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一章 真情假意 1
柳红出院的时候已经是过完了小年后的几天，就快要到大年三十儿了。这些天媛媛和孙健白天在医院里陪护，晚上程青过来。自从那日夫妻两个吵过之后，柳红不在冷言冷语，程青也看着尽职尽责。
白天和两个孩子聊聊小说，一天很快的就过去了。晚上就当是有个作伴的人，也不是很难度过。
“柳红，过年的时候，我想去趟省城。看看曲风还有新近认识的几个朋友，你跟我一起过去吧。”程青启动了车子后说道。
“不必了，你也不想大过年的弄得别人都跟着不愉快。不管你是去看什么人，我都没兴趣，我们的事儿你也好好的想想。”柳红冷漠的说道。
“媳妇，真的就不能继续过下去了吗？”
“程青，我们也都是快五十的人了，换位思考一下子，你再来问我这么简单的问题。”
柳红的话顿时叫小车里寒冷了起来，两个人都沉默了。怎么换位思考，程青可以风流，如果换做是柳红，他是绝对不会容忍的。想想也就释然了，不就是离婚吗，谁怕谁啊。
离着年三十儿就一天功夫了，曲香云和玉霞忙着年货又上街了。
“玉霞，你什么时间和我弟领证啊，还真的准备搭伙过日子。”过来好几天了，曲风和玉霞两个人感情好的腻乎着呢，这叫香云很是羡慕，只是两个人还没有领证，这又让香云几分的担忧。
“那就是一张纸一个本本，约束不了什么。何必在意那个形式呢。”平心而论玉霞是很不待见曲香云的，可她是曲风的姐姐，就算是面子事儿，也得装着的说道。
“玉霞，那可不一样，那是婚姻的一个保障。对于两个人情感的约束，过了年春暖花开的时候，你们就举办个婚礼吧，我有个朋友就是婚庆公司的，保证叫你们终生难忘的婚礼。”
“你认识的朋友，省城的还是小城的。你弟认识吗？”
“小城的，是上次联谊会认识的，也经常的有联系。”
“新处的男朋友？”玉霞真诚的问道，心想如果是这样，柳红的麻烦也就解决了。
“玉霞，什么男朋友啊，我们只是谈的来一些。”
“哦，是这样啊。好了你去买衣服，我去农贸大厅。都赶早点，下午就该关门啦。”玉霞又几分疏离的说到。
卖服装的地方人流也不是很多了，一般的人都早早的准备好了。曲香云也就是闲来无事想来逛逛，真的不知道买些什么。
“小曲，怎么是你啊？”忽然一个浑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曲香云回头一看还真是熟人。
“李大哥，你怎么也来省城了啊？”香云惊喜的问道。这个就是刚才她和玉霞说的在小城搞婚庆的人，一个六十来岁的成熟男人。
“我啊 这不是女儿叫我来过年，你呢？”
“李大哥真是健忘，我弟弟就在省城住啊，每年我都是过来和弟弟一起过年。”
“哎呦，真是老啦，你是说过的，我正愁着过年没什么朋友呢，不如我们这些日子一块的逛逛省城。能在这里相遇那就是缘分，小曲肯赏脸吗？”老男人风趣的问道。
“李哥，缘分缘分，还真就是我和你这个样子，好啊，你闲着的时候给我弟家打电话，我们一块出去玩玩。”
“哎呦，真是老土，都什么年代了，你怎么不买个手机啊，相互联系也方便。”
“李哥，那是你们富人的生活，我就是个单身的小女人，过几年就是个小老太太，暂时买不起，买得起的时候也用不到了。”
“啥话，小曲，你一点都不显老。妥妥的风韵犹存的知性女人，来，大哥给你买部手机，就算是大哥给你的过年礼物。”
“李哥，这个可是不妥，这个礼物太贵重了，小女子无以为报。”曲香云推辞着，心里可是几分的窃喜，一部手机那可要过千了，她早就想要程青给买了，只是程青不知是不懂还是装糊涂，自己明着暗着点了几次，程青都没吐口。看来人家这才是真的有钱，说买就买的不含糊。
“小曲，跟大哥还客气啥啊，只当是大哥觉得和你联系方便，也好说说体己话不被别人发现。”
“李哥，你眼里过得都是高贵的人，我一个快要升级小老太太的人，怎配的上大哥说体己话。”香云笑的眉眼弯弯，娇羞的说道。
“不要妄自菲薄，你是个有内涵的女人。”李姓男士不吝啬的赞到。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谢谢你，李哥。”
买完了手机，两个人亲近了很多，边走边聊的逛起了省城。这里对两个人都不陌生，陌生的是渐渐浓厚的情愫。
这个年因为柳红刚刚出院而没去前楼的婆婆家过，也因为有了孙健而变得热闹了很多。曲香云的话题没人提起，却如同一根鱼刺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叫人难受。
除夕夜，程青一个人过去前楼和大家一起守岁，这边柳红看着两个孩子忙着团圆饭，忙着包饺子。少了家里的男人，一样的充满了过年的味道。
“小孙，你真的不和你妈一起过年啊？”柳红善意的问道。
“柳姨，我妈再婚了，一大家子人呢，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没人在乎。以后我年年都和您一起过年。”小伙子淡然的说着，看的出来心里还是蛮失落的。
“孩子，虽然你妈家里很多人，可亲生的儿子只有你一个啊。你还是应该回去看看对。”
“柳姨，年好过，日子不好过。平常的时候我每周都回去看我妈，她生活的很好，年也就几天的事儿，我不想回去面对和陌生人没什么两样的她们。”
“妈，他妈那面有个残障的姐姐和姐夫，还有个小不点孩子，下面还有一对双胞胎弟弟，孙建回去也是干活的命，还要兼顾上面的大姐，下面的兄弟。您就叫他和我们一起过年吧。”媛媛跟着详细的说着。
柳红听了心里又是一阵子不得劲儿，父母再婚对孩子的影响不论这个孩子大小都还是有的。柳红听媛媛说过，孙建的爸爸出车祸撞死了一个女人，自己也伤重身亡。他妈妈也是因这事再婚嫁给了死去女人的丈夫，也就是孙建的继父。
那个时候，柳红曾经问过媛媛，这都什么时代了，还用的着以身赎罪。媛媛说不是那么回事，孙建的爸爸是个开大货车的，勉强算是疲劳驾驶，那个女人心智不怎么健全，开个残疾人的小车在城郊短途载客挣点辛苦钱。就是命，那天就和刚要进市区的孙爸爸的大货车撞上了。那个时候孙建刚刚考上大学，两个破碎的家庭互相安慰，两个成年人就有了感情。也为了孙建能安心的学习，他妈妈选择在成个家。
“柳姨，我妈她活的很开心，忙碌却很充实。和几个继子女相处的也很融洽，这就足够了。我妈再婚我理解支持，就是不想和那边的几个孩子一起。心永远都是有隔阂的，我不想带着面具生活。柳姨，你能理解吗？”
一百八十二章 真情假意 2
理解？这两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平心而论柳红没有这样的体验，但小说写多了心也跟着复杂了，人生百态经历各往，关上门家家都有难念的经。看着孙建柳红联想起了自己即将解体的婚姻，心里再一次犹豫了。
大年初二，程青和柳红在柳红的娘家吃过了饭，程青就开车去省城了。柳红淡漠的看着小车过家门而不进的扬长而去，心里没有什么失落而是平静。
既然早已经下定的决心，这样的事情也就没什么可忧心的了。比前世自己终于把家维持到了女儿成年，这已经是额外的馈赠了。自己也事业有成，媛媛也前途大好，何苦还要拽住青春的尾巴。自己生活的不快乐，孩子也跟着活的闹心。
自己的这一生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曲香云这几天可是过得很滋润。曲风和玉霞忙着呼朋唤友，她和李哥忙着谈恋爱。这个年过得太有意义啦。
“姐，看你心花怒放的样子，这是报春的症状啊。”玉霞和香云玩笑着，心里可是为自己的闺蜜柳红庆幸，要不然自己夹在中间真的好难做人。
“玉霞，你也拿我开涮了啊，今晚接着吃火锅，堵上你的嘴。”香云心情大好的说着。
“姐，还吃火锅啊，昨天可是等你等了很久，最后你还是和男朋友一起在外面吃的，今天我们可是不管你了，玉霞，我们今天包饺子。”曲风看到自己的姐姐真的交了一个正经的男人，心里也欣慰的说。
“弟，他那个人脸小，就是不肯过来我们家，我能怎么办。再说了他来了你这里，我少不得也要去他女儿家，我可是不想年轻轻的就当别人丈母娘。”香云很是认真的说道。
“姐，你好没羞啊，这连丈母娘都想到了，看来五一节就可以喝你们的喜酒啦吧。”
“那可不行，玉霞，过了年你和我弟赶紧的把证领了再说。”
“姐，我们不需要那个形式，还是你的事儿重要。”曲风坚决的说着，心里可是想要自己这个不靠谱的姐姐早一天安定下来。
“你们都不需要，我就更不着急了。我可是不想既当老婆婆又做丈母年，就做个被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小女人好了。”
“幼稚（虚浮）！”曲风和玉霞一起吐槽到。
傍晚的时候，程青的电话就打过来了，玉霞正和香云一起包饺子呢。
“姐，今天没约会啊？”
“本来想一起去看电影的，可他女儿的婆婆过来了，想要亲家在一起吃顿饭，我就不跟着参合了。”
“你可是未来的亲家母啊，这可是个露脸的好机会，姐，你应该过去。”玉霞揶揄到。
“老李没叫我过去，我也不想过去，玉霞，你啥意思啊？”香云嗔怪着。看着偏偏要装成小女儿状的大姑姐，玉霞无语了。这时候曲风的电话响了。
“哦，姐夫，你过来啦，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赶紧的来家里吧。小舅子和你好好的喝一杯。”
程青：......
“那几个人啊，我已经帮你约好了，后天大家都有空，柳红没和你一起过来吗？”
程青：......
“别磨叨了，包饺子吃，菜都是现成的，你现在到哪了，等着你吃饭啊！”
曲风挂断了电话，这边的玉霞和香云也都知道了程青来省城了。
“风，你跟我去准备几个菜吧，你们哥俩好好的喝点酒。”玉霞看着曲风说道。
“好的，关键时刻还得男人下厨。”曲风知道玉霞这是有话要说，顺口答应道。
“那是，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天下最好的厨子是男人。”玉霞也吹捧到。
“酸啊，都倒牙了。”香云习以为常的说。看着曲风和玉霞去了厨房，心里可是砰砰的打鼓了。这几天把程青忘在脑后了，他要过来省城的事儿怎么给忘了啊。
如今，李哥那边还悬空着，程青这边暂时还撂不下。人来了该怎么对待啊？过头了自己弟弟那里和玉霞面子上肯定是不行的，冷淡了程青又会多想。
早知道是这样，自己就不该装矜持，还不如去李哥的女儿家，装装亲家母的范儿，过过丈母娘的瘾。唉，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车到山前必有路，想那么多干啥啊。
曲香云心里胡乱的想着，手里心不在焉的包着饺子。说话程青就按响了门铃，香云打开了大门。程青踩着脚下的积雪就走进了院子，看了看香云的身后没人，赶紧的给香云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香云，想我了没有？”
“嘘，很想很想，你赶紧松开啊，我弟和玉霞会看见的。”香云感觉程青今天的怀抱冰冷冰冷的，她更知道楼下的厨房窗户就对着院子，程青的热情曲风和玉霞肯定是看到了。
“知道你难做，我可是天天想着你。”程青松开了曲香云，一前一后的跟着她往屋子里走来。
“玉霞，你别担心，我会和程青好好的谈谈。柳红是你的闺蜜，更是我半路认下的姐姐。她比香云对我更亲近。”厨房里曲风和玉霞都看见了院子里的情形，曲风难为情的跟玉霞保证到。
“那就看你的表现了，过年了我都没回家看望爸妈，陪着你呼朋唤友的呢。别说到时候不给你留面子。”
“媳妇，别介啊，我们两个的目标可是一致的，不好听的话我来说，本来就错在我姐，可别因此影响了我俩的感情。”
“记住你说的话，你姐一天不安定下来，我就一天不和你领证结婚。柳红才是我需要呵护的好姐妹。”玉霞坚定的说道。程青这个卡劲儿也带着一身凉气走进了屋子。曲风自然的迎出去招呼到。
“姐夫，过年好！”
“小舅子好，姐夫可是没有红白给你。”
“谁稀罕似的。大过年的怎么没叫柳红姐一块过来啊？”
“你姐忙着呢，年前得了重感冒，前两天刚出院，身子虚着呢哪都不想去。”
“啥？柳红住院了，怎么也不给我们说一声啊，香云姐，你怎么也不和我说呢。”玉霞也从厨房出来埋怨道。
“这个你们也被埋怨香云，搁谁也不想提起那些堵心的事儿。”程青站在香云这边说着。
“姐夫，柳红姐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准是我姐哪地方做的不好，才叫柳红姐不得不发脾气。”曲风大致明白了的说道。
“曲风，你可是我弟弟，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曲香云满脸委屈的说。人也不自觉的和程青站在了一起。
“香云姐，就你们刚才在院子里的那个架势，别说是柳红，就是我也看不过眼去，程青，我姐是单身，你可是有家室的人，怎么就不知道收敛点呢。难不成还西化了，拥抱等同于握手。”玉霞跟着很不留情面的说，场面瞬间尴尬了。
一百八十三章 真情假意你 3
“玉霞，我知道你是柳红的闺蜜，心里头倾斜于她，可我和香云怎么啦，不就是几天没见面情不自禁了吗。相爱有错吗？”程青看着玉霞仿佛看到了柳红一样的辩驳到。一边的香云愣住了，她没想到程青就这么的捅破了两个人的窗户纸。
“程青，你说的过头了，我们真的是没什么的，柳红是我妹妹，是我做的不妥错的是我。”曲香云自责着，心里更是埋怨自己，早和李哥一起会亲家不就没事了。程青并没多想，他以为香云难于启齿才这么说的，也就不在纠结了，自嘲的淡笑道。
“曲风，刚才是姐夫错了。”
“姐夫，柳红和香云都是我姐，总归我都是要叫你一声姐夫，可帮理不帮亲，你和我香云姐别说做，就是想都不应该想。”曲风也不客气的说。
“弟，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这不也在改正错误吗，玉霞，我俩去煮饺子，叫曲风和程青慢慢的喝着。”香云很是尴尬的提议到。
“姐夫，香云处了一个单身的男朋友，你们俩就放下吧。”端起了酒杯，曲风直截了当的说道。
“不可能，我和香云是认真的，曲风，真的很对不起。”程青一口喝干杯里的酒自信的说道。
“程青，我俩都是男人，很多事情我理解不等于认同。你和香云不合适，柳红才是你需要珍惜付出真情的人。香云交了男朋友这是真的，你应该祝贺她才是。别纠结畸形的情感不放，说到底，香云和柳红都是我姐，我是真心的希望两个姐姐都能生活美满幸福。”曲风也干了杯里的酒，几分心痛的说。
程青黯然了，自己还真的没有立场苛责曲香云。如果她这么几天就看上了别人，这样的女人也太水性杨花了一点。他闷闷的喝着酒，心里宁愿相信这是香云故意的。
一盘盘菜肴端了上桌，热腾腾的饺子也煮好了。四个人围坐着，说着家长里短，却都是心不在焉。这顿饭吃的尴尬没情趣。饭后，程青被安排在楼下的客房休息，香云上楼住到了另一个卧室里。
“曲风，你就不担心她们之间会发生事情？”关上了房门玉霞担忧的问道。
“你怎么也跟着幼稚了，事情早就发生了，柳红进剧组多半年的时间，这中间什么事情不能发生啊。柳红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她不是能撒泼的人，香云提前回来我就觉得不对劲，看来是这两个人真的惹到了你的闺蜜。”
“真不要脸，一对狗男女。”玉霞随口骂道。
“媳妇，她是我姐，嘴下留情。”
“你姐多点啥，我可是听柳红说过，认识香云的时候还是通过柳红的一个战友，那个时候香云就是跟那个男人不清不楚的。就算她和程青是日久生情，情不自禁，可这回来没几天又勾搭上了姓李的，怎么看都是水性杨花，根本就是不正经的人。”
“玉霞，话越说越难听了，柳红和香云都是我姐，香云有错程青何尝不是错上加错。”
“不爱听啦，我偏要说，程青是个花心大萝卜，这个我和柳红在医院一起生孩子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么多年柳红一直是宽容的维系她那个家，程青还不是换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香云怎么就拎不清真假，程青那就是一颗表面光滑的鱼眼睛，内里可是坏透了。”
“玉霞，你别说了，我也是很欣赏柳红的才气人品，她比香云高出了很多，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可香云也是我同母异父的姐姐，现在也就我们姐弟两个人了。而且前半生我还不认识柳红，半路认下的这个姐姐，和几十年生活下来的姐姐，轻重是一样的。你可以站在闺蜜的立场上指责，我确实不能，玉霞，我想你能理解我的。”
“理解个屁，你听听是不是有人上楼了。真是不要脸，我去骂骂这两个不要脸的人。”
“媳妇，你可别出去，香云已经处了姓李的，就不会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再招惹程青的。关上门我们还是一家人啊。”
“滚你的一家人，你出去下楼睡。看见你就不烦别人。”玉霞真是气急了的说道。心里真真的替柳红抱不平，也真真的鄙视曲香云，鄙视程青。
隔壁屋子的门被轻轻的敲响了，里面并没有回应，下楼的脚步声也轻轻的走过了曲风玉霞的房门。里面的曲风和玉霞也呼出了一口气，过了一会，曲风还是被玉霞轰出了卧室，可怜兮兮的去楼下客房睡了。一夜再无情况发生，早晨两个喝的半醉的男人醒来，家里的两个女人都没了踪影。
曲风跑上楼果然看见玉霞收拾了随身的衣服走了，心说糟了，准是生气回小城的娘家了，心里对香云的埋怨升级了。
程青看着一早就出去了的曲香云，心里这才信了她又有了新欢的事情，内心也是酸气满满。
曲风和程青，干脆关上自己的房门接着睡大觉。
玉霞是真的回小城了，却没有第一时间回娘家，而是直接去了柳红的家里。柳红看见了玉霞，心里就是大致明了了事情是怎样发展的，虽然前世没有这样的经历，但这一世的经历历练用腿肚子想，也能想出省城那边的事情。不禁还没等玉霞开口，便心痛的埋怨到。
“玉霞，你都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这么的鲁莽。是不是都还没回家看望你妈，就过我这儿来了啊。”
“柳红，我是真的为你不值，你还坚守个啥啊。”玉霞更是伤感的问。
“心；情；和未来。”对于玉霞，柳红没有隐瞒说出了自己的犹豫，自己的担忧，自己坚守的东西。
“不明白，我不明白，柳红，你赶紧的还回去躺着，你刚出院别累到。”看到柳红有几分虚弱，而旁边的媛媛和孙建一脸的担忧，玉霞方觉得自己真的是有几分鲁莽了。
“玉霞，这到是没啥，我又不是气吹的纸糊的，就是有点身子虚。家里反正有两个孩子，我就偷点懒好了。这么多年的亏处好像一下子都想补回来似的，说病就病的吓人到怪的。媛媛，别在这听下巴颏，给你玉霞阿姨做饭吃。”
“是哦，媛媛，我真的很饿了，早饭都没吃的就起早过来了。你这男朋友真的不错，你妈这是苦尽甘来的熬出头啦。”玉霞看着媛媛和孙建真心的说着。
“好的，玉霞阿姨，您等一小会就行，只是都是过年的时候准备好的。”
“大过年的，谁家还不都是这样子，记得给阿姨做几个绿叶菜啊。”玉霞一点不见外的说道。
一百八十四章 交心 1
话说曲香云起早就离开了家，才刚刚大年初三，街上是冷清清的。只有早上班的环卫工人在清扫地上的鞭炮纸屑。就连一向早早开市的农贸大厅，也是紧锁大门，并且通告初六才正式开业。
曲香云走在几乎是空荡荡的街道上，看着白日里很是拥挤的公交车一辆接着一辆的开过去，都是没几个人乘坐的。就连落满了霜花的车窗也是白茫茫的一片。心里不由得一阵伤感，自己就像是个无家可归的人。
自己和弟弟都还有家的时候，每年都是去老妈家过年，吃着地道的农家杀猪菜，热气腾腾的涮菜炖粉条。两家人都围坐在热炕头上，啃大骨头打扑克。那样的日子好像是很久远的回忆。
自己和曲风也算不上多亲近，还是老妈没了以后才走动的像个姐弟俩。后来都是到弟弟家一起过年，也只是吃个团圆饭，然后去电影院看个通宵，年也就过完了。
远在异国他乡的孩子，还有那个嫌弃自己肤浅没品位的前老公，早就被她屏蔽在心灵的一角。她渴望正常的家庭生活，不一定要穿的多么华丽，吃的多么奢侈，只是留恋那种家的感觉。心灵的完整！
什么时候，这些都被自己不在乎了，在乎的只是享受生活。在乎的只是金钱利益，曾经的怨恨化作了对利益的追求渴望。身边走过驻足的男人好多，而能陪自己过年的一个都没有。
程青算个理想的男人，可是太花心了。相处的时候会什么都好，真的生活在一起，她自认没有柳红的睿智气度才情品貌，也没有柳红驾驭男人的本事，结果也不一定是长久的。
李哥，人是比自己大了十来岁，可贵在单身，儿子在国外，女儿在省城，他又有个婚庆公司，那可是自己做老板，每个月也就忙活几天，收益可是妥妥的。而且人也大方，与其要时时的呵护男人，为何不享受男人的呵护呢。
这样，自己还能和柳红维持姐妹情分，弟弟和玉霞也能安心的领证结婚，一举好几得的事情，想不明白才是个傻子。
曲香云漫无目标的走着，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给李哥打过去电话。
“哥，你起了吗？我想你了。”此时她说的是真心话，孤独的她渴望一个温暖的，不被别人诟病的怀抱。
“云啊，你先在天上飘一会儿，我昨天喝的多了点，等一会儿我给你电话，还是去看电影啊。”电话的那边传来老男人含糊不清的声音，然后就挂断了电话。把个本就孤苦无依的香云撂在了大马路上，想找个早点摊都没有。可怜又可怜！
“媛媛，这菜都是你炒的？比你妈做的还好吃。”玉霞一边吃一边夸赞到。
“玉霞阿姨，这都是孙建的手艺，这个年都是他下厨做饭炒菜。我也能做熟了，味道可就差远了。”媛媛看着自己的男朋友自豪的说。
“媛媛，你好眼光，小伙子不但人长得帅气，还这么的孝顺懂事，柳红，你有福气了。”
“吃你的饭吧，你也不差啊，曲风是多好的男人，你也快点回去吧，还有记得领证结婚啊。好好的把握机会，别被人给抢去了。”
“柳红，他要是这么容易的被别人抢过去，我也就没有珍惜的必要了。两条腿的好男人少，三条腿的蛤蟆多了去了。”
“去，越说越不像话，你能找三条腿的蛤蟆过日子啊。我可是预测你的未来美满幸福。”柳红嗔怪着，看着玉霞吃饱了，看着媛媛和孙建捡桌子打扫房间，和玉霞关上了卧室的门说起了悄悄话。
“柳红，程青去了曲风的家，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他到省城也只有曲风那儿了。你这么的就离家出走了，是被他们给刺激到了。”
“还说呢，你那个人渣老公真是毫无顾忌，一进院子就来了个熊抱，多久没见过女人了，该不是你一直叫他禁欲的吧。”
“那是必须的，况且我倒是想纵欲，也抓不到人影啊，俩人一直都在曲香云租住的地方。你没跟着仗义执言吧。”
“切，不是曲风拦着，我还真想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呢。”
“就是因为这个你就离家出走啦，肤浅！”
“滚，你才肤浅呢，守着那样的人渣过了半辈子。图个啥啊，跟守活寡有什么两样。”
“你懂啥，姐这是历经沧桑，闭着眼睛也能推演出前世今生运途走向。”
“哎呦，拽的你啊，论起来我还比你大一岁呢，我才是你姐呢。”
“玉霞，你要是我姐就好了，起码不会叫我这么的闹心。”
“嗨，跟你说件叫你高兴的事儿啊，你那个姐姐，这回是真的处了一个男朋友，听说还是个钻石级别的。多金没负担老伴儿还是死头的。”玉霞看着柳红说着。
“听说的，你又没看见。那个女人鬼心眼都用到这上面了，就是一朵白莲花。”
“应该是真的，这年前年后的天天约会，就差把人带到家里来啦。”
“都这样了，还揪着程青不放，你这个大姑姐真是可以的了。”
“柳红，打住，我还没决定和曲风领证呢，法律上她可不是大姑姐。”
“云，你这是怎么啦，受了多大的委屈，是谁这么不懂得惜花把你气成这样。”大酒楼里，李哥和香云正坐下点餐，李哥心疼的问道。
“谁敢啊，还不就是你，会亲家都不叫上我，是不是怕我给你丢分啊。”曲香云嗔怪到。
“宝贝，别生气啊，我那个亲家是农村过来的，怕影响了你的心情。我也是怕你累着了，反正你是和我过日子，跟他们没什么关系。”李哥言不由衷的说着，香云却是信了。
“李哥，这是真的啊，那我就不生气了，昨天我就没心思吃饭，早就饿的肚皮瘪瘪的。”
“夸张，这样才更苗条，我摸摸真的饿瘪了。”
“讨厌，那边还有吃饭的人呢。”香云娇羞的躲闪着说。
“那我们就找个没人的地方摸摸。”李哥暧昧的说道。
“很讨厌，人家才不想和你开房呢。哦，那个是我最喜欢吃的菜，李哥，你也尝尝啊。”
“宝贝，女人说的都是反话，这个哥明白。”老男人一边给香云夹菜一边猥琐到。热恋中的香云根本就没看身边的男人，很是幸福的享受着男人的服侍，像只温顺的小绵羊。
一百八十五章 交心 2
不说曲风和程青在省城跟几个朋友吃了一顿饭就急忙的来到了小城，也不说程青借故留下了一天，并没有见到曲香云。年也随着各个企业单位假期结束而过完了。程青回来了，这回是直接回家了。
正月十五之前都是在柳红的婆婆家过的，两个老人今年是特别的粘着儿女，一大家子人和和美美的过完了元宵节，这才各回各家的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柳红，香云处了男朋友这事你知道了吧。”周末，媛媛和孙建出去约会了，程青逮着了机会跟柳红说道。
“知道了，她就是那样的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心里还惦记着没做好的。程青，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重点。”
“媳妇，都是我的错，咱就不能好好的过日子吗。”程青这几天人是睡在了柳红的一张床上，可中间多了楚河汉界，两颗心也是越来越远。
“程青，你这是被人给甩了又回来找安慰来啦，她处没处男朋友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不想好好过日子的是你不是我。还是那句话，你换位思考一下子，如果你能过了心里那道坎就行。过些日子媛媛也该回学校了，我们的事儿也该提到日程上了。”
“柳红，我混蛋了很多次，为什么这一次就要赶尽杀绝。我会改好的，会珍惜我们这个家。”
“程青，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过去你我分居两地，我还能理解也可以欺骗自己。现在你连自己窝边的野草都能下得去嘴，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孩子已经成年了，我们好聚好散吧。”
“我不同意！”程青坚决的说着。
“程青，你如果一定要闹的满城风雨，我也不反对。婚我是离定了！”柳红冷漠决绝的说道。
“我不同意！”同样的话，程青正对曲香云说着。香云过了年回来上班之后，一切表面上还是老样子。只是躲避着程青的目光，下了班也骑上自己的电动车，早早的离开。在单位就是公事公办，回家了就和李哥约会，这叫程青不能接受。过了正月十五，和省城那边还有电视台一起筹备的联谊会，也就紧锣密鼓的开始了，程青和曲香云也避免不了的坐在一起说起了这个事儿。假公济私的程青就把话题转到了两个人的关系上来，香云很干脆的说到分手，程青几分无赖了的反对着。
“程青，妹夫，你有什么资格不同意啊。我单身你有家室，媳妇还是我的妹妹，我们的感情本就经不起阳光，何苦还要继续错下去呢。”
“香云，你这是攀上高枝儿了，为了你柳红已经要和我离婚，你说分手就分手啊。”程青眼睛里都有了红丝的看着曲香云说。
曲香云真的有点害怕了，她没想到程青这次是动了真情，可这又能怎么样呢。
“妹夫，那是你和我妹之间的家务事，如果你看见我碍眼，这次的联谊会完了，我可以走人。”曲香云不敢看程青的说道。
“过去做婚庆公司的老板娘？”程青揶揄到。
“妹夫，我就当你这是祝贺我。要是你不想谈公事我就回去了。”
“算了，吃了饭一起回去吧。”程青压下了心头的火气说。
“妹夫，心意我领了，留着肚子我晚上有约。”香云说着拿起了李哥新给买的包包，抬腿就离开了饭店。坦率的说这一刻她很怕程青那张阴沉的脸，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只有**和占有。
“云，吃过了饭还是去你那儿吧，我看你家冰箱里的东西快没了，等会我们多买一些回去。”和李哥在外面吃过了晚饭，李哥温柔的说着。
“哥，不是我不买，是我租的那个房子已经到期了，我很快就要搬家，也就没心思置办了。”曲香云无奈的说，这个房子当初是自己租的，可房租是程青拿的，目前这个状况在住下去也就不合适啦。本来自己也可以接着续费，可李哥这几天一直都跟着自己回去，街坊邻居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另外一个心思就是她觉得没必要租房子住了，可李哥一直没说带自己回家，她也不能上赶子啊。
“哎呦，哥的这朵云无着无落了，可是叫哥心疼，只是哥那个家还是和我老妻几十年的蜗居，实在是不能委屈了你这朵五彩云，这样吧，你换个离 哥近的地方租个房子，房租哥出。等过了五一就是结婚的旺季，到十一这几个月，哥努把力争取买个亮堂堂的房子，在叫我这朵云住进去。”
“哥，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换个离哥近的地方租房子。”曲香云像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子，瞬间就雀跃了起来。
而那边的李哥却是心事重重的。
出了正月，柳红一纸诉状直接到法院提出了离婚。起诉书送达中介所的时候，程青已经去省城筹办联谊会了。民事部门的调解工作也不得不延后，进入四月份，柳红小说改编的电视剧也通过了审查即将播放了。再就是柳红住的这一片已经开始拆迁了，柳红忙着租房子搬家。很多事情赶到了一块，柳红和程青离婚的事儿，就不得不放下一段时间。这也给夫妻两个一个缓冲期，本来一个是坚决的不想离婚，一个是后世的警示，不想重蹈覆辙不得不走这一步。也因为这些事情而舒缓了一口气。
这些比离婚更重要的事情仿佛就是天意，阻挡着柳红和程青的婚姻解体。
柳红新租的房子是在娘家附近，还是过年之前柳妈柳爸帮着看好的。所以搬家的时候也不是特别的麻烦。等到程青从省城回来的时候，柳红住的这一片就楼群已经是废墟了。很多人都在清理砖石和拆扒后的材料。这里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程青在这儿看到了柳福正带着一伙人干着这活。
“大哥，你怎么也回小城啦啊？”程青比以往更是热情的招呼到。柳红认下了曲风和曲香云之后，柳福也从大哥变成了柳红的弟弟，但几十年的习惯，大家并没有改口。详细的内情程青也不是很清楚，所以这一声大哥叫的亲亲热热。
“哦，你回来了，你们的那个联谊会我们都从电视里看了，整的蛮好的。程青，我就说你是个有能力的人，干什么都能干出个名堂来。至于我们这些人，还不是哪里有活就到哪里去做。”
“大舅哥，可以啊，现在省城那边的建设已经是饱和状态了，小城才刚刚热乎起来。你这商机把握的正是时候。家也搬回来啦？”
“那是必须的，正好君君今年也要高考了，学籍都在小城呢。对了，柳红搬家的时候你不在，是不是找不到回家的大门了。”柳福玩笑着。
一百八十六章 犹豫 1
柳福的一句玩笑话，却是说到了程青的痛处。家里住的这片地方要拆迁他是知道的，没想到这么快。说到租房子搬家就更是没走心了。自己真的不知道柳红娘俩搬到了什么地方，可是这话怎么问的出口啊。于是笑笑说：“大舅哥，我这是回来看看，等会就回家，这次可是离开家时间最短的，但就赶上了寸劲，搬家收拾屋子都没帮上媳妇的忙，惭愧啊！你妹不知怎么在家骂我呢。”
“哎，红哪有时间骂你啊，她自己也忙着电视剧开播去了，房子都是我妈和我爸帮着收拾好的。这也刚搬过来没几天，东西都还没打开包呢，你回来了正好。我妈那儿有钥匙啊，你过去拿来吧。”柳福说着就过去忙开了。程青也觉得没意思了的离开了这里。却是茫然的不知道去哪里。
过去老丈人家取钥匙也不知道住在哪里，总不能说实话吧。想了想干脆给媛媛打电话问问吧。看看时间也正是媛媛午休的功夫，就试着往媛媛的宿舍挂了个电话。接电话的舍管大妈倒是很客气的告诉他，程馨媛请假几天了。她有手机，直接打手机找她吧。
放下电话，程青又是一阵子郁闷，女儿都有手机了，电话号码自己这个做爸爸的都还不知道，是自己这个父亲做的太失败了，还是女儿已经和自己离心离德了啊。
其实，他还真是冤枉了媛媛，电话是这次小说被做成网络游戏的报酬买的，至于家里动迁搬家，媛媛也是不甚清楚。具体的地方还是孙建跟她说的，也只知道是在姥姥家附近。
为了庆贺两个人的小说第一次就成功了，孙建也请了几天的假期，正在首都和媛媛一起呢。
“媛媛，我们第一次就成功了，下一本小说我们就还沿着这个思路走，还写玄幻题材的。”两个年轻人手拉着手沿着宁静的街道走着。
“那是一定的，写现代感情我们没有多少阅历，写穿越类的，现在都是那个题材的。也只有玄幻类型的还算是个冷门，你现在有什么好的想法吗？”
“那还没有具体的，反正上天入地、风雨雷电、修仙修神等等的都是框架，就看我俩的灵感了。”
“孙建，你说的那么玄乎，我还以为你有具体的思路了呢，看来也是盲目的没有固定的目标。不如我们去图书馆看看吧。”
“媛媛，我今晚的火车就该回去了，人家只想和你好好的待半天。小说的事儿能不能先放一放啊。”
“傻瓜，现在我们不就是在一起的吗。你忘了我们还是在图书馆结的缘确立的关系，和你说啊，没结婚之前我是绝对不会迈出那一步的。”媛媛警觉的说。
“姑娘，你想到哪里去了，在你家住了那么久，我还不都是睡沙发，可曾有过非分之想。”
“你敢，我妈还不把你打出去啊。走吧，坐车去图书馆。”两个年轻人压抑住心里懵懂的青春渴望，在大学的校园里如同一股清流。共同的爱好链接起两颗心，一起谱写青春的赞歌。
程青这边回家无门，只好怀着满心的失落，随便找了一家酒店，把自己灌了个大醉的睡了一夜。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便拿到了曲香云辞职的申请。
“香云姐，这是要往上面走了。”程青酸溜溜的说着。
“妹夫，承你以前的吉言，我这是人往高处走了。去省城还是另寻他处都好，总比呆在这里叫人烦好的多。以后，你和我妹是怎么样的结果，也都和我没有关系了。”曲香云也很明了的说道。
“是啊，和你没有关系。是我蠢我傻，曲香云，你真的和柳红没得比。”
“妹夫，你也不必说这样的话刺激我，对了，那个房子还有差不多一个月才到期，这是房子的钥匙，家我已经搬完了，屋子也收拾好了。属于你的东西我都没动，你自己回去收拾吧。”曲香云把出租房的钥匙扔给了程青，毫不犹豫的就离开了。
看着静静躺在桌子上的大门钥匙，程青忽然有种被遗弃了的感觉。扑腾了这么多年，家即将没有了，身边的女人没了，女儿的亲情没了。他一瞬间苍老了，自己还有什么？还有什么可以紧紧抓住的东西。
随着电视剧的开播，柳红的名声又一次被提起了。小城的电视台还采访了她，她的名字再一次登上了报纸荧屏。柳红家的原址也平地起高楼，柳红再一次向法院提起了离婚诉讼。夫妻两个时隔几个月在法院见面了。
“我不同意离婚，这么多年都是我的错。我愿意改正错误，愿意用余生弥补对妻子孩子的亏欠。”面对调解法官，程青很坚决的说道。
“柳女士， 你现在也算是个知名人士，不如就给你丈夫这个机会改正以前的错误，这对你们两个对你们的孩子都好。”
“调解员，这个我何尝不想，这么多年了，我一次次的宽容换来的是他变本加厉的欺辱。为了外面的女人，家他不顾了，孩子不管了，脸面不要了。这样的人谁会相信他会改好，与其和他这样浪费本来就不多的时光，不如快刀暂乱麻。”柳红坚决的说。
“媳妇，这次我一定改！现在我连家都回不去，真的是得到教训了。”
“程青，我们的那个家对你还有吸引力吗，况且据我所知你也没有睡大马路。你和曲香云的爱巢不是你还住着的吗。”
“程青，你妻子说的都是真的？”调解员问道。
“是的，那个出租房本来就是我拿钱租的，现在曲香云已经搬走了，我们也断绝了来往。媳妇，你就给我一个机会吧。”程青可怜兮兮的说着。这样低头做小的样子叫法官生出了恻隐之心。
“柳女士，想来你也是知道，婚姻不是和、离那么简单的事情，你丈夫已经认识到了错误，也表示愿意改正。我们主张你俩回去在好好的磨合一段时间，毕竟你们的感情还没有破裂，你们还有个女儿，家散了影响最大的还是孩子。你也说了都是为了孩子，才宽容他一次又一次。那就在宽容他最后一次，给你们的女儿一个完整的娘家。”调解员动情的说着，柳红沉默了。
一百八十七章 犹豫 2
柳红沉默了，第一次怀疑起前世的预警，怀疑起自己的能力。前世自己是被离弃的那一方，这一世才不想被迫离婚，自己先提出来，反正结局都会是一样子的。可是现在她犹豫了，不是对程青余情未了，只是法官的那句话，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娘家。
媛媛和孙建已经确立的恋爱关系，两个人又有共同的爱好。如果没有意外，结婚成家是必然的。孙建的家庭已经是不圆满的，难道还要叫两个孩子，面对同样的情形。柳红自问做不到这么自私，两世的灵魂融合叫她改变了很多，也有无法改变的性格。归根结底柳红还是那个柳红。
在法院没有结果的出来了，夫妻两个人相对无言的分道扬镳。
“媳妇，什么时间叫我回家啊？”程青可怜兮兮的问道。曾经对家可有可无的男人，在面临家庭解体的时候，害怕了。是那种没有了依靠没有环绕的害怕。
“你住的那个地方不是很好吗，家对你来说是束缚是负担，以后再说吧。 ”柳红毫无感情的说道。
“媳妇，我真的会改的，你就相信我一回吧。”
“你敢对着太阳说，你相信自己吗？”
程青迟疑了。
柳红头也不回的走了。
婚姻家庭对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没有正规的答案，也没有可供希望的条件。
或许，这样是最好的结局。
不到两年的时间，新楼拔地而起。柳红分到了十二层的一个单元，亮亮堂堂的二居室。站在大大的阳台上，看着下面好小的汽车、人群，街道商铺，柳红和已经毕业工作了的女儿，心里也是亮堂堂的。
“妈，爸爸知道我们分房子了吗？”
“知道啊，选房子摇号的时候，他还过来看了，装修的时候也跟你大舅商量了。装修的费用还是他拿的呢。”
“那爸什么时候回来住啊？”媛媛看着妈妈说。
“女儿，别这样看着妈妈，没有人不让他回来。是他自己还没有玩够吧。”
“不至于吧，去年爸爸把中介的重心转到了房地产，孙建的表哥也被开了，那里的情形我们也不知道了。”
“是啊，许是曲香云的事儿连累了他，你爸就是这种人，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找到工作了吗？”
“找到了，还是自己做老板呢，他开了一个快递公司，生意很好呢。哎，对了，他下个月结婚，我和孙建还要过去随礼呢。”
“是吗，那给妈妈也带上一份。”
“妈，你不说我们两个也不会少随的。听说曲香云下个月也结婚，你知道了吗？”
“知道，是你玉霞阿姨说的，还是同一天呢，只是一个小城一个省城。”
“还是那个搞婚庆公司的人？”
“不是，那个人就是个骗子，本来老伴还在呢，就出来勾搭女人，曲香云活该倒霉被骗。”
“你会去她的婚礼吗？”
“干什么不去啊，她现在找的那个男人我也认识，两个方面的关系，我不去怎么也说不过去。”柳红和女儿说着，其实这个人还是曲风给搭的线。当初说的时候就跟柳红沟通过，柳红是不赞成的，假如曲香云的过去被翻腾出来，大家的脸面上都不好看。但曲风坚持为了自己那个不靠谱的姐姐未来，想要赌一把，柳红也就没什么好说的啦。
于情于理，柳红都要去参加曲香云的婚礼，恐怕还要叫上程青一块过去。想想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周末，柳红和程青去了省城参加曲香云的婚礼。
曲香云装扮的很是亮眼，粉红色的婚纱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材。画了浓妆的她比生活中年轻了好几岁，一点不比小姑娘逊色。新郎官是个带着眼镜的男人，文质彬彬的，和曲风是同行。这个男人柳红也有过几面之缘。她相信就算知道了曲香云的过往，这个男人也不敢怎么样。只是和曲风的朋友怕是做不成了，更别说是亲属关系了。他现在理解了当初曲风坚持的原因，心里总觉得几分的不厚道。
程青也一副成功男人的装扮，看上去帅气倜傥，和柳红很是般配。这回也不介意别人怎么介绍他了。很是谦卑的宁愿做柳红身边的男人陪衬。
“柳作家，我们上一次在一起吃饭大概是两年前吧，你还是那么的有气质有风度。”曲香云的丈夫看见柳红和程青来了，热情的上前招呼到。
“是啊，你还是那么的儒雅，没想到我们再见面你成了我的姐夫。香云姐恭喜啊！”柳红客套的说着。
曲香云这个时候有几分的恍惚，自己的这个男人无论哪方面都是不能和程青相比，看见他和柳红站在一起，没来由的一阵妒忌。但是现在一切都晚了，便很不自然的招呼到。
“妹夫，听说你在房地产这块干的风生水起，什么时候到省城发展啊，这里的天地更广阔的。”
“香云姐，我哪儿都不想去了，就想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啦。”程青几分自嘲到。
“妹夫，这可不像是你的性格啊。”
“香云姐，你妹夫老了，这样的性格我喜欢就行了。”柳红玩笑到，一句话把曲香云给了回去。赶过来的曲风听着矛头不对，急忙拉着柳红和程青上桌了。
“柳红姐，你大人大量，别跟我姐一般见识。”
“曲风，我既然来了，就是想成全香云，不过一句玩笑话，你担心什么啊。”
“是啊，你姐可是推了一个好朋友的婚礼，赶过来给香云撑场面。过往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们翻过去那篇吧。”程青低声的和小舅子说道。
“姐夫，咱不说过去的事儿了，你和我姐等会帮我陪陪朋友这桌，我和玉霞还得过去迎迎远道来的朋友。这个可是姐夫的强项，对了，那几个朋友柳红姐也都熟悉。忙的话我就不过来啦。”
“曲风，你过去忙吧，这边就交给我和你妹夫了。”
曲香云的婚礼热热闹闹的就过去了，柳红和程青没有马上回家，而是被留在了曲风的家里。姐夫小舅子接着喝酒，玉霞和柳红躲在房间里说悄悄话儿。
“玉霞，这下你该和曲风领证了吧。”
“柳红，我觉得真的不需要那个形式，曲风也是这样想的，我们现在过得很好啊。别说我了，前些日子媛媛跟我通电话还说你俩的事呢，怎么程青还没有回家啊。”
“管他呢，这样也挺好的，不愿意回来就不回来呗。”
“柳红，这样可不好，你总得要给人家一个台阶啊。”
“没台阶，我家住十二楼，只坐电梯。当初又不是我赶他走的，为什么要我给台阶，他那是还没风流够呢。”
一百八十八章 回归 1
“柳红，你也太偏激了，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你现在对他是不闻不问，他可是经常的和曲风联系，他现在真的是一心扑在工作上。他新换的员工都不知道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他今天的表现你还不满意吗？”
“香云，程青什么时候把你们给收买了啊，怎么替他做说客了。”
“柳红，别转移话题，我们是看着你们两个着急啊。香云和你都是曲风的姐姐，没有远近之别，一定要划分的话，曲风对你要好过香云。这些你明白吗？”
“玉霞，这些我都知道，可是一个人的心都不在家，要这个人有何用。”
“柳红，你对程青太大的偏见了，这两年我也见过他几次，他真是改变了很多。过两天香云回门，你和程青就在我家住着，香云婚礼柳福是实在过不来，估计明天就能和燕子一来，香云回门的时候，我们姊妹就算是大团圆了。”
“玉霞，所以你和曲风就来个捆绑式，居心不良啊。”
“难道你不想啊，你们分居多长时间了，你是那方面冷淡了还是有了新欢。”玉霞这次是玩笑着说。
“滚！叛徒闺蜜。我最长最铁的情人就是你啊。”柳红嗔怪到。
“滚！我性取向明确，别往沟里带我啊。”玉霞也调笑着。两个因生孩子结缘的好朋友笑着闹着，不知不觉天已经暗下来了。曲风喝的颇高的进来打断了两个闺蜜。
“柳红姐，就给程青一个机会吧。玉霞，我喝的醉了，帮我按按摩呗。”
“得了，这是赶我出去了，等会在秀恩爱。我住哪儿？”柳红笑问。
“楼下客房！”曲风和玉霞夫妻两个商量好的一起说道。柳红心里明白，这是两个人给自己和程青制造机会，想想都觉得可笑，一把年纪了，还整的跟什么似的。
下楼来到了客房，路过客厅的时候看见程青还趴在酒桌上呢，便没好气的说：“别装了，这是在人家，能不能成熟点。”
“媳妇，我喝多了起不来。”程青可怜的说。
“那就趴在那吧。”柳红根本就不惯他包的过去了客房。程青也只好起来，把桌子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赶紧的跟着柳红进了屋子。
时隔两年夫妻两个再一次暧昧的坐在了一个房间里。情形有点旖旎，两个人都有些难为情。
“我知道你没喝醉，也不用给我来酒后吐真言的那一套。没有人不叫你回家，是你自己不想回家被束缚。我还告诉你，没有人给你搭台阶，你也知道媛媛和孙建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程青：......
“你也别天真的以为，开了孙建的表哥，你过往就能一笔勾销，怎么做个有威望的老丈人，你自己颠拎着吧。”
程青：......
“程青，你也被给我装死狗，我们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脸皮怎么越来越厚，叫曲风和玉霞做说客，你也好意思啊。”看着程青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柳红是越说越来气。
“媳妇，你能开口骂我就说明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我要说明一下子，孙建的表哥不是我开走了，他自己想要创业，我这边又一时招不上来人，他就直接的走了。还有，我可是没叫曲风和玉霞做说客，关起门来我们是亲戚，他们也是为咱俩着急。”
“你着急吗，你在外面活的多潇洒，还愿意回家么。我可是不着急，有你没你这个家都是一样的，等媛媛结婚了，我就可以满世界逛逛。”
“那就算上我呗，这两年挣的钱我都攒着呢，再加上卖了那两处房子剩下的钱，就等着女儿结婚给买个房子，孙建的家庭条件我也是知道的，可是不能把孩子逼得太紧了。我手里的钱虽然不能全款把新房买下来，付个首付还是可以的。”程青一点酒意也没有的说。
“这还差不多，可是也不能叫两个孩子结婚就还债，就全款买房。不够的我出，只当是给女儿的嫁妆。”
“是啊，地点我都选好了，就离我俩近点，等有了孩子我们还能帮着带带。”
“别是给买二手房吧？”
“媳妇，你老公是那么不靠谱的男人吗，媛媛结婚那必须是新房子新装修。”
“你以为你自己是多靠谱的人啊。那边去，一身的酒气。”程青说着紧挨着柳红坐下，手也不安分了起来。柳红嗔怒到。
“媳妇，想你了......”
“谁稀罕你想啊，红颜知己不是排着队等着你临幸吗。”
“媳妇，说的我好像是种马似的，我已经不用下半身思考问题了。”程青人说着话，可是急不可耐了起来。
“轻点，这可是在别人的家里......”
“没事，楼上比我俩还要激烈呢......”
温馨的客房，一切回归了。
第二天柳福和燕子来了，第三天就到了曲香云回门的日子。两口子很早就回来了，兄弟姐妹都齐了，半个别墅都热闹了起来。
“曲风，干啥整的这么隆重，就当是好朋友聚聚就行了。”香云的老公看着一桌子的菜笑着说。
“你会不会说话啊，现在还能说是朋友吗，我现在算是知道了你那个女儿随谁了。”香云嗔怪到。
“口误，口误，和曲风、柳红都是老朋友了，说习惯了。香云，你也别和孩子计较。”
“我计较了吗，看你女儿和女婿的那两张脸我就够了。还有那一对双的外孙子懂不懂事儿啊。”还没等家里别人说话，香云两口子就先真真假假的掐起来了。
香云的老公有些尴尬了，曲风急忙的打圆场道：“姐，你也太较真了，过日子的是你和姐夫，和孩子慢慢相处就是了。”
“就是这话，毕竟是孩子，那边还有她妈，我们自己好好的过日子就行了。香云，我替孩子给你道歉。”
“滚，叫她们以后少回来娘家就行了。用你道哪门子的歉，人家亲妈还活着呢，不待见我也是正常的。”
“我老婆是最通情达理的人。”
“曲风、柳福，赶紧的给他灌酒堵上嘴。”香**过天晴的笑道。大家也心情放松了。
“妹夫，两个小舅子，我敬你们一杯，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香云的老公幸福的端起了酒杯说。
“姐夫，二婚生活的家庭会有一些不和谐的地方，我姐有做不到的，你还要多包容。”曲风认真的说道。
“这个你就放心吧，我可是被管的死死的，就差约法三章了写进文本了。哎，程妹夫，你后手高点，不是留着杯里的酒养鱼的吧。”
“香云姐夫，我最近胃不好，一喝酒就烧心，你们喝你们的啊。我祝你和香云姐美满幸福！”
一百八十九章 回归 2
“妹夫，你老烧心得去看看，昨天你就没喝多少，还以为你是耍滑呢。”柳福那边关切的说道。柳红心里就是一惊，记忆深处的地方被拨动了。
前世的时候，程青最后是得了癌症，具体是什么癌不甚清楚，但是程青还不到六十岁就没了，这是事实。会不会前世的轨迹不变啊。
酒桌上的四个男人推杯换盏的喝着聊着。柳红、玉霞、燕子、香云四个女人也喝着饮料，天南地北的说着。柳红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思想又开小差了。
她记得前世的时候，知道程青得了癌症还是媛媛回来说的，那个时候她可是没走心，她甚至觉得那就是天报。言语中是满满的幸灾乐祸。
差不多一年多的时间，媛媛都没怎么回娘家来，后来程青走了，母女俩也生分了许多。好像程青的死跟柳红有莫大的关系一样。现在是不是前世轨迹重演啊。如果是真的，自己还有能力回天吗。
“可是说好了，以后年节啥的你们都到我这里来过。”那边曲风大声豪爽的声音，打断了柳红的回想。。
“那可不行，这么多人还不把你家吃破产了啊，不如都去我那里，我是老大理应的。”柳福急忙反驳着。
“去你那，我们这些人住哪儿啊，还是曲风这里好宽敞。”香云老公说。
“必须上我家来，秦导演这次可是赚到了，人家鸟枪换炮又买房子啦。那半面的别墅低价卖给我了，等以后孩子们都一起跟着回来，也不用担心没地方住。”玉霞也跟着附和到。
“玉霞，先别说年节的事儿，你这个别墅的女主人也该合法上岗了吧。”香云笑道。
“香云姐，在你弟弟那里，我一直都是合法的持证上岗。”玉霞回敬着。
“我也和香云想的一样，玉霞、曲风，也该喝你们的喜酒了啊。”燕子很是认真的说。
“嫂子，连你也和他们一样的起哄，现在说年节到谁家团聚的事儿呢。想喝酒随时的过来，不许老拿我和曲风说事儿。”玉霞嗔怒到。
“好，地点就选曲风这儿，费用我们三家均摊。”香云的老公说着。
“没意见！”程青笑道。
“赞成！”柳福跟着说。
“小抠，不用你们啊，一年才能团聚几天啊，柳福，柳红，你们过来就好，什么都不用你们拿。地点曲风这儿宽敞，吃的我们准备。”香云大方的说着。看的出来是满满的真情流露。
“对对，我媳妇说的对，我们是东道主，你们远来是客，年节的东西我们准备，大家团圆开心就好。”
“眼镜姐夫，后半句还挺受听，前半句可就不怎么样哦，地区歧视可是行的，看的是实力哦。”程青揶揄了一句，桌上的人都笑了起来。
柳红的思绪被拉了现实，心里是浓浓的满足感，这在前世是奢望，这一世是寻常。前世今生还是不一样的。生活的轨迹不一样，结果也是有差别的。想到这里把前世程青患了癌症的事情，压在了心底。和大家一起聊了起来。
回到了小城的家，一切又按部就班的开始了。程青回家住了几天，便想要回出租房把东西收拾一下子。这期间孙建过来了一次，说到了他的父母想要过来看看，两家的老人正式的见个面。
“闺女，你长大都该要成家啦，爸爸是真的老了。”程青感慨的说。
“爸，您还是赶紧的搬回来吧，这样你和妈也相互有个照应，我跟孙建也放心不少。”
“最近正跟进几个房源，等过几天吧，那边的房东想把房子卖了，正好也是我的一个商机，也没什么东西，包吧包吧就行了。”
“老公，你可想好了啊，被到时候在打包出去。”柳红笑着说。
“媳妇，你说啥啊，孩子都还在跟前呢。我俩都扔下五十奔六十的人了，哪还能继续的不靠谱。”
“叔叔，阿姨，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先去饭店一起吃个饭，然后再来家坐坐。至于结婚用的东西，您们和我妈那边都不用太担心，我和媛媛年轻慢慢的积攒就可以了。”孙建及时的把话题拉回到双方父母见面的事儿上。
“小孙啊，这个你和媛媛就不必想那么多了，我们积攒下的还不都是留给你们。叫你妈那边也别有什么负担。新房再有个把月就装修好了，晾上个一段时间，国庆节就可以办喜事了。”
“爸，你这几年积攒的钱都给我们买房子了，您这回可是一贫如洗了吧。”看着柳红去厨房，媛媛对程青说道。
“女儿，爸积攒的那几个钱哪够全款买房啊，是你妈出的大头，孩子，这些日子爸爸也想明白了，糊里糊涂的过了大半辈子才知道，还是家好啊。你们不会笑话爸爸吧。”
“叔叔，您说什么呢，我和媛媛看着您和阿姨破镜重圆高兴还来不及呢。人这一辈子，谁还不犯几回错误啊。”
“孙建，你现在就给自己打埋伏了，你犯一回我看看。”媛媛嗔怒的说。小两口打闹着，看在程青和柳红的眼里，那是满满的羡慕和回忆。
青葱年少的日子一下子回到了眼前，曾经的恩爱曾经的依恋，什么时候被外面的花花世界给冲淡了，被浑浊了？几十岁了，才知道什么是真爱什么是真情。
什么是家什么是夫妻。努力的坚守这个时候才有了实在的意义，都说落叶归根这才是真正的体现了。
和孙建的妈还有继父见面谈的很好，敲定了十月份结婚的日子。对于孙建的妈来说，自己的儿子算是高攀了，言语间很是谦卑和讨好。柳红倒是没觉得什么，现在一家就一个孩子，娶媳妇聘姑娘差不多是一样的。只要两个孩子生活的还，父母还有什么可计较的啊。
送走了孙建的父母，程青这才神情难受的对柳红说：“媳妇，今天又喝高了，胃很难受，给我找几片药吧。”
“你呀，见了酒跟见了爹一样，就不能少喝一点啊，自己遭罪难受图个啥啊。”柳红一边找出了胃痛的药一边说道。
“亲家第一次见面，怎么能不把他们陪好了，没事，以前喝酒的时候也经常的这样，吃几片药就好啦。”
“你啊，都升级老丈人了，很快就是姥爷级别，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啊。抽空去医院看看吧。我最近忙着下一本书，情节捋顺子我陪你一起上医院检查检查。”
“媳妇，我都多大的人了，看个病还要人陪着，**病看不看也是那样，以后最多我戒酒就是了。”
“戒酒，你说了自己信吗？还是去看看，有病就治病别耽误了。”柳红担忧到，心里还想着前世的事儿，晚上，柳红又做了那个梦境。
一百九十章 女儿结婚了 1
这一次的梦境比以往更清晰了很多。灰蒙蒙的雾霾不再是羁绊着她。
在雾霾的中心地方，是一面巨大的镜子一样的所在，柳红虽然走的很艰难，但比起上一次梦里快了不少，可是站在斜方看向那面镜子一样的屏障。
屏障里现在是灰蒙蒙的，不像上一次看的那么清楚，仿佛那些柳红前世今生的影像都钻进了镜子里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交错的小路和混乱的人群。
柳红努力的想要调整角度和距离，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移动，和镜面的差距都是一样的。也无乱怎么样的看过去，镜面里也是看不清楚。
那些人好像都认识，又好像都很陌生。但是柳红心里清楚，自己就在那些人群当中。
灰蒙蒙的雾霾，静止不动。
这叫柳红觉得是在一个牢笼里，虽然不像上一次的梦境里，被雾霾束缚，这一次却是让她透不过气来。无形的东西捆绑一样的感觉，柳红心底恐慌了。
她尝试着大声的呼喊，也努力的想要挣脱束缚。然而，梦境中间的那到道屏障就是一丝波动也没有。
“媳妇，你做噩梦啦吗？”柳红觉得身旁有人猛烈的摇晃自己，废了很大的劲儿才睁开了眼睛，便看到程青放大了的脸。
“谁？你是从哪里出来的？”柳红的思维慢一步的还在梦境里的问道。
“媳妇，我是你老公啊，醒醒！”
“老公？我做梦了，程青，这个梦我做过很多次了，真的是很诡异恐怖。”
“别怕，我在呢。到底是什么梦啊，把你吓成这样啊，梦里不停的喊叫，也不知叫的是什么，把我这个睡觉打雷都震不醒的人给整精神了。媳妇，梦都是反的，别去想它了。乖，睡觉吧！”程青搂过了柳红的身体说道。
“反的！不，老公，那个梦太真实了，而且这么多年了，我经常的梦到那个地方，开始的时候还不是那么的真实，现在越来越叫人恐怖了。就像是亲临其境一样，像是我的又一个人生。”柳红自顾自的说着，还是第一次跟别人说起这个梦境，心里的恐慌也随着语言的流淌而消减了很多。
身边响起了呼噜声，程青睡着了。柳红还在轻声的述说着...那到底是什么地方啊？难道是在自己的灵魂深处的某个地方。难道就是自己写书杜撰出来的所谓神识？
这样的感觉真是太可怕了！
这样的梦境即使人醒来了，还是不自觉的回味。
神识，自己写小说的时候经常用到这两个字，看别人小说的时候，看到的也很多，那是精神层面上科学也可能解释不清楚的事情，是作者可以发挥无限想象力的地方。
老人们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不是做梦的缘由就在这里。可是自己从来就没有想过那样的空间，怎么进来的不知道，怎么出去办不到。围绕你的永远是灰蒙蒙的雾霾和身陷囹圄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太可怕了，一次比一次真实恐怖。
难道是两世的灵魂在预警着什么？
如果不是程青睡着了，肯定会被柳红的自言自语给吓到。两世的灵魂？
柳红自己也被吓到了，自己是活着还是魂游在虚幻里啊？
迷迷糊糊的天亮了，柳红像以往一样的生物钟按时叫起床。昨晚的噩梦已经淡漠的好像不存在了，把米饭焖进了电饭锅，人就准备去早市买菜。
“妈，我今天休息，别叫我吃饭啊。”对面卧室里媛媛睡意正浓的说了一句。
“这孩子，妈记着呢，多睡一会吧，等你成了家也就不能像在妈身边这么随便了。”和寻常的老妈一个样子，柳红宠溺的说了一句，人就拎着雨伞面改成的布兜去早市买菜了。
日子过得很快，柳红还是写网络小说，闲暇的时候张罗女儿结婚用的东西。大都是过过眼的份儿，年轻人喜欢的东西，她看不懂也不主张多买。但拗不过女儿，就随她去吧。这个时候，她才感觉到自己和孩子之间的代沟，并不是在一起生活了多少年能说明的。
比较和程青不可同日而语。想的看的都不一样，在这个层面上，自己没比久不在女儿身边的程青多多少优势。
想到程青，这又是好几次夜不归宿了，回来也是话很少精神很差。鉴于女儿快要结婚了，柳红不想这个时候给孩子添堵，也就不说什么了。
总之狗改不了吃屎，程青准是又犯毛病了。且随他闹腾去吧，等媛媛结婚之后在一起算账。
十月金秋，阳光明媚人清爽。饭店门前鼓风机搭起了高高的拱门，五彩的气球环绕着，像是九天落下来的彩虹，喜庆温馨。
柳红和程青，还有孙建的妈和继父，一起见证两个年轻人的喜结连理。这一天老人们是由衷的笑脸，孩子们是发自内心的幸福。
程青自己说戒酒了，但是还在这一天破戒喝了很多。柳红也是酒醉人更醉的送走了新朋好友就回家了。
两个孩子想趁婚假出去走走，婚礼结束后就开车自驾游去了。柳红也没在意程青去送朋友几时能回来，自己回到了十二层的家里，昏沉沉的睡着了。
睡梦中还是那处灰蒙蒙的空间，还是那样的情形。只是没有恐慌了，柳红就像是个旁观者看着。这一次的空间里人群活动了...空间里也亮堂了一点，只是那里边的人模样还是看不清楚。
早晨，柳红还是到点就醒来，昨晚的梦境也消失了。她这才发觉程青又是一夜没回家，心里冷笑了，程青，也该是和你算账的时候了。
起来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媛媛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小家。程青也旧病复发没回来，她也懒得给自己做饭，打开了狗笼子，给当年的那条小白狗的后代拴好了牵引绳，就直接下楼遛狗去了。
路过早点摊位，买了两根油条一袋豆浆，回到家自己做了两碗豆腐脑把早饭解决了，就坐在了电脑旁码子。这本小说是柳红写的最费力的一本，情节就是跟不上，架构也是不甚理想。倒像个初学者，写了这章还要构思下一章。远没有前几本书的流畅，这叫她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江郎才尽了。
下午，时间空闲了，程青的事儿就摆在了面前。
“哼！老虎不发威，真拿我当弱猫了。”柳红心里嘀咕着，拎起自己的包包就去了程青的房产中介公司。
一百九十一章 女儿结婚了 2
地点还是在那里，听说程青已经低价位的买下了一楼的这个单元。在这一点上，柳红不得不赞佩程青的眼光，就算是将来自己不想干了，这里也可以作为商用房租出去。
远远地就看见大门上边的牌子换了，经营的内容也以房产中介为主。柳红径直的走了进去，里面的格局也不一样了。总共也就四张办公桌，三张都坐着工作人员，都在电脑前忙碌着。一面墙上一张很大的房产分布图，看来是他们自己统计出来的。对面还有一张旧城改造的分布图，红蓝两色标注着已经拆迁和等待拆迁的部分。
柳红不得不感叹程青的工作能力，只是人好色了一点。
“这位女士，您是想买房子还是租房子或者卖房子，我们这里都有最新的资料和信息。并且还能帮您在最短的时间里办理好各种手续。公平公正快捷安心。”办公桌后面一个胖乎乎的女孩子站起来热情的招呼到，顺便简洁的介绍了自己的公司。态度诚恳有庄重，虽然人胖乎乎的，却是一点都不倒胃口的心生信任和喜欢。
柳红的眼前浮现出当年在这里坐着的曲香云，虽然也是笑眯眯的给人以亲和力，却有股子风骚味道。不像这个胖胖的女孩子，看着就叫人如暮春风一般的舒畅。
“美女，我不买房也不卖房，也不是来租房子的，我找你们的老板，程青不在吗？”柳红笑着问道。
“啊！你是？”胖胖的女孩子楞了一下的问道，脸也随着柳红的一句美女而发红了。
“姑娘，环肥燕瘦都是美，你们老板没来啊。哦，我是他爱人。”
“哦，是嫂子啊。”胖姑娘笑了说，办公桌后面的两个大男孩子也站了起来的招呼着。
“那个，老板这两天都是来点个卯就回家了。您这是才出差回来吧？”一个男孩子问道。
“出差？”轮到柳红诧异了，自己什么时候有出差的机会啊。这个程青整什么事儿呢，不过柳红还是很快的捋顺了自己的思绪，顺着男孩子的话说道。
“是哦，还没回家呢，想来和你们老板一起回去呢。你们忙着，我先走了。”
关上了门，柳红深吸了一口气。屋子里的话也传了出来。
“老板的媳妇真漂亮啊！”
“听说还是个写小说的编剧，老板真是有福气啊。”
“她还说我是个美女呢。”
“德行，胖妞美女...”
程青不是在外面又整了个家吧?柳红边走边想着。说来也是巧了，刚拐过了路口就看见程青神情萎靡的迎面走来。两个人就大眼瞪小眼的都愣住了。
“怎么，还学会查岗啦。”程青阴阳怪气的揶揄到。
“你心里没鬼，怕我过来吗。”柳红也怼答回去道。
“柳红，在你心里我就是个永远也改不好的混蛋是不是？看不得我好是不是？”
“你简直就是莫名其妙，是不是又弄了一个外室啊。每天到公司看一眼就回家，还说我出差了，什么时候学会撒谎啦。”
“那是我的属下，我想怎么说还要请示你啊，我就是又弄了一个家，你又能怎么样啊。”
“程青，你还真是混蛋加三级的超级大混蛋。臭流氓一个，现在承认啦理直气壮啦，我是不能怎么样，跟你这样的人渣吵架都污染空气。以后你就永远别回家了，那个家本来也没有你的份。”
“妈的，真是了不起啊，还有个家，像是谁稀罕似的。”
“你才他妈的，还长能耐骂人了，这谁不会啊。”
程青神情几分不耐的抬起左手啪的一声给了柳红一个大嘴巴道：“臭娘们，滚!从此都不想再看到你。”打完说完便脚步不稳的走了。
程青的这一巴掌直接给柳红打蒙圈了，和程青结婚二十多年了，吵过闹过还是第一次被打嘴巴。看着身边不怕热闹的人，柳红急忙的寻找程青的影子，这一巴掌不能就这么算了，可是哪里还有程青的身影，只有看热闹的人和窃窃的私语。
拐角的一个小超市里，程青撕掉了右手上贴着的纱布，那里已经有了十几个针眼。手背上的皮肤也是青色的。
打了柳红他也是迫不得已啊。
被打了的柳红一瞬间万分的委屈，这样的感觉已经很久都没有了。她来不及思考，只觉得程青这一次的出轨，身边的女人一定不是个好说话好对付的角色。这一巴掌记下了，一定加倍的还回去。
柳红快步的离开了那里，回到家便起草离婚起诉。心里是深深的感叹，虽然两世的灵魂都在这一世，但大结局还是无法更改。最终还是和程青走到了离婚的地步。这一步延后了十几年，自己还是个被冷落抛弃的那个怨妇。想着柳红的眼泪流了下来，趴在桌子上哭泣。
一巴掌打醒了她，也打晕了她。
又是那个灰蒙蒙的空间，柳红离那个镜面的距离又近了很多。
镜面里的人模样也看的清晰了一些，原先自己的那些影子都在镜面的人群里。在镜面里柳红看到了趴在桌子上哭泣的自己，不是无助而是迷茫。
她很想叫醒那个还在哭泣的自己，不要哭了，男人可有可无，岁月改变的不只是一个人，程青的事情都还没弄清楚，怎么就想到了离婚，那么多年的努力经营岂不是付之东流了吗。可是她说不出来话，伸出去的手穿过了桌子，像个拉长的影子，诡异的伸向了那些人群...
这回依稀分辨出来了，那里有自己苍老的父母和朋友；她们也都看着那只手，只是看着。目光里满是怜惜。
这一次的梦境很快的就醒了。她还不想出来的时候就醒了。
柳红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散落在地上的离婚起诉。她烦躁的捡了起来撕掉了。人也冷静了下来，不论程青这一次勾搭上了谁，她都不能这么便宜的放过他们。
反正这一生最好的年华都给了孤独寂寞，还在乎临门一脚吗。她回味着刚才梦里看到的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程青不是个打老婆的人，最多是冷暴力，这方面自己才是行家里手啊。
许是趴在桌子上太久了，柳红的头晕乎乎的，乳腺那里也跳跳的疼了起来。
一百九十二章 病 了 1
接下里的几天，柳红很是无聊的真的跟踪起程青。可每天程青都按时的上班，中间还回家了一次，收拾了简单的衣物离开了。
这回齐全了，原本就没有搬回来，这一次是准备彻底的和这个家说再见了。柳红也累了，心累比身体还要疲倦。乳腺那块疼的更严重了，去了一趟医院，开回来一堆清淤散结的药片和冲剂。直到媛媛和孙建游玩回来。
两家的老人再一次坐到了一桌吃了顿饭，看着两个孩子买回来的礼物，柳红心里只想哭一场。自己养大的女儿，这一次是真的属于了别人。
“妈，你干什么啊，你可不是这么多愁善感的性格。”回家的路上，媛媛看着柳红笑道。
“是啊，妈，以后您多了我这个儿子，您和我爸就好好的享受晚年生活。”孙建也真心的说着。
“妈是高兴的流眼泪，以后每个周末回家来，妈给你们做好吃的。”柳红看着前面开车的程青的背影说。心里是满满的疼惜，如果孩子知道了他们的爸爸又犯**病了，不知会怎么样的伤心失落。
“爸，您脸色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要不，还是我来开车吧。”副驾驶位置上的孙建关切的问道。
“没事儿，你今天喝酒了不能开车，也没多远的路，很快就到家了。”前面爷俩的对话传过来，柳红这才发现程青的后脖颈子上已经是密密层层的细汗。不禁心里就是一惊，十月快过去了，天气已经转凉啦，不至于热成这样啊，那就是？
柳红这才后知后觉了，程青准是病了，前世的这个时候柳红从媛媛的嘴里知道程青得了癌症，难道梦里预警的就是这样，难道这一世还是那样的运行轨迹。柳红不淡定了...
送媛媛和孙建回到了他们的小家，程青也很疲倦的对柳红说：“我还要回中介那边，你自己回家吧。你写的离婚起诉我看见了，也不必那么麻烦，我俩去街道把手续办了就行，什么我都不要净身出户。”
“程青，你好潇洒大方啊，是不是叫我们一辈子背负良心的谴责。离婚可以，你净身出户也没问题。我需要听真话，你到底得了什么病？”
“我没病！你这是在咒念我死啊，柳红，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恶毒了。”
“我恶毒吗？如果我恶毒，就不会问你，直接离了多好。你没病怎么出了那么多的汗，热的吗？程青，你冷落了我大半辈子，动手打人还是第一次。有谁比我更了解你，你是不想活的可怜在我的面前，程青，你幼稚荒唐了一辈子，到了你也还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程青：......
“程青，你病了就治，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还没有什么病立马就要了人命。没钱可以挣啊，命没了也就一切都结束了。”
程青：......
“老公，我们的女儿刚刚成家，将来有了孩子我们还要帮着带呢。”柳红说着自己的乳腺那里狠劲的疼痛了起来，细密的汗珠也爬上了额头。
“媳妇，病的是你不是我吧 ，走吧，去医院好好的看看。”
“看啥，乳腺增生**病了。又不是得了癌症，回家吃点药就好了。”
“我也没病，胃痛也是**病了，已经扎了一个疗程的针。你不是怀疑我得了癌症了吧。”
听了程青的话柳红真的很想告诉他，自己不是怀疑是早就知道。话到嘴边就改成了别的意思。
“程青，是不是癌症我们谁都无法确诊，仔细的检查一下总是没坏处。”
“要查你去查查你的那里，我可不遭那个罪，没病也折腾出病了。”
柳红这才想到，现在胃肠病的检查确诊还没到无痛的水平，起码还要等个十年八年。系统的检查确诊的确是一件痛苦遭罪的过程。
谈癌变色是所有人惧怕的事情，很多人怀疑自己得了不好的病，也没有勇气去确诊。就像再过个十几二十年说的那样，癌症不一定是病死的，有一多半是被自己吓死的愁死的。
更多的人宁愿等死，也不想拖累家人，最后钱花了罪糟了人也没了。入乡随俗自己也是这样，医生建议切片检查一下子，不也是固执的想要吃药缓解吗。
也许，小病等成了大病，能治的病等成了癌症。
“柳红，到楼下了，你回家吧，我去中介所。离婚的事儿过几天我和你再谈。”程青很理智的说道。
“好的，我回家，程青，你如果又有了新欢我成全你，如果不是这样婚我不离了。”
“你就当我是又有了新欢吧。”看着柳红下车走进了楼门，程青轻声的说了一句。
柳红回到了家里，这才静下心来想事情。程青真的会因为自己得了不好的病才坚决的要离婚吗？前世的经历是他不到六十岁就死了。还是在病榻上苦熬了好几年，最后人都脱相了才靠干了心血，陪在他身边的只有媛媛和孙建，没有一个女人。可谓凄惨孤独，郁郁寡欢终结了一生。
这一世无论如何都要叫他早去医院确诊下来，也无论如何都要陪在他的身边，走完人生的路。
柳红想着想着，还是拨通了媛媛的电话，养儿防老或许现在就是需要孩子的时候了。
“妈，我们也觉得爸不对劲，正好我们还可以休息几天，就带你们一起去医院做个全身体检。您可千万别说自己没病，你乳腺增生也不是个小事儿。”
“好的，女儿，妈妈听你的。我们还想留着健康的身体帮着你们带孩子呢。”
“妈，这个我们当然高兴，可你和爸的身体才是第一位的。”
放下了电话，柳红的心情轻松了很多。自己的病她才不在意呢，那地方就是有点事就疼，没事的时候那地方也没什么不适。
柳红伸手摸了摸那个地方，觉得那个结节还是那么大，跟个枣核似的，光滑没痛感。看来这里也是跟着自己的心情走，心情好了那儿也就没毛病啦。
第二天，还没等媛媛两口子过来，柳红的手机就响了。医院是必须要去了，因为程爸病了而且很重很重。
一百九十三章 病了 2
看着柳红两口子不是一起过来的，程妈狐疑的问道：“老二，你怎么没和媳妇一块过来啊？”
“妈，我起早去公司交接了，柳红昨天睡得晚，我就直接来医院了。”程青很自然的说着。
“交接啥，老总那里不用你了。”
“不是，那边的房子我自己买下来了，也和总公司那边没什么业务上的冲突。这一次是我想要休息休息，正好总公司那边想要给我配备个助手，索性就不挨那个累了。”
“也好，每个月收房租就行了。你也不年轻了，就在家照顾柳红写作吧。”程妈看着也鬓角爬上白发的儿子说。
“妈，我可是不用他照顾，那样岂不成家庭妇男啦。你儿子还不到六十岁退休的年纪，正是干事业的时候，生活的阅历丰富，人脉也积攒下来了，干什么就窝在家里不出来啊。”柳红正好赶过来接着话头说道。
“红，你说的也对，你们两口子年轻的时候不叫妈省心，老了可以最长情的，妈就不参合你们俩的事儿，过去看你爸吧。”
“爸怎么样啦啊？”
“还不知道呢，早晨上厕所的时候就摔倒了，给你们打电话的功夫，救护车就到了，进了医院就开始抢救，看来是没多大的希望了。”程妈满脸的担忧说。
“妈，您也被着急上火的，现在医疗水平还有什么病治不好啊。”
“红啊，你就别安慰我了，你爸那三高的毛病，酒也每顿饭都要和两杯，谁劝跟谁急。药也不按时的吃。现在还变成了碎嘴子，唠叨的谁都不爱回家。你们前几天回来的时候，不是也骂骂吵吵的吗。”
“妈，爸也是为了我们好，唠叨几句就唠叨几句呗。”
“老二，你们明白个啥啊，我看着那就是怕儿女们惦记，使劲的得罪你们。不是说人快要死的时候，老天爷都会给你预警，叫你冥冥中处理好身前的事情。”
“婆婆，您最不信这些，现在怎么也这样说了。”
“二媳妇，你写小说的时候，不是也把科学无法解释的事都写的明明白白，现在就不信了。”程妈和柳红争辩着，借以减缓自己焦灼的心情。
正说着话的时候，老大老三和大姑姐都到了，儿女们齐聚在抢救室的外面，焦急的等待着。刚才婆婆的那句话，柳红冷眼观看，还真看出了几分端倪。
新大嫂没来，说是送孩子上学要晚点。老三两口子也没什么交集，大姑姐两口子明显是冷战的架势。也只有和程爸程妈住在一块的老四两口子还算是正常。
在想想自己和程青，一切都还是梦生当中。
抢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几个大夫表情沉重的对外面的人说道，他们已经尽力了，大家都进去和患者最后告别吧。
一群人都涌进了抢救室，程爸的神志有那么一瞬间的清醒，两只浑浊的眼睛一一转过病床边的老伴儿，儿子和儿媳，又看向大家的身后。
“老头子，你就在坚持坚持，孙儿辈的都离得远，一会就都来啦。” 程妈哽咽的说道。
程爸艰难的在白色的枕头上状似摇了摇头，两滴浑浊的眼泪便流了下来。随后就无力的闭上了眼睛，告别了只有自己知道是不是没有遗憾的人生。
“老伴儿！”
“爸！”病床前的人大声的哭泣呼喊。
“爷爷！”刚刚赶过来的媛媛两口子也扑到了床前，看着医生给老爷子盖上了白色的单子。
眼泪模糊了柳红的双眼，不单单是为了病床上的老人而流。
一个人就这样走完了一生。前一次是曲香云的妈妈，这一次是程青的父亲，或许根本这就是一个开始，自己这代人的父母都到了人生的暮年。自己也正是上有老人要尽孝下有儿女要抚养，最终考验的就是大家的经济能力和精神能力。
老人的后事办完了，均摊在几个孩子身上的钱也是不少，如果不是柳红手里还有些积蓄，恐怕也要像大伯哥和小叔子那样，两口子闹矛盾啦。
“爸妈，我们已经联系好了省城的医院，给你们做检查。”离开了前楼的婆家，媛媛对柳红和程青说道。
“就在小城医院查查就行了，怎么还整到省城去了。”
“爸，省城的医院总归比咱这里要好，而且我有个同学的父亲在那里工作，检查确诊了不是也放心了吗。”孙建对岳父说。
“是啊，就听孩子的吧，我们没什么大事儿，孩子们也能安心工作。”柳红赞同到。
“整的我真跟得了绝症似的，放心啊，这段时间忙着你爷爷的后事，我这胃也没那么疼痛了，就是消化不好。”
“爸，咱这回是全面的检查检查，哪有病治哪。”
“也好，爸明天回公司交接工作，你们两个跟我一块过去。下午我们就过去省城，第二天去医院检查。”
“德行，交接个工作还要孩子和你一起去，越活越没出息了。”
“媳妇，这不是怕你们担心吗。”程青嘴里说的和心里想的可不一样，这次过来给他做副手的是曲香云，更多的是怕到时候自己说不清楚。
亲身经历了父亲的死亡，叫程青倍感家庭的存在是多么重要的事情。自己混混僵僵的过了大半辈子，身边的女人像走马灯似的，环肥燕瘦各有春秋，可能一直驻足在心底的只有柳红一个人。
前段时间还想着不要拖累她，自己也怀疑得了不好的病，就给柳红一个安静清爽的晚年。可是看到了呼出最后一口气的老爸，程青胆怯了。他渴望在自己走完人生的时候，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不是只有孩子相送，还要有生活了一辈子的那个人，自己走的才算是圆满。
听曲风说香云再婚后生活的并不如意。
她一直和继女一家格格不入，往日的事情也被翻腾出来，两口子也不像刚结婚那会儿相爱，在加上女儿在中间的进言，矛盾吵架是经常的。
好在曲香云在省城的中介公司工作的很顺利，业务能力也得到了大家的肯定。也是为了做给别人看的，曲香云在那边循规蹈矩的安安分分，并没有闹出什么绯闻来。
这一次省城那边也想转移工作的重心，把房地产这块提上来，于是就给程青拍个助手，也算是想叫他帮着带带。曲香云是自己要求回来的，还不能说目的纯不纯正，出发点是好的。
加上她原本就和程青在一起工作过，总公司就把她给派过来了。
曲风打来电话告诉程青，其目的也是不言而喻。这个节骨眼上，程青不想叫柳红多想，过去已经被自己遗忘了，他更想证明自己不是一块不可雕琢的朽木。
一百九十四章 告别过去 1
“妹夫，我是给你当副手，不是抢占你的位置。我来了你走了，这是几个意思啊？”媛媛和孙建留在了车里等着，程青一个人进来时，就看见这几天自己没来，屋子里的格局变化了。
三张桌子靠边排成了一排，又添了一张办公桌两两相对。桌子上摆放着一台新的工作电脑，不用想那就是自己和曲香云的位置。程青心里略感不悦，不过自己已经决定不做了，屋子什么样也就无所谓了。
“香云姐，我打算不做了，已经和公司老总提过。给公司带带新人也是应该的，只是我最近身体不是很好，有心无力。”
“妹夫，你就算是想找借口，也找一个靠谱点的。房产这块我还是个门外汉，跟你学点东旭就这么难吗。”
“香云姐，你就别谦虚了，省城那儿你做的风生水起，房地产这块也跟着老总经常的出去考察。你欠缺的就是实战。现有的资源我都留下来，他们几个也跟着我干了一年多时间，我相信你会做的很好。”
“程青，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不想和我在一起工作。我是母老虎不成，还是你怕柳红多心，我怎么说你也不肯留下来是不是？”看着那三个小年轻的跟着胖姑娘出去了，曲香云也就毫无顾忌的说开了。
“香云姐，是你想多了吧。火车都在不停的提速，过去都被甩在了后面，你怎么还这个样子啊。是的，我不想和你在一起工作了，更不想和你有工作以外的纠缠。身体不好是主要原因，你把它当成借口也可以。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我不想干了老总也同意了，你有森马资格质疑啊。”程青也动气的说道。
“程青，没想到你是这么忘情的人，算我当初眼瞎了错看了你。没你这个臭鸡蛋还做不成槽子糕了吗。”香云口不择言到。
“香云阿姨，你说谁是臭鸡蛋啊？”在外面等的着急的媛媛和孙建，看见那几个员工都走出去，不放心的进来了，正听到了最后一句，媛媛忍不住的问道。
“媛媛啊，我不过是打个不恰当的比喻，要说臭鸡蛋也该是我这样的人。”看见了媛媛两口子，香云顿时没骨气的说。
前些日子，媛媛结婚的消息曲风和玉霞瞒着她，玉霞自己回来的。后来她还好一通发脾气，一个多好的和程青联系的好机会，就被自己的弟弟弟妹给耽误了。这一次她主动要求回来，一是想利用这个机会在总公司在上一层楼，二是和程青重续前缘。
再婚远没有想象的那般美好，两个人中间还有孩子，不分心是暂时的。她自信自己的魅力，程青是抵抗不了的。没想到又是孩子给搅合了。她嘴里说的和心里想的天差地别。
“香云阿姨，我爸不愿意做了，这是他的权利。我爸想要归回家庭，这是他的义务。姨，人可以放纵自己但别耽误了别人，可以不自爱不可以破坏别人的幸福。”孙建看着心虚的曲香云很不客气的说道。
“你是孙建吧，你还没有资格站在这里指责我。程青，你什么时候要靠女儿出面处理自己的私事了。”
“姨，我们是爸的孩子，我们是一家人，这里谁都有资格指责你，唯独你没有资格去破坏别人的家庭。”媛媛不客气的怼答回去道。
“好了，你们组团来的，我说不过你们。程青，你不干了是你的权利，但这里也是分公司，不是谁想走就可以走的。”
“曲香云，工作报告我会亲自交给大老板。这里的正常工作最近也是胖丫在主持，你可以和她一起商量着。”
“胖丫？就是刚才出去的那个胖的像猪样的女孩儿，程青，你什么时候品味这么低下了。”
“曲香云，你够了，看在你是柳红姐姐的面子上，我不想说出难听的话来。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别用你那些龌蹉的心思来衡量别人。”程青大怒到。
“发什么火啊，你们都是清高的人，只有我龌蹉。”曲香云一脸的委屈到。
“爸，我们走啦，妈怕是等的着急了。”
媛媛两口子拉着程青就走出去了。留下一脸懵逼的曲香云，气的只想跳脚。什么东西啊，真以为自己可以洗尽铅华浪子回头。狗屁！她倒是要做出个成绩来给柳红看看，自己不比她差。也给程青看看，失去了她是一件后悔的事儿。
这一次反倒激发了曲香云的战斗力，几年之后，她还真的成了房地产界的女强人。这是后话了，也在生命的末期找回了自尊自爱，找回了和柳红的亲情。
柳红一家人来到了省城自然是住进了曲风的别墅。
“柳红姐，姐夫来电话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呢，没想到你们真的来了。”
“曲风，你啥意思啊，不欢迎还是咋的。”柳红嗔怒着。
“柳红，别听他的，他那是高兴地不会说话了，这个别墅平时冷冷清清的，只有周末的时候，君君过来，还有我的补习班开课了，才算是增加点人气儿。”玉霞高兴的说着。
“就是，前阵子香云的老公还常过来诉诉苦啥的，现在香云去了小城，估计他也不会来啦。这七八个房间只住我和玉霞两个人，真的很冷清，有时候都有点害怕呢。”
“小舅子，这可不像是大老爷们说的话，怕什么啊。”
“姐夫，这个你就不懂啦，不是怕那些虚无的，是怕心灵的空旷。不是说房大人少是房压人，人多房少是人压房。这面积和人数的比例不协调总归是不好的。”曲风很是认真的说。
“曲风舅舅，你怎么还迷信上了啊，你如果不嫌弃人多闹的慌，我有几个同学正愁租房子的事儿呢，房租太贵了的负担不起，便宜的条件又很不好，不如你们出租一半别墅，能增加点收益，还能增加点人气。”
“小孙啊，这个我们也想过，人多就乱了，也不知房客的人品咋养。”
“舅妈，这个您就放心吧，我那几个同学都是经过大学锤炼的人，只是暂时的租房子住，将来可是都要结婚离开的。出了事情您找我。”
“行，小孙这个孩子准成，舅妈信你。别墅那边秦导演走的时候，基本上什么都没要的留给了我们。冰箱洗衣机啥的都有，拎包就能住人。房租也不用太贵了，我们就是图个有人作伴儿。”
“好啊，这是双赢的事情。他的那几个同学我也认识，都是被省城一家合资企业招聘的人，单位还给报销一部分房租呢，舅妈，你按市价出租就行啦。”媛媛恨着说。
一百九十五章 告别过去 2
闲话了几句房子的事儿，又说起柳红两口子过来体检的事情。
“姐夫，上回在一起吃放的时候，你就说喝了酒胃痛，真的很严重了吗？”
“曲风，是真的，只是现在我不喝酒了，胃倒是不痛了就是消化不好。”
“程姐夫，那还是要好好的查查才是。明天我上午有时间，我陪柳红过去，曲风你随便找个借口溜出来跟着姐夫检查。”
“舅妈，这个我们都安排好了，我同学的父亲就是内科大夫，不用排号去了就检查。”孙建对大家说到。
“就是啊，玉霞，你难得上午没课就好好的睡个懒觉。那家医院的妇科大夫我也认识，以前还在那里看过病。我这地方它就是个信号源，我没事它就没事，我一着急上火的它就闹腾。我也是看出来了，以后人就学着没心没肺的生活，保证百病不生。”
“老婆，你说的太对了，气大伤身这话一点不假。过去都是我惹你生气的时候多，以后我就拿你当老佛爷供着，我们两个都好好的活着。”程青检讨的说。
“滚，我有那么霸道**吗。人的这一生啊，遇到的烦心事千千万万，要说都能用平常心看，那是骗自己的话。不过我们也都老了，真的不能计较的那么多了啦。”柳红嗔怪的说，心里可是满满的都在冒泡，粉红粉红的满足。
“柳红姐说的好，难得糊涂吧。姐夫，你这次说不干就不干了，是不是因为香云姐的原因。”曲风总结了一句又转向程青问道。
“不是，我还不知道谁调回去的时候，就跟老板说了，算是做好了提前量。没想到香云回去了，是个历练的好机会。 ”程青淡然的说着。
“那就好，我那个姐姐就是长不大的孩子一样。活的太现实也太天真了，和新姐夫也没什么太大的矛盾，就是较真儿。她离开一阵子也好，相互都冷静冷静，看看日子还要不要过下去。”
“曲风，这还不严重啊。香云平日里看着挺精明的，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呢。”柳红诧异的说着。
“两口子还很好，就是中间的那个女儿搞事情。香云姐又太较真儿了，这不就是矛盾越来越大了。柳红，这事儿咱们参和不了。”玉霞很是无奈到。
“妈，舅妈说得对，香云姨的事儿还真就不是我们可以左右的了的。走，今晚我和妈睡，去楼上的 客房去了。”媛媛拉着柳红的手就上了二楼，大家也就散了。
“你这孩子，话还没说完呢，怎么说到曲香云，你和孙建的表情都不对了啊？”进了屋，柳红看着女儿问道。
“妈，您没听说这次是香云姨回去做爸的副手吗，我爸这一次的辞职，跟她有很大的关系。爸这次是真的跟过去了断啦。”
“是哦，你这一说妈才反应过来，妈真的是老了，难怪你爸交接工作的时候，要你和孙建陪着过去，原来梗在这里哪。这个老头子学精明啦啊。”
“妈，爸是不想叫您多想的跟着着急上火，那个曲香云也真是够不要脸的，你说她和曲风舅舅的为人怎么差的那么多啊。”
“遗传呗！他们是同母异父的姐弟。”柳红随口说道，说完了才后知后觉，自己和曲风不也是这样吗。如果说香云遗传了不好的基因，那自己也是和她一个妈肚子里爬出来的，也是一个父亲。
如果不是自己的灵魂加持过，是不是就和上一世一个样子，不是像香云一样的玩世不恭就是懦弱的可以。
夜很是安静，媛媛像小时候一样的搂着自己的胳膊睡着了。柳红却是毫无睡意，前世的生活经历如回放的镜头，一一流过她的脑海。
跟程青离婚之后，那个时候的她万念俱灰，害怕感情憎恨男人，挥霍人生。除了没去做小三，什么都干过了。心里守着一方净土，那是给女儿留的地方。她没有再婚，身边也不乏异性朋友，认真的想想和这世的曲香云没什么太大的区别...想着想着就慢慢的睡了，梦里又来到了那一处灰蒙蒙的地方。
这一回整个空间又亮堂了一些，柳红还是像一个旁观者看着灰蒙蒙地带中间的那道如同镜面一样的屏障。屏障直立立的，这一面只有她自己，那一面却是有很多的人。
诡异的是，她在那一面看到了很多个自己，每个自己的身边都是不同的人陪伴着。柳红甚至看到了和自己有过交集的几个男人。
屏障的那一边小路纵横交错，只有一条是弯弯曲曲的通向灰蒙蒙的远方，在那里柳红也看到了自己，还看到了香云，程青、媛媛和孙建。当然和自己最近的是玉霞，还模糊的看到了一个很小的男孩子...
梦到这里柳红就惊醒了，原来是枕头旁边的手机铃声固执的响个没头，媛媛也呼叫着。
“妈，您醒醒，您的手机来电话了。要不我接了啊。”
“等着，别窥探妈的**。”柳红说着人还是慢一拍的拿起了手机，梦里的那个小男孩，叫她心里很是不舒服，是不是犯小人啊。
“哥，这大半夜的，是出了什么事儿吗？”柳红看了看号码，直接问道。
“妹 ，你还没睡醒啊，这都要天亮了，爸生病了，刚才被救护车拉走去医院啦，你和妹夫赶早车过来吧。”柳福的声音传了过来，是满满的焦急。
“啊！哥，你别急啊，我和程青就在曲风这儿，马上就能过去。爸到底是怎么病的啊？”
“那可就太好了，我马上去医院，你跟你嫂子先说着。”
“喂，哥，我也马上叫程青起来，到了医院再说吧。”
柳红接电话的功夫，媛媛就已经起来了，一边把柳红的衣服递过来，一边下楼去通知程青和孙建了。曲风和玉霞也跟着起来，一行人就直接奔医院。
“媳妇，稳住神儿，爸妈好在是在省城，这里的医院比小城的好，岳父一定会没事儿的。”程青和媛媛一左一右的坐在柳红的身边，程青搂着身体微微颤抖的柳红安慰着。
“是啊，妈，我们上个月才去的姥姥家，那时候姥爷的身体还倍棒的呢。”前面开车的孙建说着。
“就怕是这样，你看那些老药罐子得了病不过是多跑几趟医院。你姥爷平日里没什么感冒发烧的，怎么说病就病了啊。”柳红也想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这个时候梦里的情形也出现在脑海里，似乎在有小男孩的那个画面里，并没有看到自己的爸爸。
这个梦是不是在警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