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公羊于
“我|操。.”
听到这话音,风绝羽头皮一阵阵发麻,触电似的跳了起来:“***,有鬼?”
“你他娘的才是鬼呢。”那声音接了一句。
伴随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个身材矮小的半大老头子披着一件破麻布的棉袄走了出来,他的手里提着一盏用旧了的油灯。
义庄本就是没人来的地方,再加上是深夜时分,光线暗淡,突然有人提着油灯出来,照出一张青色阴森的鬼脸,能不吓人吗?
多亏风绝羽上一世作了杀手这个行当,看过的死人多如牛毛,否则早就被吓的翘了辫子了。
壮着胆子、抻着脖子、借着昏暗的灯光向声音发出的方向瞧了瞧:“尼玛,真是鬼。”
大殿祠堂的雕像下面,老头不似人色的脸露了出来,这老头长的格外逆天,细跟麻杆似的脖子上顶着一个大大的脑袋,头上稀稀拉拉的还剩下一、二、三、四……总共六根毛,还有两根白的。两只绿油油的豆粒小眼直放寒光,小鼻子、大嘴岔,下巴的左边还有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黑痣,黑痣上蓬勃生长着一簇黑毛。
这面相,说他不是鬼,谁相信啊。难怪见多识广的风大杀手一惊一乍了。
不过风大杀手确定眼前这位不是鬼,而是真正的人,只是长相……就不敢恭维了。
是人就不可怕,风绝羽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旋即掐着腰指着老头骂道:“老头,不带这么吓唬人的,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老头还没说什么,就被风绝羽指责了起来,愣是一呆,跟着反骂道:“你他娘的龟孙子,跑到老子的地头来,老子还没骂你的,你倒骂起老子来了?说,你是谁,半夜三更跑这来干啥?”
“你管我?”风大杀手两眼一瞪:“你又是谁,半夜三更躲在这干什么?”
“呀嗬?”青面老头听着一愣,气骂道:“我是谁?我他娘的是这里管事,看尸体的,你呢?快说,再不说我报官了,抓你回去蹲大牢。”
“我……”风大杀手顿了一顿,冷汗直冒,貌似还真是咱跑到人家地头来了。忍不住有些羞愧。不过转念一想,本少一没偷二没抢,羞愧个毛啊。于是乎他腰板一挺,答道:“我是来借东西的?”
老头提着油灯气的一乐:“他娘的,老头子活了大把的年纪,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跑到死人的地方借东西的?你是借还是偷啊?来来来,跟老夫说说,你想借什么?”
老头说着,拎着油灯朝着风绝羽不急不缓的走了过来。
“要你管。”风绝羽瞥了瞥嘴,已经不想再待下去了,转身便要走。
可是就在他转身的时候,身后一股阴冷的风吹了过来,眨眼间穿透了他的后背吹在皮肤上一阵阵发凉。
眼前一花,老头鬼神莫测的站在了风绝羽的前面拦住了他的去路。
“高手?”风绝羽内心下意识的一沉,这***算什么事啊?一个守尸的都有这么快的身法?
长年在刀尖上打滚的风绝羽岂能看不出老头身上怀有武艺在身,先不说老头身上渐渐亮起的淡白光芒,单是身法就不是一般人能够使的出来的,当下一看,风绝羽都不禁咋舌。
“想不到还是个练家子?”风绝羽冷哼了一声。
武道七境,紫、白、金、青、橙、蓝绿,白光代表着真武境修为。虽然风绝羽刻下只有虚武境的身手,但他的作战经验十分老道,前一世带来的记忆中可是饱含了十几年的暗杀经验,论到打架,邪皇风绝岂会害怕。
来的好。低喝了一声,风绝羽不退反进,右脚伸出狠狠的跺,地面传来结实的顿击声。
蓬。
说时迟、那时快,在其右脚落地、声音响起的刹那,风绝羽左手探出,平平伸出一掌,这一掌出的极快,轨迹更是变化多端,表面上直取老头的面门,中途却是将指尖弯起,半化成爪,微向下倾,锁定咽喉。
咦?
老头俨然没有想到风绝羽身怀绝艺,这一爪看似简单,实际上阴狠狡诈、出奇不意,所用招式便是直奔自己的咽喉要害,要是这一爪落实了,下一刻受制于人都是轻的,甚至风绝羽只需稍稍用力,就能掐断自己的喉咙。
老头皱了皱眉,同样不退反进踏出两步,右手抬起将那凌厉的一爪挡开,膀了微一较劲使了个太极圆转、以柔克刚将风绝羽的右爪粘压住……
刚要反击,忽地左边又是一阵刺耳的风声呼啸吹过,风大少的左手也抓了过来,这两下衔接的极为巧妙,丝毫不给老头反击的机会,爪风下压,取的是老头的天灵盖顶。
“嗯?”老头终于提高了警惕,在他的认知中这两招简直就是死缠烂打,没有人这么出招,但是偏偏又隐藏着极为高深的哲理,看上去是那么的自然。
虽说眼前这小家伙给他的感觉实力并不强大,但他的招式以及速度,更甚至他的应变能力和控场能力却是少有高手能够使出来的,不得不让他小小的吃了一惊。
“点子扎手啊。”老头浑浊的眼晴里陡然闪过凌厉的光芒,他知道今天遇着点子了,身上还有伤,实力大打折扣,不能全力以赴,看来要小心应对了。
“呼!”
恰在这时,老头两手已经挡下了风绝羽的双爪,却没有发觉下方一阵阴风撩起。
裆部,要害。
不用看,老头就明白将要发生什么了,这小子居然不要脸的攻击自己的下体,妈的,我说前面这两招怎么这么容易就挡下了,半点力道都没有,原来是为了这个
“操,小辈无耻。”老头勃然大怒。
风绝羽哪里顾得上对方的喝骂,刻下最明显的事情就是自己的实力不如对方,即使自己修炼了洪元天经毕竟还是一个初学者,这个大陆有太多的东西他还不了解了。所以无所谓阴狠不阴狠、毒辣不毒辣,老子是杀手,用最少的力气结束战斗才是王道。
“你管我,狭路相逢勇者胜,你懂个屁。”
风绝羽破口大骂,撩阴一脚更具威力,那风声响彻的紧,宛若一只巨大的风箱裂了尺许长的口子,给老者裆部带起一片寒凉。
操你娘的,老子行走江湖一辈子,第一次看见你这样不要脸的,今天不废了你,老子就不姓公羊。
骂了一句,老头纵身跳起,双手回收交叉拼命的向下压了过去,同时双腿一分,八字大燕形似的蹦起一米来高……
“砰!”
掌腿相撞,闷声响起,真气的拼斗这一刻在呈现出来。
老头身上惨白的亮光像炽白灯一样耀眼,手上的力道更是强劲,直震的风绝羽右脚发麻。
正当这时,经脉深处生死二气并行交错的流动了起来,迅速的冲抵了足间经脉,让他恢复了正常。
风绝羽飘退数步,心中也是暗惊,都说这个世界是以武为尊,看来不假啊,一个守尸的竟然有这样的功夫,着实不简单,妈的,这样的高手去到地球干杀手这一行,少数也是前十的货色,竟然跑到这里看尸体,真是见了鬼了。
退开后的风绝羽并没有继续追击,他知道自己虽然有生死无常神功相助,依靠多年来的杀人经验要战胜老头不难,可是那样自己也好不了哪去,轻伤是一定的了,没准再来个两败俱伤,那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风绝羽喝道:“老头,我没惹着你吧,你别逼我,我这人可是尊老爱幼的,打个商量吧,我现在离开,此事就此揭过如何?”
老头早就被风绝羽的杀招气疯了,虽然自己年事以高,可小老弟天天早上还是雄纠纠、气昂昂的,哪能让你白欺负啊。
大骂着,老头腾腾腾的带起一阵烟尘,露着大脚趾破布鞋踩的地面颤了三颤,猛牛悍虎似的杀了过来:“商量你妈啊,今天你休想逃出我公羊于的手掌心。”
呼呼呼!
说着话,老头的速度加快了一倍有余。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毕竟老头是真武境高手,可风绝羽也不是吃素的,生死无常神功急速运转中实力暴增,来到太玄后的第一战,老子怎能给地球的同胞丢脸。
“操,我管你是公羊于,还是母羊驴,再不让开,老子把你打成晒干的臭咸鱼。”
恨声一喊,风绝羽卷起一阵邪风扑了出去与那老头战至一处。
风大少毕竟是杀手,正面对敌的活并不常干,但也不能引颈待戮,何况自小接受师傅授业的时候他就受到过专门的训练,偷袭暗杀无一不精,悍杀勇斗一对一的pk也差不到哪去。
这一扑出去,龙行虎步、五行八卦、形意谭腿、咏春洪拳……风绝羽把自己会的东西全都用上来了,一招接着一招,步步紧逼、毫不留情……
什么咽喉、天灵、太穴、腋下,小腹、裆部、十五、菊花,一并在风绝羽绝杀般的视野当中死死锁定。
可以说在世人眼中毫不光明的死角全都成为他专门针对的要害。
第17章 寒幽冰劲
深夜无人的义庄大殿,两道鬼影你来我往斗的不亦乐乎。.
公羊于越战越是心惊,面前黑衣人的招式简直是层出不穷、千奇百怪、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有些招式连他都不敢想象的刁钻和强大,又像是在死缠烂打、胡搅蛮缠,但又不能不防。
打了一会儿,公羊于汗都下来了,恨的咬着苞米粒的大黄牙嘎吱嘎吱直响。
这小子太难缠了,明明没有真武境的修为,招式却是极为凌厉,天下间何曾出现了这样的高手,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公羊于可不是一般人,早年的修炼远远在真武境之上,因为多年前受了重伤,无法恢复,实力一天天的下滑,后来为了躲避仇人,就跑到天南帝都当了一个守尸的更夫。
单论对武学玄功的研究,公羊于决计不比风大杀手差上多少,甚至更尤甚之。只不过若是说到杀的人手段,他就拍马也赶不上了。
被风大杀手逼的连连后退,大殿里邪风狂舞、木屑纷飞,几具尸体受到两人内劲的激荡从打翻的棺材板里掉了下来,冷冰冰的横陈在地上。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刻下,公羊于终于明白了这句至理名言了,对面这黑夜人显然不在乎什么光明磊落,奇招、阴招、险招、毒招、无耻之招、卑鄙之招、下流之招尽数的朝着自己身上招呼。
什么插眼、踢裆,切喉、踩脚,无所不用极其。
这还不算,那小子竟然一边打架一边骂人,骂的还极为难听。
“老王八,你丫有病吧,半夜三更拦着我干什么?我又没偷你媳妇,对,你有媳妇吗?有也七老八十了吧,红杏出墙、晚节不保也找不上我吧?”
“哎呀?锁骨手,你来锁啊,看本少不掰断你的爪子。”
“尼玛,我就踢你裆了,怎么地吧,老子让你永远不举。”
“我日,扫堂腿?操,能不丢人吗?瞅你的小短腿有木有一尺长,你扫啊,够不着,够不着,老子气死你……”
老头气的咬牙切齿,大有血管爆裂的倾向,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无耻卑鄙下流还带拐弯的,天下间啥时候出现这么个无耻的东西。
老头越是生气,章法就越乱,只感觉满腔气血全都冲上了脑顶,内腑再来一个气急攻心,忍不住五内翻腾,竟是噗的一声生生的被气的吐了口血。
“哇,吐血了?”风大杀手见状拍手称快,嘴上更是不饶:“老头,你说这是何苦呢,回家抱着老婆暖坑头多好,非拦着我干什么?怎么样?吐血了吧,活该,下半个月别行房事了,累出肾亏就麻烦了。”
“你……你,你无耻。”青面老头只觉得头晕脑涨,完了,这下可好,功夫没败,活生生的让这小子把旧伤气的复发了,***,不应该啊,不应该跟这小子较劲啊。
风大杀手见老头停了下来,跳出圈外,讥笑嘲讽道:“我就无耻了,也比你强,你看你头上就剩六根毛还白了一半,出来管什么闲事,咋样?整出毛病来了吧,别怪我没提醒你,再不疗伤,你丫一准死翘翘。”
风绝羽看了看四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早说啊,这里这么多棺材,随便挑一副得了,本少是善良的人,你求求我没准给你找个风水好穴下葬,绝不收丧葬费。碑上要不要刻字啊,就写臭咸鱼怎么样?”
老头捂着胸口,脸色很快变成了惨白,指了风绝羽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一晃,咚的一声摔在上人事不省了。
风绝羽看出来老头可能有内伤再伤,才言语相激,没想到这年头真有活活气死人的说法,见老头倒地不由大喜,跑过去小心翼翼的看了一会儿,终于松了口气。
哈,终于倒下了,老东西,跟本少斗,你真是活拧歪了。
天色不早了,风绝羽收拾了公羊于准备离开,走了两步突然顿住:“咦?一个守尸的竟然会真气,身手还不赖,这老头身份很可疑啊?”
看了看倒地不起的公羊于,风绝羽蹲下来按在他的脉搏上一探,只觉一股凉意涌了过来……
好霸道的阴寒之气。
风绝羽吃了一惊,这个世界的阴寒之气极为歹毒,从医理药篇上看光是邪草、毒花就有上千种之多,看来公羊于就是被这阴寒的毒气影响了实力,才被自己气的吐血了。
寒幽冰劲!
给公羊于诊断后,风绝羽脑海中突然搜寻到上官府书房中某部典籍中记载的一种内劲,对老头的身份更有兴趣了,这样的高手甘心窝在死人的地方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看样子他的修为不仅如此啊。
想了一想,风绝羽在屋子里转悠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两捆麻绳,然后将公羊于扶起靠在大殿的柱子上,左三圈右三圈的捆了个结结实实。
最后,风绝羽把从李义德那拿来的毫针取了出来,寻脉下针将阴毒的寒气通过银针吸入了自己的体内,然后以金针刺穴的手法封住了公羊于的几处大穴,这样一来,虽然公羊于体内的寒幽冰劲没有被清除的一干二净,主脉上的寒气却被逼到了死角,可保公羊于一时无忧,同样公羊于也没办法挣脱了。
寒气入体,风绝羽打了个机灵,然后死之灵气迅速涌来,将阴毒寒气吞噬。这也就是拥有生死无常神功的风绝羽,否则一般人受不了这种强大阴毒的寒气。
“死老头,等本少忙完了再来看你哈。”做完一切,确定公羊于一时半会儿死不了,风绝羽拍了拍手扬长而去。
……
偷偷摸摸的回到了上官家,离着晨时还早,风绝羽换好了衣服,将夜行衣塞进了床下面的暗格里。
这个暗格是死鬼风绝羽生前偷偷凿出来的,用来存放银两,可惜那个死鬼不知道攒钱,里面划拉划拉也就十两碎银子,一并收下。
第二天早上,风绝羽早早的起床到院外呼吸新鲜空气,上官府的丫鬟仆人们很早就忙活起来了,打扫庭院的打扫庭院,有的搬搬扛扛,很多好吃的开始送进云梦楼,看来大小姐准备在家住上一段时间了。
吃早饭的时候,没有看到上官若梦,想必又跟杏儿到铺子里审查工作去了,这也好,省得一天到晚的盯着我。
用过了丰盛的早餐,风绝羽打着遛弯的旗号出了上官府的大门,身后依旧有人跟着,好死不死的,这次从两个变成了四个。
“阴魂不散。”风绝羽无语的带着四个尾巴在大街小巷上转悠。
这四个是王同派来的,身手都不低,但也高不到哪去,跟了一会儿,前面的风绝羽突然不见。这下可把四人弄的一愣。
“人呢?”其中一个问道,先前就是他跟身边的同伴一起跟着风绝羽来着,让他甩掉了一次。
“不见了?”另外三个人跑到前面左顾右盼,找了半天也找不见人影。
“又丢了?”
“又?”后来的两个跟班听出话中的猫腻凑了过来:“以前丢过?”
某跟班咬了咬牙:“不对啊,昨天是跟丢了,可是我们出来晚了,跟丢也正常,但是今天我明明看见他就在前面啊。”
“喂,我说哥几们,你们说他会不会发现我们了?”一个打扮跟小贩似的跟班猜测道。
另外三人同时鄙夷:“少他妈胡说,就凭那个酒囊饭袋,你早上吃的是屎啊。”
“那怎么……连续丢了两次?”
三人同时语塞,某大哥级人物叫道:“操,你们几个是不是偷懒了,老二,我刚才就见你盯上前大街刘寡妇了。”
“我没有啊。”一个麻杆似的人物一脸的委屈。
“老三,你手里的酒哪来的。”
“嗯,百味楼顺的。”
“操,你手真快啊。”
“老四……”一二三看向老四,某哥正盯着不远处一个赌坊眼泛银光,手里还做着掷骰子的动作,那叫一个过瘾。
三人同时暴汗。
老大道:“妈的,别看了,快找人,太他娘丢人了,两天跟丢两次,看你们回去之后怎么跟老爷交待。”
……
且说风大杀手好不容易甩掉了四大跟班,终于来到了城南济世坊。
一如昨日,济世坊门前冷冷清清,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这样的生意就算没有人下套也该关门了,唉。
长吁短叹的走到门前,恰好看到李瞳儿在门里面向外张望着,想是因为李义德的病情好转了,昨夜睡的还不错,小脸上少了疲惫的苍白,多了些许红润,像是一个正在长熟过程中的青涩苹果,煞是好看。
今天李瞳儿穿了一件黄色的碎花长裙,打扮的挺漂亮,上身的衣服好像小了一码,束起她那不大的胸脯竟有些抬头的意思。
风大杀手看的一呆,这小丫头打扮起来还不赖啊。
“风大哥,你来了。”小丫头也看见了风绝羽,脸上立刻泛起了灿烂的笑容。
走进济世坊,风大杀手带着迷倒万千少女的迷人微笑,打趣道:“瞳儿,你今天很漂亮啊。”
“是吗?”到底是旧社会的少女,被人夸也是受不得的,听到这句话,小丫头满心的甜蜜,脸红到了脖子根去了,低着头捏着衣角一副含羞欲滴的样子,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熟不知,自从小丫头昨天见了风绝羽之后心里不落实了,一晚梦的都是风绝羽,今儿个早上起来还特意的打扮了一番,就是想给风绝羽留下深刻的印象,并且也准备了许多体贴的话,比如昨天睡的好么什么的,结果一句没说出来。
见小丫头低着头不说话,风绝羽仔细一打量,心中一惊:妈呀,这小妮子莫不是发春了吧,这是什么表情啊?
第18章 各怀心思
“丫头,你怎么了?脸很红哦……”风绝羽并未察觉到小丫头已经对自己暗生情愫,还以为看上了哪家的才子胡思乱想呢,很恬不知耻的打趣她:“你这表情不对哦,是不是有心上人了?告诉大哥,大哥给你把把关啊。.”
李瞳儿听着心中一阵慌乱,他看出来了?然后听完整句,方才松了口气,还好风大哥没看出来,吓死人了。
被风绝羽打趣,小脸虽然还是红扑扑的惹人怜爱,心里的尴尬却是消失不见了,掂着脚装怒道:“呸呸,风大哥乱说,羞死人了,不理你了。”
瞳儿娇羞着向着里屋跑了过去,差点撞在迎面走出来的李义德身上,老头身子一斜险险让过,纳闷的看了一眼,嘴里直嘟囔:“这丫头,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摇了摇头,看见了风绝羽,半睡半醒的李义德精神好了不少,很是热情的招呼风绝羽坐下:“风公子,您来了,快请坐,瞳儿,奉茶。”
两人坐下,李瞳儿很快提着一壶热茶走出来,两腮还飞着红霞,到了跟前斟茶倒水,然后跑到屋里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由始至终,李瞳儿只是多看了风绝羽几眼,再没说半句话。
“这丫头怎么了?”风绝羽觉得不对,貌似昨天这丫头还很能说,今天怎么没词儿了?
李义德也大惑不解:“不知道,今天早上四更天就起来了,一直在铺子里坐着发呆,唉,看不透这丫头的心思。”
“哦。”风绝羽喝着茶,浑然没在意,跟李义德闲扯了两句,见时间尚早,开始施针治疗。
肺痨的病症光是靠施针是不能去根的,还需要药材相辅,这些就不需要风绝羽费心了,一般的药材济世坊还是很多的。
而为了能够尽早的治愈李义德的病,让他打理济世坊,在治疗的过程当中,风绝羽不惜用到了洪元灵气生之气悄悄的为李义德梳理经脉、去除顽疾。
李义德不是武者,年事已高,经受不起洪元灵气的清涤,风绝羽不敢使用太多,只在施针的时候悄悄的注入一点点。那白色实质化的气流不知不觉的帮助李义德驱散了几大经脉中的郁结之气。
李义德几年来都没这么好过过,施针之后神彩奕奕,眼中的感激倍加浓厚。
“真是多亏风公子了,若是没有公子,小老儿用不了多久就要见阎王了。”
风绝羽深吸了口气,神识内窥丹田,气息充盈,没有丝毫的不适之感,心下也是大喜,看来这生死无常神功要多加利用才能熟练,这不昨天还累的精疲力尽呢,今天再施针一次竟然一点都感觉不到累了。
“昨天您已经客气过了。”风绝羽的脾气就是这样,想帮的人就算没有好处也肝脑涂地、不想帮就算用十万大军逼他就范,他也绝不会答应,人活着就为了一口气,除了自己,没有人能左右他的想法。所以前世江湖才有邪皇一称。
“萧远山那面有消息了吗?”风绝羽和李义德同时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李义德对此事十分着急,听他提起,摇了摇头:“哪有那么快,城南的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想找一个人困难的很。”
风绝羽点了点头,就在这个时候,说曹操,曹操就到了,门外一个彪悍的小伙子横冲直撞的闯了进来,不是萧远山还有谁。
瞳儿也房里走出来了,一身靓丽青春的碎花裙格外的鲜明,惦记着老宅归属的小丫头看见萧远山满是喜色的迎了过去:“萧大哥,你回来了?”
“远山……”李义德也站了起来,心中忐忑的很。
风绝羽则是纹丝不动,但他的眼神中却是洋溢着些许的惊讶。原因在于,他看到萧远山进来时候脸上浮出来的兴奋和笑容,看来事情多半是成了,这小子够快的,我给了他三天时间,一晚上就打听到了。
“事情有着落了吧。”
没等急切的祖孙二人问起,风绝羽率先开了声。
萧远山本来还想卖个关子,谁知没张嘴就被风绝羽猜到了,当下就是一呆,然后咧着大嘴啧啧称奇道:“风公子真是神了,你咋猜到了?”
风绝羽喝了口茶,笑道:“都写在你脸上了,谁还看不出来?”
萧远山抬起熊掌厚的大手摸了摸脸,讪讪道:“嘿,当真什么事都瞒不过风公子,人已经找到了。”
李义德和李瞳儿精神一振,跟着大喜:“人找到了,风公子,我们应该把他抓住送官查办,这分明是诈骗。”
李瞳儿义愤填膺的说着,小胸脯气的一起一伏、波分浪涌。
风绝羽咽了咽口水,徐徐说道:“抓他没用的,就算抓到了,到了官衙也会被参与人用各种手段毁尸灭迹,最后李家祖宅一样还要落在别人手里?”
“那怎么办?”三人一听,发愁围了过来。
风绝羽阴恻恻的干笑了两声说道:“别忙,人找到就好办了,山人自有妙计。”
说着话,他冲着一脸疑惑的三个招了招手,四人凑到一块小声的嘀咕了起来……
……
午时,风绝羽没有回上官府,就在李家老宅用的午饭,吃的是香喷喷的白面饽饽,小丫头亲自下厨露了一手,炒了几个小菜。
瞳儿自小和李义德相依为命,练了一手的好厨艺,色香味俱全,吃的风大杀手不亦乐乎、赞不绝口。
“这道烧腐竹真好吃呀,瞳儿,你这手艺达到特一级了吧,谁娶了你有福喽。”
风绝羽丝毫没拿自己当外人,满桌子的菜有八成下了他一个人的肚子,吃饱了拍拍肚子大大的赞扬着李瞳儿的厨艺。
都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果然不假,小瞳儿的手艺就是跟百味楼里的厨子比也不遑多让啊。
瞳儿听着风绝羽口花花,毫不避讳的调侃,两个圆脸蛋红的跟熟透的苹果,吱吱唔唔半天才蚊子似的说了一声……
“风大哥要是喜欢吃,瞳儿天天给你做。”
“好啊。”风绝羽根本没注意这话里的意思,随口就说道:“那以后我要多叨扰了。”
李义德是过来人,看着二人一对一答,眼神落在瞳儿娇羞的脸上,心里咯噔一下子:“这丫头莫非动情了?完了,我这回算是引狼入室了,风绝羽出身不凡,跟丫头门不当户不对,万一伤了丫头的心,怎么对得起她死去的爹娘啊。”
“咳咳……”
咳了两声,李义德发现风绝羽照吃不误,瞳儿的眸子也一直没离开过她“风大哥”的身上,老李头暗叹了一声女大不中留,摇头苦叹。
将桌上的饭菜一扫而光,风大杀手拍着肚皮心满意足,说道:“不错,以后能天天吃瞳儿做的饭,给个神仙也不换啊。”
瞳儿的脸更红了,老李头除了干笑就是沉默不语,对待恩人,能说什么?还能说不行?
吃饱喝足,风绝羽还不满足,看着李义德说道:“李老,还有一件事,这阵子家中不方便,日后我能不能在您这洗澡啊。”
“恩,可以。”李义德明显没注意听风绝羽的话,随口答着突然一惊:“啥?在……在我家……洗澡?”
“恩,每天一次。”
“每天一次?”李义德惊的说不出话来了,这小子什么意思?光天化日在我家洗澡?我家还有一个黄花大闺女呢。
看了看李瞳儿,这丫头居然还在窃喜,完了,完了,要出事了。
见李义德不说话,风绝羽知道老李头误会了,心里直乐,这老头,以我为勾引你家孙女啊?本少可是为了修炼大事的。要不是上官大小姐搬回来了,本少至于连个洗澡的地方都没有吗?
暗笑了两声,风绝羽道:“不瞒李老丈,我家祖传有一套药浴强身的秘方,需要每天在药桶里浸泡半时辰,可以强身健体,眼下我也没什么好去处,就只能到李老丈这借个地方了。”
“啊!原来如此。”李老头听完恍然大悟,想起那天风绝羽来买的药材中有剧毒的成份,才知道风绝羽原来是一个武道的修炼人士,暗道自己猪油蒙了心,把这么善良的一个人想成了坏人,真是不应该啊。
内心愧疚着,李义德点了点头,回头吩咐道:“瞳儿,把厢房收拾出来,拿一套干净的用品。风公子,若是不嫌弃,日后若是风公子没有去处,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吧。”带着那么一点愧疚,李义干脆给风绝羽拾掇出一间房子来。
“家?”风绝羽微微一愣,内心仿佛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下,隐隐有些激动。
家,对于前世风光无限的风绝羽来说太奢侈了。
曾几何时,自己多么希望能有一个美满的家庭……
有父母双亲体贴呵护……
有爱妻伴侣相濡以沫……
有粗茶淡饭欢声笑语……
可惜前世的三十几年,后世的半个月来,风绝羽历经两世都没体会过家的温暖。
当李义德提出这个“家”字的时候,风绝羽的心再不能保持平静了。
坐在风绝羽旁边一直默不作声、小鸟依人的李瞳儿也是浑身一颤。
家,难道风公子以后都要住在家里了吗?以后我怎么办?能天天看见风大哥固然是好的,可是他乃是人中之龙,我配的上他吗?他会对我好吗?
李义德的一番话让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胡思乱想了,当然,他也有属于自己的心思。
风绝羽的回毫天针,可是李义德羡慕的对象,别看他年老体衰,对医术的追求却如同阳春三日的太阳般火热。
可以说,院子里的三个人各有心思,但本性、用心都是纯良的。
风绝羽没有拒绝,连声称谢,恰时外面响起了鞭炮声,引起了三人注意,将内心感慨和思绪吸引了过去。
不过年不过节放爆竹干嘛啊。风绝羽问道。
李瞳儿微微一笑,打开铺门,看到人流熙攘,很多拿着摇扇的翩翩公子朝着城中心赶去,路上三三两两、结伴成行、有说有笑、风度翩翩。
给读者的话:
ps:今个5更,爽吧,看的过瘾就支持一下哦。
第19章 在行动(1)
风绝羽纳闷的看着李义德,李瞳儿扑哧一乐,说道:“风公子不是天南城的人吗?”
“我……是啊,怎么了?”
李义德呵呵笑道:“公子平日想必不怎么出门吧,又或者……”
他没说下去,深深的打量了风绝羽一眼,心里很是疑惑这个才貌双佳的美公子到底是何来头。.
“天南国第三年一度的科举在去年八月份举行的乡试,今年三月底是会试,马上就要来了,各府、各州、各郡的举人、解元都在近几日入的城,从今天算起,再过十五日,就是会试的时候。而三天后,为了迎接各地的举人、解元、才子,天南府台受皇上传召,立命为会试前举行一次春季才子会,便在那西麟湖上进行。”
李瞳儿接道:“到时候啊,全国各地的才子都会到湖上泛舟、吟诗作对,虽然影响不到会试的成绩,但到时也会有很多达官贵人到场,有的对状元之位没有信心的人,可以借机会表现自己,也许会被某个权贵看上,借以拜入府中成为幕僚,对前途有很大的好处,像这样的盛事,天南国每三年就要举行一次呢。所以在之前的几天,城里各个酒楼、青倌都会举行一些相应景的活动,才这么热闹的。”
李义德点了点头:“今天是第一天,城中心开始都会将活动举行到子时。”
风绝羽恍然大悟,这里的科举与自己前世古代的科举制度根本就是一样的,乃是国家选拔人才的方法,怪就怪在,连时间也差不多。乡试是头年八月、会试在过了年的三月,四月底就是皇上亲子拟题考核天下才子的殿试了。
难道是时空某个地方发生了扭曲,让某一个断点在某一个位置上重合?要不然哪有连科举制度都一样的?怪不得史蒂芬霍金哥说宇宙学是最难学的,还真令人惊讶啊。
“哦。”风绝羽轻哦了一声,这科举跟自己可是没有半点关系,但他想了想,突然一乐:“真不错,看来上天很眷顾我们啊,有了这次春季才子盛会的引子,我们想成事更加简单了。”
见风绝羽一脸臭屁的模样,祖孙二人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而风绝羽不说,他们也不敢问,不了了之了。
风绝羽走的时候特意的说了一句:
今夜无眠,依计行事。
然后回返上官府……
李老头和李瞳儿相视一笑,回屋收拾去了。
……
是夜,天南国灯火通明,跟李义德说的相差无几,在天南城中心的各个大街小巷里,挨家挨户张灯结彩,各家的门前都挂上了红色的纸灯笼,将十里八里天南城最繁华的地段照的有如白昼般通明。
这是为了迎接会试举办的活动,算是举国上下的大事,受到官府保护和监督,谁家都不能避免。
到了晚上,云梦小楼两盏灯火遥相呼应,还不到子时,风绝羽屋子里的灯灭了,风大杀手穿着一身超级拉风的锦乡山河长袍从屋子里转了出来,手里握了一把从上官若凡那强取豪夺来的折扇,一脸臭屁的迈着八字方步慢悠悠的出了门。
春季才子会,简直是给风大杀手量身打造的一个出门也不会遭到盘问的机会,在风大杀手的记忆中,风绝羽可是每年都不落的,到了这个时候绝对是出去泡妞、把妹、喝酒、吹牛的好机会。
更是掩饰风大杀手加入今天晚上行动的最佳时机。
来了云梦楼外,风绝羽站定,敲了敲对面的房门,丫鬟杏儿迎了出来:“姑爷。”
把风绝羽一身拉风臭屁的装扮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番,杏儿小嘴登时鼓起,满是不屑的问道:“姑爷要出门吗?”她就知道,春季才子会少不了这个夯货,肚子里一点墨水都没有,每年都去凑热闹,真不要脸。
“是啊。”风绝羽嘻嘻笑着,怎么看怎么不正经,他问道:“若梦妹妹在吗?”
“小姐在工作。”杏儿爱搭不理的回了一句,两手把在门边上死活没有让风绝羽进去的意思。
“那……”吃了闭门羹的风大少丝毫不以为意,心里却是知道以前风绝羽可是要死缠烂打的,便没有离开,然后上官若梦会出现拒绝自己。
不出所料,听到叫门,上官若梦披着一件青衣从楼上走了下来。
褪去了一身华贵锦装的上官若梦,宛若迷人的月色一样,美艳不可方物,一步一步行下楼梯稳重端庄、大方得体,虽然穿着不多,但该掩盖的地方一处未露,正儿八经的持礼守重,只是隐隐约约流露出来的蕾丝边却是让人有点无限遐想的意思。
月朦胧、鸟朦胧、雾朦胧。
在风大少的眼里,一切皆是朦胧,还那样耐人寻味。
真尼玛好看,长成这样不是引人犯罪呢吗?
“若梦妹妹。”风绝羽施了一礼。
上官若梦上前,仍旧是一副微带着生人勿近却有亲和般的笑容,让人不想远离、又不敢亲近,这妹子太妖孽了。
“风大哥有事吗?”上官若梦问道,小手抻了抻披肩,柔弱的简直让人想把她抱在怀里。
风绝羽嘿嘿一笑,说道:“是啊,春季才子会就要举行了,今日开始,城中心会有大型的才子佳人盛会,如此良辰美景,妹妹可有兴趣到城里观赏一番?”
上官若梦微笑道:“风大哥有如此雅兴,小妹本该相随,只是怀仁堂近日事务繁忙,实在脱不开身,恐怕不能出去了。”
“哦。”风绝羽佯装失落的叹了口气:“那好吧,为兄就不打扰妹妹了。”
风绝羽哪是想让邀请上官若梦,他根本是在找机会出门,是以表面上看来是失望的,实际上心里乐开花,你不跟着才好呢。
风绝羽抱了抱拳,转身便要离开,突然上官若梦叫住了他。
“风大哥。”
“哎?”风绝羽心里一突,暗想:不是反悔了吧?可不要啊。
“风大哥。”上官若梦走出小楼,上前道:“今日虽然没空,三日后西麟湖上却是有一场盛会,往年小妹琐事缠身,无暇相顾,今年却是抽出了时间,不知风大哥三日后有没有兴趣,陪小妹到湖上泛舟呢?”
“嗯?”风绝羽愣了一愣,心想:不对啊,以前这妹子躲我都来不及,今年怎么主动邀请了?真是奇怪了。
定晴打量了上官若梦一会儿,这事不能拒绝,要不然肯定穿邦,风绝羽想了想,哈哈大笑:“好啊,求之不得,届时为兄定会前去。”
“风大哥好走,记得早些回来,莫要着了凉。”上官若梦欠了欠身,回返了小楼。
风绝羽则是纳闷的出了上官府。
云梦小楼里,杏儿满是不解的问道:“小姐,三天后的西麟诗会是各家掌柜商谈议事的大事,你真要带着姑爷前去?”
上官若梦坐在桌案前头也不抬,蹙眉心算,提笔在帐薄上划着什么,答道:“既然决定接受他,就不能一直让他无所事事,他也该学点东西了。”
杏儿听了一惊:“小姐,你还真要嫁给他啊。”
上官若梦放下笔,笑道:“为什么不?嫁给他,我就可以一直帮爷爷打理生意,永远留在府里,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他……小姐,杏儿愚笨,但小姐此意莫非打算将他引入怀仁堂?”
上官若梦道:“正是如此,既然作我上官家的姑爷,就不能什么都不干,我打算让他从底做起,也许有一天浪子回头,能撑掌一个分店,也算为我分忧了。”
“就凭他?”杏儿不屑鄙视道:“小姐,杏儿可不这么想,凭姑爷的才……德……,唉,杏儿不敢抱有任何希望。”
上官若梦笑了笑:“谁知道呢?希望不要太丢人就好。”
“唉……”
……
出了上官府,风绝羽照例带着四大跟班在城里绕圈,这回四大跟班提高了警惕,再跟丢了也不用见人了。
可是跟着跟着,也许是夜间的视线不好、也许是城里的人太多,不出一时片刻,风绝羽的身影再一次的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中。
四大跟班顿时傻了眼,妈的,又跟丢了,第三次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跟班老大愤怒的直抓自己的头皮,跟班二、三、四吓的大气都不敢喘。
不对,不对,一定有问题,没理由三次都跟丢了,没有理由啊……
跟班二、三、四看了看他们的老大,终于老二说道:“大哥,我看事有蹊跷,上两次我们都受罚了,这次肯定罚的更重,要不然,我们回去主动跟老大承认错误吧,这苦差事,我可不想干了。”
跟班老大两眉皱紧能夹起一只苍蝇,想了想道:“好,回去,这里面一定有问题。都在路上好好想想,他是怎么丢的?”
……
城南,甩掉了一众跟班的风大少转悠悠的来到了济世坊,确定身后没有人再跟着,突然加快了速度闪进了济世坊的后院。
后院中,李义德、李瞳儿、萧远山三人都在,看到风绝羽来了,三人全都站了起来。
也不废话,风绝羽直接问道:“王大壮抓到了吗?”
萧远山嘿嘿一乐,走到柴垛子边上在一捆又捆的柴合里,将一个超大的麻袋取了出来,两膀一较劲,硬是拖着口袋吃力的扔在了小院里。
看这份量不轻,八成就是王大壮了。
“喂药了吗?”风绝羽又问。
李义德捻着胡子洋洋自得到:“半钱蒙汗药,一钱**散,都是老夫自己配的,半个时辰内肯定会醒。”
看着李老头一脸坏笑的样子,风绝羽一阵惋惜,多好的大夫啊,才一个半天就让自己变成了奸诈狡猾之辈,难得这老家伙还卖弄自己的手艺呢。
“远山,外面起哄的人都安排好了吗?”
萧远山道:“放心吧,一切安排妥当,用的都是自家兄弟,信得过,只要热闹起来,保准南城的衙门捕快都引过来。”
“妥了,干活。”风绝羽大手一挥,三个人出了后院,直奔前门。
给读者的话:
ps:今天四更啊,调整情节写的慢了。
第20章 在行动(2)
“来,来,来,喝酒,都干了,谁敢剩一滴,就***给我滚蛋,别在这给老子丢人。.”
济世坊对面不远处的一个小小的酒肆里,几个五大三粗、尖嘴猴腮的汗子围在一张桌子前举着大碗,一碗一碗的往肚子里灌着酒。
放在平日,酒肆早就打烊了,近几天因为才子会的事天南城的宵禁延长到了子时,城内的几个地方又分别响应皇家的号召举行了每年一度的春季灯会,天南城立马变成了不夜城。
虽然城南隶属贫民窟,但贫民也懂得自得其乐,有这等春节似热闹的大事,即使到了深夜时分,大街小巷仍旧人潮涌动、车马窜流,好不热闹。
像酒肆、茶馆这种地方更是人满为患。
那四个汉子占着老大的一张桌子,周围没有人敢靠近,任凭他们在那里乱喊乱叫,从周围人们忌惮的眼神中可以看出,这四人的出身绝不平凡。
为首的高大跟铁塔似的壮汉,正是萧远山。比较奇特的是,以他马首是瞻围在一起的三个汉子长的跟孪生兄弟似的一模一样。
三人是萧远山最好的兄弟,打小就跟着他混迹市井,现在城南这片地痞中也小有一号。
这三人分别叫赵甲、赵乙、赵丙……
三个豪壮的汉子拖着酒碗仰头喝下,一个个亢奋不已,老大赵甲问道:“萧大哥,你说吧,今天晚上怎么干?”
萧远山把酒碗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然后冲三人勾了勾手指,压低声音道:“今天,我们不打架,只捣乱。”
“捣乱?”三人听了大为不解。
萧远山凑近,用极低的声音把济世坊发生的事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三人之前虽然知道是为了老李家祖孙二人的事过来的,但从来没有想过这里面隐藏着这么多的猫腻。
三人也是从市井混迹过来的,没少受李义德的恩惠,旦听之下三人皆怒,老大赵甲一拍桌子:“妈了个八子的,有这种事?真应该杀上徐家干他娘的一票。”
“是啊,李大爷没少帮衬咱们,上次老三让人捅了一刀,是李大爷硬生生从鬼门关把人给捞出来的,这个恩不能不报。”老二赵乙激奋不已的说道。
赵丙点了点头,几碗酒下去脸红脖子粗,论打架他还是三兄弟中少的虚武初阶练出真气的人,打架是把好手。
虽然在太玄大陆上虚武只是入门,然而在市井中也算得上一个少有的狠角色了。
“干他,弄他,整死他,徐家咋样?惹火了老子照样烧他店铺。”
萧远山皱眉,低喝道:“都小点声,怕别人不知道怎么着?”
三人平时就是萧远山的心腹,唯其是从,见萧远山发火了,三人同时闭上了嘴。
萧远山道:“现在有高人指点我们办这件事,所以绝不能给我惹麻烦,徐家是世家,凭我们根本斗不过,这次先让他们吃个哑巴亏,解决了眼前的事,以后再找机会报仇。”
三人相视,纷纷点头。
赵甲问道:“萧大哥,你就说吧,我们怎么办?”
萧远山道:“这样,我们就在这里喝酒,多喝,能喝多少喝多少,只要保持清醒就行,过会济世坊那有人跑出来,你们开始给我捣乱,最好把城南的捕快都招过去,然后见机行事。”
“为什么要喝酒啊?”赵乙是个聪明人,不解道。
萧远山说:“让你喝你就喝,这叫酒壮怂人胆,别的不需要多问,反正你们记着,喝多了对你们有好处。”
萧远山一边说着,看着老三赵丙给自己倒满的一大碗酒,忍不住想起上午的时候风绝羽把他叫到一边展示了一下那神鬼莫测的功夫,吓的他屁滚尿流。
话说喝酒的事,风绝羽绝没有提倡,酒能误事啊,可是萧远山看过那灰蒙蒙的黑气以及那一幕展示出来比城外坟场还要可怕的气息后,一向胆大的萧远山都流下了冷汗。
那种感觉就好像真正到了阴曹地府似的。
将酒喝下,萧远山干脆提起了酒坛子使劲的灌,半坛子下去,一股火辣灼喉的感觉涌上来,内心的那股寒意才有所缓和。
深深的看了济世坊方向一眼,萧远山打了个机灵:妈的,太可怕了,这可是神仙的手段啊。
赵乙见萧远山说的不明不白,却喝了一坛子酒,登时愣住了,他这个大哥,那可是上刀山下油锅面不改色的人物,什么事给他吓成这个样子?
……
百味楼,天南城最大的酒家之一,位于城中心。
夜半时分,延续整三日的春季才子会刚刚开始,天南城的大街小巷便开始喧哗起来。
百味楼尤其热闹的厉害,为了迎接这次会试从四面八方赶来的才子、解元,百味楼早在三个月前动工改造,刻下大厅中,不但能够足够容纳近一千多人吃喝,还在中间搭建起一个巨大的戏台。
时而有貌美如花的青倌人上台弹奏、又或歌舞升平,说书的、唱戏的、打快板的应有尽有,好不热闹。
五层高的环形大厅,楼上楼下便是连拐道都人满为患,到处都是推杯换盏、行令划拳的翩翩公子。
亦有温香软玉、穿着暴露的女子尽情释放着艳媚的笑容,宛若蝴蝶一样穿梭在花丛中。
四楼的一处缓台上,几个穿着高雅的翩翩公子围坐在一起,其中便有上官若文、上官若武两兄弟。
“若文贤弟,我们有半月未见了吧,请你还真难啊。”说话的是一个白衣公子,衣衫胜雪,面似冠玉,腰间缠着一条翡翠玉带,光是那翡翠就有拳头大小,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可见其身家极其不斐。
实际上在桌的还有几个世家弟子,穿戴尽是华贵,但这公子与他旁边一个青衫的公子却极为出从,比上官若文、若武两兄弟还要胜出一筹。
能够同桌对饮,俨然几人的关系不一般,可比起白衣、青衫公子面带微笑的表情,上官若文却好看不到哪去了。
“别提了,这事提起来就闹心,唉,子雄兄,不是小弟不想应约,实在是小弟有难言之隐,要不是今日是才子会首日,又……唉,我恐怕还是出不来啊。”
上官若文一口闷下,老大的不快,连带着上官若武也是心情低落。一想起那天让上官若凡一剑刺在屁|股上丢人的样子,上官若文就想杀人。到现在坐着还只能用半边的屁股呢。
那位子雄贤弟不是别人,正是妙善堂的少掌柜,也是徐家现如今风头最劲的人物,甚至这厮就是当日拿着板砖拍了风绝羽一砖的家伙。
另外那青衫公子也不是善类,堂堂回春堂的少东家,陈家三代最强势的人物之人,陈鸿杰。
天南商医有三家,眼下这三位正是三家的代表人物。
当然,徐子难和陈鸿杰是实至名归的,至于上官若文、若武兄弟虽然是家中的男丁头一号的人物,可脑袋上还有一个大姐在把持着上官家大权,是没办法跟二人相提并论的。
但从私下里的关系,四人是极要好的朋友,熟称狐朋狗友……
徐子雄笑了笑,他是知道上官若文最近发生什么事的,跟陈鸿杰对视一眼,倒也不挑破,给上官若文留着面子:“看来上官兄近日过的不如意啊?怎么?还是因为上官家大权的事?”
上官若文、上官若武对视一眼,皆是摇头一叹。
陈鸿杰笑道:“若文贤弟,我早就说了,想从上官大小姐那抢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没那么容易,子雄贤弟给你出的主意多妙啊,可你就是不听。现在怎么样?大权还在人家手里,可你呢,依旧是一个二世祖,这个……别怪为兄说话难听啊?”
上官若文倒是没生气,愤恨拍了下桌子说道:“你以为我不想吗?那件事我跟父亲商量过了,结果直接被一棒子打了出来。难啊。”
上官若武接着问道:“提起这件事,我倒想问问,你们那边的进度怎么样了?”
“嗯?哈哈。”徐子雄和陈鸿杰对视后放声大笑,那徐子雄说道:“你说呢?现在我是徐家名正言顺的掌柜的,妙善堂的事都是我在打理,你说怎么样了?”
“真的成了?”上官若文、若武眼神放光。
“那倒不是。”徐子雄说道:“不过也快了,垄断这种事需要恩威并施才行,听话的拿着钱走人,还能落下一笔可观的生活费,不识相的一文钱也别想拿到手,也得给我滚蛋。”
陈鸿杰接道:“若文贤弟、若武贤弟,我给你们举个例子吧,就是现在城南的济世坊你们知道吗?”
两人点头。
“那家就祖孙两个人,医术平平、没有实力,偏偏占着老大一片宅子。让他们让出来又不肯,结果呢?我们子雄兄出了一计。”陈鸿杰阴测测的笑道。
随后,陈鸿杰将陷害济世坊的事说了出来,指点着上官若文道:“就是用这种办法,现在子雄兄已经掌握了城南几乎所有的药铺,再过不久,整个城南就都是在子雄兄的手里了,这样一来,他想上位还困难吗?”
“真的?”
第21章 闹鬼(1)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上官若文和上官若武几乎用脚趾头就能想到。.
怪不得徐子雄最近风闻徐子雄接掌了徐家妙善堂的大权,原来就是用他说的办法强取豪夺,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将整个城南变成了自己一人的,这样的成绩无论在哪一个世家都是值得彪炳和赞扬的。
可恨自己的爷爷居然不让自己放手去做,要是能够做出点成绩来,哪用得着天天看上官若梦的脸色行事。
“唉……时不与我……”上官若文发出一声长叹,拿起酒杯仰头喝下。
上官若武也是满腹怨恨不满,这对兄弟生下的时间相差不过半个时辰,虽然长相只有五六分相似,但骨子里流的都是高傲的血,被一个女子压在头顶上,怎么都不会好受的。
就算上官若梦是他们的大姐,毕竟他是一个女子。
上官家需要一个女子来支撑,岂不是说我上官家的男儿无能?
陈鸿杰向徐子雄使了个眼色,徐子雄微微一笑:“借酒消愁始终不是办法,解决问题需要从根源开始啊。”
“根源?”上官若文哪能听不出徐子雄的意思,苦笑道:“上一次我们就有机会,子雄兄,若不是你下手轻了,现在上官家已经在我们兄弟手里了。”
上官若武愤恨的点头:“没错,风绝羽不死,大姐就永远不会改嫁,爷爷说我们无能,其实根本不给我们机会,要解决这件事,还要从风绝羽身上下手。”
“那个窝囊废,如何如此命大?”
徐子雄轻慢的敲着桌子,他心里也很纳闷,那天自己下手并不轻,照理来说,以自己真武境几乎圆满的修为,即使不想让人看出是武者所为,那两下也足够送风绝羽见阎王去了。
到时候上官家一定乱成一团,用不了多久,上官凌云和上官腾龙就会为自己女儿的终身大事操心,然后利用上官若文、上官若武逼上官若梦下台,等到上官家的大权掌握在这两个废物的手上,就算吞了上官家也不是难事。
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没有人知道,徐子雄的目的却是为了整个上官家在天南国的产业,其心之毒、之细远远超出了他现在这个年龄所能拥有的。
可怜的风大杀手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徐子雄吞并上官家的一颗棋子,利用他的死左右上官家掌权者的任命。
不过徐子雄何许人也,上一次的确是他自己动的手,但终究是因为多喝了两杯,导至一时失控,又因为上官家的两兄弟怕事不敢出手,一时冲动拍了风绝羽两砖。
酒醒之后,徐子雄肠子都悔青了,别人或许不知道,他和陈鸿杰则明白风绝羽在上官凌云心里的份量。总算风绝羽没死,要不知道,以上官凌云在天南国的影响力,早就闹翻天了。
所以,就算是事实理据摆在面前,徐子雄也不会承认的。
徐子雄听完装作一惊,不悦道:“若文贤弟,你这是从何说起,上一次我干什么了?什么下手轻了,我怎么听不懂呢?”
上官若文愣了一下,心里老大不满,装,装个屁啊,上次不是你怂恿我们对风绝羽下手吗?我们不同意,结果你自己动的手,现在不承认了?怕了?真不是个东西。
陈鸿杰跟徐子雄是一丘之貉,连忙帮腔道:“是啊,上一次我和子雄兄先一步离开,没发生什么事啊?若文兄,此事可大可小,切莫乱说啊。”
陈鸿杰点拔着上官若文,那意思像是说,我们做的你也是知情人,出了事谁都跑不了。
上官若文虽然急进,却也不傻,听完心里咯噔一下沉到了谷底:“没错,要是让爷爷知道了,别说上官家大权了,生吞活剥了我都有可能,这事可不能说出去。”
想到这里,上官若文连忙应道:“哈哈,小弟当日喝的太多了,看花眼了,子雄兄切勿见怪。哦对了,小弟还没恭喜子雄兄呢,这回春堂掌柜的可是不少人惦记着呢,子雄兄年轻有为,实是强过我兄弟太多了。日后还要子雄兄多多提点,出谋划策呢。”
徐子雄哈哈大笑,举杯道:“贤弟客气了,其实这商者不奸如何为商呢?两位贤弟只需记得,万事以利益为首位,成事便不难了。”
“万事利为首?”上官兄弟听完,一副豁然开朗的样子:“子雄兄高见,佩服佩服,这么说,再过不久,城南便是妙善堂一家独大了?”
陈鸿杰连吹带捧道:“当然了,贤弟赶紧准备厚礼吧。”
徐子雄摇了摇头叹口气,其实心情不知道有多好,但表面上还要装作谦虚的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那济世坊还没有到手,何来一家独大?”
“也快了。”陈鸿杰道。
“哈哈。”徐子雄不再谦虚,当即说道:“那就承陈兄美言了,届时为兄一定好好的高宴款待几位。”
“那是,那是……”
四人推杯换盏,刚要喝下,这时,外面走进一个随从,来到缓台直奔徐子雄走了过去,爬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
待到那随从说完,徐子雄脸色登时变成死灰,两道剑眉突然皱紧:“什么?闹鬼?”
随从没有说话,默默的点了点头。
陈鸿杰、上官若文、上官若武也听到徐子雄“闹鬼”两个字,不禁愣住:“子雄兄,出什么事了?”
徐子雄咬了咬牙,道:“济世坊闹鬼了。”
此言一出,三个人齐齐的打了个冷战。
这年头,封建迷信、鬼神之说可是深入人心的,尤其是商家,最注重风水好坏,要是选的哪块地有不干净的东西,对商人可是大忌讳,就算地理位置再好,也不会用作于商铺。
徐子雄花尽了心思想把济世坊从城南抹除,一方面想垄断整个城南的药材市场,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济世坊四周有无数的贫民,地理位置再好不过。
可一听到闹鬼,徐子雄心里犯了合计了。
陈鸿杰想了想说道:“这么多年,我从来没听说过济世坊那里闹过鬼,这事蹊跷,子雄兄,不如走一趟吧。”
徐子雄也是这个意思,衙门送上去的银钱可不止七十两,而且已经递上去了,所以事情办的才极为顺利,如果济世坊闹鬼,那是万万不能再要了,而那些钱曾非打了水漂。
“好,去看看。”
“我们也去。”上官若文和上官若武也站了起来,徐子雄也不多话,一马当先的杀出了百味楼。
……
坐着徐家奢华的马车赶到城南,还没到济世坊门前,远在街口的地方徐子雄等人就看到不远处聚集了不少人,粗略一看竟然有上百人至多,大部分都战战兢兢的躲的老远朝着济世坊的方向观望。
几人下了马车,没走上几步,就感觉周围的空气有些阴冷,三月底的天气寒气还没有完全散去,尤其到夜间更是寒凉,可也没有这么冷的吧。
四人穿的不多,可也不少,平常过冬都可以了,偏偏今天晚上特别冷,骨子里有种从内到外冒着冷气的感觉。
“天怎么这么冷。”上官若武紧紧了披风,哈了口气,竟然看到了寒气。
徐子雄的脸色马上沉了下来,天气冷不是主要原因,身为真武境高手,他能感觉到空气弥漫的特殊气息,这是一股极为强烈的怨气、死气,令人头皮发炸、毛骨悚然。
几人加快了脚步,来到了人群外围,一向谨慎小心的徐子雄并没有深入,而是在人群外围听附近的居民窃窃私自语。
“这是怎么回事啊?老李家的怎么会闹鬼呢?”
“你不知道?我跟你说,听说前阵子老李头医死了人,引出了老李家的冤魂。”
周围人群响起一片嘘声:“那件事不是解决了吗?再说,要偿命也是死的人来偿命,老李家的冤魂是怎么回事?”
“你懂什么?”一个体态圆胖不似人的婆娘嚼着舌根说道:“老李头的医术你还不知道?哪会医死人,听说那死鬼原本就得了不治之症,后来啊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专门跑到老李家来,目的是为了骗钱。”
“骗钱?”徐子雄听到这里,脸色骤然一变,心里把那八卦的婆娘骂了个底朝天。
为了济世坊,徐子雄的确耍了些手段,跟这婆娘说的**不离十,是哪个王八蛋把消息传出去的?
目光朝着人群里面看去,徐子雄的脸色越来越青,怕什么来什么,人群里天南府台衙门的捕快们全都到了,多达十几个人,全都围在济世坊的门口,一个个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真的见了鬼了。
附近还有几个相熟的达官贵人,都是听有这边闹了鬼赶过来的,钱越多就越无聊,谁都想看看鬼长成什么样子。
再往里看,李义德和孙女李瞳儿跪在地上哭天喊地,也是吓的不轻,老李头年事已高,一会儿的功夫死去活来的三四回,嘴里面全都是对不起列祖列宗的话,几次想冲进去都被孙女给拉了回来。
李瞳儿哭成了泪人,什么守不住祖宗的老宅、对不起列祖列宗,竟然和李义德如出一辙。
第22章 闹鬼(2)
时值深夜,城南的天空中不知何时布上了一层厚厚的浓雾,遮蔽的明亮的晓月,把天空压的低沉。.
济世坊附近,阴风阵阵,哭声四起,不知道是否故意安排的,听到李家祖孙二人的哭诉,要死要活的,几个邻居大娘也跟着抹眼泪,大部分人群都躲在后面,不为别的,单是从济世坊里面吹出来的阴风就能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身体不好的连靠近都不敢,一个不小心就容易邪气入体,轻则重病、重则伤身。
衙门的捕头姓程,今天春季才子会头一次,受到府台大人的任命维护城南的治安。
原本这是一个苦命的活,但相对分配到并不热闹的城南,程捕头还是很高兴的,比起那些在城中心维护秩序的兄弟们,城南简直太轻松了。
本来想应付一下在城里转悠到子时就可以回家陪老婆了,哪想到遇到这档子事。
当他听说城南有户人家闹了鬼,程捕头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原地,都怪自己贪小便宜非要申请到城南来,油水没捞着不说,居然看见了鬼打墙。
程捕头带着赶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人满为患了,鬼神之说本是不应相信的,程捕头立刻带着人冲进了济世坊,谁曾想还没到后院,就被满屋子的阴风给逼了出来,那一瞬间,程捕头看见了自己以前手刃的江洋大盗,正对着自己龇牙咧嘴。
这可把胆大包天的程捕头吓坏了,回头一看自己的那些兄弟也跟自己一样一个个吓的胆战心惊,连平日里偷偷摸摸做的亏心事都说出来了,还有两个吓的尿了裤子。
于此不相信也不行了,无奈之下,程捕头带着人赶忙退了出来,再也不敢进去了。
阴风怒嚎、冤魂凄厉,济世坊门前的阴风不断的从内院滚滚涌来,很奇妙的,只要出了济世坊就会很快散去,饶是如此,济世坊前的街道上仍旧被一股浓浓的死气压迫着。
甚至这股死气沉沉的气息还带着点腐尸的味道。
不用问,如此惊人的场面自然是出自风大杀手的手笔了。
为了布这个风水局,风绝羽可谓捣空了心思,他对风水并不熟悉,但也涉猎过这方面的知道,却远远达不到可以转阴阳的程度,不过风绝羽借助了生死无常神功,将体内的死气模拟成尸气和冤魂、阴风的样子,足足忙活了两个时辰,才将小院变成幽魂处处、阴风阵阵的局势。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知道单凭李义德祖孙二人根本没办法跟徐家乃至于官府相斗的,即使想到别的办法暂时化解了危机,日后也难保徐家对济世坊虎视单单。
于是他就利用了人们对鬼神之说避之不及的普遍心里,安排了这场鬼门大开的恐怖场面,而结果也正如他预料的那样,济世坊闹鬼的说法远远比春季才子会更吸引人的注意力。他要找的人几乎都到场了。
至于那婆娘对闹鬼原由的分析,当然是萧远山安排的赵家三兄弟煽动、传扬出去的,目的就是为了给百姓们一个深刻的印象:济世坊没有医死人,他们是受害者。
不出所料,没过多久,人群中传言的都是李家被人坑害的传闻,然后李家的列祖列宗以鬼魂的方式出现,大闹济世坊,目的则是保全自家的祖宅,再加上李义德和李瞳儿惟妙惟肖的演绎,从而引发了民众们的怜悯之心,开始可怜这一对相依为命的祖孙。
不得不说,这场戏作的太真了,应该给他们俩颁发个金马影帝、影后奖啊。
风绝羽站在人群中,此时院子里的风水局已经布成,而且不是正统的风水大局,乃是生死无常神功的死之气,他有信心,就算天南城的高手们都来了,也看不出破绽。并且,这个局刚刚才开始。
“李家的列祖列宗,义德无能,无法保全李家祖宅,义德愿下九泉赔罪,请祖先不要再闹了……”李义德恸哭流涕,俨然一副对不起祖宗的样子,真的不能再真了。
说着话,李义德站起来便要寻死。
几个好心的邻居赶忙上来劝阻,程捕快也出手了,将手无缚鸡之力的李义德拦了下来,开玩笑,在老子的管辖闹出了人命,老子这官还当不当了。
“李义德,你给冷静。世上哪有鬼,别自己吓自己。”
“可是我真的看到了啊,有父亲,有爷爷,还有瞳儿那孩子的爹娘,我对不起他们啊。”李义德放声大哭,然后道:“程捕头,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医死人啊。”
“是啊,李大夫在这片的名声谁不知道啊,医术那是顶呱呱的,说他医死人,有几个相信啊,依我看,肯定有人栽赃陷害,人家祖宗来闹腾了。”说话人的声音远远近近,只知道是人群中发出来的,却不知道是谁。
没等人向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又一个嘶哑的嗓子叫道:“可不是吗?人家家里就剩下一老一小了,把人家宅子收了去让人怎么活啊?”
“上吊呗。”第三个声音飘忽的西边:“要是我,肯定活不下去,唉。”
徐子雄在后方听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抻着脖子在四周找这些乱嚼舌根的人,可是他发现,自己每每刚把头转过去,说话的地方又没动静了,然后声音飘到另一头,那叫一个快,那叫一个无法捉摸。
这时,又一个声音说道:“到底查没查清啊,究竟是医死人,还是有人想骗钱啊,让那个死者家属出来当着李家列祖列宗对质啊,敢发誓就相信她。”
这个看似突发奇想的倡议顿时激起了民众们怜悯之心,不少人开始随口附和,要求府台大人重审此案。
要是没有冤情,人家祖宗死了这么多年还出来作怪干什么?
“府台大人驾到。”
正当民众们要求程捕头上禀上司重理此案的时候,一个八人抬的大轿从人群后方走了进来,正是天南衙门的府台大人庞智的轿子。
轿子落下,人群立时鸦雀无声,庞智晃点着大腹便便的肚子左三颤、右两颤的下了轿子,一脸的不高兴。
也难怪了,今天是才子会第一天,庞大人好不容易在家里的凶婆子面前告了个假,说是陪几位大人到百味楼吃饭喝酒,正赶上软玉在怀内,程捕头就派人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
城南济世坊,闹鬼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本府管治之下,居然闹鬼,还***有冤情,这还了得。
得到消息的庞智放下酒杯就赶过来了,到了现场一看,两脚一阵阵发麻。这是啥天气啊,这么冷,寒冬腊月也不过如此吧。
心有余悸的瞥了一眼那漆黑的门房小院,庞智故作镇定的走到李义德面前。
这事闹的,本来就收了人家徐家的银钱,他心里也理亏,面对鬼魂比其他人还要害怕。不过庞智到底是老油条,居然强自镇定了下来。
到了跟前扫了一眼闹事的民众,不悦道:“闹什么闹?深更半夜不在家里睡觉,围在这干什么?”
府台大人,您可要给小民作主啊。
不等他回过神来,李义德甩着鼻涕扑在了庞智的脚下,一把抱住他的大腿,放声大哭:“大人,您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医死人,我不能对不起列祖列宗,请大人为小民作主,开棺验尸……”
“开你妈的棺……”庞智气的鼻子都歪,险些骂出声来,开棺,棺材里早就没人了。
“你给我起来。”庞智甩着腿,想把李义德甩出去,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又不敢作的太过份,当然甩不开。
庞智大骂道:“本府向来铁面无私,你的案子早已定下,因为你的误诊,王大壮的确死在你的手里,还有什么可委屈的,本府没有把你拿人公办已经体恤你了,再不起来,本府押你回大牢。”
李义德深得风绝羽的教会,浑然不听,接着抗辩道:“大人,那天验尸小人不准到场,究竟死因如何,小人仍蒙在鼓里,这不公平。”
“你是谁本府假公济私、糊涂断案了?”庞智眉毛一立。
李义德道:“小人不敢,小人只想知道事实的真相。”
“真相就是你老眼昏花,医死了人,你不说了,来人,给我把李义德拿下。”庞智抖起了府台的威风。
“不要啊,爷爷。”李瞳儿终于出场了,一把将李义德抱紧,整个扑在了爷爷的身上,哭着了泪人儿。
程捕头带着人刚要动手,马上又站住了,开什么玩笑,当着城南上百百姓的面打一个老人和女孩,以后还怎么混下去。
“府台大人,这……”
“让你拿人你就拿,还站在这干什么?”庞智心里再清楚不过了,要是开棺,什么都不用说了,就算能压得下去,这天子脚下,至少也要治他个糊涂断案的罪过。
“府台大人好大的威风啊,人家只想求个公正而已,这样大人都不答应,我们老百姓就是这样随便被人欺负的吗?狗官……”这句话当然是风绝羽说的了,萧远山几个还没这么大胆子,当然,为了不暴露身份,这厮用的是腹语。
“谁?谁说的,给我站出来。”
听到这句话,庞智和人群外围的徐子雄等人同时一惊,这句可算是阴损到骨子里了,明显暗指庞智利用职权打压良民。
而那句狗官,已经说明了出声之人的不满。
连狗官二字都骂出来了,民众们顿时沸腾了……
有牵头的就有起哄的,先是萧远山和赵甲弟子高举拳头大喊大叫,随后整条街道都乱了套了。
“请大人明察秋豪……”
“大人就给他们一个机会吧……”
“什么东西,我呸……”
“狗官,真该摘了他的乌纱砍头……”
群情激奋,人群中骂声愈见激烈,有的都要冲上来当面指责了,捕快们纷纷出动控制局势,可怎么控制得来。
庞智气的浑身直哆嗦,以往摆官威一个眼神就能吓死这帮穷人,今天是怎么了?
“大胆,谁再敢污蔑朝廷命官,诛连九族……”也不知道哪来的底气,庞智大喝了一声。
“操,当官的了不起啊要,当官的就可以草菅人命啊,来啊,老子就在这,狗官,你到是来啊。”
赵丙的个子不高,站在人堆里喊了一句,低头就往另一边跑,然后赵乙帮着打掩护:“当官不为民作主,不是狗官是什么啊。”
这哥俩配合的恰到好处,在这种乱糟糟的场面下既能激起民愤,又不容易被人发现,玩的不亦乐乎。
就是感受济世坊里每每涌出的阴风有点胆战心寒,与此同时,他们心里佩服极了萧远山所说的那位高人,这么牛逼的手段是咋弄出来的?多亏灌了几坛子烈酒了,不然的话早就吓死了。
庞智的脸色变了数变,已经没有人色儿了,徐子雄也差不到哪去,见场面变得混乱难以控制,他的眉头皱的极紧。
“来人,找个人进去看看,是不是真的闹鬼了,就算是,也要把那个鬼给我揪出来……”刚要发号施令。
突然间,一个急速速的人影带着浓重刺鼻脂粉味道闯了进来,徐子雄等人还没看清是谁,就听来人说道:“哎哟,徐公子,大事不好了,我家那个死鬼不见了。”
来人,王大壮的媳妇……
“谁不见了?王大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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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真相大白
自从赶到城南看到围拢的人群,徐子雄的心里就一直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今天晚上要发生什么大事似的。<冰火#中文.
现在他终于明白心里的不安由何而来了。
“王大壮不见了?”徐子雄一把按住王大壮媳妇宽厚的香肩,恶狠狠的质问道:“不是让他看住他吗?都什么时候了,还给本公子到处惹事,现在他人呢?”
王大壮的媳妇本是一个刁妇,可再厉害的刁妇在徐子雄这样的纨绔面前也白搭,她来之前就知道事情大条了,如今看到徐子雄恶狼般的眼神,她早就吓的脸色铁青了。
“死鬼今天晚上非要喝酒,一个不留神让他溜了出去,就再也没回来,我……我……找了半天了,连个鬼影都没有……”
此言一出,徐子雄、陈鸿杰差点昏过去,徐子雄冰冷的看着她,一言不发,瞬息过后语气低沉道:“来人,带着他去把王大壮找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先前百味楼的随从耳根一动,理解了徐子雄的意思,这是要杀人灭口啊。
徐子雄和陈鸿杰对视了一眼,这件事是两人合谋计划的,眸子里俱是闪过懊悔的意思,当初就应该杀了他们,两人心有灵犀的想到。
随从正准备带着王大壮的媳妇离开,可就在这个时候,济世坊那边变故再起。
原本李义德和庞府台僵持不下的局面,被一声歇斯底里的恐惧声打断在现场,然后一个狼狈至极的身影跌跌撞撞的从济世坊里面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
这人一出现,现场顿时鸦雀无声了……
只听他一人在那里疯狂的求饶……
“饶命啊,我该死,我该死,是我的错,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李家的祖宗,您是我爷爷,不,太爷爷、太祖爷爷,小的给您赔不是了,就留小的一条狗命吧……”
“李义德,李爷爷,您在哪啊,我知错了,呜呜呜,李爷爷……”
跑出来的人上身几乎没穿衣服,腰里挂着一个大大的酒葫芦,半截松垮的裤子上腰带都不见了,露着半拉雪白雪白的屁股近乎赤身**,前面还那雄健的小弟弟垂头丧气的挂在裤裆上,屎和尿齐飞,片刻的功夫,济世坊门前恶臭熏天……
那人仿佛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失了禁,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一眼就看到抱着庞智大腿的李义德,二话不说上前飞起一脚将体态浑圆的庞大府台踹出老远,然后扑到在地上拼命的嗑着响头。
“李爷爷,你大人有大量,是大壮猪油蒙了心,是我害了你,你原谅我吧。”
王大壮!
“这个人是王大壮。”济世坊的左右四邻都认识王大壮,见这个已死之人从里面跑出来,皆是吓了一跳。
可是很快,有人从事件发生的过程中理出了头绪,从一开始的战战兢兢逐渐变成怒火中烧。
“这个龟儿子,居然没死?”
“传闻是真的,他诈死坑骗李大夫,什么东西,我呸。”
“王大壮,李大夫平日没少救济你,你个没良心东西,居然用这种下三烂的方法骗李大夫,你还是不是人啊。”
王大壮的出现很快激起了民众们的怒火,连济世坊里的阴风都不觉得寒冷了,四周凡是认识、知道这王大壮出身的邻里乡亲们无不愤慨,指着王大壮的脊梁骨破口大骂。
风绝羽算是知道为什么口水能够淹死人啊,换作自己,脸皮再厚也恨不得去投护城河。
李瞳儿护着李义德哭成了泪人,委屈的指责王大壮:“王大壮,爷爷待你不薄,你怎地这么对待我们?你……你……”
话说不到半句,李瞳儿继续哭。
李义德则是一脸呆滞像是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远处的风大杀手竖了竖大拇指,这种场面他已经告诉过李义德和李瞳儿,所以要求他的装的像一点,原本风绝羽还很担心一旦事情发生了二人会控制不住,现在看来,祖孙俩得个最佳男主角、女主角应该不在话下了。
勾了勾嘴角,风绝羽向人群中扫了一眼,飞快的捕捉到了萧远山的行踪,然后使了个眼色,最佳男配角隆重出场。
“李爷爷,出什么事了?**,好大的风啊。咦?王大壮,你不是死了吗?”某远山哥装逼的本事着实不赖,看的赵家三兄弟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
先是装傻充愣的乱说一气,回过头来表现了一次恍然大悟,萧远山大步踏去,宛若一只暴走了的黑熊一把将近二百斤的王大壮提了起来,上去就是一记老拳砸在王大壮的脸上,直打的王大壮鼻口川血。
“操你姥姥,你居然没死,你知道李爷爷这些日子怎么过来的吗?我打死你这个王八羔子。”
砰!砰!
一拳接着一拳砸在王大壮的脸上,好生泄了一通怒火,萧远山把王大壮扔在地,啐了一口道:“操,说,你***装死想干什么?”
周围人群鸦雀无声,一个个恶狠狠的瞪着王大壮,那意思今天你要是不说出个四五六来,咱们一人一口吐沫淹死你。
王大壮是在偷偷出去买酒的路上被捉的,受到风绝羽的指使,萧远山四人并没有露面,而是和赵甲一个穿黑衣、一个穿白袍上演了一场黑白无常勾魂好戏,随后王大壮就被吓晕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济世坊,因为那半钱蒙汗药和一钱**散的缘故,加上后院阴风阵阵,死之气影响了他的思维,出现了幻觉,加上心里有亏,好像看到了李瞳儿死去了爹娘。实在吓的不轻。
冤魂索命这种事可比严刑拷打厉害的多了,他哪还敢隐瞒。
生怕李家列祖列宗冤魂找自己的麻烦,被打的鼻子轻脸肿的王大壮翻身爬起来跪在了地上,什么徐家势大都不顾了,哭丧个脸叫起了撞天屈。
“各位大爷大妈、叔叔婶婶,李爷爷,瞳儿妹子,是我错,我该死,可是也不能全怪我啊。是徐子雄公子给我银两让我诈死索赔,然后收购济世坊,我只是一个小人物,听命行事的,是,我贪财,我不对,您就饶了我吧。”
“我错了,我不应该骗李爷爷,李爷爷对我这么好,我对不起他。”
“什么?你再说一次?我没听清……”
萧远山蓦然一愣,街坊四邻也呆住了,这么大的动静谁听不到,徐子雄,妙善堂徐家的人,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收购济世坊。
人群外围,徐子雄吃了隔夜饭似的脸红脖子粗,气的三魂皆冒、七魄齐出,一阵眩晕,五内剧烈的翻腾,险些栽过去。
完了,完了,全都说出来了,这下完了。
上官若文、上官若武一听这句,猛的跳出三尺之外跟徐子雄拉开了距离。
随后有人突然喊道:“徐公子,是徐子雄公子,他也在……”
唰唰唰……
数以百计的目光朝着徐子雄望去,犹如利箭般杀人的目光狠狠的瞪住了徐子雄一行人等……
站在人群对面的风绝羽终于笑了,事情进行到这一步,已经真相大白了,有王大壮这个活人证在,庞府台想再定济世坊的罪已经不可能了,李家老宅就可以保住了,间或的还引出了阴谋的发起者,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妙善堂徐家,事情算是圆满了,还另有收获……
只是……
尼玛,徐子雄,这名字怎么这么熟呢?风绝羽压低着帽檐抬了一抬,锐利目光落在了白衣胜雪的翩翩公子哥的身上,看到那张脸,风绝羽登时明白了。
“妈的,原来是你……”
风绝羽认得这张脸,可以说印象深刻,徐子雄,正是两砖拍死死鬼风绝羽的罪魁祸首,好哇,没想到还钓出一条大鱼,终于让本少找到你了,行,咱们走着瞧,以后你有好日子过了。
感受着四周投来近乎要吃人的目光,徐子雄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心里直打鼓,虽然他不怕这里任何一个人,甚至连庞智都得听自己的指使,但激起民愤这种事,可是不愿意见到了,要是传了出去,别说他自己,连带着妙善堂的名声也要被传臭。
一个商人,要是没有了诚信和信誉、良心,就算再有手段也不会有人买他的东西。
徐子雄深知这个道理,当下挺直的腰板大声道:“都看我干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他,你你你,你是谁,为什么污蔑我?”
“徐子雄。”这时,王大壮也豁出去了,猛的站了起来指着徐子雄道:“你不认识我?是你答应给我五十两银子让我栽赃嫁祸李义德,你想反悔,臭婆娘,你也在,那是我婆娘。”
王大壮媳妇就站在徐子雄身边,靠的还很近,超出了陌生人应有的距离,这一下,连陈鸿杰这个死堂也下意识的退了几步,把徐子雄等人孤立了出来。
“你放屁。”徐子雄气的白眼直翻,一边争辩一边看向里面的庞府台,心说:大爷,用到你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
庞府台此时摔了个七晕八素,刚才王大壮的指证都没听太清,好不容易醒过神来人群已经混乱了,这厮被程捕快扶起来,当即大怒。
“混账,哪个王八蛋踢我?”
一干民众无比郁闷,没想到他们居然在这样的府台管治之下活了这么多年,这是个狗官啊。
程捕快汗如雨下,赶紧上前:“大人,王大壮全招了,赶快把他收压吧,再让他说下去,咱们的小命都不保了。”
庞府台一听,顿时打了个哆嗦,打眼一瞧四周恶毒、愤恨、民怨滔天的气氛,心知事情闹大了。
不远处,徐子雄也瞪着自己,但他不愧为天南的府台,心下却是不乱,高喝一声道:“你这厮诈死骗财、欺骗本官,罪无可恕,来人啊,把王大壮给押下去,择日候审……”
说完,庞府台带人便要离开。
风绝羽又使了个眼色,萧远山会意传达李义德,老李头赶紧扑过去说道:“大人,那小民的案子。”
所有民众看向庞智……
庞府台抹了把冷汗,热情的握住了李义德的双手:“恩,本官被这厮骗了,你是良民,这济世坊自然还是你的,你放心,本官这次虽然受到奸徒期骗,但决计没有寻私之心,本官答应你,一定还你一个公道。”
“那就多谢大人了。”民不与官斗,老李头深刻领会风绝羽传达的意思,心中再有气,也没有发作。
“不必,不必。”庞府台实在不想待下去了,眨了眨眼,他指着徐子雄道:“徐公子,既然王大壮指认你在幕后策划,就随本官走一趟吧,待查清事实,若是与你无干,自会放你离开。”
“什么?凭什么抓我?”徐子雄没想到庞府台也知道自保,把自己卖了,气不过就要开口大骂。
那名随从见状,拉住了暴走的徐子雄,小声道:“公子,先离开这里,再图后计。”
陈鸿杰也点了点头,示意他不要乱来,无奈之下,徐子雄只能认栽,跟着庞府台和程捕头灰溜溜的离开……
那名随众没有走,站在原地饶有深意的看了看济世坊,随后用着身后跟班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们两个回去禀告老爷,老四,你留下来,跟我进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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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发财大计
当天晚上,风绝羽没有急着回上官府,人群散开之前他就跟着萧远山回到萧远山的住处去了。.
济世坊这次的事件总算圆满成功,相信庞府台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对付济世坊了,而妙善堂得知济世坊闹鬼一事,以后也不会将触手伸向李家的老宅。
除此之外,风大少终于找个了那个拿砖拍自己的人,徐子雄,妙善堂新晋的当家堂柜。
风大少骨子里就是一个记仇的人物,虽然那一砖拍的不是真正的邪皇风绝羽,但却给了风绝羽提了个醒。
在天南国这个地界,自己并不安全。
总得来说,一晚上的收获可是很可观的,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全都知道了。
跟着萧远山回到他的住处,两人等着李义德和李瞳儿过来。
济世坊是没法住了,所以二人今天晚上必须借宿萧远山的家里,至于济世坊安全隐患问题,没有人在意。
话说哪个不长眼的敢去偷一个鬼屋?不要命了啊。
过了一会儿,李义德和李瞳儿到了萧远山的住处,进了屋祖孙二人想都不想直接跪在了地上。
萧远山也是一样,跟着跪在了李义德的身边。
“风公子大恩大德,李某无以为报,请受李某一拜。”
说着,三人同时给风绝羽嗑了个响头。
“这如何使得?”风绝羽惊讶之下,被三人的拳拳盛意打动了,连忙搀扶着李义德起来:“快坐下,李老丈,我折寿啊。”
李义德眼泪含着眼圈,由衷的说道:“公子谦虚了,此恩此德在李某的心里重余千斤,日后风公子若有差遣,李某定当全力以赴。”
风绝羽苦笑:“李老见外了,行了,你们也别站着了,都坐下。”
经历了这件事,四人的关系变得异常的密切,好像一家人。
李义德心事得以化解,轻松了许多。
李瞳儿的脸上也有了笑容。
连带着萧远山也是一副亢奋的劲头。
只有风绝羽表现的跟平常一样,脸上挂着淡淡的、令人揣摩不透的笑意,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风绝羽说道:“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相信近期徐家不会来找麻烦,但我们也不能不提防,李老、瞳儿,接下来的几天你们要小心一些,如果有人进了宅子问你们什么问题,你们正面回答就是,只要不牵扯出我,随便你们怎么说?”
萧远山疑道:“风公子,你是说徐家会派人来调查此事?”
风绝羽道:“当然啊,这次我们明摆着让徐家吃了个大亏,徐家能咽下这口气吗?”
风绝羽用着反问的语气说道:“鬼神之说终究是站不住脚的,但只要他们找不到证据说明是我们动了手脚,这件事就会不了了之,给咱们一段时间的缓和期。”
李瞳儿不懂了,问道:“风大哥,什么缓和期?我怎么听不懂呢?”
风绝羽笑着答道:“你们想想,徐子雄吃了亏会甘心吗?恩,不会,那么他会来调查,别忘了,徐家里面是有武者的,那些高手可不会避讳鬼神之说,所以他们一定会来。”
他苦口婆心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朝一日,济世坊闹鬼的事一定会被人查出来,到时候他们还是会打济世坊的主意。”
三人本以为事情就这过去了,没想到这件事后面还有很多没有解决的麻烦,不由担心起来。
“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们只需要在这段时间内站住脚,也就不用怕他们了。”风绝羽自信的说道。
李义德不认同道:“站住脚?谈何容易,现下街坊四邻都知道济世坊闹鬼,谁还敢来看病啊?”
“是啊。”李瞳儿道:“刚才那些人虽然在帮我们,但是你们没有看到,庞府台走了以后,他们也都绕路走了,以往跟爷爷不错的朋友都不敢上前来说话,这该怎么办呢?”
对于这个后果,风绝羽早就考虑到了,言道:“你们不必担心,我要说的就是这件事。”
“嗯?”三人抬头,诧异的看着风绝羽。济世坊闹出鬼这么大的事,怎么去摆平?难道硬逼着人们来看病?
风绝羽说道:“济世坊到底是民间的医坊,李老你平日善待于人,收的诊费也特别的低,而且为人亲和,比起妙善堂可强多了。济世坊附近的街坊都是贫苦的人家,家人得了病治不起,不找你找谁?所以我说,根本不用担心。”
“再来,就算他们不来看病,难道我们就干瞪眼?不会想办法拉拢客人吗?”
“拉拢客人?”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瞳儿大为费解道:“可是我们一无良药、二无名医,医坊里还有鬼,怎么拉拢啊?”
风绝羽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着瞳儿两只水灵灵的大眼,这双眼睛太好看了,他问道:“瞳儿,我问你,天南城什么最多?”
“什么最多?”
这个问题难道了屋子里的一老二少,什么最多?什么都不少,他想问什么?
萧远山胡乱的猜到:“穷人!”
“用你说?”风绝羽白眼一翻,富人要是多了,生产力、劳动力从哪来啊?
萧远山现在对风绝羽算是彻底的服了,即使被他瞪了一眼,也没说什么,只是嘿嘿的傻笑?
没人答的出来,风绝羽也不再卖关子,敲着桌子说道:“习武之人!”
“习武之人?”三人一愣,这跟武者有什么关系?
“不明白?”风绝羽眯了眯眼睛。
只有瞳儿想了一会儿灵机一动,惊讶道:“我明白了,风大哥的意思是,天南城习武之人最多,而不怕鬼神之说的,就是他们啊,也只有他们敢光顾我们的医坊。”
小丫头机灵的很,随便想了想就猜到了风绝羽说的什么意思,在风绝羽的认知中,这些人就是客户群体。
李义德和萧远山顿时恍然大悟,可接下来三人又愁眉不展了。
瞳儿试探着说道:“风大哥打算拉拢习武之人成为我们的客人,是因为习武之人经常受伤,可是瞳儿又不懂了,大多数习武之人都不缺银子的,即使受了伤也会去妙善堂求医问药。而我们拿不出他们要的上好良药,这如何是好啊?”
风绝羽嘿嘿一笑,伸手在桌子上敲了一下:“谁说拿不出来?非但拿得出来,我们的药还要比他们好,比他们金贵,只要宣传得当,不怕他们不上门。”
“比妙善堂还好的药?”三人目瞪口呆了,难以置信的看着风绝羽,不明白他的意思。
风绝羽从怀里取出了一瓶药粉,正是一瓶金创药,极其普通,连药瓶都是济世坊的,将金创药递给李义德,风绝羽道:“李老,您看看这个怎么样?”
“金创药?”李义德疑惑的接过来,打开瓶子一嗅,咦了一声,然后看了一眼萧远山。
萧远山领会,撸起袖子拿出一把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了一刀,李义德点了些药粉往上一洒,萧远山吃疼咬紧了牙关。
没多大一会儿,萧远山痛苦的表情为之一缓变成了震惊的样子:“咦?这金创药怎么不一样呢?”
李义德和李瞳儿配制金创药有年头了,自是明白这刀剑伤药的药效,仔细的看着萧远山的手臂,同时吃了一惊。
就一眨眼的功夫,萧远山的血止住了,这疗效也太惊人了吧。
还不止,萧远山感受了一下,大喜过望道:“这东西不错啊,凉凉的,很舒服,一点都感觉不到疼,怎么还有些痒啊?难道长出新肉了?”
此言一出,李义德和瞳儿更加震惊莫名了,金创伤这种东西的确是用来止血生肌的,但至少要小半盏茶的时间才能奏效,更何况生肌活血了?
风绝羽拿出来的金创药疗效是他们所配制的几倍都不止,试想一下,这些金创药要是流通到市面上,那将会引起多大的风波?
还别说妙善堂了,就算是怀仁堂、回春堂三大龙头加起来,也比不上这种神仙般的伤药啊。
李义德激动的手都在颤抖,如获至宝的将药瓶捧在手里:“风公子,这药是你配制的?”李义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重新审视这位治好了自己的痨病、化解了老宅的危机,同时还能拿出此等神药的风绝羽,几乎在某一刻,他觉得自己见到的不是一个人,而一个神仙。
只有神仙才能配出这样的药啊!
风绝羽笑了笑,其实这瓶金创药算不上什么神药,而是他傍晚在济世坊布风水局的时候从济世坊的药柜上顺下来的,顺便往里面注入了一丝生之灵气,结果效果大大的不同了。
有了这个发现,风绝羽马上想到了一个发财大计,配制金创药大卖……
“怎么样,不错吧。”风绝羽得意一笑,暗赞生死无常神功妙用无穷,连药性都能改变。
“岂止不错,简直是灵药、神药啊。”萧远山舔着嘴唇,就算再没有商业头脑的人也能察觉到这瓶金创药的价值了。
何况萧远山平日就喜欢打架斗殴时常受伤,要是有了这东西,以后就算被人砍两刀也不怕啊。
第25章 风少很忙
李义德捧着药瓶一副如获至宝的样子两眼放光,萧远山眸子里除了堆积而起的金山银山,就是漫山遍野的摇钱树;反而瞳儿在偷偷的打量着风绝羽,小脸渐红也不自知。<冰火#中文.
然而,三人心里却有同一个疑惑,那就是风绝羽,他究竟是谁?
他的年纪不大,却能够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身怀神鬼莫测的本事、济世为怀的仁心妙术,生的这般玉树临风、潇洒倜傥,世间哪有这般完美的人儿。
现在拿出的金创药又是疗效显著,上好名贵的灵药,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此刻风大杀手在三人眼中俨然化身天生财神,仍旧在那里滔滔不绝:“这是我们第一批的产品,比其它医坊的疗效好,可以起个拉风点的名字,就叫一品金创药吧,回去以后我整理下药方交给你们,批量生产。”
“当然啦,还不算完,接下来我们会陆续推出“金装版”“至尊版”等等系列,甚至还要研制出各类的解毒药、跌打丸,总之,习武人士的市场需求量很大,是我们主要的客户群体。”
李义德三人对市场、系列产品没有明确的认知,但大体上明白了风绝羽的意思,他明显是想占据整个天南国的医药行业啊,胃口着实不小。听的三人是眉开眼笑,仿佛白花花的银子已经揣进了自己的口袋了。
瞳儿眨动着秀美的大眼睛,眼神中满是崇拜的意味,风公子太优秀了,如此绝妙的点子也想的出来,真是大才,要是能跟他……
不经意间,小丫头的心头泛起了涟漪,连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心已经被优秀的风绝羽俘获了。
或者说这个时代的少女成熟的早,十五、六岁的年纪都可以结婚生子,可是小丫头保守的很,一想到跟风绝羽日后会如何如何,便忍不住有些伤感。
风公子太优秀了,以后一定会有很多女子青睐的,他看得上我吗?我配得上他吗?
瞳儿此时的心里,就像有一只小兔子似的在里面左突右撞,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李义德和萧远山听的目不转晴,连连点头,而后李义德突然问道:“风公子,我们这么做会否太招摇了,毕竟济世坊一无背景、二无靠山,一旦……”
“李老是怕人觊觎我们的药方吧。”风绝羽早就猜了这点,其实李义德不提,他也会想办法解决的。
李义德和萧远山点了点头。
风绝羽笑道:“所以,我们要找一个靠山,或者找一个可以保护济世坊的人,一旦有人来了,不管他是抢是夺,都由这个人出面帮我们解决,你们放心吧,这个人由我来物色,到时候……”
说到一半,风绝羽想起了义庄的公羊于,那夯货的本事着实不低,要不是体内有七大经脉被寒幽冰劲封堵,估计就算是十个自己也不是人家的对手,只要将他的功力恢复了,应该能抵挡一时的,现在就看那夯货会不会出手相助了。
“公羊于……我靠,公羊于……”
想起那奇丑老者,风绝羽的笑容顿时僵化在脸上:“糟了,把那老头给忘了。看我这记性……”
风绝羽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大呼小叫的问道:“远山,家里有没有吃的?”
萧远山正听的过瘾的,被风绝羽低喝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点头道:“昨天喝酒还剩三斤猪头肉,公子,你饿了啊。”
“恩,我饿了,靠,我饿了没什么,关键有人受不了了,快,都给我拿来,有酒没有,带上一壶。唉,风少我很忙啊。”
风绝羽连珠炮似的说着,根本不给三人反应的时间。
萧远山不敢大意,在他眼里,一般像风绝羽这种有大智慧的人事务都很繁忙的,赶紧跑进屋子里拿着拎着几斤猪头肉跑了出来,还带了一壶酒。
“风少很忙,很忙。”风绝羽嘟囔着,飞快的接过酒肉,跑到门口道:“记得我说的话啊,明天再过来详谈,妈的,忙死我了……”
说完,风绝羽消失在门口……
……
春季才子会的第一天,不仅风大少很忙,许多世家也忙碌了起来。
首当其冲的无疑是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徐家……
徐家大院里,徐家老爷子徐烈锋的书房明灯彻夜,长子徐东平、次子徐东略尽都在场,堂上徐子雄静立。
刚才被徐烈锋劈头盖脸的骂了半天,徐子雄大气也不敢喘了。
现在所有人都等着徐子雄的随从回来,书房里静的鸦雀无声、落地闻针,好似一场巨大的风暴正在默默的酝酿……
良久,书房外未经通报走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徐子雄的贴身随丛,而另一个是位年逾花甲却精神头十足的老者。
“莫先生,回来了,怎么样?”
见到老者出现,徐东平和徐东略同时站了起来,徐家的两位二代掌权人脸上浮现出一抹少有的恭敬。
莫姓老者点头示意,却没有直接回达两人的问题,而是慢走两步上前对着徐烈锋抱了抱拳,道:“徐兄。”
“回来了?”徐烈锋坐直,眼晴死死的盯着莫先生:“怎么样?济世坊当真闹鬼,还是有人故意设局。”
莫先生沉吟了一会儿,摇头道:“应该不是人为的。”
单单这一句话,就让徐子雄的心沉到了谷底。什么意思?不是人为的,就是闹鬼了?
徐家三代上下皆是一愣,徐烈锋虎眉一凝:“慢慢说来。”
莫先生点了下头,目光扫过屋内众人,言道:“适才莫某随吴兄弟去到济世坊后院,李家祖孙二人并未在家,以莫某多年占星问卜的经验来看,这李家确确实实有着百年难得一遇的阴泉地脉,经过查证,这阴泉地脉的阴气极重,不像是有人故意设下风水局,而是长年累月积累而成,阴气极重……”
徐烈锋摆手打断,问向徐子雄:“子雄,你可听到了?混账东西,收购之为什么不查清济世坊的背景,平白无故花了银子不说,这次差一点将我徐家的名声都败坏了,你还有何可说?”
徐子雄打了个寒战,他知道自己爷爷可不是省油的灯,年轻的时候跟上官凌云、陈岳亭几个人并称天南七王,手上粘满了敌国武者的鲜血,手段极其狠毒,可谓铁石心肠。
他苦心坐拥徐家掌柜之位,当初就立誓将妙善堂变成全天南国独一无二的药商,没想到诺言还没有实现,屁股还没有在位置上坐稳,就闹出了此等大事。
别看今夜还没过去,坊间现在却是已经盛传妙善堂为了垄断城国的药材行业,打压弱小、欺行霸市了,不仅如此,还有坑骗之嫌,甚至差点闹出了人命,对妙善堂的声誉造成了不可磨灭的打击。
要是不解释清楚,自己这个大掌柜也不用再当了……
“爷爷。”徐子雄跪了下来,硬着头皮委屈的说道:“孙儿在收购之前派人打听过济世坊的背景,甚至也曾派人看过那里的风水,的确是一处好地方,要不是李义德那老不死的敬酒不吃,孙儿也不会用此办法驱赶于他。孙儿没有想到,济世坊居然……”
没等徐子雄说下去,莫先生出来打圆场道:“徐兄,容莫某一言。”
“莫老弟旦说无妨。”徐烈锋对所有人都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唯独对莫先生稍显平和。想来这位莫先生,虽然不姓徐,但在徐家的地位却不是一般的高。
莫先生本名莫古德,年轻的时候乃是天南一界响当当的杀手,晚年金盆洗手投奔徐家,作了徐烈锋背后一个幕僚。
莫古德此人阴险毒辣、心眼极多,武道修为更是达到了灵武境,又通晓风水、占星、问卜的能耐,是以在徐家地位绝不比徐东平、徐东略差,甚至更胜一筹。
莫古德说道:“莫某在济世坊的后院看到了一处供奉李家列祖列宗的祠堂,这祠堂乃是以极真极阳的风水阵布下,方才得以压制住阴泉地脉的阴气,想必徐公子并不知晓此事,连李家也未必知道,以莫某看,很有可能有人不小心动了风水局,才使得阴泉地脉的阴气涌出地面,造成了今日之祸。”
莫古德说的头头是道,却不会想到,这一切也是风绝羽的手段。
李家哪有什么阴泉地脉,那些阴气都是风绝羽用生死无常神功所化,至于阴泉地脉的布局,以及那李家的祠堂更是风绝羽为了掩人耳目而设下的障眼法。
他早就猜到徐家不会善罢甘休,这年头通晓风水还在自己之上的也大有人在,所以他不怕辛苦搞出了这么多事。
偏偏收效不错,连徐家最懂行的莫古德都被蒙在的鼓里,不明白装明白,还牛逼哄哄的替徐子雄开脱呢。
徐烈锋听完深信不疑,不过事情发生了,就要有人承担责任,徐烈锋盯着徐子雄道:“畜生,你给我听着,这件事是你折腾出来的,自己去把屁股擦干净,要是影响我们徐家在此次天南商会竞选大事上出了差子,老夫敲断你一条腿。”
徐子雄莫名的打了寒战,对于徐烈锋,他再了解不过了,既然说得出来,就一定能够做到,就算自己是他的孙子,他也绝不会留情。
“爷爷放心,孙儿一定把事办的圆满。”徐子雄打着保票。
徐烈锋深吸了口气,沉声道:“还有,关于掌柜一职,对你考验期限无限延长,直到你做到老夫满意为止。东平,明天给子阳飞鸽传书,让他回家。”
“爷爷……”听到“子阳”二字,徐子雄几乎惊呆了,眼中闪过愤恨的神色:“爷爷,你不相信我?”
徐烈锋背对着徐子雄,冷冷一哼:“想让老夫认同,就要先做到。滚……”
给读者的话:
ps:今天事太多了,只写了三章出来,暂定就这些吧。
第26章 为了承诺
风少很忙……
徐家很忙……
许多世家也在忙碌着……
这一夜注定不会平静,会试在际,许许多多的世家全力以赴推荐着家族内重点培养的人才,期望通过各方面的努力能够让他们入主朝堂,面见圣上,争取一鸣惊人的机会。.
上官府同样不平静……
宁静的小院里,上官凌云坐在自己的书房中,与最宠爱的长孙女交谈,原本这次谈话相当愉悦,怎奈突如其来的一个消息让屋内平和的气氛转向了沉重。
屋内站着几个人,赫然是跟着风绝羽的四大跟班,四人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生怕坐在上面的上官家老爷子一怒之下严惩他们。
上官若梦若有所思的喝茶,清丽的面庞上闪动着些许的凝重和好奇,时不时看上几人一眼,欲言又止。
王同陪伴在上官凌云的身侧,标杆似的身材宛若一柄待要出鞘的利剑,冷静、沉稳、凌厉……
“王同,带着他们下去吧,从今天开始,你们不需要履行保护他的资格了。”
上官凌云口中的“他”,自然是风大杀手无疑。老爷子荣耀一生,把家族打理的井井有条,就是没想到对一个懦弱的孙婿毫无办法。
这都几天了,从打那小子被人砸晕了开始,一直没消停,这阵子的烦心事好像都有他的影子?
王同带着四大跟班出了书房,屋子里再度回复沉寂。
上官凌云眯着眼睛靠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上官若梦也不说话,两人就这么坐着,一直坐了很久……
“绝羽最近时常早出晚归,都不知道他在忙什么?”终于,上官凌云开口说话了,语气平缓,像是在闲谈一般。
上官若梦抿了抿嘴唇,却是明白老爷子担心什么,笑道:“他的事我都听说了,我也觉得很可疑,但又说不清,不瞒爷爷,如今我看不透他了。”
两人像是打着哑谜,俱都未提出事实,但在心里,祖孙二人却是茶壶里煮饺子,心里有数的。
“你怎么看?”上官凌云睁开了眼睛,睿智又深邃……
上官若梦笑道:“以往的他或纨绔、或懦弱、或无能,却都是真实的,他藏不住自己的心。可是自打我回来以后,他变得古怪了,他的表现虽然跟以前一般无二,但我知道那都是假的,又让人无法说清,这样的变化太过突然不是吗?如果爷爷想问孙儿怎么看,孙儿只能告诉爷爷,或许徐子雄那一下让他开了窍也说不定。”
上官凌云忽尔一乐,笑骂道:“鬼丫头,学会搪塞你爷爷我了?”
“我哪有?爷爷你多心了。”上官若梦两腮微红,这位上官家的大小姐多年行商,早已练就了一身处变不惊的本事,除了在老爷子的面前,从来不会有这般表情,要是让外人看到,绝对会惊爆许多眼球。
“还说没有,你的脸都红了。”上官凌云笑了笑,仿佛想起了很久以前:“你十岁就跟着你爹和我在怀仁堂打理生意,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原本上官家男丁不少,你一个女子抛头露面是不合规矩的。可是,就是因为你喜欢,老夫从未说过半个不字。”
他看向上官若梦,道:“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之外没有人懂你,你爹你娘也不行,更别提那几个白痴窝囊废。你心里想什么,爷爷会不知道?是爷爷亏欠了你。”
上官若梦低着头,一言不发,冷静的吓人。
正如上官凌云所说,这个世界上懂她的人不多,除自己爷爷之外,再无第二人选。
上官凌云知道自己触到了孙女的痛处,心中微微叹息,把一个出生娇贵、性格高傲的孙女下嫁给一无是处窝囊废,上官若梦要是没有点想法就怪了。
为了上官家,上官若梦一直在隐忍着,上官凌云岂会不知孙女肩头的重担有多重?他不忍,却不能改变。这是他对某人的承诺,永久的承诺。
为了这个承诺,上官凌云不惜将自己最宠爱的孙女终生的幸福放弃了。
而上官若梦,同样为了那个承诺,奉献了自己的一生。
上官凌云背着手走到窗前,望着星月,幽然回首:“若梦,你知道的,上官家能有今天全赖风家。风家完了,这一根独苗不能断,至少不能断在我的手里。绝羽出事的那天,我忽然感觉到自己的一生根本就是个笑话,连他的儿子都保护不了,我还是什么天南七王。我恨、我怒,我想杀上徐家,找徐烈锋那个混蛋拼命,我想杀了自己的孙子,我想了很多,索性他没有大碍,我也忍了。”
“若梦,我知道你怪爷爷一意孤行,不顾你的感受决定了你的终身大事。但我希望你能坦诚的对他、发自肺腑的关心他。这辈子就当爷爷欠了你的……”
这般话,上官若梦还是头一次听到,默默的抬起头打量着两鬓斑白的爷爷,上官若梦内心的苦处和挣扎纠结在一起,在上官凌云眼里,她看到了从不曾见到的无助和祈求,这还是自己的爷爷吗?还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天南七王吗?
这一刻,她心里的决然变得更加坚定不移。
我痛,爷爷心里一样痛。
既然是改变不了的事实,那就敞开心扉。
舍我一人幸福终生,确保爷爷信诺忠义。
值!
“爷爷。”上官若梦哽咽道:“你不必这么说的,若梦能有今天,也是爷爷悉心教导得来的,若梦没有怪过爷爷,从来没有过,以后也不会有。”
上官凌云老怀安慰的走到孙女面前,满是赞许和怜爱道:“你是最懂事的,爷爷很欣慰,眼下绝羽的身上发生了一些事,这些事对他来说是好是坏,没有人知道。爷爷再次希望你能回来,回家,帮爷爷照看好他,爷爷老了,终究有一天会离开,到时候,他就交给你了。”
“嗯。”上官若梦投进爷爷的怀里,轻轻的嗯了一声。
她也是一个女子,无论商场上如何运筹帷幄、智计在胸,仍旧是女子。她不可能像五大三粗的汉子那样拍着胸脯保证,她只能选择她的方式应承爷爷。对于她来说,这是尽她最大的努力对爷爷的承诺。
慢慢的放开孙女,上官凌云恢复往日的凛然和威势,重新坐在虎椅上,双目锐光:“天南商会的事,你尽力便可,毕竟那位大人物,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爷爷不逼你。”
内心有了决断,上官若梦很快释然,娇弱一笑道:“孙儿知道,天夜已晚,孙儿先回房歇息去了,爷爷也早点歇息吧。”
说完,上官若梦走向门外。
“若梦。”上官凌云叫住了她:“你……真的没怪爷爷……”
上官若梦顿了一顿:“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
长夜漫漫,空寂的书房中只余上官凌云低微的叹息缓缓回荡,门外却是没了上官若梦的身影。
……
深夜,西城义庄外多出一个匆忙的身影……
风绝羽满头大汗的提着长袍的下襟飞快的捣腾着步子,一路小跑赶到了义庄。
正如他所说,风少很忙啊……
先是帮李家雪洗沉怨,折腾了整整一天一夜,正准备回家休息的时候,方才想到自己还在义庄里捆了个人。
这倒没什么,关键在于某个哥们貌似饿了两夜一天了,再厉害的人物也受不了啊。
虽然公羊于跟自己有过节,那也是突发事件,风大杀手很有自省的觉悟,自己不也是跑到人家的地盘偷东西,要不然也不会闹出误会来。况且人家公羊于也没把自己怎么样,无非是见官。总的来说跟他没大仇的,总不能把人扔在那不管活活饿死吧。
本少可不想以后被恶鬼缠身……
抱着此等大仁大义的想法,风绝羽拎着三斤猪头肉和一壶老酒杀了回来。
风驰电掣的跑进了义庄大门,风绝羽定晴一瞧可乐坏了,公羊于还完好无损的被捆在大殿的柱子上,圆光光的脑袋低到了胸前,头上几根黑白毛有气无力的垂着。
本来就没二两肉,饿了两夜一天,公羊于的肚子明显见瘪。显然是饿昏过去了……
“呃,这老头没饿死吧,丫也真够倒霉的,天南城这么多人,一天两夜了就一个没死?”
城内的义庄存放的都是城里死去贫民的遗体,天南城这么大的地方,几乎天天死人。一旦有人死了,都会送往义庄,平日里到了白天,绝不会没人来义庄送遗体。
不过公羊于也够倒霉的,从他被捆起来那一刻起,天南城死的人还真不多,而且都是有家有室的、有儿有孙的,老早就挂上长明灯吊唁了,还有的直接送到城外的坟地埋了,到是让西城义庄出现了一天的真空期。
继而让公羊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活活少吃了五六顿饭,直接饿昏。
风绝羽一看,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快走两步奔向公羊于。是死是活也得看看吧。
走过去,风绝羽伸手在公羊于的鼻子低下一探,恩,还好,还有气,随即松了口气。
“老头?老头,醒一醒……”
晃了晃公羊于,老头好像饿的不轻,半晌才幽幽转醒,当他看到那张恨不得在梦里都想扯成碎片的笑脸时,公羊于一肚子火气终于找到了发泄的目的,狂喷而起……
“你姥姥的……,你想饿死爷爷我啊……”
给读者的话:
ps:今天清明扫墓去了,墓园里人满为患,济了好半天才上到山顶,累啊。
第27章 谁牛逼啊你牛逼
“小兔崽子,王八羔子,驴剩蛋子,你他娘的还知道回来?我日你祖宗,你个王八蛋,你饿死老子了。.”
“啊,老天啊,你没长眼,为啥不打雷劈死他啊,你劈死他,爷爷我一生一世给你当牛作马……”
……
阴森幽冷的义庄里,仿佛一颗炸弹被点燃了引线,轰鸣四起,公羊于愤怒的骂着,恨天不公、恨地不平,嗓音轰隆,更胜天雷、晨鼓,骂的那叫一个凄凄惨惨、悲痛莫名,直把大殿的顶梁震的落下了层层浮灰……
日!
风绝羽闻声天眩地转,一个机灵跳出老远,双手飞快的捂住了耳朵,大声喝道:“行了,别喊了。”
“操,你他娘的把老子捆在这里这么久,还不让喊了?我就喊,我骂死你,老子跟你杠上了,我……”
公羊于捆在柱上的两条小短腿拼命的挣扎着,气的脸红脖子粗,六根杂毛直接竖起,恍若神针般坚硬。与此同时,各种各样的绝骂犹如滔滔江水、万马奔腾,狂喷而出……
风大少绝倒,摆了摆手,道:“得,你骂吧,我先走了,本少伺候不起你……”
见风绝羽要走,公羊于傻了眼,憋足了劲儿断喝一声:“你给我回来。”
风绝羽站稳,蔫坏蔫坏的笑:“不骂了?”
公羊于本想再骂,突然间抽了抽鼻子,眼晴直勾勾的盯在风绝羽手上拎着的两样东西上,问道:“小子,你带什么来了?”
丫属狗的啊?风大少绝倒,迈着四方步走到跟前,把猪头肉和老酒提了起来在公羊于的面前晃了晃道:“饿了吧,猪头肉,老酒,怎么样?还骂不骂了?”
两夜一天没进食着实怪难受的,公羊于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硬是咽了咽口气,从嗓子里发出野兽般的低沉沙哑的咆哮:“快放开我,快放开我,快啊……”
风绝羽翻了翻白眼:“你恶死鬼投胎啊。”
“废话,饿你两夜一天试试,快放开我……”
“得,得,我服了。”玩够了,风绝羽内心也稍有不忍,毕竟这老头岁数不小了,n久没吃东西肯定受不了。
于是风绝羽把猪头肉和老酒放在地上,走到柱了后面,一边解着绳子一边说道:“你别怪我,要不是你咄咄逼人,我也不能把你绑在这里,猪头肉和老酒算是我向你赔罪的,从现在开始,你我互不相欠。要打呢,我奉陪,不过以你现在的身子骨,你应该没胜算……”
“你这厮碎嘴啊。”
绳子脱落,公羊于猫见了鱼似的飞奔了出去,那速度比被人封了大穴还要快,狗抢屎似的将地上的油纸包扯开,也不管干净埋汰了,一屁股坐在一具发了臭的死尸上,捧着半拉猪头啃了起来……
“尼玛!”风绝羽看的目瞪口呆外加恶心无比,这货吃东西也不找个好地方,坐在尸体上吃,丫真绝了。
反正封了公羊于几大经脉,风绝羽也不着急离开,干脆坐在柱子下面等着公羊于吃完。
不大一会儿,三斤猪头肉、一壶老酒进了公羊于的肚子,老头满嘴的油腻,拍着肚皮打了个极其响亮的饱嗝,这才心满意足的站了起来。
风绝羽见状站起,拍了拍屁股道:“说好的,我们一笔勾消,可不许耍赖,你没事了,我可以走了吧。”
“等会……嗝……”公羊于打着饱嗝走了拦住了风绝羽道:“先别走,我问你,你的医术跟学的?”
风绝羽心里一乐,他就知道自己走不了,刚刚只不过是欲擒故纵罢了。
“管你什么事?”风绝羽故作镇定,眉头一挑,想从本少身上讨好处,你得拿出诚意。
“就管老子的事。”公羊于大声道。
公羊于心里有数,他虽然被风绝羽捆了个牢实,但醒来之后发现体内的寒幽冰劲得到了缓解,顽疾没有复发。这让被冰劲折磨了多年的公羊于大为震惊。
这等寒幽冰劲是他多年前的仇家打在自己身上留下来的,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慢慢变成了不可恢复的硬伤。公羊于曾经四处求医也没有得到治愈,原本他是想找个安静点的地方渡过后半生算了。没想到在天南国都城的义庄里遇到了风绝羽。
虽说不知道风绝羽是如何做到的,但是凭着多年患病的经验,让他明白只有风绝羽可以帮助他恢复实力,所以他并没有恨风绝羽,反而心存一份感激。
要不是风绝羽晚来了一天一夜,公羊于决计不会出口伤人的。
如今吃饱喝足了,公羊于准备求医了……
四目相对,公羊于咳了两嗓子,缓和道:“行,小子,有你的。老实说吧,我有病,很严重的内伤,相信你应该知道了。明人不说暗话,你只要帮老头子我治伤,治好了,有什么条件随你开。我再告诉你,别看老头子我是看尸的,以前在大陆上可是赫赫有名,没有我办不成的事,你想好了,治好了我,对你只有好处。你看着办吧……”
风绝羽气的一乐,言道:“老头,你没病吧,有你这么求人的吗?还看着办?你有病,让我治,让我看着办?切……我还第一次看见有人这么求人的,不治!”
风绝羽一甩手,抱着膀子靠在了柱子上,倒是没走,就等着公羊于的表现了。
“嗬?你还来脾气了?”公羊于鼻子一歪,骂道:“别忘了,是你闯了老头子的地盘,是你绑了老头子,你还有没有点尊老爱幼的美德?饿了老头子整整两夜一天,你还有理了?”
“美德?我美你个驴蛋啊!”风绝羽反驳道:“是谁先动手的?是谁……得,我懒得理你,想治病可以,拿出诚意来。”
二位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出来对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尤其是公羊于,上下打量着风绝羽,暗道:这小子年纪不大,心性却沉稳老练,看似泼皮,实则心细如尘,根本是个不吃亏的主,不好办呀……
公羊于想了想,把心一横,病要是治好了,还能多活个二三十年,罢了,就让你占点便宜吧。
想到这,公羊于问道:“好,那你说吧,治这病要多少银子?”
“银子?”风绝羽嗤之以鼻的撇了撇嘴,道:“您还别诱惑我,实话告诉你,本少穷的就剩银子了。”
“操。”公羊于咧了咧嘴,骂道:“不要银子你要什么?别让我猜,咱都痛快点。”
风绝羽见公羊于铁了心,心知目的已经达到了半成,当即说道:“一个条件,给我当保镖三年。”
“保镖?”
“就是护院!”风绝羽解释道。
“操。”公羊于一听,当下就不干了:“你让我血魂刀公羊于给你当护院?不行……说出去太丢人了。”
“血魂刀?”风绝羽眼前一亮,他看出老头身手不低,没准就是一个成名的高手,没想到还有这么拉风的名字。
不过我管你血魂刀还是杀猪刀,到了我邪皇面前一样都得给我盘着。
风绝羽假装没听到“血魂刀”三个字,怒道:“我管你是什么刀?不答应算了,我走……”
“靠,你站住。”公羊于没想到风绝羽如此硬朗,过这村可没这店了。
老头站住将其拦住,伸出一根手指道:“三年不行,一年。”
“两年。”
“一年零一个月。”
“两年,干就干,不干拉倒。”
“行,就这么着了。”公羊于见风绝羽死活不肯松口,无奈之下答应了下来。
风绝羽则是暗笑:没想到这老头不会讲价,这么容易就上了套,本来以为一年一大关来着,他居然答应了。真笨啊。
心里乐开花的风绝羽神情不变,继续装逼道:“一言为定,什么时候跟我走?”
公羊于想了想,道:“明天吧,我要到衙门说一声,他娘的,老子早就不想干了,天天数尸体,丢了算在我头上,老子哪有功夫天天看着这玩意,臭不拉叽的。”
风绝羽听着某老吐着槽,一个趔趄差点栽在地上:“这么大点儿的地方丢尸体你看不见?你真牛逼。”
公羊于翻了翻白眼,挠着光秃秃的脑袋,疑惑道:“牛逼……是啥意思?”
“就是拉风!”
“拉风?”
“就是拽。”
“拽?”
“这个……”风绝羽暴汗淋漓,这么先进的说法看来还没在太玄大陆流行,怎么说呢,他灵机一动:“就是威风呗!”
公羊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老子是牛逼……”
“噗……”
风绝羽闻言小脸煞白,憋的……
这夯货太搞笑了,竟然堂而皇之了称之是……那啥,给力哇,如此给力的高手天下难找,本少撞了大运了,哈哈,有这货在,看来以后的日子不会无聊了。
见风绝羽憋着乐,公羊于倒是没怀疑“牛逼”二字的由来,还以为他不相信自己的本事,当即怒道:“你笑个屁,老子就是牛逼,你不相信?你等着,总有一天老子让你看看,老子有多牛逼……”
风绝羽已经乐的不行了,肚肠子都在转着筋,不忍破坏公羊于的心情,风绝羽一手捧着肚子,一手挑着大拇指,想起了一句经典的台词道:“谁牛逼啊你牛逼,行,你牛逼、你牛逼还不行吗?”
“这就对了。”公羊于挺了挺腰板,问道:“告诉我你住哪?明天我去找你……”
风绝羽不想再待下去了,看这货臭屁的模样估计再待下去能把自己笑死,连忙说道:“城南济世坊,我叫风绝羽,提我就成了。”
“就这么定了……”
于是乎,风大杀手用三斤猪头肉、一壶老酒以及那独一无二的医术将血魂刀公羊于诓骗到了济世坊……
给读者的话:
ps:今天回来的晚,先送上两章,晚间还有,稍等莫急。
第28章 大小姐的良苦用心
当天晚上,风绝羽踩着星月、哼着小曲返回上官府。.一路上,春季才子会还在进行中,大街小巷到处张贴着火红的槛联对子,随处可见摇头晃脑的猪哥炫耀自己的才华,然后将自认妙不可言的句子留在了纸张之上。
一路走来,风绝羽犹自嗟叹,天南国并不像表面那样风光无限,天南占地辽阔,的确是少有的大国,然而游牧草原民族铁马金戈时乱西疆七百里沃土,南有蛮荒野人族虎视眈眈,两地战乱让天南枕戈待旦、难有喘息,若非有精兵强将、虎狼之狮,在边外沙场血战、保百姓之安宁,哪会有现在的太平盛世。
然而这些所谓的才子佳人只知夜夜笙歌、饮酒作乐,称武者乃匹夫之勇,提及则嗤之以鼻。他们根本不明白,如果没有那些站在他们前面、踏着尸山血海也面不改色的铮铮铁骨,几曾会有如今的盛世荣华、歌舞升平。
居安不思危,亡国之兆……
风绝羽叹了口气,一时为天南百姓不值。
一个科举就推崇到这般地步,日后的天南朝堂能有多少“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人为百姓、为国家分忧呢?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风绝羽恢复了平静,这一世我就是我,天南帝国的兴衰跟本少有什么关系?我这不是杞人忧天吗?
回到了上官府,虽然是深夜时分,大门倒未曾紧闭。风绝羽也不觉得奇怪,上官家的子嗣嫡系众多,不少人都去参加了春季才子会,往年不到三更天左右是不会回来的,是以门房老早的留了门。
辗转回到云梦楼,风绝羽累的不轻,这一天忙的脚打后脑勺了,丫天南怎么就没有个洗脚城、按摩房的一类的行业啊,现在要是有一个手法一流的妹子给咱松松骨,那该多舒服。
没办法,风大杀手自己烧了热水洗了澡,精疲力竭的连修炼的心思都没有了,倒头大睡,一觉到了天亮。
第二天早上,风绝羽起了个大早,结果还是没有对面主仆二人勤快,小院里不见半个人影。
往嘴里塞了个馒头,早饭都没吃出了门,直奔城西而去。
路过茶馆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闲聊,风绝羽放慢了脚步凑了过去。
“听说了吗?昨天晚上城西闹鬼了。”
“闹鬼?”几个好事者凑了过去:“怎么回事?说说!”
“听说城西有个济世坊,被人家骗钱差点连老宅都赔了进去,原本衙门已经断案了,没想到昨天晚上济世坊里阴风阵阵、鬼哭狼嚎,四野百里的地方都能听到冤魂索命的声音,那叫一个恐怖啊。”
某哥说的滔滔不绝,就跟身临其境的,听的周围几个好事者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风绝羽不禁好笑,看来不管哪个年代、哪个位面都少不了这样的八卦大家。生死无常神功的死之灵气的确厉害,可也达不到遍布城面几百里的程度,就那么个小院能有多大?让这些家伙夸张的太不像话了吧。
风绝羽嘿嘿一乐,也跟着凑了过去,问道:“这位大叔,这世界真的有鬼啊?”
众人看向他……
某哥抬眼朝着风大少一瞥,继续道:“当然了,我可是亲眼所见,那些冤魂把骗人的人从几百外的坟头里给起了出来,那个混蛋连怎么来的都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就到了济世坊了,看到满院子的鬼魂飞来飞去,吓的大小便失禁,差点得了失心疯。”
众人越听越是离奇,越想知道事情的原因,还别说,这家伙的确有先天八卦的本事,说的口若悬河、口水四溅。
“后来经过调查,这人是受到了妙善堂少掌柜徐子雄的指使,想要收购济世坊的铺子搞出的阴谋诡计。听说还跟庞府台勾结,本来这事谁也查不出来。幸好济世坊的列祖列宗出来闹腾了一回,让那个混蛋不打自招……”
说到这里,众人恍然大悟,一个个议论纷纷:有说济世坊李家人倒霉透顶的、有说徐子雄欺行霸市的、还有义愤填膺指责贪官当道民不聊生……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风绝羽听着暗暗点头,他要的就是这效果,只要能给庞府台、徐子雄造成麻烦和舆论的压力,短时间内他们才不敢动济世坊,给自己喘息的机会。
听到这里,已经没有必要待下去了,风绝羽知道,就算现在所有人都希望济世坊消失,徐家也是不想的。暂时济世坊可以安宁一段日子。
刚准备离开,先前那人又开口,而说出去的消息连风绝羽都皱了皱眉头……
“更恐怖的是,昨天夜里,被押入大牢准备今天重审的犯人,突然暴毙,连带着那人的婆娘也一并死在牢里。听说死的时候两只眼睛全都瞪了出来,分明是让鬼吓的。而且有牢头证明,昨天半夜天南大牢里有鬼魂游荡。”
风绝羽听完一愣,徐家下手够快的,人刚带进局子里就杀人灭口了,果然够狠。
“风大哥……”
正当风绝羽听的入神,一个悦耳动听的声音由背后传了过来,风绝羽回头一看,竟然是自己的未婚妻上官若梦和她的贴身丫鬟杏儿。
“若梦妹妹?你怎么在这?”风绝羽问道。
上官若梦今天清新的淡蓝色长裙,很好的衬托出她娇人的身段,雪肤玉肌、眉如春山、眼似秋水,便像月中嫦娥、瑶池仙女。她此时虽是一身素衣,却光华隐现,举步间袅袅婷婷、如风摆柳,顾盼中美目盈盈、微转秋波,似是有一股魔力吸引着周围的人群纷纷向她投来惊羡的目光。
风绝羽看的吞了口口水,这小妞,也恁好看了。有这样的媳妇可不省心啊。
上官家的大小姐走到哪里都是一个亮点,许是习惯了那般受人崇慕的眼光,上官若梦没感觉不适,带着她那标志性自信的笑容,深深的望着风绝羽。
自昨夜跟爷爷敞开心扉的谈过之后,上官若梦心里有了决断,既然决定了要嫁给风绝羽,就要真诚待他。不过这小子可是烂泥扶不上墙的角色,想做我上官若梦的夫婿还得调教一番才行。
“风大哥在干什么?”上官若梦歪着头向风绝羽身后看了看,眼睛弯成了月牙。
这小妞迷死人不偿命啊。风绝羽支支吾吾的回道:“没,没干什么,闲来无事,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哦。”上官若梦若有所思,言道:“既然风大哥没事做,不如陪若梦走走吧。”
佳人有约?风绝羽一时间愣住,记忆里这小妞躲我还不及呢,今个儿是怎么了?竟然主动邀请我……还走走?这可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啊?
“行,那就走走吧。”风绝羽见时间尚早,又是佳人有约,碍于身份不能不同意,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两人并肩浅步缓行在大街上,男的生的英俊潇洒、女的则是貌似天仙,倒也是一对妙人,引来无数惊羡的目光。
“怀仁堂的主要产业在城中心,城东也有部分分店,合则十一处,其中最大的四家有三家在皇宫外的主要干道,另外一家在城东宜广街上。”
一边走着,上官若梦目视前方幽然出声,说的竟是有关上官家产业分布的事。
风绝羽静静的听着,心里直画弧,这小妞今天怎么了?跟我说这些干什么啊?
“上官府的脉络复杂,长房、二房、三房在怀仁堂都有任职,这些年上官府发展迅猛,于天南商会占据很重要的位置。所以怀仁堂的一举一动不但受到百姓们的关注,更加受到帝国的重视。”
“家大业大,疏于管理,是每一个世家最大的难题。人际关系上就显得极为复杂了……”
大约半炷香的时间,上官若梦的嘴根本没停,把上官家里里外外从大局观上作了详细的阐述。
然后二人来还东元大街的怀仁堂分店门前……
走着怀仁堂,里面到处是忙碌的身影,刺鼻的药味充斥着偌大的厅堂。
铺子里的人不少,大多是负责抓药的伙计,柜台后面有个掌柜的,从里到外进进出出的还有搬运货物的苦力,这些都是上官家的人。
除此之外便是就诊来的患者了,怀仁堂虽然是药店,同样也是医院,右侧的几个屋子都有白发苍苍的老大夫为寻求医诊的人号脉开药方子。
尽管再忙碌,只要有人经过上官若梦的时候都会十分恭敬的称呼上官若梦一声“大小姐”,可见上官若梦在怀仁堂的威望已经赶超老爷子上官凌云了。
接下来,上官若梦带着风绝羽将怀仁堂里各个主事介绍了一番,然后带着他走向下一个铺子。
整整一天,风绝羽就没嫌着,跟着上官若梦的后面走完了全部十一家铺子,要不是最后杏儿叫来一辆马车,估计腿都得走断了。
对于这个举动,风绝羽大感疑惑,这妞安的什么心?介绍的这么详细干什么?我靠,她不是打算让我到怀仁堂上班吧?
给读者的话:
ps:呃,这章是昨天答应发的,晚了这么久,抱歉。
第29章 萧远山的发现
“累不累……”
走到百味楼,时间已是傍晚,整整一天,风绝羽跟着这位上官家大小姐看遍了整个上官家在天南城的产业甚至了解了人员结构,说她没有用心,风大杀手是决计不相信的,只是眼下不好断定这位大小姐有什么打算。.
“怎么不累?走了这么久,连口饭都不让吃,饿都饿晕了,还能不累?”
平白无故的拉着自己在城里兜圈子,风绝羽早就怨言满腹了,要不是因为上官若梦是自己的未婚妻兼寄人篱下,风大杀手早就发飚了,这样的媳妇咱可伺候不起啊。
上官若梦听出风绝羽话音中的不满,饶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你以前可不会累的。”
“以前?”风大杀手一愣,旋即想起死鬼风绝羽虽然一向好吃懒作,但唯独对眼前的妙人十分上心,以前死鬼风绝羽也曾陪上官若梦出过门,那时二人的关系还不错,风绝羽从来没有半句怨言,也不知道怎么撑下来的。所以自己的举动跟以前的风绝羽的反差很大。
不过风绝羽却不含糊,
以前是以前,
现在是现在,
以前是那个窝囊废,能跟本少相提并论吗?
风绝羽翻了翻白眼,叫屈道:“今时不同往日了,若梦妹妹现在是怀仁堂的少掌柜,日理万机,为兄许久没跟妹妹这般贴心的聊天了。”
这话说的不假,风绝羽也不纯粹是装的。多年前两人的年纪还小,对一些事看的不清,上官凌云又有意撮合两人成其好事,时常在一起玩,即便上官若梦每日跟着爷爷、父亲学做生意,闲暇的时候还是会找风绝羽聊聊天,原因无它,那时的风绝羽很能说笑话逗人开心。
可是随着年龄增长,两人对彼此的关系渐渐明朗,上官若梦每天都很忙,风绝羽又跟着一帮狐朋狗友不学无术,使得上官若梦渐渐对他失去了信心。然后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隔阂也越来越大。
风绝羽明白自己的处境,仗着老爷子的威势拼了命的贴近上官若梦,还以为能打动芳心,结果落得个让人厌恶的下场。
泥人还有三分气呢,虽然风绝羽没有表现出来,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满的。
风大杀手则是借着机会好生发泄了一通对上官若梦的不满,其中有被上官若梦高高在上指使的原因,也有风绝羽肚子里的怨气。
做人该发泄的时候就不能忍着,否则受伤的只能是自己。
风大杀手的确地喜欢现在的身份和处境,不想暴露,引人注目。
但哥们可不是泥捏的,你这呼之则来、趋之而去的,当本少是你跟班啊。
如果说上官若梦真心对自己也就罢了,关键在于这妞压根就没看得起自己?就算成了亲能咋样?娶一个驾驭不了的媳妇,还天天看她的脸色,对不起,这事也许风绝羽能忍,本少可忍不了。
所以,到了下午的时候,风大杀手就没什么好脸色了。
老子身上一堆乱事儿,全让你打乱了,还给老子板着脸,上辈子欠你的啊?
有了这种想法,才有了上面的那番不阴不阳的话。
上官若梦闻言之下,微微有些愣神,在她记忆中,风大哥可是从来没发过脾气的。他最近有点儿怪,试想被人拍了一砖内心能没有情绪吗?这很正常。可是跟自己发脾气到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啊。
想了想,上官若梦惭愧的摇了摇头,原来他是这么想的,的确,这几年冷落的他,但这并不是我的错,要是你上进一些,也不会如此了,哼,好歹我也是上官家的大小姐,多少少年俊才追求本小姐,我其实有很多选择,若不是为了爷爷我会嫁给你吗?真是不知所谓。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有些冷场,最终上官若梦幽然一叹,道:“风大哥饿了,那我们就去吃点东西吧。”
突然岔开话题,上官若梦朝着百味楼走去,杏儿瞪了风绝羽一眼紧忙跟上。
吃毛啊,本少还一堆事儿呢。风绝羽眼珠转了转,准备放未婚妻鸽子:“你们先进去吧,我随后就来。”
上官若梦脚步一顿,见风绝羽转着眼珠,准保没好事,声色不动笑道:“风大哥快去快回,吃完了,我们还要回家到各房长辈那问安呢。”
问安?
风绝羽浑身一颤,尼玛,这是打定主意看着本少了。刚想到这,风绝羽忽然发现街角有个熟悉身影一闪而过,定晴一瞧,却是萧远山。
他怎么来了?风绝羽眨了眨眼,点头道:“马上就来。”
等到上官若梦和杏儿走进了百味楼,风绝羽晃着八子步走向萧远山,那厮显然没看见风绝羽,不知道干什么正东张西望。
走过去拍了拍萧远山的肩膀,风绝羽道:“远山,你不在南城待着,跑这来干什么?”
萧远山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风绝羽,拍了拍胸口长出口气:“风公子,原来是你啊,吓死我了。”
风绝羽向前张望了一会儿,问道:“干什么呢?”
萧远山道:“唉,别提了,赵丙你还记得么?”
“赵家老三?他怎么了?”
萧远山咬牙切齿道:“丢人了,风公子,我跟你提过赵家几个兄弟,老大好赌、老二好色、老三手脚不老实,今天早上我们等你不来就去找他们,结果出了一档了丢人至极的事,这家伙从小就在街上顺人家东西,今个儿可好,终日打雁让雁捉了眼,被人家给顺了。昨天我给他几锭碎银子,全都被人顺走了,你说这厮丢不丢人?”
“呃。”风绝羽听着暴汗,赵家三兄弟他听萧远山提过,这三个家伙打小就在城南混,手上的技术可以称为是一流的,尤其是老三,从街头走到巷尾不顺十个八个的钱袋都嫌丢人,他居然被别人偷了,这事儿可有闹了。
“是够丢人的,不过一山还有一山高,恐怕赵丙遇见高人了。”风绝羽说道。
萧远山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整个天南城的扒手我们都熟悉,论到偷东西,赵老三可是行家,不说首屈一指也得是这个”萧远山抻出食指:“所以我们猜测,有可能是外来的给赵老三顺了。”
“就这事?”风绝羽纳闷道,这叫什么事?无非是技术交流的问题,丢就丢了呗。
萧远山大声道:“这事还小啊?贼祖宗让贼偷了,老三觉得自己应该一头撞死,他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我们几个一合计,就到处找那个家伙,终于让我们找到了。”
“找到了?在哪找到的?”风绝羽问道。
“码头。”
“码头?”
萧远山把风绝羽拉到一旁,小声道:“你猜那人是哪的?”
“哪的?”风绝羽觉得萧远山挺有意思,屁大点事整的跟潜伏的,有必要吗?
不过萧远山说完之后,风绝羽愣住了。
怀仁堂的!
“怀仁堂的?”风绝羽愣了一愣,皱眉道:“说下去。”
萧远山道:“我们跟踪那人到了码头,风公子你应该听说怀仁堂吧,恩对,就是上官家的家业,他们在码头有自己的库房,为了接运药材从水路走,那人就是怀仁堂在码头的苦力,现在正儿八经怀仁堂的人。然后我们就觉得不对劲儿了,你想想,怀仁堂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鼠窃狗偷的人在里面,而且技术不比老三差啊。”
风绝羽点了点头,不得不说,萧远山分析的很有道理,怀仁堂是城中的最大的药材商之一,怎么会容忍这种手脚不干净的人在里面就职。再者说,能比赵老三的技术高明的小偷,用得着到码头上去扛大包吗?很有问题啊。
萧远山吐沫星子乱飞,接着说道:“我们都觉得事有蹊跷,然后就盯着他,盯了整整一天,您猜怎么着?”
我日,你怎么那么多废话,直接说。风绝羽皱了皱眉,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责骂。
萧远山悻悻的挠了挠,正色道:“午饭的时候,我看见那家伙鬼鬼祟祟的跑到码头的一艘船上,跟几个人碰了下头,都是苦力的装扮,听完了我们才知道,有人想密谋抢上官家的货物。”
“啥?”风绝羽瞪了瞪眼,问道:“此事当真。”
“比真金白银都真。”萧远山拍着胸脯打着保票。
风绝羽没有说话,萧远山嘿嘿一笑道:“所以我们哥几个正琢磨着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卖给上官家,总能换点银子吧。”
靠,你们几个还真是有头脑啊。风绝羽被萧远山气的一乐,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想法到是不错,上官家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赏给萧远山大把的银子。
风绝羽想了想,笑道:“你很有脑子,不过你打算跑到上官家就么告诉人家有人要抢他们的东西?他们会信吗?”
萧远山讪讪笑道:“嘿嘿,我这不也是在想办法吗?”说到这,他眼前一亮道:“公子,您给出个主意吧。”
风绝羽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样吧,银子呢你别惦记了,等一品金创药出来了,我保你有花不完的银子。这件事到此为止,交给我就好了,就当我欠你一份人情。”
“交给你?”萧远山一愣。
见萧远山一副二愣子的表情,风绝羽一乐:“丫的,亏你还是在市井上混的,到现在都不知道我是谁?”
萧远山挠了挠头……
风绝羽无语了,这家伙的信息太闭塞了,完全没有当黑社会的潜质,他说道:“本少就是上官大小姐的未婚夫。”
“啊?”
给读者的话:
ps:更新中,今天的状态不好,但铜板没偷懒啊。一直在琢磨着情节呢。
第30章 黑白通吃理论
打一开始,风绝羽就没准备隐瞒自己的身份,之所以一直没跟萧远山、李义德提及,是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冰@火!中文.
今天借个引子自暴了家门,到是让萧远山大吃一惊。
不过萧远山的心里承受能力也颇为过硬,听完只愣了一会儿,才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就觉得公子来历不凡,真让我猜中了,公子的来头真不小啊。不过以公子的大才,居然跑到上官家当姑爷,远山就不明白了。”
风绝羽翻了翻白眼,这小子眼晴里多少有点不屑的意思,让他很气。
不过他知道这年头男尊女卑的思想深入人心,大抵上入赘的都被人瞧不起,也怨不得萧远山有这种表情。
风绝羽道:“姑爷咋了?瞧不起我啊?”
萧远山嘿嘿一乐:“没,我不是这个意思。”
风绝羽知道他无心的,板起脸孔道:“远山,不是我说你,当一个混混你也够失败了,咱们认识几天了,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这可不行啊。”
萧远山闻言,知道风绝羽要提点自己,当即竖起了耳朵。
风绝羽叹了口气,心道罢了,本少就免费给你上一课吧,他说道:“远山,你要记得,当一个成功的混混是不容易的,你想壮大,你想所有人高看你一眼,就要黑白通知。”
“黑白通吃?”萧远山岂能不明白这句话的道理,两眼顿时放光。
风绝羽搂着萧远山的肩膀,苦口婆心道:“先说黑的,你在城南算是有自己的地盘,但是大吗?一亩三分地,谁会高看你?所以你要组建自己的势力,拉帮结派,在这个过程中,你就要步步为营了。而前提是,你要收集各方面的消息,才能让你的行动事半功倍。”
“说到底,就是三个字“信息网”。”
“信息网?”
萧远山愕然,不懂。
风绝羽道:“就是对整个天南城每天发生的大大小小事情的掌握能力。举个例子,这小的,可以包括邻家的刘叔跟媳妇因为什么吵了架、三婶家的母鸡几时下的蛋、六伯卖的肉参了多少水,而大的要注意城内各大世家的举动,如徐家今天有几个分店开张、陈家为什么从城南撤出去,再大点,府台大人在外面养了几个小妾不敢带回家、上将军的儿子这个月逛了几次窑子、花了多少钱、最中意哪个花魁,更大的还可以打听皇家的消息,掌握帝国的一举一动,把握帝国的动向、未雨绸缪,才能审时度势、雄霸天下……”
风绝羽一字一句、字字珠玑,仿佛军鼓声声狠狠的敲在萧远山的心坎上,这些事听起来虽然不大,但仔细设想一下,如果能把所有的事查的一清二楚、掌握第一手的资料,等于这天南城中所有人的底细都拿捏在自己的手里。
萧远山虽然不是很懂,但他并不傻,相反还很聪明,听风绝羽说完,萧远山的后脊梁梁渗出了细密的汗水,将粗布短衣浸个了透。微风徐徐吹过后,浑身上下冒着凉意。
而与此同时,萧远山的内心仿佛火山爆发一般喷涌着炽烈狂热的兴奋,一张浓密胡须的大脸跟打了鸡血似的布满了亢奋激动的潮红。
“风公子……”萧远山眼眸里闪动着启明星似的光彩,谁说上官家那个姑爷懦弱无能?哪个白痴说他一无是处、文武不能,丫眼睛长屁股上了吧,还是逗鸡眼,咋把如此惊才艳艳、经天纬地的人物描的那般不堪呢。
他紧紧的握住风绝羽的双手,激动的热泪盈眶:“风公子……我算是长见识了,能结识您简直是俺家祖坟冒青烟了,谢谢,谢谢您的提点?”
风绝羽暴汗如雨,这尼玛什么比喻?你家祖坟冒青烟把我冒出来了?操,看来还得提高一下这丫的文化素养。
风绝羽继续道:“别忙,这是黑的,现在说白的?既然要拉帮结派,就避免不了与别的帮派火拼、抢占地盘、壮大声势。虽然咱们以黑起家,但也不能忽略白道上的影响力,有些事如果用黑的解决不了,就要用上白的了,官府、衙门、军统……所有的这些都要利用起来,成为我们光明正大的坚强后盾,如此以来黑白两吃,才能打下牢实的根基。”
“你要知道,当所有黑的、白的跟起有了不可分割的关连以后,有你手中掌握着的所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就算是有人想动你,他也能得掂量掂量。”
“于此,才能做大、做强,无人敢惹……”
风大杀手结合前世生存理念做以总结性的发言之后,萧远山已经惊的合不了拢嘴了。是啊,当所有人跟我有关连了,就算我杀了人,犯了法,也不敢有人动我,否则就同归于尽,我是混黑的,我不怕死,我伤的起,他们呢?根本伤不起。
大才啊!
牛逼啊!
萧远山浑身都在颤抖,他这20多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出人头地,终于今天有人给他指了一条明路。哪能不感激。
颤抖着,萧远山就要给风绝羽拜倒,却被风大少一把扶了起来,郑重警告道:“记住,以后不可以随便给人下跪,男人的背是要直起来的,这样才能顶住一片天,当你的腰弯下,你就什么都不是了……”
萧远山感动的点了点头道:“风公子,我明白了,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怎么做了?”
“恩。”风绝羽欣慰的点了点头,萧远山不傻,为人更是机警,只是身为穷人,脑子里的思想狭隘了,给他提个醒对他日后的发展只有好处,另外,风绝羽也希望他能组建出一个强大的组织来保护济世坊。
毕竟树大招风啊,如果一品金创药开始售卖了,绝对会引起许多强大势力的注视,一个血魂刀公羊于只能保护济世坊一时,真正可以保护济世坊一世的,只有属于自己的力量。
“没什么事就回去吧,我的身份可以告诉李老、瞳儿,但不能再外传了,另外光靠李老的医术,济世坊要扬名太慢了,让他给我准备间屋子,有什么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交给我就行了。但是我不会经常出诊,要保持神秘,才能让济世坊迅速成名。”
萧远山用心记下风绝羽说的每一个字,然后才点了点头,郑重道:“风公子放心,远山记下了。咦,风公子,今天你不打算过去了吗?”
提起这个就心犯,风绝羽看了看门庭若市的百味楼,里面还有一个大小姐等着本少呢,他说道:“不单今天,明天恐怕也去不了,你回去给李老捎个话,让他先准备着,一切等我过去了再作安排。”
“好。”萧远山应道:“对了,风公子,今天济世坊来了个……老头……长的恁丑了,不过手底下有两把刷子,我硬是没弄过他,他说找你……”
有两把刷子?风绝羽不由暗笑,心道,何止两把刷子,要是没受伤,公子我都不是他的对手。不用问,萧远山口中的“老头”就是公羊于了,这老小子看样子已经辞去了义庄的职务赶到了济世坊,恩,正好今明两天会很忙,就晾一晾他,省的以为本少好说话。
风绝羽对萧远山说道:“他是我找来保护济世坊的,你对他不能无礼,这老头背景不小,对我们很有用,你对他说,我这两天有很多事要忙,最迟后天,不大后天,我会去济世坊,履行我的承诺。当然,如果他倚老卖老,你也不必太迁就他,他是不是很能吃?”
萧远山点头……
“恩,时不时的搁点巴豆啥的扔在他的饭菜里,量别太多就行。”
萧远山先是打了个哆嗦,然后心里爽歪歪,道:“恩,俺懂了,公子说的没错,那老头来的时候就没对咱客气,把自己当成爷了,放心吧,我明白怎么做。”
看着萧远山眼中闪过的狡黠,风绝羽发现自己有点残忍了,让一个混迹市井的痞子想坏水,那不比刀切豆腐还简单啊,花样种类还异常繁多,尼玛,这样会不会出事啊?
“别闹了人命,以后济世坊好不好就看他了。”这次风绝羽打哆嗦了,赶紧提醒了一句。
也不知道萧远山听没听见,这货一溜烟的就没影了。
回到百味楼,风绝羽心里算是放下了个负担,他还真怕萧远山、李义德驾驭不住他。有了自己的传话过去,想必公羊于也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
来到三楼一间雅致的包间里,上官若梦和杏儿已经点了一桌子的菜,就等着他回来。风绝羽饿的前心贴后背,进了屋子直接坐了椅子上:“都点好了啊,来吧,吃!”
主仆二人一阵眩晕,这厮就不知道注重点礼节吗?等了你半天不回来,我们都没舍得吃,他到好,拿起筷子就开动了,连句谢谢都没有,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
杏儿刚想发作,被上官若梦拦了下来,见风绝羽头也不抬的胡吃海塞,上官若梦失望的摇了摇头,还以为他变了,原来只是自己的幻觉,唉。
“杏儿,你也坐下吃吧。”
给读者的话:
ps:呃,又码好一章,不容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