轻,本想着如此一来,他们会急于攻取,我则据营而守,好损耗其军兵力。可没想到,这些人倒都老练,并无中计。”徐晃悠悠谓道。梁习听罢,忽地眉头皱紧,道:“将军如此下去,恐怕战事会一直拖延。这军中苦闷,我军又只能死守不出,就怕将士们会忍耐不住啊。再有这战事拖延下去,只怕兖州之中,也会因此忐忑不安。”
“哎,有关兖州,你倒不必多虑。有主公和军师在,众人自不会有丝毫紊乱。再者,你也未免太小觑我徐公明了,莫非我徐公明还不足以对付曹真、曹休那两个小子!?”徐晃说罢,故意一瞪虎目,露出几分忿色喝道。梁习听了不由脸色一变,连忙鞠躬作揖道:“末将不敢,只是!”
“只是心里烦闷,又见这曹休、曹真屡日在阵前喝骂,便是愈加急躁不快,想要出营厮杀一番,我说得对是不对?”徐晃忽然猛地打断了梁习,并双眸精光闪烁,就像是能看透人心一般,向梁习问道。梁习心知瞒不过徐晃,不由低下了头,一时不知如何回话。
徐晃见状,轻叹一声,道:“子虞你要记着,战争并非一味的厮杀,甚至更多的时候,是需要耐心来等待机会的。否则一旦开战,两军便要玩命厮杀,这天下的人恐怕早已死光死尽了。为将者,不但要善于调拨,察觉时机,具备武勇,也要耐得住寂寞苦闷,如此等时机出现的时候,你才能牢牢把握,并一举取下胜利,建立功绩,扬名立万!”
却看徐晃眼里光芒乍动,一副悉心教导的样子。梁习在旁听了,不由神色连震,慨然拱手应道:“徐将军的教诲,末将必定铭记在心!!”
“好,你天赋和才能都是异于常人,我盼你能够尽快地成长,将来说不定还能成为主公麾下又一员上将!”徐晃对梁习却也颇为看重,梁习一听,内心可谓是欣喜若狂,连忙拜谢。
不久后,却说曹真、曹休率兵回到帐中,钟繇引留在营中镇守的一干将来迎出,却见曹真、曹休等人面色都不算好,尤其曹真淡漠的神色里,还隐藏几分忧虑之色。钟繇见状,不由暗暗向杨修望去,杨修见了,暗暗回以眼色,并随即和曹真、曹休等人一同翻身落马,望钟繇迎去。
“呵呵,子丹、文烈还有德祖,想必你等都辛苦了,不如先入帐中,再做商议?”钟繇淡淡一笑。对于钟繇,曹真、曹休以及杨修等人都表示出足够的尊重,听话纷纷拱手应和。转即这军中一干掌控大权的文武遂往主帐赶去。
不一阵后,众人坐定,却见曹真坐于正首大座,而曹休则坐在右边,左边则是钟繇以及杨修。
钟繇微微凝色,先是问道:“那徐公明今日莫非又是避而不出?”
“哼!!我倒以为这徐公明有多么的厉害,原来不过是个龟缩不出的懦夫!!”钟繇话音刚落,曹休便是立刻愤愤不平地喊了起来。钟繇听了不要一笑,道:“文烈稍安勿躁。这徐公明盛名在外,自有其过人之处。我倒是认为,这徐公明之所以死守不出,乃是故意设计让两位将军急躁,然后再据守营地,损耗我军。另外再拖延时间,好让徐州的张儁乂能够得以时间稳定局势,并发兵来救。”
钟繇此言一出,曹休不由霍地色变,并瞪大了眼睛,可他却看曹真和杨修却丝毫不见惊骇之色,都是一副早料如此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个傻瓜似地在大惊小怪,连忙收敛神色,道:“哼,我就知道那徐公明狡诈,可如今他拦住我军去路,我军若要杀往徐州,就只能饶过其军,只不过如此一来,极其容易遭到那徐公明的袭击,这可如何是好!?”
钟繇听到这,却是忽然沉吟下来。曹休本还以为钟繇会有计策,见此状不由露出几分失望之色。
第一千六百六十四章 寒子王昶
这时,曹真忽然喊道:“却说今日我见那徐公明的营后有一片山林之地,若是我军取一部精锐,绕往其后,伺机而待。如之奈何?”
曹真此言一出,帐内众人不由纷纷神色一震。这时,杨修却是摇首喊道:“不可。那徐公明为人精细谨慎,而他的兵力大多布置在前营和两翼,营后正是空虚,正因如此,徐公明定会在营后设于眼线监视,但若得知消息,定立刻便会做出布置,我军贸然杀往,反而是自投罗网。”
“可恶!!正面进攻不行,袭击两翼又是不行,饶往其后突袭,还是不行!!那我军岂不是束手无策!?”曹休听了,不由心头一恼,颇是急躁不忿地大声喊道。这时,杨修忽然从容笃定地一笑,拱手道:“呵呵,曹将军倒不必激动。我有一计,或者可行!”
杨修此言一出,最快反应过来的却是曹真,曹真就像是在等杨修说出这番话似的,就在他话音一落,立刻便是急震神容问道:“杨参军有何妙计快快说来。”
杨修听话,从容一笑,遂道:“我军眼下的优势在于兵力,那徐公明竟要死守不出,我等便来个四面合攻!!”
杨修话一说出,曹真不由便是眼睛霍地瞪大起来,霎时醒悟过来,惊呼喊道:“原来如此,德祖真可谓是妙计也!!”
至于曹休似乎还未看出其中深细,不由急向曹真问道:“子丹你此言到底何意?”
“哈!文烈你且听我说,那徐公明兵力莫约只有五千余众,而我军却有两万,因此我军有足够的兵力围攻其营,并杀他个措手不及!!”曹真疾言厉色地激动喊道。这时,杨修忽然站起,接话而道:“正如子丹所言,明日我军可如以往那般前往作战,可暗中却又派人绕往其营后偷袭。当然徐公明的细作定会有所发觉,速调拨人马前往准备,可我军却也早有准备,这下可立刻分为三部人马分别攻打其营,趁其营中混乱,在其营后的兵部又火速杀上,四路人马齐齐合攻,到时徐公明纵有三头六臂,恐怕也难以抵抗我军合攻之势!!”
“原来如此!!”曹休听罢,不由神容一震,遂是沉思起来,似乎还在回想着杨修所说的计策。而曹真却是已经领悟其中深细,向杨修拱手道:“杨参军果然是才智过人,难怪两位荀公对你如此器重。”
“呵呵,两位荀公,不但为我向主公引荐,并且对我有教育良多。修自当竭力完成任务,不能让两位荀公失望。”杨修听话,不由灿然笑道。在旁的钟繇暗暗观察,不由颔首在内心腹诽而道:“这杨德祖看来是改变不少,也不枉文若、公达的一番苦心了。”
这时,杨修忽然向钟繇望了过来,毕恭毕敬地一拜,问道:“不知钟大人可有觉得不妥或者补充之处?”
钟繇眼看杨修一副谦虚的样子,不由淡淡一笑,颔首应道:“德祖合攻之计确是妙哉,只不过如此一来,明日还得多添一人前往统率,而负责绕往其军营后的统将,也一定要一个心思谨慎之人。”
“此任务就交给我罢。”就在钟繇话音一落,曹真蓦然震色喊道。钟繇听了,却是立刻摇头谓道:“不可。子丹你为军中统将,岂可轻易置身于险地?”
曹休听话不由一挺胸膛,正要接话,殊不知这时杨修忽然抢先而道:“呵呵,竟然如此,那就非我莫属了。”
“嗯,德祖为人机警,如今脾性又大有收敛,可当此任也!”钟繇却也十分认可地应道。
“且慢,杨参军手无缚鸡之力,这文人岂能领兵,我看还是让我担当此任吧。”曹休急声喊道。曹真和杨修听话不由神容一怔,互对眼色,却也不好开口。这时钟繇却是笑了笑,道:“有关这点,文烈倒不必多心。这绕往敌军营后的任务,比起一员骁勇统将,却是更为需要一员善于随机应变,察时夺势的统将。因此我以为还是德祖更为胜任。”
钟繇此言一出,曹休不由神容微微一变,这时曹真朝他望了过去,并笑道:“文烈却也不必丧气,明日我左右正需你来协助呢。说不定那徐公明忽然杀出,我却还需要你的骁勇哩!”
曹休一听,这才露出了几分喜色,点头应道:“子丹你放心,明日但若那徐公明胆敢出战,一切自然有我!”
“好!”曹真见曹休打起了精神,不由也笑了起来,大声叫好。这时,杨修忽然喊道:“对了,前些日子我发现军中有一伙头兵名叫王昶。当时我正见此人在地上画圈为阵,又以沙石为兵,竟然在演练战事。我不禁被此人吸引,在旁看了一阵,发现此人对于兵法的了解颇为娴熟,后来一问,才知此人自幼熟读兵法,后又问了他几个问题,他都能对答如流,实在出色。念想此番我正是依仗两位荀公举荐,才能得到机会一展才能。我却也愿投桃报李,举荐此人!”
杨修此言一出,曹真、曹休不由都是神容一变。钟繇倒是颇有兴趣,遂命帐外护卫把王昶唤来。不一阵后,正见一人快步走入,却见那人身材高挑,但却颇为瘦弱,面色暗黄,不过却有一对尤为晶亮的眼睛。
曹休见了立刻就下意识地皱起眉头,看这人这般瘦弱,想到了战场怕是杀不了敌,正想说话,这时曹真却朝他轻一摆手,示意他且静观其变。
这时,钟繇却是走了出来,扶须打量了王昶一阵,问道:“你就是王昶?”
“回禀钟大人,小的正是。”王昶却也不怯场,毕恭毕敬地沉声答道。
“好,我且问你,你可敢引兵征战,与敌厮杀?”对于王昶的冷静,钟繇也是颇为满意,遂是肃色问道。
“为何不敢?”王昶听了,却不见有所动容,反而向钟繇反问道。曹休见王昶无礼,正想喝叱。钟繇却是轻一举手,故作疑色地问道:“可我看你身形瘦弱,却是怕上了战场,尚未杀敌,反被敌人所伤也。”
“钟大人多虑了。我自知其身不足,自不会轻易上阵,再者若身为一军之将,只知单靠蛮力取胜,那不过匹夫耳。小的认为,比起阵前杀敌的本领,为将者更重要的是能够在战场上调拨指挥的能力,因为军队是一个团体,而将是一军之首,因此一支军队能够发挥出多大的战斗力,是在于这为军之将如何指挥,而非仅靠其在战场乱闯乱撞,胡作非为。”
却听王昶不假思索地便是快声答道,曹休闻言,不由觉得有些刺耳,甚至觉得这王昶有些讨厌。
不过钟繇和曹休的反应倒是截然不同,淡淡一笑,道:“嗯,你有这点觉悟,除了是因为你自身不足外,想必也与你这冷静的性格有关。听说你自幼便熟读兵法?”
“还请钟大人赐教。“王昶闻言,还以为钟繇是要考他,遂是颇有自信地拱手一拜,正等钟繇出题。钟繇却是笑了笑,不紧不慢地问道:“可在战场之上,只能熟读兵法,不过是纸上谈兵。我却要问你,如今那徐公明,在名声和威望上,要远胜我军两位将军,可为何他前番受挫后,却无急于一雪前耻,反而据营死守呢?”
“因为徐公明当日不过故意诈败,甚至可以说,眼下这个局势恐怕是他精心策划的。”
王昶此言一出,曹休再也忍耐不住,不由大怒喝骂起来:“放肆!!当日我等几乎就能擒下那徐公明,若非他侥幸,如何逃得了!?”
也难免曹休会如此勃然大怒,毕竟从开战至今,其军唯一取得地就是当日击伤徐晃的成绩,王昶如此一说,岂不把他们的功绩给生生抹去,更重要的是,此番战报恐怕此时已经传到了洛阳,他们主公的手上了!
王昶见一副曹休竭嘶底里的样子,倒是丝毫不惧,不紧不慢地应道:“小的曾打听过,当夜徐公明在快追至我军营地时,忽然减缓了速度,眼看杨参军回到营地后,却又继续追袭。由此可见徐公明当时恐怕已有了准备。而当夜,夜色正黑,徐公明受伤的消息却是从麾下哪里喊出来的,这自然是不可信。或者小的斗胆一问,这击伤徐晃的到底是何人?”
王昶此言一出,帐内几人不由纷纷色变。曹真皱了皱眉头,虽然已经清楚了大概,但却还是有些不肯承认,大声喊道:“当时我令部下用箭射之,当时颇为混乱,但我分明听得徐公明发出一声惨叫,只不过众人都不敢确定到底是谁射的。因此我才决定若是日后主公赏赐,便取出一部分赏金平分。”
“将军仁义,可你却不曾想,若这徐公明果真受了伤,他的麾下为何不见紊乱,还能如此迅速地护送着徐公明突破而去?”王昶此言一出,犹如晴天霹雳。这下,曹真似乎无言可以反驳,轻叹一声,道:“好个徐公明,几乎中你奸计耳!”
“呵呵,德祖眼光过人,此子果然了得,可当大任也!”这时,正见钟繇淡淡一笑,向杨修谓道。杨修却也露出几分惊愕之色,似乎没想到王昶竟有如此高的眼界,听了钟繇的话,不由回过神来,笑道:“如此一来,可谓是万事俱备,就等明日一战了。王昶你可要好好努力,莫令我等失望。”
“杨参军引荐之恩,小的定当铭记在心,他日以死相报。”却见王昶猝是跪扑在地,向杨修行了大礼。众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杨修回过神后,哈哈大笑,遂赶往王昶处,一把他扶起,一边谓道:“杨某也不过是举手之劳,你倒不必在意。若非你有真材实料,适才很可能早被喝出帐外了。”
杨修虽是如此在说,但王昶还是一副无比感激的样子,朝着杨修又是一拜。毕竟类似他这般出身寒门的人,就算是具备才能,若是没有人引荐,但想要出人头地实在太难太难了。
当然出身豪门世家的杨修是无法理解王昶的心情,倒是反而觉得王昶有些做作了。
“王昶听令!”这时,忽然正听一道大喝,杨修听了不由往旁边一退,王昶会意,立马单膝跪在了地上,应道:“小的在此,还请将军吩咐!!”
“王昶,你才能过人,并有智略,如今正是大军需要用人之际,我特封你为军中牙门将,还盼你明日能好好表现,立下军功,不要辜负我等对你的期望!!”正见曹真神色肃穆,声音洪亮地振声喊道,却也颇具威严。王昶听令,连忙顿首而拜,面露激动之色地纵声应道:“将军放心,小的但若有半点辜负诸位大人的提携之恩,便教小的不得好死!!”
却听王昶当众下了毒誓,不由令帐中众人都是心头一壮,对这王昶不由也看重了几分。
于是,一夜就此过去。翌日,天还未亮齐,杨修便先率兵行动。而曹真也不怠慢,迅速地开始调拨,并安排了大量的弓弩手于营中守备,以求万无一失。至于守营的任务,自然还是交到了钟繇手上。
两个时辰后,天色早已明亮起来,这日更是万里晴空。曹真见时候差不多啊了,遂引近万余大军,浩浩荡荡地朝着徐晃的营地杀往而去。
第一千六百六十五章 重骑之猛(上)
不一阵后,在徐晃的帐中,徐晃正听敌军又往自军营地赶来,而且此番还来了近万人兵部,并且声势浩大。这时在旁的梁习听了,不由露出几分振奋之色,喊道:“徐将军,那曹真此番来势汹汹,恐怕是志在攻取我军营地,看来老贼的这些爪牙,终于中了徐将军你的计策。待会末将愿往先出,然后故意示弱,让敌人前来追袭,然后我军再借鹿角、栏栅阻拦敌军之时,奋起反击,一举擒下那曹真!!“
徐晃听话,却是沉起了神色,并不答话。梁习见之,也不敢去催,遂是在旁耐心地等候。过了一阵后,徐晃忽地神容一肃,向梁习喊道:“好!待会若是曹兵来了,你便率兵迎战,但却不要急于与那曹兵厮杀,尽量给我拖延时间。”
徐晃此言一出,梁习不由神容微微一愣,一副不知所以然的样子。“还不快去!”徐晃眼看梁习愣住,故意一瞪虎眸,梁习吓了一跳,连忙领命退下。而在梁习离开不久,徐晃不禁眯起了眼睛,呐呐而道:“此番曹军来势汹汹,不可小觑。可那曹真并非泛泛之辈,恐怕应该发现我这营地是铜墙铁壁,若贸然强攻,只会自食苦果,可他为何还是一意孤行呢!?”
想到这徐晃猝然猛拍了自己的脑额,猝是精神一震,想道:“不,我军营地最为虚弱的就是后营,说不定此时曹真正派一支精锐望后营杀了过来!!”
徐晃想道这,猝是眼射jing光,遂是念头一定,唤起在帐外的护卫进来听令。须臾,正见一人快步赶入,徐晃吩咐如此如此。那护卫听令,连忙答应,转即退了出去。
却说曹真一路引兵声势浩大地望徐晃的营地杀奔而来,不久后,来到了徐晃营前数百丈外,并迅速地摆开阵势。转即曹真又向曹休、王昶各投眼色,两人会意,遂是各引兵马往两边散开。
这时,梁习却也引兵赶了出来,竟见曹兵分开三部,忽然间有不祥的预感。
“你快向后传令,准备好撤退,待会但听我令声一起,立刻望营中撤入,走在最后的人,万万记住摆好鹿角、栏栅不得有误!!另外再派一人赶往徐将军处,教他务必小心两翼!!”梁习快声向其身旁一员部将喊道。那人听了,不由脸色连变,但听梁习语气沉重并还有几分急躁,自不敢怠慢,连忙领命转身迅速传令去了。
梁习却也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一震神容,立刻策马赶出,手提一柄长枪,猛地指向了正中的曹真,大声喝道:“曹子丹,可敢与我一战否!!?”
曹真眼看来将正是梁习,神色一沉,也快速地策马冲出,并使手中宝刀指住了梁习大声喝道:“梁习,你本乃我曹军的将士,为何却自甘堕落和丞相作对,与朝廷作对!?不过你的本事却是不少,丞相素来爱才,若是你能悬崖勒马,回心转意,我曹子丹愿竭力向丞相求情,留你在军中!!”
“哈哈哈哈~~!!那我可要谢过曹将军的好意了,不过你倒要先问过我手中这枪许是不许!!”梁习听罢,纵声大笑,那样子颇是嚣张猖獗。曹真见了,不由冷笑起来,内心却已动了怒火。
这时,却听左边曹休军处,传起一阵喝骂声。转即便见一人火速挺枪杀了出来。
“哇啊啊啊~~!!梁习你这厚然无耻的奸贼,叛主投敌,竟还敢大言不惭。我先杀了你~!!”
曹真听话,不由神色一变,急是望去,正见曹休提枪飞马地冲飞杀出。
而曹军右边,王昶军处,王昶不由皱了皱眉头,忽是一拍战马朝着曹真处奔赶而去。
却见曹休从左边杀出,斜刺里正往梁习快马杀去。梁习却也不惊,反而心头暗暗窃喜,自己正好趁此拖延时间。说时迟那时快,转眼间正见曹休倏地杀到了梁习身前。梁习连忙强震神色,提枪应战。两人遂是揪住厮杀,曹休虽是骁勇,但梁习武艺却也不差,两人一时间杀得是难分难解。与此同时,正见王昶快马赶到曹真身旁,急声喊道:“曹将军,依照计策,这理应一来便全军出动,好给后方的杨参军掩护,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可这下若是拖延,只怕一旦杨参军的兵部被敌人细作发现,会多生变故!!”
王昶此言一出,曹真不由面色一变,连忙颔首一点,速是答道:“你说得对,眼下正是关键时候,不可意气用事!!你速先回军中准备,我自有分寸!!”
王昶见曹真很快就采纳了自己的意见,心里不由一喜,连忙答应,遂是转马赶回。
而曹真转即也迅速拨马赶向自己所率领的军部。不一阵,曹真回到阵前,速令左右,鸣金唤回曹休。随着曹真号令落下,很快鸣金声响传了起来。另一边却见曹休犹如一头凶猛的恶狼,杀得梁习节节败退,这下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上风。殊不知这时忽然传来了唤其撤回的鸣金信号,曹休不由暗暗心头一恼,虽是不甘,但还是一枪猛地拨开了梁习的枪支,猝是立即转马撤走。梁习眼见曹休要逃,不由心头一紧,却也不顾自己并非曹休的对手,连忙出言挑衅:“曹文烈莫非你就只有这般能耐么!?小爷的真本领还未使出来,你可就夹着尾巴要逃了!!”
梁习此言一出,自令曹休暴怒无比,但曹休还是死死地咬住牙关,快是拍马冲了回去。
与此同时,在徐晃营中,正见徐晃神容冷厉,引着数百快骑正在营内冲了起来。
“该死,曹贼这些爪牙果然想突袭我军营后!!可据梁习适才传来的消息,那曹真又是兵分三部,莫非他想要四面合攻!!?”蓦然间,徐晃好像猛地醒悟过来,急是猛勒战马。却说,在不久前,徐晃正听赶回来的人来报说,在营后的细作果然是发现了有曹兵正往后方杀来,幸好徐晃早前有所察觉,这下是节省了不少时间。
而此下徐晃似乎已经察觉到曹军的意图,更明白这恐怕是一场与时间争斗的战争,连忙急震神色,向两个部将快速吩咐。那两个部将听了,都是一阵变色,露出犹豫和忐忑的神色。
“眼下正是紧急时刻,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今正是我军需要尔等显现真本领的时候,给我打起精神来,莫非尔等是忘了平日里操练的劳苦么~~!!”
徐晃此言一出,那两个部将不由纷纷强震起神色,遂是慨然领命,纷纷转往而去。徐晃也急抖数精神,向这数百骑鼓舞一番后,立即率兵火速朝着营后奔飞而去。
与此同时,却说杨修引兵已经来到了徐晃营后的林丛之内,此时正见敌军的细作纷纷逃去撤走。可杨修却无急于指挥兵部扑杀那些细作,反而皱起了眉头,暗暗腹诽道:“为何还未听得大军进攻的杀声,不过这时间的把握有些出入也在所难免,只盼那徐公明并未能如此快发觉这其中深细。”
而就在杨修念头一转,蓦然间正听杀声大作,杨修不由神容大震,连忙喝令:“众人听令,快往敌军后营发起突袭!!”
就在杨修话音一落,其身后等候已久的将士们立马纷纷高声呼起,率兵各是冲飞杀出。
霎时间,只听徐晃营前营后皆有杀声响荡,在徐晃营中的一干将士不由纷纷色变。
就在此时,却见一彪人马正是火速地朝着从林丛内扑出的曹军奔飞杀去。为首一将,一身银夔怒兽雷纹战甲,手提一柄银夔巨斧,犹如天上神将一般,驰马正是狂飙冲起。
“何方鼠辈,竟敢袭击我徐公明之后!?”正听一声怒吼暴起,那神将般的人物赫然正是徐晃也。却见徐晃飞马狂飙,速度快得惊人。正是在指挥将士的杨修眼看如此快便有一彪人马杀往过来,并听得徐晃的吼声时,不由勃然色变,惊呼喊道:“可恶!!这徐公明为何来得如此之快!?”
而就在杨修喊声刚落,正见徐晃已然与曹兵杀突而起的队伍猛然撞在一起。却见徐晃威若一头上古神兽,手提银夔巨斧一路狂砍猛冲,那银夔巨斧看似起码有六、七十斤重,但在徐晃挥舞之下,却轻若鸿毛,一干与徐晃厮杀的曹兵将士都被徐晃纷纷杀翻,惨叫连连。
“呜嗷嗷嗷嗷~~!!谁是统将,快来与我徐公明一战~~!!”却见徐晃眼中迸射两道骇人的精光,身后更是霍然显现出一面雷霆夔兽相势,那骇人的气势惊得其四周的曹军将士无不赫然色变,有些人甚至下意识地纷纷躲避。而与此同时,徐晃麾下骑部也发起猛烈冲势,紧随在徐晃身后。
“该死!!枪兵何在,快给我挡住那徐公明!!!”眼看徐晃势如破竹,杨修不由神色连变,急忙大喝起来。在杨修喝令之下,其军中枪兵才是纷纷反应过来,连忙朝着徐晃处纷纷拦截过去。
“尔等鼠辈,哪里拦得住我!!?让尔等见识一下,我徐公明重骑兵的厉害!!!”
第一千六百六十六章 重骑之猛(下)
眼看敌军长枪兵杀奔过来,而在战场之上,长枪专门就是用来克制骑兵的冲势,因此徐晃此时理应急停冲势,以免被枪兵所伤,殊不知徐晃这时却丝毫不减速,朝着曹兵的枪兵继续冲奔而去。
“这徐公明想要找死,弟兄们,让他见识一下我等枪兵的威力!!”一个曹将看的眼切,不由怒声咆哮起来,随着他话音一落,一干曹军长枪兵纷纷振声应和,并且各举长枪朝着冲杀过来的徐晃挺搠而去。
“嗷嗷嗷哦啊~~!!给我开~~!!”面对数十柄搠刺而来的长枪,徐晃却无惧色,反而怒声咆哮,此时那些曹军枪兵似乎才发现了徐晃毫不畏惧的原因,不由纷纷神色大变。却见徐晃坐下那匹巨大的战马,浑身皆有铁皮钢片包裹,有着精良的装备。
蓦然,正听‘啪啪’连道乍响一连迭起,并有火花四射,随着一柄柄长枪荡开,徐晃冲突间,那些曹军枪兵更是纷纷翻滚而去。说来来自后世的马纵横一直对重骑兵有所研究,毕竟重骑兵这种兵种,曾经几乎横扫了整个世界,而无人能敌。其中古罗马以及英伦帝国的重骑兵更是令人闻风丧胆。因此,马纵横一直希望能够组建起一支成熟的重骑兵,而在当时,马纵横恰恰选择了徐晃作为这项光荣任务的负责人。不过如今尚且是在试用的阶段。当然有关技术、改良的方面,几乎都是由马纵横以及庞统还有一干有名的匠手负责。
废话闲述,却说此下正见徐晃霍地冲开了一队枪兵的拦截,很快又有数十长枪兵快速堵上,可还是被徐晃杀翻破开。而紧接着正听一阵阵可怕的啼声乍起,那些长枪兵不由望去,顿是吓得魂魄如飞,却见那数百骑兵的战马,都如徐晃坐下的宝马一般配有精良装备,浑身都有铁甲、钢片包裹,而且令人觉得惊愕无比的是,这些重骑兵,竟然速度还十分地快。这不得不说起马纵横麾下如今那一伙成熟的匠手中,其中一个尤为出名的人物。这人名叫马均,出身贫寒,必有口吃,不善于言谈。可就是如此一个人物,却得到马纵横极为看重。却说,当年马纵横不惜重金向天下大举收纳有技之匠,而作为扶风人的马均对马纵横本就敬佩有加,想着自己身怀本领,不妨一试,遂从家乡出发,一路往兖州赶去。途中虽然历经磨难,但最终马均还是到了濮阳,本想立刻投见马纵横,可奈何当时马均衣衫简陋残破,又是一身灰尘,别说换一套衣裳,就连找个客栈歇息一下,洗漱一番的钱也没有。这时,街道声忽然喧哗起来,四周的百姓纷纷赶往去看热闹。马均遂也去了。殊不知当时马均浑身发臭,又是满身灰尘,像足了一个乞丐,众人见了,都恐避之不及。马均羞愧不已,本想离去,但正好听闻这有两架马车相撞,两架马车的轮子更是卡主,更是堵在了街道中心。马均想着,自己或许能趁此施展身手,并强忍羞辱挤了过去。这一挤出,可把马均吓了一跳,这才听到这其中一架马车竟然是征北将军的大夫人王异所有,而马均很快也看到了那雍华富贵,气质优雅,犹如神女一般的王异,吓得连忙转身就是要逃。当时马均浑身本来就臭,并又在人丛中挤来挤去,几个脾气不好的汉子见了,不由张口大骂。殊不知,这却引起了王异的注意。当时,马均一口一口被人骂着乞丐,想着自己身怀本领,此番不惜千里滔滔而来,本想是咸鱼翻身,再也不用贫穷受苦,说不定还能娶亲生子,殊不知这下竟落得被众人唾弃的下场,羞得连死的心都有了,一个不慎,更是扑倒在地,众人吓得连忙躲开,好似唯恐被马均碰到似的。而摔倒在地的马均,以为自己此生是无望富贵,又想到这一路的艰辛,不禁还哭了起来。可在他旁边围观的人,却没有一个去扶马均一把。就在此时,一道宛如天籁之音的声音,传到了马均的耳里,众人更是开始议论纷纷。马均随即止住了哭声,待他转身过身来,竟见那如同神女般的将军夫人,竟然来到他的身前,并向他伸出一条白皙如玉的手臂。马均见了,再也忍耐不住,哪敢去碰王异的手,连忙跪起,想要道谢,殊不知他一紧张,口吃变得更严重,惹得众人大笑。倒是王异安抚起马均,并教身旁的婢女给马均一些银两,让马均去换身衣服和吃些东西。就在所以人都以为马均会欣喜若狂,拿了那些银两后,就会马上离开的时候。马均却是出人意料之外地拒绝了,并向王异叩了一个响头。忽然间,马均更是来了信心,好像要孤注一掷般,当众承诺,他会在两柱香内把那两架马车修好,若是不能,他愿断去双手。马均此言一出,周围的百姓不由都吓了一跳。王异也是吓得有些花容失色,可看马均眼神无比地晶亮有神,可善良的王异却不愿看到马均自断双手,又向旁边的护卫问了问,得知以那两架马车的状况,就算叫来三个厉害的匠手起码也要半个时辰的时间修好。王异听了,自然更是不愿意,并教马均赶快离开。可这时却有人起哄,并且笑话马均。马均虽然出身卑贱,但为人却是有志气,气得猛是跪下,并叩了三个响头,求王异让他一试。王异见马均决意如此,虽是不忍和担心,但还是答应了马均,并教两个护卫协助。这时,却也有好心的人,给马均送来了一些工具。马均一拿到工具后,整个霎时间好像变了模样似的,不但眼神变了,连身上的气质都变了。众人一下子都不敢小觑。后来马均果然显现出超绝的本领,在众目睽睽之下,只用了一炷香不到的时间,把两架马车都给修好了。顿时,全场一片喝彩叫好,众人都是鼓掌起来。王异也是心灵细巧,心知马纵横正重金以求匠手,见马均技艺堪称绝伦,遂是请马均到府中做客。周围百姓听了,眼见马均这转眼间命运就此得到改变,甚至有可能麻雀飞上枝头,成了人中之凤,无不露出羡慕之色。不过马均当时却怕自己一身污秽,会惹得马纵横不喜,却又不知如何去和王异说这理由。王异倒是看出了马均的心思,遂吩咐身旁的两个婢女,说马均乃是他们将军府的上宾,让两人替马均收拾一番,今夜她再派人来请马均,并又问了马均的名字。或者是幸福来得太快,马均当时一下子蒙了,王异问什么他便答什么,后来又糊里糊涂地跟着那两个婢女离开了。却说王异善于行商,在濮阳城不少有名的商铺、客栈都是由她来管理。马均先到了王异名下的一间裁缝店里量了身形,也正好有一件差不多的成品合适,王异的婢女遂替马均取了,然后又带马均到王异名下的一间客栈洗漱。而待马均洗漱完毕,并且换上新的衣裳时,忽然客栈里传来一阵阵喧哗的声音。马均还未来得及反应,忽然在门外等候的婢女说他们的老爷亲自来了,并要立刻见他,让他准备一番。马均当场吓了一跳,正不知如何是好时,猝是听得一道洪亮的喊声,转即大门打开,见到一个威武高大的男人,更是被其浑身散发的气势一下子怯住了。殊不知那男人一把被把他拽过来,好生激动地问了他的名字以及出生的地方后,大喜不已,并拽着他便离开。后来马均才知道,这男人正是朝廷鼎鼎大名的征北将军马纵横,而当夜马均更受其宴请。对于马纵横夫妇的恩德,马均自是感激不尽,而马纵横又是对他器重无比,不久后马均便成了神兵营中的管事之一。
而马均也并无令马纵横失望,徐晃以及他这些重骑兵的所有改良,都是几乎由马均指挥操作,至于马纵横不过是给了构思以及一干建议。
外话却也不多说,只见此时,徐晃引着那数百重骑兵一路猛冲强突,那冲势犹如一群公牛在践踏一板,势不可挡。说时迟那时快,正见徐晃越冲越猛,越冲越快,眼看徐晃就要冲杀过来,杨修不由面色大变,连忙命盾兵抵上,又命弓弩手射箭阻击。
与此同时,在徐晃军的营前,正见曹真率兵正往徐晃军营前大举扑往,而曹休和王昶也各领一部,迅速地朝着徐晃军的两翼杀奔而去。
“该死!好个曹子丹,想要合攻我营,你休想得逞!!众人听令,速速撤回营内,不要乱了阵脚!!”梁习见此状,非但没有乱了方寸,反而强震心神,高度集中起来。随着梁习话音一落,其兵部也是早有准备,立即纷纷快速往营内撤入。
不一阵后,正见曹真率兵先是火速杀突而上,其速度之快,更让梁习的麾下将士来不及把所有鹿角、栏栅摆好。
“给我推!!!”这时,蓦然正听曹真一声怒吼,其麾下盾兵霎时纷纷冲出,各是持盾突上。
第一千六百六十七章 虎豹斗夔武(上)
而有了盾兵在前掩护,曹真迅速又发号令,命麾下将士速出,挑翻鹿角,搬开栏栅。UU小说,www.uu234.com另一边,梁习回到营内后,正与麾下将士望着曹真军的行动,其中一个将领急和梁习谓道:“梁将军那曹真已经开始在毁坏我军防备,我等是不是该反扑出去了!?”
“不可!!眼下时机未到,决不能意气用事!!而且此时我军若是急扑杀出,也会遭到鹿角、栏栅所拦。众人只管等候我的号令,待时机一到,我自会率众人反扑!!”梁习不由疾言厉色地喊道。这时有个将领不由急急喊道:“这时势如此危急,为何徐将军还不出来统率大局!?”
“哼!!徐将军乃我军上将,他行事自有他的方寸,哪由得你来猜测!!眼下我等最重要的任务,乃是守住营地,其他的都别给我胡思乱想!!”梁习疾言厉色地喊道,随着他话音一落,众人不由纷纷打起精神,遂也开始集中精神。
另外两边,却看曹休引兵甚快,霍地杀到了营中左边,负责营中左方的将领见了,立刻喝令弓弩手发箭射击。霎时间,正见飞矢成片成片地飞起,然后犹如骤雨之势朝着曹休军盖然落下。不过曹休早有准备一声怒喝,挥枪便拨,其麾下也纷纷各舞兵器。至于在另一边,王昶也率兵来到敌军营地右方,并且快速下令,命盾兵突起,随着王昶号令一落,一干盾手立刻举盾而进。负责右方的徐晃部将见了,连忙也令弓弩手发箭射击。
却看此时王昶军,只有盾兵冲出,剩余的人马都在原地等候王昶的命令。王昶身旁一个将领见了,不由皱紧眉头,向王昶问道:“王将军,眼下正是攻打之际,为何你却只怕盾兵出战?”
“稍安勿躁,彼军的弓弩手几乎都在其营两翼,我军若急于攻打,必遭其乱矢所拦,故而我先用盾兵损耗其军箭矢以及弓弩手的气力,待时机一至,我军在汹涌突入,一旦开始近身交战,那些弓弩手自非我等之敌!!”王昶虽然是第一次统率军队,但却好不怯场,疾言厉色地喊道,并且颇具威严,那将领一听,不由微微神色一变,但又想到曹真早就交代过了,必须要听从王昶的调拨,否则但有所失,必严行追究!想到这,那将领虽是并不相信王昶,但还是忍了下来,颔首答应。
却看曹军对徐晃军的营地展开了三面进攻,而在徐晃营后,此时本该一同杀往上来的杨修军,却是被徐晃的重骑兵硬是闯得波开浪裂。
“该死的徐公明,此番被他坏我好事也!!”虽说杨修此下拥有近数千军队,但奈何却是挡不住徐晃的数百重骑兵,眼看徐晃将要杀至,虽然盾兵、弓弩手各施手段拦截,但却还是挡不住骁勇可怕的徐晃。杨修迫不得己,唯有撤去,不过杨修却并无放弃他的计策,他虽然撤走,却又令派两将,率兵往左右散开,准备去协助曹休和王昶的队伍。
霎时间,眼看杨修逃去,曹兵猝是散开。徐晃不由面色一变,但反应却也是快,急命两将,速是各率队伍前往追击。而徐晃则自引一小队,继续冲击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此时正见在徐晃军营前,其营前的鹿角、栏栅已经大半被推翻搬去,曹真正率大军气势迫人的不断突进。就在此时,梁习蓦地怒声一喝,其军的长枪手立即是各挺长枪杀突而出。正往引兵前进的曹真,见得对面的长枪手猝是疯狂杀突而出,不由面色一变,连忙大喝小心。转眼间,正见梁习麾下的长枪兵,纷纷冲到了曹真军前,却都狡猾,纷纷躲在鹿角之后,眼看曹真的将士杀来,只顾挺枪而刺,于是不断有曹兵被刺得翻倒而去,渐渐地惨叫声更是传荡天际!!
“可恶!!为何杨修的兵部还未杀到其军营后!?”这时,曹真也不由有些紧张急躁起来,沉色咬牙想道。可就在此时,蓦然正听杀声大作,却是曹休那边传来。曹真不由面色一变,心想曹休定是见自军人马迟迟未能杀入,而急躁起来,这是更是发起了猛攻。
而正如曹真所料一般,却见曹休快速地舞动起手指虎口钢枪,冒着箭雨不断突进,在箭雨覆盖之下,猝见曹休肩膀被一箭射中,曹休更是嘶声咆哮起来:“不要胆怯!!敌军营地就在不远,只要我等杀入进去,比教彼军那些只会龟缩的该死弓弩手尝尝我等手上利刃的厉害!!虎豹骑何在!!?”却听曹休一声喝下,其身后的虎豹骑立马飞奔赶出,纷纷高声喝应。曹休神容一震,陡然加速奔飞起来。
眼看曹休引着虎豹骑加速突起,于营中左边指挥的徐晃部将不由慌乱起来,急命弓弩手加猛攻势,务必拦住。殊不知曹休和其身后的虎豹骑实在太凶悍了,皆不惧被飞矢集中,玩命突袭,这速度更是快得惊人,
一阵后,却见接连有十数人被射翻落马,但更多的人却是随着曹休杀突而入!!
“嗷嗷嗷哦啊~~!!众人听好~~!!我曹文烈已经杀入敌人阵地矣~~!!”突兀,正听曹休竭嘶底里地扯声怒吼,霎时天地间宛若只有他一道吼声在回荡一般,霎时在各处正在作战的曹兵,纷纷高声呼和,一时间声势冲天。
“好!!是时候了,长枪手往两边突袭,骑兵由正面冲击!!!快快行动~~!!!”就在一干曹军将领似乎准备好只要王昶不下令,便要把他生擒过去的时候,王昶猛然神色一震,并疾言厉色地大吼起来。
随着王昶号令一落,等待已久的曹军将领立刻纷纷喝令指挥。不一阵,正见枪兵先从两边突袭而起,在营中的弓弩手见状,连忙拽弓射箭而拦,只不过这时却又见骑兵火速突起,营中的弓弩手见了,顿是混乱起来,并且又被先前的盾兵消耗了不少体力,这下行动自然慢了不少。
“杨修小儿,若非看在杨公的份上,我早就把你杀了!!你最好给我长些记性,否则下回我可饶不了你!!”却说杨彪当年曾对徐晃有恩,徐晃也一直谨记心上,这下倒也不继续追击,忽地转马。与此同时,却见杨修军已经溃不成军,而那往两边赶去助援的两队人马,后面皆有徐晃麾下的重骑兵追击!
“徐将军!!我军营地状况似乎不妙啊!!”这时,见一人快马赶来向徐晃喊道。徐晃立即神容一肃,双眸射出两道可怕的精光,纵声喝道:“速速随我赶回营中~!!!”
徐晃说罢,不等众人回应,先是策马冲起,其麾下部署见了,连忙纷纷跟上。
与此同时,却见在徐晃军营左边,曹休率兵突入,正是士气如虹时,只见四周的弓弩手连忙纷纷撤走。曹休见状,不由神色大震,一拍战马正要杀突进去时。蓦然只听一阵杀声乍起,竟见一干手提刀斧,装甲精良的精锐猝是杀出。
“曹家贼人,有我等夔武神兵在此,休想放肆!!”只听一道喝声震起,紧接着那些手提刀斧的精锐纷纷拦在了曹休的面前。曹休察觉到这些精锐非比寻常,并且散发着与众不同的杀气,不由面色一变,下意识地急把战马勒住,同时一干虎豹骑也纷纷勒住了战马。
“小心应战,这应该是那徐公明麾下有名的夔武军,万万不能大意!!速速列阵”有关夔武军的威名,曹休也有所耳闻,自然不敢大意。不过这却也不代表曹休会因此怯场,毕竟他身后所领的部署,可是天下闻名的虎豹骑!
却看随着曹休喝令落下不久,一干虎豹骑迅速摆开,形成了一个锥形的骑阵。而曹休正处于这锥形的尖头之上。
“虎豹听令,杀~!!”曹休一道杀声落下,立刻便是纵马狂飙而起。而随着曹休冲起的瞬间,其身后的虎豹精锐也一起发起了冲击。
“夔武听令,砍马腿!!”那负责指挥夔武军的将领见曹休引着虎豹骑杀奔而来,却也并无胆怯,怒声喝起。随着其号令一落,一干夔武精锐纷纷振声应和,各持兵器,并蹲伏身子,迎了过去。
兔起鹤落间,正看夔武军霍地迎住了由曹休率领的虎豹骑,两军猛一交he,便听一阵阵人囔马嘶的声音一连迭起,夔武军的将士有的被杀翻而去,有的却成功突入,并且夔武军的将士似乎对于如何对付骑兵,十分地有心得,纷纷各持兵器,去砍马腿,因此不少虎豹骑的将士因坐骑马腿被砍,而翻滚落马,然后再被扑上的夔武军将士了解性命。眼看虎豹骑陷入苦战,在后的其余曹军部署连忙快速冲上厮杀。只不过就在此时,蓦然在其军身后有一队重骑兵发起了突击,杀得曹军后方大乱。原来这队重骑兵一路追着杨修的兵部,一直杀到了曹休军后,这下更是猛发攻势,意图扰乱其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