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八十章 汉中杨氏
“军师,我看不如派兵追袭,如此一来,便知其中虚实。△↗頂UU小说,www.uu234.com”这时,一员将领忽然喊了起来。阎圃听了,立刻摇头便道:“不可。那马超小儿并非寻常之辈,更何况他麾下如今又多了鄂焕这员猛将,我军但若贸然追击,就怕马超小儿忽然来个反扑。缺乏猛将的我军恐怕难免遭其重创。传我号令,三军不得轻举妄动,然后再派细作和斥候打探其军动静。我到要看看这马超小儿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随着阎圃号令落下,那将领连忙领命遂退。殊不知紧接传回来的消息,都是报说马超只顾率兵撤走,并无异处。直到快到黄昏时分,马超军已撤去了十数里路程。
“马超小儿莫非真要撤去?要不要趁着夜色将临,派一支骑兵前往偷袭呢?”阎圃暗暗想道,这下难以掌控实况,这令阎圃有些发狂。沉思一阵后,阎圃遂命一将过来,迅速吩咐。
至夜里三更,却说阎圃吩咐那将领离开更有半个时辰,忽然有斥候慌忙回报,说那派出的人马只赶了一阵路,便与马超的人马遇上,两军混杀一阵,自军所派出的人马尽数被歼灭,并探得马超那队人马之中,引兵的将领正是鄂焕!
阎圃听鄂焕在内,遂是露出释然的表情,毕竟以鄂焕的武力,那数十人恐怕都不够他一人杀的。只不过令阎圃有些心惊胆跳的是,自己的调拨,竟然被敌军早已洞察,这令阎圃颇受打击。
“好个马超小儿,这下你还跟我比起了谋略!我就不信,我会输给你一个匹夫!!”想到这,阎圃不由强震神色,这下却是被激出了斗志。
转即又过了五、六日,阎圃在这几日纷纷得到消息,可把他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原来,阎圃得知,撤军而去的马超军,并无选择撤回西凉,而是复回分别地攻取了临近汉中边境的鱼复、苏比等县,并且还让一部分的兵力退回了阳平关中,好像做好了长期作战的准备!
阎圃何等人物,这下看马超布置已定,遂是看出了他的主意!
“马超小儿这下竟想来个循步渐进,坐观局势,步步紧逼,好趁虚而入!?我岂会让你得逞!?”阎圃咬牙切齿地念道,眼神变得更是有些阴沉可怕。说来,此番他算是后知后觉了,这下马超局势已然布定,倒是轮到他陷入窘境了!毕竟汉中此下还遭到了刘璋军的侵犯,马超这下却也是来了个以退为进,有了他在旁虎视眈眈,他们的军队便无法集中起来对付刘璋军的侵入。同理,当他们的军队想要集中起来对付马超的时候,却又要提防刘璋军!
“该死!!”阎圃越想越恼,牙齿都好像快要咬碎了。
就在此时,忽然有人急来传报,却是南郑传来的命令,竟是张鲁要阎圃速回南郑,商议对付刘璋军的事情。阎圃听了,不由大惊,连忙细问,得知原来在数日前张鲁听闻马超撤去之后,大喜不已,殊不知忽然传来消息,说张任率领益州军,击败了武盎的兵部,取下了白水关,随即更是一路势如破竹往南郑杀了过来。张鲁听后,大怒不已,决意要与张任决一死战,遂命人让他阎圃回来出谋划策!
“我若回去,谁人来抵挡这马超小儿!?”阎圃眯紧了眼睛,不由暗暗念道,转即一沉神色,遂与那来报的人吩咐如此如此。那人听了不由是神色连变。阎圃却肃色而道:“你放心但若主公怪罪下来,由我一人极力承担,你只顾复命便是了。”
那人听了,这才神色好了一些,阎圃忽然又道:“你可记好,眼下东川的局势极为严峻,丝毫大意不得,适才我吩咐你的话,你一定要一一与主公说明,半个字也不能漏!!”
那人见阎圃如此严肃,不由是心头一揪,忙是震色应道:“军师放心,我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好,好。”阎圃听了,低声一叹,连说了两声好后,神色才渐渐松了一些。
两日后,在南郑城郡衙之内。
“什么!?阎圃竟然抗命不接,执意要留下提防那马超小儿!?”却见张鲁一脸的惊怒之色,忿忿喝道。
“主公息怒,军师说了如今东川局势险峻,丝毫大意不得,至于有关那张任,他会尽快思索出良策,然后再派人转告主公。”
“哼,主公我看这阎圃是侍才自傲,竟敢如此无礼!!若不严惩,日后还不知会如何地放肆!!”这时却听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响了起来。张鲁听了,不由面色一变,转眼望去,正见是自己的参谋杨松是也。
却说这杨松长得相貌堂堂,浓眉大目,乃是南郑大族杨氏的领袖,此人虽然是智谋过人,但胸襟狭隘,并且善妒,而令张鲁最为厌恶的是杨松此人贪财,常是假公济私。对此阎圃极为痛恨,曾屡向张鲁谏言,要严惩杨松。但因杨松为人狡猾,阎圃一直收集不到足够的证据,而且张鲁无意得罪在南郑拥有不少势力的杨氏,故是有意包庇。
话虽如此,但张鲁对杨松却也一直并无重用,这令杨松怀恨在心,以为是阎圃从中作祟。因此这下杨松听有机会,遂是趁机弹劾起阎圃。
“主公,我家兄长所言是理。阎圃此人平日便是高傲自大,谁都不放在眼里。此番主公亲自下令召回,他却敢抗命,由此足可看出此人是如何的猖狂?还请主公下令,末将这便去替主公把此人抓回,让主公好好审问!!”这时,却见一员将领赶出,与杨松颇有几分相似,但身为武将的他,身体自是比起杨松要健硕不少,看上去却也威风堂堂,不过他却和杨松一样,眼神里隐匿着几分阴冷之色,一看就知绝非善类。
却说此人名叫杨柏,乃杨松的胞弟,他和自幼学文的杨松不同,他从小练武,善使一柄三尖刀,乃是张鲁麾下有名的骁将之一。
说来这杨氏兄弟,在张鲁麾下一文一武,都是有才之士,理应极受重用。可张鲁却看出这对兄弟,品行不良,一直无意重用,对此杨氏兄弟私下里都是一直怀有怨气。
“哼,军师之举确是有失礼之处,不过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竟然他看出那马超小儿的诡计,并愿意留在那把守,也足以见其忠心。”张鲁虽恼,但还是站在阎圃这一边。杨柏听了,不由神色一变,冷笑道:“主公对军师是信任有加。最怕军师暗怀不轨,此时但若他和马超小儿联合起来,而我等又毫无防备,恐怕汉中危矣!!”
杨柏此言一出,杨松顿是神色一变,暗叫不好。果不其然,张鲁一听顿是露出暴怒之色,拍案便喝:“放肆!!我和军师相处多年,他是什么为人,我岂不知道!?杨柏你胆敢挑拨一句,我必教你知道厉害!!!”
眼看张鲁勃然大怒,杨柏不由是吓了一跳。杨松连忙赶出,道:“主公息怒。我家小弟素来鲁莽无知,匹夫之见,自然不能当真。只不过他一直以来都是对主公忠心耿耿,想必也是忧心主公的处境,才会说出这般话来。”杨松说罢,连忙向杨柏投去眼色。杨柏虽然心中不忿,但还是强忍恼怒,向张鲁跪下喊道:“末将失言,诋毁军师,实乃无心之举,还请主公恕罪。末将愿意另罚。”
“哼,我看你俩兄弟一文一武,配合起来倒是天衣无缝。倒不如我换了你俩前往提防那马超小儿,然后让军师回来南郑。你俩觉得如何?”却看张鲁脸色深沉,冷哼而道。杨柏听了,反而露出几分兴奋之色,刚要答应,这时杨松却抢先说道:“我俩兄弟才微学薄,就算加起来,也远不如军师。当然主公之命,我俩兄弟绝不敢违抗,只怕若是替换了军师,反而是弄巧成拙,使得局势更加的险峻,那可就万死难持其咎了!”
却听杨松把话说得是滴水不漏,张鲁听了不由冷哼一声,露出几分厌恶之色,道:“竟知如此,你俩兄弟还不给我闭嘴!!眼下局势险峻,军师竟不能回来与我商议对策。那么杨松这正好是你的机会,我限你三日时间,三日之内给我想出对付那张任的方法,否则绝不轻饶!!”
张鲁此言一出,明显感到张鲁刁难之意的杨柏不由面色一变。倒是杨松反应是快,立刻拱手作拜,振声应道:“主公放心,三日之内,某一定会想出对策,否则某自行辞官,此生此世绝不会再出现在主公面前!”
“哦?看来你此番也是下定了决心!很好!如此我便拭目以待,等你的好消息,下去罢!”张鲁说罢,遂是猛一招手。杨松兄弟俩人应诺后,转即退了下去。
不久,眼看杨松兄弟已经退出了大殿,张鲁不由眯紧了眼睛,暗暗呐道:“这杨柏不过一介莽夫倒是容易对付。只不过这杨松为人实在太过圆滑,这种人最难提防,眼下汉中局势不稳,我也得提防提防这人。而且这杨松以辞官来表示决心,可其实怕是另有目的!”张鲁转念罢,双眸猛地射出了两道精光,脸上更显出几分阴冷之色。
与此同时,却说杨松兄弟刚走出大殿门口,杨柏就急急拽住了杨松,喊道:“哥你今日怎这般奇怪,你到底是怎么了!?”
杨松微微侧首,望向杨柏后,一皱眉头,用眼神示意他小心左右有人听见。杨柏遂是明悟过来。杨松遂是拨开了杨柏的手,快步往出口方向走去。
不一阵,杨松兄弟一前一后走出了衙门口,却见早有马车在不远处等候。杨松径直便走向了马车,在马车旁的随从见杨松面色不好,哪敢怠慢,连忙赶来迎接。杨松却是猛一挥手,示意退下,然后自顾自地爬上了马车之内。杨柏紧接在后赶了过来,转即像只狗熊一般也窜入了马车里面。
第一千五百八十一章 司马来访
“混账东西!!”殊不知杨柏刚进入马车里面,便听得杨松充满怒火的喝叱声。杨柏心知不妙,却也不知自己哪里错了,连忙在一边坐下,道:“大哥你别急着骂我,你也知道我这性子冲动,说话也没你思虑那么周全,我哪里错了,你先告诉我嘛。”
“哼,你这匹夫,小时候也不见这脑袋儿这般不灵光,就是这越长越是愚钝!!那阎圃和张鲁的关系,整个东川谁人不知,岂是你能挑拨得了!?”杨松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冷声喝道。杨柏听了,却是一脸无辜不解,呐呐道:“可我早前也听大哥你在说这阎圃的不是呀!”
杨松这下听杨柏竟扯上了自己,不由心头一恼,张嘴便骂:“蠢货!!”
杨松忽然大喝一声,可把杨柏给吓了一跳。却见杨松面庞抽搐,杨柏见杨松这般样子,哪敢说话。一阵后,杨松轻叹了一声,命人缓缓赶回府中,待马车启动后,杨松才震色而道:“我跟你说过多少遍,这说话是一门技术活儿,根本不是你这种心直口快的匹夫能够轻易掌握的。适才我虽有说那阎圃的不是,可说的句句在理,可关键的是,我只会指出,却不会教那张鲁老贼如何去决定,更不会如此明显的挑拨张鲁老贼和阎圃的关系。你要清楚,张鲁老贼是这个汉中的主人,并且统治这里已有二十余年载。更重要的是,这些年随着他声威愈大,已经不再需要我杨家在背后的支持。换句话来说,张鲁老贼如今已经可以随时拔去杨家这颗眼中钉了。他之所以迟迟并无动手,一来是看我杨家这些年来都是本本分分,二来他虽然不在需要依仗我杨家来安抚人心,但我杨家在汉中世家之中还是有一定的地位。虽然凭张鲁老贼的实力也不惧与我等世家人公然对抗,但因为这些年来汉中的局势一直处于动荡之中,故而张鲁老贼不敢轻易下手,以防造成内乱,被外敌有机可乘。杨柏啊,杨柏!所以我再次提醒你,在如此局势之下,你千万不能再节外生技,否则一旦惹怒了那张鲁老贼,连我也救不了你!!”
杨松此言一出,杨柏似乎这才察觉到局势的紧张,不由是连连变色。
过了好一阵后,杨柏似乎才回过神来,强打精神,道:“我明白了,以后我定会多加小心,管住这张嘴巴。只是还有一点,小弟不明白的。”
“哼,你是想问我为何要向张鲁老贼提出辞官?”杨松似乎看出了杨柏的心思,先是反问。杨柏听话,不由一惊,暗叹杨松料事如神的同时,也不由震了震色,道:“正是如此。大哥乃是我杨家之首,一旦你辞官了,我杨家恐免会有失威望。”
“这你可就错了。我杨家之所以能够在这汉中占据一席之地,乃是因为从我等祖上开始,我杨家便一直扎据在汉中,并经过数代人的经营,向百姓施以恩威,又与各大世家交好,才能有如今的地位。这当不当官倒是另一回事,更何况若是我从张鲁老贼那辞了官,反而能减轻他对我杨家的忌惮,这却是好的。”杨松疾言厉色而道。
杨柏听杨松为家族愿意牺牲至此,心里好不感动,忙是震色道:“大哥素来聪明过人,留在这张鲁老贼身边,倒能够独善其身,小弟愚钝,怕是会迟早闯祸,不如便让小弟辞官便是,大哥继续担当这参谋之位,这对于我杨家来说,才是最好的。”
杨松听了,虽然有些恼怒杨柏到如今还未听出其中究竟,但心里未免有几分感动,震色道:“事到如今,多说无益。再说,恐怕在那张鲁老贼心里,比起你,我才是令他更为忌惮的一个。并且,我杨家与张鲁老贼尚未撕破脸皮之前,无论是杨家或是那张鲁老贼,还是希望有人能够作为两方的联系。而现如今你正是作为合适的人选。当然,若是可以的话,我也不想在此时退下来。只可惜,眼下汉中俨然已成了一个死局,我也是束手无策啊!”
其实,杨松之所以主动提出辞官,除了他与杨柏所说的这些外,还有另外一个极为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杨松正是看出张鲁难保汉中,想要趁辞官之后,借此消失在张鲁的眼前,然后把重心转移到家族之中。毕竟一旦张鲁在汉中的霸主地位不保,那么他杨家可就要好好思考到底要投靠哪一方,并且在新的霸主入主南郑之前,给予其协助,好让杨家得到更大的利益!
这就是典型的世家人,世家的利益大于一切!
却说杨松和杨柏深刻地进行了一番交谈后,杨松先把杨柏送回到了家门口,然后自己再命人转回自己的府宅。当杨松回到自家府宅时,却有人早就等候,见了杨松后,立刻在他耳边嘀咕几句。杨松听了,不由面色一变,眼睛也瞪了起来,颇是紧张地问道:“尔等可有怠慢之处!”
“老爷早就有过吩咐,但见司马家的人,务必以上宾对待。我等小的自不敢有所怠慢,这早就安置在偏厅等待,并上了府中最好的茶叶,又按照他们的要求取来了棋盘让他们解闷,还特命仆从在旁服侍。只是那两个司马家的人似乎不喜欢有外人在旁,并把仆从都叫下去了。”却见这和杨松说话的人,年约五旬,衣装整齐,一看就知是个严谨精细之人,正是杨松家中的管事。
“嗯,你办得很好,你接下来立刻去命人操办一席好菜,今夜我要留这两个贵客在府中饮宴。”杨松露出几分兴奋之色,毕竟司马家的人素来神秘,并且但凡有司马家的人出现,都一定会有重大的交易。这些交易却又是各式各类的,其中更有许多你意想不到的东西。而除了寻常的商业交易之外,司马家卖的最多的却是—计策!
譬如杨松就曾听说过,曾经有人在司马家的出谋划策之下,至此平步青云,位登高位,得到其主重用。还有人,凭着司马家人的妙计,称霸一方之地。当然这多数都是传说,而司马家的商业遍天下,杨松与司马家的关系一直都是处于商业合作伙伴的关系。
“常言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司马家的人在这般时候登门造访,定是怀着目的来的!呵呵,我倒也想看看这司马家的人,有没有如此的神奇!”杨松暗暗腹诽,不由扶须一笑,然后便迈步进入了府宅,往偏厅赶了过去。
“哈哈,四哥你可输了,不准抵赖!从今以后你那新娶的妾侍便是我的了!!”却说杨松刚是来到偏厅,便听得一阵愉快爽朗的笑声传来,不禁投眼望去,正见一个莫约十七、八岁,留着一头长发,并且是个长得是面如冠玉,颇为爽朗的英俊男子。
“哼,不过是女人罢了,你拿去便是。不过你可别忘了,适才你可输了我黄金三百两。回去之后,你可别赖账!!”却看在他对面的那人,年纪却是要大一些,双眸明亮硕大,体格高大,并颇显威严。
却说这两人,年纪较小的名叫司马通,字雅达,在司马八达中排行第七。另外一个名叫司马馗,字季达,在司马八达中排行第四。
“嘿嘿,不过是黄金三百两,却能换来一个貌美如花的妾侍,值了,值了!!”却见司马通一抹鼻子,笑容灿烂地笑了起来,不过在旁的杨松却不由是一阵心惊胆寒,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感觉。
“不过一个女人哪里值得这么开心。有钱才实在!只要有了钱,便能把那些贱货玩弄于鼓掌之中!不,应该说每一个人!”
“哈哈,四哥你这话我却不敢苟同了。我司马家富可敌国,却不见可以把这天下操nong于鼓掌之中?”
“七弟!!”司马馗一听,顿是面色勃然大变,却看司马通那里却是笑得灿烂,不过笑容里尽是放dang不羁、玩世不恭的味道。
“四哥你怕什么,你不是说了,待此事敲定之后,我司马家和杨家便是最为亲密的伙伴。所以以愚弟之见啊,也无需遮遮掩掩,不如开门见山,更显诚意,你说是与不是啊?杨!大!人!”却听司马通最后一个话音落下的那刻,杨松忽然有一种拔腿就逃的感觉,可年纪轻轻的司马通,望来的眼神却是十分地可怕,就像是钉子一般,把他给死死地钉住了。
这时,却见正背对着杨松的司马馗,面色一沉,颇是笃定,倒反而显出一副主人的态度,喊道:“杨大人竟然来了,还不进来坐下?”
“好猖狂的两个人。不过这两人,怕都不简单!”杨松暗暗观察,不由眯紧了眼睛,转即又想自己历经世事加起来恐怕比这两个小儿加起来还要多,岂能丢了颜面,遂是震色,迈步走了过去。
却看杨松并不答话,反而面色有些阴沉可怕,司马通见了却是反而笑得更加的灿烂更加的兴奋。一阵后,杨松坐于席中东面坐定,司马通、司马馗一左一右,一北一南正坐。却看杨松这下坐定,喜怒不形于色,颇有气场。
司马馗见了,却也沉着面色,一声不吭。倒是司马通似乎不愿意这般耗下去,先是拱手作礼,笑道:“小辈司马通,拜见杨大人。杨大人的大名可谓是如雷贯耳,小辈早有耳闻,所幸此番受家中所托,特来与杨大人商议一场交易,就不知杨大人给不给我司马家面子?”
第一千五百八十二章 司马馗与司马通(上)
“七弟!”殊不知杨松还未回答,受到冷落的司马馗立刻显得有几分不喜,肃色一喊。⊙UU小说,www.uu234.com司马通立刻反应过来,笑嘻嘻地指着司马馗道:“嘿嘿,忘了介绍。这是我的四哥司马馗。”
司马通此言一出,杨松不由望向了司马馗处。司马馗顺势向杨松拱手作礼,震色道:“适才我听闻杨大人去了郡衙与张太守商议要事。如我所料无误,想必此下杨大人心中正愁着如何要应付眼下汉中的局势吧。”
杨松听了,不由沉色,问道:“哦?莫非四公子对此有所高见?”
“这就有关此番我俩兄弟来的目的。在此之前,不知杨大人是否有兴趣做这交易呢?”司马馗泰然自若,不紧不慢地道。杨松听了哈哈一笑,道:“能有幸与司马家做交易,实乃杨某之荣幸。只不过竟然是交易,却不知杨某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司马通听了,顿是一射jing光,司马馗好像知道司马通又要捣乱似的,争先答道:“此番我司马家乃诚心而来,只为赢取杨大人的信任。”
司马馗此言一出,本已经想好要趁机捞上一笔的司马通不由微微色变,神色也转即阴沉起来。司马馗却不理会司马通的神色。这时,杨松倒是有些诧异,不由问道:“也就是说,司马家此番和杨某做的交易,杨某无需任何代价,便能得到了司马家的协助?”
“哈哈,若是杨大人看在我俩兄弟不辞远来,另有相赠,我俩兄弟却也不介意!”司马通倒是直接,这便是光明正大地向杨松要起了好处。司马馗听了,顿是面色一变,狠狠地瞪向了司马通。倒是杨松听了后,心里放心了许多,呵呵一笑,扶须一笑,道:“有关这点,七公子倒是可以放心。礼数方面,杨某肯定不会失礼的,当然这权当是杨某对两位公子的一番心意。”
“嘿嘿,杨大人果然是爽快之人!听说杨大人可是收藏了不少珍品!!”
“够了,七弟!别再丢脸了!!否则小心我回去后,告诉那人,那么你这辈子就休想再踏出家门一步!!”司马通话到一半,司马馗猝是大喝起来,可把司马通吓了一跳。而且司马通听了司马馗所指那人后,更是不禁地打了个寒战,立刻变得安分守己起来,闭嘴不言。
司马馗遂是一沉色,向杨松拱手赔罪道:“这孩子平日里放纵惯了,没见过什么世面,有所得罪之处,还请杨大人莫要见怪。”
“呵呵,七公子这倒是真性情。实不相瞒,杨某对七公子的直接反而更是心里有底。所以,司马家到底有何要求,四公子不妨直说便是。”杨松笑盈盈地谓道。
司马馗听了,微微一愣,不由露出几分诧异之色,转即好像想明白了什么,会心一笑,道:“如此待事情谈妥之后,杨大人若是方便,便领我和我家七弟去参观一下你的收藏珍品,不知可好?”
“好!这倒没什么的!接下来,四公子可否谈正事了?”杨松说罢,遂是面容一肃,眼神带着几分犀利。司马馗也一沉色,这下更像是变了一张脸似的,浑身气势也变得有些可怕起来:“有关如今汉中局势,我司马家愿献计相助。只不过不知杨大人可有挽救汉中之心?”
司马馗此言一出,杨松不由是眼睛一瞪,甚至有些不可置信地喊道:“莫非四公子真有施救汉中之策?”
司马馗见杨松颇是激动,但却依旧笃定,从容问道:“在此之前,还请杨大人把如今的局势与我一说。当然前提之下是杨大人信得过我司马家,并且愿意与我司马家合作。”
“嗯…”杨松听此,不由沉吟起来,毕竟这事关重大,而且司马家实在太过神秘了,杨松更有一种说不出的直觉,一旦与这司马家扯上关系,那可就难以再撇清。
对此,司马馗却也不着急。反而一旁的司马通连皱眉头,却又怕司马馗发难,不敢说话。可等了一阵后,司马通见杨松还在思考,这下再也是忍不住了,急喊道:“杨大人,据我司马家所得的情报,如今杨家的处境恐怕也是不妙。若我是你,便是果断一些,再说我司马家行走天下多年,靠的就是诚信,今日就算交易谈不拢,我敢以性命保证,我俩兄弟在这听的,一字都不会向外流传!”
司马通此言一出,杨松似乎也随即下定了决心,笑道:“呵呵,看来是让七公子笑话了。你说得对,我杨家如今的处境也是不好,我也不瞒两位公子,在不久之前,我家主公更责令我务必在三日之内,想出解救汉中的办法。我也答应了我主,但若不成,我便辞官弥补此过。”
“哈!”殊不知就在杨松话音一落,司马通忽地嗤笑一声,这不由令杨松皱起了眉头。司马通一震神色,遂是说道:“杨大人此番可谓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若我所料不差,一旦杨大人辞官,恐怕那张鲁老贼便是立刻向杨家出手,以除之后患!!”
司马通此言一出,犹如晴天霹雳,杨松顿是面色大变,急呼喊道:“七公子此言怎讲!?”
司马通听话,忽地笑起,悠悠道:“我倒来猜猜杨大人的想法。依我看来,杨大人之所以辞官,怕是看出眼下汉中已陷死局,你正想趁此从张太守那里脱身,以待时机,好让杨家在此动荡之中独善其身,我说得是与不是?”
杨松闻言,不由吸了一口凉气。司马通见状,立刻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紧接又道:“杨大人未免太高估自己了。你的想法,连我这小儿都瞒不过,又如何能瞒得了统治了这东川之地二十余年载的张太守?还有杨大人你可别忘了,张太守身边的亲卫队可都是他的死忠之士,只要他一旦下定决心,要在一夜之内把杨家的势力一并铲除,那并非不可能之事!”
“还有张太守这些年大举发展五米道教的势力,其威望已经深入民心,到时候只要张太守说你杨家有意造反,或者随便安一个罪名,怕是百姓都不会有所怀疑。至于世家那边,凭着张太守的威望,他大可暗发号令,让他各地的教徒暗中监视,但有风吹草动,便立刻回报,如此自也无需多虑耳!”司马馗转即接话而道。杨松听了一阵变色,甚至有些坐如针毡的感觉,脸色也渐渐阴沉起来,道:“两位公子未免是危言耸听了!我杨家与我家主公素来是河水不犯井水,再说这些年来杨家一直支持我家主公,我家主公定不会如此无情!”
“哈哈,杨大人有如此信心却是好事。只不过我相信任何一个君主都决然不会允许自家的麾下有任何的反叛之心。若是杨大人今日并非主动向张太守提出辞官,或者张太守还不会有意下手。可如今!”说到这,司马通又是灿然地笑了起来,听得杨松面庞连抽,愈发地感动心惊,不由长吁一声,道:“看来我此番是作茧自缚啊。”
杨松此言一出,司马馗顿是心头一定,道:“竟是如此,杨大人又何必再有顾虑?”
杨松听话,遂是点了点头,转即把自己所知的情况,一一告诉了司马家兄弟。司马馗和司马通听罢,不由一对眼色,对于杨松所言,两人似乎皆有所猜测,并与两人所料想一般,因此并无丝毫诧异之色。
“其实如今汉中看似死局,实则却尚有妙计可以挽救。”司马馗沉色而道。杨松听话,定了定,立刻肃穆起来,道:“还请四公子指教。”
“眼下汉中受两方势力夹攻,马超骁勇,并且兵力浩大。另一边,张任却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帅才,此番更是决意要取下汉中。若是张太守对两者都有抵抗之心,自难以应付。可若是换一个方法,让这两者互相厮杀,自然生机顿现,并能扭转乾坤!”
司马馗此言一出,杨松身体猛地一抖,急喊道:“这可要如何行事!?”
“呵呵,这看似困难,实则简单得很。”这时,另一旁的司马通张口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笑了起来。司马馗一听,倒也是来了兴趣,遂是望向了司马通,并且用眼色鼓励司马通说出他的看法。
得到司马馗的鼓励后,司马通心头一壮,遂是说道:“来前我曾特意地收集了一干情报。据我所知,这刘璋自上位以来,之所以处处与张太守作对,乃是因为当年其父刘焉与张太守之母关系纠缠不清。并且张太守更是借此得到了权势,最终他俩母子联手还逼得刘璋其母难得善终。至此之后刘璋便是怀恨在心,后来刘璋接替其父之位后,更是立刻发难,把张太守的母弟一并杀了,并且据说手段还极其残忍。从此,张太守便和刘璋成为死敌,两人如同水火不能相容!”
杨松暗暗听着,对于司马通竟能如此了解这段隐秘的历史,也不禁露出惊异之色。司马通见杨松的神情变化,便知自己所了解的并无多大的出入,遂是更加有信心地紧接说道:“可刘璋此人实则十分温仁,并且在许多方面也表现得颇为弱势。想必若非其母死于非命,他也不会下此狠手。再说,张太守当年毕竟是隶属于其父刘焉麾下,只是两人结怨之后,张太守才不听其号令。这时,若是张太守愿意向刘璋俯首称臣,并自愿对当年的恩怨既往不咎。刘璋自然多数会因此欣喜。”
“这!”杨松听了,不由面色一变,这司马通说是简单,实则张鲁和刘璋的恩怨由来已久,并且十分的复杂,哪有这般容易能够和解。
司马通见杨松犹豫起来,忽然又说出一番令杨松大为震惊的话来。
“不知杨大人可曾听闻过,当年刘璋曾受命到汉中前来监视,当时张太守还未与刘璋翻脸,两人关系尚好。当时刘璋还在张太守府中居住了一段时间,并认识了张太守的胞妹,两人一见钟情,并已经谈婚论嫁。殊不知就在这段时间里,刘璋之母忽然暴毙于府中,至此之后,两人的婚事便再无人提及。”司马通说到这,杨松已经是冒出了一身的冷汗,并且对于司马家的情报能力,无比地钦佩。毕竟此事,张鲁一直视为耻辱,并让其胞妹到了五道山上的道馆修炼。
“七公子的意思,莫非是要让我主与那刘璋联姻,并且再向他俯首称臣,转即再向其求援,使得本来是敌人的张任军反而成为我方的强力援兵去对付那马超小儿!?”听到这里,杨松已然听出个究竟,面色复杂地喊道。
第一千五百八十三章 司马馗与司马通(中)
“呵呵,杨大人果然聪慧过人,这下便想出了如此的妙计,想必张太守得知之后,一定会大为欣喜,重重有赏!”司马通笑容可掬,却是不邀功,反说这计策是杨松想出来的。
杨松一时间却是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回答。且不说张鲁和刘璋两人关系的恶劣、复杂,单凭是要张鲁下定决心向刘璋俯首称臣便是极为困难,更别说张鲁听说此事后,那勃然大怒的态度。
这计策是好,但要执行起来,实在太过困难,而且他恐怕还要冒着性命的危险来向张鲁献计。
而此时,司马馗却向司马通投去了一个眼色,转即两人便站了起来。司马馗沉了沉色道:“该如何抉择,但凭杨大人决定。我俩小辈才疏学浅,便不再多言。告辞了。”
说罢,司马馗拱手一拜。司马通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好像很期待杨松会不会依照计策行事似的,也向杨松拱手一拜。
转即,却看司马兄弟走到一起,便要离去。杨松忽地震色,喊道:“两位公子且慢!!”
杨松忽然喊起,司马兄弟不由都停了下来,纷纷望去。却看杨松面色黑沉难看,并死死地盯向了司马馗,道:“我家主公若能保住汉中,这对司马家到底有何好处。若是司马家确是有心要与杨某交易合作的话,还请如实道来。否则,杨某宁愿家破人亡,也绝不会和不相信的人携手合作!”
“你!!”司马通一听,不由一恼,瞪眼喝起,却被司马馗拦住。司马馗与杨松对视一阵后,忽然说道:“竟然杨大人都如此说了。那么为显诚意,我也不隐瞒。再过不久,丞相将会入川。我司马家竟已投靠了丞相,自要为丞相出谋划策。”
“原来如此!!”杨松听罢,眼睛顿地瞪得斗大,一下子好像想通了许多似的。当然其中有许多还得考证,而且杨松也压根不信司马馗的话,他之所以如此震惊,是因为确认了曹操将要入川的消息!
翌日,在南郑郡衙大殿之内,张鲁听完杨松说罢,脸色霎是黑沉得好似要滴出水来,咬牙切齿,并大怒喝道:“左右,把此人给我拖出去,碎尸万段~~!!!”
“主公息怒,臣下无罪!!”杨松听了,不由面色大变,连忙跪扑在地,急声喊道。
可殿外的护卫却是不理会杨松,听得张鲁的吼声后,立刻凶神恶煞地冲了进来,并很快地冲到了杨松身旁,便要把杨松押去。
“主公,臣下一心为主,以挽救汉中的局势,如此丧命,实在不服~~!!”杨松急是抬头,这下更是泪流满面,一脸痛苦委屈的样子。
“慢!!”张鲁看得心头一恼,忽地又是大喝叫道。杨松忙是喊道:“主公,臣下之计,虽然是有折主公颜面,可这却能保全汉中无失。恳请主公三思,三思呐~!!”
张鲁听了,脸色连变,这下更因愤怒显得狰狞无比,不过张鲁最终还是压住了怒火,毕竟他也很清楚如今局势之险峻。
“尔等先是退下!”最终,张鲁还是以理智压住了怒火,向那两个护卫喊道。那两人听令,立刻拱手答应,随即快速退下。
“哼,杨松啊,杨松!你好大的狗胆啊,竟敢要我向那刘璋小儿俯首称臣!!你岂不知我与此人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你这下竟还要我向他俯首称臣!!?”张鲁说到最后,好像连牙齿都快要咬碎。杨松不敢反驳,连忙叩首应罪。
一阵后,张鲁怒火渐渐褪去不少,神容沉了下来。而他不得不承认的是,杨松的计策确实是好,毕竟若是能成功依计行事,不但局势能够瞬间扭转过来,而且他还可以伺机在旁,坐收渔翁之利!
“哼哼,待那张任和马超小儿杀个两败俱伤之时,我再突然出兵偷袭,岂不是一石二鸟!?”张鲁不愧是一方枭雄,这下却是想到了更深的一层,不禁是露出一抹阴险的冷笑。
杨松见张鲁忽然笑了起来,却不知张鲁心中所想,反而忐忑起来。忽然,张鲁震色喊道:“虽然我与那刘璋小儿是水火不容,但若是为了汉中百姓,我受些屈辱,也是心甘情愿。杨松!”
张鲁忽然喊起杨松名字,杨松连忙抖数精神,急是应诺:“臣下在此!”
“你做得很好,果然没令我失望。我即封你为中郎将,并赏黄金百两。待你完成任务后,我再另外重重有赏!”张鲁说罢,笑容猝是变得灿烂起来。杨松不由心头猛揪,到了赏赐,却反而有一种心惊胆跳的忐忑,不由问道:“不知主公的意思是?”
“呵呵,此计既然是你所夺,自当由你亲自去见那刘璋小儿,更为万无一失!你放心,事成之后,我绝不会忘了你的功劳!”张鲁笑声谓道。可听在杨松耳里,却如同噩耗,毕竟张鲁和刘璋势如水火,谁敢保证刘璋听了之后,会不会有所怀疑,并忽然发难!?
想到这,杨松忙道:“可是我最近身体不适,这西川之地比起我东川更为险峻,就怕这一奔波,我自己身体却不要紧,只怕会影响主公的大事,那可就!”
“杨松!!!”杨松话未说完,张鲁猝是大喝起来。杨松身体一抖,忙道:“臣在!”
“如今正是我汉中生死存亡之秋,阎圃又不在我身边,我只能依仗你了。还请你万万不要推脱!”张鲁说罢,那如鹰般的眼眸更是射出两道骇人的凶光。杨松听了,心头猛揪,更是后悔不已,转即好像想到了什么,忙震色道:“可在这之前,恐怕还得要先征得亦涵真人的同意(张舞的道号)。”
“亦涵真人那里,我自有分寸。你这便立刻下去准备,今日便速速出发,务必要谈妥此事!!”张鲁斩钉截铁地谓道。杨松闻言,神色连变,这下对那对司马兄弟再无丝毫感激之心,反而痛恨起来。
“可恶!早知这般,我就不应该信那两个小儿,此下恐怕连自己的性命也要搭上了!”杨松暗暗念道,脸色铁青得可怕。张鲁见杨松一脸惊悚的样子,心知杨松此人怕死,遂沉色安抚道:“你也不必多虑。待会我命人送去一件东西与你,但若那刘璋小儿要杀你的话,你便把此物呈上。那刘璋小儿见了,大多会饶你一命,到时你在好生劝说便是。”
杨松闻之,不由微微震色,并不禁勾起了几分兴趣道:“不知主公所指何物?”
“哼,你不必多问,待会你自然会知道了。快下去准备罢!”张鲁冷色挥手。杨松见状,遂是暗恼不已,但还是不敢怠慢,速速领命后,便告退而去。
“好个杨松,想不到他此番果真是真心为我夺计,而且还想出如此精妙的计策,可真是难得!如此看来,虽然此人品行有所缺陷,但能力还是有的,不枉我这些年来一直暗中庇护,也不向他杨家下手!”虽然杨松这下是痛恨起司马家兄弟,可他却不知道,正如司马兄弟所料一般,张鲁已经猜到了他的想法,并且一旦他果真辞官,张鲁便会立刻派人监视,并寻机将他以及整个杨家除去。所以说,此番司马兄弟可谓是救了杨松一命。而杨松也凭此重得张鲁的器重。
只不过这一切,杨松并不知道。却说杨松这下后悔不已,回到府中,正是愤愤不平,越想越恼,殊不知这时司马兄弟前来拜见。杨松大怒,立刻命人带去偏厅,自己也赶了过去。
“呵呵,我俩兄弟听闻杨大人要赶往西川,想着在杨大人临去前,特来相赠几句,还盼杨大人不要介怀。”一阵后,杨松刚是赶到偏厅,便听到司马通那爽朗的声音响了起来。杨松听话,不由心里一恼,狠狠地瞪着司马通,咬牙切齿道:“你竟还敢来见杨某,杨某的性命此番要葬送在你俩兄弟手上了~!!”
“哦?杨大人何出此人?”正坐在桌子一旁喝茶的司马馗,却是笃定,不紧不慢地问道。
“你俩兄弟竟然知道我主派我去西川,岂料不到那刘璋万一发难,我便将要客死他乡,不得好死!?”杨松激动之下更是冲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司马通。咽康杨松双眼发红,好像是头疯狗的样子,司马通不由吓了一跳,一边拨开杨松的手,一边喊道:“杨大人你倒冷静一些,像你这般状态,若是去了西川,就算那刘璋不怀疑你,恐怕他麾下那些谋士也会对你有所怀疑。西川之地可是不乏具备才略的谋士。”
杨松一听,顿是面色变得更加可怕,急道:“说得对,西川里面谋士之多可是出了名的。此番只怕我是性命难保了!!我当初就不该动摇,上了你们司马家的贼船。”
“哼哼,杨大人你这未免有些无理取闹了罢。当初我俩兄弟可没有强迫你,一切都是你自己自行做主的。再说,若是我俩兄弟当真要看着你死,又岂会在你临走前特别过来与你相见?”却听司马馗显得有些冷酷的声音传了过来。司马馗的语气虽然有些冷傲,可听在杨松耳里,这时却如同是天籁之音。
“四公子有何妙计助我?”杨松这下不由抖数精神,震色问道。
司马馗听话,却是不答,而是望向了司马通。司马通会意,嘿嘿一笑,道:“让我来吧。杨大人你可记好,你一旦入川尤其要小心两人,其中一个名叫张松,另外一个则是黄权。这两人都是刘璋麾下最为倚重的谋士。另外还一个名叫法正,此人智略多端,算无遗漏,比起那张松、黄权还要厉害几分,不过因为资历尚轻,因此还未成名于天下。”
第一千五百八十三章 司马馗与司马通(下)
司马通说到这里,不由一顿。司马馗喝了一口茶后,遂是接话道:“先说这张松,此人高傲自负,杨大人但若见了此人,凡事都退让三分,无论他说什么,你都诺诺受之,此人自不会再刁难于你。”
杨松一听,不由面色一变,却说这张松可是西川有名的学士,据说他能把一生所学,倒背如流,并且拥有许多过人的才干,因此得到刘璋的重用,除了任职益州别驾从事外,还担任军师一要职。
如此厉害的人物,杨松自认为自己是万万比不上的,而当他得知自己要入西川时,便已经想到自己会遭到此人的刁难,正是苦恼不已,没想到竟如此简单便能对付。
“这!”想到这点,杨松不由露出几分怀疑之色。这时,司马通接话道:“至于那黄权,此人志向高远,忠心耿耿,他若要刁难你,恐怕你是招架不住。因此,这又不得不说起张松这人了。说来张松虽然才能不俗,但为人短小,而且放dang不治节操,更常以为其主刘璋暗弱,自以为在刘璋麾下无法展现他的能力。而黄权为人光明正大,却也看出张松的郁郁不得志,并十分厌恶张松私下常与人笑话诋毁其主刘璋,因此两人经常吵架,甚至有几回还闹到刘璋那里去。所以要牵制此人,务必要依仗张松。所以你此番到了成都后,第一个要先见这张松,并且还要向他谦虚指教。只要有了这张松的帮助,你此番在西川之行,自能安然无恙。”
“至于最后能不能成事,却还要看这天意。杨大人,我俩兄弟费心至此,还望杨大人不会令我俩兄弟失望。”司马馗说罢,随即站了起来,向司马通一投眼色。司马通会意,嘿嘿一笑,拱手便向杨松拜道:“如此,我俩兄弟便先告退了。先祝杨大人马到功成。”
“杨大人多多保重,此事成功之后,想必杨大人会一举成名天下,到时就算张太守忌惮杨家,怕也会因爱惜你的才能,而器重于你。杨大人飞黄腾达之日,指日可待也。”司马馗随即也向杨松拱手一拜。
杨松听了,不禁神色一肃,毕竟对于这两位司马家的公子,他都是发自内心的钦佩:“两位公子皆非池中之物,司马八达,果然是厉害。”
“嘿嘿,我俩算什么!你却不曾听,司马八达,天王老二,我家二哥才是最厉害一个,恐怕就算我等兄弟加起来也不及!”
“闭嘴!!”
却听司马通话到一半又被司马馗给打断了。两人再次向杨松作礼后,遂是离开。
“司马八达…天王老二…这司马家的怪才,到底有可怕呢?”杨松眼看两人离去,不禁扶须呐呐而道。
就在他思绪间,忽然有人来报,说张鲁派人送来了一件东西,那东西却是用一个红檀木盒装着,下人们也不敢打开。杨松听了,神色一震,毕竟适才从张鲁的神色来看,这件东西怕是大有来头。杨松素来热衷于收藏珍品,不禁来了兴趣,遂是快步赶往。一阵后,杨松来到了大厅,正见张鲁派来的那人正在等候。张松与之各施一礼后,谈了几句,那人便回去禀报了。杨松眼看那人离开,随即便把目光投到了那红檀木盒上,更命周围的人退下,等众人都离去后,杨松带着无比期待的心情把那红檀木盒打开。殊不知这红檀木盒里面竟然只是装了一只很是平凡的木笛,杨松取了出来,玩弄了一阵,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出奇的地方,遂把木笛放回了原来的位置,并把木盒重新合上。
“没想到啊,我杨松的性命竟要托付在这木笛之上。不过还好那两个司马家的小儿前来献计,否则此番西川之行怕是凶多吉少啊。”杨松想到这,遂是叫来管事,命其到自己的宝库里取出两件珍品,并好生包装,却是准备作为见面礼献给张松。
说来,张鲁下令让杨松当日出发。杨松不敢怠慢,迅速地准备好后,又叫来杨柏,向他做了一番吩咐。杨柏听闻杨松要前往西川,吓了一跳,连忙劝说。殊不知杨松已然下定决意,并说这事关他日后的仕途以及整个杨家的存亡。杨柏这听了,才冷静下来,并让杨松带上他麾下几个心腹一并前往,以防万一。杨松应之。于是就于当日黄昏快要来到的时候,杨松便踏上了前往西川的路程。
莫约五、六日后,杨松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成都城。却看成都城比起南郑还要雄伟不少,并且四面围山,据有天险,而且城池占据面积广阔,四周又是绿荫围绕。成都城就居于盆地之中,不但拥有着天然的屏障,而且气候宜人,风景秀丽,山水之间,更流露出和乐融融的气氛。杨松一行人进了城池后,却见城中街道宽广、繁华,百姓们似乎都悠然自得。
“难怪来过成都的人都说这是天府之国,但凡来了,便不想再离开了。如今见之,果然如此,说来若能定居在这,安享晚年,实乃人生一大幸事也。”杨松暗暗念道,当然欣赏归欣赏,杨松却不敢忘了正事,随即便准备向人打听张松的居所,然后前往拜访。而在杨松的随从中,有一个乃是张鲁特别派遣到杨松身边,负责带路的将领。
“杨大人,你且在城中逛一阵,半个时辰后再到前面那处酒家集合,小的这便去刘璋那通禀。”
“眼下时候也是不早,也不急于一时。你且到周围打探一下这成都城进来的状况,我领大伙先找个落脚的地方,等明日一早,再去见那刘璋也是不迟。”
“可是眼下汉中局势!”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去罢!”杨松眼神一眯,那人听了,遂不敢反驳,领命遂去。
至夜,却说此时杨松终于甩开了张鲁细作,并来到了张松的府宅内求见。所幸的是,张松并无拒绝,这下更把杨松几人安排到府中正厅相见。
“哈哈,早听闻张汉中麾下有两个智囊,一个自然是大名鼎鼎的阎圃,另外一个则是杨松。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杨大人果然是勇气可嘉,竟敢亲自前来成都,却不知我主得知,会是怎样的反应!”却看一个身材短小,身穿华服,并且其貌不扬的男子此时正快步迎来。
杨松一望,不由吓了一跳,却看此人面黄牙黑,颚骨凸出,这乍看之下,还以为是深山老妖出来作乱了。
“呵呵,张大人谬赞了。张大人乃是西川名士,并是盛名天下,我杨松在你面前,简直就如星星之火比之浩日,哪敢放肆。”不过杨松还是很快稳住精神,并朝着那来人拱手作揖而拜。
说来张松素以三者闻名天下,第一个是才能,第二个是记性,第三个则是他的丑!
杨松看此人丑得如此面目狰狞,一看便猜到来人是张松,自是不敢得罪,连忙毕恭毕敬地作礼。
“哼!杨大人倒是有自知之明。不过此下两军为敌,若非看在你此番来这成都,定是奉你君主之命出使,张某怕也不敢让你逗留在这!只不过有关我主与你主的恩怨,想必杨大人心里也是十分清楚,我奉劝杨大人一句,最好还是趁我主尚未雷霆震怒之前,速速夹着尾巴逃去,否则只怕你是难得好死!”突然,张松面色一变,并是疾言厉色地喝了起来,杨松听了,顿是面色大变,连忙喊道:“杨某正知如此,才来恳请张大人救命呐~!张大人才高八斗,智冠天下,想必一定能够保我小命!”
“哼哼,你这话我倒不明白了。你我各为其主,如今两方更为敌对,我为何却要助你呢?”张松听话,不由冷笑问道。
“张大人何出此言?我主本就隶属于刘益州麾下,只是当年因为有所误会,两人才会翻脸。如今我正奉我主号令,前来投诚。如此一来,你我自为同个阵营。只是兹事体大,凭我一人之力绝不可能完成此事。恐怕这普天之下,也只有张大人有这卓绝的才干!!”却听杨松说得可谓是信誓旦旦,煞有其事。张松听了,脸上神色不由渐渐转好,扶须笑道:“你倒也知自己才能远不如我。”张松讽刺一句后,不禁沉起了神色,暗中腹诽想道:“好个张鲁倒是识时务,这时竟选择了向主公俯首称臣,以保全汉中。而收复汉中一直是主公近年来的心愿。只不过能不能容下那张鲁却又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想到这,张松不由嗤笑一声,道:“我主与你主水火不容,更何况眼瞎我方大军已将近杀至南郑。你主此时才来投诚,只怕是晚了一步!”
张松此言一出,杨松顿是脸色大变,连忙跪了下来道:“张大人啊,一旦南郑战事开启,恐怕难免有无辜伤害。再有,实不相瞒,那马超如今更是在鱼复、苏比等县收拢兵马,以观局势变化。如此一来,就算张任攻破南郑,也恐怕难免遭到马超的袭击。可但若刘益州施以善心,愿意既往不咎,不但能免于无辜伤害,更能保东、西两川之地的安康。”
第一千五百八十四章 杨松之谏
“到时候,张大人的名字一定会受到两地百姓所歌颂。≧UU小说,www.uu234.com天下人也会对张大人的义举表示钦佩!!”却听杨松说得义正言辞,铿锵有力。张松听得却也是屡露喜色,随即神色一震,走前扶起杨松,道:“杨大人实在太过看重张某了,张某却是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杨松闻言却也不放弃,故作色道:“马超小儿坐拥雍、凉两州之地,兵力加起来足有十万余众。想要抵挡马超小儿,唯有东、西两川军队联手一起,莫非张大人要眼看东、西两川之地百姓陷于水火之中,却袖手旁观耶~!?”
张松一听,立是神容一震,慨然而道:“张某自幼便读圣贤之书,修学成才后,更以天下百姓为己任!又岂会坐视不理!?只不过我主与你主两人恩怨由来已久,并且十分复杂,我却是怕无法劝住我主,更何况我主麾下却还有不少人一直把张汉中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处之而后快!”
“有关如何劝服刘益州,小的却已经有计。但就怕有人从中作梗,不知张大人可否助我一臂之力?”杨松忽地神色一沉,肃穆而道。张松听了不由眼睛猝是睁大,饶有兴趣地问道:“你且说来一听。”
“不知张大人可曾听说,当年刘益州在汉中之时,曾与我家主公的胞妹张舞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只不过后来因为那件事发生了,两人的婚事才无疾而终。此番,我主除了有意向刘益州投诚外,还盼与刘益州结以秦晋之好,这也算是让有情人终成眷属。为此我主还特命我带来了信物,明日一早我便会献与刘益州。”却听杨松说罢,张松不由连连变色,想了一阵后,重重地把头一点,道:“有关此事我也颇有耳闻,而且我主更在我面前屡番提起过张汉中的这位胞妹。可是我听我主所言,张汉中的胞妹好像已经到了五行山上学道。这…”
“呵呵,张大人放心。只要刘益州答应此事,我家主公自会劝其还俗,与刘益州再续前缘。”杨松听了一笑,颇有信心地谓道。张松闻言,也不由点了点头,道:“竟是如此的话,我倒是有几分把握。”
“张大人大义,此事若成,我主必不会忘记张大人的恩德,相信东、西两川百姓日后得知张大人的作为,也定将张大人视为当今大贤,将来名记竹帛,流芳后世,更是不在话下。”杨松一连的奉承攻势,此下果然奏效。张松听了是心花怒放,大笑而道:“哈哈哈哈哈~~!!如此甚好,你放心,一定会好生协助于你。务必使得东、西两川重归于好,恢复和平!!”
杨松听得张松终于答应下来,也是大喜过望,连忙谢过。两人随后又是谈了一阵,杨松遂是告退而去。
而就在杨松离开不久。张松忽地面色一变,那张其貌不扬的面貌上露出几分鄙夷之色:“如此蹩脚的伎俩,竟还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哼哼!!”
而就在张松话音刚落,忽然从后堂内转出一人,笑道:“要张大人与这般低劣的小人物合作,确是委屈张大人的才智了。”
张松听了,不由一回头,却见那人身穿一袭光鲜亮丽的白袍,双眸明亮,一头到肩的乌黑头发,看这打扮本是应该显得十分的阳光,可不知为何他身上却好像萦绕着一股阴暗之气,尤其他那对眼睛,只要与之对视,就不由是浑身不对劲,心中忐忑。
此人竟赫然正是司马家的怪才—司马懿是也!
眼看司马懿出现,这时张松高傲的姿态却也不禁地收敛了几分。张松眯了眯眼,说来这司马懿却是他从懂事开始,第一个敬佩的人物。
却说,不久之前,司马懿亲自登门造访,并以请教的名义,向张松提出了三场比试。张松何等人物,自不会退缩。第一场,张松看司马懿是主人,让他先出题。殊不知司马懿却故意选了张松的强项,司马懿从他随身携带的行李中,取出了三本古籍,给张松一日的时间,把三本古籍的内容背住,并且还要做出解释。而张松却也从他收藏的书籍里拿出三本,让司马懿一日之内背住,并且解释。
一日后,两人都是成功地把对方所指定的三本书籍倒背如流,只不过到了解释的环节,因司马懿带来的那三本古籍中,有不少处的地方都是极为的深奥,甚至可以有好几种解释,因此智若张松,却也不过解释了一半。至于司马懿不但把张松那三本书籍全都做出了解释,并且还另辟新见,赢得张松是心服口服!
张松在自己擅长的领域中败阵下来,下一场自想找回场子,但他却早听闻司马家的怪才,百学皆通,并无一不精。因此张松为了赢下司马懿,故意以绘图比较,让双方各是指定一处地方,只能观察一遍,回来后,便要绘画成图,时间也规定为一日。司马懿当时却也不怕,当场答应。
当然,作为本地人的张松,本就熟悉这川地一带的地势,自然占了不少便宜。而且张松绘图的本领,却鲜少有人知道。张松此番出奇制胜,可谓是胜券在握。比试当日,张松卯足精神,前后只花了半日的时间,在黄昏之前,便以绘画成图,并且每个细要位置都绘画得十分精细。就在张松自以为能够扳回一阵,好挫挫司马懿的锐气时,殊不知他派出的细作却回报,司马懿带着人从早上到太阳下山之前,都在游玩,根本没有作画。张松听了,诧异不已,后来听闻司马懿回来,立刻前往迎接。殊不知司马懿见了张松后,倒是先问起张松是否完成了他的作品。张松当时了愣了愣,素来看重面子的他,自是立刻命人取来他的作品。司马懿见了张松的作品后,不由暗暗诧异。张松见司马懿露出这般神色,也颇为得意,遂也问起了司马懿的作品。司马懿笑称已然绘好,遂命人打开。岂不知这画上竟是空无一物,点墨不沾,张松怒之。这时,司马懿却是毕恭毕敬地一拜,自认不如张松。张松见司马懿这般笃定从容的姿态,暗叹不如,到了最后一场比试。为了公平起见,张松建议两人各出题目,然后再派一人前往抓阄,抓到是谁的题目,就用谁的题目比试。司马懿却也认同。当时司马懿纸上又是空无一字,而张松却故意写了司马懿擅长的‘棋艺’,却是不愿占司马懿便宜,并且希望在司马懿的擅长领域将之击败。殊不知最终张松却落得兵败如山倒的下场。却说张松也是不笨,知道司马懿棋艺高超,当日他特意设定了半个时辰的时间。两人在这半个时辰内,谁能赢得最多局数的那方便算是最终的胜利者。这看似公平,实则张松十分狡猾,当时张松想着自己的棋艺不差,大可与司马懿耗完这半个时辰,到那时两人皆是一局都未赢,自是理应按平局来计。可司马懿却是看出了张松的想法,一开始便主动攻击,杀了张松个片甲不留。张松措手不及,反应过来时,司马懿已经掌控了整个棋局,第一局竟连一炷香的时间还不到便分出胜负了。下一局,输了一局在手的张松,迫不得己,只好也主动出击,殊不知司马懿早就设好陷阱,等着张松自投罗网,等张松反应过来时,棋盘却已成了必死之局,无力回天。张松却也被司马懿激起了脾气,想着就算自己要输,起码也要赢上司马懿一盘,遂是集中精神,使出了浑身解数,而待张松再次回过神来时,天色已黑,两人竟下了一个下午,至于张松却还是一盘未曾赢过,到底他输了多少盘,两人却都没有计数。
无论是气量、性格、才智、背景,司马懿都远远超越了张松,似乎集合了所有优点于一体,可谓是完美无缺。张松自问如似司马懿这般人物,普天之下恐怕再难找到另外一个了!
于是,高傲如张松也被司马懿所折服,并答应了与司马家合作!
“仲达,竟然你是早有安排,为何却又要多此一举?你不是已经派了你那两个弟弟前往和这杨松接触过了?”这时,却见张松皱了皱眉头,沉色向司马懿问道。司马懿听了,呵呵一笑,不紧不慢地道:“这杨松不过是颗棋子罢了,让他知道太多,并无益处。更何况此人鼠目寸光,更无大志,他也没资格和我司马家合作。倒是子乔你却不同,论才能,你胜之百倍千倍,而且又有鸿鹄之志,如此人才,才是与我司马家志同道合的有志之士!”
“哼,你司马仲达的话,可是一句都不能信。”张松听了,虽然心里暗暗窃喜,但表面是却又故作姿态,当然在他内心中确实也是对司马懿有所提防!
“呵呵,眼下的局势已定,此地不宜逗留。我也要准备动身了。”司马懿听了,倒是淡然笃定地一笑。张松听话眯了眯眼,忽然喊道:“纵观古今,类似你司马仲达这般,敢以天下为局,各大诸侯、才士为棋,并将之玩弄鼓掌的狂徒,怕也只有你一个!司马仲达你可要小心啊,但若行差搭错,你可要落入万劫不复之地!到时死得恐怕就不只你一个,除了司马家外,那些禁不住你的诱惑或者是被你的才能折服而选择与你合作的志同道合的伙伴,可都要因你而不得好死啊!!”
“呵呵,我司马仲达从来不会强迫别人的选择,而你成为我司马仲达同伴的人,每一个都是人中之龙,我相信他们包括子乔你,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做出地决定。人生苦短啊,类似这般乱世,更是古往今来绝无仅有。若是浑浑噩噩地过完这一辈子,寻常人物倒也算了,若是有才之士,岂不可惜?竟是如此,倒不如拼死一搏,无论功名成就与否,起码问心无愧!”司马懿说罢,张松不由是连连变色,摇头叹气道:“我这也是自取其辱,凭我的才能,如何能说得过你司马仲达?只怕最终反而被你动摇罢了。”
“那可要问子乔你的心到底是如何想了。”司马懿笑容可掬地说完这句,便是拱手一拜。张松会意,拱手回拜后,便走向司马懿,道:“还请仲达别忘了你我的承诺。”
第一千五百八十五章 张松与司马懿之约
“子乔放心,他日丞相入主西川之后,我定会与你共同进退,互相协助,以谋之大业!”司马懿重重地点了点头,沉色应道。
于是,一夜就此过去了。次日,在成都大殿之内,刘璋听闻杨松求见,顿是勃然大怒,愤声喝道:“好个张公祺,如今基业难保,才知向我摇尾乞怜!?我才不会中你的奸计,来人呐,把那杨松赶出,让他立刻滚出我的成都城!!”
却看大座之上,那刘璋长得却也高挑,此下正是竖眉瞪目,还有几分威严。
就在刘璋话音刚落,忽然有人喊道:“主公且慢,那杨松作为使者,不辞远来,所谓常言道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竟然那杨松也来了,不如便召他进来,看看他有何可说的,也免得别人说我等有失礼之处,更可显得主公宽宏大量!”
刘璋听话,不由沉色一看,却见那人矮小面黄,正是自己的军师张松,遂是神色微微转好了几分,道:“你说得也是有理。我倒也想听听,那张公祺有什么话要传与我的。”
“主公且慢!眼下张将军的大军已快杀到了南郑,想必再过不久,张将军便能把那张公祺的头颅取来献与主公。竟是如此,又何必与那张公祺的人废话,否则这消息传到军中,反而怕有损军中士气!依我看,倒不如把这杨松擒下,并且命人押到张将军的军中,以显主公誓破汉中的决心~~!!”此言一出,不少人立刻纷纷附和。其中尤其刘璋麾下另一员大将庞羲的喝声更是尤为洪亮。
这时,张松不由投眼望向了那进谏之人,见那人身材雄伟,一张国字大脸,双眸赫赫有神,正是他的死对头黄权是也。说来这黄权文武双全,马下能作文修法,马上能提刃杀敌,并且长得伟岸,品行正义,故深受刘璋的器重。
张松暗暗咬牙,速也震色道:“正因我西川人才济济,主公更乃贤明之君,此时才该显出大国之风范。眼下连人都未见,便将其擒之,只怕这事传了出去,有损主公的威严!!”
张松此言一出,刘璋不由沉了沉色,道:“嗯,两位说得都是有理。我倒有一个折衷的办法,不如先召此人来见,看看其有何可说,但若只是些无益之话,便说他无礼冒犯,将其擒下,诸位觉得如何?”
刘璋话音刚落,张松便立刻震色拱手附和:“臣附议!”
黄权听话,神色有些许变化,但见刘璋心意已定,遂也附和。眼看张松、黄权两人都是应下,一众文武自也纷纷应和。
一阵后,正见杨松快步走入,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见了刘璋立刻便是跪下:“臣下杨松拜见府君大人!”
却听杨松此下自称臣下,刘璋麾下大将庞羲不由面色一冷,喝叱而道:“哼!眼下汉中即将不保,此人才知以臣下相称,置其主于何地呼!?主公以我看来,此人实乃不忠不义的反复之辈。何必与他多说,命左右推下便是!!”
庞羲此言一出,杨松不由面色大变,急呼喊道:“这位将军息怒。我此来实乃奉我主之命前来向府君大人投诚。还请府君大人为小的做主啊!”
杨松话音一落,犹如一个晴天霹雳劈了下来,满堂西川文武无不变色。刘璋更是瞪圆了眼,带着几分诧异和不可置信的神色,好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似的,呐呐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不瞒府君,眼下汉中处境险峻,两面夹攻。我主心知如此下去,恐怕汉中难保,遂与众文武商议。我等认为,与其让汉中落入那马孟起之手,倒不如把汉中交还府君。毕竟府君乃汉室宗亲,并且汉中本就是属于府君,自当顺应天意,原璧归赵!”却听杨松疾言厉色,振振有词地说道,在旁的黄权听了,却是沉起了神色。这下杨松刚是说完,黄权便立刻震色喊道:“主公休要相信此人的鬼话,那张公祺据于汉中与主公作对多年。此下他却忽然向主公投诚,恐怕正是看出时下局势不妙,无可奈何,才出此下策。只怕一旦汉中危机解除,他便恢复昔日的嚣张跋扈,继续与主公作对!”
“黄大人所言极是,某以为,张公祺此人野心勃勃,素有并吞西川之心。此下当趁汉中陷入险境,一举将其除去。否则,实乃养虎为患也!”只听那人声势犹如洪钟响荡,声音一起,不由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杨松更是听得一阵心惊胆跳,也紧随着大伙把目光投去。却见那人虽是立于下席之位,但却是威风堂堂,眼神锐利,虽是年纪轻轻,但在气势上却丝毫不逊色于张松、黄权等人,而且自信满满的样子,一看便知绝非池中之物。
张松见状,也不由暗暗变色,暗叹此人棘手,遂道:“法孝直你所言,未免有些危言耸听。东、西两川之地,实乃唇亡齿寒,但若东川一失,我军势必与马超小儿会因争夺东川而有所一战。若是我军赢下却好,但若不能胜之,恐怕得到东川后的马超小儿,下一个目标便是我西川也!竟是如此,我以为主公不如趁此施以恩威,接受张公祺的投诚,并令张任与之联合一同击败马超小儿!此实乃东、西两川之幸哉!”
张松话音一落,殿内顿是响起了一阵哗然的喊声,许多人似乎都没想到张松会有此发言。
“哼!!可笑!!我西川军韬光养晦多年,不但装备精良而且训练有素,诸位将士作战骁勇,区区马超小儿,何足挂齿!?”就此时,忽然听得一阵厉喝,犹如虎啸之威,众人不禁把目光纷纷投去。却见那人身形健硕,留有一脸整齐的胡须,眼神犀利坚韧,虽不算十分的高大,但浑身却散发着一股血气方刚的气息。此人正乃刘璋麾下有一员上jiang邓贤是也!
“邓将军所言虽是有理,可却不想那马超小儿坐拥雍、凉两州之地,拥兵近有十余万,而且西凉常出精骑,乃是天下闻名,一旦我军与马超小儿的军队开启战事,恐怕川地再无宁日耳!邓将军是一介武人,心思放在战事上,却也是理。但邓将军却也别忘了,这川地之中可是有数百万的百姓,他们可都是主公心爱的子民,你又岂忍他们受到战事的迫害!?”张松口才能得,大有要凭着一条三寸不烂之舌力敌殿内一众文武的姿态。
“这!”邓贤听话,不由眉头一皱,这下竟是被张松反说得哑口无言。杨松见状,不由暗暗钦佩,心想自己幸好早先找了这张松,否则若无他相助,如今处于风头浪尖之上的恐怕就是他了!
“哼,我却看张大人是竭力要促成那张公祺投诚之事,却不知张大人是有何意图?”这时,又听有人喊道。张松投眼望去,那人在法正身后,乃是挚友孟达。
“放肆,你不过是个小小下士,若非看在法孝直颇有几分才华,你还不够资格站在这殿上!!如今你竟还敢大言不惭,怀疑我对我主的忠心,以下犯上,轻饶不得!!”却见张松如舌枪唇剑,骂得孟达连阵变色,气愤不已,想要发作,却被法正连忙拉住。
“好了,张子乔你位居高位,何必与小辈一般见识。我自知你不会背叛主公。只不过我却也十分好奇,为何你如此竭力促成此事。”这时,却听一阵淡然而平静的声音传了过来。张松以及一干文武却又不由把目光望了过去。正见是黄权发话。
却看黄权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张松自不好如孟达那般对他发难,众目睽睽之下,这下更是不得不正面回答起黄权。
不过对于张松来说,这自然不成问题。张松嗤笑一声,道:“我适才已经说了,此举实乃为了东、西两川之地百姓的福祉,以及主公大业的安危着想。哼哼,黄公衡你口口声声说相信我不会背叛主公,但这下却又纠缠不清,实在虚伪极了!不过这也罢了,平日里你黄公衡不是处处皆以百姓着想,怎么如今却又变卦了!?”
张松这下话若连珠,说得黄权也不由一连变色。庞羲、邓贤等人都看不过去,纷纷张口,都来替黄权说话。
“够了!!大殿之上,众人却争执不休,并且又是各种冷嘲热讽,成何体统!!?更何况这还是有外人在场,尔等有没有羞耻之心!!”就在此时,刘璋终于忍耐不住,大声喊道。随着刘璋话音落下,众人不由纷纷收敛起来,杨松暗中观察,却发现不少人还是面带不忿之色,一看就知刘璋在他们的心目之中并无多大的威慑力。
“难怪流传这刘璋暗弱,看来他在众文武的心中,并无太高的地位。许多人甚至都是虚以委蛇。日后曹丞相但若当真率兵偷袭西川,凭这些人如何抵挡曹丞相的大军!?西川但若失守,东川怕也保不住多久。”杨松暗暗想道,这下更是想好,待完事回去之后,定要好好巴结那两个司马家的小儿,好争取日后有更好的机会投靠曹操。
就在杨松思念间,这时刘璋正把目光投向了杨松,并道:“我且问你,张公祺只是让你来传达其投诚之意,再无其他的‘诚意’了?”
杨松一听,不由神色一震,回过神来,这下想起正事,连忙从怀中取出一根木笛,双手捧起,向刘璋喊道:“不知府君大人可还认识此物?”
杨松此言一出,众人都不由把目光投到了木笛之上。刘璋这下更是霍然色变,不由紧张地站了起来,呐呐喊道:“这是!?
刘璋说罢,又仔细看了一阵,忽然似乎一下子勾起了什么回忆,急从阶上大座赶了下去。
杨松见刘璋如此激动,不由暗暗一喜。
第一千五百八十六章 三寸之舌
“主公小心有诈!让末将去取便是。”这时,庞羲忽然赶了出来,想要拦住刘璋。殊不知刘璋却不领情,一把推开了庞羲,并忿声喝道:“让开!”
眼看庞羲被刘璋推开,一干文武这下都不敢相拦。张松倒是饶有兴趣地望去,暗暗想道:“原来这就是那杨松的妙计。看了这小小木笛却是大有来头啊。”
就在张松转念间,却见刘璋火燎火急地赶到刘璋面前后,急是把那木笛抓了起来,而且一下子好像变得更是激动,浑身更是颤抖起来,并细细打量。
“还在…原来还在啊…舞儿她骗我…她根本就没有毁坏此物!!”刘璋如获至宝,呐呐地喊了几声后,忽地转向杨松,瞪目喝道:“你快说,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这这!!”杨松这下却是被太过激动的刘璋吓了一跳,不知如何回答。
“还请主公冷静,你这般样子,怕会把别人给吓着了。”张松见了,连忙出言提醒。刘璋听话,脸色才收敛几分,可眼睛还是瞪得斗大,颇是骇人。刘璋这般样子,许多文武还是第一次看见,不由是暗暗面面相觑起来。
“回禀府君大人,此乃我主特命小的献与府君,至于有关这木笛的来历,小的却也不知,还请府君见谅。”杨松随即回过神来,看到刘璋这般反应,表面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心里却是暗暗窃喜。
“哼!!那张公祺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快给我说来~~!!”就在此时,刘璋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动作,却见刘璋猛地冲到了杨松的身前,一把揪起了杨松的领子,力气却也是大,竟把杨松整个人都揪了起来,并是竭嘶底里地吼道。
“府君大人饶命,府君大人饶命呐~~!!”这回可真的把杨松给吓到了,连连急呼喊道。
“主公~!”这下就连刘璋麾下文武也都被下坏了。黄权反应最快,连忙快步走向刘璋身后,跪下喊道:“主公不但乃汉室宗亲,更是益州之主,还请主公主意仪态,万万不要在众人面前失礼。”
刘璋听话,脸庞连连抽动后,遂是把杨松放了下来。杨松摔倒在地,故是哀嚎连连。
“杨松你这般样子,未免有损你主气象!还不快快起来!?”在旁的法正看不过去,厉声喝道。杨松听了,暗暗恨透了这法正,不过遂也收敛起来,遂是重新跪好道:“府君大人,我主一心想要投靠,为此更希望与府君大人联姻,以结秦晋之好,府君大人手上的木笛,正是我家主公的诚意!”
刘璋一听,如遭晴天霹雳一般,不由踉跄几步,黄权连忙扶住,见刘璋这般激动,一时也是不知如何应付。
“你所言当真,张公祺当愿与我结于秦晋之好,并让舞儿下嫁于我?”刘璋此下又是惊喜,又是有些不可置信。说来,这些年来刘璋之所以对屡屡出兵攻打东川,除了与张鲁的恩怨之外,张舞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只要府君大人答应,我这便立刻回去禀报我主,好早日把这大喜之事操办妥当。如此一来,府君大人不但能收复东川,又能再续前缘,有情人终成眷属,岂不是好?”杨松的话似乎极具诱惑力,刘璋听得是心花怒放,激动不已,正要当场应好。黄权却急在刘璋耳边谓道:“主公,兹事体大,万万不能仓促决定!你可别忘了当年那张公祺是如何背叛主公你的!”
刘璋闻言,不由死死地咬住了牙,并压住了自己的冲动。
“主公,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说来,当年恩怨早已成为过去,若能冰释前嫌,不但能皆大欢喜,主公又能收复东川,并揽得美人归,如此美事,人生难得几回有!?但若错过了此番良机,只怕东川、美人皆去,西川还会遭到那马超小儿觊觎!!”这时,张松见得刘璋正处于摇摆不定的状态,不由纵声喊道。对此一直持有反对意见的庞羲、邓贤不由连连色变,急是纷纷喊道。
“主公此事还有待商榷,万万不可急于下决定!”
“庞将军所言极是,还请主公三思!!”
“都给我闭嘴!!”突兀,只听刘璋一声怒喝,顿是满堂震惊,众人不由都纷纷闭上了嘴巴。刘璋环视四周,面容更是显得有些狰狞可怕,道:“这些年我对尔等都是言听计从,如今莫非让我拿一次主意都不行么!?”
“主公,臣下只怕那张公祺是怀有不轨之心呐~!”黄权听话,急又跪下劝道。刘璋听了,轻叹一声,猝是强震神色,道:“不必多言,我意已决。张子乔说得是理,此机会千载难逢,我意答应那张公祺!”
刘璋此言一出,黄权面色顿变,庞羲、邓贤等将更是纷纷跪下劝起。
另一边,法正见得此状,不由暗暗摇头。孟达不由嗤笑一声,低声道:“哼哼,我早说了这刘璋暗弱无志,此下那张公祺不过是略施小计,便让这刘璋变得夜郎自大!那张公祺统治汉中二十余年载,势力可谓是根深蒂固,此番若不能趁机除之,日后但若张公祺再次造反,刘璋却也悔之不及!”
“孟达你别胡说,有什么话,待下去后你我再行谈论!”法正一听,不由暗暗一惊,忙是回头和孟达说道。孟达听了,遂也收敛起来。
此时,却听殿上传来阵阵吵闹的声音,却是一干文武见劝服不了刘璋,纷纷把矛头转向了张松。张松却也不怕,极力反驳。而最终,张松更是得到了刘璋的支持。刘璋大发雷霆,并命众人退下,只教张松和杨松两人留下议事。黄权、庞羲、邓贤等文武跪而不退,更是遭到了刘璋的喝叱,不得已而退下。众文武对此颇为失望,但却也不敢公然反抗刘璋的号令,遂是纷纷退下。
一阵后,殿堂之上,比起适才的吵杂,此下却是显得安静多了。刘璋却还是忿忿不平,拍案喝道:“一群无知之徒,此举可谓是一举两得,两全其美,为何却要多番阻拦,真是气煞我也!!”
“主公息怒。我看那黄权和庞、邓等辈,自侍近年屡立功绩,加上主公为人和善,不欲与人相争,遂渐渐不把主公放在眼里。不过主公此番抉择果断,力抗众议,真可谓是大快人心!想必至此之后,这些人也会有所收敛,知道主公才是这益州之地真正的主人!”张松拱手而道。杨松听了,连忙也作揖而拜,道:“张大人此言极是。我虽初来,但西川文武的跋扈,却是闻所未闻。不过所幸府君大人气势雄伟,把这些人都给震慑住了。否则此番我主只怕是投靠无门,无奈之下,也只能把南郑献出。”
“嗯!?张公祺竟要把南郑献给那马超小儿!?”刘璋还未恢复过来,这下忽闻杨松如此说起,不由面色顿变。
张松听了,暗暗冷笑,却是看出了杨松的想法,故意作色道:“这怎么可能!?前段时间,我才分明听说那马超小儿撤军退走,已经不能构成威胁,张汉中为何却要把南郑献上?”
杨松一沉色,速速答道:“不瞒府君大人还有张大人,据我军细作所报,那马超小儿并无撤去,而是屯据在阳平关和鱼复、苏比等县,另外西凉更有消息传来,那马超小儿正大举调拨兵马过来。我主眼看马超小儿不惜倾兵来攻取汉中,腹背又遭张任将军的攻打,想是无法保住,遂命我前来向府君投诚,若是府君不肯,为了让汉中的战事尽快结束,避免无辜伤亡,我主也只能转向那马超小儿投诚。”
“如此一来,汉中的局势恐怕远比我等所想的险峻。主公,依我之见,竟然那张公祺已然向我等投诚,为了展示主公的气度,主公但派张任前往协助,让东、西两川之地的兵马联手一同,抵抗那马超小儿!!”却听张松疾言厉色地喊道。刘璋听了,不由沉起了神色,一时间似乎拿不定主意。
“还请府君大人施以援手,救救汉中的百姓!”杨松见状,连忙跪伏在地,叩头相求。张松遂也跪下,震色求道。
“张子乔你真的是丧心病狂,你到底收了那张公祺多少好处,竟然做出这般不忠不义的事情~!!”就在此时,蓦然殿外传来一阵充满愤怒的喝叱声。刘璋不由神色一变,投眼望去,正见黄权复回而来,此下更是满脸愤怒痛恨之色。
“公衡你怎么回来了?”刘璋适才虽是痛骂黄权一干人等,但刘璋对黄权却还是如以往那般器重,此下正是不知如何决断,眼看黄权来了,不由神色一震。
“哼!我就是怕这张子乔卖主,特意转回,没想到果然如我所料!张子乔啊,张子乔我可太小觑你了!!就这一阵间,你就凭着一张嘴,竟能把汉中原本已是绝境的局势给扭转过来!!并还胆大包天地让主公向死敌发出援兵相救!!”黄权咬牙切齿,那恼怒的样子好像恨不得把张松给活剥了似的。张松却也不怕黄权,肃色向刘璋拱手而道:“我对主公是忠心耿耿,日月可昭!主公但若以为松有卖主之心,但可这便取了我的性命。我绝无半句怨言~~!!”
第一千五百八十七章 将帅张任(上)
“这~!”刘璋听了,不由神色一变,忙打起了圆场,向黄权喊道:“公衡你先冷静一些。⊥UU小说,www.uu234.com你有所不知,那马超小儿此时正屯据在阳平关一带,虎视眈眈,并且还暗中调集大军,想要大举侵犯。若是我不派张将军前往援救,恐怕汉中便要落入这马超小儿的手上!”
“哼!!依我所见,这落在马超小儿手上,总好过让我等的将士去和马超小儿的人马拼死,却让那张公祺坐收渔翁之利~!!”却见黄权一脸激动愤慨之色,纵声喝道。刘璋闻之,立是皱紧了眉头,似乎对于黄权所说的,也深为忌惮。
“主公!!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张公祺如今是走投无路,这时主公若能施以恩惠,张公祺定然心存感激,自不会再有任何的反心!”张松神色一震,连忙又向刘璋劝道。杨松也急是喊道:“府君大人,我家主公此番确是决心投靠,并也表示出足够的诚意,若府君大人拒之,不但令我家主公大为失望,恐怕府君大人在我东川百姓的心里也会大失威望啊!!”
只听张松、杨松两人纷纷劝起,刘璋又是神色连变,其实此时心里却是更偏向接受张鲁的投诚。
“主公!!”黄权看得刘璋神色的变化,不由心里暗暗一惊,急欲再劝时。刘璋猝是强震神色,似乎已经有了决意,伸手喝道:“够了~!我已经有了决意!东川毕竟也算是我的管辖范围,我岂能置东川百姓安危于不顾!?”
刘璋此言一出,张松不由大喜,连忙拱手应道:“主公仁义!”
“府君大人大恩大德,我东川上下绝不敢有所忘却,日后必事事极力拥护府君大人的决议!!”杨松也连忙附和而道。刘璋听了,不由露出几分喜色,大喜笑道:“哈哈哈~!不必多礼,此乃我之本分,我也早就盼望东、西两川之地能够一统,恢复昔日的平静。”
黄权见状,暗暗叹气,却知如今自家再劝,已是无用,强行为之,只会惹得刘璋不喜,让那些奸人窃喜!
于是,刘璋下定决意后,立即修书一封,随即命人传往正攻打汉中的张任处,另外又命杨松速速赶回禀报。终于完成任务的杨松大喜不已,连忙谢之。
数日后,此时在南郑西南七、八十里外的一处小城内,却说张任两日前取下这座小城后,遂让自己久战多日的兵部歇息修养,打算养精蓄锐之后,再攻打南郑。说来,张任乃是刘璋麾下第一大将,无论是行兵打战,亦或是战前调拨,兵法韬略都是样样精通,并且在军中还有着极高的声威,受三军所拥戴。
此下,在府衙之内,张任刚是得到了刘璋传来的密信,看罢,神色渐渐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不过却不减其稳重从容之风。
且看张任身材健硕,身穿赤红虎纹战袍,一对上翘凤尾眉,鼻梁高翘,并是喜怒不形于色,虎虎生威的样子。
“将军,这信中到底写的是什么?”这时,却听下方忽是有人喊了起来。张任听了,不由投眼一望,正见乃是自己的副将卓膺,遂是轻叹了一声道:“主公竟然接受了那张公祺的投诚,此下更命我与那张公祺的兵马联手一起,对付那马超小儿!”
“什么!?这南郑眼看是唾手可得,主公怎么会临时变卦,而且还令我等去帮助张公祺那奸贼!?”卓膺听了不由是面色勃然大变,满脸不可思议之色地惊呼喊道。
就在卓膺话音刚落,忽然一阵爽朗的声音传了过来。
“哈哈哈哈哈~~!!痛快,痛快~~!!张将军你所有不知,老夫适才引斥候前往打探,正好撞着了张公祺的斥候,一番厮杀,老夫不但把张公祺那些走狗杀个片甲不留,更把那军中的将领给杀了!!”
随着笑声响起,张任和卓膺随即望了过去,正见一莫约五旬,身穿银狐重凯,浓眉大目,并有着虎背熊腰一般的身材的中年大汉快步正是赶来。
却别看此人年纪颇大,此人可是张任军中的先锋上jiang,武力过人,有万夫不当之勇,名叫严颜。
“哼,严将军似乎开心得太早了。还好你早前并不知道,否则此事让主公得知,恐怕主公会雷霆大怒。”这时,却听卓膺有些阴阳怪气地喊了起来。严颜一听,不由眉头一皱,遂是望向了张任,扯着其洪亮的嗓子喊道:“张将军到底发生了何事!?”
“诶,一言难尽!只不过张将军你可记着,从今日起,绝不能再向张公祺的麾下出手,因为在不久之前,主公已经答应了张公祺的投诚,此下并还让我等于那张公祺联合一起,击退来侵犯汉中的马超!”张任肃色而道。严颜一听,和卓膺刚才一样的反应,不由满脸惊骇愤怒之色地大呼道:“什么!?那张公祺可是枭雄人物,万万大意不得!而且主公此番不趁机把他给灭了也罢,为何还要出手相助,救这奸贼!?”
“主公为人仁善,只怕是中了那张公祺的奸计。这回主公命令已到,我等也不得不从。只是可惜了如此大好良机,此番过后,却不知何时才能收复东川之地啊!”张任带着几分愁苦之色,呐呐而道。
“将军此言怎说,那张公祺不是已经向主公投诚,那么如此一来,如今东川之地不是已重归我益州耶!?”卓膺闻言,不由神色一变,急是问道。
这时在旁的严颜不等张任回答,争先喊道:“哼哼!以那张公祺的作风,只怕这一旦把那马超小儿打跑,他就立刻变卦。此人反复无常,从来不讲道义,当年先主如此器重于他,还不惜把汉中交予他管辖,他不还是一样据为己有,拥兵自立!?”
“竟是如此,那我等还帮他作甚!?”卓膺听话,不由怒道。就在此时,忽然有人在外急报有密信传达。张任听了,不由神色一紧,速速召入。须臾,张任眼看一人走入,遂先问送信之人何在。那人答话,说送信的人把信送交到他手上后,便神色匆匆的离开了。
“那人要走,你为何不把他个擒住!?”卓膺听了,不由眉头一皱问道。
“回禀卓将军,那人实乃我的同乡,我却也认识。”
“哦?”张任听了,似乎听出了另一层的意思,忙问道:“那他如今在何人府中侍奉?”
“乃黄权,黄大人府中。”那人拱手而告。张任听了不由一喜,速命其速速把信递上。那人自不敢怠慢。张任接过信后,速速把信拆开一看,殊不知就连适才得知张鲁投靠却也没有变色的他,这下竟是勃然色变!
严颜和卓膺都知张任沉稳,无论遇到什么样的险境都能泰然自若,这下竟如此失态,恐怕这信上一定写着令人惊心动魄的东西。
好一阵后,却见张任连连叹气,好像一时回不过神来。严颜见状,先命那传信的人退下。待那人下去后,严颜才肃色向张任问道:“张将军这信中到底写的是什么?若是方便的话,张将军何不说不出来,与末将等一起讨论。”
“严将军说得对,虽然我等都是一介武夫,但说不定我等也能帮上一些忙呢?”卓膺也震色应和道。张任听了,神色一沉,看了看严颜和卓膺后,好像下定了颇大的决心,喊道:“适才黄大人传来信中,却是写有一计,教我如何应付此下的局面!”
“哦!?不知黄大人信中何计?”严颜心知黄权素来多计,不由满怀期待地问道。
张任遂是神色一寒,猝是眼露凶光而道:“黄大人说张公祺狼子野心,绝不可信!可恨那张松不知得到了张公祺什么样的好处,竟然竭力促成此事,使得主公受惑而应之。黄大人又说,此番难得大好时机,决不能轻易放弃,否则西川永无宁日耳。因此,他献上一计,让我到了南郑之后,但见那张公祺一出,趁其无备,自以为计策成功时,猝然发作,将之一举杀了,然后再趁乱取下南郑,整合其麾下旧部,再与那马超小儿决一高下!!”
张任此言一出,严颜和卓膺都是神容大变。卓膺更是不禁暗暗腹诽道:“谋士就是谋士,这阴谋诡计一旦使出来,比起千军万马还要可怕!若是张将军答应下来,那张公祺恐怕是难逃一死!”
与此同时,严颜却也在暗暗腹诽:“好个黄公衡,此真乃妙计也!但若击毙那张公祺,要趁乱取下南郑,自如囊中探物!至于那马超小儿,却也不在话下!如此一来,我军便能收复东川之地,以保益州太平。只不过这张凤仪素来忠勇,他当年出身贫寒,却是先主看中了他的才能,一直对其有所资助,这张凤仪才最终得以修学成才,成为如今的西川第一大将。这恐怕…”
严颜念头一闪,不由心头一紧,连忙喊道:“张将军!!”
严颜话刚说出,张任却好像已经察觉其意似的,摆手喊道:“张将军无需多言!我乃主公之臣,并非那黄公衡之臣,竟然主公已经接受了那张公祺的投诚,并让我与之联手,我自不能有所抗命。只不过看在这黄公衡忠心一片,此番有所逾越却也是为了益州的太平,便权当作罢,否则我定上禀主公,告他一状!!”
张任此言一出,严颜和卓膺都是不由神色连变。严颜心燎火急,实在不愿放弃这大好机会,急又喊道:“张将军此事关重大,还请张将军三思!!”
“我意已决!!严将军莫非你要造反耶!?”张任闻之,瞪目怒叱。严颜脾气刚烈,却也不让,圆瞪怒目与张任对视起来。卓膺见状,连忙打起了圆场道:“两位将军快快息怒。还有严将军,张将军毕竟是我等的统将,竟然他已有所决意,我等理当依从,决不能以下犯上,违反军纪!”
“哼!!张凤仪希望你日后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严颜闻言忿之,怒喝一声后,便转身忿忿而去。张任和卓膺还未回过神来,却见严颜已经冲了出去。
“好个老匹夫竟然如此放肆!!看来我平日里是对他太过客气了!!”张任这下却也恼怒不已,毕竟以他的才智如何看不出其中的究竟,只是因受忠义所限,不得不从命罢了,张任实则心里也是怄火极了!
“这严将军脾气虽是火爆,但为人是义薄云天,深受军中将士爱戴。张将军却也不要与他一般计较。”卓膺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向张任劝道。张任听了,轻叹一声,其实他并不怪责严颜,反而却有些羡慕严颜能够如此的果断。
“诶,我岂不知这其中道理,只是先主对我恩重如山,我岂能…”张任话到一半,不由哽咽,随即摇了摇头,道:“罢了罢了。此事休要再提,你速速下去传令三军,各军立刻收拾行装,我等这便往南郑赶去,与那张公祺商议破敌之策!”
第一千五百八十八章 将帅张任(中)
卓膺听了,虽然也万般不愿与张鲁合作,但事到如今,已无法改变,卓膺也只好领命,遂是退了下去。UU小说,www.uu234.com
却说随着卓膺把张任的号令传达下去,各部人马随即迅速地开始收拾起来。却说卓膺此时正于城中校场,忽然被人硬生生地拽到一旁。卓膺一下子反应不来,待回过神来,正听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
“卓将军,老夫有一事要与你商议,此事关乎重大,因此我希望就算你不答应,也不要与其他人说上半句!”
卓膺听了,不由神色一变,此时正见那拽着自己的正是严颜,立刻神色又是一变,惊呼道:“严将军你!”
严颜见卓膺一副惊骇的样子,连忙把他的嘴巴捂住,并是瞪大了眼睛,满是威胁之意。卓膺却也会意,立刻冷静下来。严颜神色这才好了几分,叹气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
严颜说罢,转身便去。卓膺似乎也猜到了严颜的想法,这下脚底如有千斤之重,难以抬起。这时,严颜忽然转过身来,见卓膺不动,又是怒瞪起那对凶神恶煞的大眼睛。卓膺无奈,暗叹一声,只能跟了上去。
一阵后,两人来到一处帐篷之内。严颜大咧咧地一把坐在地上,瞪大眼睛,便是喊道:“我决定了!那张公祺反复无常,绝不可信,明日到了南郑,若是张将军不动手,便由我来行动!卓膺我看你是条好汉,也不用你随我一同去杀那张公祺,只要你在旁协助于我,必要时拦住张凤仪那小儿便是!!”
却听严颜喊声骇人,卓膺听得一阵心惊胆跳,虽然早有猜测,但却无想到严颜竟大胆放肆至此,这下子更是吓得满头大汗,呐呐而道:“这…”
“怎么!?你莫非还真信那张公祺是真心投诚!?”严颜眉头一挑,好似头恶虎般问道。
“这我自然不信。只不过张将军那!”
“你别管他!!这人就是不识大体,终日就只记得去报恩,毫无主见!!卓膺,这可牵连整个东、西两川之地百余万百姓的福祉,你莫非还不知轻重耶~!?”严颜这下更是显得有些咄咄逼人。卓膺听了脸色连变,冷汗直冒。严颜这下也没多大的耐心,见卓膺这般样子,不由露出了几分失望之色,猝是忿起,摆手喝道:“罢了罢了,不同道不相为谋,算是我看错良人,我也不逼迫于你!你去罢!!”
“严将军这!!”卓膺见状,不由心里一急,可话刚说出,严颜一怒,瞪眼便叱:“快退下!!老夫还有要事要自行思索!”
“诶,我明白了,此事我会全当什么都没听到。严将军不必多虑。”卓膺听了,不由低叹一声,拱手一拜后,遂是转身离去。
当夜,在汉中南郑城中,这时张鲁见了杨松,得知其所报后,大喜不已,遂是重赏杨松。杨松这回可谓是扬眉吐气,不但得到黄金千两的赏赐,还加邑三千户,并领汉中长史一位。
“哈哈哈哈~~!!杨松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日后只要你能为我出谋划策,我绝不会吝啬于赏赐!!”却看张鲁一脸激动振奋的神情,好像得以扭转乾坤的霸王一般。杨松听之,忙是拱手应道:“此番能成以大事,全乃依仗主公洪福齐天,受天之庇护。松也不过略施绵力,不要居功。”
“哈哈哈哈~~!!好你个杨松,还是如此圆滑。罢了,如今能扭转局势,全乃依仗你的妙计。如此看来,你的才能却不逊色于阎圃,这些年来倒是委屈你了。日后我定多多器重于你!还盼你继续努力,不要令我失望。”张鲁如今对杨松更是刮目相看,对其十分的器重。
“松定竭以全力,必不辜负主公所盼!!”杨松听得是心花怒放,想着自己日后定能飞黄腾达,自是欣喜不已。
“好了,此番你远途奔波,想是疲惫不堪。你且退下回去歇息罢。”张鲁沉了沉色,却也体恤杨松,杨松一听,连忙拜礼而谢,遂是退出。
就在杨松离开不久,忽然后堂转出一人,并带着几分不屑和好奇喊道:“此人就是此番挽救了整个汉中局势,使得汉中起死回生的奇人?我怎么看这人如何都没有这般本领?”
张鲁闻言,不由回头一望,正见一身材曼妙的女道人,穿着一身道袍,手执拂尘,面容姣好,并且更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张鲁听了,咧嘴一笑,竟迎了过去,并是伸手搂住了那女道人,道:“嘿嘿,我却不管他有没有这个能耐,反正此番他把事情给我办好,却也算是立了大功一件。只不过我的好妹妹,却要委屈你了。”
原来这女道人竟就是张鲁的胞妹,并是刘璋的老相好张舞是也!却说这张舞实则并非张鲁的亲生妹妹,乃是当年其父捡回来的一个孤儿。而且其中还有着不为人知的内幕!
原来张鲁早就与张舞关系暧昧,两人在年轻时已经发生过苟且之事。而当年为了迷惑刘焉以及刘璋,张鲁竟还不惜用美人计让张舞去勾搭刘璋!
“死鬼,你心里除了你的江山大业外,何曾有过我的存在?这些年来,你也只有**上脑的时候,才会到五行山上来看我。却不知一直以来,我为了你吃了多少的苦。这下倒好,你倒还把我卖了。”张舞作色推开了张鲁,但又故意露出几分媚态,白了张鲁一眼。
张鲁见张舞欲擒故纵的样子,又是咧嘴一笑,并是有些霸道地把张舞一把扯了过来,然后搂入怀中。张舞嘤嘤惊呼一声,一下子更是羞红了脸,连忙挣扎而出,道:“你别这样,我不久后可就要下嫁给那刘璋,若是给其他人看到了,那你的诡计可就不能得逞了。”
“嘿嘿,你放心。这郡衙内都是我的心腹,就算我俩在这亲热,被人看到又能如何?”张鲁忽然淫笑起来,张舞好像猜到张鲁要作什么似的,惊叫一声,拔腿就跑。张鲁哈哈大笑,一路追着张舞一直追到后堂,并把张舞一把扑倒在地,就像是一头饥渴的恶兽一般,眼里发着凶光。
随即一阵阵令人春心荡漾的娇媚喊声徐徐而起,传遍了整个郡衙,可四周巡逻的将士却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似的,继续行施其职。
一夜就此过去,翌日刚好是晌午时分,正见南郑西门之外,一万西川大军阵型整齐,列阵以待。却见军前为首一将,身穿八蛇绕珠宝铠,手提一杆天蛇宝枪,赫然正是西川的第一大将张任是也。
说话,张任不但善于调兵遣将,阵法列兵,并且还骁勇善战,对于武学的天赋极高,近年来他更把从其师傅童渊那里所学的百鸟朝凤枪法进行了修改,领悟出另一套自创的枪法,取名为蟠龙天蛇枪法!
却说张任列兵等候已有一阵,此时南郑西门上却是鸦雀无声,一干将士眼看西川军如此精锐威风,都不敢轻易做声,好像唯恐激怒西川军似的。
“哼,好个张公祺,莫非他不知如今他已不是这南郑的主人,若是诚心投靠,岂会如此怠慢!?”这时,却见严颜一副愤慨的样子喊了起来。张任听了,却是淡淡而道:“严将军稍安勿躁,那张公祺如今已经弄不出什么花样来了。”
果不其然,就在张任话音刚落,忽然正见城门陡开,一彪人马快速地赶了出来。张任投眼望去,虽然许久未见,但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张鲁来。而严颜看得张鲁策马冲出,更是眼射jing光。在旁的卓膺看了,不由是脸色连变,并有几分犹豫之色流露,似乎至今还未做出决定。
不一阵后,正见那一彪人马在距离西川军莫约还有百丈余距离左右蓦地停了下来。
严颜见状不由眉头一皱,暗暗咬牙。这时,正见那彪人马内,一人策马赶出一段距离后,然后停下,赫然正是张鲁。
“呵呵,凤仪多年不见,没想到当年那个英武少年,如今已成为了西川第一大将!再看凤仪这威风,实在令人好生敬畏,张某一时都不敢相认了。”张鲁扶须而笑,俨然一副见旧朋友的样子。张任正要答话,这时严颜忽然喊道:“张太守这般远说话,我等这里可听不清楚,要不靠近一些再说?要不我和我家将军一同过去?”
严颜此言一出,张任和张鲁都是神色一变,张任更是急朝严颜投去眼色。这时,张鲁却已恢复过来,并是笑道:“哈哈,看来是我失礼了,不劳烦凤仪和那位将军,张某这便过来。”
张鲁此言一出,其身后的将士不由纷纷变色,不久前已经回来的武盎更是示意一干人等徐徐跟上。
“哼!!这张公祺果然是老奸巨猾,竟也有所提备!”严颜见状,不由暗暗色变,正欲策马赶上一些。这时张任却是提枪一摆拦住,道:“严将军你便在原地等候就是,不要贸然行动,但失忠名,岂不可惜?”
严颜听了,不由暗暗变色,但却也不急于发难,遂是应诺。
这时,却见张鲁赶了数十多丈左右,并是大声喊道:“凤仪可能听清我所言呼?”
第一千五百八十九章 将帅张任(下)
“我这部将无礼,张太守不必理会,我这听得是十分清晰。”张任闻之,速是答道。
“呵呵,如此便好。”张鲁听话,一副和善的样子答道。就在此时,忽然只听一声怒喝,张任还未反应过来,便见严颜猝是从自己一侧倏地策马冲了出去。
“嗷嗷嗷嗷~~!!张公祺你这奸贼,休想设计谋迷惑我主,我这便先取你狗命!!”
却见严颜这下突兀杀出,并是浑身杀气腾腾,凶神恶煞,恍然间张鲁更好似看到一面呲牙咧嘴的银狐相势猝而显现。
“张凤仪你敢!!”张鲁虽是有所提备,但他却知张任为人忠勇,甚至压根没想过他真的会突发奇袭。其实张鲁却是误会了张任,严颜的发作根本就是他自行而发的,与张任毫无关系。
却听张鲁这下怒喝而起,而所幸在他身后不远的武盎早有准备,立是大吼一声,策马挺刀斜刺里便往严颜迎了过去。
“老匹夫此番必取你命,一雪前耻~~!!”却看那武盎长得颇为壮实,一看就知是员猛将。殊不知,就在不久前,武盎曾经败在了严颜的麾下。
“哼,原来是你这手下败将,快给我滚开,否则必取尔命!!”严颜见这半路忽然杀出头拦路虎,不由大怒,扯声喝道。
电光火石之间,正见严颜和那武盎猝是交马。武盎手提大刀朝着严颜便是当头怒劈而去,严颜发出一声暴喝,手挺银狐宝枪骤搠而出。正见两人互相攻往,但严颜却是速度更快,手中银狐宝枪倏地搠中了武盎铠甲之内,并瞬间扎入了其心窝之处。武盎中枪不由惨叫一声,猝是翻落马下。严颜杀敌后,齐声更盛,扯声怒吼,便往张鲁杀来。张鲁眼看严颜如此骁勇,自己麾下大将更非其一合之敌,吓得连忙拨马就逃。与此同时,张鲁的部署也不怠慢,连忙纷纷赶上拦截。严颜怒声咆哮,猝是在马上按住了银狐宝枪,并速取背后宝弓,这速度之快,简直是匪夷所思。
“张公祺纳命来罢~~!!”却听严颜一声怒吼,震天动地,随即便听一声弓弦乍响骤起,霎时一根飞矢猝而射出,朝着张鲁的后背飚飞而去。
“严颜快住手!!”这时,却见张任那处,张任满脸暴怒之色,浑身更是涌起了一股极其可怕的气势,一面数条赤色天蛇相势更从他身后一并腾跃而出!
兔起鹤落之间,正见严颜she出那箭将要射到张鲁背后,张鲁慌乱之下,急忙挪身闪避,却也命大,竟在千钧一发之际,让他躲了过去。只不过那从张鲁身旁掠过的飞矢,却正好射中了正往张鲁赶来的一员将领。那将领当场被射中面门,惨叫落马,其坐骑更是受惊暴走,竟是和张鲁的战马猛然撞上。张鲁惊呼一声,一下子身形不稳更是摔翻落马。
“哈哈哈哈,天助我也~~!!张公祺你死定了~~!!”严颜见状大喜过望,速是换回了银狐宝枪正要冲上。殊不知这时在他身后猝听一道弓弦爆响震起。严颜面色大变,还未反应过来,其坐下坐骑猝便往一旁翻倒。严颜猛一回神,身手也够迅疾,速是提枪腾空跃起。
却说那射中严颜坐骑的人,正是张任。张任见严颜并不放弃,这下更是弃马跃起,不由大怒,急呼喊道:“众人快听我令,把那严颜给我擒下~~!!”
张任喝声落下,其麾下却大多都是没有迅速行动,唯有其麾下一干心腹,速速策马冲起,其中就连卓膺也是如此。张任见状,不由大怒,扯声喝道:“尔等抗命不接,莫非是要造反耶~!!?”
张任此言一出,卓膺哪敢再有怠慢,连忙咬牙策马急冲而起。另一边,却说严颜此时正面对好几个张鲁麾下骑兵的围杀。不过严颜却是骁勇,刺翻一个,并又把一人打落马下,快速地抢了其坐骑后,遂是冲入了人丛之内。此时,张鲁已被一干将士救起,却看他灰头土脸的样子,好生狼狈,这下还未来得及上马,忽闻杀声乍起,不由面色大变。
“主公不好了,那严颜抢了一匹战马又是杀来,你快先逃去,我等断后!!”张鲁麾下一个将领急是喊道。张鲁听了,手忙脚乱地急急爬上马背,正想要逃。殊不知杀声逼近,不远处恶煞凶猛的严颜正是奔往杀来。
“他娘的!!这老匹夫怎如斯可怕!!?”张鲁看得惊心动魄,这时南郑城下杀声大作,却是张鲁的部署纷纷急忙冲出来救。
“趁还未酿成大祸,严颜你快给我住手,否则你性命难保!!”突兀正听张任喊声响起,却见张任策马引兵正往急赶过来。可张鲁的部下却都以为张任和严颜一伙,哪敢怠慢,一干人等急是冲出拦住。张任见状,不由是又急又恼,须臾张鲁麾下纷纷杀至,只能无奈应战。
却说正是一片混乱间,却见严颜一路突杀,势不可挡,可谓是大杀四方。张鲁吓得是魂飞魄散,在几人拥护之下,急是逃撤。
“决然不可让这老贼伤害主公,快快拼死拦住!!”这时,眼看严颜就要冲出人丛的一员张鲁麾下将领,猝是竭嘶底里地吼了起来,众人听了,急是奋起扑住。严颜顿是一下子被强行截住,怒起拼杀。
过了好一阵后,正见严颜浴血奋战,一身铠甲染得发红,张鲁的麾下却也被他给杀怕了,这时只敢围住,不敢再贸然拼杀。
“都给我让开!!”突兀,只听一道怒喝响起,众人正看杀气腾腾,浑身气势极其可怕的张任奔马冲了过来,或者是被张任气势所怯,众人不由下意识地纷纷让开道来。
“严颜!!你可知你已经触犯了军纪,再胡闹下去,莫说你的性命,就连你家人恐怕也要遭到连累!!”却听张任快速地冲到了严颜面前,声势威凛迫人,严颜一听顿是面色勃然大变,扯声喊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与我家人何干!!?”
“你莫忘了,自从当年那事发生之后,主公亲自修订法纪,但凡益州文武,有任何叛逆之举,家人与之同罪,满门抄斩耶~!!?”张任怒声喝道,严颜听了,咬牙切齿,满脸不服之色,喊道:“当年正是那张公祺不听号令,背叛主公,主公才特订此条例。可如今那造反之人不但不加以惩戒,反而与之修好!!倒是我这般一心为主的义士却要遭到此条例所迫害!?我不服~~!!我不服哇~~!!!”
只听严颜的喝声里充满浓烈的怨忿之意,这下就连张鲁的部署也不由为之色变。张任更是一下子被严颜反驳得哑口无言,不由露出几分落寞无奈之色,喊道:“你且先是束手就擒,待事后我再好好向主公劝说。至于你的家人,我一定会竭力相保!”
严颜一听,不由脸色连变,钢齿好像都要咬碎似的。
“严颜你莫非真的不顾你的家人了么!?”张任见状,瞪眼怒喝,又是威胁起来。
“啊~~!!”严颜听此,最终还是放心不下家人,悲声朝天一吼后,丢下了兵器,转即落马跪下。张鲁的部署见了,急要扑上擒住,却被张任喝住:“谁胆敢碰严将军一条汗毛,休怪我不客气!!来人呐,速把严将军擒下!!”
张任此言一出,在他身后的一干部下连忙下马冲向严颜,很快便把严颜给捆住了。
却说张鲁逃回城内,听闻前方来报,说张任已经把严颜擒下,并希望能与其说清其中误会,张鲁刚是死里逃生,这下余怒未息,哪里愿意,自是勃然大怒,在敌楼内一阵泄愤,一干将领皆遭其喝叱。而此时,杨松更是闻讯赶来,张鲁眼看杨松来到,立刻咬牙切齿,拔出腰间宝剑,扯声骂道:“好你个阴险小人,竟敢和那刘璋小儿一起联合起来谋害我!!我这便杀了你~~!!”
“主公饶命,小的当真不知此事!!”杨松吓得不由勃然色变,想要逃去,却发现背后早有兵士拦住,唯有跪下求饶。
转即正见张鲁怒火冲冲地冲到杨松面前,大喝一声,举剑便是要砍。杨松吓得大呼无罪,那样子极为狼狈。
啪~!!千钧一发之际,张鲁却是砸剑在地,并是一脚踢翻了杨松。杨松幸逃一劫,虽然心里恼羞不已,但为了保命,连忙又是跪扑在地,喊道:“主公!!但若臣下当真与那刘璋小儿联合,恐怕此时早已逃去,再说我身家都在这里,岂会置之不理,也怕主公会泄愤于我的族人啊!!”
杨松此言一出,张鲁神色才转即好了几分,冷声哼道:“这说来也是!谅你也没那么大的狗胆子,而且适才那张任若是有心害我,与那老匹夫一齐发作,恐怕我是难以保命!如此看来的话,这很可能是那老匹夫一人的主意。哼哼。”
张鲁想到这,遂是冷静了一些。杨松连忙喊道:“正如主公分析那般,这老匹夫恐怕是不忿那刘璋小儿接受主公的投诚,并还要他们与马超小儿厮杀,故是丧心病狂地想要谋害主公。主公可令那张任杀了那老匹夫,以表诚意,然后再论要事。”
杨松此言一出,张鲁却也颇为同意,遂命人速速通报与张任,并命城外部队撤回。
不一阵后,正见张鲁的部署纷纷撤后,而张任也带着麾下以及严颜回到阵中。
第一千五百九十章 悍士严颜(上)
这时,忽然有一将领赶来,面色如霜,厉声喝道:“我家主公说了,尔等居心叵测,不可轻信。+UU小说,www.uu234.com此番他一心要投效刘益州,却几乎丧命,实则令他寒心!”
此言一出,张任不由面色一变,一边沉色,一边指着旁边正被押着跪下,怒目瞪起的严颜喊道:“此事实乃此人擅自行动,与刘益州以及我等无关。若是张汉中不愿前来,末将愿前往与他相见,告明真相!”
“哼!!我家主公适才几乎丧命,你却说得轻松!!我主说了,除非你把此人的头颅献上,以表诚意,否则恐怕与张将军无话可谈!!”张鲁那部将怒声喝道。此言一出,不少与严颜交好的将领都是忿之,纷纷出口骂起。
“他娘的!!这张公祺还要靠我等去帮他杀退马超小儿,此下竟如此嚣张!?”
“罢了罢了!!将军,我等这便撤军,我倒要看看那张公祺如何应付马超小儿的大军!!”
“说得对,我等自家的家事,自由我等来处理。那张公祺休想害严将军一根汗毛~~!!”
只听骂声迭起,那张鲁的部将听了,面色立刻变得更加难看。张任也眯起了眼睛,冷声道:“严将军不但是我的同袍,更是我的挚友!此番他之所以会如此激奋,与我离不开关系,是我没有管教好麾下!你回去和张汉中禀报,说我张凤仪愿独自前往相见赔罪,任由他来处罚!!”
张任此言一出,严颜和卓膺顿是面色大变。严颜更是急喊道:“万万不可!!西川可无我严颜,却不能没有张将军你!!我宁可断头,也决不能让张将军你陷入险境!!”
说罢严颜竟然猝而发作,撞开押着他那几人后,朝着张鲁那部将便是冲了过去。
“哼!!找死!!”张鲁那部将对严颜本就恨之入骨,眼看严颜冲来,顿是眼露凶光,挺枪策马便是朝着严颜杀了过去。严颜却也求死,竟也不闪,径直迎了过去。
“严将军得罪了~!!”就在此时,却见张任快速策马冲上,一枪猛地扫在了严颜的后脑勺上,严颜好像吃了一记闷棍似的,一头便栽倒在地,便是昏死过去。那张鲁部将见了,暗恼不已,竟也不停下,继续冲起,想要趁机杀了严颜。不过此人的心思又哪里瞒得过张任,张任怒喝一声,猛然抖动起手中天蛇宝枪,怒声喝道:“蟠龙天蛇枪法—盘蛇吞象!!”
随着张任喝声一落,那张鲁部将恍然间好像见到硕大的巨蛇朝着他大张血盘大口,那张大口似乎能把一头大象生生吞下,顿是吓得连忙勒住战马,急停下来。
张任见之,也速速收枪,并一拱手道:“事出有因,有所得罪,还望莫要见怪!”
“哼!张凤仪你给我记住!!”那张鲁部将似乎自觉丢脸,也不愿再做逗留,遂拨马转去,临走前,还不忘恨恨地向张任投了一个眼色。张任却是泰然自若,毫无惧色。
“张将军,此人刚才被你所慑,丢尽颜面,这下回去难免会在那张公祺那里煽风点火。这般一来,你更不能贸然前去,否则那张公祺当真有所歹心,后果不堪设想!”这时,卓膺满怀忧虑之色地策马赶来劝道。
“主公所托,岂能辜负,今日无论如何,我都要和那张公祺解清误会,不能坏了主公的大事!否则我万死难持其咎!!”张任振声喊道。卓膺听了,脸色连变,不由叹气。
少时,却见敌楼之内,正如卓膺所料那般,适才被张任吓退的那员将领,不但污蔑张任狂妄无礼,并且还出手偷袭他,还好他反应够快,身手敏捷,这才难过一劫。
张鲁这时怒火正盛,也没听出其中端倪,气得是暴跳如雷。因为关及自己性命,杨松倒是听得十分认真,急呼喊道:“主公且慢,此事未免有所端倪!”
张鲁听了,不由皱起眉头,瞪目喝道:“那张凤仪如此胆大妄为,嚣张跋扈,你还有何话好说!?”
“回禀主公,那张凤仪的为人,想必主公也有所听闻,此人素来都是沉稳缜密,颇具大将之风,又岂会做出偷袭这般的小人之举?”杨松此言一出,张鲁顿是反应过来,立刻怒瞪起那来报的将领。那来报的将领本就心里有鬼,这下见张鲁愤怒望来,阵脚先乱,忙道:“小的哪敢欺瞒主公,还请主公明鉴!”
“哼,竟是如此我倒要给那张凤仪一个机会,让他到城下质问,若是他果真这般嚣张跋扈,那就命弓手把他射个万箭穿心,以泄我心头之恨!!”
“主公所言极是,来人呐,快教那张凤仪到城下答话,还有命弓手暗中准备!!但若主公号令一落,便把他立刻射死!!”杨松作势大声喊道。那人听了,不由神色一变。这时,却听张鲁咬牙切齿地喊道:“不过但若有人不顾大局,煽风点火,那可就休怪我无情了!!”
那人闻言,顿是神色大变,他心知张鲁的脾性,但若真被他发现自己适才是在说谎,恐怕难免会受到重罚。而且他还三番四次地隐瞒,想到这不由是冒了一身冷汗,急道:“主公且慢!”
“怎么,你还有何话要说?”张鲁猝是面色,并冷眼望去。那人这下再也不敢隐瞒,把来龙去脉如实告知张鲁。当然为了保命,他把严颜偷袭自己这件事说得尤为生动。
“好,你退下罢。”张鲁听罢,似乎却也不生气,淡然喊道。那人听了不由大喜过望,连忙谢过,正是转过身时,蓦然张鲁猝是拔出了手中的利剑,并是朝着那人的后背狠狠地刺了下去。在旁的杨松更是被溅了一身血,却是半句话都不敢吭声,吓得连连发抖。
“哼,张某平生最痛恨地就是欺诈,若是谁敢胆敢欺瞒于我,那就休怪张某无情了!”张鲁面容冷酷,而且话中有话,杨松听了,不由吓得是一阵心揪胆战,哪敢回半句话。
一阵后,张任军前,张鲁又是派了一人,喊张任一人到城下答话。张任应之,遂不理众将士的劝说,跟着张鲁派来那人一同赶往而去。
卓膺未免万一,命诸将暗中准备,随时冲上接应。
不一阵后,正见张任来到城门之下,并勒马立定。张鲁和杨松早就在城上等候,见了张任后,张鲁不由一板神色,冷声喝叱道:“张凤仪你竟还有脸面见我,莫就不怕我一声令下,把你杀了,以泄我心头之恨耶!?”
“张某问心无鬼,无惧张太守发难!”张任眼神赫赫,振声而道。张鲁见了,嗤笑一声,不过还是露出了几分钦佩之色,喊道:“很好,果然是个英雄。我命你取那老匹夫的首级过来,为何你却不肯!?”
“此中有二。”
“说!”
“其一,张某并非张太守的麾下,自然无需听你的号令。其二,严颜虽是犯错,但他毕竟是我的麾下,我自会惩戒于他,也不劳烦张太守费心了。”张任肃色,并义正言辞地说道。张鲁听了,不由一恼,在旁的杨松忙是劝道:“主公,这张凤仪并非寻常人物,你怕是威胁不了他,反而会弄巧成拙。再说,以那严颜发难来看,看来西川军中对于刘璋小儿接受主公投诚一事,都是有着抗拒之心。所以以某之愚见,主公倒不如先是息事宁人,让这张凤仪先是前往与那马超小儿厮杀,暗中我等再派人到西川参他一本,方乃上策。”
杨松此言一出,张鲁不由是神色一沉,颔首低声应道:“你所言亦是有理。那好,我便听你的,暂且息事宁人。”
张鲁说罢,遂是抖数精神,喊道:“我一心投靠刘益州,只盼能使得东、西两川之地早日得到太平,却没料到几乎丧命。张凤仪以你所见,你当如何交代!?”
张任听话,面色一肃,拱手应道:“东川正受那马超小儿侵犯,此番我正是领我主之命前来与张太守联手,不知张太守对于有关与马超小儿的战事有何高见?”
“哼,张将军你智勇双全,阵前厮杀,行兵布阵,皆是一绝,又何须我的高见?我只盼东川能够早日恢复和平。因此还望张将军尽快赶往前线助战,我已经命人通报了阎圃,在他那里有兵有粮,在加上张将军你的部队,要击败马超小儿自然不在话下!”
“阎圃?听说此人忠义善谋,与此人合作,总好过在这里和这张公祺浪费时间!”说来,张任本还想在南郑城留宿一夜,让自己的部署得以歇息,然后再问张鲁索取一些粮食。不过发生了严颜的事件后,他却也拉不下这张脸,何况此下见张鲁军在城上戒备森严,听他的语气也无意留他们在这歇息,怕也不会给予粮食。张任脑念电转,遂是生了去意,转即一震神色,拱手喊道:“张太守放心,我这便率兵立刻启程,务必尽快平定东川的战事。”
“呵呵,那我可就好生期待张将军你的表现了。”张鲁听了,不由心头一喜,没想到如此容易便能把张任打发走。可就在张鲁暗暗窃喜时,蓦然张任面色一变,双眸射出两道骇人的精光,浑身气势更是猝而迸发起来:“不过有一句话,我倒要奉劝张太守。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家主公为了两川的和平,以及国家大义,不惜忍辱负重,原谅了张太守的逆举。还请张太守好自为之,否则我张凤仪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为我主索回一个公道!!”
却听张任字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张鲁听了,不由连连色变,脸庞抽动,可此时在张任澎湃的气势之下,却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一阵后,正见张任策马复回,来到其军阵前,卓膺连忙赶来迎接,道:“张将军眼下该当若何?那张公祺可愿开城让我等进去歇息,还有辎重方面…”
“哼,那张公祺心胸狭窄,就算他愿让我等入城,恐怕将士们却也无法安心歇息!传我号令,速命三军准备撤走!至于辎重方面,我军如今粮食还算充足,自也无需那张公祺的施舍!!”张任疾言厉色地喝道。卓膺一听,不由面色一变,但心里却是清楚张任绝非意气用事之人,心想这里面定有因由,遂是沉色应诺,拨马转往传令。不得不说,张任军的将士十分遵守纪律,此下眼看时候已经不早,但众人还是并无怨言,迅速地依照号令,准备撤走。
少时,在南郑城上,张鲁看得张任军已经开始撤走,不由露出一抹奸计得逞的冷笑,呐呐而道:“哼哼,张凤仪就是尔等发现我的用心那又能如何?只要尔等那无能的主公一日尚在,尔等西川之人就注定难以有所作为!!哈哈哈哈哈~~!!”
张鲁呐呐几句后,更是纵声大笑起来。在旁的杨松听了,不由是不寒而栗,暗想自家这主公恐怕从听到他的计策那刻起,就从来没有想过要真心与刘璋联手!
时间如梭,转眼又过了两日。这日,却说张任正引兵往阎圃率兵屯据的关口赶往的途中。在张任的示意之下,卓膺故意在大军歇息时,带着严颜几个心腹暗中放走了严颜,并领到一条小径上。
第一千五百九十一章 悍士严颜(下)
“什么?!你要我投靠那马超小儿!?那绝然不行,我生为西川人,死为西川鬼,就算张将军要取我的首级,我也绝不会背叛主公!!”却见此时的严颜一身白衣,头发凌乱,披头散发的样子,显得狼狈不已,正瞪大着眼睛,颇是气愤地扯声吼道。
“严将军你且息怒。张将军清楚那张公祺的为人,此人睚眦必报,想必肯定会派人到主公那里告状。而主公的为人,严将军你也很清楚,主公素来处事羸弱,此下好不容易得到张公祺的投诚,想必定会竭力保之。虽然,主公仁善,说不定会对严将军有所不舍,但这件事从头到尾,错的都是严将军你。恐怕主公最终还是会偏向张公祺的那边。不久,但若主公派人要遣严将军到张公祺狗贼那里,到时候恐怕张将军却也无法保住严将军你了。因此在这之前,张将军有意放严将军你一马。而如今东、西两川之地,恐怕严将军你是不能待了。张将军也知你脾性,若要你隐居在这山林之中,默默无闻地过日子,恐怕你会郁郁不闷地过完下辈子。竟是如此,张将军认为何不让严将军你投靠马超那处,凭严将军的本领,说不定能够有所作为,成名天下!这总好比留在这里等着被主公派来的人遣去张鲁那受折磨是好!!”卓膺疾言厉色,并是细细和严颜分析了状况。严颜听了,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恼怒。感动的是,张任那广阔的胸襟,张任明知道马超不久将会成为自己的敌人,却还愿让他前往投靠,只想着他未来的前途。若是换了寻常人,恐怕宁愿看着他受人折磨甚至因此丧命,却也置之不理。
对于张任的心意,严颜是深刻地感受到了,但他此下恼怒的是,张任未免是太小觑他了!
“哼!!够了,我岂会为了一己私利,抛弃主公,抛弃与我共同并肩作战的兄弟们,去投靠那马超小儿!?你这便带我去见那张凤仪,我要骂他个狗血淋头~~!!”严颜说罢,便是怒气汹汹地朝着卓膺冲了过来。卓膺一时更被严颜吓得退后几步,一脸着急之色喊道:“严将军你就别为难我了。你也知道张将军的脾性,他竟然下定主意,又岂会轻易变卦?严将军你这贸然赶回,肯定会被人发现,这万一事情闹大了,还会连累张将军的仕途!如此严将军岂不辜负了张将军一番苦心耶!?”
卓膺此言一出,严颜不由是脸色连变,咬牙切齿起来。张任如此用苦良心,就算他不愿接受,也决然不可能去害了他。严颜因此不由感到了进退两难,这下神色更是十分复杂。
卓膺看得严颜如此纠结痛苦的样子,暗暗佩服严颜的忠义,不由是笑了起来:“严将军竟然宁死也不愿背叛主公,如此张将军却还有另外一计,或许能助严将军逃过一劫,将功补过。”
严颜听话,不由神色一震,霎时无比地激动起来,一把抓住了卓膺的双臂,欣喜若狂地大笑道:“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那张凤仪肯定有计。你快快说来!!”
却说严颜力劲极大,卓膺这下被严颜抓得疼痛不已,但还是强忍着,笑道:“呵呵,严将军你且稍安勿躁,听我细细说来。”
严颜听了,又是紧张又是迫切,但也发觉到自己的失态之处,连忙抽回了手,紧紧地看住卓膺,那迫切的样子,让卓膺甚至觉得,自己如今是一只被饥渴不已的猛兽盯住的猎物。
“张将军盼严将军这下速往那马超处投靠,并且作为内应,但若到了关键时刻,得到我军号令,遂与我军里应外合,一举杀溃那马超小儿的军队。不知严将军可否愿意?”卓膺不由灿然笑道。严颜听了,不由眼睛一瞪,大喝道:“好哇你这小子,原来适才竟然是在试探我!!我看你是在找死,还有那张将军也实在太可恶了!!”
卓膺听话,笑了笑,后退几步,好像唯恐严颜当真会扑过来似的,道:“严将军你且莫要动怒。张将军确是有意让严将军到马超小儿那另谋出路,可但若严将军宁死不从,倒不如将计就计,让严将军作为内应,戴罪立功,将功补过,岂不是好?”
卓膺此言一出,严颜不由猛地一愣,转即便醒悟过来,而且对于张任的为人,严颜却也是有着十足的信心,叹道:“这张凤仪文武皆全,实乃我西川栋梁也!早晚一日,他必会扬名天下,成为能够与那些古之大贤相提并论的绝世名将!!”
卓膺听话,不由会心一笑,道:“我与严将军却也是英雄所见略同,以张将军的才能,一定会立以不世功业,我等能追随在他左右,实乃我等之幸也!”
“哈哈~!你且别得意太早,这张凤仪还未能成气候呢!此番还得要我去助他一臂之力哩!!”严颜听话不由大笑。卓膺一听,不由神色一震,颇是激动道:“那照严将军言下之意,莫非是答应了?”
“哼,兹事体大,除我之外,还有谁能胜任?只不过若是那马超小儿问起,我该如何回答?”严颜先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但后来似乎有所顾虑,不由向卓膺问道。卓膺听了,神色一沉,答道:“有关此事,张将军早有吩咐。张将军说,若是马超小儿问起,你便如实回答,不能有任何欺瞒,光明正大地投于他的麾下!!”
严颜听了,不由眼睛一瞪,却是愣住了,一脸不知所谓的样子。卓膺见状,想起自己当初听到时,也是如严颜这般反应,不由笑了笑,道:“严将军先不必诧异。说来,据张将军得到有关马超小儿与那张公祺麾下这几场战役的情报来看,这马超小儿绝非单单空有武力的莽夫,换句话来说的话,此人更是智勇双全,并且十分地有戒心。若是严将军有所隐瞒,或是虚以委蛇,恐怕难以瞒得过那马超小儿。至于如今时机正好,严将军在不久前袭击了那张公祺,而马超小儿更是把张公祺看做心腹之敌,对于严将军的事迹,必然十分钦佩。因此严将军反而如实告知,却能更加赢得那马超小儿的信任!”
卓膺说罢,严颜不由神色一震,咧嘴笑道:“好个张凤仪竟把我也算计在内,不过如此正好,我却也早想见识见识这马孟起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
“呵呵,如此我便祝严将军你武运昌隆,马到功成!”卓膺听话,不由抖数精神,拱手贺道。严颜重重地点了点头,奋声应道:“一切尽管交给我来办罢!”
严颜说罢,卓膺遂从怀中取出一袋口粮,正要递给严颜,严颜却将之推回,沉色谓道:“我竟是从军中逃出,哪里来得及带上口粮?”
卓膺听了,遂是反应过来,又看严颜眼神赫赫,知他决意已定,遂也不再多说。严颜转即和卓膺拱手一拜后,便向周围的心腹一对眼色后,遂是迅速地望小径深处赶去。眼看严颜一干人等迅速走开,卓膺轻叹一声,沉了沉后,猝是拔出腰间的宝刀,竟往自己的手臂狠狠地割了一刀,霎时鲜血如涌泉般流出,卓膺连忙做慌乱之色,急往军中歇息之处赶去,并大声喊道:“来人那,那严颜的心腹袭击了我,把那严颜劫走去了~~!!!”
却听随着卓膺的急呼声响了起来,正在不远处歇息的张任军立刻发起了阵阵哗然嘈杂的声音,并有不少将士朝着卓膺话音传来的方向急忙赶了过去。
“报~~!!适才小的好像听得卓将军喊起,说那严颜的心腹把严颜给劫走了,此下该如何是好?”这时,正坐在一块石头上的张任面前,正赶来一个将领,急声报道。张任听了,顿显怒色忿而站起,大声喊道:“这严颜犯了大罪,此下肯定是畏罪潜逃,众人听令,迅速在四周搜索,务必把那严颜给找出来~~!!!”
随着张任的喝声响起,各部人马立刻纷纷行动起来,一时间喊声震天,传遍山林之间。严颜一行人等听这声势,便知张任毫无留情,这下更是全军触动来搜索,连忙加紧逃命。
却说严颜一行人等逃得是快,张任的军队搜索至黄昏时候尚且不见严颜一行人的行迹。张任雷霆大怒,因此更严惩卓膺,并命左右将卓膺推下,杖打三十大棍,直把卓膺打得惨叫连连。
随即又是过了两日,却说这日正好在晌午时分,张任率兵赶到与阎圃会合。阎圃却也有礼,早就领麾下诸将等候,见了张任后,更是不吝啬赞词,对张任一阵称赞。张任也是谦虚,一副诺诺而受之的样子,自也不忘对阎圃大赞一番,两人倒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转即,阎圃遂引张任等人到关上敌楼商议。
第一千五百九十二章 张任来逼
“据我所知,如今加上那马超小儿后续赶来的兵马,其军部兵力已经达到了五、六万,其中大多都在阳平关内屯据。而马超亲自镇守着鱼复这座城池,其意就是要作为屏障,好让后方大军能够安心的准备。为此,马超更把其得力副将马岱调到了阳平关去指挥大局。”阎圃疾言厉色地分析而道。张任听了,神色一沉,肃色问道:“如此看来的话,眼下的局势不容乐观,毕竟一旦马超小儿后方大军准备妥当,其一旦发兵来攻,因为后方有着大量援兵的接应,其军必将士气如虹,并且攻势还会如狂风暴雨一般扑袭而来。到那时,就算你我两军联手齐抗,但彼军气盛人众,我方恐怕难以抵挡。因此,这般看来的话,我军眼下恐怕不得不弃守转攻,主动出击,击败把守在鱼复小城的马超,如此尚且还有转机!!”
张任此言一出,阎圃不由是神色一变,其所言之,阎圃也并非没有考虑,也很清楚如今要扭转局势,恐怕也只有依照张任所说的去办。可当时奈何军中并无上jiang,而且兵力也不多,所以阎圃一直不敢贸然举动,而如今虽然有了张任这强力的援手,可毕竟两人之主不久前还是水火不容,未免引起张任等人的戒心,阎圃却也不好一来便摆出一副要和马超拼个玉石俱焚的模样,而且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他麾下不少将领都是怯怕马超之勇!
正如阎圃所料那般,就在张任话音一落,张鲁军一员将领立刻便张口喊道:“这说是简单,那马孟起神勇盖世,麾下又有鄂焕这般猛将,就算两军联合杀去,恐怕也是以卵击石!”
此言一出,张任不由一皱眉头,卓膺等将也是纷纷色变。这时又有张鲁麾下一员将领接话喊道“更何况前番我军之所以能杀退马孟起,全是依仗有城关可据,可眼下却反过来要我等去攻打把守城池的马孟起,这不是找死么?”
“哼哼!!原来东川的人都是这般模样,今日卓某算是见识了!!张将军,如今这些人土地受到侵犯,尚且不敢与敌拼命,我等又何须着急上心?!”听到这里,卓膺终于忍耐不住,冷声怒喝。张鲁麾下将领一听,不由纷纷都露出忿忿之色,再加上两方人马时常都有摩擦,这一下共聚一堂,倒还是犹如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般,这下更是互相对骂起来。
“都给我住嘴!!!眼下东、西两川之地,皆属我主管辖,此番大敌当前,我等两川军队更应齐心协力,共同迎敌,胆敢再有人挑事发难,正如此案!!”却见张任突兀忿然而起,浑身气势澎湃威骇,话到最后时,更是猝而拔出腰间利剑,一剑把案中一角砍去,众人见起宝剑如此锋利,张任如此威猛,都是不由连连变色。
“好一个张凤仪,果然威风堂堂,一表人才!这统军之事,果然还得武人来办啊!”阎圃见连自己部下一下子都变得唯唯诺诺的样子,不由暗暗惊叹而道。却见张任执剑在手,瞪目环视一圈后,见众人肃静,这才神色有些褪去,沉声道:“在座诸位都是两川之地的豪杰猛士,如今马超率领的西凉之军,强若虎狮,若我等不能合力相抵,无论是东川亦或是西川之地,最终都会成为马超的腹中之食,此乃唇寒齿亡也!而到时候,受到迫害一定会是我等的乡亲父老,家中亲人!!所以还望诸位能够放下昔日的仇恨,无论如何,先把强敌击退,我等再关门把家中事情处理!!”
张任此言一出,无论是东川还是西川的将领都不由纷纷露出认同之色,那股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也渐渐消散了。阎圃见状,沉了沉色,并向张任拱手而拜,道:“张将军所言极是。适才某也见过张将军的能耐,在统率方面,某自认不如,愿率东川一众,听从张将军的指挥!”
阎圃此言一出,不少张鲁麾下的心腹都是霍而色变,纷纷惊呼起来。阎圃却是猛一举手,一副心意已决的样子。
“竟然如此,还请先生作为我方军师,先生才智过人,谋略百出,我左右还需先生来教我行事哩。”张任却也没有抗拒,而是欣然而受,并且很快便又邀请阎圃担当军师。阎圃听了,扶须呵呵一笑,道:“若是张将军不嫌阎某才微学薄,阎某愿施绵薄之力。”
“哈哈哈哈~~!!如此甚好,先生被誉为‘东川智囊’,有先生在旁出谋献策,我岂惧那马孟起耶~!?”张任闻言,一脸欣喜振奋之色,而在张任和阎圃两人率先表态之下,两方将领遂也纷纷应和,表示愿意听从。
一阵后,虽然两人将领尚且未能放下昔日恩怨,但起码气氛好了不少。张任遂是一沉神色,向阎圃问道:“不知军师认为适才我所言之,可有不妥之处?”
阎圃听话,不由是神色一震,肃色应道:“我以为张将军所言甚是有理,如今我军要扭转局势,唯有主动出击,击败镇守鱼复的马超小儿,如此一来彼军士气受挫,并见东、西两川之地的军队联合起来,齐心应敌,马超小儿才会有所忌惮!”
“可是据细作所探,马超又命其麾下刘雄、宋健两将镇守于苏比城中,两座城池相隔不到数十里路,正好成掎角之势,但若我军主动攻往,却也要提备苏比的军队!更何况我军又不知在阳平关的大军何时出动,万一彼军后方大部兵马一到,我军该如何抵挡?”阎圃话音刚落,立即便有一员将领随即问道。阎圃听了,笑道:“刘雄、宋健两人不足为患,我自有计策应付。眼下我等只顾思虑如何对付那马超小儿便可。”
“嗯,我听闻那马超小儿好斗高傲,打遍西凉无敌手。到时,我倒可率兵与之搦战,以谋求胜利。”这时,正听张任肃色而道。张鲁麾下不少将领听了,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毕竟马超的可怕他们可都见识过了,这下倒是想看看这被称为西川第一大将的张任,他的能力是不是和他的口气一样大,真的能够击败马超!
“哦?张将军竟不怕那马超小儿?”阎圃听了,也不由一挑眉头,饶有兴趣,并带着几分挑衅之意地问道。
张任却是看出了阎圃的挑衅之意,自也不会中计,颇是冷静地笑道:“战场之上,素来是千变万化,以弱抵强,以少胜多的战例屡屡皆有。马孟起虽猛,但也并非没有破敌之法。若武斗不过,便赚其兵斗,若兵斗不如,便赚其阵斗。张某虽是不才,但却也说不定能取下一胜,好挫挫那马孟起的锐气!!”
“如此甚好,那么刘雄、宋健两人便交给我来对付,至于那马超小儿则交给张将军来对付,可好?”阎圃听话,不由灿然一笑,并向张任问起了意见。卓膺一听,面色一变,这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马超要远比那刘雄和宋健要难应付,急是喊道:“且慢!张将军,此事恐怕有待商榷,毕竟那马超比起!!”
“若是处处都要计较,这战事未曾开始我等便输了一半,适才我已经说过,要赢下这场战争,唯有两方齐心协力,否则绝不可能用下那马孟起!!”殊不知卓膺话未说完,张任便厉声喝叱起来,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堂上众人包括东川的将领都是被吓了一跳,暗暗怯之。
“张将军说得是好!为表诚意,某只带去一千兵力便可,辎重以及其余部队皆交由张将军来调拨。不知张将军觉得若何?”阎圃此言一出,东川不少将领不由连连变色,但众人又想起张任适才那一番话后,却都不好意思去计较了。
“不知那宋、刘之辈麾下大约有多少兵力?”这时,却听张任忽地问起。阎圃听了,不假思索地便是答道:“将近有五、六千兵力左右。”
“彼军兵力甚多,一千兵力可足呼?”张任听话,也不由微微色变,有些担忧地问道。
“呵呵,对付宋、刘两人,千人兵力即可。”阎圃闻言,淡淡一笑,并是胸有成竹地谓道。
“好!那么张某若不能赢下那马孟起,恐有失军师之望也!军师放心,我定将竭力而为之!”张任听话,也不由心头一震,慨然而喝道。阎圃笑而颔首,于是两方将领又是商议一阵后,遂是定下决议。
不一阵后,东、西两川将领纷纷退下,阎圃和张任却是留了下来。这时,阎圃因听细作回报,两日前张任军似乎发生过混乱,遂是问之。张任告说严颜畏罪潜逃,并伤了卓膺,他虽已经发散了兵部去找,可惜还是让严颜逃去了。阎圃听了,沉默不语,却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却看时间如梭,围绕着东川的战事,似乎终于到了**的部分。
这日,鱼复城中,马超听闻张任率领莫约两万大军浩浩荡荡地正往逼近而来。
“哼!!没想到这刘璋小儿竟然接受了张公祺那反复无常之辈的投诚,这两人原本便是水火不容,此下竟勉强修合,简直就是可笑,那刘璋小儿眼下更不惜派大将张任与其军联手来与我军厮杀!”却见马超一对锐利的眼眸闪烁着阵阵骇人的寒光。其麾下将领听了,不由纷纷忿之。
鄂焕更是震色而起,大声喝道。
第一千五百九十三章 鄂焕斗张任
“主公不必多虑,这西川第一大将,我早就想和他交手,试试他的能耐!!此番正好,末将原率兵出战,与之决一高下!!”却听鄂焕嗓音洪亮,如今在军中也是颇有名气,众将一听,都是纷纷鼓舞助威,应和起来。⊙頂UU小说,www.uu234.com
马超听了,却是咧嘴一笑,眼里射出两道兴奋的精光,不过转即又想:“若是这张凤仪连鄂焕也击败不了,如何配与我厮杀?我倒先让这鄂焕试试他的能耐如何!”
马超转念想罢,虽是神容一震,向鄂焕发令道:“好,竟然你有此决意,我便让你出战!不过彼军势大,你却不要强硬行事,但若时势不妙,速速撤回。”
如今已经变得十分成熟的马超,又展现出其谨慎的一面,众将听了,都是觉得颇为安心。鄂焕的士气虽然是有些受到打击,但却也明白其中道理,遂是震色拱手应道:“主公放心,末将自不会贸然行事!”
“好!你速速行事去罢。”马超轻一颔首,凝声而道。鄂焕听了,立刻领命退下。
却说张任率兵来到大约距离鱼复城东门尚有十数里处,见此下自军所据刚好是高地,下面有一条斜坡,斜坡之下,放眼望去,一路平川,尽是是平地,如此好的地形,张任自不会放过,立刻命诸军部队在此扎据。随着张任的号令发落,诸军纷纷领命行事。殊不知过了不久,忽然有斥候急急赶来,说正有一彪人马往自军此处奔杀过来,人数莫约有千人左右,清一色地皆是骑兵。
张任听话,神容一沉,这时一干将领纷纷闻报而来。这时,却听张任沉色分析道:“彼军只带千人骑兵,想是以试探为目的,因为一旦厮杀起来,也只有骑兵能够迅速地撤走。可有探得来将是何人?”
那斥候队长听话,立刻答道:“是马超麾下猛将鄂焕是也!”
“哼,不过是个山林野夫,有何可惧!?末将愿往出击,还请将军下令!!”却听那人话音刚落,卓膺立刻是震色喊了起来。张任闻之,却是肃色谨慎道:“这鄂焕据说有着万夫莫敌之勇,不能小觑。不过你箭艺精湛,却也并非没有办法去对付他。待会他若靠近,不等分说,你便拽弓袭击,先杀他个措手不及,一挫彼军士气,但若不能成事,你则故意示弱,诱其来追,即时我自会率兵接应!!”
话说,在听闻鄂焕引兵杀来时,不少东川将领都是面露畏惧之色,不过等张任说完后,这些东川将领才恍然醒悟,原来对付这鄂焕是如此的简单,不由也暗暗佩服起张任来。
“将军放心,末将知道如何行事了。”卓膺一沉神色,对张任的吩咐,毫无丝毫怀疑之色,并且更是充满了信任。说来,一个能耐出色的统帅,不但能分析出自己麾下将领的长处和短处,甚至能够借此使得自己麾下将领的能力超常发挥,有时候甚至能够以弱击强!
而能力出色的张任,无疑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统帅!
却说卓膺领命之后,迅速地调集了麾下数百兵部,便是飞快地冲下了下坡,并往杀来的敌兵迎击而去。
不一阵后,正见两军即将相遇,鄂焕见状,速是喝住麾下,策马挺戟奔出,正想要喝战。殊不知卓膺飞马便出,并手拽宝弓,鄂焕话刚到咽喉,还未喊出,便听一道弓弦声赫然乍起,转即一根飞矢倏地射了过来。
“该死的无耻小人,竟一来便是袭击!!气煞我也~~!!”鄂焕见状不由大怒,身后更是霍地显现出一面气势可怕的紫色修罗相势。
电光火石之间,正见那飞矢猝是射到,鄂焕反应极快,挥戟猛劈,须臾便把来袭的飞矢砍破。卓膺眼看鄂焕气势可怕,并且身手和反应的能力都超乎常人,心知自己并非其敌,竟然立刻拨马,速是大喝撤走。
“哇啊啊~~!!偷袭完了就想逃命?你休想!!”鄂焕见状,勃然大怒,立刻挺戟策马狂奔追去。殊不知卓膺暗中早有准备,猝是回身背射,陡地又见一根飞矢犹如飞虹般射了过来,鄂焕连忙挪身一闪,险险躲过!
“他娘的!差点阴沟里翻船!!”饶是鄂焕,这下也是心头一揪,不敢继续猛追。却看卓膺快速地逃回其军之内后,便是急急逃离而去。
鄂焕看得眼切,这时怒火也褪去不少,追了一阵后,猝是勒马停下,抬头正望前方坡地之上,正有人马聚集,不由念道:“好个张凤仪,恐怕一开始就是在算计我,故意让刚才那人偷袭把我激怒,然后诱我过去,再以扑杀!”
鄂焕脑念电转,但却也不想留了面子,这般虎头蛇尾地撤去,遂喝命麾下部署停下。不一阵后,正见鄂焕身后的骑兵纷纷急停,阵型不由是有些混乱。一员将领急出问道:“鄂将军你这是何意?”
“哼,尔等且在这里等候,我前往去向那张凤仪搦战!!”鄂焕却不多答,快声说罢,便挺戟冲了上去,并大声喊道:“张凤仪你休想诈我,我是不会中计,你还算是个英雄人物的话,便速来与我一战!!”
殊不知,就在鄂焕话音刚落,蓦然坡地之上杀声大作,好像全军大举杀出一般,并见一大队人马率先冲突杀落。
且见,那正往杀落的军队前面,张任正手提天蛇宝枪,策马狂奔,气势凛凛,威风堂堂!
“众人听令,速速与我一同擒下那鄂焕,先折那马孟起一臂!!”只听张任喝声奋起,众人不由嘶声咆哮,纷纷振声呼应。而卓膺也不急于反扑,等张任率兵冲落后,再合于一起扑上。此下正见张任军犹如铺天盖地之势,朝着鄂焕扑袭而来。鄂焕见如此庞大的威势,不由是吓得神色一变,但心里此下更多却是恼怒。
“该死的张凤仪实在是无耻极了!!要不是主公早有吩咐,我定要和你拼个玉石俱焚!!”鄂焕咬牙切齿念罢,最终还是选择了依从了马超的吩咐,速是把马一拨,然后快速地冲向自己的队伍,大声喊道:“敌军势大,快快撤走!!”
鄂焕此言一出,其部署这下也是被吓得心惊胆战,连忙慌乱拨马。另一边,却看张任为首当冲,速度快得惊人,其坐下战马犹如一道闪电惊雷,紧紧追上。
“他娘的!!”鄂焕在军队之后护着正撤,眼看张任追得是快,不由心头一恼,但很快鄂焕又是眼射jing光,却是想着自己正好趁此偷袭,遂是故意放缓速度。
“这鄂焕看似个莽汉,却是粗中有细!”这时,正是飞快追击的张任却也发觉了鄂焕在暗中放缓速度,却是反而一拍战马倏地加速追起。
鄂焕偷偷望后,正见张任追得是紧,不由是暗暗窃喜。可就在此时,忽然正听张任大喝一声。
“卓膺!!”原来就在张任加速的同时,卓膺就似与他心灵相通一般,也快速地加速冲起,这下更是一下子策马冲过了张任,拽弓上箭,朝着鄂焕后背便是射去。却看两人距离这时尚且有数十丈远,但卓膺膂力不少,一箭猛然射出,倏地便是逼近了鄂焕。鄂焕面色一变,并无预料,急忙挪身闪开。所幸鄂焕闪避是快,那飞矢就擦着他的手臂飞过,并是擦破了鄂焕的战袍,更见一片鲜血溅射而出。鄂焕吃痛一吼,却说他暗中放缓速度,此下与其部已经拉开了有一些距离。兔起鹤落之间,正听蹄声猛起,一股磅礴旺盛的杀气更是逼涌而至。
“不好!!”鄂焕不由神色一变,强硬扭转战马,霎时正见一面数条赤色巨蛇扑袭而来的相势,赫然正是张任杀至。
“蟠龙天蛇枪法—三蛟噬魔~~!!”却听张任充满杀气的吼声遽然乍起,转即便见张任提枪猛搠,枪如飞蛇怒蛟,铺天盖地地扑袭向了鄂焕。
“嗷嗷嗷嗷~~!!!老子和你拼了~~!!天魔乱世~~!!”危急之际,鄂焕自不会束手就擒,并是奋力舞动起手中血口银牙戟,霎时犹如天魔显现,鄂焕与相势融为一体,迎着气势汹汹的张任厮杀起来。只见两人枪戟击撞,火花不断地爆射而出,陡然间正见张任一枪挑起了鄂焕的血口银牙戟,并迅速又是一枪刺向了鄂焕的面门。鄂焕反应却快,身子急往后一倒,只听‘嘭’的一声巨响,鄂焕的头盔竟被张任挑飞。这时,却听杀声陡起,却是鄂焕的部下纷纷杀来营救。另一边卓膺反应也快,快箭射落一人下马。但来救的却有五、六人,张任却也不贪功,快速拨马就撤。鄂焕反应来时,张任已经撤去一段距离,气得不由暴怒,嘶声吼道:“哇啊啊啊~~!!张凤仪我誓要杀你,雪此耻辱~~!!”
说来鄂焕本就是个十分傲气的人,若是张任是凭着其武力击伤自己,鄂焕还没那么生气,但他屡施诡计,让自己屡陷险境,大丢颜面,自是令鄂焕恨之入骨!
“兵不厌诈,尔这般山林野夫岂能知呼!?”殊不知张任还来惹怒鄂焕,出言相激。鄂焕气得眼睛都是发红,急是策马挺戟杀上。一直在旁伺机久矣的卓膺看是机会,立刻拽弓发箭便射。突兀,‘啪’的一声弓弦震响,鄂焕正恼,待他反应过来时,那飞矢斜刺里已然快要射至。鄂焕霎时不由惊得怒目圆瞪,看着那飞矢正朝自己脑门射来,甚至一时绝望起来。
“鄂将军小心!!”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却见有一人猝是策马从鄂焕一旁冲上,并以身挡箭,中箭之后,更是惨叫落马。鄂焕这时更是看得呆若木鸡,死死地瞪着眼睛,看着眼前一幕。
“哼!!”卓膺看一箭不中,正准备再上箭拽弓偷袭时,却听张任急呼喊道:“休要恋战,敌军的大部人马要来了!!”
就在张任话音刚落,忽闻通向鱼复城的那面蓦然杀声涌荡,卓膺听了,哪敢怠慢,急是转马便逃。
于是,在张任的指挥之下,其军人马快速地退回,却说早前其军虽然声势极大,但其实时其军大多人还在扎据营地,并不能立刻参加战事。不过聪明的张任却教众人作势喊杀,虚张声势。也正因如此,张任并无选择在发现彼军有援兵正来的情况之下,继续与鄂焕死拼,而是选择尽快收兵,退回坡地之上,以备敌军合军之后大举来攻。
好一阵后,却见马超军并无急于扑杀,而是迅速地开始整顿起来,在军中垓心之处,此时正见鄂焕有些垂头丧气地翻身下马,跪下喊道:“末将无能,有失主公厚望,愿意受罚!”
“好个张凤仪,竟能把你弄得如此狼狈。”马超下意识地捂着下巴,猝是露出一抹璀璨亢奋的笑容。周围的将领见了不由纷纷神色一紧,因为他们都很清楚,每每马超那好斗的性子一起,他便会露出这般笑容。
“主公!!若非那张凤仪诡计多端,又命人在旁偷袭,恐怕鄂将军早就把他斩于马下了!!”这时,鄂焕麾下一员部将急声为鄂焕辩护起来。鄂焕听了,反而神色一怒,并不领情,纵声喝道:“你给我闭嘴!!战场之上,本就是尔虞我诈,互相算计,我此番失态,全因我不够谨慎处事,还折了主公的脸面,应当受罚!!”
鄂焕此言一出,在旁正听的不少将领对于鄂焕勇于承认错误的这点,不由都纷纷露出敬佩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