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2:第1626章:谢谢,我没输过
瑶池宫众人:“……” 一名坚信南沉暗会赢地瑶池宫女弟子道:“这……谁不知道云倾浛腹黑狡诈,我们少宫主一时大意也是有可能的!” 白书:“呵。”人家云少主可是灵仙,就算故意压制了修为,那还是占了上风。 而且,她还从来没听说过,他们瑶池宫少主什么时候赢过云倾浛。 接下来的比试,也毫无悬念的是云倾浛完全占在上风。南沉暗在她手下过了十三招后,就被云倾浛一掌打下了擂台。 看到自家少主竟然输的如此彻底,再想起他们在开打前说的话,瑶池宫弟子们只觉得脸庞火辣辣的疼。这打脸,来得太快。 瑶池宫的长老们面面相觑,眼中也都是震惊之色。 以他们的实力,自然看得出来云倾浛是灵仙境界,也看得出来她压制了实力和南沉暗打。 只不过,饶是活了近千年的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妖孽的人。三年之内,修为从无到有再到飙升灵仙,那要多逆天的天赋和气运? “云少主果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瑶池宫大长老捋着胡子,面带笑容,看似慈祥的老者。可瑶池宫弟子们都知道,所有长老当中,最为心狠手辣的就是看似和善的大长老。 云倾浛淡淡道:“大长老过奖了。” 南沉暗站了起来,看向云倾浛,神色复杂:“云倾浛,你赢了。” 云倾浛漫不经心:“谢谢,我没输过。” 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十足的嚣张。 南沉暗:“……你这么狂,风钰知道吗?” 云倾浛:“你都知道,你觉得风钰会不知道?” 换句话说,你哪来的自信比风钰更了解本少主? 瑶池宫的长老此番前来看云倾浛和南沉暗比武,自然是为了探一探云倾浛的虚实,只不过,这一探着实让他们震惊了。 若是之前,他们不知道姬裳的实力竟然如此恐怖,也许还会因为云倾浛的天赋如此逆天而想要将她扼杀。可是现在,知道了姬裳竟然是那样的存在,他们对蓬莱宫和云倾浛只剩下了拉拢之心。 这也是为何长老们没有反对夏侯娉邀请云倾浛赴蟠桃宴的原因。 “暗儿。”南沉暗的父亲也是瑶池宫长老中的一员,职权排在第六,所以也被叫做六长老。 “父亲。”南沉暗对着六长老行了个拱手礼,以示尊敬。 六长老似乎有话要对南沉暗单独说:“你随我来。” 而其余的长老和夏侯娉,则是带着云倾浛向蟠桃林而去。 夏侯娉站在云倾浛身边,单独用灵识传音给她:“瑶池宫掌权的共有十一位长老。其中三长老、五长老和八长老都是坚定的少主党,二长老、七长老和十长老因为母亲南烟的缘故都属于圣女党。” “剩下的大长老、四长老和六长老中立,九长老和十一长老则是风往哪吹就哪倒的墙头草。” 云倾浛摸着下巴,同样用灵识传音回应:“我若是没记错,七长老和九长老都是老宫主的儿子,你的舅舅。”
卷2:第1627章:就比我阿沅妹妹差一点
“对。七长老和九长老膝下都有一子,南炽和南坤。南炽比南沉暗大五岁,可修为却还是灵皇。”夏侯娉道。 云倾浛:“天赋尚可,但有南沉暗珠玉在前,又有你后来居上,的确不够看。” “南炽尚且勤勉修炼,南坤天赋本就普通,却整日吃喝玩乐,不思进取,所以到如今修为也只有灵王。” 走在蟠桃林间,空气中皆是桃花的芬芳和桃子的清甜气息。大长老站在云倾浛身边,和蔼地笑道:“云少主,听闻姬宫主种有桃花,名半世烟霞。老夫曾有幸见无虚大师携半世烟霞出游,深感震撼,世间竟有这般奇花。” “就是不知,这半世烟霞何处而来,老夫也想移植几株。” 夏侯娉用灵识发声:“老狐狸。这是想打探你师父的来历。” 云倾浛轻笑,“烟霞本自天上物。” “天上物……” 几名年老的长老面面相觑,苍老的眼中流露出震撼之色。他们本来也有此猜测,可没想到竟然真的能从云倾浛这得到确认。 “九霄之上另有一番天地,是否也有更高的修为境界?”这是瑶池宫长老们所关心的问题。他们都已修炼至灵神,可银落大陆之上,灵神境界就是巅峰,他们不可能再有突破,如此寿元便不会增加。 他们活了近千年,寿元也将尽,所以自然关心修为能否再提升,寿元能否再增加。 毕竟,谁不想万寿无疆呢? “有。”云倾浛眉眼含笑:“但未知的世界亦有无数未知的危险。你在此处是巅峰,可能到别处便是最低层。” 瑶池宫的长老们都沉默了。 良久,大长老喟然长叹,“我们老了,也经不起这折腾。” “云少主和圣女是旧相识?”三长老问。 夏侯娉:“在四大帝国时,云倾浛的灵宠对我有救命之恩。” “原来如此。” 瑶池宫的蟠桃宴是在蟠桃林中设下宴席,云倾浛几人到时,宴席几乎已经满了。宾客们见到瑶池宫长老团,纷纷起身敬酒。 “想必这位便是蓬莱宫云少主了吧。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听闻云少主在雀翎秘境获得了朱雀传承,可喜可贺啊。” 宾客中大多是些与瑶池宫交好的散修,鲜少涉及门派之争。 云倾浛向来不喜应酬,而蓬莱宫少主的身份也给了她傲慢的资本,所以她对前来敬酒的人只是点点头。 “你就是蓬莱宫少主?”待宾客敬酒散去后,一个红袍广袖的少年站在云倾浛面前,上下打量着她。 夏侯娉在一旁提示道:“他就是南坤。瑶池宫里就属他最混。” “长得倒是挺好看,就比我阿沅妹妹差那么一点。”南坤目光躲闪,轻哼道。 夏侯娉“啧”了一声,然后给云倾浛解释:“南沅就是瑶池宫捧在掌心的小公主,南沉暗宠她,南坤和南炽也极宠她。所以看她什么都是好的,自动过滤掉一切不好的。” 云倾浛眸光扫过宴席,便看到了坐在白玉桌前的南沅。她一袭鹅黄长裙,面色白皙,体态病弱,仿佛不胜凉风的水莲花。而她周围,围着着瑶池宫的少年郎们,活脱脱的众星捧月。
卷2:第1628章:这厮想要勾引你
她在看到云倾浛后,面上的微笑有一刻凝滞,随后却是让侍女将她搀扶起来,朝着云倾浛的方向走去。 她身旁的那群少年也跟了过来。 南沅手中拿着素帕,掩着唇轻咳了两声,对云倾浛轻柔道:“云少主,听说方才你和哥哥在擂台比武赢了哥哥?” 夏侯娉不喜欢南沅这是整个瑶池宫都知道的事情,也正是因为如此,瑶池宫的弟子们也大多不喜欢和夏侯娉接触。 她听到南沅的话,直接不客气道:“这哪是赢,分明就是完胜。” “咳咳……”南沅皱起柳叶细眉,稍带急促地咳了两声。 南坤心疼地过来看了南沅两眼,然后挡在她面前,怒斥夏侯娉:“夏侯娉,你又欺负阿沅!你想要洗灵池,阿沅便让你了;你要夺圣女之位,阿沅也给你了,你现在竟还有脸欺负阿沅!” 其余的瑶池少年也都义愤填膺地看着夏侯娉。 云倾浛玩味地看了眼众人,似笑非笑看着夏侯娉,颇有几分看戏的意味。 夏侯娉从前便是个小霸王,就算经历了事情,本性岂是说改就改的? 当下就被气笑了:“洗灵池,池灵自己选的的人,它没选南沅怪我?圣女之位,不是我自己从通过圣女考核得来的?” 南炽淡淡道:“如果你不在,一切都是阿沅的。” 南沅垂着眸不语,但心底如何不是这么认为? 夏侯娉袖下拳头攥紧,嫉妒与愤怒萦绕胸口。 云倾浛倒是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南炽,似笑非笑:“南炽公子是不是也觉得,如果没有南沉暗和夏侯娉,瑶池宫少主之位也理所当然落在你头上?” 南炽眼中闪过骇然,他略带怒气地看向云倾浛,“云倾浛,我瑶池宫之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嘴。” “阿炽。” 南沉暗不知何时出现在蟠桃宴上,他手里轻把玩着株鲜妍的蟠桃花,悠闲地漫步走来。 那双鹰眸幽深,似笑非笑地看着南炽:“世上从来没有‘如果’。” 南炽目光一凝,想要解释,但南沉暗却已经看向云倾浛,将手中的那枝桃花递到他面前:“瑶池宫的蟠桃虽比不上蓬莱的半世烟霞,但也不是凡物。” 云倾浛被南沉暗那样地目光看得渗人,不由后退了两步,“有病?” 她遇上南沉暗那次不是针锋相对,互坑互损,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矫揉造作。 九雀的声音忽然传来,一本正经:“主人,我觉得这厮是想要勾引你!” 云倾浛险些被九雀的话给呛到,看向南沉暗的目光也诡异了起来,“南少主,你若有病,本少主可以为你医治。” 南沉暗抬手捏碎蟠桃花,目光也瞬间与往常无异,邪佞傲慢:“不必了。云少主请入座。” 南沉暗身后的南沅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眼神弱小又无助。 刚才她来蟠桃园时,远远地听到了爹爹和哥哥的谈话。 爹爹说,蓬莱宫主实力高深,如今瑶池不宜与蓬莱交恶,只可交好。 而蓬莱宫主宠爱云倾浛,若是哥哥能得云倾浛欢心,与其成一段良缘,姬裳宫主定然会看在云倾浛的面子上,对瑶池宫多加照拂。届时,瑶池宫在银落大陆,便是说一不二的主。
卷2:第1629章:病得不轻
面对爹爹说的话,哥哥竟是沉默不语。 南沅知道,以哥哥的傲气自然不会为了所谓的地位而去讨好云倾浛,可是……他竟送她蟠桃花示好。 她隐约记得阿娘和他们说过,从前在瑶池宫,送蟠桃花,便是表白心意。 而现在,哥哥竟然送云倾浛蟠桃花? 哥哥不是说过,他不喜欢云倾浛的吗? 自阿娘离世,哥哥便是她的一切。她生怕哥哥被旁人抢走。 “阿沅。”南沉暗轻缓的声音传来。 南沅回神,此时她已经恍恍惚惚地坐在了南沉暗身旁的白玉桌前。白玉桌上是两颗水润晶莹的粉色蟠桃。 南沅拿起一颗蟠桃,看向一旁的南沉暗,笑道:“哥哥,这个蟠桃给你。” 南沉暗接过蟠桃咬了一口,伸手摸了摸南沅的脑袋。 他低声问:“阿沅,你觉得云少主如何?” 南沅浑身一僵,有些不自然地道:“很好啊。云少主美若天仙,天赋异鼎,自然是极好的。” 南沅说完,便抓起一个蟠桃轻轻啃着,试图让自己淡定一些。 “那阿沅可想要她做你嫂嫂?” 南沉暗看着那边正在看九雀和圣冰吃蟠桃的云倾浛,鹰眸微眯。 南沉暗的话惊得南沅手一抖,连蟠桃都掉在了地上。 南坤丢了个蟠桃过来,“阿沅,你的掉了,二哥的给你。” 南沉暗顺手接住蟠桃放在了南沅面前的琉璃盏中。 南沅抓起蟠桃小小啃了两口,犹疑道:“哥哥,云少主和风钰在一起了。” 南沉暗嗤笑:“那又如何。”从风钰手里抢走,不是更有意思吗? 南沅看到了南沉暗眼中的征服欲,咬了咬牙,心一狠,道:“哥哥,你不是风钰的对手。” “云倾浛她也不喜欢你。” “慕华公子也喜欢云倾浛,可连他都不能从风钰手里抢走云倾浛,你觉得你可以吗?” “哥哥,她是遨游九天的凤凰,银落太小,留不住她。” 南沉暗还是第一次听南沅说这么多话,还字字句句犹如刀子直戳他的心窝。可偏偏,看着自家妹妹那单纯无害的眼睛,他又生不出气。 脑子里面回响的是南沅最后一句,银落太小,留不住她。 连阿沅都明白的道理,他怎么不明白? 其实……他只是想留下云倾浛,想有一天,超过她,赢了她。 当父亲找他说那些话时,他只觉得荒谬不屑,但却忽然间有一个念头将他的脑海占据。若是云倾浛爱上他,是不是就会为他留下,那他就有机会,与她再战,赢了她。 南沉暗嗤笑,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云倾浛说的对,他有病,病得不轻。 这时候,一道清脆的玉碎声传来。 所有人都朝着声音传来处看去。 地上是一个破碎的玉杯,酒水洒了一地。 云倾浛绝美的面上带着几分冷意,“这便是瑶池宫的待客之道?” 那杯子正是云倾浛扔到地上的。 “云少主这是?”大长老问。 云倾浛嗤笑:“红颜枯。诸位是想看本少主成红颜枯骨啊。”
卷2:第1630章:南坤
此言一出,当即就有炼药师上前查看地上洒开的酒水,而这一看,脸色剧变,“当真是红颜枯!” 诸位长老脸色也极为不好看。他们都知道那日在雀灵秘境外,姬裳那令人发指的护短程度。若是今日,云倾浛在瑶池宫饮下了那杯下了红颜枯的毒酒,后果不堪设想。 南沉暗也皱起了眉头。红颜枯……偏偏是红颜枯? 阿沅在雀灵秘境中也中过红颜枯。 夏侯娉则是捏碎了手中酒盏,猫瞳泛冷看向南沉暗:“当日在雀灵秘境聚宝树前,南沅曾中红颜枯,露出森森白骨。少主无奈之下用九华玉绫与云少主换了生肌丹才治好了南沅。” “九华玉绫因红颜枯而落入云倾浛之手,少主可是心存不甘?” 云倾浛手里把玩着蟠桃,眸光悠悠扫过在场众人。夏侯娉倒是会抓住时机,不管凶手是谁,先把南沉暗拖下水再说。 南沉暗嗤笑:“夏侯娉,你未免高看本少主了。本少主可不敢和云少主玩毒。” 瑶池宫原本怀疑南沉暗的人都沉默了。三年前,云倾浛那手毒术便出神入化,以至于他们少主险些命丧黄泉。除非是他们少主疯了,否则都不会在云倾浛面前玩毒。 大长老沉声道:“来人!去彻查今日酒水都经过了哪些人的手。” 云倾浛轻抬手打断大长老,“大可不必如此。本少主亲自来便好。” 只见云倾浛玉手轻旋,一缕流光出现在掌心,随着云倾浛施法,流光飞泻而出。 “是索灵术?”有散修认出了云倾浛所用的术法,不由有些惊讶:“索灵术是苍昀药老的不二绝学,向来不外传,没想到竟传给了云少主。” “这索灵术是什么?” “索灵术是一种寻物的术法,只要施法着记得所寻之物的气味,就能够用索灵术在方圆百里内寻得所求。” 所有人都盯着那束流光。 只见那束流光在人群中转了几圈,最后落到了战战兢兢低着头的南坤身上。 “南坤公子?!”众人惊诧地看向南坤。 各位长老也都看向了九长老。 “所以说,下毒之事竟然是南坤公子所为?” “九长老,这事你怎么看?” 九长老气得手中酒盏都捏碎了。他本以为自己这儿子不过就是顽劣一些,没想到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给云倾浛下毒! 南坤惊慌地抬起头,看着众人,连连摆手:“不是我,不是我!” “在场唯一你身上沾染了红颜枯的气味,你说不是你,那是谁?”云倾浛轻轻用指节敲着白玉石桌,笑语盈盈,却让在场众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压迫。 南坤愤怒地盯着云倾浛:“云倾浛,谁知道你得罪了什么人?今日宴席之上,可不止我瑶池宫的人。” 听到南坤的话,众长老脸色一沉,原本看戏的各路散修们也面露不虞。南坤这话,可以说是把宾客们得罪了个遍。 夏侯娉都忍不住暗道了一声,蠢货。 云倾浛似笑非笑,轻轻抬掌,一道灵力便朝着南坤射去。 南坤惊呼一声,而这刚开口,就有一枚丹药朝他飞来,滚入了他的喉中。 “云倾浛!你!你给我吃了什么?!”南坤不停地咳着,试图把那枚药吐出来。
卷2:第1631章:确实该死
云倾浛笑得灿烂,“南坤,我酒中的红颜枯可是你下的?” 南坤冷笑:“云倾浛!你别血口……是我下的又如何!你有什么证据!” 南坤此言一出,连自己都愣住了。他……怎么把心里的话都给说出来了? 众人也都是一愣。 很快就有人猜到了,“是真言丹。” 云倾浛勾唇,漫不经心:“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给我下毒?” 南坤口不择言:“因为你害得阿沅伤心落泪!你趁火打劫,用生肌丹换走九华玉绫,以致阿沅深感自责,耿耿于怀!” 夏侯娉冷笑:“可笑!她哭一下你就想要了云倾浛的命?何况,她身中红颜枯与云倾浛有什么关系。” 南坤目光阴狠,如同发疯的野兽:“云倾浛她明明有生肌丹,看到阿沅如此痛苦却不拿出来,那我就也让她感同身受地尝尝身中红颜枯,化作白骨之苦!” 听着南坤的话,所有人都被震惊了。 这是什么逻辑? 云倾浛和南沅非亲非故,甚至还立场不同,不出手相助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 南沅脸都白了,她忙看向南沉暗:“哥哥,都怪阿沅。若阿沅落泪没有被二哥看到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二哥也不会因我受罚。” “不怪你。”南沉暗安抚着她。 “是啊,南沅小公主,这怎么能怪你?”夏侯娉不无嘲讽道:“你那么善良,眼泪那可都是金豆子。一看到你哭,谁不义愤填膺为你讨公道?” “夏侯娉!”南沉暗暗含警告地看了夏侯娉一眼,而夏侯娉只是嗤笑一声。 “所以说,给云少主下红颜枯的当真是南坤公子?”宾客们恍恍惚惚道。 “还是因为南沅小姐。虽然云少主趁火打劫的确有些无耻了,但是南坤也不至于给人家下红颜枯吧!还是下在酒水中,这是想要了云少主的命啊!” “是我又如何?!她该死!”南坤完全不受控制地喊道。 “孽障!”九长老气得都要吐血了。他当下上去给了南坤一掌,拍得他口吐鲜血,半跪在地:“看老夫今日不打死你!” 他说着还愤怒地踢了南坤两脚,发觉竟然没有人拉着他,不由回头看了一眼,而众人都是目光看向旁处,不与他对视。 南沉暗嗤笑:“敢对云少主下毒,的确该打死。” 九长老傻眼了。这怎么不按常规出牌? 以前南坤也不是没闯祸,每次闯祸,只要他先发怒,上去做出一副要打死南坤的架势,其他长老肯定会拉着他,帮南坤说话。他再顺着台阶下就好。 可是今日,就连一向和他关系最好的十一长老都是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丝毫没有要求情的打算。 笑话!这都惹到人姬裳宫主的爱徒了,万一人家姬裳宫主一怒,直接灭了瑶池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还不如先打死南坤,让云倾浛消消气。 夏侯娉站在云倾浛身旁,低声冷笑道:“?这九长老不仅是个墙头草,还是只老狐狸,每一次都先发制人,让别人不好意思惩罚他的宝贝儿子。” “只不过这次,我倒要看看还要谁敢给他求情。”
卷2:第1632章:大义灭亲
九长老也意识到了这点,见众人都默认让他打死南坤,心下急了,就看向云倾浛:“云少主,你看这逆子,该如何处置?” 云倾浛似笑非笑:“九长老肯大义灭亲,本少主自然乐见其成。” 听到云倾浛的话,九长老只觉得眼前发黑,完全没想到云倾浛在瑶池宫的地盘也如此不客气,丝毫不给他们瑶池宫面子。 瑶池宫四长老皱着眉头,对云倾浛道:“云少主,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大好的日子,见了血,岂不坏了你雅兴?” 一些散修也觉得云倾浛有些咄咄逼人了,于是便劝道:“云少主,这红颜枯不是被你识破了么,你也没什么损失。南坤公子挨这一顿打也够了,何必闹出人命呢?” 南沅擦拭这眼角晶莹泪珠,走到云倾浛面前,泫然欲泣道:“云少主,你别怪二哥,都是因为我,你要怪你怪我好了。” 南沉暗蹙眉,把南沅拉到了身后:“阿沅!” 他冷冷道:“云倾浛,南坤那蠢货随便你处置。” “少主!”九长老惊愕地看向南沉暗。 大长老叹了口气:“就听少主的。” 云倾浛目光扫过众人,手里把玩着冰玉酒壶,拿来两个小酒盏,在其中满上美酒。她绝美倾城的面上带着淡淡笑容,宛若云中皎月、雾里繁花。 “本少主仔细想了一下,诸位说得也对,南坤确实没对本少主造成损失。”云倾浛一手撑在白玉桌上,露出了宛若凝霜雪的皓腕。 九长老心底生出了一丝希望。 其他人也都以为云倾浛要就这样放南坤一马。 只有熟悉云倾浛的南沉暗,看向南坤的眼中划过淡淡同情。 云倾浛面带浅笑,指了下桌面的两杯酒,“南坤为我备了红颜枯毒酒,我也为他备了一杯,至于能不能躲过红颜枯,就看他的本事了。” “南坤公子,请吧。这两杯中只有一杯酒有红颜枯。” 听到云倾浛的话,原本以为她要放过南坤的人皆是一愣。 可偏偏还不知该说些什么。 正如云倾浛所言,南坤给她下了红颜枯,是她自己看出了端倪才躲过了红颜枯之毒,否则她如今就是森森白骨了。而她现在没有给南坤直接灌一杯红颜枯,而是给了他选择的机会,已然是十分仁慈了。 南坤咬牙,愤恨地盯着云倾浛:“我不喝!云倾浛,这可是我瑶池宫的地盘!” 云倾浛眼眸微眯,笑得灿烂:“所以,南坤公子是在提醒本少主,要先把瑶池宫变成我的地盘?” 云倾浛此言一出,所有人皆是一惊。 诸位长老眼中也看出了深深的担心。 若是从前,他们只会觉得云倾浛是在夸夸其谈,可如今,在知道姬裳的强大之后,却不敢这么想。 而这时,九长老眼珠子一转,当即上前拿起一杯酒,直接就给南坤灌了下去! 所有人都被九长老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震惊了。 “九长老这是大义灭亲啊!” “爹!”南坤惊愕地看着一向疼爱他的父亲,却在看到父亲眼中的暗示时,稍稍镇定了下来。
卷2:第1633章:骨生花
看到南坤喝了酒水之后并没有事,瑶池宫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夏侯娉脑中灵光一现,忽然对云倾浛道:“这墙头草作弊!他有一只契约兽嗅觉惊人,能够闻得出红颜枯的气味!” “这老贼真是狡猾!” 九长老浑身都在颤抖,对云倾浛挤出笑容,道:“云少主,南坤已经选了一杯酒喝下了,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吧。” 南坤也得意地看了云倾浛一眼,大有一种“你能奈我何”的感觉。 云倾浛轻笑,眼里满是戏谑:“自然。” 南沅面露欣喜之色,正要与南沉暗说些什么,可这时,南沉暗却是伸手挡在了她眼前。 “哥哥?”南沅疑惑地转头看向南沉暗,心底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南沉暗目光幽暗地盯着得意忘形的南坤,对南沅低声道:“阿沅,闭眼。” 下一刻,南坤忽然发出一声惨叫。 把刚返回自己坐席是众人给惊到了。 所有人看了过去,只见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南坤,此刻已然蜷缩在地上,不停地挠着自己的手臂和脸庞,挠得鲜血淋漓。 “坤儿!”九长老急得眼睛都红了,“你怎么了?” “爹,我好疼,好痒!停不下来!”南坤不停地挠着自己的手臂和脸庞,面目扭曲狰狞。 “炼药师呢!”南坤当即喊人。 很快,炼药师就匆匆赶来了。 “我儿子到底怎么了?”九长老急躁地问。 炼药师眉头紧锁:“九长老,这……二公子是中毒了。只是这毒,我也看不出来是什么。” 中毒?!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了云倾浛。 而云倾浛则是事不关己地坐在那。 南坤盯着云倾浛双眼都要冒火了:“是你!云倾浛!是不是你做的!” 在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南坤下毒地,只有云倾浛。 云倾浛峨眉轻抬,星眸含笑,绝美如仙,好似身处云端玩弄世间的神:“南坤公子,那杯酒可是九长老亲手给你灌下的,与本少主可没有关系。” “酒!”九长老反应过来后,不由怒上心头:“云倾浛!你不是说只有一杯有红颜枯吗!” 云倾浛眨巴了下眼睛,满脸无辜,笑容恶劣:“的确只有一杯是红颜枯。可我没说,另一杯就是单纯的酒水呀。” 九长老气得吐血,可偏偏无力反驳! 毕竟,云倾浛的确没有说。 但是,她之间那架势,换谁都会觉得一杯有毒另一杯肯定是没有毒的了! 夏侯娉也是愣了愣,然后默默给云倾浛竖了个大拇指:“解气啊!我还以为你真的会忍气吞声呢。” 南沅也听到了动静,可南沉暗挡着她的视线,她又看不到发生了什么,就问:“哥哥,二哥没事吧?” 南沉暗冷冷瞥了南坤一眼,“九长老,还不把人带走,留在这丢人现眼吗?” 九长老不知所措,最后只能让人把南坤带走,又去把整个瑶池宫的炼药师找去医治。 夏侯娉好奇地问云倾浛:“你给他下了什么毒?” 云倾浛:“骨生花。” 夏侯娉倒吸了口凉气,“骨……骨生花?”
卷2:第1634章:怕是一见已故吧
夏侯娉进入瑶池宫也恶补了不少理论知识,所以,即便她不是炼药师,也知道骨生花是什么。那可是一种比之红颜枯更为阴毒的毒药。 红颜枯,触之成白骨,不过一瞬。 而骨生花,则是让中毒者自己抓破血肉,抓得最后只剩森森白骨。鲜血染红白骨,宛若地狱之花,因而叫骨生花。 夏侯娉看着云倾浛,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云倾浛,我……那个,我没得罪过你吧?” 太狠了!看着仙里仙气是一个人,竟然这么狠! “不对,云倾浛,骨生花不是八品毒药吗?”夏侯娉忽然反应过来,眼中是深深的崩溃。十七岁的灵仙,十七岁的八品炼药师……这让同样十七岁的她怎么活?! 经历了南坤的事情后,众人也没有兴致在那饮酒赏桃了,于是就各自去参观瑶池宫去了。瑶池宫是银落大陆两宫之一,虽然比不上蓬莱,但也算得是一番胜地。 云倾浛是夏侯娉请来的客人,自然由夏侯娉带着。只不过,跟在他们身边的还有南沉暗。 南沅因为南坤的事情有些不适,就被扶去歇息了。 夏侯娉和南沉暗有血仇,在人前尚且能做到平和,人后却是剑拔弩张。见南沉暗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们,夏侯娉额角青筋跳动:“南沉暗,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身为东道主,本少主自然要好好招待云少主。”南沉暗道。 “今年蟠桃宴怎么不见老宫主?”云倾浛也不在意南沉暗跟在身边,反正对方也不能在她眼皮子底下玩什么花样。 提到老宫主,南沉暗眸光倒是晦暗了几分,状似不经意地看了夏侯娉一眼,道:“老宫主身体有恙,不便出席蟠桃宴。” “哦?三年前,我与老宫主也算一见如故,如今他有恙,我又是八品炼药师,应当去探望才是。”云倾浛神色自然,一本正经。 南沉暗嘴角微抽。 神特么的一见如故。 怕是一见已故吧。 不过,听到云倾浛已经是八品炼药师后,南沉暗眼中闪过诧异之色,似是斟酌了一番,道:“你随我来。” 云倾浛三年前见到瑶池宫老宫主时,就看出来对方中了慢性毒药,只不过那时候瑶池宫老宫主尚未毒发。而现在,云倾浛再次见到他时,他已然卧床不起。 “咳咳。”瑶池宫老宫主干咳了两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而他一睁眼,就看到了云倾浛,原本眯成缝的眼睛倏然瞪圆,整个人上气不接下气。 九雀忍不住问云倾浛:“主人,你到底做了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情,就让老宫主见到你气的要死。” 云倾浛嘴角抽了抽,玉指轻弹,将一颗静心丹弹入老宫主喉中。老宫主这才喘过气。 “老宫主,好久不见。”云倾浛淡淡道。 瑶池宫老宫主眼中带着几分怒色,一看到云倾浛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容,他就想到当初这丫头炸他们瑶池宫净初石矿井、取瑶池宫圣兽白翎风雉的胆等等一系列恶行,以及姬裳那毫无原则的护短。
卷2:第1635章:躺枪南沉暗
“你!”瑶池宫老宫主气愤地盯着云倾浛。 云倾浛却是笑道:“老宫主不要激动,这一激动毒素运转得就快,死得也就快。” 云倾浛不说还好,一说老宫主就更气了。 夏侯娉当即上前给老宫主喂药:“外祖父,消消气。” 老宫主看到夏侯娉,脸色才好了一些。他喝下两口药汤,做了两个深呼吸,这才指着云倾浛,“是谁让云倾浛进瑶池宫的?” 他看到南沉暗,直接劈头盖脸一顿数落:“南沉暗,你说,是不是你!三年前你们把瑶池宫弄得鸡飞狗跳还不算,还要再来一次?” 莫名躺枪的南沉暗:“……” 他默默看了夏侯娉一眼。 夏侯娉心里忍着笑,面上却是收敛了许多,看起来乖乖巧巧的。她举起小手,“外祖父,是我请云倾浛来的。不关表哥的事。” 南沉暗被那声“表哥”叫得瘆得慌。 老宫主见自己刚才骂错了人,多少有些尴尬,但姜还是老的辣,尴尬只是一时,尴尬过后就继续抓着南沉暗骂:“娉儿不知道云倾浛的破坏力,你还不知道吗?她请云倾浛来,你身为表哥都不劝阻一下的吗?!” 南沉暗:“……”这都行? 云倾浛:“……” 她的破坏力??? 夏侯娉抱着老宫主的胳膊,那双碧绿色的猫瞳亮晶晶的,宛若翡翠:“外祖父,云倾浛她救过我的命,所以我才请她来的。” 云倾浛她圣兽救过她,那就等于云倾浛救过她吧! 听到夏侯娉这话,老宫主看向云倾浛的目光这才和蔼了几分,但想到当初被云倾浛毁掉的东西,心里还是一阵肉疼。 “你来干什么?看本宫主死吗?”老宫主瞥了云倾浛一眼,轻哼道。 云倾浛:“你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 老宫主气急攻心。 夏侯娉赶忙安抚,“外祖父,是娉儿托云少主来给你看病的。” 南沉暗看向云倾浛,“云倾浛,你怎么看?” “慢性毒药,渗灵。”云倾浛看了南沉暗一眼,“这是八品的毒药,但却非无药可解,瑶池宫的炼药师就没辙么?” “渗灵?”南沉暗、夏侯娉和老宫主都皱起了眉头。 “云倾浛,你确定是渗灵?”南沉暗眼底似有暗潮汹涌,不知在酝酿着什么。 夏侯娉直接就道:“瑶池宫的三位七品炼药师和一名八品炼药师都说是曼磷。” “曼磷?”云倾浛拿过夏侯娉手中的药,然后皱起了眉头:“这药谁开的?” “年药师。我们瑶池宫唯一的一名八品炼药师。”夏侯娉见云倾浛眉头皱起,不由问:“这药有什么问题吗?” 云倾浛说:“问题大了。这是解曼磷的药,可这药中有几味也正是配置渗灵的药。而渗灵之毒比之曼磷更为强劲。” “云倾浛,那你怎么确定是渗灵而非曼磷?”南沉暗面带狐疑,“这两者不难区分,可为何我瑶池宫四名炼药师,连带着一名八品炼药师,都一口咬定是曼磷?”
卷2:第1636章:神医浛1
就连夏侯娉也有些不确定,毕竟那可是瑶池宫四名炼药师诊断出来的结果,“云倾浛,你确定是渗灵?” “不错。是渗灵。你们现在也可以让那几名炼药师过来诊断一番。”云倾浛丝毫不怀疑自己的判断。 老宫主狐疑地看了眼云倾浛,让南沉暗去叫来瑶池宫那三名七品炼药师和一名八品炼药师。 不过片刻,南沉暗就把人从南坤那边叫来了。 见到云倾浛竟然也在这,死命令炼药师脸色都是微变。他们本以为,云倾浛给南坤下地骨生花不过是八品毒药,以年药师的能力不难解开,但是,将近一个时辰了他们都没能解开。 就连八品炼药师年老,也仅是将其一时压制住,而未能解开。 “云少主好能耐!”年老看到云倾浛,阴阳怪气来了一句。 云倾浛知道他何出此言,也不在意,只是笑道:“听闻诸位为老宫主诊断,诊出的结果都是曼磷?” “不错。”那三名七品炼药师道。 “可本少主诊出的却偏偏是可与曼磷以毒攻毒的渗灵。”云倾浛观察着四人的表情,笑道。 听闻云倾浛此言,那名八品炼药师嗤笑了一声,似乎只当云倾浛是在胡言乱语,而那三名七品炼药师倒是面露不解、疑惑和不可置信。 “这怎么可能!老夫诊断出的确确实实就是曼磷毒!” “老夫也是!” “嗤!云少主年轻气盛,虽然天赋了得,但到底少了些资历,判断错也是不可避免的。”其中一位炼药师道。 话是这么说,心底却是暗暗不屑。还以为云倾浛能有多厉害,没想到连渗灵和曼磷两种截然不同的毒药都能判断错。 云倾浛若有所思:“诸位都确定是曼磷?” “千真万确。”那三名七品炼药师道。 而那名八品炼药师自恃才高,根本就懒得回答云倾浛。 “不知三位上一次为老宫主看诊是何时?”云倾浛问。 听闻此言,年老和三名七品炼药师都皱起了眉头。 其中一位七品炼药师道:“一个月前。那时候刚判断出老宫主身患曼磷,不过,此后老宫主都是由年药师亲自照看的。” “年药师也坚信老宫主中的是曼磷毒?”云倾浛看着年药师,笑道。 “不错。老夫确定。”年药师抬着下颚,神情倨傲。 “那请诸位再为老宫主诊断一次。”云倾浛神态自若,让出了位置,“请。” 那名八品炼药师嗤笑:“不必。望闻听切,老夫单是‘望’便知老宫主身中何毒。” 那三名七品炼药师没有年药师那么有底气,又顾忌着云倾浛蓬莱宫少主的身份,便一个接一个地上来给老宫主看诊。 而这一番查看下来,脸色皆有微妙变化。 云倾浛背对着他们,漫不经心:“眼皮内侧橘红,脉搏三长两短有节奏,百会穴处发丝泛白……” 云倾浛每说一处,那三名炼药师便检查一处,脸色便变化一分。 “老宫主近来可是时常夜半惊厥,盗汗,午睡梦魇。皮肤一触水,便觉得紧绷?”云倾浛转过身看着躺在榻上的老宫主,面带浅笑。
卷2:第1637章:神医浛2
听到云倾浛的话,老宫主只觉得句句都落在了他心坎上,他看向云倾浛的目光也和善了几分,“对!” 云倾浛笑看向那三名炼药师,“所以说,三位觉得,老宫主中的到底是渗灵还是曼磷?” 三位炼药师面面相觑,吞吞吐吐,最后各自别开视线,小声赢了句“是”。 云倾浛似笑非笑:“看来诸位炼药大半生,是当真在炼药呀,连这般的医理都不懂。” 三位炼药师:“……”谁没事敢掰开老宫主眼皮看他眼皮内侧的颜色,去细看老宫主头顶发丝根部什么颜色啊!皮肤遇水紧绷,这种事不留心谁会注意? 至于惊厥、梦魇,这也是曼磷的症状啊! “可我分明记得,一个月前给老宫主诊脉,那脉象的确是中了曼磷的脉象!”一名八品炼药师也察觉到了不简单。 “我也记得是这样。”另外两名炼药师附和。 “若真是中了渗灵毒,脉象上怎么会看不出来?”南沉暗问。 云倾浛玩味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那当然是有人想要你们看到曼磷的脉象了。让你们误以为老宫主身中曼磷毒,然后为他配置解药,殊不知,这解药正是增加老宫主体内毒素的毒药。” 听着云倾浛的话,原本对云倾浛心存轻视的年药师,此刻眼中满满都是震撼之色。 他冷汗岑岑,紧张道:“在脉象上动手脚,这怎么可能?” 云倾浛淡淡道:“易象丹。” 三名八品炼药师和年药师皆是浑身一震。易象丹,是一种能改变脉象的丹药。 “易象丹是九品丹药!年药师,没想到竟然是你!”其中一名姓黄的炼药师忽然惊恐地看向年药师! 其余人也纷纷看向年药师。 老宫主面色阴沉如黑云。 南沉暗眼眸微眯,若有所思地看着云倾浛。 夏侯娉眼中满是震撼之色。 年药师似乎并不惊讶众人会怀疑到他头上,他只凄然苦笑,颇为颓唐:“没想到老夫炼药一生,到头来竟遭人如此算计!” 南沉暗嗤笑:“年药师说自己是遭人算计?易象丹鲜少有人炼制,又是九品丹药,放眼瑶池宫只有你有易象丹。” 那三名炼药师看向年药师的眼神也都变了。 “年药师,老宫主待你有大恩大德,?你怎么能够如此设计害老宫主?” “还得多亏了云少主,否则老宫主病危,就是我等之过了。”黄药师庆幸道。 “年蓦!”老宫主动怒,声音里都带着威压,他冷冷看着年药师:“你究竟受何人指使!” 年药师跪下,苦笑道:“老宫主,当真不是我!我也不知易象丹是何人所下。” “那年药师为何在老宫主诊出曼磷毒之后,就提出单独为老宫主诊治?不让我等插手?”黄药师质问。 年药师一噎。 身为大陆上屈指可数的九品炼药师,他医治老宫主,还需要旁人插手吗?身为一名九品炼药师,他自傲一些,怎么了?他没有骄傲的资格吗?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自傲的行为,竟会成为他的疑点。 “沉暗,将年蓦带下去,审出幕后主使!”老宫主闭上浑浊的双眼。 而这时,站在一旁看戏的云倾浛却是忽然轻笑出声:“且慢。”
卷2:第1638章:谁是凶手?
少女的声音一出,所有人都看向她了。 老宫主现在看云倾浛顺眼了几分,便和颜悦色道:“云少主还有什么事?” 云倾浛笑得无辜,眼神狡黠:“谁说年药师是害老宫主的凶手了?” 年药师忽然一愣,没想到在这时候,为他说话的竟然是他之前看不起的云倾浛。如今想想也是,人家年纪轻轻便已是八品炼药师,他有什么资格轻视人家? 何况,他连人家的骨生花都解不开。 年药师只觉得他的老脸都丢完了。 “这……云少主,你什么意思?”黄药师问。 南沉暗也问:“现在的证据都指向年药师,云少主又为何觉得凶手另有其人?” 云倾浛星眸含笑,“若是今日我没有说出老宫主所中之毒是渗灵,结果会如何?” 云倾浛此言,让在场众人都陷入了沉思。 年蓦冷笑道:“若是云少主没有看出老宫主所中之毒是渗灵,我会继续把它当做曼磷去医治。如此,不但无法真正解毒,老宫主体内的渗灵毒还会不断积累,直至老宫主毒发身亡。” 云倾浛嫣然一笑,微微点头:“不错。那到最后,害死老宫主的罪名会落在谁头上?” 不用说,众人都清楚,罪名当然会落在年蓦身上。毕竟是他一手治疗的老宫主,而若是再细查下去,发现老宫主中的毒其实是渗灵,而非曼磷,而年蓦却将渗灵当做曼磷医治…… “若是按原来的轨迹发展,无论年药师是不是下毒之人,都难辞其咎。”夏侯娉恍然大悟。 云倾浛道:“反过来,若当真是年药师下的毒,并且将毒伪装成曼磷,那他最好的做法是什么?” “不插手治疗。”年药师闭上眼睛,平息着这大起大落的心情:“若是我下毒,根本就不会插手治疗,即便插手,我也不会要求单独治疗。毕竟,若要害死老宫主,总得有个人背锅。” “所以说,恰恰相反,最不可能给老宫主下毒的正是年药师。”云倾浛微笑。 南沉暗抚掌,似赞赏似戏谑:“云少主厉害,我等甘拜下风。” 老宫主看向云倾浛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欣赏,若是从前,他还不明白云倾浛为何能成为蓬莱宫少主,可如今,却是明白的彻彻底底。 这小姑娘,年纪轻轻修为了得,本领高强,心思还如此缜密…… 年药师神色复杂地看了云倾浛一眼,“多谢云少主解围。” “那凶手会是谁?”夏侯娉问。 云倾浛目光悠悠扫过在场众人,“凶手就在我们这些人当中。” 不是云倾浛,不是年药师,不是夏侯娉和南沉暗…… 那就只剩下那三名八品炼药师?! 那三名八品炼药师闻言,也都惊出一身冷汗。 “云少主何出此言?”林药师皱眉问道。 黄药师也道:“我也想知道为何云少主如此笃定?” 白药师冷笑:“云少主说话也得拿出证据!” 而老宫主和南沉暗则是在密切关注着三名八品炼药师的神情,试图在面部表情上看出端倪。
卷2:第1639章:神探浛
南沉暗笑道:“云少主,你既然说凶手在我们当中,那是谁?” 云倾浛并没有直接回答:“若是单纯想要害死老宫主,找人背锅,找八品炼药师不是比九品更为稳当?风险不是更小?” “所以说,凶手是想一箭双雕?!不仅害死老宫主,还想除去年药师!”夏侯娉有些激动道:“那么此人,要么和年药师有仇,要么和年药师有利益冲突?” 南沉暗眼眸有微眯起来:“年药师是瑶池宫首席炼药师,若是除去年药师,那成为首席炼药师的就是——” “白药师?” 白药师脸色也是一白:“不是我!少主,宫主,老白我一生只为炼药,何时图过这等虚名?” 白药师忽然脑中有灵光一现,他指着林药师,“老林!是不是你!你记恨年药师当初没有救你妻子,所以才对年药师怀恨在心,想要一箭双雕害死年药师?” 经白药师这么一提醒,老宫主和南沉暗才想起来,林药师和年药师是有旧怨的。而且,这嫌疑比白药师还大。 林药师脸色都青了,“胡说!当初我只是一时抱怨年药师罢了,什么时候想过要将他置之死地?” “所以说,到底是白药师还是林药师?”夏侯娉觉得她头都大了。 南沉暗也眯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老宫主叹了口气,看向云倾浛:“丫头,你怎么看?” 云倾浛依旧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若是老宫主一死,那受益者会是谁?” 南沉暗凝起眉头,倒是坦然:“我。祖父一死,身为少宫主的我便是下一任宫主。” “没错,南少主是直接受益者。”云倾浛绝美的面上带着让人读不懂的笑,“也正是因为如此,若老宫主一死,众人便会将老宫主的死联系到你身上。” “若老宫主的死被扣在南少主身上,受益者又会是谁?” “夏侯娉。”南沉暗嗤笑。 老宫主不知想到什么,脸色倏然阴沉了下来。 “南少主和夏侯圣女互相以为是对方下的手,又会是什么后果?”云倾浛没有卖关子,继续道:“两虎相斗,一死一伤。那最后赢的又会是谁?” “而如今这下毒之人也是如此,林药师与白药师互相怀疑,怀疑对象也正固定在这两人之间,那么谁最容易洗清嫌疑?” “黄药师,你说呢?” 云倾浛的声音带着上扬的尾音,目光清澈似能看透世间污浊。 黄药师眼底深藏的笑容倏然间僵硬住了。 “黄药师!竟然是你?!”夏侯娉震惊了。 “不……不是!”黄药师浑身都在颤抖,他慌忙解释:“云少主,你想的太多了,怎么可能会是我?我没这能耐啊!” “是与不是,试试便知。”云倾浛面带微笑,羊脂玉般嫩白的手上悬浮这一颗真言丹:“黄药师可敢服下真言丹以证清白?” 黄药师当即抓住丹药将其服下:“好!既然云少主怀疑是我,我就吃这丹药以证清白又如何?云少主,你请问!” 然而—— 黄药师才刚服下丹药,便四肢无力瘫软在地。
卷2:第1640章:大爷就大爷吧
所有人都被黄药师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给震惊了。 黄药师气愤地看着云倾浛,试图使力爬起来,却是无果:“云少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云倾浛站在黄药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笑得毫无诚意:“哦,不小心拿错丹药了。没想到黄药师手速这么快,直接就把软骨丹给吞了。” 黄药师气得都快喷火了,云倾浛这哪是不小心,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深吸一口气,正要问解药。云倾浛却是看出了他的想法,道:“解药一时忘带了。不如就这样检验吧。” 黄药师又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那云少主给我用真言丹吧,老夫想早点证明清白。” 云倾浛却是招呼夏侯娉帮她挪了张椅子过来,悠然坐下,笑道:“本少主这也站了大半天,说了大半天了,想先歇息一下,就劳烦黄药师先坐在地上了。” 黄药师深吸了一口气又深吸了一口气,实在忍不住了:“云倾浛,你到底什么……” 然而,黄药师这气势汹汹的质问又云倾浛打断了。云倾浛还丝毫没有打断人家质问的觉悟,恍若未闻地看向一旁的夏侯娉,“夏侯圣女闲着也是闲着,在帮本少主端些灵果过来,解解渴?” 夏侯娉翻了个白眼,“云倾浛,你真当自己是大爷啊,让本圣女伺候?” 云倾浛微笑:“嗯?” 夏侯娉转身去端水果,大爷就大爷吧,她自己请来的大爷还能指望谁伺候? 黄药师瘫在地上,后背冷汗直流,他看向其他几名炼药师,想让他们帮他说句话,可其他人都默默移开视线。 见云倾浛在那里慢悠悠地吃着水果,黄药师心下愈发紧张。她……该不会看出什么了吧? 黄药师心想,连年蓦都看不出来他事先服下了真言丹的解药,云倾浛一个小丫头怎么可能看得出来? 可是,见云倾浛似笑非笑盯着自己,黄药师只觉得心底发毛,总有种被看透的感觉。 她该不会真的是在等解药的药效过去吧??? 这时候,云倾浛忽然问:“南坤公子身上的骨生花解了没有呀?” 老宫主皱起眉头,“谁那么大胆,竟敢给南坤下了骨生花?” 南沉暗轻咳一声,指了指云倾浛。 老宫主:“……” 他又看向年药师,骨生花是八品毒药,年蓦是九品炼药师,应该能解了云倾浛下的骨生花吧? 年药师轻咳,有些尴尬地移开了视线:“还没有,只是暂时压制住了。” 云倾浛漫不经心:“哦。” 南沉暗眼眸微眯:“云少主忽然问南坤做什么?难道说,南坤是幕后指使之人?” “怎么可能是南坤?就南坤那脑子,能想得出这么缜密的计策?”夏侯娉嗤笑。 南沉暗意味深长:“若他能想得出这计策,一直以来都是扮猪吃老虎也不无可能。” 老宫主皱眉,显然不觉得自己的二孙子能有这能耐。再仔细想想云倾浛之前的话,倒是觉得,一直来心思沉重的老大南炽比较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