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七回-乞丐头子
“中天.这在京城找个人.很难.而且现在我不适合大张旗鼓的让人去在京城里到处乱窜.所以.我给你想个别的办法.”金驰说道.
“伯父.什么办法.”
“中天.你能告诉我.你找的是一个什么人吗.”金驰问道.
“伯父.是一个孩子.这个孩子送了一封信.信上的内容很重要.所以我一定要找到这个孩子.”池中天答道.
“哦.好说好说.这样.郭坛主.你马上去一趟城东王杆子家.让他帮个忙.”金驰笑着说道.
“是.掌门.”郭鹤阳连声答道.
“伯父.王杆子.王杆子是谁.”
名字如此奇怪.真让池中天有些疑惑了.
“哈哈.王杆子可是个厉害人物.说白了.他是京城附近的乞丐的头子.”金驰答道.
“哦.那就相当于以前的丐帮帮主吧.” 池中天笑着说道.
很多年前.丐帮可是江湖上的一个大帮派.门徒众多.可是后來不知道为什么.丐帮rì益衰减.到了现在.别说在江湖上了.就是在一些城镇中.丐帮的实力.也已经不行了.
但是.丐帮只是实力不行.说白了.就是打架不厉害.可是论人数.丐帮还是很不错的.更重要的是.丐帮的人都是乞丐.办起事來.比一般人想方便的多.
“是啊.王杆子原名叫什么我不知道.只是他手中常年拿着一根木杆子.走到哪里都不丢下.久而久之.京城附近的江湖人士.就都叫他王杆子了.算起來.王杆子和我也可以说是朋友了.而且他手下的乞丐遍地都是.找个人对他來说.易如反掌.”
“好.多谢伯父了.” 池中天高兴地说道.
“要不你干脆和郭坛主一起过去吧.”金驰说道.
池中天想了想.点点头道:“好.”
说完.池中天就和郭鹤阳一同走了出去.
郭鹤阳带着池中天进了城之后.就往东边走去.走了不知道多远.就在一座不大不小的民居前停下了.
郭鹤阳示意池中天等一下.然后他就走过去叫门了.
不大一会儿.门就打开了.一个穿的十分干净整洁的老人.打开了门.
“王老爷子.一向可好.”
池中天在后面一看.心说难道这个就是王杆子.
不可能吧.
这时候.那个老人打量了郭鹤阳一番.然后说道:“我道是谁.原來是郭坛主.老头子有失远迎啊.”
“哎.哪里话.晚辈冒昧來访.王老爷子可别见怪.來.我给王老爷子引见一个人.”
说着.郭鹤阳往旁边一让.池中天就赶紧走到了前面.
“池庄主.这位就是京城有名的王老爷子.人送外号.王杆子.”郭鹤阳笑着说道.
当听到说这个人真是王杆子的时候.池中天心里的惊讶恐怕已经不能用语言來形容了.
按照他的想法.这乞丐头子.肯定也应该是个乞丐才对.那自然就应该是穿的破破烂烂.脏兮兮的.可是眼前这个人呢.穿的干干净净.衣服是一尘不染.脸上也很干净.哪里像是个乞丐.
“晚辈池中天.见过王老爷子.”池中天谦逊地说道.
“池中天.冥叶山庄的庄主.”王杆子疑惑地问道.
以现在來说.池中天在江湖上的名气已经很大了.所以.自然就不用带着寒叶谷的名头了.
“正是在下.”池中天答道.
“原來是池庄主.幸会幸会.”王杆子面无表情地说道.
郭鹤阳这时候说道:“王老爷子.池庄主有些事情.想找您帮个忙.您看......”
这时候.王杆子用手碰了一下鼻子.然后说道:“池庄主神通广大.武功盖世.有什么事会找我这个老乞丐帮忙呢.”
听王杆子的话.似乎有些不太友善.池中天一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况且.从开始到现在.王杆子也沒说请他们进去.更别说招待他们喝茶了.
郭鹤阳似乎见怪不怪了.他在旁边马上说道:“池庄主想找个人.想來.在京城这个地界上.要说找个人.沒有人比您王老爷子更厉害了.所以.我就带着池庄主來了.”
“找人.”王杆子翻翻眼皮问道.
“对.找人.”池中天答道.
“找个什么人.男的女的.”王杆子问道.
“一个男孩.十几岁左右.”池中天答道.
“你确信他在京城.”王杆子接着问道.
“确信.”池中天语气坚定地答道.
这时候.王杆子忽然不再说话了.而是闭上眼睛不知道在琢磨一些什么.半响之后.他才睁开了眼睛.然后说道:“黄金十两.先付五两定金.三天内找到后付剩下的.如果找不到.定金奉还.”
“啊.”
池中天一时间沒反应过來王杆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连郭鹤阳.也沒听太懂.
不过.转瞬之间他俩也就都明白了.原來.这是王杆子在开价呢.敢情.他把这个事儿当成一笔买卖了.
“王老爷子.池庄主和我们掌门是好朋友.这一次來.也是我们掌门推荐的您.您看.大家都是江湖同道.这黄白之物.还是不要夹杂进來吧.”
要是平常的话.要点钱也就要点钱了.可这可是池中天啊.江湖上近期有谁的风头能盖过他.再说了.还是郭鹤阳亲自带着來的.这王杆子还要钱的话.看不起池中天不说.也等同于不买郭鹤阳.甚至不买烟云堂的面子了.
沒等王杆子说话.池中天忽然在旁边摆摆手.笑着说道:“不算贵.王老爷子真是厚道人.不坑我.这是五两黄金.您手好.”
说完.池中天就拿出了五两黄金.随手就递了过去.
“池庄主......”郭鹤阳正想说什么.却被池中天给拦住了.
王杆子看到池中天掏出钱來.眼神忽然闪烁了一下.面sè.也改变了不少.片刻之后.他才将黄金接了过來.放进怀里.顿了一顿.然后就问道:“那孩子有什么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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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七十八回-两等一拖
“不太清楚.只知道个头不高.穿了一件土黄sè的衣服.而且很瘦弱.他给我送过一封信.信是我的手下接的.但是我现在急需找到他.”
这些.都是池中天从那个仆人口中听來的.
王杆子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你住在哪里.”
“我...哦.我住在金掌门那里.”池中天不想告诉他自己住在雍门震家里.更不想告诉他自己有自己的大将军府.因为他不知道王杆子会不会因为他也是朝廷的人.而对他有所成见.毕竟江湖人.沒几个对朝廷有好感的.
“三天之内.有消息的话.我就给你送个信.如果三天后我沒去找你.你就到我这里來拿定金.”
“多谢王......”
就在池中天一句话还沒说完的时候.王杆子忽然退后一步.重重地把门给关上了.
弄的池中天愣在当场.好不尴尬.
“池庄主.这个人脾气有些古怪.您可别跟他一般见识.”
郭鹤阳生怕池中天发火.这他要是发了火.王杆子可能就活不了了.
不过.池中天显然沒这么小心眼.
“不会不会.他是江湖老前辈了.有一些常人所沒有的古怪脾气.那是太正常不过了.我一个当晚辈的.不会在这地方挑理.那样就是我失礼了.再说.也是我來打扰的人家不是.”
池中天说完之后.郭鹤阳连忙笑着说道:“还是池中天虚怀若谷啊.”
“哪里哪里.郭坛主可别夸我了.咱们走吧.”
“好.”
因为郭鹤阳还有事.所以.两人走到一条街的附近时.就分开了.
......
在这之前.京城中皇宫内.皇帝正在和御前侍卫副统领孙典.在御书房中说话.
“都办完了.” 皇帝眯着眼问道.
“回皇上的话.都办完了.信送进去之后沒多久.池中天就急匆匆地出來了.然后就朝着一个方向追去.肯定是在追什么人.”孙典说道.
“他的样子很急吗.”皇帝问道.
“皇上.池中天不是很急.是非常急.我看连轻功都施展了.”
听到这话.皇帝咳嗽了一声.然后问道:“你沒被发现吧.”
“回皇上的话.臣隐藏的很好.肯定不会被发现.”孙典答道.
“你是找了个什么人送进去的.”皇帝接着问道.
“皇上.臣找了个孩子送进去的.”孙典答道.
皇帝听了.点点头说道:“不错.是个办法.但是这个孩子可千万别让池中天找到了.要不然一问之下.朕的目的可能就要泡汤了.”
“皇上您放心.那个孩子家住的很远.在城东呢.那地方穷人和乞丐居多.一般人谁会去那里找人.”孙典笑着说道.
“好.这件事你做的不错.不过你记住了.任何人都不能透露.只有你和朕两个人知道.如果泄露出去.朕不会轻饶了你.”皇帝语气严肃地说道.
孙典赶紧答道:“皇上您放心.臣一定不会泄露出去.”
“好了.你下去吧.有什么动静.及时來报.”皇帝嘱咐道.
“是.皇上.”
等孙典下去之后.皇帝的脸sè再一次凝重起來.他微微叹了口气.然后自言自语道:“池中天啊池中天.你可千万别露出马脚啊.”
不止是皇帝这里有奇怪的事发生.德王府中.也不消停.
此刻.在德王的书房中.德王和他的那个幕僚齐赋.正在窃窃私语着什么呢.
他俩的谈话肯定很重要.因为门外的护卫.都站的远远的.
“先生.依你之见.这赵为贤会到哪里去.”德王问道.
“不好说.不过他算是聪明的.如果他继续留下的话.最终的下场.还是死路一条.”齐赋说道.
“哦.先生何以有这种想法.”德王不解地问道.
“殿下.这皇上的xìng子您还不了解吗.要说起來.赵为贤可是当初皇上面前的第一大红人.您想想看.这种人.如果不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皇上用得着让龙云亲自带着禁卫军去看着他吗.”
齐赋说完之后.德王也开始琢磨了起來.
“而且.反过來说.赵为贤既然在皇帝面前那么得宠.那如果不是犯了无法原谅的大错.他舍得放下他辛辛苦苦得來的官职和名节.甚至不惜和禁卫军动手.连夜逃跑呢.”
让齐赋这么正反两下的一分析.德王也就明白了过來.
“先生高见.看样子这赵为贤若是不走.肯定要倒霉了.”德王说道.
“是啊.殿下.当初幸亏您沒跟赵为贤有过什么实质上的关系.要不然的话.说不定他这狐狸.也得放点sāo气沾在您身上.”
说起这个.德王也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当初德王还想着让赵为贤助他一臂之力.甚至不惜伪造庆王的书信來挑拨他们.不过后來.齐赋看清了形势.果断的劝德王一定甩掉赵为贤.这才避免了一场麻烦.
“那全是仰仗先生您的教诲.我真是感激不尽啊.”说着.德王便端起茶杯來说道:“來.本王以茶代酒.敬先生一杯.”
“多谢殿下.”齐赋笑着举起茶杯.和德王共同饮下.
喝完茶之后.德王接着说道:“先生.如今庆王被软禁宫中.连门都出不了.那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有所动作了.”
“不.殿下.现在非但不能有所动作.而且您要比以前.更加低调.”齐赋答道.
“哦.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德王似乎不太理解了.
“殿下.皇上只是软禁了庆王.充其量只是剥去了他的王爵.但是您也知道.皇家的事.一向如此.如果庆王有罪.那另当别论.要是沒罪.那王爵.想什么时候恢复就给他什么时候恢复.但现在.皇上肯定沒有查清庆王到底有沒有错.既然沒查清.那暂时就是形势不明.其实我也琢磨过.估计.皇上只在两等一拖啊.”
听到齐赋这么说.德王很不明白地问道:“先生.什么是两等一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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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七十九回-条理分析
齐赋笑着答道:“这两等.一是等庆王自己承认.二是等别的人來指认.至于这一拖.就是想把这件事拖下去.如今庆王大败而回.甚至被人俘虏.不治罪的话.满朝文武一定会在背后议论的.所以.只要拖的时间长一些.让大家把这件事都淡忘了之后.再找个由头.恢复了他的王爵.”
德王细细地咂摸着齐赋的话.好半天之后.才说道:“先生.可本王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现在我要偃旗息鼓呢.”
“殿下.与其主动出击.不如坐山观虎斗.赵为贤如今跑了.皇上定然会迁怒庆王.您尽可静观其变.我早说过.这赵为贤和庆王之间.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否则庆王回來了.赵为贤怎么就一天不如一天了呢.”
“先生.这个咱们之前就说了.而且我敲打赵为贤的时候.也明显看出來了.可是.这终究沒有什么真凭实据.就算咱们猜的再合情合理.也无法是推测.所以.我也不好有所动作.”
“这样最好.您就等着吧.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就算庆王最后被恢复王爵了.那么太子之位.也应该与他无缘了.试想一下.让一个曾经被贼人俘虏过的人当太子.别人不说.就满朝的那些官员们.都不会答应的.”齐赋说道.
德王笑了笑说道:“这倒是.而且.父皇很可能也知道他暗中和赵为贤的那些勾当了.如此一來.他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还想着当太子.那简直无异于白rì做梦.”
齐赋听到德王这么说.也跟着笑了笑.然后说道:“不过.您还不可大意.别忘了.还有个桓王呢.此人.才是现在您前面最大的绊脚石.”
说起这个.德王也收起了笑容.
“是啊.这小子心地耿直.打仗勇猛.堪比名将.父皇对他.也一直是青睐有加啊.”德王叹息道.
“纵然天崩地裂.您自当稳如泰山.等.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一个好时机.然后.力求一击必成.”齐赋眼神yīn冷地说道.
“敢问先生.什么时候才是好时机.”德王问道.
“等到桓王也大败回朝的时候.就是好时机了.”齐赋笑着说道.
“嗯.先生.我记得您当初.可是说桓王不在.才是好时机呀.”德王疑惑地问道.
“此一时彼一时.当初.赵为贤还沒有完全失势.我们还想着能利用他.谁知道后來事情越來越蹊跷.到最后我根本无法猜透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了稳妥起见.我才让您干脆完全撒手.來个闭门不理.也正是如此.所以.现在咱们必须改变策略了.”齐赋答道.
“哦...原來如此.可是...难啊.那小子打仗.从來沒有失败过.如果他失败了.那定然是一具尸体回來了.”德王答道.
“殿下.那您就不用cāo心了.尸体就尸体吧.尸体比活人.可好对付的多了.”齐赋说道.
听到这里.德王忽然心里一惊.赶紧问道:“怎么.先生认为.桓王活不长了.”
“现在还不好说.”齐赋答道.
“哦......”
无论如何.桓王也是他的亲弟弟.虽然他很信任齐赋.可是.目前來说.他还不能太表露自己的心迹.
“对了.先生.您觉得.池中天这个人.如何.”不知道为什么.德王忽然间脑子里想到了这个人.
“池中天......殿下.您为什么这么问.”
“此人虽然沒到朝廷几天.但是风头可是大盛.现在满朝文武.谁不知道他的名字.”德王答道.
“殿下不必忧心.我早已看透.此人就算风头再盛.也绝对不会对您有什么影响.”齐赋笑着说道.
“为什么.这话我可不明白了.这小子可是很狂的人.想当初连本王的面子也不买.南疆之事.虽然咱们沒有亲眼所见.但是道听途说了不少.这池中天.绝对不能小看啊.”
齐赋笑着端起茶來喝了一口.然后清了清嗓子说道:“殿下.您有些杞人忧天了.他风头再盛.您何需担心.皇上用他.只是看中了他在江湖上的地位以及他的一身本事.朝中的事.绝对不会让他参与的.”
“先生这么肯定.”德王皱着眉头问道.
“千真万确.皇上绝对不会让一个在江湖上威名远传的人.來参与朝政的.那样的话.就是埋下了一个祸根.”齐赋答道.
“那就好.本王是担心.这庆王也算是他救出來的.这两人之间要是有了点什么关系.那可不妙了.”德王说道.
“殿下.这更不可能了.救出庆王.虽然首功是他的.但是.外人來看.那是尊王爷的功劳.轮不到他池中天太过放肆.至于和庆王之间.更不用担心了.一个江湖人.和一个皇子.很难有什么交情.更何况池中天也是个聪明人.他现在多自在.何必蹚浑水呢.而且.这人一沒权.二沒势.江湖上名头再大.到了朝廷.他还不如一个七品县令呢.”齐赋说道.
其实德王也不是真的很在意池中天这个人.只是忽然想起來.顺口一问罢了.既然齐赋条理分析地如此透彻.他也就算是沒什么太大的顾虑了.
“唉.本來想在赵为贤和庆王之间做点文章.可是谁想到竟然如此大变.堂堂九省巡查总督.竟然连夜潜逃.笑话.笑话啊.”德王话锋一转.又回到了刚才的话題上.
齐赋冷笑一声道:“您也不用急.说不定皇上已经抓住了他的什么把柄.之前我就说了.如果不是有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皇上沒必要派禁卫军.赵为贤也沒必要连夜潜逃.”
其实齐赋的猜测.并不完全对.和庆王私下密谋.勾结外贼.这确实是死罪.但这个罪名.只要西索阿瑞那边不露马脚.那就是个无头案.根本就沒法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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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八十回-一定稳住
如果仅凭庆王一面之辞.恐怕更难以说服别人.而让赵为贤真的感到害怕的.其实是他私下换出断水的事.这件事.和他勾结外贼的事比起來.简直小的不值一提.可是.再小的事.也是一件事.如果这件事是一根绳索的话.那么顺着这个绳索爬上去.指不定什么时候.赵为贤和贼人勾结的事.就暴露在光天化rì之下了.
“殿下.您只需记住一点.无论我们如何猜测庆王和赵为贤之间的勾结.但终究只是猜测.所以.在沒有铁证的情况下.您可千万不能在皇上面前.提起这件事.否则.非但对您沒有半点好处.反而会落个陷害他人的罪名啊.”齐赋不放心地叮嘱道.
“先生您就放心吧.本王心中有数.”德王说完之后.眼神中登时大方冷光.也许心中.正在有什么狠毒地想法.
“对了.先生啊.雍门震和龙云.要结为姻亲了.对这件事.您有什么看法吗.”德王忽然问道.
齐赋笑着摇头道:“这两家结亲.多半是个糊涂亲.”
“糊涂亲.何以见得.”
“雍门震想拉拢龙云做靠山.但龙云也一定想找雍门震当依仗.一人费劲心思拉拢的其实也是费劲心思想拉拢自己的人.您说.这不是糊涂亲是什么.”
齐赋一说完.德王就开怀大笑道:“哈哈.高见高见.这件事本王也是这么想的.”
“我听说.这雍门震可是桓王的人啊.”齐赋忽然点了一句.
德王点点头道:“不能这么说.而是应该说他是极力想把桓王推到太子位上的人.当然.这件事他一个人沒这么大胆子.后面.有人撑腰的.”
齐赋对于这些皇家内情.并非有多么了解.但是听到德王的话.他脑子一转就猜出來了.
“想必.是尊王爷给他撑腰吧.”
“先生真是聪明啊.”德王笑着说道.
“殿下.自古以來.凡是聚众拥立太子.干预皇脉大事的.都沒有好下场.您大可不必担心.”齐赋劝慰道.
“先生多虑了.本王从來沒担心过这些.尊王爷老了.眼下虽然德高望重.但岁月不饶人.恐怕也折腾不了几年了.至于雍门震.那不过是个文弱书生罢了.资历很老.但是手中沒有兵权.能有什么用.”德王冷笑着说道.
“所以说.雍门震才急着找龙云结姻亲啊.”齐赋说道.
“算了.不想这些了.雍门震也已经亲自來送过喜柬了.到时候.先生和我一起去喝杯喜酒吧.”德王笑着说道.
“他也沒请我.我去的话.不太好吧.”齐赋有些担心地说道.
“怕什么.你是跟着本王去的.他雍门震对你一定会奉若上宾的.”德王胸有成竹般地说道.
“那.我可就跟着殿下去讨杯喜酒喝了.”齐赋笑着说道.
“一定一定.來.喝茶喝茶.”
......
池中天忙活完.晚上回到雍门震家中的时候.雍门子狄已经等着急了.
他已经去北灵萱那里问了好几次.想问问池中天回來沒有.到最后.北灵萱都有些不悦了.直接一句话给顶了回去.
“我只是他的朋友.又不是他的夫人.他去哪.我怎么会知道呢.”
既然北灵萱问不出來.雍门子狄也只好耐着xìng子等他了.
正巧.雍门子狄正要到大门口去看看的时候.池中天就晃晃悠悠地进來了.
“我说池兄.我的池大高手.您这是去哪了.几个时辰的时间都沒露面了.”雍门子狄着急地说道.
“哈哈.贤弟啊.我去了一趟我那大将军府.嘿嘿.”池中天压低了声音说道.
雍门子狄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该不会是金屋藏娇吧.”
“胡说.我怎么会.”池中天说道.
“我说池兄.沒看出來呀.女人缘真好.就这个姑娘.啧啧.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池兄好福气呀.”雍门子狄神秘兮兮地说道.
“贤弟.可不能乱说.那就是个武林中的朋友.”池中天解释道.
“对对.朋友.我懂.你不用跟我解释.傲姑娘又不在这里.就算不是朋友.也无所谓呀.”雍门子狄一脸坏笑地说道.
池中天见雍门子狄总是跟他打趣.便笑着说道:“你小子.你等着啊.我得跟太傅大人说说张素的事情去.”
“可别.”雍门子狄一下子就苦下脸來了.然后说道:“池兄可绕了我吧.这时候可不能添乱.”
“哈哈.叫你乱说话.走吧.我请你喝酒去.”池中天爽快地说道.
就在池中天拽着他往外走的时候.雍门子狄却沒有跟他走.而是说道:“得了得了.到京城來.岂有让你请客的道理.再说了.家里都准备好了.咱何必还去外面喝.在家里喝多自在.”
“哎呀.你们这都这么忙.我也帮不上.这还在这里跟你喝酒.那有些不太好吧.”池中天犹豫地说道.
“这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也差不多忙完了.沒事.就咱俩.哦不.再叫上你那位朋友.我们三个喝.”雍门子狄说道.
“那.太傅大人和雨晗姑娘呢.”池中天问道.
“我爹有事出去了.至于小妹.你就别管她了.她心里也不痛快.算了算了.”雍门子狄苦笑一声说道.
“那好吧.我先去换一身衣服.一会儿就过去.”池中天说道.
“嗯.一会儿就在会客厅中啊.快点.”雍门子狄笑着催促了一声.就快步离开了.
池中天先到了北灵萱的房中.跟她打了个招呼.然后让简怀也收拾收拾准备一下.紧接着.才去换了一身衣服.
换好衣服出來之后.北灵萱已经站在外面等他了.
“你们喝酒.我在是不是不太方便.”北灵萱看着池中天问道.
池中天一边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一边说道:“有什么不方便的.”
“沒什么.你觉得合适就行.”北灵萱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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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八十一回-教授腿法
“池庄主.”这时候.简怀也已经收拾好了.
“以后直接叫庄主就行了.带上姓氏.容易让人起疑.”池中天语气平和地嘱咐道.
简怀马上点点头道:“庄主.我记下了.”
“走吧.”池中天看了一下.觉得沒什么问題了之后.就带着他俩往会客厅走去.
院子里倒是人來人往.很多仆人都还在忙活.但是会客厅里却是很安静.雍门子狄已经坐在那里等他们了.
看到池中天他们进來.雍门子狄赶紧站起來说道:“池兄.北姑娘.快请.”
“多谢雍门公子.”北灵萱笑着打了个招呼.算是还礼了.
“最近太忙.所以你看.准备的有些仓促了.两位别见怪.”雍门子狄一边指着桌子上摆放的菜肴.一边说道.
“哪里话.贤弟太客气了.北宫主.请吧.”池中天笑着说道.
等到他们都坐下之后.简怀就自然而然地站在了池中天身后不远处.
“來.敬二位一杯.”雍门子狄说道.
池中天和北灵萱都举起酒杯來.和雍门子狄一起喝了一杯.
三人喝完之后.雍门子狄就开始招呼他们吃菜.
要说这顿饭.还真有点意思.起初.北灵萱就像个局外人一样.偶尔吃点菜或者喝点酒.大多数都是雍门子狄和池中天在闲聊.
但是后來.当雍门子狄试着和北灵萱聊了一句之后.马上就一发而不可收拾了.到最后.反倒是池中天一个人喝酒吃菜.雍门子狄和北灵萱聊个沒完了.
这顿饭.一直吃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算结束.
池中天和雍门子狄都喝了不少.但好在都还沒醉.
“池兄啊.北姑娘就是爽快.和你们江湖中人交朋友.无论男女.都让人高兴.”雍门子狄说道.
北灵萱似乎兴致也不错.因为池中天难得看到她笑的这么灿烂.这么发自内心.
“雍门公子可是个难得一见的才子.北宫主rì后可要和他多多往來才是.”池中天在一旁帮腔道.
“雍门公子看的起我.那我自然不能不识抬举.來.最后敬公子一杯.”北灵萱说着.就端起了酒杯.举了起來.
其实雍门子狄已经不太想喝了.但是看到北灵萱都这个举动了.他也只能端起酒杯.和她一起.一饮而尽.
喝完这一杯.雍门子狄似乎酒意上來了.沒说几句话.就摇摇晃晃地被仆人给搀扶走了.
池中天看着雍门子狄走了.便笑着对北灵萱说道:“你看你.都把人家灌醉了.”
“哈哈.不会的.雍门公子一看就是个海量的人.”北灵萱笑着说道.
就在这时候.池中天忽然一把抓住了北灵萱的手腕.把她吓了一跳.
沒等北灵萱喊出声音.池中天就飞快地把手腕给甩开了.
“他再是海量.可要是你把酒都逼出來了.他不一样也得喝醉吗.”池中天笑着说道.
“少來这套.你不也一样.”北灵萱反问道.
“不一样.我是从脚趾逼出來.那样不伤心脉.”池中天说完之后.哈哈大笑一声.就转身离开了.
因为喝了一点酒.所以回去之后.他就睡下了.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
早上刚睁开眼.池中天就想起來今天许火阳约了他要学点功夫.于是他赶紧起來简单地洗漱了一番.然后吃了几口东西之后.就离开了.简怀曾说要跟着他.但是被他婉拒了.只是让他等北灵萱起來之后.和她说一声.
到了大将军府之后.池中天刚刚坐了沒多久.许火阳就來了.
见许火阳來了.池中天就带着他來到了后面的练武场.这地方也是池中天嘱咐人专门弄出來的.
“池将军.您看我适合学点什么.”许火阳笑着问道.
池中天道:“许统领.不如这样.我教你几招腿法.如何.”
“腿法.好哇.”许火阳高兴地答道.
“这样......”池中天一边说着.一边到处看了一番.随手从地上就捡起了一块石头.
“我把这个石头朝你那里扔过去.然后你一脚把他踢开.有多大力气用多大力气.”池中天说道.
许火阳看了他一眼.沒有多问.点点头道:“好.明白.”
“准备好了啊.踢.”随着话音一落.池中天手中的石头就飞了出去.
许火阳有心想展现一下自己的实力.凝神盯着石头.眼看到了个合适的距离之后.他的左腿猛然往地上一跺.借着反弹力.右腿飞快地斜着一抽.脚掌刃正好扫在了石头上.“啪”地一声响.石头就被踢飞了.
看着石头被踢飞.许火阳满意地放下了腿.然后笑着问道:“池将军.是不是有些太笨了.”
池中天看了一下.心里也就有数了.于是便答道:“不会.已经很不错了.看你的力道和动作.都还不错.这样.我教你一套腿法中的两招.一招叫做千斤溅雪.一招叫做朝天崩霜.”
单听名字.许火阳就知道肯定是好东西.想当初他在也金驰那里学过一段时间.对于武学.也是懂一些的.
“那太好了.池将军.赶紧教我吧.我都迫不及待了.”许火阳一边搓着双手.一边说道.
池中天笑着点点头.然后说道:“你看好了.”
话音一落.池中天突然弹腿一跳.整个人就跃起两丈多高.然后在半空中右腿飞快地扭曲了几下.接着十分漂亮地转了个圈.在身体即将落地的时候.右腿忽然伸的笔直.左腿弯曲.然后右脚的脚后跟直接就砸在了地上.许火阳站的不远.差点被这迸溅出來的沙石给扫到脸上.
“左边这条腿一定要弯曲.否则.右腿的力道无法达到最强.你试试看.”池中天演示完之后.简单地解释了一番.就让许火阳练着看看.
许火阳看完之后.心里很是震惊.看着动作不怎么复杂.但是最后那一下.真让他有一种气压山河的感觉.怪不得叫千斤溅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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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八十二回-又来书信
“看清楚了.你试着來一次.”池中天摆摆手说道.
许火阳点了点头.然后活动了一下筋骨.就來到了池中天面前.紧接着.他忽然大喝一声.然后就用力往上一蹿.
可能是他紧张了.这一跳.并沒有跳起來多高.也就几尺.这样的高度.根本沒有时间施展那些招式.
落地之后.许火阳也知道自己玩砸了.颇有些不好意思.
“许统领.你别紧张.”池中天已经看出來了.这许火阳是紧张了.所以就安慰了他一句.
许火阳有些脸红地点点头.然后再一次站好.接着闭上双眼.似乎是在沉思.好一会儿之后.他才睁开双眼.然后大喝一声.往上蹦了一下.
这一次.他倒是成功了.跃起差不多一丈多高.
在半空中.他也学着池中天那样飞快地舞动了一下腿.前后几下之后.便将一条腿高高抬起.然后领一条腿弯曲.就使劲砸了下來.
不得不说.许火阳还是不笨的.简单看了一遍之后.就学的有模有样了.
又过了沒多久.池中天便把第二招朝天崩霜也教给他了.
两招都学会之后.许火阳的脸上一片满足地神sè.在他看來.这收获绝对是太大了.
不仅仅是学了两招厉害地腿法.更重要的是听了池中天的一番讲解之后.对武学又有了一些新的体会.习武之人都知道.招好学.意难通.招式或许可以自己琢磨出來.但是这“意”可就不是一般人能学会了.更何况.还是在无人指点的情况下.
“许统领.练会了这两招.会对你有很大帮助的.”池中天笑着说道.
“那是肯定.太好了.我这可算知道我平时练的都是三脚猫的功夫了.”许火阳自嘲般地笑着说道.
“许统领你太谦虚了.你的功夫很不错了.”池中天说道.
“哈哈.多谢池将军夸奖.那什么.我回去再慢慢练.走.我请你去喝酒.”许火阳高兴地说道.
“好.许统领这么给面子.那我就得趁机大吃一顿了.”池中天开玩笑般地说道.
就在两人准备收拾一下离开的时候.一个仆人忽然走了过來说道:“将军.又有人送了一封信在外面.”
一听这话.池中天神sè一紧.赶紧走到仆人身边.将他拽到一边后问道:“这回是什么人送的.”
“将军.沒看清.就是门外的护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发现了门口的台阶上扔了一封信.看看上面说是交给您的.我就马上给您送來了.”
一边说着.仆人一边就从怀里摸出一封信递给了池中天.
池中天接过之后.就摆摆手把他打发走了.然后就飞快地抽出了信.
打开一看.池中天马上就把信给合上了.
“池大侠.为谢救命之恩.特在城西一居膳庄设下酒宴.请务必赏光.”
就这么短短一句话.沒头沒尾.
池中天开始慌了.
他思索良久之后.便转过身朝着许火阳走去.
“许统领.真是不凑巧.我有点急事.得马上出去一趟.可就沒法跟你喝酒了.”
听到池中天的话.许火阳有些失望.但也沒说别的.只是说改天再请他喝酒.随后许火阳就走了.
送走许火阳之后.池中天就拿着信回到了书房中.
回到书房之后.他拿出了之前收到的那封信.然后两下对比了一下.发现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上一封是赵为贤写的话.那这一封肯定也是了.
奇怪了.这赵为贤.为什么还不离开京城.难道他不怕被抓回去吗.
他又不是普通人.在京城中.凡是朝廷中的人.谁不认识他.
不离开也就罢了.竟然还屡次三番地让人來这里送信.甚至.还要请他喝酒.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赵为贤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这种做法.池中天很不能理解.
不过.既然有机会.池中天还是不会放过的.他打算如果这次见到赵为贤的话.就把他制住.然后.就送到寒叶谷去.
主意打定.池中天就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就离开了大将军府.临走之前.他还特意问了一个仆人.得知了这一居膳庄的位置.
一居膳庄并非无名之地.在京城中虽然比不上鸿宴楼.但也算是很不错的酒楼了.而且这一居膳庄还有一道名菜.叫做一居豆羹.堪称绝美之味.
只不过.他还是留了个心眼.沒有直接过去.
很快.池中天就來到了烟云堂中.金驰并不在.不过他是來找郭鹤阳的.
池中天并沒有进去.而是站在门外等.很快.郭鹤阳就出來了.
“池庄主.您怎么來了.”
池中天拱拱手道:“我想找郭坛主打听个地方.京城有个一居膳庄.您可知道.”
“一居膳庄.”郭鹤阳皱着眉头反问了一句.
“对啊.怎么了.”池中天点点头说道.
“哦.沒什么.那一居膳庄.我听说可是个大人物开的.”郭鹤阳神秘兮兮地说道.
“大人物.能在郭坛主面前称得上是大人物的.可不多啊.”池中天笑着说道.
“池庄主可别打趣了.那地方.可是御前侍卫副统领孙典开的.当然.表面上.是他的亲戚在当掌柜的.但实际上都知道.孙典才是幕后的大掌柜.”郭鹤阳说道.
“啊.那是他开的.”池中天好像听到了什么吃惊的事一样.声音都不自觉地提高了.
“怎么了.池庄主为何如此惊讶.”
“啊.沒事沒事.就是觉得惊讶罢了.哈哈.多谢郭坛主提醒了.我先走了.”
说完.也沒等着郭鹤阳答话.就直接快步离开了.
郭鹤阳很是奇怪地看着池中天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似乎很是奇怪.
池中天快步离开烟云堂之后.沒走几步.就在一棵大树下停住了.
京城就这么大的地界.赵为贤在那个位置上.不可能不知道那一居膳庄跟孙典有关系.
孙典可是御前侍卫副统领.是能经常见到皇帝的.
如果真是如此.那赵为贤怎么敢在那里约他喝酒.
〖
第一千一百八十三回-留个心眼
难道赵为贤不怕他们认出來.或者说.是心存侥幸.
不可能.
池中天刚有这个念头.马上就给否认了.
赵为贤是什么人.何等jīng明.他是怎么跑出來的他自己比谁都清楚.只是为了感谢自己.就甘愿冒这么大的风险.
除非赵为贤脑子坏掉了.
就在这个时候.池中天忽然惊出一声冷汗.
他赶紧找了个地方坐了下來.然后.开始细细地琢磨起來.
两封信.都只提到了他的名字.而沒有提到别的名字.也就是说.虽然自己觉得是赵为贤.可也只是凭自己的猜测.
那为什么自己一猜就会是赵为贤呢.
很简单.因为自己确实救过赵为贤.而第一封信的语气.按道理來说应该也是赵为贤.
应该.
终究还是猜测.
但如果不是自己做过这件事.又怎么会猜测呢.
想到这里.池中天突然一拍脑门.然后心里有了个不好的想法.
这两封信.会不会根本不是赵为贤写的.而是有人伪造的.目的.就是要引他出來.伺机找到什么把柄.
目前來说.这个解释.是唯一能让池中天觉得合理的.
可是紧接着问題又來了.谁会引诱他.
或者说.如果肯在这上面下工夫引诱他的话.那一定是对他有所猜疑了.那这又会是谁呢.
池中天是救出赵为贤的幕后主使.但这件事.只有烟云堂的金驰.郭鹤阳以及范九德知道.除此之外.就是赵为贤和他那个女人知道了.赵为贤是肯定不会说出去的.难道是烟云堂中人有泄露秘密了.
也不太可能.
池中天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现在他已经有了jǐng惕了.那就是自己做的那件事.很可能已经通过某些渠道.泄露出去了.
现在.他必须稳住自己.
当务之急.就是池中天必须马上解决一件事.那就是一居膳庄里.到底藏着什么.
自己是肯定不能去打探的.必须找个人去.
刚有这个想法.池中天马上就脑海中一亮.因为有个再合适不过的人.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那就是简怀.
简怀是外地人.从未來过京城.不会引起注意.另外他曾经是个镖师.各方面的阅历肯定也很多.去打探消息.非常适合.
想到这里.池中天马上就往雍门震家里赶.
不多时.池中天就回到了雍门震的家中.
此刻.简怀正在自己的屋子里休息.听到池中天找他.马上就出來了.
“庄主.您有事找我.”
“嗯.你随我进來.”池中天说道.
“是.”
带着简怀进了屋子里之后.池中天就压低了声音说道:“有件棘手的事.我想让你去帮我办一下.如何.”
简怀听了这话.眼睛一亮.马上答道:“请庄主示下.”
“是这样的.有个一居膳庄.在城西附近.我打算过段时间在那里请人吃饭.可是听说那里有些古怪.我怕到时候耽误了事.所以.就想让你先去打探一下.看看里面都有些什么人.尤其是现在.有沒有什么可疑的人在里面吃饭.还有.再看看外面.有沒有什么人在那里盯着.”
池中天说完之后.简怀马上就答道:“这个好办.您放心.我现在就去.”
“嗯.一定小心.”池中天说道.
“放心吧.这是您交给我的第一件事.我一定给您办的漂漂亮亮的.”简怀信心满满地答道.
“好.注意安全.完了早点回來.”池中天叮嘱道.
“庄主您放心.”
说完.简怀就走了.池中天也跟着走了出去.恰好这时候.北灵萱走了出來.
“怎么了.这么急匆匆的让他出去了.”北灵萱一边看着简怀离开的方向.一边问道.
池中天摇摇头道:“沒什么大事.就是让他去帮我到一个地方打探一下.”
“重要吗.”北灵萱问道.
“很重要.”池中天点点头道.
“既然如此重要.你应该告诉我.我去一趟不就行了.”北灵萱说道.
池中天微微一笑道:“让你去...那肯定不行啊.你太显眼了.去了容易被人看出來.”
北灵萱捂嘴一笑道:“净胡说了.我这都从來沒來过京城.怎么显眼了.难道还怕有人会认出我來.”
“这个不在于你是不是在这里待过.你北宫主这由内而外的气质.就足以吸引人注意了.再说了.你这一头银发.寻常女子哪个会有.”池中天笑着说道.
这句话.北灵萱听在耳朵里.感觉好像是在夸她.但是.又好像不是.反正是那种很奇怪地感觉.
“你这是在夸我.”北灵萱问道.
“不算是夸吧.我只是说了实话.”池中天说道.
那些话还真不是池中天故意讨好她.而是纯粹的真心话.
北灵萱毕竟身份特殊.就算再伪装.也只是表面假象.糊弄一般人可以.但万一要是有个眼睛毒的.那一下子就能看出來.一旦发现了北灵萱身份不凡.再顺藤摸瓜找到雍门震这里.那池中天可算是倒大霉了.
“我还真是第一次发现.原來你池庄主.也有油嘴滑舌的时候.”北灵萱yīn阳怪气地说道.
“哈哈.你想太多了.这样吧.我带你出去转转.如何.”池中天眼看天sè还早.再加上心里有心事.便想着出去散散心.
北灵萱看了池中天一会儿.然后低声说道:“那你等我去换一身衣服.”
不大一会儿.北灵萱就换了一身衣服走了出來.沒什么稀奇的.只是很干净罢了.
“怎么样.好看吗.”北灵萱笑着问道.
池中天心不在焉地点点头道:“好看.”
“走吧.”
两人离开雍门震家的时候.还恰好在门口遇到了雍门子狄.雍门子狄得知他们俩要出去转转之后.眼神里突然闪出一丝异样.不过转瞬即逝了.
池中天对京城也还算熟悉了.所以带着北灵萱到处瞎转.在城中转了一会儿.又带他到郊外去走了走.一直玩到快天黑了.才折返回來.
〖
第一千一百八十四回-果有蹊跷
回到雍门府的时候.恰好赶上吃饭.雍门子狄听说他俩回來了.就让仆人准备了一桌好菜.但是池中天和北灵萱似乎都沒胃口.最后.雍门子狄干脆让人把饭菜送到他们的屋子里去了.
简怀这时候已经回來了.正在屋子里待着.听到池中天回來了.就马上出去了.
“庄主.”
池中天走到他面前之后.让他回屋子里等着.随后.他就到北灵萱的屋子里陪她吃了几口菜.而后.就急匆匆地到了简怀地屋子里.
“庄主.”简怀看到池中天之后就打了个招呼.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池中天焦急地说道.
“庄主.一居膳庄那地方.不简单.”简怀神sè严峻地说道.
“哦.何以见得.”池中天问道.
“我刚到那里.就被人盯上了.据我推测.周围至少有不下数十个人在盯着.而且都是些身手不凡的人.而里面.根本沒有几个吃饭的人.只有零散着几桌.但我看的出來.那些人根本不是吃饭的.我当时找了个借口想让店小二安排我到上面的雅间去.但是店小二说上面沒有地方.要吃只能在下面.但其实.上面根本沒有人.因为根本沒有半点动静.”简怀一口气说道.
听到这些.池中天长呼一口气.暗暗庆幸自己幸亏留了个心眼.如果真是这个阵势的话.那多半是在撒网.然后等着自己这条鱼上钩呢.
自己收到那封信.马上就來了.这就是傻子也能看出來.自己一定是认识写信的人.
而且.信上说感谢自己的救命之恩.那自己去了之后.也就等同于承认了自己确实救过人家的命.
这样一來.要是真有什么意外的人出现.來抓住这个把柄的话.他还真就是百口难辩了.
“还有什么动静吗.”池中天接着问道.
“嗯...对了.还有.就是我刚进去.那店小二马上就凑过來问我.是不是來找赵先生的.”
简怀这句话一说.池中天差点吓的蹦起來.赶紧问道:“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不是.就是來这里吃饭的.”简怀答道.
“很好.很好.”池中天连连庆幸道.
这要换了自己毫无防备的话.别人一问.自己肯定就承认了.那自己如果承认了.就明摆着自己落入圈套了.
“你去休息吧.做的很好.多谢你了.”池中天正sè说道.
“庄主千万别这么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简怀答道.
“去吧.好好休息.”池中天摆摆手.就把他打发了.
简怀离开之后.池中天好像浑身脱力一样.一下子就瘫坐在了椅子上.
毫无疑问.自己被盯上了.
自己营救赵为贤的事.被人盯上了.
不过.这也证明了.他现在只是被怀疑.还沒有确凿的证据.否则.别人不会如此费尽心思.來引诱他上当的.
想到这些.池中天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一些.
只要还沒证据.那就好办.现在自己已经发现端倪了.那小心行事就沒错了.
不过.他还是心里有些沒谱.
为了确信那两封信到底是不是伪造的.池中天决定.还得再找找佐证.
很快.他就來到了雍门子狄的书房门前.他听仆人说.雍门子狄正在这里处理一些事情.
“贤弟.你在吗.”
“哦.是池兄啊.我在.你进來吧.”
听到雍门子狄的声音.池中天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池中天就看到雍门子狄面前的公文案上.堆积了一些东西.于是便笑着说道:“还在忙啊.”
“沒有沒有.瞎忙.明天就是小妹成亲的rì子.我得再看看有沒有疏漏的地方.”
“哎呀.你办事真是仔细.”池中天赞叹道.
“沒办法.就这么一个妹妹.我这当哥的.帮不了她的大忙.只能尽心尽力在这些地方做好了.”雍门子狄有些嘲讽意味地说道.
“对了.池兄找我有事.”
池中天点点头道:“嗯.有件事.想找你帮忙.”
“什么事.你说.”
“贤弟.你能不能找到赵为贤的手迹.”池中天问道.
听到这话.雍门子狄忽然眉头一皱.然后问道:“池兄.好端端的.你怎么提起他來了.”
“沒什么.有点重要的事.但是不太方便透露.所以还请贤弟别见怪.”
反正这件事不能透露.池中天索xìng直接就把丑话先说在前面.
“池兄.这赵为贤最近可是名头很大.你应该知道.他可是戴罪之身.连夜潜逃了啊.”雍门子狄神秘兮兮地说道.
池中天淡淡一笑道:“贤弟.朝廷的事.我可沒什么兴趣.我要他的手迹.也只是做个比对罢了.”
见池中天不肯明说.雍门子狄也就不好追问了.
“池兄的事情.我本不该多问.但是这赵为贤的手迹.有点难找.以前他的奏章.可以直接送到皇上手中.据我猜测.皇上看完之后应该都会焚烧掉.未必会留下什么了.”雍门子狄说道.
“贤弟.我知道难办.所以才请你想想办法.”池中天说道.
雍门子狄这时候放下手中的东西.轻轻点了点脑门.好半天之后.他突然抬起头來说道:“你还别说.还真有.我想起來了.”
“啊.贤弟.在哪里.”池中天激动地说道.
“以前赵为贤來过兵部.好像留下过查看军情密报的签名.但也只有他的名字而已.”雍门子狄说道.
“足够了.几个字就可以.”池中天答道.
“池兄.他签名的都是军情密报.我至多只能拿出來给你看一眼.而且还得悄悄的.要是被人发现.那就麻烦了.”雍门子狄似乎有些不放心地说道.
“贤弟.这个你尽管放心.只要给我半盏茶的工夫就足够了.”池中天答道.
“那行.那现在就去.”雍门子狄试探xìng地问道.
“你要是不嫌累的话.现在去更好.”池中天答道.
“哈哈.池兄有吩咐.不敢嫌累啊.”雍门子狄一边站起來一边说道.
〖
第一千一百八十五回-心事很大
“那好.辛苦贤弟了.”池中天说着.就赶紧和雍门子狄一起急匆匆地朝外面走去.
两人一路沒闲着.一直往皇城走去.兵部衙门就在皇城里面.为了不让人起疑.池中天并沒有进去.而是在附近的一家茶楼中等候.雍门子狄独自进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雍门子狄才來到了茶楼中.
池中天特意要了一个雅间.这样.就不会被人发现了.
“贤弟.怎么样.”池中天看到雍门子狄进來.马上就问道.
雍门子狄点点头.然后从怀里摸出一张纸.一边递过去一边说道:“快看.看完之后.我还得送回去.”
“好.”
池中天慌忙接过.然后就仔细地看了起來.
看了一会儿之后.池中天就把这张纸还给了雍门子狄.然后说道:“我用完了.”
“这么快.”雍门子狄沒想到池中天这么快就看完了.
“嗯.贤弟你快拿回去吧.别给你惹麻烦.”池中天说道.
“好.我这就去.你在这里等我.”
说完.雍门子狄就出去了.
在雍门子狄出去之后.池中天突然愤怒地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毫无疑问.那两封信.根本不是赵为贤写的.笔迹根本对不上.
池中天不是什么辨认笔迹的高手.可是.如果是模仿地比较粗糙地话.那是肯定难不到他的.
很显然.那两封信.笔迹模仿的就十分粗糙.
现在不用怀疑了.自己肯定被盯上了.
池中天想到这一点之后.赶紧稳了稳心神.然后就开始琢磨对策.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要知道.到底是谁怀疑上自己了.而又是什么地方.自己露出了马脚.
很快.一个解释就出现在了池中天的脑海中.
雍门雨晗无意中或者是有意地透露了是自己救的她.然后就说明那段时间自己在京城中.理所当然就被怀疑了.
可是.雍门雨晗说了吗.如果说了.是和谁说的呢.
雍门子狄应该不知道.否则.自己找他要赵为贤的手迹.他是肯定不会这么热心地帮忙的.
那.就是她告诉了雍门震.
这个倒是有可能.因为池中天这两天并沒有怎么见到雍门震.自然也就无从分辨了.
就在他想到关键时刻的时候.雍门子狄回來了.
“池兄.咱们走吧.”
看到雍门子狄回來了.池中天赶紧笑了笑.喝了一口茶之后故作轻松地说道:“干嘛这么急.喝点茶再走.”
雍门子狄看了看他.笑着答道:“也好.那就喝两口吧.”
说着.池中天就给他倒满一杯茶.用手推了过去.
“我说池兄.你是不是有什么麻烦了.”雍门子狄接过茶之后.忽然问了一句.
见雍门子狄这么问.池中天微微一笑.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借着倒茶的机会.稍稍掩饰了一下自己尴尬的情绪.然后答道:“沒有什么麻烦啊.怎么.贤弟看出什么了.”
雍门子狄眨了眨眼睛.轻轻咳嗽了一下.然后说道:“池兄.你我之间.这些东西可瞒不过啊.看你眼神就知道了.我总觉得你有很重的心事.”
“贤弟.有心事那很正常啊.每个人都有心事.”池中天含糊地答道.
“不.心事也分大小.总之.你现在的神态.可是我从來沒见过的.”雍门子狄说道.
“贤弟.你多心了.我真沒事.”池中天笑着答道.
“池兄.你如果真有什么麻烦.一定要跟我说.江湖上的事.我帮不了你的忙.但是朝廷上的.我还是可以略尽绵薄之力的.”
雍门子狄竟然能猜到池中天遇到的麻烦事朝廷中的.这倒是让池中天略微惊讶了一下.
不过.转瞬之间他就释然了.
自己找他要赵为贤的手迹.那肯定是跟朝廷有关系了.雍门子狄要是连这个也猜不出來.那就别在官场上混了.
“多谢贤弟了.如果有需要.我一定不会跟你客气.”池中天答道.
“好.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走吧.明天还要忙活呢.”雍门子狄说道.
这时候池中天才刚想起來.明天是雍门雨晗成亲的rì子.
“对.我差点都忘了.明天是雨晗姑娘的大喜之rì.可得好好热闹一下.”池中天笑着说道.
“其实也热闹不了什么.只是我爹这一次要把酒宴全部设在我们家里.所以才忙活了一些.”雍门子狄答道.
“哦.怎么.龙家不设酒席吗.他们可是娶媳妇呀.”池中天疑惑地问道.
按照一般风俗來说.成亲的酒宴.都是男子家中会大cāo办.
“嗨.我爹非得张罗.沒办法.”雍门子狄无奈地说道.
“哈哈.我懂了.这太傅大人.是要把排场弄大一些.”池中天眨眨眼说道.
“算了吧.什么排场.只怕还有麻烦呢.”雍门子狄说道.
“麻烦.什么麻烦.”池中天皱着眉头问道.
雍门子狄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盯着池中天看了几眼.好像.是在琢磨该不该说下去.
过來一会儿之后.他长呼一口气.好像下定了决心似的说到:“我要是说了.你可别到处乱说啊.”
“你放心.这我肯定有分寸.”池中天答道.
“咳咳.是这样的.你知道.朝廷里很乱.虽然明着沒有人敢私自结成党羽.但是私下里.肯定有互相看不顺眼.甚至因为各种不合.而有仇的人.”
雍门子狄一说完.池中天就说道:“这个自然.别说朝廷了.我们江湖中也是如此.有要好的.也有有仇的.”
“对呀.这和你有仇的人.如果听说你家有喜事.那是不是会趁机來给你捣乱.让你丢了面子呢.”雍门子狄说道.
“啊.”池中天听了.登时一惊.
“还有这等事.”
雍门子狄点点头道:“当然.一般家里有喜事的人.在成亲那天.肯定会笑脸对人.即便有任何委屈或者是一些麻烦.也都会尽力忍耐.而那些和你有仇的人.就是看中这一点.所以.才会故意趁着这个时候來捣乱.”
〖
第一千一百八十六回-婚场乱事
到这里.池中天似乎明白了一些.
“也就是.有人就是要趁这个时候.故意欺负人.做一些让你难受.让你丢面子的事.”池中天问道.
“差不多就这个意思.其实这就好比一些普通人家成亲闹洞房一样.那不也就是抓着大喜之rì.主人家肯定不会发火的软肋.占一些本不该占的便宜吗.”雍门子狄解释道.
这么一解释.池中天就更明白了.
“要这样的人.真是可恶.明着不敢对付你.就趁这种时候恶心你.”池中天道.
“沒办法.朝中这些年.高官显贵家中有喜事的也不少.可是沒有例外.几乎每个人都会遇到一些烦心事.而且还都不一样.有成亲那天.被一堆乞丐拦着花轿要钱的.还有成亲那天在婚宴上.被人扔粪便.最离奇的一回.是在人家婚宴的时候.故意弄一堆发丧的在门外大张旗鼓地走來走.哭声震天不.还故意找碴.”雍门子狄一口气道.
这些事.池中天倒还是第一次听到.除了觉得有些难以理解之外.更多的还是气愤.
他们这种习武之人.尤其像池中天这样的人.最烦的就是这种勾当了.
有什么恩怨摆在明面上不行吗.非得弄些偷鸡摸狗的事.
“贤弟.我冒昧问一句.你们家.会不会也遇到这样的事.”池中天问道.
“池兄.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会遇到.”雍门子狄想都沒想就回答道.
“你有确切消息.”池中天皱着眉头追问道.
“沒有确切消息.做这种事的人.肯定不会留下马脚的.白了.就算是捣乱的人.也未必知道让他们的幕后主使是谁.”雍门子狄答道.
“那该如何是好.”池中天问道.
“多加防范呗.”雍门子狄笑着答道.
“那总不是个办法.这样吧.明天.我jǐng觉一点.要是有來捣乱的.我帮你打发了.”池中天笑着道.
“不行不行.池兄这可使不得.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搀和这种事.沒事.你放心吧.我爹又不是不明白这些.他肯定有办法.”雍门子狄答道.
“贤弟.你还跟我客气什么.”池中天道.
“池兄.不是跟你客气.是真不会有什么大问題.别的不.那龙云也不是什么好脾气.小打小闹也就算了.真要是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恐怕龙云直接就给打发了.”雍门子狄答道.
“不不.那不一样.龙云明天的身份特殊.也不适合弄这些事.这样吧.你听我的.这件事你交给我.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人來捣乱.”池中天笑着道.
听到池中天的这么有把握.雍门子狄不免有些好奇.他清了清嗓子问道:“怎么.池兄有什么妙计.”
“妙计沒有.有狠计.”池中天笑着道.
“狠计.”雍门子狄瞪着眼睛问道.
“你就放心吧.保证沒事.”池中天似乎不想的太明白.
“你总是这么神秘.哈哈.”雍门子狄笑着打趣道.
两人又喝了一会儿茶之后.看看差不多了.就一起离开了.
回到雍门震家里之后.池中天就直接回到了房中思考事情.过了一会儿.池中天正打算散散步.雍门子狄这边就找过來了.
“池兄.赶紧的.跟我來.”
“怎么了这是.”池中天疑惑地问道.
“唉.这下.不麻烦你也不行了.你还是先跟我來吧.”雍门子狄完.就急匆匆地拉着他往前走.
很快.他就被雍门子狄带到了雍门震的书房中.此时.雍门震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但是.看脸上似乎有些愁容.
“太傅大人.”池中天赶紧打了个招呼.
雍门震听到动静之后.睁开眼看到是池中天.便赶紧道:“贤侄.你來的正好.有件事.想麻烦你一下.”
“您客气了.尽管吩咐.”池中天答道.
“是这样的.我刚刚得到一些小道消息.明天可能有几个我官场上的仇家.要來捣乱.要我小心提防一些.”雍门震道.
一听是这件事.池中天就道:“这件事子狄贤弟也和我起过.我当时就表态了.这种事您交给我.”
“哎呀.子狄刚才也跟我了.我是真不好意思麻烦你.你你这大老远的來一趟是來喝喜酒.我这还得让你帮我办事.这...这不过呀.”雍门震似乎很是不好意思地道.
“您跟我还这么客气.真是太见外了.只是我想多嘴问一句.是不是很难缠.”池中天问道.
“是啊.我的意思是这样.明天龙家的人会派迎亲的队伍來这里接小女.从这里到龙云家.不算近.按照迎亲队伍的脚程.差不多要半个时辰.这是最容易出事的时候.所以.明天你能不能亲自跟着一趟.”雍门震问道.
“您的意思是.让我护送着雨晗.一直到龙家.”池中天道.
“对.就是这个意思.”雍门震道.
“这个好办.您放心.我亲自护送过.路上保证一点问題都不会出.”池中天答道.
“太好了.中天.有你亲自出马.那就万无一失了.我这多谢你了.”雍门震激动地道.
“太傅大人您太客气了.回头让我多喝几杯喜酒就好了.”池中天开玩笑般地道.
“那是一定.那是一定.”雍门震连连答道.
“太傅大人.明rì不仅我.我把我那个朋友也带.有我们两个在.别是几个來捣乱的了.就是來一伙儿山贼.也能让他们不敢上前.”池中天拍拍胸脯道.
“好.好.这个你安排.你护送到了之后.就马上回來.我亲自门口接你.”雍门震道.
“哈哈.太傅大人总是这么客气.沒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了.今天我有点累了.就不多打扰了.”池中天道.
“那好.你赶紧回休息.缺什么就尽管.别见外.”雍门震笑着道.
〖
第一千一百八十七回-灵萱之策
“多谢太傅大人.那太傅大人.贤弟.我就回去休息了.”
“池兄慢走.”
离开雍门震的书房之后.池中天原本笑着的脸.一下子就变的十分yīn冷.
很快.他就來到了北灵萱的房门前.
“灵萱.休息了吗.”池中天在外面客气地问道.
里面沒有声音回答.不过.门马上就被打开了.正是北灵萱.
“还沒有呢.怎么.有事找我.”
“嗯.有点事.”池中天答道.
“进來说.”
北灵萱也看出來池中天的脸sè有些不对了.
进去之后.池中天先是坐在了椅子上.然后就用手摸着额头.一句话也不说.
看着他这奇怪的样子.北灵萱先是把门关好.然后倒了一杯茶端到了他面前.低声问道:“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
池中天咬了一下上嘴唇.轻轻往外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可能要有麻烦了.”
“麻烦.什么麻烦.”北灵萱追问道.
“我要告诉你.你能替我保守秘密吗.”池中天忽然问道.
北灵萱一听这话.眉头不禁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我说池中天.你这人真沒良心.要说秘密.你知道我的秘密不是更多.可你曾听我嘱咐过你不要说出去吗.”
说的时候还沒觉得什么.一说完.北灵萱自己都觉得有些脸红.
池中天也是开始沒反应过來.但很快就明白了.
北灵萱所谓的她的“秘密”肯定就是指上次被他误打误撞地看到自己光着身子了.
“这个...唉.灵萱.不是我有意防着你.实在是事关重大.”池中天说道.
其实.他也想了很久.要不要把自己苦恼的事情说给北灵萱听.因为池中天的脑子里很乱.他根本猜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題.为什么会有人去试探他.
就是因为很乱.所以他才想找个人问个主意.北灵萱虽然根本沒接触过官场上的事.但正如那句老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不定以她的角度去看问題.就能找到好主意呢.
不过话说回來.虽然是这么说的.可池中天同样也担心.如此一个惊天秘密说出去.北灵萱会不会说漏嘴呢.
在左右权衡之下.池中天还是决定找北灵萱商量一下.至于说漏嘴.那应该不会.北灵萱和他沒有仇.而且.她也不是朝廷里的人.和朝廷里的人更沒有半点关系.说这些.肯定是沒用的.
“你说吧.能有什么大事.换句话说就算有大事.还有你我解决不了的.”
北灵萱这句话.有些狂.但是.却也给池中天灌注了不少的信心.
“好.我告诉你.是这么回事......
那件事.算上前因后果.稀稀拉拉地可算不少.池中天连续说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才算是说完.
说完之后.池中天顿时觉得口干舌燥.他抓起面前的茶杯.一口气就喝光了里面的茶.
喝完之后.还觉得不解渴.又倒了一杯喝下了.
一直等他连续喝完第五杯茶之后.北灵萱才开口说话.
“应该是你露出马脚了.”
“我.”池中天赶紧放下茶杯.不可置信地反问道.
“对.而且.很有可能是你在皇帝面前露出马脚了.”北灵萱接着说道.
“不可能.我这段时间根本就沒怎么见到皇帝.就昨天才见了他一面.也沒说几句话.”池中天说道.
“你别大意.我虽然不认识皇帝.但是我想.皇帝的心思和眼神.一定是非常毒辣的.我相信他一定是看出什么來了.但是.究竟是怎么看出來的.我不能确定.”北灵萱说道.
“这个......”虽然池中天觉得她说的不太多.可是细想起來.还是有些道理的.
“不过.好在你也不待不了几天.不如这样.你干脆來个先下手为强.把那两封信直接送到当官的那里.让他们帮忙查查这个人是谁.就说你看不出來.如此一來.不就显得你是清白的了吗.”北灵萱说道.
“那不是自投罗网了.”池中天惊讶地问道.
“怎么是自投罗网.”
“你想啊.那两封信要是让别人看到了.不就麻烦了.”池中天焦急地说道.
“你榆木脑袋吗.那信上的内容要是真的.那自然怕别人看到.可要是假的呢.”北灵萱问道.
“假的.可那明明就是真的啊.”池中天现在越來越觉得有些糊涂了.
“我说池中天.你是不是慌的连脑子都不会转了.什么是真的.你要是当他是假的呢.”
北灵萱说完之后.连续翻了几个白眼.好像很歧视他一样.
突然间.池中天重重地一拍脑门.然后说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假装不知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事.送到官府.让官府帮我查.这样.就可以洗刷我的嫌疑了.”
“谢天谢地.你终于回过神來了.”北灵萱无奈地说道.
其实.这根本不算什么妙计.更不算什么难懂的事.
可坏就坏在.池中天慌了.这人一慌.脑子就不好用.自然反应就慢了.
“嗨.我这是慌了神了.见笑见笑.”池中天不好意思地自我嘲讽了一句.
也不能全怪池中天.倒不是说他胆子小.惹麻烦得看惹到谁头上了.要是在江湖上.池中天惹到谁头上都不会有半点担忧.可是惹到了朝廷的麻烦.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一猜就是.你这脑子平时多好用.”北灵萱笑着说道.
“行.你这个办法还挺不错.我假装不明白怎么回事.然后就送到官府去.就说让他们帮我查查这是谁写的.如果真是皇帝在试探我.那肯定也会知道.那时候他就会觉得我根本不知情.自然也就不会怀疑我了.”池中天一旦反应过來.那就都明白了.
“沒错.你现在已经肯定这不是赵为贤写的.那就说明这信肯定是别人伪造的.你就算是假装不知道.也绝对不会让人拿住什么把柄.相反.你还能自己跳出來.”北灵萱在一旁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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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八十八回-欲擒中天
“嗯.这事儿这么解决挺好.等明rì雍门家的大喜之事一完.我就办这件事.”池中天说道.
“好.你自己掂量一下吧.不过.也幸亏你长了个心眼儿.要不然你要直接去了那什么一居膳庄.那就麻烦了.到时候人家过來一问.问你是不是找一个姓赵的.然后你就回答是.这时候忽然神兵天降.一堆人冲出來把你围住.搜出你身上的信.厉声喝问.这信上沒有人留名字.你怎么知道是一个姓赵的找你.哈哈哈.”
北灵萱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竟然开始幻想起來了.一边说.还一边大笑.全然不顾已经变了脸sè的池中天.
“我说.你是不是觉得很有意思呀.”池中天咬牙切齿地说道.
北灵萱看到池中天有些不高兴.赶紧咳嗽了几声.然后说道:“我只是替你推测一番罢了.哈哈.”
“这事就先不说了.明天.你得跟我一起去忙活一下.”池中天说道.
“忙活.忙活什么.”北灵萱问道.
“你得跟我一起去护送一下迎亲队伍.免得路上有人捣乱.”池中天说道.
“捣乱.谁捣乱.”北灵萱好像不太明白.
“谁捣乱就不知道了.反正是有备无患吧.”池中天答道.
“那不行.我可是客人.而且我也不是白來的.我可是带着礼物來的.哪有让客人帮着做事的呢.”北灵萱不满地嘟囔道.
“客人...你还计较这个.帮着做点事不也是客人吗.再说了.我也去的.”池中天说道.
“唉.这真是苦命.來讨个喜酒喝.不光得送礼物.还得帮着解决麻烦.这喜酒代价可真大.”北灵萱笑着说道.
“委屈下吧.这家人跟我关系很好.他们沒少帮我.我也算是回报一下吧.”池中天说道.
“你回报.我又不用回报.”
“你可以帮我嘛.对吧.咱俩这交情.谁跟谁了.”池中天说着.很大气地拍拍胸脯.一副俩人关系很好的感觉.
北灵萱无奈地看了看他.然后说道:“既然你池大庄主都开口了.那我只好从命.只不过.我得先问问你.万一有麻烦.我怎么解决.”
“这样.咱们明天一前一后.你在后面.我在前面.都离迎亲队伍远一些.一旦发现有什么不对的苗头.就给轰走.只要不影响到迎亲队伍.用什么办法.我不管.”池中天说道.
“那.我要是杀人呢.”北灵萱yīn险地一笑后问道.
“最好还是不要杀人.见血总是不吉利的.”池中天答道.
“放心吧.我说着玩的.吓唬走就行了呗.”北灵萱笑着说道.
“对.就这个意思.吓唬走就可以了.”池中天说道.
“放心吧.我估摸着你肯定又在人家面前大包大揽了吧.”北灵萱问道.
池中天点点头道:“意思差不多.但不是大包大揽.实话嘛.你我亲自出马.还有什么麻烦是解决不了的.”
“行了吧.少给我戴高帽子.”
......
皇宫.
御书房.
皇帝此时正在和御前侍卫副统领孙典.在御书房中谈话.外面一个人都沒有.显然是在商谈什么机密的事.
“皇上.确实如臣所言.沒有看到池中天來.”孙典说道.
皇帝咳嗽了一声.然后问道:“会不会是那封信根本就沒被发现.”
“皇上.那绝不可能.我是亲眼看到有人看到那封信送进去之后.我才离开的.”孙典答道.
“哦...那就奇怪了.池中天确实沒去吗.还是说去了之后你们露出马脚.然后他就走了.”皇帝接着追问道.
“皇上.方圆几里臣都派了人.连池中天的影子都沒见到.”孙典说道.
问到这里.皇帝也就不好再继续追问了.
其实.池中天现在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谁怀疑上了他.而这个怀疑他的人.正是当今皇帝.
说起來.皇帝之所以怀疑上池中天.也绝对不是无的放矢.
还记得池中天那天刚到京城的时候.被门口的守卫认出來.但是却不敢承认.
时候许火阳把这件事告诉皇帝之后.皇帝马上就起疑心了.
池中天的神武龙扬卫大将军又不是胡编乱造的.而且也是在朝廷上被皇帝亲自赏赐过的.可以说地位非凡.这样一个人.來这里的目的.又只是喝一个朋友的喜酒.有什么必要遮遮掩掩的呢.
无风不起浪.皇帝心里很明白.若是沒有一点猫腻.池中天绝对不会这么谨慎.甚至像这样谨慎的过头了.
那池中天为什么会这么谨慎呢.
也许是这段时间皇帝脑子里沒别的事了.所以.一个联想.马上就联想到了赵为贤的事.
对于一个皇帝來说.这种小小的端倪.足以让他心中翻腾半天了.
所以.他才煞费苦心地让孙典去试探一下池中天.第一次试探.池中天果然上当了.这也让皇帝心中陡然一紧.从私心上來说.他期盼着这件事跟池中天沒有关系.但是抛开私心不说.他也希望自己能查清楚.如果真是池中天.那他定不轻饶.
池中天可能还不知道.当皇帝第二次派孙典去的时候.就已经做好抓他的准备了.皇帝当时已经派了大批的御前侍卫在一居膳庄附近.就等着池中天來.而且皇帝已经跟孙典说了.只要池中天來.问都不用问.立即拿下.若是敢反抗.格杀勿论.
其实当初皇帝下这个命令的时候.孙典还是有些惊慌的.别看御前侍卫人多.可是对于池中天來说.那真不算什么.动动手就能打趴下十几个.
可是皇命难违.孙典硬着头皮.也得去.
万幸.池中天沒有去.
很奇怪的是.当皇帝后來得知池中天沒有出现的时候.竟然还有一种如释负重地感觉.
“皇上.臣觉得.可能是池中天发现什么了.”孙典说道.
“哦.发现什么了.你怎么有这种想法.”皇帝晃了一下手臂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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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八十九回-背地坏言
“皇上.您可能不知道.许统领.今天中午的时候.就在池中天的大将军府中.而且.和臣把那封信送过去的时间.几乎差不多.”孙典忽然说道.
“什么.许统领在那里.许火阳.”皇帝皱着眉头问道.
“回皇上的话.正是.”孙典答道.
“他去那里做什么.”皇帝接着问道.
“臣听说.是许统领找池中天去学武功了.”孙典笑着说道.
“学武功.学武功什么时候不能去.偏偏那个时候去.”皇帝似乎有些不悦了.
“皇上.这...臣就不知道了.”孙典答道.
“去.把许火阳给我叫进來.”皇帝突然说道.
“臣遵旨.”
孙典赶紧答应一声.然后就转身离开了.只是刚刚转过身的时候.他的脸上.就离奇般地yīn笑了一下.
不多时.许火阳就慌慌张张地走了进來.
“皇上.臣许火阳觐见.”
“火阳.你今天是不是去池将军家了.”皇帝也不兜圈子.直接就问了他一句.
许火阳一怔.然后答道:“回皇上的话.臣是去了.”
“什么时候去的.”
“皇上.今天白天去的.”
“去了多久.”
“回皇上的话.沒多久.大概也就一个时辰吧.”许火阳答道.
皇帝看了他一眼.然后问道:“去做什么了.”
“皇上.臣想着池将军是难得一见的武学高手.臣想跟他学几招.以便更好地保护皇上.”许火阳答道.
“哼.那学功夫.是一天两天的事吗.那是rì积月累的.你这样匆匆忙忙地学几招.有什么用.”皇帝突然抬高了声音.还吓了许火阳一大跳.
按理说.自己去找池中天学点功夫.也不算什么事啊.又不违反律法.皇帝为何会如此动怒.
想想今天自己也沒惹到皇帝啊.
这时候.许火阳一琢磨.就琢磨出來了.
这孙典刚刚从皇帝这里离开.皇帝就火急火燎地找他.然后就是一通无名火.
这多半.是孙典说他什么坏话了.
就在许火阳瞎想的时候.皇帝突然又问道:“学完功夫之后.你就走了.”
“皇上.臣原本打算请池将军去喝顿酒.也算是酬谢了.但后來沒去成.”许火阳答道.
一听这个.皇帝马上就直起腰來了.因为他知道.自己问到关键的地方了.
“沒去成.为什么.”皇帝问道.
“皇上.本來说的好好的.池将军也答应了.可是有个仆人那时候给他送了一封信.他看完之后.就说自己有急事要办.沒法跟我去喝酒了.所以就沒去成.”许火阳说道.
“一封信.什么信.”
“皇上.这个臣真不知道.”许火阳答道.
“真不知道.”
“真的.皇上.”
“嗯.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皇帝看看差不多也问完了.就摆摆手把他打发了.
许火阳见皇帝让他走了.心里一松.赶紧就站起來走了出去.
一出门.他就看到孙典正在不远处朝这里张望.看到自己出來.孙典就马上迎了过來.
“许统领.见过皇上了.”孙典笑着问道.
许火阳冷笑一声.然后说道:“见到了.而且还挨骂了.”
“哦.这是为什么呀.”孙典故作惊讶地问道.
“谁知道是为什么.可能有疯狗在我身后乱叫吧.”许火阳笑着说道.
这句话.明显是许火阳在骂人.故意骂孙典是疯狗.
但是孙典也只能吃个哑巴亏.毕竟人家又沒有指名道姓的说.孙典要是真急了.那不就相当于承认自己是疯狗了吗.
“哈哈.许统领真会开玩笑.我还有事.先去忙了.”孙典强颜欢笑地说了一句.然后就离开了.刚刚走了几步.脸sè就变得极为yīn冷了.
“哼.狗仗人势个东西.”许火阳望着孙典的背影.默默地咒骂了一句.
要说这许火阳和孙典.还真是水火不相容.许火阳沒什么靠山.只有自己一身本事外加做事勤恳.才换來了御前侍卫统领这个官职.而孙典呢.论武功不如他.论做事认真也不如他.可是人家有个给皇帝当妃子的亲戚.就这一样.许火阳就沒法比.
所以.在宫中.这两人表面上的关系.是简单的上下级.但实际上.却是暗暗较劲的敌对.
孙典其实心里也在骂许火阳.而且他平时经常也在私下抱怨.那就是抱怨许火阳什么本事都沒有.还偏偏霸占着御前侍卫统领这个职位不放.不过.任谁都听的出來.这些抱怨也不过是牢sāo罢了.人家要是沒点真本事.能坐到这个位置.
......
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这一夜就过去了.
这天.京城中.很是热闹.
很多人都听说了.今天是当朝太傅雍门震.和禁卫军统领龙云.这两家当朝权贵.结为姻亲的rì子.
很多普通老百姓.一大早就站在了道路的两旁.等着看迎亲的队伍.
雍门府早已经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地气氛.门前的护卫还有仆人.个个都穿上了订制的红sè长袍.
里里外外跑來跑去的仆人.也是络绎不绝.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好像就和他们自己办喜事一样.
不过.这次两家结亲的主角之一的雍门雨晗.脸上却丝毫看不出喜悦.
这时候.她正在自己的闺房中.七八个丫环正在给她打扮.几个老婆子在给她穿嫁衣.忙的不可开交.
“小姐.您就笑笑吧.您看您.这今天是您大喜的rì子.可别总苦个脸.”一个雍门雨晗的贴身侍女.笑着说道.
雍门雨晗摇摇头道:“沒什么可笑的.又不是我想嫁.我算个什么.一个玩物罢了.”
“小姐.这大喜的rì子.您可别这么说.”贴身侍女着急地劝道.
“哼.”雍门雨晗倒是闭上了嘴.可是.脸上却还是沒有笑容.
这两天.可以说是她过的最痛苦的两天了.
本來.她已经下定决心.打算认了这门亲事了.池中天不帮她.而她又不能出门.所以.只能妥协.
〖
第一千一百九十回-只能认命
可是.当成亲的这天真的到來的时候.她有慌了.
想着自己马上要离开自己熟悉的家.到一个陌生的家里.给一个自己根本不熟悉的男人当媳妇.这些事.一想起來.她就浑身上下的打颤.
她害怕了.她后悔了.她后悔在池中天救她的那天.就应该赖着他.就不该回來.
她还是个孩子.甚至在这之前.她也沒做过一件像是大人应该做的事情.
可是.一个孩子.马上就要为人妇了.
听人说.嫁人之后.就要伺候人家.还要给人家生孩子.甚至.还要照顾一家老小.更别说.还有那些琐事了.
当然.这些事在龙家可能都不存在.或者说.就算存在.以雍门雨晗的身份.龙家人也绝对不会让她受这些委屈.
可是雍门雨晗也懂.自己的父亲一天比一天老.总有老的不能动弹的那一天.到那时候.谁再來给她撑腰.
雍门子狄吗.
希望不大.雍门子狄绝对不是龙家的对手.
想这些.可能有些早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即将嫁人的时候.她忽然想了这些她平时从未想过的问題.
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忽然从外面传了进來.
“雨晗姑娘在吗.”
雍门雨晗恍惚中听到这个声音.马上就听出來是池中天.
“我在.”她有气无力地说道.
很快.池中天就走了进來.先是看了一眼周围.然后就说道:“对不住.时间还早.我和雨晗姑娘说几句话.请你们暂避一下.”
别看池中天不是这家的人.可是谁都知道他是朝廷的大将军.而且和雍门震以及雍门子狄的关系都非常好.因此.他这么一说.仆人们还是都离开了.
等到人都离开之后.池中天笑着走到雍门雨晗身边坐下.然后看着她说道:“雨晗姑娘.今天你很漂亮.”
“唉.我沒心情说这些.”雍门雨晗答道.
“我知道你沒心情.所以.我才來找你聊几句.”池中天说道.
“有什么可聊的.我让你帮我.你不帮.反而还吓唬我.”雍门雨晗又想起來之前求池中天帮忙的时候.池中天的那个态度了.
池中天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然后咳嗽了一声.接着说道:“我不帮你.是因为我不能帮.帮了.不仅我自己会有麻烦.你们也会有麻烦.这种有弊无利的事情.我从來不做.”
顿了一顿.池中天又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不痛快.其实我挺理解你的.要嫁给一个不熟悉的人.很痛苦.可是沒办法.你生在这样的家中.就是要多付出一些.不是吗.”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可是.我就是不愿意.”雍门雨晗难得能和池中天这样心平气和地说话.也许.这几天让她心xìng改变了不少吧.
“你换个想法.其实嫁到龙家也很好.龙云是禁卫军统领.权势不小.你不会受委屈的.”池中天笑着说道.
“你说的轻巧.沒听人说吗.嫁到别人家.那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到时候.会成什么样.谁能想到.”雍门雨晗说道.
“哈哈.这些你也担心.别忘了.你可是堂堂太傅大人的女儿.龙云纵然是禁卫军统领.可是.让你受委屈.他还沒这个胆子.”池中天答道.
“那是我爹现在还在位.可若是将來他老了.退隐下野了后怎么办呢.龙云可还比他年轻的多了.”雍门雨晗不服气地说道.
这句话.倒是让池中天吃了已经.到不是惊讶于她的话.而是惊讶于她竟然有了这么长远的思考.
“你想多了.”池中天说道.
“有备无患而已.”
“听我一句劝.高高兴兴地嫁过去.任何时候都不会有人给你委屈.你还有你哥.再说了.我也会帮着你的.”池中天说道.
“你.”雍门雨晗忽然转过头.对着他问了一句.
这一扭头不要紧.池中天心中登时一颤.jīng心打扮过后的雍门雨晗.果然漂亮.绝对不输傲霜雪.
“对.就是我.”池中天说道.
“算了吧.你要是想帮我.早就帮了.不要说那好听的话了.再说了.你只是和我哥和我爹是朋友.咱俩.应该还不算是朋友.”雍门雨晗答道.
“我知道.你还在为阿才的事.生我的气.”
“闭嘴.”
突然间.雍门雨晗暴喝一声.把池中天吓了一跳.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阿才!”雍门雨晗暴喝过后.嗓音一下子就变的很低沉.
“好.我不提.”池中天知道.阿才的事.给她的伤害.太大了.
“要是阿才在就好了.如果我说我不愿意嫁.他一定会想办法的.甚至.他可以帮我逃离这里.”雍门雨晗小声嘀咕道.
这个.池中天并不怀疑.阿才对她.那绝对是沒话说.
“其实我误杀了他之后.心中一直很愧疚.所以.我会尽我所能.來补偿我犯的错.阿才生前的时候.会寸步不离地保护你.我虽然不能做到寸步不离.可你放心.只要有需要.只要你有什么危险或者是委屈.尽管找我.我一定会帮你.”池中天笑着说道.
雍门雨晗听到这番话.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勉强地笑容.
“说话可要算话.”
“当然.这也算是我送给你的结亲贺礼.”池中天答道.
这话.要是让武林中的人听到.非得吓掉眼珠子不可.
让池中天亲口对一个人允诺.只要有危险就会出手相助.这得是多大的情分.多大的荣耀.
只可惜.雍门雨晗.体会不了这么深.
“其实.我之前想过好多办法.除了和你说的那个之外.我还想过以死相逼.甚至真的去死.可是.我却下不了手.也沒有那个胆子.兴许.这就是我的命.你说的对.我无从选择.倒不如认命.”雍门雨晗有些凄惨地说道.
“想通就好了.好好收拾一下吧.一会儿迎亲的队伍就來了.我会亲自去送你到龙家.”池中天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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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九十一回-前来迎亲
“你送我,”雍门雨晗惊讶地问道,
“嗯,怕路上有麻烦,所以我跟着护送你,”池中天笑着道,
就在这时候,外面突然传來一个声音,
“小姐那里都准备好了吗,”
“少爷,池将军在和小姐话,还沒准备好呢,”
池中天听到声音,知道雍门子狄來了,便笑着站了起來,走到了外面,
“贤弟,”
“哦,池兄在这里呀,送迎亲礼的马上就到,估摸着再过一会儿,龙家的人也就來迎亲了,我爹让我來看看小妹都准备好了沒有,”
池中天点点头道:“差不多都准备好了吧,我先外面等着了,你们兄妹俩话,一会儿你就不用找我了,我会暗中跟着的,”
“好,那就拜托池兄了,”雍门子狄道,
“跟我客气什么,你们聊,我先了,”池中天完,就离开了这里,
雍门子狄看到池中天走了,便摆摆让仆人们都进,而他也随后跟了进,
“哥,” 雍门雨晗可怜巴巴地看着雍门子狄,低声喊了一句,
雍门子狄看着雍门雨晗这幅模样,心里也是不忍,可他是一点办法也沒有,
“雨晗,干嘛苦着个脸,大喜的rì子,高兴一点,”
“高兴不起來,”
“瞎,怎么高兴不起來,”
“就是高兴不起來,我现在烦的很,”雍门雨晗道,
雍门雨晗用这种口气,雍门子狄倒是不觉得奇怪,
“你呀,赶紧收拾好,一会儿迎亲的队伍就來,”
完,雍门子狄也就甩离开了,
这边池中天叫上北灵萱之后,就和她一起來到了雍门家的外面,为了不惹麻烦,池中天还特意打发走了简怀,给了他一点银两,让他随便找个客栈先住下了,
这个时候,送迎亲礼的人,已经來了,几辆马车此刻稳稳地停在了雍门家的前面,然后,有几个人就开始往下面搬东西,
不多时,雍门震就走了出來,接着,就是一阵寒暄,
这地方太闹,池中天不是很适应,便和北灵萱一起,到了一个僻静一点的地方躲着了,
差不多半个时辰之后,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就來了,
霎时间,锣鼓喧天,鞭炮齐鸣,雍门家门前,真是热闹非凡,
池中天和北灵萱站在远处,好奇地瞧着这边,这时候北灵萱忽然问道:“我,人家都成亲了,你和傲姑娘,什么时候办事啊,”
冷不丁被这么一问,池中天还有些不好意思,
“还早呢,”
“哎呦,还早,不早了,你俩又不是小年纪,要我,赶紧成亲算了,你看你俩,青梅竹马情投意合的,哎,对了,你该不会是心里还喜欢别的女孩子吧,”北灵萱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池中天一听,马上摇头道:“沒有,我心里只喜欢我师妹一个,”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池中天这样的回答之后,北灵萱的脸上突然闪出一丝寞落地神sè,似乎有些忧伤,
“那你干嘛还不成亲,”北灵萱晃晃脑袋,把奇怪地想法摒弃之后,就又问了一句,
“江湖上的事情这么多,还是暂且放放吧,如今江湖大乱未平,我实在沒那个心思,”池中天答道,
北灵萱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然后道:“哎呦呦,还把自己当成武林盟主了啊,缺了你就不行了,”
“那倒不是,只是身为男儿身,不立业,何以成家,”池中天答道,
“好吧,不过你,”北灵萱无奈地摇摇头,就不再与他争辩了,
就在这时候,池中天突然往前一指,然后道:“看,那个骑在马上的,就是龙江,”
北灵萱顺着池中天的指看过,只见一个身穿红sè长袍,jīng神抖擞地年轻人,正意气风发地骑在高头大马上,脸上笑盈盈地,明显看的出來,心情很好,
“就是要娶他家女儿的那个,”北灵萱问道,
“是的,”池中天也是第一次见到龙江,只所以能认出來,完全是猜的,
“看着也不怎么样嘛,”北灵萱打量了几眼之后,颇有些不屑一顾地道,
“那是,能入你北宫主法眼的,恐怕这世上还真沒几个人吧,”池中天笑着道,
“你池庄主算一个,”北灵萱忽然道,
“啊,”
这么一句突兀地话,连北灵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來的, 更何况毫无准备地池中天了,
一时间,两人似乎有些尴尬了,
最后,还是池中天先解围了,
“快看快看,新娘子出來了,”
顺着目光看过,只见一个人背着一个蒙着红盖头的女子,在一堆人的簇拥下,从雍门家中走了出來,
蒙着红盖头的女子,肯定是雍门雨晗了,而背着他的,则是她的亲哥哥,雍门子狄,
这也是规矩,出嫁的女儿,得让他的兄长背出,沒有兄长的,就让亲戚代劳也可以,
目送着雍门子狄将雍门雨晗放入花轿中之后,池中天便点点头道:“好了,咱们也走吧,我前面,”
“嗯,你吧,”
话音一落,池中天就悄然无声地从人群中挤了过,來到了前面,
不多时,迎亲队伍就开始往回走了,池中天站的那个地方,刚刚好是队伍的尽头,
算算差不多他们也该走过來了,池中天就转过身,快步往前走了一段,然后一双眼睛,就开始jǐng惕地看着四周,
道路两旁围观的百姓已经少了许多,但是,也总有那么几个爱凑热闹的,还在围观,
毕竟这动静可不算小,差不多整个京城都知道了,
只不过池中天这两天沒怎么空闲下來,所以,才沒有很深切地感受到这个气氛,
每往前走一段,池中天就停下來回头看看,看看有沒有漏掉什么可疑的地方,如果沒有,就继续往前走,
一路上,锣鼓声是沒有停过,纵然震耳yù聋,可那也是喜庆地声音,
差不多一直走了得有几盏茶的工夫了,池中天也沒遇到捣乱的,甚至连一个可疑的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