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雏鸟入怀，整合行动
克里姆林宫，音乐大厅。
“为什么要选择娜塔莎？”
叶戈罗娃端起一杯香槟，款款走到塔拉斯的面前。
没错，这个间谍头子也出席了欢迎仪式。
对方罕见地脱下了那身军绿色制服，换上挂满勋章的军装常服。
配合着那张不苟言笑的严肃面庞，倒是颇有铁血军人的几分气质。
围绕在他身边的，都是外情局，克格勃这一系的大佬。
外界眼中，他们是红色帝国的鹰犬、爪牙。
负责把那些不和谐的杂音，以及一些危险分子，清除出队伍。
“她很干净，不管身份背景，还是其他。”
塔拉斯没有开口回答，而是掏出一支笔，把内容写在餐巾上。
叶戈罗娃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她想起来了，在针对超人制定相应计划的秘密会议上。
对方曾经提及过，最好不要直接进行沟通。
作为行走的核武器，世界各国都有研究过超人。
他在公共场合的几次战斗，或者流出的视频、文字资料中。
表现出了惊人的防御力，肉眼难以捕捉的移动能力，以及极其恐怖的能量反应。
这是表面的战力。
而在其他方面。
比如各项身体素质上，听觉、视觉之类，必然也远超人类。
“像超人那样的存在，哪怕我们隔着墙壁说话，他也能听得到。”
塔拉斯很谨慎，不想引起对方的注意力。
“你这样的资深人士，只要出现在超人的面前，很快就会暴露。”
“越笨拙的雏鸟，越能让雄鹰放松警惕，疏于戒备。”
叶戈罗娃抿了口蜂蜜酒，看向舞池边缘的吧台方向，似是有些不甘心。
年轻，高大，英俊，强悍……
那些充满褒义的前缀词，放到超人的头顶上。
让那个嘴角含笑的男人，显得是如此迷人，如此难以抗拒。
凭什么这种美事儿，给那个青涩的少女独享？
娜塔莎可以睡到超人，而自己却只能便宜那个卷毛男书记官。
想想就很气！
“长官，请不要忽略一个重要的问题。”
叶戈罗娃放下酒杯，写出两行字。
“你能确保娜塔莎对组织的忠诚吗？”
出于女性的直觉，以及感性的思维方式。
叶戈罗娃认为塔拉斯选中的那只雏鸟，有可能不会坚定地站在红房子这边。
换位思考，若是自己能搭上超人这层关系，成为对方的情人，那还有必要受制于一个间谍机构吗？
“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学生，能考虑到这一层。”
塔拉斯先是夸奖了一句，而后继续写道：“你所想的，正是我所愿意看到的。”
“越是没有接受过残酷训练的新人，越容易受到内心的情绪操控，做出一些不符合理智思考的行为、决定。”
“所以，间谍接近目标，进入目标生活后，有可能会被影响——这很正常。”
“我见过许多次类似的事情发生，甚至间谍爱上目标，背叛组织的也有。”
塔拉斯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像秃鹫似的，露出阴冷的笑容。
叶戈罗娃心中凛然，作为红房子调教出来的优秀学员。
她当然知道那些背叛者，最后的下场往往都很凄惨。
“我之所以乐于看到这种事，是因为伪装的表演，总会露出破绽，真正的感情才能打动人心。”
塔拉斯得意一笑，把密密麻麻写满的餐巾揉成一团，塞进口袋。
他没有把超人想成会被美色左右思想的蠢货。
红房子的计划，是通过娜塔莎与对方建立一个可以交流、谈话的桥梁。
而后更进一步，达成某种合作，或者利益交换。
这才是九头蛇、以及利维坦的真正目的。
“其实吧，长官。”
叶戈罗娃摇晃着酒杯，忽然再抽出一张餐巾，写道：“我觉得娜塔莎她一个人，未必能完全吸引超人的兴趣。”
“红房子对他的爱好，有没有某些特殊癖好，根本一无所知。”
“为了确保计划更加顺利，我自愿与娜塔莎一起组队……”
塔拉斯表情僵硬，这就是他教出来的学生？
看到超人，就合不拢腿了？
简直庸俗！
“你还是去找那个卷毛男书记官吧。”
间谍头子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以他对超人的认真研究，以及充分了解。
对方应该不是热衷女色，沉迷温柔的肤浅之辈。
男欢女爱，充其量只能算增添乐趣的调味品。
想要影响什么，压根是痴人说梦。
派出娜塔莎，只是一次尝试性的动作。
连九头蛇那边，都没有抱很大希望。
“如果送的女人够多，就能得到超人的好印象，我把整个红房子送出去都没问题。”
塔拉斯默默地想道。
“然而，并不可能。”
在他看来，如果把克莱尔、叶戈罗娃、娜塔莎等人一起打包，双手奉上。
恐怕会激起超人的反感，对方有可能将其视为一种侮辱，从而生出怒气。
塔拉斯摇了摇头，走出音乐大厅。
希望娜塔莎今晚的发挥，能够让超人满意。
这样，超人才能对红房子满意。
……
……
“克里姆林”在俄语中意为“内城”，它位于莫斯科的心脏地带，呈三角形，共有十八座塔楼参差错落的分布在宫墙周围。
其中，最有名气的是救世主塔楼。
它高七十一米，四面安装有自鸣钟，与天文台的校时钟相连。
顶端装有一颗红色五角星，开始是用黄铜，后来为了防止雨雪腐蚀，改用昂贵的红宝石代替。
每到夜晚降临，人们就能看到救世主塔楼上，红色五角星亮起光芒，刺破晦暗的阴云。
仿佛灯塔似的，指引着方向。
“美国队长出现了。”
一代泽莫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斯特拉克男爵。
对方双手抱胸，站在救世主塔楼的最高层，俯视克里姆林宫。
这个光头男爵扶了扶眼镜，冷哼道：“真是可恶，仗着有超人在，史蒂夫-罗杰斯都不把九头蛇放在眼里了。”
美国队长之前就潜伏进莫斯科，打听巴基的消息。
后来被红房子的特工发现，差点落入九头蛇的包围圈。
然而没过多久，他又来了。
并且比起之前的小心翼翼，这一回要更加高调。
“挑衅！这是赤果果的挑衅！”
斯特拉克男爵有些不满，若是换成以往，他就直接派出冬日战士，给对方一个狠狠地教训。
眼下情况不一样。
只要想到超人就在距离救世主塔楼不远的地方觥筹交错，把酒言欢。
斯特拉克男爵便感到心神不宁，背后发凉。
谁知道对方会不会突然砸穿塔楼，出现在他面前，一拳把脑袋锤爆。
这种头顶悬着一把利剑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一代泽莫看出光头男爵的想法，安慰道：“超人不会想到，我们就在他的附近。”
“纵然他能看得远，听得远，可又不是定点监控。”
“克里姆林宫至少有数千人。他们的谈话声，脚步声，就像一台收音机的众多频道，而我们只是人海之中的一粒沙子，难以察觉的微小杂音。”
尽管一代泽莫是这么说，但他下意识压低了声音。
斯特拉克男爵坐回到椅子上，沉默片刻后，说道：“让利维坦那边加快进度，如果不能解决掉超人，那他始终会是悬在九头蛇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红房子派出的一只‘夜莺’，才接近了超人。”
一代泽莫之前联系过间谍头子塔拉斯，得知计划已经开始。
“九头蛇需要发展，也需要时间。”
斯特拉克男爵叹息一声，红色帝国昂首阔步，屹立于世界一极。
未来可以预见，是两个超级大国的对抗。
僵持的局面会产生混乱，孕育机会。
九头蛇最擅长的，就是从争端、冲突中汲取营养，攫取胜利。
这个庞大而隐秘的组织，所传承下来的，只有权术与阴谋。
“对了，怀特霍尔，还有蝰蛇夫人他们有消息了吗？”
斯特拉克男爵忽然问道。
一代泽莫摇头。
丹尼尔-怀特霍尔，是九头蛇的异人派系。
主张迎回蜂巢，奉为神明。
他的大本营在东南亚那一块，与消失已久的异人有颇多联系。
而蝰蛇夫人在二战时期，活跃于太平洋战场。
霓虹岛国战败后，她也收拢了势力。
那个外表美艳，心如蛇蝎的女人，貌似精通黑魔法。
与新近崛起的手合会，私底下也有往来。
总而言之，能在九头蛇成为头目，掌控一支派系的人，都不是什么善茬。
“没有，他们拒绝交流。”
一代泽莫回答道。
九头蛇内部本来就是派系林立，红骷髅还在的时候，其他人就不怎么服气，并未真正认可对方“领袖”位置。
只不过看到红骷髅抱上了小胡子元首的大腿，邪恶轴心的势头如日中天，这才勉强给他一个面子。
后来，红骷髅下落不明，疑似死亡。
属于他的九头蛇势力被战略科学军团打包带走，整合消化。
斯特拉克男爵也分到一块蛋糕，壮大自己的派系。
他与利维坦化解恩怨，达成交易，藏身于红色帝国。
考虑到超人的实力，光头男爵就想着联合其他的九头蛇派系，形成一个庞大的整体，为重建帝国做准备。
可那些派系的头目们，似乎并不买账。
“乌合之众！眼光短浅！”
斯特拉克男爵愤愤骂道。
再这样下去，九头蛇就要名存实亡了。
“各个派系之间的目标不尽相同，蝰蛇夫人痴迷于毒药与魔法，怀特霍尔想要迎回异人之神，而男爵阁下你的宏伟蓝图，则是重建九头蛇帝国。”
一代泽莫看得很清楚，没有足够强悍的实力，或者底蕴，斯特拉克男爵不可能整合九头蛇，将其拧成一股绳。
“哪怕是做交易，我们也缺少足够分量的筹码。”
光头男爵收拾糟糕的心情，他认真想了想，除非自己像红骷髅那样，抱上一条粗大腿，否则不可能整合九头蛇，把各个派系并成一个。
关键就在于这条粗大腿，该去哪里找？
思绪发散之际，斯特拉克男爵眺望着克里姆林宫的音乐厅，脑袋里莫名升起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肯定是疯了！”
他连忙摇头，将其甩掉。
让超人领导九头蛇？
这说出去都没有人会相信。
那可是神盾局的最高领导，击溃邪恶轴心，粉碎柏林政权的最大功臣。
九头蛇要是交到对方的手里，那还能是九头蛇吗？
第二百九十八章 互相飙戏，漂亮攻防
救世主塔楼那边，斯特拉克男爵正在考虑，要不要弃暗投明，抱住超人这条大腿。
而在音乐大厅这边，卢克也默默地思考，该用什么办法把九头蛇收归于神盾局。
他很早以前就对佐拉博士坦言过，打算加入九头蛇，而后成为他们的领导者。
反正神盾局就是一间四面漏风的房子，无论怎么缝缝补补，九头蛇始终都会渗透进来。
与其防贼千日，不如永绝后患。
彻底灭掉九头蛇？
这是不可能的。
这帮人如同打不死的蟑螂，当你发现第一只的时候，便意味着已经有无数只出现了。
他们发展下线，扩大规模的能力，足以媲美天朝的某阳光工程。
轻轻松松，就能聚集一批信众。
不管是小胡子元首，还是红骷髅，他们的那套话术永不过时。
什么血统至上论，种族优劣论。
以及“为了创造更美好的未来，九头蛇决定统治世界”之类的宣传口号。
这年头，傻子永远比骗子多，总会有人上当。
众所周知，想要彻底灭绝一窝蟑螂，在不考虑后果，不考虑成本的情况下，最好的方法就是把房子炸掉。
所以，除非卢克狠下心把地球打爆，否则真的没信心将九头蛇赶尽杀绝。
耗时费力的事儿，他向来不乐意做。
再说了，无论是在漫画，亦或者电影里。
九头蛇总是顽强的、敬业的、努力地充当反派角色，领了一次又一次的便当。
不由让人怀疑，他们这么积极地搞事情，被打败，然后继续搞事情，再被打败……其实就是为了骗便当。
“将军阁下，你在想什么？”
柔软的声音悄然响起，把卢克发散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晃动了一下手中那杯伏特加，目光重新移到面前的少女身上。
“娜塔莎，你相信运气吗？”
卢克抿了一口烈酒，忽然问道。
坐在对面，有些忐忑不安的娜塔莎愣了一下。
她的那颗小脑袋，正在努力回想教官传授的那些谈话技巧。
该怎么把话题引到超人感兴趣的方面上，该怎么准确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如果直截了当的说，我想跟你滚床单，未免显得过于粗俗，且不够矜持。
而且，从雄性生物的角度来说，太过轻易得到的东西，往往都不会珍惜。
因为潜意识里，会觉得没有太多价值。
间谍勾引目标的时候，只有皮肉交易、权色交换才会上来就提枪办事。
其他的情况，往往要经过好几个回合的互相试探，暧昧不清，释放信号。
然后，再踩着油门，直接冲上高速，用两百迈的速度排水渠过弯。
“运气？”
娜塔莎想到自己只是一个新学员，结果提前毕业，成了接近超人的间谍，眼神稍微恍惚了一下。
“当然，将军阁下。如果不是幸运女神的青睐，我又怎么会坐在这里，坐在你的旁边呢。”
给出回答的同时，她同时还用仰慕的眼神望向超人。
红房子的教官说过，“男人永远无法抗拒崇拜自己的女人”。
那会让对方的内心极度满足，产生成就感。
“我出生在布鲁克林，父亲死于帮派械斗，母亲因为肺结核去世。”
卢克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低沉的语气，沉湎于回忆的深邃眼神，让娜塔莎信以为真。
这份张口就来的编故事能力，还要感谢前世混迹于网抑云、逼乎等社区平台。
“那可真糟糕。”
女特工接道。
眼中恰到好处的，流露一丝心疼和柔软。
“我读书的时候经常跟人打架，所以中途辍学，跟着叔叔做点赚钱的活计——说的直白点，就是为黑帮跑腿。”
卢克完全入戏，表现出一副“我很有故事，你有酒吗”的样子。
“像我这样的人，未来是可以预见的。”
“要么跟我父亲一样，死在帮派械斗，或者被抓进监狱，失去成为一个好人的机会。”
“要么，当个卡车司机，领着不高的薪水，重复着千篇一律的枯燥工作。”
“可我没有成为那样的人。现在的我，坐在克里姆林宫的音乐大厅，接受你们国家元首的接见。”
“这里的每个人，他们看到我都要露出笑容，表示尊敬。”
“娜塔莎，你觉得这是好运气能够办到的事情吗？”
卢克放下酒杯，直视对方。
经验不足的雏鸟，面对这样的情况，毫不意外表现出了惊慌之色。
“从来不存在所谓的运气，就好比你出现在这里，并不是为了等朋友，也不是跟着外交部的亲戚混进来。”
卢克犀利的语气，像刀子似的揭开了娜塔莎的伪装。
雏鸟完全被吓呆了，那双漂亮的眼眸眨动着，像是失去了思考能力。
在她身上，完全看不出日后神盾局十级特工，复仇者联盟元老的风采。
“没错。我，我是来接近你的。”
娜塔莎给自己灌了一口伏特加，酒精似乎让她脑袋变得更清醒。
磕磕绊绊的语气，逐渐流畅起来。
“原因呢？你打算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吗？”
卢克故作好奇。
“女人攀附强者，崇拜强者，需要什么原因吗，将军阁下？”
娜塔莎楚楚可怜，眼眸里波光粼粼。
再坚硬的心，碰到这样的可人儿，都要被融化。
可卢克不会。
因为他莫得感情。
“漂亮的回答。”
卢克在心底说道。
尽管这只雏鸟，还没有“黑寡妇”那么厉害。
但她已经表现出了足够的潜质，以及水准线上的应变能力。
本来宣告结束的游戏，竟然被娜塔莎适才的发言圆了过来。
“我生在穷人家庭，只是因为长得好看，才会成为攀附大人物的工具。”
也许是被卢克的精湛演技带动，娜塔莎也开始入戏。
“我小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吃面包吃到饱。”
“残酷的生活教育我，要想不挨饿，要想过上好的生活，就得像藤蔓一样依附于大树。”
“将军阁下，你是我见过最有力，最强大，最值得依靠的‘参天大树’。”
柔弱的眼神，自艾自怜的神情，配合带有一丝青涩，但已经能看出美艳轮廓的脸蛋儿。
若是把目标换成别人，这将是一记绝杀。
因为在二战中，德军给苏联造成了极大地破坏。
长驱直入的军队，洗劫了近两千座城市和工人居住区，破坏了六万多里铁路，近两千个国营农场、近十万个集体农庄。
经济方面的巨大损失，按战前价格计算，可达到七千亿卢布。
加上战争中消耗的人口，使得这个红色帝国前进的步伐并不顺利。
至少就生活水平而言，并没有极其显著的提高。
大家过着集体生活，食品、生活用品的供应也时常面临紧张的情况。
因此，娜塔莎说出上面那番话，倒也合情合理。
悲惨身世，加上漂亮颜值。
完全可以打动铁石心肠的男人，让他们生出呵护的冲动。
“我差一点儿就要信了。”
卢克满意地想道。
他看到了一个特工的好苗子。
神盾局需要你这样的人才.jpg
“带我去见红房子的人吧。”
卢克伸手勾起娜塔莎的下巴，今晚的飙戏到此为止，是时候该见一见幕后的正主了。
“忘了说，我能听到你的心跳，甚至于脉搏，在人形测谎仪面前，你的谎言还不够完美。”
第二百九十九章 奇怪的癖好，草马的汉子
音乐大厅的舞会结束，参与者散场后。
娜塔莎拉开车门，坐进停靠在克里姆林宫外面的黑色轿车。
这是前些天，刚从高尔基汽车厂组装出来的一台崭新“伏尔加”。
它有着流畅的线条，独特的装饰，完全体现了苏联人独有的工业审美。
伏尔加曾经被誉为“社会主义的高级汽车”和“苏联工业的骄傲”，而后广泛作为公务用车使用。
一度进口到过天朝，成为国家领导人的专用车辆。
在这辆黑色轿车的表面，还有克格勃的利剑盾牌徽章。
虽然塔拉斯是红房子的管理者，利维坦的高层。
但是，按照间谍头子的职业习惯。
出来行走江湖，肯定要披马甲。
塔拉斯向来都是借用克格勃的身份办事，除了情报部门的几位核心高层，基本上没人听说过“利维坦”的名号。
它像一只隐藏在红色帝国内部的幽灵，默不作声的蚕食权力，渗透中央。
“超人是这么对你说的？”
塔拉斯皱起眉头，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在制定好的剧本里，这个时候，超人应该带着娜塔莎走进他的高级套间，然后开始炮火连天的激情一夜。
对方可以发现娜塔莎的身份，但不应该是现在。
进入身体，才能了解内心。
仅仅聊了会天，超人就挑明了娜塔莎的身份，还直言要跟自己见面。
这很不对劲。
饶是塔拉斯长着一张阴鸷的面瘫脸，喜怒不形于色。
听到娜塔莎传来的消息，也不由感到震惊。
“超人对你不感兴趣？”
塔拉斯暂时把见面的想法按在心底，贸然坐到超人的面前，万一谈崩了，自己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一个未知之数。
他把注意力放到娜塔莎的身上，冰冷的眼神扫过去。
后者的娇躯颤抖了一下，像是被野兽盯上似的，下意识产生畏惧心理。
塔拉斯是红房子所有学员的老师，也是她们眼中严苛的父亲，残酷的恶魔。
他欣赏一个人的时候，会毫不吝啬的进行夸奖。
他对一个人失望的时候，也会毫不犹豫施加惩罚。
“我想，将军阁下，他应该会对我有兴趣。”
娜塔莎想起超人离开之前，伸出手勾起自己下巴的轻佻动作，略显犹豫地说道。
塔拉斯沉默不语，他注视着红房子派出的这只雏鸟。
娜塔莎今晚穿着一身色彩亮眼的红色露背礼服，剪裁合身的收腰，凸显出美好的曲线。
那头酒红色的波浪卷发，好似一团燃烧的火焰，让人挪不开目光。
尽管娜塔莎还很年轻，还只是身材纤细的妙龄少女，远未达到日后美艳迷人，风情万种的地步。
可这股青涩的气息，如同一颗没有完全成熟的苹果，更吸引雄性生物，令人想要咬上一口。
毕竟，男人都很专一。
他们不管在什么样的年纪，永远都喜欢年轻的、美丽的、活泼的少女。
这份纯粹的爱好，不会因为任何事物而发生改变。
所以，塔拉斯感到奇怪。
按道理说，超人没理由对娜塔莎毫不动心。
莫非，真像叶戈罗娃说得那样。
超人有着特殊的癖好？
喜好成熟点的？
或者对已婚人妻情有独钟？
塔拉斯见多识广。
遇到过不少商业大亨。
那些物质生活得到满足后的有钱人，总是有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特殊癖好。
这并不奇怪。
作为情报机构的大佬，塔拉斯掌握着不少私密之事。
比如，某些道貌岸然的政客，喜欢被人鞭打，用蜡烛浇滴。
还有些家伙对女人没兴趣，热衷于年轻小伙子温暖的直肠。
甚至，他还听说过。
很早以前，一些丧心病狂的欧洲人，连动物都不放过。
比如，威尔士人和苏格兰人。
他们经常把魔掌伸向无辜的山羊。
而挪威人会跟鹿发生不可描述的关系。
原因是气候寒冷，放牧的时候太孤独。
所以才通过与鹿进行活塞运动取得热量，并且释放身心。
再往深处想，不仅是欧洲人民风开放，喜欢与动物发生大保健。
在他们的神话里，类似的事迹也有流传。
举个例子。
北欧神话里的洛基。
他就是一个威武雄壮的草马汉子。
曾对一匹叫“斯瓦迪尔法利”的神马，伸出罪恶之手。
将其按在身下，放肆输出。
最离谱的是，他还跟那匹马生下了名为“斯雷普尼尔”的八足神马，也就是奥丁胯下的坐骑。
老爸每天骑着自己儿子生下来的一匹马……
这混乱的关系，信息量太大，一时半会消化不了。
当然了，希腊神话更是不遑多让，独领风骚。
那位行走的打桩机，可移动的播种工具，荤素不忌，人畜皆可的神王宙斯，自是不必多说。
天上飞的，海里游的，只要是母的，他都敢于提枪就上，并且保证一发入魂。
收敛发散的思维，塔拉斯声音变冷，沉声道：“是不是你太紧张，不够主动？”
他当时选中娜塔莎，只是想着找个身份干净，背景简单的女学员。
这样不容易被神盾局调查出来，也方便接近超人。
可塔拉斯却忽略了一点，雏鸟往往都不是雄鹰的对手，很容易就会翻车。
“我会跟利维坦汇报此事，你继续跟紧超人。红场会议的这些天，我会安排你全程陪伴。”
塔拉斯仍不死心，一定要把娜塔莎送上门去。
至于与超人见面这件事，既然计划是九头蛇方面提出来的，那就让他们自个头疼去吧。
……
……
接下来的几天里，卢克的生活忙碌。
白天要应付那帮政客，他们一个个都叫自己“卡维尔同志”，试图用红色主义的光辉感化超人。
卢克万万没想到，他穿越以后，还得面对痛不欲生的“马哲课程”。
晚上就更惨了，娜塔莎是一只没有经过调教的雏鸟，他暂时没有对青涩果实下口的邪恶想法。
但红房子似乎是考虑到莫斯科天寒地冻，换着花样给卢克送女人。
除了全程跟随，如同秘书般的娜塔莎。
每天派出两三个气质各异，颜值上乘的女学员在他面前打转儿。
一代间谍之王塔拉斯，如同会所里的妈妈桑，无声询问着超人——“您觉得哪一号技师比较顺眼就带回去享用”。
“不知道九头蛇考虑得怎么样？”
卢克坐在克里姆林宫的大堂里，自动屏蔽耳边嘈杂的声音。
塔拉斯应该把他的意思，如实转达给斯特拉克男爵了。
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得到回复。
希望九头蛇能识好歹，毕竟像他这样不歧视反派的正面人物，简直是稀有物种。
“我的书记官呢？”
卢克忽然问道。
他扭过头，发现美国队长消失不见了。
“他刚才还在呢。”
娜塔莎的视线一直都放在超人身上，对那个平平无奇的卷毛男毫无兴趣。
卢克眯起眼睛。
莫非是找冬兵面基去了？
第三百章 兄弟会之行，巴基的下落
罗杰斯有些苦闷。
这些天来他跟在卢克的身边。
亲眼目睹着对方周旋于那些政客之间。
进行充满算计的复杂博弈，还有与九头蛇、利维坦等组织的互相试探。
红房子的女特工，如同选美一样轮流在卢克面前晃来晃去，
这让美国队长深深地感到世界险恶，人心多变，套路太多，开始怀念以前在布鲁克林的单纯生活。
尽管那时候填不饱肚子，每天都要为了生计奔波，可是大家过得很快乐。
心情不佳的罗杰斯，曾经找卢克倾诉过。
后者把他的这种心理状况，称之为吃的太饱，闲着没事所导致的老兵后遗症。
简单来说，就是生活富足，财务自由后。
一下子失去目标，从而产生了茫然感。
想要解决也很容易，九九六的福报就能搞定。
消耗精力与时间的最佳方式，就是全身心投入工作。
罗杰斯觉着很有道理，所以重新拿起盾牌，穿上制服，加入神盾局。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忽悠了，也没有主动询问过薪酬待遇等问题。
这份实诚劲儿，无愧于美国队长之名。
就这样，罗杰斯开始了漫长的“寻找巴基”之旅。
“卢克总是让我等待，可我要等到什么时候？”
罗杰斯顶着那张平平无奇卷毛男的阳光面孔，叹息着想道。
他只要想起，自己的好友巴基落到九头蛇的手里。
被那些该死的混蛋当成种马、打桩机器。
内心就感到一阵阵的难受！
“每耽误一秒钟，巴基就要多遭受一秒钟的煎熬。”
罗杰斯走在克里姆林宫，漫无目的的走动。
他有通行证，所以也没受到卫兵的阻拦。
咚！咚！咚！
救世主塔楼的自鸣钟发出震天巨响，把罗杰斯从杂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不行！一定要想个办法，尽快地找到巴基！”
美国队长的脑袋里，满是白花花的**压在好友身上。
面对这样非人的待遇，巴基若是清醒着，想必也会很痛苦。
念及于此，罗杰斯决心独自行动，再来一次“拯救大兵巴基”的行动。
他已经是个成熟的超级士兵了，没道理只能跟在卢克的身后，等待着对方解决问题。
“我也可以做到。”
内心的焦灼，加上长久以来受到的质疑——也就是两个超级士兵之间的巨大差距。
种种原因，促使着罗杰斯违背士兵的原则。
准备脱离队伍，单枪匹马救基友。
“抱歉了，卢克。”
罗杰斯带着愧疚感大步走出克里姆林宫。
他并非不相信超人的能力。
美国队长完全信任卢克。
他们一起并肩作战，结下深厚的情分，这是毋庸置疑的。
再说了，每一次危机，每一次迎接强敌。
都是卢克站在所有人的前面，扛起那份身为英雄的责任与义务。
这无疑令人钦佩，值得尊敬。
超人是当之无愧的人间灯塔，照亮世界——如果卢克本人知道，自己在美国队长心目中的形象竟然如此伟岸，恐怕会笑出声。
“只是想到巴基的状况，继续等待下去，对我而言就是一种折磨。”
罗杰斯明白卢克的想法，他的那位好友向来喜欢一劳永逸，一网打尽。
所以，在没有把九头蛇和利维坦钓出来之前，不会贸然采取行动。
“去找那个家伙。”
罗杰斯发动配备的伏尔加轿车，他上次潜入莫斯科并非一无所获。
咆哮突击队打进到苏联的地下组织兄弟会，并且得到了这条情报渠道。
红色帝国距离寡头出现，黑帮肆虐的混乱环境还有一段时间，那是东欧剧变，苏联解体之后的事儿。
现在的苏联，没有黑帮，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寡头。
至于罗杰斯搭上线的兄弟会，其实是一个更为古老的组织。
他们与利维坦一样，有着政治背景，上层力量。
目前苏联的内务部长，拉夫连季-巴夫洛维奇-贝利亚便是其中的成员。
兄弟会传承久远，掌握着训练刺客，收集情报的特殊技艺。
不止是在苏联，北美，欧洲各地都有分部。
美国队长上次潜入莫斯科，无意中救下一个叫“加琳娜-沃罗宁娜”的女孩儿。
经过一系列复杂的经历，他赢得了兄弟会的好感。
“但愿他们能帮到我。”
美国队长其实并不想跟兄弟会打交道，那帮人如同机器一般，把生命视为低廉之物的思想，让他有些抵触。
再加上，罗杰斯答应过要保密。
出于遵守承诺的考虑，他也没有说明在神盾局的报告里说明此事。
伏尔加轿车一路疾驰，扬起风雪，开出市区，停在附近的一间工厂。
“是谁？”
还没进入，几个身材健壮的彪形大汉就靠了过来。
他们的眼神戒备，带有浓厚的警惕之意。
“我来找班克斯！”
罗杰斯走下车，摘下眼镜。
而后，取出特殊的信物——镶嵌有红色五角星的徽章。
没过多久，一个蓄着胡须，面带沧桑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他穿着工装，浑身都是机油的气味。
“罗杰斯，美国队长。”
叫班克斯的男人笑了笑，在已经够脏兮兮的工装上擦了擦手。
“还是为了巴恩斯？”
罗杰斯点头，在他看来兄弟会就像卢克一样无所不知。
情报渠道方面，并不比神盾局、九头蛇这样的庞大组织差多少。
“你运气真的不错。”
班克斯低头思考了一下，随后说道：“因为两个超级大国的对峙，局势一直都很紧张，很微妙。”
“保加利亚，捷克斯洛伐克，还有罗马尼亚，这段时间发生过几起暗杀事件。”
“受害者都是高层，凶手嘛……”
班克斯瞥了一眼美国队长，淡淡道：“看在你救下沃罗宁娜的份上，这一次不收你钱。”
“凶手是‘冬日战士’，他属于哪个组织，来历是什么，外界一概不知。”
“但是，再聪明的野兽经过丛林，就会留下痕迹。”
“经过兄弟会的调查，他应该就是你要寻找的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
班克斯从工装的上口袋里夹出一张照片，显然是早已准备好了。
罗杰斯接过来，照片里的人物很模糊。
戴着半覆脸式的面具，骑在一辆军用摩托车上。
不知为何，他只是看到那双冰冷的眼睛，便觉得无比熟悉。
“巴基……”
罗杰斯把照片仔细收好，转而问道：“那么，我要怎么样才能找到他？”
班克斯扬了扬眉头，没有回答。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免费的情报到此为止。
“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罗杰斯也很直接，他知道兄弟会贩卖情报的方式多样。
可以用钱买，也可以交换。
“我不要钱。”
班克斯露出爽朗的笑容，轻声说道：“我希望九头蛇能滚出苏联！”
“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罗杰斯明白过来。
兄弟会和九头蛇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剧烈矛盾。
“冬日战士完成任务后，都会去到明斯克进行汇报。”
得到答复的班克斯，说出了巴基的下落。
“那是一个废弃的集体农场，戒备森严，难以靠近。”
美国队长按捺心中的喜意，向班克斯道谢后，坐回伏尔加轿车里。
“要不要跟卢克说？”
罗杰斯有些迟疑，他不知道卢克会不会让自己按兵不动，继续等待。
这是一次难得地机会！
第三百零一章 未曾设想的道路，走投无路的反派
“史蒂夫太心急了。”
美国队长的行动并未逃过超人的视线。
他离开克里姆林宫，摆脱了跟在身边的娜塔莎。
屹立于莫斯科的上空，俯瞰着大地。
自从来到莫斯科，隐藏在红色帝国内的几股势力纷纷跳了出来。
经历过亚特兰蒂斯，以及纳摩等人的血淋淋教训。
这帮反派已经意识到来硬的，毫无用处。
一旦没有成功解决掉问题，自己就要当场去世，全家升天。
完全就是一场胜率极低的高风险赌博。
赢了，无非是踢开超人这块最大的绊脚石，成功走向通往权力道理的巅峰之路。
期间还要跟其他的同行竞争，毕竟野心家从来不会少，阴谋家也从来不会少。
统治世界，这是绝大多数反派的主线任务。
可如果输了，必须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超人说是战争英雄，人间灯塔，正道的光。
可他那双手拧下过的脑袋并不在少数，绝非心慈手软之辈。
比如，斯特拉克男爵就曾经在巴黎目睹过超人，亲手杀死柏林三个战舰级。
自此之后，他一直低调做人，不敢冒头。
因为这位九头蛇的领袖，想明白了一个道理。
超人不是什么有道德包袱的正义英雄。
他不会在打败敌人的过程中留有余地；更不会在打败敌人后饶过一条性命，将其丢进监狱，接受法律的制裁。
他从不原谅任何与自己为敌的人，只会把他们送去见上帝，或者撒旦。
套用隔壁片场的台词——
“你的对手是全世界最有权力、最强大的人。即便如此，你仍然要打他的主意，跟他作对，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极其愚蠢的想法。”
现在，那些躲在阴暗处，角落处默默发育的反派势力，便面临着这样的尴尬处境。
他们以往对付敌人的那些方法，在超人身上起不到丝毫的作用。
无论是阴谋诡计，陷阱机关。
亦或者暗杀偷袭，绑架威胁。
这些常用的手段对超人来说，显得可操作性极低。
对方就像是闯入新手村的满级大号，让九头蛇、利维坦，或者其他的反派势力头疼不已。
按理来说，超人这样的存在应该放在后期。
作为压轴登场的超级英雄，拯救危机的救世主。
而不是早早地出现，以致于让这帮反派感觉自己无路可走。
意识到问题所在，并且想通的九头蛇，开始采取怀柔、拉拢的方式。
虽然，他们失去了一个反派，必须要与正面人物作对的基本尊严。
更失去了，把那些正面人物狠狠地踩在脚下，桀桀狂笑，诉说邪恶计划、可怕野心的机会。
但是，有得也有失。
相应的，他们苟活下来，不必被超人的铁拳活活打死。
只能说，这是一条九头蛇未曾设想的道路。
也正是如此，卢克没有主动对斯特拉克男爵动手。
他打算来上一次谈判，通过民主表决的方式，当选为九头蛇新一任的领导者。
至于有没有人给自己投票，卢克相信能成为野心家、阴谋家的反派，思想都不会过于顽固。
他们会明白，弃暗投明，弃恶从善才是唯一的出路。
“也许这就是基友情深吧，别人都是为了爱情、为了亲情冲昏头脑。”
收敛杂念，卢克远远地注视着一路疾驰，扬起风雪的伏尔加轿车，心想：“美国队长不同凡俗，他是为了基情冲昏头脑。”
他完全理解，巴恩斯是美国队长内心的执念。
只有再次与好友重逢，再次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庞，罗杰斯才能感到安心。
只不过，卢克想到还在布鲁克林，等待罗杰斯完成这个任务，然后步入婚姻殿堂的玛格丽，不禁为对方默哀了两秒钟。
那个娇小可人的金发护士，恐怕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男朋友心里，其实住着另外一个男人。
“如果史蒂夫真的结婚了，巴基到场，那肯定会出现经典的名场面。”
卢克思维发散，脑袋里出现一幕幕场景。
巴基：明明是我先来的……
罗杰斯：为什么会这样呢？迈入婚姻的殿堂，自己的好朋友是伴郎，两件快乐的事情重合在一起……
“还是想想正事。”
摇头甩掉那些名场面，卢克用生物力场包裹着自己，如同一颗炮弹般撕开粘稠的空气。
既然美国队长已经行动，那他也没有必要再等待下去。
……
……
冷风像是鞭子似的，抽打在罗杰斯的脸上。
伏尔加轿车的燃油已经消耗殆尽，而后被他换了一辆德国生产的军用摩托车。
戴着防风目镜，身穿大衣的美国队长。
如同一个不远千里，跋山涉水前去营救公主的勇士。
也就是超级士兵的体质异于常人，否则这样寒冷的天气，骑着摩托车一路飞驰，恐怕人都要被冻傻。
经过十个小时的漫长旅程，一路从轿车、摩托，再换乘火车。
罗杰斯终于抵达明斯克，这座城市的历史已有近千年之久。
然而，街道、城区并未有什么老房子，或者名胜古迹。
二战期间，明斯克被德军占领长达三年，战争的硝烟与炮火摧毁了一切。
直到同盟国成为赢家，明斯克人才以斯韦斯洛奇河为中轴，在废墟上重建起了这座城市。
罗杰斯不是游客，没有什么心情体会明斯克的风俗人情。
直接按照兄弟会给出的情报，找到那座废弃已久的集体农场。
正如班克斯所说，农场外围戒备森严，有不断轮替的巡逻卫队。
东西南北各个方向，矗立着一座类似哨塔的警戒岗，隐约能看到几挺机枪架在上面。
这让罗杰斯想起了九头蛇的营地，找到了战场上的感觉。
“该怎么潜入进去，找到巴基？”
美国队长藏身于密林之间，眺望着不远处的集体农庄。
他倒是很想像卢克那样，如同一颗炮弹砸进重围。
然后顶着枪林弹雨，把巴基从水深火热的煎熬中解救出来。
“诶，我似乎也能做到？”
罗杰斯忽然醒悟过来，他已经是经过二十四重变异的战舰级，而非普通的超级士兵。
九头蛇的火力打击，对自己而言应该造不成致命威胁。
“跟在卢克的身边越久，越习惯用不动脑子，解决问题的粗暴手段。”
美国队长握住那面振金盾牌，深吸一口气。
巴基，我来救你了！
第三百零二章 你的名字，冬日战士
“这可一点儿也不像史蒂夫的性格。”
卢克双手抱胸，屹立在高空之上。
顺着他俯视而下的目光，可以看到藏身于密林当中的美国队长。
对方似乎是在观察周围的环境，考虑该如何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潜入到戒备森严的集体农场。
可没过多久，罗杰斯用那面振金盾牌顶在身前，如同一颗炮弹般砸在农庄的门口。
这种明目张胆，肆无忌惮的做事风格，完全不像是美国队长的谨慎性格。
“没想到史蒂夫这个浓眉大眼的，也学会了‘只要把目击者全部杀掉，就是一次完美的潜伏’的刺客手段。”
卢克感慨道。
一路横冲直撞，突进重围，解决所有的敌人。
这可是超人最常用的方法！
比起美国队长的漫长跋涉，卢克早就抵达明斯克。
前者用了十个小时，他只花了几十分钟。
而后找了个旅店住下，体会本地的风俗人情。
本来卢克想在罗杰斯赶到之前，提前把拯救大兵的任务搞定，顺便再与九头蛇来上一次面对面的谈话。
可是考虑到前者不顾行动的原则，独自脱离队伍，不远千里跋涉而来与基友相见的那份心情。
他不由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么长时间的等待，就是为了见面那一刻的满足感。
“但是史蒂夫和巴基，其实未必想要以这种方式见面。”
卢克淡淡扫了一眼，似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嘴角微微翘起。
哒哒！哒哒哒！
看到陌生人闯入进来，哨塔上架着的几挺机枪，喷吐出长长地火舌。
猛烈的火力不出意外，全部都打在那面振金盾牌上。
尽管那面红白相间，涂有一个大大地五角星的圆形盾牌，最多只能挡住罗杰斯的上半身，可没有谁往他的下半身进行射击。
仿佛那面盾牌有着惊人的吸引力，让人挪不开目光。
“十环、十环、十环……”
瞥见一颗子弹正中盾牌圆心，卢克吐槽道。
九头蛇的这帮人，敢情是在进行射击比赛么？
看谁打得更准？
当然，对于美国队长的振金盾牌，还有五五开光环，他已经见怪不怪。
“看起来，九头蛇在二战结束后，科技树并没有得到显著提升。”
卢克望着呈现出一边倒局势的战场，不由摇了摇头。
经过沃登之血的二十四重变异，美国队长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忌惮人海战术，火力打击的超级士兵了。
他得到了一波终极强化。
别说跟复仇者联盟的其余成员五五开，哪怕是灭霸降临。
罗杰斯都可以凭借自己的实力，与对方正面作战也不在话下。
而九头蛇却还在原地踏步，没有点出什么有效的黑科技。
依然是老一套，强化战士配合现代化武器。
由于失去宇宙魔方，连能够伤害到美国队长的唯一利器，能量枪械都变为绝版货。
“巴基会在哪里？”
罗杰斯不知道卢克待在上方吃瓜看戏，他甩起盾牌，撞开一个挡在面前的九头蛇强化士兵。
膀大腰圆的两米壮汉像弱不禁风似的，“咚”的一声，直接倒飞出去。
纵使几挺机枪形成的交叉火力，都没有让美国队长后退半步。
罗杰斯一边冒着枪林弹雨，突破重围；一边四处打量，寻找疑似关押巴基的地点。
他如同一头猛犸巨象，狂奔的脚步震动地面，发出剧烈的响动。
轰轰！轰轰轰！
双眼蕴含的炽热电光，形成几发迅疾的光球，飞向矗立在各个方向的哨塔炸成碎片。
这座被九头蛇当成基地的集体农场，完全挡不住美国队长的前进步伐。
那些强化士兵，比起普通士兵也许有压倒性的优势。
可在高配加强版本的美国队长这里，根本不够看。
可以挡下小口径子弹的强壮躯体，脆弱的像是纸糊一样！
一拳一个九头蛇，所向披靡的罗杰斯，忽然将视线定格在东北角的一座建筑上。
兴许是基友之气的吸引，又或者是男人的直觉。
冥冥之中，他觉得巴基就在那里！
咚！
重重地踩在地面，如同释放出战争践踏的技能一般。
涌上来的强化士兵猛地站立不稳，东倒西歪摔成一片。
罗杰斯则借助着反冲的力道，如同离弦之箭，“唰”的一声，带出强劲的风声。
数百步的距离，只在瞬息之间！
那扇关闭的金属大门，如同粗制滥造的劣质品。
毫无反抗能力的被美国队长直接撞开，瘪下去的钢铁门板抛飞出去，砸在另一头的墙壁上。
惊人的动静，回荡在房屋内。
“巴基……”
罗杰斯刹住脚步，凝神看去。
这栋建筑房屋似乎是由集体寝室改建而成。几张上下铺的铁架床摆在门口，墙上有“我们的事业是正义的，胜利终将属于我们”此类的标语、口号。
然而，美国队长的目光并未停留在这些上。
他只是呆呆地望着那道高大的人影，表情有些复杂。
先是惊喜，而后惊讶。
最后化为几分诧异，与一些说不出来的微妙心情。
那道高大的身影，拿起散落到床角的衣物，不紧不慢地穿上。
他对于罗杰斯的到来仿若未觉，舒展身体，缓解激烈运动过后的绷紧肌肉。
把那身黑色作战服穿上，再戴起半覆式面具。
最后，才把目光放到美国队长的身上。
“谁是巴基？”
那双空洞的眼眸中，透出一丝冰冷的杀意。
好似对于打扰自己的罗杰斯，感到非常不满。
“怎么会这样……”
尽管美国队长有想过，当自己再见到巴基的时候，对方会有很大的变化。
但是，连自己叫什么都不记得，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这意味着，巴基抛掉了过去的身份，不再是他最好的那个朋友。
而且罗杰斯的眼神，不由自主瞥向躺在床上的金发女人。
不止一个……
想起卢克跟自己说过的，巴基成为九头蛇的配种机器，他的内心升起一抹怒火。
“你叫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
美国队长试图解释，唤醒巴基的记忆。
可后者并不想听，双眼充满丝丝缕缕的炽白电光。
一颗蕴含能量的爆炸光球，径直轰在罗杰斯的振金盾牌上。
“我叫冬日战士。”
高大的身影走出大门，注视着砸出一个大坑的美国队长。
第三百零三章 爱的家暴，物理清醒
罗杰斯躺在那个用身体砸出来的大坑里，眼里残留着一丝愕然。
他没想到巴基会对自己动手，而且毫不留情，下了死手。
若非振金盾牌的被动效果起了作用，挡下那一发蕴含炽热高温的能量光球。
自己也许就要被炸得四分五裂，当场去世。
意识到眼前之人，并非以往所熟悉的好友后，美国队长终于清醒过来。
他翻身站起，直视对方。
“巴基，你忘记了自己是谁，也忘记了以前所说过的那些话。”
罗杰斯握紧手中的盾牌，目光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如果曾经的你，看到现在的你变成别人手里的工具，相信他也会感到愤怒，也会认同我接下来要做的这一切。”
“我要把你带回去，离开这里，回到布鲁克林！摆脱这种悲惨的命运！”
美国队长扬起盾牌，硬生生顶着数发威力惊人的能量光球，几个跨步冲至冬日战士的身前。
一拳挥出！
气流发出爆响！
表现出极为惊人的力道！
“就只有这种程度？”
面无表情的冷酷男人抬起左手，接下罗杰斯的重拳，眼中流露出一丝轻蔑。
他与对方一样，也是经过沃登之血改造过的战舰级。
无论在力量、速度和能量攻击等方面，两人都保持着相差不多的一个数值。
可以说是势均力敌。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记得组织下过命令——”
已经接受过许多次洗脑的巴基，冷冷地说道：“如果见到一个喜欢用盾牌做武器，穿得像个小丑一样的家伙。”
“那就要……杀了他。”
巴基的话音落下，攥住罗杰斯拳头的手臂往后一拉，膝盖狠狠地向上顶去。
动作干净利落，出手迅速果断。
砰！
如同击打沙袋的闷响。
沉重的力量尽数倾泻在美国队长的腹部，几乎让对方跪倒在地，失去作战能力。
凭借着顽强意志，罗杰斯努力克服涌上大脑的清晰痛楚，抢在巴基发起下一次攻势前，甩出手中的盾牌。
冬日战士的战斗经验，似乎要比美国队长更丰富，完全预判到会有这样的反击动作，伸出手臂稳稳接下。
“你不像是个老兵。”
巴基如此说道。
“你的身体都快生锈了。动作又慢，没有必胜的信念，也没有杀死对手的决心。”
一拳砸在罗杰斯的面门上，高挺的鼻梁骨发出哀鸣，坚硬的骨骼倏然碎裂，淌出一串鲜血。
仅仅交手几个回合，已经很少吃过败仗的美国队长便陷入下风。
“啧啧，这是家暴啊。”
卢克俯视而下的视线里，两个男人激烈的搏斗着。
相比起罗杰斯被动招架，巴基就显得主动多了。
如同狂风暴雨似的拳脚攻势，偶尔夹杂着几发能量光球。
平实的地面沟壑纵横，坑洞密布。
两个战舰级，如同人形机器，不断地进行最原始的**碰撞。
“照这样的局势发展下去，史蒂夫貌似要顶不住了。”
卢克看得出，美国队长念着旧情，总是留有余地。
可被洗脑的冬日战士毫无心理负担，每一拳、每一脚要是朝着要害处招呼。
轰轰！轰轰轰！
几颗球形闪电如同追踪导弹般，划出灵活的轨迹，环绕在腾挪闪避的罗杰斯身边，而后瞬间引爆。
恐怖的气浪翻滚而起，像是数吨炸药齐齐点燃，释放出狂暴的能量。
卢克微微一惊，在操控程度上，明显是冬日战士要强于美国队长。
想必是九头蛇对巴基进行过专门的针对训练，而反观罗杰斯在战争结束后就很少有动手的机会。
两者一加一减，呈现出碾压式的战局也不奇怪。
“我是史蒂夫-罗杰斯，我住在布鲁克林，我有个叫巴基的朋友……”
弥漫开来的烟雾之中，传出艰难地话音，以及剧烈的喘息。
破破烂烂的长风衣几乎被毁去一半，浑身遍布着焦黑的痕迹，看上去相当狼狈的美国队长缓缓走出。
“离开九头蛇，离开这个地方吧，巴基。”
罗杰斯深情凝望，眼见物理说服不行，他只能寄希望于爱的呼唤。
毕竟，打不过就上嘴炮，这也是很多主角的基本操作。
“史蒂夫-罗杰斯，美国队长……”
巴基的神情有些恍惚，像是记起什么，下意识地复述道。
“没错！我们以前住在布鲁克林，你靠当报童赚零花钱，我给人擦鞋……”
看到似乎有些成效，罗杰斯想要趁热打铁。
他一边往前走，靠近巴基；一边放缓声音，柔声说道：“你的父亲在107步兵团服役，你后来也加入进去！还记得么？”
冬日战士不由地低下头，眼神更为纠结。
像是在苦思冥想，努力回忆。
“巴基，难道那些温暖的，有趣的，深刻的事情，你都忘记了！”
美国队长继续说着属于他们的共同往事，想要借此撬动对方的记忆闸门，唤醒对方内心的自我。
“我想起来了——”
等到罗杰斯快要走到面前时，巴基忽然抬起头来，眼中迸射出冷光。
“你是敌人！”
他出声的那一刻，手掌如闪电般探出，迅速地扼住美国队长的脖子。
猝不及防之下，后者中招了。
“我正在考虑，是现在杀了你，还是把你带回去，交给组织。”
声音冷酷的冬日战士，用自己的行动粉碎了美国队长最后一丝幻想。
企图用回忆唤醒一个被洗脑的人，并没有那么简单。
“嗬嗬……巴基！”
罗杰斯从喉咙里挤出这个名字，他的眼里带着祈求与……一丝怜悯。
让人生厌的眼神，使得冬日战士收紧手掌，掐得更用力。
理智的情绪，似乎出现了一丝不正常的波动。
他为什么要用同情的眼光看着我？
这是大脑所产生的疑问。
“算了，还是就地解决。”
巴基有些心神不定，好似有某种让他惧怕的记忆碎片，正在涌现出来。
为了保证自己的冷静，不被外物所干扰，他甚至不惜放弃把美国队长带回九头蛇的打算。
杀了他！
另一边理智的大脑，催促着巴基做出行动。
他更用力地收紧了铜铁浇铸似的手掌，下一刻就能扭断对方的脖子。
“我劝你还是放开他，巴恩斯中士。”
暗红色的披风被风吹动，如波浪般翻滚。
挺拔的身形缓缓落下，踩在地面。
“你又是谁？”
巴基眼中带着警惕，把被扼住脖子的罗杰斯挡在面前。
作为踏上战场的老兵，业务量惊人的王牌杀手，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不速之客很危险。
“我……是你的另一个朋友。”
卢克露出轻松的笑容，他朝罗杰斯说道：“等会儿，可能会有些疼。”
后者涨红的面庞满是不解，而巴基也没有明白意思。
他们只是看到卢克做出一个踏步的动作，而后握有人质的冬日战士，首先感受到一阵剧痛，胸口像是被重锤砸中，坚硬的骨头都要裂开。
再然后，听到震动耳膜的轰动爆鸣，仿佛狂风袭面，吹得生疼。
最后，才看到那道挺拔的身形站在巴基原本的位置。
至于罗杰斯？
他被卢克从冬日战士的手里夺了回来，只是颈骨有些错位，无法摆正脑袋的位置。
“嘶！你营救人质的计划可真是简单！”
美国队长龇牙咧嘴，歪着脖子说道。
“擅自离队，我还没有处罚你呢，罗杰斯上校。”
卢克板着脸，摆出将军的威严。
“我回去写检讨，认真反思。”
罗杰斯乖乖地认错，这的确是他的问题。
“算了，我还是替你先解决巴基。”
卢克摇头，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有真的想找美国队长算账的意思。
基友情深，这个也可以理解。
到时候最多也就提醒一下罗杰斯的女朋友，让她多注意巴基，小心被绿。
“他完全不记得自己的过去。”
美国队长扶着脖子，低落的说道。
考虑到自己刚才差点儿死在冬日战士的手里，捡回一条命的庆幸感提醒着他，站在面前的这个人，已经成为了九头蛇的忠实工具，而非一起在布鲁克林长大的老友。
“我可以让他想起，自己到底是谁。”
卢克淡淡说道。
而后，在罗杰斯惊讶的目光中，他走到胸骨开裂，动弹不得的巴基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
超人居高临下的问道。
轰！
一发闪电光球在冬日战士的眼中蓄势待发。
卢克嘴角翘起，伸手按在对方的脸上，捏住那颗头颅。
他面无表情地，将其狠狠掼在地上。
咚！
坚实的地面砸出深坑，想要释放能量的巴基，摔得七荤八素，头昏脑涨。
“你叫什么名字？”
受过严格训练，绝不吐露任何情报的冬日战士，仍然打算用行动来回答卢克的提问。
他忍着胸骨的剧痛，昏涨的大脑，用双手握住卢克的右臂，反向一扭！
后者的挺拔身形，稳重如山，没有丝毫的动摇。
巴基的反抗，就像小孩子面对一颗参天大树。
无论怎么踢打，都得不到任何回应。
咚！
又一次！
狠狠地掼在地上！
“你叫什么名字？”
卢克继续问道。
巴基咬紧牙关，坚决不说。
他是九头蛇最强大的战士，也是最忠诚的一份子，怎么可能对其他人轻易屈服！
咚！咚！
咚！咚！咚！
咚——
卢克像一台死板的机器，反复地提问，反复地摔打。
不记得是多少次以后，感觉全身骨骼都要碎裂的冬日战士，虚弱说道：“巴恩斯！我叫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
“很好，你终于想起自己是谁了。”
卢克丢下仅剩一口气的巴基，扭过头对目瞪口呆的罗杰斯说道：“史蒂夫，你看，他想起来了。”
第三百零四章 强人与强权，见面与独裁
当斯特拉克男爵知道集体农场遭到入侵，冬日战士被人带走的消息后，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换成以前的九头蛇，最多只要四十分钟。
这充分反映了残党实力的不足，完全无法铺开广泛而及时的情报网络。
把时钟的指针拨回两个小时之前，斯特拉克男爵本来安心地待在救世主塔楼，考虑着利维坦的建议——也就是与超人面对面进行一次谈话。
对方已经流露出这方面的意思，并且让娜塔莎转达。
无论是利维坦，亦或者九头蛇，都要做出选择。
考验超人的耐心，这既不明智，也很危险。
再说了，使用无数的手段，也比不上一次正经且有诚意的正面交流。
唯一值得斯特拉克男爵担心的，大概就是人身安全的问题。
如果超人打着钓鱼执法的主意，想要把九头蛇一网打尽。
那他等于主动送上门去，纯属白痴的行为。
“泽莫，你觉得那位人间之神，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斯特拉克男爵双手撑在桌上，看向坐在对面的一代泽莫。
整个九头蛇残党势力，得到他欣赏，并且委以重任的手下，也只有对方了。
一方面，是因为泽莫与自己有着同样的出身。
参加过小胡子元首的党卫军，对组织的忠诚毋庸置疑。
另一方面，也是九头蛇人才流失严重，找不到什么精英。
科学家都被佐拉博士打包带走，送给了当时的战略科学军团。
只有情报部门得以保留，被斯特拉克男爵收编整合。
“我也无法确定。”
一代泽莫摇了摇头。
他还没有狂妄到自认为对超人了如指掌，能猜到对方的心理活动。
蚂蚁如何揣测巨人的思想。
这便是一代泽莫的真实内心写照。
所处的位置不同，差距太大。
心理分析得到的结果，也自然谬之千里。
“从那位人间之神以往的做事风格来看，他时常有出乎外界意料的惊人之举，这也是我猜不透的原因之一。”
戴着紫色面具的一代泽莫停顿了一下，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
这样的行为，反应在语气变化上，不出意外被斯特拉克男爵察觉到。
他扶了扶单片眼镜，眉头微皱道：“这里没有其他人，有什么想法可以直说，不必讳言。”
得到首肯，一代泽莫便继续说道：“男爵阁下，我觉得超人既然传达出见面的信息，不妨可以尝试。”
“九头蛇其他派系的头领，他们拒绝打破成见，放下隔阂，不愿意与你携手，重建一个更完美、更强大、更难以抵挡的九头蛇帝国。”
“他们没有男爵阁下你这样宽广的胸怀，以及先人一步的高瞻远瞩，领先时代的敏锐洞察力……”
作为下级，在抛出自己意见之前，肯定要奉承一番自己的上级。
这不仅是职场的潜规则，也是升职加薪的财富密码之一。
斯特拉克男爵对此很受用，哪怕他知道此乃阿谀之言。
可听着就是舒服，让人浑身毛孔张开，嘴角情不自禁露出笑容。
会说话就多说点！
“其他派系的头领沉湎权力，只在乎自己眼前的利益，注定走不远。”
省略数百字的赞美之词，一代泽莫接着说道：“如果我们可以率先与超人搭上线，得到对方的承认，甚至于达成合作，许诺出一部分利益，从而获取神盾局的支持。”
“反过来利用这股支持，把其他派系的力量收拢到手里，那岂不是……”
泽莫没有说得太明白，但意思很明显。
用神盾局来对付其他的九头蛇，抱紧超人的大腿，未来可期！
“这……”
斯特拉克男爵眉头皱得更紧，用奇怪的眼光望着一代泽莫。
这家伙该不会是隐藏在九头蛇内部的二五仔吧？
一心想要把组织卖给超人？
这样的念头一闪即逝，随后消失不见。
斯特拉克男爵轻轻摇头。
泽莫为九头蛇立过功，流过血，他不应该如此怀疑对方。
这个提议看似很有诱惑力，但没能打动斯特拉克男爵。
“泽莫，九头蛇与超人的地位不平等，根本保证不了自身的利益。”
光头男爵头脑清晰，没有被带偏思路，而是面露忧虑。
“不对等的谈话，所得到的结果，只能是一再退让，直到把所有的东西都拱手奉上。”
泽莫撇了撇嘴，似是持有不同的意见。
他认为九头蛇失去的一切，相比起能够得到的利益，完全不值一提。
那可是超人！
全世界最有话语权的强者！
这就相当一家曾经强盛的老牌企业，面对如日中天的世界巨头。
继续保持骄傲，不接受收购，只能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
仅在红色帝国内部，就有兄弟会，利维坦这两大组织与自己竞争。
要是放到世界上，其他的九头蛇派系，以及各种本土势力，完全能压得他们喘不过气。
再加上变种人，异人，黑暗世界的种种异类，魔法师等等……
哪里有斯特拉克男爵这一支九头蛇的生存空间？
可若是加入到世界巨头的麾下，也许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和资本。
隐忍三年，然后再默默壮大，逆袭上位……
泽莫打得是这个主意。
念及此处，他嘴角不由歪起，露出诡异的笑容。
“泽莫，你有不同的意见？”
斯特拉克男爵的询问，把歪嘴泽莫拉回现实。
他连连摇头，否认道：“是我考虑不周，没有想到这一层，还是男爵阁下眼光深远。”
谈话到此，便陷入僵局。
沉默的气氛，弥漫在室内。
直到来自明斯克的电话铃声响起，斯特拉克男爵接了起来，而后短短几秒钟内，脸色由大惊到愤怒，再转为沮丧。
通话并未持续多久，光头男爵很快就放下话筒，颓然无力地倒在座椅上。
这一次，他连最后的底牌都已失去，连坐上赌桌的资格都没有了。
“也许你说得对，泽莫。”
沉默几分钟后，斯特拉克男爵眼中浮现一抹苦涩，他的雄心壮志被一瓢冷水迎头浇灭。
失去了冬日战士，等于失去复制雅利安超人的最后一丝希望。
也没有与利维坦谈合作的筹码，恐怕塔拉斯那个间谍头子，很快就要对自己下手。
“发生了什么？”
一代泽莫小声问道。
“超人带走了冬日战士，这也许就是他释放出来的信号，亦或者警告。”
斯特拉克男爵回答道。
“他想告诉我们，九头蛇没有选择的权力，要么服从，要么……像红骷髅那样，死得悄无声息。”
他摆了摆手，似是心灰意冷，吩咐一代泽莫道：“让利维坦传话过去，我们接受见面。”
“就在明天，就在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的墓前。”
后者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喜意，完全没有斯特拉克男爵的沮丧之情。
跟着超人混，不比窝在苏联境内强得多？
一个强人的出现，必然会催生出另一个强权。
也许超人没有成为独裁者的想法，但不能否认的是，世界迟早都要被他的阴影所笼罩。
他的声音将能决定一个国家、一座大陆的格局，所有人都要看他的脸色。
“隐形的独裁，那也是独裁！”
一代泽莫如此想道。
他退出房间，站在救世主塔楼上眺望克里姆林宫。
新时代属于超人，也属于新的九头蛇。
第三百零五章 伟人墓前，国歌声中
红场西侧，由红色花岗石和黑色长石建成的宏伟陵墓前，斯特拉克男爵和他的心腹，一代泽莫早早地到来。
他们站在稳重的基座下，仰头望着这座庄严而朴素的建筑。
那位被世人誉为“导师”的伟人遗体，安置于陵墓内部的水晶棺中，身上覆盖着苏联国旗。
这里的人流量并不少，每个途径红场的苏联人，或者闻名而来的游客，都会来自瞻仰。
“你也来了？”
一辆伏尔加轿车停下，斯特拉克男爵看到塔拉斯这个间谍头子走了出来。
作为前克格勃成员，以及利维坦的高层，他的出场要显得高调得多。
吩咐了几句，红场便有几队卫兵赶来，在陵墓周围拉起警戒，不准行人靠近。
“九头蛇不能违抗超人的意志，难道利维坦就可以么？”
塔拉斯如此说道。
斯特拉克男爵心有戚戚。
什么时候，反派变得这么卑微，没有一点儿尊严了？
“听说你手里的王牌，冬日战士被超人带走了？”
没等光头男爵的同情维持多久，塔拉斯就让聊天变得尴尬起来。
“巴恩斯是超人以前的战友，九头蛇把对方交还过去，也很正常。”
斯特拉克咳嗽了两声，纠正道：“请不要把超人形容成一个强盗，这完全是我们自愿的。”
塔拉斯有些鄙视，这就舔上了？
身为九头蛇的头领，连起码的一点儿傲气都没有，真是——
嗒嗒嗒！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塔拉斯那张冷酷的面瘫脸为之一变，堆起笑容：“将军阁下，能够再次见到你，这真是上天赐予我的好运气。”
呸！
谄媚的小人！
斯特拉克男爵暗中冷笑，转而不甘示弱，迎了上去。
“将军阁下，我曾有幸在巴黎目睹过你打败雅利安恶魔的英姿！红骷髅，还有轴心国，柏林的圣将军，他们与你做对，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光头佬拍起马屁来，也是相当没有节操。
“我多次劝阻过他们，与天降超人为敌，是很不明智的行为，建议投降，但他们非是不听，冥顽不灵。”
塔拉斯目瞪口呆，这货比自己还会舔。
不行！
我不能输！
作为前克格勃高层，红房子的间谍头目，塔拉斯也有属于他的骄傲。
“将军阁下，其实我对你的敬仰……”
“行了，行了。还是谈正事吧，两位。”
卢克摆了摆手，打断这两个家伙的舔狗竞赛。
他对这些奉承没有什么兴趣，虽然听上去确实很爽，但比起白皇后那条能把樱桃梗打结的灵活舌头，还是差远了。
“我之所以想要与各位见上一面，就是不愿意通过中间人传达彼此的意见，那会让我们都显得不够真诚。”
卢克披着风衣，驻足于伟人陵墓前。
远处隐约传来红色帝国的歌曲，《牢不可破的联盟》。
塔拉斯尴尬地笑了两声，主动坦白：“将军阁下，利维坦很尊敬你。”
“我们只是一个依附在这个国家身上的零件，当机器运转起来的时候，零件无法左右它的方向。”
“无论将军阁下你站在哪个阵营，利维坦都没有与之为敌的心思。”
间谍头子很聪明，首先把自己摘了出去。
两极格局的壁垒越来越森严，谁知道超人是哪一派。
不管怎么样，利维坦都依靠苏联才能发展。
这头红色毛熊倒下去，对他们没有好处。
“别误会，众所周知，我是一个和平主义者，以及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坚定拥趸。”
卢克微微一笑，说明自己的立场。
“利维坦站在哪一方与我无关，只不过我神盾局缺少情报方面的训练人才，不知道你有没有更换工作的想法。”
塔拉斯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这是要挖人？
还当着九头蛇的面？
“真是让人羡慕，居然能得到将军阁下的欣赏。”
斯特拉克男爵抓住机会，开始阴阳怪气。
“如果换成是我，肯定就直接答应下来。”
塔拉斯有些进退两难，旁边的光头佬必然会把这个消息放出去。
到时候组织上觉得自己叛变了，不够忠诚了，该怎么办？
在利维坦做事，忠诚不绝对，那就是绝对不忠诚！
塔拉斯已经开始慌了，下意识看向嘴角含笑的超人，心里“咯噔”跳了一下。
作为主持过肃反工作的间谍头子，他很清楚对付叛徒、不坚定分子，组织处理的手段向来很严酷。
“不用着急给我回答，塔拉斯，你可以慢慢回去想。”
卢克示意对方可以走了，利维坦不属于任务要求，自然也就没什么额外的兴趣。
最多也就把少女版娜塔莎打包带走，好好调教一下，会是不错的……秘书。
现在的他，司机是尼克-弗瑞，秘书是黑寡妇。
再把雷神托尔搞定，集齐复仇者元老的成就便完成一半了。
“斯特拉克，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卢克带着和善的笑容，看向九头蛇派系之一的头领。
注视着塔拉斯落寞的背影，光头男爵浑身一震。
他可不想被超人设计、挖坑，干脆主动交待：“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本来是红骷髅要进行人体试验的‘素材’，后来圣将军看中了他，选为雅利安恶魔的候选者，跟我真的没关系。”
“早在将军阁下抵达莫斯科的时候，我就想把他交还到你手中，可是……”
斯特拉克男爵说得又快又急，嘴巴像是机关枪一样。
冬日战士与美国队长交情匪浅，更是超人的朋友。
尽管九头蛇知道这个消息，但谁能舍得把一个战舰级士兵送出去。
再说了，没有冬日战士，斯特拉克男爵压根不可能与利维坦达成合作。
这就是高端战力的重要地位！
“过去的事，就不必再提了。”
卢克表现得很大度，这让额头沁出豆大汗滴的斯特拉克男爵松了口气
只不过，这份轻松并未维持多久。
“但是，斯特拉克，你的行为对巴基的心理，生理，都造成了极为严重的伤害。”
卢克的语气变得严肃，认真道：“我希望你能有所补偿。”
“这，这是应该的！没问题！”
光头男爵一边苦笑，一边点头答应。
他很想拜托超人，一次性就把话说完。
不然心脏像是坐过山车，起起落落落落，很容易犯病。
“具体的补偿，你自己跟美国队长去谈，他是巴基的代表。”
卢克终于进入正题，轻声道：“我不是九头蛇的敌人，对彻底地消灭你们也不感兴趣。”
“这些话，我和佐拉博士说过，现在跟你又说一遍，希望你们能感受到我的诚意。”
还没等超人发动嘴炮，说服九头蛇，感化斯特拉克男爵，作为小透明的一代泽莫抬头说道：“将军阁下，正如你是和平主义者，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坚定拥趸一样，九头蛇其实也有类似的思想。”
“我们所认同的纲领，同样也是消灭战争，创造一个更美好、更光明的未来世界。”
“只不过后来被邪恶的轴心国当成了工具，被野心勃勃的红骷髅作为谋求私欲的武器！”
红骷髅真是万能的背锅侠。
听到这里，卢克不由感慨道。
“所以，九头蛇背上了肮脏的罪名，成为了唾弃的对象。”
一代泽莫完全无视斯特拉克男爵的眼色，说得愈发起劲。
“我希望将军阁下，你能给九头蛇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让我们加入到你的队伍中，感受正义灯塔的光芒，体会自由和平的精神。”
这是个人才啊！
卢克眼眸闪烁。
可以面不改色说出如此厚颜无耻的话，一代泽莫显然要比斯特拉克男爵更看得清形势。
“斯特拉克，你怎么看？”
他没有回答，而是看向表情复杂的光头男爵。
我还能怎么看？
斯特拉克男爵挤出一丝笑容，附和道：“泽莫所说的，正是我所想的。”
“很好，我愿意给予你们重新开始的机会。”
卢克露出满意地笑容，跟识趣的人聊天，总是那么愉快。
“斯特拉克，泽莫，让我们一起说出那句话——”
伟人的陵墓下，三人驻足而立。
西侧的红场传来反复歌唱，已近尾声的那首国歌，《牢不可破的联盟》。
“九头蛇万岁！”
这声口号被淹没在洪亮而激昂，充满热情的曲调中。
第三百零六章 打完这场仗，我就回家结婚
既然无法反抗，索性直接享受。
这就是斯特拉克男爵的想法。
简单而朴素。
作为一个成熟的九头蛇，他深谙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
更何况，超人的那条大腿，比自己两条胳膊、三条腿加在一起都要粗得多。
若是不识好歹，就要下去跟红骷髅团圆了。
身为反派，斯特拉克男爵的优势之处，便在于有着见风使舵，很识时务的出众品质，从不想着负隅顽抗，死战到底。
面对形势比人强的局面，完全没有必要太顾及个人尊严，能跪就跪，能舔就舔。
当然了，反派同样也没什么忠诚可言。
等到大难临头，他不背刺你都算是很有良心了。
“九头蛇万岁。”
当说出这句话后，斯特拉克男爵便想通了。
归顺于超人，做个活得长久的二五仔其实挺好，也不寒碜。
就像一代泽莫所说的那样，借助神盾局的势力把那些冥顽不灵的九头蛇派系头目统统拿下。
今天你对我爱答不理，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
先人一步，加入到超人的麾下，以后还能混个元老的位置。
完成心理建设的斯特拉克男爵，已经开始想着用什么样的说法，去骗……不对，应该是说服盘踞在红色帝国的残党势力。
一次渗透神盾局，打入敌人内部的潜伏行动？
曾经的九头蛇，大本营在被誉为“世界之巅”的欧洲。
后来又东躲西藏，流亡到了气候寒冷，风雪凛冽的西伯利亚。
现在，又要坐上航向北美的大船。
经历过这么多波折的斯特拉克男爵，站在伟人的陵墓前，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是旧时代的残党。
而同样是九头蛇成员的一代泽莫，心情却截然不同。
他认为是时候该摆脱过去，迎接美好的新时代。
紧紧攥着手里头的那点儿权力，躲在角落处摆弄国家政治，着实毫无前途。
九头蛇想要崛起，需要更广阔的舞台。
世界表面上是两极格局，但在一代泽莫看来，超人完全有资格成为第三极。
依附于这样的强者，对九头蛇来说也不算丢人。
怀特霍尔整天挂在嘴边的“异人之神”，蝰蛇夫人背后所谓的“伟大存在”，未必能比超人强多少。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大概是明明就站在各自身边，却怀揣着完全不同的想法。”
卢克把两人的细微表情收入眼底。
一个唏嘘感慨。
一个野心勃勃。
“那就这样吧，希望我们下一次见面，是在华盛顿特区。”
谈妥九头蛇被并购进神盾局的事宜，卢克挥了挥手，独自离去。
留下站在冷风中的斯特拉克男爵和一代泽莫，他们需要一点儿时间，去整合手头的力量。
来的时候，孤身一人。
走的时候，大包小包。
念及于此，卢克露出满意地笑容。
没有收获的旅程，那都是不完整的！
他向来奉行，去到任何地方，都要把一些值得收藏的玩意儿纳入囊中。
可以是人，也可以是物。
“又是美好的一天。”
想到漫威宇宙的反派常青树被拉入到己方阵营，卢克觉得自己又为世界和平作出了一份贡献。
没有九头蛇这个搞事的家伙，也许未来的复仇者联盟会更轻松一点儿，地球被侵犯的次数也会少一点。
这样说来，自己可真是个带善人。
“不知道冷战还会不会继续酝酿下去。”
卢克走到红场，不顾众人的眼光，摆脱大地的引力，缓缓上升到高空。
他俯视着红场，克里姆林宫，乃至于整个莫斯科。
而后抬头，视线似乎穿透大气层，打破空间的壁垒，看向更遥远的地方。
九头蛇的任务，大概就是自己待在地球的倒计时。
喜提那艘氪星飞船后，便要踏上星辰大海的征途了。
这颗小小的星球，像是一间房子。
待在里面，不断成长的超人，越来越有一种束手束脚的感觉。
“难怪那些维度魔神，最终都会离开地球。”
卢克撇了撇嘴，对那些蜷缩于维度世界的老牌强者而言，星球可能只是狭窄的屋子。
尤其在深红主宰赛托拉克，三位一体的维山帝眼中，地球大概就像玻璃弹珠一样。
“这让我想起了，隔壁片场有个喜欢收集星球文明的手办狂魔。”
卢克漫步在云端之上，享受着片刻的安静。
……
……
几天以后，只是走个过场，表面意义大于实际意义的会谈终于结束。
两个超级大国的竞争，不会因为一场谈话就此中止。
对于超人即将离开莫斯科，利维坦举双手欢迎，他们巴不得赶紧送走对方。
尽管赔上了间谍头子塔拉斯，以及红房子的精英特工，可利维坦并没有表现得过于气愤。
一方面是不敢，只能在心里咒骂。
另一方面是相比起被打包带走的九头蛇，他们的下场已经算不错了。
至少超人还给利维坦留了点儿，没有全部拿走。
所以说，一个人对自身遭遇的判断，很多时候取决于周围的环境。
只要自己不是最倒霉的那个，那一切就都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送到这里吧。”
卢克一行人出现在伊尔库茨克机场，九头蛇的迁移活动，估计还要等一阵子。
回程的队伍里，只有他和美国队长、冬日战士。
外加间谍头子塔拉斯，三只大小不一，分别为b、c、d的女特工。
“史蒂夫，巴基能认出你了吗？”
卢克走上舷梯，自从冬日战士被带回来以后，美国队长就寸步不离守着对方。
每天端饭喂水，清洗身体，真是想想都刺激……哦不，是感动。
这份兄弟之间的深厚情谊，简直催人泪下。
“他拒绝承认自己在布鲁克林长大，也拒绝接受是我的朋友这一事实。”
罗杰斯愁眉不展，尽管上一次卢克用拳头说服了巴基承认自己的身份，可这治标不治本。
后者被九头蛇洗脑太长时间，完全忘记了以前的记忆。
冬日战士，已经成为烙印在他身上的标签。
“也许你可以换个方法，比如利用场景重现，刺激巴基的大脑。”
卢克随口说道。
关于冬日战士被洗脑这件事，他有问过斯特拉克男爵该怎么解决。
但是洗脑这回事儿，就像拼乐高。
想要拼成完整的模型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可摧毁成散碎的零件只需要几秒钟。
九头蛇的洗脑技术，就是利用各种**层面的痛苦刺激精神，而后把完整的记忆切割得支离破碎，再重新灌输新的认知。
大体的思路，跟电脑重装系统差不多。
装好以后，再想重新恢复之前的数据，那就是一个技术活儿了。
“场景重现？你是指，把巴基带回布鲁克林，让他走过以前那些熟悉的老地方，唤醒内心深处的记忆。”
罗杰斯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办法。
“不，那些不够深刻，刺激性不够大。”
卢克嘴角微微翘起，建议道：“史蒂夫，我记得你有说过，结束这次苏联之行，就回布鲁克林跟女友结婚对吧？”
“我还记得，你以前跟巴基说过，结婚的时候一定要请他当伴郎。”
“干脆，你就把自己的终生大事办了，顺便刺激一下巴基的记忆，唤醒他的自我。”
美国队长瞬间愣住了。
卢克给出的建议听上去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可为什么内心的直觉告诉他，这可能是一个坑呢？
结婚？
罗杰斯抱着复杂的心情，陷入到纠结的思考中去。
第三百零七章 拉斯维加斯，比地狱更美好
回到华盛顿特区的卢克，并没有过上几天安静日子。
白宫，五角大楼的那帮人，每天都轮流登门拜访。
红场会议已经把两个超级大国的矛盾，还有未来的局势，几乎挑明了。
全世界都想知道，超人究竟站在哪一边。
更准确一点说，是每个人都在担心。
超人会不会成为“武器”，被投放到战场上。
卢克完全没想过当曼哈顿博士，万一霍华德想不开，把他看做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威胁。
然后设计一系列的阴谋，最后用纽约近八百万人的生命作为代价，终止美苏争霸，三战爆发。
而自己则远走火星，彻底失去人性……
那多没意思。
守望者世界线，在漫威宇宙注定不可能发生。
于是，为了回避政客的骚扰，也是为了给美国队长准备结婚之前的单身派对，卢克特地带着霍华德前往拉斯维加斯采风。
他们正坐在飞向内达华州的客机上，由于条件所限，加上不想风评被害。
两人并未叫上一堆空姐，在头等舱跳钢管舞。
那种**而堕落的奢靡生活，只有钢铁侠才能做得出来。
“你为什么会想在拉斯维加斯开办酒店和赌场？”
霍华德好奇地问道。
内达华州多是荒芜的沙漠，由墨西哥的商人发现，随后来了一批摩门教徒。
直到联合太平洋的铁路通达，才使得那里逐渐兴旺。
再后来，就是淘金热促使着大量人流涌入。
但就如同西部各个采矿城镇一样，等到金银矿的资源耗尽，淘金者就会离开，转而寻找下一个地点。
“首先，内达华州赌博合法。”
“其次的话，陆军部在那里建设了很多军事基地，方便我辐射自己的影响力。”
“最后，我相信拉斯维加斯会变成富人的天堂，赌徒的天堂。”
卢克笑着说道。
他之前考虑过的赌城计划，早就已经落成，进入到营业状态。
从西西里岛远渡重洋，来到北美大陆的黑手党人。
他们在卢克的授意下，既没有与同胞争抢地盘生意，也没有与爱尔兰人发生矛盾。
初来乍到的科萨-阿历山德罗，带着兄弟们在纽约站稳脚跟后，只经营了几块街区的地下赌场生意。
用卢克的话，就是“先练练手”。
想要经营一家赌场并不容易，从安保到客源，再到筹码兑换，资金流转等等方面，都需要积累经验。
混黑帮的，大多数都没有什么一技之长。
除了会使用暴力以外，懂得用脑子的不多。
所以，他们才会热衷于走私，贩毒那样的高风险生意。
正经的行业，都有门槛摆在哪里。
曾经的华尔街股票经纪人，最喜欢的客户就是黑帮份子。
因为他们给钱爽快，而且从不过问账户的经济情况。
这就像后世天朝的娱乐圈，最受欢迎的投资人是煤老板一样。
两者之间，本质上都有极高的相似度。
后来还发生过一起惊人的案件，有个胆大包天的骗子，伪装成摩根士丹利的金牌经纪人，把意大利五大家族的头目耍得团团转，连黑手党专门聘请的会计师都没有察觉出不对劲。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那个骗子套取到了近一百五十万美金，而后溜之大吉。
当然，后来五大家族的头目发布了“通缉令”，用比联邦警察更高的效率，更快的速度，在四个月后抓到了人。
至于下场？
那个骗子没有被分尸、沉河。
而是按照法律程序，关进了本地的监狱。
两个星期后，死于肛裂。
据说，他换过四个“室友”。
从白人到黑人，从猛男到变态。
每个室友都有强人锁男，男上加男的特殊爱好。
骗子就像一辆过火山的隧道，每天都被进进出出。
最后，不堪重负，肛裂而死。
这件事也从侧面反映出了，黑帮耍狠斗殴很擅长。
但论起经济头脑，处理财富，属实不行。
卢克不希望阿历山德罗那帮人，成为依附于自己，只会做那些违法生意的“暴徒”。
社会环境越稳定，黑帮的生存空间就会越少。
反正迟早都要洗白上岸，干嘛不从一开始就拒绝下海，减少身上的污点。
正如那句“发财的办法都写在刑法里一样”，存在暴利的生意基本都违法，或者处于灰色地带。
在自由民主的灯塔国，唯一值得投资的，大概也就是博彩了。
从过去到现在，皮肉生意，赌博生意这两样。
一直都没有过时，始终是人类的“硬性需求”。
“富人的天堂……我的确有很多朋友被拉斯维加斯所吸引。”
霍华德若有所思，这时候的“赌城”还没有传遍世界。
它的名字只在一小撮富人圈子里流传，那些有钱没地方花的混蛋们，喜欢带着情人成群结队往拉斯维拉斯赶。
纽约的沙龙酒会，骑马打高尔夫，已经满足不了他们。
**的阈值一旦升高，就很难再降下来。
“只不过，你和黑手党有关系？”
靠在飞机座椅上的霍华德问了一句。
他听说过超人协助盟军突袭西西里岛的传奇故事。
可堂堂陆军中将，不应该也不可能会主动与黑手党混到一起去。
“我本来就是爱尔兰移民，我叔叔还给爱尔兰黑帮刷过房子。”
卢克耸了耸肩，转头问道：“你知道国际卡车司机工会的影响力有多大吗？他们的主席吉米-霍法，手底下有两百多万的注册会员，八十亿的养老金。”
“这是多少张选票？又是多么金光闪闪的投资金主？霍华德，别小瞧黑帮，他们的时代还没有过去，除非冷战终结，和平到来。”
连日后当上总统的小肯尼迪，他们家族都与爱尔兰黑帮关系微妙。
很多人都说，意大利人混黑洗白做生意，爱尔兰人打架斗殴搞政治。
意思是黑手党先下海，后上岸。从黑帮老大摇身一变成商界大亨。
而爱尔兰人专门团结工会，大搞政治献金，政治投资那一套。
他们最成功的，大概就是把小肯尼迪送进白宫。
只不过结果并不美好，肯尼迪兄弟没有他们老爸那么守规矩。
讲究一个公平交易，利益互换。
他们上台后，还没把位置坐热就掉过头来整顿工会和黑帮的勾结问题。
“这倒也对，吉米-霍法一直都是风云人物。”
霍华德望着聚散的流云，结束黑帮的话题，提起另外一件事。
“罗杰斯真的打算结婚了？”
卢克点了点头，他的无心之言似乎被美国队长听进去了。
用一场婚礼唤醒昔日的好兄弟，表面上像是一个靠谱的计划。
“拉斯维加斯，就是史蒂夫度过单身之夜的地方。”
谈起这个，卢克兴致勃勃。
……
……
另一边，拉斯维加斯。
戴着半礼帽，拄着银色手杖的老头出现在荒芜沙漠里。
兴许是阳光毒辣，温度太高，他的身影都被扭曲了。
“我闻到了……诱人的气味。”
老头抽了抽鼻子，嘴角咧开一丝笑容。
就像是饥饿的食客，看到了满桌的丰盛酒宴。
“我上次来的时候，这地方可什么都没有。”
老头嘀咕了一句，迈出脚步。
空间如同自动缩短，迅速消失在沙漠。
“永不满足的贪婪，难以填补的私欲……简直比地狱还像地狱。”
第三百零八章 投资计划，国家英雄
霍华德第一次来到拉斯维加斯，就被这座屹立在沙漠里的不夜城吸引住了目光。
它如同身披薄纱，性感迷人的火辣女郎。
有着让人忍不住想去深入探索、发掘的冲动**。
“你应该早点带我来这种好地方！罗杰斯他肯定也会喜欢！”
霍华德坐在一辆加长款豪华轿车里，透过车窗欣赏着路边的风景。
那汹涌的波涛，起伏的曲线，不由让人想起夏威夷的沙滩与比基尼女郎。
“史蒂夫他那种古板的性格，未必懂得享受这样纸醉金迷的堕落生活。”
卢克摇头一笑，相比起霍华德大资本家的身份，人家美国队长可是国家英雄。
“也是。在罗杰斯队长面前说一句脏话，都要受到他的教育。”
霍华德吐槽道。
几天前，卢克带着玛莲娜，然后罗杰斯带着他的女友，霍华德独自一人，充当被喂狗粮的角色。
他们一起在布鲁克林办了个家庭派对，结果霍华德说了一句“欧力谢特”，遭到了美国队长进行了严肃的教育。
不要在罗杰斯队长面前说脏话——至此成为了流传于神盾局的经典名言。
“意大利人的生意，似乎做得不错。”
霍华德和卢克刚下飞机，便有黑手党的成员前来迎接。
而且场面弄得很大，加长版的敞篷豪车，加上四辆带有拉斯维加斯市政府标记的警用摩托车开道。
“当然。任何来到拉斯维加斯的游客，只要进入赌场消费，那么他的人身安全就由黑手党保护。”
卢克笑了笑，淡然说道。
“所以只有在老城区才会有小偷、抢劫犯，他们若是敢到新城区，对那些客人下手，会被黑手党砍断手脚丢到沙漠里喂蝎子和秃鹫。”
拉斯维加斯的警察，只负责维持老城区的治安。
至于赌场和酒店的秩序，那属于黑帮的工作。
这方面，大家都很有默契，划分得很清晰。
“听上去有点地狱厨房的感觉。”
霍华德想起了纽约的一处地方。
说实话，当他看到一群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彪形大汉排成两行。
然后对自己毕恭毕敬，某种程度上很能满足男人的权利与虚荣。
“斯塔克工业要不要投几个项目，这里以后一定会成为富人的聚集地。”
卢克忽然说道。
关于拉斯维加斯的赌城建设计划。
初期他是打算投入资金，建造两座豪华酒店。
当然，建酒店只是幌子。
作为配套的娱乐设施，招待客人的赌场、水疗中心才是重中之重。
交给阿历山德罗的计划书里，后期还有建造高尔夫球场和滑雪场的相关内容。
“你这么看好拉斯维加斯的发展？”
霍华德有些诧异。
投资倒是没问题。
他作为军工大亨，以及神盾局的科学顾问。
无论从公司体量和竞争力，亦或者人脉关系与后台等多方面，压根不缺五角大楼的订单。
只不过，霍华德好奇的地方在于，卢克的信心从何而来？
要知道内达华州二十年前还是荒芜的沙漠，除了淘金客和工人，基本上没什么人会来。
“永远不要怀疑我对未来的预判。”
卢克的回答透出一丝神秘，就像是唬人的骗子一样。
拉斯维加斯之所以能成为后世的“赌城”、“世界娱乐之都”。
除了本地政府的支持以外，与自身的地理优势也有关系。
首先，它是美国西南部莫哈韦沙漠中唯一的水源地，而且还是交通枢纽。
想要从东方去洛杉矶，圣迭戈等西南角城市，必须经过拉斯维加斯。
后来通达铁路，形成了“洛杉矶-芝加哥”的交汇干线。
等到以后航空运输兴起，拉斯维加斯还会成为美国四大航空运货中转站——既芝加哥、休斯顿、亚特兰大、加上这座名传世界的著名赌城。
众所周知，交通咽喉的优越位置。
能聚敛人气，吸引投资。
而高原河谷地形，加上天然温泉，又让拉斯维加斯有着充当度假胜地的良好条件。
种种条件加持之下，赌城崛起并非偶然，而是注定。
“我对阿历山德罗的要求，是这座城市不止要能吸引到赌客，还得让那些富豪们，好莱坞的明星们趋之若鹜。”
卢克降下车窗，火热的气氛涌入进来。
街上随处可见包裹着短裤的蜜色大腿，和让人挪不开眼睛的劲爆身材。
难怪霍华德这个色批，刚才表现得如此兴奋。
很多人对拉斯维加斯的认知，仅限于发达的博彩行业，以及黑帮钱庄。
并不知道，其实它还是世界第一会展中心。
将来会有西海岸最大、最好的赛车场，最顶尖的高尔夫球场和滑雪场。
因为特殊的气候和无工业环境，更是全美数一数二的肺病疗养地。
如果黑手党能认真经营，按照卢克给出的计划稳步建设。
几十年后的拉斯维加斯，就能成为他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巨大金矿。
“你的眼光总是能看到很长远。”
对于卢克的宏伟蓝图，霍华德倒也没有感到震惊。
由斯塔克工业出资，前者提供技术的天网公司，主要经营通讯服务。
其业务开拓的范围，以及研发的技术，基本上都是按照超人的设想实行。
坐拥贝尔实验室的at&t（美国电话电报公司），也没能抵挡得住天网的攻城略地。
“你知道么？我最近找了一个首席财务官。”
霍华德感慨道。
“他是个很有能力，也很有见地的年轻人，他对你的计划书佩服不已，觉得像是有一双预见未来的眼睛，注视着迟早会发生的一切。”
卢克挑了挑眉，心想霍华德找到的那个首席财务官，该不会是大胡子光头佬，奥巴代-斯坦吧？
那可是差点儿让斯塔克家族绝后的反派。
“将军，酒店到了。”
那辆加长款的豪华轿车停在路边，柔软的地毯直接从酒店铺到车门口。
两边站着各个肤色，各个国家，各具特色的迎宾小姐。
“是不是有点太高调了！”
霍华德感觉到下半身的“美女搜索雷达”微微动弹了一下，直觉告诉他，今晚会是一个不眠之夜。
“将军，斯塔克先生，楼上有请。”
迎宾小姐簇拥着下车的两人，于游客艳羡的目光中走进了电梯。
第三百零九章 地狱酒店，灵魂筹码
“索然无味了……”
待在黑手党名下的弗莱明戈大酒店，整整放纵玩乐了一个星期的霍华德瘫在沙发上，两眼像是没有焦距似的，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百家乐，德州扑克等游戏已经腻了。
高山滑雪场正在建设，闲着没事最多打打高尔夫球。
天然温泉几乎每晚都泡，躺在足够容纳上百人的温泉池里，俯视着下方的拉斯维加斯，简直是帝王级享受。
而且还有美女给自己搓背，浇水。
听上去是天堂般的舒服日子，可对于喜新厌旧速度极快的霍华德而言，体验过几次就没什么兴趣了。
哪怕黑手党的头目阿历山德罗曾有意无意暗示过，酒店里的迎宾小姐，性感荷官和女侍应生都可以上门服务。
可进入贤者时间的霍华德，并没有顺水推舟，大肆白嫖，而是义正言辞拒绝了此类不法行为。
好吧，之所以会这样。
其实是因为他在第一天抵达拉斯维加斯的时候，进行多人运动，过度透支身体。
内达华州是美国唯一允许**交易，并且认定合法的地方。
像霍华德这样的花花公子，才待了几天就已经弹尽粮绝，力不从心了。
“难怪说是富人的天堂，在这里简直可以为所欲为！”
霍华德瘫在沙发上，吸了一口果汁。
他表现出如此无聊的状态，是因为卢克没有跟自己一起鬼混。
对于男人来说，出去嗨皮肯定要组队才有乐趣。
如果是独自一人，兴致自动减半。
“明明说好了躲开白宫，五角大楼的那帮人，帮罗杰斯队长准备单身派对，结果还是要谈工作。”
霍华德抱怨道。
卢克刚到拉斯维加斯的前两天，的确体验了本地的风俗人情。
不仅在酒店的赌场里，创下了连赢四十三把“二十一点”的记录，而后又把其他类型的游戏玩了个遍。
扑克、色子、点数、单双、轮盘……
这些由人类开发出来的游戏玩法，对卢克而言毫无难度。
因此，只是短暂地沉浸片刻。
他就抽身出来，转而回到工作当中。
内达华州不止是有赌城拉斯维加斯，还有国家安全区。
美国能源部在奈县东南部沙漠设立了内达华试验场，军方曾在那里进行过九百多次的核爆炸。
由此还吸引到一大批“核爆炸观光客”，原子弹风靡内达华州，瞬间成为了时尚。
拉斯维加斯就有很多“原子弹小姐”——就是穿着蘑菇云比基尼的漂亮女郎，算是一大特色。
反正来都来了，卢克自然要作为战争英雄，前往各个军事基地拜访慰问。
所以，他就把霍华德丢在酒店。
“这可是一次难得的度假，我怎么能就这样待在酒店的房间里浪费时间。”
眯起眼睛睡了一会儿的霍华德，摸了摸那两撇小胡子，决定出门找点乐子。
哪怕打个高尔夫球，或者再去泡一会儿温泉都行。
宅在房间里，这不符合他的风格。
“附近有什么值得一去的地方吗？”
穿上全新一身的高档西装，喷了点古龙水，把自己打扮得更像个骚包的霍华德，瞥见负责电梯上下运行的服务生。
“先生，酒店两条街道以外，有一家新开的‘地狱酒店’，听说很有意思。”
服务生把小费收进口袋，而后指明方向。
“地狱酒店……”
霍华德嘀咕道。
这名字似乎有点意思。
“像我这样堕落的灵魂，就应该下地狱。”
顺手端起一杯香槟的霍华德，自顾自说道。
他按照服务生指路的方向，很快就看到了那家新开的“地狱酒店”。
“哇喔，气氛火热，排着好长的队伍啊。”
霍华德挑了挑眉，安安分分等待排队可不是他该做的事。
“嗨，伙计，如果你愿意把自己的位置让给我，那这些就都归你了。”
用钱开路，永远是最好解决问题的方法之一。
霍华德毫不意外地排到最前面，守在门口的两个保安瞧了他一眼，把图案是羊角恶魔的印章盖在手臂上。
“进去吧。”
保安粗声粗气的说道。
霍华德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潇洒地走进大门。
他抽了抽鼻子，眉头微微皱起。
“感觉像是有一股硫磺的气味。”
霍华德暗自想道。
只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地狱酒店里面的装饰所吸引。
暗红的色泽，填满视线的每一个角落。
柔软的地毯，散发轻微的热力。
还有若隐若现的光芒流动，仿佛岩浆一般。
墙壁上雕刻着各种带有惊悚、古怪气质的图案花纹，更有打扮得像是恶魔、魔鬼似的服务生来回穿梭。
“用地狱当主题的酒店，这可真是稀奇。”
霍华德来了兴趣，走到兑换筹码的前台处。
“先生，我们这里不收支票和现金。”
头顶生出弯曲羊角，有着鹰钩鼻子的服务生如此说道。
他拒绝了霍华德签好的支票，以及从钱包里掏出来的钞票。
“那你们这儿收什么？”
霍华德嘴角翘起，好奇地问道。
“灵魂。地狱酒店都是用灵魂换取筹码，那边有称量你灵魂重量的地方。”
服务生一板一眼的回答。
“装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
霍华德顺着服务生所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的确有一座巨大的天秤。
不少进入酒店的客人站在上面，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灵魂兑换筹码？那如果我的灵魂，换不到足够的筹码，或者我输光所有的筹码，还想继续进行游戏呢？”
霍华德双手抱胸，像个故意刁难的客人。
“你可以签订契约，把你的灵魂永远抵押在地狱酒店。”
服务生面无表情，拿出一摞厚厚的文件纸。
“我们分别有十年、三十年、五十年和一百年的短期质押合同，以及两百年到一千年的长期质押合同。”
霍华德只是扫了一眼，密密麻麻的英文单词足够让人头疼。
他撇了撇嘴，随便抽出一份期限不明的质押合同，然后签上自己的名字。
服务生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炽热火光。
他码出几堆面值不同的筹码，整齐装在托盘里，双手递给霍华德。
“欢迎来到地狱酒店，祝你玩得愉快。”
第三百一十章 这个老魔鬼，我曾揍过的
内达华州南部，林肯郡。
这里是美军保密等级最高的军事基地，表面上用于秘密开发和测试空军飞行器，背地里进行其他的研究项目。
因为有空中管制，加上属于戒严禁区的缘故，时常被外界脑补出各种各样的奇怪逸闻。
比如，很多人就言之凿凿，声称自己看到过不明飞行物。
还有人相信在这座军事基地里，保存着一具外星人的尸体。
每一任新当选的美国总统，都会过来参观。
没错，这个地方正是被后世称之为“51区”。
“将军，士兵见到你都很高兴，他们把你看成是崇拜的偶像，就像好莱坞的大明星一样！想要跟你合影，跟你握手！”
一位军方要员激动地说道。
“我会在拉斯维加斯待上一段时间，有机会的话，我会……参与到这些有趣的活动当中。”
卢克露出标准的营业笑容，他带着好奇心，特地参观了这座军事基地。
结果并没有发现什么外星人残骸，也没有发现被冰冻的赛博坦星人。
不得不说，这让人有些失望。
神秘的51区，本来是用作炸弹及火炮练习场。
二战结束后就被废弃，后来洛克希德公司的臭鼬工厂将其选为u-2间谍飞机的实验场所，专门建了一条长达七千米的跑道。
揭开那层神秘的面纱后，引起无数人猜测的51区显得是那么平平无奇。
“按照尼克-弗瑞满世界都要建安全屋的习惯，这倒是个不错的地方。”
卢克环顾一圈，敲定想法。
而后，他在众人或崇拜、或敬仰的眼光中。
挺拔的身影冲天而起，带起大气的爆鸣。
“超人！”
下方是兴奋不已的美国大兵。
51区距离拉斯维加斯市中心只有一百三十公里，以卢克的飞行速度，几乎是顷刻而至。
咚！
只见天边掠过一道残影，滚滚气浪发出爆炸声响。
暗红的披风带起劲风，卢克稳稳落在弗莱明戈大酒店的停机坪上。
“阿历山德罗，你看上去有些紧张，发生了什么事？”
卢克推开强化玻璃的大门，看到身为酒店老板，兼市政府座上客和黑手党老大的阿历山德罗表情有些不对劲。
这个意大利人额头上淌着汗水，眼神闪躲且带有一丝担忧。
“将军，你终于回来了。”
阿历山德罗像是看到了救星，他掏出手帕抹了抹脸，擦去油津津的汗水。
“与你一起过来的斯塔克先生，他已经消失两天了。”
卢克挑了挑眉，霍华德那个家伙也会出事，这让他感到有些意外。
由于上一次埃塞克斯生物公司的暗杀，后者警惕心提升了更多，无论去哪里都要带着自己的便携式动力装甲。
至于那身铁霸王盔甲，放在斯塔克宅邸的地下室里。
如果有人想打霍华德的主意，不管是偷袭暗杀，还是登门拜访，过程都不会太顺利。
“是绑架，还是其他的什么？”
卢克沉稳的声音，让阿历山德罗焦躁的情绪迅速平复。
“都不是。”
黑手党老大费力地组织语言，他似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两天前，斯塔克先生进了一家新开的酒店，而后再也没有出来过。”
“我担心斯塔克先生出事，于是派了几个人过去寻找。”
“可是，他们踏进那座酒店的大门后，就像是消失一样。”
卢克一边耐心听着，一边乘着电梯来到自己的房间。
“那家酒店叫什么？”
他提出关键的问题。
“地狱酒店。”
阿历山德罗回答道。
卢克若有所思，靠近沙发里。
之前他还只是怀疑，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了。
霍华德的失踪，想必又是地狱领主墨菲斯托搞出来的事情。
只不过那个老魔鬼，为什么会盯上钢铁侠的老爸？
虽然说，霍华德是不折不扣的资本家。
为了获取财富，也曾双手沾满血腥——军火商人本来就是贩卖死亡。
可一个人的灵魂，并不会因为行善或者作恶就变得很有分量。
灵魂的重量取决于坚定的意志，强大的精神，或者某种狂热信仰。
“这家酒店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卢克收敛思绪，轻声问道。
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和老魔鬼打交道了。
之前在其他的宇宙，为了帮助史蒂芬-斯特兰奇夺得至尊法师之位，自己就跟墨菲斯托动过手。
置身地狱的老魔鬼尚且不是超人的对手，更何况现在身处人间。
“呃，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是一个星期前，还是两个星期前。”
卢克望向阿历山德罗，对方似乎被某种奇异的力量影响了心志，记忆都变得混乱起来。
很显然，这也是墨菲斯托搞的鬼。
“这家伙是把地狱搬到拉斯维加斯来了？”
卢克举目远眺，视线穿过重重阻碍，看到那座高耸入云的漆黑高塔。
明明造型如此奇特，冒出滚滚浓烟与火焰。
可路过的行人却都视而不见，反而不自觉地被吸引，加入到那条长长地队伍里。
“一回生，二回熟。”
卢克嘴角勾起微小的弧度，轻笑道：“揍过一次，那就有第二次。”
……
……
拄着银色手杖的墨菲斯托，站在地狱酒店的最顶层。
他用俯视众生的高傲眼神，看向下方的芸芸众生。
排在外面的长龙队伍，已经让街道边上的交通堵塞。
可还是不断有人加入进来，像是着了魔一样。
“太诱人了，太让人满足了！”
墨菲斯托深深吸了一口气，匍匐在他脚下的这座城市，生活着一百七十万人。
对老魔鬼而言，这就是一百七十万条美味的灵魂，更是一笔价值难以估量的巨大订单。
“他们都是自愿的，把灵魂交到我的手里。”
墨菲斯托嘴角咧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他没有通过威逼、强夺的手段，拿到那些人类的灵魂。
每个走进地狱酒店的客人，他们用自己的灵魂兑换筹码，签下质押的合同。
“我可没有违反至尊法师的戒条，古一找上门也没辙，灵魂已经确认了归属，迟早都会坠入地狱。”
墨菲斯托想到这里，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他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这个方法呢。
在老魔鬼漫长的生涯里，都是寻找一些欲壑难填，野心勃勃之辈，或者内心极其渴求，容易上当之人。
然后，向他们推销地狱的人身安全保险。
一通魔鬼的话术哄骗过去，等待对方签订合约。
耗时之长，效率之缓慢，实在难以言喻。
以前老魔鬼喜欢玩这样的游戏，亲眼目睹着那些人类，他们内心的贪婪、暴虐、恶毒等阴暗情绪被勾引出来。
看着他们为了金钱、权力或者女人自相残杀，最后带着满脸的悔恨，不甘与恐惧，坠入地狱之中。
墨菲斯托乐此不疲的品尝着人性之复杂，人性之扭曲，将其视为一杯杯味道浓郁的美酒陈酿。
只是同样的游戏玩久了，难免也会感到乏味。
“是时候换个玩法了。”
墨菲斯托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猩红的液体荡漾出一圈圈波纹。
叮铃！叮铃铃！
刺耳的电话声打断老魔鬼志得意满，享受成功的个人时间。
“蒙德斯，希望你是真的有急事，否则我就把你丢到第九层的地狱，让你被饥饿到千万年的恶灵给吃掉。”
墨菲斯托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可怕的惩罚。
作为赌场经理的蒙德斯浑身颤抖了一下，满是横肉的面庞上浮现出一抹浓重的畏惧。
地狱里的恶魔都知道，墨菲斯托对办事不力的手下，向来毫不留情。
“有个人类！他一直都在赢！赢了好多筹码！”
蒙德斯的声音里，透出一丝惊慌。
“哈希姆他要顶不住了！”
墨菲斯托微微皱眉，哈希姆生前曾是世界扑克比赛的蝉联冠军，尤其在德州扑克这个玩法上，可以说是赌王级别的高手。
当然，他能拥有如此高超的技术，也是因为与老魔鬼签订了契约。
风头正劲的年轻赌王哈希姆，死于一场意外车祸，灵魂顺利落到墨菲斯托的手里。
现在物尽其用，受到奴役的哈希姆灵魂被老魔鬼放到赌场的扑克牌区域，作为镇场子的存在。
像哈希姆这样的人类灵魂，墨菲斯托还有很多。
在他的赌场里，不可能有谁能一直赢下去。
“废物，竟然让一个人类在地狱酒店里如此嚣张！”
墨菲斯托骂了一句，直接挂掉电话。
随后，一团漆黑的火焰腾地升起，渲染出位于十二层的赌场画面——
德州扑克的赌桌上，两个人相对而坐，旁边围着大群半透明的影子。
“居然是哈希姆最拿手的德州扑克。”
墨菲斯托眉头皱得更紧。
他想不通哈希姆怎么会在自己引以为傲的游戏上输得一败涂地？
老魔鬼瞥见对手的筹码，已经堆起几座小山。
显然是一直连赢，没有输过。
“不好意思，还是比你大。”
坐在哈希姆对面的年轻人摊开手里的底牌，再次赢走一堆烙印着羊角恶魔的各色筹码。
“看起来你今天的运气很糟糕，幸运女神对我掀开了裙子，而对你则竖起了中指。”
第三百一十一章 地狱福报，狂赌之渊
把时针拨回到一个小时前。
卢克仰头望着冒出滚滚浓烟与漆黑火焰的地狱酒店，走到排成长龙队伍前面。
就像霍华德所做的那样，他用手指夹着几张钞票，递给戴着大金链子的黑人小哥。
后者爽快地接过，而后让出位置。
无论什么时候，钞票的油墨气味都是这么让人沉迷。
“拉斯维加斯的居民，对这座酒店的奇怪之处视而不见，但却络绎不绝，争相涌入。”
卢克用《维山帝之书》中的“全视之眼”扫过去，看向守在门口的两个保安。
人类的皮囊之下，是浑身萦绕着地狱火焰，顶着恶魔羊角的狰狞身躯。
走进酒店的大门，打扮成魅魔的迎宾小姐造型与本身相差无几。
都有着红色的皮肤，妖娆的身姿，邪恶的胸脯，以及一根不停晃动的细长尾巴。
“这倒是符合霍华德的口味。”
卢克忽然想起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按照阿历山德罗所说的，霍华德走进地狱酒店就再也没出来过。
他先入为主的认为，是墨菲斯托搞了什么阴谋。
可换个思路，霍华德这样的老色批，也有可能是被魅魔榨干了。
处于弹尽粮绝，双腿发软，走不动路的疲惫状态。
仔细想了一下，卢克竟然觉得这样的可能性极高。
毕竟霍华德连女吸血鬼都上过，口味杂得很。
“让我找找墨菲斯托，那个老魔鬼在哪儿……”
卢克走到兑换筹码的前台，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
在他的“全视之眼”下，那些蓝、红、白三色，烙印着羊角恶魔图案的筹码，化为一张张扭曲的面孔。
全部都是人类的灵魂！
“痛苦与煎熬是地狱酒店的流通货币。”
兑换筹码的服务生念着写好的台词，面无表情道：“客人，你所需要的一切，都可以在地狱酒店得到。”
“但前提是，你要付出自己的灵魂，去赢得一场又一场的游戏。”
卢克抿着嘴角，墨菲斯托也是个奇才。
用灵魂筹码+赌场的模式，构建了一条流通的体系。
看来老魔鬼在人间游荡的这些年，已经熟练学会各种割韭菜的方式了。
什么魔鬼证券公司，地狱借贷公司——广告语都想好了：无门槛借款，保证最低利息，绝不暴力催收。
“没有筹码，可以上赌桌么？”
卢克瞥了眼称量灵魂的天秤，心想站上去岂不是要暴露自己。
“没关系的，我们这里有质押合同，只要你签下名字，就能得到筹码。”
服务生掏出好几份纸质合同，纸张边缘带有一圈圈精美的花纹。
“十年份可以换到一枚蓝筹，三十年换到三枚，以此类推。”
蓝色筹码相当于是赌场的万元大钞，后面有红筹和白筹，代表的价值也有不同。
“哇喔，居然还有为期一千年的质押合同。”
卢克故作夸张的叫了一声，老魔鬼割韭菜还是够狠啊。
要是有谁以为这只是一场游戏，签下这份质押合同。
一旦灵魂筹码输得精光，他就要给墨菲斯托打上一千年的白工，这辈子都别想安息。
“我要签一千年份的。”
卢克抽出那份质押合同，毫不犹豫地签下——至尊法师的大名。
这种合同都是有约束力的，所以还是用古一做挡箭牌好了。
反正在拒绝催收，拒绝还债这方面，至尊法师应该很有经验。
“好的，客人，这是你的筹码。”
服务生美滋滋的收起合同，把堆满蓝筹的托盘双手递给卢克。
“让我看看有什么好玩的……德州扑克，就这个吧。”
卢克转了一圈，挤进了人数众多的扑克牌区域，随便挑了一张赌桌坐下。
“又来了一头肥羊。”
装成赌客的哈希姆瞥了眼卢克托盘里的筹码，冷冷一笑。
……
……
时间回到现在。
德州扑克，一直都是赌场里颇为热门的游戏玩法。
参与的人数，一般在两人到二十人之间不等。
总共分为三大类，有限下注桌，压注限制桌，无限下注桌。
规则细说起来比较复杂，而且很容易给其他人造成水字数的误解。
所以简单概括一下，就是在游戏开始的时候，每个玩家会得到两张牌面朝下的底牌。
经过好几轮发牌，叫注，玩家要把底牌与公共牌结合在一起，凑成最大的成牌，再跟其他的玩家比大小。
从大到小算，差不多有十种牌型。
最大的是皇家同花顺，略小的有三条、两对、一对等等。
德州扑克比拼的是，计算牌型和心理博弈。
高手都会读牌，猜牌。
基本上开局就知道自己这一回合该组什么牌型，然后就开始猜测对方的牌型，开始激烈的心理博弈。
比如有些人明明牌型不大，却喜欢疯狂跟注，给对手施加压力。
还有些老手，很擅长用“诈唬”的方法。
大声说话，表现嚣张，
用这种表演吓得对手不敢跟注，或者心生猜疑，达到最终目的。
哈希姆曾经是扑克牌世界比赛的连任冠军，精通扑克牌的多种玩法，包括桥牌、梭哈、二十一点等等。
德州扑克更是他的拿手好戏，与生俱来的读牌天赋，让这个家伙每一回合都能组出最合适的牌型，顺利赢走对方的筹码。
自从灵魂掉入地狱，失去自由之身。
哈希姆每天忍受着炎热的高温，熏人的硫磺气味，还有那些叽叽喳喳的劣等恶魔。
地狱并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然那些恶魔、魔鬼，甚至包括墨菲斯托本人，为什么没事就跑到人间来转悠两圈。
直到地狱酒店的建立，生前是赌狗的哈希姆，才被墨菲斯托想起。
已经沦为魔鬼爪牙的他，暂时离开糟糕透顶的下层地狱。
成为酒店赌场的区域经理，专门负责扑克牌这一块的所有事务。
短短数天内，哈希姆已经让几十个客人倾家荡产，输掉所有的灵魂筹码，沦为地狱领主的奴隶。
简而言之，就是他的业绩很好。
直到哈希姆遇到坐在对面的那个混蛋，一个连赢三十二场的年轻人类！
“你绝对是作弊了！”
哈希姆无能狂怒，额头上的青筋绽出。
布满血丝的凸出眼球，直勾勾盯着卢克摊开的牌型。
a，k，q，j，10，五张牌花色相同，正好组成皇家同花顺。
“怎么可能出现这种牌型！”
脸颊消瘦，如同瘾君子般的哈希姆，感觉大脑都要炸开了。
按照他的计算，皇家同花顺出现的比率是30939:1，转化成概率是0.003%。
也就是说，除非真的有奇迹，或者卢克作弊了，否则完全不可能凑出这种通吃全场的罕见牌型。
“赢得起，输不起？没有证据就胡乱指责对手作弊，这可是很恶劣的行为。”
一枚面值最大的蓝色筹码在卢克的指间翻滚着，进入赌场不到两个小时，他已经赢下五人份的灵魂。
“到此为止吧，你让我失去了继续游戏的兴致，而且你也已经输光了。”
卢克屈起手指，把滚动的筹码弹给旁边的魅魔小姐。
烙印着羊角恶魔图案的筹码，恰好落入后者的胸脯中间。
“你可真是迷人！地狱酒店永远欢迎像你这样的豪客！”
一枚蓝色筹码，大抵相当于人类三分之一到五分之一的灵魂分量。
这可不是什么小数目。
魅魔小姐恨不得把身体黏在卢克身上。
地狱酒店也是有业绩考核的，它们给墨菲斯托打工，也能赚取到一定分量的灵魂筹码。
老魔鬼深谙如何驱使手底下的“员工”，让一众恶魔享受社畜般的福报待遇。
“等等！我还可以再赌一次！”
哈希姆想到自己的业绩，还有奖金，脸上露出一丝狠色。
“我可以赌上自己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