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秦卫国昏迷原因
听到孟轩的话，中年妇女不但没有消停，反而闹的更加起劲。
孟轩黑着脸，掏出随着携带手铐走了过去，中年妇女见来真的马上秒怂，非常爽快的答应了配合。
冷哼了一声收回手铐，其实孟轩也没想真的逮捕中年妇女，只是吓吓对方而已。
对人围观人群的议论，孟轩倒是没有在意，这种事是不可避免的，他正常执法就可以。
经过这一下，中年妇女老实很多，和他老公跟随陈明、孟轩来到了医院的保安室。
“叫什么名字。”保安室内，陈明出声询问。
“王梅。”中年妇女虽然老实了很多，但语气听起来还是有些不服气。
陈明也没在意，他又看向跟随王梅老公，问道：“你叫什么。”
“秦斌。”
秦斌的回答让陈明有些吃惊，他原本以为这妇女是死者的女儿，男子是女婿。
他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关系，但看上去王卫国的死这儿媳王梅好像比儿子秦斌还要着急，秦斌看上去有些太淡然了些。
只是不知道是老父亲的死导致伤心过度还是性格使然，要不就是‘气管炎’。
至于这些陈明只是略微好奇而已，他看着两人问道：“据医生所说秦卫国被送进医院时就已经昏迷了？”
“要不然我们干嘛来医院？”王梅看了一眼陈明，语气阴阳怪气，眼神古怪。
那表情好像在对陈明说，这警察是不是傻，要不是昏迷我们来医院干嘛，吃饱撑的？
“秦卫国是因为什么导致昏迷的。”陈明倒是没有在意王梅充满粉刺的话。
听到这个问题，秦斌夫妇两人都是愣了下，显然没想到陈明居然会问这个问题。
看着两人的神色，陈明眼神微凝。
“那是.......”秦斌犹豫了下就要开口，却被一旁的王梅打断，大声道：“我们怎么会知道，我公公忽然间就昏迷，这事你们应该问医生他，问我们干嘛！”
虽然这王梅声音很大，但明显有些底气不去，不像刚才那般自信。
听到王梅这么回答，本要开口说话的秦斌张了几下嘴，看了一眼自己妻子后便是低下了脑袋。
看到这一幕，陈明深深扫了这对夫妻一眼，心想其中果然有内幕，他思考下了问道：“秦卫国在送进医院前有没有受到过什么刺激？”
他想起了于主任的话，也许秦卫国突然昏迷，和眼前的这对夫妻脱不了关系。
“没有。”王梅斩钉截铁的回道。
陈明皱眉，如果王梅稍微回想下再说‘没有’，也许他还会信一些，但回答的这么肯定让他疑心更大。
他看了眼低头不语的秦斌，心想也许可以从这家伙身上问到一些什么，看秦斌的样子明显有些自责。
“我想起来了。”见陈明一直盯着自己丈夫，王梅眼睛转动突然道：“我公公之前一直住在他大儿子家里，昨天下午刚到我家，吃完饭我去房间叫他是就发现昏迷了，也许他们知道些什么！”
“是这样吗？”陈明没有理会王梅，而是看向秦斌，但秦斌低头不语。
“警察问你呢，你倒是回答呀！。”见自己丈夫不说话，王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随后看向陈明，解释道：“警察同志实在不好意思，我老公他因为公公的突然离世还有些难以接受，难免......”
“是这样。”秦斌继续低着脑袋。
“可以理解。”陈明点点头，他看向王梅道：“那这样吧，你带着我同事去见见你们那位大哥了解下情况。”
“这......”王梅看上去有些为难，一旁的孟轩见状沉声道：“怎么，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没有的话就带我去。”
“没有，没有。”王梅连忙摇头便是朝门口方向走去，在离开时还深深的看了眼自己丈夫，那眼神有些威胁的意思。
这一点自然逃不过陈明的眼睛，他也没有将其拆穿，只是对着孟轩使了下眼色，孟轩自然心领神会。
待孟轩带着王梅离开后，陈明掏出香烟看向一言不发的秦斌递过去一根：“要来吗？”
“谢谢。”秦斌抬起头接过香烟，在自己的兜里摸索了一番，像是在找‘火’。
“来。”陈明打着打火机把手伸了过去，秦斌见状连忙用手捂住，又说了句谢谢。
帮秦斌点好烟后，陈明自己也来了一根，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吐出来道：“说说你父亲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昏迷的吧！”
正往嘴边递烟的秦斌听到这话手抖了下，然后停在半空中，但这仅仅是一瞬间的事，他狠狠的吸了一口烟便是陷入沉思。
陈明也不着急，一口一口的吸着烟，他相信孟轩会给他留够足够的时间。
很快，秦斌便是把一根烟抽完，他看向陈明，道：“能再来一根吗？”
陈明直接连烟带火递了过去，秦斌接过手又为自己点上一根烟后才开口道：“是因为房子。”
“房子？”见秦斌终于开口，陈明坐直了身子，：“什么意思？”
秦斌回答道：“我爸名下有两套房子，我爸本打算给我家一套，给我哥家一套，因为这事我媳妇就不愿意了，昨天晚上的时候因为这事我老婆和我爸发生了一些争执，所以......就导致我爸！”
说完这些话后秦斌又重重的抽了一口烟，看上去自责，后悔不已。
原来是这样......
听到这原因，陈明不知道说什么好，他问道：“你还有一个哥哥？”
刚才他听王梅说秦卫国还有一个大儿子，现在应该是轮流在两个儿子家居住。
“恩。”秦斌点点头道：“还有两个姐姐，我最小。”
“那你媳妇还不满足？”陈明问道，一个儿子一套房，谁也不偏袒谁，很公平！
他想不通这王梅有什么不满意的，难道都留给你家，这也太霸道了，又不是只有你家照顾秦卫国。
难道这两套房子价值不一样？
秦斌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我哥他不是我爸亲生的。”
“啊？”陈明有些意外，难道秦卫国有了外遇，同父异母？
如果这样的话倒也不难理解！
当然，这问题他不好问出口。
看着陈明吃惊的表情，秦斌回应道：“那是我爸战友的儿子，我哥他小时候父母不知道什么原因去世了，所以我爸就把他留在了身边！
第47章 素养
“对于房子一事，你是不是许可了你妻子的做法？“这件事秦斌夫妻恐怕是站在一个立场，当时的秦斌如果站出来说句话，也许事情不会变成这种结果。
秦斌没有说话，便等同于默认了自己所站的立场。
这种事也不难理解，自己的父亲把一个不相干的人养大成.人已经仁尽义尽，到最后还要来和自己房子？
换做任何人，恐怕心里都是极其不愿。
虽说这个人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但是毕竟非亲非故，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对此陈明也不好评论对错，但在他心中还有疑惑。
秦卫国昏迷的原因虽然有了结论，但死亡原因还不得其所。
根据于主任所说，他在昨天离开医院时秦卫国已经脱离了危险，有了好转，那么为何会突然死亡？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父亲死亡的？”陈明心中有着一种大胆的猜测，如果不是医院的错，莫不是......他深深看了眼秦斌，心想不大可能吧！
“早上六点值班医生查房的时候。”秦斌和于主任所说一样，：“昨天医生说我父亲没什么大碍后便离开了......但当时我父亲并没有醒来，至于到底有没有好转我也不清楚，直至今天医生来查房......”
“你父亲从昨天送到医院后一直到今天发现你父亲死亡时都没有醒来过？”陈明倒是没在于主任那里听到这则消息。
对于患者家属来说，医生既然说病者有所好转，他们自然深信不疑，秦卫国家属恐怕也是如此。
他们没想到第二天却听到了噩梦，恐怕这也是把责任怪罪到医院头上的主要原因。
“医生告诉你们是什么原因导致你父亲死亡的？”从于主任的口中陈明没有得到这消息，是刻意隐瞒还是真的不知？
“哼。”秦斌冷哼了一声，：“人都不在了，知道这些还有什么用，我父亲能活？”
看着充满怒气的秦斌，陈明知道于主任没有撒谎。
如果真是于主任的过失，他完全可以胡编乱造一个理由，把责任推给患者家属给自己开脱，比如家属不听医生嘱咐一类。
但于主任并没有这么做，也许他也很纳闷昨天秦卫国昨天分明已经有所好转，今天怎么就突然死亡。
至于死因，恐怕还需要从秦卫国遗体中寻找答案，那是人活在世界上的唯一凭证，而且......尸体不会撒谎。
想通了这一点，陈明开口道：“秦先生，我们想检查下你父亲的遗体，只有找出令尊真正的死亡原因，才能给你们一个交代。”
谁知秦斌想都没想的一口便是回绝了陈明的要求，态度异常坚决。
提议被拒绝，这在陈明的意料之中，他继续开口道：“秦先生，我想你应该也明白，你们这样继续闹下去不但无法解决问题，到时候说不定还会给自身惹来一身麻烦。”
这话到没有没有危言耸听，如果继续这样闹下去，到最后结果出来是医院的责任还好，如果不是恐怕秦斌等人吃不了兜着走。
毕竟这件事给医院带来的影响太大了！
听到这话秦斌沉默了下来，他心里也明白，父亲的死是不是医院的问题他们也不敢确定。
见秦斌犹豫，陈明继续开口道：“我知道你们心中不舒服，有怨气，但我希望你们可以冷静合理的处理问题。”
在陈明的劝说下，秦斌有些松口的意思，：“可是......不相信医院。”
其实秦斌也想弄清楚父亲的死亡原因，但是他真的不敢让医院去处理。
“这个你放心。”陈明道：“我们会派专业的法医对令尊的遗体进来检查，给你们绝对公平的答案。”
“那......好......”
就在秦斌即将答应时，保安室的房门被打开，一道尖锐的声音传来，：“我们不同意。”
听到这声音，陈明皱眉，他看向门的方向，看见王梅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一对中年夫妻，中年男子看上去比秦斌年长些，想必就是他那位没有血缘关系的‘大哥’。
“你好，我叫卢海洋。”中年男子自我介绍，然后指着自己身边的女子道：“这是我爱人，赵玲。”
陈明点点头道：“你们好。”
“听说警察同志找我们。”卢海洋问道，：“不知道想了解一些什么什么？”
“其实是关于老爷子昏迷的事情。”陈明看着他直接开口道：“听说秦老先生昨天才从你们家离开？”
“是这样的，我们每家负责照顾父亲一个月，昨天该轮到我弟弟家了。”卢海洋语气有些沉重，：“只是没想到刚从我们家离开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你这话什么意思？”一旁的王梅急了眼，她质问道：“你是说我老爷子出事怪我们了？”
“我们不是那个意思。”一旁的赵玲连忙摇头解释。
“那是什么意思？”王梅哼道：“我也不妨告诉你们，老爷子到我家时就闷闷不乐，说不定在你家保不准受了什么气。”
王梅死死的盯着赵玲，一副自己在理的表情，他浑然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刚才吧一切事情全说了。
“弟妹，父亲从我家离开时还开开心心的。”赵玲显然很有素有，完全不是王梅的对手，：“你可不能冤枉人。”
“闭嘴。”看着跳梁小丑一样的王梅陈明怒喝了一声，把刚才的经过全部说了出来。
听着陈明的叙述，秦斌脑袋低的更厉害，王梅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但她也不好在冤枉卢海洋夫妇，只好盯着自己那‘叛徒’丈夫。
“哎。”卢海洋听到这些重重的叹了口气，他看向秦斌：“弟弟，我从来没有想过有和你争房子的念头。”
“呵。”谎言被拆穿，王梅也不再掩饰自己的嘴脸，冷嘲热讽道：“老爷子房子都过户给你了，你还争什么，难道你还想要2套？”
“其实我一套也不打算要。”卢海洋摇摇头道：“我之所以答应是为了让老爷子高兴，就先应了下来，到最后这房子我终究还是要给秦斌的，等父亲的事情处理完我就把房子过户给你们。”
第48章 系统漏洞？
卢海洋说的异常诚恳，不像说谎、敷衍的样子，看那样子是真打算这样做。
秦斌抬起头看着卢海洋，表情充满了各种复杂的情绪。
“哼，说的比唱的好听。”王梅一脸的不相信，：“有本事你现在过户呀！”
“你给我闭嘴。”
一声吼声传来，只见秦斌双眼通红。
看着秦斌充满怒气的脸，王梅张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王梅安静下来后，秦斌看向陈明道：“警察同志，你刚才说的事情可以等我大姐到了在决定吗？”
“你大姐？”陈明问道。
“恩。”秦斌道：“我大姐嫁的比较远，现在已经和我姐夫在赶来这里的路上了，大概一个小时后就能赶到。”
陈明想了稍微想了想便是答应了下来，看着一屋子的人，貌似没一个可以主事，‘气管炎’的气管炎，不讲理的不讲理。
卢海洋看上去倒还不错，可惜不是是亲生的，他说了估计也不算。
至于秦斌的二姐，他虽然没有碰面，想必现在也是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所措，光顾着伤心了，如今也只能等秦斌的大姐到来，让他们一家商量。
事情谈妥后，陈明便是把这一大家子请了出去，并且嘱咐不要在胡闹。
秦斌等人离开后，陈明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徐伟汇报了一下情况。
“你的意思是说这不单单是简单的医闹，其中可能还有其它隐情不成？”当陈明把自己的猜想说了一通后，电话中的徐伟也略显惊讶。
于主任说昨晚他离开时秦卫国有所好转，秦斌等人期间也没发现秦卫国有什么异样，但早上莫名奇妙就死亡了，这确实有些可疑。
“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陈明回应道：“所以我想请法医过来鉴定下秦卫国的死因。”
“既然这样，我这派法医过去。”徐伟在电话中嘱咐道：“对了，这件事情容不得马虎，上面很关注这件事。”
挂断电话后，陈明又给派出所所长张江打电话说了一声，之后他站在保安室中看向医院大门口。
经过刚才的事情，秦斌等人也确实没有再闹，但也没有离开的意思，继续守在秦卫国的尸体旁边。
“我们就在这里一直等秦斌的大姐来吗？”看着站在窗前的陈明，孟轩有些无奈。
“要不然？”陈明转过身问道，也就一个小时的时间而已。
“好吧。”孟轩摊摊手，想了下道：“要不然我们先去死者住过的病房看看，能发现点什么也说不定。”
陈明刚才和徐伟汇报时，孟轩也在旁边，他自然明白陈明怀疑什么！
“对呀，差点忘记了。”陈明眼睛亮了起来，他都忘记了，如果秦卫国的死不是意外，那么‘案发现场虚拟虚影案还原功能’是可以用的。
“你忘记了什么？”看着突然露出兴奋表情的陈明，孟轩有些跟不上节奏。
“没什么。”陈明摇摇头没有解释，道：“你和于主任联系下，问问秦卫国昨晚所住的病房，我们现在就过去。”
“好。”
说着孟轩就拿出手机拨通了于主任的电话，与此同时两人出了保安室朝着医院内部走去。
说来也巧，秦卫国昨晚所在的病房居然就是李亮楼下的那间，这让陈明有些讶异，莫非其中还有什么联系？
想了下陈明哑然失笑，觉得是自己疑心有点重，想太多了，他想估计是被那些组织给整怕了！
来到二楼，在护士的带领下二人来到了207病房，此时的病房内并没有病人，三张病床安静的摆放在那里。
护士告诉他们因为秦卫国的事情，其他的两个病人家属觉得不吉利都转到了其他病房。
陈明询问了秦卫国昨晚所处的病床后给小护士道了声谢便是让其离开了。
“就是这个了。”挨着房门的病床上被子随意的放在上面，陈明还在在床头上方发现没用完的小氧气瓶挂在那里，在床头柜上还摆放着一些乱起八糟的东西。
很显然，秦卫国在这病床上出事后医院方面还没有派人整理，完完整整的保持了原状。
大致的扫视了几眼，陈明便是使用了‘案发现场虚拟虚影还原功能’，他的眼前再次出现一平米左右的画面。
画面中显示，秦卫国盖着被子安静的躺在床上，鼻子里插着氧气管，床头上方挂着的氧气瓶内还‘咕咕’的冒着泡。
三十秒的时间过得很快，画面闪烁，面前的影像消失不见，这让陈明深深皱眉，莫非他的猜测错误，秦卫国是自然死亡？
因为画面中并没有出现小黑人，但陈明也有些琢磨不透，因为李雪案件当时也没有出现小黑人，只是凶手运用了高明的作案手法。
莫非这个也是运用了某些手法？
对于这个陈明也不好说，因为在这三十秒内秦卫国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动作，仿佛一直在熟睡。
但陈明还是心存疑虑，因为‘案发现场虚拟虚影还原功能’技能介绍中明显提到过回放被害人死前、死后十五秒的影像。
如果秦卫国是在熟睡中自然死亡那这画面还会不会显示，这让陈明有些不确定，他没遇到过这种事，心想以后找机会实验一下。
他想这系统也不解释清楚，也不知道算不算漏洞！
就在这时陈明的手机响起，他接起电话应了一声便是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在病房中转悠的孟轩问道，陈明回应道：“法医张姐来了，就在医院门口。”
“那我们现在过去吧！”孟轩又看了眼病房，他什么有用的也没发现，陈明点点头，既然目前心中有所疑虑，那么只好看法医怎么说了！
两人来到医院门口就看到了身穿白大褂在门口来回踱步的法医张姐，而张姐也看到了陈明二人，她直接迎了上来，：“我说你们两个小家伙把我叫上来人不在？”
“不好意思，张姐。”听到责怪，孟轩尴尬道：“我们去死者居住过的病房看了下。”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张姐大手一挥，懒得听孟轩解释，她直接问道：“尸体在哪呢？快带我过去，后面还有很多等着我去鉴定呢，没时间在这和你们浪费时间！”
第49章 老刑警，周兴龙
“这......”
陈明有些为难，他看向秦斌等人所在的位置，发现那所谓的大姐还没来，而眼前的张姐好像很着急的样子，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说。
“就是医院门口那个？早说嘛！”见陈明目所注视的方向，法医张姐直接大步走了过去，：“行了，你们该忙啥忙啥，有结果了我通知你们！”
看着雷厉风行的法医张姐，陈明一时间都忘记了阻止，反应过来后连忙跟了上去。
不出意料，法医张姐被拦截了下来，她转过身正好看到跟过来的陈明，问道：“怎么回事？”
陈明有些尴尬，他把法医张姐拉到了一旁把事情原由解释了一下。
“何着我还得陪你们等？而且等来了还不一定用得着我？”听到这个张姐一肚子火气，和着她白火急火燎的赶来了？
看着有些怒气的张姐，陈明干笑，好像是这么一回事。一旁的孟轩嬉皮笑脸打着圆场，道：“我说张姐，正好你也休息一下，放松放松！”
“呵。放松？你倒是说的轻巧。”法医张姐撇了眼孟轩，显然不吃这一套，‘哼’了一声道：“四组和六组还等有着尸体等着我去鉴定呢，队里还放着3具没来得及解剖的尸体，你去吗？”
孟轩只笑笑不说话，不是他不去，而是他实在不懂这些，心想要是我会还叫你来干嘛？
他心里也明白，有时候法医张姐比他们还累、还忙，在刑侦3大队中只有包括张姐在内三名法医，但足足有八个小组。
案子不多的时候还好点，孟轩记着有次八个小组都有任务，而且有的小组还负责了多个案子，那一天尸体一个接一个往里面送，门都差点挤破。
这还不算，张姐他们还要无休止的接受他们八个小组的无情催促，都想先对自己带回来的尸体先进行鉴定。
对于案件来说，时间是何等的宝贵，每耽误一秒就多一份不安稳因素，就会给嫌疑人留下足够的时间逃跑或者销毁证据，给他们破案带来很大阻碍。
“还站在这里干嘛？”看着眼前傻站着的俩人，张姐催促道：“还不快和死者家属沟通去，我没时间在这和你们耗。”
虽说刚才已经和秦斌等人沟通好了，但看着张姐的样子陈明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万一张姐等的不耐烦突然离开就麻烦了！
他可还记着张姐刚才说还有很多‘尸体’在等着她，这一走轮到他们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可就在陈明刚要过去时，张姐的手机响起，只见她接起电话停了几秒后道：“行了，别催了，二组这里处理完我就马上过去。”
“你们劲量快点。”挂断电话，张姐对着陈明喊道：“给你们15分钟时间。”
听到这话的陈明不由加快了脚步，他找到秦斌问道：“你大姐什么时候能到，你在打个电话问问！”
“快了吧！”秦斌看陈明的眼神有些古怪，你们警察怎么就那么对我父亲遗体感兴趣，刚才那白大褂女警察如此，现在又来催。
莫非职业病不成？
看着秦斌的眼神，陈明有些无语，简单解释了下。
秦斌闻言只好拿出手机，他也想尽快解决此事，毕竟让自己亲爹一直躺在大马路上也不是一回事。
他刚拿出手机正要拨打时就来了电话，秦斌看了眼就接了起来，然后就是一翻‘嗯嗯’，这看的陈明有些着急。
一直‘嗯’了一分钟秦斌才挂断电话，他抬起头对着陈明道：“我大姐已经到本市了，大概再过6分钟左右就能到医院了！”
“刚才电话你大姐打来的？”陈明松了口气，道：“你没告诉你大姐我们要对你父亲的死因进行鉴定？”
秦斌皱眉，表情有些不悦。陈明意识到自己行为有些唐突，对秦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便是离开。
“死者家属怎么说的？”见陈明回来，法医张姐问道。
陈明回答道：“她大姐马上就到了，五分钟左右吧！”
“那行。”听到这个回答，张姐还算满意的点点头道：“那我就再等等！”
陈明点点，心想等秦斌大姐来了他们可以商量的稍微快点，他还担心那大姐不答应他的要求。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在陈明来回踱步等待时他终于看到有着两人从围观人群中挤出，迈着快速的步伐走向秦斌等人。
那是一对中老年夫妇，年纪五十岁出头，见陈明也是快步走了过去。
当陈明来到时发现秦斌的大姐正在询问众人情况，陈明直接开口道：“请问您是秦斌的大姐？”
“是我。”秦斌大姐看向陈明道：“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这样，我是刑......”
“大姐，这位是刑侦大队的陈明陈警官。”陈明还没开口，一旁的秦斌率先开口，后他又给陈明介绍道：“这我大姐，秦丽。”
之后秦斌又对秦丽道：“大姐，他们想对父亲的遗体进行检查。”
“秦丽女士，事情是这样的......”陈明直接接话，把秦卫国昏迷的原因等一系列事情说了出来。
秦丽听完后脸色有些难看，她盯着王梅厉声道：“事情时陈警官说的这样吗？”
让陈明惊讶的是这泼妇王梅居然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唯唯诺诺，没丝毫嚣张的气焰，和刚才截然相反。
王梅的沉默表示认同了陈明的话，秦丽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陈警官。”此刻，一直站在秦丽身边的男子忽然开口道：“我想和你单独谈谈，方便吗？”
陈明看了对方一眼，想必是秦丽的老公，虽然不知道对方想干嘛但还是点点头表示可以。
随后两人来到一处远离秦卫国家属的地方，秦丽老公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周兴龙。”
“你好。”陈明伸出手和对方握了下，然后问道：“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周兴龙道：“陈警官刚才意思说活我老丈人有可能......”
陈明眯了下眼，惊讶的看着对方，他虽然有这种猜测，但是刚才他好像并没有提，对方为何会这样说！
对于陈明的惊讶，周兴龙没有理会，他道：“不满你说，其实我也是一名刑警，你刚才话里话外的意思都表现了你对我老丈人的死充满了怀疑！”
第50章 出乎意料的死因
“我只是在履行自己应有的职责而已。“虽说周兴龙说对了自己的心思，但陈明也没有明确的回应对方，即使对方已经猜到。
眼前的周兴龙虽然是一名刑警，但事关他老丈人，本就应该该避嫌。
更奇怪的是这家伙一来居然就怀疑自己老丈人是被人害的，真的是仅仅凭他的言语中听出来的？
陈明眼神古怪，如果真是这样，那未免有点......太厉害！
看着谨慎的陈明，周兴龙道：“不用那么紧张，我只是想帮帮你。”
“帮我？”陈明看这周兴龙，一脸的疑惑。
周兴龙点点头，解释道：“我干了三十多年的刑警，自然理解干这一样的难处和许多为难的地方，你不就是想让法医检查老爷子的遗体吗？你给我说说事情经过，也许我可以帮帮忙，我去说总比你去说强，是不？”
听到这话陈明犹豫了下，花了几分钟时间把情况大致概括了下。
“确实有点可疑。”周兴龙摸着自己下巴，思怵了几秒，抬起头道：“行，我去帮你说。”
......
当二人回到医院门口时，秦丽还在训斥着众人，尤其是秦斌夫妇二人，像小猫一样温顺。
周兴龙朝着秦丽走了过去，陈明则是站在原地耐心的等待着。
“怎么样了？患者家属同意吗？”法医张姐走了过来，在她身后还跟着孟轩。
“再稍微等等。”陈明回应，既然周兴龙答应了下来，想必问题不大。
不一会儿，周兴龙朝再次走了过来，道：“你们可以对我老丈人的遗体进行检查，但是不允许进行解剖。”
对于这个要求，陈明自己倒是没什么意见，他冲法医张姐投去询问的目光，毕竟接下来的工作属于后者。
“这个放心，需要解剖鉴定会征求死者家属同意。”张姐解释道：“再说了，我们是法医，又不是解剖狂，不到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们也不愿意对尸体进行解剖。”
说完这些话，法医张姐便是朝着秦卫国的遗体走去，陈明三人对视一眼也是跟了上去。
来到秦卫国尸体旁，秦斌等人纷纷让开，没有再次阻拦，看来秦丽身为大姐在这家中还有些威严。
法医张姐把随身携带的工具箱放在尸体旁边，带上口罩、手套，然后一把掀起了盖住尸体的白布。
“爸。”
“父亲。”
当白布被掀起的那一刻，秦斌等人掩面梗咽起来，不愿意看着这一幕，周围被挡在警戒线外的围观群众一个个挤着脑袋朝这里观望，眼神充满了好奇。
法医张姐浑然不顾及周围环境和众人目光，便开始麻利对着尸体操作起来，手法非常的熟练，就像在菜市场选菜一样，先是扒拉扒拉死者脑袋，又把死者上衣袖子撸了上去。
“秦卫国的表情有点奇怪。”陈明也悄然的跟了过来，他站在张姐身后低语，秦卫国的表情停留在死亡前的一瞬间，布满皱纹的脸庞看上去有些轻微的扭曲。
仿佛......看着走的并不是很安详，好像夹杂着一丝痛苦。
如果秦卫国是在昏迷中或者睡梦中突然死亡，那他的表情该是宁静祥和，为何此时有着那么一点煎熬，好像死前经历过一番折磨。
这让陈明有点纳闷，在‘案发现场虚影虚拟还原功能’中，他记着秦卫国是没有任何挣扎的迹象。
“也许我疏忽了什么，当时只顾着看有没有小黑人，完全没有注意到秦卫国的面部表情变化。”陈明细细回想刚才看到的30秒，实在想不起来，他寻思着等会再去病房中在回放一遍，也许能发现点什么。
如果说秦卫国对自己的死亡是存在意识的，是被一点点折磨而死，那真的很残忍。
一个人知道自己即将死亡，而无法挣扎，只能用面部表情来舒缓自己的不适，光想想就一声鸡皮疙瘩。
还有一点陈明想不通的是，为何秦卫国当时不求救，只用表情来表达，莫非身体太虚弱？
这个想法只在陈明的脑海中闪了一下就被他否定了，首先秦卫国得也不是大病，要不然就不会只是打点滴那么简单！
“等会看看张姐怎么说吧！”实在想不明白的陈明重新把目光看向忙碌的张姐，此时法医张姐已经对秦卫国的头部初步检查完毕，她又把盖尸体的白布掀起来一点，然后直接把秦卫国的上衣撩到胸部的位置。
仅仅看了一眼，法医张姐便是把上衣放撩了下去，陈明见到她还轻轻的点了下头，仿佛认证了什么，然后拿起白布再次把秦卫国盖了起来，然后开始收拾自己携带的工具箱。
随着法医张姐的起身，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向她，而法医张姐一点也不着急，不急不缓的摘着手套、口罩。
孟轩最耐不住性子，他往前走了一步，轻声问道：“张姐，什么个情况、”
张姐把手套、口罩放回兜里说道：“中毒死亡！”
“中毒？”陈明有些惊讶，对于这个回答显然在他的意料之外，：“是医生用药的过还是.......”
中毒死亡，也有可能是用药不适或者用错药，也有可能是被人下毒，这两者都有可能。
“身体的皮肤呈现死者皮肤以及口唇呈樱桃红的颜色。”法医张姐解释道：“所以初步判定煤气中毒死亡，也就是一氧化碳。”
“一氧化碳？他是如何吸入的？”陈明询问，又是一次意想不到的答案，这让他有些难以置信！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如同第一次见面时的回答，张姐对陈明笑笑，：“这些事情不在我工作范围内，也不是我的擅长，能告诉你们的只有这些。”
陈明点点头没有再追问，白费口舌而已。
“还有事吗？”张姐拿起自己的工具箱，：“没什么事我就先去下一家了，一直在催我！”
陈明点点头，他有种奇怪的感觉，这张姐的语气怎么好像逛商场一样。
待张姐离开口，陈明把目光看向话着他目光扫了一眼秦卫国的子女，尤其是秦斌夫妇。
人在面对自身利益时，一切事情都有可能干的出来，父子反目成仇，兄弟姐妹相互残杀，这活生生的例子还有吗？
陈明之所以会怀疑秦卫国的家属，主要是因为他记着刚才去207病房时护士曾经说过，那病房除了秦卫国所在的病床，剩余的两张病床也有病人，只是在秦卫国出事后才离开。
第51章 众多嫌疑人
大家都同住一个病房，为何其他人安然无恙，偏偏就这秦卫国中毒身亡。
虽说奇怪，但也证明了很多事情，这就表情病房本身是没有任何问题，那么问题就出现在秦卫国自身。
至于是谋杀还是医疗事故......陈明更加的倾向于前者。
如果是谋杀，那么问题就来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凶手是谁，而是作案手法。
凶手是如何做到在不影响病房内其他人的情况下，在不知不觉中用一氧化碳还谋害秦卫国呢？
“看来还得去一趟病房。”陈明还是坚信那一句话，只要做过的事情就一定会留下痕迹，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作案手法。
心中有了主意，陈明先是让人把秦卫国的遗体安放在太平间内，在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他们有权对尸体进行处置。
至于秦卫国的家属，陈明告知他们不要乱走，就在医院等候消息，毕竟凶手很有可能就在他们其中。
有着周兴龙在，事情进行的非常顺利，安排妥当后，陈明、孟轩二人便是再次来到207病房。
进入病房后，陈明马上就使用了‘案发现场虚拟虚影还原功能’，意外的是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像前几次那样呈现，在刚出现一个模糊影子后就闪烁了几下便消失不见。
“什么情况？”
陈明一顿，他再次使用了一下，郁闷的是这次居然连雏形影子都没出现。
“什么鬼。”陈明有些懵逼，莫非出故障了？
“算了，反正也没小黑人！”在反复试了几次一直没有出现画面后，陈明择了放弃。
他回想起看到的那三十秒画面，好像并没有什么重要的线索，看不看无所谓、
至于‘案发现场还原功能’画面一直无法出现的‘故障’，陈明寻思以后再说，目前首要任务是破解作案手法。
挪动脚步到秦卫国曾经待过的病床前，陈明非常仔细的观察起每一个东西，被褥、枕头，只要秦卫国接触过的东西他一个也没放过。
既然是秦卫国的东西，那么凶手必然接触过，也许会留下些什么！
“房间中没有一氧化碳中的味道，秦卫国是怎么吸入的。”在陈明寻找线索时，孟轩的声音突兀响起，只见他再病房中走来走去。
陈明抬起头看着孟轩一脸惊愕，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以思议的事情。
“你看着我干嘛？”孟轩撇了眼陈明，：“我说的不对吗？”
“额......”陈明声下道：“一氧化碳不是无色无味的气体吗？”
“嗯？”孟轩一愣，：“一氧化碳不就是煤气中毒吗？”
“谁告诉你的？”
听到这解释陈明嘴角抽搐，怕孟轩的化学是英语老师教的吧，他解释道：“煤气中毒是一氧化碳中毒，但一氧化碳中毒并不代表就是煤气中毒，在煤气中参杂着很多种化学元素，你说的味道应该是乙硫醇或甲硫醇，这两种化学元素也不是煤气中自带的，而是加入到煤气而已，目的就是为了提醒我们防止煤气泄漏。”
听着陈明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孟轩顿了几秒后，淡淡的‘哦’了一声，丝毫不尴尬。
陈明摇摇头，打算继续寻找线索，突然一下僵在了那里！
“气体，一氧化碳是无色无味的气体......对了！”
陈明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看向床头上方的位置，在那里还挂着一个过滤氧气瓶，在里面还有三分之一左右的蒸馏水。
“孟哥，你在这里等下，我出去一趟。”陈明说完也不等孟轩回话便是离开房间。
“喂......你......”看着陈明离开的背影，话到嘴边的孟轩生生的咽了下去。
“真是的，什么事不能说完再走吗？”孟轩小声的嘀咕了一声来到陈明刚才所在的地方，他好奇的摸了下氧气过滤瓶，然后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陈明出了病房，便是朝着值班室的方向走去，他需要去找昨晚值班的护士了解一些事情，来判断他的一些猜测。
他猜测凶手大概是运用吸氧气的方法让秦卫国吸入大量的一氧化碳导致死亡。
来到值班室，里面只有一个人，正是那位把他们带到207病房的护士，陈明走上前直接表明了来意。
幸运的是昨天值班的护士是二十四小时值班制度，现在还没有下班离开。
寻到那位护士，陈明便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疑惑，现在的医院病人吸氧一般情况很少使用大型氧气灌，都是直接连接着每个病床上方。
需要输氧时加个蒸馏水过滤器就可以，一是可以加湿防止太干燥，二是可以方便看到氧气是否可以正常使用。
护士告诉陈明得知秦卫国所使用的氧气过滤瓶一直不停歇使用的话里面的蒸馏水大概20小时才会蒸发完毕。
而且陈明还了解到秦卫国自从到医院躺倒病床上后就使用上了氧气，今天凌晨发现时死亡时鼻子上还带着管子，只是没有氧气进入体内而已。
这种种迹象都表明陈明猜测是对的，秦卫国病床上的过滤氧气瓶中还有着三分之二的蒸馏水。
而秦卫国的死亡时间是在凌晨五点左右，昨晚9点到凌晨5点，期间8个小时，如果秦卫国一直有使用，里面的蒸馏水应该还剩四分之一多才对。（都是半瓶装。）
这就是说明秦卫国有段时间内吸入的不是氧气，而是一氧化碳，凶手在夜深宁静时把吸入氧气的管子连接到装有一氧化碳的东西中，在秦卫国死亡后又神不知道鬼不觉的换上氧气。
......
“凶手可能是他的家属，也有可能是同病房的人，也有可能是医生或者护士，他们都有机会这样做，都有可能是凶手......”
从值班室出来，陈明朝着207病房走去，现在的他知道了凶手的作案手法，接下来就是寻找证据和线索。
但想起这么多人一一排查，他就有些头大！
回到207病房，陈明先是把连接氧气过滤瓶的管子收了起来，打算派人送回组里，看是否可以检测到一氧化碳成分的存在。
再次检查了下病房没发现什么异样后，陈明两人便是离开病房打算先去询问下秦卫国的家属。
再陈明怀疑的众多人当中，他们嫌疑最大，也是最有机会，如果是旁人的话不可能无声无息的这样做，一定会闹出什么动静。
只有秦卫国最亲近，也就是陪床人最方便。
第52章 相似的口供
“发生这种事你们不去找医院的责任，居然跑过来审问我们，这是把我老公当凶手了，我们也是受害者好吗？”
“警察同志，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和秦斌虽然不是亲兄弟，但我俩从小一起长大的，他绝对不会干出这种事。”
“绝对不可能是我弟弟。”
“对呀，我这小舅子虽然......但应该不是他！”
“你们别急，我并没有说秦斌是凶手，只是了解下情况而已。”看着情绪激动的诸人，陈明连忙解释。
但身为当事人的秦斌却是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昨晚是秦斌夫妇送秦卫国来的医院，到了医院后便立马通知了居住在本市的二女儿秦芳。
在秦卫国情况有所好转后王梅和秦芳便是离开了医院，只留下秦斌一人陪床，时间在十点四十分左右。
凶手在行凶时只能在夜深宁静、大家熟睡的后半夜，那么秦斌的嫌疑无非最大，且杀人动机有，作案时间也很充足。
至于卢海洋夫妇，他们是在今天早上才知道这件事的，所以自然而然的被陈明排除在外。
当然，也不能说秦芳、王梅就没有嫌疑，只是相对于秦斌较小一些，也不排除她们在离开后在回来行凶，这种说法也不是没有可能。
至少她们也有作案时间，在刚才的询问中，两人皆声称离开医院就回到了自己家中，但是无法提供充分的证明。
秦芳的丈夫去外地出差，孩子在外地上大学，就她一人独自在家，没有人可以证明她一直待在家中。
而王梅的说法和秦芳差不多，老公在医院陪床，刚上初中的儿子在她回到家就已经入睡。
所以二人只能证明自己离开医院回到家中，而无法提供她们一直在家的证据，所以她们的不在场证明接不成立。
“你们抓了我吧，都是我的错......”一直不说话的秦斌突然双手抱着脑袋，痛苦道：“就算不是我害的父亲，我也脱不了干系，如果我不贪心父亲就不会被气的住院，如果父亲不住院就不会出这种事情，而且......父亲居然还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害了。”
忽然，秦斌发疯般的来到陈明面前，抓住他的双臂，道：“都是我，都是因为我，求你们把我抓起来吧！”
秦斌家属见状连忙上前安抚，陈明安静的站在那里，任凭对方摇晃着自己，他理解秦斌的心情，毕竟他曾经也失去过。
待秦斌情绪稳定后，陈明走上前道：“秦斌，我理解你此时的心情，但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你希望你父亲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离开吗？难道你不想找出杀害你父亲的凶手？”
此时的陈明有点相信秦斌不是凶手，他看的出来，秦斌刚才的痛苦不是装出来的，虽说办案时感情用事是一大禁忌，但陈明还是选择相信这一回。
冷静下来的秦斌脑袋清醒了许多......是呀，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就算偿命也要先抓到凶手，随后他对着陈明重重点头。
见秦斌终于肯配合了，陈明在秦斌对面坐下问道：“昨晚你姐姐、老婆离开后还没有人看望过你父亲或者接触过你父亲？”
秦卫国吸入一氧化碳一定是在众人离开之后，这一点陈明可以肯定。
“除了护士来过一次查看情况后再没有人了。”秦斌回想了一下道：“那时候大概是十一点多一点。”
“那时你父亲还是好好的吗？”
“是的。”
“然后再也没有人来过？”
“没有。”
“你确定吗？期间你有没有离开过呢？”
“出去过一趟。”秦斌点点头道：“但我就是出去小解一下就回来了，也就一分钟左右的时间而已。”
“......”
“......”
“行，有什么问题我在联系你。”
五分钟后，陈明站起了身打算和孟轩离开，现在他需要去见见昨晚和秦卫国住在同一个病房和他们的家属了解下情况。
从秦斌的口中，陈明得知昨晚除了十一点时医生前来查看一次后再也没有任何人来过，至少秦斌没注意。
因为秦斌小解回来后已经是十一点半了，当时病房内的人都已经全部睡了，他玩了二十分钟手机后实在困的不行就趴在床边睡着了。
期间有没有人来过，他确实不知道，直至今天早上护士查房时发现秦卫国出事后才叫醒的秦斌。
说这事的时候秦斌又是懊悔万分，责怪自己睡得太死，没有照顾好父亲。
来到值班室，在一个医护人员的带领下陈明见到了昨天和秦卫国住在同一病房的病人和他们的家属。
这一次了解情况进行的非常顺利，两个病人和他们的家属非常配合，丝毫没有因为这事晦气而拒绝。
但问到的东西却没有什么价值，他们所说和秦斌所说一模一样，护士确实是晚上十一点查的房，除了护士查房外确实也没有人再次进入过207病房。
而且十一点之后的事情他们也不清楚，正如秦斌所说，在护士查完房后他们就直接入睡了，之后的事情他们一无所知。
“孟哥，我还想再去207病房在看看。”询问完昨晚和秦卫国同住的病人后，陈明觉得还需要从第一现场入手勘察。
“凶手不可能不留下一点痕迹，一定是我遗漏了什么没有注意到。”不等孟轩回话，陈明便是朝着207病房走去。
而且陈明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无论秦斌还是昨晚和秦卫国住同一病房的病人以及他们的家属，这些人都好像商量好的一样，描述的一致。
倒不是他们所描述的内容让陈明感到奇怪、不对劲，毕竟这都是客观存在的事实，他感到奇怪的可能因为他们的某种行为、动作、或者哪句话。
陈明说不上来是哪种，因为它们也可能仅仅相似而已，但它们之间总有一个交集点，就好像每个事物都存在平衡点一样。
第53章 豁然开朗
“这房间我们检查很多次了，并没有发现什么重要的价值，怎么又来了？”随陈明来到207病房的孟轩有些无语。
“也许我们遗漏了什么，在勘察一次总归没错。”陈明笑道，这种事就好像作文中检查错别字，如果存在反复几次总会发现。
“希望能找出点有用的东西吧。”孟轩嘀咕了一声便在病房内各个角落认真的勘察起来。
陈明再次来到秦卫国待过的病床边，凶手行凶不会做任何没有意义的事情，他会以最快的速度达成自己目的。
也就是说凶手从进入病房应该不会去病房的其它地方浪费时间，那样子做只会增加风险，那么可能留下的线索只会在秦卫国病床附近。
床单、被褥、甚至枕头，只要秦卫国接触过的东西，陈明再次反反复复、极其认真的观察了一遍，希望能发现一些看起来不对劲的地方。
“还是什么也没发现......不应该呀！”
坐在秦卫国隔壁的病床上，陈明低头深思，和前俩次一样，这次的勘察还是一无所获。
“他们之间的共同点我也没有明白。”
陈明之所以再次勘察病房，一是想找出凶手留下的线索，二是他想着回到案发现场有可能会明白之前他一直想不通的共同点。
可惜......并没有！
“咦，那是什么？”
就在陈明站起身打算再次勘察一次时，他发现在秦卫国病床下方有着一堆灰烬，但不是物品燃烧的样子，看着像是烟灰一类的东西。
“病房内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这让陈明感到有些奇怪。
为了防止病人感染，医院病房每天都打扫的一尘不染，别说烟灰了，甚至一丝灰尘都没有，况且也不会有人会在病房内抽烟。
陈明走过去蹲了下来，发现这推灰烬也不是烟灰，更像是蚊香燃烧之后的残留物，且灰烬有被处理过的痕迹。
但处理的方法不是正常打扫，则是是慌乱之下处理的，那种擦拭留下的痕迹就好像在家喝牛奶时不小心扫落在地上后用卫生纸或者毛巾擦拭第一遍的样子，那样会在两边留下些许残物。
“是凶手留下的吗？”陈明在脑海中猜测着，如果是医院统一打扫那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况且今天发生了这种事医院也不应该打扫了吧！
说着陈明戴上手套捏起一点放在鼻子处闻了下，有一股柔和的香气扑鼻而来。
“难道是医院为了改善病房内环境点的？”陈明觉得不大可能，这样的话应该会放在窗台一类的地方。
他觉着还是找医务工作人员确认下比较好。
几分钟，陈明再次回到病房。
“你干嘛去了？”见陈明回来，蹲在灰烬前的孟轩抬起头问道：“这些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灰烬有什么不妥吗？”
刚才孟轩看到陈明在同一个地方研究了半天，颇为好奇的他在陈明离开后便是蹿了过来。
“孟哥，你没碰它吧？”陈明连忙道，这些灰烬极有可能是凶手所留。
刚才从医务工作人员那里得到消息，这里每个病房每天早上都会进行无死角的打扫，且也不会点什么香一类的东西。
207病房上次打扫时间是在昨天早上，今天早上秦卫国出事后一直保持着原样。
“没有。”孟轩疑惑道：“这些灰烬有什么问题吗？”
“那就好。”陈明松了一口气道：“我怀疑这些残留的灰烬和此案有莫不可分的联系，很有可能就是凶手留下的，对了，那管子已经送回组里了嘛？没有的话就把这些灰烬一起拿回去鉴定。”
“送回去检测了，应该快有结果了！”孟轩回道
陈明道：“那只能麻烦在派人跑一趟了。”
“没事，我在找人送回去检测就好了。”说着孟轩便开始着手收集那些残留的灰烬。
陈明点点头便是也过去帮忙收集，看着地面上擦拭的痕迹范围，灰烬估计不少，也是说点燃的时间很长，应该很大的一块香。
在病房内点香，而且是长时间，为何会没有人察觉，没有任何人提到此事，这也是陈明疑惑的地方，因为这种事本就是不正常的，应该会有人注意才对。
而且病床上的床单只在床沿边耷拉了一个拳头大小，所以床底下的景象一览无余，灰烬所在的地方几乎和床沿对齐，不可能没有人发现才对。
“或许他们也觉得这是医院的行为，所以没有提？”陈明觉着等下需要去确认一下。
灰烬收集完后，孟轩拿着便去找人送回组里检测，而陈明则再去找昨晚和秦卫国一个病人的病人了解情况。
得到的结果让陈明意外，而又在意料之中，那些病人和他们的陪床家属回答还是出奇一致，没有见到有燃烧的香。
这个结果更加的让陈明确定这是凶手所留，让他不解的是凶手这么做的意义在哪，凶手又是如何做到隐瞒所有人，在无声无息的情况下点燃那香，且燃烧那么久。
虽说疑虑多多，陈明也不气恼，至少案件有了进展，距离真相越来越近。
“陈明，第一次送回去的管子已经有了结果。”陈明询问完情况从病房出来，孟轩小跑过来，兴奋道：“那管子经过鉴定，确实检测到了有使用过一氧化碳的痕迹。”
听到这个消息，陈明也露出笑容，接下来就是等待那灰烬的鉴定结果，他觉得那些灰烬也许就是破案的关键。
要不然凶手没必要大费周章的隐瞒所有人点燃那根香，且最后还要处理掉。
当一些事情有了些眉目，后面就会发展的相当顺利，半个小时的时间，痕检科就是打来了电话，他们已经检测灰烬的成分。
那些灰烬经过检测是一种名叫‘柏木脑’的香料燃烧后所留，其作用可以使人快速进入深度睡眠状态。
有了这个消息，陈明一瞬间豁然开朗，之前心中的不解一下子就全部解开了，包括那个让他一直想不通的共同点也迎刃而解。
第54章 郁闷的孟轩
迷雾渐渐清晰起来，证据链也在此刻连接起来。
一直让陈明纠结的共同点其实就是207病房内所有人的睡眠时间，除了秦斌以后，所有几乎都在十一点以后入睡。
秦斌曾经提到当他小解完后回到病房时其他人都已经睡着，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半。
这恐怕就是‘柏木脑’起到的作用，之所以几乎都在同一个时间点入睡，陈明猜想大概他们是在等医务人员查房。
秦斌也提到过他小解完回来后玩了二十分钟手机就困的不行，按理说第一晚陪床的人担心病人安危很少睡觉。
即使睡觉也是小眯一会儿，也不敢深睡，而秦斌则是在第二天早上被查房的医务人员叫醒。
这样一想，陈明觉得秦斌的嫌疑就更小了。
如果凶手是秦斌的话完全没有必要大费周章，这就是多此一举。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为了保险起见才会如此。
再者柏木脑燃烧留下的灰烬显然是慌乱之下清理的，而秦斌完全有足够的时间消除自己犯罪的证据。
还有就是秦卫国是一氧化碳中毒死亡，很显然是凶手从外面带进来的，只是使用了医院的管子而已。
可以储存一氧化碳的工具可不像刀一样可以随身携带，需要专业的工具，这样的话病房内的其他人不可能不会发现，而秦斌并不具有准备这些的时间。
唯一可能的结论就是凶手先点燃‘柏木脑’，然后在所有人熟睡之后悄悄潜入207病房将秦卫国杀害。
“那么凶手很有可能就是随秦卫国一同来医院的人或者负责秦卫国的医务人员。”
有了这些线索，陈明再次把嫌疑人范围缩小。
昨晚陪同秦卫国来医院的人有秦斌、王梅、秦芳，医院人员是于主任、值班护士。
其中秦斌和于主任被排除，那么凶手就出现在王梅、秦芳和值班护士之中。
而且王梅、秦芳两人的不在场证明目前不足以成立，更加的增大了她们的嫌疑。
其中还有一点让陈明困惑的是凶手是如何让柏木脑燃烧那么久且不被病房的人有所发现。
陈明不相信没一个人察觉到，一定是凶手运用了某种手段将其掩盖了起来。
至于没闻到柏木脑燃烧后所散发出来的香气，在被充满消毒水味道覆盖的病房内显的有点微不足道。
“看来我还得再去207病房看看，肯定还有其它遗漏的线索。”
心中有了想法陈明没有墨迹，再次朝着207病房走去。
看到陈明忽然离开，孟轩喊道：“你干嘛去？”
“案发现场。”
陈明的声音传来。
“又去？”
孟轩嘟囔了一下，但也没有表现出不耐烦，毕竟每次都会发现一些线索。
当他来到病房时发现陈明站在留下‘柏木脑’燃烧过后灰烬的地方思考着什么，他已经司空见惯，没有去打扰。
几分钟后，陈明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只是眉头越来越紧。
在这短暂的时间内，他假设如果他是凶手，该如何点燃柏木脑而且不被别人察觉。
拿东西挡住、盖住等等，最后都被陈明一一否决，这种并不是万全的办法，一不小心就会被人发现。
而且那留下的柏木脑灰烬并不是在床下的里面，而是在边缘位置，说明凶手就是点燃后随手放在了床下。
“凶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也许是站的有点累了，陈明退了几步再次坐到旁边的病床上，那眉头皱的更紧。
“还没想出来呢？”
看着愈来愈愁的陈明，孟轩坐到对面的病床上笑道：“现在都中午十二点了，要不我们先去吃点东西？也许吃点东西就想出来了，不是都说人太饿会影响思维吗！”
撇了眼孟轩，陈明没有搭话，他怎么没听过这句话？
他认为在极其认真做某件事情的时忽然停下再次打算做的时候反而没有了那种感觉！
“哎。”孟轩见陈明无视他一脸无奈，摸了下自己肚子叹了口气道：“你在想什么能不能告诉我？两个脑袋总比一个脑袋强吧？”
孟轩有点抓狂，这家伙发现点线索也不告诉他，总是单独行动，是看不起他吗？
“你不知道？”陈明一脸问号。
看着陈明疑惑的表情，孟轩气结，：“你又没告诉我。”
“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陈明有些惊讶，：“你不是看到那些灰烬了嘛？”
“我是看到了啊，但和你再想什么有什么关系，你又没告诉我，我靠猜吗？”孟轩觉得有些胸闷，喘气困难，想上去狠狠揍陈明一顿，说话太费劲了。
陈明闻言淡淡的‘哦’了一声便把自己的困惑讲了出来。
看着陈明平静的脸庞、听着那平淡的语气，孟轩心中怒气更更甚，他感觉自己受到了‘鄙视’。
而且这种鄙视还让他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因为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第一次进入病房陈明让他拿管子去鉴定和第二次让他拿柏木脑去鉴定的事情时他根本不知道因为什么！
直至鉴定结果出来后他才醒悟过来是个什么情况，至于两次盯着氧气过滤瓶和柏木脑灰烬看，纯属是因为好奇。
他觉的陈明既然盯着这两玩意这么久一定和案子有关，所以寻思着也能发现点什么......但事实是残酷。
就刚才打电话过来告诉他们那灰烬是柏木脑极其作用时他才把事情捋顺。
看着陈明再次陷入思考，孟轩真是越想越气，用手锤了几下床面站起了身来，他现在真的想找个地方发泄。
这个感觉一点也不好。
突如传来的响声把思考中的陈明吓了一跳，他看着有些愤怒的孟轩很是不解，然后看了眼被拍打的病床，心想再怎么说那也算第一案发现场了，虽然......貌似没什么用，但总之不太好。
但孟轩正在气头上，陈明也不好说什么，当然他也不懂对方为何会生气。
稍微想了下陈明露出古怪的表情，莫非是饿的原因？
有些人饿的心慌时特容易发火，这个陈明倒是听过，心想也许孟轩就是这种人。
看了眼孟轩，陈明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刚才人家都委婉提出来要吃饭，还担心他饿，但是被自己无情的拒绝了。
这般想着陈明就就算开口提出去吃饭，毕竟做人不能太自私，但就在他正要起身开口时，突然愣在了那里，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孟轩脚下。
第55章 锁定凶手
这是什么东西？
看着地面上突然出现的两个金属般的小东西，陈明有些疑惑。
“怎么了？”看着忽然站起来不说发愣的陈明，孟轩蒙声道，这家伙有搞要搞什么！
陈明指着下地上的东西道：“孟哥，那东西是你刚刚掉的吗？”
“什么东西？”孟轩一愣，他看向陈明手指的发向，随后发出惊叹声：“那不是我的......咦，这什么玩意，刚才明明没有呀。”
说着孟轩就要弯腰去捡，但是被陈明阻止了下来，孟轩顿了下后拿出手套带上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情。
“这好像是两个鱼钩，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把两个金属一般的小东西拿在手中孟轩发出疑问声，之前他们勘察时并没有发现这东西。
两个鱼钩？
听到这话陈明也有些诧异，为了看得更加的清楚他便是往前迈了几步。
在近距离观察下陈明注意到这两个鱼钩之间还连接着一条长约5厘米的白色鱼线。
这不知从突然出现的鱼钩，让陈明二人一时间进入懵逼状态，相对无言。
几秒后，两人收回目光在病房内打量起来，这鱼钩不是他们二人的，总不会凭空出现，一定是从某个地方掉落。
陈明抬起头看向房顶，物品都是从高处掉落低处，这是他首先想当的，看着光滑的天花板被他摇头否定。
接着陈明把目光转移到发现鱼钩的地面上，此时他才注意到那位置居然是柏木脑之后灰烬所在的地方。
掉落的位置、拍击床面发出的响声、鱼线连接起来的鱼钩。
回想起发现鱼钩前后发生的事情，陈明的思路渐渐清晰起来。
如果他没猜测的话凶手正是用这个手法避开病人内众人的耳目，在不知不觉中让柏木脑燃烧那么久。
“很高明的手段。”陈明轻笑一声后拿出手机朝着床下钻去，论你如何高明，做过的事情总会留下痕迹，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钻到床下，陈明仰面朝上，然打开手机电筒照在床内侧边缘上。
医院病床都是一体的不锈钢制作而成，都涂抹着一层乳白色油漆，而陈明手机照射处的表面乳白色油漆有着被尖锐的硬物划过的痕迹。
划痕大约有着1厘米左右的长度，因划痕迹露出来的不锈钢在手电筒的照耀下反射出银色光芒。
“划痕是看上去很新，应该刚刚形成不久。”仔细观察一番后的陈明非常肯定的说道，随后便是从床底下退了出来。
“你好好的跑床底下干嘛？”孟轩看着有些狼狈的陈明满是不解，又搞什么幺蛾子！
“孟哥，我大概知道凶手谁了。”陈明站起来拍了下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奥？你知道凶手是谁了？”孟轩露出惊讶的表情，“鱼钩的问题你搞白明白了？”
此时的孟轩感觉有点不可思议，这家伙怎么到床底下跑了一趟就知道凶手是谁了，莫非下面有什么重要的线索和证据？
他眯着眼瞅了眼床下，寻思自己也要不要进去一趟。
“恩，但杀人动机目前还不清楚，而且那装一氧化碳的工具也没找到。”
没有注意孟轩的小心思，陈明解释道：“至于这个鱼钩...凶手大概是用其中一个挂上柏木脑，另外一个则挂在床的内侧的边缘上去，刚刚我在床下也发现了可能是鱼钩划出来的划痕，至于为什么会突然掉落下来，我想是因为你刚猛烈拍击床面的缘故。”
孟轩看向手中的鱼钩，发现其中一个上面果然还存留着乳白色的油漆。
“另外一个上面应该也会检测出柏木脑的成分。”陈明缓了口气，继续道：“之所以没人发现，我想是因为床沿边耷拉下来的床单正好将其掩盖住了。”
听着陈明的解释，孟轩拿起鱼钩去床边比划了一下，发现果然如此，长短刚刚好，然后惊喜出声：“照你这么说，这鱼钩上很有可能留下凶手的指纹。”
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那里不对劲，皱眉道：“凶手把柏木脑燃烧后的灰烬都清理了，为何不带这个鱼钩呢？”
“难道孟哥忘记了凶手是在什么情况下清理的？”
“是在慌乱之下......”经这么一说，孟轩瞬间醒悟过来：“你是说凶手没来的及将鱼钩取走？”
这样推敲下来，凶手很有可能来到病房正要抹除自己犯罪证据时遇到了突发情况，迫使他只能随意擦拭柏木脑遗留下的灰烬，而鱼钩则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处理。
之后秦卫国死亡被得知，凶手则再没有机会再次回到病房将其取走，或者说他不敢和冒这个险，恐怕是因为担心自己被警察有所怀疑。
这也是陈明可以锁定犯罪嫌疑人原因之一，如果凶手是医院的医务工作人员或者是昨晚住在207病房的人。
那么他们完全有充足的理由和足够的时间再次回到207病房消除证据而不被怀疑。
很显然，凶手在王梅和秦芳二人之间，至于是谁，在陈明心中已经有数，只是还有一些情况还没有调查清楚。
比如杀人动机、如何不知不觉来到病房又不知不觉离开，、装有一氧化碳的工具等！
还有就是对孟轩的观点，陈明有着不一样的看法，他开口说道：“我倒是认为凶手开本来时间是足够的，只是在消除证据时遇到了一些突发情况才导致时间不足。”
“何以见得？”孟轩问道。
“我观察那划痕时发现有用力拉扯过的痕迹。”
陈明解释道：“所以我觉得凶手应该是先取的鱼钩，只是在其中发生了一些状况才导致没有成功去下，恰好这时有人进来他才只能把灰烬清理掉，如果凶手不费吹灰之力的取下鱼钩，那么留下的划痕迹应该很签、很短才对...恩，或允许就不该是划痕迹。”
听到陈明这么说，孟轩拿出手机在陈明目瞪口呆的情况下钻到了床底下打算一探究竟。
看着在地面上孟轩扭动的身躯，陈明由衷感叹孟轩的职业精神。
他殊不知......
片刻后，孟轩从床下爬了出来，非常认同的点点头：“我也是这么绝的。”然后他抬起头看向陈明接着道：“你刚才说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应该是她无疑。”陈明点点头回应道：“但是现在我们还需要确定几件事。”
第56章 幼时萌生的恨意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陈明、孟轩再次找相关人员了解情况。
在这期间除了搜集有用证据外，陈明还得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线索。
这个消息就是第一个发现秦卫国死亡的并不是查房护士，或者说在秦卫国死亡后第一个去病房的人不是查房护士。
恰恰这个人也是陈明所怀疑之人，秦卫国的二女儿——秦芳。
之前所有的证据加上这意料外的线索通通指向了她。
“虽说现在我还不知装一氧化碳的工具被她藏在了哪里，但是目前掌握的线索足以证明她就是杀人凶手。”
目前的物证虽然不够齐全，结论也是推测，但陈明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他掌握了一个铁的证据。
而这个铁证就在秦芳自己身上，至于杀人动机这一点，陈明也猜到了一些。
掌握着这些证据和线索，陈明、孟轩二人找到了秦斌等人。
见陈明二人出现，秦斌一行人连忙迎了上来，想知道进展如何，毕竟快一天的时间了。
“警察同志，有结果了嘛？”
秦卫国的家属一个个看上去有些紧张，也许他们怕听到什么不好的结果。
秦芳看上去和众人一样有些担心，只是她的担心和别人不同罢了！
陈明不留痕迹的看了眼秦芳，他不知道如何开口，也许这个结果对他们来说有些残忍。
见陈明不语，众人内心更加的不安，秦丽这时表现出了作为大姐的样子，她开口道：“警察同志，你有什么直说就可以。”
陈明点点头，看向秦芳道：“秦小姐，你手怎么受了伤？没什么大碍吧？”
众人一愣，显然没想到陈明居然会出这么一个问题，都不知道是什么用意。
“啊？”秦芳听到后明显有些慌张，但很快便是恢复如常，她下意识的把贴着创和贴的右手食指缩了下，道：“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切伤了，没什么大碍。”
但秦芳的表情被他全部看在了眼里。
问题来的突然，但很快就有人意识到了什么，尤其是卢海洋和秦丽都看了眼秦芳，又看了眼陈明，想问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一时间又陷入沉默，空气仿佛都静止了一般，让人有些压抑。
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有些憨憨的秦斌不悦道：“我说警察同志，我们再谈杀害我父亲的凶手，你好好端端关心我二姐手干嘛！”
一旁的王梅也夫唱妇随，道：“别套近乎，我二姐孩子都上大学了！”
陈明一头黑线，这对夫妻脑子不好使？
“真的是切菜时不小心弄的吗？”没有理会秦斌夫妇，陈明再次问道：“让我看下可以吗？”
“不用了。”秦芳摇摇头道：“警察同志还是先说杀我父亲的凶手吧，我的手没事。”
“我说你怎么......”
见陈明还在关心自己二姐的手，秦斌有些急了，但话到一半突然住口了。
他虽憨但不傻，此刻也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警察来找他们显然有了结果，见到他们不说情况一直问他二姐的手，莫非父亲的死和二姐有关？
虽然他们不知道陈明问的意义在哪！
对于众人的注视，秦芳低着脑袋不说话。
“凶手是谁你比谁都清楚吧？”陈明也看向秦芳，质问道：“你的手真的是切菜时不小心切伤而不是鱼钩划伤？”
“不是，是切菜时不小心切伤。”秦芳低着脑袋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见秦芳还如此说，陈明冷笑声道：“那麻烦你把创和贴摘下让我们看一眼。”
秦芳低头不语，也没有要摘下创和贴让陈明看的意思。
这就是陈明所说的铁证，秦芳右手食指上的伤并不是切菜时不小心所致，而是在取鱼钩时因一直取不下来不小心被钩伤。
之前的调查中，陈明从值班护士口中了解到当她们查房到207病房时秦芳已经到了，她当时所处的位置也是柏木脑灰烬的地方。
他不信这是巧合，刚才他在问秦芳手是如何受伤时对方居然回答是切菜切伤。
本来陈明还是在试探，但就因为这个回答让陈明知道她撒了谎，正常人切菜用刀都是右手持刀，左手拿菜，所以不可能切到右手，除非是左撇子，而秦芳并不是。
“警察，同志，这到底怎么回事？”
看着自己低头不语的秦芳，秦丽出言询问，看样子警察是怀疑自己妹妹是杀害自己父亲的凶手。
但她不明白的是和自己妹妹手上的伤有什么关系，作为大姐，对秦芳她也算了解，看自己妹妹目前样子就知道她说谎了。
陈明看着秦芳道：“你自己说还是我来说？”
“呜呜。”
突然，秦芳哭了起来。
她这么一哭，事实不言而喻。
“二姐，怎么......”秦斌显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秦斌的印象里，从他记事起二姐秦芳就是一个老实、听话、孝顺的乖乖女。
他觉得任何人都可以做出这种事，甚至自己都会，唯独自己的二姐不会，可他玩玩没想到.....
“为什么？”
秦芳抬起头，道：“你居然好意思问我为什么，秦斌，你最没资格问我。”
“二姐，你......”看着没有一丝悔恨的二姐，秦斌一脸痛苦。
“小妹，到底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秦丽也问到，显然也出乎她的意料。
“呵呵，他死都因为你们。”秦芳看上去有些精神时常，：“从小到大，但凡有好处都是你们的，我呢？我有什么？我什么都没没有。”
“二姐，你怎么能这么说，父亲每次有什么好事都会想着你......”以往秦卫国对秦芳的好秦斌都看在眼里，他不明白自己二姐还有什么不满足！
“你们闭嘴......好事？他以为一些小恩小惠就能弥补对我的亏欠？”
秦芳怒视众人，发泄着自己的种种不满：“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不足以支撑四个孩子上学，为什么偏偏选择的是我不是你们，我哪一点比不上你们？当初难道不是我学习最好？......他毁了我的一身，现在就想凭借着那点‘好’就想让我放下？”
第57章 约见
秦芳的抱怨让秦丽、秦斌沉默，当时确实是牺牲了秦芳成全了他们。
“二姐，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再说...现在我们不是都过的挺好的吗，大家对你也...”
到现在秦斌也不愿相信自己二姐会因为多年前的尘封旧事杀害了父亲。
“挺好...”秦芳自嘲道：“你们是都挺好的，大姐大学毕业继承父亲工作，你秦斌拿钱砸出来的文凭砸出来工作，可我呢？除了现在给我一些小恩小惠还有什么？有什么用？能治好我老公的糖尿病吗？”
“二姐，小妹，这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我们？”秦斌、秦丽听到这消息有些震惊。
“告诉你们有什么用？你们愿意出钱？”秦芳冷笑道：“如果你们真的在乎我、关心我，用我说嘛？”
半年时间！
听到这话秦丽、秦斌再次沉默。
见二人不说话，秦芳继续道：“我原以为我把这事告诉父亲他会把房子分我一点给我老公治病，谁知道昨天我接到小弟电话才明白他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哪怕一丁点的想法也没有，只是我想多了而已。”
“二姐......”秦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二姐，话不能这么说，这么多年来我们对你也不错，去年秦斌做阑尾炎的时候不是谁也没告诉。”
这时，一道不适宜的声音响起，只见王梅不嫌事大的道：“再说了，按理说这房子该有你一套的，只是被外人霸占了，要怪也不能怪我们头上不是？”
“臭婆娘，你给老子闭嘴。”秦斌反手就给了王梅一个大嘴巴子，怒道：“要不是你昨天把爸气出毛病来，能出这事？”
“你...你打我？”王梅气结，：“你现在好意思怪我？你当时不还不是默认了，现在到装起好人来了。”
她说着就要上前和秦斌扭打起来，秦斌见状没有废话直接又是一巴掌把王梅打倒在地。
接连挨了俩巴掌的王梅似乎有些懵，显然被吓到了，她没想到自己一向‘软弱’的丈夫居然会如此强势。
此时的秦斌确实有些可怕，青筋凸起，脸红脖子粗，异常愤怒。
“二姐，你放心，我和大姐一定会照顾好我姐夫和外甥的。”见王梅没在折腾，老实下来后秦斌肯定道，事情已成定居，他改变不了什么，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就算把房子卖了我也会给姐夫治病。”
说这话的时候秦斌看了眼卢海洋，虽说刚才王梅说出的话有些不适宜，但不代表秦斌不认同。
如果没有卢海洋就不会变成这样。
人就是如此现实，利益面前想到的首先是自己，出了事就开始推卸责任。
他是否想过如果没有卢海洋自己父亲会不会把房子留给他二姐，他自己又会舍不舍得拿出来？
如今秦卫国以死，他也不好在争房，免得遭人唾弃，毕竟这件事他在大部分原因。
也许在秦斌心中有着保障，卢海洋说过房子是不会要的，他这么说就想让卢海洋表个态。
“我说过的话不会收回，房子我不会要的！”此时的卢海洋也有些痛心，他没想到因为一个房子会演变成这样。
早知道如此他就该早和秦斌打个招呼，只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对于卢海洋的话众人说什么，只是一旁的秦丽张口欲言，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她由于了片刻还是选择了沉默。
她也认为这是应该的，也许是最好的办法，毕竟卢海洋是外人。
秦家的人不说话，不代表别人看的下去，比如卢海洋的爱人赵玲，她看着秦家众人道：“你们就不想知道你们父亲为何会给海洋一套房？真的以为仅仅是他战友的儿子？”
赵玲的话让众人侧目，难道还有隐情不成？
赵玲没等众人反应直接开口道：“如果不是海洋的父亲你们还有资格要房子？恐怕命都没了！”
秦斌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玲儿。”卢海洋也想要阻止，都是往事了！
“海洋的父亲是为了救你秦斌和秦芳你们两兄妹才过世的，只是你们太小不记事而已。”赵玲说完看向秦丽问道：“这事情大姐想必是知道的吧？”
“大姐，这是真的？”秦斌难以置信。
“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们先把父亲的后事处理了，其他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虽说秦丽没有表面回应此事，但答案却不言而喻。
接着他看向陈明道：“警察同志，你还有什么事吗？”
陈明摇摇头，便是派人把秦芳带走，他和孟轩和医院打了个招呼便是离开。
忙碌了大半天，两人找个了店吃了点东西就打算前往丛台区派出所。
就在二人开车快到时徐伟突然打来了电话，说有些事情让他们回去一趟，至于原因电话中也没说。
领导有令，二人只能服从，直接调转车头开往刑侦大队。
这让陈明有些无语，如今已经下午了，任务基本还是毫无进展，等于又浪费了一天。
十几分钟后二人便是回到刑侦大队二组。
“你俩回来了，徐组在办公室等你们呢，说让你们回来直接过去。”
陈明、孟轩二人刚踏进办公室，刘倩的声音便是传来，看样子专门在等二人。
“知道了刘倩姐，谢谢啊。”二人笑道。
“不用。”刘倩看看四周，发现没什么人后，凑近二人小声道：“你俩在外面是不是惹什么祸了？”
“惹祸？没有呀！”二人一头雾水，显然不知道刘倩为何会这么问！
“没有？”看着二人一副无辜的表情，刘倩似乎在自言自语，随后摆摆手让二人离开。
不明所以然的二人‘哦’了一声便是离开，心里直犯嘀咕，好像没犯事呀！
来到徐伟办公室前，二人从门外听到里面有着不少人，似乎在说着什么，时不时传来大笑声。
敲了敲房门，里面马上传来徐伟让‘进来’的声音；推门进去看到里面的人二人愣了下，里面除了徐伟外还有着林局、陈队。
最意外的还是刚刚在医院见到过的老刑警周兴龙。
第58章 TX部门
他怎么会在这里？
莫非因为秦芳的事情，为她来求情？
此时的陈明有些搞不懂，这种事没必要把他叫来，你们偷偷摸摸就可以了啊！
在陈明、孟轩二人推门进来后四人也将目光投了过来，其他三人还好，周兴龙也是明显愣了下。
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遇见陈明。
“我这两位就不需要我多说了，这位是来自......”徐伟站起来就要给陈明二人介绍周兴龙。
“不用那么麻烦在介绍了，我们都认识。”他话还没说完，周兴龙看向陈明二人，：“真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在见面了！”
“周警官好。”
二人问好，虽不知道这周兴龙来这里干嘛，但想必身份不会简单，毕竟林局、陈队坐陪。
“你们好。”周兴龙一脸微笑，一点也不像刚死去老丈人的样子。
这就让陈明有些疑惑了，看着模样不像是来求情。
看着颇为熟络的三人徐伟疑惑道：“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这......
陈明、孟轩二人一时无言，这这么解释？
总不能说他们刚刚处理了周兴龙老丈人被杀的案子吧！
“我们也是中午才认识。”周兴龙替两人解了围，他直言不讳道：“就是他们处理的我老丈人案件。”
说这件事的时候周兴龙一点也不避讳，就好像他是身外人，此案件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听到这解释徐伟也有些尴尬，他直接说出了让陈明过来的来意，咳了两声看向陈明道：“叫你过来是因为周部长想让你进tx部门。”
“tx部门？”陈明疑惑，他第一次听说警局还有这种部门，听都没听过。
“tx部门简单来说就类似于fbi组织。”周兴龙解释道：“具体情况现在我不能告诉你，等你加入后自然会了解。”
fbi陈明有所了解，它是美国最高调查机构，是美国司法部的主要调查手段。
虽说目前陈明还不知道这tx部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感觉不会太简单，都和fbi相提并论了！
陈明不明白的是周兴龙为何会邀请他加入，他还只是一个刚刚毕业还在实习的警察而已，是如何找到他的？
莫非是林局、陈队？那也应该提前给他打个招呼！
一时间，陈明没有马上回应周兴龙，他有些犹豫，谁知道tx部门是个什么鬼东西，观察下在考虑要不要加入也不晚！
“要不要加入？比你当刑警好多了！”见陈明不语，周兴龙再次笑眯眯的问道，好像一个诱拐未成年油腻大叔。
“我说老周你那么着急干啥，让陈明多考虑考虑嘛。”林局见陈明有些犹豫，插话道。
“好不容易遇到个好苗子，我可得抓紧，让别的分部抢走那就得不偿失了！”周兴龙看向林局不满道：“你们也是，招了这么个人居然藏着掖着，要不是我部下的人偶然遇到我都不知道你们有这么一号人，一天连破7个案件，还找到了半年前神偷组织偷窃的赃物，还会足迹检测、车技也不错，中午又给我漏了一手推理，还有......据说在警校组织的那次考核陈明短短半个小时候就破了吧？想当年那案子可难倒不少人呢！差点就成了悬案。”
“周部长，真没想到你居然调查的如此详细。”林局啧啧嘴，不愧是tx部门，他居然毫不知情。
周兴龙笑笑没有说话，只是撇了眼陈明，似乎再说，看吧，我们tx厉害吧？要不要加入呢？
一旁的陈明也有些愕然，他没想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居然被人查了个顶朝天，但从周兴龙的话中也听到了一些其它的东西。
tx有着非常手段，他们居然能不留丝毫痕迹的搜集一名警察的个人信息，从林局、陈队的反应来看显然不知道这件事，而且也不打算终究这件事。这足以说明很多东西。
而且周兴龙想了解他的话完全可以通过刑侦大队，但他并没有而是直接调查，或许在tx看来这样更加的迅捷、方便，那些繁琐的一系列手续反而浪费时间。
再者，这tx组织听上去有些人性化，并不能强制要求加入，而更加的看中个人选择，尊重当事人的意见，只要陈明不选择加入貌似他们也没办法。
而且tx组织存在着许多分部，而这些分部并不‘和谐’，或者说有着极强的竞争力。
“周部长，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从刚才的话中陈明还听出周兴龙找上他是因为一个人无意间注意到了他，回想起近期见过的人，他没有一丝的
“是我一个部下在执行任务时注意到你的。”周兴龙说道：“他还把摩托车借给了你追击抢劫犯。”
是他？
一个年轻的身影在陈明脑海中浮现，当时他还认为那年轻人也是飞车党组织的人，那时的出现只是一个‘剧本’而已。
此刻陈明倒是有些可以理解为何一直查不到那个年轻人的信息了，原来是tx的人。
这么说的话自己的出现倒是一个意外了，并不是飞车抢劫党盯上了自己，而是他主动凑上去的？
但陈明总是觉的哪里有些不对劲，比如那被挖去心的警察，袋子中纸条，明显就带有目的性！
“既然你没想好，那你就在考虑下。”见陈明还有要加入的意思，周心龙无奈的说道，之后他看向孟轩，问道：“你呢？要不要加入？还是也要考虑下？”
“我？”一直被众人无视的孟轩都没反应过来，不可思议的道：“我也能加入？”
周兴龙笑道：“当然可以。”
一旁的陈明都出现些许夸张的表情，这tx部门难道没有想象中那么厉害？
对于陈明的注视，孟轩翻翻白眼，你这啥表情，瞧不起谁呢？谁也没点厉害本事？
虽这么想，但孟轩还是问道：“为什么？”
他自己什么水平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刚才周兴龙说了陈明许多优点，莫非他也有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优点？
这问题让周兴龙一愣，这问题......真有水平！
“咳咳。”周心龙干咳了一声道：“tx招人不需要任何理由，也可以说任何理由都可以，比如说有成员觉得想找一个同伴进tx部门，只要不是太差都可以！”
第59章 谈话
这听起来怎么好像话里有话...好像为了陈明才拉拢他，就好像附属品一样。
孟轩看向周兴龙，但他发现周兴龙在说完这句话后就没再看他一眼。
他脸色一黑，就要出言拒绝，咱是有尊严的人！
就在孟轩即将开口时传来了敲门声，随后传来了刘倩的声音：“徐组长？”
“小刘吗？进来吧！”徐伟看向门的方向道，随后办公室的门被推来，刘倩走了进来。
“有什么事吗？”徐文问道。
刘倩对着各位领导问好后，露出一抹笑容道：“组里来了好多医生和护士，说要见陈明陈警官和孟轩孟警官。”
说这话的时候刘倩一脸古怪的看着陈明、孟轩。
“找我们？”
听到这消息两人也有些讶异，随后便猜想到了来人是谁，大概是于主任一行人，只是不明白他们来这里干嘛，不解的问道：“找我们做什么？”
“不知道，他们点名要找你俩。！”刘倩摇摇头道：“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闻言二人把目光看向徐伟等人，毕竟领导在找他谈话，只见林局开口道：“你们先去吧，我们的遵旨就是为人民服务，人民排在第一位。”
二人点点头应了一声便是随着刘倩退出了徐伟的办公室。
“你俩今天做了什么事？”出了办公室刘倩好奇的问道，刚才突然冲进来一些医生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二人皱眉想了下，好像就解决了下秦卫国的事而已。
说着三人便是来到了二组大厅，陈明、孟轩果然看到一群身穿白大褂的人聚拢在一起等待着什么！
为首之人正是有些秃顶的于主任，还有早上那些积极配合他们调查案情的值班护士。
“陈警官、孟警官，可算找到你们了！”
等待的于主任看到陈明二人后便是直接跑了过来，一脸笑容，表情还有些殷切。
“于主任，你找我们是有什么事情吗？”二人不解的问道，案子不都是已经破了吗？
“有，当然有事。”于主任握住陈明二人的手道：“我们是专门来感谢你们的，要不是你们二人，我们医院这名声可就......而且我这工作恐怕也就......”
“不用的，于主任，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以后好好工作就可以。”
二人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非常官方的回应着。
于主任连连点头，随后朝着后面招了招手，很快的一位护士小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面锦旗，他接过手道：“这是我们医院送给二位警察同志的!”
“谢谢。”
二人连忙接下，在众多同僚的注视下他们有些手忙脚乱，显然是第一次接触这种事。
见二人手下，于主任继续开口道：“以后二位有啥病的话尽管来医院找我，我认识很多......”
陈明、孟轩看着在那吐沫横飞的于主任，脸色僵了一下，这......
“呸呸，瞧我这张嘴。”看着两人的表情，于主任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对劲，连忙道：“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是想那啥......”
“没关系。”看着词穷的于主任，二人会以微笑表示理解。
之后，于主任又是连番感谢几次后便是带着众人离开，陈明、孟轩二人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们真的不擅长这个！
在刚刚送走于主任一行后，就在陈明二人打算再次回徐伟办公室时发现林局四人走了出来，看那模样是要走的意思。
“小陈呀，好好考虑下，我等你的好消息。”
在路过陈明时，周兴龙拍拍了他的肩膀，随后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微笑着看向孟轩，简单道：“你也考虑下。”
看着仅仅撇了他一眼变收回目光的周兴龙，孟轩更加的气结，更加的笃定自己就是附属品。
打死他也不会答应加入tx部门！
周兴龙倒是没理会他那愤愤的表情，在林局等人的陪同下离开了二组。
陈明到是无所谓，他得首先知道这tx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等了解后再考虑要不要加入也不晚！
毕竟这个部门使他第一次听说，而且周兴龙说的也异常模糊，虽然那tx部门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而在陈明思考这些时，徐伟和陈队已经把周兴龙和林局送走回到了二组。
“你跟我来下。”
陈队对着陈明招招手，一旁的孟轩神色黯淡。
“哦。”
陈明点点头跟了上去，莫非关于tx部门？
“陈队，叫我来什么事。”办公室，陈明看着这个点名让自己来三队实习的人，他也颇为的好奇眼前的人。
在二组待的这几日，他也知道这陈队的名字，叫陈天翔。
他可以确定的是印象中确实没有这个人！
“先坐吧。”陈天翔指了下沙发后便拿起办公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陈明乖乖的点点头坐在了沙发上，陈天翔并没有立即说话，手握茶杯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对此，陈明也并不着急，也有没有问，把自己找来自然是有话说，耐心等待变好。
徐伟，陈天翔缓缓开口，道：“没想到你真的考核通过了，更加没想到的是你居然这么快就被tx组织的人给盯上了，想想也才没几年！”
这话让陈明一头雾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因为陈天翔看似在给自己说，但又像在自言自语，所以他选择了沉默，等待对方下文。
“对于tx部门，你要不要选择加入？”终于，陈天翔又沉默了片刻后看向陈明。
陈明犹豫了下问道：“陈队，我想知道这tx部门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存在？”
“神偷组织、飞车抢劫党、夺命杀手联盟你都有所接触了吧？”
这三个团伙都不是一般的存在，陈明貌似猜出了一些什么！
陈天翔抿了一口了茶水后继续道：“国家成立了tx部门来加以制裁，在有了tx部门后这些团伙也确实老实了很多。”
第60章 天意
tx部门是为了这些高犯罪团伙而成立，陈明已经猜到了一些，但陈天翔的话还是让他有些震惊。
他知道神偷组织这些团伙很不一般，一般的警察奈何不了他们，但他万万没有想到tx部门在对抗中尽然也落入了下风。
从刚才和周兴龙短暂的接触中，他知道这个部门很特殊，有着很大的权利和能力，只是没想到还奈何不了那些犯罪团伙。
这些犯罪团伙真的有这么厉害？
“所以tx部门现在人手不够了嘛？”现在陈明有些理解警校为何会突然增加了模拟实践考核，还有突然决定的实习。
这一切都是为了筛选有实力、有潜力进入tx部门的人，毕竟遇到的都是一些不正常的家伙。
“这只是一部分而已，根据近几年我们对那些犯罪团伙的认知，他们的数目非常之庞大，仅仅凭借警校筛选出来的人完全不够。”
陈天翔道：“所以除了招揽你们这些警校出来的学生外，tx部门还会拉拢一些有实力的人，这也导致了tx部门现在非常特殊的原因。”
“特殊在哪？”陈明觉的这‘特殊’指的并不是权利和不为人知，还有着其他的因素在内。
陈天翔解释道：“tx部门虽然是国家成立，但并不是完全掌握在国家的手中。”
“什么意思？”陈明皱眉，这话的意思难道是说tx部门并不受国家法律的约束？
“tx部门只是为了针对那些团伙，如果没有那些犯罪团伙tx部门完全没有成立的必要，而那些团伙又不是简简单单能够对付的！”
陈天翔解释道：“而能对付那些犯罪团伙的人没有一个是平凡之辈，他们都有着非凡的本事......这么说能理解吗？”
陈明点点头，tx部门表面上看似是国家的部门，有着很大的权利，对外招聘，实则是‘求人’加入。
这就好比公司的招聘和聘请，表面来看都是在相同的岗位上班，实则待遇、地位大不相同。
物以稀为贵这句话还是说的非常有道理的！
“陈队是怎么认识我的？让我来这里实习就是为了让我加入tx部门吗？”从实习第一天遇见徐伟开始这个疑问就存在陈明心中。
在加上刚刚进门时听到的那句话——没想到你真的考核通过了，更加没想到的是你居然这么快就被tx组织的人给盯上了，想想也才没几年。
这让陈明不得不深思，仿佛他的路早就被别人安排好一样，一直按照别人设定的轨迹在走。
“其实我没想这么快告诉你，让你接触这些东西。但我没想到你会这么优秀。”陈天翔深深的看了眼陈明，从陈明实习开始他就一直在注视，那表现出乎他的意料！
“既然到了这一步，我也不妨告诉你。”收回目光，陈天翔道：“这其实都是你父亲的安排。”
“我父亲？你见过我父亲？他在哪？”猛地站起来，陈明有些激动的看着陈天翔。。
简短的话语让陈明知道很多东西，陈天翔告诉他一切都是他父亲的安排，也就是说父亲莫名失踪后一直有在关注他！
因为在他高考时填的志愿并不是警校，去哪所大学是他和父亲共同商量的，按理说应该不知道他去了警校才对。
如今陈天翔却说这是他父亲的安排，只是父亲一直在观望着自己，为何不出来见自己呢？
看着神情有些激动的陈明，陈天翔微微摇头。
“不知道？怎么可能！”
陈明断然不相信陈天翔的话，以为对方在骗自己。
“我没有骗你，却是没有见过你父亲。”陈天翔认真道，看那样子不像是数码谎。
“那你怎么说是我父亲的安排？”陈明颇为不解。陈天翔解释道：“是前几年你父亲失踪前几天突然找上我说的。”
“失踪前？但那时我父亲并不知道我要考警校才对。”陈明觉得自己越来越懵。
“是，你父亲确实没想到你会考警校，但他怕你为了寻找他而被tx部门盯上，毕竟你是他的儿子。”陈天翔继续说道：“你父亲当时找到我说了三件事，第一就是让我帮忙照顾你，第二件事就是如果你被tx部门盯上，让我出面阻止他们......”
“父亲是不同意我加入tx部门？”陈明问道：“那第三件事呢？”
“你父亲那倒没有说，他只是不想让你参与到这些事情当中，毕竟很危险，但前提是你不接触这些事情的情况下，他希望你平平安安的活下去。”陈天翔摇摇头道：“至于第三件......”
“第三件就是如果我接触到了我父亲就让你把事情全部告诉我，对吗？”知子莫如父，同样的道理，陈明已经猜到了！
陈天翔笑道：“第三件就是如果你参与了进来，你父亲只让我转告你四个字—一切小心，他说你既然都知道了，那么谁都组织不了你！”
陈明也笑了，父亲还是那么了解自己。
陈天翔继续道：“其实你父亲并不想你参与进来，当你父亲失踪后我就一直观察着你，没想到你居然留级报考了警校，让我很惊讶，之后就是那些犯罪团伙开始大肆行动，tx部门开始招人，正巧你也该实习了，我也没想到你会考核通过，为了防止你进入其他队里，没考核之前我就打了招呼，所以第一时间我就把你拉来了三队，因为我答应你父亲尽可能的阻止你，但是我没想到你还回到队里就大展神威。”
“那么让我去派出所也是为了阻止我喽？”陈明问道。
“但是我没想到他们早就盯上你了，而且还巧不巧的遇到了周兴龙。”陈天翔苦笑道：“也许这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陈明笑了，也许真的是天意，随后他问道：“我父亲也是tx部门的人吗？”
闻言，陈天翔摇摇头！
不是？
这回答有些出乎陈明的意料，随后他想起了在写字楼中见到的属于神偷组织的黑衣人，那黑衣人貌似也和父亲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看样子并不是敌对方！
而听陈天翔的意思父亲是属于警察一方，而且父亲也的的确确是一名警察！
这让陈明有些疑惑，自己的父亲在tx部门和那些犯罪团伙之间到底担任着怎么样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