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互剖心意
今天是三月农历十三,渐盈凸月。
徐家露台上。
徐漠漠躺在一张躺椅上抽烟。
他下午没有去参加潘金凤的葬礼,而是带着金玉儿去逛了武源县县城。晚餐时,他听徐志勇说,王勇敢在葬礼现场被官方的人抓走了。
他丢掉烟头,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呢喃道:“金凤,王勇敢雇凶杀你,一定会得到应有的惩罚。他拿你的钱,也会被追回来,交给你的父母。你我同学一场,我也算帮你报仇了,你安息吧!”
“哟!徐公子这么有雅兴,一个人赏月呢!”金玉儿轻快地声音从徐漠漠身后传来。
“怎么?金小姐不是忙着讨好你的未来婆婆吗?”徐漠漠揶揄道。
金玉儿将一叠葡萄放在躺椅旁的小桌上,又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徐漠漠的旁边。
“徐公子,你说错了。我可没有讨好我的婆婆,是我婆婆非要拉着我聊天。她是怕我不嫁给他的傻儿子。”
金玉儿将一颗剥皮的葡萄塞进徐漠漠的嘴里,嘴角高高翘起。
“那金小姐你嫁不嫁呀?”
“那傻儿子还没有通过本小姐的考验呢!”
徐漠漠斜睨双眼,调笑道:“依我看,那傻儿子未必会娶你哦?”
金玉儿鼻子一耸,眼睛弯弯的像月牙,“我婆婆可说了,要是她的傻儿子敢不娶我,就打断他的腿。”
“哟!金小姐找到靠山了?”
“哼!”金玉儿歪着头扮了个鬼脸,“所以,徐公子以后可得小心啰!本小姐以后可是有人撑腰了。”
朦胧的月光笼罩在金玉儿的身上,像是给她披上了一件圣洁的外衣。一颦一笑间,仙气十足。
徐漠漠不禁看得有些痴了。
金玉儿被徐漠漠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扭过头,羞赧道:“你看什么?”
徐漠漠嘿嘿笑道:“看你呀!”
“哼!”金玉儿心里一甜,嘴角上翘又快速一瘪,“流氓!”
徐漠漠坐起身,两手一抄,将金玉儿抱在了怀里。
“啊!”没有提防的金玉儿惊叫一声,想起现在是在徐漠漠的老家,楼下还有徐漠漠的父母,她又快速地捂住嘴。
金玉儿靠在徐漠漠的胸口,嗔怪道:“你干什么?”
徐漠漠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紧紧地抱着她。
半晌,金玉儿察觉到徐漠漠的异样,问道:“漠漠,怎么啦?”
徐漠漠轻叹了一声,“我想起了潘金凤。”
金玉儿楞了一下,“她是你同学,应该也与我们同年吧?”
“是的,今年也是25岁。”徐漠漠说道。
“哎!”金玉儿轻叹一声,“这么年轻就走了,那个王勇敢真不是人。”
徐漠
漠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她的父母重男轻女的思想特别严重,她从小受了很多苦。那时候她的父母喜欢打麻将,她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就承包了家里所有的家务,做饭、洗衣、还要带弟弟。”
金玉儿眼睛红红的,“真可怜!”
“即便是这样,她的成绩也一直名列前茅。初中毕业那会儿,武源二高的老师还亲自去她家,想要邀请她去二高。可是她的父母却说女孩子不用读那么多书,上一个中专,早点出来工作赚钱。”
“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金玉儿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即使在世家这种亲情淡漠的地方,家族都会倾力培养每一个孩子。
“她的父母觉得女孩子早晚要嫁人,就不想在‘外人’身上浪费钱。”
金玉儿摇头叹气,她是真不理解啊。
“中专的学习氛围是很差的,老师不管,又没有父母约束,外界的一切又充满着诱惑。大部分的人便开始堕落了。金凤也在这时认识了王勇敢,王勇敢给了她从未有过的关怀。于是,在中专毕业的时候,她一声不吭就去了益州,整整五年都没有回来过。”徐漠漠说道。
金玉儿哼了一声,“如果是这样的父母,我也不愿意回家。”
“是啊!倘若遇见良人,金凤也许也能幸福地过完这一生。可是,这王勇敢......该怎么评价呢?”
“他就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他对金凤说,他在一个小公司做小职员,其实,他从来就没有工作过。他们俩在一起的所有开支,全部由金凤在承担。最开始,两人的生活紧紧巴巴,两人倒也和睦。后来,金凤被他们医院的一个叫吴良的医生给强了,那吴良把金凤逼成了一个‘交际花’,每天把她送到各种的酒会,各个大人物的房间。这个阶段,金凤开始带回了更多的钱,而这些钱全部交给了王勇敢,王勇敢用这些钱砸开了他从小暗恋的一个女人的腿。”
金玉儿恨恨不平地说道:“意思就是说,这个潘金凤用自己的身体帮助吴良往上爬,又用自己的身体赚取的钱,帮助自己的男朋友找女朋友。”
徐漠漠苦笑道:“是啊!”
“哼!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女人!”金玉儿停了一下,骂道:“这个王勇敢和吴良都是畜生!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徐漠漠苦笑一声,刚想说我就是好东西,可一想到自己明明把金玉儿搂在怀里,却还要明目张胆地说自己最爱柳盈盈,说自己要找回柳盈盈,这样的做法难道就比王勇敢、吴良之辈要好吗?
徐漠漠抱着金玉儿的双手暗暗地加大了力气,他重重地叹息道:“玉儿,我对不起你!我让你受委屈了!”
金玉儿楼着徐漠漠的脖子,明亮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徐漠漠的双眸。
“漠漠,这个事情我们已经谈
过很多次了。我最后一次告诉你,我爱你,就像潘金凤爱王勇敢那样的卑微,但是,我不能容忍你想王勇敢对潘金凤那样,真的把我当成卑微。”
“我们有过夫妻之实,但那一次是我主动的,而且你也是为了救我。我可能有时候会开玩笑要你负责,但我希望,你和我在一起,是因为爱我,而不是因为我的要挟,或者单纯的负责。”
“在我们世家里面,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所以我能接受你心里爱着盈盈,甚至,如果盈盈不接受我,我......我......我可以和你......分开。”
“你......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金玉儿泫然欲泣,却依旧倔强地与徐漠漠对视着。她要让他看见她的心意和决心。
徐漠漠捧着金玉儿的脸,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玉儿,对......”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徐漠漠刚刚开了个头,就被金玉儿打断了,“我永远不想听见你对我说‘对不起’三个字,这意味着你可能伤害了我,也意味着你我之间还分着彼此。”
徐漠漠呆了一下,脑子里又想起了父母之间的相处模式。
他突然感觉有些头疼。
说爱,很容易。
相处,似乎真的很难呀!
徐漠漠看着金玉儿熠熠生辉的双眸,郑重其事地说道:“玉儿,我也给你说说心里话吧。我从来没有做过三妻四妾,齐人之福的梦。在父母的影响下,在我所受到的教育里,都是一夫一妻制,爱也是唯一的。”
金玉儿紧咬着下唇,脸上有着明显的失落。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发现我很沉溺于你的关爱,也很享受与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喜欢你,我......我也爱你。”
金玉儿的眉眼开始弯曲了。
“可是,每一次我想向你表白的时候,我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盈盈。我现在也不知道我对她是什么感情,也许是大男人主义作祟,被甩了心有不甘。也许是她欠我一个正式的分手,我想要一个真正的句号。也许是因为我还没有忘记他,想要挽回。我......”
金玉儿的嘴角开始上翘了。
徐漠漠叹了口气,“我觉得我太渣男,配不上你。”
金玉儿笑了,她轻轻吻了一下徐漠漠的唇。
“我早就说过,我会等着盈盈。”金玉儿停了一下,“这不是开玩笑。”
“我何德何能呀!”
金玉儿耸耸鼻,嘟嘟嘴,“哼!便宜你这个小流氓了!”
双瞳剪秋水,两颊泛春潮。
有一块乌云遮住了月亮,四周变得暗了下来。
远处的草丛里虫鸣螽跃,让徐家村的夜显得更加宁静,祥和。
第197章 汤先平的选择
翌日上午,金玉儿以徐漠漠女朋友的身份陪着去扫了墓。
吃过午饭二人便匆匆地赶回了邕州。
实在没有办法呀!
金岩林连续打了两个电话,追问汤先平的选择。
而汤先平也打来了电话,说秦凌约着晚上吃饭有事相商。
晚上七点,徐漠漠开着军哥赞助的奔驰停在了常叔的私房菜馆门口。
一下车,常叔就笑容可掬地跑了过来。
“小徐,你来了。”
徐漠漠拱了拱手,“常叔好!他们到了吗?”
常叔眯着眼上下打量着徐漠漠。
“常叔?”
“哦!”常叔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到了,还是上次那个包厢,我带你过去。”
“不用,不用。常叔你忙着,我自己去就行了。”
徐漠漠摆摆手,越过常叔就往里走去。
看着徐漠漠的背影消失在墙角,常叔直起身,嘀咕道:“这小子身上有些古怪呀!”
徐漠漠走进包厢时,菜已上桌,汤先平与秦凌坐在沙发上聊着天。
一阵寒暄后,三人按上次的座次入座。
汤先平熟练地开了酒,给三人面前的酒樽斟满酒。
三人各自拿起酒樽,倒满口杯。
汤先平率先举起酒杯,“我们计划的第一阶段已经圆满达成,我敬两位哥哥。”
徐漠漠与秦凌相视一笑,举杯向前。
“当,当,当......”
酒杯相碰,三人相继喝下。
汤先平又倒满第二杯酒,“来,第二杯!”
“当,当,当......”
“来,第三杯!”
“当,当,当......”
放下酒杯,汤先平散了一圈烟,“秦助,你今天出门顺利吗?”
“有两拨人在跟踪我。”秦凌淡淡一笑,“你呢?”
汤先平也跟着笑了笑,“我比你多,最少有四拨人。”
秦凌思索着说道:“汤家算一拨?”
汤先平点了点头。
“罗家上官家和王家的算一拨?”
汤先平再次点头。
秦凌低头思虑片刻,猜测道:“还有一拨人是古武局的?”
汤先平微笑点头。
秦凌皱了皱眉头,摇头问道:“最后一拨人呢?”
汤先平苦笑一声,“我也猜不出来。”
“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人。”徐漠漠说道。
“哦?”
汤先平与秦凌诧异地看向徐漠漠。
徐漠漠没有迟疑,直接说道:“应该是金岩林派出的人。”
“金岩林?这是谁?”汤先平追问道。
秦凌惊道:“是古滇省傣族世家的金岩林?”
“没错,是他。”徐漠漠说道。
“他怎么会参与进来呢?”秦凌问道。
“他联合三十多个世家的嫡子成立了一个联盟。前几天他找到了我,想让我说服阿平加入他的联盟。”徐漠漠瞥了汤先平一眼,“这几天都联系不上
你。”
“被我爷爷关了几天禁闭,我是今天才被放出来的。”汤先平解释了一句,语气变得有些担忧了,“老漠,你的意思是他知道我和你的关系?”
与金岩林见面的细节,徐漠漠早就回想过很多遍了。
他确信最开始金岩林的确不知道他,后来他误认自己是汤先平时,自己却表现得与汤先平非常熟悉,那时候金岩林就应该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我估计他很早之前就在监控着大部分世家的嫡子了。所以,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知道我们关系莫逆。”
“那你说,我们在益州做的事,他是不是也知道呢?”汤先平问道。
徐漠漠扶额道:“不好说。当时金岩林对你的监视应该就是常规操作,不可能盯得很紧,而你也是闪电出手,没有在益州多做停留,所以,他有可能不知道。”
汤先平心有不甘地说道:“但是,也有可能知道?”
“如果他掌握了你的行程,即使没有跟踪到你,结合现在的局面,他应该也能猜到,这些事情的背后与你有关。”徐漠漠说道。
“那怎么办?被这样一个人盯着,我们后续的计划可不好开展啊。”
徐漠漠呵呵笑了笑,“你们就不好奇金岩林的联盟和他的野心吗?”
汤先平尴尬一笑,“哈哈,差点忘记重点了。你先给我们讲一讲。”
秦凌也饶有兴趣地看了过来。
古武管理局的责任便是监控着大华国的世家与古武门派,拥有最完善的情报网络。可如今三十多个世家嫡子居然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成立了一个联盟,他们居然没有收到一点儿消息。这简直太不正常了。
“我先说他们联盟的目的吧。”徐漠漠的视线缓缓扫过眼前的二人,沉声道:“他们都想尽快在家族上位,成为真正的掌握实权的家主。可是武者的寿命太长,等他们慢慢成长到彻底掌控家族的话,他们都已经五六十岁了。”
汤先平点了点头,深有感触地说道:“的确是这样,虽说我二叔做了多年的代理家主,但是只要我爷爷没有退位,他就只能处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连我爷爷虽说已经做了四十多年的家主,但真正掌握绝对权力的时间,也不过二十多年。”
秦凌附和道:“这倒是真的。一是那些老家伙舍不得放权,二是武者的自负,让他们不愿意相信别人,总觉得太年轻了,担不起家族的胆子。我仔细研究过大华国所有世家的历史,所有世家的家主平均上位的年龄为42岁,但真正掌权的年龄在53岁。”
徐漠漠笑了笑,继续说道:“金岩林的目的是要联合联盟的成员一起做一件大事,比如灭掉几个世家。这样一来,他们联盟这些成员的影响力就会提高,他们就有可能提前坐上家主的位置。即便不能如愿,他们还有可能联络一帮人逼宫上位。”
汤先平与秦凌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好半晌,汤先平才回过神,“老漠,他要我加入他的联盟,难道说就是想乘着这个机会,干掉罗家、上官家和王家?”
“没错,为了这一仗,他们可以派出一大批武宗境界的高手。
“有多少?”
徐漠漠诡异一笑,“少则四五十,多则上百。”
“多少?”秦凌大声问道。
“金岩林拍着胸膛说,少则四五十,多则上百。”徐漠漠重复了一遍。
汤先平与秦凌惊讶地合不拢嘴。
他们两个还在苦哈哈地算计着怎么让世家乱斗起来,另一边同样一个年轻人已经联络了三十多家的世家嫡子,手上居然可以出动上百位武宗境界的高手。
这是多大的差距呀!
而这些世家嫡子联合在一起,肯定会或多或少地影响家族的一些决策,倘若他们真的整合在一起时,那么自己这边准备的第二步计划,无疑也会大受影响。
汤先平的眼神有些暗淡了。
“老漠,他要我加入他们联盟的条件是什么?”
徐漠漠迟疑了一下,决定隐瞒金岩林试探着提出的苛刻条件。说道:“他也没有提出什么具体要求。事实上,罗家、上官家和王家对汤李两家发出宣战通告,对于他们这个联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如果真有什么大决战之类的战场,他们要么隐入汤李的队伍,要么直接明火执仗的拉起一支队伍,完全有机会将那三家的联队杀个片甲不留。”
“罗家和上官家都是108个世家排名前六的存在,王家在世家里面也属于中上层次,一旦金岩林的联盟灭掉了这三家,作为带队的嫡子,在各自家族中的地位肯定会得到很大的提升,让他们提前上位,也不是不可能的。”
汤先平点了点头,“没错!那老漠,你觉得我要加入他们的联盟吗?”
徐漠漠没有直接回答,他看向了秦凌,“秦助,你怎么看?”
秦凌喝了一杯酒,“在大华国的108个世家中,有很多世家相互联姻,相互合作,他们之间有着几代甚至十几代人的合作。这也可以称之为一个联盟。说起来,大华国这108个世家,都传承了上千年,往前去数,几乎每一家与另外一家都有过联盟,有过合作。同样的几乎每一家与另外一家都有过矛盾甚至有过战争。”
“金岩林所组建的联盟,其成员在各自家族的地位最高也就是准家主,或许他们能鼓动一两个武宗境界的高手来参战,但作为他们的家族绝对不会轻易地陷入这场战争。”
汤先平抿唇道:“秦助,也就是说,你也认为他们这个联盟真的可以派出几十位武宗境界的高手?”
秦凌说道:“如果联盟是真的有三十多号成员,那么就应该可以派出几十位武宗高手。”
“那我要加入这个联盟吗?”汤先平问道。
秦凌笑着问道:“汤少,如果他们参战的话,无论是帮那一边,都能很快地结束这场战争。这是你希望的吗?”
“可是如果我不加入,他们掉头对付汤李两家的话,汤李两家很快就会覆灭。”
“不!他们这个联盟想要获得大的影响力,必然是要对强势的一方出手”秦凌说道。
汤先平端起酒杯,“好,我想明白了,这个联盟就参加了。来,喝完这杯酒,我们好好商量一下,下一步怎么弄。”
第二步计划
包厢里。
三人边吃边聊。
汤先平放下筷子,说道:“老漠,你还不知道现在的局势吧?”
徐漠漠刚刚夹起一块红烧肉举在嘴边,闻言,他慢条斯理地将红烧肉丢进嘴里,咀嚼几下,咽了下去,这才说道:“好几天都联系不上你。现在什么情况了?”
汤先平说道:“汤李两家在巴蜀省、三秦省、黔贵省的分公司已经被那三家给打砸了,分公司里汤李两家的直属血亲都被杀了。”
徐漠漠皱了皱眉,“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分管商业的都是世家里面的旁系人员,好多都没有习武,与普通人无异。他们就这样对普通人下手了?”
徐漠漠停了一下,瞥了一眼秦凌,“你们古武局就不管?”
秦凌笑了笑,笑容里满含苦涩与无奈,“那三家早就商量好了,以雷霆手段,一击必杀。虽然所有人都知道是他们动的手,可是却没有留下任何的证据。况且他们只杀了汤李两家的人,对其他的普通人秋毫未犯,再加上有宣战通告,古武局还真没办法。”
徐漠漠叹了口气,“虽然说世家的人嚣张跋扈,很多人坏事做尽,但这样滥杀,终究......不妥呀!”
“我们也曾调查过,这一次死在这三省的汤李两家人有六人,加上保镖共计二十余人,如果严格按照大华国的律法来执行,这些人早就该死了。”秦凌语重心长地说道,“世家沉疴宿疾,已经到了危害到大华国根本的地步,不除不行啊!谭公曾言:各国变法,无不从流血而成。老漠,且不说这些人本来坏事做尽,就算往后死了一些普通人,恐怕也是在所难免的!”
徐漠漠笑着摇摇头,“我也不是什么圣母婊,只是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有些愧疚。”
停了一下,徐漠漠问汤先平,“你们就没有反击吗?”
“我们想要以同样的手段报复回去,可是那三家人早有准备,他们在对我们分公司动手的同时,就关闭了他们在百越省的分公司。等我们找上门的时候,他们早就跑了。”汤先平说道。
徐漠漠问道:“那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汤李两家现在还没有达成统一的思想。有人主战,有人主和。”
徐漠漠嘲笑道:“呵呵,都被人欺负到门口了,人家都明火执仗地发出了宣战通告,怎么还有人想着和呢?”
“觉得都是传承千年的世家,总有那么点一衣带水的关系。侥幸地认为对方不会真的将自己怎么样,所谓的宣战不过是气愤之下所作出的冲动之举,只要赔偿到位,就可以解决。”汤先平笑道。
“那三家呢?准备怎么做呀?”
汤先平看向秦凌
,“秦助应该是有消息吧?”
秦凌放下筷子,说道:“据我们收到的消息来看,大概有三种方案。一、三家抽调精锐,直接杀到百越省,将汤李两家的高端战力、嫡系子弟一举斩杀,将两家踢出世家圈,三家平分两家的资源。第二种方案、立下赌约,擂台生死战。从武师到武宗,将两家的武者在擂台上杀个干净。第三种方案、两家交出所有资产,离开大华国。”
汤先平的脸上无悲无喜,淡淡地说道:“法制社会,虽然武者不受世俗法规的约束,但灭门的事情,还没有人真的敢做。所以,第一种方案,是行不通的。我认为他们会采取第二种和第三种结合的方式来执行。”
秦凌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判断,想要灭掉两个世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们会挑选队员,上报古武局。整个流程弄下来最少也得半个月。”
“那我们的时间就足够了。半个月之内,我们的第二步计划一定能启动。”汤先平说道。
秦凌从身边的公文包掏出一本旧册子,他放在桌面上,再往汤先平面前一推。
“这是武尊境界的功法。”
汤先平只是瞥了一眼,“真的还是假的?”
秦凌笑了笑,说道:“五百多年前,百越省出了一个闻名天下的抗清名将——袁督师,他是一位武尊境界高手,他修炼的功法叫做《混元功》。”
汤先平皱眉道:“他不是广粤人吗?我记得广粤的龙潭湖畔还有袁督师墓呢。”
“不,他是百越省滕州新马村人,现在的新马村还有袁督师故里。他死后,他的旧部在龚州的笔架山给他建了一座衣冠冢,在墓葬里便埋了这部‘混元功’。这部功法我们邕州古武局拿到手上已经好几十年了,但是却没有一个人修炼成功。”秦凌说道。
汤先平看着桌上的册子有些眼热,“你们真的愿意拿出这部功法?”
“这只是拓印本,然后找人做旧而已。”
汤先平拿起那部功法,随意地翻了翻,嘀咕道:“与汤家的功法相去甚远,一时半会儿我也看不懂。但是从介绍来看,又显得高深莫测,如果有人说这是一部武尊功法,我是会相信的。”
汤先平将功法丢回到桌面上,“老漠,现在功法有了,你觉得接下来应该怎么弄?”
徐漠漠拿起了那部功法,书的颜色已经泛黄,封面上写着“混元功”三个行楷繁体字。摸上去感觉细薄柔软,却并不光滑,还能看见明显的横纹。徐漠漠小心翻开,一目十行地浏览了一遍,只感觉内容晦涩难懂,却又不明觉厉。
“计划不是该你们做吗?”
汤先平嘿嘿一笑,“你旁观者清,还需要你指
点指点。”
徐漠漠夹起一块红烧肉,这才说道:“你们先说说你们的计划。”
“我们的计划就是在邕州找一个古墓,将这部功法放在里面,然后放出风声,让汤李两家的人去寻找,让两家人起一些争端。”汤先平一言以蔽之。
徐漠漠横了汤先平一眼,“你这叫想法,不叫办法,更称不上计划。”
“嘿嘿!”汤先平也不尴尬,随意笑笑,“等你补充呀!”
徐漠漠沉吟一会儿,正颜厉色道:“阿平,你可要想好了。按照现在的局面,那三家已经对汤李两家宣战,但所有人都清楚,这个局面下,其实只要汤家做出较大的让步,给出较大的利益,那三家必然会偃旗息鼓。但是这第二步计划一旦实施,带给汤家的可能真的是灭门之祸。”
汤先平收起脸上的笑容,正色道:“我敢肯定,汤李两家的人现在基本上都持有观望的心态,一旦那三家表现出誓不罢休的态势,这两家必定会割地求和。实力大损之下,两家的联姻会更加迫切,说不得连我也得娶一个李家的女人。所以,这第二步才不得不做。”
“至于你说的汤家灭门,呵呵,作为汤家的嫡长子,又是一个武者,我可能会死,但我姐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她是一定能活下来的。有我父亲留下的资产,她一定能过得很好。”
“当然这是最坏的结果,只要我们能把握好节奏,关键时刻,将功法交出去,汤家也不一定会出事。”
徐漠漠深深地看了汤先平一眼,知道汤先平已经下定了决心,他便不再劝慰,重新说起了起来。
“所谓演戏,必须真真假假。十句话里,八句真,甚至九句真,才有可能骗得过所有的人。”
“秦助,既然这部混元功是在笔架山出土的,想必笔架山上,还存有袁督师的墓吧?”徐漠漠问道。
“有的,只是里面只有一座空棺,墓墙上刻有袁督师的生平。”秦凌答道。
徐漠漠打了个响指,“这就够了。把这部功法放回墓穴之中,再把人引过去就可以了。”
“可是无论是滕州还是龚州都不在我们的掌控之中,操作起来有难度呀。”汤先平有些担心。
“笔架山上有唐代遗留下来的古窑址,属于重点文物保护的地方。而且人流也大,恐怕不好办。”秦凌也有些不放心。
“事在人为嘛!”徐漠漠顿了顿,斩钉切铁道“要想让人入局,无外乎四个字——投其所好。”
“投其所好?投-其-所-好!”汤先低声念叨,陷入了沉思。
良久,汤先平一拍大腿,惊呼:“有了!”
第199章 断人肠
武源江畔,体育文化公园内。
徐漠漠双手结太极印,盘坐在一棵棕榈树下。
初升的太阳在他的身上洒下了一片金光,他闭着双眼,身边气息流动,看上去如仙似幻。
良久,徐漠漠睁开眼,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我现在运转一个大周天只需要十分钟了,丹田里的真气也有了盈满的趋势。从军哥给的资料上看,应该再有几天就可以突破到筑基中期了。”
徐漠漠运转体内真气,默念咒语。
“火球术!”
徐漠漠一打响指,指尖上顿时跃出一团散发着灼热气息的火焰。徐漠漠缓缓张开手,那火球便悬浮在手掌之上。
徐漠漠能清晰地感觉到他与火球之间有着很清晰的一种联系。那火球能随着他的意念变大变小。
“去!”
徐漠漠低吼一声,手掌往前一推,火球便平平地飞了出去。越飞越远,徐漠漠感觉与火球之间的联系也越来越弱。
火球在空中飞了两米多的距离,便消散在空气中。
就这么一下,徐漠漠原本红润的脸庞变得有些苍白。
徐漠漠掏出军哥给的资料,仔细地看了一遍。
疑惑道:“不应该呀!按照这上面的记载,不应该有这么大的消耗啊!”
“哎!算了,等下次见面再问问军哥吧!”
放下胡思乱想的念头,徐漠漠开始演练“凌波雨燕步”和“风云四掌”。
等他演练完毕,公园里的人也开始多了起来。他拿起放在地上的手机看了看,“八点二十,今天比昨天多练了一次拳,时间反而缩短了五分钟。不错,有进步!”
徐漠漠一边擦拭着头上的汗水,一边慢慢悠悠地往回走。照例在小区楼下的早餐店买了几个包子,两根油条。等回到家,金玉儿已经装好了粥,坐在餐桌旁等着他了。
金玉儿咬着一根油条,不时地瞄向徐漠漠。
徐漠漠察觉到金玉儿的异常,问道:“怎么啦?”
金玉儿脸色一僵,最后微笑着说道:“漠漠,你今天就别去公司了吧?”
徐漠漠一怔,“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啊!”金玉儿脸上露出夸张的表情,“能有什么事呀?”
徐漠漠盯着金玉儿看了一会儿,突地笑道:“行,那就不去吧。”
金玉儿暗暗松了一口气。
吃过早餐,金玉儿换上一套黑色小西装,提着坤包就往门外走。
临近门口,金玉儿又快步走了回来,在徐漠漠脸上“啵”了一下,“乖乖在家等我!”
房门关上,徐漠漠脸上的笑容消逝,冷声道:“金岩林,是你在威胁玉儿吗?”
徐漠漠收拾好餐桌,洗漱一番后,换上一身运动服就出了门。
几分钟之后,徐漠漠出现在了江畔大厦的楼下。他在楼下站了几分钟后,给公司前台的兰莎打了个电话。
“兰莎,我是徐漠漠。”
“徐总,你好。”兰莎的声音。
“我想问一下,现在公司有客人吗?”
“没有。今早还没有外人来过公司。”兰莎答道。
“我知道了。再见!”
十八楼,四塔邕州公司的前台,兰莎听
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揉了揉太阳穴,“怎么感觉徐总今天怪怪地?这个电话是什么意思呢?是他今天有重要的客户要来么?”
徐漠漠挂掉电话后,踱步到保安室的门口,用一支烟与保安换了一张椅子。
徐漠漠将椅子搬到大厦门口的旁边,径直坐了下去。
金玉儿让他不要去公司,那他就在公司楼下直接拦截吧!
徐漠漠百无聊赖地抽第五支烟的时候,金岩林和扎克终于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二人也第一时间发现了徐漠漠。
金岩林阔步走来,一边伸出手,一边微笑着说道:“徐兄这是在等我们?”
徐漠漠没有理会金岩林伸出的手,他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是啊,要不换个地方聊?”
金岩林伸出的手顺势一摆,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徐兄,这是你的地盘,还是你带路吧。”
“好!”
徐漠漠站起身,直接向前方走去。
不一会儿,三人坐在了武源江边的一片草坪上。
扎克瘪了瘪嘴,“就带我们来这种地方呀?”
徐漠漠深邃的双眸一瞬不瞬地望着奔腾的武源江,根本就没有看过扎克一眼。
扎克猛地起身,踢脚就准备往徐漠漠的头上踢去。金岩林一把拉住扎克,轻轻摇了摇头。
“哼!”扎克哼了一声,气鼓鼓地坐回到草坪上。
金岩林看向徐漠漠,直接说出了来意,“我上次要你转达给汤先平的话,你转达了吗?”
徐漠漠依旧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金岩林的话,他冷冰冰地问道:“你今天威胁了玉儿?”
金岩林先是一怔,随即哈哈笑道:“徐兄何出此言啊?玉儿是我妹妹,我怎么可能威胁他呢?”
徐漠漠缓缓回头,斜眼看了扎克一眼,“那就是你啰?”
扎克被徐漠漠这一眼看得一阵心慌,瞬间,扎克怒火冲天。
你他丫的就是一个农民的儿子,你凭什么用这种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眼光看我。
“是我又怎么样?”扎克噌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说道,“我今天一早就打电话告诉她。说我和林哥要到她公司,如果你小子今天不能给林哥一个满意的答案,如果不跪下来向我认错,并发誓永远离开玉儿,那我今天就弄死你。”
徐漠漠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嘴角上扬,鼻子哼哼,嘴里轻轻地吐出两个字:“凭你?”
扎克从来没有如此地恨过一个人。他被武道境界高于他的同龄人鄙夷过,说他天赋太差。甚至还被家族里的堂兄弟鄙夷过,说他是个武痴。可是如今,他却被一个农二代所鄙夷。
扎克怒极反笑,“我知道你曾经在老川府救过汤先平的命,与他兄弟相称。呵呵,你以为凭这一层关系,汤先平就会把你当成真正的兄弟吗?天真!”
“我还知道你曾经在这片草坪上一个人打败了二十多个小混混,算起来也算是半个武者。但是在我们这些以武传家的世家面前,说你是三脚猫功夫都是抬举你。”
徐漠漠静静地听着,既不打断,也不反驳。
无视才是最大的藐视。
扎克气急败坏,怒斥道:“你给老子起来!”
徐漠漠缓缓站起身,脸
上带着淡淡地笑意,“然后呢?”
语气平静,淡漠。
扎克的心里好受了一点,这王八蛋终究还是不太笨,能认清形势。
“告诉林哥,汤先平的选择是什么?”
徐漠漠瞅了金岩林一眼,“阿平说不会参加你的联盟。”
金岩林脸上若有似无的笑容刹那消失。
扎克也是一呆,大声道:“放屁!他汤家都被罗家、上官家给逼得走投无路了,参加联盟是他唯一的出路。”
徐漠漠像看白痴一样瞥了扎克一眼,“呵呵”地笑了笑。
“我不信。你把汤先平给我约出来,我亲自问他。”扎克叫道。
“你们不是派人在跟踪他吗?想要见他应该很容易呀,比如直接挟持他,或者直接把他拦在路上。”
扎克一惊,“你怎么知道。”
“这也算秘密吗?”
扎克愣愣地看向金岩林。
金岩林短暂惊愕后,很快恢复了正常,“行!汤先平的事,就不劳烦徐兄了。你与扎克之间有什么恩怨我也不管了。”
话音刚落,金岩林背负着双手,往旁边走了几步,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
徐漠漠笑了笑,“林哥,既然玉儿与家族已经签订了赌约,那我希望在时间未到之前,你不要再去逼他。嗯,最好,你也不要再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金岩林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番徐漠漠,“徐兄这是要管我的家事?你以什么身份呀?你有凭仗呢?”
徐漠漠毫不妥协地直视金岩林的双眼,说道:“你会知道的。”
金岩林看了扎克一眼,“好啊,那就把你的底牌亮出来吧。”
扎克得到金岩林的暗示,向徐漠漠逼近一步。
“跪下认错,发誓远离玉儿。”
“我徐某人长这么大,除了祭拜时跪过死人外,还真不懂什么是跪下认错。”徐漠漠微微抬头,斜瞥着扎克,玩味道:“要不,你教我?”
“那我就打断你的腿,让你永远地跪着。”
扎克大喊一声,突然起脚对着徐漠漠胸膛就是一记直踹。
脚还未至,徐漠漠便感到一股庞大的劲风从前面直扑过来。
扎克这一脚,含恨而出,几乎没有留力。倘若徐漠漠只是一个练过几天拳脚的人,在这一脚之下,就算不死,只怕也会断了几根肋骨。
出手就是这么狠!徐漠漠的眼里掠过一丝杀意。
金岩林只是斜睨了一眼,就回头看向了武源江。在他的感觉下,这徐漠漠最多也就是个中级武生,扎克这个中级武师,一脚下去,恐怕直接就废了。
“哎!井底之蛙呀!如果今天不死,你应该好好感谢扎克给你上的这堂课。”
扎克带着狰狞的笑,他似乎已经看见徐漠漠胸腔塌陷,口吐鲜血,像一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了。
蓦地,扎克脸上笑容僵硬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见鬼的表情。
怎么可能?
明明我这一脚就要踹中他的胸膛,可是他怎么就不见了呢?
那么大个人,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呢?
惊恐间,一道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风云四掌。第一式,断-人-肠!”
第200章 我们认输
有“超级感官”加持,扎克那疾如雷电的一脚在徐漠漠眼里就像蜗步龟移。
徐漠漠脚踩着“凌波雨燕步”只一瞬便出现在了扎克的背后。
望着扎克敦实的后背,徐漠漠嘴角微微翘起,嗤笑道:“中级武师?就这点水平?”
徐漠漠两手快速结印,周边的空气随着双手泛起丝丝地波动。蓦地,徐漠漠一掌拍向扎克的后背。
“风云四掌。第一式,断-人-肠!”
“小心!”
金岩林大声提醒着,并快速地跑了过来。
“砰!”
徐漠漠的手掌击中了扎克的后背。
“啊!”
扎克大声惨叫。
“嘭!”
扎克在空中飞行了几米远后,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从扎克出脚到扎克倒在地上,整个过程也就几秒钟。
时间像是凝固了。
扎克以狗啃食的姿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的内心是崩溃的,这个农二代怎么可能一招就打败我了呢?
金岩林保持着单手前伸,想要拉开扎克的姿势。他瞪大着双眼,努力回想刚才的经过,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太快了,太快了,这个人太快了!”
徐漠漠看着自己的右手掌,若有所思。“卧槽!我就这么随意一掌就拍飞了扎克?要是我不收回大部分力气的话,那是不是一掌就可以拍死他。”
好半晌,扎克“唔唔唔”地呻吟了几声,艰难地翻转了身。他一手揉着胸腹,一手轻抚背部,“姓徐的,你耍诈?”
徐漠漠一个愣怔,笑道:“我耍什么诈呀?”
扎克一手撑地,站了起来,“哼!你不耍诈偷袭,怎么可能赢得了我?”
“呵呵!”徐漠漠丢给他一个看傻瓜的眼神,“就你?还不值得我耍诈。”
不等扎克回复,徐漠漠继续说道:“扎克,你刚才让我下跪道歉,并发誓远离玉儿。那我们来比划比划吧,如果你赢了,我就答应你的要求。呵呵,如果是我赢了,呵呵......”
扎克满脸阴霾,眸子里杀机浮动,嘴唇嗫嚅。
如果是在徐漠漠使出这一掌之前,扎克想都不想就会答应下来。可是现在,在他先出招的情况下,还被徐漠漠一掌给秒了,他哪里还有勇气应战呀?
徐漠漠讥笑道:“怎么?堂堂拉祜族世家的嫡长孙居然怯战了?”
毫不遮掩,手段极其简单明朗的激将法。
扎克双拳紧握,两眼恨恨地看着徐漠漠。
“呵呵!不敢啊?”徐漠漠轻声说道。
徐漠漠继续挑衅。
“没想到,徐兄不在世家也有如此高深的武道传承。真是失敬失敬啊!”金岩林拱手说道。
徐漠漠淡淡地瞟了金岩林一眼,“这样吧,你们两个一起上吧。如果我输了,随你们处置,如果我侥幸赢了,那么你们就从哪里来会哪里去。”
“如何?”徐漠漠陡然提高音量,深邃的双眸带着摄人的光芒。
金岩林暗暗一惊,心道:“他的身法极快,能轻易地避开扎克一脚,掌法犀利,一掌就打败了扎克,绝对有着不低于高级武师的战力。25岁的高级武师这可是大华国近百年
历史上,少有的天才了。难怪他能与汤先平兄弟相称!”
金岩林皱着眉头又想到:“难道说他得到过极为强大的武道传承?可是他前两天不是带着金玉儿回了老家吗?武源县徐家村那个地方哪有什么武道传承呀?再或者他根本就是古武门派的人?嗯!早就听闻古武门派有时候会到世俗中,寻找一些天赋奇高的人,将他们带回门派收为弟子,难道这个徐漠漠就是这样的人?”
金岩林本就是心思玲珑之人,要不然他也不可能以不到三十的年龄就组建了这么庞大的一个联盟。
这一刻面对徐漠漠,他越想越多,越想越乱,越想越惊。
他的武道境界与扎克一样,可要是真刀真枪的干起来,他还不是扎克的对手。连扎克都一招败北,他实在想不到自己有任何的取胜机会。但要是不打的话,这事又该如何善了呢?
正当金岩林痛苦纠结,急着寻找拒绝办法的时候,扎克说话了:“你确定我们两个一起上?”
徐漠漠淡淡一笑,“当然。”
“姓徐的,你可不要后悔!”扎克大声说道。
徐漠漠踏前一步,说道:“一局定输赢。还是那句话,我输了随你们处置。要跪、要打、要杀、要发誓我都满足你们。但你们输了,就给我离开邕州,在你们与玉儿赌约到期之前,不得再骚扰玉儿。”
“好!我跟你赌了!”扎克说道。
徐漠漠看向金岩林,“金大少,你怎么说?”
“你确定要跟我刀兵相见?”金岩林问道。
“金大少,你都欺负到我头上了,难道还不允许我反抗吗?”
金岩林脸色微变,“我何曾欺你了?”
“哼!你明知道我与玉儿的关系,还要威胁玉儿,这不是欺我吗?你明知道我与汤先平的关系,还想用我来威胁他,这不是欺我吗?你放任扎克对我动手,这不是欺我吗?”
“好吧!我承认了。”金岩林笑了笑,顿了一顿,咬牙道:“要赌的话,这赌注还得加一点。”
“你说。”
“我们要是赢了,你得帮我约汤先平出来。”
“可以!”
金岩林与扎克对视一眼,双方缓缓移动脚步。
金岩林转到徐漠漠的身后,他身体微蹲,右脚脚尖点地,双手展开。摆出了一个起手式。
扎克正面对着徐漠漠,一脸慎重,双手握拳。
“凤凰拳。”
金岩林大喊一声,凌空一脚直取徐漠漠的头部。
“杀!”
扎克一咬牙,微弓着身子,一击直拳向徐漠漠的胸口打去。
“雕虫小技!”
徐漠漠轻声念道,体内真气灌入双腿,脚下一点,瞬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扎克收拳不及,脚下一个踉跄,往前跑了好几步才堪堪站稳。
金岩林自然也一脚踢空。
二人这一个冲刺,就像是直接对调了一个位置。生怕被徐漠漠乘机偷袭,二人迅速转过身,却发现徐漠漠居然又站回到了原地。
徐漠漠两手自然下垂,双脚略分,这姿势要多随意有多随意,脸上还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金岩林顿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他大喊一声,
“沾衣跌!”便向着徐漠漠冲了过去。
沾衣跌是傣族传承了千年的一套武技,拳法讲究抽身换影,乘势借力,避锋藏锐,闪转走化,以斜击正,以横破正,以巧制拙,消打并举,发劲跌敌。是一套融身法,拳法于一体的武技,也是一门近身格斗术。
扎克也逼了上去,不时地在旁边打上一拳,踢上一脚。
徐漠漠紧紧地盯着二人的拳脚,在拳影中腾挪转移,任凭二人使出浑身解数,却连徐漠漠的衣角都碰不到一下。
越打徐漠漠心里越是兴奋,“原来在这样的环境下才能练好‘凌波雨燕步’啊!”
没错,现在的徐漠漠根本就把这二人当成了自己的陪练。他干脆背负着双手,踩着凌波雨燕步在二人的拳打脚踢之下,如鱼游水,得心应手。
而另一方,金岩林和扎克就没那么好受,二人已经拼尽了全力,却始终打不到徐漠漠一拳。
更可恶的是,这家伙还背负双手,一脸轻松。还能有比这更屈辱的事吗?
扎克气急,吐出一口鲜血,“混蛋,有本事你别躲!”
徐漠漠脚下一顿,“如你所愿!”
双手结印,两臂一展,两个手掌对着二人的胸膛而去。
“风云四掌。第一式,断-人-肠!”
“嘭!嘭!”
徐漠漠的双掌闪电般击打在二人的胸膛。
金岩林与扎克顿时感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冲入自己的身体。两脚同时脱离了地心引力,身子急速向后飞去。
“咔嚓!咔嚓!”
一阵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嘭!嘭!”
二人相继倒在了地上,全身疼痛难忍,犹如被一辆高速行驶的火车迎面撞上了一般。
徐漠漠扫了二人一眼,“认输吗?”
扎克躺着地上,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咬牙道:“休想!”
“不认输?那我继续啰!”
徐漠漠缓缓走到扎克身边,抬脚就踩在扎克的膝盖上,“你说我能踩碎他吗?”
扎克咬牙不说话。
徐漠漠缓缓使力。
扎克双手死死地抓住地面的青草,脸上大汗淋漓。
“真不认输,那我就只能废了你!”
“不要,不要!我们认输!”金岩林大喊道。
“扎克?”徐漠漠一边使力,一边问道。
有了金岩林的前车,扎克自然不再坚持,连声道:“认输,认输,认输!”
“很好!”
徐漠漠收回脚,“我会帮你们打急救电话。明天,我不希望在邕州再看到你们。”
“好!我们去医院包扎完就走。”金岩林说道。
“不得再骚扰和威胁玉儿。”
金岩林狠狠地瞪了徐漠漠一眼,说道。“好!在赌约到期前,我们一定不会再出现在玉儿的世界里。”
“很好!”
徐漠漠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金大少,把你的名片给我一张吧。即使阿平不加入你的联盟,但双方还是有合作的机会。”
金岩林双眼一亮,迅速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名片,握在两手,向上举起,“多谢徐兄!”
第201章 懊悔的肖潇
徐漠漠回到公司的时候,还不到上午的下班时间。
一进入公司的大门,兰莎就迎了上来。
“徐总,你今天有重要的客户要来吗?”兰莎语笑嫣嫣。
徐漠漠一愣,“没有啊?”
“哦!”兰莎转过身,瘪了瘪嘴,嘀咕道,“那怎么还一早打电话来问有没有客人?”
徐漠漠苦笑一下,也没有解释,绕过前台,与公司的同事们打了个招呼,便径直走向了金玉儿的办公室。
徐漠漠正准备敲门,就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嘤嘤”的哭声。
“玉儿,你就帮帮我嘛!”一个女声声音哽咽,泣不成声。
徐漠漠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但因为带着哭腔,暂时分辨不出来。但对于徐漠漠来说只要哭的人不是玉儿,他也就不急着进去了。
“漠漠说,上一次你为了讨好扎克,趁我喝醉了酒,来套我的话。且不说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深交,单单凭这一点,我就不可能帮你。”金玉儿的声音。
徐漠漠笑了,他已经知道里面的女人是谁了。
“玉儿,我承认我有套你的话,那只是因为我好奇。但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讨好扎克,我跟他也从来就没有任何的关系。徐先生之所以误会我,是因为我怕他趁你喝醉了欺负你,而阻拦了他进你的房间。我当时不知道你们两个住在一起。”女人急切地解释着。
徐漠漠收回手,靠在门框上,点上了一支烟。
“既然你知道我和他住在一起,就应该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可是前几天,你发朋友圈映射漠漠是你的男朋友。这你又怎么解释呢?”金玉儿说道。
“我......我问过你,你说你不是她的女朋友呀。”女声支支吾吾,无力地反抗着。
“呵呵,在你发了朋友圈的第二天,黄光勇派人带走了漠漠。”金玉儿的声音。
“那......那他没事吧?”女人的声音有些着急。
“托你的福,他还没死!”
“我不想这样的。”女人又哭了起来。
金玉儿“呵呵”冷笑的声音。
“我发那条朋友圈,只是想有人去帮我逼他一下。我只是想买他手中的山参,我没想害他。”女人的声音透着急迫。
“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只知道,那一天漠漠受伤了。”金玉儿说道。
女人哭泣的声音传来。“玉儿,你相信我,我只是开一个玩笑”
“我可以不怪罪你给我下套,我也可以不怪罪你算计我,毕竟我们并没有什么深交。但是我不能容忍你伤害了漠漠。你走吧,这根野山参你别想买去了。”金玉儿说道。
“我不走。只有这根山参能救我爸爸的命。”女人大喊起来,颇有撕心裂肺的态势
“由着你吧。反正漠漠今天也不会来公司。”金玉儿说道。
“玉儿,徐先生已经把我的电话拉入黑名单了,我实在联系不上他。我求求你,你帮帮我吧,只要你帮我打个电话把他约出来就好了。”
“我保证我再也不耍小聪明了,我高价向他买。”
“医生说我要是再拿不到百年野山参,我爸爸活不过这一周了。”
“玉儿,你就帮帮我吧!”
女子声泪俱下。
“哎!”金玉儿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肖潇,你不懂漠漠啊。倘若你真心向他购买,他一定会买给你。倘若你真心把我金玉儿当做朋友,再加上你的父亲病重,也许那根野山参漠漠已经送给你了。”
金玉儿的办公室里。
金玉儿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肖潇隔着办公桌坐在她的对面。
二人都穿着一身黑色的ol制服,一个满面冰霜,一个梨花带雨。
金玉儿这句话让肖潇觉得不可思议。
“可是......可是我上次都求着他卖给我了,他也没有卖呀。”肖潇说道。
“呵呵。”金玉儿笑了笑,“那时候漠漠刚刚拿到山参,还没有准备卖,也可以说他不确定能不能卖。所以他拒绝你是正常的。”
肖潇回味着金玉儿的话,“能不能卖?什么意思?”
“那只山参是他借用别人的名义从李俊生手里拿下来的,他怕那个人知道后要收回去。”金玉儿耐着性子解释道。
“这么说我误会他了?他不是想握着山参要挟我,想占我便宜?也是不是想坐地起价?”肖潇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坐地起价?你知道漠漠有多少钱吗?”金玉儿嗤笑道。
迎着肖潇疑惑地眼神,金玉儿与有荣焉地说道:“漠漠的卡上有一个亿的现金,他会在乎你的钱。”
门外的徐漠漠,单手扶额,苦着脸嘀咕:“这个傻娘们儿,连财不露白的道理都不懂!”
金玉儿也不管肖潇信是不信,继续说道:“至于你说的想占你便宜?呵呵,我天天跟他住一起,他都对我秋毫未犯,你觉得他会......”
肖潇对自己的长相和身材都有着充分的自信,可她也明白,在这方面,金玉儿比她丝毫不差。
“我错了......真的是我错了!”肖潇抽抽噎噎。
好半晌,肖潇止住了哭泣,她的双眼已经有些红肿。
肖潇站了起来,对着金玉儿深深一弓,“玉儿,我向你道歉。”
金玉儿微蹙眉头,眼里流露出一丝疑惑,一丝反感。
肖潇直起身,苦笑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虽然我与你只见过几次面,但我真的,真的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上一次与你
逛街我过得很愉快。也许是我从来没有一个闺蜜,从来没有一个朋友,所以我不懂得怎么样与你相处。是我搞砸了我想珍惜的友谊。”
金玉儿不由回想起上一次与肖潇在臻美商厦门口时,肖潇对她说的话。
“......我父亲和大伯从小就教育我们,说商场如战场,人要心狠一些......”
“......等我大了一些,他们又说男人是靠不住的,千万不能和男人走得太近......”
“......我所有的路都是家人安排的,我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地......”
“......我马上就26岁了,可是我却没有真正为自己活过一天......”
“......不要说我没有谈过恋爱,我连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都不知道......”
这些话,让金玉儿感同身受,也让她心生怜惜。
肖潇叹了一口气,说道:“第一次见面时,徐先生给我的印象并不绅士,相反我觉得他像一个流氓,毕竟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了莎莎的......屁股。但另一方面她对你宠溺又让我有些好奇,甚至嫉妒。再后来,我了解了一些徐先生的信息,我对他愈发的好奇,我甚至想多了解他一下,多和他接触一下。可是没有想到,在送你回家的那个晚上,反而让他误会了我。我想打电话解释,可是无论是对你,还是对他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肖潇的眼神充满着悲凉,她自顾自地说道:“在同心药业见到徐先生拿到那根山参时,我心里是高兴的。因为那根山参是他从黄光勇和梁秋平手里夺下来的。如果黄光勇拿到了山参,他会逼着我尽快与他结婚。如果是梁秋平拿到的话,他会要挟我......从了他。他们握着山参,我连拒绝的勇气都没有。当时我就想徐先生一定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可没想到他居然拒绝卖给我,我承认我那时候误会了他,我也承认我算计了他。”
肖潇跌坐回椅子上,如泣如诉,“我第一次想要交一个朋友,我第一次对一个男人有了些好奇。可是都被我搞砸了。我......我真是没用啊!”
金玉儿有些坐立不安了,她没有想到肖潇居然会说出这么一段话。
沉思了一会儿,金玉儿缓缓开口:“我不知道我该说些什么了。也许的确如你所说,这一切都是误会,也不是你的初衷。”
“说好听些,是你从小接受的教育,让你对所有人都充满着戒心,你缺乏了与人正常交流,正常相处的经验。但本质上呢,我觉得是你太......太生意人。这样的朋友我和漠漠可能都交不起!”
“肖潇,你走吧!”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总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吧!”
第202章 嚣张的梁少
肖潇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金玉儿却还沉浸于与肖潇的聊天之中,她神情黯然,两眼无神地盯着电脑屏幕。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金玉儿飞快地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就被推开了。
“你怎么来了?”金玉儿站起身,脸上有些惊慌,“不是说让你今天不要来吗?”
徐漠漠嘴角含笑,踱步走来。
金玉儿有些急了,迎着徐漠漠走去,“你快走啊。”
徐漠漠笑道:“我走哪儿去呀?”
“你......你回家做饭,我等会儿就回家吃饭。”金玉儿反应极快。
徐漠漠将金玉儿搂在怀里,笑道:“是不是你哥哥和扎克要来呀?他们威胁你了?”
金玉儿身体一僵,伸手就想推开徐漠漠。
徐漠漠顺势松开金玉儿,“我已经见过你哥和扎克了。”
金玉儿上下打量着徐漠漠,双手不停在徐漠漠身上摩挲着,“他们有没有为难你?你有没有事?”
“经过我与他们耐心的沟通,他们已经答应明天就会离开邕州,并且在你与你们家的赌约到期前,不会再骚扰你,也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徐漠漠说道。
“真的?”金玉儿不可置信地瞪大着双眼。
“当然!”徐漠漠点了下头。
“哈哈哈!”金玉儿大笑起来。
双脚一蹬,原地起跳,双手盘上徐漠漠的脖子,两腿缠在徐漠漠的腰上。
“吧唧!”
徐漠漠感到双唇传来一阵柔软、温热的触感。
金玉儿从徐漠漠身上跳下来,大咧咧地抹了一下嘴唇,“不要在意!本小姐心情好,奖励你的。”
徐漠漠舔了舔嘴唇,“能不能再多给点儿?”
“哼!”金玉儿傲娇地昂起头,“你想得美!”
徐漠漠怜爱地捋了捋金玉儿的头发,他越来越喜欢与金玉儿的这种互动。这是与柳盈盈在一起时,完全不一样的体验。
柳盈盈性格淡雅,善解人意,与她在一起很放松。虽然平淡如水,却有滋有味。
金玉儿古灵精怪,与她在一起,总有猝不及防的惊喜,这让人很是开心。
二人在茶台前坐下,金玉儿一边泡茶一边不时地看向徐漠漠,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想说肖潇的事?”徐漠漠笑道。
金玉儿倒茶的手一抖,惊道:“你怎么知道?”
“我回来有一会儿了,在门口听到你们说的一些话。”徐漠漠说道。
金玉儿用镊子将茶杯夹到徐漠漠的面前,“你怎么看?”
徐漠漠问道:“难道肖潇不知道黄光勇的事?”
金玉儿蹙眉道:“她没有说黄光勇的事。难道她不知道?”
“黄光勇被捕已经一周了,按道理肖潇作为他的未婚妻应该得到消息才对呀!”徐漠漠有些奇怪。
“也许黄家隐瞒了黄光勇被捕的消息吧。”肖潇猜测道。
徐漠漠点点头,“不理这个了,还是说回肖潇吧。你想让我将山参卖给她?”
“本来我也挺反感肖潇的。可是今天听了她的一些话,我心里也不太好受。我感觉她说的都是真的,她应该对我对你都没有什么坏心思。只是这个人智商有余,但情商实在太低。”
“怕是智商也是负数吧。”
徐漠漠说道。
金玉儿“噗嗤”一笑,伸手一拍徐漠漠的手臂,嗔怪道:“讨厌!”
“你也说了,你那个便宜师傅也不在乎这根山参,肖潇毕竟是为了她的父亲,虽然耍了些手段,但也没给你造成实际损伤。干脆就卖给她吧,你要是不甘心,就卖个天价呗!”金玉儿劝道。
徐漠漠满不在乎地说道:“那根山参不就在你那里嘛。什么时候卖,卖多少钱你决定就好了。对了,你不是跟四哥有项目要合作吗?卖的钱你就自己留着吧。”
金玉儿不在乎有多少钱,他在乎徐漠漠能听她的话。她抱住徐漠漠的手臂,头靠在徐漠漠的肩上,“你这是打算包养我吗?”
徐漠漠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正准备说话,门外便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给我滚开!”一个陌生的男人大吼道。
“这位先生,你不能随便乱闯。”兰莎的声音。
“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这是江妙语的声音。
“嘭!”
办公室的门被直接踹开了。
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两个保镖模样的人。那两个保镖正阻挡着兰莎、江妙语、肖丽、宋雨晴等几个女人的靠近。
徐漠漠站起身,向几个女人招了招手,“你们先回去吧。这里没事了。”
“你叫徐漠漠?”年轻男子一边打量着徐漠漠,一边轻声问道。
“是我。你哪位?”
年轻男子解开西装的扣子,在徐漠漠与金玉儿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两个保镖关上门,一左一右地站在年轻男子的身后。
“我叫梁秋平。”年轻男子嘴角勾起,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干什么的?”徐漠漠问道。
梁秋平脸上的微笑潮水般退去,“你不知道我?”
“不知道。”徐漠漠淡淡地说道。
事实上,他早就听过这个名字。当初在臻美商厦,何宁香与黄光莎在大庭广众之下大打出手正是为了他,他还是肖潇的追求者。
而且,在徐漠漠从同心药业拿野山参那一天,徐漠漠也远远地看见过梁秋平。
梁秋平冷哼一声,“果然是个小角色,连我梁秋平都没有听过。”
“如果你只是来这里卖弄你的优越感,那么你可以走了。”徐漠漠才不会惯着他。
梁秋平抓起一个茶杯,“嘭”一声砸在地上。
破碎的瓷片在办公室里四下飞溅,砸在墙壁上,玻璃上,桌角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金玉儿一惊,她身子往后一缩,徐漠漠一把搂住她,并宽慰地拍了拍她的肩。
“什么意思?”徐漠漠冷声问道。
“教你点规矩。对本少爷说话,你要低声下气一点。”
徐漠漠咧嘴一笑,手掌在空中一领,摆了请的手势,“好!好!梁少你说说,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梁秋平很满意徐漠漠的态度,“孺子可教。好了,本少爷也不跟你一般见识了。我听说同心药业那根百年野山参现在在你手上?”
“是的。”
“拿出来吧。本少买了。”梁秋平翘起二郎腿,趾高气昂地说道。
“多少钱?”
“我曾经在同心药业开价790万。本少金口玉言,现在还是给你这个价格。”
徐漠漠露出一个夸张的表情:“790万?那么多?”
梁秋平嘿嘿笑了笑,他就喜欢这种高人一等的感觉。在女人面前要装成翩翩公子,在合作伙伴面前要演成商业精英。太他丫的累了。还是这样肆无忌惮地踩人有满足感呀!
“拿出来吧,你或许还可以获得本少的友谊。”
“不好意思,我不卖。”徐漠漠淡淡说道。
梁秋平脸上的高傲瞬间消散,“你敢耍我?”
“谈不上耍你。我问你,你怎么会来找我?是肖潇让你来的吗?”
“从肖潇上次发朋友圈,我就在调查你。可惜呀,你只是农二代,让本少花了这么久的时间才找到你。”
听闻不是被肖潇怂恿,也没有被她出卖,徐漠漠的心情突然轻松了不少。
徐漠漠指了指地上破碎的茶杯,“这个茶杯一万块,留下一万块钱,你走吧。”
梁秋平楞了一下,突然放声大笑,对着自己身后的两个保镖说道:“这小子是不是想钱想疯了,居然敢敲诈到我头上来了。”
一个保镖回答:“估计是被梁少吓傻了。”
另一个保镖说道:“我看也是。”
梁秋平点点头,“小子,本少晚上还要拿着这根山参和肖潇约会呢。别耽误我的时间了。拿出来吧。”
徐漠漠皱眉道:“我说了,我不卖。”
“敬酒不吃吃罚酒。”梁秋平站起身,缓缓向窗边走去。
背对着大厅,梁秋平缓缓开口:“给我掌嘴!”
“啪!”
“啪!”
两个巴掌声响起。
“继续!先打十个巴掌再说。”梁秋平头也不回地说道。
“再打就死人了。”徐漠漠淡淡说道。
梁秋平疑惑地转过头,只见自己的两个保镖躺着地上,一动不动,已经晕了过去。两人的脸上有着明显的红肿。
梁秋平对自己手下两个保镖的身手有着深刻的认识,那可是退役的雇佣兵啊,据说还是真正的武者。
怎么一转眼这两人就倒在地上了呢?
谁干的?
是这个小子吗?
如果是他,那他得多厉害呀?
梁秋平有些心慌了。
“是你干的?”
“梁少,再给你一次机会,留下一万块钱,带着你的人赶紧走。”徐漠漠的声音冷了下来。
梁秋平深吸一口气,颤声道:“那根山参,你想要多少钱?”
“你给多少钱我都不卖。”
“你......”梁秋平咬着牙,满脸不甘。
徐漠漠瞥了他一眼,说道:“梁少,慎重说话。”
梁秋平强压下怒火,“没得商量?”
“没得商量。”徐漠漠说道。
“好!”
梁秋平从口袋里掏出支票簿,开了一张一万块钱的现金支票。他将支票平平地放在台面上。
“我可以走了吗?”
徐漠漠指了指两个昏迷的保镖,“带走他们。”
梁秋平用脚踢了踢那两个保镖,两个保镖悠悠醒转。只是看向徐漠漠的眼神里有藏不住的恐惧。
梁秋平低骂一声,“两个废物。”
保镖推开门,梁秋平一边系上西装扣子,一边说道:“徐先生,江湖路远,日后再见。”
徐漠漠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
第203章 有消息了
弹指之间,时间又过去了两天。
这一天,徐漠漠刚刚晨练完毕,便接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电话。
徐漠漠一边擦拭着额头的汗,一边接通了电话。“老卢,怎么这么早给我电话。”肖潇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老漠,我的手下查到了一条关于柳光辉的消息。”卢士北的声音。
徐漠漠身体一僵,脑袋里一片空白。
“老漠,老漠,你听见了吗?”卢士北的声音透着一抹焦急。
徐漠漠终于回过了神,“在哪儿?”
“赤城山。”
“我马上订机票。”
徐漠漠挂断电话,一边快速地查询机票,一边疾步向回走去。
金玉儿一如既往地坐在餐桌前等着徐漠漠。听见开门声,金玉儿迎了上去。想伸手去接徐漠漠买的早餐,却发现徐漠漠两手空空。
“漠漠......”
徐漠漠随意地“嗯”了一声,便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分钟后,徐漠漠拿着衣服走了出来,与金玉儿擦肩而过,直接进了卫生间。
金玉儿楞在原地,嗫嚅着嘴。
五分钟后,徐漠漠从卫生间出来了,他已经梳洗完毕。
路过金玉儿的身边,他随意地点了一下头。
金玉儿紧咬着下唇,她脸上写满了担忧。
又过了五分钟,徐漠漠换好衣服,提着一个背包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金玉儿再也忍不住了,她拉着徐漠漠的手臂,“漠漠,发生什么事了?”
徐漠漠似乎这才见到金玉儿一般,狂喜道:“玉儿,老卢的人打听到盈盈夫父亲的消息了。我现在要去益州。”
金玉儿面上一喜,“真的?”
“是的。哎呀!我不跟你讲了,我定了九点半的飞机,现在只有一个多小时了,我得赶紧去机场......”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徐漠漠已经出了门。
金玉儿脸上的笑容尽逝,望着餐桌上的两碗白粥,她感到心里空落落的。
她无力地坐在沙发上。
“真好!就要找到盈盈了。你当初说我们姐妹一起嫁给同一个最好的老公,现在,你会不会反悔呀?”金玉儿挤出一抹笑容,轻声地说着,可是笑却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哭。
“你离开了这么久,我也没有想要取代你。我只想像一棵小草一样,依附在他的身边,可是,当他听到你的消息的时候,他......他眼里完全没有我这棵小草。”
“我该怎么办呢?离开他吗?”
徐漠漠不知道金玉儿心里的纠结,也不知道自己早上的失神,在金玉儿的心里埋下了一根刺。
4月11日,中午11:30。
徐漠漠时隔28天后,再次来到了益州。
还是那辆玫瑰金的宾利添越,卢士北亲自开车,徐漠漠坐在副驾驶位上。
简单寒暄之后,徐漠漠问道:“老卢,到底是什么消息。”
“今天早上有人看见了柳光辉。”卢士北说道。
“在赤城山上吗?”徐漠漠问道。
“是的。”
“是怎么个情况?”
“自从上一次我们调查到柳小姐可能在赤城山之后,我就派了四
个人分成两队在赤城山上不断地寻找。今天一早有一队人给我打电话说看到了柳光辉,就想要要去跟踪他,结果那队人现在已经失踪了。”卢士北说道。
徐漠漠有些担忧,“那两个人找到了吗?”
“还没有,但是已经知道他们大概的位置,另外一队人,已经过去找了。而且我还派了一个后备的团队赶了过去。”
“老卢,你把车给我,我直接过去。”徐漠漠说道。
“我陪你一起。我们大概一个半小时就可以感到赤城山。”
沉默了一会儿,徐漠漠说道:“老卢,我有些莫名的心慌,我感觉这一行可能不太顺利,甚至可能还有些......麻烦。要不,你就不去了吧?”
卢士北笑道:“老漠,别担心,后面两辆车上还有八个保镖呢。”
徐漠漠知道劝不了卢士北,也不再纠缠这个问题。
当卢士北驾车来到了赤城山山脚下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卢士北直接打开了电话的扬声器。
“小卢总。”一个男人是声音传来,
“阿伟,怎么样?找到人了吗?”卢士北问道。
“已经找到了,但是......”
“但是什么?”
“两个人都被打晕了,丢进了草丛中。所以我们才用了这么久的时间。”
“有没有什么危险?”
“只是晕倒了,没有生命危险。”
“尽快把他们就醒,发定位给我,我已经到山脚下了。”
挂掉电话,一个定位发到了卢士北的手机上。
徐漠漠接过卢士北的手机,看了看,“看上去不算近,距离得要不少时间。走吧。”
卢士北没有马上行动,他研究了一下地图,说道:“老漠,走这边,我们坐缆车上去。会快很多。”
坐缆车,下了缆车再爬山,爬上山再下坡,最后绕过一片荆棘。
一个小时后,一行十人终于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片竹林,两个二十多岁的男子坐在地上,另外两个男子站在他们的身旁,正小声地说着话。
徐漠漠从手机上打开一个地图,仔细看了看,这里距离赤城山山顶的“上清宫”不远,难怪还能收到手机信号。
但是这一带属于未开发地段,地上有厚厚地一层枯叶,踩上去,连脚背都被直接淹没。
见到徐漠漠一行人,四人迎了上来,齐声叫道:“小卢总。”
卢士北摆了摆手,“阿豪,你们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一个长发男子憨憨地笑了笑,“小卢总,我们都没事。”
一边说着,阿豪还抖抖腿,用拳头在身上敲了敲。
卢士北也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那你讲一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阿豪说道:“昨晚我和老鼠两个人住在上清宫,今天一早我们就想到这山后来转一转,碰碰运气。”
“我们刚刚走到这片竹林,便看见三个穿着......嗯,有点像古装电视剧里,那些练武的人穿的衣服。”
徐漠漠赶紧打开手机,找出一些图片,让阿豪辨认,翻了几张后,阿豪选出了一张图片。
徐漠漠接过一看——青衫。
“你继续说。”徐漠漠说
道。
“我和老鼠看那三人穿得有些奇怪,又是从竹林深处走过来的,便躲在一旁,想看个明白。结果等那三人走到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时,我们才发现,走在最后面那个人居然是柳光辉。”
“他们有没有说什么?”徐漠漠问道。
“有。”阿豪说完,面露难色,“但是我们没有听清楚,只是隐约听见什么‘采购’,‘拍卖行’,“女宗”,“圣女”,这几个词。”
“后来呢?”徐漠漠问道。
“后来,那三个男人继续往上清宫方向走去,我们本来想给小卢总打一个电话后,就跟在他们的后面,可是刚刚打完电话就被人打晕了。”
卢士北掏出手机看了看通话记录,“早上7:50打的电话。”
徐漠漠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现在马上到下午三点了。也就是说已经过去八个小时了。”
“走,带我们去你们第一眼看见他们的地方。”
阿豪带路,往前走了十几分钟。他与老鼠再上确认后,往前指了指,说道:“第一眼看见他们就是在这里,他们在往那个方向走。我和老鼠就趴在那个地方。”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演示。
徐漠漠等人往前有走了好长一段,等走出竹林,周围全是悬崖峭壁,无路可走。
徐漠漠皱了皱眉头,“前方根本就没有路,那这几个人又是从哪儿来的呢?他们说的那几个词又代表着什么呢?”
“采购,一般的意思是指用货币去换取物质。那么是不是可以理解成,这三个人要去买什么东西呢?”
“拍卖行,是以公开方式来为买卖双方达成合作的机构。那么他们是要去某一个拍卖行吗?或者他们自己就是某个拍卖行的人?”
“‘女宗’、‘圣女’这两个词又是什么意思呢?女宗师?女子宗门?圣女?这样的词语倒是在网上那些十八线作者的小说里经常出现。真是那个意思吗?难道说盈盈就是什么圣女?”
“还有,那三个人怎么会穿着那么奇怪的衣服呢?是他们本来就这么穿?还是说柳光辉这个老头子迷上了短视频,到这里来打卡拍视频?”
“对了,这个阿豪和老鼠也练过几天拳脚,虽说不是什么高手,但好歹身强体壮。这里枯叶堆积,人走在上面,必然有较大的声响,可对方依然能同一时间将二人打晕,还让二人毫无察觉,那么出手之人必然是个高手。嗯,最少也得高级武师吧。”
徐漠漠有些头疼,想了半天也摸不着头脑。
“哎!”徐漠漠叹了口气。
“老卢,我今晚准备住在上清宫。”
“行,那我们都住这里吧。”卢士北说道。
“不用,这山上条件清苦,你就别留下了,况且,你现在也是公司老总了,大大小小的事一定不少。你先回去吧。”徐漠漠劝慰道。
卢士北一摆手,“我爸已经回公司坐镇了。我也趁机放几天假。”
徐漠漠看了看卢士北,说道:“老卢,我打算在这山上住两天,看看是否还能遇见柳光辉那帮人。另外你帮我查一查看是否能通过天网找到他们。还有,帮我买一些红外摄像头,就是监控野生动物的那种,我准备在竹林里布置上一批。”
第204章 突破
星月之下,赤城山巅。
或许是因为离天空更近了一些,夜空的星星比徐漠漠以往看见的要多很多。又大又圆的星星,仿似一颗颗的夜明珠,镶嵌在天幕上。没有闪烁,也不眨眼,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看着大地。
恬静!
祥和!
上清宫背后,悬崖边的一块石头上。
徐漠漠双眼微闭,面无表情地盘膝而坐,手结太极印。
四周浓郁的天地灵气潮水般涌进他的身体,经过功法的转化,灵气沿着开辟的通路迅速流动,化作一丝丝真气,融入到他的丹田之中。
徐漠漠的内心并不如他面上那么平静,相反,他非常地焦灼。他已经连续运功好几个小时了,他能感受到自己的丹田已经盈满,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冲破那层壁垒,突破到筑基中期。
他只有不停地运功,不断地将真气压缩到丹田之中。
他的想法是等到丹田的真气充盈到极致,也许便会产生冲击力去冲破自身的瓶颈,从而达到突破的目的。
但,这样做却伴随着另一种可能,那就是没有冲破瓶颈反而撑爆了丹田。那时候,徐漠漠可能会彻底变成一个废人。
箭在弦上,容不得他退却。
“给我压!”
徐漠漠暗呵一声,将功法运转到极致,四周的天地灵气通过每一个毛孔涌进他的身体,再按照身体里的通路奔跑着,跑了一个循环,化为一丝丝真气注入到丹田之中。
天地灵气不断地涌入,真气一丝丝注入,丹田逐渐膨胀......
徐漠漠感到自己的身体像一个气球,开始膨胀起来,似乎随时都可能......撑爆!
徐漠漠觉得自己托大了,不应该在没有人指点的情况下去寻求突破。
他有些怕了,他想要停下来,可是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听自己的使唤。
徐漠漠感到自己身体的经脉都被撑到了极致,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了。
“老子要爆了!”徐漠漠心里想着。
蓦地,徐漠漠感到自己眉心之间传来一阵刺痛,脑子也突地清醒了起来。
一个亮点出现在了徐漠漠的眉心之间,没有任何停留,那个亮点沿着某一种轨迹在徐漠漠的身上奔跑了起来。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徐漠漠整个身体开始泛着淡淡地金光。
这是徐漠漠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感受到那条“金虫”。
他原本慌乱的心逐渐平复了下来,他开始去感受那条“金虫”的运动轨迹,这一感受便带动了体内的真气,真气开始跟着“金虫”奔跑了起来。
很快,真气沿着“金虫”的轨迹,在身体开辟出另一条通路,那丹田内的真气也似乎有了新的宣泄口,徐漠漠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吸纳天地灵气的速度变得更快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真气沿着两条通路运行了多少个周天。
那“金虫”似乎跑累了,速度逐渐降了下来,最后缓缓地缓缓地隐入到眉心之间。
“啊!”
饶是徐漠漠早有准备,那强烈地熟悉地撕裂感依旧让他痛苦地惨叫了一声。
与此
同时,徐漠漠似乎听见自己的身体里突然爆发出一股雷鸣般的声响。
轰!
顷刻间,徐漠漠感觉体内的真气如江河倾泻流过他的四肢百骸。膨胀感、不适感、疼痛感统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舒爽感、强大感、力量感。
徐漠漠仔细地感受下自己的身体,参照军哥留下的介绍,他确信自己已经突破到筑基中期了。
徐漠漠再次运转功法,仅仅五分钟,真气便沿着通路运行了一个周天,他突然心念一动,运转功法按照“金虫”的运动轨迹运转了一个周天,仅仅两分钟便完成了。
“这是不是说铭‘金虫’的运动轨迹,比军哥给我那一套真气运行线路更强大呢?”
徐漠漠百思莫解。
他收起功法,摇摇头,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小居士,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功力,真是后生可畏呀!”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徐漠漠背后传来。
徐漠漠起身望去,一个六七十岁的老者,须发皆白,身着白色道袍,手拿拂尘。在这星月之下,看上去仙风道骨,如仙似神。
徐漠漠作揖道:“小子有礼了。打扰道长清修,还请恕罪。”
老道微微点头,笑道:“小居士不必多礼。”
顿了一下,老道继续说道:“可否请小居士移步一叙。”
徐漠漠也不迟疑,手掌一翻,做了请的姿势,“道长先请。”
也不见老道作势,只见他身子一颤就消失在了原地,转瞬间已经出现在十米开外的地方。徐漠漠好强心起,使出“凌波雨燕步”紧紧跟上。
老道“咦”了一声,大步向前,越走越快。徐漠漠运转功法,真气灌入双腿,一步一步的迈将出去。虽然总是落后老道一两步的距离,却也不至于被老道甩在身后。
老道身形潇洒,犹如闲庭信步,步伐间毫无霸气。徐漠漠倾尽全力,走动间气韵流动,气势磅礴。
一转眼,二人便绕过了上清宫,沿着一条山间小道,奔袭了十几里,停在了一座小院之前。
老道推开小院的门迈步而入,徐漠漠跟着走了进去。
小院的一侧摆着一个茶台,茶台上放着两个气死风灯,一个童子正在泡茶。
见老道进门,童子起身作揖:“师傅!”
老道颔首道:“你且退下。”
童子向后退了几步才转身离开。
老道向徐漠漠做了手势,“小居士,请坐。”
徐漠漠作揖道:“道长,先请。”
老道不再推辞,在主位上盘膝坐下。
等老道坐定,徐漠漠也在对面的蒲团上盘膝而坐。
老道给徐漠漠斟上一杯茶,“小居士,请。”
徐漠漠也不客气,端起茶,闻闻香,小酌了一口,“这便是今年产的雪芽吧?”
“小居士好眼光,不知道这茶可入得了口?”
“鲜香持久,回甘浓厚。好茶!”徐漠漠称赞道。
老道说道:“小居士若是喜欢,待会儿便拿一些回去吧。”
徐漠漠作揖道:“长者赐,不敢辞。如此,便多谢道长。”
“哈哈哈!”老道大笑,“你这小子,倒合我胃口。”
徐漠漠笑了笑。
喝完一杯茶,老道说道:“我见你修炼的功法,有我道门功法的影子。”
徐漠漠皱了皱眉,说道:“这部功法是我师父传给我的,他没有告诉我名字。至于是否与道门相关,我也说不上来。”
老道抚须道:“令师可是我道门中人?”
“我不知道?”徐漠漠答道。
见老道面有不喜,徐漠漠补充道:“我实在不知道我师父是什么人,他只是交给我一套功法后,便没了踪影。”
徐漠漠不敢说出“修仙”的事,也不敢说“军哥”的事,只能胡乱编造了。
“这么说,小居士不是道门中人?”
“小子只是个普通人,机缘巧合之下,救了我师父,师父便给我这么一套功法。”徐漠漠答道。
“那么,小居士也不是门派中人啰?”
徐漠漠拿不准老道的目的,只能模棱两可地说道:“我没有听师父提及门派的事。所以我也许是,也许不是。”
“不知道令师的名讳?”老道追问道。
徐漠漠继续往下编:“师尊名讳我也不知。五年前,师尊留下功法后说,倘若我在五年内,能突破到武宗,他才会告诉一切。想必今年,他会来找我吧!”
“什么?你才修炼五年。”老道有些惊讶。
“准确地说是四年零一个月。”徐漠漠继续编。
老道不可思议地说道:“那么,你的修炼都是自己摸索着的?”
“是的。”
老道若有所思道:“也难怪你刚才突破之时,那么鲁莽。”
徐漠漠一怔,“请道长指点。”
老道说道:“我刚才在房间打坐,突然感到有人在突破大境界,而且声势浩大。便出门查看,赶到的时候,发现你正在稳定境界。”
“这有什么不妥吗?”徐漠漠问道。
“你应该知道,武师到武宗是一个质的突破,只有进入武宗,才算是真正的踏进了武者的门槛。这样的大境界突破,一般都会在长辈的护法下进行,而且大都也会选择安全,隐蔽的地方。哪有像你这样一个人,懵懵懂懂地在这山巅突破的。”
徐漠漠能理解到老道的意思,却也更加迷惑了,“我为何不能在这里突破呢?”
“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徐漠漠疑惑道:“这里不就是赤城山吗?”
老道苦笑道:“那你可知这里是谁的地盘?”
“请道长解惑。”
“这附近有一个古武门派,名叫龙门派。属于道门门派之一。小居士年龄不过二十四五,这样的年龄能突破到武宗,除了有极高的天赋外,必然有不俗的功法。倘若被龙门派的人发现,他们必然会将小居士囚禁起来,索要你的功法。”老道说道。
徐漠漠心里一惊,看向老道的目光也暗生警惕。
老道笑了笑,“小居士,不用提防我。刚才若非我的出现,只怕你已经被龙门派的人给抓去了。”
徐漠漠不知真假,只得作揖道:“多谢道长搭救。”
第205章 洞天福地
老道摆了摆手,“大家同属道门,不必多礼。”
徐漠漠端起茶杯,轻轻地喝了一口茶。
他现在有些迷糊,如果这个老道说得都是真的,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同属道门?说得好听,为了我这么个渣渣,他要与龙门派作对?况且,那龙门派不也是道门门派之一吗?难道说,是他想要我的功法?
怎么办呢?
徐漠漠有些着急了。
“敢问道长,这龙门派是一个什么样的门派?”徐漠漠问道。
“龙门派的创派祖师是‘全真七子’之一的丘处机。创派至今已有一千余年。是大华国三十六个古武门派之一。”老道说道。
关于丘处机,徐漠漠首先想起的便是金大侠在《射雕英雄传》和《神雕侠侣》所描写的人物。那是一个武艺高强,锄强扶弱,抗金护民的民族英雄。
但此刻徐漠漠显然更关心另一个话题,他问道:“三十六个古武门派?”
老道惋惜道:“是啊!在古武流行的时代,大华国有上万个门派和社团。几千年过去,很多门派在抵御外族入侵时被灭门,也有很多门派在内斗中消亡,很多功法也断了传承。如今流传下来的仅剩下这么三十六个了。”
徐漠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惋惜仅剩这么少,我的意思却是怎么还有那么多。
“这些门派都在什么地方啊?”徐漠漠问道。
“基本上都分布在大华国的一些名山大川,或者是一些杳无人烟的地方。”
“这是为何呢?”
“一是这些古武门派的人都是为了追求武道巅峰,所以不想与世俗中的人有太多的纠葛。二是名山大川和杳无人烟的地方也意味着空气中的天地灵气更加浓郁。”
老道停了一下,看了徐漠漠一眼,问道:“难道你不觉得,你在赤城山上修炼的时候比在城市里修炼更加容易吗?”
徐漠漠点了点头,这倒也是,倘若徐漠漠是在武源江边那个体育文化公园修炼,他可能还要一左右的时间,才有可能突破。
“道长,你刚才说,龙门派有可能会抢夺我的功法,这是怎么回事呀?他们传承了上千年的时间,还会缺功法吗?”
徐漠漠问出了自己关心的另一个问题。
“门派最核心的功法往往掌握在极少数的人手中,有些门派最强大的战技甚至只能掌门一个人才能学。而一旦这些少数人,或者个别人意外去世,就意味着这个门派的功法断了传承。”
老道叹了一口气,话题一转问道:“小居士,你知道为什么会出现武道功法吗?”
徐漠漠一愣,思虑片刻说道:“请道长解惑。”
“为了生存。”老道说道。
“生存?”徐漠漠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
“没错,就是为了生存。为了战场上不被敌人杀掉,为了在打斗中杀掉对方,所以前辈们不断地磨练,专研,通过无数次地实验,无数人精炼,才创造出了一部一部的武道功法。”
徐漠漠点了点头,作揖道:“受教了!”
老道接着说道:“这也是为什么,在现在这个年代,已经很少有人能自创功法了。即
使创造出来了,也只是一些花架子,作为武术表演用。”
“我明白道长的意思了。现在是法制社会,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大的纷争乱斗,即使有战争也多是用热武器来解决。所以现代的武者少了战场厮杀,自然也就创造不出杀伤力大的武技。这样一来,前辈们传承下来的功法便显得格外的珍贵。这样的话,他们就有可能会出手抢夺我的功法?”徐漠漠说道。
老道微笑着点了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不是有可能,是一定要抢。我刚才已经说了,你刚才突破的时候,他们已经派出了人,如果不是因为有我在,你已经被他们抓去了。”
徐漠漠喝了一口茶,“我听说,古武门派有着武尊境界的修炼功法,为什么他们还要觊觎我这武宗境界的功法?”
“武者最核心的功法便是内功功法,每一步功法所打开的窍穴都是不一样的,内力在体内运行的线路也各不相同。所以没有人会嫌功法多。况且你能在这个年龄突破到武宗,就足以说明你手上的功法非常强大。”老道解释道。
徐漠漠放下茶杯,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向老者询问地望了一眼。
老者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徐漠漠点上一支烟,“那么道长也是看上了我的功法么?”
老道也不说话,手往前一伸,徐漠漠面前烟与火机突地凭空飞起,直直地落入老道的手里。
“内气外放!”
徐漠漠惊道:“道长是武尊高手?”
老道张开手,手里的烟与火机又缓缓地飞到刚才的位置。“所以,小居士不用提防我,老道还不至于抢一个晚辈的东西。”
“可是,那龙门派......”
老道呵呵一笑,“老道我无门无派,临老才收了这么一个弟子,老道手上的功法已经足够培养这个弟子了,又何必舍近求远地去贪墨小居士的功法呢。而龙门派则不同,他们门内几百弟子,自然是功法越多越好,越强越好了。”
说道这里,徐漠漠算是基本相信老道的说辞了。
他再次作揖道:“多谢道长庇护。”
老道点了点头,“我救你只是顺手,也希望能与你结一个善缘。日后,老道不在,我的弟子若是有恙,还请小居士照拂一二。”
“自当竭尽全力。”徐漠漠说道。
“好了。你今日便在此歇息,明日便赶紧下山去吧。”老道已经有了逐客之意。
徐漠漠没有马上答话,他嗫嚅着嘴。
“小居士,是否还有疑问?”老道问道。
“请问道长,这赤城山上,到底有几方势力?”
老道神色一凛,“小居士何出此言?”
“我爱人在一年半以前,与她的父母来到了赤城山。我派人到赤城山上搜寻了将近一个月,却杳无音信。直到今日,我的人偶然在距离上清宫十几里之外的一片竹林中,发现了我的岳父与另外两个男人同行,他们三人穿着青衫,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带人查看了那片竹林,却发现竹林外悬崖峭壁,无路可走,根本就找不到那三人来自何处,去向何方。道长,常年居住于此,不知可否为我解惑?”
徐漠漠把语
速放得很慢,一边说着一边观察老道的反应。
“若道长能帮我找到爱妻,小子结草衔环,此恩必当重报!”
说完,徐漠漠站起身,对着老道深深一揖。
老道没有回话。
下凸月泛着淡淡亮光,倾泻在老道身上,更显仙风道骨,如仙似幻。
徐漠漠躬身作揖,一动不动。
夜风袭来,让人感受到丝丝凉意。
院子周围有虫鸣螽跃,却显得周遭更加的宁静。
好大一会儿,老道叹了一口气,“小居士请坐。”
徐漠漠盘膝坐下,双眸期盼地看向老道。
“小居士,在你的认知里面,武道的极致是什么?”
徐漠漠答道:“我听说武尊巅峰的高手有护体罡气,枪弹不入,隔空御物。”
老道摇摇头,“这差得远了。”
“我听说,在抗战期间有一高人,飞天遁地,隔空伤人。”
老道摇摇头,“不够,不够。”
徐漠漠心里一惊,“请道长指点。”
“真正的高手根本就不再世俗,或者说根本就不在普通人能找到的地方。”老道说道。
徐漠漠迷糊地看向老道。
“你听说过洞天福地吗?”
“那不是神话传说中的东西吗?”徐漠漠惊讶道。
“这并非空穴来风。洞天福地之中,才是修炼的圣地,那里的高手别说飞天遁地,就是移山倒海也不再话下。”
徐漠漠再次点上一支烟,一边抽着,一边努力消化着心里的震惊。“道长,难道你的意思是,我爱人去了洞天福地?”
“这赤城山上便有一洞天福地。他的出入口,便在你说的那片竹林。如果我所料不错,你爱人应该是去了那里。”老道点头说道,神色间还带着一抹羡慕。
丢掉烟头,徐漠漠抬起头,“道长,能告诉我怎么进去吗?”
老道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进入。我隐居于此,便是为了寻找进入的办法。”
徐漠漠神情沮丧,灌了一口茶。
不甘心地问道:“你找到办法了吗?”
老道笑道:“倘若找到办法,我早就进去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却让徐漠漠更加神伤。
许是有些不忍,老道说道:“不过我已经掌握了一些规律,如果所料不差的话,两年内,我应该可以找到进去的办法。”
徐漠漠猛地抬头,眸子里精光闪闪,“可否带小子一程。”
“如果你能进入武尊境界,或许我会考虑带上你。”
徐漠漠点点头,郑重其事说道:“好!道长,小子姓徐,双人徐,叠字名漠漠,沙漠的漠。敢问道长的道号是?”
老道说道:“老道道号赤松,我那徒儿道号雪松。”
徐漠漠掏出手机,“可否与道长交换个联系方式。”
“你留一张名片给我,如有消息,我会让徒儿联系你。”
徐漠漠掏出一张名片,双手恭敬地递给老道。
老道接过名片,说道:“我徒儿会给你安排房间,你晚上在这住上一晚,明早就赶紧下山吧。”
第206章 逃过一劫
徐漠漠以还有几个同伴为由,拒绝了赤松老道的留宿。
月光下,徐漠漠使出凌波雨燕步,十几分钟便跑完十几里的山道。
走进自己的房间,徐漠漠心中那份若有似无的危机感才逐渐消散。
简单洗漱一番,徐漠漠推开窗户。窗外没有半点灯光,不知名的虫子在叽叽喳喳地叫着,有风吹过,一棵棵松树随之舞动,犹如一个个身着黑袍的魔鬼。
永夜寥寥。
徐漠漠关上窗,泡上一杯茶,推开房门,坐到廊下。
四周看不见一个人影,远处有几盏路灯发出凄白的亮光,近处几张黑漆漆地桌凳反射着淡淡的光晕。
万籁俱寂。
心境也很快沉了下来。
这一整天,他得到了很多的信息,却又一直忙个不休,直到现在他终于有时间静下心来回味一番了。
那个竹林里一定有秘密。
至于是不是赤松老道所说的洞天福地的入口,徐漠漠不置可否。现在的他已经能坦然接受各种的不可思议了。毕竟这短短两个月他已经见识到了,甚至亲身经历了太多太多的“神迹”,这让他不敢轻易地否定任何的事物了。
如非亲身经历,谁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有夜视的神通呢?
如非亲身经历,谁能相信自己的手掌能酝酿出一个火球呢?
如非亲身经历,谁能相信自己可以跑得比一辆车还快呢?
但倘若那里真的是洞天福地的入口,那么柳光辉为什么会在哪里呢?难道说他们一家三口真的都去了洞天福地?
柳光辉变卖了家产和公司的股份,显然是特意去了一个地方,那么也就是说他们早就知道了洞天福地的存在。
凭什么呢?
“是盈盈的母亲马忆秋么?她籍贯不详、年龄不详,她无身份、无资产、无社保......那么......她有没有可能本来就是洞天福地的人呢?等等!辉耀集团新任总裁何东不是说——柳光辉带着马忆秋和柳盈盈回了妻子的娘家么?”
徐漠漠喝了一口茶,自言自语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解释得通了。”
点上一支烟,徐漠漠的神情轻松了不少。
但一想到赤松所说的武道的极致,徐漠漠的脸上又浮现出一抹神伤。
听老道的意思,洞天福地里的高手能飞天遁地,移山倒海。那么自己想要找到盈盈难度应该不小。
“哎!不管如何,现在总算有了新的方向。等明天老卢的人买来了红外摄像头,就在竹林里安上一批,只要有人进出,总会找到入口。”
徐漠漠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两点多了。他几口喝掉杯中的茶水,眼睛望着竹林的方向。
“盈盈,等着我!”
次日。
徐漠漠与卢士北约在了餐厅吃早餐。
卢士北一边扒拉着粥,一边问道:“老漠,今天怎么安排?”
徐漠漠说道:“吃完早餐,我们就走。”
卢士北一愣,“不等了?”
“出了
点变故,我们先离开这里。你安排人布置好摄像头就行了。记得,多布一点,隐蔽一点。”
卢士北也不多问,招手叫来一个保镖,吩咐了下去。
“老漠,难道有空上来一次,等一下要不要在山上到处走走?”卢士北提议。
赤城天下幽!
徐漠漠有些意动。但想起赤松老道的警告,他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算了吧,下次再来。”
徐漠漠心里想的下次是,要么确定了盈盈的位置,或者是自己有了对抗武尊的实力。
只是这到底还要多久呢?徐漠漠也不知道,他打算找军哥再聊一聊,看有没有让他实力尽快提升的办法。
大家都没有带行李,吃过早餐,便往缆车乘坐点走去。
一路上,虫鸣鸟啼,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在山道上映出一片片斑驳。
远处,满眼葱翠,有薄雾笼罩在山腰。
好一片人间仙境!
徐漠漠与卢士北边走边聊,很快便到了缆车运营点。
时间还早,游人也还没有上来,工作人员也才刚刚到位。
一行人买好票,便准备排队上车。
不成想排在第一的居然是那个叫雪松的小道士。
十岁左右的年龄,身材瘦小,一双眼睛特别明亮。此刻的他,穿着一条牛仔裤,白色的t恤,灰色的夹克。看上去就是一个时尚的小帅哥。
“雪松,你去哪儿?”徐漠漠走上前,打了个招呼。
雪松将一个盒子塞到徐漠漠的手上,“这是师父让我给你的茶。昨晚,你走得太急,忘记拿了。”
“你这是专程在这里等我?”徐漠漠问道。
“师父叫我下山买些东西,顺便带给你。没想到这么巧,直接碰上了。”
徐漠漠直接打开盒子,上下抖动一番,仔细看看,深深嗅嗅,“好茶!替我谢谢你师父。”
雪松没有理会徐漠漠,径直上了缆车。
坐上缆车,很快便下了山。
等卢士北和徐漠漠的车开出停车场不远,又看见了在路边等车的雪松。
徐漠漠让卢士北将车停在雪松身边,“雪松,你去哪儿?我送你。”
“我要去益州。”雪松答道。
“上车吧!正好顺路。”
雪松迟疑一下,便打开车门,在后排坐下。
“雪松,你跟赤松道长学艺多久了?”徐漠漠热情地套着近乎。
“十年了。”雪松冷冰冰地回答。
“十年?”徐漠漠的表情有些夸张,“那你几岁跟着他的?”
“六岁。”
徐漠漠回过头,有些惊讶地问道:“也就是说,你今年十六了?”
雪松嘴角抽搐,眼里流露出一抹与形象毫不般配的恨意,但很快他收敛心神,语气平静地说道:“我修炼的功法比较特殊,所以,人会长得慢一些。”
徐漠漠准确地抓住雪松的眼神,心里有了些莫名的计较。
徐漠漠瞪大眼,一脸羡慕地说道:“那么
可不可以换句话说,你修炼的功法可以延缓衰老?”
雪松脸上有些尴尬,他咬牙道:“是的!”
“哇!”徐漠漠砸吧着嘴,“这种功法一定有很多女人想要吧?”
雪松恨不得对着徐漠漠捅上几刀,他修炼的功法会让他终身都保持这样的身材,甚至连面相都不会有太多的改变了。
一个十六岁的少年长得像一个十岁的童子,我们还可以说这孩子发育迟。
一个二十六岁的青年长得像一个十岁的童子,该怎么说呢?
一个三十六岁的中年长得像一个十岁的童子,我们又该怎么说呢?
这已经成了雪松一生的痛了。他嚅动着嘴唇,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徐漠漠继续追问:“雪松,你是哪里人呀?”
“雪松,你那么小,你的父母就舍得让你跟着师父学艺呀?”
“雪松,你会不会想你的父母呀?”
“雪松,你多久回家一次呀?”
“雪松,你师父对你好吗?”
“雪松......”
徐漠漠态度热忱,不断追问。
雪松的脸上越来越冷,最后干脆彻底闭上了嘴。
一个小时后,车驶入益州市。
卢士北放慢车速,“雪松,你到哪儿?”
“停车,停车。我就在这里下车。”雪松早就受不了徐漠漠的唠叨了。
“雪松,不用客气,你今天要去哪儿我们都送你。你要办什么事,我们都帮你。”徐漠漠拍着胸脯大包大揽。
“你让你停车。”雪松叫道。
徐漠漠摆摆手,“你师父昨晚帮了我,我得回报他呀。你不用跟我客气。”
也许是听见“师父”二字,雪松瞬间安静了下来。他看看四周,又几次看向徐漠漠。
徐漠漠心里暗暗好笑,叹息道:“哎!赤松道长真是高人呀,把徒弟交得如此只好,施恩不望报。”
“老卢,靠边停车吧。既然不让我们送,那就不送了。”
卢士北将车停在路边。
雪松望着徐漠漠,好几次欲说还休。
徐漠漠继续说道:“雪松,那我们就不送你了,后会有期。”
雪松一手放在门把上,问道:“徐居士,今晚还在益州吗?”
“还没确定,也许等会儿就会离开。”
“啊!”雪松有些着急,挠头道:“徐居士,我师父说今晚可能会找你。”
“事情很急吗?如果不急的话,要不等我下一次来益州?”徐漠漠说道。
“应该很急吧。”
“那等你师父下山了,再给我电话吧。再见!”
雪松无奈地下了车。
车继续开动。
“老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卢士北问道。
徐漠漠笑道:“呵呵,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
“昨晚,我是逃过一劫啊!”
第207章 灵异事件
城市名人大酒店的套房内。
卢士北去了公司,徐漠漠一个人在泡着茶。
一个月前,徐漠漠在益州的总统府皇冠大酒店内顶着李业海的名头,演了一出大戏,这也导致他这张脸在益州上层商圈里,颇有知名度。一旦被这些人发现,有可能会给他带来一定的麻烦。
另一方面,由于雪松不合格的表演,徐漠漠确信赤松老道对他有加害之意。他已经想到了,自己身上能让赤松觊觎的东西只能是军哥传给他的功法。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按说,现在的徐漠漠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离开益州。
可他思来想去,还是留了下来。因为他有一个预感,倘若他现在回到邕州,可能会给身边的人带去一场灾难。
留下来,面对这两个威胁,该如何破局呢?
徐漠漠点上了一支烟。
烟火明灭中,氤氲荡漾。
徐漠漠皱眉沉思。
“就算被那群富二代,或者商场大佬发现了我,对于我来说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麻烦。毕竟罗益和上官玉龙被‘李业海’干掉的消息,这些不一定会知道。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些人可能还会怕我。”
“但如果有人知道‘李业海’干掉了罗益和上官玉龙的话,这些人最大的可能是向罗家告密。而罗家已经认定,罪魁祸首‘李业海’已经被杀掉,而他们也已经联合对汤李两家宣战了。那么罗家会怎么做呢?置之不理?抓起来?雷霆击杀?”
“似乎都有可能呀!”
“不过,总体来说说,危险系数不大。”
“那么现在对我来说,最大的威胁便是来自赤松老道了。这个牛鼻子,内气外放,已经是武尊境界的高手了。要怎么对付他呢?”
徐漠漠叹了口气,拨通了军哥的电话。
“漠漠,怎么啦?”军哥的声音居然有些......和蔼。
“军哥。”徐漠漠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着惶恐与不安。
“怎么啦?什么事?”军哥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徐漠漠脸上露出一抹浅笑,他使劲张张嘴。
“有人要抓我,他要抢你交给我的功法。”徐漠漠焦急地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军哥急切地问道。
“昨晚,我在赤城山上修炼,突破到筑基中期的时候,被一个叫做赤松的道士发现了。他......”
“你说什么?”军哥粗暴地打断了徐漠漠的话,“你突破到筑基中期了?”
“是的。”徐漠漠答道。
“你确定你突破了?”军哥的声音显得非常急促。
徐漠漠楞了一下,说道:“按照你给我的资料来看,我确定我突破了?”
“哈哈哈!好!好!好!”军哥大笑起来,连声称好,“天不绝我!天不绝我啊!哈哈哈......”
“嘟嘟嘟......”
军哥挂断了电话。
徐漠漠一头黑线。
他把电话往床上一丢,怒骂道:“卧槽!这王八蛋,老子知道你他丫的在算计老子,可老子好歹也帮你当了一回小白鼠吧。”
徐漠漠有些绝望了,这个节骨眼上,莫说汤先平根本就不敢来益州,就算来了也弄不过一个武尊呀!
徐漠漠对着电话指指点点,“草!是你小子不仁在先,要是赤松那个牛鼻子真的问我要功法,我就让他去找你。”
“遥远的她,不可以在归家......”
电话突然响起,吓得神神道道的徐漠漠差点儿跳起来。
他拿过电话一看,军哥又打回来了。
划开接通
“军哥。”徐漠漠的声音说不出的冷漠。
“漠漠,你刚才说那个道士是怎么回事?”军哥的声音还透着欣喜。
“那个道士说赤城山上有一个古武门派叫龙门派,要抢我的功法,叫我赶紧离开。可等我离开赤城山的时候,才发现,他派了他的一个弟子在跟踪我。我试探了一番,我肯定,今晚那个牛鼻子一定会来抢我的功法。”
对于军哥,徐漠漠还是抱着最后的希望。
“我交给你的风云四掌、凌波雨燕步和火球术,你学得怎么样了?”军哥问道。
“都练熟练了。”徐漠漠答道。
“那你不用怕,跟他干吧。”军哥的声音里透着霸气。
徐漠漠快吐血了,能干得过,我至于给你电话吗?
“可是他一伸手就能让我放在桌面的烟飞到他手上。他是内气外放的武尊,我怎么打得过。”
电话那头的军哥沉默了一会儿,“你用火球术可以干掉他。火球是用真气凝聚的火焰,他的附体罡气根本就拦不住。相信自己,乘其不备,等他放松的时候,丢一个火球,就可以搞定他。”
“当真?”徐漠漠还是不信。
“你爱信不信。好了,我要再去帮你准备几套功法了。等你小子回来,就过来拿吧。”
军哥又挂掉了电话。
“卧槽!”
徐漠漠再次扔掉了手机。
连续喝了一壶茶,抽掉了五支烟。
徐漠漠摇摇头,“罢了,罢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徐漠漠将房间的东西收拾了一下,盘膝在房子中央坐了下来。
他运转功法,默念咒语。
“火球术!”
一打响指,指尖上顿时跃出一团散发着灼热气息的火焰。
徐漠漠缓缓张开手,那火球便悬浮在手掌之上。
火球随着他的意念变大变小,徐漠漠看向三米开外的餐纸盒。
“去!”
火球缓缓地飞了出去,在距离餐纸盒几十公分的地方消散一空。
徐漠漠不断地凝聚火球,不断将火球向餐纸盒推去。
直练得脸上苍白,浑身无力,徐漠漠才停了下来。
他仔细地回想着功法的关键点,却怎么也摸不着头脑。
无奈,徐漠漠再次拨通了军哥的电话。
被军哥一通臭骂,徐漠漠终于找到了关键点。
真正的火球术是将一丝真气化为一团火球,这一丝真气可以随着意念变化成不同的形态。也只有想让这丝真气真正燃烧的时候,火球才会烧着附着物。
而徐漠漠原来的做法是不断地向火球注入真气,让真气直接燃烧起来。
找到缘由,徐漠漠重新试验起来。
一打响指,手指尖刹时出现一团火焰,手一抖,那火焰瞬间出现在餐纸盒上,徐漠漠心念一动,那塑料做的餐纸盒顿时燃烧起来,转瞬间便烧成了灰烬。徐漠漠走进一看,那餐纸盒下的木椅竟丝毫未损。
徐漠漠长吁了一口气,“居然如此简单!”
徐漠漠再次练习起来。
直到卢士北打来电话,徐漠漠才停了下来。
这一停下来,徐漠漠彻底傻眼了。整个房间除了墙上的电视和空调外,所有的东西都被烧成了灰烬。
是的,床被烧了,沙发被烧了,桌子被烧了,衣柜被烧了......
整个房间的地板上,除了徐漠漠之外,就剩下他的背包。
给前台打了一个电话。
楼层服务员是一个年轻小姑娘,她刷卡走了进来,只看一眼,她便关门退了出去
,很快,她又刷卡走了进来,她使劲揉揉眼。
眼里似乎看见什么恐怖的东西,她瞪大了,转身跑了出去。
走廊里传来了小姑娘的惊声尖叫。
“啊——”
几分钟之后,门外传来了喧哗声,一群保安簇拥着一个经理模样的人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看见空空荡荡的房间,所有人都有些战战兢兢。
经理是一个三十多岁,戴着眼镜的男子。
“先生,请问这里是?”
徐漠漠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难道说自己玩火把人家房间烧了?
即使这是真话,估计他们也不信吧?
毕竟五星级的酒店,烟感探头还是很灵敏的。
见徐漠漠不说话,经理向前走了两步,轻声唤道:“先生?先生?”
徐漠漠绞尽脑汁地想着借口,便随意应道:“哦,你好!”
这人能说话,还挺有礼貌。一帮人似乎都轻松了不少。
经理再次问道:“先生,你是从哪里来呢?”
因为开房时,用的是卢士北一个保镖的身份证。徐漠漠有些纠结,到底是说自己本来的名字呢?还是说那个保镖的名字?
要是说了自己的名字,万一被有心人盯上了怎么办?
可要是说那个保镖的名字,那保镖叫啥来着?
“先生?”经理催促着又叫了一声。
徐漠漠砸吧嘴道:“我住在这个房间。”
楼层服务员挤在人群中,也看清了徐漠漠的脸,说道:“是的,我见过他。他是中午来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经理终于恢复了常态,“先生,请问这个房间发生了什么事?”
徐漠漠依旧没有找到合适的借口,他想着怎么掏一笔钱把这些东西赔了就行了。可现在人家要原因,这就有点难解释了呀。
咬咬牙,徐漠漠说道:“我也不知道呀!”
“你在房间里面,你会不知道?”经理有些气恼。
“说,是不是你把房间里面的东西烧掉的?”一个保安队长模样的人叫嚣道。
徐漠漠本来想给他点个赞,说一句“兄弟识货”,可这家伙的语气着实让人不爽。
徐漠漠硬着头皮道:“你看看墙壁,看看地板,去监控看看烟感探头,这像是被火烧掉的吗?”
众人四下看看,这地板、墙壁、天花板哪里都看不出有一丝焚烧过的痕迹。
徐漠漠决定赖过这笔账了,“我一进房间,就躺在床上睡觉。等我醒来,就发现我躺在地板上,房间里除了一堆堆灰,什么都没有了。”
“这是怎么回事呢?你们这个酒店是发生了火灾还是闹鬼呀?”
“我告诉你,你们酒店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否则,我就让官方和媒体来介入调查。”
经理着急了,“先生,你先不要冲动。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先帮你把房间换到楼上的总统套房。这里的事,我们慢慢调查,一定给先生一个满意的交待。”
徐漠漠顺杆子就下,“好吧,好吧,给我换吧。”
经理使了个眼色,一个秘书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先生,我们的总统套房在28楼,我给您带路。”
徐漠漠提起包,嘀咕道:“我睡觉的时候,感觉有人趴我身上,这房间莫不是闹鬼吧?”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脸上大变。
后来,在益州酒店圈子里流传着这么个说法:说那个房间在最早的时候死过人,于是,那个房间经常会发生一些灵异事件,到最后那个老板把这个房间给永久关闭了。
第208章 救我
建一栋楼需要一年甚至两年的时间,要摧毁一栋楼只需要半天。
花园地产从零起步到益州五十强企业,用了花正诚二十多年的时间。如今仅仅一个月,花园地产就到了破产清算的边缘。
这一个月里,花园地产在建的三个项目因为各种无厘头的原因被无限期叫停,在售的两个楼盘被取消了预售许可证,刚刚拍到手的四块地被官方强制收回。
这一个月里,合作了几十年的建筑商堵着公司门讨债,各个合作伙伴好一些的直接停止合作,恶一些的甚至还出卖花园地产的商业机密。
这一个月里,公司的高层要么被人挖走跳槽,核心骨干甚至受到人身威胁被逼辞职,剩下的人也是诚惶诚恐。
与公司的气息奄奄相比,用萎靡不振来形容花清寒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自从一个月前的那场宴会之后,花清寒再没有出过门。
她每天蜷缩在房间里,除了偶尔吃点东西之外,她连楼都没下过。
她的房间里除了正常的房灯之外,还开着好几个台灯。她不敢身处黑暗之中,因为一闭上眼,她似乎就能听到不断嘶吼的惨叫声。
她不敢轻易睡觉,因为只要一睡着,她就能梦到罗益鲜血淋漓的样子。
看着花清寒日渐消瘦的身子,花正诚终究舍不得怪罪她。
他已经打算好了,公司倒闭就倒闭吧,反正自家的存款随便怎么挥霍,也花不完了。
他已经给全家办好了移民的手续,妻女的机票也都买好了,让她们先出国,等自己处理完公司的事,就过去和她们团聚。
换一个国家,换一个环境,没有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好好的做一个富家翁,也未尝不是一种好的生活。
明天,就是出国的日子了,花清寒决定约自己的几个朋友见个面,毕竟以后可能都再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花清寒化了几个小时的妆,却依然掩盖不了自己萧索的神情。
她开着车来到了花园广场,这是一座综合性的商业广场,也是自家在益州所建的第一个大型商场,可就在上一周,这座商场已经换了主人。
她站在商场门口,静静地看着人来人往,心情莫名。
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都怪我!”
她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进了商场,她的目标是商场六楼的桥头堡火锅城。她没有乘坐火锅城的直达电梯,而是选择了商场的电梯,她要一层一层地上去,她要再看一眼自己曾经掌管过的商场。
刚上到六楼,她一眼便看见前方有两个身影走进火锅城的门。她心里一惊,古井无波的脸上刹时变得愤怒。
“得得得......”
花清寒踩着高跟鞋,小跑起来,刚到火锅城的门口,就看见那两道身影走向了包厢的方向。
“小姐,您好,请问有订位了吗?”两个迎宾微微躬身向花清寒问好。
花清寒没有理会她们,“得得得”地向着包厢方向追去。
很快,花清寒便看见那两个身影走进了一个包厢,她放慢了脚步,思索着自己应该怎么面对那个人。
“哎哟!你走路不长眼啊?”
花清寒一直盯着那道包厢门,一不小心与一个刚刚开门走出来的女人撞在了一起。
“对不起,对不起!”花清寒连声道歉。
“清寒,是你呀!”那女子说道。
花清寒这才看清与自己撞在一起的
女人,正是那个曾经与自己并称为“益州双娇”的江欣怡。
“欣怡,有没有撞到你?”
“没事,没事。快进来吧,人都到齐了,就等你这个主人呢。”江欣怡拉着花清寒就往包厢走。
花清寒深深地看了那道门一眼,无奈地跟着江欣怡走进了包厢。
包厢里坐着十几个鲜衣怒马的年轻人。
坐在主位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一字眉,颧骨高耸,嘴角下垂,满脸桀骜。一看就是一个强势霸道傲慢的人。
“这个花清寒也太过分了吧?居然敢让进哥等她。”一个男子不满地嘀咕道。
“是啊,是啊!”有人应和道。
“哼!公司都准备倒闭了,还那么高傲。”一个女子瘪嘴说道。
“我听说,她准备出国了。”一个男子说道。
“哦?”坐主位那个男子惊讶一声,随即意味深长地说道:“她出不了国。”
“吱呀!”
门被推开了,江欣怡挽着花清寒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花清寒笑着说道。
话音刚落,她也看清了包厢的情况,剩下的两个座位,就在那主位男子的左右。她柳眉轻蹙,这个男人是谁呀?我没有邀请他呀。
“过来坐吧。”主位男子说道。
“你是?”花清寒问道。
没有人回话,江欣怡已经拉着花清寒走了过去,她将花清寒安排在男子的左边,自己坐到了男子右边。
主位男子侧着身,直勾勾地看着花清寒,“我叫罗进,如果没有发生意外的话,我本来应该叫你一声嫂子。”
“啊!”再次听到罗益这两个字,花清寒的脸上闪过一抹慌张。
罗进嘴角带笑,玩味道:“我听说我那废物大哥到死都没有上到你的床,是真的吗?”
花清寒回避着罗进火热的眼神,求助地向四周望去,却发现所有人看向她的目光都充满着嘲讽与兴奋,江欣怡甚至扯着嘴角在调笑。
如果没有记错,这周边十几个人都曾经对自己点头哈腰,奉承讨好。
可如今......
花清寒觉得自己过去的人生是失败的。
为了公司自己强忍着恶心周旋于各色男人之间,尽管自己保持着底线,可在别人的眼里,自己恐怕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吧。
自己自以为是的朋友,闺蜜,却恨不得把自己割了卖肉。
“我在问你话?”罗进挑起花清寒的下巴。
花清寒打开罗进的手,“你不要太过分。”
“呵呵,”罗进呵呵笑道,“我听说你准备移民了?”
花清寒心底生出一个不好的预感,“那又怎么样?”
罗进笑道:“只要你好好的伺候我,你可以不用移民。嗯,你们家的公司也可以保留下来。”
“是你搞的鬼?”花清寒质问道。
“当然。难道你以为就你们这个小公司,值得我爸出手吗?”
花清寒脸上的表情几经纠结,最后化为一抹坚定。
她站了起来,“我过去为了公司求过人,卖过笑。可是,现在,我不愿意了。公司倒闭就倒闭吧!”
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谁都知道花清寒对于工作有多大的热忱,对于想将花园地产做成全国性的房企有多么的渴求。
“清寒,这是你唯一可以挽救花园地
产的机会哦!”江欣怡蛊惑道。
她与花清寒是十几年的同学,闺蜜。她自认为是这个世上最了解花清寒的人。
“我不在乎!”花清寒说道。
江欣怡俊俏的脸变得有些难堪,“清寒,你真的不管不顾了?”
花清寒看着江欣怡,眼神说不出的冷漠。
“欣怡,我们是十几年的好姐妹了,我明天就准备离开大华国了。我不想跟你翻脸。”
江欣怡被花清寒看得有些胆怯。她一咬牙,站了起来。
“翻脸?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跟我翻脸?你还以为你花园地产是益州五十强?”江欣怡冷哼一声。
“读书的时候,你学习成绩比我好,就连校花榜上也排在我前面。”
“后来管着企业,花园地产也比济世药业要大。”
“同样去应酬,凭什么你能全身而退,我却要被人吃干抹净。”
“花清寒,你凭什么样样都比我强。”
“我不服!”
花清寒看着面容狰狞的江欣怡,觉得是那么陌生,她一直将她视为自己最好的闺蜜,却没有想到,对方居然对自己有那么强烈的恨意。
“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对手。”
这话一出,江欣怡犹如疯癫,她抓起一个玻璃杯就狠狠地砸在花清寒的头上。
“嘭!”
玻璃杯砸碎了,花清寒的额头被砸了一个口子,鲜血直流。
“没把我当对手?你是说我连成为你对手的资格都没有吗?”
“花清寒,我告诉你,我已经是进少的女人了。以后你只能仰望我。”
“你比我漂亮是吗?老娘划了你的脸。”
江欣怡捡起一个玻璃碎片就向花清寒脸上捅去。
花清寒已经傻眼了,直到玻璃快划到自己的脸,她也没有半点反应。
“够了!”罗进拉开了江欣怡,“等我上了她,你再划吧!”
江欣怡将玻璃碎片往地上一丢,狰狞的表情消散了,她小鸟依人地搂着罗进,轻声道:“进少,我告诉你,花清寒还是个雏。”
“真的?”罗进一脸惊喜。
“进少,要是你玩够了,你可不可以找十个人,不,一百个人轮了她?”江欣怡抱着罗进的手臂,胸前的高山在罗进手臂上噌来噌去。
罗进在江欣怡胸前一抓,“好!都听你的。”
罗进嘴角勾起,眼神徐徐地扫过包厢里十几个人,玩味道:“今晚让你们都尝尝‘三朵金花’的机会,你们要不要呀?”
所有男子的目光都变得火热起来,所有女子的眼神都藏着疯狂地笑意。
花清寒终于清醒了过来,她知道如果再不跑,自己这一辈子就完了。
她飞快地跑向门边,一把拉开房门,在门口两个保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跑了出去。
“嘭!”
猛烈的关门声,让包厢里的人反应了过来。
“快把她抓回来!”江欣怡大吼道。
十几个人纷纷向门口涌去。
门外,花清寒早有目标,她几步就跑到另一个包厢的门口,猛地推开了门。
“嘭!”
包厢里,徐漠漠与卢士北正在碰杯,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一抖,杯中的酒洒去大半。
四目在空中交汇。
花清寒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救我!”
第209章 丑女
如果要徐漠漠在益州选一个最不想见到的人,徐漠漠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出三个字——花清寒。
徐漠漠万万没想到,自己到益州的第一餐饭就遇上了这个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人。
他嗫嚅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如果有人问花清寒,你这辈子有没有恨过什么人?花清寒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出三个字——徐漠漠。
在过去的一个月里,花清寒几乎每天都要诅咒徐漠漠几百遍,她甚至不下一百次的假想过自己再次见到徐漠漠的场面。她想过对他置之不理,想过对他破口大骂,想过对他泼一杯酒,想过对他踩上一脚,想过那刀子捅他,想过开枪打他,想过......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再次遇见时,自己会对他展颜一笑,说一声“救我”。
包厢外已经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
花清寒有些着急了,她一边从坤包里掏出一个墨镜,一边对卢士北说道:“你快点藏到洗手间去。”
花清寒手忙脚乱地将墨镜往徐漠漠眼睛上戴,一边焦急地踹了卢士北一脚。
“快点儿!有人来了。”
“被他们发现你就死定了!”
徐漠漠不知道花清寒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却能清晰地感觉到花清寒的慌张与真诚!
“老卢,回避一下。快!”
卢士北摸了摸头,难道说老漠和花清寒真的有一腿?这两人这么久没见,所以就忍不住了?准备在包厢里就来一发?
“行行行!我带着耳机打游戏,保证什么都听不到。”
卢士北一边往耳朵上戴蓝牙耳机,一边往洗手间走,临了,不忘给徐漠漠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卢士北刚刚转过弯,包厢的门就被人踹开了。
两个保镖率先冲了进来,确定包厢里没有什么威胁之后,对着门外点了点头。
罗进带着一干男女趾高气昂地走了进来。
“哟!花清寒,这里十几个男人都满足不了你吗?居然还要来勾引一个?”说话的是江欣怡。
此刻,徐漠漠坐在椅子上,花清寒跨坐在他的腿上,两只手正在帮徐漠漠戴墨镜。
这个姿势确实有些羞耻,有些让人误解。
花清寒心里一惊,自己以前与男人有些暧昧也仅限于言语之间,最大的程度也就是被人拉拉手,现在自己怎么坐在了这个自己最恨的男人的腿上了。
她一咬牙,抱着徐漠漠的脖子,将嘴凑到徐漠漠的耳边,轻声说道:“救我,这是你欠我的。”
徐漠漠先是感到一阵香风袭来,紧接着胸膛上似乎压下来两座大山,再接着耳朵边传来一阵酥麻,最后耳垂似乎被一个温暖,湿热的东西扫了一下,那感觉就像是......像是被小猫咪舔了一下。
徐漠漠心里一阵悸动,身体的某个部位也发生了网站不允许描述的变化。
花清寒感受到了这种变化,身体变得有些柔软,一张俏脸瞬间变得通红,她想从徐漠漠身上站起来,可是
脚上却没了力气,刚刚站起一半,有重重地坐了回去。
徐漠漠顿时如遭暴击,他一边伸手将花清寒扶起来,一边往后缩。
花清寒当然知道自己惹了祸,她的眼睛四十五度斜下,手也下意识地伸了过去,“有没有事?”
那儿能乱摸吗?
徐漠漠赶紧拦住她的手。
手被徐漠漠一抓,花清寒也反应了过来,红彤彤的脸上都快渗出血了。
“花清寒,你真不要脸,居然当着进少的面,与别的男人勾勾搭搭。”江欣怡抱着罗进的手臂,大声呵斥道。
徐漠漠将花清寒拉到自己的身后,大马金刀地端坐在椅子上。
他其实也想站起身与那帮人对峙,可今天穿的西裤,有些变化太明显,不方便。
“你叫江欣怡?我听说你和花清寒是最好的闺蜜?”徐漠漠刻意加重鼻音,让自己说话的声音与平常有些不同。
“哼!闺蜜?她也配?”江欣怡傲娇地说道,“小帅哥,我告诉你,花清寒家的花园地产已经快破产了。”
徐漠漠惊讶地回过头。
花清寒倔强地望着徐漠漠的眼睛,即使隔着墨镜,花清寒也能感受到徐漠漠眼里的震惊。
泪水流了下来。
在前一个包厢里,被朋友出卖时,她没有哭。被罗进威胁时,她也没有哭;被闺蜜痛骂时,她还是没有哭。
现在,她哭了。
说不出是什么心态,她只知道一点,自家所面临的困境都是眼前这个男人造成的,现在他必须要负责。他要是不负责,我......我......我就哭给他看。
她的额头上已经不再流血,但先前的血迹已经流到了脸上,鼻翼上,此刻与泪水混合在一起,说不出的狼狈。
徐漠漠懂了。
他拿起纸巾,想为花清寒擦掉脸上血迹与泪水,刚刚起了个半身,他又想起了身上的尴尬,无奈坐了回去。
招招手,柔声道:“低下头。”
花清寒的眼睛再次四十五度斜下,嘴角抽动,最后顺从地低下了头。
徐漠漠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女人脸上的泪水与血迹。
四目相对,徐漠漠看清了女人脸上的憔悴。
他轻声道:“对不起!”
花清寒刚刚收起泪水,再次盈眶。
徐漠漠又拿起几张餐纸,温柔地擦拭着,“我帮你报仇!”
在江欣怡的眼里,徐漠漠应该是花清寒急不择路之下,偶然遇见的一个陌生人,这样漂亮的一个女人遇到了危险,自然有男人愿意英雄救美。
而江欣怡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个准备救美的英雄,变成见色起意的恶人。
花清寒你想把这个男人变成救命稻草吗?我会让你知道,这根稻草会变成你绞刑架上最后的一个助力。
“对了,我再告诉你一件事,花清寒还是个雏。”
“今晚,进少准备开一场无遮大会,女主角就是花清寒,男主角就是进少。
男配的话多多益善。”
“小帅哥,你想不想参加呀!”
“我告诉你,这是你唯一一次蹂躏女神的机会哦。”
“过了今天,我会把花清寒划成一个丑八怪。”
“哈哈哈......”
经过几分钟的冷静,徐漠漠身上的尴尬不见了。他站起身,“花清寒的头是谁打的?”
江欣怡的笑声戛然而止,脸上写满了愤怒。
“你想要为她出头?”
“你知道我们都是谁吗?”
江欣怡松开罗进的手,指着一个二十四五岁的男子说道,“刘少的父亲是益州药管局的副局。”
“李少的父亲是益州房管局的副局。”
“这个张少的父亲是益州民政局的副处。”
“黄小姐是糖果集团的公主。”
“赵少的父亲五粮集团的董事长。”
......
江欣怡一口气介绍了七八个人的身份,这些人的父母不是高官就是巨贾。
最后江欣怡抱着罗进的手臂,“这一位是罗氏世家的大少罗进。”
徐漠漠一直淡然地看着江欣怡的表演,直到介绍道罗进时,徐漠漠才定了定神,“罗氏世家的大少不是罗世良吗?”
罗进一惊,“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堂哥的名字。”
“我只是偶然听闻。”
罗进松了一口气,“好了,不要浪费时间了。小子,你要是有兴趣就跟我们一起吧。我让你第二个上。”
“我说......”徐漠漠绕过餐桌,向众人逼近一步,“到底是谁打了花清寒的头?”
罗进的脸上露出一抹不喜,刚想说话。
江欣怡就叫了起来,“我打的!我告诉你,今晚我要叫一百个男人来伺候花清寒。到了明天我还会毁了她的容,将她卖到非洲去。”
“一百个人?还要毁容?”徐漠漠的语气变得异常冷漠。
“小子,你要么跟进少一起,要么就滚开。否则打死你。”
江欣怡已经不能忍受了。她嫉妒了十几年的女人,马上就要遭到最残忍的打击了,可这个男人还在前面絮絮叨叨。
“辱人者人恒辱之!”
“你想要毁掉花清寒,那我,就先毁掉你吧!”
徐漠漠踩着凌波雨燕步,一眨眼就来到一个保镖面前,在那个保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徐漠漠一把掏出了那保镖腰上的匕首。
徐漠漠身子陡然一转,便出现在了江欣怡的身前。
“唰唰唰......”
徐漠漠手掌翻飞,匕首像一支笔一样在江欣怡的脸上快速地画了起来。
“哐当!”
匕首被徐漠漠扔到了桌子上。
在看时,徐漠漠已经退到了花清寒的身前。
“啊——”
江欣怡痛苦地大叫起来。
众人循声望去,江欣怡的脸上被徐漠漠用匕首刻下了两个字——丑女。
第210章 叫我公子
“你干了什么?”
“你到底干了什么?”
脸上的疼痛让江欣怡变得惊慌失措,她撕心裂肺地大吼大叫起来。
她不断用手去抹脸上血迹,看着手上淋漓的鲜血,她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从坤包里翻出化妆镜,可是脸上血肉模糊,看不真切。她又手忙脚乱地翻出一包湿纸巾,一通擦拭,终于看清了徐漠漠写在她脸上的字迹。
“啊——”
“王八蛋,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要杀了你!”
江欣怡一边叫喊着,一边从坤包里翻出一把修眉刀。她站起身,将视线投向徐漠漠身后的花清寒。
双眸含恨,满脸血污,无比狰狞。
“是你!”
“都是你这个贱人!”
“凭什么所有的男人都要听你的?”
“我要把你变成世上最丑的女人,最低贱的荡妇。”
江欣怡握着修眉刀,不管不顾地扑向花清寒。
“砰!”
徐漠漠一脚踢在江欣怡的胸口。
江欣怡比跑过来时更快的速度向后倒飞。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嘭!”
江欣怡倒飞几米后,砸在墙壁上,缓缓掉落在地,身子一抽一抽的。
“终于安静了!”徐漠漠淡淡地说着。
这一通变故,说起来也就两三分钟。场上大部分的人直到江欣怡晕过去,才终于反应了过来。
那十几个富二代们,都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女人们都纷纷地低着头躲在人群中,不敢看徐漠漠一眼。心里却不断咒骂着徐漠漠。
都说好男不跟女斗,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呢,居然对一个女人下如此的狠手。你他丫的懂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呀?
老实说,要真的是打几下,也就罢了。这年头作为一个富二代,要装逼,要踩人,总会有失手的时候,谁还没低过头,挨过打呢。
可,你他丫的,直接给人家毁容,在脸上刻字,这还要不要人活了?
这是一个疯子。一有机会还是早点溜。
富二代们如此想到。
罗进的脸上挂不住了。
但徐漠漠表现出来的强势与身手,让他有些忌惮。
“兄弟,身手不错!怎么称呼呢?”
这是一个让徐漠漠难以回答的问题。
他要是摘下墨镜,就会被人叫出“李业海”的名字,作为罗家人,罗进当然知道李业海已经被罗万世和罗阿军给杀了。顺藤摸瓜,罗家人必然会查到徐漠漠的真实身份。这样一来势必会暴露出他与汤先平的计划。
“想查我的底?”徐漠漠笑道。
“如果我身份低,就踩我?如果我身份高,就跪舔?”
罗进脸都绿了,虽然是那么个意思,但这话说出来咋就那么难听呢?
这么大个人了,难道就不明白,有些事只能做不能说吗?
“行,那我就告诉你吧,我今天刚从赤城山下来。”徐漠漠继
续说道。
罗进看向那两个保镖,保镖轻轻摇头。
“赤城山?上清宫的道士吗?”一个男子弱弱地说道。
徐漠漠依声望去,顿时乐了。
这他丫的居然还有一个熟人,辉耀集团现任总裁何东的独子——何良才。
徐漠漠摇摇头,看在何东曾经给自己提供过柳光辉消息的份上,他不想再针对何良才了。
他坐回到椅子上,缓缓点上一支烟,“罗进,现在你知道我的身份了。准备怎么做呢?踩我还是跪舔?”
罗进有些懵,对于赤城山他太清楚了,在都安堰,距离益州市区仅70多公里,是5a级旅游景区,也是道教四大名山之一。他已经去过好几次了。
他只是不明白,眼前这个家伙,为什么对于来自赤城山,显得那么的自豪呢?一座山而已,有什么可骄傲的?
“兄弟,怎么称呼呢?”罗进进一步试探。
“你可以叫我......公子。”徐漠漠淡淡地说道。
“噗嗤!”
身后的花清寒忍不住笑了出来。
对面的富二代们沸腾了,纷纷窃窃私语。
“我靠!这家伙好骚包啊!”
“不过气势很足哦!”
“难道他的身份真的很高贵?”
“你没听他说吗?他来自赤城山,那山上最多的不就是道士吗?我看呀,八成是道士下山,不知今夕何夕,才自称公子。呵呵......”
徐漠漠摆了摆手,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我还没吃完饭,没太多时间跟你们浪费。”
“罗进,要怎么玩?出招吧!”
罗进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罗益的阴影之下,好不容易罗益被杀,让他得到了出头的机会。这一个月来,他借助罗家的名头,一力主导了对花园地产的封杀,还得到了益州富二代圈子的追捧。
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但现在,他却充满着彷徨和犹豫。他知道,如果他能顺利干掉徐漠漠,那么他在这群人中的影响力将达到一个新的高度。但如果他失败了,那么他前期所做的所有努力将会竹篮打水。
这是一场赌博。
赌赢了,自己的声望变高,或许能顺利地接班父亲,成为罗氏世家商业部分下一任的总裁。可要是赌输了,自己也许就再没有机会执掌罗家的商业了。
眼前这个人,气度不凡,自称公子,有着不俗的身手。
自己真的要赌吗?
思考片刻,罗进说道:“公......公子,你打伤江欣怡的事,我就不追究了,毕竟她也算咎由自取。但是花清寒我必须带走。”
徐漠漠吐了个烟圈,“如果我不同意呢?”
“我父亲是罗家罗智伟。公子,没有必要为一个女人与我们家死磕吧?”罗进说道。
“威胁我?打电话叫罗智伟过来吧!”
“大胆!”一个保镖吼了起来,“居然敢直呼罗总的大名。”
这个保镖刚刚被徐漠漠近身抢了匕首,心里正憋着一股气呢。
徐漠漠看都没看那保镖一眼,
只是冷冷地对罗进说道:“管好你的狗。”
罗进看着徐漠漠,缓缓后退了一步。
他终于做出了选择——不能怂!
那个保镖顿时领会了罗进的意图,“你说谁是狗?”
“哎!”徐漠漠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非要我动手!”
徐漠漠站了起来,“何必呢!”
“你找死!”
那保镖向着徐漠漠冲了过来。
凛冽的杀气冲天而起,包厢的温度似乎都低了几度,那群富二代们忍不住往门口退去。
花清寒看着那只越来越大的拳头,两脚一软,跌坐在椅子上。
“高级武师么?还不够!”
徐漠漠轻声嘀咕。
同样一拳挥出。
“嘭!”
两只拳头在空中相撞,爆发出巨大的音爆声。
“咔嚓!”
那保镖只感觉自己全力的一拳击打在迎面开来的列车上,自己的拳头瞬间被吞没,那列车去毫无停滞地继续前行,撞断了自己的胳膊。
“嘭!”
徐漠漠一拳打折了保镖的手臂,拳头带着保镖的拳头击打在那保镖的胸膛。
“咔嚓!”
那保镖的肋骨被击断了,胸腔塌陷。
他凌空倒飞了几米,“嘭”一声掉在墙角。
另一名正准备上去援手的保镖,愣怔当场。刚刚摆出的起手式,看上去就像个小丑。
他很清楚自己与另一个保镖都是高级武师,战斗力在伯仲之间,自己说什么也不是对手。
能一拳秒杀高级武师的人,至少也是初级武宗,可对方才多大呀?虽然带着墨镜,但怎么也不到三十吧?
不到三十岁的武宗?
怎么可能?
对了,他说他来自于赤城山。
这么说,他是古武门派的人了?
那就不会错了,这世间,也只有古武门派才有可能调教出不到三十岁的武宗吧?
那保镖颤抖着,躬身拱手,“公子!”
所有的人都低着头,却都偷偷地注视着徐漠漠。
包厢里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徐漠漠还沉浸在自己刚才那一拳里。
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一拳就打败了一个高级武师。
如此说来,军哥没有骗自己。
筑基初期就与一般的中级武宗不相上下,那现在自己突破到筑基中期,是不是就可以与高级武宗比划比划了呢?
徐漠漠有些兴奋,有些激动,心中战意凛然。
“继续呀!”
罗进拱手道:“公子,我这个保镖出言不逊,得罪了你,如今也算是罪有应得。”
想打就打,打不赢就认输,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我说......”徐漠漠嘴角上翘,玩味道:“继续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