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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坐井观天的青蛙     三国之鬼神无双txt下载     三国之鬼神无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六百二十四章 老当益壮(上)

    夏侯渊急声喊道,随着他喝声一出,众人连忙纷纷效仿。同时,夏侯渊内心却是在腹诽想道:“以眼下这般状况,里面的弟兄恐怕是救不了了。那臧霸率来的追兵虽然不多,但这下各个都是凶狠气盛,而我这里虽然还有两百多的弟兄,但众人都是气乏无力,怕是挡不住那数十人!!”

    想到这,夏侯渊不由暗暗一咬牙,怒声喝道:“听我号令,速速分批离去,我留下断后!!”

    “夏侯将军!!”夏侯渊此言一出,众人不由都吓了一跳。夏侯渊却是怒声喝道:“这时我的命令,谁敢违抗!!”

    夏侯渊此言一出,其麾下那两百将士不由纷纷闭上嘴巴。说时迟那时快,正听一声可怕的咆哮声遽然响荡天际。夏侯渊恍然之间,更如看到一头赤毛獒狮兽朝着自己大张血口地扑咬过来!

    “哼!!一介匹夫,休得放肆,看我把你斩落马下!!”夏侯渊立刻抖数精神,猛地拔出了腰间的宝刀,策马倏地迎向了臧霸。

    却说,就在夏侯渊和臧霸正准备搏杀一番的同时,另一边正见大批的曹军气势汹涌,各提兵器猛扑急冲,而迎上曹军的正是黄忠军麾下的长枪兵,却看一柄柄长枪摆列如森,并发着可怕的寒光,不少曹兵扑上去都被搠出了一个个硕大的窟窿。不过曹兵胜在势盛人猛,并在其军前仆后继地汹涌杀扑之下,黄忠军的长枪兵渐渐抵挡不住。就在此时,猝听黄叙一声厉喝,在前的长枪兵立即纷纷撤后。

    “彼军已经胆怯了,众人听令,快随我加速杀上!!”胡遵看得眼切,不由精神大震,怒声咆哮,率领兵部急冲扑上。可就在此时,却见黄忠军的长枪兵散开之后,却见一干盾兵各是持盾,俨然形成了一道道屏障。

    “哼!!负偶顽抗!!看我的!!”胡遵怒喝一声,心知自己适才错失击杀黄忠的机会,这下有意去拼死弥补,因此这下见敌军虽然摆定了盾阵,却毫不犹豫地提着双斧杀了上去。胡遵的血性却也激奋了不少曹家将士,于是众人气势更盛,犹如惊涛骇浪一般朝着黄忠军盾兵摆列而成的屏障强行杀扑而去。两方人马猝是霍地交战起来,却看曹军攻势虽然是猛,但黄忠军的盾兵早有准备,各是持盾强硬抵挡,两军混战甚烈。却看越来越多的曹军急扑拥上,杜袭眼看自军人马的攻势猝被拦住了,不由急是扯声喝问起来。很快便有将领赶回禀报,疾声喊道:“杜将军,敌军统将原来是先让其麾下长枪手缓住我军攻势,以给其麾下盾兵争取时间,眼下敌军的长枪兵虽是退下,可我军却一时杀不破由敌军盾兵摆出的屏障。”

    杜袭听话,忽地面色一紧,眼睛霍地瞪大起来,就在他心头忽有一丝不祥预感升起时,突兀一道喝声,顿令杜袭神色大变。

    “弓弩手听令,齐齐发射!!把曹家的走狗全都给我射杀了~~!!”却听这道喝声,正是从黄叙的口中喊出。随着黄叙喝声一落,霎时只见乱箭漫天飞起,然后扑向了曹军的人丛里面,不少曹家将士纷纷中箭倒下,惨叫不绝。黄叙见这效果极佳,自不怠慢,连声喝令,于是其麾下弓弩手更是卖力射箭,不一阵便把扑上来的曹军射得一片大乱。

    “气煞我也!!区区小儿,竟敢如此放肆!!”杜袭看此状,又惊又恼,扯声咆哮喝罢,便策马挺枪,亲自赶到前线快速地调拨起来。

    却说黄叙虽是临危受命,但除了一开始表现有所慌乱后,不过后来很快就沉住了气,并且表现颇为出现,就连被夏侯渊誉为‘智勇兼备’的杜袭,这下都在他手上吃了亏。

    而此时,且看夏侯渊所在那处,当下他与臧霸杀得正烈,两人厮杀已经有数十回合。说来,夏侯渊的武艺比起臧霸来说,应该是稳胜一筹,但因夏侯渊至今为止吸入的浓烟实在太多,身体也出现了力乏脑眩,眼睛刺痛、模糊的异状。而臧霸虽然也有不少的影响,但比起夏侯渊却是好太多了,起码他的力气十足,硬是仗着他一身蛮力,把夏侯渊杀得节节败退。

    “给我闪开!!!”突兀,只听臧霸一声怒喝,转即猛然挥棒,如有力劈华山之势,朝着夏侯渊赫然砸落。夏侯渊见状,面色猝是一变,急是提刀挡住,只听‘嘭’的一声爆响,霎时正见夏侯渊被砸得连人带马暴退而去。

    “好机会!!哈哈哈哈~~!!没想到夏侯妙才你竟会栽在老子的手下!!”臧霸见了,不由抖数精神,怒声一喝,迫不及待地便朝着夏侯渊冲杀过去。却说此时正与臧霸麾下混战的夏侯渊部下眼看此状,纷纷急欲去救,不过有不少人却反而被臧霸的麾下抓住机会砍落下马。却看正是千钧一发之际,似乎就连天下闻名的‘夏侯双虎’之一的夏侯渊也不得不暂避其锋。只看夏侯渊面容慌张,连忙转马便逃。臧霸看得眼切,岂肯轻舍,连忙纵马挺棒飞奔追去。可就在此时,一阵大风刮起,陡然间一阵飞沙走石卷席而来,把臧霸一下子给逼停了!

    “可恶!!夏侯狗贼算你命大~~!!”臧霸连忙用手遮住,同时愤愤不平地喊道。另一边,夏侯渊却也是在暗暗咬牙,原来他适才却是故意示弱,拖刀在逃,就等臧霸急追过来,用拖刀计一刀砍之。

    不过眼下虽然发生异状,但夏侯渊却也没有觉得有多大的可惜,迅速打起精神,冲到自己的队伍里,大声喊道:“众人速撤!!”

    随着夏侯渊喝声一落,仅留下来的一干将士立刻纷纷拨马,随着夏侯渊撤逃而去。眼看夏侯渊领兵要逃,臧霸连忙急追,可夏侯渊麾下不少死忠猛士纷纷回马来挡,耗费了臧霸不少时间。不久后,臧霸眼看夏侯渊等人已经渐渐逃远去了,虽是恼怒不已,但却也着急辎重那里的状况,只好放弃追击,遂是领着麾下一路杀奔而回。所幸的是,臧霸赶回时,发现这烟雾的冒起之势,已经减弱不少,并渐渐散开,并且沿路看得不少夏侯渊的部下,全都生生闷死过去。

    不一阵后,却说夏侯渊虽然成功奇袭了黄忠军的辎重,但却也付出了不轻的代价,此下正领着麾下撤逃。就在此时忽然正听一阵马蹄声以及人声喧哗传了过来。

    “不好!!”夏侯渊心头猛地揪住,浑身肉皮更是一时间绷紧起来,此下的感觉,就好像迷失山林之中,忽然听闻虎啸响起的茫然和惧怕!

    而此下,夏侯渊等人却也来不及躲避了,再者这走过的痕迹,怕也瞒不过敌人。

    突兀之际,正见前方路口一彪人马霍地转出,对方看到夏侯渊等人时,似乎也吓了一惊,不少人惊呼起来。不过很快,其中一个将领却是露出振奋之色,惊喜地喊道:“夏侯将军原来你在这里,我等可找你许久了!!”

    原来这一彪人马,正是先前夏侯渊派出打探的那两部人马。话说这两部人马打探完毕,回去禀报时却发现不见了夏侯渊的踪影,正不知什么情况时,忽然发现远方烟雾冲天,遂是朝着那方向赶来打探一二。

    “原来是你等,可把老子给吓坏了!!”夏侯渊身旁的一个将领,不由拍着胸脯喊道。

    而此时,却看夏侯渊以及身后的将士各个都是灰头土脸,狼狈的样子,赶来的那些将士不由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何事,正是要问时。

    蓦然!

    一阵杀声赫然响荡起来,并且其中一道,对于夏侯渊来说,还尤为地熟悉!

    “夏侯妙才,你给老夫滚出来!!!”

    “众人听令,快快准备迎战!!!”夏侯渊听这声音,便知是黄忠杀来,知他可怕厉害,连忙急声喝令喊道。

    就在夏侯渊喝声落下同时,他麾下那些刚赶过来的部下不由纷纷转首望去,果不其然正见一部杀气腾腾的人马正往冲杀过来。其中为首一将,赫然正是那鬼神马羲麾下大将黄忠是也!!

    “不好!是那黄忠老儿,众人快小心应战!!”一个曹军将领急声喊道。说时迟那时快,却见黄忠此时浑身气势盛大,策马挺刀,犹如一道飞虹般杀奔而去,转眼间便撞入了人丛之内。

    “给我老夫滚开!!”只听黄忠一声怒喝,策马冲突的同时,手中天凤刀乱砍急劈,只一阵间,便是杀破了一条血路,一干曹军将士想要强硬拦住,却都被黄忠纷纷杀落马下。

    另一边,夏侯渊却是快速地换了宝弓在手,不一阵后,见得人马翻滚,犹如波开浪裂之处,黄忠驰马舞刀,所向披靡地杀突而出,立马强震精神,拽弓上箭,朝着黄忠便是射去。

    只听‘啪’的一声弓弦震响赫然响荡。本就对弓箭尤为敏感的黄忠,一下子似乎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下意识地挪身,便是避过了一道急速射来的飞矢。

    “哼!!看我的连珠箭!!”夏侯渊见一箭不中,怒喝一声,张弓又是屡射急发,这下更是射出了连珠箭,只见一连几根箭矢,并排一线,朝着黄忠激射而来。黄忠看夏侯渊射出的连珠箭射来极快,不由面色一紧,连忙抖数精神,眼看连珠箭射到瞬间,快刀乱砍急拨,这出刀之快,简直是匪夷所思,竟把夏侯渊射去的箭矢全都打破。

第一千六百二十五章 老当益壮(下)

    “老家伙看来还是宝刀未老!!如此正好,也休要说我欺负老弱!!”却看夏侯渊陡然浑身气势猛发,一面诸犍凶兽相势霎是霍然显现而出。却见那诸犍人面豹身,牛耳一目,并有着一条长尾,浑身赤红,一看便知是头凶猛无比的恶兽。

    夏侯渊喝声落罢,把手中宝弓丢给身旁一个将领后,遂是拔刀冲出,迎向了黄忠。黄忠眼看夏侯渊盛势而来,却也不逊色,怒声一喝,霎时身后显现一面金日凤凰相势,那蓬勃宏大的盛状比起夏侯渊的诸犍凶兽相势还要可怕几分。

    “来罢!!”只不过夏侯渊却并无退却,反而精神倍增,却是决心要一举以雪前耻,击败黄忠。

    黄忠怒目圆瞪,自不会愿意败在夏侯渊的手上。于是只见两人猛一交马,便是各舞兵器,奋力拼杀起来。却见刀光交错,两人这下都是全力施展地拼杀起来,激发的气势之大,令两方将士一时都不敢靠近。

    转眼间,却见两人揪在一起厮杀已有十多回合,黄忠霍地挪身一闪,躲过了夏侯渊的猛扑之后,立刻使出了天凤刀法中的‘凤飞焰起’,猛然间遍天刀影交错间,宛若正见凤凰展翼,并带起了漫天怒焰。

    夏侯渊看得眼切,立也招舞起手中宝刀,怒喝喊道:“烈风刀法,狂风怒卷~~!!”

    却见夏侯渊一声喝动,手中宝刀霎时也变成了无数刀影,并如有狂风卷席之势扑向了黄忠施展而来的招式。

    猛然只听‘轰隆’一阵爆响,却看黄忠和夏侯渊都是连人带马地猝而退开。不过黄忠明显要比夏侯渊受到的冲击力要少许多,很快就勒马稳住身形,而夏侯渊退了足足半丈,刚回过神来,正见黄忠气势汹涌地杀了过来。

    “可恶这老贼还是如此难缠!!”夏侯渊在心里怒吼一声,但手头上的动作却是不慢,立刻抖数精神,一挺手中宝刀,看着黄忠杀奔过来,率先出手,提刀便是猛劈过去。

    “起开!!”黄忠怒喝一声,提刀一拨,殊不知夏侯渊却是使的虚招,同时策马冲起,就在人马分过间,回刀猛然朝着黄忠的后脑勺砍了过去。倒是黄忠反应极快,向前猛然一扑,夏侯渊遂是一刀砍空。就在此时,黄忠身子一扭,天凤刀从右手换到了左手,并挺刀倏地搠向了夏侯渊。

    “什么!!?”夏侯渊没想到黄忠竟有这般技巧,不由是吓了一跳,下意思地提起臂膀挡住。只听‘嘭’的一声金属爆响霍地响荡,原来黄忠一刀却是搠中了夏侯渊的护腕,在其护腕缓冲之下,其刀中冲力霎是减弱了大半,不过护腕破裂,黄忠的刀还是刺入了夏侯渊的手臂之内。夏侯渊吃痛,急收回手臂,并怒目瞪喝:“黄忠老儿你敢伤我!!?”

    “我岂止要伤你,还要一举把你头颅割下,献给我主哩!!”黄忠倒是得势不饶人,振声喝道。夏侯渊听了,勃然大怒,速是转马奋然杀向黄忠。而夏侯渊的部下眼看夏侯渊伤了,也不怠慢,纷纷冲向了黄忠。眼看如此局势,黄忠却也临危不乱,速一转马,绕了一小半圈,再拍马猝是冲起,这下速度极快,夏侯渊追上扑杀的部下一下子都追击不及。

    “黄忠老儿,纳命来罢!!!”此时,夏侯渊气势暴涨,犹如一头欲拼死一搏的猛兽,朝着黄忠杀奔而去。黄忠自也不逊色,浑身涌起的磅礴气势,让他看上去就如一只焰火焚身的凤凰,谁胆敢与其对抗,皆会引火**!!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两方大将正是要决一死战,蓦然夏侯渊猝是一举手臂,黄忠见得有寒光闪动,顿是面色骤变,怒声喝道:“夏侯妙才你这无耻小人,竟做得出这般下三滥的事情来!!?”

    “哼!!”对于黄忠的怒叱,夏侯渊却是冷哼一声,接下来那抬起的手臂忽地一收,遂是加速策马冲到了黄忠面前。黄忠这下一时间反应不及,夏侯渊忽地挥刀就砍,黄忠立马倒身后倾,一下子躲了过去。眼看两人再一次人马风,夏侯渊忽然大喝一声‘看箭’,黄忠听了心头一惊,不由神色一变,正准备闪躲,殊不知过了好一阵后,却不听动静。这时,迎面赶来的黄忠麾下一员将领,急呼喊道:“黄将军快看,那夏侯妙才要逃了!!”

    黄忠这下一听,方才知道中计,立马扭转战马,果然正见夏侯渊带领着其麾下人马往另一边的方向逃奔而去。

    “夏侯妙才,是英雄的就休要逃跑~~!!”黄忠见状大怒,不由扯声怒喝。夏侯渊听了,却是冷声喊道:“老匹夫这回算你命大,来日你我再战!!”

    黄忠麾下将领听话,都是恼羞不已,纷纷欲追,却是被黄忠喊住了。

    “罢了,穷寇莫追。那夏侯妙才并非那么容易对付,此下最重要的是我军辎重能不能保住,众人快随我赶往打探。”黄忠说罢,遂是一拨战马,便往自军屯集辎重的那处盆地赶了过去。

    与此同时,却说由杜袭和黄叙两人所指挥的两部军队混战许久,依旧还未分出胜负。眼看渐渐已至黄昏时候,杜袭却也不恋战,下令撤军。而黄叙见曹军撤走,也无急于追袭,同样下令撤军。

    不知过了多久,却看天色昏黄,斜阳日下,已经是黄昏时候。此时正见黄忠引着一队人马快速地赶入了盆地,却见自军已经扑灭了火势。黄忠见了,脸上的寒色才渐渐褪了几分。

    这时,正见程昱领着臧霸一干将领快步赶来,其中程昱更是跪下,拱手而道:“某思虑不周,几乎让那夏侯妙才毁去我军辎重,愿意受罚。”

    黄忠见是程昱,连忙下马,一边扶起程昱,一边问道:“若非先生早料那夏侯妙才会设计埋伏,让我等试探,恐怕此时我军辎重早已不保。只是老夫倒是奇怪,此处乃是一处盆地,那夏侯妙才我看他带来的都是骑兵,如何袭击得了我军的辎重?”

    黄忠此言一出,臧霸不由忿忿喝道:“黄老将军你有所不知,那夏侯妙才实在可恶极了,仗着他箭艺了得,杀了我等一个措手不及!都是末将无能,当时趁着烟雾正浓,率兵前去袭击,却还是被那夏侯妙才给逃去了!!”

    黄忠听话,不由‘哦’了一声,转即饶有兴趣地望向了程昱。程昱微微一笑,遂是肃色,把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黄忠,臧霸在旁又补充了一些。一阵后,黄忠听罢,不由扶着长须,叹道:“好个夏侯妙才,这箭艺是愈发的娴熟。”

    “哼!!那又如何!?若是单比这箭艺,黄老将军你敢认天下第二,谁敢认天下第一!?那夏侯妙才和你比起来,算个鸟啊他!!”臧霸听了,一瞪眼睛,信誓旦旦地喊道。黄忠听了哈哈一笑,然后又沉了沉色,道:“臧将军此言差矣,那夏侯妙才天赋极高,每一次再遇到他,此人总会给老夫带来一些惊喜,若他不误入歧途,一心努力修炼的话,说不定此人早晚一日,能够超越老夫呢。”

    黄忠说着,不由想到夏侯渊适才手臂内闪出的寒光,却没想到如夏侯渊这般人物,也会配备暗器。虽然夏侯渊到最后也并没有使用这暗器,但一直颇为器重他的黄忠,还是未免有些失望。

    而随着黄忠此言落下,不少在旁正听的人都露出诧异之色。这时,黄忠沉了沉向程昱问道:“对了,先生。不知我军辎重折损了多少?”

    “回禀黄老将军,我军折损了大约有两、三百担粮食,大约是十分之一的数量,这也不得不称赞我军将士努力,若非他们拼死扑火,恐怕还远远不止这个数量。因此还有不少弟兄在救火的期间丧命以及昏死过去的。”程昱面色有些沉重地说道。在旁的臧霸听了,似乎唯恐程昱受到责罚似的,忙道:“黄老将军,若非程大人临危不乱,并想出一计,教我等从战袍撕下残布,然后用水沾湿,大大地减少了浓烟对弟兄们的伤害的话,恐怕我等弟兄还好死伤极多,怕也救不下如此多的辎重。”

    “嗯,先生高明,难怪主公对你如此之器重。”黄忠一听,不由露出了几分恍然之色,原来适才他也在惊叹自军竟能保住如此多的辎重,这下听了臧霸的解释,遂是心里明悟,并向程昱赞道。

    “黄老将军谬赞了。话虽保住了大量的辎重,但此番我军遭到了那夏侯妙才的偷袭,士气受了不少的打击。依我之见,此下恐怕不得不放缓进军的脚步,先整顿好大军,然后再看赤鬼儿那处的境况,再做决定。”

    “先生所言甚是,我却也是如此想的。那夏侯妙才并非泛泛之辈,决不能急于攻打。”黄忠听话,肃色而道。臧霸在旁听了,却不由地皱起了眉头,道:“可军师传来的吩咐,可是教我等务必要尽快取下并州,可眼下战事却要拖延,军师那里恐怕是无法交代。”

    “军师毕竟在千里之外,难以掌控当下的局势,我等却也不能为了完成军师交代的任务,而强行行事。如今唯有命人前往兖州,向军师禀明状况,再看军师有何吩咐吧。”程昱闻言,神色肃穆冷静地应道。黄忠听了,也重重一颔首道:“先生与老夫是不谋而合,此下强敌当前,却不可掉以轻心,否则此番出兵并州,只怕不但没有使得局势转好,反而弄巧成拙,到时岂不有失主公所望耶?”

    “黄老将军说得也是。可是末将还有一事忧虑,不知该不该说?”臧霸忽然迟疑而道,黄忠鲜少见臧霸如此,不由也沉起了神色,问道:“臧将军但说无妨。”

    “虽然此番黄将军对那关云长也有所防备,留下了大量的兵力镇守冀州。可是关云长此人比起那夏侯妙才还要可怕,但若他偷袭冀州,那后果可不堪设想。尤其冀州盛产钱粮,绝非幽、青之地可以相比。虽然那大耳贼与主公有所盟约,但此人表里虽是一副仁义模样,但实则反复无常,不得不防啊。”

第一千六百二十六章 黄叙斗胡遵(上)

    “呵呵,原来是此事。有关这点,臧将军你却也不必多虑。那大耳贼虽是信不过,但关云长此人却是天底下最讲信义的人。在这之前,我曾与他通过信,据他所透露,如今大耳贼上下一心,都在准备,收复北方异族,扩张疆土的事情。尤其那关云长,更是动力十足,更把自己比作李牧以及卫青,想要借此一举成名天下,甚至日后名记竹帛!!”黄忠听话,不由扶须笑道,并且还露出了几分向往之色。说实话,他早就厌恶了汉人之间的厮杀,比起在这争斗天下,他还倒不如征战疆外,肆意战场,收复一干蛮夷外族,宣扬我大汉威名!

    当然,黄忠内心虽然有如此想法,但马纵横对他恩重如山,他早有决意要奉命投效,助其完成不世之霸业!

    “哦?这关云长竟敢以李牧和卫青自比,看来此人的傲心非同小可。不过说来,这关云长确是有高傲的资本。”程昱闻言不由露出几分惊讶之色,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扶须颔首而道。

    “哼哼。”臧霸听了,哼哼两声后,张了张嘴,似乎想讽刺关羽几句,但又说不出口,遂又闭上嘴巴,一脸的不忿之色。

    “呵呵,臧将军你倒不必不快,若是此番你能助主公取下并州,却也是大功一件,自能扬名立万。日后你若在战场上遇上那关云长,再与之一决高下,却也不迟。”程昱见臧霸这般神情,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一般,笑盈盈地谓道。臧霸听了,顿是眼神一亮,精神倍佳,震色喊道:“程大人说得是,此番我定要抓好机会,好好地表现一番,也让天下人瞧瞧我臧霸的本事!!”

    眼看臧霸打受鼓舞,黄忠不由暗暗一笑,并向程昱投以嘉许的眼色。

    却说当夜,夏侯渊一干人等,历经苦战,终于与自军的大部队得以会合。杜袭、胡遵等将连忙纷纷前往迎接。

    “末将无能!!夏侯将军不惜冒险前往袭击彼军辎重,可我却未能趁此机会,将彼军重创,实在无颜面对夏侯将军。还请夏侯将军责罚!!”却看杜袭急急地跪在地上,满脸愧疚之色地喊道。却看夜色里,在并不光亮地火光照射之下,夏侯渊面色显得有些黑沉,低头正望着跪在地上的杜袭,众人见了,都觉得有些可怕,不敢做声。

    “夏侯将军息怒,万莫怪罪杜将军。是末将有负夏侯将军的恩情,当时杜将军已经一箭击中了那黄忠老儿,却是末将!!”这时,胡遵倒是颇有义气地替杜袭承担起责任。就在胡遵话到一半时,杜袭却忽然怒声喝道:“放肆!!我话未说完,何时轮到你这般下士插嘴!!?说得对,当时若是你反应及时,那黄忠老儿说不定此时已被我等擒住了!!”

    胡遵一听,不由面色一愣,却听杜袭虽然是在喝叱着他,但听他的语气,好像有意隐瞒实情。说来胡遵当时哪里是反应不及,实则是因为黄忠曾对他手下留情,使得他当时无法准确地做出判断,并加以行动。而夏侯渊素来治军严厉,若是被他得知实情,胡遵难免是要遭到一番严惩,甚至会掉了性命。

    “原来那黄忠老儿受了伤!难怪!”这时,夏侯渊倒没有去注意胡遵和杜袭,脑海里猝是想起当时黄忠那换手一刀,说来若是他那时速度再快上些许,恐怕他是抵挡不及的。想到当时的惊险,夏侯渊心知杜袭算是救了自己一命,怒火遂是褪去了不少,震色道:“罢了。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这黄忠老儿会容易对付,更不用说还有那程仲德在他身旁出谋划策。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此番我等成功了袭击其军的辎重,若我所料无误,依当时的状况,起码能毁去彼军三分之一的辎重(此时夏侯渊并没有想到程昱竟以妙计,帮助其军减轻了浓烟对其的损害,并且成功救下大量的辎重),想必其军此时定是乱成一团,士气一落千丈。因此,接下来我军只要扎据要地,坐观其变便是,但若那黄忠老儿不知死活,强行率兵前来,我等便据守反击,让其铩羽而归!!”夏侯渊此言一出,杜袭和胡遵等一干将领无不露出敬服之色,纷纷跪下拱手赞道:“夏侯将军威武,我等万分钦佩~!”

    却说夏侯渊成功地阻击了黄忠的大军后,随后一连过了数日,却不见黄忠率兵继续前进,夏侯渊遂是派斥候前往打探,得知黄忠正在整顿其军,收拾辎重。夏侯渊见黄忠按兵不动,更是确定了其军折损不少辎重的猜想,认为黄忠正是踌蹴,不敢轻易进军。只不过很快夏侯渊却发现自己是料想错了,数日一过,黄忠便亲自率领数千精锐前来搦战,夏侯渊此时正率大军扎据在一处名叫破狼平原的地方,此处一眼望去都是草原之地,正好适合厮杀。而夏侯渊的军队则扎据在一处高地之上,从高地冲落平原,正好可以加强冲锋之势,可以说是一处极为适合骑兵作战的地带。

    且说黄忠此下率兵来到了破狼平原之中,并摆开阵势,却见高地夏侯渊军中早有部队摆定,转即更听擂鼓乍响,阵阵喊杀声响了起来。

    黄忠麾下将领见了不由都有些躁动,臧霸更是急欲冲上厮杀,却被黄忠喝住。

    不一阵后,正见对面的高地上,一彪人马快速地冲了下来。黄忠神色一震,眺眼望去,很快便发现了其中夏侯渊的身影。

    “黄忠老儿,尔等辎重已经被我毁去不少,怕是无法在这并州持续作战。你若相识的话,就速速撤军,免得他日粮尽仓促撤军之时,遭到我军掩杀,才后悔莫及!!”须臾,正见夏侯渊飞马赶到,并扯声大呼喊道。黄忠一听,面色微微一沉,不由暗中腹诽道:“原来这夏侯元让还不知当日的真实情况,这说不定可以成为破敌制胜的关键!!”黄忠脑念一转,欣喜不已。这时,臧霸忽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夏侯妙才,你未免太自大了,却不知!!”

    “闭嘴!!”殊不知臧霸话未说完,便遭到了黄忠怒声的喝叱。臧霸不由面色一变,带着几分诧异、委屈的神容,转首望向了黄忠,一副询问之色。未免夏侯渊怀疑,黄忠自不好在此下多说,一震神色,向夏侯渊大声喝道:“夏侯狗贼你先别太过得瑟,我军辎重虽是折损不少,但我大可再从冀州调来辎重!此番我主对并州那是势在必得,你若识相的话,最好速速撤军,并把并州献了!!”

    夏侯渊闻言,虎目一瞪,冷哼一声,道:“哼,纠缠不清,黄忠老儿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

    “废话少说,可敢与我一战否!?”黄忠气势一起,声势随即变得响亮几分,恍然间更如看见一头火焰凤凰霍然显现。夏侯渊见状,神色一恼,正准备应战时,这时在夏侯渊身旁忽有一将赶出,愤声喊道:“杀鸡焉用牛刀!?这黄忠不过是个老匹夫罢了,何须夏侯将军你出手,末将愿出,替将军把那黄忠老儿的首级摘过来!!”

    此言一出,夏侯渊不由神色微微一沉,转眼正望那喊话人正是自己麾下部将胡遵是也。原来胡遵对于先前一战,心里尚存愧疚,这下却欲出战弥补。

    “你有这般志气,本将军却也欣慰。不过那黄忠老儿并非泛泛之辈,你且务必小心行事,万莫着了那黄忠老儿的道!!”夏侯渊嘴中虽是如此道说,但眼睛却不由微微地眯了起来,闪烁精光,不知暗中在思索什么。胡遵倒没有像夏侯渊那般多的心思,听话后,不由神色一震,慨然应和后,一拍战马,手提双斧便是杀奔而出。

    “嗷嗷嗷嗷~~!!胡遵在此,黄忠老匹夫你欲与我家将军厮杀,先是问过胡爷爷手上这对铁斧!!”却听胡遵喝声震天,正于对面的黄忠一干人等听了,不少人纷纷露出恼色,都欲出战。这时,黄叙拍马而出,奋声喊道:“爹爹,对付着般莽夫何须你来亲自出战,不如让孩儿去把他给你擒来?”

    黄忠闻言,轻轻把头一点,道:“此人颇有武力,叙儿你倒小心一些,万莫轻敌。”

    “孩儿明白了。”黄叙听话,立是拱手应和。黄忠遂一沉色,便命黄叙出战。黄叙听了,立刻一拍坐下战马,手挺长枪飞奔而出。

    “哈哈哈~~!!黄忠老儿莫非怯战,竟派个小的来?”这时,眼看黄叙杀出的胡遵忽地纵声嗤笑起来。黄叙闻言,面色猝是变得寒沉起来,大喝一声,加鞭策马,倏地冲向胡遵,口中更是怒骂道:“姓胡的,你休要嚣张,很快小爷便让你笑不出来!!”

    “小儿放肆!!”胡遵这下一听,不由勃然大怒,怒吼一声后,立是提起双斧,也往黄叙处杀奔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正见两人霍地交马。胡遵手提双斧,宛若旋风出击,一接住黄叙便是一顿乱砍急劈。黄叙倒也不逊色,手中一杆长枪好像活了地蛟蛇似的,一连挑、搠、刺、拨,不但出枪惊人,而且准度极佳,每每都能准确地击中目标,把胡遵劈来的双斧一一震开。

    “嗷嗷嗷~~!!可恶啊~~!!”胡遵一见黄叙如此难缠,心头更恼,遂是拧起双斧朝着黄叙猝而加快速度挥劈起来。这一下胡遵挥起的双斧,速度不但更快,而且更为凶猛,一对黑色大斧,好似旋风卷席一般,朝着黄叙不断攻打过来。黄叙霎时间也被胡遵杀了个措手不及,节节败退。胡遵自是振奋,不断逼上,加强攻势。陡然间,却见黄叙猝是挪身一闪,避过胡遵劈来的一斧后,策马猛奔过去,就在人马分过瞬间,黄叙趁着胡遵还未反应过来,一枪扫在了胡遵的背后,想要将其击飞落马。只听‘啪’的一声爆响,胡遵却屹然还稳坐在马上,而且身子晃也不晃。黄叙瞪眼看着,不由露出几分惊色,可知适才那一扫,他可用了九成的力气,那用的力劲,可能把一棵小树生生地扫断。

    而就在黄叙变色间,其坐下战马一冲有数丈远,待黄叙拨马转回时,胡遵也转回了马,并且眼露凶光,好似一头即将暴走的猛兽似的好生可怕。

    “黄忠之子,你敢惹怒你家胡爷爷,你死定了!!嗷嗷嗷~~!!”胡遵喝罢,遂是愤声吼起,手提双斧策马狂奔杀往了黄叙。黄叙急是强震神色,这若是换做当年,黄忠恐怕早已大喝起来,示意他小心。不过眼下,自军那处却是十分的平静,却非黄忠对他失去了耐心,反而是因为黄忠对他有了信心。

    “爹爹,我绝不会令你失望的!!”黄叙脑念一转,眼神更是猝而射出两道精光,转即怒声一喝,挺枪拍马快速地迎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须臾,正见黄叙和胡遵猝又交战一起。胡遵一来又是连番乱砍猛劈,黄叙虽然枪法颇佳,但面对胡遵的凶猛攻势,一时间根本无法反击,只能一味地死死防住。

第一千六百二十七章 黄叙斗胡遵(下)

    “嗷嗷嗷!!小兔崽子,有种就和胡爷爷拼了~~!!”话虽如此,但一时半会胡遵似乎难以攻破黄叙的防守,这下气得大喝起来。黄叙面色一沉,却不答话,反而沉住了气,眼烁精光,看上去十分地冷静。猝然,却见黄叙拧枪一起,左右连拨,竟是轻巧地震开了胡遵的双斧。胡遵双眼一瞪,一下子似乎反应不来。黄叙见是机会,不由心里兴奋起来,快速一挺枪支,朝着胡遵面门便刺。胡遵连忙闪开,忽然间却觉有些接不过气来,原来在他连番猛攻之下,不知不觉已经用了近乎大半的体力,这下不由有些后力不济的感觉。

    而黄叙正是一直在等待这般机会,立即火速出手,拧枪急搠快攻,这下反而是胡遵落于窘势,并且更因气力不济的关系,被黄叙杀得险象环生。

    “好哇!!小将军这战可谓是赢得漂亮!!”这时,在黄忠身旁的一员将领不由震色赞道。黄忠听了,却是显得颇为严厉,沉色道:“不。眼下尚且还言之过早。那胡遵并非泛泛之辈,就算叙儿能赢,恐怕还要费上不少功夫。”

    果不其然,就在黄忠话音刚落,就在此时,正听胡遵一声怒喝,犹如一头绝地反击的猛兽,一斧震开黄叙的枪支后,又拧斧朝着黄叙面门猛劈下去。黄叙面色骤变,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躲了过去,这惊险一幕,吓得黄忠的麾下不由纷纷惊呼起来。

    “给我纳命来!!”突兀又听胡遵一声怒吼,正见其挥斧横砍,黄叙身子往后一倒,后背更是几乎贴在了马背上,倏地躲了过去。

    “可恶,往哪里躲!!”胡遵看得直瞪眼,怒喝一声吼,拧起另一手的大斧正要顺势劈落。忽然黄叙眼射jing光,抬手拧枪一起,猛地抖动起来,挑出一道枪花逼向了胡遵。胡遵面色顿变,身子也往后便倒。没想到这胡遵身体粗壮,看似笨重,但紧要时刻却丝毫不含糊,这猛地一倒,遂是闪过了黄叙的凌厉一枪。黄叙见一枪不中,正要继续攻击,胡遵自不愿让黄叙放肆,大喝一声,双手挥斧,震开了黄叙长枪之后,正想继续发起攻势。

    就在这时,忽然夏侯渊军中猝起鸣金号角的声音。胡遵听了,眼睛一瞪,虽然心里万般不忿,但还是转马提斧赶回阵中。黄叙眼看胡遵逃去,皱了皱眉头,却也没有急于追杀,而是转马也赶回自军阵中。

    “哼!”眼看黄叙赶回,黄忠虽是冷哼一声,但眼里却露出欣慰之色,看了黄叙一眼后,便策马冲出,大声喝起:“夏侯妙才,看这些小辈厮杀有何意思!?但若你是个英雄的话,快出阵来与老夫决一高下!亦或是说你怕败于我手,颜面全无!?”

    “老不死的,我看你是太过得意忘形了!!”夏侯渊听话,一对骇人的虎眸霎是射出了两道精光,冷声喝罢的同时,一股强盛可怕的气势霎时更从他身上暴涨而起。

    “夏侯将军这!”杜袭见了,暗叫不好,但话未喊出,夏侯渊便是怒吼一声,策马奔飞杀出。

    “哈哈哈!这才痛快,夏侯妙才如你我这般英雄,就该肆意战场,终日缩在阵中,算什么英雄!!?”黄忠见了,不由大笑起来,并振声喊道。夏侯渊听了,却是面露鄙夷之色,大喊道:“战场之上,只凭莽夫之勇,纵究难成大器!!我夏侯妙才岂会和你这般老匹夫一般见识!?”

    “哈哈~!!匹夫刚强,若这战场上,人人都似你这般,又靠谁来上阵厮杀!!?”

    “所以我主,以我为将,统率三军,位高人等,士者当听将令,如此匹夫之勇,亦能征战天下也!!”

    “照你的意思,只要听你的,匹夫也就不是匹夫了!?”

    “说得对!!所谓匹夫,单凭其勇,空无大略!!正如你这老匹夫一般!!”夏侯渊扯声震喝,声势盖天,其麾下人马听了更是无不振奋,纷纷高举兵器,纵声高呼。

    一时间,却听彼军声势动天,但黄忠并无因此泄气,反而精神一震,气势迸发,高声喝道:“那好!!黄某人今日便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匹夫之勇!!”

    就在黄忠话音落下不久,须臾之间,正见黄忠和夏侯渊猛然交马,两人更是几乎同时挥刀而起,突兀之际,宛若看到一头诸犍凶兽相势和一头金日凤凰相势霍地交战一起。

    嘭~~!!只听一声爆响,两人刹是停住。黄忠和夏侯渊两人四目交接,手上动作却是不慢,转即便见火光连道,却是两人的兵器在不断地交接碰撞,激射出道道火花。

    “看我的天凤刀法—金凤烈日!!”蓦然,只听黄忠一声喝下,却见其刀如幻化成一头从烈日之中,展翼冲出的金凤凰,那气势之蓬勃澎湃,犹如能焚烧天地,将一切瞬间烧为灰烬!!

    “好个老匹夫一上来便是拼命!!”夏侯渊见状,面色骤变,身后那诸犍凶兽相势霎是变得无比的清晰起来,竖毛咆哮,眼看那金凤凰扑至的瞬间,随着夏侯渊的大刀舞动,那诸犍凶兽相势更是匍匐扑起,迎向了那头金凤凰。

    两者强大的招式霍然接触,但高低所分,却十分地干脆迅疾。只听‘哐当’一声乍响,夏侯渊霎时连人带马地暴退而去。黄忠立即策马冲上,提刀一起,身后的金日凤凰又是展翼飞起,看似又要施出强大的招式。

    “夏侯妙才,再来接我一招!!凤飞焰起~~!!”却见黄忠气势愈盛,刀起凤飞,陡然间宛若看见金色光焰卷席而来。夏侯渊虎目圆瞪,他有生之年,也不过几番见过这般可怕的光景。

    “呀呀呀呀~~!!天杀的老匹夫休要小觑我呐~~!!!”夏侯渊咬牙切齿,愤声咆哮,突兀之际,浑身气势凶猛狂迸,霎时间犹如与其身后的那头诸犍凶兽融合起来,转即策马挺刀主动朝着黄忠杀奔过去。

    兔起鹤落之际,黄忠眼睛猝也瞪大,正见一头诸犍凶兽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遂是奋力施展‘凤飞焰起’这一招式,两人这一交战,这气势之凶盛庞大,可谓是惊天动地。两方人马各是看着,都不觉是心惊胆跳,各个死死地瞪眼盯着,唯恐看漏。

    不知过了多久,却见两人霍地纷纷转马撤走,各回阵中。黄叙见黄忠回来,连忙策马迎上,几个将领也按耐不住,纵马迎去。

    “爹爹!!这到底是何结果?莫非你被那夏侯妙才逼平了!?”黄叙快速赶到黄忠面前后,正见黄忠铠甲上竟有好几条刀痕,不由面色一紧,急急问道。

    “好个夏侯妙才,近些年来武艺进步不少,若不拼死压制,怕是无法胜他!”黄忠却无正面回答,呐呐地喊了一句。

    另一边,却见杜袭、胡遵等将也急忙迎上。却见夏侯渊神色有些阴寒,铠甲、战袍上更有五、六道刀痕,面庞忽地一抖,竟是口中吐血。

    “夏侯将军你!!”杜袭见了,顿是勃然色变,惊呼喊道。胡遵看得惊心动魄,更是忍耐不住,一拧手中大刀,怒声便喝:“该死的黄老贼,我!!”

    胡遵话未说完,夏侯渊猝是伸手急瞪。杜袭见状,连忙喝住胡遵:“胡将军先莫胡来,听夏侯将军说话!!”

    胡遵听了,不要咬牙切齿,又忿又恼。过了一阵后,夏侯渊终于恢复过来,露出几分不甘之色,喊道:“那老匹夫还是宝刀未老,下一回我定能赢下他!!传我号令,全军撤回,子绪你留下指挥!!”

    夏侯渊说罢,不等杜袭反应,遂是拍马先去。杜袭见了,连忙向胡遵投去眼色。胡遵会意,立马转马追向了夏侯渊。

    此时,正是撤走的夏侯渊,发觉到那一道道投来或有关切或有失望的目光,只觉羞愧不已,心里却暗暗腹诽道:“这黄忠老儿年近六旬,但这武艺却依旧出神入化,幸好他体力并不如我,不能屡施强招,否则今日我便要栽在他的手上。不过就算如此,我起码也有把握在临死前,拼他个重创。哼哼,老匹夫或许正知如此,后面也不敢强硬施之。”

    却看曹军渐渐撤走,黄叙见了,不由神容一震向黄忠问道:“爹爹曹军撤去,看来那夏侯妙才是心知不敌爹爹,怯而逃去。此下可要发兵掩之?”

    黄忠听话,面色一沉,望向对面正是撤走的曹军,很快便是答道:“不可。叙儿你却看,曹军虽是撤走,但丝毫不见慌乱,而且队伍整齐,也就说明彼军阵脚未乱。再说,敌军的阵营就在不远,我军此时若冒险追击,乃自取其败也。不过今日试探收获颇丰,也不枉我等一番苦劳了。”黄忠豪气地笑了笑后,遂是下令撤军。众将士听黄忠所言,不由都是精神一震,遂纷纷领命,转往撤走。

    话说,待黄忠回到营地时,已经快是黄昏时候。却见黄忠军的营地扎据在一处山地之下,旁边有一条河畔,正好可以供大军所用,倒也算是个屯兵扎营的好地方。

    黄忠回到营地后,把整顿军队的任务交给了黄叙,遂和程昱入帐商议起来。

第一千六百二十八章 曹操之见

    “看黄老将军气色颇好,不知今日可有收获?”程昱刚是坐定,便向黄忠拱手笑问道。黄忠听了,哈哈一笑,道:“以往主公说先生你能够看透人心,我一开始还不信,不过随着与先生相处越久,才知主公说得果然是真。先生这看透人心的本领实在厉害极了。”

    “呵呵,黄老将军莫拍我的马屁。这不过是察言觉色的本领罢了,哪有黄老将军说得这般神乎?”程昱谦虚一笑,淡淡而道。黄忠听了,轻叹一声,颇有感触地说道:“其实我最佩服先生倒也不是你料事如神,智谋百出的本领,而是你为人的谦虚。毕竟如今天下有才之士,不是为人过于浮躁,便是本性高傲,能像先生这般的,实在是少之又少。”

    程昱听了,盈盈一笑,却不答话。黄忠见状,哈哈一笑,然后肃色道:“先生,我今日发现那夏侯妙才,似乎以为那日他折了我军起码三分之一的辎重,看来如今他尚且不知实况。今日他口口声声说老夫是一介匹夫,老夫却想施以谋略,让那夏侯妙才见识见识我这人老匹夫的本领!”

    “哦?莫非黄老将军已经有计?”程昱听了,不由神色一震,露出几分惊喜之色,望向了黄忠。黄忠笑了笑,道:“我倒是怕在先生面前班门弄斧,教先生笑话。”

    “老将军竟然心里有计,又何必谦虚?更何况那夏侯妙才看似稳重谨慎,实则为人高傲自大,尤其他竟把老将军视为匹夫这点,就已经是千错万错。程某有幸和老将军相处多年,老将军你就别在我面前卖关子了。”程昱笑容璀璨,不紧不慢地说道。黄忠听了,豪声大笑一阵,然后神色一沉,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道:“我欲近日屡番作势前往搦战,以激恼那夏侯妙才,并做出急于攻克之势。那夏侯妙才见了,必以为我军辎重无多,因此想要急破其军,然后杀往太原,从其城县取之补给。故而,那夏侯妙才大多会先教兵部回去守备,以防万一。而到那时候,我军再忽然倾兵攻打,那夏侯妙才必然应接不暇。再者,他不惜分兵,各守太原其余城县,以防备我等从中取之辎重,可实则我军辎重尚且充足,大可一路高歌猛进,杀往晋阳。只要作为州府的晋阳被我军取下,并州各地的曹军定将士气一落千丈,到那时夏侯妙才再恍然大悟,却已为时晚矣。”

    程昱沉心正听,听罢,不由惊声叹道:“黄老将军真可谓高计,程某佩服,佩服!”

    “先生莫也觉得此计可行!?”黄忠一听,不有神色振奋起来,急是问道。

    程昱笑容满脸,拱手一作,道:“程某以为,如此高明智略,定能瞒天过海,教那夏侯妙才因其高傲自大,最终自食其果也!”

    却说就在黄忠与程昱商议的同时。此时在洛阳城,丞相府中,曹操正听闻河东、冀州两军在并州的战报,不由神色沉肃起来。却看在厅内,两席坐着地都是曹操麾下的得力谋士。

    而在左边席位上,为首一人,赫然正是曹操的军师贾诩是也。

    这时,正见贾诩神色一震,眯起双眸,肃色喊道:“那马羲忽然出兵并州,恐怕是察觉出主公欲让并州联合马超的计策,故而先下手为强,以避免日后落于被动。诩以为,主公万不可因此被那马羲牵制,反而要更加坚决执行入川的计策!!”

    贾诩此言一出,在对面席位的董昭不由霍然色变,急起喊道:“军师且慢!并州地广,并且又与河东、冀州相连,一旦并州落在了那马羲手上,这北方之地可几乎都落于他的掌控之中,到时其势力之大,甚至会危及主公在天下诸侯心目中的威望!!”

    “哼。并州本就是主公有意弃之的鸡肋。只要我等取之川地,那可比得上十个并州!!”董昭话音刚落,与贾诩同在左席的毛玠。

    “你懂什么!?若是并州给被马超所占,这倒也不同。可若落入马羲之手,增添贼势,自是万万不可!!”董昭听话,立刻一瞪眼睛,疾言厉色地喝道。随着董昭话音一落,在旁的刘晔也接话道:“公仁所言甚是。自从那孙伯符丧命于襄阳之役,如今天下,能对主公构成威胁的,就只有这马羲了。为了避免这马羲日后有与主公分庭抗礼的能力,我等一定要趁早遏制其势力的扩展。”

    “哼哼,并州如今也不过是个荒芜之地,让给那马羲又能如何?”刘晔刚是说罢,对面的崔琰冷哼接道。

    这时,忽然一道清亮的声音响了起来,两边席位的谋士听了不由都是神色一紧,纷纷望去,都不敢出声打断,以示尊重。

    “季珪(崔琰字)所言差矣。虽然并州的百姓和钱粮大多都转移到了司隶,但并州地广人多,而那马羲素来善于改革创新,吸引各地百姓。想必诸位都有所察觉,如今的兖州,与二十年前的兖州实在是天差地别。兖州如今的人口之多,甚至比得上整个司隶之地,而且兖州在那马羲的治理之下,是愈发的富裕。更可怕的是,经我多年的打探和收集的情报得知,兖州的许多重要政务抉择,却都是出于马羲之手。因此在座诸位恐怕都不得不承认,马羲此人绝非是个单单仅有蛮力的匹夫,甚至可以说此人有着经天纬地之才,就算主公与他比起来,恐怕也是不相伯仲耳!”

    听到这里,一众谋士不由纷纷色变,若是换了其他人说这番话,恐怕早就遭到众人的声讨怒叱了。但众人似乎都十分地敬重他,反而纷纷露出忧虑之色,转眼望向了曹操,好像都唯恐曹操会惩罚他似的。

    却看那人,装束整齐,头戴冠帽,留有美髯,面如冠玉,相貌英俊,气质更有儒雅、睿智之风,赫然正是当今朝廷尚书令,也是稳坐曹操麾下谋臣第二把交椅的荀彧是也!

    说来荀彧声威民望之高,恐怕就连军师贾诩也比不上,再加上荀彧平日平易近人,作风光明正大,也深得一众同僚的钦佩。或者正因如此,众人这下都替荀彧捏了一把冷汗。

    “哈哈哈哈哈~~!!”殊不知,曹操忽然大声笑了起来,可把在座众人都给吓了一跳。渐渐地曹操笑声停下,目光犀利,正望向荀彧,神色黑沉地道:“文若适才一番话,可把曹某吓出了一身冷汗!”

    曹操此言一出,董昭、刘晔等谋士连忙急出,纷纷跪下喊道:“主公息怒!”

    曹操闻言,却是忽地一举手,董昭、刘晔等人本还想再说话,但看曹操这下举手,不由都愣住了。

    却见曹操咧嘴一笑,道:“诸位不必多虑。一直以来曹某就知道这马羲的本领,绝不会比曹某要差,甚至他有许多天马行空一般开放式的政策,更令曹某为之一惊。譬如他对辖下商业的大力支持,以减少税赋、借款等方式,使得其辖下百姓纷纷行商,以创造出许多就业的机会,听闻在兖州之内,几乎所有人都能得到工作的机会,并且马羲对于那些打工的底层还十分地照顾,严厉制止商家苛刻工资,如此一来,百姓自然富裕,单凭自己的双手便能养家糊口,甚至兖州的地价近年来还一直攀高,别说各地百姓,就连我司隶的百姓也有许多迁往兖州。据曹某所知,甚至有些世家,也都蠢蠢欲动哩。”

    曹操此言一出,众人不由纷纷色变,一时都不敢张口答应,毕竟在这里就有不少出自世家之人。荀彧闻言,一震神容,拱手应道:“正如主公所言,据我所知,兖州的人口历经几番饱满,虽然马羲尽量地动用人手开垦以建立新城,并且把人口转移到冀州,但这些年来天下人口往兖州迁移之风,一直盛而不衰,甚至就连一些外族的百姓也都纷纷投往了马羲的辖地。我等也不得不承认,在马羲经过二十余年载的苦心经营之下,其辖下的地方已被天下百姓视为是能够太平生活的人间天堂,商家视为发家致富的黄金地带。若这般持久下去,天下的商人以及百姓将纷纷都聚集到他的地方。却看一方势力乃至一国之强盛,素来最为看重就是两点,一点是人口,另外一点就是财富。不得不敬佩的是,那马羲目光实在长远,趁着乱世的机遇,实施这一系列的政策,如今正是他收获的时候。”

    却听荀彧侃侃而言,说得曹操以及他麾下一干谋士全都屡屡色变。贾诩轻叹一声,道:“荀公说得对极了。不得不承认,这马羲果然是个奇才,他的高瞻远望,甚至比起我等这些自诩聪明的人加起来还要出色。若说他仅仅是个莽夫,那实在是天荒夜谈。”

    这下,却听就连贾诩承认起来,众人面色又是一阵变化,虽是不甘。但看这些人一个个地低下了高傲的头颅,从中就能看出其中的实情。

    “哈哈,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如今能够认识其中厉害,却总比大祸临头,兵败如山倒时恍然大悟是好。文若不愧是曹某之陈平,正因有你屡番在曹某身旁提醒,曹某才能更加真实地看清眼下的局势。”

第一千六百二十八章 曹之陈平

    这或许正是曹操无比器重荀彧的理由。

    “主公谬赞,彧但恐能力不足,有失主公所望。”荀彧拱手而道。曹操听了,却是神色一沉,强打神色,猝是喊道:“话虽如此。入川之事,却是势在必行。纵若反添贼势,曹某也不惜所行!!”

    曹操此言一出,荀彧顿是面色骤变,身子更是猛地一颤。

    一时间,荀彧好像丧失了所有的气力,在心知长吁了一声,想道:“看来主公还是决意入川。那却也是,只要主公得到川地,他便有了立以王业的基本。到时候,以贾诩为首的这些人恐怕也会纷纷向主公提出登上王位之事吧。”

    想到这,荀彧不由摇头一叹。这时,贾诩猝是赶出,朝着曹操拱手一拜后震色喊道:“主公有此决意,实乃我等众臣子之幸也!!有关入川之事,众人准备已久,都盼望借此一举立以功绩,助主公建立皇图霸业!!若是主公因那马羲拖延,恐怕有失众人之望也。”

    “曹某心意已决,此事不必再议。只不过如今局势紧迫,这下怕是反而要提前入川之事。其余的都可尽量去想办法,可这川地的地图,却万万不可忽视。这可是个大难题!”曹操扶须沉色而道。贾诩听了,却也不由神容一凝,沉住了神色,一时间似乎也是束手无策。这时,刘晔急又跪下,拱手而道:“主公,若无川地地图,我军若要入川,恐怕是十分地艰险困难,依某之见,万万不可急于一时,还请主公三思。”

    “你!!”曹操这刚说心意已决,这刘晔竟还敢当众劝说,自是不由一怒,大喝一声,但似乎自己也有所顾虑,遂无继续骂了下去。

    “呵呵,此事倒也简单。”就在此时,忽然听得一道喊声响起,众人不由纷纷投眼望去,正见在左边席位的尾席,正有一人起身赶出,正是司马朗是也。

    司马朗走出后,毕恭毕敬地拱手一拜,遂是沉声而道:“回禀主公,某听闻那刘璋麾下有一奇人,名叫张松。此人不但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而且善于绘画。而且不瞒主公,我家二弟虽是辞官,但一直还是心系于主公的大业,听闻主公有入川之心后,遂是去了成都,并且还与这张松取得了联系。”

    “哦!?那司马仲达,有何所得?”曹操听了,不由眉头一挑,神色有些怪异,不见喜怒地问道。

    “实乃天佑我主也,回禀主公,经我二弟努力之下,那张松不但答应转投主公麾下,并愿奉上川地地图,以助主公之霸业!!”司马朗此言一出,犹如抛下了一个惊天玄雷,众人霎时无不变色,不少人更是不禁惊呼起来。

    “好个司马仲达,竟敢瞒着我在暗中行事,他倒是厉害!!”殊不知曹操闻言不喜反怒,拍案喝起。司马朗神色一变,连忙跪下认罪,并向司马懿求情道:“主公息怒,我弟对主公是忠心耿耿,却是怕打草惊蛇,误了大事,遂才一直隐瞒主公。”

    “哈哈,照你所说,曹某非但不该生他的气,还得对他重重有赏,以犒劳他不惜千里滔滔入川,为曹某谋以大业耶!?”曹操这下更是怒不可遏,愤怒而起,咬牙切齿地大喝而道。

    贾诩见此,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沉默下去,遂是抖数精神,作揖而道:“主公息怒。这司马仲达,虽是有逾越之嫌,但看在他一心为主,并也成功替主公有所谋取,便权当是将功抵过。更何况他是臣,主公是君,谅他本领再高,也还不是主公众多臣子的一员耶?”

    贾诩此言一出,话里更暗含另一层意思,就像是在说,那司马懿始终是你曹操的臣子,生死不还是在你这个君主的一念之间?

    司马朗闻言,连忙口口称是,看他那颤颤巍巍的样子,好像是怕极了。

    曹操眼睛眯紧,两道细缝里闪烁着可怕的精光,众谋士无不畏之,都不敢与之对视。

    好一阵后,曹操长吁了一声,神色终于有所转好,不过脸色还显几分冷寒,瞪目喝道:“司马朗你家那聪明的二弟,如今身在何处?”

    “回主公的话,我那二弟数日前,便到了我洛阳家中落脚…”司马朗似乎有些害怕,话到一半,偷偷看了看曹操的神色。

    果不其然,曹操一听到这,顿是勃然大怒,又是猛拍奏案,愤声喝道:“放肆!!他竟然来了洛阳已有数日,为何不来见我!!?莫非还要曹某去亲自请他呼!?”

    “主公息怒,我那二弟的性子却也非常人可比。我这做大哥的,早有相劝,但他说除非主公答应他三个条件,否则他宁死不肯!”司马朗畏畏缩缩地说道。曹操这下听了,简直是气极了,更是竭嘶底里地吼道:“曹某纵横天下数十年载,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侍才倨傲的狂徒!!司马仲达,你可真够嚣张跋扈的,竟还要曹某答应你三个条件!!来人呐~~!!!”

    却听曹操纵声一吼,在外面等候的许诸,立马急是冲入,单膝跪下,大声应道:“末将在此,主公有何吩咐!!?”

    “你速去这司马朗的家中,把那司马仲达擒来见我,生死不论!!!”只见曹操一脸暴怒之色,扯声咆哮怒喝。司马朗听了,顿是吓得脸色铁青,不由心知暗想:“二弟啊二弟,我可早说了你这是引火**,这下好了,惹怒了这曹孟德,普天之下,怕是无人能救得了你!!”

    却看此时,众谋士都是一副沉默不语的样子,似乎都恐被曹操迁怒,无人做声。就在此时,贾诩一震神色,又向曹操进谏道:“主公息怒。还请听臣下一言!!”

    贾诩这一表达,很快崔琰、毛玠也纷纷赶出,拱手喊起:“还请主公息怒,听军师一言。”

    “贾文和你可听到那司马仲达有何等的目中无人,放肆猖狂,你要我如何息怒!!?”曹操听话,暴跳如雷地朝着贾诩吼道。贾诩面色一沉,又是拱手应道:“禀主公,那司马仲达虽是狂傲,但此人确是具备着狂傲的资本,而且此番主公却也需要依仗他来实施入川的计划,还请主公三思。”

    “哼哼,照你这般说的话,莫非我没了这司马仲达,还入不了川了?”曹操听话不由冷笑几声,咬牙切齿地问道。贾诩面色一凝,竟是不惜得罪曹操,一副肃然的表情答道:“若没了这司马仲达,入川的计划,恐怕不得不拖延。而且还会十分艰难。再说,主公素来以大局为重,怀有天下大业,何必为了一个区区司马仲达而失了分寸?主公大可先听听这司马仲达的条件,再下定论却也不迟。”

    贾诩此言一出,曹操才渐渐沉住了气,但脸上的暴怒之色,却没那么快褪去,瞪眼朝着司马朗喝道:“司马伯达还不快快把你家二弟的条件说来!?”

    司马朗听话,不由身子一震,哪敢怠慢,连忙答道:“回禀主公,我那二弟的条件,却也并非十分苛刻,主公!!”

    “别废话,快说!!”曹操又是发出一阵怒喝,整个大厅好像都摇晃起来,众人无不忐忑心惊,甚至不少人还替这司马朗捏了一把冷汗。

    司马朗这下吓得五魂六魄都丢了一半,连忙诺诺称是,然后向曹操毕恭毕敬地说道:“第一个条件,我家二弟说他毕竟已经辞官,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因此还请主公自行考量,给他一个合适的职位。”

    曹操一听,不由眯起了眼睛,却没有立刻答话。司马朗见曹操神色又冷了起来,只觉自己后脊背在发凉,就怕一旦曹操再次勃然震怒起来,连自己的性命也都不保,哪敢怠慢,急忙震色又道:“第二个条件,我二弟希望主公能派他作为统将,先行入川。至于主公给他多少兵马,全凭主公吩咐。“

    听到这,曹操却是不由露出几分疑色,并皱起了眉头。司马朗连忙加快语速,又喊道:“最后一个条件,我二弟盼向主公取两员将领,一个乃是于禁,于文则;另外一个则是虎侯,许仲康也!”

    “哼哼!!放肆!!好个司马仲达,他倒是聪明得很。他这三个条件,乍是一听,似乎并无关系。实则这关系却大着呢。诸位却想,于将军和虎侯是什么身份?若主公要让他作为两人的统将,这职位自然不能低,否则如何能让于将军还有虎侯听令?因此他这三个条件,可谓是一环扣一环,就是想向主公索取重职要位。啧啧啧,这司马仲达可真是聪明绝顶,恐怕他是自以为此番立了奇功,却又不好意思向主公直接要好处,便故意来了这一出,好让主公对他重视起来,并对他安以重职!!”这时,却见一人站了起来,大声地讥讽起来。众人不由纷纷投眼望去,正见那说话的人,乃是侍中华歆是也。

    华歆此言一出,曹操霎时神容更是黑沉了几分,司马朗更是一阵心惊胆跳,跪下叩首求饶。贾诩也是一阵暗暗色变,只怕曹操这下忍耐不住,坏了大事。

    于是,整个大厅遂是陷入一阵诡异的平静之中。不知过了多久,曹操忽地抖数精神,向司马朗喊道:“司马伯达你速回去家中,传我号令,就说你弟司马仲达,德才兼备,胸怀奇略,此番为了国家社稷,更是不惜千里迢迢入川筹备,立下奇功一件,为表彰其功绩,曹某特封他为上威中郎将,并让他即日起准备入川事宜,教他速速前来与我商议!!”

    曹操此言一出,不少以为司马懿此番难逃一死的曹氏谋臣,不由纷纷色变,面面相觑,从对方神容里都可以看到不可置信的神色。

    司马朗一时间也是没有反应过来,目瞪口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司马伯达,还不快快替你那二弟谢过主公?”这时,倒是荀彧提醒了司马朗。司马朗一听,连忙叩首而谢,那激动的样子,似乎都要快哭了出来。

    “主公这司马仲达侍才倨傲,若不加以处罚,恐怕有损主公声威,更何况主公还!!”华歆这下更觉自己被打了脸,一张脸皮**辣的,急声喊道。

    “华歆你给本相闭嘴,若是你有那司马仲达的本领,本相倒也能容你这般放肆!!可惜你只不过一介文士,处理国家政务的能力尚且可以。但若论这领兵打战,设计料敌的本事,怕远远不如这司马仲达!!”殊不知,华歆话未说完,便遭到了曹操厉声喝叱,当场可谓是颜面尽失。在场除了许诸之外,都是能文善夺的聪明人,这下也看出了曹操的想法,自无人敢去给曹操添堵。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主公心胸广阔,那司马仲达但若得知,必能会感恩戴德,以报主公知遇之恩!”贾诩这下更是振声附和,转即便转头望向了司马朗,双眸更是射出两道犀利的精光,道:“司马大人,还请你务必和你家那二弟说明实况,让他好生感受主公的洪恩!”

    “是,小的一定如实把话带到!!”司马朗只觉自己被贾诩眼中发出那两道精光一射,浑身是不寒而栗,哪敢怠慢,连忙答应。曹操见状,轻叹一声,悠悠道:“我已倦了,众人都散去罢。有关入川之事,日后再议吧。”

第一千六百二十九章 司马再入曹家

    曹操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后,遂是拱手答应。曹操默默向贾诩看了一眼道:“文和你留下来。”

    贾诩会意,作揖答应,然后露出几分犹豫之色,望向了荀彧。荀彧却轻叹一声,向贾诩摇头示意后,遂也退了下去。许诸见众人纷纷离去,正也准备离开时,曹操忽然喊住了许诸:“仲康你也留下。我正好有事和你商议。”

    “是,主公。”许诸一听,神色一肃,也是爽快,立刻点头答应。

    不一阵后,却见厅中只剩下曹操、贾诩、许诸三人。曹操倒是干脆,一闭眼睛,竟是闭目修神起来。贾诩却是眼观鼻鼻观心,也静坐起来。许诸则是站到了曹操一旁,像个护卫似的,瞪着大眼,望着外头安静等候。

    随后大约过了两柱香的时间,曹操似乎理应了思绪,猝是睁开了眼睛,冷声哼道:“满堂迂文腐士,却没有几个明白人。文和。”

    曹操忽然唤起了贾诩。贾诩不由神色一沉,立刻拱手震色道:“主公有何吩咐?”

    “你却看适才,有多少个明白人的?”

    “算上那司马朗的话,应该有三个半。”

    “哦?此话怎说?”

    “回主公的话,这三个明白人中,自有主公以及臣下还有荀公。另外那司马朗理应也了解不少,不过他才智有限,就算知道,却也是从他那二弟那里得知,所以只能算是半个。”贾诩神色肃穆,震色答道。曹操听了,轻轻地一点头,并站了起来,道:“你我也算是英雄所见略同。众人至今却是还未明白,我曹操为何执意要入川。说来这司隶,自东汉建朝以来,历经战祸,再加上那董卓毁坏,气数早已尽也,绝非立国之本。再者,兖州又有那马羲虎视眈眈,曹某若要在此成就霸业,怕是困难重重。可川地却是不同,西川素有天府之国之称,虽是不如中原之地,位居天下忠心,但恰恰正是如此,曹某取下川地之后,便能据之韬光养晦,蓄以大势,以待天下局势之变。而一旦曹某离开中原,马超、马羲甚至远在北幽的刘备以及江东的孙家,都会为了这块中原之地而争红了眼。到时曹某大可派一重臣,把守司隶,并与这些诸侯周旋,另外又可借川荆之地,在旁接应,待这些诸侯为之争个头破脑裂,势力大损之时,曹某再趁机举兵,先吞西凉、雍州之地,再收复并、冀两州,联手刘备,铲除马羲,再从川、荆两地以水、陆两军攻打江东,如此天下不出二十年内定能得以太平。此正乃曹某入川之大计也!!”

    却听曹操声音洪亮,掷地有声,更有一股怯人灵魂的威力。贾诩虽然早有所料,但此下听了曹操的宏图大计,更想曹操为此所侧忍之多,不由屹然肃色,心中佩服之情,更如若滔滔江水。

    另一边,许诸也不由咽了一口唾液,虎目猝射出两道精光。曹操这时,微微眯起了眼睛,道:“有些人是糊涂却装着明白,可却也有人分明是明白,却又装着糊涂。好个荀文若啊,他是怕我一边在川地自立蜀王,另又操控着这洛阳的天子啊。所以这荀文若他日一定不能留在洛阳。就算是绑,曹某也要把他绑到蜀中!!”

    曹操此言一出,贾诩不由露出几分不忍之色,轻声叹道:“诶,主公你这又何必。荀公之心在主公身上,有时候不过是那所谓的忠义作祟,至今为止,荀公却还是自欺欺人,独自做着那匡扶汉室的美梦。”

    曹操听了,默默地闭上眼睛,忽然悠悠地叹了一声,带着颇为复杂的情绪呐呐而道:“若是可以,曹某岂不也想复国救业,只取治世能臣之名,只可惜汉室早于百姓心中崩毁,要塑建起来,如有登天之难,更何况如今就算曹某一心想要报国,试问曹某麾下又有几人愿意?恐怕反而人心溃散,都认为曹某失心疯了!”

    “主公却也不必太过伤怀,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汉室之毁,全乃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而且天下但凡有些眼光的人想必都很清楚,汉室若无主公,早就不复存在了。”贾诩轻声叹道。而在旁的许诸倒是面无表情地听着,好似事不关己似的。这时,曹操忽然睁眼,望向了许诸,问道:“仲康你不可带有私心。曹某问你,若救国和安天下不能兼备,你觉得曹某是救国以取忠臣英雄之名,亦或是安天下取乱世枭雄之名呼?”

    许诸听话,连忙快步赶落,并转身跪下,瓮声瓮气地喊道:“国家好,却不见得天下百姓好。如此的国家要来何用?反之,若是百姓皆能太平度日,生活无忧,自会拥护国家。但若人心所向,纵如马羲、刘备之辈要祸乱天下,迟早也会人心背离。因此末将以为天下人自比一国为重也!”

    许诸此言一出,曹操顿是神容一愣,竟是被许诸一言所惊,一下子更是反应不过来,就连贾诩却也一副被许诸给震惊到的样子,霎时间哑然无语。

    “哈哈哈哈哈哈~~!!”突兀,曹操和贾诩却是一齐笑了起来。曹操满脸欣喜若狂之色,眼睛更是笑得眯了起来,向贾诩谓道:“文和,没想到啊,纠缠你我许久的这个难题,竟是一个武人给出了答案。”

    “呵呵,或许正是某与主公思虑重重,故而倒没有虎侯这般直接痛快。难怪圣人有言大智若愚,想也正是此理!”贾诩不由扶须笑道。许诸听了,倒是有些不快,忿忿而道:“军师!某虽不如你聪明,但却也不见得是个愚夫吧!?”

    “哈哈,非也非也。虎侯不但不是愚夫,而且更是个大智者也!”贾诩灿然大笑,一副十分认真的样子说道。许诸听话,虽然皱了皱眉头,但贾诩把话说到这一份上,自也不好多说。

    这时,曹操似乎兴致甚高,又向许诸问道:“仲康依你之见,这司马仲达若何?”

    许诸听了,面色一沉,思索一阵,认真地答道:“我与此人虽然接触不多,但却觉得此人非同寻常。而且某更有一种直觉,此人的本领或者不比军师要差!”

    许诸语气诚恳,似乎也不怕得罪贾诩,贾诩听了,哈哈笑起,倒也大度。曹操闻言,不由扶须呐呐而道:“照仲康你这般说的话,此人的本领可真不少。”

    说来,别说许诸有这直觉,就连曹操也是一样。司马懿此人,在曹操认识之中,不但十分的神秘,而且高深莫测。不过正因如此,曹操才不喜欢这司马懿,因为此人隐隐之间,好像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就在此时,忽然外头传来一阵恸哭的声音,曹操不由眉头一皱。这时有人急急赶来,说有一人自称是司马懿,在丞相府门前跪下大哭,众人知其乃受曹操所邀,请其入府,可他却不肯起来,跪哭不走,还吸引了不少百姓观看。

    “好个司马仲达,故意在我府前大哭作势,吸引百姓的注意。如此一来,我若严惩他了,但若消息传出,岂不是出尔反尔,失去民心?”曹操听了,神色一冷,故作怒色。贾诩呵呵一笑,道:“主公息怒,臣下愿替主公前往把他请来。”

    “哼,你先别去。那司马仲达愿意在那跪着,便让他跪个够便是了!!说来我正好饿了,你吩咐下去,做些茶点过来。”曹操冷哼一声,却也想给司马懿一些颜色瞧瞧,遂向那来报的下人喊道。那下人听了,不敢怠慢,连忙领命,遂是退下。

    不久后,却听门外还有哭声传来,正好下人端来茶点。曹操却也不觉烦心,遂和贾诩、许诸一边吃着,一边听着司马懿在哭。

    待曹操吃饱喝足,却说这司马懿已经哭了有半个时辰。这时,下人来报,说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曹操忽然站了起来,贾诩连忙喊道:“主公还是让我来吧。”

    “不,这司马仲达可是个大人物,得由我来亲自迎接。”曹操一摆手,遂大步流星地赶了起来。

    一阵后,正见丞相府前,围着不少的百姓,见司马懿跪在丞相府半个时辰,有些消息灵通地却已有所耳闻,得知这司马懿是侍才倨傲,提出了苛刻的条件,得罪了曹丞相,不过曹丞相不但原谅了他,还付予重职,因此这司马懿十分感动,跪在了这丞相府的门前认罪。一开始众人倒都觉得司马懿活该,但渐渐地见他跪了快有半个时辰,不禁同情起来。

    就在此时,忽听丞相府中的护卫传来一阵喝叱声。围观的百姓们不由纷纷望去,正见曹操带着贾诩、许诸两员心腹快步赶了走来。

    “胡闹!!仲达在此跪哭如何之久,为何无人来传报!?仲达快起,这都怪我只顾着与军师还有仲康商议要事,一下子都入了神,若非我听得这哭声询问,还不知你竟然在此已经哭了如此之久。”

第一千六百三十章 司马之跪

    却看曹操先是对府中护卫一顿喝骂,然后急急忙忙地赶到司马懿身前。

    却见司马懿衣冠整齐,身穿一身紫金玲珑华服,这梳妆打扮,一看就知是个达官贵人,不过这下跪在这里,倒是显得十分的狼狈,周围更有不少百姓对着他在指指点点。

    此时,却见连眼睛都哭得肿起的司马懿,正见曹操赶来,不由大惊失色,连忙叩首在地,一副后悔莫及的样子,痛哭大喊道:“某不识好歹,得罪了丞相,可丞相非但没有严惩,反而宽之对待,并交付重职与某。此大恩大德,某实在万死难报。还请丞相原谅某的无知愚昧,给某一个机会,为丞相效以犬马之劳。”却看司马懿神情真切,俨然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曹操见了,大笑两声,遂伸手扶起司马懿,并肃色振声喊道:“曹某曾歌日,周公吐哺天下归心!自古以来,但凡能平天下,安社稷者,必是爱才之士。仲达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行兵布阵,计谋策略无一不精,实乃天下罕见之高才。曹某只盼仲达安于曹某麾下,不会屈了你的才哩!”

    司马懿听话,不由露出一脸受宠若惊之色,连忙又是跪下,喊道:“某何德何能,能受丞相如此看重,愿效以死力,以报丞相大恩!!”

    司马懿此言一落,在周边正看的人群里,不知谁人先叫了一声好,转即众人纷纷都鼓掌叫好起来。曹操笑盈盈地看着,其实内心却是透切,心知这恐怕又是司马懿故意安排出来的一场戏。

    一阵后,鼓掌喝彩的声音渐渐停下,曹操轻一摆手,安抚众人。在曹操身后的贾诩遂好声劝说围观的百姓散去,百姓听了,转即纷纷离开。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进来说话吧。”曹操意味深长地瞟了司马懿一眼后,遂是转身离去。司马懿听了,哪敢怠慢,连忙肃色答应,转即便跟在了曹操身后。许诸眼看曹操离开,自也快步跟上,见司马懿赶来,不由自主地望了司马懿一眼。正好此时司马懿也在看许诸,并露出一抹璀璨的笑容。

    “哼,这司马仲达越来越教人讨厌了。若非看在他有几分本领,虎爷就把他的头给拧了!”许诸虎容一冷,很快便收回了目光,并加快脚步,赶到曹操身后大约半丈后,便减缓了脚步,一直与曹操保持这半丈的距离。

    司马懿见许诸有意无意地似乎想要避开自己,却也不气恼,呵呵笑着,哪有适才那可怜兮兮的模样。贾诩劝退了一干百姓之后,遂在一旁暗暗观察起司马懿俩,并是露出了饶有兴趣的笑容。

    一阵后,曹操回到了大厅坐定,许诸则守护在旁,司马懿紧随赶入时,正见曹操一脸寒沉肃厉之色,尤其那对眼睛好像有锋芒似的,射出两道骇人的精光。司马懿见状,顿是面色大变,急又跪扑,顿首求饶道:“臣下放肆,还请主公责罚!”

    “哼,好你个司马仲达,你以为用了那些伎俩之后,曹某就不敢杀你耶!?曹某从来就不受人威胁,要杀你也不过是一念之间。你可别忘了,我是君主,你是臣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听曹操喝声响亮,字字铿锵有力,声势骇人。司马懿听了,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连忙认错求饶,哪有丝毫傲慢猖獗的样子,甚至毕恭毕敬得让人觉得十分的卑微。

    “够了!你在我面前,也不要再装了!你司马仲达今日所忍受的一切,恰恰证明你心头极大。所谓忍辱而负重,却不知你司马仲达所负地到底是何物!?”曹操一拍奏案,然后疾言厉色地喝了起来,双眸精光闪动,死死地盯住了司马懿,那犀利的目光仿佛就像要把司马懿给生生剥开一般。

    司马懿虽然一直低着头,不敢抬起,但似乎也感受到曹操目光的可怕,浑身颤抖得愈加地厉害,这下吓得连话都不敢答了。

    “哼,你以为你如此,曹某就会善罢甘休了么!?我再问你,你身上所负到底是何物!?是你司马仲达似锦般的仕途,亦或是你司马家将来的壮大?还亦或是这!!”却见曹操的神色愈加可怕,而就在他快把话说完的时候,司马懿急是叩首在地,并发出了一声极为响亮的声音。

    嘭~~!

    却看司马懿猝然猛是叩首在地,曹操以及许诸见了,都不由神色微微一变。此时,又见司马懿抬起了头,其额头上竟是磕破了,并还流着血。曹操细目不由睁大起来,却见司马懿的目光变得坚定沉凝起来,精神奕奕的样子。

    “回禀主公,懿身上所负地实乃主公之天下!懿虽有辅佐主公取天下之心,但奈何身卑名微,若不用上一些方法,恐怕是无法引起主公的注意。再说,主公麾下人才济济,比懿还要聪明厉害的人物更是多如牛毛,懿若不用些手段,恐怕这一辈子,都将是默默无闻,当然这都是次要。最为令懿坐如针毡,辗转反侧的是懿恐怕这一辈子都无法辅佐主公左右。这对懿来说,实在是比死还要难受,竟然如此,懿倒不如铤而走险,虽知瞒不过主公,却盼借此明以心志!!因此有所冒犯,懿自愿领罪,绝不怨言!!”说罢,司马懿遂是跪伏在地,俨然一副任由宰割的样子。

    曹操听了,却是眼睛眯得紧紧,好像是两条细缝,冷笑不已地盯着司马懿。

    就在此时,忽然听得一道笑声传了过来。

    “呵呵。”

    曹操听了,不由精神一震,眺眼望去,正见贾诩迈步走来。却见贾诩手扶胡须,笑容满脸,一边走来,一边不紧不慢地拱手告罪道:“臣下唐突,打扰了司马大人和主公的谈话,还请主公降罪。”

    “哼,少来给我用这一套!!贾文和你莫非不知道曹某平生最痛恨地就是有人在我面前摆弄小聪明,若他能瞒得过我,也就罢了。若是不能!他便是一个把曹某看做傻子的自作聪明的蠢货!!”曹操最后那句几乎是咆哮起来。当然贾诩很明白,曹操这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而是说给自己这旁边的人听的。这下,贾诩走到司马懿身旁停下后,看了他一眼后,遂一肃色,拱手向曹操喊道:“主公息怒。诩有一事不解,想要问司马大人的,还请主公允许。”

    曹操听了,微微地皱了皱眉头,不过还是答应下来,没好气地摆了摆手,道:“问吧。”

    “谢过主公。”贾诩听了,拱手作揖一拜后,遂是转向了司马懿,问道:“贾某一直觉得很奇怪。仲达你当年在主公麾下却也算是出色,若你当初没有辞官,恐怕如今就算没有个主薄之位,也能担上参军之职。更何况凭着你的聪明才智,日后一旦有机会舒展才华,积累功绩,就算坐上贾某的这个位置,却也不一定。仲达为何却要坚持辞官呢?”

    贾诩此言一出,司马懿不由身子一震,却没有立刻答话。这时,曹操似乎也被勾起了兴趣,见司马懿不答,作色怒道:“军师向你问话,你为何不说!?”

    “因为臣下还在等候主公降罪。”司马懿头也没抬地喊道。曹操听了,不由心头一恼,忿声便道:“此时日后再议,如今你先给我如实地回答军师的问题!!”

    “诺!”司马懿听此,才抬头拱手应下,转即便站了起来,向贾诩毕恭毕敬地一拜。贾诩笑了笑,也向司马懿作揖回礼。却看司马懿身材高大,这一站起,身子比本就身材高挑的贾诩要高上几分,并且司马懿长得相貌奇伟,在这当年第一诸侯麾下军师贾诩面前,这下竟然显得气势丝毫不弱。曹操看得暗暗诧异。此时,却听司马懿拱手向贾诩答道:“回禀军师,当年我辞官的因由有三。第一,正是某才所提及的,主公麾下人才济济,某当年见并没有自己舒展的空间,又自叹才能不足,遂是心灰意冷,有了辞官之意。”

    “呵呵。”贾诩听了司马懿的第一个解释,不由轻轻一笑,而堂上的曹操也是一脸黑沉难看的神色。如此看来,司马懿第一个解释,非但没有令贾诩信服,也没让曹操觉得释怀。

    司马懿却也不气馁,紧接说道:“第二,某虽是辞官,但却想凭此能够在主公心中留下丝毫的地位。虽然微乎其微,但某所盼的也不过是一个念想,一个机会罢了。说不定这某一日,就会如现今这般得到主公再一次地器重。”

    “哦?这我倒不明白了。”这时,贾诩忽然好像来了兴趣一般,精神一震,紧接又笑问道:“天下但凡有些许才能的英雄俊杰,无不都希望能够投靠主公,好日后飞黄腾达。而若是有幸能得到主公收于麾下者,更是无不发愤图强,想要借此一展其才,好得到主公的青睐。可为何你用辞官的方式,反而会引起主公的注意呢?”

    “正因如此!”司马懿听到这里,眼神猝是一亮,好像忽然抓到了机会一般,猛地更是转过身来,更和曹操对视了起来,喊道:“正因这天下人都趋之若鹜地想要为主公效力,我司马仲达才反其道而行之,如此一来,却能更容易吸引主公的注意!”

第一千六百三十一章 入川之心(上)

    “而我也趁此可以在这段时间里学习修心,好等他日主公所召时,自己有所修成,以辅佐主公左右!!”却听司马懿字字铿锵有力,对自己更是信心十足。贾诩甚至一时被司马懿此时展现出来的气势所惊,微微变色。

    “呵呵,仲达对自己却也信心十足。但若主公今日非但不肯召你,反而下令严惩,又该当若何??”贾诩先是一笑,但话到一半的时候,神容猝是变得冰冷起来,那目光更如毒蛇一般。司马懿只觉自己此时就像是被一条有着剧毒的毒蛇盯住,但若有丝毫动摇,被这条毒蛇发现,便会被它一口咬中,瞬间丧命!

    不过司马懿却无因此胆怯,反而精神一震,并是信誓旦旦地慨然喊道:“主公一定会召见我的!”

    “哦!?你又是从何而来的信心?”曹操听了,这下也不由好奇地喊了起来,眼神也变得犀利,更具锋芒。司马懿听了,抖数精神,目视着曹操,拱手应道:“因为主公是一个独具慧眼并能审时度势,具备着帝王资质的不世枭雄!!”

    司马懿此言一出,在场的曹操、贾诩以及许诸都是纷纷神色一变,却见司马懿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曹操陡然面色一转,纵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司马仲达,这就是你给出的答案!?”

    “正是,此乃懿之肺腑之言,但有半句虚假,懿愿遭天打雷劈,万箭穿心,不得好死!!”司马懿目光赫赫,震色回答了曹操的问题。

    曹操闻言,不由饶有兴趣地笑了起来。却也不管曹操信是不信,但起码此下他的脸色比起刚刚已经是好了不少。贾诩一直在旁暗暗观察,此下见到曹操态度的转变,不由佩服起司马懿来,遂又沉色问道:“不知仲达最后的一个因由又是什么呢?”

    司马懿听话,先向贾诩一拜,然后沉色应道:“不瞒军师,有关这点,某却是和主公不谋而合。某一直认为这司隶并非立以皇图霸业之根本,反而川地虽然偏僻,但四面环山,有着天然的屏障,更何况西川广胜钱粮,素有天府之国之称,而且西川人杰地灵,近年来更是冒起不少能力出众的新起之秀。故而某一直有入川为主公试探之心,也正因如此,某当初辞官之意更为坚决了。”

    “好你个司马仲达,凭你这条三寸不烂之舌这般一说后,当年你辞官可真是忍辱负重啊!!”曹操听罢,不由带着几分讽刺的味道喊道。司马懿连忙跪下,叩首而拜,应道:“懿对主公一直以来都是忠心耿耿,日月可昭!!”

    曹操听此,向贾诩投了一个眼色,并得到贾诩的回复后,轻叹一声道:“够了。曹某相信你,你起来罢。”

    曹操话音一落,司马懿立刻露出欣喜若狂之色,连番叩谢之后,方才欣然而起。曹操这时也难得露出了笑脸,悠悠问道:“从你提出的那三个条件来看,看来你此番入川之行收获颇丰。曹某且又问你,可否已经做好入川的准备?”

    司马懿听话,而是从怀内取出了一张羊皮卷地图。曹操见了,反应极大,忽地站了起来,大声问道:“仲达,这莫非是?”

    “回禀主公,此正乃西川的地图。”司马懿沉色应道。曹操听了,不由大喜,眼睛更是霍地瞪大起来,闪烁着无比亮丽的光芒。这时,贾诩却忽然喊了起来:“主公,某当年行走天下时,曾经去过西川,也待过一段日子,不知主公可否让我先看看这西川的地图?”

    贾诩此言一出,曹操遂是会意,点了点头。司马懿见状,也不怠慢,立刻转身把手中羊皮地图递给了贾诩。贾诩小心翼翼地接过后,随即看了起来,却看这地图虽然不算大,但其中描画十分的精细,而且各险要处都有特别地描画出来。说来,当年贾诩也曾经心血来潮,想过要绘上一幅西川的地图,但西川地险路阻,又多山林之地,贾诩当时也算厉害,坚持了有半个月之久,但因途中曾屡番遭到山贼和猛兽的袭击,历经险难后的贾诩,才不得不终止。

    “仲达,不知画下这地图的可就是那张子乔耶!?”贾诩看罢,这下就连平日里素来稳若泰山的他,似乎也有些按耐不住,颇是激动地喊道。

    司马懿听了,笑了笑,拱手道:“回禀军师,这地图确乃张子乔所画也。”

    “此人果真是一介奇才也。”贾诩闻言,不由带着几分佩服之色赞道。

    “文和快呈上来让我看看。”却说这入川第一件准备的事,无疑就是这西川地图,曹操虽然已经吩咐了荀攸去办,但以西川的险阻,再加上荀攸等人人生地不熟的,这要画好这西川地图肯定是不可能的,而且还要耗费不少的时间。如今眼看这一大难题,已经得以解决,曹操自是欣喜不已,并是满怀期待地喊了起来。

    贾诩听话,淡淡一笑,便拿起羊皮地图向曹操走去。这时,许诸走了下来,替曹操从贾诩手上取过羊皮地图后,转即呈交给曹操。曹操拿到羊皮地图后,便是压耐不住心中的兴奋之情,看了一阵后,更是不禁地大笑起来并连声叫好。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司马仲达你此番果然是立了大功,更不用说你替我招揽来了一员奇才!!这张子乔,曹某日后一定好亲自接待,亲眼见识一下他的本领。哈哈哈哈~~!!”原来曹操不但为得到这详细的西川地图而兴奋,也为得到张松的投靠,感到无比地欢喜。

    “那张子乔但若得知主公对他如此器重,定然会欣喜若狂的。”司马懿淡淡地笑了笑,拱手应道。曹操听了,遂一沉色,又变得肃穆严厉,向司马懿问道:“仲达,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把握?”

    司马懿忽地神色一震,抖数精神,与曹操凌厉的目光对视起来,并信心满满,颇有气势地喊道:“凭我腹中之略,再有这西川地图,要取西川,不过如囊中探物。”

    “嗯!!”曹操听司马懿如此夸下海口,不禁眼睛一瞪,却见司马懿神容赫赫,俨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由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好你个司马仲达,看来你是对自己的本领十分地有信心。那好,曹某倒要看要看你有多大的本领!!”

    “谢过主公,懿定不会辜负主公所望!!”这下听得曹操当面并且心悦诚服地答应下来,司马懿也露出了喜色,忙是跪下而谢。

    “恭喜主公,也祝贺仲达得偿所愿。”贾诩分别向曹操和司马懿祝贺道。司马懿听了,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看上去也是谦虚。

    这时,曹操又是神容沉着起来,向司马懿问道:“不知仲达你愿率多少兵马入川?”

    “禀主公,臣下盼能得步兵四千,并轻骑两千便足以。”司马懿似乎早有思虑,不假思索地震色喊道。曹操听了,不由露出几分诧异之色,问道:“你只要六千人马就够了?”

    原本曹操还准备让司马懿带上起码上万军队,毕竟川地险阻,并且四处都是山林,一旦过于深入,便很容易遭到敌人围困,截断所有出路。到那时,可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因此为了自然最好带上一定的兵力,如此一旦遭到围困,也有足够的兵力发起突破,逃出生天。

    司马懿听话,神容一凝,速是应道:“主公不必多虑。川地险阻,若是带上太多的兵马,反而不易于行军。当然如此一来,我军恐怕很容易遭到敌人的围困,因此还请主公拨给我的四千步兵,务必都要是善于山林作战的精锐。一干轻骑都要配备良好的战马。”

    曹操见司马懿一副早有思虑的样子,不由眯了眯眼,喊道:“看来仲达你是早就想定,既然你已胸有成竹,那么曹某自当鼎力支持。”

    曹操说罢,忽然喊道:“仲康何在?”

    曹操话音一落,许诸立刻抖数精神,快步走下,并单膝跪下在地,拱手振声应道:“末将在此!!”

    “在曹某麾下,论山林作战能力,属你最为厉害,你暂且听从仲达的调拨,并为他从各部军中挑选精锐。还有,曹某日后若要稳定川地的和平,怕也要一支精于作战的队伍。所以,你把这些挑出来的精锐合并一起,另立新军。嗯…名字就叫敢当飞虎军吧!”曹操此言一出,许诸不由虎眸圆瞪起来,这惊喜来得太快,这下令他霎时间还反应不过来。

    “呵呵,今日可谓是喜事连连啊。近年来虎侯愈加成熟,也该是独当一面的时候了。恭喜虎侯,贺喜虎侯。”贾诩扶须一笑后,遂向许诸拱手贺道。

    却说许诸虽然已经贵为虎卫军的统将之一,但因虎卫军是曹操的直属队伍,也就是说就算许诸是统将,但虎卫军还是隶属于曹操所管理。而眼下曹操让许诸新立敢当飞虎军的意义又是不同,代表着曹操正式放权给许诸,并把这支精锐全权交予许诸来管理。

    “主公放心,末将定不会辜负你的厚望!!”许诸激动不已,双手抱拳,并是捏得紧紧,满脸都是激动亢奋之色,决意十足地纵声喊道。

    “哈哈哈,仲康你跟在曹某身边这么多年,你的本事曹某清楚得很,却也早该让你独当一面了。”曹操听话,不由扶须笑道。这时,许诸忽地眉头一皱,似乎有些犹豫道:“可若是末将另立新军,这虎卫军又该交给何人统率?”

    许诸此言一出,贾诩立刻作揖喊道:“曹子廉性格刚强,并又威猛如虎,更是主公的肱骨兄弟,我以为曹子廉将军足可统率虎卫,也是最为合适的人选!”

    贾诩话音落罢,曹操听了,沉吟一阵后,颔首而道:“嗯,文和所言确也是有理。这曹子廉也多次在我面前囔囔,说自己不如子孝以及夏侯兄弟他们受重用,说我不公平。此番也算是了他一番心愿了。”

    贾诩闻言,应和地点了点头,遂是转向司马懿,作揖问道:“不知仲达何时可以出兵?”

第一千六百三十二章 入川之心(下)

    “只要把这些精锐挑选完毕,并把辎重准备好,就能迅速出兵入川了!”司马懿疾言厉色地答道。贾诩听了,不由有些惊讶地问道:“如此仓促?虽然这些都是精锐,但毕竟是从各军抽取,只怕一时半会不能融合起来。”

    “有关此事,军师大可不必多虑。到时我自会一边行兵,一边整练这些精锐。我曹兵的纪律严明,骁勇善战可是名扬天下,相信这些精锐只要加以整练,定能迅速地融入新军之中。”司马懿眼神赫赫,这每当到了关键时候,那信心十足的样子,让贾诩是愈加地钦佩。贾诩听了,不由笑道:“看来仲达一切已有筹划,如此我也不多说了。”

    “还有,我明日便命人把那于文则召回来,此人武艺了得,行兵打战的本领十分出色,就算在曹某麾下,他也能跻身前五,相信他定能助你一臂之力。”这时,曹操的声音传了过来。司马懿听了,心里一喜,忙是谢道:“主公对懿如此支持,懿心中实在是万分感激!”

    “客套话你就不必与我说了。对于曹某来将,你就算拍上千句万句的马屁话,也不如战场传来的捷报来得实用!司马仲达,你若想在曹某的麾下能够有一处立足之地的话,此番就好好努力表现。你是个聪明人,并且善于创造和抓住机会,但你可千万别以为这机会每每都能创造出来的,若能抓它不住,让它给溜走了。下一回你想要再从曹某身上得到?哼哼哼…”曹操话到最后并无继续说下去,而正如曹操所言,司马懿乃是个聪明人,自是心里明悟,跪下拱手应道:“主公的教诲,懿定会谨记在心。”

    “好了,即日起你便着手准备。还有仲康你也不必留在我身边了,去办你该办的事情罢。”曹操轻轻地甩手说道,眼里隐约流露出几分不舍。许诸见了,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极大的决心,才拱手答应下来。司马懿则显得没一开始那么的激动,宠荣不惊的样子,这下反而颇有大将之风,遂也震色应下。

    却说司马懿和许诸纷纷退下后,不知不觉已下黄昏时候,却看曹操走到一旁,负手而立,正望着夕阳西下,一时间好像有着无尽的惆怅,轻叹了一声。

    贾诩见了,不由神色微微一凝,在后喊道:“主公,入川之事已定,这司马仲达本领不少,有他作为先发,为我军斩荆披棘,日后待主公率兵入川时,定能一路高歌猛进。眼看局势转好,却不知主公为何要叹气呢?”

    曹操听了,却没有回头,而是继续望着夕阳西下,悠悠而道:“文和啊,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创业也是一样,不进则退啊。但若入川成功,接下来的数年,曹某的势力将会愈加的强盛,却不知天下人会如何想,我等的那位陛下又会如何去想啊!”

    曹操此言一出,贾诩遂是明悟过来,震色道:“正如虎侯所言,主公建立的是造福天下百姓的大业,竟是如此,主公当下定决心,到了该出手的时候,也总该要出手的。”

    “诶,这点我自然明白。可叹这大汉王朝数百年载,最终还是走到了尽头。而且,这大汉最终还很可能会毁于我曹氏之手啊!”曹操万分感叹地呐呐而道。贾诩听了,却没有劝说,毕竟有些话实在是太过敏感,而曹操是个极其聪明的人,贾诩很清楚就算自己不说,曹操心里一样清楚,而有时候也必须由曹操亲自抉择,外人是插嘴不得的。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地变得昏暗起来。立定许久的曹操,这下终于有了反应,忽然转过身,向贾诩问道:“今日再见这司马仲达,你觉得此人若何?”

    “心细,狡猾,而且十分的高傲!”贾诩似乎早就遭到曹操会有所一问,不假思索地便是答道。

    “呵呵,心细、狡猾倒也不难看出。这高傲又从何说起,适才他可是一直表现的十分谦卑,甚至有几分懦怯。”曹操听了,不由一笑,不紧不慢地问道。

    “哼哼,此人的高傲就表现在他那自作聪明,若换了寻常人等,或许会被他瞒过。但在主公面前,他还敢玩弄这些伎俩,未免也太猖狂了。不过此人却也料定主公你爱才,若非如此,恐怕就算主公在眼下迫切需要此人。以主公的脾性,绝决然轻饶不了他。”贾诩面色有些阴冷地喊道。曹操听了哈哈一笑,扶须道:“文和所言差也。”

    “嗯?主公此言怎说?”贾诩本还是信心十足,但听曹操这般一说,不由皱起了眉头问道。

    “呵呵,反而正是此人敢在曹某面前卖弄这小聪明,曹某才会饶他一命。所谓人无完人啊,若是这司马仲达全无缺点,岂不太可怕了?而如今他的缺点已经显露在曹某的面前,曹某若要对付他,自是十分简单。也正因如此,曹某才会决定重用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让他好生为曹某卖命!”曹操说罢,不由露出一抹奸笑。贾诩听了,本来还想提醒曹操小心司马懿的他,这下才知自己也是自作聪明,与曹操对视奸笑起来:“呵呵,主公可真是够奸的,恐怕这司马仲达此下正是洋洋得意,自以窃喜吧。”

    常被天下人说为天下第一奸雄的曹操,他的奸诈自然无需置疑。而有着‘毒士’之名,为求目的,敢于不惜手段的贾诩,他的奸诈怕也是和曹操不相上下。

    可所谓一山还有山高,这不到最后,恐怕谁也不知谁才是那个被笑话的人。

    此时,正见一架光鲜精美的双马马车,正缓缓地行驶在洛阳的街道,街上的百姓都认得这架马车是属于司马家,都纷纷主动地避让。

    说来,在司马朗的精心经营之下,如今司马家在洛阳也具备了一定的地位,再加上司马家财大气粗,并与许多的达官世家有所结识,并且但凡有天灾**,司马家一定就会派粮救济百姓,因此司马家如今在洛阳的声威,甚至可以用不容小觑来形容。

    而此时,在那马车之内,颇受洛阳百姓喜欢和尊敬,平日里温文儒雅的司马朗,此时一脸的铁青之色,满头大汗,一副后怕的样子,急急喊道:“二弟啊,我求你了!!你这小祖宗啊,万万不要再玩弄这些伎俩了!!你的伎俩或许能瞒过其他人,但却肯定瞒不过曹丞相!!话说单论这些伎俩,曹丞相可谓是鼻祖啊,你这简直是班门弄斧,引火**!!今日你却都不知多少回在鬼门关的边缘溜转了!!”

    比起司马朗的急躁之色,司马懿倒显得十分的冷静,不见丝毫喜怒,面色淡漠,轻声答道:“大哥不必多虑。小弟自有分寸。”

    “你别老用这句话糊弄我,你若不和我说个明白,我一定会想尽办法去阻扰你的!!老祖宗可是说了,你是我司马家的希望!!所以你万万不能有所折损,你若不知收敛,留在曹丞相身边,那就是在太过危险了。都说伴君如伴虎,曹丞相可不仅仅是头猛虎,而且还是头极其奸诈的恶虎!!你可千万别以为自己有几分本领,又仗着曹丞相素来爱才,便能肆无忌惮,一旦你触怒了那头恶虎,他可是吞人不吐骨的~!!”司马朗疾言厉色地喊道,并且一脸的决意,好像司马懿若是真的不做解释,就绝不会轻易罢休的模样,那张脸甚至都快要凑到了司马懿的脸上。

    “大哥!”司马懿一脸不耐烦地把司马朗此时有些面目狰狞的大脸推开,喊了一声后,见司马朗又是奋起逼了过来,不由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好了好了。你给我坐好,我这便给你解释便是,也省得你纠缠不清!”

    “哼,你这没良心的混小子,大哥不是担心你嘛!?再说,你若是早就答应,也省得你大哥我一番口舌。”司马朗听了不由心里一喜,遂是坐定,故意地瞟了司马懿一眼,故作姿态地说道。

    “诶。”司马懿见了不由摇了摇头,话虽如此,实则司马懿心里却是有些感动的。毕竟从小到大,司马朗对他就是极为的照顾疼爱,而且一旦那些妒忌他才能的族人,但有丝毫诋毁,平日温和的司马朗听闻,立刻就会暴跳如雷。

    突兀,司马懿的脑海里一连转过了几幅小时候司马朗为了保护自己,而竭嘶底里和那些族人争论的场景,脸色遂是逐渐转好了起来,道:“大哥你却也太小觑我了。我自然知道这些伎俩是瞒不过曹丞相。不过也正因如此,曹丞相才会放心地用我。”

    司马朗一听,不由神色一变,然后又皱紧了眉头,道:“你这话是何意思?”

    “意思很简单,就是我故意露出弱点,好让曹丞相去抓住。”司马懿面色一沉,嘴角不由露出了一抹奸笑。司马朗见状,面色一愣,呐呐道:“你说你是故意的?”

    司马朗说罢,然后不禁地沉吟下来思索,转即好像猛然醒悟一般,一拍脑袋喊道:“原来如此!!二弟你可真的!!”

    “真的什么?”司马懿听话,灿然地笑了起来。可看在司马朗眼里,却是奸诈无比,同时不禁有些失落地道:“真的够奸诈啊。诶…枉我和你自幼一起长大,竟如此地愚蠢不堪,庸人自扰。说来也是,凭你的才智,岂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二弟啊,和你比起来大哥我真是无能愚昧呐。”

第一千六百三十三章 庞德的重生

    “大哥别这么说,你自幼就保护我。我平日里虽然不说,但一直却是记在心上。日后大哥的事就是我司马仲达的事,将来我若能大业有成,定然不会亏待大哥你的!!”却见司马懿主动地一把抓住了司马朗的手,眼神赫赫,振振有词地喊道。司马懿如此认真承诺的样子,司马朗也是第一回见到,这下心里是感动不已,甚至眼睛都有些红了起来,然后反抓起司马懿的手,一边拍着他的手背,一边感触地说道:“二弟你能有这心思,大哥就十分欣慰了。大哥和你不同,是个庸才,而你可是被老祖宗看做是我司马家创建大业的希望。所以只要你有需要,为了家族,你尽管开口,大哥我二话不说,就算要舍弃这条性命,也在所不辞的!!”

    “大哥,别说这般不吉利的话,只要有我司马仲达在的一日,谁也休想害你半根汗毛!!”司马懿听话,不由神色一紧,满脸决然地愤声喊道。

    司马朗笑而不语,兄弟两人的手更是紧紧地抓在了一起。

    转眼间,又是过了数日,却说不久前取下平阳的庞德,听闻黄忠未能奇袭太原得手,反而几乎遭到了夏侯渊的伏击,不由大惊失色,正要准备率兵救援时,却又细作来报,说乐进率领六千兵力扎据在上党,大有猛扑而来之势。庞德听了,却还是忧虑黄忠的情况,在明知乐进定会阻击的情况之下,还是决意要率兵杀往太原。殊不知就在此时,忽然又有细作来报,说马超前后发兵,更派麾下大将鄂焕率领,如今正往平阳大举杀来,兵力更多达上万之众!

    这日,庞德急得正在府衙大殿上来回踱步,这时卫仲道和陈到纷纷快步赶来。其中陈到更是颇为欣喜振奋,大声喊道:“庞将军你快看是谁人来了!!”

    庞德听话,不由眺眼望去,正见两人紧接跨步而入。其中一个身穿白袍银甲,体态雄伟,相貌堂堂,竟然也是马纵横麾下上jiang之一文聘是也。而另一人,却也是仪表堂堂,一袭湛蓝色的锦袍,正是逢纪是也。

    “仲业还有逢先生!!”庞德见这两人,不由露出狂喜之色,连忙兴冲冲地赶了下来迎接。文聘见了,也快步迎了上去,庞德更是直接,忽然张开双臂,便是一把抱住了文聘,然后又把文聘一推,重重地打了文聘胸膛两拳,笑道:“哈哈哈哈哈~!!仲业你怎么会来了!?主公可是素来以你为兖州的屏障,你不在兖州,兖州由谁人把守?”

    庞德话音落罢,文聘却是淡淡一笑,故意给了庞德一个眼色,反问道:“兖州这下不已有天下最强的人在把守了么?”

    庞德听话,狮眸微微一睁,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拍脑袋门,囔囔叫了起来:“哈哈哈,你不说我倒还忘了。如今镇守兖州的可是我等那位天下无敌的主公!!”

    “正是。兖州有主公在,自是固若磐石。更何况他的身边还有徐、赵两位将军在左右候命?倒是这般一来,我文仲业倒显得多余了。这不,主公遂是把我赶了出来,到令明麾下效力。还望令明不要嫌弃我,把我又赶回兖州去,那我可就颜面尽失了。”文聘作色开着玩笑地说道。庞德听了又是哈哈一阵大笑,然后震色道:“仲业肯来助我一臂之力,我可是求之不得。不过主公的心思,想必你我都是清楚。他是见你守备兖州多年,失去了许多机会建立功业,故而此番特让你赶来并州助战,好让你立下功绩,将来加邑封侯。”

    “呵呵,加邑封侯我倒不敢奢望。只盼能略施绵力,另外又不让主公失望。”文聘宠荣不惊地淡淡笑着,浑身散发着一股成熟稳重的气息,让庞德备觉可靠。

    “难怪主公放心让仲业把守兖州如此多年。仲业这份气度和成熟,真是可靠!”庞德不由在心中暗暗腹诽道。这时,逢纪走了过来,向庞德毕恭毕敬地作揖一拜:“某见过庞将军,今奉主公之命,特来庞将军麾下充当军师一职,还请庞将军多多指教。”

    “逢先生愿来我麾下当军师耶!?”庞德一听,不由按耐不住自己的兴奋之色,大声问道。逢纪见庞德如此激动,看重自己,心里暗暗一喜,道:“此乃主公号令,若是庞将军觉得不妥,某这可立刻回去兖州,让主公令派高人前来。”

    “妥,妥!先生才高八斗,智谋百出,有你在军中为我出谋划策,就算那乐、鄂之辈齐齐杀来,我也不惧!!”庞德一下子好像变得信心十足,震色喊道。文聘闻言,不由神容微微一变,问道:“乐、鄂之辈是何人也?”

    “乐则是那夏侯渊的副将乐进,说来此人仲业也曾与他打过交道,想必也清楚此人的能力。若按综合实力来看,此人也不过稍稍差了那夏侯妙才一些。但最为棘手的是此人性格十分沉稳,并且处事冷静,又善于布兵,一旦被他抓到漏洞,后果不堪设想。另外则是那马超近年新收于帐下的鄂焕。据说此人天生神力,长得凶神恶煞,并且有着万夫莫敌之勇,当年马超收服他时,曾被他逼得几番苦战,因此此人十分地可怕。而且我有一种预感,此人恐怕会比那乐进还要棘手。”说到最后,庞德不由眯紧了狮眸,呐呐而道。逢纪看了,不由来了兴趣,扶须谓道:“哦?看来庞将军定是专门找人收集了此人的情报。”

    庞德听话,重重地把头一点,道:“是也。我一直很好奇,能够让马孟起如此器重的人物,到底是怎么样的。而此人虽然如今在天下尚无多大的名气,但据我收集的情报来看,对付此人万莫不能轻敌大意,否则一定会自讨苦吃。”

    “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庞将军倒也不像当年那般急躁,现在变得沉稳许多,再加上庞将军你本领了得,如今已兼备成为独当一面大将的本事,也难怪主公对你是信任有加。”逢纪说到这,文聘不由面色一紧,似乎有意阻止逢纪继续说下去,急喊道:“逢先生够了。”

    “嗯?这里似乎另有隐情。”庞德却也不失老练,一下子好像发觉了什么,不由皱眉问道。逢纪扶须呵呵一笑,道:“不瞒庞将军,在来之前,某曾向主公建议,让文聘将军顶替你的位置,统率河东三军。但主公却是对你信心十足,不但说凭你的才能,足足胜任此位,更说庞将军一定还会令我大吃一惊。当时我见主公胸有成竹,遂不敢多劝。如今看来,大吃一惊且还算不上,不过庞将军的改变,确是让我颇为诧异的。”

    “哼,接下来令逢先生诧异的地方恐怕还多着呢。我也不瞒逢先生你,近年来庞将军在河东,可是从来没有半刻空闲着的。他白昼就处理政务、操练将士,到了晚上,他便到卫公家中观看兵法。逢先生可知卫公,乃是鼎鼎大名的大将军卫青的后人,因此卫家一直收藏了许多有关兵法战术的书籍。而且到了卫公这一代,他又好于收藏,因此在卫家之中,收藏了各种各样的书籍,据卫公统计,这些书籍多达上万册,其中涉及兵法的就将近有数千之多!而这些年里,庞将军风雨不休,把这数千册的兵法全都给读完了!!”却听一阵愤愤不平的声音,一连急速响起。经这一番话后,别说逢纪就连文聘也大吃一惊。不过逢纪作为一个谋士文人,却是不由露出几分怀疑之色,喊道:“数千书籍?这未免有些夸大了吧?恐怕就算换了逢某在一年之内,最多也只能读下千余册,还不能保证全都融会贯通。”

    却看适才那喊话的人,赫然正是陈到。而在陈到身旁的卫仲道听了,不由一笑,走前一步,拱手一拜,道:“这一开始我也是和逢大人有着同样的表现,认为这太过匪夷所思,但卫某却是亲眼所见,又不得不承认。也只能说,庞将军虽是一介武人,但他却聪明无比,尤其对于兵法的领悟上,天赋更是异于常人。而且不瞒逢大人,庞将军的领悟能力实在惊人,他曾一夜之内看完了十本书籍。卫某当时听闻他一夜没走,遂去看望,见他竟看书看得入了神,后来一问,才知就连下人来替他换了几回灯,他也全然不觉。后来卫某一时起了好奇心,又见庞将军看过的书籍中,有几本我曾是看过的,遂是出题考他,没想到他竟对答如流,有些见解连书籍上都没有记载,恐怕是他自己领悟出来的。当时卫某就已经知道庞将军恐怕是个数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人物。经这数年积累学习后,庞将军恐怕不仅会令逢大人大吃一惊,还会令天下人都大吃一惊呢。”

    却听卫仲道信心满满的说道,以卫仲道的名声和地位,自不屑于去骗逢纪和文聘。文聘听罢,不由是神色连变,走到了庞德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神色又是惊讶又是佩服,颇为感叹地说道:“河东繁华热闹,我等都以为令明这些年定在河东过得十分舒适。没想到令明竟是这般费苦努力地来提升自己,真是教文某汗颜啊!”

    “呵呵,仲业这话说得倒令我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也不必大惊小怪,主公不是常说嘛,天道酬勤,做人要自强不息。我又见近年天下各地如鄂焕这般出色的新起之秀是越来越多,就怕反而被后人超越了,遂是苦心学习本领。毕竟主公说过,他会率领我等平定天下,并是改革创新,展开一个新的时代。因此只要我等一直追随在主公左右,随他建功立业,在不久将来,我等一定会有好日子过上的,所以我也不急于一时的享受。”

第一千六百三十四章 计伐并州(上)

    庞德说到这,逢纪和文聘都忽然有些觉得惭愧不已。而庞德对马纵横志向的信任和坚定,更是令两人为之动容的。

    逢纪长吁了一声,向着庞德心悦诚服的一拜,道:“看来此番又是主公一言料中了。庞将军你的努力以及对主公的信心,是某不如的。某日后一定会多多向你学习。”

    “哈哈,逢先生客气了。不,理应叫你军师了。别的却先不说,说来眼下并州局势,不容乐观。不知逢先生可有计策?”却看庞德狮眸光亮,颇是期待地向逢纪问道。逢纪听了,忽然一笑,反问道:“竟然庞将军已经读了不少兵法,逢某倒想先听一听你的意见。”

    “我的意见?”庞德听了,不由微微一愣,暗暗皱眉,心想若是他有主意的话,又何须问你逢纪,正觉不喜时。这时,文聘忽然向他笑了起来,并投以鼓励的眼色谓道:“令明,这书中所学到最后还是用到实践之上,否则你这数年苦心用功岂不白费了?”

    庞德闻言,不由神色一愣,其实他并非没有主意,反而经过学习之后的他,就是主意太多了,若换做平时,恐怕庞德早就派兵前往厮杀了。

    而这下在文聘的鼓励之下,庞德不由神色一沉,开始沉思起来。逢纪不由有些好奇,然后又向文聘看了一眼,文聘笑了笑,并向逢纪回以一个对庞德肯定的眼色。

    一阵后,庞德蓦地神色一震,大声喊道:“却说这并州,曹老贼本就有心让与马超。故而,若我所料无误的话,老贼肯定一开始就暗中与那夏侯妙才有过吩咐,教他尽量避免与我军硬战。如此一来,我军只需派出一将前往,并摆出要与曹军决一死战的样子,说不定反而能奏得奇效,让那乐文谦知难而退!!”庞德声音洪亮,此言一出,逢纪不由暗暗称妙,然后不禁又神色一沉,向庞德问道:“可正如庞将军所言,这乐文谦并非泛泛之辈,并且一旦我军被他抓到空挡,只怕反而会弄巧成拙。”

    “逢大人你说得对,因此若要成事,务必要派上一个在才能方面丝毫不逊色于他的将领…”庞德说着说着,不由把目光投到了文聘身上。文聘哈哈大笑,道:“我早闻这乐文谦的厉害,倒也想试试他的本事。”

    “仲业切莫急于作战,眼下看似敌军占据主动,实则不然。如今平阳空旷,这些没有百姓的城县反而就如一处处关口,我军大可以退为近,不断地消耗那乐文谦。此人机警,恐怕迟早看出其中深细,遂自会主动撤军。”庞德这下好像有了信心,并有一发不可收拾的态势,疾言厉色又是喊道。

    “哦?看来令明早已有了计策去对付这乐文谦了。我明白了,这乐文谦就交给我吧。”文聘何等聪明,一下子便是领会了庞德所说的意思,笑而颔首应道。

    逢纪却是听得心惊不已,急又问道:“那鄂焕又该如何对付?”

    “那马孟起如今已经娶了老贼的女儿,而这并州恰恰正是老贼女儿的嫁妆,马孟起岂会愿意被我等夺去?想必马孟起之前得知我军攻打并州时,定是暴跳如雷,更令那鄂焕务必尽快击退我军。故而我军大可也用同样的办法去对付这鄂焕!”庞德忽地灿然一笑,逢纪不由一皱眉头,肃色道:“这我倒是不懂了。”

    “军师请说。”庞德笑盈盈地问道。逢纪见庞德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由微微一愣,随即沉色谓道:“这乐文谦因有所顾忌,不敢与我军死战,故我军以退为进,循循诱惑,损耗其军。如此方式倒是可行的。”说到这里,逢纪还故意一顿,看了看文聘。文聘也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逢纪遂一震色,紧接又道:“但这鄂焕分明有意急取,故而其势必然盛大。若是一连退避,让鄂焕连克城池,其军必然会士气愈高,一路高歌猛进。更何况如此一来,平阳岂不要遭到两军夹攻?即时局势必然是危在旦夕,我军又该如何应付呢?”

    听到这,庞德笑容猝是变得更加灿烂起来,纵声笑道:“哈哈哈,军师有所不知,这却正是我所要的!!”

    逢纪一听,脸上神色霎时变得更加的茫然,摇首喊道:“庞将军,我这是越听越糊涂了。”

    庞德淡淡一笑,好像变得越来越有自信,双眸赫赫发光,抖数精神紧接又道:“呵呵,我却要问军师,若是这两军眼看就要攻克平阳,照常来说都会加快攻势。我这般料想,却不知对是不对?”

    “那是自然,若两军夹攻,平阳将陷,两军自会加紧攻势,妄想一举攻克平阳。”逢纪重重地颔首应道。

    “好!”庞德也一点头,喊了一声好后,笑容可掬,遂又喊道:“却说就在两军都以为对方会加快攻势时。我却命仲业忽然摆定决战姿态,强硬抵挡乐进的大军。以仲业的本领,再加上有城池据守,要抵挡住那乐进,绝非问题。叔侄,快取地图来!!”庞德越说越是亢奋,忽然大喊一声。陈到听了,立即振声答应,领命后迅速离开。

    “还请军师、仲业稍等一会。”庞德似乎心里已有定数,向逢纪和文聘笑道。逢纪和文聘见庞德如此自信的样子,都是吓了一跳,两人暗对眼色后,遂都向庞德点了点头。一时无话,不过没过多久,陈到便快步赶了过来。庞德接过地图后,迅速赶到案边,把地图于案上打开。众人不禁都跟了过来,围在庞德身旁观望。庞德在地图寻索了一阵,忽然神色大震,喊道:“此处小城,名叫乐海城,距离平阳城东面仅有数十里距离,并且扎据要地,但若敌军从东面而来,想要来到平阳城这,务必先取乐海。正因如此,乐海城经过屡番的修葺,被视为是平阳城的屏障。仲业到时引诱那乐进到此处后,遂借这固城强挡其军攻势。

    另外,诸位且看,在平阳城西面,足足有三处关口,我军可借此来阻击从西面杀来的鄂焕军。待其屡破两处关口,眼看快要杀到第三处关口时,我军便在这奋力反击!!”庞德说到这,文聘忽然忍不住地喊了起来:“令明且慢,若如你所说那般,彼军连克两关,正是势如破竹,你却想在这时奋力反击,未免是太过莽撞无理了!”

    “呵呵,仲业所言差矣。因为就在鄂焕军气势最为强盛,杀至第三处关口时,势必有所变故,使其军士气一落千丈!!”庞德说到最后,那转折的瞬间,霎时浑身气势骤升,文聘、逢纪以及陈到、卫仲道等人都被他吓了一惊。

    逢纪先是一怔,转即好像把庞德适才所说的每一个细节都快速地连接了一起那般,不由是神容连震,突兀之际,便是已经有了答案,振声喊道:“原来如此!!这般说来,仲业那处可谓是关键。这一开始平阳遭到两军夹攻,我军两方人马故意撤退,诱两军急进深入,彼军一路奔赶,必然疲惫。而我军起码有城关可据,在体力方面自能占据优势。不过这两军人马,却因为我军退避,自以为占据上风,气盛而忽略其身体的疲劳。而就在两方敌军疲劳不断积累时,我军再各占城关反击。其中,因为那乐文谦是不欲我军死战,当他遭到仲业占乐海强拦,其军强攻不下,这时士气必然减弱,其军将士积累日久的疲惫也会在此时渐渐爆发。到了这个时候,恐怕纵如那乐文谦也束手无策,若他强留,继续攻打,仲业大可寻机反击,但若乐文谦撤走,仲业亦可发兵掩杀,另外一旦乐文谦撤去,其消息一旦传到那鄂焕处,其军那时与乐文谦的军队状况恐怕也是相同的,如此一来鄂焕军必然士气一落千丈,到那时自然是庞将军的反攻之时!!”

    却听逢纪疾言厉色,这下更把庞德的计策给串联起来。文聘听得神色连变,惊异不已,好一阵后,才回过神来,满脸真挚的敬佩之色,拱手而道:“令明此计可谓是精妙绝伦,以往文某还以为在战场厮杀的方面不如你,但若这兵法战略,文某应该可以稳胜你一筹,没想到文某是夜郎自大,今日听了令明的计略,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啊!”

    “哈哈,仲业你可谬赞了。其实早前我已有了一些头绪,可就是没信心下定这注意,倒是适才仲业一番鼓励,令我信心大增,刚刚一兴奋起来,却也不知细节上有没有漏洞的地方,还请军师和仲业指点出来。”庞德却也谦虚,刚有了技惊四座的表现,这下却又朝着逢纪、文聘毕恭毕敬地作礼而拜,请教起来。

    “呵呵,请教就不敢说了。令明的计策,已经十分的精细了。而且,在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你说处处都能运筹帷幄,料事如神,那是不可能的。但有变故,这时便要依仗将领们随机应变的能力,使得局势往着我等一开始所料想的计划进行。”逢纪肃色而道。文聘听了,笑了笑,认同地点了点头。

    “竟然如今已有了计策,不知令明准备何时行动,还请令明早做决定,卫某也好迅速分发兵粮。”这时,正听卫仲道的声音响了起来。

    庞德闻之,神色一沉,向文聘问道:“那乐文谦率领了近六千兵部,如今我在平阳这里,屯兵近乎上万。至于有关平阳城的把守仲业也不必多虑,我尚有数千援兵正往赶来,据不久得到的情报,数日之内,必能来到这平阳城。因此这一万兵部,我和仲业各分一半若何?”

    “不,那鄂焕麾下有上万兵力,你若仅有五千兵士,对方正好是你的两倍之多。再者如你先前所说,这鄂焕军急于强攻,而那乐进毕竟有所顾忌,因此我只需三千兵力便可。”文聘目光赫赫,神容坚定而道。

    庞德听了,不由有些惊色,皱眉道:“那乐进可非泛泛之辈,仲业你只有三千兵力,恐怕…”

第一千六百三十五章 计伐并州(下)

    “呵呵,令明你却是小觑我了。我镇守兖州多年,屡屡都是以弱胜强,以少胜多,靠的正是据城而守。我文仲业甚至敢说,在普天之下,若只论守城的能力,文某起码能够名列三甲!!”文聘此言一出,浑身散发着强大的自信和气势。庞德听了,神色一凝,不由与文聘的目光对视起来。

    话说有关文聘的能力,在史中一直都并没有受到公正的判断。当然其中最大的原因,恐怕是这时代的强人妖孽实在太多了,以至文聘的风头都被这些强人妖孽盖过。再加上由文聘所主持的有名战役实在不多。不过其中有一场,在史中也有记载的战役,可谓是文聘一生中最为光亮的战役。

    在史中,黄初七年秋八月,却说当时文聘已投靠了曹操的麾下。而就在此时,孙权率领五万江东军,攻打石阳,誓取荆州。孙权军势大,并且迅速地便包围文聘,情况急殆。文聘军兵力不多,想要突破而出,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文聘必败无疑,甚至不得不向孙权偷袭保命的时候。文聘却做出了出人意料之外的决定,文聘号令三军,死守城池,不可投敌,不可轻出,更向将士们夸下海口,江东军不出半月必然撤去,更向将士们保证,但若城失,愿与众人共存亡,宁死也不降孙权。文聘的决志,鼓舞了城中兵士的士气,于是文聘坚守于城中不动,但凡孙权军围攻猛取,只顾死守不齐。因文聘以及其麾下死志坚定,加上文聘调拨出色,孙权军屡攻不下,驻扎了二十多日,却也没有任何成果。当时,孙权又得知曹军的援兵将至,不得已之下,孙权只好撤去军马。文聘却是早有准备,一见孙权撤走,立刻开城领兵追击,大破吴军而还。

    却说如今的文聘,因为得到马纵横的重用,自然比史中的他,要得到的历练机会更多,也早已具备成为独树一帜大将的信心。

    此下,庞德在文聘的眼神之中,更是看到了无比坚定的信心,遂是心头一壮,颔首道:“如此便听仲业的安排好了。”

    “呵呵,令明放心。我绝不会令你失望的。”文聘听了,也轻一点头,那不急不躁的风姿,确是不由令人侧目。

    “不得不说,主公的眼光实在可怕。说来这文仲业当年还不过是个无名之辈,而且当时的他看上去也十分平凡,再加上他的性子不好与人相争。若非主公对他信赖,并且不断给机会他。恐怕如今他还是默默无名呢!”庞德不由在心中腹诽道,忽然又想当年自己却也不过军中一个小卒,还不知好歹地去挑战自家主公,若非自家主公看重他,说不定他早就战死沙场了。

    想到这,庞德决意更坚,不由握紧了拳头,暗想自己此番一定要有出色的表现,以回报自家主公当年的知遇之恩。

    “呵呵,难得诸位相聚,而且恐怕明日之后,为了应付战事,诸位又要匆匆离开。不如今夜在此举办宴席,全当是这壮行酒,不知诸位觉得若何?”这时,卫仲道忽然向众人提议说道,这心思也是想要鼓舞众人的士气。不过文聘却是不领情,听话,肃色道:“谢过卫公的好意。但文某有个习惯,但凡大战在即,滴酒不沾。再说文某新来乍到,还想多多打探有关平阳的状况。若是令明方便,可否教一员较为熟悉军情的麾下,待会和我讲解讲解?”

    文聘此言一出,卫仲道不由是愣了一愣,然后苦笑起来。庞德见状,却也知文聘那认真的性子,遂向陈到投去眼色。陈到会意,忙肃色道:“文将军若你不嫌弃的话,就由末将为你讲解吧。”

    “呵呵,庞、文两位将军如此出色,看来也没有我逢纪什么事了。卫公大名如雷贯耳,我早有结识之心。卫公,不如今晚你我好好一聚,喝个痛快若何?”

    “逢大人愿意赏面那是最好不过了。”卫仲道听话,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又下意识地看了看文聘。文聘这时也正好看向卫仲道,拱手轻笑大道:“文某因有要务在身,不识抬举,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卫公不要介怀。”

    “呵呵,文将军说笑了。卫某却也不是心胸狭隘之辈,但来日文将军凯旋归来之时,到时若卫某又盛情邀请,还盼文将军不要拒绝。”

    “那是一定!”

    “哈哈,好!!”

    卫仲道和文聘两人都是心情开朗,心胸广阔之辈,这下一番真心交谈后,遂无隔膜。众人随即又是商议一阵,便各是散去了。

    翌日,文聘迅速地熟悉了军中状况后,遂依照计划,引兵往东面而去,准备去抵挡乐进的兵部。另一边,庞德也迅速地整顿好兵部,遂往西面而去,前往迎战由鄂焕所率的上万大军。

    却说数日后,且看在平阳东面,话说文聘连日赶路,鲜有歇息,如今正到了距离平阳两百六十余里外的一座小城中扎据。而乐进听闻斥候所报,遂引兵前往试探。

    此下,正见乐进在城外列定阵型,乐进更是纵马而出,连声呼喝,大声搦战。

    “将军我军连日行军,将士们都是疲惫,此时但若急于出战,并非上策。不如让末将杀出,把那乐文谦打跑便是。”却看此时在城楼文聘身旁说话的一员紫袍将领,赫然正是陈到是也。说来,庞德为免文聘不熟悉军中将士,遂派了陈到在旁辅佐。文聘听话,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叔至所言甚是,不过这乐文谦并非泛泛之辈,你若出战,务必小心为妙。我在城上自会接应你的。”

    文聘此言一出,陈到神色微微一紧,随即两人眼神交流,陈到很快却明悟下来,立是拱手应道:“末将明白了。”说罢,陈到遂是快速地转身离开。

    不一阵后,正见城门打开之处,一员紫袍将领挺枪而出,却见其剑眉星目,英姿飒爽,乐进眺眼一望,很快便认出了陈到,不由皱起眉头:“没想到这陈叔至也来了。此人本来就十分棘手,背后又有个文仲业,看来这回难免会有连番的苦战!”

    乐进脑念电转,虽然料想局势并不乐观,但很快却震起了神色,集中眼前的战事。

    “乐文谦,可还认得我陈叔至否!!?”这时,却听陈到的喝声响起。乐进听话,故意一板神色,冷声喝叱:“哪来的无名鼠辈,乐某如何认识!?”

    “哼哼,先让你得瑟一阵,待会你就知道厉害!!”陈到听话,不由冷哼两声,眼迸精光。乐进见陈到气势一起,眼睛霍地一睁,陡然正见陈到挺枪纵马,倏然杀出。

    “哼!!小儿休得放肆!!”乐进见状,怒声一声,猝是策马纵飞杀出。却看两人气势皆盛,杀出的速度也是极快。转眼间,正见两人霍地交马一起。陈到先发制人,刚是杀到,便是朝着乐进拧枪连搠骤刺,那速度快得好像是水银泻地,一下子竟然杀住了乐进。不过乐进会是那么容易被陈到压制?却看两人交战五、**后,乐进蓦地一声怒吼,挥刀猛拨一起,霎时便将陈到的枪支震开而起。陈到面色一变,立刻抓住手中白缨银枪,一连抖起,把正欲强猛攻上的乐进逼退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陈到猝是飞马而起,乐进看得眼切,大喝一声,挥刀就砍。陈到一枪挡住,就在人马分过的瞬间,陈到出招极快,回身一枪猛搠。乐进却好像早有所料一般,反手起刀一挡,只听‘嘭’的一声巨响,两人各是飞马冲过。

    “再来!!”陈到似乎战意颇高,迅速地拨回了马后,大声喝起。乐进也迅速回过了马,虎目圆瞪,恍然间更见一条黑色大蟒相势出现在他的身后。

    “哼,看来这乐文谦要认真起来了。”陈到微微沉色,念头刚是闪过,只听乐进一声咆哮,浑身气势迸起,突兀之际,陈到更宛若看见一条黑色大蟒,大张血盆大口地朝着他扑袭而来。

    “杀~!!”陈到震喝一身,却是不怕。转眼又见两人霍地交马,这回乐进气盛人猛,拧刀朝着陈到便是一连乱砍骤劈,陈到遂是陷入苦战。两人交战渐渐有数十回合,却见乐进奋力一刀横砍,陈到闪避不及,胸上铠甲被乐进砍开了一条裂缝,并有火花溅射。

    “可恶!!你也接我一枪!!”陈到忿之,眼里更是怒射jing光,一枪作势朝着乐进面门猛搠。乐进心知陈到刚烈性坚,却也不急于取下,挪身便闪。就在此时,殊不知陈到竟是虚晃一枪,趁乐进还未反应过来,拨马便往一旁冲飞过去。

    “小儿休逃!!”眼看陈到使诈逃开,乐进不由心头一怒,愤声喝道。陈到却是回头,颇是嚣张地喝骂道:“今日小爷状态不算是好,明日再和你这狗贼厮杀!!”

    “哼!!放肆!!”乐进见陈到逃去,还竟敢大言不惭地辱骂自己,心头更恼,立是拍马急冲,追了上去。陈到眼看乐进追来,不由心里暗暗窃喜,这下又是故作慌态,急急逃奔而去。此时却不知,乐进正往城上望去,隐隐见得不对劲的地方,心里已有所提备,遂是快速地把刀收回,然后取了背后的弓箭,搭弓上箭,猛拽弓弦。却说在曹军之中,善于箭艺的除了名列英雄册十大神箭手的夏侯渊和于禁之外,其实乐进的箭艺却也不差,甚至可以说有着百步穿杨的本领。

第一千六百三十六章 各方激战

    这下,正见乐进已在拽动弓弦,正于城上看望的文聘不由吓了一跳,连忙纵声大喝:“叔至小心,那乐文谦要冷箭偷袭!!”

    随着文聘喝声一落,陈到不由心头一揪,还未反应过来,便听一道弓弦的响声赫然震荡,紧接着随着那可怕的破空声响逼来,陈到更觉自己一阵惊心动魄,连忙下意识地挪身一闪。而就在陈到闪开的瞬间,飞矢就擦着他的身子,骤射掠过。这可把陈到惊出了一身冷汗,可他还未回过神来,又听连道弓弦震响一连迭起,连忙抖数精神,一边闪躲,一边加速,想要和乐进拉开距离。却看一根根飞矢不断地在陈到身边擦过,其中一根更是擦破了他的战袍。在城上的文聘以及一干将士看得无不神色紧张,几个将领更是急围到了文聘的身边,劝说文聘发兵去救。文聘却是立刻肃色起来,严令不准轻举妄动。

    不一阵后,眼看乐进忽然转马撤去。文聘见了不由轻叹一声,遂与诸将谓道:“这乐文谦性子沉稳仔细,想必早有提防我军会急出去救,故而他只会追上一阵,便随即撤走。”

    文聘此言一出,众人遂是纷纷醒悟过来。不一阵后,陈到入了城,并快速赶到城上来见文聘,想自己作战不力,正想向文聘告罪。殊不知文聘见他一到,便是赶了过来,震色便问:“叔至你可有大碍!?”

    陈到闻言,神色一凝,并露出几分感激之色,答道:“谢过将军关心,我并无大碍。只是略有伤损。”

    文聘听话,遂看了看陈到身上,确也都是些皮外小伤,遂也不在意。这时,忽然有人喊起,说乐进已经撤兵退去,问文聘要不要发兵追袭。文聘随即看望,却见乐进撤去的兵部整齐不乱,不由轻声一叹,道:“这乐文谦还是如此谨慎,而且这统率能力,是越来越出色了。要赢下此人,确实十分棘手。”

    陈到听话,在旁也是神色一紧,露出几分沉重之色。于是一日战事就此过去,随后接连数日,乐进都率兵前来打探,并且正如庞德先前所料那般,乐进并没有急于攻打,反而有牵制意图。

    却说庞德那处,却与此处迥然不同,进行得可谓是如茶如火。话说庞德率兵离开平阳城两日后,刚到关口扎据,鄂焕大军的大军便旋即杀到,并且其军杀来的速度之快,就连庞德也吓了一跳。而庞德也见识到这鄂焕,果然是生得虎背熊腰,巨大无比,手提一口血牙戟,凶煞无比。庞德为了让麾下得以歇息,遂无发兵,反而主动出战,搦战鄂焕。鄂焕却也有意挑战庞德,两人遂是在关下交战,那一战可谓是惊艳四座。那鄂焕凶猛异常,竟能与庞德厮杀数十回合不败。再者,两人都是刚烈好强之辈,因此厮杀得尤为凶险,逢纪以及鄂焕军中的参军似乎都害怕自家大将有所折损,遂都下令鸣金收兵。当时鄂焕和庞德杀得正是兴起,殊不知这鸣金声忽然响起,遂各自回去。而鄂焕回到阵中,听那参军说怕他有损。鄂焕大怒,当即命人把参军押下,说此人折他威风,毁三军士气,转即鄂焕又是提起血牙戟杀奔而出,挑战庞德。另一边,庞德回到关中,听闻逢纪忧虑,虽然觉得惋惜,但想着鄂焕已退,遂想罢了。哪知此时鄂焕又挺戟杀了过来,在关下搦战。关上河东军见鄂焕生猛如虎,无不惊骇,反而庞德见了,大喜不已。逢纪见庞德欲出,忙是劝说。庞德却是信心十足,说自己自有方寸。逢纪见庞德兴致盎然,知道拦不住,只好任之。随即庞德手提一对追星戟,再次杀出。鄂焕见得庞德杀出,也是兴奋不已,二话不说,便来厮杀。庞德自不会在鄂焕这般小辈面前退避,奋然应战。两人因为先前已有了试探,这回更是放开手脚拼杀,这一厮杀起来,两人斗得是难分难解,不知不觉,到了日若西下,已是黄昏时候,竟还未分胜负。而就在两军将士都担忧不已的时候,庞德和鄂焕却都有分寸,互相约定好后,遂各自拔马而回。

    随后数日,鄂焕好似着了魔似的,每日都来寻庞德厮杀。庞德却也乐得如此,但若见得鄂焕来战,二话不说便去厮杀。而逢纪却也不知为何改变了态度,任由庞德与鄂焕激战。当然无论是庞德亦或是鄂焕都是战力超强的猛将,两人屡番鏖战,自然不免受伤。但对此两人却都毫不在意,反而热衷于与对方搏斗。

    这日,却说鄂焕回到帐中,不少将领纷纷围了上来,其中一人见鄂焕左臂战袍裂开,正流血不止,不由大惊,急命左右取来金疮药前来为鄂焕包扎。鄂焕听了,却一摆手,哈哈笑道:“区区小伤不必在意,诸位先坐。”

    众将闻言,面面相觑,但还是听从了鄂焕的号令,各是回位坐了下来。鄂焕也赶到正中大座,金刀跨马地坐了下来,却看他精神倍好,笑容满面,震色道:“我早闻这庞令明骁勇无比,乃鬼神马羲麾下一员猛将,经这几日厮杀来看,果真如此!而且此人颇具大将之风,实在是一员强敌!!不过诸位放心,我已经对他的招数十分了解,明日但若再往厮杀,必能取胜!!”

    鄂焕此言一出,诸将听了,不由纷纷露出喜色,先是祝贺起鄂焕。

    与此同时,就在鄂焕军扎据不远的关口敌楼之内,庞德笑容可掬,向逢纪谓道:“军师,如今诸军歇息如何?”

    “回禀将军,幸得将军拖住那鄂焕,如今军中上下都已养精蓄锐,并且诸位将士见庞将军这连日来作战的风姿,都是兴致极高,就等庞将军下令厮杀!”逢纪扶须笑道。原来在数日前,庞德告诉逢纪,说他之所以不惜与鄂焕作战,乃是为了给将士们争取时间歇息,并且他又向逢纪保证,自己对付鄂焕有十足的把握,让逢纪不必多虑。逢纪听此,又见庞德胸有成竹,方才放心下来。

    此时庞德听了逢纪的话,不由精神一震,眼内更是闪过两道精光,笑道:“不,此下还不是我军出击的时候,反而今夜我就要撤军了。”

    “这是为何?”逢纪听话,不由神容一变,惊呼问道。庞德哈哈笑了两声,然后沉色道:“军师有所不知,别看今日我是占了上风,期间却是发觉那鄂焕在试探,为此甚至不惜以身试险。所以我便将计就计,露出破绽。此下他恐怕自以为有所发觉,想着明日与我厮杀定能取胜呢。”

    逢纪闻言,神色立刻一紧,然后沉吟下来,想了一阵,问道:“竟是如此,将军何不趁着他大意,把他给杀了?”

    “不,此人看似粗犷,但心思颇细。虽然他此时以为已经发现了我的破绽,但明日但若与我厮杀,肯定还是会有提备,想要一举把他击毙,难度太大了。而且一旦被他发现,日后难免他会有更强的戒备心,如此反而对我军的大计造成了影响。因此,这时我反而示弱撤之。那鄂焕定会有所疑之,紧随杀来。眼下不可急于行事,且依照先前计划,循循诱惑。”

    “将军果真沉稳,羞煞我也!”逢纪听此,不由露出几分惭愧之色。庞德淡淡笑之,却也谦虚,说自己还有许多要和逢纪学习的地方。逢纪自也打起了精神,随即领命,便下去准备起撤军事宜。

    于是到了次日一早,鄂焕正准备去与庞德厮杀,殊不知忽然有人来报,说庞德忽然率兵撤走。鄂焕大惊,心里疑之,又向这庞德是不是发觉自己已经看出了他的破绽,因此不敢应战,故而率兵退去。

    “不,那庞令明看不像是这般胆小之辈,不过也说不定。此人成名已久,岂不惧自己败于一个小辈手上,英名尽丧。不管如何,这并州我军是势在必得!!”鄂焕脑念电转,想罢,立刻打起精神,喝令三军速速准备,拔营追杀。诸将领命后,速速下去安排。

    随即又是过了数日,鄂焕率兵又杀到了一处关口。庞德见鄂焕紧随杀来,不惊反喜。可接下来,鄂焕如以往那般前来厮杀,庞德竟然命军中上下闭关不出。鄂焕见状,不由大怒,更是认定庞德是怕输给自己,而颜面大失,遂在关下喝骂。庞德怒之,不久后便引着一干将领出现在关口之上。

    “庞令明,你这胆小鼠辈,终于肯出来受死了么!!?”鄂焕一见庞德,不由一摆血牙戟,怒声喝道。

    “鄂焕小儿,我见你有几分武勇,不忍伤之,你却不知好歹,苦苦纠缠,你莫以为我真的怕你耶!!?”庞德听话,不由怒瞪狮眸,愤声呵斥。

    “哼哼,你嘴上说得是厉害,可敢下来厮杀!?”鄂焕眯起了眼,只见两道凶光从其眼中射出,并又怒喝起来。

    庞德听了,咧嘴一笑,一副鄙夷的样子,喊道:“小儿一时得势,便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我却懒得与你厮杀,以免折了我的威名。”

    说罢,庞德竟是转身便要离开。殊不知鄂焕早有准备,立刻伸出另一条手臂,望自己腰上一扣,取出了一颗铁球,转即拍马冲起。

    “赤脸鬼,吃我一招!!”陡然,正见鄂焕身后显现出一面紫色修罗相势,那修罗更做咆哮之状,气势骇人。尤其鄂焕声音洪亮,吓得关上庞德麾下都是一惊。说时迟那时快,正见鄂焕甩手猛地一抛,顿见一道飞快的影子,朝着关上庞德打了过去。庞德身旁的将领见了,自不怠慢,纷纷拽弓射箭,只见连根箭矢打在那道飞影上,发出啪啪连阵巨响,但都未能射住。兔起鹤落间,眼看飞影要落到关上,这时几个将领提刀拧剑冲上,乱砍劈起,才把那飞影打落下来。

    ‘嘭’的一声乍响,众人纷纷望去,正见一颗铁球在滚动起来。

第一千六百三十七章 修罗震河东(上)

    关上一众将士这下看得眼睛不由都瞪大起来,看这铁球起码有十几斤重,可那鄂焕一手抛起,竟能抛如此之远,其力气实在太可怕了。

    这时,庞德也转过身来,见得那铁球滚动,不由也露出几分惊色,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怒声喝道:“弓弩手听令,快给我把那鄂焕射退!!”

    随着庞德喝声一落,关上的弓弩手立刻纷纷拽弓射箭,霎时正见一片乱箭飞落下来,犹如骤雨之势。鄂焕见状,不由大怒,挥戟一边拨开乱箭,一边怒声叫骂。庞德大怒不已,从一个将领手上接过弓箭,纷纷赶到女墙边上,看准鄂焕,立是拽弓上箭,朝着鄂焕面门便射。

    转即只听‘咻’的一声骤响,正见一根飞矢划过一道弧线,准确无误地朝着鄂焕的面门射落下来。鄂焕见状,不由一惊,连忙拨戟砍去,就于千钧一发之际,正好击中。这可让鄂焕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赤脸鬼箭艺却也不差,此下他无心厮杀,我也不好留在这多做纠缠。”鄂焕脑念电转,想罢,立刻转马便逃。庞德见鄂焕要逃,又怒射数箭,不料鄂焕逃得颇快,射出的箭矢都无击中。

    却说,鄂焕回到军中,一干将领纷纷赶来,却见鄂焕面色黑沉得可怕,皆都不敢做声。

    “好个赤脸鬼,竟如此狡诈,传我号令,命诸军准备,明日开始,强攻关口!!我倒要看看那赤脸鬼要如何抵挡!!”鄂焕咬牙切齿地喊道,众将见了面面相觑,但见鄂焕怒气极大,也不敢劝说。于是一夜过后,到了翌日一早,鄂焕便亲自率领大军,大作声势地朝着关口杀去。

    “庞将军,那鄂焕率大军杀来了!!”在敌楼内,庞德正与逢纪商议,忽然有一将领慌忙地赶入禀报。庞德听了,不由奋而站起,反而笑了起来:“鄂焕小儿你可终于忍耐不住了。听我号令,诸军只顾死守,弓弩手多多准备箭矢,但见敌军杀来,便乱箭射之!!”

    庞德此言一出,那将领立刻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似的,振声应和,随即快速退下。

    不一阵后,只听关下杀声震天,庞德此时正是赶出,见鄂焕领军就于关外百丈,气势迫人,但却无杀来。

    “哼哼,鄂焕小儿,看来你还是有所戒备。不过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耐心!!”庞德脑念一转,速到女墙边上,大喝喊道:“鄂焕小儿,你摆兵在我关外,只做声势,却不敢来攻,这是为何!?”

    “赤脸鬼,我且让你看看我军的威风,若是识相的话,速速献关投降。我主早就和我说过了,看在同出西凉的份上,他不但会饶你一命,还会以将帅之位而待,甚至把这整个并州交予你手,也并非不可能之事!!”只听鄂焕声音洪亮,此言一出,霎时整个天地变得死寂下来。两军将士一时间都不敢做声,纷纷把目光投到了庞德身上。殊不知庞德听了,冷笑两声,不假思索地便是喝叱道:“笑话!!当年凉州、雍州之地,全都依仗我主攻下。你主有今日威风,全靠我主昔日的功劳!!若我是你,可没这个脸面,在这耀武扬威!!”

    庞德此言一出,不少来自西凉的将领,不由都低下了头,似乎对于庞德的话无法反驳。鄂焕听了,不由暗暗咬牙,心想不能让自军的士气弱下,立刻震色又是怒吼起来:“废话少说,庞令明你竟然不识好歹,那就休怪我不讲情面了。诸军听令,速速杀上!!”

    随着鄂焕号令一落,当初随着他一同投靠的麾下心腹,立即领命扑上。倒是西凉的将士似乎有所犹豫,不过眼看已经有不少人马杀了出去,随即也纷纷冲了出去。

    庞德见此,面色一肃,眼看敌军杀来,却无急于下令。转即,在彼军步步紧逼,而带来的强大杀气之下,关上的河东军将士都不觉呼吸困难。

    眼看敌军已至五十丈,其军中弓弩手已经在开始准备起来。逢纪不由神容一紧,连忙喊道:“庞将军!!”

    “军师莫急!!我自有分寸!!左右,快把军师带回敌楼,以免军师受伤!!”庞德一摆手,疾言厉色地喊道。随着他号令一落,两个将领马上赶到逢纪身边。逢纪连连变色,不由露出几分失落之色,想自己此番来了并州后,是寸功未立,不禁心里有些丧气,摇着头,在那两个将领的护送之下离开了。

    就在此时,却看关下的敌军已经发起了箭矢,一根根飞矢迸射而来。

    “盾手!!”庞德丝毫不乱,大声一喝。很快在四周早在等候的盾牌手,纷纷持盾赶上,挡落射来的飞矢。

    于是,正见乱箭飞荡,有些扎在了河东军盾牌手的盾上,有些倏地在人丛飞过,也有不少被河东军的将士打落。面对敌人第一轮攻势,河东军是有惊无险,无一人折损。

    “他娘的,弓弩手给我卯足劲地去射!!”鄂焕眼看此状,忿怒不已,连忙喝令起来。随着鄂焕话音落下,就于两侧的一干弓弩手立即纷纷上箭又射。转眼又见乱箭射来,此时河东军的盾牌手都有了准备,纷纷拦下。

    与此同时,却看鄂焕军的先发部队,已经快要逼近到关下数十丈内。庞德忽地抖数精神,气势迸发,竭嘶底里地吼道:“给我射他姥姥的~~!!”

    “嗷嗷嗷嗷哦~~!!”

    随着庞德喝令落下,等候已久的一干河东弓弩手立即纷纷拽弓猛射,霎时只见关上落箭宛如狂风暴雨吹袭而来。鄂焕军的那些先发军见了,无不色变,连忙各舞兵器准备抵挡。殊不知眼下这距离太近,关上的河东军弓弩手士气正高,一顿猛射之后,把鄂焕军的先发军将士射翻了不少。

    “再射~~!!”庞德看得兴奋不已,怒声又吼。众人士气如虹,弓弩手更是热血沸腾,只顾乱射。而还好庞德早前已有准备,命一众弓弩手多准备箭矢。因此一众弓弩手却也不愁箭矢不够使用。

    于是正见关上箭落如潮,鄂焕见其心腹霎时间折了近数百人之多,心如滴血,连忙下令撤军。随着鄂焕令声一落,其麾下心腹连忙往后就撤,随后赶上的西凉军见了,连忙往两边散开,让出位置,让鄂焕的心腹逃命。

    庞德见状,大喜不已,正准备叫将士们出关厮杀,殊不知此时蓦而正听关内鼓声震荡。庞德不由一惊,还未反应过来,正见连波人潮从关内杀出。

    这时,一员将领快速赶来,在庞德耳边说道如此如此。庞德听了不由心头一壮,立即喊道:“弓弩手听令,往敌人两边去射,使得敌人在中间集中起来!!”

    随着庞德话音一落,一干河东弓弩手立即纷纷领命行事。原来,就在逢纪刚刚退下时,忽然逢纪好像有所预感庞德会取得上风一般,迅速命那两员将领下去集合人马。那两员将领一开始本还犹豫,逢纪怒之,并拿出自己军师的名头恐吓,说但若抗令,损失战机,严惩不饶。那两员将领见平日里温文儒雅的逢纪,忽然暴跳如雷起来,都是吓了一跳,自是不敢怠慢,连忙赶去吩咐。

    而此时,庞德听闻逢纪早有准备,随机应变的能力也是厉害,立刻做出了反应。却见在庞德号令之下,随着河东弓弩手开始把箭矢都往左右两边射去,正如庞德所料一般,鄂焕军的人纷纷都开始朝着中央处靠拢过去。逢纪正于关下指挥,这下看得眼切,不由欣喜若狂,连忙命诸军只顾往正中径直冲杀。众将领听命,士气节节攀高,遂是各领人马,大举径直扑上,发起掩杀。鄂焕军霎时大乱,互相践踏而死者,更是不计其数。鄂焕见此,不由暴怒,一拨战马,竟是复回杀去。

    “哼!!鄂焕小儿,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庞德眼看鄂焕复回杀来,狮眸霎是射出了两道骇人的精光,不等一干将领反应过来,转身匆匆离去。

    另一边,却说鄂焕猝是拨马复回迎战,其麾下不少将领见状,纷纷奋起,都各是拨马转回,紧随着鄂焕杀奔而起。

    “呜嗷嗷嗷~~!!有我鄂焕在此,尔等鼠辈休想猖狂~~!!”陡然正听喝声一道,犹如轰雷炸开。正于鄂焕军中冲杀的几个河东将领,看得鄂焕凶神恶煞地杀奔而来,无不纷纷色变。

    “这人空有一身蛮力,顶多算是个有力气的匹夫罢了,何须惧之!?弟兄们不如一齐冲上,把那鄂焕首级取下,献给庞将军!!”

    “好~!!怕死的不是好汉,拼他娘的!!”

    “嗷嗷,杀呐~~!!”

    于是正见那几个河东将领纷纷各提兵器,策马主动朝着鄂焕迎了过去。鄂焕见了,反而显得无比亢奋起来,手舞血牙戟,不断加速飞奔杀上。电光火石之间,赫然正见鄂焕与一员河东将领先是交马,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是令人瞠目结舌。只见鄂焕挥戟猛砍,出戟又快又猛,就像是道迅雷一般,那河东将领根本连反应都没有,便被他一戟连人带甲霍地砍开了两半。

    其余两个一左一右正来的河东将领,被眼前这幕吓得心惊胆寒,这时只觉一股可怕的气息逼来,那感觉就像是有一头上古凶兽从天而降一般,吓得连忙抖数精神。说时迟那时快,正见鄂焕猛然杀至,大喝一声,那可怕的吼声,震得那两个河东将领一阵胆怯心惊,出手也变得慢了起来。转眼,却见那鄂焕人马分过,至于那两个河东将领,却都成了无首尸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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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鬼神无双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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