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五十四回-打退恶吏
“奉总督大人之令.责令泸州城关家家主关紫渔.前往知府衙门协同查案.不得有误.”甲衣卫士说道.
关紫渔冷笑一声道:“我的嫌疑不是已经洗脱了吗.人犯不是也送到了.还抓我去做什么.”
“关紫渔.你记住了.总督大人传话.不需要理由.让你去你就去.刚刚总督大人还知道你们动手打了官差.这也是犯了大错.废话少说.赶快跟我走.”
因为沒有封锁街道.所以这时候.周围也渐渐地聚集了很多老百姓.都在这里看热闹.
很多老百姓看到一堆官兵围在这里.都还以为关家又惹什么麻烦了呢.
“你说这年头.干点什么都不容易.这关家平时挺好的.怎么衙门总跟他们过不去.”
“唉.谁知道呢.衙门可能是怕他们这些练武的造反吧.”
“呸.我看是衙门的人想弄点银子花花.这世道.当官的沒几个好人.”
一群老百姓议论纷纷的.好像这件事都和自己有关一样.
“对不住了.要是想抓我.就请拿出证据.沒有的话.就请回吧.”关紫渔本來就有些不高兴.更何况旁边还有池中天给她撑腰呢.
“关紫渔.你最好乖乖的随我们走一趟.否则的话.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知道你武功高强.但是你可以试试看.和朝廷作对.是什么下场.你很清楚.”这个甲衣卫士好像身份也不低.看说话的口气就能知道了.
“我关家从來不和朝廷作对.但也不会任人欺辱.有话让你们当官的來.送客.”关紫渔怒声说道.
“來人.给我把关紫渔拿下.违令者杀.”甲衣卫士面色深沉地喊了一句.
“他奶奶的.來人.给我把这些人围起來.在关家撒野.不想活了吧.”武阳这时候赶紧在一边喊了一句.很快.几十个关家的弟子就从里面冲了出來.站在了关紫渔的面前.
这时候.一直沒有说话的池中天.开口了.
“好了好了.这地方不适合动手.这样吧.去也行.但是要让衙门里的葛大人亲自來请.否则的话就不谈了.对了.我提醒你一句.你要是敢动手.我第一个先把你杀了.而且.杀了你之后.还沒人能把我怎么样.你信不信.”池中天走到那个甲衣卫士面前.语气冰冷地说道.
“哪里來的狂徒.看刀.”这个甲衣卫士一看就不是个能吃亏的人.被池中天言语一激.哪里还能受得了.随手抽出腰间的跨刀就劈了过去.
池中天淡淡一笑.举起右手轻轻一捏.就把那个卫士的刀给捏住了.
那甲衣卫士此时一下子愣在了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池中天.
“我给你变个戏法.”说着.池中天就用另一只手扶在了刀身上.轻轻來回抚摸了几回之后.就奇迹般地将刀变成了两截.
“來.送给你了.”池中天笑着将手中的半截断刀放在了地上.随后就退后了几步.
“哼.你们等着.”
那甲衣卫士看到这一幕.心里就明白了.面前这个年轻人刚才那一手才不是什么戏法.而应该是武林中人所说的内功.
这甲衣卫士身份确实非凡.是总督大人的贴身卫士.武功不错.至少对付起一般人來.十个八个不在话下.可是要跟池中天这样的比起來.那他就和不会武功是一样的.
沒办法.这个甲衣卫士只好悻悻然地带着人回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衙门的人又來了.这一次來的.是葛辉.
而且.也沒带兵.就是带了几个随从.还弄了一顶轿子.说是要接关紫渔过去.
这样一來.礼数也就到了.周围的一些老百姓又开始纷纷议论了.都在说这关家现在是越來越厉害了.连衙门的人都拿着沒办法.
既然礼数到了.池中天也就让关紫渔跟着去了.为了避免万一.他和武阳也跟在关紫渔的身后.另外.还带了几十个关家的弟子.声势也算是不错的.
到了衙门之后.沒让别人进去.就让关紫渔一个人进去了.其余的.都得等在外面.
池中天也沒打算进去.于是就和武阳两人在外面等.那十几个关家的弟子.池中天也打发他们去一旁休息了.
关紫渔进到府衙公堂之后.就看到公堂之上正端坐着一个人.而禹成漠.竟然就跪在一旁.
“总督大人.这就是关紫渔.”葛辉站在一旁说道.
看样子.坐在公堂上的那个人.就是总督了.
总督年纪不算太大.五十來岁的年纪.很有精神.头发也是黑的.
两边站了两排身穿甲衣的卫士.其实.刚才那个甲衣卫士也站在其中.只不过是站在最前面了.
“你就是关紫渔.”总督大人幽幽地问道.
“正是.”关紫渔朗声答道.
照理说这平民百姓在公堂之上是要下跪的.但是关紫渔偏偏就不跪.急得葛辉在后面不停地咳嗽暗示她.
“关紫渔.你胆子不小.这公堂之上.你怎么能站着呢.”总督大人接着说道.
关紫渔淡淡一笑道:“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我们女人家.膝盖也不是随便打弯的.”
“大胆关紫渔.这里可是你猖獗的地方.來人.让她跪下.”总督怒声喝道.
“是.”
随后.两边就各自走出來一个卫士.朝着关紫渔的臂膀就抓了过去.
“你们碰我一下试试.”关紫渔飞快地往后撤了一步.拳头也跟着举了起來.
这时候葛辉可算是急坏了.他在心里不停地埋怨这个总督大人.你说有话就赶紧问话.这人都來了.还非得弄这些个虚的干嘛.
“大人大人.您听下官一言.这关紫渔是武林中人.练武的嘛.脾气都不好.性子都直.也狂的很.要我看.大人您还是先问问案情吧.”
葛辉这么说.也是心里有他自己的一点心思.
总督大人其实也沒料到这关紫渔的性子这么野.其实他也不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什么意外.
〖
第一千三百五十五回-当先认出
眼下.葛辉算是给了个台阶.总督也就顺坡下驴了.
“下去吧.”总督摆了摆手.示意卫士们都回去.
“关紫渔.本官念你是个女子的份上.允你不跪.现在本官來问你.前几天.泸州城知府庞永清.巡防营将军展存.无故被杀害在你家门前.据说.那一晚发生了很多事.先是城门的守城军士无故被杀.再就是两位朝廷命官惨死.而在那同时.你们关家门前也是聚集了很多人在恶斗.是不是.”总督问道.
“沒错.是这样的.但是人不是我们杀的.”关紫渔答道.
“你说不是就不是了.可有证据.”总督接着问道.
“有啊.这个人就是凶手的帮凶.还有.他也有供词.不是已经给你们了吗.”关紫渔答道.
总督听到这话.冷笑一声道:“证词.那证词本官看了.疑点颇多.而且.你所说的这个帮凶.却并不承认.现在你來说.你是什么人.”
禹成漠正低着头.听到总督问他.便赶紧抬起头來说道:“回大人的话.草民是关家的弟子.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全是我们掌门安排好的.”
“胡扯.你什么时候是我们关家的弟子了.”关紫渔怒声喝道.
“关紫渔.这件事.已经震惊了朝廷.朝中刑部.户部.甚至大理寺都已经传下手谕.令本官马上查清此案.我可先把丑话说在前面.如果让本官查到此事与你有关.那么你关家上上下下.本官一个都不会放过.”
总督的话还沒说完.禹成漠马上就抬头说道:“启禀大人.小人还有话说.”
“哦.还有话说.那你说说看.”总督答道.
“大人.其实除了关紫渔之外.还有一个人.他才是主要出主意的.也是他逼迫着小人画押.”禹成漠说道.
“哦.还有一个人.是谁.”总督厉声问道.
“禹成漠.你住嘴.你不要胡言乱语.”关紫渔一听就知道.禹成漠准备把池中天也拉下來.
“他叫池中天.”禹成漠答道.
“池中天.”总督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眉头就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池中天......武功怎么样.”总督问道.
“武功高强.”
“多大岁数.”
“二十四五岁吧.”禹成漠思索着答道.
“关紫渔.他所说的这个池中天.你可认识.”
“笑话.他是我家公子.我能不认识.我是他的贴身护卫.只不过现在在关家坐镇而已.”关紫渔答道.
“他现在就在泸州城吗.”
“就在门外.”关紫渔答道.
“哦.那什么.葛大人.去.把那个什么池中天请进來.”总督忽然说道.
说到这里.禹成漠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这总督大人话里话外.都似乎不是要见嫌犯的态度呢.
葛辉听到之后.马上就走了出去.不大一会儿.池中天就跟着他走了进來.
來到公堂上之后.总督看了池中天一眼.随后就走了下來.
池中天还沒來得及打招呼.那总督就忽然拽着池中天往外面走去.走到门口之后.那总督就低声问道:“敢问您可是神武龙扬卫的池中天池大将军.”
池中天一听这个.顿时一愣.但很快也就反应了过來.这总督官职不小.朝中的事.想必他肯定会知道的.
“是我.”池中天笑着答道.
“您真是.”
“哼.这个有人敢冒充吗.要不要我把将军大印拿來给你看看.”池中天说道.
“不必不必.开个玩笑而已.池将军千万不要介怀.”总督笑着说道.
“总督大人见我.可是有什么要事吗.”池中天问道.
“是这样的.这关紫渔是您的手下.”
“是的.”
“哦.池将军.这关紫渔牵扯到和两位朝廷命官之死的案子.我也是沒办法.还望池将军给个面子.”总督笑着答道.
本來这个总督还在纳闷.这关紫渔怎么有那么大的胆子敢不跟官差回來.现在他算是明白过來了.敢情她背后的人是池中天啊.
不过.这总督并沒打算就此罢手.毕竟这案子太大了.池中天的面子.肯定是不够的.
“公事公办我沒意见.而且我一直也沒插手.我要是想插手的话.我不早就亮明身份了.就说现在吧.这也是你先认出的我.可不是我池中天先报的名头吧.”池中天说道.
“那是那是.我知道您肯定不会这么做.当然了.我也是刚刚知道的.”总督笑着答道.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关紫渔不是凶手.凶手是一个叫做扶羽圣教的邪教组织.杀人的是他们的教主西索阿瑞.里面跪着的那个叫禹成漠.是西索阿瑞的得力助手.认识禹成漠的有不少.你要是想找人作证的话随时都可以.我不说假话.”池中天说道.
“哦.池将军和他们很熟.”
“当然了.他们是邪教组织.和中原武林门派是势不两立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打听一下.”池中天说道.
“信.我虽然是第一次见到池将军.但是您的威名我早有耳闻.南疆之行.以一己之力夺回三座城池.救回庆王殿下.这等功绩.真是亘古未见.”总督一边说.一边还伸了个大拇指.
“那都是小事.总督大人.既然你这么给面子.那我池中天也不是不知好歹.关紫渔你先放了.那个禹成漠绝对是帮凶.至于西索阿瑞.很难抓到.不过.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些线索.”池中天笑着说道.
“哦.线索.什么线索.”总督好奇地问道.
“这西索阿瑞的画像我可以给你.甚至他们的巢穴我也可以告诉你.”池中天答道.
“池将军.这不行啊.光有这些我沒法交差啊.您可能不知道.这案子是刑部会同户部和大理寺一起过问的.”总督答道.
“是吗.这么严重啊.”这一点.池中天倒是沒想到.
“谁说不是呢.”总督也跟着叹了口气.
〖
第一千三百五十六回-脏水臭水
“那总督大人您的意思是.”池中天适时地反问了一句.
“我沒什么意思.既然关紫渔是池将军您的人.那这个面子我得卖.但是可有一点.您得给我写一份证明书.证明您确保这关紫渔是无罪的.”
总督的这个说法.马上就让池中天明白了一些什么.
看起來.这个总督是要给自己留个后路.他害怕一旦有什么不对.就可以用自己写的证明书來辩解.
不得不说.心机很重.
“看來.总督大人还是不相信我啊.”池中天笑着说道.
“池将军.不怕您笑话.我今天跟你透个实底.这案子已经被上面注意了.否则的话.就凭您的面子.这事儿也就不算什么了.”
总督的话.倒是也情有可原.虽然他贵为行省总督.可毕竟是地方官.刑部户部大理寺这些.可都是朝廷直属的.惹不起.也不敢惹.
“好吧.这个我可以写.到时候如果有任何问題.我一力承当.”池中天说道.
“痛快.”
这总督和池中天在这里聊了半天.里面的人早都开始胡乱猜了.禹成漠不知道这总督怎么会出去和池中天单独嘀咕半天.而这葛辉.更是摸不着头脑.唯独关紫渔.心里却很明白.八成是这总督大人.认识池中天.知道他在朝廷也有身份.
“葛大人.去.马上让人给拿笔墨纸砚來.”总督忽然转过身说道.
“是.大人.”
说完.葛辉就让衙役去拿了.不多时.一个衙役就捧着一个托盘走了过來.
來到池中天面前之后.池中天就笑了一下.然后拿起笔來.在上面开始写.写完之后.还让总督看了一眼.见到他点头后.池中天还按了个手印.
一切弄完之后.总督就把这东西收到了怀里.随后打发走了衙役.低声说道:“多谢池将军了.”
“哪里.我还得谢谢大人你秉公办案呢.不过实话说.这个禹成漠确实不能放.之前他武功高强.是我抓到他之后废了他的武功.这个人你一定要留下.如果可能的话.最好交给刑部的人.这个人的嘴里.可有不少好东西呢.当然了.如果大人您能问出个子丑寅卯的话.那随便一件事.都是大功一件啊.”池中天话里有话地说道.
这话.总督焉能不明白.他马上笑着回应道:“那是那是.多谢多谢了.”
“好了.沒事了.”
正事说完了.总督也就抬高了声音.笑着转过了身.后面的葛辉马上就走了过來.
“对了.总督大人.这位葛大人着实不错.办案尽心尽力.而且不畏权势.是个好官啊.唉.这泸州城要是能有葛辉大人这样的人來接替知府的话.那可真是泸州城百姓的福分啊.”池中天忽然说道.
听了这话.葛辉还吓了一跳.心说这池中天胆子真大.什么话都敢说.这不是找骂吗.
不过.让他惊讶的是.总督听到之后非但沒有怒色.反而还笑着朝葛辉点了点头说道:“嗯.既然葛大人在泸州城的口碑这么好.那还真可以考虑考虑啊.”
这么一说.葛辉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知府的任命虽都是由行省总督上奏朝廷.虽说最后要通过朝廷的批准.但是只要总督奏请了.几乎朝廷都会准许.而且这总督的话绝对不会是空穴來风.更不会随意一说.他既然说了这话.那这知府的位置.还说不定真是自己的.
联想起之前池中天曾经说过类似的话.再加上刚才总督和池中天窃窃私语了半天.葛辉马上幡然醒悟.这池中天该不会有什么更重要的身份吧.
“哪里哪里.大人您过奖了.”葛辉赶紧谦虚了一句.
“这样吧.关紫渔可以回去了.这个人.你马上把他捆好.弄一辆囚车.本官明日要带他回去.”总督说道.
“好.下官这就安排.”说完.葛辉马上就离开了.
这个人是目前这件案子唯一一个抓到的嫌犯.确切地说还是池中天给送來的.总督要带走他.那意思就是这案子就不用自己操心了.那对葛辉來说.可算是喜事一件了.
“公事在身.就不多留你了.有机会.我请你喝酒.”总督大人附在池中天耳边说了一句.
“哈哈.总督大人太客气了.我请你.回头我就把画像还有其他的事.给您送來.”池中天笑着应和道.
很快.关紫渔就跟池中天一起走了出來.
站在外面等候的武阳等人看到之后.便都放下心來.
“公子都出马了.这还算个事儿.咱公子那是行事谨慎.不然.亮出身份.吓破他们的胆.”武阳笑嘻嘻地说道.
池中天也笑着说道:“武阳.可不能这么说.我那朝廷的身份.不能用來解决自己的私人之事.紫渔的事.也算是私事了.可也巧了.这个总督知道我的名字也听说过我.还真不是我主动说的.”
“那是.公子您的大名.朝廷里只要有点地位的.谁不知道.不知道的那说明他官太小.不够格.”武阳得意洋洋地说着.好像自己比池中天还厉害一般.
“行了.赶快回去吧.”
这一趟.算是意外的收获了.不禁关紫渔的事暂时可以放下了.顺带着池中天又认识了一个总督.
这个总督.是川陕行省的总督.之前在歙州城认识的.那是江北行省总督.虽说池中天志不在官场.可是能认识一些这样的人物.对自己也应该是沒坏处的.
“这一次.我还顺带着给那个总督透露了一些关于扶羽圣教的事.回头我就把西索阿瑞的画像给他.然后.再告诉他扶羽教在金竹山有巢穴.”池中天边走边道.
“啊.公子您是打算玩一招借刀杀人.”关紫渔扭头问道.
“算是吧.这是西索阿瑞自找的.他想给咱们泼脏水.哼.咱们就得把这脏水变成臭水.给他泼回去.让他洗也洗不掉.”池中天恶狠狠地说道.
〖
第一千三百五十七回-似乎自找
“对.公子说得对.就得这样.让他给咱们找麻烦.”关紫渔这时候好像很解气一般.
“公子.您觉得.朝廷那边会派人去吗.”武阳顺口问道.
“不好说.这个总督不是傻子.他说不定已经猜到了.可是猜到也沒事.西索阿瑞本來就是真凶.真的毕竟假不了.他要是真想弄个水落石出.那还就得信我.况且.禹成漠还在他手上.只要能撬开禹成漠的嘴巴.那什么也都知道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公子睿智.”武阳点点头说道.
“只要孤傲云不找麻烦.紫渔你这边应该就沒事.但是还是要抓紧发展势力.让手下的弟子加紧练武.靠谁不如靠自己啊.”池中天叮嘱道.
“公子.以目前关家的实力.不会出大乱子的.您就安心去忙您的就好.”关紫渔答道.
“眼下沒什么可忙的了.除非朝廷那边找我.否则我应该可以过一段安心的日子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怎么.西索阿瑞.公子您不打算去找他了.”武阳问道.
“先不去了.这一次之后.西索阿瑞应该一段时间之内不会有什么大动静了.我就是不明白.他在中原武林到底要做什么.”池中天皱着眉头说道.
“公子.这还不简单.他最大的目的还不就是弄到那几柄剑吗.”
武阳这么顺嘴一说.倒是提醒了池中天.
“有可能.不过.他肯定沒法弄全了.因为他可能不知道.有好几柄.现在都在我手里呢.”池中天笑呵呵地说道.
“是啊.不过就算他找不到剑.那么在中原武林发展一下总是沒坏处的.其实扶羽教就是出风头太早了.要是再隐匿一段时间就好了.”武阳说道.
“有道理.有道理啊.”
池中天刚嘀咕了几句.突然间好像想起什么一般.突然指着武阳问道:“不对啊.我不是让你去那个老前辈那里问问蛊毒的事吗.你怎么还沒去.”
刚才池中天确实让他去问一下.但是后來事情一多.池中天就给忘了.这才突然想起來.
“我沒忘.我让张三去了.他跟那个老前辈比较熟.”武阳说道.
“哦.这样啊.”
“公子.怎么.有人中了蛊吗.”关紫渔疑惑地问道.
“沒有沒有.我就是想去问问而已.”池中天含糊地答道.
不多时.众人就回到了关家之中.刚一进大门.就看到张三正站在院子里.好像是在等人.
“公子.掌门.武大哥.你们回來了.”张三看到他们.赶紧就打了个招呼.
“嗯.对了张三.让你去办的事你办了吗.”武阳问道.
“嗯嗯.我去了.那个前辈说.蛊毒分很多种.他仅仅是略懂一些.他说如果是有人中蛊的话.可以带过去给他看看.”张三答道.
“不错不错.很好.你辛苦了.去休息吧.”池中天摆摆手说道.
“是.公子.”
说完.张三就退下了.
池中天随即也让武阳和关紫渔去休息了.
刚走了几步.池中天迎面就遇到了傲霜雪.
“师兄.怎么样了.”
“沒事了.”池中天笑着答道.
“那就好.不然的话.要是总让朝廷的人盯上.还真是个麻烦.”傲霜雪跟着答道.
“师妹.正好.我有话想跟你说呢.”池中天说道.
傲霜雪微微一笑道:“走.去我房里.”
“好.”
随着傲霜雪來到她的闺房之后.池中天便打趣地说道:“师妹.你这屋子里的香味到哪都一样啊.”
“贫嘴.來.喝点茶吧.”傲霜雪笑着给他倒了一杯茶.
“师妹.在紫渔这里.怎么样.还习惯吗.”池中天问道.
“还好啊.就是平时无聊的时候多.”傲霜雪说道.
“唉.沒办法.委屈你了.想做点事情真不容易.对了.我在歙州买了个镖局.你知道了吗.”池中天笑着问道.
“听武阳跟我说了一次.沒看出來.你还挺有心思的.”傲霜雪笑着说道.
“沒办法啊.不然的话这钱可沒地方去找啊.”
“对了师兄.镖局你打算交给武阳打理了是吗.”傲霜雪问道.
“是啊.交给武阳打理.他应该可以的.”池中天说道.
“武阳打理镖局.紫渔在这里.你看你身边.连个能用的人都沒有了.”傲霜雪撅着嘴说道.
“不是还有叶落呢吗.”
“就叶落一个也不行啊.再说了.山庄那边也得要人打理啊.”傲霜雪接着说道.
池中天点点头.沒有接话.而是换了个话題说道:“看样子.你还得继续待在这里一段时间.山庄那边我还得回去.”
“你忙你的.这边你就放心吧.”
“算了吧.我还放心.就这次的事.你们就够鲁莽的.要不是半路杀出那两个倒霉的人.你们现在还不一定成什么样呢.”池中天略带不满地说道.
“师兄啊.这事儿你可不能全怪我.西索阿瑞胃口可大了.你说又沒法谈.那就只能动手了呗.”傲霜雪大大咧咧地说道.
“话是沒错.但是以目前的实力來说.紫渔这里还是沒法和西索阿瑞抗衡的.而且我告诉你.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扶羽教的大部分势力都留在南疆了.而一旦南疆的那些城池他们打理好了.可能就会回來中原了.”池中天说道.
傲霜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说道:“师兄啊.其实我倒是想劝你.这扶羽教.他们不惹咱们.咱们也别去惹他.”
“不行啊.这不是惹不惹的问題.西索阿瑞现在的行踪和动机让人捉摸不定.之前销声匿迹一段时间.突然在南疆出现.然后又忽然到了这里.真是让人防不胜防.”池中天有些懊恼地说道.
“还不是你太冲动了.你就一个人.分身乏术.顾得了这里顾不得那里.你一离开山庄.山庄就出事.你一回去.这里就有麻烦.而且除了你之外.再沒一个人可以正面和他们抗衡.你说.这是不是你自找的.”傲霜雪说着.还用手指点了一下池中天的额头.
〖
第一千三百五十八回-救不能救
“唉.你的话也不是沒道理.但事到如今.说别的也沒用了.既然选择了这样.那就得坚持下去了.”池中天无可奈何地说道.
“你呀你.就是性子太急.现在尝到苦头了吧.嘿嘿.”傲霜雪说完.便走到池中天的身边.替他捏了捏肩膀.
“师妹.我过两天就得回歙州了.山庄外面的也快盖好了.另外.镖局我也得让武阳好好收拾收拾.”池中天声音有些落寞地说道.
傲霜雪听出他的语气.也知道他的心思.此时此刻.她倒是沒有做小女儿态.而是大大方方地说道:“你去你的就是了.咱们以后有的是时间能聚在一起.”
就在池中天和傲霜雪两人在闲聊的时候.泸州城郊外附近不远处的一片土山山凹出.一群人却聚集在这里.
这些人.不是别人.全是扶羽圣教的人.
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的.是西索阿瑞.旁边站立着西索纳德.至于其余的扶羽圣教弟子.则是三三两两地分散在周围.
“纳德.有件事你得亲自去办.你马上去泸州城打探一下.看看禹成漠在哪里.”西索阿瑞威严地说道.
“父亲.咱们还管他做什么.”西索纳德不以为然地说道.
“混账东西.我还沒找你算账.那间屋子明明是傲霜雪所住的.你非说是关紫渔的.结果呢.要不是弄出动静.说不定现在我们已经得手了.”西索阿瑞一通臭骂.弄得西索纳德连话都不敢说一句了.
“禹成漠知道太多咱们圣教的事.而且.他精通华夏文化.不能随便丢下.我倒是不担心他落入池中天手里.我就是怕池中天这个家伙使坏.把禹成漠送给朝廷.那可就麻烦了.”西索阿瑞担忧地说道.
“父亲.池中天不会这么做吧.”
“不好说啊.我这次给他们嫁祸.本來是志在必得了.结果那一晚就出了个岔子.更可恨的是池中天竟然也出现了.而我们竟然一点风声都沒得到.这个孤傲云.太不可靠了.”西索阿瑞埋怨地说道.
“父亲.要我说.孤傲云这个人根本就不稳妥.三番五次不但沒帮咱们做成大事.反而还坏事.但是好处可沒少得.依我看.以后咱也别指望他了.”西索纳德附和道.
“我也不想指望他.可是目前.在中原武林中.咱们还找不到另一个和孤傲云差不多的人愿意帮咱们.所以.还是得忍啊.”西索阿瑞无奈地说道.
印象中.西索阿瑞倒是很少用这种口气说话.
“父亲.您的话我明白了.您别急.我这就去打探消息.”西索纳德说道.
“别忙.这个你拿着.华夏人.都喜欢这个.”
说着.西索阿瑞从袖口里摸出一个小布包.晃动了一下.里面显然装的是一些银两.
“我明白了.”
很快.西索纳德就拿着东西快步离开了.
这一去.一直到傍晚时分.他才回來.
西索阿瑞也不知道从哪里弄來了一些野兔子.这时候正架在火上烤着吃呢.
“回來了.”看到西索纳德回來.西索阿瑞连头也沒抬.
“父亲.你果然猜中了.禹成漠已经被池中天送到衙门里了.我重金买通了一个衙役.据说是川陕行省的总督亲自來了.已经审案了.明天就要带着禹成漠一起回去了.”西索纳德说道.
“啪”
听到这话.西索阿瑞登时一惊.手中一块兔子腿也掉落在了地上.
“父亲.父亲.”西索纳德赶紧喊了几句.
“果不出我所料.池中天这是要借刀杀人啊.”西索阿瑞悠悠地说道.
“借刀杀人.父亲此言何意.”西索纳德不解地问道.
“这不很明显吗.池中天肯定是想让朝廷的人从禹成漠嘴里问出一些什么來.一旦禹成漠把我们说出去.那要对付咱们的.可就是朝廷了.如果华夏的朝廷开始对付我们.那我们在中原就沒有立足之地了.”西索阿瑞说道.
“那怎么办.”西索纳德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題的严重性.
“别忙.让我想想.让我想想.”西索阿瑞现在也顾不得吃东西了.站起來就开始來回踱步.
來來回回走了几圈之后.他便停在了西索纳德的面前问道:“你确保你这个消息是准确的.”
西索纳德吓了一跳.赶紧答道:“父亲放心.这一次绝对不会有半分差池.否则我以死谢罪.”
“禹成漠绝对不能落入朝廷之人的手中.这样.你知道不知道他现在被关在什么地方.”西索阿瑞问道.
“这个不知道.因为是总督亲自过问的.所以一些普通的衙役知道的也并不多.”西索纳德答道.
“救出他.看样子行不通了.如果我们贸然去救他.那就等同于承认了杀害那两个狗官的人是我们.顺便也帮关紫渔彻底洗脱了嫌疑.这种事不能做.”西索阿瑞说道.
他这么一说.西索纳德算是明白了.看样子这禹成漠.是要被灭口了.
只是他也不敢先说.只能假装不明白吧.
“父亲.那怎么办.”
“沒办法.只能灭口了.”西索阿瑞说道.
“灭口.父亲.您还是再想想吧.禹成漠为了圣教操劳多年啊.”西索纳德假惺惺地说道.
“现在顾不得这些了.救他是沒机会了.那就只能让他永远闭嘴.”西索阿瑞说道.
“父亲.咱们还是先别急了.禹成漠不是一般人.他可是受过严训的.朝廷的人未必能从他嘴里问出什么來.”西索纳德接着说道.
“不能心存侥幸.华夏的朝廷里能人不少.想撬开一个人的嘴巴不是难事.这个险不能冒.这样.你再走一趟.给我弄清楚禹成漠关在哪.如果可以的话.你马上去灭口.记住了.一定要给人造成是他自杀身亡的假象.”西索阿瑞说道.
从心里來说.西索阿瑞是不愿意让西索纳德去做这件事的.他很害怕给弄砸了.
可是现在.身边却沒人可用了.
〖
第一千三百五十九回-敲定接任
西索阿瑞总不能亲自去做这件事吧.所以.只能让西索纳德去了.
而从另一方面來说.西索阿瑞也想抓住一切机会锻炼西索纳德.西索纳德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脑子就是不那么灵光.否则的话.以西索阿瑞的武学修为.西索纳德哪里至于只有现在的身手.
西索纳德也不是傻子.他也知道自己的斤两.一听这话.马上就有些沒把握了.
“父亲.这件事不太好办啊.禹成漠如果是被关押的话.那肯定是在大牢里.我一个人怎么能进得去大牢呢.”西索纳德反问道.
“如果在大牢里这倒是好办了.华夏这些州府县城的大牢.一到了夜里守卫就会松懈不少.到时候你有很多办法可以混进去.实在不行就假装是去送东西的.给点钱不就行了.我是担心禹成漠不在大牢.那还真就有些难办了.”西索阿瑞说道.
“父亲.这样吧.我还是先去打探一下.看看究竟在哪.咱们再做决定如何.”西索纳德说道.
“你这个混账东西.做事总是拖拖拉拉.现在有时间吗.是你说的.明日禹成漠就要被带走了.现在还不抓紧.那等什么时候.”西索阿瑞气得破口大骂.差点就要动手打人了.
“是是.您别生气.千万别生气.我这就去.这就去.”西索纳德一看西索阿瑞这样子.哪里还敢废话.忙不地地就跑开了.跑得那叫一个快.
“不争气个东西.”西索阿瑞望着西索纳德的背影.无奈地骂了一句.
如果顺利的话.那么西索纳德到了泸州城的时间.应该恰恰是吃晚饭的时间.这个时候应该人们的警惕性会低一些.
也不知道西索纳德能不能抓到机会.
......
“总督大人.來來來.尝尝这个酒.这可是泸州月饮.贡品啊.”
在知府衙门后堂的中.一张宽大的圆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葛辉正坐在下首位置.笑呵呵地陪着坐在正中间的总督大人吃饭呢.
“葛大人.太破费了啊.”总督大人笑呵呵地说道.
“哎.这是酒坊每年预留出的一些酒.专门给他们自己喝的.一听说您來了.就派人专门送了一些來.”葛辉无意中还卖了个好人.
“有心了.有心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葛辉便笑着说道:“总督大人.您这一趟來可谓是收获颇丰啊.真凶抓到.您也算是大功一件了.”
“哪里哪里.都是你葛大人铺垫的好.不然的话.本督这一趟恐怕什么也捞不到.”总督答道.
“大人您这话可真是折煞下官了.对了.下官冒昧问一句.这池中天.究竟是个什么身份啊.”葛辉好奇地问了一句.
“葛大人.回头还是自己去琢磨吧.这种事.本督可不好多嘴啊.”
总督其实心里也吃不准该不该说出池中天在朝廷的身份.毕竟当初他知道.也是从别人那里听到的.
不过.总督这么一说.葛辉算是明白了.这池中天非但身份番茄.而且一定还是很厉害的那种.连行省总督都不敢肆意谈论.看样子自己之前还真是有些不知死活了.
想到这些.葛辉不仅有些后怕.
“葛大人.这关家如果在泸州安分守己.不给朝廷找麻烦.那葛大人你.也就不必太过计较了.武林中人嘛.打打杀杀的那是常事.别招惹的普通百姓就行了.再说了.川府之地多山.山贼更是横行霸道.说不定哪一天.就有用的到他们的地方呢.”
总督这么一说.葛辉差点激动的跪在地上.因为这句话透露给他一个重要的消息.那就是说总督大人已经想着安排葛辉接任泸州知府了.
不然的话.总督不会交待他这些的.
“大人教训的是.下官牢记在心.”葛辉强忍着激动说道.
“明日一早本督就带着人犯出发了.人你都安排好了吗.”总督笑着问道.
“安排好了.我已经和巡防营的人打过招呼了.他们会派一百个士兵跟随护送.”葛辉答道.
“别.这可使不得.巡防营是保一方平安的.千万不能用在这上面.本督的意思是.让你安排几个熟悉此案的本地衙役随着本督暂时回去.一旦本督今后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也好就近问问.”
葛辉起初还以为总督是让他安排人护送.现在才知道.自己弄错了.
“大人.这个好办.可是下官以为.还是让人护送一下吧.毕竟这是重犯啊.”葛辉劝道.
“用不着.本督这次带了总督卫队.个个身手高强.可保万无一失.再说了.这个人有沒有同伙來救.还是两说呢.”总督说道.
“也好.既然大人您这么说.那下官听命就是.”葛辉见总督好像很有把握的样子.干脆也就不劝了.
“这个案子.从现在开始.你这儿就算了啦.以后就归本督管了.任何时候.你也不要再提起了.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是.传出去了.也是丢朝廷的脸面啊.你也知道.当今圣上.可是最在乎这个的.”说着.总督还对着一旁拱了拱手.
“是是.大人放心.下官一定不会多嘴.”
“回去之后.本督就上奏朝廷.请朝廷准许你就任这泸州知府一职.吏部里有本督的熟人.相信沒什么问題.葛大人.今后这泸州城里.你可以殚尽竭虑了.”总督慢吞吞地说道.
虽然已经预料到了.但是当这句话真的灌进耳朵里的时候.葛辉还是激动不已.马上就跪下了.
他知道.这绝对不是自己的本事大.池中天的作用.应该是最主要的.
今后.自己一定得和池中天打好关系.这个人.一定有大用.葛辉心里暗暗想道.
“下官多谢大人厚爱.大人请尽管放心.下官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了好了.葛大人快起來吧.好好造福百姓就好了.”总督含笑说道.
〖
第一千三百六十回-暂定截杀
这顿酒,葛辉喝的那叫一个高兴,这简直是天降大运砸到了他头上。
酒席散了之后,葛辉亲自把总督送到了驿馆之中,随后,他就一个人回去了。
这一晚,他可沒打算睡觉,准备好好喝几杯,庆祝庆祝,这葛辉是有家室的人,有两房夫人和两个女儿,不过都不在泸州城,他打算等自己正式就任泸州知府后,就把家人全接过來。
子时过半之后,葛辉喝得醉醺醺的,也就睡下了。
而这时候,泸州城南约莫三里地之外的泸州城大牢附近,却鬼鬼祟祟地來了一个人。
此人,正是西索纳德。
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打听到禹成漠已经被关进大牢了,而且是重兵把守,除了寻常狱吏之外,还有巡防营的军士以及总督卫队的一些卫士。
得知这些的西索纳德,心里不免有些打颤,这要怎么下手才好。
远远看去,大牢门前站了一堆人,灯火通明,大半夜的谁会跑到这里來,恐怕自己只要一露面被他们看到,那事情也就败露了。
想來想去,西索纳德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含恨作罢,折返回去了。
回去之后,西索阿瑞正端坐在一块石头上闭目养神,周围的扶羽圣教的弟子,大多也都睡下了。
“废物。”
根本连问都沒问,西索阿瑞就脱口而出。
这一句话,就把西索纳德本來想说的话给憋回去了。
“父亲,我找不到机会下手。”西索纳德低声说道。
“我知道,你身上沒有血腥味,所以我知道你沒有得手,怎么样,见到禹成漠了吗。”西索阿瑞接着问道。
“沒有,禹成漠被关进大牢里了,外面有重兵把守,我连靠近都很难。”西索纳德说道。
“唉,那要照这么说的话,恐怕我们只有一个办法了。”西索阿瑞叹着气说道。
“什么办法。”西索纳德问道。
“守在半路上截杀。”西索阿瑞说道。
“父亲,您的意思是,杀了禹成漠,还是。”西索纳德疑惑地问道。
“看情况,说不定把他们全杀了,反正华夏朝廷的狗官,死一个少一个。”西索阿瑞语气yin森地说道。
“父亲,难道您要把川陕行省的总督也给杀了。”西索纳德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杀了又如何。”西索阿瑞满不在乎地说道。
“父亲,您得三思啊,我可知道,这川陕行省总督可是正三品的官职,如果贸然杀了他,那后果不堪设想啊。”西索纳德这时候出奇地有了一点脑子,还知道什么人能杀,什么人不能杀。
“这个道理我难道不明白,我也只是说万一,咱们的主要目的,还是禹成漠,能救就救,不能救救杀掉,如果遇到阻碍,就一起杀掉,道理就这么简单,好了,你不必废话了,去休息吧,明早你带着人城中蹲守,看看他们从哪条路走,随后派人來告诉我,我在半路等着。”西索阿瑞一口气说道。
“是,父亲。”
“大人,再走十几里,就出了泸州城的辖地了,下官就不便相送了。”
在泸州城通往蓉州城的官道上,此刻正聚集了很多人。
川陕行省总督的卫队,还有泸州城衙门的衙役,呼呼啦啦一大帮子人都在这里。
葛辉是來送总督的,卫队中间还有一辆囚车,囚车上正是禹成漠,看样子是受了不少的折磨,眼神呆滞,脸sè苍白,嘴唇干裂,和以前简直是判若两人。
“葛大人请回吧。”总督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之后,就钻进了马车中,看着总督卫队的人走远之后,葛辉才带着人返回了泸州城中
“庄主,消息已经打探清楚了,扶羽圣教这回又栽了,不仅事情沒办成,还折进去一个,另外,池中天也已经回去了。”
此刻,蓉州城郊外的滨麟山庄中,孤傲云正在后花园中练剑,一个弟子就匆匆走进來和他说了这么一句。
“池中天。”
孤傲云听到之后,手中的剑势戛然而止。
“池中天是怎么出现的,咱们不是在周边都已经布置好了人手吗,怎么沒人传來消息。”孤傲云疑惑地问道。
“庄主,那池中天武功高强,行踪诡异,若是大队人马尚且好说,可就他那一两个人,想不被人发现而到一个地方,不是什么难事,咱们的人,未必能盯得住他。”
“哼,一群废物,坏了我的大事,这下可好了,恐怕西索阿瑞又得埋怨我不帮他了。”孤傲云有些恼怒地说道。
“庄主,您可能还不知道,泸州城出大事了,刚刚上任沒多久的知府庞永清,还有巡防营的将军展存,都死在了关家门前。”
“什么,有这等事。”饶是孤傲云,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大吃一惊。
“沒错,据泸州城百姓传言,都说是关紫渔指使手下的人杀的,当然,也有一些人说是有人栽赃陷害。”
孤傲云笑着摇了摇头道:“不可能是关紫渔杀的,她沒这么蠢,这事八成是西索阿瑞干的,也只有他,敢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庄主,消息就这么多了,现在泸州城好像又平静了,西索阿瑞恐怕也已经撤了。”
孤傲云点点头道:“嗯,继续留意,一定要多留意池中天的动向,如我所料不错的话,西索阿瑞过几天恐怕还要來找我,你吩咐下去,只要是扶羽圣教的人來找我,一概说我不在,就说我外出办事了,几个月都不一定会來。”
孤傲云不傻,他知道泸州城的官员被杀应该是西索阿瑞干的,如果真是他干的话,那可真得和他暂时划清界限了,沒查清事情之前千万不能再有什么瓜葛,否则那就是引火烧身啊。
“庄主放心,属下一定办好,另外,过段时间就是庄主您的寿辰了,是不是要cāo办一下。”
这个时候,孤傲云是断然沒心情过什么寿辰的,手边一堆乱事,哪有空闲。
“今年就免了。”孤傲云冷冷地甩下一句话后就离开了。
第一千三百六十一回-未断之心
看出來孤傲云心情不佳.那个弟子也就沒敢多嘴.看着孤傲云的身影不见了之后.他才慢慢地离开了.
孤傲云刚走了沒几步.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于是就匆匆忙忙地朝着后院的阁楼而去了.
到了阁楼门前.孤傲云正要开口.冷不丁里面就传出來了声音.
“滚.”
“我可沒惹你吧.你为何一开口就骂人.”孤傲云站住脚步.不解地问道.
“哼.沒事的时候从不來问候一声.有事了才想着我.这种混账行径.不滚做什么.”里面的人怒声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找你.”孤傲云皱着眉头问道.
“孤傲云.雕虫小技不必在我面前卖弄了.”
孤傲云冷笑一声.随后说道:“当初你的誓言是什么你不要忘记.你亲口所说.除非帮我完成三件事.否则不会离开这里.但是呢.过去这些年中.你哪年沒有抽空溜出去几次.你以为我不知道.”
孤傲云话音一落.里面的声音便说道:“这句话.你上次已经说过了.我也承认了我确实出去过.但是时间都很短.而且.我随后也是赶回來了.我当初说的是不离开这里.但我沒说寸步不离吧.你说话可要讲道理.”
“好.这个我暂且不与你计较.我现在问你一件事.就一件.我想请你出來帮我.条件你随便开.是要钱还是要名.只要我孤傲云有的.我二话不说.”
“孤傲云.你今天是哪根筋不对了.”
似乎里面的人对孤傲云的言行.丝毫沒有兴趣一般.
“这件事我想了很久了.你这样隐居在里面.简直是一种浪费.”孤傲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激动了起來.
“浪费.你若是觉得我浪费.你就把我赶走好了.你放心.只要我再帮你做一件事.我就可以离开了.”
“你.”
“孤傲云.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你称霸武林的心思一直沒断.当今武林大乱.形势扑朔迷离.俗话说的好.乱世出英杰.如今英杰倒是出了.可惜却不是你孤傲云啊.”
孤傲云听到这话.惨笑一声道:“称霸武林.炼成天下绝顶武学.是我一生的追求.如今我破风掌第八层已经练会.加上我的赤火功.放眼天下.能胜我的有几人.”
这时候.里面的声音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承认你的武功已经到了天下顶尖.能稳稳胜你的.放眼天下.似乎还找不出來.但是.能对付你的.却不止一个.孤傲云.你要记住一点.你想称霸武林.先胜过我再说吧.什么时候你能在一百招之内打败我.什么时候你就是天下第一了.”
听到这话.孤傲云忽然仰天大笑一番.随后说道:“像你们这种隐世的高人.我不想和你们相比.因为你们与世无争.对我沒有任何威胁.我不求能胜你.只求面对你而不败就好.但现在.我已经做到了.”
“好吧.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我也无话可说.你回去吧.”
“你最好考虑一下.如果有了你的帮助.加上我.咱们两人纵然走遍天下.谁人能挡.到时候我们一统武林.名利富贵还不是滚滚而來.”孤傲云好像还不死心.依旧在劝阻.
“不必多说了.人各有志.你不能勉强别人.”
“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是不是人.为什么对名利一点兴趣都沒有.除了喝酒.你还喜欢什么.”
越说.孤傲云语气就越激烈.到现在.已经有些歇斯底里地感觉了.
不过.里面的人却沒有回答他的话.不知道是觉得话不投机.还是觉得无话可说.还是觉得对牛弹琴.
......
“父亲.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一个时辰之内.他们应该就会出现了.”
一条官道的两旁.有两座不高不低地土山.像是峡谷一般将官道夹在了中间.这里叫做盘风谷.因为处在下风口.一年四季都是多风而得名.
在西侧的一座土山半山腰.有一群人正待在这里.正是扶羽圣教的人.
而西索纳德.则是刚刚探听完消息而赶回來禀报.
西索阿瑞这时候正在低头往下看.听到西索纳德的话之后.便说道:“从这里到下面.差不多有七八丈高.一会儿等他们经过的时候.你带着一部分人拦住他们.我亲自动手去救禹成漠.”
“是.”西索纳德赶紧应了一声.然后就带着人去准备了.
时间好像一下子变得很慢一般.西索阿瑞稳住心神在慢慢等待.不过心里.却是很着急的很.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西索阿瑞忽然飞身往前一跃.飘然落地之后.便取出一柄短剑.插在了地上.接着.就用耳朵凑到了剑身旁边.开始仔细听了起來.
只见他一边眨眼一边转动眼珠子.忽然间.他双眼一闭.接着猛然睁开.随后就双手乱拍.飘身而上.
“纳德.他们快到了.准备好.随时听我的命令.”西索阿瑞的语气飞快而又沉稳.
“是.父亲.”
果不其然.他们刚刚说完话不到一盏茶的工夫.路的一端.就慢慢地出现了脚步声.紧接着.十几匹马就出现了.再往后.是几十个身穿甲衣的卫士.后面跟着一辆马车.马车的后面又是十几个卫士.后面则是一辆囚车.在最后.还有三四个衙役以及十几个殿后的人.
西索阿瑞看到之后.马上就让人全部蛰伏起來.随后他就悄悄抬起了头.往下看去.
十几匹马上的人.和后面那些甲衣卫士的穿着打扮是一样的.应该都是同一种身份.
至于那辆马车.里面一定就是总督了.
西索阿瑞的眼珠子刚刚在马车上扫过.紧接着.他就看到了那辆囚车.
囚车中.赫然坐着一个人.这个距离之下.西索阿瑞看不清长相.但是.看那穿着.正是禹成漠.
机不可失.失不再來.西索阿瑞必须当机立断了.
〖
第一千三百六十二回-力劈囚车
“动手.”西索阿瑞忽然喊了一句.紧接着.西索纳德就带着十几个扶羽圣教的弟子.沿着土山坡往下滑去了.
此时.正骑着马走在最前面的十几个卫士也听到了刚才那一声.但随后.就看到有不少人正从一侧的山坡上滚下來.
“不好.有山贼.”
一个甲衣卫士高呼一声之后.随即抽出腰间的钢刀.而后便翻身跳下马來.其余人也是如此.他们下马之后.并沒有往前冲.而是都聚集在了总督的马车旁.
“出什么事了.”总督将马车车厢的布帘掀开.看了看外面.
“大人.可能有山贼.”
“山贼.哼.去.报上本督的名号.让他们滚.”总督差点沒气疯.区区山贼竟然敢來打他的主意.
“是.”
话音一落.这个甲衣卫士便飞快地往前跑去.如果关紫渔在的话一定就能认出來.这个甲衣卫士.正是那天到关家门口的那个人.也是总督卫队的卫队长.
“你们是什么人.”
这时候.西索纳德已经带着人往这边走來.听到声音之后.便站住了脚步.
“识相的把值钱的留下.否则杀了你们.”西索纳德的脸上蒙了一块黑布.看上去好像煞有其事的样子.
“混账东西.瞎了你们的狗眼吗.看清楚了.我们可是总督卫队.总督大人就在后面.想活命就赶紧给我滚.否则的话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这个卫士话音还沒落下.那边西索阿瑞就动手了.
只见他看准方向之后.纵身往下一跳.人影飞快地就闪了过去.好多人都是眼前一晃.然后就沒了目标.
“不好.有人要劫人犯.”
这时候.几个跟在囚车后面的衙役反应很快.马上就高声呼喊示警.
而此时.禹成漠也已经挣扎着站了起來.他连看都不用看.仅凭感觉就知道.是西索阿瑞來了.
“多谢教主.”禹成漠沒敢说出來.而是激动地在心里说了一句.
西索阿瑞这时候已经來到了囚车旁.眼看他靠近之时.十几个卫士突然拔出钢刀.其中一个更是胆大.先是爬上囚车.随后两腿一蹬.就对着半空中的西索阿瑞劈了过去.
可惜.西索阿瑞根本不搭理他.腰身一扭.便换了个方向.眼看着距离囚车也就几丈远的距离了.
“动手.”那边西索纳德看到西索阿瑞出手了.便随即招呼着人往上冲.想借此西索阿瑞争取时间.
“保护好大人.”危急时刻.那个卫队长头脑一下子清醒了.他知道现在最关键的.不是去对付前面的人.也不是去管那个囚犯.而是竭尽全力保护好总督的安危.
这时候.总督也从马车里钻了出來.但是刚刚出來.就被几个卫士给推了回去.
“大人.您别出來.”
“放肆.山贼有什么好怕的.胆大包天.”总督贵为一方高官.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连推带骂地就要出來.
这时候.西索阿瑞的身形已经落在了地上.他先是双掌一拍.将一个卫士给震飞了.随后一道掌气喷出.击退了刚刚要冲上來的三四个卫士.
西索阿瑞对付这样的人.简直都不用眨眼.闭着眼都能收拾了.
可怜了那些卫士.他们哪知道面前这个戴着面具的人.是武功卓绝的高手呢.
“去.把那个囚犯给我看好了.要是让人劫走.我要你们的命.”
这总督也不是傻子.他现在也明白过來了.这肯定是有人打那个犯人的主意.想起早些时候葛辉还说要派巡防营的士兵护送.可他给拒绝了.现在想想.真是后悔啊.
不过.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总督一边大声高呼着.一边还要抵抗者那些卫士的推搡.
“大人.您放心.他跑不了.您先进去躲躲.免得我们分心啊.”卫队长焦急地喊着.声音还沒落下.那边西索阿瑞就已经冲到了囚车的旁边.此刻.他已经看到了禹成漠的面容.
“教主.”禹成漠很聪明.沒有大声呼喊.而是小声地念叨了一句.
“滚开.”这时候.那个卫队长突然反身一刀朝着西索阿瑞劈了过來.同时.另外几个卫士也挥舞着刀从西索阿瑞的背后砍了过去.
两面受敌的西索阿瑞根本沒把他们放在心上.而是靠着身法飞快地蹿到了囚车的上面.让几个人的刀都落了空.
沒等他们反应过來.西索阿瑞的手掌已经扶在了牢笼壁上.使劲用手一捏.粗大地木头就被他给捏出了一条裂缝.
“卫队长.前面的人來势凶猛.快挡不住了.您快去看看.”
就在卫队长准备冲上囚车的时候.一个急切地声音喊住了他.
卫队长扭头一看.果不其然.几十个甲衣卫士正在边战边退.
“不管了.”卫队长一咬牙.将身边的人猛地推开.随后就挥舞着刀往西索阿瑞的腿上削去.
西索阿瑞连看都沒看.微微一抬腿.接着猛然落下.将刀身狠狠地踩在脚下.接着手掌用力一掰.将一根木头掰断.随手就朝着卫队长扔了过去.
“他娘的.你们带着大人和他走.我來缠住他.”卫队长慌忙躲过那根木头之后.便大声喊了一句.
随后.一群卫士便簇拥着马车开始往前走.至于囚车.他们已经顾不上了.因为西索阿瑞已经站在上面了.
至于泸州城的那几个衙役.早就沒影儿了.不知道是跑了.还是回去报信了.
“啪.”西索阿瑞再一次挥动手掌.又劈裂一根木头.这时候.牢笼壁已经出现了一个一人大的缺口.足够禹成漠出來的了.
“交给你了.”西索阿瑞一把将禹成漠扯了出來.然后随手递给他一柄短剑.而后就往前一飘.往一旁闪去.
西索阿瑞也有他的自尊.和这些人动手.已经让他觉得羞愧难当了.反正禹成漠已经可以出來了.足够收拾这些人的了.至于他.任务已经完成.该看好戏了.
〖
第一千三百六十三回-盘风谷陨
禹成漠糊里糊涂地接过西索阿瑞的剑之后.还沒弄清怎么回事呢.西索阿瑞就已经不见了.
“教主.”
忽然间.禹成漠反应了过來.这西索阿瑞肯定还不知道自己的武功已经被废了.
果然.卫队长赶紧跨了过去.腾空跳起之后.飞起一脚就狠狠地踢了过去.直接踢在了禹成漠的胸膛上.禹成漠应声而退.狠狠滴撞在了牢笼壁上.疼得差点晕死过去.
“给我捆起來.”卫队长招呼一声.随后十几个卫士就冲了过去.
西索阿瑞本來是想看好戏.可是现在.他的确看到了一场好戏.只不过这场戏和他预想的不一样了.
“他在干什么.”西索阿瑞看到一个卫士一脚就把禹成漠踢飞了之后.心里疑惑不已.心说这禹成漠是在做什么.是在演戏.
不到几个眨眼的工夫.禹成漠就被十几个人给抓住了.而且又重新推到了牢笼里面.也就是说西索阿瑞刚刚都白费力气了.
“混账东西.”西索阿瑞弄不清是怎么回事.也來不及弄清.沒办法.只能再一次出手了.
与此同时.西索纳德那边也是步步紧逼.有几个卫士已经倒下了.非死即伤.剩下的也很吃力.西索纳德对于他们來说已经是绝顶高手了.两只拳头挥舞起來.连挡都挡不住.
“挡住他.快挡住他.”
这边西索阿瑞來势更猛.那些卫士根本连西索阿瑞的身都近不了.转眼间.禹成漠又被西索阿瑞给拽了出來.
“你到底在干什么.”西索阿瑞一把抓过禹成漠怒声问道.
“教主.属下的武功被池中天全废了.”禹成漠低声说道.
“什么.”
“看刀.”
就在西索阿瑞一愣神的工夫.卫队长的刀已经劈了过來.而且是照着他的后脑勺砍的.
西索阿瑞感觉到了危险.猛地一回头.飞快地将刀身抓在手中.接着怒吼一声.夺过钢刀之后.顺手将刀调转了个方向.一下子就扎了进去.这一下力道极大.來了个透心凉.刀尖都从卫队长的后背露了出來.
“滚.”
西索阿瑞这是真急了.又飞起一脚将卫队长踢飞.显然是沒救了.
“哼.你们今天一个也别想活.”
沒等禹成漠明白过來这句话的意思.西索阿瑞突然转过身.手掌猛然按在了禹成漠的头上.
“不要.”禹成漠看到这个动作.心里就猜到了什么.便绝望般地大喊了一声.
“咔嚓”一声.西索阿瑞的手掌稍微动了一下.禹成漠的双眼一下子就失去了神采.接着.鼻子里就流出了一些红白混合的东西.现在.他的头颅骨已经被西索阿瑞给捏碎了.
扶羽圣教的得力干将.精通华夏文化的禹成漠.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惨死在自己誓死效忠的教主手下.
杀了禹成漠之后.西索阿瑞也就不再有什么顾忌.对着周围的那些卫士.就开始下手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本來很平静的泸州城知府衙门前.突然急匆匆地跑过來几个人.
“哎.你们怎么回來了.”
这几个人.正是奉命陪同总督回去的.门口的衙役看到他们之后.都很是惊讶.
“出事了出事了.快.快叫大人出來.快.”
几个衙役一看他这神色.再联想到他们是跟着总督一起走的.马上就隐约猜到了什么.赶紧就跑进了衙门里.
不多时.葛辉就走了出來.一脸焦急地问道:“怎么.你们怎么回來了.出什么事了.”
“盘风谷.总督大人遇到了山贼.个个都很厉害.大人您赶紧派人啊.”
“快.马上.马上去巡防营.调集士兵.快快.”葛辉一听完.连个子丑寅卯都不敢问.直接就开始下令了.
趁着衙役去巡防营的时候.葛辉也召集了知府衙门的衙役.已经一些捕快.跨上马着急忙慌地就往盘风谷赶去.
巡防营的人接到消息之后也不敢怠慢.一个副将马上就调集了全部巡防营的军士.火速往盘风谷赶去.
然而.等葛辉的人和巡防营的人都到了盘风谷之后.这里.却已经是另一番景象了.
遍地横尸.
葛辉骑着马还沒靠近.就吓得翻滚下來.踉跄着就往前走去.
身后的衙役和捕快以及巡防营的人.也随后跟了过去.
全是尸体.沒有活口.
囚车上躺了七八个人.马车附近也有十几个人.而最前面.却有几十个人.算下來.有近百个了.
就连马匹.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因为这个地方.连一匹马也沒有了.
葛辉看到马车之后.浑身打了个激灵.忙不迭地就跑到了马车前.颤抖着双手将车帘子给掀开了.
总督大人此刻就躺在车厢中.胸口插着一柄短剑.双目瞪得滚圆.身体下面已经有一滩血了.
“大人啊.”葛辉看到这一幕.哪里还忍受的住.惨叫一声后就险些晕倒过去.
“大人.大人.”身边的衙役赶紧跑过來扶住了他.
“天呢.这是谁干的.谁干的.”葛辉这时候已经完全快失去理智了.总督死在这里.虽说已经离开了泸州城的辖地.可葛辉也脱不了干系.还升官呢.命可能都沒了.
“快.去看看还有沒有活口.”葛辉知道自己现在必须冷静下來.必须冷静.
一盏茶的工夫之后.几个衙役就跑了过來.其中一个面带悲色地说道:“大人.总督卫队的人全死了.一个都沒有留下.”
“大人.那个叫禹成漠的人犯也死了.”这时候.又一个声音响了起來.
葛辉连忙晃晃脑袋.在几个衙役地搀扶之下走了过去.仔细一看.禹成漠确实也死了.死的那叫一个惨.脑袋都明显瘪了一块.肯定是头骨受伤了.
“唉.苍天啊.”葛辉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这样的情景.已经超出了他的处理范围.甚至.他都快不能保持冷静了.
“马上八百里加急.把这里发生的事送往刑部.快.”葛辉抬起手无力地说道.
〖
第一千三百六十四回-麻烦大了
“大人,您这是越级上奏啊。”
“顾不得这么多了。”葛辉摇头说道。
“是。”
吩咐完这件事之后,葛辉又强打jing神,让巡防营的人帮忙将尸首都运了回去,不管如何,总不能让尸体留在这里。
等到全部弄完之后,已经到了第二天的天亮了。
葛辉一夜都沒有合眼,接连几天,连续死了三个朝廷命官,其中竟然还有一个三品总督,恐怕这下子,朝廷要亲自派人來了。
“公子,出大事了。”
正在收拾行装准备赶回歙州的池中天,突然间就听到了武阳慌慌张张的声音。
“怎么了。”池中天目不转睛地问道。
“总就那总督,昨天在盘风谷,被人杀了,总督卫队上百个人,全都死了,连禹成漠都死了。”武阳一口气说道。
“啪”池中天听完之后,正在擦拭的承影剑忽然就掉落在了地上。
“你说什么,谁死了。”池中天惊讶地问道。
“总督,就是那个总督,带着禹成漠回去的路上被人杀了,连带着卫队,全死了。”武阳又重复了一遍。
“他娘的。”池中天是真急了,罕见地爆了一句粗话。
“公子,这事儿我看肯定是扶羽教的人做的。”武阳说道。
“也只有西索阿瑞这种异族之人,才敢肆无忌惮地杀害咱们朝廷的官员,不过这次事儿闹大了,总督可不比那些知府知县的,这下子,咱们也有麻烦了。”池中天说道。
“麻烦,咱们能有什么麻烦。”武阳疑惑地问道。
“你怎么坏了,糟糕。”池中天正要说什么,突然间脑子里灵光一现,好像忽然想起一件要紧的事來。
紧接着,沒等武阳回过神來,池中天就撒腿跑了出去,把刚刚好來到门口的傲霜雪都差点给撞倒。
“喂,师兄,你去哪。”傲霜雪站稳身体之后,就急切地喊了一句。
“小姐,公子好像想起什么重要的事了。”武阳追出來说道。
“哦,有什么事也不必这么急嘛。”
傲霜雪一边嘀咕着,一边走了进去,一下子就看到了承影剑,旁边还放着一块布,于是她就走过去帮着池中天擦拭了起來。
池中天一路沒停,很快就來到了知府衙门。
“快,去通禀,就说池中天有要事要见葛大人。”
“葛大人正在处理急事,你回头再來吧。”一个衙役说道。
“不行,我也有急事。”池中天不依不饶地说着。
这时候,恰好葛辉办完事经过了公堂外面的院子,恰好一扭头就看到了池中天。
“让他进來。”葛辉喊道。
“是。”
池中天进去之后,走到葛辉身边,张口就说道:“葛大人,我给您的供词,还在您手上吗。”
“唉,连你写的那份保证的文书,我一并给了总督大人了。”葛辉答道。
“完了。”池中天一听,顿时无奈地扭了一下头,随后说道:“事情我都听说了,总督大人沒救了吗。”
葛辉痛苦地摇摇头道:“一道戳中心口,我们赶到的时候,大人已经走了很久了。”
“真是”想着之前还和自己有说有笑的人,一眨眼的工夫,就已经魂归西天了,饶是池中天也是有些受不了。
“那东西呢,那份证词和我写的那份东西呢。”池中天接着问道。
“我也想到了,可是沒用,我冒着大不敬的危险,让人检查了一下总督大人的身上还有随身携带的东西,都沒有发现那两份东西,想來,是被那些山贼抢走了吧。”
“山贼。”池中天疑惑地反问了一句。
“是啊,我派去的衙役回來报信说,遇到了山贼。”葛辉答道。
“屁话,山贼的本事你不清楚,那总督卫队有上百号人,什么山贼敢打他们的主意。”池中天气得差点要骂他了。
“我我也是听衙役们说的。”葛辉可能也觉得有些词穷了。
“葛大人,这绝对不是山贼,这事绝对是禹成漠的同伙在杀人灭口。”池中天说道。
“你这话我想过,可是杀人灭口的话,杀死那个人犯就可以了,何必还要把总督大人和卫队的人全杀死呢,这不符合道理啊。”葛辉也是一脸不解地说道。
“道理,哼,葛大人你可能还不知道,这扶羽教的人做事一向心狠手辣,关家就是他们在背后鼓捣灭的门,武林中被他们所害的人有很多,这些人,怎么会跟你讲道理。”池中天说道。
“现在事情已经严重了,我已经越级上奏给朝廷了,估计朝廷会亲自派人來,对了,池公子,你这几天哪里也不要去了,留在泸州城吧,还有关紫渔,到时候,朝廷來了人,少不了得找你们。”葛辉说道。
“这个你放心,需要我们做什么,我们一定全力相助,绝对不会推诿,不过,我现在有个请求,能不能让人带我去出事的地方看看,我想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池中天说道。
“哎呀,这可麻烦啊,我昨天到了现场之后沒多久,就让巡防营的人把尸体都带了回來,就算有蛛丝马迹,可能也不好找吧。”葛辉说道。
“不怕,我去看看再说吧。”池中天心里还是放心不下,虽然他心里猜测九成是扶羽圣教的人干的,可这事儿不是闹着玩儿的,能查出一点线索的话,将來朝廷來人,自己也好交待。
“也好,这样吧,衙门里有个李捕头,断案多年,也有不少经验,我让他带几个捕快跟着你一起去,要是发现了什么,你也可以告诉他。”葛辉说道。
“好,多谢葛大人。”
“哎,你谢我做什么,我应该谢你才对。”
片刻之后,一个身穿蓝sè捕快服,浓眉大眼,拳粗腿壮地人就來了,正是李捕头。
“你是池公子吧。”
“正是,您是李捕头。”
“对,葛大人让我带您去现场看看,现在就去吗。”李捕头问道。
“现在就去。”池中天答道。
“那好,我这就去准备。”李捕头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第一千三百六十五回-龙颜大怒
过了沒多久之后.池中天和李捕头以及几个捕快.就已经來到了盘风谷.
虽然已经被打扫过了.可是池中天还是能感受到一股冰凉地杀气以及浓浓地血腥.
习武之人的常性.是很敏感的.
“池公子.这里就是案发现场了.”李捕头指着前面说道.
“李捕头.之前你來看过吗.”池中天问道.
“昨天倒是來过.但是沒发现什么踪迹.就连脚印都沒有.”李捕头说道.
“哦.”池中天一边答应着.一边抬起头來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两边分别是两座土山.这条官道就被夹在了中间.好像峡谷中的细流一般.的确是个容易被伏击的地方.
“总督大人的路线.是不是很多人都知道.”池中天顺口问道.
李捕头摆摆手道:“那不是什么秘密.总督大人是要回蓉州城的.而回蓉州城的话.这里是必经之路.除此之外.就得去翻山越岭了.要是寻常的百姓或者是贩卖山货的个别人还有可能走走.但是总督大人带着这么多人.还有马车以及囚车.是只有走官道的.”李捕头答道.
“怪不得呢.这地方的确是个伏击的好地方.走.我们去上面看看.”池中天指了指一侧的土山说道.
“行.”李捕头答应一声.便抬脚往上面走去.因为是土山.所以也沒有什么路.李捕头就只能攀爬了.
再看池中天两脚轻轻一点.身体就轻如燕般地飞起了几尺.随后两掌翻拍几下后.人就已经到了半山腰.站在了一条崎岖不平地路上.
李捕头看到这一幕也不觉得奇怪.依旧带着人老老实实地往上爬.
沒多久.李捕头他们就爬了上來.这时候.池中天正蹲在一个地方发呆呢.
“池公子.有什么收获吗.”李捕头走到池中天身后问道.
池中天点点头.然后站起身说道:“如果沒猜错的话.昨天的那些杀害总督大人的凶手们.应该就是在这里等候的.”
“嗯.池公子何以见得.”李捕头疑惑地问道.
“李捕头.您可能沒來这里看.你看看这地方.枯草被压的痕迹.还有.这里的地上明显有一些印记.而别的地方却沒有.”池中天说道.
“我还真是沒到这里仔细看.池公子果然心细.”李捕头点点头说道.
“李捕头.这些人不是一般人.除了这些痕迹之外.我也看不出别的了.看样子.很难抓到他们的死证啊.”池中天叹气道.
“是啊.”李捕头跟着附和了一声.
“对了.李捕头.那些尸首你检查过了吗.”池中天问道.
“还沒有.不过仵作已经去验过尸了.沒得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李捕头答道.
随后.池中天就上上下下來回转悠了几次.确实沒发现什么重要的东西之后.便只能无奈地和李捕头他们一起回去了.
......
“父亲.您喝点水吧.”
这个时候.西索阿瑞又回到了那个山坳处.西索纳德正端着一杯茶站在西索阿瑞的面前.
“放下吧.”
“父亲.真沒想到.禹成漠竟然写了这样的东西.真是该死.”西索纳德一边将杯子放下.一边愤怒地说道.
“哼.又是一个背叛圣教的人.死有余辜.不过.幸好我们发现了这两样东西并且拿了回來.不然的话.还不知道有多少麻烦等着呢.”西索阿瑞说道.
西索纳德点点头道:“父亲.现在我们怎么办.”、
“马上回金竹山.我们把证据都拿走了.留下几个死人.这就是个无头案.看他们怎么去破.朝廷肯定会派人來.不过倒霉的.不是我们.是池中天.”西索阿瑞笑着说道.
“哦.池中天.父亲您的意思是.”西索纳德疑惑地问道.
“你想想看.这接二连三的朝廷命官死于这件事上.而且池中天出现之后.总督就被人截杀在半路上了.就算朝廷相信不是他做的.那么.他也得帮着朝廷去找我们.所以.他的事情会很多.”西索阿瑞淡淡地说道.
“父亲.那这么说的话.我们还是先回南疆再说吧.免得池中天告诉他们我们在金竹山.那可就惨了.”西索纳德说道.
“不.先回金竹山.池中天不会这么快就來.我们还有时间.准备准备.放心.池中天就算找到我们.又能如何.有什么证据可以表明事情是我们做的.”西索阿瑞说完之后.就端起地上的茶水.一口气就喝干了.
......
五天之后.
京城.
皇宫大殿.
“这是怎么回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连堂堂的行省总督都敢截杀.”
这时候正是上朝的时间.皇帝显然是龙颜大怒.一边喊一边不停地用手拍着龙椅的扶手.
“皇上.据泸州同知葛辉所说.应该是山贼.”一个官员站出來说道.
“胡闹.简直是胡说八道.什么山贼有胆子截杀朝廷的总督.再说了.那总督卫队有上百人.个个身手不凡.要是能有本事杀了他们的话.谁还当山贼.”皇帝马上就驳斥了一句.
“皇上.山贼之说不可信.臣以为.此事一定跟武林中的势力有关.也只有武林中的势力.有这种本事.”又一个官员站出來说了一句.
“皇上.老臣也觉得和武林中人脱不了干系.老臣曾经得知.泸州城最近怪事连发.此前新任泸州知府庞永清和泸州巡防营将军展存被人杀害.而川陕行省总督前去查察此事之后.又被半路伏击.而这一切.据老臣所知.都和泸州城的一个武林门派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个岁数很大.胡子花白的人站出來说了一句.
“哦.爱卿可有什么消息.”皇帝皱着眉头问道.
“老臣只是听说罢了.这泸州城有个关家.据说泸州知府和巡防营的将军.就是死在关家门前.而且还有小道消息称.是关家的人杀了两位大人.”那个老臣接着说道.
〖
第一千三百六十六回-皇子总督
“关家,哼,不管是不是真的,查,给朕好好地查,听旨。レ♠レ”
“臣等听旨。”
“着刑部,大理寺共同侦办此案,凡与此案有关之人,无论是谁,一并收押,如有反抗者,格杀勿论,诛九族。”
“臣等遵旨。”
看的出來,皇帝的火气不是一般的大。
要说也是,朝廷命官接二连三的被离奇地杀害,放在谁身上谁都受不了,况且,有一个竟然还是堂堂三品总督,这就跟打了朝廷的脸沒什么两样。
“诸位爱卿,连堂堂的三品总督都敢杀,此等狼子野心大逆不道之人,朕必诛之。”
“皇上,老臣有个提议。”
这时候,雍门震忽然站了出來说了一句。
“雍门爱卿,有话请讲。”皇帝说道。
“老臣以为,杀害几位大人的凶手,一定非同小可,普通人是绝对不敢做出这种事的,敢做出这种事的,老臣认为只有三种人。”雍门震说道。
“三种人,哪三种。”这一下,不仅皇帝往前倾了一下身体,连周围的大臣们,也都不自觉地往雍门震的方向看了过去。
“这第一种,就是朝廷中权势滔天之人,这样的人,自然不把一个总督放在眼里。”雍门震淡淡地说道。
“这”
雍门震这么一说,周围的大臣们马上就开始小声议论了起來,似乎觉得这样的话有些太过了。
不过,皇帝还是肯定地点了点头。
“你接着说。”
“第二种,就是武功顶尖,势力庞大地武林组织,这种人,也不会怕一个总督。”
“嗯,那第三种呢。”
“第三种,就是并非我华夏之人,而是异族,这异族之人是绝对不会在乎这些的。”
雍门震说完之后,就站了回去,随后,皇帝便说道:“雍门爱卿言之有理,诸位爱卿怎么看。”
“皇上,臣以为雍门太傅的话也不尽然,还应该有第四种人。”一个大臣说道。
“第四种,还有哪一种。”皇帝焦急地追问道。
“还有可能,是他们的仇人。”
“哗”
霎时间,众人一片哗然,似乎有些啼笑皆非了。
“也对,仇人也有可能做出这种事。”皇帝点点头说道。
“所以,臣以为,要查察此案,应该三路并下,一路查查川陕总督是否有一些仇家,从他本身入手,一路,则是在泸州城进行详查,要事无巨细,包括泸州城在那段时间出现的不明之人,总督大人离开的那天,泸州城中都有哪些人出入过等等,这最后一路,则是要将涉案的一些关键人物进行讯问。”
说话的这个人,叫鹿心洪,年逾六十,以前曾经是大理寺卿,现在则是就任礼部尚书,虽说换了地方,可是说起查案來,还是头头是道,有条有理。
“鹿大人言之有理,臣等赞同。”雍门震赶紧附和了一句。
“好,就依鹿爱卿所言,你们下去办吧,记住,关于此案,你们要每隔一天向朕回禀一次。”皇帝说道。
“对了皇上,那泸州同知葛辉越级上奏一事,该如何处置。”
“算了,事有突然,他也是沒办法,不过朕觉得他这样做,也是说明他是个知道轻重缓急的人,泸州城的知府不是死了吗,就让这个葛辉接替吧,回头让吏部的人给川陕总督府发个公文,还有,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这川陕总督府也不能一日无总督,现在是危急关头,朕下旨,令皇长子德王,暂代川陕总督一职,负责统筹查办此案的所有事物。”
德王今日也在朝堂之上,一直沒说话,听到这句话之后,欣喜若狂,马上就跪在地上说道:“儿臣领旨。”
“好了,退朝吧。”
退朝之后,德王故意放慢了脚步,他知道,皇帝肯定会单独召见他。
果不其然,还沒等他走下几个台阶,身后就有宦官前來传旨了,说皇帝召德王殿下在御书房见驾。
來到御书房的时候,皇帝刚刚换了一身衣服,正坐在椅子上用手揉捏着太阳穴,好像有些累了。
“父皇,儿臣参见父皇。”
“起來吧。”
“多谢父皇。”
“孩子,怎么样,最近赵为贤潜逃一案,你可有些眉目了。”皇帝笑着问道。
算起來,自从皇帝将赵为贤的案子交给德王之后,还是第一次亲口询问他。
“回父皇的话,儿臣一直在查,只是目前尚且沒有太明朗地结果,请父皇责罚。”德王恭谦地说道。
“哎,这是哪里话,你能有心为朕,为江山社稷做点事,这已经很不容易了,朕不会对你太过于苛责的,不过,既然你有心参与朝政,那朕作为一个父亲,理应帮你施展你的抱负,所以,又给你安排了一件差事,这件事朕沒有和你提前商量,你不会怪朕吧。”皇帝笑着说道。
“父皇,您这话真是折煞儿臣了,您将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儿臣,儿臣定当竭尽全力。”德王激动地跪在地上说道。
“你看你,又跪下了,快起來吧。”
“其实朕也是沒办法,泸州城接二连三死了这么多朝廷命官,其中一定有什么惊天的隐情,这件事交给谁朕都不放心,只有让你去了,别嫌累,除了你那几个尚在年幼的弟弟之外,老二和老三都算是为朝廷做过大事了,老二为国征战,朕其实每天都睡不好觉,有时候都会梦到他,但是朕不能流露出來,沒办法,谁让他是朕的儿子呢,这句话,朕也说给你听,都说这天下是朕的,可你要明白,朕也是天下的,你们,也是天下的,好了,准备准备,明天就启程去上任吧,好好把事情办好,朕等着你的好消息。”
皇帝这一番话,既是激励了他,也是劝诫了他,更是教导了他。
德王听完这番话,马上答道:“父皇,您就放心吧,赵为贤的案子和这件案子,儿臣会全部办好。”
“下去吧,去准备准备,明天朕就不送你了。”皇帝说完之后,就笑着摆摆手让他离开了,而后,便独自一人往后面走去。
〖
第一千三百六十七回-欲冲欲防
德王从御书房走出來之后.顿时感觉浑身上下一阵神清气爽.也许就是从今天开始.德王就正式步入政坛了.蛰伏多年的他.终于有了出头之日了.
回到王府之后.德王便马上让人将齐赋给叫來了.
每当有大事发生的时候.德王都会让人去找齐赋.
不多时.齐赋就來到了德王的书房中.今天德王兴致很高.竟然还哼了几句戏文.
“殿下.”
“先生來了.快坐快坐.”德王笑着说道.
“殿下.今日朝堂之上.一定有大事发生了吧.”齐赋坐下之后.笑嘻嘻地说道.
“当然了.先生猜的一点也不错.父皇已经任命我为川陕行省总督.负责统筹查办近期几个朝廷命官之死的案子.”德王兴奋地说道.
“好.这对于殿下來说.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事啊.”齐赋也笑着说了一句.
“先生.本王去上任.自然是离不开先生的.还请先生您随我一并前去.”德王说道.
说这话的时候.贵为皇长子的德王殿下.语气中竟然还流露出了一丝期盼.这真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殿下.只要您不嫌弃.我愿追随左右.”齐赋答道.
“好.好极.妙极.”
高兴了一会儿之后.德王就收敛了一下笑意.郑重其事地说道:“目前为止.本王还不太了解案情.只是隐约听说了一些.不知道先生可有何高见.”
“目前还沒有什么思路.因为我现在也不知道杀人的动机是什么.只有了解了动机.我们才能去推测.”齐赋答道.
“先生说的有道理.不过不用急.明日咱们就赶到蓉州城上任.到时候.让刑部和大理寺的人仔细查一查.相信一定会有线索的.”德王信心满满地说道.
“殿下.那赵为贤潜逃一案.您怎么打算的.”齐赋接着问道.
“先生的意思是.”
“依目前我们手中掌握的情况.还不足以说明什么.唯一比较有价值的.就是那个关在大牢中的女子了.真是沒想到.竟然早就被掉包了.”齐赋有些不悦地说道.
“是啊.但是本王不太明白.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您却不让本王和父王回禀呢.”德王问道.
“殿下.这个女子虽然是被掉包了.但是却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題.掉包之事.肯定是赵为贤幕后主使.蒋达在前面操纵.而现在.这两人都不见了.我们也就无从得知更深的东西了.如果殿下一旦把这件事告诉皇上.那么皇上肯定以为有了重大突破.会更加催促殿下您办案.可是呢.这件事对于整个案子沒有任何的帮助.所以殿下您何必给自己找麻烦呢.还是等再有眉目一些之后.一起再说吧.”
齐赋说完之后.德王低着头沉思了许久.好半天之后才叹了口气道:“本王确实沒有想到这么多.”
“殿下.如今您可以说是异军突起.在这之前.对于太子之位.无论是朝中大臣还是皇上本人.恐怕都只想到了桓王殿下和庆王殿下.因为朝中自然也会有人去支持那两位殿下.赵为贤就是支持庆王的.而以前的尊王殿下和雍门震他们.则是力捧桓王的.可是如今.这太子之位恐怕就沒那么简单了.或多或少的.也有您的一份了.这时候.容易招惹仇恨.殿下您可一定要小心啊.”齐赋忧虑地说道.
“先生所言极是.本王一定小心.”德王诚恳地答道.
“不过.现在殿下您虽然出现的最晚.可却是现在胜算最大的.支持桓王的最大的依仗是尊王殿下.可他老人家已经被皇上弄到扬州城去了.为什么弄到扬州城.大家心知肚明了.剩下一个雍门震.独木难支.不足为虑.至于庆王.赵为贤一个朝廷钦犯当着前车之鉴.现在不会有谁敢不开眼去和庆王有什么瓜葛的.”齐赋接着说道.
“好.先生的话本王听了就是觉得舒服.”德王笑着说道.
“殿下.我觉得如果可能的话.到了川陕总督府上任之后.您最好微服私访一番.到泸州城看看.那地方.水深.”齐赋目光深邃地说道.
“一个小小的泸州城.为何水深.”
“殿下.水不深.能出这样的大事吗.”
齐赋说完之后.就笑了笑.随后便起身告辞了.
齐赋这个人很聪明.不仅体现在出谋划策上.也体现在为人处世上.该说的话说完.就马上喊停.他绝对不会少说一句.但也绝对不会多说一句.说完就走.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德王最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來好好琢磨琢磨他刚才说的话.
果不其然.齐赋离开之后.德王就把书房的门关上了.然后就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皇上.”
“孙典.上次朕说让你派人盯着池中天.怎么最近一段时间都沒有消息啊.”
皇帝刚刚送走德王.回到后殿喝了几杯茶之后.就又回到了御书房中.将孙典传了过來.
“皇上.是这样的.池中天最近一段时间.行踪飘忽不定.咱们的人.快跟不住了.”孙典苦着脸说道.
“哦.跟不住.简直是废物.盯个人都盯不住.你派的都是些什么人.”皇帝怒声说道.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池中天武功高强.有好几次都有所察觉.咱们的人实在不敢靠近.而且池中天最近太诡异了.他从歙州离开之后.先去了太仓山.又在灌县耽搁了几天.随后又突然到了泸州.”孙典答道.
“哦.池中天也到了泸州.”皇帝皱着眉头问道.
“回皇上的话.池中天是七八天前到的泸州.”孙典答道.
“他去泸州做什么.”
“皇上.泸州城的关家.似乎就是池中天的势力.”孙典小心翼翼地说道.
“放肆.如此重要之事.为何不早报.”
齐赋所言.并非无的放矢.目前來说.确实出现了这种情况.
〖
第一千三百六十八回-又传败讯
皇帝这么一发怒.孙典还吓了一跳.心说这算什么大事.以池中天的武功和在武林中的威望.自己有些势力那不是太正常了.别说池中天了.就是朝廷的官员.不也有各自的一些势力吗.
不过.想归想.孙典表面上还是要解释一下的.
“皇上.这...臣一时疏忽.”孙典低着头答道.
其实本來确实这不算什么大事.只是皇帝刚刚上朝的时候已经听到了.泸州城两个官员和川陕总督被杀.似乎都和这个关家有着紧密的联系.而现如今孙典又突然说这关家背后的人竟然是池中天.这还得了.
“哼.现在不比以往.凡是跟池中天有关的事.必须每天都要禀报一次.一次也不能耽搁.你马上再加派人手.把之前的人换下來.总是熟人.更容易引起池中天的怀疑.”皇帝对着孙典吩咐道.
“皇上放心.臣一定安排好.”
“对了.你马上安排一下.朕要知道池中天到了泸州之后的那几天.泸州城发生了什么怪事.池中天有什么异动.这些朕都要知道.”皇帝接着说道.
孙典一听.心中顿时叫苦不已.其实很多真实的情况他都沒跟皇帝说.派去盯着池中天的人.有差不多七八个.可是传回來有用的消息实在是太少了.就比如说在太仓山的时候.本來他们是想跟在池中天身后的.可是一到了山上沒一会儿.池中天就不见了.实话说.就算看到了.他们有本事过了那铁索桥吗.
不过.再难.孙典也得照办.因为这是皇帝亲自吩咐的事情.绝对不能耽搁.
“启禀皇上.兵部侍郎雍门子狄有要事求见.”
正在这时候.外面响起了一个声音.
“传.”
“是.”
“你先下去吧.”皇帝对孙典说道.
“是.臣告退.”孙典赶紧转身离开了御书房.一出门.就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孙统领.”雍门子狄这时候刚好走过來.看到孙典之后就打了个招呼.
“雍门大人.”孙典低声回应了一句之后.就歉意地笑了笑.随后便快步离开了.
“皇上.”
雍门子狄进了御书房之后.就马上跪在地上行了个礼.
“子狄啊.起來吧.有什么急事.”
雍门子狄到兵部任职之后.一向兢兢业业.丝毫沒有一丝一毫地纨绔子弟做派.兵部的很多人都知道雍门子狄有个父亲是皇帝身边的老臣.自然地.对待雍门子狄的时候也就格外有礼.不过雍门子狄从來沒有仗势欺人过.时间一长.这种做派就被皇帝知道了.自然而然地.皇帝就打算让雍门子狄多挑一些重担子了.
“皇上.边关军情急报.”雍门子狄的语气简单而又迅速.显然是有大事.
“哦.快.快说.”皇帝赶紧从龙椅上站了起來.接着就走到了前面.
“桓王殿下又败一仗.兵马已经不足三万了.现在已经退到了西平城休整了.殿下请求朝廷再调派五万兵马和十万石粮草.”雍门子狄犹犹豫豫地说道.
“什么.又败了一仗.”皇帝一听.也顾不得君威了.一把就将雍门子狄手中的东西抢了过來.紧接着就开始看了起來.
看了一会儿.确认和刚才听的一样之后.皇帝便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军情急报随手就扔在了旁边.
“拟旨.一兵一卒.一米一粟都不得调派.告诉桓王.朕再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如果还不能收复失地.就提头來见.记住了.这是圣旨.”皇帝语气威严地说道.
“啊.”
雍门子狄听了一愣.半天都沒反应过來.
“皇上.皇上请息怒.西部边陲气候严峻.咱们的人都不太适应.这天又这么冷.肯定会有所影响.还请皇上您三思啊.”
“子狄啊.不是朕心狠.桓王出征已经有一段日子了.非但沒有捷报.反而还是败仗连连.想当初.他可是个战无不胜的人啊.朕是害怕.他被以往的战绩给冲昏了头脑.变得狂妄自大了.所以这一次.一定要给他一个教训.否则.永远不能成才.”
“皇上的良苦用心.臣很敬佩.只是桓王殿下现如今确实陷入困境.皇上还要三思啊.”
雍门震是支持桓王的.那么雍门子狄也就不必多说了.
所以.他这也是尽力在为桓王争取一些宽容.
不过.皇帝似乎并不打算给这个面子.而是再一次拒绝了.
“好了.不必多说了.去办吧.”
说完之后.皇帝就回到了龙椅上.将眼睛闭上了.
看到这个情景.雍门子狄也只能苦笑着摇摇头.只能无奈地转身走了出去.
......
时间转眼又过去了六七天的时间.德王已经到了川陕总督府正式上任.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听从了齐赋的建议.准备到泸州城私访一番.
当然.在这之前.他已经安排了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员.到泸州城查案.齐赋的建议是两头并进.这样查到的东西会更多.
而在泸州的池中天.这时候也是心情烦闷的很.
本來他早就要走了.可是一耽搁就是这么多天.葛辉前几天就接到信了.说朝廷马上派人要來查案.凡是跟案情有关的人.无论大小都得询问.这一次是朝廷直接派人.池中天听了之后.也不敢造次.只能老老实实地等着.
可是他能等.有人就等不了.
这几天以來.邵津的变化已经越來越厉害了.
记得昨天整整一天.邵津一句话都沒有说.面色呆滞.就跟失了魂一般.
秋蝉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知道这是清心蛊发作的征兆.而如果再拖延下去.等蛊毒全部侵入心脉之后.那邵津就是神仙也难救了.
池中天当然也很急.可是急也沒办法.他本來想带着秋蝉回歙州问问沈邟有沒有办法.继而也想过带着她们去昆仑山找找凌墨烟.但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