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一时冲动
林佩雯对唐韵一直颇有微词,因为庞劲东的这个女助手实在太风|骚了,使得她总是担心庞劲东经受不住引诱.
唐韵自己也觉察到了这一点,所以一直与林佩雯都没有什么交往,平日里话说得也很少。
林佩雯听到唐韵主动关心自己,心里顿时感到有点暖洋洋的,却不知道这种关切实际上是冲着庞劲东去的,于是她把事情的前后经过都说了一遍。
唐韵思索了片刻,告诉林佩雯:“你既然说那个所谓的青龙会,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帮派,那么如果没有人暗中指使,他们断然不应该做出这样的事。当然还有两种可能,那就是有人栽赃给他们,或者是要借刀杀人。”
唐韵说出的后两种可能性,是林佩雯已经想到的,但是第一种可能却是没有想到的。
一时间,尽管心里有些不情愿,但林佩雯还是有些佩服起唐韵缜密的思维。
不过林佩雯不愿在表面上把这种佩服表现出来,只是淡淡地说:“我已经安排人了,找青龙那小子好好谈谈,一切问题到时候就自然见分晓了!”林佩雯不想让唐韵知道太多星龙帮的事,于是将话题引到了庞劲东的身上:“我现在关心的是老庞!”
唐韵微微一皱娥眉,立即追问道:“庞劲东怎么了?”
林佩雯撇了撇嘴,告诉庞劲东:“还是由你自己来说吧!”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是接到了一个邀请而已……”庞劲东很想听听唐韵的意见,于是将事情原委全部详细说了出来,包括自己在“天下名城”会所怎样冲撞到谢公。
听完庞劲东的讲述之后,唐韵站起身来,在客厅里缓缓的来回踱步,看起来是在想什么事情。
真丝浴袍远远看起来就给人很舒服的感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包裹着唐韵的玉体。
浴袍表面泛着温柔的光泽,柔顺的下垂到唐韵的脚踝,丛开叉处可偶见双腿的内侧。
美丽的女人做一切事情都是美丽的,就连走路的样子看起来都是那么的让人享受。
先是一条雪白的**从开叉中伸出,轻轻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伴随着身体的前进,又隐没回了浴袍当中。
庞劲东看着,渐渐的感觉自己有些醉了,甚至想要钻到那浴袍的下面去。
与此同时,庞劲东还感到有些后悔,唐韵如此的性感妖娆,自己在过去竟然没有注意好好品味一下。
唐韵如此走了片刻之后,回到庞劲东对面坐了下来,当即就发现了庞劲东不怀好意的目光。
林佩雯也注意到了那种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倏地一股无名火起。
她顿时哼了一声,对庞劲东说:“你看的挺仔细啊!”
唐韵的双腿此时交叠搭在一起,完全被浴袍盖住,已经什么都看不到。
庞劲东只能恋恋不舍把目光移开,奇怪的问林佩雯:“你说什么?我看什么看得仔细?”
“你说你看的是什么?!眼珠子差一点就贴上去了!”林佩雯说罢,把头一偏,再不看庞劲东。
唐韵当然明白林佩雯的怨气所从何来,决定借机整治一下庞劲东,于是微笑着问:“老板,你刚才在看什么啊?”
“当然你是看你了!”庞劲东坦然承认了,对林佩雯的大惊小怪感到很费解。
林佩雯阴阳怪气的问:“你那是什么目光?”
庞劲东这一次的回答同样坦然:“男人看女人的目光!”
这个答案十分巧妙,男人看女人的目光可以是多种多样的,而且怎样理解都是可以的。
林佩雯一时说不出话来了,求助似的看向唐韵。
唐韵嫣然一笑,问庞劲东:“老板平常在外面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看别的女孩子?”
庞劲东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如果回答说“是”,那么自己摆明了就是变态大叔;
如果回答“不是”,那么就说明自己对唐韵有着特殊的感受。
不过实事求是的说,庞劲东对唐韵的确有着特殊的感受,这种媚惑入骨的女人是每个男人都想得到的。
但是一想到唐韵的那份心机,庞劲东总是出于本能的敬而远之。
林佩雯并不知道庞劲东的这种感受,只是多少了解到唐韵是庞劲东事业上难得的助手,为庞劲东做了许多事,还赚了许多钱。
无论如何,林佩雯不希望庞劲东与这位助手之间发生点什么故事,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林佩雯自己也说不清楚。
见庞劲东傻傻的坐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回答唐韵的问题,林佩雯不失时机的告诉唐韵:“他最近精虫上脑了!”
“啊?”庞劲东下意识的挠了挠头,还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唐韵这个时候把矛头对准了林佩雯:“你怎么知道的?”
“啊?我……”林佩雯当然不能说出庞劲东图谋自己内裤的事,磕磕巴巴的回答说:“他……近期的表现很不对,见了女人就两眼放光!”
尽管林佩雯没说,唐韵多少也能猜到,笑嘻嘻的问庞劲东:“你是不是出去偷女人内衣了?”
庞劲东厚着脸皮否认道:“没有!”
林佩雯很想说“他撒谎”,但是咬了咬嘴唇,还是没把话说出来。
唐韵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说:“这是很正常的事,没有什么好难为情的!”
唐韵说出的是真实所想,她曾经注意研究过庞劲东的生活,觉得以庞劲东的身体素质,现在的这个年龄,在那方面应该有很强的要求才对。
但是在庞劲东的身边,却偏偏一直都没有那方面的伴侣,如果不会精虫上脑反而让人费解。
唐韵的这个分析是正确的,庞劲东回国的时候想要像普通人那样生活和恋爱,但是种种事件接踵而至,让这个本来很平凡的梦想变得遥不可及。
现在闲了下来,一直在忙碌中被消磨的时间和精力同时集中在了一点上,让庞劲东突然很渴望异性,不过这种渴望不止是生理上的,更有精神和心理上的。
现在的庞劲东,大脑里有相当一部分空间被男欢女爱的事占据,这是过去从来没有过的。
庞劲东从愣怔中回过神来,郑重的对林佩雯说:“不要诋毁我的品行,我现在是无欲亦无求……”
林佩雯打断了庞劲东的话,在后面接了一句:“那才怪呢!”
面对林佩雯的指责,庞劲东深吸一口气,索性承认了:“是啊,就算是我精虫上脑了,怎么的?不行吗?”
林佩雯嘴唇蠕动了几下,一句话没说出来,因为庞劲东的话并没有说错。
既然她在唐韵面前不愿说出庞劲东图谋自己内裤的事,那么就算是庞劲东在外面**掳掠,也和她半点关系没有。
与此同时,庞劲东也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今天一整天,林佩雯都没有对自己的发情征兆表现出反感,但是现在到了唐韵的面前,却突然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唐韵看了看林佩雯,又看了看庞劲东,笑眯眯的说:“有生理需要是正常的,我建议你找个人解决一下!”
庞劲东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说:“找谁?找你啊?”
林佩雯一听这话,脸色立时变得灰突突的。
唐韵自己倒是处变不惊,依然是一副笑眯眯的神情,点点头说:“好啊!”
唐韵这种慷慨大度,反倒让庞劲东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愣怔了一会才说:“把你的内裤送给我就好!”
林佩雯嘴角抽搐了几下,指着庞劲东对唐韵连声说:“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说他精虫上脑了吧!”
“仅仅是要内裤啊…….”唐韵叹了一口气,斜倚到沙发上,略显得失望的说:“我以为你想要更多呢!”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程度了,庞劲东索性厚脸皮到底:“我不要别的,只要内裤!”
唐韵立即问道:“那我现在脱下来给你啊?”
庞劲东点点头:“好啊!”
唐韵斜睨了一眼林佩雯,似笑非笑的说:“算了,等家里没人的时候再说吧!”
林佩雯听到这句话,立即理解成唐韵是要撵自己走,想到在自己走后两个人之间可能发生什么事,林佩雯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唐韵这句话本来的用意也是逗弄林佩雯,见到林佩雯的双眼中似乎喷射出怒火,唐韵的心里感到十分的高兴。
对于一些足够聪明人来说,耍弄计谋是一种生活方式,哪怕是没有任何目的的。
因为看着别人被自己弄得团团转,他们可以获得无比的满足,唐韵就是这样一种人。
庞劲东看着唐韵,挠了挠头,又撇了撇嘴,然后说:“玩笑开过,现在可以谈正事了吧!”
“好。”唐韵点点头,表情变得郑重起来:“我刚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林佩雯很高兴可以换个话题,急忙问唐韵:“想起什么了?”
“你们应该知道,如今这个所谓的江海帮,其实是三江帮和三海帮合并之后组建的。”
庞劲东和林佩雯一齐点了点头:“知道。”
唐韵看了看两个人,神秘兮兮的问:“三江帮和三海帮曾经势不两立,你们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言归于好吗?”
作为星龙帮的老大,对黑道上这样一件大事竟然丝毫不知道内情,这让林佩雯感到有些难堪,所以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庞劲东注意到林佩雯有些发窘,自己回答唐韵说:“不知道。”
“我听说有一个人发挥了很大作用,为两个帮派做了大量的沟通和调解,冰释了所有矛盾,并寻找到了他们的共同利益所在,最后促成了合并。”
林佩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件事,将信将疑的问:“真的?”
“真的。”唐韵用力点了点头,然后补充说:“我是听李文龙说的。”
李文龙这位公安部的前副部长曾有极大的权势,当初与庞劲东斗得难解难分,如今他已经成了昨日黄花,而庞劲东则成为了一个国家的副总统和国防部长。
不过总的来说,善于把玩权术的李文龙还是给庞劲东留下了深刻印象,也让庞劲东学到了许多东西。
至于唐韵怎样会认识李文龙,庞劲东倒不觉得有什么可奇怪的,确定是陈宇博带她出去应酬时偶然接触到的。
事实正如庞劲东的推测一样,唐韵没有解释自己与李文龙的关系,正是因为会牵扯到陈宇博。
而她想让往事正式成为过去式,同时也不想让林佩雯知道自己太多的过去。
但是虽然唐韵不愿意说,林佩雯却早已从侧面多少了解过她的为人。
正因为有能力打听到唐韵这样一个并不出名的人物,对黑道上的这件大事反而一无所知,林佩雯感到更加的赧颜了。
林佩雯本来想借机发难,问问唐韵如何认识的李文龙,可一想到唐韵今天对自己还算不错,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李文龙是在什么情况下说出来的?”
这是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李文龙在什么情况下说出这句话,直接决定了这句话的可信度有多大。
“醉酒。”唐韵当即回答道,然后做了进一步补充:“当时他很想炫耀自己的工作能力,但是实在没有什么能拿出手的政绩,于是又开始标榜自己社会关系有多么的广泛、消息有多么的灵通,结果说出了这么一件事情。他当时信誓旦旦的保证说,这件事情极少有人知道……”
唐韵本来还想要说,李文龙是在极偶然的情况下知道这件事的,那些混在黑道上的人都对此浑然不知。
但是她看出林佩雯对此一无所知,考虑到星龙帮这位老大的面子,便把这段话又咽了下去。
林佩雯不想在唐韵面前表现的无知,只能莫不做声了,不发表任何意见。
不说话往往被视为有城府的表现,不过庞劲东看待事情的眼光没有那么肤浅,知道林佩雯碍于面子不方便问,于是由自己把问题提了出来:“那个调解人是谁?”
唐韵摇摇头:“李文龙当时没说,不过看样子他好像也不知道。”
第二十二章 爱情白痴
庞劲东满不在乎的笑了笑:“看来不是什么实力人物了。”
“因为李文龙当初说这话的时候,江海帮在b市已经算是首屈一指的大帮派了,所以李文龙才会拿出这条小道消息炫耀。虽然我不知道合并以前的江海帮是什么样子,但是我估计能够居中调解的人,应该也是有相当实力的。”
庞劲东靠到沙发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若有所思的说:“不会就是这位谢公吧……”
唐韵又想了想,突然收:“对了,李文龙好像还说过,那个调解人与三江帮是老乡,只不过常年生活在b市。”
这句话确定了那个调解人正是谢公无疑,庞劲东当即告诉唐韵和林佩雯:“那个谢公说起话来带一点河北口音,但是不像刘二江那样厚重。”
一个问题弄清楚了,另一个问题随之而来,这个问题是林佩雯最先想到的。
但林佩雯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仍然不方便提出来。
帮派在解决了彼此之间的矛盾之后,有时会甩掉当初的调解人,三江帮和三海帮的合并是多年前的事情了,谢公直到今天还被江海帮如此尊重,不仅仅说明有着很雄厚的实力,也说明很有江湖地位。
让林佩雯感到万分奇怪的正是,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谢公的名号。
庞劲东多少看出了林佩雯的心思,指了指自己身上那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也许这个谢公像我一样喜欢低调呢!”
唐韵又提出了一种可能性:“或许这个谢公是某个党政机关的高层领导,不方便在社会上公开自己的身份。”歪头又想了想,唐韵补充说:“我是指很少公开抛头露面的那种领导。”
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如同被庞劲东扳倒的另一个对手市检察院检察长洪迎峰一样,那些顶着乌纱帽给黑社会暗中做保护伞的官员不在少数。
但是想起谢公那拢到脑后几可齐肩的稀疏白发,庞劲东摇摇头否定了这种可能:“谢公的那个发型实在太非主流了,恐怕没有哪个高层领导有勇气接受。”
“既然这么说……”唐韵眼珠转了转,又提出了其他的可能性:“或许是大商贾或者其他有实力的人物。”
庞劲东告诉唐韵,自己之前已经考虑过这两种可能性,结果一一否定了。
而且庞劲东还曾给沈家瑶去过电话询问这个人,结果无论是沈家瑶,还是各方面社会关系极广沈昊,都没有听说过这个谢公。
唐韵轻松的笑了笑:“也许我们都想错了,这个谢公根本就不是什么实力人物,当初碰巧调解了三江帮和三海帮的矛盾,所以很受这个帮派的尊重,其他再也没什么了。”
林佩雯在这个问题上可以发表见解,挽回刚才的沉默对自己的能力留下的负面影响。
她摇摇头,否定了这种说法:“不要以为今天的帮派会像电影里描写得那么讲义气,混在道上的人其实都是非常现实的,尤其是江海帮这种团伙更是**裸的只讲利益。有钱有权有实力的人,可以当给他们当大爷,没钱没权没实力的人就是他们的孙子。”
无论庞劲东还是唐韵,对道上的事情都不如林佩雯了解,所以林佩雯既然能够这样说,那么可以肯定谢公其人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刚才由于庞劲东精虫上脑而引发的欢快气氛,此时已经一扫而空,面对这个来历和背景不明的谢公,大家都变得心事重重。
只不过各自的出发点不同,唐韵纯粹是出于对庞劲东的关心,而林佩雯在关心之外还有为星龙帮考虑的成分,如果谢公真的是要主持庞劲东与江海帮合作,对星龙帮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如果这个谢公不怀恶意,那么一切倒还好说,否则就很难办了。”唐韵微微蹙着娥眉,不无忧虑的说:“最可怕的往往就是看不见得对手,他对你有这充分的了解,而你对他却一无所知。”
看着两个女孩忧心重重的样子,庞劲东觉得自己应该宽慰她们一下,于是摆了摆手,十分轻松地说:“没有什么可担心的,管他黑道白道阳道**,小爷单刀赴会!”
庞劲东的这句话倒是符合一直以来的行事作风,只不过其中的最后一个名词,在当前的情况下实在有些敏感。唐韵联想到刚才的一番争论,这时真正赞同林佩雯的判断了,她的美眸看着庞劲东,心中想到:“看来的确是精虫上脑了……”
关于谢公的话题很快就结束了,三个人又闲聊了一会,林佩雯就起身告辞了。
林佩雯在出门的时候,发现唐韵仍然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丝毫没有也要告辞的意思,心中顿时有些不太痛快。她轻轻咳嗽了一声,试探着问唐韵:“你要不要一起走,我可以送你回去。”
“大家里住得这么近,不用这么麻烦了。”以唐韵的精明的头脑,当然能看出林佩雯的心思,于是决定再刺激一下林佩雯:“我还有点事情要和庞老板谈……”
林佩雯的脸色变得铁青,不过她也是有城府的人,所以语气依然平静:“既然这样,我就不操心了……”
唐韵为人处世十分现实,虽然没有兴趣拉拢林佩雯,但是也不想开罪。
何况即便是为庞劲东考虑,唐韵也不能把关系闹僵。
所以唐韵见林佩雯已经被自己刺激到,便指了指长野风花,一语双关的说:“有长野和我在一起,你可以放心……”
唐韵这句话的真实用意是让林佩雯知道,有长野风花在这里,自己和庞劲东之间不会发生出格的事。
但是林佩雯却开始怀疑庞劲东会对长野风花下手,甚至进一步怀疑庞劲东会玩3p。
林佩雯怀揣着这样的忧虑,在出门之前,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庞劲东,丢下一句:“你最好注意点!”然后留下一头雾水的庞劲东就回家了。
庞劲东送走林佩雯之后回到客厅,发现唐韵的姿势和刚才不太一样了,她双腿盘坐在沙发上,如凝脂般雪白的小腿完全露在外面,浴袍的下摆盖住大腿,下面闪出一条空隙。
庞劲东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向那缝隙里面窥视去,却只见黑黑的一片,什么东西都看不到。
这个动作说明了唐韵与林佩雯的最大一个区别,如果林佩雯想要勾引别人,表现的方式是十分直白的。
而善于勾引男人的唐韵则不然,必定是犹抱琵琶半遮面,以朦胧隐约的性感取胜。
她很清楚的知道对于男人来说,最大的诱惑不是触手可及的,而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唐韵注意到了庞劲东的目光,微微一笑:“真的精虫上脑了?”
庞劲东坦然承认:“最近好像是有点……”
见庞劲东如此坦诚,唐韵“咯咯”的笑了起来,然后夸奖道:“你真可爱……”
“谢谢夸奖!”
唐韵笑容变淡了,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庞劲东,突然提出一个让庞劲东措手不及的问题:“你知道我是怎么样看你的吗?”
庞劲东有些奇怪的问:“什么怎么看我?”
“就是从第一眼开始到后来!”
“不知道!”庞劲东摇了摇头,心里想到:“不会是要向我告白吧……”
唐韵缓缓的说:“你应该知道我和陈宇博过去是什么关系,我当初刚和你合作的时候,只把你当作一个小屁孩,只不过是运气好而已。后来我才发现,你为人很有男人的味道,行事作风更有像个真男人。你有很强的实力,而且这种实力不仅仅是建立在运气的基础上,所以我才会想要投靠你,摆脱陈宇博那个老家伙。”
唐韵既然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庞劲东也就把自己的看法直言不讳的说出来了:“我一直认为在你看来,人与人之间的任何关系,都是互相利用的!”
“担心我对你不够忠诚吗?”唐韵笑了两声,接着说了下去:“必须承认,我在过去的时候的确持有这样的观点,但是和你接触的这段时间以来,看到你的做的种种事情,我的思想有了很大的改变。”
庞劲东耸耸肩膀:“我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吗?”
“有!”唐韵十分肯定地点点头,告诉庞劲东说:“你与战友之间的那种情谊,超越了这个世界上任何友谊,也超越了生与死的界限;你在长箐山时对理想表现出的那种执着,更不是任何金钱和利益可以交换的。”
庞劲东笑了笑:“你又没有和我去长箐山,怎么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然我没和你去,但是我一直都在关注着那里,用一切尽可能地方式去了解信息。我知道那里的条件曾经多么的艰苦,也知道战场的形式曾经多么的艰难……”
庞劲东想起长箐山的那些个日日夜夜,表情变得有些凝重起来了,不过语气却依然轻松的问:“你还知道什么?”
“还知道你秘密会见了国家领导人,虽然不知道你当时说了些什么话、做了些什么事,但是国家此后对果敢人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不可能和你没有关系。”
“看来你知道的的确很多…….”如果不是唐韵的这番讲述,庞劲东直到现在还不知道,原来这个助手用了很多时间和精力关注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只放在如何赚钱上面。
“正是你才让我突然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的确有一些东西是金钱无法换到的。”
“我没有想到自己会对别人造成这样大的影响!”
“不要对自己这样没有信心,你在长箐山做的那些事情已经改变了几十万人,甚至可能是几百万人的未来,改变我一个人又算什么呢?”唐韵身体微微向前倾,看着庞劲东的目光中,包含了复杂的感情:“一个了不起的人并不取决于他拥有怎样的权力或者财富,而是取决于他拥有怎样的内心。像你这样能够在不经意间影响和改变别人,就是很了不起的,那些刻意做作出来的行为和语言根本起不到这样的作用。”
“你太抬举我了!”庞劲东又耸了耸肩膀,打趣的问唐韵:“这么说我不用担心你背叛我了?”
“当然,不过这不仅仅是因为我被你改变,更因为我们之间是朋友!”
庞劲东笑着点点头:“对,我们是朋友!”
“哎!”唐韵叹了一口气,故意装出一副惋惜的神情,让庞劲东一眼就可以看穿:“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年龄比你大,我真的会考虑让你当我的男朋友的!”
庞劲东立即接了一句:“现在流行姐弟恋!”嘴上这样说的,庞劲东心里想的是:“难道真的是要向我告白?可是她喜欢我吗?我又喜欢她吗?”
庞劲东的心态还是很开放的,如果真的选择一个女朋友,对方过去的经历并不是问题,也就是说庞劲东并没有处女|膜崇拜情节。
相对于这个给很多人造成困扰问题而言,年龄对庞劲东而言就更不是问题了。
如果选择唐韵这样的女朋友,对于庞劲东来说真正要命的问题是,这个女人的头脑实在太精明了,庞劲东自忖不是对手。
唐韵笑着摇了摇头:“可我不喜欢姐弟恋!”
庞劲东有些失望的问:“我不明白你究竟想用这些事说明些什么?”
唐韵给出的答案,多少出乎庞劲东意料之外:“不是我想要向你说明什么,而是我想要让你向我说明一些事?”
庞劲东奇怪的问:“说明什么?”
“像你这样一个男人,行事刚勇果敢还有毅力,为什么处理感情问题优柔寡断?”
“我没有优柔寡断啊!”
“你是不是想要告诉我,你至今单身只是因为没有遇到所爱的人?”
“对啊!”庞劲东点点头,十分真诚地说:“我一直在等待着!”
“你打算等到什么时候?”
“这个不是我能决定的!”顿了顿,庞劲东补充说:“知道为什么姜子牙一把年纪了还要钓鱼吗?机遇是非常重要的!”
第二十三章 快乐的事
“姜子牙六七十多岁了还是个处男,后来娶了一个老处女,貌似还没有过性生活.”唐韵笑了起来,揶揄道:“你也打算混到这个地步吗?”
庞劲东举的这个例子显然不太恰当,姜子牙钓鱼用的是直钩而且没有鱼饵,既没钓上来鱼也没钓上来女人,最后钓走的是周文王姬发。
庞劲东已经钓上了金振宇,发挥了自己治国辅政的才能,目前需要钓的还真就是女人。
庞劲东想了想,固执的重复了一遍:“反正机遇是很重要的!”
唐韵早就看穿了庞劲东的心思,一针见血的指出:“这话是用来欺骗你自己的,但是欺骗不了我,因为我把你看得很清楚!”
庞劲东多少有些难堪的问:“你看出了什么?”
“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庞劲东思索了片刻,最后终于有些难为情的,把自己对感情的认知告诉了唐韵,就像当初告诉米丽娅的话一样。
“原来你是爱情白痴啊!”听完庞劲东的讲述,唐韵捂着嘴笑了起来,笑得十分夸张。
“我承认……”既然在“白痴”的前面加了一个定语“爱情”,庞劲东倒是没有产生什么反感情绪,何况这个评价还是比较中肯的。
唐韵的眉毛微微翘起,开始给庞劲东做起心理分析:“我觉得这倒是情理之中的,因为你过去十年的生活都脱离了正常人的轨道,没有像同龄人那样成长,没有经历过普通人的各种失败和成功,你的人生观和世界观的形成也与其他人不一样,这直接导致你不知道爱情为何物。”
庞劲东点点头:“很有道理,继续说……”
“如果你想持续过去的那种生活,我觉得这是无所谓的事情,甚至应该说你现在的这种状态还非常不错的……”唐韵上下扫视了一下庞劲东的衣服,笑容完全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无奈:“不过看你现在的这副样子,是铁了心要做一个平常人!”
“对!”
看到庞劲东十分肯定的样子,唐韵显得有些失望:“你本来可以纵横天下,为什么偏偏甘于雌伏,守着个一亩三分地就满足了呢?”
“因为……”庞劲东说不出来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大概仅仅是因为过去那种动荡的生活,使得自己对平常人的生活产生了渴望。而这种渴望似乎有些过度了,就像庞劲东对待单身汉生活的态度一样。
唐韵见庞劲东无法回答,立即乘胜追击:“我建议你在这个选择上重新考虑一下!”
“好!”庞劲东无精打采的点了点头,不依不饶的问:“至少在眼下,我应该怎样做一个平常人?”
“很简单,那就是在某些方面去学习平常人的生活,不过千万不要全部学习过来,否则你就会变成一个真正的凡夫俗子!失去了你自身所拥有的那些特质,你庞劲东也就不是庞劲东,而是一个人格上不伦不类的怪物了!”
“怪物?那我还是宁愿做个白痴!”庞劲东心里想着,对唐韵又提出了一个问题:“怎样学习?”
庞劲东本来以为唐韵会告诉自己,应该好好去谈一场恋爱,却没有想到唐韵真正给出的答案是:“你应该多和美女打打交道,锻炼自己与异性接触的能力,增加经验……”
庞劲东打断了唐韵的话:“然后我就可以升级了,是吗?”
“没错。”唐韵点点头,继续说了下去:“由爱情白痴升级为轻度爱情白痴。”
庞劲东叹了一口气:“这么说还是白痴……”挠挠头,庞劲东又问:“怎么样能摆脱白痴这个头衔?”
“那就要看你能接触过多少美女了!”唐韵眼神十分暧昧的看向庞劲东,樱唇微微抿起,似乎在强忍着笑意。
“你就不怕我变成一个四处留情的lang荡子?”
“那是因为你有这个资本,而且这也符合现实社会!”唐韵说到这里,不屑的“哼”了一声:“现实社会就是这样,哪来那么多忠贞不二的爱情?!只要你有足够的资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如果没有这个资本,那么就只能看着美女流口水了!”
唐韵确实被庞劲东的言行改变了许多,但是这不意味着她与过去的自己彻底说再见,这一番过分现实的表述就是承自她一直以来的观点。
唐韵说得兴起,左腿平搭到沙发上,右腿则垂在下面来回轻微晃动着,双腿因此大大的分开,从浴袍里面露了出来。
这件浴袍是正面开襟的,上面和下面都此时都打开了缝隙,上面露出了粉雕玉琢的颈部和一点ru沟,下面勉强遮盖住大腿根部。
两条缝隙都消失在腰部,浴袍在那里被带子紧紧地束起来,完美的展现出了可堪盈握的蛮腰。
庞劲东的目光在浴袍下摆边缘来回扫视着,除了粉腻的大腿之外,只能看到浴袍的颜色。
在隐约之间,似乎有一点地方的质地与浴袍不同,虽然颜色是完全一样的。
唐韵的这副样子让庞劲东感到很难受,而在客厅里继续呆下去只会更加难受,庞劲东于是打了一个哈欠,告诉唐韵:“我回卧房睡觉去了,你自便吧!”
庞劲东对唐韵的刚刚的一番理论很不认同,不过没有精力去争论了。
何况这种观点与唐韵过去的生活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早已形成了多年,甚至可能还有着大量的现实和理论依据,绝对不是通过一番对话就可以改变的。
唐韵告诉庞劲东:“回自己家里住之后,我还真挺想念这里的环境,所以打算搬回来住两天。”
“随便!”庞劲东应了一声就转身上楼了。
唐韵在庞劲东的身后突然抛出一句话:“拿破仑说过:‘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我不这样认为,不能征服女人的男人不算是真正的男人!”
庞劲东没有说什么,回到卧室之后三下五除二的脱了衣服,往被窝里一钻就开始寻找周公。
过去即便是面对沉重的压力,各种各样的危机,庞劲东也很少会失眠。
因为庞劲东认为身体是一切的本钱,只有保持充沛的精力才能够去解决一切问题。
如今生活轻松平静,庞劲东竟然失眠了,满腹的心事这个时候一起涌了上来。
庞劲东回想了一遍过去的生活,每一个兄弟和朋友,一件件的往事,接下来又突然想到了金玲玲。
自从在药物的刺激之下发生那件事情之后,金玲玲对待庞劲东的态度很奇怪,时而亲昵无比,时而又有意疏远。
或许正因为庞劲东是爱情白痴的关系,所以能够以冷静和客观的态度,去分析金玲玲的种种。
庞劲东认为金玲玲很可能对自己有所好感,但是这种感觉又不是那么的强烈,所以每当想起那天的事情就会对自己产生抵触情绪。
此外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金玲玲一想到姐姐吕菁也喜欢自己,就会有意疏远,以把机会留给姐姐。
不过庞劲东认为这种可能性不是很大,因为自己与吕菁并没有过太多的接触,以吕菁的各方面条件,身边定然不乏优秀的追求者,虽然对自己或许曾有一定的好感,但是这种好感没有理由保持太长时间。
突然之间,庞劲东觉得自己很思念金玲玲,很想知道她现在究竟在做些什么。
庞劲东很怀疑金玲玲请了那么长时间的假,不可能只是为了出去旅游散心,同时也很奇怪吕菁竟然会陪她出去玩这么久,然而这个疑问却无从得到答案。
唯一让庞劲东感到宽慰的是,从金振宇那里得到的消息说明,金玲玲没有出什么状况,甚至可能还生活得很好。
“不会是躲出去生孩子吧……”庞劲东怀着种种推测,还有对金玲玲的思念和愧疚,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庞劲东突然被一种力量从沉睡中被拉了回来,进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之中。
这种力量是一种快感,正一阵阵的从庞劲东的下身传来,既无以言喻,又让人感到很奇怪。
无以言喻是因为超过了世上任何一种物质和精神上的享受,奇怪则是因为同时也带来了一种让人痛苦的压抑,就好比是地壳运动将地心深处的岩浆带到了地表的下面,暂时又没有从火山口中喷发出来一样。
与此同时,一种温湿滑腻的感觉阵阵的涌动着,抚慰着不安分的岩浆,但也让这压力变得更加强烈了。
炽热的岩浆在翻滚沸腾着,积蓄了越来越大的压力,火山口随之变得无比坚硬起来。
这种暂时无法得到释放的压力蔓延开来,渐渐的充斥了全身,让庞劲东感到自己似乎就要被撕碎一样。
“怎么回事……”庞劲东勉强睁开惺忪的睡眼,发现自己下身的被子鼓起了一个大包。
庞劲东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呈一个不太标准的“大”字型,那个鼓包在两腿之间,正很有规律的一上一下的运动着。
庞劲东用力揉了揉眼睛,那个鼓包没有消失,轮廓反而更加清楚了。
这说明不是庞劲东眼花了,而是床上多了另外一个生命,正在做着能让男人最快乐的事。
庞劲东深吸一口气,猛地掀开被子向下看去,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差一点喷薄而出,因为两腿之间伏着一个花花绿绿的怪物。
纵横驰骋疆场多年,庞劲东见惯了各种骇人的场面,既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鬼怪兽,更不会被恐怖电影里凭空塑造出的那些形象吓住,此时却真的有些被懵住了。
由于情绪上的波动,本来已经一柱擎天,这时有些塌软了下来。
“难道是因为我太帅了,把异次元空间的生物都吸引过来了?”庞劲东在心里如此这般想着,眼睛渐渐习惯了屋子里的昏暗,视物变得更加清晰起来了,这才发现那并不是什么怪物,而是一丝不挂的长野风花。
长野风花的身上满布着大大小小的各种纹身,颜色鲜艳亮丽,尤其是背后一副硕大的夜叉图案,在昏暗的环境里以惺忪的睡眼乍一看,的确很像是一个骇人的怪物。
不过当真正看清之后,不但不会再让人感到惊骇,反而变成视觉上的享受。
长野风花跪在床上,上身低俯,臀部坐在脚踝上,胸部则碰触到大腿。
她的头部上下运动着,成为快感的源泉。
可以感觉到她的动作很生疏,但是却很认真,努力的摸索尝试着。
此时的长野风花表现出一种别样的性感,这种性感野性而且奔放,配合长野风花独有的冷峻和时刻都带着的杀气,可以把任何一个男人的**激发到极致。
这种场景是极为难得一见的,因为极少女孩子会有这样的纹身或这样的气质,更不会有什么女孩子在一丝不挂的时候也要带着刀,除了长野风花。
小太刀就放在长野风花的腿边,虽然包裹在刀鞘里面,仍与这种场景显得很不协调。
庞劲东坐起身来,让自己离开长野风花的樱唇,然后冷冷的问:“长野,你在干什么?”
长野风花早就发现庞劲东已经醒过来了,但是庞劲东只要不说话,她也无法做出任何表示,只能尽心竭力的继续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长野在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听到庞劲东的话,长野风花直起身来回答道,尽管有些小巧却很坚挺的胸部正对着庞劲东。
庞劲东感到自己又要发作了,急忙拉过被子盖住自己,语气依然冰冷:“什么是你应该做的?”
“长野是先生的人,先生的任何事,都是长野的事!”
“你的意思就是说,如果我和某个女人zuo'ai,完事之后还得让你再上一下?”庞劲东打了一个比较下流的比方,然后冷笑一声揶揄道:“你跟我了也有一段时间了,我还不知道原来你属于痴女,而且喜欢玩女|同!”
第二十四章 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与风间雅晴不同的是,长野风花自幼成长在东瀛国内,受到av文化一定的熏陶,而且山口组旗下就有很多av制作公司,所以她当时就明白了庞劲东说的是什么意思,冷俏的面孔不禁微微一红,喃喃的回答说:“不是这个意思……”
庞劲东斩钉截铁的说:“你是我的什么人?是我的佣人,也是我的保镖,但不是我的性伴侣,所以这不是你应该做的!”
长野风花的脸更加红了,微微低下了头,轻声对庞劲东说:“先生说长野是什么人,长野就是什么人!”
“我没说过你应该为我做这样的事!”
“可是唐姐姐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唐姐姐?!”想起唐韵与自己的那一番对话,庞劲东顿感哭笑不得.深吸了一口气,庞劲东恨恨的告诉长野风花:“记住,你暂时在唐韵那里工作,但你的老板是我而不是她!如果你很喜欢听她的话,那么我就把你送给她好了!”
“不要……”长野风花听到这句话,头垂的更低了,声音也变得更轻了;“长野只是认为唐姐姐说的很有道理……”
“好了,现在没事了,回你自己的房间睡觉去!”
长野风花微微抬起头,偷眼观察着庞劲东,试探着说:“可是长野应该做的还没有做完……”
庞劲东从床上跳了起来,对着长野风花咆哮道:“快给我滚出去!”
庞劲东被这个安排气炸了肺,赤条条的站在长野风花的面前,长野风花刚才做那个的时候没有感到难为情,这时脸变得像个红柿子。
不等庞劲东再次发火,她拿起自己的衣服和刀,磕磕绊绊的跑出了庞劲东的房间。
“唐韵,明天再找你算账!”尽管庞劲东不愿意占长野风花的便宜,但是生理上的**已经被挑起,一时之间无法压制下去。
庞劲东躺在床上反过来覆过去,再也无法回到梦乡,无奈之余,只得用最老套的方法——数绵羊,来进行自我催眠。
庞劲东尽量在脑海中想象出无数只绵羊,然后自己一只只的去数,但十分奇怪的是,那些绵羊竟褪了毛,渐渐的拥有了女性的胸部和大腿,到最后干脆变成一个个的美女,冲着自己妩媚的笑着。
于是庞劲东又努力让美女变回绵羊,然后绵羊又自动变成美女。
庞劲东如此往复的做着本属于魔术师地工作,最后终于睡着了,虽然只睡了两个小时。
从床上起来之后,庞劲东匆匆的穿好衣服来到客厅,发现唐韵早就已经起床了。
唐韵穿的还是昨天的那身睡衣,正侧卧在沙发上看着报纸,身前的茶几上摆着一杯卡布奇诺和一小碟糕点,显得很高雅,又略带有一些慵懒。
面对如此一个美人,庞劲东刚才还满腔的怒火,顿时就去了一半。
不过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庞劲东坐到了唐韵的对面,正想要开口,唐韵却收起报纸主动打招呼:“早晨好。”
庞劲东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四下里看了看。
唐韵猜到了庞劲东在找什么,告诉庞劲东:“长野正在准备早饭。”
庞劲东叹了一口气,很不客气的质问道:“你昨天晚上都干了些什么?”
唐韵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娇颜上洋溢着微笑,一语双关的问:“昨晚过得还好吗?”
庞劲东重复了一遍问题:“你都干了些什么?”
“我什么也没干啊……”唐韵放下报纸,端起卡布奇诺浅尝了一口,继续说道:“一直在自己的房间好好睡觉来着。”
“那……为什么……”庞劲东看着唐韵一脸无辜的表情,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方式说出昨晚的事。犹豫了一会,庞劲东问:“是你让长野风花那么做的吗?”
唐韵装作饶有兴趣的样子,立即追问:“长野昨晚都做什么了?”
如果庞劲东说长野昨晚进了自己的房间,唐韵接下来的一个问题肯定是长野进去之后都干了些什么,而庞劲东还没有脸皮厚到可以毫不在意的说出整个经过。
结果,面对唐韵的故作糊涂,庞劲东还真的就无可奈何。
庞劲东咬了咬牙,丢下一句:“你自己心里清楚!”
如果唐韵此时的谈话对象是任何一个其他人,那么这次谈话也就到此为止了,不过唐韵虽然有意逗弄一下庞劲东,却不想真的把自己的口才和心机用在庞劲东的身上。
看着庞劲东有火发不出来的样子,唐韵收起笑容,镇定自若地说:“我昨晚和长野谈过。”
庞劲东已经站起身准备离开,听到这话又坐了下来,急忙问:“你和她谈的什么?”
“我首先问她,是不是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她说自己是你的人,可以为你做一切事。我于是告诉她说,庞老板你最近有那方面的需要,但是身边有没有可以解决的人,她应该在这方面尽一点责任。”
“你……”庞劲东指着唐韵,很想破口大骂,不过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长野长得很漂亮,你对她又拥有绝对的权势,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从来不碰她。如果换作其他正常男人,恐怕不等长野献身,就先主动下手了。”
“不要把你的那套行为准则强加到我的身上,我现在这里郑重的告诉你,如果我喜欢某个女人,一定要让她心甘情愿的躺到床上去,绝对不会利用自己的权力命令她这么做,更不会用什么事胁迫她这么做。”
唐韵大惊小怪的说:“哎呦,知道你高尚,不用表白了。”
“这不是高尚与否的问题,而是我的行为准则,懂吗?”
唐韵翻了翻眼睛,回答:“懂了……”
“那么以后我不希望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唐韵没有做出承诺,反而问庞劲东:“这么说昨晚没有发生什么了?”
“当然没有。”
“长野没去你的房间?”
“去了,但是被我拒绝了。”
“为什么?”唐韵感到无法理解,奇怪的说:“你在当时应该不知道这是我的主意!”
“我的确不知道,但是在我无法接受在事前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被别人安排自己的性生活。”顿了顿,庞劲东补充说:“更何况长野风花是我的手下,而不是其他,我不希望这种关系发生混乱,所以你以后不要自作主张了。”
唐韵仍然没有答应,而是又提出了一个问题:“为什么长野风花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呢?”
“这是山口组的规矩,任何成员都要对组织领导绝对服从,现在她脱离了山口组,所以这种绝对服从的对象就换成了我。”庞劲东想起长野风花一直以来的表现,若有所思的说:“看来我有必要让她知道这里不是山口组,所以山口组的那些规矩不适用于这里。”
“那是你的自由,不过不管怎么说,我做这些可是为了你好!”
唐韵一本正经的表白自己的良苦用心,让庞劲东哭笑不得;“谢谢啊,我代表全家谢谢你,我永远忘不了你,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唐韵狡黠的眨了眨眼睛说:“不用客气,谁让我们是朋友呢!”
“你还真敢顺杆往上爬啊,我再一次郑重的告诉你,不要有下一次!”
唐韵还是没有做出保证,看了看庞劲东的身后,突然说:“长野,早饭准备好了吧!”
庞劲东没有回头,不耐烦的说:“这种招数太老套了吧!”
庞劲东话音刚落,长野风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准备好了,先生和姐姐可以吃饭了。”
庞劲东愣怔了一下,缓缓的转过头去,发现长野风花穿着和服,垂着双手恭敬地站在自己的身后。她刚一接触到庞劲东的目光,脸蛋立即羞红了,微微地垂下了螓首。
“吃饭吧……”庞劲东长叹一声,恨恨的看了一眼唐韵。
庞劲东吃过饭之后决定回帝国控股集团,明天就是谢公约请自己的日子,庞劲东已经打电话通知刘二江自己将准时出席,今天正好没有什么事情,庞劲东打算处理一下集团的事务。
今天的天气十分晴朗,万里无云,阵阵暖风拂面,带来了春天的感觉。
庞劲东深吸了几口外面新鲜的空气,决定不开车而是打车去集团,于是信步向小区大门走去。
庞劲东来到小区大门的时候,发现物业经理正和保安们说着什么,一见到庞劲东,物业经理赶忙走了过来,满面堆笑的打招呼:“庞先生早啊,要出门吗?”
庞劲东点点头:“是啊。”
“庞先生是干大事业的人,但是也不要累倒,一定注意身体啊!”物业经理说着拿出了烟,递给庞劲东一支。
当庞劲东把烟接到手里,物业经理才意识到烟的档次太低了,顿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以他的收入水平抽的只是红河之类的烟,在庞劲东这样的人面前有些拿不出手。
不过庞劲东却很自然的接过烟,根本不看牌子,给物业经理点着之后,又给自己点上了。
物业经理并不了解庞劲东的背景,但是能够在第一花园拥有独门独院别墅的人,必然拥有一定的经济实力,再加上庞劲东许多亲戚朋友都在这里买了别墅,更加能够说明问题。
物业经理有一个亲戚是开房屋中介的,庞劲东身边的人买的别墅,有两笔就是经他亲戚之手。
这也是他对庞劲东如此殷勤的原因,希望庞劲东能够帮忙带来更多的生意。
别墅的买卖和普通房屋不同,能够成功做成一笔,赚的钱就足够花上一阵的了。
尤其是经济危机现在越发严重,抛售别墅的人越来越多,买别墅的人则越来越少,供求严重失衡导致生意越来越不好做。
庞劲东见时间还早,便一边抽着烟,一边与物业经理闲聊起来。
物业经理很快就将谈话引到正题,满怀期望的说:“庞老板,如果你的亲戚和朋友还有买别墅的,可一定要介绍给我啊!”
“好。”
物业经理担心庞劲东只是虚与委蛇,迫不及待的表明亲戚的那家中介有着怎样的优势:“庞老板,不是我和你吹嘘,我们做生意是非常实在的,绝对不会欺骗顾客赚昧心钱。”顿了顿,物业经理继续说:“我作为这里的物业经理了,称呼听起来挺响亮,其实就是一个干苦力的,什么事情都要管。不过这样一来,倒让我对第一花园所有的房子都很了解,哪个房子能买,哪个房子不能买,我心里有数得很。”
庞劲东担心物业经理接下去会将话题引到住宅风水上,而自己对这些根本不感兴趣,于是立即说:“我买房子只要环境好的,至于其他方面的事,例如风水上面的,我都不在乎。”
物业经理微微摇摇头,故作神秘地说:“庞先生可不能这么说,风水这东西可是邪门的很,比如说你附近的一栋别墅,早前有大师给看过,说那栋房子是妨主还是怎么的,结果还真就不太好。”
庞劲东多少猜到了物业经理指的是哪栋别墅,但是仍然随口问了一句:“哦?你说的是哪栋?”
物业经理说出的门牌号果然是被吕菁买下的那栋,这笔生意不是物业经理的亲戚做的,所以庞劲东料定他会说房子有问题。
庞劲东笑了笑,漫不经心的说:“最早的那个主人不就是因为炒股失败自杀了吗,这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在那个人之后,还被其他人买下来过。”
“我知道。”别墅在吕菁之前的主人就是秦雨诗了,想起那个清新可人的单纯女孩,温暖的思念涌上了庞劲东的心头。
物业经理瞄着庞劲东,脸上的表情更加神秘了:“那是你的邻居,你不了解吗?”
“我很少和邻居我们来往。”庞劲东想知道物业经理会说出些什么,所以没有说自己认识秦雨诗。
“我要是没记错,那户人家姓秦,户主夫妇本人不住在这里,房子是买给他们女儿的。”物业经理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问:“你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吗?”
第二十六章 怒砸超跑
女孩的目光扫向庞劲东,低声嘱咐彪形大汉道:“先看他想要干什么,只要我一下令,你就马上动手!”女孩说罢,信步走到庞劲东的面前,似笑非笑地说:“弄脏了你的衣服我可以赔给你,但我辆车是法拉利f430,你知道一个后大灯值多少钱吗?我很怀疑你能否赔得起!”
“我特么才不管一个大灯值多少钱!”庞劲东直视着女孩,郑重地说:“我必须要告诉你的是,做错了事情就应该赔礼道歉,至少也要说一声‘对不起’,而不是装作屁事没有开着车继续狂飙!如果你没不懂得最起码的礼貌,那么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代价?!哈哈!”女孩子好像听到了十分好笑的话,大声的笑了起来,然后充满嘲弄的告诉庞劲东:“将要付出代价的,恐怕是你!”
庞劲东耸耸肩膀,毫不介意地说:“无所谓,你先向我道歉,然后我可以赔偿你的损失!”
“道歉就免了吧!”女孩子说着,从随身带着的手包里拿出两百元钱,“刷”的扔到了庞劲东的脸上,满脸的不屑神情:“你这身破衣服还不值这么多钱呢,剩下的钱我也不要了,你拿回家好好擦擦嘴,以后说话的时候嘴不要这么臭!”
两张钞票碰到庞劲东的脸上,然后缓缓滑落,如秋天的树叶一般,掉落在了地上。
庞劲东现在的这身行头,两百元可以买来两三套,钱这东西自身倒是轻飘飘的,可庞劲东感到脸上被碰触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痛。
在庞劲东的一生当中,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羞辱。
一瞬间的工夫,庞劲东的脸涨红了起来,女孩子见状不知道这是发火的征兆,还以为自己刺激到了庞劲东的自尊心。
她嫣然一笑,用更加过分的语气说:“现在,你应该给我修车了!”
眼见眼前这一幕,两个本来打定主意要看一场热闹,已经忘记自己与庞劲东同病相怜的行人,异口同声的低声说了一句:“太过分了!”
庞劲东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伸出手来,在女孩的脸上狠狠的来了一记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过后,女孩的那张俏脸登时肿了半边,墨镜飞出了五米开外,大大的眼睛和长长的睫毛暴露在了阳光的下面。
“你…...你……你……”女孩感到脸颊火辣辣的疼痛,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
她没有想到庞劲东会动手,无比惊讶的看着庞劲东,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是吐出了一连串的第二人称。
“你敢打人!”女孩的保镖咆哮着冲过来,一记直拳捣向庞劲东的太阳穴。这一拳虎虎生风,刚猛有力,如果被击中,庞劲东恐怕立时就要昏倒在地。
庞劲东微微一低头,保镖的这一拳落空了,紧擦着庞劲东的后脑挥过。
紧接着,庞劲东抬起左臂向后一推,磕在保镖的胳膊上,然后手掌向后一绕,越过保镖的胳膊直取腋下。
这样一来,庞劲东的胳膊就如同蛇一样,紧紧地缠绕住了保镖的胳膊,手掌尖则**在了保镖的腋下。
保镖随之浑身一颤,只觉得一股酸酸麻麻的感觉传来,差一点就让胳膊上的力道卸掉。
但是这名保镖足够强悍,不但没有让力气卸掉,反而与庞劲东较上了劲。
庞劲东一招不成又施一招,胳膊猛地向前拉,身体则向后方用力,在保镖胳膊关节的反方向上施加了巨大的力道。
一股剧烈的疼痛从胳膊上传来,保镖的面部表情扭曲了,只见大大小小的麻子到处乱窜。
他强忍着疼痛,另一只胳膊挥起一拳,击向了庞劲东的胸口。
庞劲东的另一只胳膊也没有闲着,一掌横着扫向了保镖的咽喉,而且速度更快,在保镖的拳头打到自己之前就击中了目标。
保镖表情变得更加痛苦,似乎想要发出一声惨叫,又像是想要痛骂庞劲东,但是却憋在嗓子眼出不来,最后只是变成了一阵剧烈的咳嗽。
他的拳头随之也泄力了,轻轻的落在庞劲东的胸口,既不痛也不痒。
庞劲东的掌离开保镖的咽喉,化作拳头,狠狠的捣在了保镖的眼眶上,然后又是第二拳、第三拳,一拳接着一拳,速度快得让人看的目不暇接,每一拳都带起了几滴鲜血。
只见庞劲东的拳头好像化作十几个,围绕着保镖的面庞上下飞舞,想来星矢的天马流星拳也不过如此。
庞劲东怀着满腔的愤恨,小宇宙在不断的燃烧膨胀着,即将成为一个新潮的圣斗士。
保镖没练过庐山升龙霸,由于庞劲东的速度太快,又无法及时作出反击,结果不多时的功夫就被打成了猪头。
他的脑袋肿胀了好几圈,五官全被鲜血糊住,都分不清楚哪个是哪个。
等到庞劲东松开手收住拳头,保镖无力的瘫倒在了地上,嘴里不时发出几声痛苦的低微呻吟。
庞劲东飞起一脚重重踢在保镖的头上,脚尖飞起处又带出了许多的鲜血,洒落在地上。
保镖发出一声闷哼,头一歪便昏了过去。
女孩没有想到自己的保镖如此轻易的就被放倒了,更没有想到看起来貌不惊人的庞劲东,竟然有这如此强悍的力量。
她本来以为,只要自己的保镖稍微吓唬一下,庞劲东就会吓得两腿发软。
而现在的这个场景,让她甚至暂时忘记了脸上的疼痛,只是傻傻的站在那里,看着庞劲东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你……你……”突然之间,女孩想到了求援,飞快的从手包里拿出手机,开始拨号。
“我…….我怎么了?”庞劲东学着女孩说话,冷笑着问:“不会是想说我太帅了吧!”
庞劲东抢前两步,一把从女孩的手里抢过手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然后又跺上一脚,把手机还原成了一堆电子元器件。
“这是诺基亚vertu18k白金手机,你知道价值人民币多少吗?”
“我不关心这破烂手机上面镶嵌了多少颗钻石和蓝宝石,我只要你立即向我道歉!”
女孩瞪大了眼睛,美丽的脸蛋上充斥着恐惧,又后退了几步,庞劲东则向她又走了两步。
庞劲东每前进一步,女孩就后退一步,直到退到了车子旁,身体倚在了车门上,再也没有路可退。
法拉利坚实和厚重的车体让女孩多少感到了一些安全感,因为那车似乎象征着她所拥有的实力和地位,完全不需要把一个穿着一身地摊货的穷小子放在眼里。
女孩抬起手指着庞劲东,想要使用严厉的警告口吻,但话说起来却是磕磕巴巴:“你……要干什么?”
庞劲东表情平静,一字一顿的说:“我要你道歉!”
女孩子喘了几口粗气,渐渐的有些冷静下来了,尽管脸颊还有些隐隐作痛,但是仍不相信庞劲东敢把自己怎么样。
她双手叉腰,不服不忿的看着庞劲东,理直气壮的说:“你没长眼睛吗?看到车不躲着点,要管就怪你自己,还能怪谁?”
“你的车是从后面开来的,你的屁|眼能看到东西吗?”
“你……”女孩气恼的一跺脚,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庞劲东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马上向我道歉!”
女孩看着庞劲东满身的污水,竭力装出一副不屑的神情说:“你这套衣服值多少钱?我都已经赔给你了!怎么还不够吗?”
女孩子说着,从手包里又拿出了二百元钱,但是这一次她不敢再扔到庞劲东的身上,而是举到了庞劲东的面前:“给你!”
庞劲东看都不看钱,冷冷的问女孩:“我给你二百块……不,二百五十块,你让我干一炮怎么样?”
“你……你胡说什么?”女孩举着钱的手有些发抖了,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和她说话,当庞劲东把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她几乎是近于本能的要一掌扇过去。
但她却不敢,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这个男人让她感到畏惧。
“嫌便宜吗?在我看来你就值这个价!”
“你……”
“不让操吗?那么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个世界上不是任何东西都可以用钱来衡量的,尤其是人的尊严。如果你认为金钱可以交换尊严,那么马上脱光衣服躺到车里去,看在你足够主动的份上,我保证会对你温柔一点!”
女孩咬了咬牙,缓缓的说:“你会后悔的!”
“就凭你这个二百五十块钱的**,想让我后悔?!”庞劲东冷笑一声,继续说:“别说我这一辈子,恐怕上帝这辈子都看不到了!”
女孩一生中从未遭到这样的侮辱,脸蛋没有挨打的那一边立时红了,挨打的那一边则变紫了。
她咬牙问道:“我不道歉,又怎么样?”
庞劲东攥紧了拳头,只要女孩在说出一句过分的话,就会一拳打落满嘴她的银牙。
但是女孩只是看着庞劲东,尽管态度依旧嚣张,却没敢继续说下去。
庞劲东这一拳最后没有击向女孩,目标变成了法拉利的车窗。
“啪”的一声响,车窗满布密密麻麻的裂纹,如同最辛勤的蜘蛛织就的网一般。
过了一会,一粒碎片从车窗上脱落下来,掉在了地上,接着是第二片,第三片……直至整个车窗都都掉落在地上,变成一堆亮晶晶的钻石样碎片。
“你……”女孩回过头去看了看车窗,然后转过来怒斥道:“你知道这辆车值多少钱吗?你干上一百年年也赚不回来!”
庞劲东对赔车没有兴趣,只是重复了一遍:“道歉!”
女孩紧咬银牙,告诉庞劲东:“赔车!”
庞劲东冷笑一声,走到法拉利的正面前,高高抬起右腿,然后用力的砸了下来。
以法拉利的坚固竟然无法承受这一腿,登时瘪下去了一大块。
庞劲东回到女孩的面前,冷冷的又重复了一遍:“道歉!”
女孩的保镖已经清醒了过来,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悄悄的走到庞劲东身后,想要发动突然一击。
可庞劲东早就已经发现了他,左手向后一探,抓住了他的喉咙。
庞劲东的手腕如同老虎钳一般扼在咽喉上,让保镖感到了一阵天旋地转,差一点就窒息过去。
咽喉之所以是人的要害,是因为一旦被制住致使不能正常呼吸,就会浑身无力。
尽管保镖的四肢仍然是自由的,还在拼尽全力的出招,却不能对庞劲东造成一点伤害。
庞劲东就这样拖着保镖走到那个水坑的旁边,左手迅速松开,身体一躬又一退,闪到了保镖的身后。
紧接着,庞劲东按住保镖的后脖颈,一脚踢在了保镖膝盖的后面。
保镖感到腿一软,不由自主的跪到了地上,头则被庞劲东慢慢按向了水坑。
他拼命挥舞双手,但庞劲东站在他的身后,根本就碰不到。
他实在不想喝那脏水,无奈之余用胳膊支柱了身体,与庞劲东抗衡起来。
庞劲东冲着保镖右臂的手肘狠狠踹了一脚,只听“咔嚓”一声轻微的响声,保镖的右半边身子立时塌了下去。
随后庞劲东一脚又踹在保镖左臂的手肘上,同时把手上的力量又加强了。
庞劲东下手很有分寸,保镖的两个手肘已经全部骨折了,只能任凭摆布,被庞劲东压向水坑。
保镖一生中从未遭遇过这样的侮辱,看着那汪脏水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几乎已经可以闻到一股腥臭味,他屈辱的闭上了双眼。
但是当保镖的鼻尖几乎已经碰触到脏水的时候,庞劲东却突然停了下来,转过头去对那个女孩说:“如果不道歉,下一个就是你!”
这个保镖跟随女孩左右很长时间,女孩很清楚他的身手十分不错,现在看到他竟然会被人如此残酷的对待,却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女孩的神经骤然绷紧了。
她感到些许的心痛,但是更多的则是惊恐,担心庞劲东真的会这样对待自己。
女孩在自己过去的全部生活当中,始终保持着无比的骄傲,坚信自己要比所有的其他人都更加出色。
第二十七章 一进宫
她的身上从里到外的每一样东西,无论首饰还是衣服都是名牌,相当于普通人几年的薪水.
不仅仅是这些,她要求自己的任何言行举止,都能够配得上自己的身份。
她的衣服永远保持着整洁,绝不会允许任何不洁的东西进入自己的视野,那一滩污水只是让她看一眼都会觉得肮脏,更不用说去碰触了。
更加让她难以忍受的是,对方满身的污水和泥点,穿着廉价的衣服,形同瘪三一般。
这样的人将会如此对待她,让她感到莫大的屈辱。或许换做别人,女孩只会把这当作无谓的威胁,但是想起刚才的一巴掌,她知道庞劲东做得出来这样的事。
然而很奇怪的是,在女孩的这些思维的隐藏下,还有一种潜意识在暗暗涌动,那就是兴奋。
女孩傻傻的看着庞劲东,终于认输了,嚅嗫着嘴唇说出了一句:“对……对不起……”默然了片刻,女孩突然又说道:“你刚才打了我,现在应该向我赔礼道歉!”
“你的父母没有教育好你,我替他们教育一下!”
女孩一跺脚,气恼的质问道:“教育我?你……你算什么东西?”
“你可以把我当作你的父亲,虽然我没和你母亲睡过觉!”庞劲东松开了保镖,来到女孩的面前,问:“现在该我赔偿你的车了吧?”
女孩恨恨的看着庞劲东,心里给出了一连串的评价:“流氓、野蛮人、下三滥、没有教养的家伙……太过分了!”女孩眼珠一转,回答庞劲东:“车子不用你赔了……”
“那我就告辞了!”庞劲东冷冷一笑,告诉女孩:“想挨操就找我!”
庞劲东说罢,对两个还看得津津有味的行人,投去了蔑视的一瞥。
两个行人一接触到庞劲东的目光,齐齐的向后退了两步。
回过头又看了看女孩和保镖,庞劲东轻哼了一声,大踏步扬长而去。
走了许久之后,庞劲东远远的听到法拉利发动的声音,看样子是女孩驾车离开了。
庞劲东本来认为女孩会报警,已经准备打电话给齐彦南,让他帮自己摆平。
至于自己给女孩造成的损失,庞劲东准备如数赔偿。庞劲东并不在乎钱,也不想真的把女孩如之何,只是想用这件事情给她一个教训。
显而易见的是,这个女孩肯定有着很雄厚的实力和背景,今天这件事情如果闹起来,恐怕要消耗很大的时间、精力和金钱,庞劲东为此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看了看自己浑身上下狼狈的样子,庞劲东无法再去集团了,打算先回家里换身衣服。
当庞劲东就快看到第一花园的大门的时候,一辆鸣着警笛的警车发出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停在了庞劲东的身旁。
警车上下来两个大腹便便的警察,上下打量了一下庞劲东,然后招呼道:“喂,站住!”
庞劲东本来就没拿这辆警车当回事,听到对方这种打招呼的方式,庞劲东更是理都不理,慢悠悠的向第一花园继续走去。
“那小子,说你呢!”两个警察按着腰间的枪套,快步来到庞劲东的面前,态度十分生硬的责问道:“叫你呢,怎么不站住,做了什么亏心事?”
庞劲东站住脚步,看了看这两个警察,平静地说:“我既不叫‘喂’,也不叫‘那小子’,我哪知道你们在招呼谁?”
警察没想到被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小伙子挑了理,既感到十分不自在,也对庞劲东有了恨意。
其中一个警察把手伸向庞劲东,冷冷的要求道:“身份证!”
庞劲东将身份证件交到警察的手里,然后站在那里看着,满脸不屑的神情。
“庞劲东……”警察将身份证号码输入到掌上电脑,很快就查到了庞劲东的全部资料,结果证明庞劲东不但不是网上通缉犯,而且既往历史清白得很。
警察把身份证还给庞劲东,态度依然十分的生硬:“有一个案子需要你会去协助调查!”
“什么案子?”
“跟我们回公安局就知道了!”
庞劲东拿出手机,一边拨号一边说:“我要打个电话!”
“不行!”一个警察冲上去试图抢走手机,但是庞劲东把手一抬,警察扑了个空,差一点摔倒在地。他恼怒的看着庞劲东,厉声警告说:“你最好配合我们的工作!”
“我很配合,但是我有属于自己的权利!”
警察很不耐烦,决定放弃语言攻势,从腰间拔出了手枪对准了庞劲东,警告道:“马上举起双手!”
庞劲东不愿意背上一个袭警的罪名,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只得乖乖举起双手,任凭警察收走自己的手机,并把冰冷的手铐拷在了手腕上。
两个警察十分粗暴的把庞劲东塞到了车里,一个始终用枪对着庞劲东,另一个则负责开车。
既然这两个警察没有说出一点有价值的东西,庞劲东一路上便没有再和他们说话,而是思索着究竟因为什么被捕。
想来想去,只找到了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法拉利的主人报警了。
警车很快就开到了市公安局,两个警察一路押着,把庞劲东带到了一间审讯室。
审讯室中央有一张写字台,写字台的前面是一把黑色的铁椅,十分的笨重庞大。
这种铁椅子完全是一种国情产物,人只要坐到里面,所有的关节都会被固定住,连最低限度的活动都做不到。
只消片刻工夫,坐在里面的人就会感到腰酸背痛,浑身上下十分的疲倦。
这东西本是约束犯罪嫌疑人、醉酒的人和正在发作的精神病人而使用的,但在实际使用当中,往往是该坐不该坐的都坐了上去,事实上演变成了一种合法的刑具。
一个警察打开了铁椅子前面的横档,示意庞劲东:“坐进去!”
庞劲东站在旁边没有动:“我有权利联系我的律师,你们不能剥夺我的权利!”
“我们只是进行预调查,并没有确定你就是犯罪嫌疑人,所以你暂时不需要联系律师。”
“既然我不是犯罪嫌疑人,你凭什么让我坐铁椅子?”
“因为你刚才没有配合我们工作,我们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你可能会抗法!”
庞劲东冷笑了两声,质问道:“说我抗法,有证据吗?”
“我们自己就是人证!”
“虽然你们是执法者,但是你们是当事人,在指责我有抗法行为的时候,你们所说的一切最多不过就是旁证,还需要更加有力的证据!”
两个警察刚开始看到庞劲东的时候,差一点就当作没有正式职业的盲流,根据他们的经验,盲流通常就意味着是法盲,怎么对待都不为过。
他们没有想到庞劲东不但不是法盲,而且似乎还很了解法律。
庞劲东在那里侃侃而谈,把他们侃得半天说不出来话,开始隐隐的有些后悔,不应该答应办这个人情案。
另一个坐在桌子后面的警察拿出厚厚一摞的案卷,摆在写字台上面,装模作样的像是要取笔录。
他看了看庞劲东,语气不再那么生硬了:“我们选择什么样的办案方式,不需要向你交代!”
“如果严重影响到了我的个人身权利,我当然需要得到一个合理合法的说法!”顿了顿,庞劲东补充说:“我现在怀疑你们违法办案,我会向警务督办部门投诉的!”
守着铁椅子的那个警察向同伴使了一个眼色,然后缓和了口气对庞劲东说:“既然你不愿意坐着,那么就站着吧!”
庞劲东听到这句话,径直走到写字台前,随手拉过一把椅子,一屁股坐到了上面。
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没有在椅子问题上纠缠。
拿着案卷的警察微微一笑,语气彻底软化下来了:“有一个打架斗殴和破坏车辆的案子,需要你协助调查,你不需要紧张……”
“我才不紧张呢!”庞劲东笑了几声,打断了警察的话:“现在开始应该感到紧张的人是你们!”
警察的脸色立即阴沉了下来:“我希望你能把态度放好点,这样才能争取主动!”
刚进这间审讯室的时候,庞劲东的心里非常生气,但是现在却有些消火了,因为庞劲东有能力摆平这个麻烦,甚至还可以要这两个警察好看。
既来之则安之,庞劲东笑了起来,决定好好修理一下这两个警察:“我艹,我特么跟你们用得着好态度吗?”
警察“啪”的一拍桌子,厉声质问道:“你怎么骂人?”
“艹你妈!我骂你了,怎么的?我是普通老百姓,我特么愿意骂谁就骂谁!你骂我试试看!或者你动手揍我试试看!”
听到庞劲东的这番辱骂,两个警察的拳头都不约而同的攥紧了,从心底升腾起的怒火,让他们差一点就对庞劲东出手。
“好了!”庞劲东拍了拍桌子,不耐烦地说:“我认为你们现在可以告诉我,找我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坐着的警察深吸了一口气,脸色越发难看起来,就像是死人一般。
他恨恨的盯着庞劲东手,缓缓的说:“我们接到群众报警,在第一花园门前不远处发生殴斗事件,有人砸毁了对方的车辆,还将一个人打得伤势很重!报警同时叙述了作案人的体貌特征,与你完全相符!”
“臭**,果然报警了……”庞劲东在心里骂了一句,然后质疑警察:“按照你们所说,这应该只是一起民事纠纷,但是为什么你们却动用了刑事侦查手段?”
“这起纠纷造成了严重的经济损失,所以当事人需要承担一定程度的刑事责任!”顿了顿,警察略有些得意的说:“我们在最低程度上,可以予以数日的行政拘留!”
警察的威胁之意不言自明,但是庞劲东根本不在乎,冷冷的问警察:“我现在是不是可以打电话了?”
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没有立即回答,不过态度已经有所松动了,一则是他们的确无法剥夺庞劲东应有的权利;
二则是他们知道庞劲东肯定是要发动自己的社会关系,但却不相信庞劲东可以找到什么实权人物。
庞劲东不等两个警察说话,把手一伸:“把手机还给我!”
警察把手机递到了庞劲东的手里,郑重警告说:“你只可以打电话给律师……”警察说罢,多少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庞劲东,想看看这个满身泥点子的盲流会给什么人打电话。
庞劲东用手机拨出一个号,没过几秒钟,对方就接起来了。庞劲东看着两个警察,面庞挂上了一丝得意的笑容:“贺局长吗,我正在你们局里…….”
第二十八章 警察的难题
两个警察万万没有想到,庞劲东竟然是给他们的局长打去了电话,而且贺国文接到电话之后不到五分钟,就赶到了审讯室。
贺国文看到庞劲东的样子,先是愣怔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挂上满面的微笑,热情的与庞劲东握了握手:“庞先生,又见面了…….”
庞劲东低头看了看自己满身的泥水,苦笑着摇了摇头,自我解嘲道:“对不起,样子狼狈了一些,贺局长别见怪!”
“庞先生太会说笑了……”
“没办法,只能苦中作乐了!”
“庞先生稍微等我一下,我有点工作需要交代一下!”贺国文对庞劲东说罢,转头吩咐两个警察:“你们跟我出来一下!”
两个警察万万没有想到,庞劲东竟然和贺国文如此熟悉,当时心中便暗叫不好。
他们跟着贺国文来到另外一间办公室,忐忑不安的站在贺国文的面前。
贺国文看了看两个警察低眉顺眼的样子,指了指面前的椅子:“先坐下!”
“不用了……”其中一个警察摆了摆手,试探着问:“贺局长有什么要交代的……”
“那个庞劲东,是因为什么被带回来的?”
庞劲东只告诉贺国文自己被带到了公安局,并没有说具体是因为什么事情。两个警察互相看了一眼,把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与他们告诉庞劲东的大体没有区别。
贺国文点点头,吩咐两个警察:“把报案人带来,我有事情要问!”
“这……”两个警察互相看了一眼,显得十分犹豫。
贺国文看到他们两个的样子,心里多少有些明白怎么回事了。不过在表面上,他没有流露出来,仍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问:“有什么问题吗?”
“这……”一个警察咬了咬牙,终于说了出来:“没有当事人,只有一个目击者……”
“这么说,是目击者报案,而不是当事人?”
“是的……”
贺国文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呵斥道:“你们两个搞什么搞?”
“我们……”两个警察又互相对视了一眼,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早就看出来你们两个搞鬼了,在我面前玩这套?!我当警察的时候,你们两个还穿开裆裤呢!”贺国文说到这里,缓和了语气:“老实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警察急忙辩解:“我们没搞什么鬼,事实的确就是这样……”
“没这么简单吧?”贺国文冷冷一笑,打断了警察的话:“我现在是给你们机会,如果你们现在不老实交代,将来出了什么事情,我可帮不了你们!”
其中一个警察偷看看了看贺国文,只见后者满脸严肃的表情。
他知道自己躲不过这一关,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把事情原委说了出来。
这个警察当年在部队的时候,有一个关系非常要好的战友,名字叫张年有,人称“阿有”。
阿有转业以后去给人当了私家保镖,与这个警察仍然保持着非常要好的关系,互相联络非常频繁。
在一个多小时之前,张年有给这个警察打来电话,称自己的老板与人发生冲突,结果车子被砸了。
张年有还告诉自己的朋友,他的老板虽然不愿意生事,更不愿为这点事进公安局,但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希望朋友能够帮忙出这口气。
这个主意是张年有的老板,也就是那个女孩出的,目的是要整治一下庞劲东。
只要能够坐实殴打他人和破坏车辆的行为,就可以把庞劲东拘留起来。
拘留所那里已经被安排好了,只要庞劲东一进去,就会被整的死去活来。
那个女孩和张年有虽然没有亲自出面,但是张年有收买了一个路人帮助作证,这个证人现在就在公安局。
实事求是地说,按照庞劲东的行为,是可以被处以行政拘留的,但是这个安排在程序上有很多地方违法。
张年有及其老板笃定了庞劲东只是一个平头百姓,就算是对法律多少有些了解,也肯定无处伸张。
为了让自己的朋友放心给自己帮忙,张年有把庞劲东形容成一个盲流,而且还许以很多好处。
警察知道张年有的老板是很有身份的人,不方便抛头露面,听到这些之后就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了,于是出于哥们义气策划了之前的一幕。
其实张年有对警察说的话基本属于实情,只不过碍于面子隐瞒了他挨了一顿胖揍,正在医院治疗。
贺国文长叹了一声,语重心长地说:“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办的是人情案?这是非常严重的廉政问题!”
张年有的朋友低下头,喃喃的回答道:“是……知道……”
“你们的胆子也太大了!”
其实人情案在公安系统是比较常见的,而且还造成了很多冤案,但是贺国文作为局长既然说出这样的话,两个警察就绝对不能予以驳斥,何况人情案的确是违法的。
张年有的朋友眼珠一转,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放到贺国文的面前:“这是我的朋友给你的……”
贺国文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发现是一张燕莎的购物卡,面额是两万元。
这张购物卡其实是张年有很早之前送给这个警察本人的,因为张年有总是有事情麻烦他,所以平常经常施以一些小恩小惠。
这个警察今天把这张卡带在身上,本来是打算下班之后带女朋友出去消费掉的,现在他灵机一动,决定拿来收买贺国文了。
虽然他很心痛,但是考虑到眼前的事情已经曝光了,尤其还是用来收买自己的顶头上司,怎么看也都是合适的。
贺国文不动声色,问那个警察:“你打算怎么办?”
“按照正常程序处理……”
“你还想要把那个庞劲东拘留?”
警察抬起头来,试探着问:“有什么不可以吗?”
贺国文冷笑一声:“我看你们这身皮是穿到头了吧!”
“那个庞劲东看样子不过就是个盲流……”
“你们懂个屁!”贺国文打断了警察的话,神情显得有些焦虑。他对庞劲东的身份多少是了解一些的,不过觉得没有必要详细告诉这两个属下,因而只是简单地说:“这个人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简单!”
“啊?”两个警察都感到很惊讶,也难以置信,不约而同的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有必要骗你们吗?你们自己考虑一下,应该如何收场吧!”
“这……”
“我只能建议你们去和庞劲东好好谈谈,把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
贺国文知道这个警察的朋友给一个很有权势的人打工,但是这个很有权势的人究竟是谁,他并不清楚,而且对他也没有什么影响。
相比之下,庞劲东对他有着更加直接和有力的影响,孰轻孰重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
至于这个当事的警察,想起自己从一开始的时候是怎样对待的庞劲东,料到庞劲东对自己肯定满肚子火。
这时要他去说软话,必然撞得满头是包,所以他很不情愿。
可看到贺国文的样子,他知道这不是在开玩笑,只能乖乖的回到了审讯室。
庞劲东靠在椅子上,双腿搭在写字台上,正在抽着烟。
看见警察回来,庞劲东冷冷的问:“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警察强挤出一丝笑:“看来这件事情上,我们之间有点误会!”
“没误会,我确实打人了,而且也砸车了,你快拘留我吧!”庞劲东嘴上这样说,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只要自己在拘留所里过上一天,就绝不会让这两个警察活着离开公安局。
“是这样的……”警察一边思考着措辞,一边告诉庞劲东:“这件事情我们又进行了调查,发现报案人并不是当事人,而只是一个旁观者。
从这一个角度来说,没有足够和直接的证据可以证明庞先生存在违法行为,所以我们就只能……”
警察说到这里就顿住了,然后仔细观察着庞劲东的反应。
庞劲东听到这句话火更大了,这才知道报案的并不是那个女孩或者保镖,而只不过是过路的闲人。
不过庞劲东倒也能想到,这报案人和警察肯定都已经被收买了。
现在庞劲东更恨的不只有这两个警察,更有那个所谓的报案人。
庞劲东冷冷的问:“你们打算怎么样?”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庞劲东打断了警察的话:“你说到此为止就为止了?”
警察微微皱起眉头:“那么庞先生还想怎么样呢?”
“我现在来投案自首,请你们履行自己的职责!”
警察听到这句话,强挤出的笑容更加僵硬了:“庞先生别开玩笑了!”
“我才没有闲心开玩笑,你最好马上拘留我,否则我就告你行政不作为!”
警察第一次见到主动要求被拘留的人,不过却也知道庞劲东不是真的要坐牢,而是在给自己出难题。
如果自己真的拘留了庞劲东,那么后续的麻烦恐怕将会接踵而至。
想起贺国文对待庞劲东客气的态度,再看到庞劲东现在的这种嚣张,警察终于笃定了庞劲东是有背景的人,更加为自己答应这个人情案感到后悔。
没有道理把庞劲东继续滞留在公安局,又不能真的予以行政拘留,但是送又送不走。
警察感到非常头痛,只能用商量的口吻说:“庞先生,我已经说过了,这只是一个误会……”
“你特么说是误会,那就是误会了?!”庞劲东说着直起身,抓起写字台上的案卷,用力的扔到了警察的身上。
在一刹那间,警察感到十分的屈辱,这种感觉与庞劲东自己被那个女孩用钱砸的时候是一样的。
他木讷的站在那里,没有说什么,只是目光复杂的看着庞劲东。
庞劲东是有意羞辱这个警察的,因为他甘愿给有钱人做狗,使得庞劲东从内心底看不起他。
就在场面僵持住的时候,贺国文推门进来了,满面笑容的对庞劲东说:“庞先生,脾气很大啊!”
庞劲东冷笑着问:“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你遇到这种事情,脾气会好得了吗?”
“如果是我,一定会先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贺国文坐到庞劲东的对面,然后冲着警察摆了摆手:“你们先出去!”
警察一刻不愿多留,立即快步走出审讯室,出去后重重的把门摔上了。
贺国文看了看“嘭”一声关上的门,回过头来对庞劲东说:“你别怪他们,毕竟有证人,事情不太好办……”
庞劲东立即问:“能让我见见这个证人吗?”
贺国文想了想,点了点头:“我试着安排一下!”
贺国文说罢便起身出去了,过了大约十分钟的时间,门外传来刚才那个警察的声音,像是在对什么人说话:“我们现在太忙,等一下再给你做笔录,你先到这里等一会!”
警察的话音刚落,一个与庞劲东一样满身泥水的人推门走了进来,这个人一见到庞劲东,登时愣在了那里。
庞劲东立即认了出来,对方是与自己一起被法拉利强洗泥水浴的一个路人,心里登时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
古时传说被老虎害死的人会变成伥鬼,勾引其他人给老虎吃,由此有了为虎作伥这个成语,用来形容眼前这个人再合适不过。
庞劲东来到这个人的面前,冷冷的问:“就是你报案的?”
这个人见识过庞劲东的厉害,脸色短时苍白了起来,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没有说话。
“我在问你话呢!”庞劲东说着,又往前走了一步。
这个人还是没有说话,而是立即转身要开门出去,庞劲东一把薅住他的后衣领,然后用力的一拽,这个人立即躺到了地上。
“救命……”这个人声嘶力竭的呼救起来,却冷不妨被庞劲东一脚用力跺在了胸口上。
他顿时感到被压上了一块千斤巨石一般,不仅丝毫动弹不得,而且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庞劲东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人,眼睛中射出凌厉的目光,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是你报警的吗?”
第二十九章 旧情人的威胁
这个人惊恐的看着庞劲东,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不……不是……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没报什么案……”
“真的不是?”庞劲东说着话,脚在对方的胸口慢慢碾起来.
这个人感到自己的胸口如同被撕裂开一般,双手拼命的捶打庞劲东的腿,却感到如同打在铁柱上一般。
庞劲东纹丝不动,他的双手却感到一阵阵的疼痛。
“是…….是我…….对不起……”这个人终于放弃了反抗,表情变得更加恐惧了,承认了自己做过的事,同时哀求道:“我错了……对不起……”
庞劲东抬起脚,伸出右手抓住对方的衣领,一把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假意拍了拍对方身上的尘土,同时问道:“收了多少钱?”
“没……没钱……”
庞劲东一记耳光扇在对方的脸上,紧接着又是第二记,这个人本来很瘦,结果两记耳光下去,变得如同芙蓉姐姐一般。
两行暗红色的血迹从嘴角流下,这个人胡乱的用手抹了一把。他的面部因为恐惧而变得扭曲起来,又要高呼:“救命……”
庞劲东松开这个人的衣领,改为扼住他的喉咙,然后又是两记耳光扇了过去。
这个人被打得七荤八素,站在那里摇摇欲坠,眼看就要摔倒了。
“你就算是喊破了喉咙都没有用!”庞劲东说罢,突然觉得这句话像是在非礼女孩子时应该说的,顿时感到浑身有些不自在。
庞劲东一把将这个人推到椅子上,然后冷冷的问:“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吧?”
“我……”这个人看着庞劲东的目光,看时变得迷茫起来:“他们给了我一千块钱,说如果我不报警抓你,就要……”
“你还要脸吗?为了一千块钱就可以出卖自己?”庞劲东冷笑一声,不屑的打断了对方的话:“你知道吗,正是因为你的这副贱德行,所以那些有钱人想怎么欺负你都可以!”
这个人又要解释什么:“我…….”
庞劲东再次打断了对方的话:“你这种人实在是够贱的,恐怕别人就是操了你你的妈,只要能给足够的钱,你就会把老娘定期送去让人家多操几次!”
“对不起…….”这个人说着低下了头,其实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面对庞劲东,无法再说些其他的什么了。
就在这个时候,贺国文推门走了进来,看到这个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问庞劲东:“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他刚才不小心摔倒了!”庞劲东拍了拍这个人的肩膀,又对贺国文说:“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哦……好吧……”贺国文看了看这个人,微微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了,庞劲东本来想要好好教训一下那两个警察和证人,但最后还是改变了主意。
两个警察多少吸取了一些教训,至于这个倒霉的证人,则乖乖的吐出了从张年有那里拿来的钱,以换取自己不会因为作伪证而被拘留。
庞劲东回到家里换下了那身衣服,决定今天不去帝国控股集团了,这一个上午所听到的和发生的事,让庞劲东的心绪十分烦乱和压抑,没有精力再去做其他事情。
家里一个人没有,庞劲东便来到客厅的卫生间,先是冲了一下澡,然后舒舒服服的泡在浴缸里面,把头搭在浴缸边上,闭上眼睛休息了起来。
由于昨天夜里没有休息好,因此庞劲东感到阵阵困意袭来,最后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庞劲东听到卫生间的门被人打开,才悠然醒了过来。
庞劲东不知道是谁进来,正想要问一声,却听到是唐韵的声音。
唐韵一边和人通着点电话,一边走进卫生间,然后顺手将门反锁上了。
庞劲东低头看了看自己一丝不挂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开口,索性莫不做声了。
幸运的是浴缸旁边有一圈浴帘,由于前段时间家里住的人太多,所以庞劲东养成了习惯,泡澡的时候都会将浴帘拉上,现在正是托了这个习惯的福,才没有赤条条的暴露在唐韵面前。
卫生间里面灯光明亮,浴缸那里的灯却没有打开,所以从外面看不到浴缸里的情形,但是庞劲东透过浴帘可以看到唐韵的身影,尽管有些模糊,却又有着一种无可替代的朦胧美。
唐韵穿的是一件连衣裙,肩上挎着包,好像是刚从外面回来。浴缸的侧面是马桶,她款款走到那里,双手提起裙裾坐了下去。
过了一会,只听一阵“嘘嘘”的声音传来,接着可以看到她撕下一些面巾纸擦了擦,然后便站了起来。
庞劲东本来祈祷唐韵可以尽快出去,看到这一幕场景却有些改了主意,一种刺激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唐韵的手机这个时候响了起来,让庞劲东感到奇怪的是,唐韵从包里拿出手机后,没有立即接起,而是看着号码在那里站了半天。
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就在即将自动断线的时候,唐韵终于接了起来,声音十分的不客气:“你到底还有什么事?”
对方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唐韵冷笑一声,回复道:“跟你说了很多遍了,那笔钱就是我们的分手费,你当时也已经同意了!怎么这会儿后悔了?可那是你自己的问题,如果想管我要,我就只能给你两个字——‘没有’!”
刚开始的时候,看到唐韵似乎很反感这个电话,庞劲东还在奇怪是什么人打过来的。
听到这番对话之后,庞劲东心里多少有些揣测到了,对方很可能是唐韵的旧老板兼情人陈宇博。
回想当初,唐韵作为陈宇博一方的代表来到庞劲东这里,合作收购m国的金融机构。
结果唐韵借机反水,甩开了陈宇博,投靠到庞劲东麾下,而且把陈宇博初期的启动资金席卷一空。
必须承认的是,唐韵的这件事情做得不够厚道,甚至可以说是卑鄙无耻的。
考虑到对象是陈宇博这个大贪官兼大昏官,则又是无可厚非的,甚至可以说是替天行道。
陈宇博当初似乎不再想要追回那笔钱,然而现在听唐韵说的这句话,陈宇博好像是改主意了。
庞劲东心中暗忖:“难道这小子最近缺钱用了?”
这时唐韵在那边又说话了:“说了不算,算了不说,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陈宇博大概对“男人”这个头衔不怎么在意,只是一味的想要追回那笔钱,使得唐韵又说道:“我不想和你再废话了,总之一句话——要钱没有!你要是不服气,怎么做都可以,我唐韵绝对可以奉陪到底!”
接下来,陈宇博显然对唐韵做出了一些威胁,只听唐韵满不在乎的笑了几声,然后告诉对方:“我根本就不在乎你说的这些,而且似乎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我现在的新老板是庞劲东,你应该知道庞劲东是一个怎么样的人!”顿了顿,唐韵补充道:“你认为以庞劲东的势力和能力,有没有资格陪你好好玩一玩?”
陈宇博可能质疑庞劲东是否会支持唐韵,因此唐韵又信誓旦旦的说:“他当然会为我出头,你以为天底下的人都像你那样不讲义气,更不讲原则吗?”
尽管唐韵是自己这一边的人,但是庞劲东仍然对这句话感到好笑,对于唐韵这个只讲利益的女人来说,任何所谓的义气和原则都是不存在的,或者说是可以用来交换的。
可能陈宇博也持有这样的观点,所以唐韵立即声明:“别以为我甩了你,将来也会背叛他,我不会这做的!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和你不一样,至于究竟怎么不一样,为了避免刺激你的自尊心,我就不说了!不过我还是不怕跟你说的肉麻点,只要他不嫌弃,我打算跟他一辈子!”
唐韵的最后一句话说的有些暧昧,让除了庞劲东和唐韵之外的任何第三个人听到,都难免怀疑两个人之间存在的那种关系。陈宇博很可能也不例外,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不过唐韵并不在乎,嬉笑着回答说:“你愿意怎么看待我们之间的关系,完全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不需要多做解释,而且也不想继续和你废话了!”
静默了一会,像是为了激怒陈宇博,唐韵开心的笑了几声:“你要是真想知道,我倒是也可以告诉你,他比你帅许多倍,床上功夫更是比你好,根本不需要依靠药物,更不需要玩那些邪的!不过话说回来,我心甘情愿跟他玩邪的,他把我捆起来用鞭子抽我,我都高兴,怎么着,你不服气?”
听到这一段话,浴缸里的盐水浓度立即增加了,因为庞劲东“唰唰”的开始冒冷汗。
两人相识以来直到现在,庞劲东连唐韵的手都没有碰过,现在听起来倒好像泡友一般。
这件事情要是从陈宇博那里传播出去,不管最终会被多少人知道,都会对庞劲东纯洁的名声造成严重影响。
唐韵的耐心这时已经耗尽了,公然向陈宇博叫板:“你要是不满的话,尽管放马过来,当心我让庞劲东派一队雇佣兵去,灭了你们所有这帮王八蛋!”
这句话说的有点像是小孩子在怄气,但对陈宇博的确起到了一定的威慑作用。
只不过,唐韵再不管陈宇博说些什么,气恼的挂断了电话,随手将手机扔到了洗手池的台子上。
唐韵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站在台子前面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这个电话在一定程度上证明了唐韵的忠诚,让庞劲东多少有些感动,庞劲东悄悄的掀开一点浴帘,透过缝隙向外面张望去,想看看自己这位可敬又卑鄙的女助手现在是什么样子。
庞劲东的动作十分轻缓,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以免引起唐韵的注意。
浴帘刚刚掀起,漂浮缭绕在卫生间里的唐韵身上的香气,立即扑进庞劲东的鼻孔,带来一种醉人的感觉。
唐韵的香水都很高档,而且用起来十分奢侈,往往隔着很远就能让人闻到。
不过她是很有品位的,选择的香型一定是要能带来性感或优雅,能够很好衬托她的气质,那些浓烈起来让人作呕的香型绝对不在选择之列。
唐韵没有要出去的意思,而是转过身来调淋浴器的温度,看样子像是要洗澡。
庞劲东所在的位置十分有利,可以自下而上的窥视,而唐韵如果不把浴帘拉开,是绝对不会发现浴缸里还躲着一个人的。
唐韵穿着一件修身的灰色连衣短裙,胸前有一排扣子,款式既优雅又大方。
裙摆下面露出线条优美的小腿,包裹着薄薄的肉色丝袜。
一般来讲,只有在去帝国控股集团上班,或者处理重要事务的时候,她才会穿成这样。
看到唐韵像是要洗澡的样子,庞劲东不觉得怦然心动,心脏几乎就要跳到嗓子眼了。
虽然庞劲东本来并没有存了偷窥的念头,但是现在却有了偷窥的冲动,如此性感诱人的尤物站在面前,任何一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都不会自觉的将眼睛闭上。
只见唐韵双手轻舒,一粒一粒的解开了上身的扣子,然后将肩部除去,整件连衣裙褪到腰部以下,接着双腿分别从里面迈出来,就这样脱掉了裙子。
唐韵顺手把连衣裙搭在了台子上,露出了里面的浅紫色蕾丝围胸。
就算外面穿的大方得体,但是在内衣的选择上,唐韵追求的仍然是性感魅人。
此时她的上半身已经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除了那条性感的围胸之外,她没有穿胸罩。
围胸堪堪兜住饱满的胸部,颤颤微微的呼之欲出,看得出来有着十分不错的弹性。
庞劲东立即紧张起来,暗自祈祷唐韵不要想进浴缸来泡澡,庞劲东就算想要一起洗个鸳鸯浴,也不希望是在这种出人意料的情况下。
唐韵在下身穿的是一条蕾丝三角,同样是淡紫色的,还有些透明,虽然外面还包裹着薄薄的肉丝裤袜,但是这朦胧的春光更加的性感和诱惑。
第三十章 近距离欣赏
庞劲东感到自己快流鼻血了,身体上的某个部位也发生了反应,但是只能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极力不发出一点声响,最多不过咽下积蓄在口中的口水。
距离太近,伸手可及,不但吸引了庞劲东的眼球,还能让庞劲东嗅到香水之外的体香。
庞劲东知道如果继续窥视下去,唐韵的身体就难免会被自己看光,庞劲东感到自己有些卑鄙,但沉浸在这一幕场景又无法自拔。
庞劲东开始有些犹豫,是不是应该闭上眼睛,暂时装一装君子。
这时唐韵已经将围胸除去了,那饱满的胸部登时暴露在空气中,实在太过吸引人了。
就算是女人见到都难免嫉妒,何况是庞劲东这样年轻气盛的男人,无法不被深深吸引。
庞劲东的眼睛哪里还闭得下去,直勾勾的看着,贪婪之极,这君子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当了。
令人喷血的动作并没有结束,唐韵的身体微微下倾,动作缓缓的将裤袜卷在一起。
最后,足尖的丝袜轻柔的弹离,丝袜与内裤卷绕成一团诱人的柔软物件。
此时此刻,唐韵的身体已经一览无余的呈现在庞劲东的面前,把最完美的曲线展现得淋漓尽致。
卫生间里春色弥漫,浴缸里的庞劲东欲火难耐,只觉得口干舌燥,心怦怦的直跳。
庞劲东难堪的发现,男人应该有的反应在自己身上已经达到了极致,可以说是丑态毕露。
唐韵拧开淋浴器,身体立即消失在一片水雾当中,朦胧婉约的继续刺激着庞劲东。
庞劲东无法再继续看下去,只得闭上了眼睛,把头枕靠在浴缸边缘,听着外面传来的“哗哗”水声,同时竭力平抑一下自己的冲动。
过了大约五分钟左右,水声停止了,在一片寂静当中,似乎可以听到唐韵在穿衣服。
这让庞劲东松了一口气,不必担心唐韵接下来会进来泡澡。
这道浴帘只要一拉开,两个人就会赤诚相见,尴尬倒还是次要的,庞劲东不敢保证自己是否会兽性发作。
唐韵穿好衣服之后果然就出去了,不过说不清楚这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庞劲东终于彻底的轻松了下来,身体也随之放松了下来。
但是接下来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庞劲东应该什么时候出去,总不能跟在唐韵的后面,然后拍拍肩膀打个招呼:“hi,你刚才洗澡了?我看见了,想和你打招呼,但又不好意思!”
庞劲东想来想去,只能在浴缸里继续泡下去,把时间拖得久一点,见到唐韵也容易解释。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庞劲东浑身泡的已经发白了,才从浴缸里面钻出来,擦干净身体之后,穿上了衣服。
客厅卫生间里的浴缸是非常豪华的,整体呈圆形,带有按摩功能,还配有一台五十八寸电视和音响。
加之容积很大,躺在里面十分的享受,所以大家都喜欢在这里泡澡。
由于浴缸的边缘足够宽大,庞劲东就把衣服放在那里,恰好被浴帘遮挡住,才没有让唐韵看见,否则就不会有刚才的那场心惊肉跳了。
庞劲东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唐韵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见到庞劲东,嘴巴立即大大的张开了,惊讶的好像看见了火星人一般。
过了一会,她小心翼翼的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庞劲东低着头,喃喃的回答了一句:“刚刚……”
“你什么时候进卫生间的?”
“刚刚……”
唐韵紧盯着庞劲东,缓缓的说:“我在这里躺了半天了,怎么没看见你进去?”
庞劲东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惊讶地说:“我最近在练茅山隐身术,难道是成功了?”
“我看你练的是茅山炼尸术,刚刚还在拿自己做试验吧?你这副样子就像刚从坟里爬出来的一样!”唐韵说着上下打量了一下庞劲东的衣服,虽然刚刚洗过了澡,但是庞劲东身上的衣服还是出门那一身,上面满是污水和泥点。
庞劲东不再试图冒充茅山传人了,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我进去的时候也没看见你!”
唐韵的表情从惊讶慢慢的转回平常的样子,对着庞劲东嫣然一笑:“你进去的时候没看见我,就可能是在里面看见了!”
庞劲东厚着脸皮否认道:“在里面也没看见你!”
唐韵似笑非笑的看着庞劲东,悠然说道:“你到底看到没有,就只有你自己知道喽!”
“我失忆了……”庞劲东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满脸困惑地说:“忘记自己都看到什么,做了些什么了!”
“看了就看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唐韵虽然保持着笑意,但是语气中多少有些不自在。
庞劲东将脸皮的厚度增加了一些:“的确什么都没看到,我刚才进去放了一点水,马上就出来了……”
唐韵仔细的注视着庞劲东,想从神色中找到说谎的迹象,结果竟然没有失望。
她长叹了一口气,告诉庞劲东:“在遇到你之前,我对人世间是否有真正的完美的人是感到怀疑的,而现在我终于相信了,这样的人的确存在,那就是你!周润发算什么?你比他有气质!周杰伦算什么?你比他有才华!周伯通算什么?你比他功力深厚!周树人算什么?你才是真正的文学泰斗!周武王算什么?你比他更爱招贤纳士!周扒皮算什么?你学鸡叫比他好听!周渔算什么?你比她长得像火车!周瑜算什么?你比他会生气!周久耕算什么?你比他还不要脸!”顿了顿,唐韵做了一个总结:“你就是一个完人,眼看就要完蛋了!”
庞劲东耐心听唐韵说着,同时跟着默念了这一长串周氏名人,然后有些郁闷的问:“至于这么挖苦我吗?”
“敢做不敢当!”唐韵说罢,重重的哼了一声。
垂头丧气的说:“你说起话来总是一套一套的,上网逛论坛很有成效啊…….”
就在这个时候,庞劲东和唐韵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在心里共同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唐韵这样的风骚性感的女人,是以勾引男人为乐事的,为此并不介意被别人窥视到一点**。
事实上,从某种程度来讲,只要对方足够有感觉,唐韵对男女之事并不怎么在乎。
尽管这一次是被人彻底看光了,而且很长时间都没有过性生活,但是反应也有些过于激烈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唐韵的脸蛋罕见的赧红,而庞劲东则低着头溜走了。
同一时间里,在这座城市的一个角落。
“老大,这就是青龙会的二号大哥,叫什么来着……南哥是吧?!”说话的人是金头虎,为星龙帮的金牌打手之一。
金头虎是东北人,长得身高体壮,身手凶狠毒辣。得来这么一个绰号的原因,是他染着一头金黄色的头发,而且其人的性格用东北话来说非常“虎”。
在金头虎的脚下趴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被打得奄奄一息,只剩下一口气了。
金头虎在他身上用力的踹了一脚,骂道:“你特么快说话啊,我们老大有事情要问你!”
“不用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不妨慢慢玩!”见金头虎还要动手,林佩雯摆摆手阻止了他。
这是一间位于郊区的废弃仓库,林佩雯坐在正当中,手里把玩着一把甩刀。
这把甩刀的个头很大,拿在林佩雯娇小的手掌上显得很不协调,林佩雯却玩得十分熟练。
只见甩刀在她的手上转着圈飞舞,如同一团银光一般,已经看不出来本来的形状了。
比这种玩刀的手法更让人印象深刻的是林佩雯的目光,锐利、凶狠、恶毒,仿佛来自地狱的最深处,任何人只消被这目光微微触到,就会不由自主的打一个冷战。
在林佩雯的两侧站立着数十名星龙帮成员,中间夹着的就是青龙会的南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哥发出一声痛苦的哼声,从半昏迷状态中醒了过来,无力的抬起头看了看林佩雯,然后又看了看屋子里的其他人。
“南哥是吧……”林佩雯冷冷一笑,看着南哥缓缓的问:“你就是青龙会的二号大哥?”
南哥过去经常听说过林佩雯的大名,但是从来没有机会见到本人。
必须承认的是,南哥在此之前对林佩雯是很不屑的,因为林佩雯是个女孩子,而且年纪还很小。
他甚至多次公开声称,星龙帮能让这么一个小丫头当老大,说明已经没落得无可救药了。
现在亲眼见到林佩雯,尽管林佩雯还没有做什么事,但是带来的那种威慑已经让南哥折服了。
南哥现在开始有些隐隐的后悔,过去不应该看扁林佩雯,更不应该在外面说那些话。
南哥看着林佩雯,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但是在口头上仍然逞强,无力的回答:“我就是南哥,你就是星龙帮叫林佩雯的那个小婊子?”
“对,老娘就是你嘴里的那个小婊子……”林佩雯丝毫没有生气,甚至还笑笑嘻嘻的:“大婊子是你妈!老婊子是你奶奶!”
南哥没有想到这个行事凶狠的女孩骂起人来同样了得,立时就愣在了当场,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金头虎冲着他的面庞来了两记耳光,恶狠狠地骂道:“最好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再敢对我们老大说一句难听的话,老子就割掉你的舌头回家喂狗吃!”
南哥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金头虎,但还是在事实上屈服了,对林佩雯的称呼也改了:“林老大,你特么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大事……”林佩雯一边玩着甩刀,一边对南哥说:“就是有点小事想要问你!”
“哼,有什么事情想要找我们青龙会,可以到我们地头上去,你这样把我给绑来,就是挑明了和我们青龙会作对!”
“到你们地头上去?我不知道你们青龙会竟然还有地头!”林佩雯说着看了看周围的手下,众人一起哄堂大笑起来。林佩雯笑了一阵,又对南哥说:“不是本大小姐看不起你们,你们青龙会还特么能干点什么,也不过就堵在学校门口抢抢学生!一群上不了台面的矮骡子,这会儿给我整出地头来了,你们的地头在哪啊?哪个学校的女厕所吗?!”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混在道上的人都格外的爱面子,最忌讳被其他的帮派看不起,南哥也不例外。
林佩雯这一番话带来的羞辱,与**上的痛苦纠结在一起,对他的打击几乎是毁灭性的。
第三十一章 青龙会的末日
林佩雯又说:“你特么还自称南哥,是不是香港电影《古惑仔》看多了?以为自己是陈浩南啊?”
南哥无法再忍受下去,想站起身来与林佩雯拼命,但是浑身剧烈的疼痛让他丝毫动弹不得,金头虎在一旁看出了他的用意,用嘲弄的口吻说:“我已经把你的四肢都打断了,脚筋也挑了,也就是说你现在就是废人一个!你特么这会儿要是还能站起来,我就佩服你是超人……”顿了顿,金头虎一脸坏笑的补充说:“然后把你送回火星上去!”
南哥不想和金头虎说话,直接对林佩雯提出了警告:“你这么对我,当心我们青龙哥……”
“你以为那个什么狗屁青龙还能替你出头,替你报仇是不是?”林佩雯笑了笑,对着一个手下打了一个响指。
这个手下不用林佩雯再说什么,立即领着几个手下离开了,过了一会回来的时候,他们手里抬着一具鲜血淋漓的尸体,直接扔到了南哥的面前。
这具尸体穿的衣服和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都凝满了血迹,几乎已经认不出来本来的面目了,血迹已经变成暗红色,而且尸体上出现了尸斑,说明已死多时了。
南哥惊惧的看着这具尸体,过了一会才小心翼翼的推了推,然后又用手擦了擦尸体的脸,顿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青龙哥……”
“你的青龙哥已经变成死龙了,准确地说是死泥鳅!”林佩雯嬉笑着,看着眼前的尸体和即变成尸体的南哥,缓缓的说:“我的兄弟想请他过来谈谈,谁知道这小子不给面子,结果我的手下发起火来,下手就重了一些……”顿了顿,林佩雯补充说:“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责罚过他们了,让他们每人冲着青龙撒了泼尿!”
“你……”南哥抬起头来看着林佩雯,眼睛充满了血丝,连瞳孔都变成了血红色,喷射着愤怒的光芒。
普通人被这样注视都会感到多少有些惊惧,但是林佩雯不是普通人,毫不在意南哥的这副样子,继续揶揄道:“幸亏你没有青龙这么有刚儿,否则就不能或者到这里来了!”
金头虎在旁边插了一句:“顺便告诉你一声,你们那个什么青龙会,已经全被我们星龙摆平了,看来没人能给你报仇了!”
“你们……”南哥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吐出这两个字之后,就只是恨恨的看着林佩雯。
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感到,青龙的死让南哥感到十分的痛苦,这种痛苦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之间的个人情意,更大程度上是兔死狐悲。
“好了,闲话少说,现在谈正事!”林佩雯收起甩刀,表情变得无比冰冷,一字一顿的问南哥:“你们青龙会为什么派人砸我们的场子?”
“砸你们的场子?”南哥愣怔了一下,然后立即回答:“绝对没有这样的事!”
林佩雯将信将疑的问:“真的?”
“都已经这样了,我还有必要骗你吗?”
林佩雯想了想,又冲手下打了一个响指,这一次林佩雯的手下带来的是活口,就是在科萨酒吧闹事的黄头发一伙。
林佩雯指着南哥问黄头发:“认识他吗?”
黄头发看了看南哥,用力摇了摇头:“不认识!”
“不认识?那你知道你们青龙会老大是谁吗?”
“是青龙哥,二把手是南哥!”
林佩雯十万分的肯定被自己抓来的人就是南哥本人,但是黄头发的这番回答,倒好像b市有了第二个青龙会和第二个南哥。
林佩雯微微蹙起娥眉,又问:“你们见过青龙哥和南哥吗?”
“没有,我们的大哥是老贝,是南哥手下的金牌打手!老贝答应我们了,只要我们能干出点模样,就带我们去见南哥,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提升到中级!”
南哥听到这句话立即喊道:“老贝那家伙早就反水了,早就不是我们青龙会的人了!”
黄头发几人听到这句话,才注意到了在场的南哥,惊讶的看了过去。
林佩雯笑着指了指南哥,告诉黄头发:“这个傻逼就是你们的偶像南哥!”
这场偶像与粉丝之间的见面并没有任何激动和口号,双方只是惊讶的看着对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胖头鱼走到林佩雯的身旁,低下头附在林佩雯的耳边,压低声音说:“看来这件事情,我们真的着了别人的道了!”
林佩雯点点头:“现在的关键,已经不是青龙帮的这帮傻逼,而是那个什么老贝!”说到这里,林佩雯提高了声音,又问黄头发:“你们最后一次见老贝是什么时候?”
黄头发垂头丧气的回答:“四天前!”
“我给你们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那就是帮我找到那个什么老贝,如果事情办成了,我可以饶你们一条狗命!”
金头虎指着躺在地上的南哥,问林佩雯:“这个该怎么办?”
“既然我们已经把青龙会摆平了,那就让这帮抢劫学生的小混混,彻底消失吧!”顿了顿,林佩雯补充说:“全部干掉,然后想办法把尸体处理掉!”
林佩雯话音刚落,南哥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挣扎着要站起来,嘴里同时骂道:“林佩雯,我操……”
南哥本来想要在口头上与林佩雯的母亲发生性行为,然而话还没有完全说出来,金头虎就用一根细钢丝从后面勒住了他的脖子。
南哥拼命的挣扎,想要在这个世界留住自己的生命,然而金头虎的力气更大。
只片刻的工夫,南哥的腿最后用力的蹬了几下,就断气了。
再说庞劲东这边。
按照刘二江约定的时间,庞劲东穿着一身休闲西服,只身一个人准时来到皇城饭店赴约。
皇城饭店的“湖光山色”是所有包房中最好的一间,正如这个名字一样,里面有山又有湖,当然全都是人造的。
房间的举架非常高,入口正门前是一座人工小湖,长约七八余米,宽约三米左右,水深不过二三十公分,里面养着许多锦鲤。
湖水十分的清澈,通过水泵制造出流动,一座小桥横架其上。
房间的另一侧是一座月牙形人造假山,几乎可以在上面玩攀岩。
假山和人工湖环抱着一张桌子和十余把椅子,这也是房间的正中央,整个房间占地在一千平方米左右。
如果不是身临其境,很难相信在室内竟然会营造出如此景致,不要说修建这个房间的成本,单单是日常管理和运行也需要很大的花费。
所以完全可以想见,使用这个房间的花费非常高昂,一顿饭花掉十万八万都是很平常的,选择这里倒也符合谢公行事大手笔的作风。
不过,这里实际上是多功能的,既可以宴请宾朋,也可以举办party,还可以召开会议。
在房间的门口站着两个剃着光头的大汉,庞劲东来到他们面前,只是将那张黄金请柬递了过去,此外一句话都没有说。
其中一个大汉结果请柬看了看,立即双手奉还,然后打开门,恭敬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庞劲东信步走入房间,过了那道小桥,来到了了正中间的那张桌子前。
谢公等人早就已经等在这里了,谢公本人坐在正位,周围共围坐着七个人。
见到了庞劲东,除了谢公之外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刘二江代表这些人对庞劲东说:“庞先生果然准时,肯大驾光临,让我们这些人都面上有光啊!”
“刘先生客气了!”
在这种场合,正常情况下接下来的程序,应该是把在座的人互相介绍一下。
这个工作是由刘二江来完成的,但让庞劲东感到十分奇怪的是,他只介绍了江海帮硕果仅存的另外两个老大,对于其他四个人却只字不提。
庞劲东本来想主动探问一下这几个人的身份,但是转念又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对方如果不想告诉自己,那么总是会找到办法敷衍过去的。
庞劲东微笑着冲在场众人微微一点头,然后向谢公问候道:“你好,谢公,上次的事情是我太过莽撞,希望没有伤到谢公!”
“年轻人,客气了,那点小事早就忘了!”谢公微微一笑,指着面前椅子,告诉庞劲东:“庞先生,快请坐!”
“谢公称我‘庞先生’可是太客气了,如果谢公肯给个薄面,称呼我小庞就可以了!”从来没有人称呼庞劲东为“小庞”,庞劲东自己对这个称呼感到很不自在,但是按照国内人际交往的习惯,似乎除此之外找不到更加适合的称呼。
“小庞……呵呵,还是称呼庞先生吧!”顿了顿,谢公补充说:“这倒不是老夫对你庞先生见外,而是老夫觉得这类称呼,都是用在那些庸碌之辈身上的,不能用于如庞先生这样的青年才俊。”
“青年才俊……谢公实在过奖了!”庞劲东落座,用眼角的余光环视了四周,通过在场所有人的表情,发现这些人各有似乎心思。
谢公的目光如同鹰一般锐利,似乎可以看穿人的内心。他看着庞劲东,缓缓的说:“庞先生的大名,如老夫这般隐于市的人,都是如雷贯耳啊!”
“谢公过奖了!我实在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能够获得谢公的这番夸奖!”
庞劲东这番话的用意是在试探对方对自己了解多少,谢公很清楚的看出了这一点,而且毫不在意将自己所知道的说了出来:“庞先生白手起家,短时间内组建了一个帝国控股集团,拥有数亿元的资产。之后只身深入md,帮助果敢共和军建立了一个国家,无论这个国家是大是小、是强是弱,也无论庞先生在这个国家现在是什么样的职务,单单能够拥有的那份影响力,恐怕要令绝大多数同龄人汗颜啊!”
谢公的这些话说明他的确知道庞劲东的很多事情,最后一句话同时也说明,他并不具体了解庞劲东现在木邦共和国有怎样的职位。
庞劲东对此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所以听到这些话并没有感到惊讶,甚至还暗自庆幸这个谢公不是无所不知,至少对自己与m国总统之间的关系一无所知。
庞劲东笑了笑,意味深长的对谢公说:“古人说小隐于野,大隐于市,谢公隐于市自然是大隐了。但是谢公虽然以隐士自居,却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反而对世间的事了若指掌。”
庞劲东的这句话看似中庸,实际上是存了挖苦的意思,无从知道谢公是否察觉到了这一点,但至少在表面上丝毫没有流露出来。
谢公表情平静,略带微笑,缓缓的说:“庞先生可否知道,出世间的目的,正是为了入世间。”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庞劲东心中当时就是一惊。
庞劲东定了定神,微笑着问:“不知道谢公再入世,目的又是什么呢?”
“老朽年迈,还能有什么鸿鹄之志哦,不过就是混个温饱而已!”谢公摆了摆手,摆出一副很感慨的样子说:“现在这个世界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
“是啊!”刘二江接过谢公的话,对庞劲东说:“我们久仰庞先生的大名,一直都想有拜会,直到今天才算是得到了这个机会!庞先生不仅年少有为,而且身材伟岸,英俊倜傥,如此风范让我们这些老家伙都很羡慕,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这个刘二江虽然是个黑社会老大,倒是也能诌几句成语出来,虽然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不过也说明这个家伙肚子里多少有点墨水,尽管这墨水可能是假冒伪劣产品。
谢公说道:“见到庞先生,老夫想起一首词:‘年少万兜鍪,坐断东南战未休’”
刘二江再次接过谢公的话:“‘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我要是有个儿子如同庞先生这样,我就算死也能瞑目了!”
刘二江年已不惑,说起来与庞劲东的父亲倒还是一代人,所以这句话说的倒没有有什么不妥。
第三十二章 鸿门宴
只不过,庞劲东想到,如果自己的父亲是一个犯罪团伙的头目,就感到浑身的不自在。
庞劲东看了看刘二江,又看了看谢公,谦虚道:“二位将我比做孙策实在是谬赞了,我顶多也就能当个孙猴子,终日上蹿下跳没有点正事!”庞劲东说罢,心中暗想:“我倒要看看你这位谢公是不是想当唐僧!”
谢公保持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微微一摆手,对庞劲东说:“伟人不是曾经说过吗:‘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怎么能够说上蹿下跳没正事呢!”顿了顿,谢公又说:“老夫是做不了孙策,也做不了孙悟空,倒是很有兴趣做个孙阳!”
孙阳是春秋时代的人,因为善于相马,所以成为第一个被称作“伯乐”的人。
谢公在庞劲东面前说出这么一句话,其深层次的用意是十分明显的,不过庞劲东仍然明知故问:“不知道谢公相中哪匹千里马了?”
谢公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一指满桌子的菜,对庞劲东说:“光顾着聊天了,庞先生还没有吃饭吧,快动筷吧!”谢公说罢,自己做出了表率,夹了一筷子清蒸鳖裙放到嘴里,一边咀嚼着一边看着庞劲东。
庞劲东随便夹了点菜,吃着的同时,与刘二江等人聊了起来。
庞劲东之前设想过几种可能出现的情况,比如说对方给自己大量灌酒,或者通过各种方法套自己的话,但是这些都没有发生。
谢公一伙人只是围着庞劲东谈天谈地谈风月,甚至还关心起庞劲东的感情生活,却唯独不谈一点正事。
渐渐的,庞劲东有点按捺不住了,尽管明知道对方这种做法的目的,就是让自己主动把谈话引入整体,但庞劲东还是微笑着问谢公:“谢公今天把晚辈找来,应该不止是为了吟风弄月吧?!”
谢公似乎早就料到庞劲东会说出这句话,不假思索的回答:“老夫请庞先生来只是一睹风采,还真没有其他什么事,不过……”谢公看了看刘二江,意味深长的说:“刘先生好像有点什么事!”
刘二江听到谢公的这句话,放下了筷子,对庞劲东说:“既然庞先生这么问了,我也就不妨说出来,有件事情还真的想要麻烦庞先生!”
“哦?不知道我能帮上什么忙?”
“我老实告诉庞先生,我们哥们几个都是混在道上的……”刘二江说这些话的时候,放弃了那种伪装出来的斯文,恢复了一个黑道分子本来的面目:“不知道庞先生对我们这种人有没有什么成见,其实真的说起来,我们赚的也都是些辛苦钱!”
陈三海这时插了一句话:“相信庞先生应该没有什么成见,因为庞先生最好的一个朋友,就是星龙帮的老大!”
庞劲东本来就没指望可以瞒住自己与林佩雯的关系,因此对陈三海的这句话并不感到意外,只不过庞劲东同时还意识到,陈三海在这个时候突然点出这件事情,说明刘二江要自己做的是可能正是与黑道有关的。
庞劲东笑了笑,对两人说:“我与林佩雯虽然是好朋友,但这种关系只局限于私交,我从来不过问星龙帮的事,林佩雯也从来不干涉我的事业!”
“庞先生这么说,有些不太实在吧……”刘二江瞄着庞劲东,举起杯子喝了一口酒。
“哦?”庞劲东微笑着问:“那么我应该怎么说才算是实在呢?”
“庞先生与果敢共和军之间的关系,我们都是知道的,而且我们还知道,星龙帮的最大毒品来源之一,正是果敢共和军。”
“这不能说明什么……”庞劲东耸耸肩膀,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解释了一遍:“在我知道果敢共和军有自己的亲人之前,星龙帮就开始和果敢共和军做生意了。在我到达长箐山之后,也从来没有参与过毒品的生产和销售,也就是说在果敢共和军这个层面上,我与星龙帮没有过任何接触。刘先生所说的这些,其实不过就是个巧合罢了!”
刘二江放下杯子,马上解释说:“庞先生误会了,我们可不敢干涉庞先生的人际交往,只是想用这件事说明,好朋友也是可以一起合作发财的!”
陈三海大大咧咧的吵吵道:“我们现在与庞先生已经是朋友了,不是嘛?!”
刘二江的话绕来绕去,最终还是把庞劲东和星龙帮的毒品生意绕到一起,不过庞劲东对此已经不想多做解释了,只是想看看刘二江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知道刘先生和陈先生,想与我庞某怎样合作发财?”
“庞先生快人快语,痛快!”刘二江今天喝了不少酒,说到这里又喝了一杯,脸色开始变得涨红了。“既然庞先生这么说了,我们也就不遮遮掩掩的了!”
“戏肉来了!”庞劲东心中想着,微笑着对刘二江说:“请讲!”
“我们想与果敢共和军合作,希望庞先生可以给搭个桥!”
刘二江的话非常简单,但是联系到之前提起的星龙帮的毒品生意,已经足够说明所有问题了。他们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是想要看庞劲东会有怎么样的反应。
庞劲东装作饶有兴趣的样子问:“不知道是什么生意?现在的木邦共和国政府大力发展经济,到处招商引资,最愿意做的事就是合作做生意了!在座的诸位只要有合适的项目,我保证可以争取到最优惠的政策!”
观察了一下刘二江的神色,庞劲东意味深长的补充了一句:“只不过,共和国政府现在大力禁毒禁赌,这两个偏门生意是再也不会做了!”
刘二江脸色微微一变:“我们都是捞偏门的,偏门生意里最赚钱的就是毒,我们想和果敢共和军合作的也是这门生意!”
庞劲东从林佩雯那里已经了解到,凡是违法的生意,江海帮都敢做,其中也包括贩毒。
由于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进货渠道,所以江海帮的毒品生意一直都没有形成规模,只是一些成员零零散散的倒卖点摇头丸或冰毒。
庞劲东料到刘二江会这样说,刚才的话已经打了预防针。
既然刘二江这时已经将话明说出来,庞劲东也就明确的予以拒绝:“刚才我已经说了,果敢共和军现在已经禁毒了,所以庞某人实在是爱莫能助!”
刘二江本来就没指望庞劲东能痛痛快快的答应下来,只不过对庞劲东这种态度,他的认识有所偏差,认为庞劲东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刘二江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进来吧!”
这边刘二江的电话刚放下,那边房间的门就被打开了,四个人鱼贯而入,其中两个人手里拎着两个铝合金箱子。
刘二江很显然事前已经交代过应该怎么做,这几个人将铝合金箱子打开,然后恭敬的举到了庞劲东的面前。
箱子里面整齐的码放着一摞摞的百元钞票,庞劲东大致估算了一下,两个箱子里面总共有一百万左右。
庞劲东把目光从箱子上移开,看向刘二江,缓缓的问:“刘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初次见面,给庞先生一份见面礼!拿钱本来太俗气了,但又不知道庞先生喜欢什么,所以这才用钱代替,庞先生喜欢什么就自己买吧!”
庞劲东微微一笑:“看来刘先生是认为我庞某人缺钱花!”
刘二江急忙摆摆手:“庞先生当然不缺钱,不过这是我们一干兄弟的心意,庞先生要是给面子就收下!”
庞劲东冷冷一笑,意味深长的说:“我要是收下这钱,有些事情恐怕就不得不办了……”
刘二江佯装作没有听懂庞劲东的话,指了指那些钱说:“庞先生误会了,这笔钱真的就是只是见面礼,至于今后我们合作生意,那就是另外一笔账了!”
庞劲东断然说道:“钱是好东西,不过不是什么钱都能赚的,很抱歉这个生意我做不了!”
刘二江的面孔瞬间蒙上了一层寒霜:“庞先生不给面子吗?”
“不是我不给面子,而是在果敢共和军已经禁毒的情况下,我实在没有地方去给刘先生找货源!”
眼看场面要僵住,谢公这时出来圆场了,只不过却是站在刘二江的立场上说话:“庞先生容老夫说几句,虽然果敢共和军已经禁毒,但是江海帮那边也要不了太多,果敢共和军想要生产这点出来,恐怕不是什么难事。”
庞劲东反问谢公:“那么这样一来,所谓的禁毒不就成了空口白话了吗?”
谢公“嘿嘿”一笑:“容老夫实话实说,毒品这门生意真是好得很,虽然风险大了些,可赚的足够多。果敢共和军当年正是通过这门生意,才积累下了大量财富……”谢公说着,指了指满桌的珍馐美味:“人一旦吃惯了海参鱼翅鲍鱼,想要再吃粗茶淡饭,恐怕就难以下咽了!”
果敢共和军禁毒禁赌的决心是毋庸多言的,虽然部分成员现在仍私自生产和贩卖毒品,但一旦被发现,就会遭到严厉打击。
而谢公的这番话却摆明了是在质疑这种决心,庞劲东懒得对他们详细解释,因为既没有这个必要,他们也不会相信。
“如果诸位找我来只是为了这件事,那么庞某人只能让大家失望了!”庞劲东站起身来,语气变得更加冰冷:“这件事无需再讨论了,如果再没有其他事,庞某人告辞了!”
谢公和刘二江等人互相看了一眼,没有立即说什么,倒是一个捧着箱子的手下不乐意了,冲着庞劲东骂道:“你特么别不识抬举……”
这个手下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截断了,因为庞劲东将筷子插进了他的嘴巴。
这个房间用的筷子都是纯金打造的,而且经过特殊工艺处理,十分的坚硬,不像普通黄金那样软。
筷子直直的扎进去之后,刺穿了这个人的口腔黏膜,一股鲜血立时嘴里喷出来。
这个人叼着筷子踉踉跄跄的退开了,想要把筷子拔出来,但是刚一碰就感到一阵钻心的痛。
其他几个人见状立即要动手,庞劲东根本不给他们任何机会,顺手抄起桌子上的一瓶茅台酒,敲在其中一个人的头上,随后把半截瓶子插进另外一个人的腹部,鲜血如同水笼统拧开了一般喷射了出来,几乎把半张桌子都染红了。
他撒手扔开箱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把衣服撕扯开试图包扎伤口。
一滚滚的钞票从箱子里面滚出来,沾上了地上的鲜血,颜色变得更加红艳。
庞劲东看到这一幕,突然有了一个多少带有些哲学色彩的感慨,那就是财富的与鲜血往往是相伴而生的。
四个手下转眼伤了三个,第四个人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冲过来,庞劲东抄起自己做的椅子,狠狠砸在了他的头上。
第四个人被放到之后,嘴里含着筷子的那位也拿出匕首,冲向了庞劲东。
他始终没有勇气把筷子拔出来,看起来倒像是上下两路同时进攻。
庞劲东一脚踢飞了对方的匕首,右手快速探出抓住金筷子,用力拔了出来。
就在这个人奇怪庞劲东为什么会如此好心的时候,庞劲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筷子又插了回去。
这个人的口腔深处彻底被扎烂了,更多的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还有很多则流入咽喉,使得他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拿脑袋与茅台瓶子比坚硬的那位,此时一手捂着血葫芦一般的脑袋,另一手也亮出了匕首,想要从背后偷袭庞劲东。
庞劲东早就注意到了他的举动,一脚踢起掉落的匕首,稳稳的那在手里,然后迅速转身扎了下去,把匕首深深地刺在了他的肩膀上。
刘二江的这四个手下足够凶悍,但是没用多长时间就全部失去了战斗力,纷纷退开忙着各自处理伤势。
第三十三章 男卫生间里的女孩子
刘二江和其他人只是冷冷的看着,脸色特别的阴沉,不过既没有说话,也没有出手.
庞劲东知道刘二江等人想要借机看看自己的身手,不过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庞劲东也有些担忧。
如果对方决意除掉自己,调集大批人马围攻过来,那么势单力孤的自己今天就难免交代了。
不过,这种情况并没有出现,谢公只是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人,表情平静如斯,没有做出任何表示。
刘二江则只是冷笑看着庞劲东,同样既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什么。
庞劲东在桌子上拿起几张面巾纸,从容的擦去了手上沾染着的血迹,然后冷冷的对刘二江说:“刘先生,你把手下管教得不错啊,粗鲁无礼,说话不经大脑!”
接着,庞劲东转而又对谢公说:“很抱歉,谢公,竟然出现这样的事情!改日庞某人登门赔罪,今天就到此为止了!”
庞劲东说罢转身离去,谢公一伙人仍然没有说些什么,而且也没有阻拦。
“湖光山色”房间并不在皇城饭店主楼,而是在主楼后一处近似于温室的地方,想要离开这里,首先要经过一条甬道,然后经主楼大厅从正门出去。
尽管谢公一伙人刚才没有当面做出些什么,庞劲东仍然担心楼外会有埋伏,于是决定先找个地方抽支烟。
因为对方如果想动手,外面必然已经布满了人,此时出去只会自投罗网。
所以不如等一下,外面的人没有见到自己立即出去,可能会怀疑自己已经从其他地方逃走,放松对饭店主楼的监视而四处搜寻。
庞劲东这个时候有些犹豫,要不要向林佩雯或者齐彦南求援,但是想来想去最后没有这么做。
因为庞劲东觉得谢公就算想除掉自己,也不可能把动作搞得太大,自己完全可以应付得来。
皇城饭店实行很严格的禁烟措施,客房之外的任何地方都不允许吸烟,除了专门的吸烟室和卫生间。
不过饭店的管理层并不是有意允许在卫生间吸烟,而是由于卫生间里面既没有自动灭火装置,又没有监控装置,自然而然的成了瘾君子们的天堂。
由于卫生间里面有非常好的换气装置,吸烟也不会影响到别人,所以管理层便听之任之了。
大概正因为如此,男厕所的标志是一个烟斗,而女则所的标志则是一只高跟鞋。
饭店的卫生间装修得十分豪华,没有一丝一毫让人反感的异味,反而还飘散着淡淡的香水味。
棚顶上吊着一盏水晶吊灯,大理石的地面如同刚刚被水擦洗过一般,光亮得可以映出人影。
每个隔断都是由橡木搭建起来的,保持着原木的色泽和纹理。
大概是想让顾客看清自己解手时的表情,每个小便池的上面都挂着一面水晶镜子。
在普通的卫生间里吸烟是一种折磨,烟草混杂着排泄物的气味对人的肺部构成强烈冲击,如果不是烟瘾特别大的人是断然不会这样做的,但在这样的卫生间吸烟则是一种享受。
庞劲东曾经来皇城饭店应酬过几次,对这里还算是了解,正厅前往客房区的通道口有一栋楼梯,紧挨着楼梯就有一栋卫生间。
由于人们大多数时候使用电梯,再加上位置比较隐蔽,所以这个卫生间平常很少有人使用。
庞劲东信步来到这里,推开卫生间的门正要进去,却猛然感觉到身后有两个人扑了过来。
在电光火石间,庞劲东的心中思考起来:“难道是谢公安排的?他怎么会知道我要在这里抽烟?”
虽然感到困惑,但是庞劲东不能束手就擒,躬身躲过身后两个人伸来的胳膊,然后原地一转身,左膝盖顺势击出,正击在其中一人的胯下。
“我操,你敢打人!”被打的那个人捂着自己的宝贝,痛苦的看着庞劲东骂道。
这句话让庞劲东猛然意识到,这两个人可能不是要袭击自己的,刚才的动作可能是要将自己拉住。
但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容不得庞劲东对他们道歉了。
另一个人见自己同伴受伤,双拳同时用力捣向庞劲东的胸口。
庞劲东并不硬拼,而是稍微后退一步,等到对方拳力达到最强,双手插入对方双臂间分别向左右一用力,就将对方的双臂分开了。
这样一来使得对方中门大开,庞劲东头部用力向前一撞,额头敲碎了对方的鼻梁骨。
当鲜血从鼻孔中流出,一般人都会下意识的捂住鼻子,这个人也不例外,庞劲东借机一拳打在了他的太阳穴上,让他昏了过去。
紧接着,庞劲东回手对付第一个人,将其也打昏了。
这两个人都传着黑色西装,看外表无法断定具体身份为何,庞劲东一只手拉住一个人的脚,将这两个人拖到了男卫生间里。
卫生间所有的隔断只有一间是关着门的,说明那里面可能有人,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
庞劲东担心被人看到自己做的一切,蹑手蹑脚走到那个隔断前,想要确定里面究竟有没有人。
庞劲东握住门把手用力的一拉,只听“咔嚓”一声,里面被关上的锁立即被扯坏了。
如果这里面有人的话,庞劲东会毫不犹豫的也打昏过去。
人遭到突然袭击昏迷后醒来的时候,无法想起袭击发生前短时间内的事情,与其留下一个清醒的目击者,不如制造一个糊里糊涂的受伤者。
但是门刚一拉开,庞劲东顿时便愣住了,因为里面的并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一个女孩子,还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孩子。
这个女孩子穿着一条绿色雪纺连衣裙,里面是酒红色的裤袜,只不过这个时候裙裾掀起到了腰间,裤袜则褪到了膝盖上,形成一团酒红色的柔软,其中隐约掺杂着墨绿色的蕾丝。
庞劲东甚至都能嗅到,那裤袜正散发着曾亲密接触过的女孩身体部位上的味道,顿时几乎本能的深深地吸了几口气。
女孩正蹲在马桶上,双腿大大的分开。
刚才的打斗发生在外面,在里面根本听不到,加之庞劲东进卫生间时没有发出一点声响,所以女孩根本没有察觉。
当庞劲东打开门的时候,刚好最后几滴水珠落到了马桶里,女孩子顿时傻在了那里,忘记了站起来,更忘记了马上把裙子放下,只是惊讶的看着庞劲东。
女孩之所以有这样大的反应,即是因为没想到会有人闯进来,也是因为她认出了庞劲东,而庞劲东与此同时也认出了她,两个人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叫了一声:“怎么是你?”
女孩就是被庞劲东砸掉的那辆法拉利的车主,她一看到庞劲东出现在自己面前,恨意立即涌上心头,高声质问道:“怎么又是你?”
“我也正在奇怪,怎么又是你?”庞劲东倚在门框上,点燃了一支烟。
“你……你这个流氓……”女孩突然发现,庞劲东的目光正在自己的下面扫来扫去,脸登时变得如同红柿子一般。
她立即跳了起来,胡乱的把裤袜拉起来,然后急忙放下裙裾,指着庞劲东破口大骂:“你这个流氓,竟然闯到女卫生间里!”
“你糊涂了吧?”庞劲东微微皱起眉头,纠正说:“我进来的时候看的很清楚,这里明明就是男卫生间!”
女孩因为羞处被庞劲东看了个精光,所以才会口不择言,听到庞劲东的这句话才想起,出现在错误地方的人其实是自己。她的脸变得更红了,急忙解释道:“女卫生间坏了,我才用这里的!”
庞劲东当即便明白了事情的整个经过,刚才门外的两个人是这个女孩的保镖。
女孩路过这里时大概是有些内急,却又发现女卫生间不能使用,于是便让保镖把男卫生间的人清了出来,自己进去使用,保镖则在外面看守着不让其他人进。
庞劲东估计,由于这个卫生间平日里很少有人使用,保镖刚才有些疏忽大意,所以等到自己要走进去的时候才发现,急急忙忙过来拦截。
其实这两个保镖当时如果动作和缓一些,同时配以比较客气的语言,庞劲东是绝对不愿意生事的。
但是他们可能平常时候就狗仗人势习惯了,看到庞劲东的这副打扮也没当回事,不仅没有任何客气的语言,甚至干脆跑过来强行往外拖,于是才发生了刚才的一幕。
其实这种事情本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真正不得了的是两保镖碰到的人是庞劲东,而庞劲东正时刻防备着有人会袭击自己。
更加不得了的是,庞劲东与这个女孩之间是冤家,此时竟然又以这样的方式见面了。
庞劲东耸耸肩膀,笑着对女孩说:“这就得了,你既然出现在男卫生间里,被男人看到就是很正常的!”
“可是,我的保镖……”女孩这才想起找自己的保镖,结果眼睛往外面一看,就发现两个家伙正躺在地上吐白沫。女孩指着庞劲东的柔荑开始微微的发抖,底气变得也有些不足了:“你……杀了我的保镖?”
“我不是马加爵,不会为一点小事杀人的!”
“你把他们打昏了?”女孩一跺脚,质问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我本来不想这样做,但是你的保镖先动手的!不相信的话,等他们醒过来之后,你可以问问……”顿了顿,庞劲东补充说:“如果他们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
女孩见识过庞劲东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在已经没有人可以保护自己的情况下,她不敢真正激怒庞劲东。
因为她绝对不希望再挨上一记耳光,甚至担心庞劲东看到自己的美貌和**之后会兽性大发。
她相信庞劲东是这样一种人,做任何事都是率性而为,藐视人世间的一切既定规则。
“你……你……”女孩看着庞劲东,又惊又恼:“都看到什么了?”
庞劲东淡淡的回答:“该看到的和不该看到的都看到了!”
“你…….”女孩羞恼至极,飞起一脚踢向庞劲东。
女孩穿着一双黑色尖头高跟鞋,这一脚踢出之后,高跟鞋顺着飞了出去,包裹在酒红色丝袜里的莲足高高抬起,直接击向庞劲东的面门。
这样一个简单的招数,加之女孩娇弱的力道,对庞劲东来说几乎不构成任何威胁。
不过庞劲东发现女孩双腿韧带拉得很开,断定她练过跆拳道之类的功夫。
庞劲东伸出右手一抄,便将女孩的莲足握在了手里,并牢牢的举在了那里。
即便是隔着裤袜,庞劲东也能感到莲足温润如玉,如同剥了壳的煮鸡蛋一般。
恐怕就是一只蚊子落到上面,都要摔上几个跟头。
事已至此,庞劲东索性戏弄一下女孩,把鼻子附上去闻了一闻,然后称赞道:“恩,不错,很香!”
“你……”女孩子用力想要挣脱,但是脚拿在庞劲东的手里就像是陷入了流沙,越是用力就陷得越深。
女孩子这个时候的姿势是一条腿站立着,另一条腿则笔直的高高抬起,结果裙子被掀了起来,把里面的景色全部展露出来。
由于女孩刚才提起裤袜太过急促,所以很多褶皱并没有舒展开,却把一些地方给拉薄了。
可怜的内裤太过性感了,平常穿着也只能勉强遮挡,此时又没有步入正轨,结果半遮半露,让庞劲东又看了个痛快。
庞劲东点点头,又称赞道:“没有想到你的脚这么漂亮,屁屁更加好看!”
女孩子意识到自己再次走光了,急忙摆弄裙子想要遮挡住,但是挡住了屁屁却挡不住大腿,挡住了左腿又完全把右腿露了出来。
女孩子摆弄了半天也没弄好,只得带着哭腔哀求庞劲东道“你…….放开……”
“放开可以,但是你不要再动手打人了!
女孩子咬了咬牙,思考了半天,最后终于点头答应道:“好!”
为了防止女孩子摔倒,庞劲东缓缓松开了莲足,然后郑重地说:“对不起,今天的事只是一个误会,希望……”
第三十四章 乱战
庞劲东的话被一声清脆的“啪”打断了,那是女孩子的巴掌与庞劲东的左脸猛烈撞击产生的声音.
女孩子收回脚站稳之后,先是急忙把裙子摆弄好,接着像是想要擦拭一下眼角,然而抬起手来却冷不防一个嘴巴子扇向庞劲东。
庞劲东早就放松了警惕,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子,左脸登时肿了起来。
“死丫头!”庞劲东不假思索,回敬了女孩一记耳光。
又是“啪”的一声响后,女孩子捂着脸愣在了那里。过了良久,女孩子突然冲了上来,一边把粉拳胡乱捶在庞劲东的身上,一边在嘴里激烈的声讨:“你……你敢……又打我……昨天打的我,现在还在痛呢!”
正常情况下的对决,庞劲东极少怕过谁,而女孩子现在这般不按套路,倒让庞劲东不知所措了。
庞劲东只得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任凭女孩子梨花带雨,同时粉拳飞舞。
尽管她并没有真的流出泪来,而且下手很重,但是乍一看起来,倒像是在向男友撒娇。
过了一会,女孩总算是打累了,站在那里喘着粗气,恨恨的看着庞劲东。
这副样子十分可爱,真是我见犹怜,但是庞劲东想起她昨天嚣张跋扈的样子,实在无法产生怜爱之情。
庞劲东这时注意观察了一下女孩的面部,发现昨天被自己打过的地方还有些肿,化了很浓的装才算勉强盖住。今天自己在另一边又来了一下,从视觉上来讲倒是达到了对称。
女孩子指着庞劲东的鼻尖,上气不接下气,同时又有些咬牙切齿的说:“你打了我两次…….你死定了……”
庞劲东叹了一口,再次试图郑重的告诉女孩:“这件事是误会…….”
女孩这一次用语言打断了庞劲东,而且只是铿锵有力的说了三个字:“你去死!”
庞劲东知道无法用和缓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了,于是强行挤出一丝yin|笑,嘻嘻哈哈的对女孩说:“你刚才说我是流氓,我看你才是,否则怎么会跑到男卫生间来偷窥!”
“我都说了,我不是来偷窥的,我是来……..”
“来干什么?”
“解手…….”女孩涨红了脸,才吐出了这两个字。
“解手在什么地方都可以,皇城饭店这么大,有许多所卫生间。就算没有卫生间,你也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比如草丛里或树林后,但是注意到不要伤害到花花草草,也要注意不要被虫子爬进你的那个部位……”
庞劲东跌跌不休的说起野外小便应当注意的n个事项,女孩目瞪口呆的听着,过了一会用力的摇了摇头:“你胡说什么呢!我就是要用男卫生间,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那就证明你肯定不止是为了解手,如果不是偷窥的话,就肯定还有其他目的……”庞劲东眼珠一转,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昨天告诉你,如果想要挨操就来找我,你肯定是想了!”庞劲东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虽然在庞劲东的笑声和容貌中没有发现yin邪的意思,但是女孩子仍然感到十万分的不安,本能的夹紧了双腿,高喊了一声:“救命啊!”
“喊破了喉咙也没人管你!”庞劲东终于有机会把这句话在适合的时间、适合的地点、面对着适合的人说了出来,兴奋得又发出了一连串的笑声。
“你……”女孩尽管惊慌,但是却没有丧失理智,果断的提出了一个建议:“你想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我不想要钱,只想要你,嘿嘿……”庞劲东向女孩缓缓的伸出手,女孩惊恐的看着这双魔爪,一步步的往后退着。
最后,她靠到了墙壁上,再也无路可退,只能举起双拳准备拼死一搏。
但是在即将碰到女孩的时候,庞劲东的手突然收了回来,接着便转身离去了,只是冷冷的丢下了一句:“以后好自为之!”
庞劲东离开卫生间之后就出了皇城饭店,一边走着,一边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皇城饭店附近平常行人很少,今天却一反常态,随处都可以见到无所事事的人,三三两两的围聚在一起。
其中有很多一眼便可看出不是善类,很像是混在道上的人。
尽管无从知道这些人是否是冲自己而来,但这种反常的现象仍引起了庞劲东的警惕。
而这些人如果真是冲自己而来,却又让庞劲东感到有些奇怪。
自己拒绝了刘二江的合作提议,导致刘二江恼羞成怒之下对自己痛下杀手,这倒是预料之中的,不过绝对不应该选在自己刚刚和他们分开的时候动手,这样等于告诉所有人知道事情是谁做的。
如果是对于普通人,或者同为道上的人,谢公一伙倒是可以不在乎的让别人知道,但是庞劲东自忖他们对自己还是有几分忌惮。
因为他们就算是笨想一想也应该能够明白,如果真的把自己如之何,那么必将招致果敢共和军的全面报复,庞劲东无法相信他们会为一笔没有做成的生意下这么大的赌注。
庞劲东心里想着,加快了脚步想要离开这里,同时拿出手机要给齐彦南打电话。
在眼下这个时候,庞劲东能够想到的外援,除了林佩雯就是他了,考虑到齐彦南的身份,还是由他出面更加妥当。
这时身侧走过来了三个人,一路打打闹闹的,其中一个人重重的撞到庞劲东身上,差一点将庞劲东撞了个趔趄。
其余两个人立即冲过来推了庞劲东一把,嘴里吵吵嚷嚷的骂着:“你特么眼瞎啊?走路不看路?”
庞劲东知道这几个人是有意找茬的,自己怎样解释都没有用,于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不慌不忙的收好手机。
紧接着,庞劲东左臂突然挥出,手肘重重的拍在了一个人的面部,打得对方鼻口一起流血。
与此同时,庞劲东右手伸到腰后,拿出了一样黑色的东西。
这东西呈圆柱形,大概有一握粗,二十多公分长。庞劲东拿在手里用力一挥,这东西立即又探出了两节,长度达到五十公分左右。
这个东西叫做伸缩棍,国内俗称“甩棍”,是m国执法机构配备的一种防暴器械,也是庞劲东今天带在身上的唯一一样武器。
整根棍子由高强度钢制成,自身便重量十分沉,加之顶部为碟形,加大了打击力。
这几个人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却看过《杀破狼》,其中一个嘲笑道:“你还特么以为自己是甄子丹啊?!”
庞劲东并不答话,挥起甩棍打向对方的右脸,这个人猝不及防被打了个正着,几滴鲜血和几颗牙齿被甩棍带了起来,飞落到十余米开外。
甩棍挥舞起来可以打碎两三层砖头,正常情况下使用时要避免攻击颈部以上的位置,但庞劲东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这个人的脸颊显然没有砖头结实,颧骨当即毫不犹豫的骨折了,人则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第三个人挥起右拳直直捣向庞劲东,庞劲东则用甩棍侧敲向其手臂,这个人的拳头到了半途便泄力了,捂着自己的胳膊躲到了一旁去。
庞劲东又将甩棍顺势回扫了过去,正中第一个人的大腿,这人正捂着被庞劲东的手肘捣中的面庞哀嚎,却不妨腿骨又被打断了。
“打人了!”伴随着一阵叫喊声,周围正在装作聊天或是闲逛的人纷纷冲了上来,将庞劲东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住。
尽管对方在人数上占有绝对优势,但是在庞劲东这里讨不到半点便宜,一根甩棍被庞劲东用得出神入化,对方拳来打拳,脚来打脚。
有几人从身上掏出了匕首和钢管,也被庞劲东接连打飞,接着又在腿或胳膊上挨了一下。
只不过片刻工夫,又有六七个人负伤,或是抱着胳膊,或是捂着腿,退出了战团。
庞劲东退到一堵墙的跟前,将自己的后方护住,全力与对方缠斗着。虽然庞劲东身手了得,但是毕竟无法消除对方的人数优势,左肩膀很快就被人用钢管打了一下。
虽然这一下不是特别的重,可也很够受的了,庞劲东只感到阵阵酸痛,同时还伴有酥麻的感觉。
庞劲东使出在武斗方面的毕生所学拼杀着,但是对方的人却越来越多。
庞劲东很明白,对方就算不近战,只消采取车轮战法将自己的力气耗尽,自己的下场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这个时候,庞劲东突然有些后悔,当初应该答应林佩雯的提议,让星龙帮派些人过来。
或者还可以提前给齐彦南打电话,让他采取一些措施保护自己。
想到这些,庞劲东自恨虑事不周,又过于自信,没有把对手放在眼里,结果才落到这个地步。
但是懊悔没有用处,庞劲东只能在脑海中思索着各种脱身或求援的办法。
突然间左腿又挨了一棍子,庞劲东差一点摔倒在地,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对方突然停止了攻击,齐刷刷的后退了几步,然后在中间让出了一条路。
一个身材魁梧、染着金黄色头发的人,慢悠悠的走了进来,上下打量了一庞劲东,呲牙“嘿嘿”一笑:“你就是庞劲东吧?”
庞劲东拿着甩棍戒备着对方,同时回答:“我就是!请问你是哪位?”
“人称金头虎的就是我!”
“金头虎……”庞劲东皱起眉头,努力回忆着,感觉好像曾经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字。
金头虎点点头,重复了一遍:“对!我就是金头虎!”
庞劲东摇摇头:“没听说过!”
金头虎显得有些失望,恨恨的说:“你很快就会认识我了!”
“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给你点教训,然后带你回去见我们老大!”
“你们老大是谁?”
金头虎瞪大了眼睛,惊奇的说:“是林佩雯啊!星龙帮老大,鼎鼎大名的,好像和你还是朋友呢,你可别说没听说过!”
“不仅听说过,而且的确是我的好朋友,所以我才奇怪,她的手下为什么会这样对我!”嘴上这么说着,庞劲东在心里打开了鼓。
庞劲东认为眼前的事有三种可能性,一是有人想要嫁祸星龙帮,离间自己与林佩雯的关系,谢公和江海帮一伙人的嫌疑毫无疑问是最大的。那么金头虎自称星龙帮成员、老大是林佩雯等等,就全都是谎话了;
二是林佩雯对自己会见谢公这件事有所误会,担心庞劲东会与江海帮合作对自己不利,所以想要除之而后快;
三则是林佩雯手下的人自作主张。
庞劲东采用排除法一一分析,觉得第一种可能是有的,但不是很大,因为谢公一伙完全可以选择另外一个时候,现在动手难免会让人产生怀疑。
尤其是在皇城饭店跟前,事情很可能会闹得太大,引发多方共同追查事件真相;
对于第二种可能性,庞劲东则认为根本没有可能,虽然庞劲东对黑社会的人仍然没有好感,但是根据与林佩雯相识这段时间以来的了解,可以确定林佩雯在情况还不明朗的时候,绝不可能对自己如此绝情。
这样一分析下来,第三种可能性就是最大的了,至于林佩雯的这些手下为什么这样做,眼下还无法弄清楚。
庞劲东想罢,冷冷的问:“你们这么做是林佩雯安排的吗?”
金头虎怔了一下,然后回答说:“这你不用管,见到我们老大,一切都明白了!”
庞劲东很难相信金头虎真的会带自己去见林佩雯,当时便是一声冷笑,不屑地说:“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看得出来,你是条汉子,我还就喜欢和你这样的人打交道!”金头虎脱掉外衣扔在了地上,告诉庞劲东:“我和你单挑!”金头虎接着又转过头告诉其他人:“我的规矩你们都知道,单挑的时候谁也不许帮忙,否则我废了他!”
金头虎的腰间别着一把大号直尖匕首,约有将近四十公分长,两面是刃。
第三十五章 二进宫
金头虎说着话的同时,拔出匕首猛然冲向庞劲东.
庞劲东早有准备,挥起甩棍迎了上去,两人立时斗在一处。
所有看到这场格斗的人都无法不暗暗叫好,因为两人的身手都十分了得,又同样勇猛凶悍,打起来煞是精彩好看。
而且伴随着拳来脚去,匕首和甩棍也不断击在一起磕出火花,给两人的格斗增添了几分特技效果。
渐渐的,庞劲东有些支持不住了,一则是因为刚才的混战消耗了不少体力,二则是金头虎确实有两下子。
金头虎见状,立即加强了攻势,给庞劲东造成了更大的压力。
就在庞劲东终于落到下风,星龙帮成员高喊:“打死他!”的时候,人群后面传来了一阵骚动,紧接着又发生了密集的打斗声。
金头虎马上意识到情况发生变化,于是停手撤开一段距离,警惕的观察着庞劲东,同时顺手拉过一个人问:“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人也刚刚弄清情况,磕磕巴巴的回答说:“老……老大……有大批人从后面袭击我们!”
“靠!谁特么敢找星龙帮的晦气?!”金头虎指着庞劲东,吩咐这个人:“给我看好他,我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金头虎还没等赶到事发地点,打斗突然停止了,到处都有人喊着:“别打了,别特么打了,都是星龙帮,都特么是自己人!”
星龙帮和星龙帮自己打起来了,这样一来不仅是庞劲东,就连金头虎都愣住了,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
就如同金头虎刚来的时候那样,人群很快“刷”的一声自动分开了,一个娇小的身影快步走了过来,先是看了看庞劲东,又看了看金头虎,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老大,快奖励我吧!”金头虎喜滋滋的说:“我逮到叛徒了!”
来人正是星龙帮老大林佩雯,一如平常处理帮派事务时的样子,浓妆艳抹,头发束起到脑后,下身是黑色紧身皮裤和黑色高筒靴,上身是一件红色开衫。
林佩雯皱起眉头,奇怪的问:“什么叛徒?”
“就是他啊!”金头虎指着庞劲东,满脸喜色的回答说:“他还是你的朋友呢,结果出卖了星龙帮!”
林佩雯破口大骂:“叛徒你妈个逼啊!他又不是星龙帮的人!”顿了顿,林佩雯又问:“是你调集人在这围攻他吗?”
金头虎有点被林佩雯骂傻了,愣愣的点了点头:“是啊!”
“我***,你不知道他是我朋友吗?”林佩雯说着抬起手,作势要扇金头虎。
金头虎一溜烟躲到一个小弟身后,急赤白脸的解释说:“可是他出卖你啊!”
“那也用不着你管!”林佩雯并非真要打金头虎,说着话便把手放下了。
按照星龙帮的家规,不管帮内出了什么事,都需要关起门来解决,而绝对不能在外面。
在事情还没有完全弄清楚之前,林佩雯如果贸然打了金头虎,不仅于理说不过去,而且会让金头虎在如此多的自己人和外人前丢了面子,此后必然会怀恨在心。
黑道组织有着自己的行为准则和道德观念,甚至还有独有的领导艺术,林佩雯如果没有深谙这些,不可能稳坐星龙帮老大的位子。
林佩雯不再搭理金头虎,来到庞劲东面前,低低的声音问:“你没事吧?”
庞劲东苦笑着摇了摇头:“还好!”
林佩雯不放心的问:“你刚才见谢公,真的出卖我了吗?”
“你认为我会做这样的事吗?”
林佩雯悄悄指了指周围的星龙帮成员:“那么这是怎么回事?”
庞劲东感到自己比窦娥还冤:“我怎么知道?我还要问你呢!”
“别呆在这里了,容易引人注意!不管有什么事,回去之后再说!”林佩雯对庞劲东说罢,正要下令解散,却听到一串密码的警笛声传来。
伴随着警笛声而来的是一长串警灯,迅速将在场所有人围起来,同时一个高音喇叭的声音响起:“我们是警察!所有人立即站在原地别动!”
金头虎的反应最快,高喊了一声:“风紧!扯乎!”
未等金头虎话音落地,在场的星龙帮成员一哄而散,虽然警察已经形成了包围圈,但这些家伙逃跑很有一套。
他们如果强行冲撞封锁线不成,便会自发的分成几组,其中一个人拽住两个警察,其余人则借机逃走。
“快走!”庞劲东拉起林佩雯的手,向一个警察较少的地方跑去。
林佩雯一碰触到庞劲东的手,脸蛋立即红了起来,低着头跟在了后面。
警方在采取围捕行动之前已经派便衣侦察过,庞劲东和林佩雯等人被这么多人围在中间,明显就是核心人物,因此也成了警方重点抓捕的目标。
几个警察迅速围拢了上来,庞劲东见状一拳打倒一个,然后伸开双臂死命的抱住另外两个,同时对林佩雯喊道:“别管我!快走!”
“你……”林佩雯不愿意丢下庞劲东一个人,但是她很清楚的计算出了利弊得失,如果两个人同时被抓,形式肯定会非常不利。
如果她能够逃走,倒是还可以想办法救庞劲东。
林佩雯一咬牙,又一跺脚,向封锁线的一个空缺跑了过去,一个警察冲过去想要拦住,被林佩雯用肩膀猛地撞了一个跟头。
此时又有几名警察冲过来,几个人按住庞劲东,另外几个去追林佩雯。
但是林佩雯的速度十分快,而且身法灵活,左突右冲,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警察无奈之余,便拿庞劲东出气,抡起警棍雨点一般打向庞劲东。
庞劲东放弃了反抗,双手抱头趴在地上,紧紧咬着牙关,任凭警棍给自己带来一处又一处的伤痛。
不过,庞劲东还是感到很轻松,因为林佩雯毕竟逃走了,而且警方这一次没有调动武警。
无论是集体协同镇暴,还是单人格斗擒拿,武警都要远比普通警察训练有素。
如果武警也出现在这里,只消拿着防暴盾牌结成阵型,然后将现场包围起来,恐怕所有人都要一网成擒了。
幸运的是,警察并没有做得太过分,很快就收起了警棍,因为部分被捕的星龙帮成员不断的叫喊着:“警察打人了!”
实事求是地说,星龙帮的人并不是为庞劲东才这样喊,而是完全为了自己。
不管自己是不是真的被打了,他们都要借此给警方增添一些麻烦,同时预防自己受到粗暴对待。
这种喊声很见效果,警方没有施加不必要的暴力,将所有被捕的人拷上手铐后塞到了警车里,其中自然也包括庞劲东。
到了市公安局之后,所有人被查验身份证,然后逐个盘问一遍,包括姓名、职业和家庭住址等等,接下来就是询问关于这起事件的详细情况了。
昨天处理砸法拉利案子的两个警察也在场,一眼就把庞劲东认了出来,于是单独把庞劲东带到了一间审讯室。
庞劲东知道昨天主审自己的那个警察姓彭,不过不知道他是那个女孩的保镖张年有的朋友;
而彭警官则不知道,庞劲东今天又骚扰了张年有的老板;
张年有现在则躺在医院里养伤,没有跟随那个女孩出行,所以不知道庞劲东今天把自己的老板看了个精光。
大家都有各自不知道的事情,不过有一件事倒是在场的双方都清楚的,那就是这两个警察恨透了庞劲东。
昨天同时在场的另一名警察嘲弄道:“庞先生,你是不是想打电话啊?”
“聪明!”庞劲东微微一笑,问对方:“可以吗?”
这个警察几乎是强忍着笑回答:“当然了!这是你的权利!”
庞劲东找出手机,只是看了一眼,就把手机放回原位了。
其实庞劲东一听到对方的话,就已经放弃打电话的念头了,因为对方的态度说明就算打电话出去,恐怕也没有什么用处,而让电话没有用处的最好办法就是屏蔽信号。
事实证明了庞劲东的猜测,手机在这间屋子里面一点信号都没有。
昨天的事情发生后,两个警官憋了一肚子气,想到庞劲东是通过电话找来的贺国文,于是就恨上了手机,自掏腰包给公家买来了屏蔽装置,配备在审讯室里。
尽管他们也知道,就算是没有手机,庞劲东也会想其他办法联系贺国文。
警察告诉庞劲东:“在问题查明以前,你只能留在审讯室里,什么地方都不能去!”
庞劲东平静的说:“你看我都把手机收起来了,就说明我根本没想到外面去打电话,因为我知道你们根本就不会同意!”
警察因为没能捉弄到庞劲东,略显得有些失望:“你知道就好。”
庞劲东立即提出一个要求:“我要见贺局长!”
庞劲东这一次失算了,因为对方对此同样有准备,立即回答说:“对不起,贺局长休假了!”
“休假了?”
“对,昨天晚上的飞机,我们还去送行了呢!”
庞劲东深深吸了一口气:“真的?”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在交代清楚问题之后,给贺局长打个电话问问!”
庞劲东看着两个警察满脸促狭的样子,心里十分的郁闷,今天的情势看起来简直就是给这两个警察以机会,好好的整治自己一番。
至于这两个警察明知自己与贺局长的关系,为什么还处处予以刁难,庞劲东多少能够揣测到原因。
两个警察笃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现官不如现管,庞劲东现在既然在他们的手里,就必须要向他们低头。
这不仅可以让他们设法出了昨天的那口恶气,或许还可以弄到许多好处。
就算贺局长事后知道这件事情有所不悦,也绝对不会把他们两个如之何,因为贺局长与他们是“一家人”,庞劲东则毕竟是外人。
这两个警察认为,贺局长在公安系统无论做什么,都需要依靠自己这样的下属,而不是庞劲东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朋友。
当然,如果他们知道了庞劲东的真实身份,就绝对不会这样想了。
金玲玲是可以信赖和依靠的,却又不知道正在什么地方做些什么事,市公安局倒是有几个警察多少知道一点庞劲东与金玲玲的关系,但是这些人根本指望不上。
一则是庞劲东根本不认识他们,所以无法有求于他们;
二则是他们既不了解庞劲东的背景,又人微言轻,根本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庞劲东正在考虑是不是要想办法给齐彦南打电话,一直没说话的彭警官冷笑一声说:“真是没有想到啊,庞先生对我们公安系统这么有感情,昨天刚走,结果今天又来了!”
“不是我想来,而是你们请我来!”庞劲东说着举起自己双手,把上面的手铐给对方看。
手铐被拷得很紧,勒进了手腕的皮肤里面,弄出了一条又深又红的沟壑,同时还带来又痛又麻的感觉。
彭警官满意的看着手铐,语气中有些兴奋:“如果不是因为你聚众闹事,我们是不会这样做的!”
庞劲东不用想都可以知道,肯定是皇城饭店方面发现外面发生大规模冲突,立即打电话报警。
这件事情说起来可大可小,往小里说只是普通的治安案件,往大里说则可以上纲上线,非法集会、聚众殴斗滋事、严重破坏社会治安,甚至打砸抢之类的帽子都可以扣过来。
庞劲东知道彭警官不会轻易饶过自己,能把事情最大化到什么程度,就绝对不会削减一分一毫。
看着彭警官的样子,庞劲东冷冷的问:“说我聚众闹事,有证据吗?”
“你被抓来就是最好的证据!”
“被抓就是证据?你要是这么说,恐怕很多人都不会同意!”
彭警官知道自己有些说错话了,立即岔开了话题:“你现在要争取一个好态度,争取从宽处理,要是这样继续顽抗下去,任何人都帮不了你!”
第三十六章 响当当一粒铜豌豆
庞劲东高高昂起头,蔑视的看着彭警官,不屑地说:“我又没有做错事,有什么好态度需要争取?!”
面对庞劲东的这种强横态度,回想起昨天被庞劲东辱骂的场景,彭警官刚才的得意有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恼怒.
但是考虑到庞劲东与贺局长之间的关系,他又不好公开发作,只得耐着性子说:“你参加群体性殴斗,已经违反了《治安管理处罚法》!”
“打架的情况分很多种,比如军人在战场上杀敌,难道也违反了《治安管理处罚法》?”
“那不一样……”彭警官虽然知道有“不一样”的地方,却又说不出来具体不一样在哪里,只得告诉庞劲东:“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那么再举一个例子,假如你老婆强坚了我,在室内强坚和在室外强坚,两种不同的具体情况在量刑上有区别吗?”
“你……”彭警官“啪”的拍了一下桌子,近乎是声嘶力竭的质问道:“我老婆怎么可能强坚你?”
“打个比方嘛,干嘛生气!”庞劲东一脸的天真,小心翼翼地说:“那么咱们换个说法,是我主动强坚你老婆……”
彭警官指着庞劲东的鼻子威胁道:“你敢!”
“我不敢……”庞劲东瞄了一眼另外那个警官,把声音放低了:“但是有人敢……”
庞劲东没有想到自己实在是歪打正着,那个警察与彭警官的个人关系非常好,两人私下往来非常频繁。
彭警官曾发现那个警察有两次趁着自己不在家的时候登门,本来就怀疑这背后有苟且之事,结果庞劲东的这句话立即引起了他的警觉。
想到庞劲东与贺局长之间的关系,他开始怀疑庞劲东可能听到局里什么风言风语,有意说出这么一句话。
彭警官的注意力立即从庞劲东身上转移开,注意观察起自己的那位可能是妻子奸夫的同事兼好友,想从对方面部的表情中发现一点什么。
虽然注意到彭警官看向同事的目光有些怪异,不过庞劲东毕竟无从知道彭警官的心理变化,于是又说道:“那咱们再换个比方,比如说你的这位同事强坚了你!”
彭警官的脑海中正在想象那位同事与自己老婆如何巫山**,听到庞劲东新打的比方,其中的男女主角立即换成了他本人与那个同事,立时打了一连串的冷战,同时意识到庞劲东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
那个同事本来感到十分奇怪,庞劲东怎么会从打架斗殴扯到了强坚,注意到彭警官不怀善意的目光之后,立即意识到彭警官是起了疑心,于是转而考虑应该如何表明自己的清白。
听到庞劲东的这一句话,他下意识根据自己的专业知识的纠正说:“我国刑法对强坚罪的定义有一个要件是,必须违背妇女的性意志,也就是说强坚的受害者只能是女性……”
“哦!”庞劲东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指了指彭警官,又指了指那个警察,说:“这就是说,你们两个如果互相强坚的话,并不犯法!”
“你给我闭嘴!”彭警官说着,使尽平生最大的力气,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
一声巨响过后,彭警官只感到手掌痛得厉害,其实这一巴掌本来想拍在庞劲东的脸上,但是他却又不敢。
庞劲东满脸无辜地说:“我只是想提醒一下,你们两个有互相强坚的权利!”
那个警察痛恨自己刚才着了道,指着庞劲东厉声呵斥道:“别胡言乱语了,把态度给我放老实点,老老实实的交代问题!”
庞劲东叹了一口气,突然变作一本正经的模样说:“我是想用这两个例子证明,具体情况的确需要具体分析,就比如说同样是打架,主动参与挑衅和自卫就是不同的。你刚才问我为什么参与打架,我现在可以回答你,因为法律规定我有自卫的权利!”
“这么说……”彭警官竭力平静下来情绪,重新拿起了钢笔。不过他没有把这些话记录在案,钢笔微微敲点着桌面,缓缓的问:“你是遭人攻击之后被迫还手的?”
庞劲东点点头:“你很聪明!”
“有证据吗?”
“有证据证明我不是自卫吗?”
“你在面对犯罪嫌疑的时候,应该寻找证据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庞劲东打断了对方的话:“你们应该知道这几年来,我国司法最大的一个转变,是‘疑罪从有’改为‘疑罪从无’。这也就是说,你们怀疑我有犯罪事实,却又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持这一怀疑,那么我就是无罪的。现在这个问题的关键就在于,你们现在没有证据证明我不是自卫。”
彭警官在恼怒之余,因为竟然被庞劲东给上了法律课,于是又多了几分羞惭。
他恨恨的说:“我们不需要你给我们**律……”
“我看有这个必要!”庞劲东“哼”了一声,再一次打断了对方的话:“我对你们的职业道德和专业水准表示怀疑!”
彭警官看着庞劲东,咬牙切齿的愣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庞劲东的这段话说得似乎有问题。
“疑罪从无”的适用是在怀疑犯罪的情况下,而庞劲东却拿这个原则来说明自己没有犯罪。
但从另一方面来讲,如果不是没有犯罪,那么也就是说有过犯罪行为,因此又的确适用于这个原则。
彭警官的专业知识和逻辑分析能力实在有限,想来想去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到应该怎样反驳庞劲东。
不过他立即想到了一件事,觉得可以对庞劲东构成致命打击:“如果说你不是有意参与殴斗,为什么身上带着凶器?”
“凶器?”庞劲东知道彭警官指的是什么,但仍装作十分惊讶的样子问:“什么凶器?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这是什么?”彭警官拿出一个白色塑料证物袋给庞劲东看,里面装着的正是那把甩棍,上面已经站满了血迹。
庞劲东坦然回答:“甩棍!”
“谁的?”
“我不知道你手里的是谁的,不过今天我的确带了一根!”
彭警官根本不认识这个东西是什么,只知道是用来打架的。
听到庞劲东承认确实携带了,他顿时大喜过望:“这还不是凶器?”
庞劲东立即发问:“什么是凶器?”
彭警官还真就知道“凶器”的定义,立即得意洋洋的回答说:“‘凶器’按字面上的理解就是行凶的器具,不过从法律上说,凶器的概念要因时、因地的不同而不同……”
庞劲东打断了彭警官的话;“这么说一块砖头也有成为凶器的可能!”
“当然。”
“法律有规定公民不准携带砖头吗?”顿了顿,庞劲东补充说:“如果有这样的规定,好像所有建筑工人都要坐大牢了!”
“正常人不会带着砖头逛街!”
庞劲东没有继续谈论砖头,而是换了一个目标物:“同理可证,在一定的情形下,用内裤把人的口鼻堵住,同样可以致死。也就是说内裤也可以成为凶器,那么法律有规定不允许穿内裤吗?”
“你……”庞劲东的这番话近似于胡搅蛮缠,彭警官愣了片刻之后,用力晃动着那根做为证物的甩棍,急赤白脸的说:“可是这东西不是砖头,也不是内裤!”
“但是其中的道理是一样的,法律有规定不允许携带甩棍吗?”
庞劲东逗弄了彭警官半天,只有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彭警官立即想起,法律虽然规定有管制刀具,但是甩棍这种东西并不在其中。
他的嘴撇来撇去,思忖着应该怎样回答庞劲东,但是始终找不到更好的措辞,结果说了一句:“不知道……”
“你作为警察竟然不知道法律规定那些东西可以携带,哪些东西不能携带,实在太搞笑了吧?!”
彭警官实在搞不明白,自己刚才怎么会脱口说出那三个字,不免感到有些羞惭,急忙解释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管你是什么意思!”庞劲东第n次打断了彭警官的话,指着甩棍介绍起来:“这种东西是m国执法机构使用的抗暴器械,在民间作为自卫器械同样得到广泛使用。国内也一样,购物网站上面就有人公开在卖,说明这种东西的存在是合法的。我带着甩棍防身,不能说明我有意图参与群体殴斗,就如同我穿着内裤只是为了保护生殖器官,而不是打算把谁捂死一样!”
彭警官被庞劲东这一番似是而非的理论说得晕头转向,正在思考内裤和甩棍之间究竟有什么区别的时候,一名警察推开门走了进来,附在他的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
彭警官听了之后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立即又兴奋了起来,两眼放光的看着,兴冲冲对庞劲东说道:“刚才我们掌握了一个新情况,你涉嫌在这次事件中拘捕并袭警!”
“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时打了几个警察,掩护自己的一个同伙逃走!”
庞劲东站了起来,身体前倾,故作惊讶的问:“什么同伙?”
“是一个女孩子。”
“多大年纪?”
“二十岁出头的样子。”
“长得好看吗?”
“不知道。”
“有时间给我介绍一下?”
“好……等等,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是我在问你的同伙究竟是什么人,我怎么会认识你的同伙,如果认识就不会问你了!”彭警官奇怪自己竟然会被牵着鼻子走,因此更加恼火了,盯着庞劲东的目光甚至有了杀机。
庞劲东耸耸肩膀:“可是我不知道自己有同伙!”
庞劲东袭警的行为是事实存在过的,人证物证俱在,庞劲东知道很难推脱开,所以只能先是百般抵赖,同时想办法解决这个麻烦。
彭警官认为这一次有足够的理由可以整治庞劲东,没有再次发火,甚至还有了些笑意:“我现在是在给你机会,你最好老实交代!”
“我也想把握这个机会,但是场面太混乱,我当时害怕极了,都忘记了发生过什么事了!”
“你害怕极了?据我们了解,你打伤了不下十个人!”
“人在危急时候总是可以发挥超常的本能!”
“情况有多危急?”
“上百人围攻我!”
彭警官听到这句话,立即觉得自己抓住把柄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打你?”
庞劲东把冲突发生的经过讲述了一遍,这一次同样掺了大量的水份,把自己说得好像可怜无辜的小红帽一样,被一大群大灰狼围攻。
只不过这个小红帽显然太过剽悍了,竟然打伤了那么多的大灰狼,所以彭警官根本不相信,摇了摇头说:“我不认为有这么简单,这些人肯定是故意撞你的,而且你当时也没有保持克制。你最好想一想,他们为什么要袭击你?”
“不知道。”庞劲东满脸天真的摇摇头,觉得彭警官偶尔也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倒是还没有蠢到家。
庞劲东的心里突然想起一件事,第一次去皇城饭店的时候,曾经仔细观察过那里的环境,发现饭店门口安装有监控装置。
按照监控装置的角度和范围,肯定已经摄录下了事情的整个经过。
这个录像对庞劲东是十分不利的,因为上面显示的简直就是庞劲东无事生非,只不过是被人偶然撞了一下,却做出了激烈反应,向对方大打出手。
警方在调查的时候肯定会发现这一点,然后向饭店方面要来录像作为证据,这就意味着庞劲东必须在警方之前得到录像并毁掉。
庞劲东认识皇城饭店的大堂经理,弄到这录像应该是没有问题的,问题的关键在于庞劲东现在根本无法脱身。
彭警官察觉到庞劲东似乎在想什么,误以为是打算如实交代了,于是他终于无法按捺住笑意,“哈哈”的笑了两声,然后得意地说:“记住我们的政策,坦白从……”
庞劲东长长叹了一口气,垂头丧气的打断了彭警官的话:“我说……”
“好,你说吧。”彭警官摆正了调查询问笔录,摘掉钢笔帽,打算开始记录了。
“我……”庞劲东犹豫了一下,然后装作痛心疾首的样子说:“我三岁时候生了一场病,住院的时候找机会偷走了女护士的戒指;五岁的时候进幼儿园,趁着阿姨不注意,摸了阿姨的屁股;十岁的时候掀起老师的裙子偷看;十五岁的时候学会了看爱情动作片和黄色杂志……”
“够了!”彭警官一把将钢笔拍在桌子上,指着庞劲东怒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庞劲东大大的瞪着双眼看着彭警官回答说:“是你让我如实交代的!”
“我没让你交代这些!”
“那你让我交代什么?”
“今天这场冲突的全部经过!”
“哦!”庞劲东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可我不知道啊!”
“你……”
如果彭警官了解关汉卿的《南吕一枝花》,肯定会用其中的这段话来形容庞劲东:“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响当当一粒铜豌豆。”
彭警官目光复杂的看着庞劲东,再一次感到了无可奈何,这种无可奈何甚至已经成为习惯,这一次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警方在日常工作的时候,会接触到各种各样的犯罪分子,所以各种狡辩抵赖的功夫都见识过。
但是庞劲东比起其他犯罪分子,有一样的地方,又有不一样的地方。
一样的地方在于,庞劲东的很多招数是别人使用过的,不一样的地方则可以用彪哥的一句名言形容:“不按套路打!”
彭警官正在对这粒铜豌豆感到头痛的时候,发现同伴冲着自己使了一个眼色,立即明白了自己应该怎么做。
既然庞劲东什么都不肯说,那么就不妨先行羁押起来,打击一下庞劲东的气焰。
“既然你不配合,那么没办法了……”彭警官合上询问笔录,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正打算要告知庞劲东将要在拘留所过夜,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了,两个警察带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进来。
其中一名警察把那个西装男介绍给彭警官:“这位是庞劲东的律师!”
“律师?”庞劲东实在不明白,天上为什么没有掉下林妹妹,却掉下来一个莫名其妙的律师。
彭警官得知来人的身份之后,产生的感觉是庞劲东貌似有些神通广大,在公安局并没有呆多长时间,也没有与外界有过联系,然而律师却及时赶到了。
这个律师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十分斯文的样子,但是冰冷的面部表情与这种斯文不太协调。
“你好,我姓黄,是庞劲东的私人律师。”黄律师不等彭警官和自己说话,主动做了自我介绍,紧接着提出了一个要求:“我要保释我的当事人!”
彭警官当即回绝道:“你的当事人涉嫌参与非法集会和群体殴斗,暂时不能保释!”
“你有证据这样说吗?”
“我……”彭警官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