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段枭认怂
“你当时不是跟我说没事么?这就是你说的没事吗?你都破了相了!以后可怎么办?!”魏晴心疼的不行,眼泪汪汪的看着段枭。
“你当时不是难产吗?再说了,不就是破了相吗,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大不了的。”虽然当时挺在意的,不过这么长时间了段枭也不是很在意脸上的这道疤了。要不然他早就催着轩辕罪给他配药了,还用等到今天。
魏晴这才明白,段枭当初是报喜不报忧。他这个儿子平时特别在意他这张脸,结果脸都没保住,可想而知当时的情况有多危机。
“别哭了,一大把年纪了,也不怕让人笑话。”段枭替魏晴擦了一下眼角的眼泪。一句话,魏晴的哭声戛然而止,果然儿子还是当初的那个儿子。搞得魏晴都不好意思继续在这么煽情下去了。
“这小家伙就是段钺?”打这小家伙出生到现在,段枭还是第一次和他见面呢。
“来,段枭,抱抱你的弟弟。他叫段钺。”魏晴深吸了一口气,擦了擦眼睛将小小的糯米团子从保姆的怀里抱给了段枭。
“长这么丑的吗?”段枭嘴上说着嫌弃,手上的动作却是小心翼翼的,怀里的小人儿软软的,小小的。段枭都怕自己抱得太用力,以至于伤到这个小家伙。
“说什么呢?你这臭小子,会不会说话?小钺比你小时候长得可爱多了。”魏晴笑着骂道。
“来,让我也抱抱。”顾于非看这小家伙软软糯糯的可爱的紧,忍不住说道。
“滚一边去,把你的爪子拿开。我弟弟是你想抱就能抱的吗?”自己才抱了几分钟,顾于非这家伙也太没眼力劲了吧?很难想象等了20多年的独生子,现在突然多了一个叫弟弟的生物。这种感觉还挺新奇的。
“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顾于非抱怨道。
“你就让于非抱抱嘛。”魏晴说道。
“听见没有,你妈说让我抱。”顾于非从段枭手里抢过小段钺,一个劲的逗小家伙笑。
“对了,段枭,这次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雅雅呢,她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魏晴问道。
魏晴还想正式见一见自己的儿媳妇呢。
“嫂子没回来。”顾于非嘴快:
“枭爷,该不会是人家嫌你破相了太难看所以才不跟你回来的吧?”
“滚一边去!”段枭当时就是一脚。
“段枭,雅雅为什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呀?”魏晴又问了一遍。
“雅雅在我师父那,这次我没让她跟我一起回来。下次吧!下次我带她回来。”段枭避重就轻。
魏晴虽然不清楚这过程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既然段枭都这么说了,魏晴也不好再问。
“我爸呢?他什么时候回来?我这次回来有事跟你们商量。”
“看这个时间应该快回家了。”魏晴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这还是段枭第一次主动提出要找他爸商量。要知道以前从来都是她爸押着他进书房,然后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运气不好,还得挨上两下。
“怎么,在等我?”没等上多久,段景天就下班回来了。
“段枭什么时候回来的?”
“也没多久。”段枭答道。果然没有人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的航班。
“这次回来什么打算?”段景天果然是段景天,永远都是那么的刻板严肃。
说实话,真的很难想象这样一对父母,怎么会生出段枭这种性格的孩子。
“不惜一切代价,把该解决的都解决了。我怕麻烦。”
“那个……先开饭吧!什么事吃完了再谈。”魏晴察觉到了空气里的微妙情绪,生怕这父子俩才刚见面又吵起来,立刻插开了话题。
段景天将手里的电脑包随手递给了保姆顺便坐到了段枭的对面。
“你指的不惜一切代价是什么意思?”段景天的语气微微有些不悦,段景天为人处事向来都是稳中带细,也正是因为这份细心才能让他在今天这个职位上待这么长时间。
但偏偏在这方面父子俩完全不同。
段枭处事作风十分大胆,甚至疯狂。
在这一点上,父子两一直谈不拢。
“很明显谭国松想要通过我来抓住您的把柄。我这个人不喜欢坐以待毙,所以这次回来就是想一次性解决。”他更喜欢主动出击。
“所以呢?”
“爸,把我从段家的族谱上除名!这样就算谭国松真的抓住我什么把柄,也扯不到段家的头上……”段枭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啪”的一声。
“混账!”段景天脸色黑如锅底,气的一巴掌拍在茶几上。
段枭当场就给跪了。那条件反射都不带犹豫的,坐在他旁边还抱着个奶娃娃的顾于非连哄娃都给忘了。
“哇哇……”
还没断奶的小段钺被这么大动作吓得哇哇大哭。
“你们父子俩怎么回事?我就去厨房看看菜,怎么又吵起来了?”魏晴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疼,真是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
“段枭,你怎么还跪下了……快起来,快起来……”
“你自己问问他,刚才都说了些什么混账话!我都恨不得抽他的一顿!”段景天眼睛都瞪圆了,滔天的怒意差不多都能把段枭给当场火化了。
“天大的事情不能好好说吗?儿子才刚回来!段枭先起来咱吃饭,别理你爸!”魏晴白了一眼段景天。
这又不是在书房,先不说还有一个顾于非在,还有这么多佣人呢。多多少少也得给段枭一点面子。
说罢,拉着段枭的胳膊就要把人拉起来。
“还是妈心疼我……”段枭好不容易感动了一把,就势就要起来。他也没想跪来着,主要是心虚,前期心理建设没有做好,再加上被他爸那一嗓子给吓的。
“这混账东西要跟段家断绝关系!想要从族谱上除名!!!”
“什么?!”魏晴当场就变了脸色,甩开了段枭的胳膊,那翻脸的速度,简直拍马都赶不上。
段枭:“……”。
“段枭,你说什么,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不说清楚,你今天别想起来!”魏晴比段景天还狠,简直比后妈还要后妈。
段枭:“……”
“枭爷,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那个……伯父伯母,他
可能昨天晚上没睡好,说梦话呢。”顾于非一边忙着哄孩子,一边忙着缓解气氛。
他只是个客人,这也太难了吧?
“枭爷,还不快点跟你爸妈道歉,这话是能随便说的吗!”顾于非压低了声音劝道。
“那个……我现在认错还来得及不……”段枭弱弱的抬头看了一眼段景天。求生欲满满,看来这种事情还是要从长计议,回头慢慢磨吧!
“乖乖认错,打死不改是吧?!”段景天冷哼一声,一语道出了段枭心里的想法。
自己生的儿子,段景天难道还不清楚吗?只要是他做的决定,那基本上就很难有更改的可能了。
“算了,先吃饭吧。于非还在这呢。”一直这么僵持下去,是不是办法。段景天终究还是松了口。
“吃什么吃?让他饿着好了!”
段枭刚想爬起来,最难搞定的段景天好不容易松了口,没想到他妈居然这么狠心。
“妈~我从昨天晚上日夜兼程,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别说吃饭了,我连一口水都没喝上……”段枭哭惨。
他妈心软,以前这招特别好使。
不过这次好像和他预想的有些出入,他在这哭惨哭了半天。他妈半点搭腔的一次都没有。
“妈?你不说话,我可起来了。”
魏晴没说话,到是段景天给了段枭一个台阶下:“先吃饭吧!”
“还是我爸对我好。”段枭不轻不重的拍了个马屁。
“少给我嬉皮笑脸的!吃饭!”
总之这顿饭吃的全程低气压。
魏晴从头到尾连个白眼都没赏给段枭。
顾于非作为一个客人,这顿饭蹭的实在是难受的不行。吃完饭撒丫子就跑了。
“啪!”
顾于非一走,段景天当时就撂了筷子。
“嗯?”段枭正吃在兴头上呢。
“吃什么吃?你还有脸吃?!”魏晴附和道。真想不明白,这人怎么还吃的下,还真是没心没肺的!
段枭默默的放下了筷子……
段家的佣人一个个都跟人精似的,一看这情况不对。一个个悄悄地就离开了,把整个客厅全部都留给了这一家三口。
“跟我进书房!”段景天说道。
“去什么书房,就在这说。别的事情我可以不管,但是这件事情必须给我一个交代。”魏晴不同意。
“妈,这事……您还是别掺和吧。”
“什么叫我不能掺和。就在这说。”
“跟你妈没什么不能说的。”段景天也说道。
“爸,这次我可能遇上点麻烦了。还记得轩辕罪吗?玑山大祸的原因就是佛骨,而现在佛骨在我身上。更糟糕的是沈长修应该已经知道了……一个谭国松还好说,只要他还顾及她女儿就翻不出什么花样来。可沈长修不一样……他为了佛骨什么都做得出来!!!”
魏晴虽然不知道佛骨是什么,但这是她第一次见自己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儿子犯难。
看来这件事情挺棘手的。
第556章:不速之客——段群
“那东西怎么会在你身上?”段景天惊的不行,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他再清楚不过了。
“一言难尽,主要是你儿子天资卓绝,与佛骨的契合度堪称罕见。反正现在这东西我就是想甩也甩不掉了。”都这种时候了段枭还不忘自恋一把。
“那又怎么样?我段家难道还怕他沈家不成。这是在燕京,要是真有人对你不利,你还有你爸你妈,还有段家。总之无论如何,我们也不可能不管你!”魏晴说道。
“就算没有谭国松和沈家。爸,你觉得佛门会允许一个外姓人身负佛门重宝吗?我还想多活两年呢。所以现在这个局面,我这个段家大少爷恐怕是当不成了。”
“你!!!就算是佛门,他也不能不讲道理!总之你是我的儿子,我还不至于连个儿子都护不住!”段景天差点没气死。
魏晴虽然不知道什么叫佛门,也不知道段枭和佛门之间有什么关系。
但看段枭刚才的这番话,以及段景天现在的脸色大概也猜出来。
这是一个就连他们段家也得罪不起的庞然大物。
“我也没说我不是啊!爸,你的思想不要这么局限嘛。我只是说这段家少爷当不成了,也没说你儿子也当不成了啊。”什么段家大少也不过是个虚名,也就是听着唬人,实际上根本没什么卵用。就算不再是段家的大少爷,段枭照样还是原来的段枭。根本没差嘛!
“反正这事儿,我们不同意,就算你爸同意了,我也不同意!!!”魏晴立场格外的坚定。
说着说着,甚至还红了眼圈:
“凭什么呀?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养了20多年的儿子。凭什么这么不明不白的就成别人的了?”
“你哭什么啊?”段景天被魏晴的哭声弄得心烦意乱。
“就是,这也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哭的这么难看,你回头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也不怕回头出门吓着别人。”段枭最见不得女人哭了,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他妈。
“都是你!都怪你!你还敢说,我给你当了20多年的妈,盼星星盼月亮的但是你什么时候给我带回来一个孙子,结果现在倒好还搭上了一个儿子……”魏晴说着说着又骂起了段枭来。
骂完儿子不算,掉过头来又去骂丈夫。
“还有你,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让他去当兵,不让他去当兵!你听不听!害的我提心吊胆的这么多年,眼看着快要到头了。想着等他退伍了也就回来了,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
段景天被自家媳妇当着儿子的面骂的那叫一个狗血喷头,今天还不能还嘴。
“妈你听我说,其实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你少骗我了,失去了段家的庇护,难道还是一件好事不成?你是怎么论的?!”魏晴红着眼眶狠狠的瞪了眼段枭。
段枭这些年可没少招惹燕京的那些人,原本看起来段家的份上。那些人不敢对段枭怎么样,可是如果失去了段家这棵大树,那些人指不定怎么欺负她儿子呢?
“就算是我真的跟段家没有关系,至少我还是佛门的弟子。我身上藏在佛门的至
宝,他们就算不顾及我,也得估计佛骨。所以你放心,不会有事的。”段枭说道。
“行了行了,别说了!总之这件事情我不同意,说什么我都不同意。段枭,你给我记住,你生是我段家的人,死是我段家的鬼!”段景天说道。
段枭:“……”
“爸,你听我跟你好好说。我合计过了,这是目前最好的方案。”段枭苦口婆心在那里说了半天。
结果到头来就换回来他爸一句:
“滚去祠堂跪着,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段枭:“……”
还能不能有点人权了!
“还杵在这干嘛?还不给我滚出去,看把你妈气的!”段景天吼道。
段枭撇了撇嘴,一边往门外走,一边忍不住低估:
“把我妈气哭,这也不能全赖我,您也贡献了不少啊!”
像他们这种延续了一百多年的大家族,在某些方面还保留着当初的传统。段家的祠堂里每天都有人打扫,供奉新鲜的水果糕点,早晚各打扫一遍。
段枭一点也不介意跪祠堂,这地方冬暖夏凉的。再给他加一床铺盖,段枭甚至觉得自己能在这里长住下去。
当然他也没打算真的跪,他从来不相信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
正好之前没吃饱,段枭顺手抱起香案上的一碟糕点,盘腿坐在蒲容上胡吃海塞。
那是一点也没舍得亏待自己。
段枭这祠堂一呆就是大半天。
没等来他爸的原谅,倒是等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段群!
他二伯的儿子。
刚开始听见门口的动静,段枭还以为他爸来了呢。
为了表示对列祖列宗的尊敬,吓得段枭手忙脚乱的将装着糕点的盘子往香案底下藏。慌忙跪好,连嘴角的食物残渣都没来得及擦干净。
“别演了,我都看见了。”段群推开门,一脸无语。
虽然说现在的人也没几个相信神灵的,但毕竟一百多年流传下来的的传统,最基本的尊重还是要给的。
就好比跪祠堂这种事,段家的小辈哪个不是老老实实的跪。当然时间长了姿势不标准打瞌睡什么的也可以理解。
但段枭大概是所有小贝中最嚣张,最不把祖宗看在眼里的一个了。
不跪就不跪吧!居然还吃香案上供奉牌位的糕点?!
就这样一个人,凭什么他是段家的大少爷,段家未来的继承人!
自己跟他比起来究竟差在哪里?
段群从小就不服气,就因为这家伙投了个好胎吗?
从段群记事起,身边的人永远只知道段家有一个段枭,根本不知道还有一个段群,哪怕段枭这个人嚣张纨绔,名声臭到了八百里开外。
“我操,原来是你啊,吓我一跳!”段枭一看是段群,也不跪了。捞起直接被自己藏在香案下的那盘糕点重新盘腿坐回到了蒲容上。
段群嘴角抽搐,怎么,一看是自己,难道你连演一下都懒得演了吗?
你来干什么?”段枭活动了一下筋骨,懒羊羊的问道。
“我这不是听说你回来了吗?怎么说你也是我堂兄,我来看看。结果就听见段叔说你被大伯赶去祠堂罚跪了。”段叔是段家的老管家,段群居高临下的看着段枭,阴阳怪气地嘲讽道。
没错,段群就是来看段枭笑话的,只要一看到段枭倒霉,他的心情就会莫名其妙的变得非常好。
奈何段枭的脸皮堪比城墙,段群这点道行,连段枭得一点皮毛都伤不到。
这人一点也没把段群的话当回事,反而咧嘴还击:
“原来你这么好心就得来看我啊,你哥我真是太感动了。这么说上次把你踹进池塘里的事你忘了?”
段群:“你……”
耻辱,简直是**裸的耻辱!
这王八蛋居然还有脸提?
“你看看你这一副尖嘴猴腮龇牙咧嘴的样,你该不会来寻仇的吧?难道你要当着列祖列宗的排位对我动粗?!”还不知道他爸打算什么时候放他出去,来个段群消遣消遣,打发打发时间也是好的。
“我尖嘴猴塞,龇牙咧嘴?!段枭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能不能照照镜子?!你看看你的脸!该不会是又在外面惹事生非,得罪了什么人,被人划的吧?”段群嘲讽到。
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从段枭踏进段家大门的那一刻起,段枭脸上凭空多出来的那道疤,就成了下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这些人没事干,就喜欢乱嚼一些主人家的舌根字。
段群当然也就知道了。
迫不及待的赶过来就是想要看一看段枭的样子。
段群甚至脑补了一段,段枭在外面惹了麻烦,被人家给砍了。然后再被他爸罚跪祠堂的。
逻辑满分!
“差不多吧,**不离十。”段枭很认同段群这番话。
“怎么,你要是喜欢的话,我也给你划一道?”段枭笑着说。
人明明还是之前的那个人,只不过因为脸上多了一道疤。当他笑起来的时候,莫名的让段群想起了电视剧里那些犯罪分子的表情。
邪气的很。
“鬼才要!我才不要呢,丑死了!”段群后退了半步,一脸的嫌弃。
“哪有那么丑?我觉得还挺帅的……”段枭说着摸了摸脸上的那道疤。
记得刚开始的时候这道疤深可见骨,脸上的肉大片大片的往外翻。
这要是个正常人被三棱
刺光顾过的地方通常都会留下一道粗长的深黑色的不可逆的疤。
但是段枭有佛骨逆天的修复功能,还有轩辕罪的治疗,现在人都发已经很浅了,就是新张出来的肉,与周围肤色不太一样罢了。
“你还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自恋一把……”段群嘴角一僵。
其实也不算太丑,他就是说的有点夸张了。但是段枭这乐比的自信心还真是让人无言以对!
“行了,有事说事,没事滚蛋!或者我揍你一顿,然后你再滚蛋!”段枭扬了扬拳头威胁道。
第557章:嚣张
“你!段枭!我警告你,别太过分啊。”段群还真有点怕段枭揍他。从小到大每次自己被打,段枭总能找到各种奇奇怪怪的理由。
“你第一次认识我啊?”段枭笑道:
“我连祠堂都跪了,也不在乎多一天少一天的。你要是敢让我不爽了,我不介意让你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
“段枭,你别太嚣张了。你知道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吗?你知道谁来了吗?”段群得意的说道。
段群也是听他爸说的,段枭这次招惹的是国防安全部的部长谭国松!他大伯的政敌!
所以这次估摸着段枭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谭国松吧。”段枭撇了撇嘴。难道他爸把他撵到祠堂来,原来是怕他直接对上谭国松。
段群原本还想卖个关子来着,没想到段枭直接猜出来了。
“怎么样?怕了吧?”段群得意的说道。
“我怕他?”段枭也不坐了,起身就要走,他到是想正面会一会这位谭部长。
“唉唉!你干什么?你去哪里?我知道你现在还在跪祠堂呢!我爸说了,让我看着你,别让你出去添乱。”段群拦住了段枭说道。
呵?
原来是他的那位好二伯让段群来的。还说什么看着他,别让他出去添乱。
谭国松过来找事,段群要是不过来告诉他,他还不一定知道呢。
他二伯知道段枭的性格,事情是他惹出来的,以段枭的脾气,要是知道谭国松找到段家来了,一定不会多在祠堂当缩头乌龟。
“滚开,小心老子扁你!”段枭像拎鸡仔一样直接将段群拍到了一边。
可怜的段群一脑门子撞到了门框上,肿了老大一个包。
不过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急急忙忙的追着段枭的脚步跟了出去。
“段景天,我今天是来找你儿子的,把你儿子交出来,这件事情就算完。”段枭的听力远异于常人,隔得老远的距离就听见了谭国松浑厚的嗓音。
“谭部长,谭国松!我警告你,不要太过分,这里是段家,不是你能随便撒野的地方!”魏晴发了狠了,涉及到他的儿子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上的问题了指着谭国松的鼻子骂道。
“段太太,我今天也明确告诉你,今天见不到段枭,我还就不走了!”谭国松那是软硬不吃。
“既然不想做走,那就永远也不要走好了!”段枭推门而入明明冷着脸,偏偏嘴角还带着笑,看见那诡异又嚣张。
“段枭,我不是让你跪祠堂吗?谁让你出来的。滚出去!”段景天骂道,无论如何他是不会把段枭交出去的。
“回头再滚。”段枭没理他爸,转过头来对谭国松说道:
“谭部长不是想见我吗?来吧!想跟我说什么?”
段枭大刀阔斧的坐在了谭国松的对面等着谭国松的下文。
“段枭!你怎么能这么跟谭部长说话?人家谭部长再怎么说也算是长辈?”段枭的这位好二伯还真是会见缝插针,说话都不过脑子,这种时候了,
还不忘给段枭找不痛快。
“我这个人心眼小的很,而且还特别爱记仇。这种处心积虑想要我命的长辈我可认不起。”段枭冷笑。
段景山被这番话怼的一点面子都没有了。
虽然心里很不舒服,但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同样是儿子,原来还没觉得。现在看出来了,至少自己的儿子没那个胆子敢坐在部长的对面说这种话。
“段枭!你先看看这些吧!只要你肯乖乖听我的话,我保你爸什么事都没有。”谭国松将桌上的文件往段枭的手边推了推。
段枭打开文件夹,粗略的扫了几眼。随手就将文件夹合上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文件上大体的意思就是。七年前段景山喝多了,办了点错事。段景天借着职务之便,把人给捞出来了。
其实这事说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
段枭瞥了一眼他爸:“爸,没看出来啊?你还学会假公济私了?”
“小兔崽子,你给我闭嘴。我这辈子就干过这么一件事,还是被你爷爷给逼的!”段景天后悔的肠子都青了。那个时候他爸也就是段枭的爷爷以死相逼,说什么看在亲兄弟的份上。段景天也是被逼的没办法,这辈子就办过那么一件错事。而且事后段家也给了钱,姑娘家也同意了。
这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不知道为什么姑娘家现在突然又改口了,说要翻供。
看来谭国松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着这件事。
“怎么样?”谭国松胸有成竹。这件事无论怎么说对他都没有坏处。
如果段枭愿意乖乖听话,那还不就任他揉圆捏扁了。
如果他不愿意的话,他爸就得被撤职,他的这位二伯得坐牢。
“段枭啊,我可是你亲二伯,你总不希望你二伯去坐牢吧?”段景山说道。
“谭国松!想要动儿子你休想!”
“妈,你别激动!”段枭将文件退还给了谭国松。
“你以为这玩意能威胁到我?你要是愿意把这件事情捅出去,随便你。最坏的情况不过是我爸撤职,我二伯做几年牢罢了。”段枭说道。
“段枭,我们段家对你不薄。我们可是你亲爸,还有你亲二伯,你居然要把我往火坑里推!!!”段景山当时就急了,他可不想坐牢。
“段枭,这可是你说的,没想到你连你亲爸和亲二伯都不管,你别后悔!”谭国松没想到,段枭年纪不大心倒是挺狠。
“过奖过奖!哦,对了谭部长,顺便提醒你一句。我是燕京刚调过来的燕京警察局的副局长,这是我的调令,虽然级别比不上你,但你国防安全部管不到我头上,我一副局长却能管到你头上,只要你在燕京一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起案子正好由我负责。”段枭笑眯眯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调令在谭国松的晃了晃。
“你!”
“谭国松,这个燕京已经不是你当初的燕京了,你老了。混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混了个部长的位置,还是见好就收激流勇退的好。别忘了谭梦楠还在
我的手上,如果你不希望她的脸上也被划上这么一刀的话。”段枭身体前倾,目光森然的盯着谭国松,笑得毛骨悚然。
“你威胁我?”谭国松没想到自己威胁别人不成反被威胁了。气的嘴唇都在发抖。
“没错,你答对了,我就是在威胁你。”段枭但是痛痛快快的承认了。
“谭国松,谭部长,人家尊称你一声部长,你就真的以为你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了?你别忘了,这里是段家!是燕京一流世家,就算我爸被撤职了,他也还是段家的家主!宁海的那场拍卖会是沈长修找你联手让你派人杀我的吧?他为什么不亲自动手非要找上你?那是因为沈长修知道他还不想跟段家撕破脸,那你当枪使懂吗?蠢货!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还巴巴的跑来段家找麻烦!你还真是蠢得清新脱俗啊,沈长修从哪找来你这么一朵奇葩?!”
段枭恶毒的骂道,气得谭国松当时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就过去了。
“你!你们……”
“谭部长该不会是说不过,打算来着就地表演个碰瓷吧。老子告诉你,今天你就是死在这了,出于仁义我最多给你鞠个躬,反正死于心梗也赖不上我段家!”段枭一点也不介意谭国松是在这儿。
虽然事后可能处理起来有点麻烦,但这个老东西死了比或者要好得多。
别看段枭嘴上骂的漂亮,贬的谭国松一文不值宛若智障。但实际上这个老狐狸难缠得很。
没错!
沈长修的确利用了谭国松,但谭国松同样也耍了沈长修。
段枭说这些话不过是想加大这两人之间的矛盾罢了。
“好!真好!段枭,你好样的!段景天,你还真养了个好儿子!”谭国松一张老脸青紫一片。
“哼!过奖了。”段景天也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从这家伙进门开始就一直照着手里有他的把柄各种耀武扬威。结果这段枭一出现,谭国松就吃了瘪。
简直大快人心!
“就是,刚才不是还挺威风的嘛,现在这是怎么了呀?”魏晴阴阳怪气的嘲讽道。
“哼!”谭国松被段枭一顿挤兑,吃了一肚子的气,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好不容易再找到了段景天这个把柄。结果居然没派上用场,被段枭这个混小子给搅混了。
看来今天是无功而返了,谭国松从沙发上站起来,本想的离开,却被段枭伸手拦住了。
“你什么意思?”谭国松的脸色奇臭无比。
“你当段家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怎么,你的意思是今天打算把我扣下了?!”谭国松直接气笑了。
“不是,我只想提醒你一句。”段枭凑近谭国松,贴着他的耳朵冷冷的说道: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不希望以后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你别忘了,你女儿还在我的手上。”
“我告诉你,你这是绑架是犯法的!”提到女儿,谭国松恨得直咬牙,本想着用这个把柄至少可以换回自己的女儿。
第558章:惯犯
没想到人家压根就不在乎。
“怎么就绑架了,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你的空口白牙的污蔑谁呢?”段枭笑道。
“污蔑?我女儿现在在你的手里这就是证据!是铁证!段枭你是个聪明人,而且前途无量,我劝你最好早点把梦楠送回来,千万别做出什么后悔一辈子的傻事!”
“谭部长,我想你误会了。你女儿是为了老天珠自愿留下来的。跟我可没什么关系,一切都是他自愿的,当然,如果她想走的话,随时可以离开。”
谭梦楠现在的身体状况唯一能救她命的就是那颗老天珠。按这种说法的话,谭梦楠很有可能是真的自愿留下来的。
谭国松一把推开段枭,憋着一肚子的火头,也不回的就要离开!
“等等谭部长,你的文件。”段枭随手抄起桌上的深蓝色文件夹朝谭国松扬了扬。
“哼!”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还要这份文件有什么用?
谭国松大步离开,今天这一趟走的自己差点成了一个笑话!
谭国松前脚刚走,后脚段景山就开始忍不住开口指责段枭。
“段枭你什么意思?!你还真打算把你二伯我送进监狱啊!”天知道刚才段枭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吓得段景山一身冷汗。
“二伯,你让段群去祠堂找我,难道不是打着让我替你当挡箭牌的算盘吗?”段枭问道。
“段景山!你什么意思,这事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你还想要拿我儿子出来给你顶包!你还是不是人了?!”魏晴骂道,反正今天已经撒了这么多泼了,不介意再撒一次。
段景山被骂的脸一红。
这是说起来的却有些不太光彩:“但谭国松说到底也也是冲着段枭来的吗?要不是他惹事,人家吃饱了撑了没事跑到段家来威胁我们啊!大哥,你好好管管你儿子!”
“你还倒打一耙了!”魏晴恨不得扑上去甩他一巴掌。
“行了,别吵了。段枭我问你,谭梦楠是怎么回事?你的调令又是怎么回事?!”这些段枭可没跟他说过,段景天问道。
“爸,您不是都已经听见了吗?有啥好问的。”段枭揉着眉心,重重的吐了一口浊气。
“你真的抓了人家谭梦楠?”段景天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一直知道段枭做事喜欢另辟蹊径,但还算有谱。
“不然您以为这段时间谭国松会这么老实?呵,也不算老实,不然也不会有今天这么一出了。”
“段枭你!”段景天强忍着没有踹段枭一脚。
“你知道你这么做是什么性质吗?弄的不好那就是犯罪!就算现在谭梦楠是自愿留在你那的,你能保证她事后不会反咬你一口吗?”
“她不会……”段枭淡淡的说。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人心难测,你难道不知道吗?!”段景天骂道,他没想到段枭居然能做出这种不计后果的事情来。
“因为她要不了多久就会发现老天珠根本救不了她的命。能救她命的……只有我!”段枭抬头看了一眼段
景天。
“段枭!做人要有底线!!!我从小是怎么教育你的?你这么做跟谭国松有什么区别,总之不管怎么样,你先把人给放了!!!”段景天气的不行,他儿子怎么会使这种阴损的手段?!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能接受!
“当然要放了,不过不是现在。爸,您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段枭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这种事情他爸这种老古董是不会同意的。果然招来了一顿臭骂!
“你有什么数,你这根本就是小人行径!是无赖!!!你要气死我吗你?!”段景天喘着气破口大骂。
“谭国松不也是无赖吗?大家都是无赖,那就比比谁更没有底线一点。如果今天我不耍无赖,难道任由谭国松拿捏吗?您下岗,二伯坐牢,还是拿我抵命?”段枭冷笑。
“儿子说的不错,对付谭国松这种无赖就应该用无赖的法子,气死他最好!”这次魏晴站在了儿子的这一边,不管是谁,只要是想欺负她的儿子,就是不行!
“可是他!”段景天还是接受不了。
魏晴倒是没什么反感,谁让谭国松那个老东西对她儿子下手的,而且下的还是死手,要是他儿子命大估计她今天就见不到儿子了。段枭这么做不过是礼尚往来,更何况又没把谭梦楠怎么样,算是便宜他了。
“少拿你那一套强压在我儿子身上!今天要不是有儿子,谭国松能这么轻易的离开吗?”魏晴质问道。
“我不跟你们娘俩吵!段枭,你给我滚回祠堂去好好反省!今晚没饭吃!”
“大伯,他不吃饭还可以吃香案上的贡品啊!我刚刚去祠堂的时候这家伙就在偷吃糕点。”段群好不容易能插上话了,忙不迭的举报了段枭。
段枭:“……”
不怀好意的瞪了一眼段群,冷飕飕的哼道:
“你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老子不介意帮你把舌头抽出来打个漂亮的蝴蝶结!”
吓得段群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跳脚:“你敢!”
“怎么你要试试?”
“吵什么吵?都给我滚去祠堂反省!还有你段景山,以后你要是再敢把主意打到段枭身上,我跟你不客气!”同样都是当爹的,如果段景天把他的儿子推出来当挡箭牌,他能乐意啊!
段景山自知理亏,撇了撇嘴,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段枭到是没说什么,他二伯什么德行,早八百年就知道了。
拉着段群的衣领就往外面拖。
段群显然这会儿很不服气,今天这事关他什么事,他不过就是成了个话而已,凭什么也要去跪祠堂?!
“你拉我干什么?放手!我什么都没做,凭什么罚我?”
“就凭你嘴碎!”
出了客厅,段群垂头丧气的往祠堂的方向走去,平白的受了个无妄之灾,段群这心情能好到哪去?
“唉?不是去祠堂吗?你是不是走错路了?”段群眼看着段枭一个转身拐进了另外一条小路。
“你自己去吧,我懒得
去。”段枭掏掏耳朵头也不回的懒洋洋的答了一句。
“什么?你懒得去?!”段群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直知道段枭嚣张,没想到他居然连祖宗都被放在眼里!跪祠堂这种事情居然也能说不跪就不跪了。段群自认为自己是打死都没这个胆子的,当然他也没那个胆子偷吃香案上的贡品。
“是啊,我出去办点事,怎么,要不要一起?”段枭提议道。
如果是平时,段枭自然是懒得带上段群这种基本上干嘛嘛不行吃嘛嘛不剩卵用没有的家伙。但是考虑到自己如果脱离了段家,段钺还没断奶,段家的小辈总要有个能顶事的。其他的旁支没那个资格,算来算去也只有段群合适了。
这家伙虽然没用了些,草包了些,愚蠢了些,但是好在还有点野心,眼下也只能是在矮个子里挑高个了。
“一起?!你会有这么好心?”段群从小到大不知道被段枭恶整过多少次,都已经有心理阴影了。
“走吧!”段枭翻了个白眼。
“就……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了?”段群直到出了段家的大门还不敢相信。大伯让他去跪祠堂,他不但没跪,反而打算跑出去跟段枭鬼混。段群光是想想就心虚。
“不然你还想怎么样?放挂鞭炮庆祝一下?”
“惯犯!**裸的惯犯!!!”
段枭没搭理他,一路上把车开的飞快。
快虽快,但段枭开的稳。
“段枭,你要去哪里啊?”段群坐在副驾驶上一脸羡慕的看着段枭,他也想在大马路上飙车啊!!!
可惜他爸不允许!
“说实话,段群你是不是特嫉妒我?”段枭没有答段群的话,反而问出来段群的心声。
段群脸色很不自然的别开了脸。
“谁嫉妒你了?嫉妒你没文化,还是嫉妒你脸皮厚?!笑话!鬼才嫉妒你!”段群打死也不承认这一点。
“嫉妒我是段家的继承人啊?”段枭一边在开车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段群闲聊:
“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的无赖,又懒又馋还没什么上进除了投了个好胎,没有半点可取之处。凭什么是段家未来的继承人对吗?”
“这话是你自己说的,可不是我说的。”段群被戳中了心思,扭过头去假装看窗外的风景。
“怎么你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吗?就这样你还跟我争?”段枭嘲讽道。
“谁说我不敢承认了?这本来就是事实!我好歹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你连小学都没有毕业就去当兵了。哪次回家不是到处惹事生非,给段家惹一大堆麻烦。”段群不服气的抱怨,这些年段枭很少在家呆,段群对于段枭的了解大多来自于燕京那些捕风捉影的传闻。
“行,你说的有道理。那我给你一个机会的。”
“什么意思?什么机会?”
“一个取代我的机会,只要你能让我满意,我负责说服我爸,让你成为段家下一任继承人。”
第559章:段枭的选择
“什么!你该不会又是在耍我吧?”段群坐直了身子,一脸警惕地看着段枭。
“不要拉倒!”
“我要!”段群想也没想就喊了出来,先不管段枭是不是在耍自己,段群也不想失去这个机会。
“说吧,怎么样才算是让你满意?”
“段群,你知道成为段家的继承人意味着什么吗?”
段群很想说意味着他以后在燕京再也不用被别人压着一头,意味着他以后就可以像段枭一样呼风唤雨,想做什么就做什了。
但很明显段枭想听的绝对不是这个答案,他要是敢实话实说的话,段枭下一秒就能直接从副驾驶上把他给踹出去,而且是不减速的情况下。
段群摇了摇头,等着段枭的下文。
“意味着你要担负起整个段家的未来。燕京一共三大一流时世家,沈家沈长修,祝家祝清河。段群我不需要你成为能和他们比肩的存在。但至少别太蠢就行。”段枭对段群其实不报太大的希望。哪怕是演?他也要段群在这段时间演好一个段家继承人或者是未来继承人的角色。
“你才蠢呢!段枭,你要是把继承人这个位置让给我那你呢?”段群没好气的怼了一句。
“蠢不蠢咱们回头再说,至于我?那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了。你只要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就行,段群不管什么时候,千万别忘了你姓段!”段枭还是第一次这么严肃认真地跟段群说话。
段群总感觉浑身发毛。
一个庞大的家族之所以可以经久不衰的支撑下去,那是因为背后有无数人负重前行。
段群从来只看见了段枭在燕京的嚣张狂妄目中无人,却从来没有发现段枭背负了多少责任。
“切,少跟我在这里说教,你比我也大不了多少。”段群嘴上不屑。
段枭没理他。
“对了,你还没跟我说你带我去哪儿呢。”
“去哪儿?去给你爸擦屁股啊。”
“我爸那事不是已经过了吗?人家谭部长不是不追究了吗?”段群说道。
“他只是现在不追究,谁敢保证他不会秋后算账。只有做到斩草除根,才不会发生星火燎原的风险。所以这次必须铲除这个祸患。”
“我没听错吧,你刚刚是说帮我爸,你能有那么好心?”段群不信。
“段群,你以为你爸这么多年整的那些妖蛾子是谁帮他擦的屁股?”
“该不会是你吧?”
“不然还能有谁?我爸这人刚正不阿的,他不擅长处理这种事,唯一就干过这么一次还被人抓住了把柄,反咬一口。所以这种事情一直都是我在处理。”凡事都有正反两面,太阳的光辉有多大,那么藏在他背后的阴影就有多长,段枭就是段家背后的那把镰刀。
段群吃惊的张大了下巴,半天也没合上。
段枭不禁有些好笑,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段群:
“不过以后这种事情就得由你来处理了。处理这种事情
的原则就是在不违背法律和道德底线的情况下尽最大的可能抹平一切,不给敌人留下任何把柄。”
“你真的要培养我当继承人?”段群听着段枭的这番话不像是在开玩笑。
“当然了,谁让咱们段家这一辈的人丁稀缺呢。段群,如果你有野心的话,这是一个机会。接下来的这几个月,我会尽心的培养你。如果你争气能够做到让我满意,让段家满意。段家继承人的位置以后就是你的。如果你实在是扶不起来阿斗,那么为了段家的未来我会从旁支另外挑选一个能够挑起大梁的人,等段钺长大了再做打算。”
段群愣愣地看着段枭,这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位堂哥这么严肃认真的说话。与他平时的无赖行径完全不符。段群一时间都有些看呆了。
“段群,实话告诉你,每一个大家族在挑选继承人这方面,虽然也看亲疏血脉,但更看重的是能力和手腕。如果你能在段钺成长起来之前真正的挑起担家继承人的大梁,我想到时候就算段钺成年了,段家也不会换掉你。”
“你说的是真的?”段群从小到大一直觉得他这个堂哥一无是处,唯一就是投了个好胎。所以才理所当然的获得了继承人的位置。
“只要你足够优秀,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沈家的沈长修不过是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可他现在在沈家的地位无可撼动,逼得他那位后妈不得不咬牙认下他这个儿子,就连他那些叔伯长辈都得给他面子。”
“什么?沈长修是私生子的?”段群瞪圆了眼睛,没想到居然还能听见这种密辛。
“祝家的祝清河排行老三,可他上面还有两位哥哥。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为什么继承人的位置落在了他的头上吗?”
段群:“……”。
“段群我喜欢有野心的人,我也愿意给你这个机会。能不能抓得住,就看你自己了。”段枭说道。
“你……”
“还有闲着没事的时候多陪段家的长辈,下下棋,聊聊天什么的。别每天听你爸胡说八道。”段景山从来都是个没出息的。格局太小,偏偏心气儿还高。就他那点智商,根本撑不起他那么大的野心。段群跟着段景山能有出息才怪。
“我爸怎么就胡说八道了?”段群不服气。
“段群你现在是个成年人,你有你自己的判断。你爸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有数,你自己想想,这么多年跟着你爸都学到了些什么?”段枭不屑的嗤笑了一声。
他这个二伯连自己都还没活明白呢,哪有那个本事教儿子。教的全部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难怪段群这么没出息,脑袋里装的全都是稻草。
“我知道了……”虽然那是他亲爸,但是不可否认,段枭说的这番话,貌似大概可能也许真的是为他好。
“行了,差不多到地方了。”不知不觉,段枭将车开进了一条狭窄的街道。
“你怎么知道那家人住在这里?”段群吃惊的问道。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段枭还是刚刚不久才知道这件事的。这么短的时间内
,他是怎么知道当年被他爸欺负的那姑娘的住址的。
“之前的那份文件,谭国松很谨慎,没有留下女方的地址,但是我记下了女方的名字。有了名字和时间,自然能够查到住址。”段枭上车之前就已经将女方的名字和当年的那件事发给了小七,有她这个顶级黑客的帮忙,虽然很轻松,就锁定了女方的住址。
段枭既然打算培养段群,就不介意多教他一点。
“这么短的时间……”段群有些不可置信。
“段群,以后少跟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有时间还不如多结交一些有价值的朋友。”段枭忍不住提了一句嘴。
“你还说我,你不也一样,你哪次回来不是跟那些狐朋狗友一起胡吃海塞的?!还好意思说我?”段群不服气,他这都是有样学样好不好?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在逢场作戏呢?至少我手上掌握着真正有用的人脉关系。你有什么?段群不是我瞧不起你,抛去你那些不切实际的野心,你还有什么?要不是……你连跟我竞争的资格都没有。”
段群被这份毫不留情的批斗,弄得灰头土脸。
“要不是什么?”段群一直都没搞明白,段枭为什么要重新培养一个继承人,难道他自己不当了吗?
“要不是你个头,然后你自己就行,到了,下车!”段枭将车停在了路边,没好气的骂道。
“这都是什么鬼地方呀?”段群一脸嫌弃地打量着周遭的环境。
路面上摆放着散发着异味的垃圾桶,那些垃圾都已经从桶里溢出来弄得一地都是,也没见有阿姨来打扫。
街上到处充斥着嘈杂的野蛮的叫骂声。段群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才发现原来他们仅仅只是在买东西讨价还价。
民风野蛮粗俗,段群甚至能从路人的身上闻见浓浓的汗臭味。
“方惠玲,生活的地方。”段枭说道。
“就是那个女的?”
“我得到的资料方惠玲不是本地人,老家是农村的,七年前来燕京打工。后来发生了那件事之后,农村人思想封建,就觉得女儿不干净了,收了段家一大笔钱之后,赔上了一半作为嫁妆,把女儿匆匆的嫁给了她现在的丈夫——王刚。想要知道她为什么改口,我们就得亲自去看看。另外,是段家毁了人家一辈子的幸福,我们还欠她一个道歉。”
段群沉默了。
其实这件事情说到底跟段枭并没有多大关系,在今天之前,他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件事。
但他还是来了,来替他爸收拾烂摊子。
“一会进门说说你大少爷脾气,你要是敢摆谱,小心老子打耳光子抽你!听懂了没?”段枭带着段群拐进了一条四人宽的小巷。
方惠玲一家住在这附近的大院里。
“大妈,请问方惠玲是住在这里吗?”段群在院里的小卖部遇上了一群闲聊八卦的大妈。
“你说方惠玲那个女人啊!是住这院里,你们找她有事?”大妈问道。
第560章:方惠玲的恨意
这个女人从嫁过来,她娘家人就没有露过一次面。还是第一次有人来找方惠玲,也不算第一次,记得前不久,也有一帮穿的人模狗样的男人来找过他们家。
段群正在琢磨着要怎么说的时候,院子里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不过邻居们到是见怪不怪,好像已经习惯了一样。
“你听,现在叫唤的那个就是方惠玲了。”大妈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向惨叫声传来的方向努了努嘴。
“她这是怎么了?”段群问道。
“你说她啊,那女人不守妇道,听说结婚之前就是被人家給……那个了。赔了不少嫁妆,好不容易才把自己嫁出去的。不过她嫁的那个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家暴酗酒,最重要的是他还喜欢赌,每次喝醉了就怀疑儿子不是他亲生的,对的母女俩又打又骂的。这不又来了……”大妈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
听的段群直皱眉,一直是活在上流社会接受高等教育的段群永远想不到,同一片天空下还藏着方惠玲这种身世悲惨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里段群心里很不是滋味。
“走吧。”
段群整个人就像是霜打的茄子看起来很沮丧,段枭倒是神情入常,没有因为方惠玲非常的遭遇而引起半分的情绪波动。
这天底下身世悲惨的人多了,又不是只有方惠玲一个,见得多了,自然也就习惯了。
段群敲响方惠玲家门的时候。
清晰的听见里面锅碗瓢盆摔在地上,剧烈的碰撞声。还有男人粗鄙的咒骂声女人凄厉的惨叫和孩子恐惧的哭喊声。
段群几乎都可以想象房子里面是什么样的闹剧。
“继续敲啊!”段枭站在一边双手叉腰不耐烦的催促。
“咚咚咚!”段群加大了力道,终于引起了门内的注意。
“他妈的,敲敲敲!敲你妈呀!”还没开门,段群就听见里面传来的咒骂声。
“哗!”老旧的木门被里面的男人粗暴的打开。
“你们找谁?”
“我……我们找方惠玲……”段群看对方那五大三粗的块头,顿时有些心虚。
“呵,那贱婆娘还有你这么年轻的姘头啊!果然是个不安分的贱骨头!!!”王刚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酒,得谁骂谁。也看看段群最多20出头的年纪,方惠玲今年都已经30好几了。
一边骂,一边揪着方惠玲的头发粗暴的把人给扯了过来。
“看看,看看,还敢说你没在外面给我勾三搭四的,现在姘头都找上门来了!!!”王刚骂道。
“啊——我没有!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方惠玲捂着头发惨叫。
段群这才注意到方惠玲的样子,方惠玲应该是32岁,比他妈的年龄还要小上不少。可看起来就像是一个40多岁的妇人,面色蜡黄,满脸沧桑。脸上还有多处被殴打后留下的青紫。
“艹!臭婊子!你还给我装,老子今天打死你!!!”王刚完全听不进方惠玲的话,又或者说他只不过是想找一个发泄情绪
的垃圾桶而已。随手抓着方惠玲的头就往墙上抡。动作娴熟,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住手!”段枭一看这架势,挡住了方惠玲,阻止了头与墙体的密切接触。另一只手反手擒住了王刚的手腕,稍稍一拧,那王刚顿时发出来杀猪般的惨叫声。
王刚也是被这剧痛的刺激,神志稍稍清醒了一些。
五官扭曲,面目狰狞的瞪着段枭:“你是谁啊?放开我!!!”
“别着急啊!”段枭自然不会轻易的放开王刚,拖着王刚直接来到了水龙头底下,将王刚的脑袋强势的扣进了洗手池里。
动作粗暴,野蛮,让段群有一种他在洗拖把的错觉。
突然觉得之前段枭把自己踹进池塘里还算温柔。
大概冲了有足足5分钟的凉水,才把人从水池里捞起来,期间无论王刚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王刚不知道被迫呛了多少口凉水,这下算是彻底清醒了。
段枭松手的时候,王刚双腿发软直接顺着洗手池滑坐到了地上。
“你们到底是谁?来我家干什么?”王刚眼神涣散好不容易才聚焦到了段枭的身上,这人怎么看也不像是来讨债的啊。
“我们是来道歉的。”段枭脸不红,心不跳,面不改色的说道。
段群:“……”。
说实话,他在看见方惠玲到时候多多少少有些心虚,现在段枭这一句道歉更是让他低下都不敢去看方惠玲。
“道歉?有你们这么道歉的吗?”王刚气得浑身的血液直往脑门子上钻,头一次见把人家的头按到洗手池里道歉的。
“介绍一下,我们姓段。”段枭说道。
段枭这话说完,王刚一时半会还没有反应过来。
方惠玲到是先反应过来了,眼框瞬间变得通红,原本止住的眼泪刷的一下又流了下来。
刚刚段枭替她挡下王刚的时候,方惠玲还以为来的是她的救命恩人,没想到确实造成她现在这种局面的罪魁祸首。
“我们家不欢迎你,给我滚出去!”方惠玲一下子就怒了,状若癫狂地冲过去对着段枭又抓又挠的发泄着这么多年藏在心底的委屈。
段枭到也没躲,虽然这件事说到底和他个人没什么关系,但段家欠方惠玲。段枭代表段家无论如何也没有资格还手。
任由方惠玲发泄,直到她累了,段枭才把人扶到了房子里唯一一件可以称得上是家具的沙发上。
方惠玲四肢瘫软,老泪纵横,大概是哭累了喊累了现在已经没有力气的瘫倒在沙发上无声的流泪。
段群第一次看见这种阵仗,住在那里跟一电话柱子似的一动不动,浑身僵硬。幸好有段枭,不然他都不知道今天该怎么收场。
“实在对不起,七年前的是是我们段家对不起你。这么多年,我们段家欠你一个道歉。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今天我们就是来道歉的,只要你说,只要我们能做得到,怎么都行。”段枭夸下海口。
方惠玲听这话满脸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撞上了段枭那张近在咫尺的
脸。
首先映入眼眶的便是段枭那一道划过大半边脸的伤疤,方惠玲几乎是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这人明显就不好惹。很难想象刚刚还把王刚按在水池里速度充了五分钟凉水的人,能够做到任由她胡闹打骂发泄着内心的委屈,还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说出这样的话。
其实方惠玲这么多年了等的不过是一个道歉。
可是没有七年过去了,整整七年。她在这里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因为有钱有势所以就不用受到惩罚。甚至连最起码的道歉都不需要给。
方惠玲恨!
她好恨。
所以之前有人找她,说给一笔钱让她翻供的时候,方惠玲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了。
“你们是因为怕我翻供,所以才来的吧?”方惠玲深吸了一口气,收起了翻涌的思绪,冷冷的看着段枭。
“对!”段枭痛快地承认了。
“你们做梦!你们把我害的这么惨,你们毁了我一辈子。有权有势了不起啊!有权有势就可以随便毁了别人的人生了吗?”方惠玲反问。
“我们这不是来道歉了吗,而且我们也才知道……”段群忍不住小声狡辩。
“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方惠玲压根不买账。
“我们没想推卸责任。我们今天来是想给方小姐一个重新选择人生的机会。作为补偿,你有什么条件可以随便提,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尽全力做到。”段枭再次重申。
“是……是什么条件都可以吗?”王刚蹲在一边听到这里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那我要50万!”王刚想也没想生出了五根手指头,他这个人好堵,欠了50万的外债,现在就跟过街老鼠似的,天天被债主追着要债。
“不!100万!我要100万,你们段家家大业大应该不差这点钱吧?”王刚狮子大开口,好不容易逮到了这么个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滚一边去,有你什么事?再他妈废话,老子把你的头塞进马桶里!”段枭一听这话狠狠的瞪了一眼,眉宇间笼罩了浓浓的戾气。段家欠方惠玲的,可不欠王刚的。段枭虽然没必要跟他这种对女人动手的人渣客气。
王刚贪婪的神色僵死在了脸上,这人不是说来道歉的,哪有这么道歉的,比那些来要债的人还要凶。
人家要债,好歹走个流程,至少要先来个言语威胁什么的。哪有上来就把别人的头扣进洗手池里的。
不过这一扣,也让王刚老实了不少。
明明论块头,王刚又强又壮反而显得段枭身材略显单薄,可刚刚发生的那一幕让王刚清楚的知道,如果是动手的话,自己一定会死的很惨。
段群一点也不怀疑段枭说过的话,段群还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就被这人按在马桶里洗了半小时的头。这件事情当初给段群造成了深深的阴影。
“我……我在外面欠了点债,只要你们愿意帮我把这个窟窿给填上,我保证以后绝对不打这个女人。怎么样?”王刚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第561章:段枭的条件
“呵……”段枭气笑了。完全懒得搭理王刚,转过头问方惠玲:
“方小姐,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让你摆脱这个家庭,摆脱这个男人。”
“我告诉你,别做梦了!不管你说什么都没用!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但是你们也别想逍遥法外!”方惠玲也是个倔脾气。明知道是飞蛾扑火,却还是义无反顾,不争馒头,争口气。她不过就是想要争一个理字!
“方小姐,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但是你还有一个儿子,他才这么小,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他考虑一下吧。”段枭看了一眼躲在墙角抱着膝盖瑟瑟发抖的小男孩。
方惠玲顺着段枭的目光看过去,随后眼神凛冽的瞪着段枭:
“你什么意思?你威胁我?!”
“你误会了。我说过我们是来道歉的,既然是道歉,自然要有诚意。”
“呵,你们这种人也会道歉吗?还不是怕我翻供,被逼的狗急跳墙了才过来的,还道歉,说的真好笑!”很明显方惠玲对段枭抱有很大的误解,不过这也正常。
段枭理解方惠玲现在的心情,毕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方小姐,你先听完我给出的诚意,然后再决定要不要接受也不迟。”段枭笑着说道。
段枭原本的长相偏阳光帅气,属于那种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的长相。只可惜现在脸上多了那么一道疤,让他这会儿笑起来有些让人打怵。
总之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好人。
方惠玲扭过头去不去看段枭的脸,只是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上微微抽泣。
“我知道七年前的那件事情,对方小姐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当初只想着花钱了事,的确是我们考虑不周。”段枭轻叹了一口气,坐在了方惠玲的对面。
当年的事,段家并不是没有给方惠玲补偿,相反,段景天知道自己因公寻私这么做对不起人家女方,赔了人家一大笔钱。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了了,谁能想到方惠玲的父母收了钱之后居然随便将女儿嫁给了王刚这种人渣,这才酿成了方惠玲的惨剧。
“别给我提七年前,段景山他就是个人渣!你们段家没一个好东西!”方惠玲听到七年前那件事,回来就要是被人施了法术一样,发出了困兽般歇斯底里的哀嚎。
“我爸怎么就人渣了?!”段群不乐意了,他觉得自己有必要维护一下他爸的名誉问题。
“你们是段景山的儿子?!怎么他自己不来见我?居然让儿子来见我?!这就是你们所谓的道歉吗?!”方惠玲红了眼眶。
如果真的是诚心诚意的道歉,那为什么罪魁祸首段景山没有出现,反而是由他的儿子来出面道歉?!
“我二伯的确有错,但按照他的性子,除非是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否则他都拉不下这个脸来道这个歉。但事实上,就算你想翻供,先不说已经过了七年了,很多证据都已经磨灭了。单单一点,段家是传承了百年的一流世家,你根本不可能赢了这场官司。当然造成了方小姐,今天这个局面。
段家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今天我们来是代表段家来道的歉。”段枭分析道。
“我记得方小姐在出事之前是学设计的,如果方小姐愿意我们可以送你出国留学,离开这个家。至于你的儿子,段家也愿意资助他所有的学杂费直到他满十八岁。”段枭说道。
方惠玲深深地看了一眼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儿子没有说话。
段枭开出的条件的确诱人,方惠玲也知道自己跟段家作对,那就是相当于拿着鸡蛋碰石头,注定飞蛾扑火的下场。但她仅仅只是想要一个公道,想要一个道歉而已。如果只是她自己的话,方惠玲倒真的不介意继续拼下去,可是现在有了儿子,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她的儿子着想,难道这个公道注定等不来了吗?
“不行!不行!想都别想!”听到这里王刚终于蹲不住了。
“嚯”的一下站了起来。
要不是王刚突然出声,段枭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
“方惠玲是我老婆,我不同意!还想出国留学,做梦!!!”王刚朝着方惠玲的方向啐了一口唾沫。
“你不同意离婚?”段枭歪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王刚,熟悉段枭的人都知道。段枭一旦露出这样的笑容,就代表对方要倒霉了。
“废话,我当然不同意了!她要是跟我离婚了,我怎么办?以后谁给我洗衣做饭,带孩子?再说了,她还得上班挣钱呢,不然我拿什么赌?”
王刚这人烂赌成性,这些年败光了所有的家产之后,靠着方惠玲一天打三份工,这才能勉强维持他每天都赌博。
可以说是失去了方惠玲就等于是失去了经济来源,王刚又不傻,自然是不同意离婚的。
除非给他钱……
“你花着人家的钱,你还好意思打人家?”段群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王刚。简直像是发现了新奇的物种一样。一张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无耻的人吗?
“她是我老婆,我想怎么对她是我的事,用得着你在这里指手画脚吗?”王刚这话说的理直气壮,他本来也没接受过什么高等教育,浑身上下透露着粗鄙二字。偏偏还守着古老守旧的封建思想,方惠玲到是接受过高等教育,但是遇见了王刚这样的,那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刚嫁过来的两年,方惠玲受不了王刚的打骂,不是没有理论过甚至还报过警,可是那又怎样,不管方惠玲怎么挣扎,换来的永远都是一顿毒打,时间长了,她也就学乖了。
“你!家暴着犯法的!”段群说道。
“那你去报警啊!我怕你啊!”王刚明显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想让我离婚也不是不行,还是刚才那句话,100万!因为给我100万,我立马跟这个烂货离婚!谁稀罕?”王刚一脸嫌弃。
“相信我,我一分钱也不会给你,你也会求着我离这个婚的。”段枭冷笑。
“别开玩笑了,没钱,老子就是死都不会签字的!”王刚典型的不见棺
材不落泪。
“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能让我摆脱他……还愿意资助和我的儿子?”方惠玲最终还是妥协了。段枭开出了这么诱人的条件,如果他真的说到做到的话,那对方惠玲来说就是一次重生。
因为她不知道现在这种生活,自己究竟还能熬多长时间?
“当然了。如果方小姐还有其他的要求的话也可以说出来,只要我能做到。”
“我没有其他的条件,只是你刚才说的那句话真的能说到做到吗?”方惠玲问道。
“这一点方小姐大可放心,只要方小姐愿意接受,我们随时可以拟定协议。”段枭见方惠玲松了口,也是松了一口气。
“好。我同意。”
“我不同意!方惠玲你这个贱女人,我告诉你,你生是老子的人,死是老子的鬼,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离婚?做梦!”王刚一看情况不对,扑上来就要掐方惠玲的脖子。
结果可想而知,直接被段枭一脚踹飞了出去。
这一脚他可没省力气。
踹的王刚当时就吐了一口血。
“打人了,打人了!段家人仗势欺人啦,救命啊!”王刚就势躺在地上撒泼打滚,扯着嗓子朝窗外大喊。
怎么说也是高官子弟,应该最爱惜羽毛吧!
“跟我耍无赖是吧?”段枭笑了。
“我劝你还是老实点吧,他可是耍无赖的祖宗,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比他更无赖的人,你这招对他没用。”段群凑过去怜惜的看了一眼王刚。
“王刚,我记得你欠了不少外债,对吧?”
王刚神色一僵,也不嚎了,不明白段枭提这事干什么。
“是又怎么样?”
“很不巧,我一不小心查到了你借的那家高利贷的联系电话,更不巧的是,来之前我给他们打了电话,算算时间,这会儿他们应该到了吧?”段枭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说道。
段群一听这话,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段枭。
之前在车上,他的确听见段枭打了个电话。
难道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确定方惠玲一定会妥协,算计好了一切了吗?
果然。
段枭几乎是话音未落,就见着一大帮子体型健硕的男人挤进了这间小小的破旧不堪的房子里。
“就是你刚刚打电话让我们来要债的?”带头的人脖子上拴了一条金光灿灿的金链子,加这个掉了皮的钱包,嘴里还叼着半截烟屁股,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段枭。
沙皮不是第一次来王刚家要债了,王刚和他老婆沙皮都认识。
段枭之前在电话里说,让他们在20分钟之内来来王刚家,他会替王刚还债。
现在看来王刚家多出来的这两位应该就是要替他还债的吧?
“是我。”段枭点头。
段群一看这帮人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害怕,下意识的退到了段枭的身后。
第562章:恶人自有恶人磨
“你要替他还债?你知道这孙子欠我们多少钱吗?”沙皮嗤笑了一声,无论是段枭还是段群都不过是20左右的年龄,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承担的起五十万巨额债务的人。沙皮觉得自己似乎被人耍了,要不是看段枭脸上那道疤,对这人有些忌惮,沙皮估摸着自己要冲上去教这小子做人了。
“50万。我知道,债我可以替他还,但是该走的流程还得走。”段枭一点也不怕这些虎背熊腰的家伙,翘着二郎腿气定神闲的说道。
“什么意思?”
不只是沙皮有点懵,就连躺在地上装死的王刚以及站在段枭身边的段群也是一脸懵圈。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干你们这行的都有一个规矩。欠十万剁一根手指,20万剁两根,以此类推。这家伙欠了50万正好五根。这样吧!你们走流程,我来还债。”段枭语调清冷,眼神微凉的撇了一眼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王刚。气定神闲的替自己点上一根烟。
这家伙从沙皮这些人进门开始,就一直躲在角落里,那模样恨不得原地消失。
沙皮以及他带过来的几个兄弟,有些看不懂段枭。
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人到底是要帮王刚,还是要害他?
段群也是被段枭这番话怔的不轻,悄悄的凑到段枭的耳边鬼鬼祟祟地说:“你这么做犯法的吧?”
“这你放心,我是一个遵纪守法,且有素质的流氓。法律条文我背的比你熟,怎么可能知法犯法。我要是真的想犯法的话,我他妈的就亲自上手了,还用得着打电话给他们吗?”段枭目光森然的看着王刚。
他这最多也就算是打了个擦边球而已。
段群嘴角抽搐,这还真他妈的是个遵纪守法的好流氓!
要不是现在场合不对,段群都想给他鼓个掌了。
“小子,你对我们这儿的规矩到是挺熟啊。”
“知道一些,就是不知道你们业务能力怎么样?”段枭表情睥睨,一点也不怕沙皮以及他带过来的这帮人。
说实话这些人左青龙右白虎的纹身,还没段枭脸上的这道刀疤来的更有威慑力。
“我就奇了怪了?你要是看这家伙不爽,大可以自己动手,干嘛费那个力气找我们动手?”沙皮想不通。
“那怎么行呢?他又没欠我钱,我要是把他给打了,回头他告我怎么办?”段枭反问道。
虽然这个理由听起来怪怪的,不过好在沙皮也没有深究。
只要给钱就好,其他的他不在乎。
“怎么称呼?”
“段枭。”
“段枭?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点耳熟啊!”沙皮一时半会竟然没想起来。
“头儿,会不会是那个……段家的那个。”跟着沙皮一起来的小弟忍不住插嘴道。
“哪个?”
“段家段枭,燕京枭爷,我听说他最近回京了。”
“是我。”段枭倒也没有隐瞒,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枭爷?”沙皮上下打量了一番段枭,看起来的确不怎么好惹,可以不像是那种无知狂妄纨绔子弟啊。
他只是听说过燕京的那位枭爷
,是个高官子弟,平时各种惹事生非。沙皮没有和段枭打过交道,一切都只是听说,原想着不过是一个酒郎饭袋,现在看来他是误会了。
“是谁不重要。你们要钱,我要他一只手,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们了吧?”段枭吐了一口烟圈,歪着头朝沙皮笑了笑。
“方小姐,接下来的画面可能有点血腥。为了你和你儿子的身心健康,要不你们还是先回房间吧。”段枭善意的提醒道。
方惠玲这才回过神来,深深的看了一眼角落里的王刚,随后头也不回的,抱着儿子进了房间。
“惠玲!方惠玲!你个贱人!!!”王刚又急又怕,想去房间把方惠玲给揪出来,还没等他从地上爬起来就被沙皮一脚踹了回去。
“沙皮哥,我求你,求你了,别剁我的手,我保证我还你钱,很快就还你。”王刚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沙皮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王刚,任由他把自己磕的头破血流,也没说一句话。
“你有钱吗?50万,你拿什么来还?现在有人愿意主动替你还钱,你应该谢谢人家才是……”沙皮从口袋里掏出折叠的蝴蝶 刀转了几个漂亮的刀花朝着王刚一步一步逼近。
“不……不……不是这样的……”王刚这下算是彻底醒酒了,蜷缩着身体,拼命的往墙角缩。
他不要被剁手啊!
他不想变残废!
“一只手换50万,这么划算的买卖,你上哪找去?”沙皮用蝴蝶 刀轻轻的抵着王刚的下巴,冷酷的笑道。
“你们两个给我把他按住了。”沙皮吩咐身后站着的两个小弟。
这两个显然是老江湖了,明显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手脚麻利的扣住了王刚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左手还是右手,选一个吧!”沙皮用刀锋轻轻的拍打着王刚的脸,王刚要是敢挣扎乱动的话,沙皮倒是不介意再他脸上添几道疤。
“不……我不要……”
“你不选了,我帮你选好了,就右手吧。这样才会长记性!”沙皮刚说完。
手底下负责摁住王刚的两个小弟很配合的将王刚的右手抽出来踩在地上。
“我不……我不要……”就在这时,王刚的裤裆里流出了一股黄色的液体。几乎同时,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尿骚 味儿,王刚竟当场被吓的失禁。
可惜在场没有一个人同情王刚的遭遇,因为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沙皮收了这么多年的高利贷,剁手这种事情干的多了,这种场面可以说是司空见惯。
“等等!”
沙皮转了个漂亮的刀花正要动手,寒光凛凛的蝴蝶 刀高高举起结果却被段枭叫停了。
“怎么?你反悔了?”沙皮回头看了一眼段枭。难道说他怕了?
“刀不错,可惜太小了。所以我建议一根一根的慢慢切。”段枭看了一眼王刚,明明是在笑,可说出来的话却比地狱里的鬼还要森然三分。
王刚还以为段枭是要救他,没想到确要落井下石。一双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段枭,那模样要不是有人按着估计恨不得扑上去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枭爷不愧是枭爷,既然金主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只能照做喽。”沙皮呵呵一笑。
反手就是一刀,剁手指可比剁手腕要容易得多。
王刚真的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自己的小指叽里咕噜地滚到了桌子底下。
鲜红的血液不要钱的往外流,到这个时候王刚才感觉到一股剜心刺骨的剧痛从断指处传来。
“……啊——”都说十指连心,王刚别在地上动弹不得,整个人疼的浑身战栗,不受控制的哆嗦。
躲在房间里的方惠玲听到外面传来的撕心裂肺的惨叫,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捂着儿子的耳朵闭上了眼睛。
段群没想到这伙人居然来真的,明明剁的不是他的手指,可他却偏偏打了个哆嗦。
回想起这十几年来,不知死活的跟段枭斗智斗勇的愚蠢行为。段群吓的一身冷汗,他这是有多大的勇气居然敢跟段枭这人硬刚啊。
“怎么样王刚,同意离婚吗?”
王刚整个人被剧痛支配着,脑子里一片混沌,根本无暇顾及段枭的话。
沙皮见状很上道的又是一刀。
这次剁的是食指。
“……啊——咳——”王刚又是一声惨叫,那两个小弟没压住,王刚捂着手指疼的在地上翻滚,涕泗横流。
他后悔了,他是真的后悔了。
都不该去赌的。
更不该答应之前来的那帮人,不然也不会招来段枭这样的煞星。
王刚光顾着叫了,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可惜段枭并没有多少耐心愿意听王刚这种杀猪般的惨叫声。
“沙皮,我看你这业务能力不行啊!”
段枭翘着脚话虽是说给沙皮听的,但也是说给王刚听的。
“你刀这么快,人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手指就掉了,要我说像他这种人就得慢慢割,那样他才会长记性。”对付王刚这种人,段枭用这种手段完全没有负罪感。
俗话说多好:恶人自有恶人磨。
段枭今天就当了这个恶人好了。
“别!不要!”王刚咽了一口口水,缓了一口气老泪纵横的开口:
“我……我同意跟方惠玲离婚,孩子我也不要了……别剁了……放过我……”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好了吧,白白少了两个手指头,可惜了……”
段枭的目的达到了,自然没有兴趣再看剁手指这种戏码,他又不是变态。
王刚:“……”
“不剁了?”沙皮转了个刀花,随便在沙发上擦了擦刀锋上的血迹。
“剩下的三根先留着。这家伙要是不老实,到时候再剁也不迟。”段枭站起身冷冷的瞥了一眼王刚,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沙皮,弹了弹烟灰,继续说道:
“这个给你,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钱。你拿着我的名片去段家找段景山,这是他的债,有他来还!”
废话,50万呢,他又不是散财童子,帮段景山解决这个隐患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了,总不能说让他出钱又出力吧?
第563章:去见谭梦楠
沙皮瞅着手里的名片,表情有些不悦。
他还以为立刻就能拿到钱呢,搞了半天还要去人家家里拿。
“万一你们赖账怎么办?”沙皮不放心。
“这个你放心,我的这位二伯,这点钱还是拿的出来的。事关方惠玲,他不敢把事情闹大,自己欠下的债,当然由他自己来还。”
沙皮自然是不乐意的,不过他也不好说什么。如果对方是别人还好,可偏偏这人是段枭。先不说他背后站着整个段家,就单单是他本人,沙皮也觉得不是个好惹的角色。
“三天之后,带着签完字的离婚协议书来段家拿钱。他要是不签的话,带着他剩下的三根手指来拿钱也行。”段枭瞥了一眼地上如同死狗般的王刚冷笑。
“行吧。”沙皮虽然心里有些不情愿,但毕竟民不与官斗。
谁让自己是个收高利贷的,而段枭却是个官二代外加富二代呢。
“看什么看,收拾收拾,准备去开车。”段枭随手掐灭了烟。
“呕~”沙皮他们这些人走后,段群终于忍不住扶着墙吐了,吐的那叫一个昏天黑地,脸都吐白了。
段枭一脸嫌弃地嗤笑了一声:“你不是吧?又没剁你的手,你吐什么?”
“欧~”
回答段枭的是一声接一声的呕吐。段群那模样恨不得把肠子都吐出来。
“差不多行了啊,我这还饿着肚子呢,你他妈的给我吐成这样,你恶心谁啊?!”段枭不清不重的踹了一脚段群,一脸嫌弃。
“你让我再缓缓……”段群扶着墙,只感觉双腿发软。
要知道这种血型粗暴的画面,他只在电视里看过。
那种演出来的效果就在画面感再真实,也没有眼前画面的冲击力大。
“缓什么缓,一会儿你开个车把方惠玲他们母子安顿好。我还有点别的事要处理。”段枭说道。
“你要去哪?”
“关你屁事!”段枭白了一眼段群,今天谭国松的出现,倒是提醒他了。是该见见谭梦楠那个小妮子了。不过去见谭梦楠这件事情,他可不打算让段群知道。
“你一会儿先带他们母子俩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看看伤什么的。然后替他们在段家附近租个公寓先住着。对了,别忘了再给她们一笔钱应急。”段枭考虑的十分周到,这要是换成了段群哪里能想得到这些。
“那他呢?”段群又指了指摊在地上不知所活的王刚问道。
“管他呢,反正死不了。”段枭连一个眼神都懒得赏给王刚的。
临走之前甚至还来了句:“就算是死也得给老子把离婚协议签了再死。”
方惠玲抱着儿子走的时候呢冷冷的撇了一眼王刚,最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家。
段群开车先走了。
段枭则是自己在路边打了个出租径直去了杜闻目前落脚的地方。
不管怎么说杜闻的身份多少带了点黑色色彩,段枭不太方便直接跟他有接触。
只是顺着杜闻给的地址提前一站下车,然后坐公交,最后步行到了一处大院。
在燕京很多地方还保留
着上世纪的四合院建筑,所以像这样的大院还有很多。
杜闻落脚的这个院子,很大,但是很不起眼。
“枭爷,你来啦。”
来之前段枭就已经和杜闻打过了招呼。
杜闻嘴里叼着一根牙签,身上套着一个花裤衩子早早的就站在大院门口等着了。
“进去说。”段枭拍了拍杜闻的肩膀,两人勾肩搭背的进了院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认识了好多年的兄弟。事实上,段枭和杜闻没有多少交集。
“宁海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段枭问道。
如今出逐鹿的李万山已经是没了牙的老虎,逆天朝的杜闻来了燕京,那么现在留在宁海的冥蛇会出现了一家独大的局面。
也不知道玉菩提一个人行不行。
“放心吧!宁海那边已经安排好了,现在有玉姐管着,没人敢放肆。”知道那玉菩提是段枭养的老情人,杜闻也不敢放肆,而且玉菩提怎么说也是和他爸同一辈分存在,叫一声玉姐自然不为过。
“谭梦楠呢,她最近没闹腾吧?”段枭回来的时候,是一个人回来的。
自己前脚刚回段家,后脚谭国松就找上门了,很明显这人从下飞机开始,就一直派人监视他。
所以从一开始段枭就没打算带上谭梦楠一起回燕京,而是把她交给了杜闻提前带回了燕京。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谭国松估计到现在还以为谭梦楠现在在宁海呢。
“没有,这女人知道自己跑不了,老实着呢。”杜闻觉得谭梦楠这位以前只能在电视上看看的大明星估计是最让人省心的囚犯了。
“那就好,给我把她看紧了。这女人聪明着呢。”段枭提醒道。
“枭爷你放心,她在我这绝对跑不了。”杜闻保证。
“带我去见她。”
这个大院之前是住了人的,不过前不久搬走了,东西到还是基本上都留下了。
乍一看倒像是一直有人住的模样。
谭梦楠被关在大院最里间的房子里。
杜闻倒是没有亏待这位大小姐。除了没有自由之外,在吃喝方面从来都没有亏待过谭梦楠。
段枭推开门对上谭梦楠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时。
谭梦楠二话没说抄起桌上的茶壶就朝段枭的脸上摔过去。
“段枭!你还好意思来!”
这人把她丢下之后,很长时间都没来看过她。也不说怎么处置她,就一直让人看着她。没有手机,没有电脑的被关在一间小房子里,谭梦楠差不多已经快被逼疯了。这会看见段枭,当场就气红了眼,比看见杀父仇人还要凶狠几分。
段枭闪身一避,茶壶完美的与他擦肩而过。
只是跟在段枭身后的杜闻就倒霉了,段枭站在他前面他也没看见茶壶,等到他发现的时候,茶壶已经近在眼前了。
杜闻只来得及堪堪躲过茶壶,不过里面的茶水就很不幸的全部泼到了杜闻的脸上,身上。茶水呈四散性基本上光顾到了杜闻身上的大半角落。
杜闻:“……”。
段枭躲过了袭击,拍着胸脯一脸庆幸地说道:
“好险,好险。”
杜闻突然有一种想骂娘的冲动,他很想问问段枭。
你躲过去的时候,有没有考虑到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你砸我干什么?这茶壶虽然不是古董,但好歹也值几个钱的好吧。”段枭坐到了谭梦楠的对面。早就料到这女人一定会朝他发脾气,段枭并不在意这些。
“少废话,说吧!想怎么处置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谭梦楠被关在这么小小的一个地方,已经快被逼疯了。
“你看你,说的这么吓人。你可这谭部长的闺女儿谁敢跟你动手?这不,我这今天前脚刚回家,后脚你爸就跑过来把我全家都威胁了个遍。”段枭提了一嘴。
“我爸来找我了?”谭梦楠双眼闪过一丝亮光。
说实话,她被人囚禁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了。本以为她爸很快就能把她捞出去,结果等到现在什么都没有发生。
谭梦楠有时候就在想到底是段枭把她藏的太好了,她爸没有找到她的藏身之地。还是她爸跟段枭达成了某种协议根本就没有找她。
随着时间的推移,谭梦楠越来越觉得后一种可能性很大。
“算是吧……”段枭摸了摸下巴,看谭梦楠的眼神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我爸怎么说?”
段枭没有回答,反而是从裤兜里掏出一个hello kitty图案的看起来十分卡哇伊的录音笔递给了谭梦楠。
“说实话,我不想打击你,我这里有一份录音,你自己听听吧!”
谭梦楠看了一眼段枭,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打开了录音笔。
段枭的这份录音正是在段家和谭国松对话的全部内容。
谭梦楠听完沉默的垂下了眼帘。
因为她爸根本就没有主动提起谭梦楠这个女儿,反正是想着拿手里的正确去威胁段家交出段枭。
从头到尾,谭国松根本就没有想过换回自己的女儿。
“唉!说实话,摊上这么个爸,我挺同情你的。”段枭说道。
同样是做父亲,相比起谭国松,段景天就明显要重视段枭得多。
虽然段景天整天对着段枭喊打喊杀的恨不得抽死他,但是真正面临危险的时候,作为父亲,段景天选择无条件的保护段枭。
“这能说明什么?”谭梦楠一点也不怀疑录音内容的真实性。谭梦楠了解她爸,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的确像她爸说出来的话。
谭梦楠选择自欺欺人,梗着脖子维持着属于自己的骄傲。
“你觉得说明什么就说明什么吧,这是你爸,又不是我爸,我没兴趣。”段枭不在意谭梦楠的反应。
其实谭梦楠心里已经对谭国松产生了不满,不是吗?
“所以你今天来就是让我听听这份录音的吗?”
“主要是吧,我本来打算用你跟你爸做交易的。可惜你爸好像没这个打算。现在你就相当于砸在我手里的赔钱货,你说这可怎么整?”段枭笑嘻嘻的问道。
谭梦楠一张俏脸当时就黑了,居然敢说她是赔钱货?!
第564章:戳穿
有她这种长的这么好看的赔钱货吗?
“所以想怎么样?”
“别着急,肯定会放你走的。不过不是现在,所以还得麻烦你在这里再住上一段时间。当然,作为补偿你可以把老天珠一起带走。你不是一直都想要那玩意吗?”段枭笑道。
“你愿意把老天珠给我?”说实话谭梦楠没想到段枭会做出这个决定。
谭梦楠的病只有老天珠可以就她,有了老天珠,就等于是掐住了谭梦楠的命脉。谭梦楠很难相信段枭愿意这么轻易的就把老天珠给她。
“呵~不就是一颗破珠子吗?”谭梦楠不知道老天珠可以救她命的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轩辕罪打出去的幌子,用它来设的一个局罢了。
其实老天珠根本治不了谭梦楠的病,能治她病的只有轩辕罪本人。
“老天珠治不好我,是吗?”谭梦楠很快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如果真的能治好她,段枭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把老天珠给她。
段枭虽然没有说话,但看他的表情,谭梦楠就觉得一切都了然了。
很失望!
谭梦楠看着段枭深不见底的眸子,真可笑,曾经她还觉得段枭这双招子特别的明亮好看。
明明还是那张脸,不过是多了一道疤。现在对上他的眼睛就像是一处深不见底的深渊,眸子里的冷冽,让人有一种跌进去就再也爬不上来的寒意。
“偷梁换柱,半路截杀,我承认你们父女俩都很聪明。可惜,你们怎么就不调查一下消息的来源呢?这件事情从头到尾不过是别人布下的一场局而已。”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这段时间被关在这里,谭梦楠一直在想,老天珠可以治病的消息确实来的特别恰到好处。
“老天珠救不了你,我们可以救你。只要你愿意……”段枭低沉的嗓音带着致命的蛊惑性。
“呵,段枭你在开什么玩笑,别白日做梦了。那可是我爸,我亲爸!我怎么可能为了自己去帮着你们对付我爸?!”谭梦楠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
“你不用特别强调他是你亲爸,还是说你心虚了?”段枭反问。
“他不是你的生父,对吧?”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谭梦楠气的双眼通红,站起来大声争辩道。但更像是在自我催眠。
“别再自欺欺人了,你早就知道了,不是么?”
“你也不用这么激动,既然我能说出这样的话,那就不是在无地放矢。谭梦楠你落到我手里的这几个月,谭国松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就开始怀疑了。所以我就顺手查了一下,你猜我查到了什么?”段枭问道。
谭梦楠的脸在灯光的映射下变得更加苍白,沉默不语地看着段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二十多年前,那个时候的谭国松还不是现在的谭部长,他只是一个被生活逼的走投无路的穷小子,老婆难产死了,只留下了一个还在襁褓里的女婴。我们的谭部长当时为了减
少生活开销,就把这个女婴送进了福利院。”段枭也不看谭梦楠惨白的脸色,只是自言自语的继续说道:
“你是在五岁的时候自己找上门的,虽然我不知道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谭国松坚信你就是她的女儿。一个人守着这么大的秘密很辛苦吧?谭国松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吧!如果谭国松知道他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根本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会作何感想?又会怎么做?”
换句话说,到那个时候谭梦楠就会彻底失去价值。
依照段枭对谭国松的了解,这个人生性冷淡,只对权利抱有极大的热情。在不知道谭梦楠不是她亲生女儿的情况下都能够做到几个月不闻不问,甚至拿着段景天的把柄来威胁段家。对亲生女儿都能做到这种地步,那如果不是亲生的呢?
“笑话?段枭,我觉得你当兵都可惜了,你适合去当编辑,你这编故事的水平简直让我刮目相看啊!”
“你演技也不错,是个非常优秀的演员。就比如说谭梦楠这个身份你就演的很好,演了这么多年,是不是入戏太深了?”段枭嘲讽道。
“谭梦楠,我知道你很感激谭国松这么多年对你的养育之恩,可是你别忘了,他对你的好都是基于你是她亲生女儿。这十几年的父女之情说白了不过是你偷来的而已。你和他相处了这么多年,应该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吧?你这种冒名顶替的西贝货跟他的权利比起来,你觉得他会怎么选?”段枭一步一步逼近,攻城掠地般的,像是要刨开谭梦楠的内心。
不过是三言两语,直接让谭梦楠丢盔卸甲,虽然看起来谭梦楠依然倔强的昂着头一脸不屈的模样,但事实上只有她自己知道,内心的那道防线已经产生了裂纹,开始松动。
“你放心,我不会强人所难的,毕竟强扭的瓜不甜。我只是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而已,具体怎么选在你。”段枭不会对谭梦楠进行威逼利诱,他打算采取温水煮青蛙的策略,一点一点地让谭梦楠为自己卖命。
“你说真的?”谭梦楠反问,不管是不是亲生的,她都当了谭国松十几年的女儿了,要说没有感情是假的。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谭梦楠是不会选择背叛谭国松的。
段枭知道谭梦楠没那么容易背叛然后自己十多年的爸。
如果谭梦楠真那么干脆利落的跟她爸倒戈相向,段枭还真不一定敢用她。
“当然是真的。你也别先急着拒绝我,放你离开之前,我们先玩个游戏。不管游戏的结果是什么,我都会放你离开。”段枭说完这些也没打算多留,抬腿便离开了。
考虑到时间太晚,段枭也懒得赶夜路,便直接住在了大院。
隔天,段枭倒是意外接到了轩辕罪的电话。
这家伙的行踪一向飘忽不定的,段枭只知道他来了宁海,具体住在哪里?在做什么?虽然没有说,他自然也没有问。
“段枭,你明天给我去沈家一趟。我要去查点东西,你负责给我打掩护。”轩辕罪声线低沉,语气慵懒。
“去沈家,我去沈家干嘛?
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接电话的时候段枭正好在刷牙,满嘴的泡沫含糊不清地问道。
“什么理由都行,随便你。段家和沈家是世交,要不然你扯个拜访长辈的理由也行。”轩辕罪这话说的一点也不走心。
“那行吧。”段枭挂断了电话,吐了口唾沫,随便漱了漱口。
当然,拜访长辈的话,自然不能像现在这么两手空空的。
段枭打算先去整一套体面的行头,然后再买点乱七八糟的礼物什么的做做样子。
早早的段枭便出了门,去了燕京的时贸大厦。
这里是燕京比较出名的时装商城,而这座大厦的老板就是段枭的亲妈——魏晴。
作为国际顶级服装设计师的魏晴,她设计的衣服通常都是走在时尚的前沿。时贸大厦自然也就成为了燕京最著名时装商城。
可惜段枭完全没有遗传到魏晴的艺术细胞,不仅如此,审美还严重畸形,对设计这方面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段枭双手插兜,随意打量着时贸大厦里的每一家店。
当然,这里并不是每一家店都是属于魏晴的。有一部分服装店是在这里租了个店铺属于加盟店。
段枭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打算去自家的店铺消费。
“你好,欢迎光临。”不过服务员看起来不太友好。
嘴上说着欢迎光临,可那白眼都快翻到天灵盖上去了。连一个余光都懒得甩给段枭,要不是这女的眼袋比较大,段枭都感觉她能当场把眼珠子甩出去。
这年头狗眼看人低的人多了去了,魏晴主打的还是奢侈品牌,有这样的店员并不稀罕。段枭也知道自己这一身地摊货入不了人家的眼,好在他向来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就是了。
“先生要买点什么吗?”服务员防贼似的跟着段枭,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段枭。浑身上下的每个毛孔都散发着不耐烦的气息。
“我看看……”段枭看着模特身上穿着的那些做工考究的西服,企图从中嗅到一丝艺术的气息。感受一下他妈的设计理念。可惜什么都没有,他觉得这些十万二十几万的西装,跟路边摊上那些100多块钱的西装完全没有任何区别。
最多也就是布料上的区别,段枭想到这里,忍不住想要摸一摸这衣服是什么材质的。
却被服务员当场拦下了。
“先生,如果不买的话请不要摸,这件西装很贵的,摸坏了怎么办?”服务员冷着脸呵斥道。
要不是看看段枭长的还算不错的份上,那服务员估摸着都不让段枭进门。
“摸一下就坏了?既然这么娇贵,你怎么不把它捐给博物馆做标本?”段枭反问。
“先生,如不买的话,请你出去。”
“你这个意思是我买不起是吧?”
服务员没有回答,那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像你这样的穷**丝,不吃不喝工作几年说不定有机会买得起。
第565章:确实买不起
段枭气笑了,一摸口袋,掏出钱包,除了几余额很心酸的银行卡之外,空空如也。
服务员前任也看见了钱包里的尴尬。
脸上讥讽的笑容盖都盖不住。
恨不得立马来一句:谢谢光临,请慢走。
“那个……你们这最便宜的衣服整一套大概多少钱?”果然没钱,说话都没有底气。
“先生,我这里卖的是奢侈品牌。如果你想买衣服的话,可以去负一楼,那里面有廉价的服装大卖场。应该会满足你的需要。”
“……”段枭一脸无语,他这是在自家的店,被自家的员工赶出门的节奏吗?
“你瞧不起人是不是?你就说最便宜的多少钱?”他还就不信了,连最便宜的都不起。
“先生,我们这家店最便宜的一条领带打完折之后是2999。”
段枭:“……”
好吧,他确实买不起。
“回头跟你们老板说一下,我觉得你们的定价很不合理。”
服务员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他。
“不好意思,这里卖的都是奢侈品,这个价格对你们来说确实不太合理。”服务员话里话外不过是在嘲笑段枭是个没钱的穷鬼。
“买不起就买不起呗,我看看还不行吗?”段枭简直无语。
“如果只是看一看,不买的话。麻烦你去别家店。别耽误我们做生意。”这已经是上升的明目张胆赶人的地步了。
“我说美女,你过分了哈。我说我不买,看看也不行吗?再说了,你们这店里的衣服也不怎么样嘛。”段枭一脸嫌弃,他一向不喜欢他妈设计的衣服。
“你懂什么?这些衣服可是国际著名设计师魏晴设计的。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乡巴佬知道什么?”服务员一脸鄙夷,看段枭就像在看一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土包子。
“我怎么就不懂呢?你看看这领口的设计,还有这袖口的花纹,这衣服做出来不就是穿的吗?整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干什么,要我说这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你说什么呢?你怎么说话呢?你再这样,我叫保安了!”
“你今天就是叫你爹来也没用,没听说过做生意,还把客户往外赶的。”好歹也是他们家的店,留着这样的店员简直就是一个祸害。
“你要是能买得起,哪怕这里的一件东西,我们都会笑脸相迎。明天买不起,还要在这里胡搅蛮缠,不撵你,撵谁?”服务员一脸倨傲,仿佛能站在这样一家奢侈品的店里面卖东西都有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叫你们店长来了,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招的你这种店员。”
“店长有人找你~”服务员倒是一点没怕,声音甜腻朝里间喊了一句。
很快出来一位目测四十来岁,头发梳的跟鸡毛掸子似的,西装领带整的还挺齐全的男人。
段枭敏锐的感觉到这两人肯定有一腿。
“店长,就是他欺负~”服务员脸上堆满了娇羞的表情。
“就是你小子在我们店里闹事?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店长一脸倨傲,跟刚才那服务员的表情如出一辙。
“不就是个服装店吗?难不难你们私底下还做什么贩卖器官的勾当?”段枭故意神秘兮兮的拿他们开涮。
“这是燕京段家的服装店!段家你知道吗?一流世家,你要是再敢闹事的话,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靠!
什么情况?
他这是被威胁了吗?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段枭差点被雌雄二货给气笑了。
“我管你是谁?难不成你还是段家的人?”店长眼睛都快翘到天上去了,一脸的不屑一顾。
“巧了,还真姓段。”
“哈哈哈……”那店长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你以为你姓段,你就是段家的人了?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德行。一会是不是还要说你是我们魏总的儿子啊?”
“我要说我还真是,你信不信?”段枭好整以暇的双手抱胸!
“就是,魏总的儿子现在还是个没断奶的小娃娃呢。你是魏总的儿子,难不成你也没断奶?”服务员捂着嘴呵呵直笑。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你要是魏总的儿子,那我还是魏总的老公呢。”
废话,哪有富二代穿成他这样的?
这一身打扮跟他们小区楼下卖煎饼何大爷有的一拼。
“得,我可没你这样的爸。叫你们领导来,懒得跟你们废话!”
“我们领导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要是什么人都能见的话,以后也不用干别的事了。”
“哎呦,我这暴脾气。”段枭说着就开始从兜里往外掏手机。
“店长,你看他还演上了呢。”服务员眼角微挑。
“喂,妈,你现在在哪呢?”段枭开口就问。
“哟,还真叫上妈了?演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店长也是一脸等着看戏的表情。
“死小子,你又跑到哪里鬼混去了?你自己出去鬼混,还不算非得带上段群。你二伯的高血压都被气出来了。”魏晴上来对着电话就是一顿狂轰乱炸。
“我在时贸大厦呢,你今天在工作室吗?来七楼一趟呗!你儿子被你店员欺负了……”段枭自动屏蔽了魏晴的话。
“呵呵。”魏晴冷笑:“你不是枭爷吗?这燕京,还有谁能欺负的了你?”魏晴故意拿这话来堵段枭。提起这个外号她就来气,真是的,他老子还还没被叫爷呢,这当儿子的到是先被叫上了。
“妈,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可就动手了。不过是先声明要是打伤了,打残了什么的,我不负责善后的。”
“你敢?!臭小子,你给我等着!”魏晴撂下这么一句话之后。
紧接着段枭就听见电话里传来一连串急促的高跟鞋声。
“你慢点……”
他这位看起来温文尔雅,端庄得体一副典型的大家闺秀做派的亲妈,果然还是金絮其外,败絮其中啊!
“戏不错啊!接着演,怎么不演了?”店长嘲讽道。
“就是,我劝你还是赶紧走吧,别一会儿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服务员连声附和。
“不急,我等我妈呢。”话说有人撑腰的感觉就是好,说话都硬气了不少。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段枭不想惊动魏晴来着,不过现在看来这样的员工简直就是毒瘤,就应该尽早铲除才对。
没等多久,魏晴没来,倒是等到了她妈的秘书。魏晴的秘书也姓段,叫段虹不过大家都喜欢叫她虹姐。
虹姐比魏晴小上两岁,化着淡妆,一身得体的职业装,脚上还踩着一双黑色的恨天高。一副精明干练的做派,事实上她也的确足够优秀,不然也成不了魏晴的秘书。
算起来,段枭有好几年没见过虹姐了。这乍一看差点没认出来。
店长一看见虹姐来了。
立马换了一副嘴脸,腰也弯了,背也驼,卑躬屈膝的迎了上去了。脸上堆满了假笑。
“虹姐,这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是来视察工作的吗?这一路过来累了吧?还不快去给虹姐买一杯拿铁,半糖去冰对吧……”店长陪着笑把人请了进来,一边吩咐服务员去买拿铁。
“不用了,你们俩一会跟我去一趟魏总办公室。还有你段枭,你也一起吧。”虹姐是来叫人的,又不是来喝咖啡的。魏总那边还等着呢,她总不好在这里耽搁太久。
“你……虹姐,你们认识?”店长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难道那小子说的该不会是真的吧?
以前虹姐过来视察工作的时候,从来都是脸上带着笑的,可没有像今天这么冷淡。
“那个……我就不用了,我还有事……”段枭说着就要往门外走。
虹姐倒也没拦着,反正给他让了一条路。
只是段枭路过虹姐身边的手还没来得及表达一下感谢。
虹姐悠悠的来了一句:“魏总说了,你跑的了和尚跑不庙。”
段枭浑身一僵。
最后,段枭还是垂头丧气的跟着虹姐一起去了他妈的办公室。
魏晴的办公室很大,桌子上摆满了各种设计图稿。
众所周知,搞设计的人,通常都不太爱收拾。
魏晴妆容精致的坐在沙发上,那样子显然是恭候多时了。
段枭瞄准了旁边的沙发,这屁股还没坐上去,就听见魏晴表情严肃的来了一句:
“一边站着去!”
凭什么?
段枭很想问,但还是乖乖的屈从与魏晴的淫威。默默的站在了店长和那服务员的身边。一脸的不服气。
“说说吧,什么情况?”魏晴拿出了老总的气势,目光如炬的盯着眼前的三人。
反正她这儿子是个死皮不要脸的,可以忽略不计。
那店长和服务员当时就被魏晴强大的气场震住了,默默的站在一边尽职尽责的扮演一个鹌鹑的角色一句话也不说。
“刚刚不是挺厉害嘛,那怎么不说了?”段枭挑眉。
“魏总,是他先在咱们店里捣乱的。”服务员指着段枭向魏晴告状。
“我捣乱?需要我调一下监控录像,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第566章:亲生的
只这么一句话,服务员当时就禁声了,像是被鬼掐住了脖子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去调一下监控录像。”魏晴朝虹姐吩咐道。
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出,虹姐已经提前打电话给安保哥准备好了。
魏晴看完监控录像,脸色黑的简直可以滴出水来。
视频已经播放完了,魏晴的眼睛还是盯着手机屏幕,半天没有挪开。
要不是亲眼所见,魏晴简直不敢相信她的手底下居然还有这样的员工。
把客人直接往店外赶。
“啪!”魏晴铁青着一张脸,将桌子上的文件粗暴的甩在桌子上宣誓着她的愤怒。
“说吧!”
没有人说话,铁一般的证据就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好说的。
刚刚还在叫嚣着的服务员,这会儿一点动静也没有了。
“现在不说,可别怪我不给你们机会!”魏晴冷着一张脸,怒气值蹭蹭蹭的往上涨。
自从生了二胎之后,魏晴整个人散发着母性光辉,很少生这么大的气。
那女服务员倒是无所谓,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服务员,一个月也就5000出头的工资,就算被扫地出门了,也没什么,大不了重新再找一个工作就是了。
但是那店长就不一样了,他在世贸大厦工作了近十年,也是从销售做起,一步一步爬到了今天这个位置。
“魏总,你听我解释!是……是……”店长想要解释,只是嘴唇张了又张,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要是别人都还好说,偏偏得罪的这人好像真的是魏总的儿子。
不过魏总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儿子了?
不对,应该不是!
“说啊,怎么不说了?刚才不是挺能耐的嘛?”段枭站在一边双手叉腰,一个劲的数落店长,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明明就是你!买不起,还在店里捣乱!魏总是他,你可不能因为他跟你认识,就把问题都推到我的身上。这道今天这事我做的不对,但也不能全怪我吧?我们走的是高端路线,他根本不是我们的目标客户!”店长急于争辩。完全顾不上魏晴越来越黑的脸色。
“就是魏总,这件事情也不能全赖我跟店长。分明就是他胡搅蛮缠!他还说他是您儿子,还说您设计的衣服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服务员忍不住帮腔。
“他就是我儿子,亲生的。”魏晴先是狠狠地瞪了眼段枭。随后,目光锐利的射向对面站着的两人。
“什么?这不可能!”服务员当场惊呼。
魏晴保养的太好,怎么看也不过是30出头的年纪。而且还是世贸大厦的老板,像这种女强人,一般生孩子都比较晚。怎么会突然冒出来这么大一个儿子?
“怎么你有意见啊?”段枭挑眉,吊儿郎当的半曲着腿撑在墙上。
这个世界玄幻了?
魏总的儿子,怎么会穿的一身路边摊,而且钱包里连一张百元大钞都找不出来。
现在的富二代都玩这么花的吗
这不是耍人玩的吗?
店长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这下算是真的彻底撞枪口上了。得罪了魏总的儿子,那就是得罪了未来东家,他这个店长铁定是做到头了。
“让你们狗眼看人低!穿的普通兜里没钱就没有人权了是吧?居然还把客户往外面赶。妈,这种人他是怎么当上的店长?”段枭嘴碎噼里啪啦的数落着两人。
店长服务员:“……”。
“你给我闭嘴!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我还没跟你算账呢。”魏晴黑着脸,那是逮谁骂谁。就算是亲儿子也没能幸免。
“……我又怎么了?”段枭撇了撇嘴,一脸不情愿的勉强站直了身子。
“你还好意思问我,你昨天带着段群干什么去了?今天上午你二伯直接被你气的高血压犯了差点进医院!你爸现在憋了一肚子火等着回家抽你呢!”魏晴没好气的说。
今天早上也不知道来了一帮什么人,开口就找段景山要五十万。段景山交完钱把那些人送走之后,两眼一翻,直接晕过去了。这中间具体发生了什么段景山也不肯说。
段景山当然不肯说了,一来是心疼这莫名其妙花出去都50万。
更重要的是气的,这种丑事。段景山恨不得这辈子都没人记得。结果现在人家要高利贷的,直接要到段家来了,他那张老脸可以说是丢尽了,段景山当时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一时间没缓过劲来,直接气晕过去了。
“切。他自己欠的债,是我在替他擦屁股,他还好意思犯病了?难不成他还想我既出钱又出力?”段枭一脸嫌弃,话说他这个二伯还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自己没本事删后,偏偏心气还高的不行。要不是因为他是长辈,就段枭这暴脾气,没踹他一脚都算是轻的。
“回头再跟你算账!”魏晴大概知道段枭说的是什么事了。这件事情说到底还是老二不好,怎么论也怪不到段枭的头上。魏晴也不好再说他什么了。
“虹姐,一会儿你带这两位去人事部办理离职手续。另外给他们多开一个月的工资。”魏晴揉了揉轻痛的眉角,明显的心情不佳。
不过作为老板,她已经很仁慈了。
但是那位店长似乎并不情愿,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份这么体面的高薪的工作。就这么被辞退了,哪里肯甘心?
“魏总,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在时贸大厦工作了差不多快有十年了。你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的辞退我!”
“不辞退你,难道让你留下来给你养老吗?”段枭撇了撇嘴。
“我……”
“你什么你?再不滚小心老子揍你!既然知道老子姓段,就该知道。老子今天就算是打了你,也算是白打!懂吗?”段枭一脸凶神恶煞的瞪着店长。
就差没直接上手了。
那模样,看的店长再没了之前嚣张的气焰,缩着脖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还不快滚?”段枭挥着拳头,**裸的威胁。
店长惊恐的看了一眼段枭,再看一眼坐在沙发上面色铁青的魏晴。
大概也是知道今天也是算是回天无力了,虽然不甘心,但段枭的威胁还是听进心里了。
说实话,他不确定段枭会不会真的动手打人。
拉着服务员一溜烟的小跑离开了。
“那什么……妈,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走……”段枭说着就想从门口开溜。
轩辕罪那边等着他打掩护呢。
“你去哪?”魏晴抬眼就看见段枭鬼鬼祟祟的往门口蹭,一副开溜的架势。
“我今天打算拜访一下沈叔叔。”说白了就是去沈家探个底。
“你去沈家?为什么?”魏晴记得他们家和沈家虽然说是世家,但实际上关系并不亲厚。
所以段枭整这么一出,就显得的非常的突兀。
“也没什么。”
“算了,你们父子俩的事,我也懒得问。不过如果不着急的话,就改天吧。我今天带段钺去医院做检查,你跟我一起。”魏晴说道。
“你带段钺去医院检查,关我什么事,我去干什么?”段枭头顶着大大的问号,有点摸不清他妈这是什么路数?
“我今天预约了燕京人民医院的刘医生给你看脸,据说他号称外科圣手,让他看看能不能把你脸上的这道疤给去了。”魏晴说道。
说实话,段枭脸上的这道疤,一直是她心中的一棵刺。
“看脸?这有什么好看的,我觉得我现在也挺帅的……”段枭摸了摸自己的脸,自我感觉良好。就算是多了一道疤,也完全不能掩盖他的帅气。
“呵。”魏晴白了一眼段枭,没好气的反问:
“是谁给你的自信,说出如此恬不知耻的话来?”
段枭:“……”。
“雅雅都不嫌弃,您到还嫌弃上了?”段枭现在已经完全接受这道疤了,其实有没有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要是他真的特别在意的话,早就去找轩辕罪除了它了。哪里还会留到现在?
“迟早嫌弃你!”魏晴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有哪个女人不喜欢自己的男人长的风流倜傥。她这个儿子倒好,本来就是个欠的,现在脸上还多了这么道疤,这个社会上那些无所事事的盲流子有什么区别?
“妈我觉得你这话有点人身攻击的嫌疑。”段枭幽怨的瞥了一眼魏晴。
“我还不是为了你好,我要不是你妈,我管你的死活?”魏晴没好气的说。
“得得得……您赢了,谁让我是当儿子的呢。”段枭只能无奈妥协,果然他在段家完全没有人权。属于家庭地位垫底的存在。
看来去沈家这件事情只能暂时搁浅,下次再找机会了。
“段枭,你……是不是没钱啊?”魏晴突然想起来刚刚监控录像里段枭那个干瘪的钱包。
“有啊。”段枭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怎么就没钱了?难道他钱包里装的是空气吗?
“还有多少?我看看。”魏晴后知后觉的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好像段枭从小到大都没有过跟他们提过零花钱这件事。
第567章:所谓的有素质
段枭莫名的看了一眼魏晴,在魏晴的注视下从裤兜里掏出钱包。
打开拉链,叮铃哐啷的将里面的钱全部都倒在了桌上。
魏晴默默的看着桌上最大面值只有50的纸币,甚至还出现了一毛两毛的钢镚一时间都不知道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合适。
段枭到是一点也不显寒碜。
“没啦?”
“没了,全部家产都在这了。”段枭倒是一脸无所谓。
“我记得你工资不低啊!怎么就剩这么点了?”魏晴问道。
段枭每个月光是军方给他开的工资就不低,这还不加平时赚的外快,而且现在还在温世集团挂了个闲职。段枭也没什么不良的嗜好,这么多年累积下来,不说别的在燕京买个房子都是绰绰有余了。
“这个嘛,一言难尽……”段枭对钱这方面没有太大的热衷,对他来说,兜里的钱多钱少根本没有什么影响。毕竟他在吃穿方面从来不讲究。
“你没钱了,怎么不问我跟你爸要?”魏晴又问。
“我这不也是刚刚才发现钱包里没钱了吗?再说了,我都这么大了还管他要钱,回头他又得数落我了。”段枭撇了撇嘴,基本上跟他爸的相处模式就是日常被数落。
听段景天在那里磨嘴皮子,他还不如就这么穷着。
“再说了,只要捱过这个月的月底,我就发工资了。”
魏晴:“……”
魏晴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前,打开抽屉的夹层,从里面掏出一张银行卡丢在了桌上。
“这张卡你拿着先应应急。你不说你还要去拜访沈家吗?你打算就这么空着手去?”
“其实我这么多卡加在一起差不多也有小1000,本来想着意思意思就行。还想着买身衣服冲冲门面呢,谁知道遇上你这么点黑店?”那衣服的价格实在是贵的令人咋舌。光是想想一下段枭就来气。
“你还好意思说。行了,别扯了,时间差不多了,跟我去医院,别让刘医生等急了。”魏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仪容。
段枭实在是推脱不掉,只能趁着去提车的功夫,顺手给轩辕罪打了个电话,简单地说明了一下他这边的情况。
去拜访沈家的事情,只能暂时延后了。
段枭把车从地下室开到时贸大厦的出口,魏晴正好推着婴儿车下了楼。
魏晴抱起小段钺,段枭打开后备箱,将婴儿车放了进去。
段枭开车,魏晴坐在副驾驶上,怀里抱着小小的段钺,这会儿小家伙还没睡醒,嘴巴一张一翕地看起来软软糯糯的养的非常可爱。
“段枭你开慢点,回头把小家伙吵醒了,又该闹腾了。”魏晴叮嘱了一句。
“我这已经够慢了好吧?你没听见后面的车都在那按喇叭了吗?”段枭一脸无语,考虑到小家伙还在睡觉,段枭特意减缓了车速,就是怕吵醒他。
“开车慢点是好事,你开车一向快,上次魏湘跟我告状,说她坐你的车,车速直接飙到了180迈,差点给她坐吐了。”
“知道了。”母上大人在此,哪里还有段枭说话的余地。唯一能做的只有点头答应呗。
“叭叭叭——
段枭这边母子俩正说着话,后面的司机脾气暴躁的不停的按着喇叭。
段枭没理。
可对方反而愈演愈烈,他已经不满足于按喇叭了,趁着等红绿灯的功夫,甚至把头伸出窗外,对的段枭一阵劈头盖脸的大骂:
“妈了个巴子,你他妈的会不会开车?不会开车就别出来丢人现眼!再他妈磨磨蹭蹭的,老子下车打死你!!!”
魏晴虽然也气,但还是第一时间按住了段枭的手。
“你干嘛?”段枭不明所以的扭过头看魏晴。
魏晴尴尬的笑了笑:“我以为你要动手……”
段枭的脾气一直不怎么样她是知道的,最多也就是在家里的时候对她和他爸收敛一点。
平时在外面,那真是怎么嚣张怎么来,怎么任性怎么来。不然也不会传出枭爷的大名。
“我就是拿瓶水而已,我是那么没素质的人吗?就算真要动手,我也不会再在马路上动手啊!找个没人的巷子,套个麻布袋,那打起来多爽?”
魏晴:“……”。
她以为这家伙进步了呢,原来还是这个性子,一点没变。
见段枭没打算跟人家计较,魏晴自然也就收回了手专心哄孩子。
结果后车超车的时候,那司机开着车窗还想骂。
段枭二话没说直接将手里没拧瓶盖的矿泉水瓶从他的车窗里砸了进去。
“呯!”的一声,然后一脚油门扬长上去。
魏晴:“……”。
“这就是你说的有素质?万一他一个打滑,出车祸了怎么办?”魏晴现在恨不得揪着段枭的耳朵把这家伙丢出去。还真是一点亏都吃不得。
“不会的,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矿泉水瓶的落脚点是在副驾驶上,段枭刚才掷过去的力度和角度,只会让瓶子里的水大面积溅到他的身上,并不会伤人。
如果段枭真想伤人的话,单靠那一个矿泉水瓶子就能直接将他的太阳穴砸开花。
“我都懒得理你!”魏晴瞪了眼段枭,这狗脾气也不知道是随了谁了。
果然一路上,魏晴再也没跟段枭说半句话。
其实段枭很不喜欢医院的消毒水的问道。
“我先带你去找刘医生看一下脸!”魏晴怀里抱着段钺,冷着脸说道,显然还没有消气。
“哦。”
“咚咚咚……”
“请进!”
魏晴抱着孩子不方便,段枭开门。
就看见房间里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看起来已经过了退休年纪的老人,老人身材瘦小包裹在白大褂里,显得空荡荡的。
“刘医生你好,我是魏晴,带我儿子来看看脸。”魏晴将段钺往段枭怀里一塞。
伸手去跟刘医生握手。
“魏总是吧?这位是……你儿子?”刘医生看到段枭的时候还是很诧异的,毕竟魏晴看起来十分年轻,怎么看也不像有这么大一个儿子的样子。
“对,这是我大儿子。您帮我看看他这张脸还有救吗?”
“来,小伙子,坐这儿!”
段枭被迫坐在了这位风烛残年的
刘医生的对面。
“我看看啊。”刘医生摸了半天才从桌上找到了他的老花镜。
微微颤颤的带上。
段枭坐在刘医生的对面都不敢大喘气,生怕吓着这位老人家。
刘医生往前凑了凑,在段枭的脸上一阵揉捏,简直就跟搓面团似的。
段枭看在他年纪大的份上,再加上有魏晴镇着,这才勉为其难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忍受着来自一个刘医生的摧残。
刘医生足足在段枭的脸上捏了有十分钟。
脸都让他给揉红了,这才松了手。
“怎么样了?”魏晴满怀希望的问道。
“你这脸……是伤到骨头了吧?”刘医生摸了半天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段枭老实的点了点头:“确实伤到了骨头。”
不愧是外科圣手,果然有两把刷子。
其实段枭这张脸可以说是恢复的非常不错了,当初云道子的那一刀确实割伤了脸上的骨头。不过因为有了佛骨逆天的修复能力,这么长时间骨头估计早就恢复如出了。
这位刘医生居然还能摸得出来,确实不一般。
“是……怎么弄的?”
“三 棱刺,自下而上。”段枭说道。
“如果是三 棱刺的话,造成这样的伤,倒是不意外。伤到了骨头能恢复到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很不容易了。”刘医生一脸惊奇的连连咋舌。
“刘医生,那他脸上这道疤能除去吗?”现在究竟是怎么伤的已经不重要了,魏晴最关心的是能不能让他这张脸恢复如初。
“他这伤比我想象的要严重。不但上伤到了皮肉,甚至还伤到了骨头,这样的伤疤能恢复成现在这样,老实说,我做不到。这伤是谁给你治的?”刘医生叹了一口气。
三 棱 刺这种武器造成的伤口他还是见过的。别说是恢复了,有多少人因为它造成的伤口流血不止直接死了的。就算是侥幸没死,那留下来的疤也是非常狰狞恐怖的,像段枭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一个朋友。”
“你这位朋友的手法很独到。哎,没想到我刘某纵横外科手术这么多年,还被世人称为是外科圣手,现在想想真是惭愧。”刘医生叹了一口气,既是惭愧又是欣慰。
“刘老你过谦了。”
“就真的没有办法吗?”魏晴心情低落的问道,她还是不死心。
段枭本人倒是对这个结果没有半点意外。
“或许他的这位朋友会有办法,老朽实在是无能为力。”
“妈你听见了吧,就说让你别瞎折腾,你非得折腾。”段枭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说道。
“那你那位朋友他不能帮你消掉这道疤吗?”魏晴听刘医生这么说立刻急急的问。
“能是能,不过我最近有点忙。没空。”
“没空?”虽然在刘医生这里没有得到解决的办法,但至少段枭这脸并不是没有可能治好。
“那个……我能不能见见你这位朋友?”有医生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汗颜,想他已经70好几,早就退休的年纪了,居然还要虚心求教。
第568章:抢小孩
“这个……”段枭有些为难。
“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探讨交流一下医学问题。不瞒小友,我还从来没见过有人能将三棱 刺造成的伤口,恢复到这种程度的。”刘医生不耻下问,别的不说,但是这种虚心求教的态度确实很值得段枭钦佩。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拉下这个脸的。
“我那朋友性格古怪,而且他学的是中医,都说术业有专攻。刘医生,你还是别为难我了。”段枭有些汗颜,他能理解刘医生求知若渴的心情,不过轩辕罪那个人对治病救人这件事情并没有太大的热衷。
有很多人见惯了生死之后,对于治病救人这方面就不是特别的热情了,反正早晚都要死的。
段枭不用问也知道,轩辕罪对于刘医生口中的医学交流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那真是太遗憾了……”刘医生说着巍巍颤颤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段枭。
“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那位朋友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了,可以随时联系我。”
“我一定会转告他的。”段枭接过名片夹进了钱包的夹层里。
“对了,一个月之后燕京会举办一场大型中西医的合并交流会,如果你那位朋友有兴趣的话可以来看看。”刘医生突然想到。
“我那位朋友一向不喜欢凑热闹,希望到时候刘医生不要失望……”段枭不得不提前给他打个预防针。
“不会不会……”
刘医生倒是觉得段枭口中的这位朋友会来,毕竟是中西医的学术碰撞,最近几年中医逐渐衰败,华夏已经挑不出什么拿得出手的老中医了,反而倒是冒出了不少打着中医幌子行骗的街头混混。泱泱华夏,老祖先留下的东西正在逐渐失传,反而是让西医在华夏乃至全世界站稳了脚跟,对方学的恰巧又是中医。刘医生不相信对方不愿意来。
只是很可惜,不说别的,轩辕罪在暗界混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见死不救,蔑视生命。
就连别人死在他的眼前,他都可以选择视而不见。更别说为了什么狗屁老子的荣誉,参加这种没什么卵用的学术交流会了。
拜别了刘医生。
魏晴兴致阑珊的叹了一口气,幽幽的问道:
“你的那位朋友真的能治好你的脸?”
“能吧……妈,你就别老是操心我这张脸了。”
小段钺还算乖,体检全程都没有哭闹。
引得魏晴连连感叹,小段钺比当初了段枭可省心多了。
直到医生需要给段钺接种疫苗的时候。
段钺终于爆发了。
“哇哇哇……”缩在魏晴的怀里挣扎,死活不让医生下针。
害的人家医生举着针管在那里站了半天,愣是没法下手。急得满头是汗。
“这……这我也不好下手啊……”医生为难的说。
主要是魏晴爱子心切,不想伤了小儿子。
“哪那么麻烦,我来!”段枭实在看不下去了,顺手从医生手里夺过针管。
二话没说,魏晴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段枭直接一针下去,粗暴的扎在了小段钺的胳膊上!
然后注入药水。
“哇哇哇哇……”段钺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把魏晴的心都要哭化了,心疼的不行。
“段枭,这是你弟弟!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
“打个针而已,谁让他不配合的?”段枭翻了个白眼。
打个针就哭成这样,以后能有什么出息?想当年自己被老头子一脚踹出八丈远,也没吭叽一声好吧。
“他才几个月啊?”
魏晴气的半死,抱着段钺哄了半天也没见什么起色,这才对段枭说道:
“段枭,看你干的好事!。你快去车里把他的奶瓶拿过来,小家伙今天早上都没怎么吃,大概是饿了。”
“谁让他早上不吃的?饿着呗。”段枭嫌弃的不行。
几个月大的奶娃娃像是听懂了段枭的话一样,长大着嘴哇哇的哭的更大声了。
“再哭!你再哭,老子给你丢出去你信不信?”段枭故意做出鬼脸吓唬段钺。
“滚蛋!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魏晴气得不行,有他这么当哥哥的吗?跟一个几个月大的还不会说话的奶娃娃计较?还吓唬人家!
“我怎么了我?是我让他早上不吃饭的吗?惯的他!”
“我就惯着他怎么了?”魏晴挑眉,她显现难产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儿子,惯着点怎么了。
段枭很小就被带走了,让魏晴泛滥的母性光辉没有得到释放,时隔20多年,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小家伙。还不得把所以的母性光辉全部都散发出来。
“您咋就不惯着我点呢?”段枭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跟一个奶娃娃挣宠。
“我也惯着你啊。”
“得了吧?哪次我爸踹我的时候,你不是站在一边看热闹?有好几次,我差点以为你要鼓掌呢。就这还惯着我呢,我都怀疑我是不是你亲生的?”段枭拆穿了魏晴敷衍的话。
“你爸那还不是为你好,再说了,就你爸那两下子能把你怎么样?你不让他打两下,他能一个人生好几天的闷气!”魏晴说道。
儿子是个没心没肺的,偏偏老子是个刻板严厉的。
这对父子俩。
魏晴光着想想就叹气。
“你还不快去拿奶瓶,你弟弟嗓子都快哭哑了。”魏晴催促。
段枭这才不情不愿的下了楼。
只是在拐角处,意外的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段枭还没来得及仔细分辨,人已经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大概是以前见过吧。
魏晴则是带着段钺做各项检查。
事实证明小段钺的身体各项指标都很正常,非常健康!
魏晴把小段钺放在床上,趁着医生检查的功夫,转身在包里翻找着之前的检查单据。
就在这时,科室里突然闯进来一个,身材魁梧,皮肤粗糙,且满脸横肉的男人。魏晴只注意到这人缺了两根手指。
其他的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人已经趁着医生不注意抱着段钺直接跑了出去!
魏晴当时就慌了。
追出去也顾不得什
么形象,冲着那男人的背景大喊:
“来人啊!抢小孩了!抢小孩了!”
走廊上虽然人不少,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伸出援手。
大多数神情麻木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也有几个看不过眼的,但是在犹犹豫豫中还是选择了袖手旁观。
魏晴只能自己追了过去,跟着那男人上了医院的顶楼。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抢我的孩子?!”
没错,这人正是王刚。
不过这会儿王刚正站在医院顶楼的边缘,生死只有一步之遥。
魏晴不敢靠的太近,她害怕激怒男人,导致他有什么过激的行为伤害段钺。
“为什么?这就得问问你的好儿子了。”王刚笑得狰狞恐怖,典型的一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架势。
“段枭他怎么了,他得罪你了吗?如果他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情,我替他向你道歉。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我求求你了……”魏晴眼圈刷的一下就红了。
“求我?好啊,段枭现在应该就在附近吧,你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王刚说道。
“……”
“快打!再不打我就把这小家伙给掐死!”
“我打,我现在就打,你别冲动,千万不要伤害孩子。”魏晴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就连按键的手指这都在不自觉的颤抖。
“喂,妈,你在哪呢?我已经找到奶瓶了。”段枭歪着头将手机夹在肩膀上,在后备箱里翻了半天,这才找到奶瓶。
“你……你快来顶楼,快来!你弟弟出事了!!!”魏晴说话不自觉的带上了哭腔。
“什么?!妈,您别着急,我这就来!马上,等我!”段枭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奶瓶了,撒丫子就往楼顶跑。
“他来了,他马上就来了。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魏晴试图说服对方放下段钺。
“没什么好谈的!”王刚油盐不进,拒绝跟魏晴做任何交流,看样子只等段枭。
“王刚!你想干什么?!”段枭推开门的时候,目眦尽裂。
“我想干什么?段枭!我这两个手指是你剁的!你还抢走了我的老婆和孩子,你现在问我想干什么?”王刚伸出自己缺了两个人手指头的手朝段枭冷笑。
“是谁让你来的?”段枭也懒得跟他掰扯,直接开门见山。
“什么是谁让我来的?我昨天剁了你的手指,今天就在医院撞上了你,还真是巧啊!而且你凭什么确定我跟他们的关系?就因为我跟我妈说了两句话吗?你站那么远,你能听见什么?不确定的事情,你敢冒这么大风险吗?”段枭一连抛出好几个疑问直接砸的王刚晕头转向。
但王刚还是死咬着不肯松口:“没有人指使我,我就是今天来医院看手的时候看见了你们。段枭,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我是不会让你好过的!”
说着王刚直接站在了顶楼的边缘,好像下一秒就能直接从这里跳下去一般。
“等等!你想怎么样?”
“跪下!”王刚冷冷的命令道:“不然我就把你弟弟从这里扔下去!”
569章:跳楼
“杀人偿命!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魏晴质问道。
“是没什么好处,反正我的人生现在已经是一摊烂泥了。我根本无所谓,用我这条烂命换这小家伙的命,值了。”王刚死猪不怕开水烫。
“你动一下试试。我保证我会把你的骨头一节一节地打断,然后再活剐了你!”段枭黑沉着一张脸,凌厉的眼神饱含杀气。终日猎鹰,没想到今天终于被鹰啄了眼睛。王刚这样的跳梁小丑居然也敢跑过来威胁他。
“我都已经这样,我也什么不敢呢?”王刚反问。
说着双手抱着怀里的婴儿往外推了推,段钺的身体全部悬在空中,仅仅只有王刚一双手的衬托。一旦松手,段钺就会从顶楼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别!”段枭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曲下了膝盖:
“我跪!”
“段枭!”魏晴眼眶红红的看着段枭,段枭什么脾气她最清楚不过了,看着没心没肺,没皮没脸的。其实骨子里比谁都傲。
让他给这种人下跪,简直就是**裸的羞辱。
“没事妈,这件事情因我而起,是我的问题。您别管,我不会让段钺出事的。”段枭眼神死死的盯着王刚对魏晴说道。
“段枭,堂堂燕京段家的大少爷,大名鼎鼎的枭爷,也有给我这种人下跪的一天。你是不是特别后悔,后悔那天剁了我的手?”王刚看到这一幕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是挺后悔的,不过我后悔的是当天为什么没有斩草除根,反而放你条生路。”段枭一边陪着王刚打口水仗,另一边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很糟糕。
周围光秃秃的,没有任何借力点。
“你们想救这个小家伙吗?其实也不是不行。段枭,你从这里跳下去,只要你跳下去,我就放了这小家伙。”王刚说道。
“不行!”魏晴当时就炸了,腿一软差点没摔倒。几乎想也没想下意识的抓住了段枭的手臂。
“我可以跳下去,但你怎么保证我跳下去之后你会放了你手上的小家伙和我妈安全离开?”段枭一张脸冷若寒霜,周身散发着浓浓的杀意。
“我需要向你保证什么吗?”王刚冷嘲一声。
“机会给你了,至于怎么选随你的便。我这种人命贱,比不上你们金贵,大不了大家一块玩完好了哈哈哈哈哈……”王刚从嗓子里发出一种好似不是人类的笑声。
“我数到三!”
“三……”
段枭深吸了一口气,上前一步。
“段枭,不要!”魏晴死死的拉住段枭的胳膊。
身为一个母亲,魏晴第一次感受到无助。
“没事儿妈,我心里有数。”段枭安慰了一句,不着痕迹的对魏晴点了下头,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随后拨开魏晴的手将人推到了一边。
一步一步的朝着王刚的方向走去。
“够了!你放过他们,我替他们跳行吗?”魏晴一瞬间泪流满面。
王刚没有理会,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段枭不肯移开分毫。
“你别过来!”
随着两
人的距离逐渐拉近,王刚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警醒地说道:“离我五米远,你在那边跳!”
可是段枭就像没听见王刚的话一样。
依然迈着缓慢而坚定的步伐朝着王刚逼近。
“老子让你去那边跳,你他 妈聋了吗?你要是再敢靠近一步,我就把你弟弟扔下去!!!”
段枭坚毅的脸上突然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王刚从中感受到了极度的危险。
“我突然改变主意了。”段枭语调淡然却透露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我也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放下段钺我放你离开。要么,你今天抱着段钺从这里跳下去。”
“你……你什么意思?”王刚一听段枭这话突然就慌了,明明刚才还不是这个态度的,怎么一转眼就不在乎怀里的这个小家伙了呢?
他是在吓唬自己,还是真的这么想的?
王刚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可是段枭还在一步一步逼近。
“我已经没有退路了了!你别过来,要是再逼我,我就真的跳下去了!!!他可是你的弟弟!”王刚没想到段枭这人怎么会在一夕之间突然变得这么强势。倒是把他逼到了进退两难的局面。
“那你跳啊!等什么呢?要不要老子送你一程?还是说你怕了,你不敢?!”段枭非但没有劝说王刚,反而一个劲的怂恿她跳下去。
听得魏晴那是心惊胆战,吊着一口气在嗓子眼,死死地盯着王刚怀里的襁褓,生怕王刚脚下一个不小心发生了什么意外。
不过她还是选择相信段枭,相信他一定会守护好段钺。
“我……我……”王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再过来,我就掐死他!”
段枭一步一步的紧逼,王刚已经完全慌了神,直接伸手掐住了段钺的脖子企图用这种方法来制止段枭的前进。
小家伙被王刚掐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要——”魏晴看到这里简直心疼的不行。
“我劝你还是小心点!如果你没有勇气从这里跳下去的话,段钺可是你手中唯一的把柄,他要是真的被你掐死了,你就失去了活下去的必要了。你猜,我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里吗?”段枭语气平稳,丝毫没有因为王刚的动作,而呈现出一丝一毫的退让。
王刚终于崩溃了,松开了掐住段钺脖子的手。
段枭说的没错,他根本没有勇气从这里跳下去,他怕死的!
“我……我没的选,我也是没办法……是你们逼我的!是你逼我的!!!”王刚歇斯底里的朝着段枭大喊。
不成想因为过于激动,脚下一滑直接向身后仰了去。
段枭见识不妙,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二话没说直接翻身而下。
好在他离王刚的距离不足两米,跳下去的瞬间,段枭第一时间揽住了小段钺,另一只手抽出龙鳞匕首狠狠地扎进了墙里。
段枭整个人因为重力的缘故,向下滑行了将近一米才堪堪停住。
段枭没打算去管王刚的死活,更何况这种危机时刻,他一共只有两只手。段钺和王
刚只能救一个,出于本能段枭选择了段钺。
而王刚这人命大,居然在危机时刻抓住了段枭的裤脚。
这一连串的变故不过是在倾刻间。魏晴眼睁睁的看着原本站在天台上的三个人就这么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
这其中还有两个是自己的儿子,魏晴一口气没喘过来,差点直接昏死过去。
费了好大的力气魏晴才勉强恢复了理智,生吸了好几口凉气,双腿发软的冲过去。她甚至不敢往下去看。
“段枭……段枭救我,我不想死……”王刚双手死死的抓住段枭的脚踝,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嘶吼着。
魏晴听见了王刚的声音,这才敢把头凑过去看了一眼天台下的情况。
这一看不要紧,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三个人就凭着一把匕首堪堪的挂在光洁的墙面上。只要段枭一松手,那么等待他们三个的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他们没死,但却是危在旦夕。身为母亲一时间魏晴心里就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偏偏这个距离,魏晴也够不到。
只能急得团团转,却无能为力。
“段枭!你们没事吧?!”魏晴趴在天台上,急得双眼通红。
“没事儿妈,你放心吧!”对于段枭来说,这种程度的危险不过是小场面。
以龙鳞匕首的锋利程度,这种程度的墙体切割停下来只是时间问题。
而且以他的臂力,在撑上个把小时完全不成问题。
“王刚,你知道你刚刚的所作所为足够让我杀你一万次!”段枭整个身体在半空中晃荡着,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司空见惯。
但是对于王刚来说,整个身体悬空在几十米高的高空中,一个不慎就是粉身碎骨。这根本就是命悬一线!
“求求你,求求你。我也是逼不得已啊!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救救我,我保证我再也不敢了。”
“王刚你知道吗?现在这种情况我什么都不用做,你迟早会因为力竭然后摔得粉身碎骨。而我,不需要为你的死承担任何责任。”段枭冷冷的说道。
没错,以他的臂力就算在这里挂八个小时,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王刚又能坚持多久?
王刚听明白了段枭话里的意思。
那就是如果想要段枭救他,那就必须拿出让他心动的条件。
可自己有什么呢?
“段枭!你救我,今天这事都是有人吩咐我做的。我也是被逼的,不过我有和他们的通话录音。你救我上去,我把东西给你!”
王刚难得聪明了一回。
段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在b手上借了个力,随后拔出匕首,轻轻松松的翻身上了天台。
稳稳的落地,怀里还抱着段钺。
而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的王刚,现在看起来就没那么潇洒了。
整个人像是一只落水狗,浑身都被冷汗打湿了。
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段枭把段钺交给了魏晴,转过头去问王刚:
“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