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三者的命运
那一晚唐知曦对罗丽母女二人说了什么，只有他们和贝露丹迪知道，总之第二天孟伟就收到了母女二人接受调令的消息。
回想罗嘉儿的态度，还有唐知曦和罗丽之间的眼神，孟伟感觉这三人之间有什么猫腻，不过没有证据他也无法深究，只能继续统计着辉枝都市内被征调的人员名单。
这次星团征调人口影响不大不小，近100年间，这样的征调出现过15次，而今年距上一次征调相隔了10年，算是时间间隔比较久的一次了。
四颗星球正为这次征调紧锣密鼓的筹备着的时候，各个虚拟世界中涌入了大批大批的玩家，其中大部分是自己或者朋友被征调，上线跟不能第一时间见面的好友道别的。
星团组建，自然是有着一大堆的事情需要忙的，虽然基础工作都是机器人在做，但2亿人的吃喝拉撒也不是一件小事。
这一天，渊池亿光侧中州西屏城西大门，一个离开这里很久，但却一直没有淡出人们视野的人出现在这里。
一身机械师装扮的唐知曦看着这许久未见的城门，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走入城中，他的脸这段时间算是刷爆了渊池，上到npc高层，下到刚进游戏的都能认出他来，特别是同时在不同城市出现同一张的情况下。
守城的卫兵看到唐知曦先是一愣，然后就想上去询问他的身份，却被身边同伴拉住，看到后者那不要惹事的告诫目光后，就站回来自己原来的位置，目送唐知曦大摇大摆地走进城。
原则上npc是尽量不干扰玩家的，除非有了各种关联，比如交易、任务、好感之类的东西，否则他们能看着几万名玩家欢声笑语在他们面前打出gg。
说是这样说，但人的名、树的影，唐知曦一出现在城内还是非常大的关注，其中npc和玩家的关注各站一半。
玩家们的情报的多一点，对于眼前这个唐知曦的好奇就只是，这个是不是真的唐知曦，是分身还是傀儡，来这里干什么。
而npc们关注的就是这个人的立场，能跨越连神明也无法越过的规则之壁，并还能在亿光活动，说这里面没有特殊原因他们是不信的，种种猜测中不乏倾向阴谋与黑暗的，同时也是潜移默化下比较能被大部分人接受的。
毕竟猩尘大陆上的人和事，对光明与和谐的亿光人民来说，说是地狱也不为过。
这些流言蜚语下，虽然造成什么直接的影响，但却让npc们看向唐知曦的眼，变得戒备起来。
不过唐知曦也不在意，他回到西屏城的目地不是为了看这些陌生人脸色的，额头和关节位置发出微光，他的身影直接消失在人们的视网膜中，虽然城内不能使用的技能，但基础物理特性还是保持不变的。
就比如说现在使用的光学迷彩。
不理会因为自己众目睽睽之下消失引起的喧哗，唐知曦快步向着城西走去，特意制造这个分身前来的这里的目地，是为了招募米莉蕥老师。
作为少数有谁深度接触的npc，唐知曦信得过的人就只有米莉蕥，他和弼圣瑰属于雇佣关系，稳定他们之关系的是利益，和仿照她身体制造的瑞斯拉蒂，和刘倾君之间的关系就比较复杂了，但二者没有深交，就算哪天她离开，也有备用方案替代她的位置。
这一点从二女在机娘认定系统中，序列低于唐知曦和贝露丹迪就能看出一二。
唐知曦这次来准备的方案有很多，即便米莉蕥不接受招募，他也准备给她一个程序终端和序列零的位置，这具分身分解后就是那个终端。
而随着越来越接近米莉蕥的工坊，很容易就能发现一些变化，首先还是路边的树木植被修缮了很多，增加了一条连通工坊的红砖路。
沿着砖路向前，高高的金属栅栏出现在眼中，透过这些四米有余的栅栏，才是记忆中熟悉的工坊。
[发现玫瑰小队，编号98856，是否接入控制？]
“不”
唐知曦这边做出决定，就见一道绿光从工坊中冲出在他面前停下，如烟绿纱飘落，一点一点地遮掩住那惊世面容，但后者脸上恬静如旧的微笑，好像是早已知道他要到来般，脚尖落地轻施一礼道：“好久不见我的弟子”。
“好久不见我的老师”
回了一礼，唐知曦看着眼前依旧朦胧的人，张口正要说出此来的目地，却见米莉蕥勾了勾手指，似乎是有话要说。
见状唐知曦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这才将脑袋凑了过去，结果直接被米莉蕥直接伸手抓住，小手在他脸上一阵揉搓。
顶起鼻孔、拉开嘴巴、扯着耳朵，上上下下仔细观察了一番，米莉蕥这才松开唐知曦的头，语气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埋怨地道：“居然不是真身，看来你还在猩红那边，也就是说阿斯塔利亚也被你带过去了咯”。
虽然看不到具体表情，但唐知曦能够想象得出这位大妖精崛起了小嘴，同时他也感受得到四周窥视自己的视线减少了大半。
米莉蕥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在大部分视线消失后，直接拉起唐知曦的手往工坊里跑去，随着工坊外高高栅栏的关闭，一个阵法悄然启动隔绝了外部的探查。
回到了自己的小空间，米莉蕥这才松了口气，然后直接拉开唐知曦的衣服摸了起来，一边摸一边道：“这次又给我带了些什么，东西呢？”
这话听得唐知曦眉头一挑，按照米莉蕥的话分析，上次自己给她的商品好像被她私吞了，那可是几十上百人份的化妆品和药品啊，难道都被她一个人用了。
不可能啊，这身材也没看出来有多大变化啊？
虽然只是一具机械分身，但精益求精的锻造工艺，和高等级制作技能的加持下，让这具分身在各个方面表现都十分出色，甚至能够表现出带有热量的审视视线。
隔着绿纱都能感到两股热流上下扫描自己的身体，米莉蕥嘴角一抽，额角青筋逐渐浮现，她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但却没有提醒任由视线游走。
待到唐知曦收回视线，米莉蕥强忍怒气微笑着道：“好看吗？”
“嗯，不过为什么没有变化呢？是不是...”
话未说完，迎面就是一个小拳头砸来，被唐知曦接住后，米莉蕥抬腿就是一记撩阴腿直取要害。
二字钳羊腿。
插眼。
挡。
黑虎掏心。
挡。
双风贯耳。
再挡。
噼里啪哪
二人就在狭窄的门廊上打了起来，一者是成名已久的强者，身体素质不输于低一阶的战士，一者是机械身躯，研究到达一定程度的机械出力结构，能用最小的出力制造最大的效果。
随着他们越大越烈，爆表的身体素质带来的力量，碰撞间溢散出的一丝力道，就让四周摆放的人偶们颤抖不已。
吧唧
当一个精巧的人偶缓缓落地，俩师徒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
米莉蕥身上的绿纱早就收了起来，挥手将人偶摆放原位，摆手向着客厅走去。
“跟我来”
“嗯”
来到客厅，米莉蕥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等到唐知曦走了进来坐下，她才端起桌上的花茶抿了口道：“说吧什么事”。
“我想招募老师到我的成立当管理人，我和贝露丹迪将有很长时间不能进入这个世界，认识的人里我能完全信任的只有您一个，希望您能同意”。
唐知曦一口气说完自己的目地，然后就一眨不眨的盯着米莉蕥，后者这次没有表现出她那介于豪迈与优雅间的动作，端着茶杯一动不动，眼神微垂像是在思考要不要同意，几秒种后她才放下茶杯道：“对不起，我不同意”。
“为什么？”
自然而然的唐知曦问出了这个问题，只是语气显得十分平淡，这一幕他早有预料，只是想知道具体原因而已。
米莉蕥没有说话，唐知曦却道：“是因为阿斯塔利亚吗？”
米莉蕥看了眼唐知曦，点点头摊开手掌，一颗血红色宝石出现在她掌心。
见识过唐知曦制作傀儡的过程，米莉蕥知道他终有一天会想要改造阿斯塔利亚，后者身体内的秘密也会被他知道，毕竟能够保持一双血族始祖双眼永久的活性，这本身就是一个值得研究的秘密。
米莉蕥看着掌心内的血色宝石道：“阿蒙·哈汶特，我的弟弟，六十年前我们所在的小队参与了一场讨伐血族据点的任务，计划十分详细，各方各面都安排妥当，行动也非常顺利，但就在任务的最后阶段，我们按照情报进入有可能藏有血族宝藏的密室，就在那里....我的弟弟被一个隐藏起来的血族始祖吞噬了...”。
声音低沉，没有了往昔的活泼，米莉蕥的脸色也如她的声音一样沉了下去，她的目光却显得十分平静。
“那是一只藏在赤银血棺中的少女，以我们的认知，赤银这种东西几乎就是不死族的克星，当时我们就是这么想的，见其中躺着一名少女，没有往她有可能是血族的方向想”
“阿蒙当时见到这个少女，好像着了魔一样，在我不注意的时候走到了血棺旁，将里面的少女抱了出来，就在那一刻少女醒了，恐怖的嗜血者气息从她体内爆发出来，让我们失去了行动能力”
“当我转过头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咬住了我弟弟的脖子，猩红的双眼盯着我，那种饿疯了一样的眼神我到现在还记得，同时还记下了她是怎么将我弟弟一点、一点、一点吃掉的...”
“老师，老师，米莉蕥·哈汶特！”
米莉蕥缓缓抬头，就看到唐知曦那张没有表情的脸，还有抓着自己的双手，低头看去，唐知曦正掰开自己的手，丝丝缕缕的血液正缓缓从宝石边缘渗出。
感觉到米莉蕥的力量减小，唐知曦伏下身将另一只盖在宝石上。
在改造阿斯塔利亚的时候，唐知曦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或者说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比如说，当时只是尝试着施放了一次【养灵氲】后，这个对这个非**傀儡技术制造的傀儡，就有了自主行动的能力时，同时这具人偶的外表魅力和工艺太高了，当时将让人惊艳了一把。
随着之后开始改造，这具人偶的真面目才展现在唐知曦面前。
这是一具利用活人，姑且称之为人的生物为原材料制作的人偶，其生物组织的活性堪称不死，非常规的手段难以杀死它，而且这还是在其骨架完全由赤银构成的情况下，才将这具身体的活性压制到死物的层次。
随后的改造中，唐知曦尝试着解放这种生物特性，这才有了现在版本的阿斯塔利亚。
之后的话就如上面所述，米莉蕥没有继续说下去，唐知曦也没问，直到十几分钟后米莉蕥才继续道：“当时我不知道哪来的力量，挣脱了那个怪物的压制，剥夺了她的行动能力，但是太晚了，太晚了，最后我只从这怪物的体内找到一块骨头，然后我和一位大人进行了契约，将我弟弟残余的灵魂封印在其中，代价就是我需要守护这座城市”。
米莉蕥深吸了一口气，神色恢复到了之前的模样，当着唐知曦的面取出绿纱披在头上，盯着他的双眼缓缓道：“让阿斯塔利亚去战斗，去杀尽所有血族，所有的嗜血种，直到这个世界的尽头，直到我死去，这是她的命运，也是我的命运”。
直到绿纱将掩住那苍白的面庞，唐知曦这才起身想了想，翻手取出一把钥匙道：“或许有一个地方很适合你的要求”。
【短生种的美梦】
等级：稀世
类别：秘钥
说明：一个少部分人才能进入的悠长梦境。
坐标：z13248，25，，
看完物品信息，米莉蕥疑惑不解地抬头看向唐知曦，后者语气平静地道：“这是一个完全由血族构成的小世界......”。
庞大的能量化为实质，撕开了屋内的空间，展现出一片璀璨的星空，米莉蕥身上的绿纱化为灰烬，看着唐知曦递到自己面前的钥匙，耳边传来他的声音。
“首先，我们需要先破坏掉这座城市”
第三章：【机械神秘-人工魔网】
唐知曦的话让米莉蕥立即冷静下来，她看着唐知曦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并没有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任何情绪，只有一种机械式的冷静，或者说冷漠更为合适一点。
分不出唐知曦这句话是真是假，米莉蕥取出一件新绿纱披上，声音有些飘忽不定地道：“如果你是说真的，那不用其他人动手，我第一时间的就会把你杀了，契约是我自愿签下的，不论我愿不愿意都要执行，此事....”.
“这事用不到你我动手”
唐知曦抢过话头接着道：“一座城市的存亡不致于单一一个人，即使这是个有着能逆转天地强者的世界也不例外，有些事情其实不用谁主动做些什么，单单只是口传耳销，就能造成谁也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历史如此，人也如此，更何况一座包含两个社会的城市”。
唐知曦的声音很平淡，就如米莉蕥记忆中所认识的那个声音，但话里的意思却让她生出一种手脚发凉的感觉。
这是早有预谋，还是居心叵测？
想到最近这段时间的传言，突然见米莉蕥明白了什么是所谓的口传耳销。
“你....我....”
一时间米莉蕥看向唐知曦那双眸子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张口喃喃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见状唐知曦眨了眨眼，牵起米莉蕥的小手放在胸口，后者还在想着之前的话，没有反应过来手就按在了他的胸口。
感受着透过衣物和皮肤渗出的热量，米莉蕥小脸一红，想要抽回手，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倒置树·向日葵权限授予中....]
[身份确认，米莉蕥·提坦尼亚·哈汶特，权限确认，序列零]
[移交洪炉控制权]
[移交蜂巢控制权]
[移交各基地指挥权]
[移交全机娘控制权]
[移交倒置树·向日葵控制权]
[基础信息传输开始....]
米莉蕥还从脑海中一连串不明所以的提示中反应过来，一股远超想象的庞大算力，透过不知名的信息流送入她脑中。
与此同时，米莉蕥身前的唐知曦开始解体，眨眼的功夫变为一座如同机甲整备机座的装置，米莉蕥的视线落到这座整备机座上，一行连串的信息出现在她眼前。
【贝希摩斯作战系统机座】
功能：基础整备（含装备安装，机体维护），战斗习惯分析，装备及战术定制，机甲模式，巨兽模式。
“老师请站上去”
唐知曦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脑海中，米莉蕥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下意识就按照脑海中的声音向前走去，但只迈出一步她就反应过来，惊恐地抬头看向空中。
这是什么力量？
这些又是什么？
草，老娘不会被算计了吧？
想法很多也很有趣，但随着之后脑海中出现的信息越来越多，米莉蕥情绪逐渐安定下来，开始仔细查看这些信息，然而随着越看越多，她脸上的表情就越发古怪，不由地抬头看向北方。
.....
第三章:【机械神秘-人工魔网】
时间一晃五天转瞬而逝，这五天整个世界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星团征调上。
这是一件干系着上千万家庭和两个星系、四颗居住行星的大事，据统计这次征调共计3.33亿人、三个行星单位资源、两颗全新的集成都市，受此次星团征调影响人群多达730亿人。
其中受影响最大的群体是各都市高层区的人口，50%的征调比例让高层区空出一半的资源利用率，这些空出的资源不可能向着剩下的50%人口倾斜，即便这些人口总数不过2亿。
人类当前的人口架构呈金字塔形，共分为六个层级，包括上三层人类意识层和下三层功能层。
下三层几乎全部由机器人组成，分别介入自然物质·能量循环，负责都市代谢获得生产素材，由无数微观机器人组成的【捕获者层级】；将素材转换为物品，生产用于都市运转所需，由工厂及工人组成的【转换者层级】；维持都市整体运行，负责修理及战斗，主体为各个军团的【维护者层级】。
是不是感觉很熟悉，这在生物学上对应了“新陈代谢”，“生长繁殖”和“适应性”三个能力。
整个集成都市的外观是一个正八面晶体，平常暴露在外的只有如同金字塔般的上三层空间，在地面下还有一个倒置的黑色金字塔。
这种建筑从诞生之初只有一个目地——为了维护整个人类族群的生存。
而这个目地演化到了极致，就出现了这个具备三个基础生物功能的超大型建筑，随时可以脱离星球，独立飘荡于宇宙和维度中的超级个体，可以说一个集成都市就是一个巨大的独立生命体，甚至当人类消失或遗弃这个外壳后，其中的机器人能继续发展，复制出一个文明出来。
如果说集成都市是一个巨大的细胞，下三层和集成都市相当于细胞中的细胞器，细胞质，细胞膜和细胞壁，那生活在其中看似享有这一切的人类，就相当于细胞核与dna。
下面是人口比例为2:3:4，以亿为单位的人类组成层级。
【引导者层级】，即都市高层，主体为主要功能是负责接触和研究这个世界的本质，进而指出人类族群的前进方向。
【孕育者层级】，即都市中层，培养新生代和中生代人才，系统筛选出各各岗位需要的人才，维持人类整体的竞争力。
【保有者层级】，即都市下层，数量最多且人口组成最复杂的社会层级，大抵功能为保持族群基数和活性。
这三层的功能很重要，非常重要，不说高层不间断对世界和宇宙的研究，单就保有者层级的贡献就不只生物和物理层面，最重要的功能是提供理智者构成所需的庞大而无序的泛意识基础。
每一个集成都市理论容纳人口上限为100亿人，实际保持在15~20亿常驻人口。
巨量人口所产生的泛意识，稳定智慧树的基础存在结构，进而反哺给这个时代人类超越过往的智能和认知模式。
群体泛意识，或者称为共有意识，有着一即为万，万即为一的能力，在智慧树的覆盖范围内，任何一个人类个体发现一件全新事物，对于链接着这颗智慧树的人类看来说，就等于是1.9亿个单位人类共同知晓了这件事物。
前所未有的认知方式，结合层叠的思维模式，让人类的科学技术在短到可以忽略的百年时间内，从刚踏出太阳系进化到了星际文明之一的程度，而其他的不除已经撰写自己文明时光千万年的存在。
这种恐怖的进化速度，让人类在星际间有了一个不算太好的别号——裸虫。
但这都不是今天的主题，精神集中唐知曦从自己的意识深层回归，那双没有波澜的眸子中，却充斥着好似没有尽头的疲倦，视线平静地扫视四周密集的人群，眼中的疲倦随着逐渐进入脑中的嘈杂又多了几分。
理论上修炼了太上忘情诀的唐知曦，且进入第五阶段的他，思维能力和运算速度都是常人的数十倍，小数据推算上甚至能追平一些计算机，这样的推算能力很难想象他现在的疲惫从何而来。
难道是身体上...？
当然不是，事实上疲惫的不只是唐知曦，还有本身就是计算机一种的贝露丹迪也是一样，原因就是眼前这次征调所导致的。
星团远行，且是前往人类势力探索边缘的区域，这所需要的时间想想就知道不会短，而就唐知曦两人几乎可以说是穷困潦倒的状况，为了在之后这段时间里能维持自己的生存和研究，作为目前唯一能看的收入来源，这五天时间他们几乎没有离开过《渊池》，为瓦尔基里军团之后的发展规划，预计了未来的种种可能和对应方案。
有人说世界是无序的，偶发性的，事物的发生和发展在一定程度上是无法预测的，且最终将会发展为一片无序且统一的混沌。
有人说世间的一切有着它的定数，所有的一切在出现的瞬间，就已经有了一个遥远而既定的结果，一如生命的开始，到生命的死亡，中间虽然虽然有着无数种可能，但开始和结果是恒定的，比如说世界收束线之类的。
两种说法在各自层面上都有着完善的理论和证据，支持者和质疑者至今争论不休，但在有序性和无序性的争论间，人们得到了一条普遍性的认识：
对一件事物掌握的信息越多，越能准确的推演该事物之后的发展趋势。
这考验的是信息收集能力和信息处理能力。
为了预防之后长时间不在线，可能出现的种种意外发展干预到自己的计划，在保有基础处理能力的情况下，必须设计一个庞大而全面的信息兼容系统。
唐知曦二人这五天就是在忙这件事，主体以【洪炉】【蜂巢】以及【湛蓝】为主，【倒置树·向日葵】及纳米机器人集群为辅，在制造宇宙电梯的空隙间，向大气中散布了数以亿万记的纳米机器人，随着空气流动向着世界各个角落飞去。
这些纳米机器人的功能只有两个：信息传递及能量传递。
项目名称为：【机械神秘-人工魔网】
整个项目前期庞大的计算量，不能单独依靠【倒置树·向日葵】和三个主脑的处理能力处理，因此这几天整个瓦尔基里军团都陷入了宕机状态，加上他们两个都在处理这些数据。
不过所幸劳有所得，停摆这几天总算是将基于瓦尔基里传输网络的信息级，覆盖到了西洲、东洲和南州。
期间唐知曦还发现有断断续续的信号从北州传来，这一发现说明了很多事情，不过在此之前需要先解释一下瓦尔基里的信息传输网络。
最开始需要远程信号链接的是以阿克力斯、六剑姬为代表的第二世代机体，他们体内都安置了计算机，可以支持远程独立行动，目地是增加行动范围，拓展战术覆盖面积。
之后随着遇到弼圣瑰，意外带着刘倾君一起到了南州，定下针对傀宗的覆灭计划，唐知曦开始深度了解《渊池》中的一些设定，而途径就是弼圣瑰这个龙族领主的收藏宝库。
在那一个月的时间里，唐知曦几乎合过眼，疯狂的挖掘着游戏世界的自我演化过程，其中不仅有历史、科技、魔法、修仙、人文、神话等方面，还有很多基础的层次的东西，比如说和现实重合的地方。
参考这些地方的重合度，唐知曦靠着远超那时候玩家科技等级的优势，几乎将现实中所有能搬运过来的科技都复制了一遍，这里面就有通信技术。
瓦尔基里本质上就是一支独属于唐知曦的私军，而对于军队而言武器、物质、战术、科技等是决定其强弱的关键，而情报收集和处理能力尤已其重。
随着搬运现实科技和瓦尔基里机娘的人员扩展，第二世代的情报处理技术逐渐被淘汰，出现了【蜂巢】这个专攻情报处理的智脑。
而为了保障内部情报不被有着什么古怪能力的人或势力接取，同时满足距离远、传输清晰、速度快等需求，唐知曦在每台瓦尔基里机娘体内安置了一套系统——拟量子叠加态洪炉粒子发生器。
这套系统的本质是将粒子惰性极强的洪炉粒子，以量子叠加模型叠加到一个周期稳定的聚合形态，使其呈现出独有的固定波形。
其优点是独一无二，无视距离，空间内传输，借由这项技术的研究衍生出瓦尔基里硬币的召唤系统，几乎可以在任何游戏规则内允许的环境下远程召唤出机娘战斗。
但北州一战之后，这一特性出现了意外。
总计24万名机娘前往北州本质上就是试探和摸索，考虑到之前北州失踪的机娘，这是一个有着送死意味的任务。
所以除了部分原型机娘外，大多数量产机体内被安置了拟量子叠加态洪炉粒子发生器，且位置做出了相对调整，即便机娘自爆后，也有很大概率让这些装置散布到北州大地上。
然而在那次行动后【倒置树·向日葵】和靠近北州的秘密基站，都没有接收到任何一个装置传回的信号。
出现这种情况无外乎两种情况，一、全机娘连带残骸全部消亡；二、北州使用了之前切断机娘返回机制的方法，在游戏规则层面切断了传输通道，而这种情况此前不久出现过一次，那就是罗丽进入新手村黄水晶等只能透过她联系唐知曦。
结合这段时间再次出现的信号，唐知曦推测机娘还有建在单位，被北州势力拿去研究了，而这些势力所处的是一个相对于北州大陆相对独立的小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