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慢动作
徐漠漠脸色凝重地站起身。
他缓缓脱下西装，这一次不等他将西装递出去，金玉儿主动地接了过来。
金玉儿将徐漠漠的西装抱着怀里，伸出双手温柔地帮把衣袖往上挽了挽。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凝望着徐漠漠，心里百感交集，最后只化为三个字——“小心点！”
徐漠漠点了点头，缓步移动到包厢里开阔的地方。站定后，他两脚分离，略比肩宽，双臂贴着身体自然下垂，右手握拳，拳心向上，左手成掌。
这正是“太祖长拳”的起手式。
看着徐漠漠摆出防守的架势，老王嘴角挂着残忍的笑意。他左右摆了摆头，发出“咔咔”的声响，捏了捏拳头，手指也发出“咔咔”的声音。
靠！
又是这样！
身体紧绷，全心备战的徐漠漠差点骂出了声。“为什么所有的反派出手前都是这样呢？能不能换一个花样啊？”
老王双臂一抖，脚底一蹬，右手猛地握拳。沙包大的拳头带着一股凛冽的拳风对着徐漠漠的胸口而来。
封闭的包厢里，金玉儿突然感觉一股凉风袭过脸庞，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这个老王居然这么厉害！难道他已经能凝练出内气了吗？否则，我离他四五米远，为什么能感受他的拳风？他这一拳直奔漠漠的心脏而去，那漠漠岂不是很危险。金玉儿将徐漠漠的西装紧紧抱在怀里，心里焦急地祈祷着：“漠漠，快躲开啊！”
莫正龙取过一只干净的高脚杯，悠闲地从醒酒壶中给自己倒上了半杯红酒。
他轻轻地晃动着酒杯，嘴角挂着微笑，心说：“这个沙雕，被老王吓傻了吧！居然动都不动。呵呵，老王一拳能打死一头牛，现在这一拳虽说没有使出全力，但打在胸口，也得断几根骨头吧！”
老王的拳头在飞快地向徐漠漠胸口飞去，他仿佛看见眼前这个身材瘦小的男人被他这一拳打得飞了起来。哼！看他刚才摆出的架势，还以为他是练过的，还以为自己需要多费点手脚呢，没想到，我这样简单的一拳，他居然连反应都没有。弱鸡啊！
徐漠漠确实没有反应，因为在他将老王当成一个大敌，集中精力，全力防守的时候，老王这一拳居然变成了“慢动作”，就像看电视的时候按下了慢放键。此刻，他发现老王这一拳有十八处漏洞，他的脑中出现了二十种避让方式，三十种反击办法。
方法太多了！
这让本就有些轻微选择困难症的天蝎有些为难。
老王的拳头在徐漠漠的眼中越来越大。徐漠漠终于做出了选择，第一击嘛，来个正面对抗摸摸底吧！
在老王的拳头即将击中徐漠漠胸口的时候，徐漠漠左臂弯曲绷紧肌肉护在胸前。右手一击直拳裹挟着雷霆之势，“以牙还牙”向老王
的胸口打去。
“嘭！”
老王的拳头打在了徐漠漠手臂的三角肌上，徐漠漠脚下晃了一晃，很快站定。
“嘭！”
徐漠漠的一拳击打在老王的右胸上，老王踉跄地后退了几步。
徐漠漠抿了抿嘴唇，看来这个老王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至少在力量上并不比我强多少。
金玉儿长吁了一口气，暗暗松开了紧握的拳头。看来，漠漠比我想象中更加厉害啊！真好！
徐漠漠嘴角一扯，笑道：“莫正龙，看来他并不像你说的那么厉害！”
莫正龙脸上有些难堪，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徐漠漠的挑衅，只好在喉咙里“呜呜”了两声。
“哼！”老王哼了一声，“刚才老子根本就没用力。”
“你再试试这招！”
话音一落，老王左脚往前一垫，左臂外摆，胯部一扭，右腿顺势上抬。
“呼啦！”
老王的右腿带着撕裂空气的声音，向着徐漠漠的头上踢来。
这一脚类似于跆拳道里面的高位横踢，明显比刚才那一拳要重了很多。显然老王已经使出了全力。
老王的嘴角再次浮现出残忍的笑意。哼哼！小子，这一招我看你怎么接？你要是敢抬手来挡，这一脚必然踢断你的手骨。你要是低头躲避的话，我直接横踢变下劈，踢中你的后脑勺，妥妥地重度脑震荡打底。你要是后退，我就抬左脚飞踢，踢中胸腔，必定让你肋骨骨折。
桀桀桀桀！
敢在你王爷爷面前装腔作势，看老子一招就收了你！
徐漠漠依旧很平静。
老王这雷霆一击，在徐漠漠的眼里依旧是漏洞百出。
重心偏上，下盘不稳，中路空虚......
最最最最大的漏洞就是，动作简直太慢太慢太慢太慢了。
老王的脚离徐漠漠的头越来越近了，他甚至能闻到老王那强烈的脚臭味。他厌恶地瘪了瘪嘴，但依旧站立不动。
等到老王的脚离他的头只有几公分距离的时候，徐漠漠的头急切一摆，堪堪让过老王的脚。
徐漠漠以脖子为圆心画了圆，头又保持着向前看的姿势，好像根本就没有动过一样。
老王有些傻眼了。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计算失误，刚才那一脚是踢得“太近”，根本就够不到他的头？这......难道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没法准确的判断对方的位置？
老王疑惑间，徐漠漠弓着腰，往前跨了一步，双手同时猛地往前一抱。正好抱住老王的左腿，徐漠漠立刻起身，肩膀正好担在老王的右腿上，徐漠漠肩部用力，双手配合前推。
老王的右腿还没有来得及收回，突然感觉自己的左腿一紧，右大
腿被一股不可抵抗的力量在往上顶，他的身体瞬间悬空了，又一股更大的力气将自己在往后推。啊！我在飞！
“嘭！”
老王被扔在了三米开外的地上。
一个标准的散打抱腿摔。
“该我了！”
徐漠漠脚下踩着步伐，敏捷地向老王移动。
老王感受到了威胁，急忙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趁你病要你命！
徐漠漠不等老王站定，双手箍住老王的颈部，提膝接连撞击老王的胸部。
箍颈膝撞——古泰拳的经典招式。
老王毕竟是雇佣兵出身，接连受挫反而激起了他的凶性。他抬起膝盖与徐漠漠对撞了起来。
“嘭！嘭！”
连续两次膝盖与腿的碰撞，发出巨大的声响。
徐漠漠感到一阵刺痛，他箍住老王的双手突然一松，老王赶紧挣脱。
“等的就是你！”
徐漠漠大喊一声，跟了上去，一个肘袭对着老王的头部打去。
“嘭！”
老王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徐漠漠没有丝毫的停顿，他抬起脚猛地踩在老王的脚踝上。
“咔嚓！”
老王的脚踝被踩成了l形，那清脆的声音显然是老王脚踝骨折的声响。
“啊！”
剧烈的疼痛让老王醒了过来，并发出凄惨的叫声。
徐漠漠松了一口气，揉了揉被老王撞痛的膝盖。虽然老王的招式对他不构成威胁，但这家伙力量还真不小。而且，这家伙明显是个见过血，杀过人的主，真要以命换命的打起来，自己可能还讨不了好。毕竟自己可不敢杀人啊。
徐漠漠抖了抖手，心想：“还是伟人说得对，‘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自己弄断了他的脚踝，他再想对我动手，纠缠就不可能了。”
莫正龙终于正视徐漠漠了。
额头宽阔，鼻梁端正，说明这个人心胸宽广，恢宏大度。
眼神坚定，下巴厚实，说明这个人诚信可靠，值得信赖。
黑西裤、白衬衫典型的办公室白领装扮，看衣服的款式应该是商场买的工厂货，价格应该在一千出头。这的确符合他所说的“打工仔”身份。
“莫正龙，赶紧把你另外一个保镖叫回来吧！”徐漠漠说道。
“你......你想干什么？”莫正龙有些紧张了。
“我想让你给玉儿道歉，我想让你赔偿四塔集团的损失，我想让你为你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可是，我知道你不会轻易同意的。”
“那么，把你剩下的保镖也叫回来吧！”
“等我们打完了再谈！”
第17章 武道境界
莫正龙举着酒杯的手僵在半空中，他的脸上有些迷茫。
面前这个人与老王动手时，雷厉风行，心狠手辣。如今老神在在，从容不迫。隐约一股久居上位的王者风范。
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仔，反而像是一个商界大佬，常胜将军。
自己面对他竟隐约生出有一股自卑、无力之感。这种感觉就像是面对家中那威严的父亲的一样。
真是不爽呀！
最让人生气的是：他居然说还要把我另一个保镖也打败，然后再找我算账，让我付出代价。
他哪里来的底气呢？
他凭的是什么呀？
莫正龙深吸一口气，一边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一边抿嘴笑道：“很好！如果你真能把老李打败，那我给你些补偿又如何。”
“老李，快点上来。”
莫正龙收起电话不到一分钟，老李就推门而入。
一进门，老李的视线就落在了蜷坐在地上，浑身发抖的老王身上。他一个健步窜到老王身前，轻轻碰了碰老王的脚踝。
“脚踝的骨头已经被彻底碾碎。好狠的心啊！”
“师兄，帮我报仇。帮我杀了他！”到底是雇佣兵出身，如此痛楚之下，老王一句话，依旧说得清清楚楚。
“放心！无论是谁伤的你，都必死无疑。”老李脱下领带帮老王的脚踝做了急救。并扶着他依靠在墙上。
老李转过身，一股滔天的戾气喷薄而出，似乎要将这包厢的屋顶给彻底冲垮。
老李看向徐漠漠，“是你伤了我的师弟？”
老李进来前，包厢里就四个人。一个是自己受伤的师弟，一个是自己那纨绔不堪的主子，一个是娇滴滴的大美女，一个是文弱的小帅哥。虽然看上去谁也不像是打败自己兄弟的人。但四选一的话也就只有这个文弱男子了。
徐漠漠咧嘴笑了，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他能感觉到老李身上的气势比老王要强大很多，他正好需要一个高手来研究一下刚才那突然而至的“慢动作”是怎么一回事。
“是我！”
“我和师弟一起跟师傅学艺了十年，在雇佣兵团待了十五年。”老李的声音不带任何的感情。
“这二十五年我与师弟几乎形影不离。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兄弟。”老李的话语里多了些感情。
“师弟让我杀了你。但我有更好的想法，我要捏碎你每一块骨头，我要你在床上躺一辈子，我要你受尽屈辱，忍受折磨地活着。”老李的声音逐渐提高了，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恨意。
“哈哈哈！好！师兄！就这么办！”老王疯狂地大叫起来。
莫正龙晃动着手里酒杯，轻轻地浅酌了一口。嗯！没想到这几百块钱一瓶的普通红酒味道居然这么好！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心情很好吗？
“你，准备好了吗？”
老李往前进了一步，浑身杀气磅礴，一股冲天的战意从身上释放了出来。
“你随时可以动手。”徐漠漠随意一站，眼睛却紧
紧盯着老李的一举一动。
“找死！”
老李猛地一蹬地。
嘭！
地板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
“他的力量居然这么大？漠漠能打得过吗？”金玉儿再次抱紧了徐漠漠的西装，心里又开始担心了。
撕拉！
柔软的地毯居然被他这一蹬撕掉了大大的一块。
嗖！
老李的身体化为一道残影，迅速向徐漠漠飞来。
“好快！居然连人都看不清楚。”莫正龙目瞪口呆，嘴角迅速浮现一抹笑意，“老王曾经说，老李比他要厉害很多，就算三个他也不是老李的对手。果然如此啊！哼哼！一个打工仔也敢在我面前上蹿下跳，这下我看你怎么死。”
千钧一发之际，徐漠漠却笑了。在他炯炯有神的双眸里，老李的动作如蜗行牛步。
什么情况呢？
打个比方：你在路上散步，一辆五十吨重的卡车正迎面向你撞来。紧急吧？危险吧？其实，并不！因为那辆卡车的速度是每小时两公里，还没有正常人走路的速度快！
在老李雷霆一击将要击打在徐漠漠身上时，徐漠漠缓缓出手了，不，他出脚了。
徐漠漠这一脚可大有来头，说它流传了几千年也不为过。
这一脚赤脚使得，穿鞋也使得。穿皮鞋使得，穿运动鞋也使得。要说最厉害的话，那得穿上高跟鞋。
这一脚杀伤力巨大，对男人有用，对女人也用。要是论破坏力的话，那就是对男人了。
这一脚很有讲究，力度要重，速度要快，下脚要狠。
这一脚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叫——“撩阴脚”。
这一脚饶是老李这样一个见惯生死的高手也禁受不住。他弓着身子，双手捂裆，痛苦大叫——哎哟！
徐漠漠暗叫一声：“好机会！”
右脚一落地，左腿提膝向上，胯部一扭，一记莫之能御的膝撞正中老李的面门。
嘭！
老李在空中翻了个圈，以一个狗吃屎的姿势重重地趴在了地上。
从老李蹬地到老李趴在地上，时间也就两秒钟。
金玉儿还保持着担忧的表情。
老王的脸上还挂着残忍的笑意。
莫正龙嘴角的戏谑还没拿的及散去。
他们都没有看清这两秒钟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明白刚才还气势汹汹的老李怎么一下子就摔倒在了地上？
三人如同见鬼，脸上都不约而同的露出难以置信神情。
另一边，徐漠漠已经站在了老李的身前，他高抬右脚对着老李的脚踝重重落下。
“咔嚓！”
一声清脆的声响瞬间传出，随即，老李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然后，这并没有结束。徐漠漠的右脚又一次高高抬起。
“不要！”老王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嘴里大叫起来。
徐漠漠对着老王咧嘴一笑，高抬的右脚再一次对着老李另一只脚踝重重落下。
“咔嚓！”
又一声清脆的声响传来，“啊......”老李又一次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刚才你说要捏碎我全身的骨头，那我是不是应该以同样的方式来对待你呢？”徐漠漠淡淡地说道。
“你敢！”老李的确彪悍，被废掉了两条腿，声音依旧中气十足。
“呵呵！”
徐漠漠的脚踩在了老李的手上，并逐渐用力。
钻心的疼痛让老李汗如雨下。
“我师父是祝龙。”依旧声如洪钟，但语气中已有求饶之意。
“猪笼？什么意思？”徐漠漠问道。
“祝福的祝。我师父是祝龙，祝大师。”
“哦！”徐漠漠随口应道，脚上再加了些力气，“然后呢？”
“这事就这么算了，我不会再找你麻烦”老李说道。
“小子，这次我们师兄弟认栽了。但你要是再敢伤害我师兄，我师父一定会杀了你。”老王也叫了起来。
“你师父很厉害吗？”
“当然啦！”老李痛苦的脸上露出一抹崇敬、怀念之色，“我师父可是半步武宗的高手。”
“半步武宗？”徐漠漠重复了一次，疑惑道，“什么鬼？”
老李缓缓抬起头，也许是扯动了脚，他的脸上再次露出痛苦的表情，他用能活动的那只手抹了抹流到眼角的汗水。
“难道你不是武道界的人？”老李疑惑地问道。
徐漠漠脚上加力，再次问道：“什么是半步武宗？”
“这......”老李支吾着，心里暗骂：半步武宗就是半步武宗，你他丫的让我怎么说呀？
“半步武宗就是一种武道境界。”老王在旁边大声说道。
“这个境界很厉害吗？”徐漠漠问道。
“你知道宗师吗？”老李问道。他算是看出来，这小子就他丫的是个武道小白。真不知道他这身功夫是跟谁学的？难道这些对于武道界来说，相对于一加一的问题都没有人告诉他吗？
“在电视上见过。”徐漠漠想了想，补充道：“在网里面那些十八线小扑街写手写的小说上也看到过。”
“你也在纵横看小说？”老李的语气颇有些找到了同道中人的惊喜。
“说-事！”徐漠漠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丫的，这老小子有病吧？
都被老子踩在脚下了，还想跟我讨论网络文学？
“既然你也看小说，那这个事说起来就容易了。跟小说里面写的差不多，宗师又称为武宗。他们可以踏水而行，一苇渡江。堪称‘飞花摘叶皆可伤人，草木竹石均可为剑’。”
“宗师之下的境界呢？”
“宗师之下为武师，又称为内家高手。”
“内家高手？”徐漠漠重复了一遍，玩味道：“内家之下就是外家高手了哦？”
“没错，武道一途的第一个境界便是外家高手。又被称为武生。”老李说道。
卧槽！
还真跟那些十八线写手写的一样啊！
第18章 这世界太危险
武道一途的.asxs.是武生，又称为外家高手。
其上的境界是武师，又称之为内家高手。
再之上则是武宗，又叫做宗师。
这......
这还真与网上那些扑街作家写的一样啊！
徐漠漠楞了片刻，看了一眼被踩在脚下的老李，问道：“你是什么境界呢？”
“我的境界是高级武生。”
“那你师弟呢？”
“师弟是中级武生。”
徐漠漠微闭双眼，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二人的实力差距。
“怎么判定这个境界呢？我感觉你和你师弟二人的也就是速度和力量有些差距而已。”
老李再次艰难地仰起头，眼前这个人明显是个练家子，怎么会连这些武道基础都不懂呢？
还有。
凭我的武道境界能一招秒杀我的人至少也是内家高手，可是我却在这个人身上感受不到一丝内气。这又是为何呢？
一个大胆的想法突兀地出现在老李的脑子里：难道眼前这个人也如小说里说的那样？
比如他有一个世外高人的师傅？
比如他的身上有一个来自于异域的老怪物？
比如他被某个“仙尊”“仙帝”夺舍了？
比如他是从某个修仙大陆穿越而来？
......
一时间很多关键词充斥在他的脑海：重生、系统、修仙、修真......兵王、杀手、特工......孤儿、豪门、赘婿......
难道这些都是真的？
对了，影视剧的片头都会写上“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难道那飞天遁地，移山倒海，撒豆成兵这些还能有巧合？这是不是影射这些神通是真实存在的呢？
是了，不是说小说来源于生活吗？
那些写小说是不是就知道这个世界的某些秘密呢？不然他们怎么能写得如此的生动呢？
比如某个叫火星的，他是不是本是就来自于别的星球呢？否则他又怎么能将神界、魔界描绘得那么形象呢。哦，对了！他最近就老是断更，就是因为他回到外星球了吧？
那看小说的呢？是不是也会在某一天获得神通异能成为无上的主宰呢？
......
细思极恐啊！
要是小说里的都是真的那简直太可怕了！
这世界太危险了！
老李在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赶紧回到雇佣兵团去。毕竟小说里绝大部分的主人公都来自大华国，自己在国外应该会更安全一点吧！
“说话。”徐漠漠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这位前辈。”内心的恐惧，让老李在言辞上多了些恭敬。
“外家功夫讲究练拳与炼体。利用拳法、功法不断锤炼自己的身体，当武者打开了四肢的窍穴，便是初级武生。等连通四肢的窍穴全部打开，便是中级武生......”
“等等......”徐漠漠挥手打断了老李的话，“窍穴是什么玩意儿？”
“额！”老李又迟疑了，这他丫的怎么解释呢？“窍穴又叫腧穴。是我们身体脏腑经络之气流转的关键点。”
“哦！”徐漠漠应了一声，心里继续腹诽道：“这还真跟小说写的一样啊！”
“窍穴看不见摸不着，你怎么知道自己打开了多少？又怎么知道别人打开了多少呢？”
老李砸吧了几下嘴，这个爷还真是啥都不懂啊，讲起来可真他丫的费劲。
“每部功法能锤炼的部位不一样，把功法练成后，自然就能感觉到自己的窍穴被打开了。至于别人的境界，通过对方出拳所产生的气劲便能清晰的感受到。”
徐漠漠是学霸，是唯物主义者，他更信奉的是可直观体现出来的数据。这种“窍穴”、“气劲”、“感觉”、“感受”的词汇让他很不喜。
老李继续说道：“科学上是有一个观点——普通人举重的极限是自身体重三倍的物体。但是对于武者来说，初级武生可以轻松举起自身体重五倍的东西，中级武生能举起自身体重十倍的东西，高级武生能举起自身体重二十倍的东西。”
徐漠漠瞥了一眼身高体壮的老李，揶揄道：“也就是说同境界下，像我这种瘦子就吃亏了呗。”
老李嘴角抽搐，我只是打个比方，为啥非要跟我抬杠呢？要不是被你踩在脚底，老子非跳起来骂你不可。
“行了行了，别解释了。我问你，我是什么境界啊？”
“您能一招击败我，按说最少也应该是武师，但从您身上我感应不到内气，所以我猜您也应该是高级武生。”老李的语速放得很慢，说完，他想了一想，又补充道：“从战斗力来看，我认为，您应该可以与初级武师一战。”
徐漠漠挪开踩在老李手上的脚，缓缓说道：“和你师弟去医院吧。以后不要再来惹
我。”
“前辈放心，我和师弟治好伤之后，马上离开邕州，再也不回来了。”老李趴在地上，揉着手，语气恭逊。
老李的态度让老王很是不解，就算打不过也没必要如此软吧！就算暂时软了，也没必要绝了报仇的路吧！
“师--兄！”老王的语气有些着急。
老李撑起身，想坐起来，这一动，牵扯到了脚上的伤，他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强忍着痛，艰难地转过身，缓缓坐了起来。“扶我出去。有什么事，出去再说。”
老王虽然心里不痛快，但对于师兄的话，却又不能不听。他用未受伤的那只脚支撑着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老李身旁，一只手将老李提了起来。老李半边身子挂在老王身上，顺手拉过一张椅子做为支撑。于是两个人紧靠在一起，用一条腿，一张椅子，交替着缓缓向门边走去。
短短几米的距离，两人竟用了两三分钟的时间。
行至门口，老李慢慢转身，对着徐漠漠说道：“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我叫徐漠漠。”
“今日是我师兄弟二人莽撞了，等我二人伤好后，再来向徐前辈请罪。”老李说道。
徐漠漠不是江湖中人，也分不清这家伙到底说的是真的要来赔罪，还是要找上门再打一场，或者干脆叫他那半步武宗的师傅来为他们出头。
但徐漠漠是谁？他是天蝎，他精明着呢！
只见他咧着嘴淡淡一笑，说道：“你们也是受人蛊惑，我不怪你们。等你们出院了，我们好好喝一场。到时候，我还要向老李多多请教一下武道界的事呢！哎！我那师傅老是说我连门都没入，什么都不给我讲。”
老李和老王对视一眼，心里都了然了，这家伙果然是有传承的。看他年龄不过二十四五，至少是高级武生的境界，却在他师傅眼里“还没入门”，那他师傅的要求得有多高啊？他师傅到底是什么境界呢？难道是宗师？
想到这里，老王脸上的不忿渐渐消散。
老李说道：“好！到时候我师兄弟一定来叨扰徐前辈。”
“告辞！”
“不送！”
吱嘎！
包厢门被老王缓缓打开，二人一腿一椅子，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哐当！
包厢门被关上了。
“莫正龙，”徐漠漠满脸堆笑，“你可曾想到这样的结果？”
第19章 莫正龙的道理
包厢里鸦雀无声，气氛诡异。
金玉儿一手抱着徐漠漠的西装，一手帮徐漠漠擦拭着脸上的汗水。
她动作轻柔，眼神温和。
徐漠漠坐在莫正龙的对面，两眼淡漠，身体有些僵硬。一个香喷喷的大美女在你脸上擦啊擦的，是你你也僵呀。
莫正龙低垂着头，一手拿着酒杯，一手夹着烟。从轻微颤抖的双手可以看出，他此刻的心情并不平静。
金玉儿将餐纸丢在桌上，再帮徐漠漠穿上了西装，最后安安静静地坐在了徐漠漠的身旁。
“莫正龙。”徐漠漠突然咧开嘴笑了，“你可曾想到这样的结果？”
莫正龙重重地吸了一口烟，将烟头随意地丢向地面。
“呼！”
一口浓烟被他缓缓吐出。
抬起头，莫正龙面色平静。
“我确实没有想到，我手下最强大的两个保镖都不是你的对手。这还真让人意外啊！”
“那你准备好付出代价了吗？”
“你先说说。”莫正龙摇晃着酒杯，翘起二郎腿，表情轻佻，“你准备让我付出什么代价？”
徐漠漠看了一眼金玉儿，金玉儿回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这是啥意思呢？让我做主啊？
徐漠漠斟酌一番道：“第一、给玉儿道歉。第二、保证不再打压玉儿的公司。”
“否则呢？”莫正龙摇着腿，表情极为轻松。
“否则？”
莫正龙的表情和语气，完全出乎徐漠漠的意料，他不自觉地重复了一次。
在他的观念里面，他打架打赢了，不是就应该提出要求吗？而输家付出代价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这个莫正龙难道想赖账？
“呵呵！”莫正龙轻笑一声，“我只问你一句——你，敢杀我吗？”
徐漠漠楞了一下，这个莫正龙的表现越来越出乎意料了。我刚才可是打断了好几个人的腿，我那么凶，他都不怕我？
“不敢。但我敢打你。”
“呵呵！就凭你？”
徐漠漠莫名的有些心慌，好像事情有些脱离自己的掌控。
徐漠漠不到25岁，大学毕业这一年半的时间，他都是宅在家里。他的阅历，他的社会经验都很浅薄。
现在的徐漠漠脸上还很稚嫩。身上带着书卷气，哪怕他常年习武，也只是让他的脸上多了些阳刚的味道。
而莫正龙已经30岁了，他在利民堂总经理这个位置上已经待了四年。他刚进包厢时，表现得纨绔而张扬，十足一个小混混。
现在，莫正龙冷静了下来，举手投足之间透露出一股高贵的气质，一板一眼都散发出一股上位者的威严。
此刻的两人相向而坐。一个是初出茅庐，一个已登堂入室。从气质上一看，徐漠漠还真的落了下乘。
莫正
龙短短几句话，就已经把控了“谈判”的节奏与主次。
徐漠漠深吸一口气，强硬道：“梁安勇刚才也是这么说的。”
“梁安勇他有什么资格与我比。”莫正龙嘴角一扯，脸上有着毫不掩饰的鄙夷，“梁安勇是因为自己底子不干净，他家人的身份也太敏感。他被你打了，他或者忍下来，或者找更多人打回来。你运气好！现在他家里乱得很，他不敢把事情搞大，所以他选择了忍让。”
莫正龙摇晃着酒杯，浅浅地抿了一口，“但我不一样，我是邕州市十大杰出青年，我父亲是邕州市的知名商人。你要是敢动我，我会报官，凭我家的关系，呵呵，我能让你把牢底坐穿。”
额！
徐漠漠有些傻眼了！
这么大个人了，打个架还要找家长？还要报官？
但似乎他说也是对的，不谈梁安勇那帮人，就老王和老李拉出去一验伤，妥妥的四级伤残，真要追究起来，再加上莫家的运作，完全可能被判个三年五年。
见到徐漠漠吃瘪，莫正龙笑了。
“明明自己是打抱不平，英雄救美，明明是自己占了上风却讨不到好，觉得没道理，觉得不公平是吗？”莫正龙调侃道，“呵呵，今天我教你一句话——道理掌握在资本手里，公平掌握在权势手里。”
徐漠漠：“w(?Д?)w。”
金玉儿：“（＊￣（エ）￣）。”
“你上网吧？网上到处都是某某金句，某某名言。其实说到底就是一大白话，甚至有的还是傻话，但偏偏被一些小屁民奉为金句，视为行为准则。呵呵，这些就是你们这些穷人的悲哀。你们的一切行动，思想都是我们这些资本家灌输给你们的。”
徐漠漠：“......”
金玉儿：“......”
“也许你觉得你是个练家子，我就呵呵了，你就算再能打，能打得过多少人？一百个还是两百个？你信不信我丢十万块钱给安爷，他分分钟给我派五百个人出来。更何况，现在可是热武器的时代，你再牛，能扛得过枪炮吗？”
徐漠漠与金玉儿的沉默让莫正龙的演讲欲更加强烈了。
“民不与官争，穷不与富斗。你一个打工仔，你凭什么跟我斗。你想说人格平等？你想谈人权。哼！我可以随意进入市委大院，你进得去吗？我可以与高官鸿儒谈笑生风，你行吗？我去到下面的市县，他们药管局的领导会亲自招待我，你可以吗？”
“所以，人从来就不是平等的。财富和权力决定了人的身份，身份不同待遇就千差万别。”
......
莫正龙整整高谈阔论了十几分钟。
也许是没有得到掌声，他有些意兴阑珊了。
莫正龙一口喝掉杯中小半杯红酒，他的视线转向了金玉儿。
“金玉儿，本来我是计划今天
给你灌点酒，实在不行就给你下点药，无论如何要把你拿下的。”
金玉儿平静的脸上露出一抹寒意。
徐漠漠双眼一瞪，毫不掩饰的杀意直射在莫正龙脸上。
莫正龙视而不见。笑着说道：“但是，现在我改主意了。我现在对你是越来越感兴趣了。我要继续打压你的公司，我要你最后求着爬上我的床。”
“还有！”莫正龙笑眯眯的脸突然变得阴霾，“你别想逃离邕州，我会让人盯着你。”
“至于你......”莫正龙看向徐漠漠，“今天你打我的人，我会很快让你后悔。”
莫正龙站起身，摆了摆手，“好了。今天到此为止，但这事没有完。哈哈哈......”
莫正龙一边笑着，一边往包厢门走去。
虽然他今天没有得偿所愿，但这样教训人的感觉也很不错，此刻的他，心情大好。
“我让你走了吗？”一道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莫正龙转过身，嘴角的笑意更甚。“怎么，难道你还真的要对我动手？”
“哈哈哈！”莫正龙挑衅道：“来，我就站在这里，有种你就动手。你敢动我一根毫毛，我要是不把你抓起来，我跟你姓。”
“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徐漠漠点上了一支烟，莫正龙这一番话，确实让他有些感触。他是农二代，对方是一个集团老总，二者身份确实有着巨大的鸿沟。
但，这并不意味这对方就可以“骑在头上拉屎”。
况且，这莫正龙已经明目张胆地在侮辱金玉儿了。
天蝎的朋友，岂容挑衅！
徐漠漠站了起来，金玉儿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对着他摇了摇头。
徐漠漠侧过身，伸手将金玉儿的一缕头发捋到耳后，柔声道：“我说过我会保护你。”
挣脱金玉儿的手，徐漠漠走了莫正龙。
“老李和老王是不会指证我的。这是武道界的规矩。”徐漠漠语气平淡，心里却有些忐忑，他今天还是第一次从老李的口中听到“武道界”三个字呢。
“至于你，呵呵，我有很多方法让你很痛苦却验不出伤。”徐漠漠抿唇说道，“你想先试试哪一种？”
莫正龙脸色一变，“你想怎么样？”
“我说了给玉儿道歉，并且承诺不再针对玉儿的公司。否则......呵呵！”
“我道歉了你就放过我？”
“对。”
莫正龙望着徐漠漠，突然怪异一笑。下一秒，他大步地走到金玉儿面前，低下头，“玉儿小姐，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对你。我保证不再针对你的公司了。”
莫正龙迅速说完，转过身健步如飞的走出了包厢。
在徐漠漠与金玉儿的瞠目结舌中，包厢外传来了莫正龙爽朗的大笑声。
第20章 忐忑
“哥优躺”应该算人靠在沙发上最舒适最悠闲的姿势了。
但此刻徐漠漠摆出这样的姿势却让人感觉到“颓废”。他双眼黯淡无光，满脸沮丧。
洗过澡换了一身宽松睡衣的金玉儿将一杯泡好的茉莉花茶放在徐漠漠面前的茶几上。
“漠漠，喝点茶吧。”
徐漠漠连眉头都没动一下。
金玉儿直起身，隔着茶几俯瞰着徐漠漠。从莫正龙离开包厢开始，到现在回到家中，徐漠漠已经快一个小时没有说话了。
今晚的故事很简单：徐漠漠如盖世英雄般脚踩七彩祥云，打败了一群土匪路霸，将落难的小姐解救了出来，故事的结局本应该是恶霸们跪地求饶。可是没成想这群歹人的后台居然是一个皇亲国戚，对方轻描淡写的一句“对不起”，就扬长而去。
这让徐漠漠感到深深的挫败。
金玉儿轻移莲步，坐到了徐漠漠的旁边，她抬起手将徐漠漠的头靠在自己肩上。
洗发水香薰味？沐浴乳的奶香味？还有少女的体香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醇厚却又淡雅的味道。徐漠漠无意识地深吸了一口，真是好闻到爆啊！这就是传说中的“斩男香”吗？
“漠漠，聊一会儿？”金玉儿淡淡地说道。
徐漠漠直起身，鼻尖碰到了金玉儿的耳朵，他忍不住再次深吸了一口气。
咝！
耳朵边感觉到一团热气，有些酥痒。鼻子闻到一股阳光的味道，身体突然有些发软。金玉儿脸上猛地一怔，俏脸红霞满天，宛如熟透的水蜜桃。
哼！这个小坏蛋，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耳朵很敏感吗？
徐漠漠小心地往旁边了移了移。
房间里针落有声。
过了好大一会儿。
“哎！”徐漠漠重重叹了口气，“玉儿，我很迷茫！”
听到徐漠漠说的“迷茫”而不是“失败”，金玉儿眼里闪过一抹欣慰。她拿起桌上的烟，抽出一根，笨拙地放进嘴里。“啪嗒”点燃。烟雾刺激着喉咙，她忍不住“咳咳”了两声。金玉儿将点着的烟塞到徐漠漠的嘴里。
“那你说说，你在迷茫什么？”
含娇细语，莺声婉转。
徐漠漠沉默着，反思着，自己到底在迷茫什么呢？
“我先问你，你会因为与莫正龙的身份差异而感到自卑吗？”金玉儿淡淡地问道。
不等徐漠漠回答，金玉儿抿着嘴唇，接着说道：“你不会。你所谓的迷茫也好，烦躁也好，其实来自于两点。”
徐漠漠抬起了头，疑惑地看着金玉儿。
“第一
、你没有想到人可以这么坏。你没有想到梁安勇居然敢明目张胆的威胁我，你更没有想到莫正龙可以当面说出要给我下药，要搞垮我的公司，要我自荐枕席这样的话。”
不错！类似的事情他在新闻里听过，在影视剧中看过，在小说里读过。但他从来没有想到这样的事居然能真实的发生在自己身边。
他不理解，为什么一个男人可以为了下半身的**做出如此卑鄙龌龊之事。
“第二、在你最后挑衅莫正龙，想要打他泄愤的时候，你没有想到，他会毫不犹豫的认错。这颠覆了你的认知，让你感觉仿佛使劲了全力却打在了棉花上。”
“其实今晚你在面对那群保安以及梁安勇时，所表现出的果断，狠辣，杀鸡儆猴，杀人诛心，包括后续的处理，都做得很完美。你的挫败感是从莫正龙那句‘你敢杀我吗？’开始的，他掌握了你的底线，再用身份和权势乱了你的心。虽然你后面以‘验不出伤’来反击了一下，但他马上认怂答应了你的要求，而你则‘说话算话’的放过了他。”
“漠漠。”金玉儿往徐漠漠的身边靠了靠，双眸温情脉脉，“你所谓的‘迷茫’和‘挫败’，是因为你的心乱了，是你觉得看不到赢的希望了。”
“这一切归根到底，是你自身对社会的认知与现实发生了冲突，今晚的事在冲击着你的价值观。你的观点是非黑即白；是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是一言九鼎。但今晚你的赢却变成了输。这让你有些难以接受。”
“这根本就不算什么大事。你要知道，这个社会上很多人的眼里从来就没有黑白对错，是非输赢，只有利益和目的。为了利益和目的他们可以毫无底线。”
“呼！”
徐漠漠吐出最后一口烟，摁掉烟头，“你说得对！在莫正龙大笑着走出包厢的时候，我突然感到这场由莫正龙挑起的战争，我根本就没有一丝赢的可能。双方似乎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比赛。”
“不！”金玉儿柳眉杏眼，炯炯有神，“漠漠，今晚就是你赢了。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我今晚已经死了！”
徐漠漠伸出手穿过金玉儿乌黑的长发，轻柔微凉的触觉从指尖传来，带起一阵香风。他将一缕散乱的发丝轻轻捋到她的耳后。
“你我都知道，莫正龙的道歉和承诺根本就不作数，他对四塔的打压会更加猛烈。”
金玉儿突然将头靠在徐漠漠的肩上，“以前就我一个人，他都不能把我怎么样，现在有了你，他更加不能得逞。”
徐漠漠苦笑了一下，“你就那么相信我。”
“you arehero。”
......
经过金玉儿一番安慰劝导，徐漠漠的心态终于变得平和。
他靠在床上，思绪乱飞。
他从来就没有什么远大的目标。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
对于天空海阔来说，人何其渺小。
对于历史长河来说，人的一生又何其短暂。
他最喜欢的一句话是：人就这一辈子。
辉煌或者暗淡，成功亦或失败。
达济天下或者独善其身，闻名遐迩亦或默默无闻。
不都是一辈子吗？不也就那么短短几十年吗？
徐漠漠不喜欢也不想过大起大落或者波澜壮阔的人生。
毕竟，务实——是天蝎座的人生信条之一。
对于金钱、对于事业，他没有太大的抱负。
毕竟，家里不愁吃穿，也算得上是小康之家。
对于爱情，他只想得一人而白首不离。
他曾经甚至现在一直都以为那个人是盈盈。
他又想起与潘金凤相亲前所发下的誓言。那么等到帮玉儿解决掉公司的麻烦之后，自己就该踏上“寻爱之旅”了吧。
哎！
他原本以为金玉儿的公司业务进展不顺利，是由于产品不够好，或者策略出了问题，他甚至以为是金玉儿的管理不到位。谁知道，居然是被行业的龙头老大所封杀。
徐漠漠点上一支烟，嘴里嘀咕道：“莫正龙，那我们就好好斗一斗吧！我倒要看看你都有些什么招。会不会再派出几个保镖来跟我打几场呢？对了，老李今天说的‘武道界’‘武道境界’这些，得找机会多向人打听打听。”
虽说徐漠漠从小习武，但还真没有接触到这方面的些信息。这让他感觉这世界比他以前所看到的世界要广阔很多。也许真有“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可能还有“托身白刃里，杀人红尘中”......那么，未来一定很精彩吧！
突然，他又想起了在徐家村与太爷爷的谈话，难道说太爷爷说的是真的？放火烧掉徐家村的人，就是那些武宗境界的高手？那他们为什么要烧掉村子？他们在找什么？ 后面来的一人单独在自家废墟里停留，又是为了什么？
对了，今天自己在与老王和老李打斗的时候，他们的动作又怎么会在我眼里变得那么“慢”呢？难道......难道是那本被烧掉的册子？是那条钻入自己眉心的“金虫”？
徐漠漠心里很乱，好像抓住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忐忑。一种莫名而心慌的忐忑。
第21章 视夜如昼
夜深了，整个城市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没有了喧嚣声，没有了车流声。
江畔华府一片宁静。整个小区除了几盏凄白的路灯外，再也没有一点亮光。
天马行空，胡思乱想了好久的徐漠漠也早已进入了梦乡。
突然，一个亮点出现在了徐漠漠的眉心之间。那亮点如萤火之光，在漆黑的房间里分外醒目。紧接着那亮点变得更亮了，像烛火之光，能清晰地看到徐漠漠的脸上眉头紧锁，似乎他正做着一个不算愉快的梦。那亮点在继续变亮，像拨开了手电筒的开关，像打开了房间的白炽灯......最后，整个房间都变得如同白昼。
那亮点开始在徐漠漠的身体上移动了。先是在眉心之间，皮肤表皮层之下出现，接着又一次沿着某种轨迹在徐漠漠的身上“奔跑”着。
很诡异的，即使徐漠漠身上的被子也没有能阻挡住那亮点发出的光芒。
那亮点的速度越来越快，看上去就像在徐漠漠的身上有一条发光的河流。这河流流过了徐漠漠头、身和四肢。也不知道那亮点跑了多少圈，最后，再一次隐入徐漠漠的眉心之间，就像河流最终汇入大海一样，不起任何波澜，周围也再次陷入黑暗。
“啊！”
在亮点隐入徐漠漠眉心的同时，沉睡的徐漠漠突然感到一阵撕裂的疼痛。那疼痛让他从熟睡中惊醒，他猛地坐了起来，双手抱头，大口地喘着气。
又是那种感觉，又是那种头快被撕裂的感觉。
这种熟悉的撕裂感，让他想起那本烧掉的“册子”，那消失的“金箔”，那进入眉心的“金虫”，还有......那一百天的昏迷。
他更加确信了，那“金虫”并没有消失，依旧在他的头里，这让他感到害怕。
所幸，那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
徐漠漠从床头柜的纸筒里抽出一些纸巾，擦了擦满头的大汗。他长吁一口气，下得床来，穿上拖鞋，一步一步蹒跚地走向客厅。
他坐在沙发上，一口将留在桌面的半杯茉莉花茶灌进嘴里，带着淡淡茉莉花香的凉茶刺激得牙有些痛，也让他稍微清醒了些。
他抖索着拿起桌上的香烟，点上了一支。一明一暗的闪光下，徐漠漠佝偻着身子，满脸憔悴。
“嗯！”徐漠漠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他猛地站了起来，茫然四顾。
正前方是电视墙，墙上有一幅水世界的壁画，黑色边框的65寸超高清智能电视，电视
柜上有一个时钟，上面显示的时间是凌晨四时十五分。
右手方是餐厅，紫檀色的实木餐桌，再远一点，是一个博古架所做的隔断，侧着头还可以看见门口的鞋柜，金玉儿的一只高跟鞋正躺在地上。
左手方是一整面落地飘窗，窗外是一个大阳台，阳台上晾晒着衣服，衣服中还能看见金玉儿的黑色内衣，再远一点，是小区另一栋房子，黄色的外墙，窗户、飘窗排列整齐。
徐漠漠抬头往上一看，没有错！云石全铜吊灯并没有打开。
徐漠漠有点恐慌了。在正常的剧本中，二月中旬，凌晨四点，没有开灯的情况下，周围应该是漆黑一片，可自己居然......居然......能看得清清楚楚。
夜......视......眼？
视......夜......如......昼？
视夜如昼是全世界都在研究的课题，并在现代战争中得以广泛运用。利用的是光电探测与成像技术并以手持或穿戴设备来实现。在一些不负责任的报道中曾写道，某些国家的秘密实验室采用基因技术，将猫头鹰、老虎等夜行性动物的基因与人类基因融合、合成，也实现过视夜如昼。
夜行性动物之所以能视夜如昼，在于它们的眼球结构特殊，它们可以聚集微弱的光线。但一般说来夜行性动物的眼球很少有黑色，并在灯光的照射下，或者黑暗的环境下眼球会发出一些光芒。
想到这里，徐漠漠冲到洗手间，在没有开灯的情况下，可以清楚地看见自己的眼球———黑色的，没有光芒。他又迅速地跑回自己的房间，在更衣镜前，打开手机的电筒，对着自己的眼睛，依然是黑色的，没有光芒。
徐漠漠已经没法思考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思考了。
他站在穿衣镜前，僵硬良久。最后长叹了一口气。倒在了床上，闭上眼，祈祷着，也许这只是个梦吧。
翌日。
徐漠漠从床上醒来，先是转着头，看了看自己的房间。房间里面衣柜、被褥、梳妆台一如昨日，清晰可见。“呼。”徐漠漠吐出一口气，这至少说明自己的眼睛在白天没有出问题。
徐漠漠拉上被子蒙着头，原本应该黑暗被窝里，手指、床单无所遁形。
“呵呵！”徐漠漠苦笑一声，看来自己的眼睛还真有了夜视的功能。
徐漠漠简单洗漱一番，给金玉儿发了个信息，直奔医院而去。
脑部ct、脑部磁共振等等一系
列的检查用了整整一天，一直到下午六点多徐漠漠才拿到所有的监测报告。又是一番排队等候，一个小时后，急诊科的医生看完所有的报告，告诉他脑部没有任何异物，且功能正常，无任何问题。
徐漠漠踉踉跄跄地走在路上。他确定了自己与常人与以前都不一样了，只是他还没办法去接受。徐漠漠点上一支烟，摇摇头，苦笑一下，暗自揣度道：“夜视，这算是自己的超能力吗？这是网络小说中主角的金手指吗？”
好吧，夜视的能力，我们可以认为这是正向的能力，这是好处，可是以后呢？还会有什么吗？这种未知感让徐漠漠恐慌。那撕裂般的疼痛，那一百天的昏迷，也让他有了心理阴影。是的，他怕了。他怕那种撕裂的疼痛，他怕昏迷后再也醒不来。
徐漠漠吐出一口烟，又想道：“人就这一辈子，何必如此自寻苦恼。夜视，也许是天赐机缘呢。那突然出现在信笺之中的册子，也许正是太爷爷口中飞檐走壁的神仙所找寻之物。也许这本来就是一套武功秘籍，机缘巧合之下，被我所得呢？”
是的，他已经想到了，这突如其来的夜视眼一定与那本册子有关，一定与那条钻入自己眉心的“金虫”有关。可是那册子到底哪里来的？写了什么？那“金虫”到底是什么？它藏在什么地方？为什么那么先进的医学仪器都检查不出来？
“夜视，怎么说也能让我与众不同吧！”
“罢了！该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算了，灾祸也好，幸运也罢，既得之则安之。”
“也许，我就如网的那些小说主人公一样。是上天眷顾之人，从此将脚踩富二代，怀抱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徐漠漠本不是一个爱钻牛角尖的人，事情一旦想通，便很快放下。吐出一口烟，继续往回走，步伐也变得高视阔步。
徐漠漠不再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之中，一边走着，一边四处观望。
一路上都是一对对情侣捧着鲜花，各个铺面推出各种打折促销的信息，徐漠漠心生疑惑，掏出手机才恍然大悟，原来今天是2月14日，情人节。
“难怪玉儿到现在还没有给我电话，原来是去过情人节了。”徐漠漠自言自语，“那三个家伙好像也都有女朋友，嗯，算了，去赵姐那里喝酒吧。”
徐漠漠稍微辨识一下方向，打上了一辆车。
很快，出租车便停在了一个叫做“时光里音乐酒吧”的酒吧门口。
第22章 时光里
徐漠漠在大学时，算得上学校的风云人物。他学习成绩好，几乎拿到所有的奖学金，他身体素质好，别看他只有一米七五的身高，可却是校足球队的绝对核心，而且，他还获得过学校歌手大赛的冠军。
徐漠漠对于“时光里音乐酒吧”也是非常熟悉的。以前每到周末他都会骑着电动车来这家音乐酒吧驻唱，那时候也总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帮他背着吉他，抱着他的腰坐在电动车的后座。
他走进酒吧，映入眼帘的一个打着射灯的舞台，台下摆着十几张桌子，靠墙的地方是卡座。和一年前一样，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这一次踏进来的时候，身边少了那个拉着自己手臂的女孩。
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孩正在舞台上自弹自唱，见徐漠漠进来，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徐漠漠则对着她竖了竖大拇指示意她唱的好。
舞台上正在唱歌的女孩，就是徐漠漠口中的赵姐，毕业于邕州艺术学院。毕业后嫁给了一个富二代，由于喜欢音乐，便开了这家“时光里音乐酒吧”。
徐漠漠习惯地坐在了舞台旁边最角落的一张卡座上，这个位置最是偏僻，却几乎能看到全场。徐漠漠点了一打啤酒和一些小吃后，注意力也开始沉浸在歌声里。赵姐正唱着刘若英的《为爱痴狂》，赵姐的声音不同于刘若英那么甜美，也没有大声呐喊，只是直击人心的拷问：“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的那么爱我？像我这样为爱痴狂？”
在这有着甜蜜回忆的地方，在这样直击人心的拷问下，徐漠漠感到很难受。
徐漠漠狠狠地撕下一丝干鱿鱼，在酱油碟里蘸了裹上厚厚一层芥末，放进嘴里，用力地咀嚼起来。鱿鱼的甘香，芥末的辛辣交织在一起，狠狠地刺激着徐漠漠的口腔和鼻子，泪水也不可控制地流了下来。
“做人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能说不爱就不爱了呢？怎么能说失踪就失踪了呢？”
“你不是说巨蟹与天蝎是最搭的吗？你不是说巨蟹是最重承诺的吗？”
......
“漠漠，好久没见了。”赵姐提着一瓶啤酒坐在了徐漠漠的对面，“怎么还哭上了呢？”
徐漠漠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眼泪，苦笑道：“芥末蘸多了！”
“哈哈哈！”赵姐幸灾乐祸地大笑着。
她一边将酒瓶伸向徐漠漠，一边随意问道：“盈盈还没到？”
“嘭！”
徐漠漠
拿起酒瓶与赵姐碰了一下，说道：“我们分手了。”
赵姐举着酒瓶的手就这么停在了半空中，脸上的笑容顿时消逝，显然对于徐漠漠和盈盈的分手感到吃惊。
“哎！”赵姐叹了一口气，对于别人的分分合合，她能怎么办呢。“真没想到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会天，赵姐便邀请徐漠漠上台唱首歌。徐漠漠也不推辞，走上舞台和乐队交流一下，便决定唱张信哲的《回来》。
徐漠漠坐在一张可升降的吧台椅上，拿着话筒，习惯性地先往自己的卡座看了过去。和过去一样，桌子放着几碟小吃，摆着几瓶啤酒，只是卡座上已经没有那个熟悉的人。
那个人，曾经身着白裙，像一个公主含情脉脉地望着舞台的王子。
那个人，曾经举着酒瓶，像一个迷妹眉目传情地看着当红的明星。
那个人，曾经彼唱此和，像一个佳人至死靡他地恋着潇洒的才子。
如今呢，那个人去哪儿了呢？
时光啊，你都干了些什么？
徐漠漠神情黯然地向着舞台下看了看，整个酒吧里，几乎都是一些情侣在耳鬓厮磨，打情骂俏。例外的只有两桌，一桌有四个男子在大声猜码，不时惹得隔壁桌的人一番白眼，可四人依旧我行我素；另一桌是一个女子在独自喝着红酒，也许是感到了徐漠漠的注视，女子抬起头，向着徐漠漠看一眼，便不再理会。
很快音乐声响起，徐漠漠调整下情绪，跟着节奏唱了起来。
过去很熟悉 现在不懂你
想看你眼睛 你却给我背影
就像满天星 都跌进大海里
我被放逐的心 又要往哪里去
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对不对
就算曾经几乎拥有幸福的完美
你的心回不去了 对不对
......
张信哲的版本属于日式电子节奏抒情曲，徐漠漠却如摇滚般唱得声嘶力竭。也许是有感于歌词的含义，到歌曲后半部分徐漠漠已经泪流满面。
赵姐看着徐漠漠，知道他还没有从失恋中走出来，也不知道怎么去劝说。心里想着，由着他自己发泄一下吧，吩咐服务员对其多加照看一下，便去忙其他事了。
徐漠漠放下话筒，回到座位，一口气灌下一瓶啤酒，才勉强稳住心神。抬起头发现那个独自喝酒的女子正望向他。酒吧里的灯光很是昏暗，但在徐漠漠视夜如
昼的夜视眼之下，那女人的面容清晰可见，大眼、翘鼻、小嘴，妆容精细，神态优雅，眉宇间却透着一股淡淡的愁绪。
“真漂亮，但是和盈盈比还差点。”徐漠漠一边嘀咕着，一边向女子举了举手中的酒瓶。女子没有回应，依旧自斟自饮。
时间缓缓流逝，徐漠漠看了看桌面，还有最后一瓶啤酒了。抬起头，那女子正将瓶中最后一点红酒倒入杯中，倒完酒，那女子站起身，往洗手间走去。等那女子走到洗手间时，那四个猜码的男子中，有一人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人留意他，他迅速站了起来，绕过几张桌子，将一颗药丸放在了女子的杯中。
“下药。”徐漠漠的脑中瞬间有了判断，“丫的，这帮混蛋。”
徐漠漠说着就想上去将女子杯中的酒倒掉。
可是，那女子却先一步回来了，她想都没想，举起杯便一口喝掉，转身就往吧台的收银处走去。
那四个男子也跟着往吧台走去。
“怎么办？唉！遇上了，还是帮一把吧！”
徐漠漠向一个服务员招了招手，往桌上丢了两百块钱，迅速起身跟了上去。
等到徐漠漠快步跑到酒吧门口时，正好看见，两个男子一左一右的架着女子往酒吧旁边的巷子走去。
“虎哥，还是去开个房吧？”走在最前方带路的一个男子开口说道。
“你沙雕啊！”一个块头高大，留着板寸，面露凶光的男人吼道，“酒店有监控，还要身份证登记。”
“虎哥说得对，我这是喝酒喝傻了。”最先开口的男人，连忙点头哈腰。又回过头对架着女子的一名男子问道：“猴子，这个药好不好使？”
被称为猴子的男子，长得尖嘴猴腮，确实人如其名，说道：“花哥放心，这是在黄老大的场子里买的，是进口药。随便我们怎么弄，不到十二个小时这女人醒不了。”
另一名男子也开口说道：“这娘们，真漂亮，胸好大。”
“别他妈废话，赶紧走快点。”虎哥骂道，“到公园去。”
徐漠漠掉在后面，他在琢磨应该怎么办。
报官。这里属于步行街，路口都有石墩拦路，车开不进来，等到官方赶到，这女子可能已经被侵犯了。
硬拼。依自己的身手对付四个人没啥问题，但就怕对方带有凶器，情急之下劫持那女子就麻烦了。
算了。先跟上去再见机行事吧。
第23章 漠漠救美
“时光里音乐酒吧”的后面是邕州市政府倾力打造的，一座融水体景观和亚热带园林景观于一体的公园。
此时已是零点时分，公园已经没有了游人。
徐漠漠将冲锋衣的帽兜戴在头上，胸口的拉链也拉到了顶部，缩着脖子，几乎只有两只眼露在外面。
他小心地跟在四人身后，四下打量着，想找一件趁手的武器。
进入公园后，那四个男子架着女子很快便找到了一个较为隐蔽的灌木丛。
虎哥一边往下拉着夹克的拉链，一边指挥道：“猴子、小刀，你们两个赶紧把这娘们的衣服脱了。我先上。”
四个男子的心思全在女子身上，漆黑的夜晚，微弱的光线下，他们完全没注意到，一个黑影正弓着身子，悄悄靠近。
借着夜色的掩护，徐漠漠已经距离四个男子很近很近了。在他视夜如昼的夜视眼之下，他可以清晰地看见那四个男人。
虎哥，身高约一米八，膘肥体壮，他留着板寸，额头有一道伤疤，明显是这四人中战斗力最强的一个。花哥与小刀身高约一米七五，身材适中，其中花哥染了一头红发。而猴子身材瘦小，尖嘴猴腮，明显是不禁打的。
徐漠漠右手拿着一块板砖，悄悄靠近，小心地调整着站位，寻找着出手的最佳时机。
就是现在——花哥与虎哥相对而站，且各自忙着脱自己的上衣，猴子与小刀蹲着，正在解女子的风衣纽扣。
“抓贼。”徐漠漠大喊一声，吓得四个男子一愣神。
乘着四人愣神的功夫，徐漠漠已经举起板砖砸了过来。
“砰！”徐漠漠正手一板砖砸在花哥额头上。
“砰！”徐漠漠乘着板砖反弹之力，反手一板砖又砸在虎哥额头上。
“砰！”徐漠漠握着板砖的右手顺势下挥，正中猴子后脑勺。
“噗！”徐漠漠右膝前顶，狠狠地撞击小刀的面门。
说时迟，那时快。
从徐漠漠大喊，到四人愣神，再到四人被击中，不过短短几秒钟。
战果是显著的。除了虎哥块头较大，还勉强站立外，其余三人均被砸得倒在地上。而，猴子更是已经晕了过去。
徐漠漠得势不饶人。见虎哥还没倒下，向前一步，一个直踹踢在虎哥胸口，虎哥踉跄后退，徐漠漠快跑跟进，板砖一拍，再次砸在虎哥脑门上，虎哥应声倒地。
见四人全部受伤倒地，徐漠漠才松了一口气。他快速地后退到女子身旁，对着女子身边的花哥、小刀、猴子就是几脚，将这三人踢得远
离了那女子。
徐漠漠提着板砖，警惕着四人。
虎哥三人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纷纷捂住头上的伤口，血从指间流了出来。虎哥抬起头，眼前只看见一个模糊的黑影，他一手捂头，一手揉着胸口，凶狠地问道：“你是谁？”
徐漠漠手上板砖一扬，作势要打，大吼道：“躺好了，谁敢起来。”
虎哥身子一顿，也不敢再起身，斜靠在地上，冷声说道：“我们是白狼帮的，兄弟混哪儿的？”
徐漠漠呼出一口气，本以为就是四个小混混见色起意，没想到居然是混帮派的，这下有点麻烦了。
“白狼帮？很厉害吗？”徐漠漠语气平淡，让人听不出真伪。
“哼！我们白狼帮有一百多号兄弟。小子，想英雄救美啊？找错对象了！”虎哥确实凶悍，明明处于下风，但嘴里却放着狠话，“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弄死我们四人，然后等着黑白两道的追杀。二是留下这个女人还有你身上的钱，然后滚蛋。”
一百多号兄弟，看来这白狼帮的势力不算小啊。徐漠漠有些头痛，虽然他确信在这样黑暗的环境下，虎哥四人应该认不出他，但这女子毕竟是从赵姐的酒吧被掳出来的，他担心这白狼帮以后去找赵姐的麻烦。
徐漠漠想了想，很快打定了主意。他上前两步，一个侧踢，正中虎哥脸颊。
“不瞒各位，兄弟刚从外地来邕州讨生活，手上没钱了，本来计划在这公园对付一个晚上。既然遇上了，江湖救急，各位就赞助一点吧。”
“我靠！”花哥忍不住叫嚣起来，“你他丫的居然还想抢我们白狼帮？”
“呵呵。”徐漠漠干笑两声，瞬间影帝附身，悠悠地说道：“我已经知道你们是白狼帮的了。这个角落连路灯都没有，你们看得清楚我吗？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知道我从哪里来邕州吗？你们觉得我是农民工进城呢？还是杀人逃命而来呢？”
虎哥不过是个小混混，依靠着白狼帮的名头，他也不过做些偷鸡摸狗，坑蒙拐骗的下作之事。若非今晚遇上的这女子实在太漂亮，他们也不敢做出下药蜜饯之事。
虎哥摸了摸有些红肿的脸，他有些纠结。这人语气淡漠，却隐约透露出一股彪悍之气，难道今晚真遇上狠人了？怎么办？认输？还是硬抗？
他不敢赌，万一这人真是跑路来的，这漆黑的晚上被弄死了找谁说理去。
“哎！”虎哥叹了一口气，“算你狠！我们认栽！你想怎么样？”
“把你们身上的钱掏出来，放地上。”
虎哥三人不情不
愿地将身上的钱掏了出来，放在了地上。
徐漠漠用板砖往远处一指，说道：“别起身，你们几个往后面靠去。”
虎哥三人斜躺在地上，拉着昏倒的猴子一起往远处移去。直到离徐漠漠七八米远才停了下来。
徐漠漠缓缓地将地上的钱收了起来，随意地看了看，鄙夷道：“靠！一共才几百块钱，还混社会。”
徐漠漠将钱往口袋里一揣，一手握住板砖，一手把女子夹在腋下。一边后退，一边说道：“又给钱，又给女人，哈哈，不错！”
徐漠漠后退着走了七八米，手上板砖一甩，将女子一横，抱在手上，转身向酒吧方向跑去。
见徐漠漠跑掉，花哥、小刀迅速起身就要去追。
“别追了。”虎哥缓缓说道，“这人练过的，没带家伙，追上去也不是对手。”
“艹！难道就这么放过他？”花哥不服气的吼着。
“哼！”虎哥狠狠地说道，“只要在邕州混，早晚有一天会找到他。到时候我要打断他的手。”
徐漠漠抱着女子很快在酒吧门口打上了一辆车，害怕虎哥三人追出来，又担心附近是虎哥的地盘，便让出租车往江畔华府开去。
江畔华府有一家连锁的商务酒店——豪商大酒店。
徐漠漠将女子放在大堂的沙发上，看了看女子的迪奥手提包。思虑一会儿才摇摇头，“算了，不翻女人的包。”
徐漠漠用自己的身份证开了一间房。将女子抱入房间，放在床上，帮她脱掉外套。女子红色风衣里面是一件高领的白色紧身毛衣，尽显女子凹凸的身材，修身的羊毛长裤，紧裹着双腿。
“这腿得有一米二吧！”
看着女子那精致的脸庞，徐漠漠有些悸动，嘀咕道：“今天是情人节，没想到像你这样的美女，像我这样的帅哥居然都是一个人很闷酒！还真是有缘啊！我是女朋友跟我分手了，你呢？是不是也分手了？要不我们凑一对？”
“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哦？那我亲你啰？”
女子当然没有反应。
“噗嗤！”徐漠漠忍不住笑出了声，自嘲道：“我这是咋地啦？居然能说出如此下流不堪的话来。”
徐漠漠摇摇头，一边帮女子盖上被子，一边轻声说道：“算你运气好，今天遇到了我这样的好人。希望你长点记性，下一次在外面喝酒小心点。”
徐漠漠到窗口看了看，确认窗子已关好，拉上窗帘，将空调调到一个合适温度，再将一瓶矿泉水放在床头柜上，才关门离去。
第24章 徐漠漠的决心
徐漠漠站在门口，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
2月15日凌晨一点整。
“玉儿应该早睡了吧。”
徐漠漠嘴里嘀咕着，掏出了钥匙，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你怎么才回来？”
空寂的深夜，突兀的声音，吓得徐漠漠差点跳起来。
“嘭！”
徐漠漠关上房门，换上拖鞋。
“我去赵姐......”
徐漠漠随意地答道，转过身，眼前的一幕让他愣住了。
餐桌上摆放几碟菜：清蒸鱼、白灼虾、红烧肉、蒜蓉空心菜、还有一个汤。客厅里开着昏暗的小夜灯，金玉儿穿着睡袍，坐在沙发上，正水汪汪的望着他。徐漠漠突然生出一个念头，回头再看看餐桌上的菜，的确没有动过的痕迹。
“你还没吃饭？”徐漠漠以责备的口吻问道，心里却生出一丝感动。
“我想等你回来一起吃的。”金玉儿轻轻柔柔的像是在诉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徐漠漠看着金玉儿有些委屈的嘟着嘴，心里一软，上去拉起金玉儿的手，帮她入座。用手碰了碰盘子的边沿，“你坐着，我把菜热一下。”
或蒸、或回锅、或微波炉加热。几分钟后，徐漠漠重新把菜端上了桌。
金玉儿从冰箱拿出红酒，给徐漠漠倒上一杯，“你喜欢喝冰过的红酒。”
徐漠漠帮金玉儿装了一碗汤，“饿坏了吧？先喝碗汤。”
金玉儿也确实饿了，从五点多开始做饭，就一直等着徐漠漠回家。这七八个小时的等待也让她很是煎熬，一会儿想着徐漠漠是不是出事了，一会儿想着徐漠漠是不是又交女朋友了......如今徐漠漠终于回来，她的心也安定了，开始大快朵颐。
“玉儿，对不起。我从医院出来已经快八点了。今天是情人节，你又没有打电话，我便以为你有约会，所以就去赵姐那里喝酒了。”
“我也以为你有约会，怕打电话会打扰到你。”一般的情况下，金玉儿对徐漠漠说话都是这样的轻轻柔柔。
我以为这是为你好，所以我帮你做了安排了。
我以为你没有空，所以我没有去见你。
我以为你不喜欢我，所以我离开了你。
我以为你喜欢他，所以我没有表白。
我以为......
这世间有多少美好的未来都是败给了“我以为”！
“哦，对了。”金玉儿的语气突然变得有点急切，“你为什么去医院？医生怎么说？”
徐漠漠这才想起，早上出门匆忙，只是简单发个信息说要去医院，并没有说原因。便解释道：“上次出院的时候医生要求去做个复检。所以今天就去了。放心吧，完全好了，没
有任何后遗症。”
“那就好。”金玉儿也松了一口气，两只眼睛扑闪扑闪地盯着徐漠漠看，“漠漠，你可不能再这样了。我好......我和叔叔阿姨都好担心的。”
徐漠漠挑了一块鱼肉放进金玉儿的碗里，“别担心了，我完全没事了。”
金玉儿看着碗里的半截鱼尾，眼神更加柔和了，心想：“他居然还记得我喜欢吃鱼尾。”
徐漠漠抿了一口红酒，疑惑道：“怎么啦？”
“啊！”金玉儿回过神，帮徐漠漠夹了一块红烧肉，“没事。你尝尝这个红烧肉。”
颜色红亮，肉香扑鼻，咬上一口，香甜松软，入口即化。
“嗯嗯！”徐漠漠竖起大拇指，“好吃！没想到你手艺这么好！看来我以后有口福了。”
金玉儿甜甜一笑，“你要是喜欢，我天天做给你吃。”
暧昧味儿太浓。话刚一出口，金玉儿觉得有些脸红，赶紧低着头抿着鱼尾巴。
徐漠漠呆了一下。
天天？
她是不是在暗示什么呀？
不会是馋我的身子吧？
“玉儿。莫正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你怎么会惹到他的？”气氛不对，徐漠漠赶紧转移了话题。
“哎！”金玉儿叹了一口气，“我本来想过几天再慢慢告诉你的，没想到你刚到公司就遇上了莫正龙。经过昨天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了大概的情况。具体的起因是这样的......”
原来，三个多月前，莫正龙借着业务的便利，强了公司销售部一个叫小梅的员工。小梅清醒后想要报警，却被莫正龙威胁，说小梅只要敢报警，就叫人杀掉小梅全家，同时又对小梅进行利诱，说只要小梅做他女朋友，他不仅给小梅业务，还会给小梅买房买车。小梅一个农村姑娘，还是一个没有毕业的实习生，哪里见过什么世面，被莫正龙一番威逼利诱，只得屈服。
于是，小梅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又被莫正龙多次凌辱。而莫正龙承诺的业务、房、车却一直没有兑现。小梅就找他闹了几次，也许是确实认可了公司的产品，也许是被小梅闹得没有办法，莫正龙终于答应与公司正式签署销售合同。
为了表示对利民堂的重视，签合同的时候，金玉儿这个总经理与小梅一起去了利民堂。
谁知，这一见面就出事了。
莫正龙一眼看上了金玉儿，当场开出条件，要签合同可以，金玉儿必须做他女人。金玉儿当场便翻了脸。莫正龙却拿出他与小梅上床的视频威胁，金玉儿如果不答应，他就把视频放出去，说四塔集团为了业务指示公司员工勾引客户，这不但会毁了小梅还会毁了四塔集团。
小梅当场气得吐血，对着莫正龙就是一顿咆哮，金玉儿才知道小梅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金玉儿说着就要报警，莫正龙却不慌不忙的拿出更多的照片和视频，以证明小梅为了业务对他多次勾引。小梅再也承受不住，乘着大家不注意，从莫正龙办公室的窗口跳了下去，30楼，当场死亡。
本是人命大案，可是经莫家一番上下运作，最后只给了小梅家20万现金，这事就了了。
莫正龙却像没事人一样，坚称只有金玉儿做了他的女人，才能进入利民堂药店销售。更是对所有药店放出了话，除非利民堂开始销售四塔集团的产品，否则谁家敢卖四塔的药就是跟他利民堂作对。
于是，短短时间内，原本进场的药店也被退了出来。
四塔集团一时成了涸泽之鱼。
“嘭！”
徐漠漠将酒杯重重地拍在桌上，“简直丧尽天良！”
“两个月的时间，莫正龙到公司闹了四次。公司从六十多号人，到现在只剩下十个人。otc药的月销售额从五百多万到现在几乎为零。”
“有报官吗？”
“第一次，官方来人口头警告了莫正龙。可结果却是——公司有十几个员工在下班途中被人殴打，并被威胁着从公司离职了。第二次，官方来人说是小纠纷自己协调处理，第二天又有二十几名员工被打。”金玉儿一口喝掉半杯红酒，苦笑道：“后面两次，我只能不理他了。幸亏公司都装有监控，他也不敢在公司里面太过分。”
徐漠漠怒火中烧，却又感觉力不从心。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心中憋着一团火。
“在百越省，利民堂在药品零售领域确实像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但也没有到道尽途穷的地步。公司的物业都是自己的，现在员工也少，每个月的开支并不大。每个月中药材的利润足够养这些了。先就这样耗着吧。”金玉儿语气平淡却充满着萧瑟。
“玉儿。”徐漠漠沉默了一会儿，眼神坚定的望着金玉儿，“放心吧。我一定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金玉儿心里一暖，声音变得温柔起来，“我相信你。但是，我更不希望你出事。这个事能解决最好，要是真解决不了，我就把公司关了。”
“我不知道你当初为什么选择留在邕州，而不是回古滇。你不说，我也不问。但是我知道你为了这个公司，付出了很多。既然这是你的坚持，那我就帮你完成这个梦想。”
“莫正龙如此嚣张跋扈，想必那莫守坤也不是什么好鸟。我就跟他怼上了，我一定能找到他们犯罪的证据，将他们连根拔除。”
餐厅的吊灯发出淡淡的光芒，让徐漠漠的身上似乎泛起了一层光晕。
金玉儿看不清徐漠漠脸上的表情，但却看清了那双坚定的明眸，看到了一往无前的决心。
她明白，对面那个人是真的在关心她。
这一刻，她心动了。
第25章 送上门的订单
2月15日，周一，小雨。
徐漠漠甫一走进公司，公司的金花们就围了过来。
“徐总，早上好。”
“徐总，你前晚救了我，我中午能不能请你吃饭呀？”
“徐总，前晚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徐总，你有没有受伤啊？”
“徐总......”
“徐总......”
强壮的肖丽还乘机在徐漠漠身上上下其手，似乎想要看看徐漠漠有没有受伤。
徐漠漠心里慌得一比，一边扭动身子，脚下乱窜，一边打着招呼。
“早上好！早上好！”
“不用谢！不用谢！”
“应该的！应该的！”
“你们忙你们的吧！我先回办公室了。”
挤出人群，徐漠漠迅速往自己办公室跑去。
步履蹒跚，狼狈极了。
身后传来女狼们，肆无忌惮的笑声。
抽了一支烟，再泡上一杯茶。徐漠漠拿起桌上的资料看了起来。
这是一份关于百越省药品零售行业的一份调查报告。
很快徐漠漠将注意力放在了药店排行榜上。
第一名、百越省利民堂药业股份有限公司，总部位于邕州市，拥有自营及加盟店共计325家。年营业额约三十六个亿，公司估值85亿元。公司实际控制人叫莫守坤。
第二名、百越省同心药业股份有限公司，总部位于邕州市，拥有自营及加盟店共计196家。年营业额约二十个亿，公司估值50亿元。公司实际控制人叫李俊生。
第三名、爱民药房股份有限公司百越省分公司，总部位于巴蜀省益州市，在百越省拥有自营及加盟店共计109家。年营业额约十二个亿，分公司估值26亿元。公司实际控制人叫李小康。
......
徐漠漠喝了一口茶，自语道：“这利民堂还真是一枝独秀啊！难怪可以在这个行业一手遮天。要突破莫正龙的封锁还真不容易啊！”
“叮叮叮......”
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
“哪位？”
“徐总，爱家药店的刘总来了。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和他见个面？”兰莎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过来。
徐漠漠拿起药店排行榜快速地找了起来，前十里面没有，前二十里面没有，第21名不是，第22名不是......
“徐总？”
“哦！你先安排他在接待室等一会儿，叫江妙语来一趟。”徐漠漠反应过来，迅速做了安排。
江妙语是公司otc药品销售部仅剩的一名员工。是邕州大学的应届毕业生，徐漠漠的学妹，还与他一起在学生会共事过。
“咚咚咚。”
江妙语娉娉婷婷地走了进来。一米六的身高，长相清甜，一身职业套裙将凹凸的身材凸显得淋漓尽致。
“徐总，你找我？”
“坐。”徐漠漠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
不等江妙语坐定，徐漠漠开门见山说道：“说说爱家药店。”
“爱
家药店只有一家不到一百平方的门店。老板叫刘三石。”江妙语显然有所准备。
“以前合作过吗？”
“有的。我刚刚查看了数据，我们的产品一共在他的店里卖了七个月，总销售额八万多块，至今还欠我们一万多的货款没有结清。”
“哦？”徐漠漠迟疑了一下，“我们从他店里撤柜有多久了？”
“两个月了。莫正龙放出话的当天就通知我们撤柜了。”
“一万多块钱，两个月都还没有给？”
“是的，我们多次催要，他都以各种理由搪塞。”
“那你觉得他今天来干什么？”
“额......”一直应对自如的江妙语有些卡壳了，“徐总，这个客户以前不是我跟的，我也没有接触过他，我不好判断。”
“那跟我一起去见见。”
“好。”
片刻之后，四塔集团的接待室里。
徐漠漠与江妙语并肩而坐，他们的对面坐着一个四十出头的男子，那男子戴着一副厚厚的眼睛，一双小眼盯着江妙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贪婪。
彼此介绍之后，徐漠漠直截了当地问道：“刘总今天来有什么关照？”
刘三石瞥了一眼徐漠漠，慢慢悠悠地将后背紧靠在椅背上，翘上二郎腿，点上了一支烟。
“确实是来关照你们的。”语气轻慢，态度高傲。
徐漠漠保持着微笑，并不回话。
江妙语面无表情，手里握着一支中性笔，视线落在面前的笔记本上。
没有等到二人回应，刘三石有些不爽。
“我准备找你们定一批货。但有两个要求。”
江妙语抬起头，红唇微张，惊讶地看向了刘三石。
订货？
想起前晚莫正龙的临走时的狂笑，徐漠漠闻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刘总请说。”徐漠漠面带微笑，语气不卑不亢。
刘三石一双眼睛全在江妙语身上，江妙语的反应让他很是满意。
“第一、按照以前的进货价打五折。第二，我要江小姐替我做产品培训和售后服务。”
刘三石吐着烟圈，一副掌控全场的大人物姿态。
“刘总，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还欠我们公司一万四千八百八十七元的货款。我们公司的规矩是‘前款不清，不予合作’。”徐漠漠慢悠悠地说道，“刘总你也知道，我们以前服务你的员工已经离职，现在你这笔款正好是妙语在负责。”
听到徐漠漠提及欠款，刘三石瞬间黑脸，等徐漠漠说道由江妙语负责催款时，他的小眼睛又开始闪着精光了。
“江小姐负责啊？那简单，晚点江小姐去我店里，与我对好账，我马上就把款打过来。”刘三石咧着嘴，露出被烟熏得发黑的大门牙。
“妙语，我们与刘总之间的账应该对好了吧？”徐漠漠看向江妙语。
“是的。从刘总公司撤柜那天就对好了。对账单上还有刘总的签字。”江妙语说道。
徐漠漠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刘总，我给你交个底吧，由于被利民堂打压，总部已经对分
公司失去了信心。已经勒令我们如果在半个月之内还没有开发出客户，就让我们准备起诉书，起诉欠款的客户，同时关停分公司。”
刘三石心头狂喜，这傻瓜这样的事也能告诉我，看来我还能乘机再压点儿价呀。“那有了我这个订单，你们分公司不就保住了吗？”
“的确。有了刘总的订单，我们分公司应该能暂时安全。可是我们不能与刘总合作呀！”
“为什么呀？”
“我们用的是总部的系统，因为刘总没有付清欠款，根本就录不进单。”徐漠漠语气有些萧瑟，很是惋惜，“所以，刘总不好意思了，谢谢你的关照，你这个订单我们接不了。”
刘三石沉默了一会儿，咬着牙说道：“那如果我把欠款补上呢？”
“那当然......”徐漠漠刚露出欣喜的表情，马上陷入为难，“也不行啊。我给不了刘总你要的折扣，由于刚过完春节没多久，总部的货源比较紧张，相较于两个月前，公司的定价还上涨了百分之三十。”
不等刘三石答话，徐漠漠接着说道：“刘总，说实在你欠的那点钱是公司的，与我无关。我建议你干脆拖着不要还，等公司真的起诉了，大不了就上失信名单呗。一万多块钱呢，可以去几次会所了。”
刘三石一头黑线，为了多去几趟会所的钱，老子就要上失信黑名单。在你眼里老子有那么饥渴吗？
徐漠漠站起身，隔着茶桌向刘三石伸出了手，满脸歉意道：“刘总谢谢你的好意。总部的要求，我实在没有办法。虽然我们下次见面可能就在法庭上了，但希望还能与刘总做个朋友。”
刘三石夹着烟头，抬起头努力想从徐漠漠的脸上看出些许端倪。
徐漠漠保持着伸手的姿势，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好一会儿，刘三石摁掉烟头，一手握着徐漠漠的手，一手按住徐漠漠的肩。
“徐总，你请坐。”
徐漠漠顺从地坐回到椅子上。
刘三石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马上将四塔集团的欠款打过去。”
收起电话，刘三石掏出一张打印好的a4纸，放到徐漠漠的面前。
“徐总，欠款在五分钟之内一定会打到贵司的账上。这是我这次的订货单，还请徐总帮忙安排一下。当然价格也按照你们公司的要求。”
徐漠漠看了看订货单，简单估算了一下，也就四万左右的货。
“刘总，今天可能签不了合同。一是金总不在，二是最近公司人手欠缺。你放心，我保证最迟明天给你答复。”
刘三石说道：“不瞒徐总，最近可是有很多老客户到药店来咨询你们的产品呀！请徐总尽快帮我安排一下。”
徐漠漠抿唇道：“一定一定。”
刘三石站起身主动向徐漠漠伸出手，“那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刘三石将手伸向江妙语，“江小姐，麻烦你明天帮我送一下合同？”
江妙语强忍着心中的恶心，伸手与刘三石碰了碰，“我听徐总的安排。”
第26章 接还是不接
天上会掉馅饼吗？
徐漠漠的母亲韦永芳曾经告诉他：“人要脚踏实地，天上不会掉馅饼。”
徐漠漠的父亲徐志勇也曾经说过：“多大的馅饼可能就是多大的陷阱。”
但，人都有趋利避害的侥幸心理。
打个比方，看了一则行人闯红灯被车撞的消息之后，大部分的人是无动于衷的，该闯的继续闯。他们都坚信自己一定不会是下一个倒霉蛋。
而在一个彩票店门口，看见有人中了大奖后，很多不买彩票的人也会去买上一两注。因为他们都觉得自己会成为下一个幸运者。
同样的，对于爱家药店老板刘三石主动送上门的订单，如果站在旁观者的立场上，在这样的背景下，绝大部分的人都会说这个订单不能接，这批货不能卖。
可是当这个订单送到公司的时候，相关利益者却在反复考量接还是不接？
这是个问题！让人纠结的问题！类似的问题有：
可能有毒的水，你喝不喝？
带刺的花，你采不采？
别人的女朋友，你......
啊呸！最后这个不算。
金玉儿的办公室里。金玉儿与徐漠漠相向而坐。
金玉儿穿着一件黑色的小西装，里面搭配着一件条纹紧身羊绒衫，胸前鼓鼓囊囊。一条紧身牛仔裤勾勒出完美的腿部线条。她坐在沙发上，摆出“思想者”的造型。
这一瞬，徐漠漠突然想起昨晚那个被他所救的女人。
从长相上看，二人不相伯仲，以盈盈为满分标准的话，这两人绝对都在九十五分以上。身高的话，玉儿是一米六三，那个女人应该会高一点，大概一米六五吧。腿都是那么修长纤细，手也都是那么白皙，山也都很高。
哎！可惜！居然连名字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是否还有再见的机会......
“漠漠，我想了想，觉得这个订单可以接。”思虑良久的金玉儿开口说道。
徐漠漠楞了一下，说道：“你说。”
“第一、我们现在需要一个订单来鼓舞士气。”
“嗯！”徐漠漠点头同意，现在公司的确需要鼓鼓气了。
“第二，我们需要一个客户来打开突破口。对于药店来说，压了我们两个月，已经很给莫正龙面子了。只要有一家销售了我们的产品，其他的客户自然也会跟风而上。”
徐漠漠点了点头，这个理由也很充分。
“第三、刘三石的店是他贷款买的，他的店每个月的营业额才三十多万，去掉人工水电，他一个月的利润也就仅仅够一家人的开支。而我们的产品所需的排面不大，一个月在他店里却有将近两万的销售额。所以，我认为他是真心想要销售我们的产品。”
徐漠漠点上一支烟，不置可否。
“第四、即使这真的是莫正龙设定局，但是我们产品所有手续证件都是合格的。只要我们与刘三石签订好合同，把控好细节，我想不到莫正龙有什么攻击我们的机会。”
金玉儿说完后，心里有些紧张，她侧着头，希望徐漠漠能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徐漠漠没有理会，只是埋头抽烟。
摁掉烟头，徐漠漠看向金玉儿。慢条斯理，不紧不慢地说道：“玉儿，我们先说刘三石。莫正龙一放出封杀四塔集团的话，刘三石马上就下架了我们的产品。这说明这是一个趋炎附势的人。两个月的时间，多次的追讨，他依然不偿还我们的货款。这说明这是一个贪小利，不守信用的人。可是这样的人为了这个订单主动偿还了货款，还能接受溢价。这说明了什么？”
金玉儿捋了捋头发，抿唇道：“这说明这个订单对他很重要。”
“真有那么重要吗？四万左右的订单，全部卖出，他的纯利最多也就一万五，还没有欠款多。何必呢？”
“欠款总是要还的，这批货卖了还能有下一批货。这个利润才能长久呀。”金玉儿帮刘三石找了个理由。
“利民堂是有好几款畅销药的百越省总代，他就不怕莫正龙断了他的货？为了我们这两款产品，他敢赌吗？”
“那......”金玉儿支吾着，“莫正龙不会这样吧？”
“你觉得莫正龙做不出这样的事吗？”徐漠漠笑了笑，接着说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现在市场上应该没有我们的货了吧？”
“是的。两个
月前全部下架了。”
“这就对了。如果我们接受了这个订单。以莫正龙的能力，他可以有很多操作的办法。”
“他能有什么办法？”金玉儿柳眉微蹙。
“比如安排人说使用了我们的产品后，出现了后遗症，向我们索赔。比如安排药管部门对我们的产品恶意抽检，并使坏。总之他绝对有能力将我们的产品诋毁成伪劣产品，继而影响到我们药材的销售。”
金玉儿沉默着，她承认莫正龙有这样的能力，徐漠漠说得事也有那么一丝丝可能。但万一不是呢？这不就白白错过了破局的机会。这让她心里很乱很纠结。
“我决定了，这个订单不接。”徐漠漠斩钉切铁道。
“可是......”金玉儿还是有些不舍得。
“没有可是。”徐漠漠打断了金玉儿的话。“不仅如此，在解决掉利民堂的事情之前，otc部门的业务全部停下来。不对外拓展业务，不向外发货。”
金玉儿噘着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不接就不接。凶什么凶嘛！”
画风转变得太快，徐漠漠有些发呆。
金玉儿别过头，一副小萝莉生气，傲娇的神情。
徐漠漠哭笑不得，他伸手捋了捋金玉儿的头发，讨饶道：“对不起，我认错，我不该凶你。玉儿是大美女，大美女是不能生气的。”
“哼！”金玉儿头别得更高了，嘟着嘴，“本来就是你错。”
徐漠漠笑道：“那我晚上请你吃饭向你赔罪。”
“算你懂事。”
金玉儿的嘴角悄悄勾起一个弧度，少许的不快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还是去珍馐百鱼庄？”
“啊？”想起前晚在那里与梁安勇发生的冲突，金玉儿有些迟疑。
“你不是喜欢吃他家的鱼吗？”
原来是为了我呀！金玉儿的脸上笑容浮现，“那好吧！”
徐漠漠拿起金玉儿桌上的电话，一键拨通了前台的号码。
“兰莎，帮我在珍馐百鱼庄定一个六到十人的包厢。”
金玉儿的俏脸上闪过一抹不悦，嘀咕道：“哼，居然还有其他人。”
第27章 同窗的消息
当徐漠漠带着金玉儿走进包厢的时候，包厢里面已经坐着三个男子了。
徐漠漠一边帮金玉儿入座，一边随口说道：“不好意思，路上堵车。”
“噗呲！”金玉儿忍不住笑了，“大刘他们知道我公司就在旁边。”
徐漠漠随意地坐在金玉儿旁边，面不改色，“说错了，不是堵车是堵电梯了。”
一个小段子，让几人哈哈一笑，即使不说话也能让人感觉包厢的气氛很好。
“老漠，一年多没见，没啥变化呢。”坐在主位上的是一个大胖子，他叫刘刚，相熟的朋友都叫他“大刘”。他身高一米八五，体重是个谜。每次问“大刘现在多重了？”他总是回答“二百左右，二百左右”。具体往右多少，除了他没人知道。
“确实看不出变化，还是我们“邕大四剑客”的颜值担当啊！”这么说的是坐在刘刚左手边的刘富荣，大叫都叫他 “小刘”。此人身材瘦小，与大刘坐在一起，对比强烈。
所谓“邕大四剑客”是四人组团参加西部高校联盟举办的“创兴创业”大赛获得冠军时，媒体给起的一个雅称。
“金美女又漂亮了。”坐在刘刚右手边的宋维远如此说道。
这三人就是徐漠漠大学时的同舍好友。刘刚是黑水省人，父母均为公务员，此人为人豪爽，善于经营。刘富荣来自于百越省郁州市的一个小县城，父母务农，家境一般，重义气，做事踏实。宋维远是邕州市人，父亲经商，母亲是全职家庭主妇，家境较好，三人中数他鬼点子最多。
毕业后，徐漠漠在家里颓废了一年多，而这三人凑在一起成立了一家公司，成了苦逼的“创业狗”。
徐漠漠一边掏出烟一支支的向三人扔去，一边问道：“点菜了吗？”
“点好了，我去叫上菜。”刘富荣站起来就往门外走，走到门边又回过头，“喝啥酒？”
“啤的吧，大口喝着爽点。”刘刚随口应道。
很快，菜便开始端了上来。
徐漠漠与刘刚等三人四年同窗，金玉儿与他们也多次相聚，彼此了解，也就没那么客套，一阵寒暄之后，徐漠漠举起了杯与众人相继喝下，便开始转入正题。
“今天召集聚会有个事要兄弟帮忙。我现在在玉儿公司上班，玉儿公司现在出了点问题。”徐漠漠点上一支烟，缓缓说道。
接着徐漠漠就将金玉儿公司的现状做了介绍，“看看兄弟们有什么招？”
刘刚三人也算是做了一年多企业的人，换位思考，以利民堂在行业的地位，确实能压得四塔集团毫无还手之力。这种无力感，确实让人觉得憋屈。
饭桌上众人沉默不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徐漠漠举着杯
，“来喝酒，边喝边聊。”
放下酒杯，宋维远用餐纸擦了擦手，看着徐漠漠，字斟句酌地说道：“老漠，前段时间省教育厅一个领导告诉我了一件事。他说现在的大华国可以分成两块来看。一块是我们身处的‘世俗界’，一块叫‘武道界’。”
徐漠漠抬起头，眼神有些凝重地望着宋维远。“武道界”这个词他第一次听见的时候就在前天晚上，就在这个酒店。
“‘武道界’的事情他没有细说，我也不懂。但对于‘世俗界’他说，除了平头老百姓之外，有着几大特权阶层。”
“其一可称为‘商业家族’，他们从大华国改革之后开始经商，到现在应该传到第二代或者第三代，为了维稳，官方会给予他们一定的赦免权。”
“其二可称为‘权力家族’，到现在应该传承了三代或者四代，他们本身就握着代表律法的刀，虽然大华国管控很严，但依旧有些纨绔子弟高高在上。”
“其三是最神秘的‘世家’，据说他们传承了上千年，他们有着比‘商业家族’更多的钱，比‘权力家族’更高的权，还有比军中兵王更高的武力值。”
徐漠漠思索一会儿，消化掉宋维远所讲的消息，“你的意思是莫正龙所在的莫家可称为‘商业家族’？”
宋维远皱眉沉思，道：“我不懂这几个概念有没有什么具体的划分标准，或者这几个名词是不是需要什么认定之类。但利民堂发展了几十年，至少也算是大型企业了吧！”
“我觉得不管利民堂算不算什么‘商业家族’，老宋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寻求‘权力家族’或者‘世家’的帮助。由他们出面，可以直接压下莫正龙，取得一劳永逸的目的。”刘刚如此说道。
徐漠漠搓着手，“这几个名词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仔细一想倒也贴切。”
宋维远笑道：“这样，我们各自找身边的朋友打听一下，看看有谁能搭上‘权力家族’或者‘世家’的线。”
刘富荣则苦笑一声，“老漠，我家的情况你是知道，家里是指望不上了。我回头就把电话本的人全部过一遍，再托人打听打听。”
徐漠漠对这三人算得上是知根知底，当即举起酒杯，道：“兄弟就不说谢了，这个事先放下。继续喝酒。”
众人举杯相和，连着几杯啤酒下去，桌上的气氛开始变得热烈。
“大刘，说说，你们公司现在主要做什么？”徐漠漠问道。
“学校的招投标项目。什么智慧教室，学生实验实训室这些。”刘刚回答道。
不仅徐漠漠觉得奇怪，连金玉儿都觉得意外。
金玉儿看了看三人，说道：“我记得你们都是学工商管理的，听说做网络公司就觉得奇怪了，怎么会做这个？这也不算
是网络工程吧？”
刘刚呵呵一笑，说道：“我们就相当于包工头。想办法中标，中标后帮着采购些货物，货物由厂家来安装，整体再交给一个装修公司。”
宋维远补充道：“学校发布招标信息的时候，已经跟主要设备厂家沟通好了。但整体项目不可能单独给某一个设备厂家来负责，这就需要有一个落地的公司，学校方也需要一个本土公司来沟通众多的设备厂家。这就是我们的机会了。”
徐漠漠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现在各行各业的生意都不好做，企业和老百姓都缺钱，学校基本上都是财政补助，你们盯着这一块的业务，确实不错。”
刘刚苦笑一下，“也不容易，这一块盯着的企业很多，竞争非常大。我们又是个新公司，没有自己的产品，纯粹一包工头，只能拼命公关，给更高的返|点。”
“去年做了多少业务？”徐漠漠随意的问道。
“一共就三个单，合同总价八百多万吧。” 刘刚毫不迟疑的回答，显然不仅是对公司状况很熟悉，也是对徐漠漠毫无保留的信任。
徐漠漠赞赏道：“新公司有八百多万的业绩已经做得很好了。”
这下不仅刘刚在苦笑，连宋维远和刘富荣都苦笑了一下。
宋维远说道：“单算业务的收入支出，我们有百分之四十的毛利。”
“嗯？”不等宋维远说完，金玉儿就惊讶地打断了，“那么高？”
宋维远看了眼金玉儿，接着说道：“百分之四十的毛利大约是三百多万。返|点要占到合同额的百分之十至百分之十五，按平均百分之十二算就去掉一百万。质保金占百分之五，一般说来质保金都用来做售后，这笔钱能收到，但不能作为利润，这里又去掉四十万。如果算上资金成本，再减去公司日常开支，办公室租金、水电、人员工资，税点等，剩下就只有五六十万了。”
金玉儿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是这样。”
“刚开始创业能有这样的成绩不错了。”徐漠漠举了举杯，“总比打工好吧。”
“呵呵。”刘刚也举着杯喝掉杯中酒，“从钱上来说可能比打工好，但从工作强度，所受到的压力来讲，打工比创业轻松太多了。甚至从投入产出比来看，还是打工好。”
徐漠漠翻了翻白眼，总觉得这家伙是在变相的自夸。
宋维远把徐漠漠的表情看在眼里，点上一支烟，说道：“老漠，你还别不信，大刘说得是真心话。我们之所以选择创业，主要是因为都有一颗不安于现状的心。不想太平凡。”
“好。”徐漠漠举起杯，“为了不安于现状，不甘于平凡。干杯。”
第28章 恶客欺主
“......刘总，不好意思，你昨天那个订单我们现在接不了......现在公司没有货啊......从药店撤回来的货早就退回给总部了.....最快也得到下个月......合同还是等有货了再签吧......行行行，到时候一定让妙语给你送过去......好，刘总，再见。”
徐漠漠挂断电话，把手机随手往桌面上一丢。对着站在自己办公桌前的江妙语说道：“妙语，那个刘三石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提防着他一点儿。”
江妙语抿着嘴唇，突然展颜一笑，“多谢徐总关心。”
“最近暂时不要联系客户了，你歇一歇，充充电。等把利民堂的事情解决了，再重新开始。”
“好的。”
“遥远的她，不可以在归家......”这是徐漠漠的手机铃声。
徐漠漠一边去拿手机，一边对着江妙语道：“那你去忙吧。”
江妙语瘪了瘪嘴，“师兄再见......”
呵呵，这丫头，好久没有听见她叫我师兄了。
徐漠漠接通电话，“玉儿。”
“漠漠，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徐漠漠走进金玉儿办公室的时候，金玉儿正在泡着功夫茶。温壶、取茶、润茶，倒入公道杯、温杯、冲泡、浇壶、倒茶。整个过程使得行云流水，极具美感。
她的对面坐在一个中年男人。大奔头，圆脑袋，嘴角含笑，还有俩酒窝，活脱脱一个弥勒佛。
“徐总来了，坐。”金玉儿用镊子夹着茶杯给徐漠漠指定了位置，就在她的左手边。
“李总，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一位是我们公司分管销售的徐总徐漠漠。”
男子主动伸出手，“小伙子长得很精神啊！不错！我是同心药业的李俊生。”
徐漠漠楞了一下，一组数据很快出现在自己脑海：全省共196家店，年营业额二十个亿，公司估值达五十个亿，在是百越省连锁药店行业排名第二。老板李俊生是百越省零售药业协会的副会长。“他为什么会来呢？是要与利民堂一起封杀我们吗？”徐漠漠如此想到。
徐漠漠伸出双手与李俊生握在了一起，“李总好，久仰大名！”
金玉儿用镊子夹着茶杯轻轻放在李俊生面前的茶垫上，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李总，请喝茶。”
李俊生端起茶杯，“这就是竹筒茶吧？”
“李总好见识，这的确我们傣族招待贵客所用的竹筒茶。”
李俊生端详着茶汤，又闻了闻茶香，点头道：“色泽金黄透亮，闻起来醇香饱满，既有滇青的浓醇，又有竹子的清香。”
李俊生一口喝掉杯中的茶汤，在口中回味了一会儿才缓缓咽下，“喝起来细腻绵滑，回甘持久，给人一种耳目一新，酣畅淋漓的感觉。好茶！好茶！”
“李总谬赞了，你要是喜欢，待会儿带点儿回去。”金玉儿唇角含笑，轻柔地说道。
李俊生呵呵笑了笑，“金总，我今
天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徐漠漠与金玉儿对视一眼，眼神不悲不喜，对着李俊生微微一笑，示意他继续说。
“金总，你们四塔集团与利民堂的矛盾我很清楚，我很同情你们的遭遇。”李俊生说话的语气很平静，语速很慢，“利民堂是全省规模最大的连锁药店，莫守坤是省零售药业协会的会长，如果仅凭这两项他还没有那个资格去干涉各家药店的进货。”
金玉儿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利民堂最大的杀手锏在于——他们是好几个畅销药的省级代理。”
这也是徐漠漠头疼的原因，好几个畅销药的省级代理，就意味着省内所有的药店都要卖他的货，谁也不可能因为四塔集团两个没有名气的产品去放弃好几个畅销产品。
“李总既然主动登门，一定有想法。”金玉儿不紧不慢的说着，“还请李总指教。”
李俊生微微笑着，“指教不敢当，我不过是受人之托，来与金总谈合作的。”
“受人之托？”金玉儿柳眉微蹙，在百越省还有谁能托得起李俊生这样一尊大神呢？“不知道受何人所托？又是怎么个合作法？”
李俊生往后坐了坐，伸手捋了捋自己的大奔头，“我想先问一问，金总会因为利民堂的刁难而退出百越市场吗？”
“暂时没有这个打算。”金玉儿说得很含糊。
李俊生点了点头，喝了一口茶，说道：“新大华国成立不过百年，经济开放不过五十年。现在大家耳熟能详的一些大型企业都不超过三代，只能称呼为普通的商业家族。在百越省包括，医药行业的金方制药；房地产行业的荣耀地产，广厦集团；家电行业的飞虎电器；餐饮行业的珍馐集团等等。利民堂到现在不到三十年，只能算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业家族。”
这是怎么啦？在邕州上了四年大学，从来没有听过这些事。可这一次刚刚回到邕州才三天时间，居然每天都能听到了“特权阶层”的事。徐漠漠来了些兴致，一口喝掉杯中的茶水，做出一个仔细聆听的表情。
李俊生瞥了一眼徐漠漠，满意地点了点头，“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在普通商业家族之上，还有传承了几百年乃至上千年的家族，他们祖上或高官或巨贾，他们被称之为世家。这些世家都是从冷兵器时代传承下来的，现在也还是以武为尊，以武传家。而我们百越省就有四大世家，分别是：邕州的汤家、田州的韦家、雁州的蒋家和郁州的李家。金总应该知道吧？”
金玉儿眼里的惊讶一闪而逝，嘴里却随意答道：“世家我倒是听说过的，但百越省有哪些世家，我就不知道了。”
徐漠漠的家乡——武源县，其名就是“武术发源之地”的意思。徐家村村民更是徐庆的后人，一套太祖长拳世代相传。如今听说有以武传家的千年世家，心里顿时有些好奇。
“这些世家的武术很厉害吗？真的传承了几百上千年？”
“当然。武术在大华国可是有几千年的历史，这些都是老祖宗留下的文化瑰宝，
自然会被传承下去。只是这些高手都致力于武术的研习，很少干涉世俗而已。抗战期间，就有武术高手一人一剑轻轻松松斩杀了上千个侵略者的记录。”
徐漠漠听得热血沸腾，很是神往，联想到四塔集团的困境，便问道：“李总的意思是，有武术高手要与我们合作？”
李俊生不置可否，抿着嘴，脸上酒窝深陷，道：“武者常相互切磋比武，便有受伤的风险，四塔集团的跌打丸是外伤良药，三七养血片是补血佳品，而三七更是武者炼药的重要原料。”
徐漠漠与金玉儿对视一眼，这是有人看上了他们公司的产品和药材啊。
金玉儿面无表情，说道：“李总不妨直说，是谁？想怎么合作？”
“至于是谁？我不能告诉你。合作方式嘛，很简单，我入股你们四塔集团邕州分公司，占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金玉儿勃然变色，刚想说话，脚下被徐漠漠碰了碰。
徐漠漠点上一支烟，淡淡地问道：“李总还是先详细说说吧，具体的合作方式都有哪些？”
李俊生微微一愣，见金玉儿没有反对，说道：“我后面的人会保证四塔集团的产品顺利上架百越省所有的药店，同时，也保证莫正龙不会再去纠缠金总。”
“嗯。”徐漠漠应和一声，“我们还需要付出些什么？”
“定期‘送’一批产品和药材。”
李俊生将“送”字咬得很重，徐漠漠自然明白，这批货就相当于是“保护费”了。
“送多少？”
“要多少就得送多少。”
“艹。”徐漠漠在心底狠狠的骂了一句，这他丫的还予取予求了。徐漠漠盯着李俊生看了看，肥头大耳，一副尽在掌握的表情，怎么就那么欠揍呢。
徐漠漠强压着想要验证“一拳打在他脸上，到底是他会流血，还是拳头被他脸上的肥肉包裹”的冲动。冷声问道：“不知道李总出多少钱来购买邕州公司的股份呢？”
“呵呵。”李俊生一脸看傻瓜的表情，“股份当然金总送给我的啦。”
金玉儿柳眉倒竖，这还真是见鬼了。排名第一的要封杀自己，排名第二的要抢股份。真把老娘当软柿子了啊！
徐漠漠将屁股往后挪了挪，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李总这是打算明抢啊？”
“哈哈哈！”李俊生大声笑着，一身的肥肉也跟颤抖着。
好一会儿李俊生才收敛起笑容，换上一副慈祥的面容，语重心长道：“小伙子，不要说得那么难听。这怎么是明抢了？这明明就是交换嘛？”
徐漠漠冷哼一声，指着门口说道：“李总先请吧。我们需要考虑一下。”
李俊生站起身，眼神肆意地在金玉儿身上上下看了看，最后瞥了一眼徐漠漠，转身向门口走去。
在办公室门被打开的前一秒，李俊生回过了头。
“记住，一个月之内必须答复。”
第29章 尬聊真累
金玉儿与徐漠漠坐在沙发上，两个人的情绪都不高。
一个商业家族的莫正龙就已经压得四塔集团邕州公司喘不过气了，现在行业排名第二的老板又明火执仗的上门抢股份，最可恶的是在他的背后可能还有一个更加强大的存在，甚至还他丫的不知道是谁。
徐漠漠侧着头看了看金玉儿，一张精致的脸上挂满了愁绪，让人感到心疼。
徐漠漠坐到金玉儿的身旁，轻轻地捋了捋她的头发，宽慰道：“玉儿，你别着急。车到山前必有路。有我在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金玉儿侧着头，与徐漠漠对视着。她对徐漠漠的家世非常了解，她知道在商业家族、世家的眼中徐漠漠是渺小的。不管他是狂妄无知，还是成竹在胸，但是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真好。
一时间，她愁容尽消，她的嘴角在翘，眼睛在笑，连眉毛都在跳。
徐漠漠慌得一比，这丫头不会傻了吧？
咽了咽口水，“怎么啦？”
“啊。”金玉儿一时心慌，脸颊泛红，“没事，你说啥？哦，我相信你。”
徐漠漠一头雾水，这都是说的啥呀。
迟疑了一会儿，徐漠漠说道：“李俊生能解决莫正龙的问题，并且还敢狮子大张口，还说他背后的人是个武术高手，那应该是世家的人吧？”
金玉儿也回过了神，有些丧气地说道：“是啊，单单一个商业家族我们就对付不了，现在还可能被一个世家盯上了。”
“一步步来吧。先对付了莫正龙再说。”
“怎么对付呢？”
“李俊生不是说百越省有四大世家吗？我们把身边的朋友过一遍，看看有没有可能搭上这四大世家的线。”
“世家是超越商业家族的存在。他们很多的产业，都是家族里的边缘人在打理，甚至有的产业就直接找代理人或者职业经理人在打理。不了解的人，根本不知道哪家公司的背后是世家，况且普通人都不清楚有世家的存在。”
徐漠漠有点吃惊，询问地看了看金玉儿，金玉儿怎么对这一层面这么了解呢？
金玉儿避开徐漠漠的眼神，总结道：“所以呢，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谁是世家的人。”
徐漠漠也有点颓败了，他忘了还有这一层因素在里面。说得再明白点就是：就算徐漠漠曾经的同学、朋友真的是世家的公子小姐，他也不知道啊。
考虑了一会儿，徐漠漠不甘心地说道：“你知道六度分离理论吧？你和任何一个陌生人之间所间隔的人不会超过五个。邕州的汤家是四大世家之一，而我们邕州大学是省内最好的大学，说不定我们的同学或者校友就有汤家的人”
“噗嗤！”金玉儿忍不住笑出声来，“按六度分离理论，你还能找到米国总统呢。找到了，人家不搭理你，又能怎么样。”
“找到再说呗，说不定会很投缘呢。”
“你还忽略了一个问题，万一李俊生后面的人就是汤家呢？”
额，这还真有点尴尬！
徐漠漠思虑着，缓缓开口：“李俊生背后的人没有直接出面，那说明对方可能只是个人行为，不一定就是家族的意思。你也说了李俊生的背后只是有可能是汤家的人，万一不是呢。”
徐漠漠语速放的更慢，语气也更加郑重：“玉儿，我知道这听起来有点匪夷所思，但这可能也是我们最好的破局方式了。借势汤家来解决莫正龙，如果汤家势力强大也许还能和李俊生对抗。无论怎样总好过公司被李俊生控制吧。”
金玉儿也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是啊，这异想天开的办法也许还真是眼前唯一的办法。嗯，除非我向家族低头，可是......
“遥远的她，不可以再归家......”徐漠漠的手机响了起来。
金玉儿没好气地瞥了一眼徐漠漠，这都什么铃声呀。
徐漠漠刚刚接通，兰莎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徐总，有一位汤先生找你。”
徐漠漠楞了一下，说道：“你带他去我办公室吧，我马上过去。”
徐漠漠推开自己办公室门的时候，一个男子正背对着他站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看着墙上的一幅字。男子大约一米八五的身高，身材匀称，挺拔如松。
听见开门声，那男子缓缓回头。
就是这一瞬，徐漠漠顿时——惊艳了，是的，他被一个男人惊艳了。
男子二十出头的年龄，男生女相，五官精致，面部线条柔和；眉宇之间，英气中又带着妩媚；一副黑框眼镜，显得聪慧睿智；裁剪合身的西装，显示他不凡的身份。
这绝对是徐漠漠见过的，包括电视里面见过的最小鲜肉的小鲜肉了。
徐漠漠愣神间，男子已经走了过来，并向徐漠漠伸出了手，“是徐漠漠徐先生吧？”
徐漠漠与男子握了握手，引着男子在茶台旁坐下。
“我是徐漠漠，不知先生？”
男子笑眯眯的脸上突然一愣，“我？啊，我叫汤先平。”
徐漠漠泡茶的手略微一顿。
汤先平？
这不是一个很常见的姓啊！
是那个汤家吗？
难道他就是李俊生背后的人？
李俊生刚刚才离开不到一个小时，这么快就直接上门了吗？
徐漠漠心里百转千回，暗生警惕，脸上却平静如水，“不知道汤先生有何指教？”
汤先平笑眯眯地盯着徐漠漠，语气暧昧地问道：“你和汤雯是什么关系？”
“汤雯？”徐漠漠随口应和了一句。
一边做出沉思状，一边给汤先平的杯中倒上茶。
“汤先生请喝茶。
”徐漠漠微笑着说道，“我不认识汤雯。”
汤先平微笑的表情顿时呆滞，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般地笑道：“呵呵，不认识？好！不认识！”。
徐漠漠有些傻眼，这也能笑得出来？
这小子不会是个神经病吧？
“汤先生说说来意吧？”
“我想今晚请徐先生吃个饭？”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们好像并不熟。”徐漠漠委婉拒绝。
“不熟？”汤先平反问道，嘴角一抹玩味的笑意，脸上的表情洞如观火。
徐漠漠很不喜欢这样的表情，这让他生出一种被人当傻瓜的感觉。
“所以我们才要一起吃饭多交流交流嘛！”汤先平继续说道。
徐漠漠几乎确定这个汤先平就是李俊生背后的人了。
他轻蔑一笑，说道：“呵呵，忍不住要摆鸿门宴了吗？”
汤先平有些疑惑，问道：“徐先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吗？”徐漠漠有些生气了，都找上门来了，还这么藏着掖着干嘛呀。“难道不是你指示李俊生的吗？”
“李俊生？是谁？”汤先平越来越糊涂了。
装！你丫接着装！
徐漠漠嗤笑道：“你到底是谁？到底想干嘛？”
“我是汤先平啊，我来请你吃饭啊。”
徐漠漠快被汤先平弄哭了，这他丫的是聊的什么天呀？
想揍他，又怕他是武术高手，打不过。
想骂他，可他一直彬彬有礼，还他丫的望着你笑。
说他蠢吧，可他长得那么那么“漂亮”，一看就是就是很聪明很聪明的人。
说他聪明吧，可他丫说话，咋就让人......让人......
“那好吧，你为什么要请我吃饭？”徐漠漠决定循序渐进，慢慢挖掘。
“因为汤雯啊。”
“可我不认识汤雯啊。”
“呵呵”
徐漠漠真的想哭了。
呵呵？
呵呵你个abcdefg啊~呵呵！
徐漠漠点上一支烟，深吸两口气。
这个人怎么这么难沟通啊。
他很不喜欢这种完全不在掌控，不在一个频道的聊天方式。
徐漠漠抿着嘴唇，沉声问道：“请问汤先生是不是那个汤家的？汤氏世家？”
汤先平一幅看傻瓜的表情，“对啊。”
“那汤先生是为了‘谁’找上我的呢？”徐漠漠把‘谁’字咬得很重。
汤先平笑呵呵，“汤雯啊！”
汤雯。
又是汤雯。
尬聊！
这他丫的绝壁是尬聊，太累了！
第30章 汤雯是谁？
徐漠漠连灌了两杯茶，再将烟头狠狠地摁在烟灰缸里。
他望着眼前丰神俊朗，面带微笑的汤先平。暗道：“我没有你帅，没有你有钱，可能也打不过你，但你也不能这样肆无忌惮地调戏我吧。不行，老子要反击。”
徐漠漠坐在沙发上，身体前倾，两腿分开，双肘撑在膝盖上，食指勾动，轻佻地说道：“来，你看着我的眼。”
汤先平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家伙也太嚣张了吧！
“是不是很真诚啊？”徐漠漠再次开口，一字一顿，“我-不-认-识-汤-雯。”
汤先平勃然变色，眼神阴霾，冷冷地问道：“确定不认识？”
“不认识。”徐漠漠放慢语速，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充满诚恳。
“那么，你也不认识我？”
“第一次闻名，第一次见面。”
汤先平眼神冷冽地盯着徐漠漠。
徐漠漠在汤先平的注视下，有些胆怯，他能感觉到汤先平对他有了敌意，甚至感到一种杀机。
一个个念头突然从徐漠漠的脑海中冒了出来：难道他真的与李俊生没有关系？难道他真的是为了汤雯而来？难道他正在考虑要不要杀掉我？
徐漠漠决定缓和一下，“汤先生一直说汤雯，是不是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或者汤先生给我点提示？”
汤先平的眼神更加犀利，过得半晌，才愤愤地说道：“情人节的晚上，豪商大酒店。”
徐漠漠略一回想，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上次从酒吧救的那个女人。
原来那个女人叫汤雯，还是汤氏世家的。仔细回想，那女人与眼前这个汤先平的眼睛长得还真的挺像，那么这个汤先平应该就是汤雯弟弟了吧？
想必汤先平查到了徐漠漠与汤雯“开房”的事，便误以为徐漠漠与汤雯是情侣关系，所以这才上门请徐漠漠吃饭。
而最开始徐漠漠说不认识汤雯，汤先平则以为，是徐漠漠怕汤家阻碍他们的恋情，而故意否认。
可当徐漠漠真的不认识汤雯时，那么在汤先平的眼里，上一次的“开房”，就变成了，徐漠漠见色起意，甚至动用了龌龊手段侮辱了汤雯。
难怪汤先平最开始会因为徐漠漠不认识他，而表现得那么怪异。
难怪这聊天聊得那么别扭。
这全他丫的是误会呀。
徐漠漠的心思很快就活络了。
自己刚刚还苦恼没法搭上汤家的线，汤家人就主动找上了门。
而且，这里面还有“英雄救美”的渊源。从汤先平的语气可以看出，他和汤雯的关系不错，他这次上门明显有结交的意思，那么自己来个“挟恩图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嗯，汤氏世家对付莫氏商业家族，汤家少爷解决一个莫正龙，应该是小意思吧！
再而且，眼前这个汤先平和李俊生也没有关系。那么自己再来个“挟恩图大报”，应该、
也许、大概、可能也可以操作吧？
哈哈哈！
真是没有想到啊，就因为自己随手救助了一个人，困扰了玉儿几个月的难题，就要迎刃而解了。
打定了主意，徐漠漠淡淡地说道：“汤先生应该是从开房记录找到我的吧？”
汤先平没有回话，依旧是冷冷地看着徐漠漠。
徐漠漠嘴角上翘，微微笑道：“邕宾公园酒吧街那里有一家‘时光里音乐酒吧’，汤先生先查一下2月14日，不对应该是2月15日，零点左右的监控。”
顿了一下，徐漠漠又补了一句：“还有，2月15日，豪商大酒店零点四十左右的监控。我想这对于汤先生来说，应该很简单吧！”
汤先平两眼微闭，眼神却更加凌厉，如同一把刀，似乎要透过徐漠漠的眼睛，看到他脑里真实的想法。徐漠漠却毫不在意，就这么老神在在地抽着烟。
汤先平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很快发布了一个命令。
“汤先生请自便，我还要处理点事。”徐漠漠说完，就回到办公桌前。
半个小时左右，汤先平的电话响了起来。
“说......好......发过来给我。”
“叮铃铃......”几条信息发到了汤先平手机上。
第一段视频来自于“时光里音乐酒吧”的门口，两个人在前探路，两个人一左一右地架着汤雯走向了酒吧旁边的巷子，几秒之后，漠漠蹑手蹑脚地跟着后面。视频上方的时间显示，过了十几分钟，徐漠漠抱着汤雯从巷子里跑出来。
第二段视频来自于酒店大堂，徐漠漠抱着汤雯走进酒店大堂，他将汤雯放到沙发上，迟疑了一会儿，掏出自己的钱包开了一间房，然后是徐漠漠抱着汤雯走进了电梯。
第三段视频来自于酒店的楼层，徐漠漠抱着汤雯进了一间房，几分钟之后，徐漠漠开门独自离开。
看完视频，汤先平已经判断出了事情的真相，他看向徐漠漠的眼神有点复杂。
“徐先生，方便再聊聊吗？”
“好啊。”
徐漠漠重新坐在茶台前，汤先平主动帮徐漠漠的杯子里续上了茶水。
“徐先生，不好意思，我前面误会了你。”
“没事，其实我对你也有些误会。”
“徐先生麻烦你再说说那晚的事吧。”
徐漠漠本就怀着结交之心，也不隐瞒，当即把那晚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哼！白狼帮吗？好大的胆子。”汤先平帅气的脸上透露出一股上位者的威严。
徐漠漠清晰的感觉到一股冷意，他确定汤先平有了杀心。在汤先平冰冷的眼神下，徐漠漠感到一阵心悸，让他生出一种渺小之感。
这就是武术高手的气势么？
“徐先生，麻烦你再给我说一下那几个人的名字。”
“领头的叫虎哥，另外三个人被称
为花哥、刀哥和猴子。”
“徐先生，汤雯是我姐，你救了她，就是救了我。我先去处理点事，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六点我来接你。”
可能感觉自己说话语气有点生硬，汤先平抿嘴一笑，又补充道：“你看怎么样？”
这一笑，如春暖花开，似乎房间的温度都暖和了起来。
真是个“祸水”般的男人啊！
“好。”
......
金玉儿的办公室里。
“汤雯很漂亮吧？”金玉儿听完徐漠漠的介绍，随意地问道。
“是挺漂亮。”
“身材也很好吧？”
徐漠漠回想起那凹凸的身材，眼神有点迷离，点头答道：“的确不错。”
不对！
我给你说汤家，说汤先平。你关心汤雯漂不漂亮，身材好不好是几个意思啊？
美女的脑回路都这么奇怪吗？
“你跟她孤男寡女在酒店里，你就没想做点啥？”金玉儿看似平静的语气中透露着些许局促。
徐漠漠有点哭笑不得，我不送她去酒店，难道把她带回家啊。况且汤雯昏迷不醒，我也不能乘人之危呀！所幸他也不是初哥，好歹也和盈盈谈过三年恋爱。
徐漠漠迅速转移了话题，问道：“玉儿，你说汤先平请吃饭，我去还是不去啊？”
“去啊。”
“那我今晚就直接开口让他帮忙哦？”
金玉儿踌躇一会儿，徐徐说道：“我不知道汤先平的脾气秉性如何。但普遍来说，世家子弟都有良好的教养，都会知恩图报。况且，利民堂在世家眼里只是个不入流的存在，无论汤先平在汤家是什么样的地位，应该都能处理。”
“我倒是听说‘豪门无情’，人人都善于勾心斗角，好多阴险狡诈之辈。”
金玉儿盯着徐漠漠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
玩味、戏谑......
好一会儿才说道：“手段、心机一般都是棋逢对手才会去使用。”
徐漠漠有点尴尬，你就直接说我是个小人物，不够资格就行了嘛。
他不想再和金玉儿聊天了，这太扎心了。
“你晚上去不去？”
“我就不去了，你......你别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早点回来。”金玉儿的语气又变得轻轻柔柔，声音如空谷幽兰，酥软人心。
“乱七八糟的地方？”徐漠漠一时有点迷，没有反应过来，随口反问了一句。
金玉儿脸红耳赤，低着头，双手拧着笔，扭捏地说道：“那个......世家公子哥都喜欢去那种地方，你别去。”
徐漠漠强忍着笑意，沉声应道：“放心。我吃完饭就回来。”
语毕。
二人均感一股异常的气氛在房间蔓延。
在语境分明就是小媳妇在担心自己的爱人出去鬼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