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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毒后全文阅读

作者:樱椤     宠妃毒后txt下载     宠妃毒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五十一章 逛街

    “听浩然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溪溪最近是怪怪的,昨天我洗衣服,忘记拿皂角水了,我让她去帮我去,她竟然问我放在哪里了,连浩然都知道放在哪里,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当时也没多想,就告诉她在厨房,结果她进去找了老半天,你们猜她端了个什么东西出来?”桂神秘兮兮的说到。

    “什么?”正鹤好奇的问。

    浩然也用好奇的眼神,盯着他的师娘,等着她把答案说出来。

    “她竟然把盐罐子给我端出来,当时把我给气的。”

    “那后来呢?”浩然继续追问下去。

    “后来啊!后来她说忙着看书,不小心端错了,我让她进去重新端,她却说正背着关键时刻,不能分神,扔下盐罐子就跑了。我说正鹤啊!我觉得浩然说得也有道理,可别把溪溪给逼疯了啊!就算溪溪不能继承你的衣钵,这不是还有浩然吗?意思意思就行了,你说呢?”

    正鹤一边泡着茶,一边思索着,“这样啊!那是得好好让她放松放松了。浩然啊!要不明天你陪溪溪出去走走,但玩归玩,她该学的还是必需得学,我可不想我周正鹤的女儿,对医术一窍不通,那样我都没脸下去见周家列祖列宗。”

    “多谢师父,我现在就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师妹去。”师父竟然给他时间去逛街,而且还是和师妹出去,浩然岂能不开心。

    “等等,顺便告诉她,她若不把《本草纲目》背下来,我就……我就把她扫地出门,不认她这个女儿。”正鹤表情严肃的说着,但显然说得有些口不对心。

    “师父,你这哪里叫放松啊?”

    “怎么?还嫌弃啊?那你们明日就甭出去了。”

    “不不不,不嫌弃,师父为尊,师父说怎样就怎样。”浩然赶紧跑到后院去,就怕他这个严厉的师父改变主意。

    第二日,橙溪在浩然的陪伴下,终于踏出了周家药铺的大门,被困了这么久的她,看着外面的一事一物都兴奋得不得了,她一路跑着跳着,直奔将军府去。

    将军府的大门禁闭,橙溪有点冲动,想上去敲门,可她心里很清楚,这样去肯定是会吃闭门羹的。她得想个办法接近赫柏才行,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浩然啊!你听说过这将军府里的将军吗?”橙溪左手一只冰糖葫芦,右手一只棉花糖,一边吃一边问跟在身后,提着大包小包的浩然。

    “听说过啊!那可是名扬在外的大英雄。”

    “那他成婚了吗?”

    “这倒还没有,不过有个指腹为婚的小表妹,每天都是出双入对的,这样的郎才女貌可是羡煞旁人啊!”

    听着浩然把赫柏和婉婷夸得这么好,橙溪心里真不是滋味,明明上次赫柏就只把婉婷当做妹妹的,哪来什么郎才女貌啊!她才是要陪他度过余生的另一半。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有心思在这里羡慕别人,你还不如花心思给自己也找一个。”

    浩然在心里默默念叨:我要找的人早就已经找到,就是溪溪你啊!

    “走吧!回吧!没心情再逛下去了,我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进到将军府里去啊?”

    “溪溪,你等等,走慢一点,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们再多逛一会儿吧?”

    橙溪见他答非所问,就更不愿意搭理他了。走着看着,看见前面围了一大团人,她挤进了人群中去,原来是路边杂技,什么胸口碎大石啊!喷火啊!虽然都是些雕虫小技,但橙溪还是停下脚步来观看,因为相比在家里本书,这已经算是最好的消遣了。

    敲锣声,欢呼声,叫喊声,掌声连成一片。

    浩然好不容易才挤到橙溪身旁来,“溪溪,你刚刚问我的事,我还没回答你呢!将军府不是什么人想进就进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军府有人生病,以出诊的名义进去。”

    “啊?你说什么?”

    浩然不得不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可周围的声音实在太大,再加上橙溪也没用心听,她又一次问浩然说的是什么。这下浩然不想再重复一遍了,只好安静的陪着她看杂技。

    橙溪不停的拍手叫好,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声音太大,还是表情太夸张了,引来了周围人异样的目光。

    她不好意思的从人群中挤出来,正巧看到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带着几个混混一样的人,在收保护费。一个老婆婆哀求着说,“行行好,今天还没有开张,我明日再给大爷补上。”

    那男人身后的人,一把将老太太推到在地,将她卖的东西也全部掀翻在地,“告诉你,死老太婆,你今天要是不交钱,以后都别想再在这里摆摊了。”

    “这都是什么人啊?欺人太甚了。”橙溪说着就想往上冲。

    浩然一把将她拽住,“溪溪,别多管闲事,他是这里的地头蛇,我们惹不起的。”

    “这不是天子脚下吗?没有王法了吗?让他们这样欺负人。你放开我。”橙溪强行挣脱开浩然的手,上前去把坐在地上的老婆婆扶起,“一群恶霸,呸!算什么男人,欺负老弱病残,有本事去剿匪守卫边疆啊!”

    “哪来的疯丫头,竟敢这样跟我们家少爷说话?”那男人身后的手下凶神恶煞的说到。

    那男人将手中的折扇合上,将挡在他前面的下人推开,“哎呦呦!这是谁家的小娘子啊!这脸蛋,这小嘴,这身段,可是把本少爷给迷坏了。”他用他手里的折扇,将橙溪的下巴抬起,阴阳怪气的说到。

    橙溪重重的将他的折扇推到一边,恶狠狠的看着他。

    “受不了了,受不了了,这眼神,哎呦喂!让本少爷瞬间有了触电的感觉,来人啊!给我带回府里做小妾。”

    看着那男人猥琐的表情,听着他那犯恶心的声音,橙溪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对不起啊,对不起,我妹妹年少无知,顶撞了各位,我在这里替她给位赔不是。”浩然嬉皮笑脸的说着,拱手哈腰向对方道歉。虽然浩然只是个文弱的大夫,但他还是挡在了橙溪面前,尽量的护着橙溪。

    “浩然!”

    “别说话。”

    “她是你妹妹是吧?”那男人指着橙溪问浩然。

    “是的,正是舍妹。”

    “那妹夫这厢有礼了,见过大舅子。”

    那男人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让浩然尴尬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现在终于明白,师父为什么一直不愿意让师妹出门了。这红颜祸水,还说得一点也不差。若这次能平安脱险,下次他坚决不让师妹再到处乱跑。

    “多谢小霸王的抬爱,可惜我家妹妹已经许配了人家,没有那个福分伺候小霸王了。”浩然客气的说到,尽量帮助橙溪脱身。

    “看样子你还是识相嘛!既然都知道我是小霸王,那你也应该知道,我小霸王要要的女人,有谁敢不从,又有谁敢和我争。”那男人,就是所谓的小霸王,将浩然推到一边,一把将橙溪拉到自己怀里,那香肠一样肥厚的嘴,就想往橙溪嘴上亲。

    这可把橙溪给恶心得,她一耳光给小霸王飞过去,膝盖一顶,顶到了小霸王的命根子上。小霸王立马松开了手,捂着自己的下面痛得哇哇直叫。

    “哼!本小姐这招防狼绝技,百试百灵,看你还敢不敢占我便宜。”橙溪还在那里得意的显摆。

    小霸王的那些随从,赶紧上去去扶住他,关心他有没有事。橙溪这下可是真把他给激怒了,“给我绑回府里去,看老子今晚上怎么收拾你。”

    那些打手向橙溪扑过来,浩然抓着橙溪就开跑。她们一边跑一边随手抓起东西往后砸,一时间整条街被她们搞得乱七八糟,鸡飞狗跳。

    “站住,别跑。”后边的人一边追,一边叫喊到着,身上头上顶着橙溪她们扔过去的东西,显得有些狼狈不堪。

    橙溪看见他们的那副样子,是边跑边笑,“真刺激,这样的生活那才叫有滋有味嘛!”

    “你还笑,今天我们算是闯了大祸了。”浩然紧紧拉着橙溪的手,脸比包公还黑。

    跑着跑着,迎面一辆马车缓缓驶来,或是马车里的主人,也听到了外边的嘈杂声,轻轻的掀开了马车帘。

    就那么一瞬间,橙溪竟然发现那张脸,竟是她的赫柏,她猛的停下了脚步,让不知情的浩然差点摔个四脚朝天。她的赫柏是最善良的英雄,绝对不会见死不救,这简直就是上天特意制造的机会。

    “走啊!溪溪,快啊!他们就要追上来了。”见橙溪突然不走了,浩然喘着大气催促着她。

    如今的橙溪哪里还听得进浩然的话,她现在就等着她的赫柏英雄救美呢!眼看马车就要朝这边驶来了,后面的人也差不多追了上来,橙溪推开浩然的手,还故意朝那帮坏人靠近了几步。

    那帮人像恶狼一样扑过来,牢牢将橙溪围住,其中一人喘着大气说,“总算抓到你了吧!走,给少爷抬回去。”

    “他呢?”另两个人押着浩然的双手,其中一个问到。

    “给狠狠的揍一顿,不识抬举的东西,害得我们追了三条街,累死你大爷我了。”这人话音刚落,几个人就围过去,对浩然进行拳打脚踢。

第一百五十二章 红颜祸水

    “别打了,你们别打他,有什么就冲着我来!”橙溪咆哮到。

    另外几个人将她扛到肩上,准备将她抬走。

    她看了看身后的马车,已经近在咫尺,时机已然成熟。她开始大声叫到,“救命啊!救命啊!抢人呐!抢人呐!”并且在那些人肩上拼命的挣扎着。

    一向心善的赫柏果然上了当,他再一次掀开帘子,看了看拼命挣扎的橙溪,他放下帘子向婉婷说到,“婉婷,你好好待在车里,我下去看看。”

    “表哥,你就喜欢多管闲事,现实就是这样的,弱肉强食,你想管也要管得过来才行啊!”显然婉婷不是很愿意让赫柏下车。

    “既然都碰到了,我就不能袖手旁观。”赫柏说完,让车夫停了车,自己从马车上跳下来。“放开那个姑娘。”

    人群的嘈杂声,再加上橙溪的叫喊声,似乎将赫柏的声音掩盖了下去,那帮人继续朝前走,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

    赫柏一跃而起,踩着街上人群的肩头,蜻蜓点水一般飞奔到橙溪她们前方,然后迅速拔出身上的佩剑,用剑指着抬着橙溪的人,提高嗓门吼到,“放开她!”

    嘈杂的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赫柏。

    “哪来的不怕死的?你知道我们少爷是谁吗?连我们的路也敢挡。”那带头的打手,用嚣张跋扈的口吻说到。

    “放开她,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那些人看来也不是虚张声势的,不但没有把橙溪放下来,而且空着手的另外几个人,还特意朝赫柏这边靠过来。

    “识相的就赶紧给我滚开,不然打的你连爹妈都不认识。”那带头的说完,见赫柏还站在原地不动,他伸出双手向那些打手做了个手势,那些打手拔出刀开始疯狂的砍向赫柏。

    赫柏敏捷的从地上腾起,用手中的剑快速的将对方的刀全部扫落在地,然后再一个旋风般的扫腿,将围着他的人全部踢翻在地,个个都全部躺在地上哎呦的叫。

    那个领头的见状,亲自拔刀上阵,不过也就三两招就被赫柏给打趴下了。

    抬着橙溪的那两个人,这时才有些害怕了,抬着橙溪倒退了好几步。

    “放开她!”赫柏用剑指着抬着橙溪的人,继续冷冷的说到。

    两人不约而同的将橙溪抛到地上,向赫柏扑过去做最后的挣扎。赫柏将剑迅速插回剑鞘,一手一个,将那两人扔到人群里去。

    “好,打得好!”这时人群里传来欢呼声,都在拍手叫好。

    还小霸王呢?没想到手下的人都这么菜,我还准备多看一会儿好戏呢!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橙溪在心里抱怨到。

    赫柏俯下身去,伸出手欲将还坐在地上愣着的橙溪扶起,看着赫柏那熟悉的手掌,橙溪正暗暗窃喜呢!她缓缓的伸出手去,正要抓住赫柏的手时,浩然却从人群中挤了进来,快速提着她的双臂将她扶起,“溪溪,你没事吧?”

    橙溪和赫柏的手都落了空,赫柏眼里还闪过一丝尴尬,就差那么一秒钟,橙溪就可以又牵到赫柏的手了,橙溪狠狠的看着浩然,肺都快气炸了。

    “姑娘,你没事吧?”赫柏还是用那有点沙哑的声音,关心的问橙溪。

    橙溪抬起头,含情脉脉的望着赫柏,“赫柏,我没事,谢谢你!”

    “原来是你啊!”听橙溪又叫他赫柏,再加上橙溪那张并不大众化的脸,赫柏认出了她。

    “溪溪,你们认识?”满肚子疑惑的浩然问到。

    橙溪正要回答,被赫柏给抢答了,“一面之缘,快些带她回家吧!”赫柏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开,可刚没走两步,就被后边的咆哮声给叫住了。

    “想走?没那么容易,竟敢坏我小霸王的事,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小霸王说完,将手中啃了一半的鸡腿,向赫柏飞了过去。

    赫柏耳朵抽动了两下,头轻轻往一边偏了一下,鸡腿从他的耳边飞了出去,华丽丽的落到了地上。他转过身来,用有些气愤的眼神盯着小霸王。

    刚刚还怒气横生的小霸王,一看到赫柏的脸,立马嬉皮笑脸的说到,“原来是赫柏大将军啊!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了,这小丫头若将军要是也喜欢,那我自是不会和将军抢的,我立马让人给你送到府上去。”

    “不要把别人都想得和你一样,你叔父是好官,可别因为你,坏了他的名声,至于这个姑娘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办?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赫柏说完,甩手而去,根本没给小霸王辩解的机会。

    看到没有戏可看了,人群也纷纷散了去。

    地上那些打手,早已从地上爬起,站到了小霸王身后,那个带头的打手,捂着半边脸说到,“少爷,难道就这么算了?”

    小霸王走到橙溪跟前,浩然以为他还要抢人,又挡到橙溪前面去。

    两个下人识趣的将浩然拉开,小霸王一把捏住橙溪的脖子,将她拖到自己怀里,她想反抗,但小霸王力度用得特别大,她挣扎了几下,就不敢再乱动了。

    小霸王另一只手捏住橙溪的下巴,再仔细看了看橙溪那漂亮的脸蛋,橙溪不停的让他放开自己,当他好像都完全没有听进去。手开始放肆的在橙溪脸上游走,“好滑的肌肤啊!多美的脸蛋啊!可惜了,可惜了,美人,你好好等着,等这阵风声过了,本少爷再去找你。”

    他说完,才依依不舍的放开橙溪,橙溪赶忙倒退几步,摸着自己那还留着鸡腿味道油乎乎的脸,气愤的说到,“孬种,有本事你现在就把本姑娘带走啊!装什么大爷,窝囊废……”

    刚刚从打手手里挣脱开的浩然,拉着橙溪的手不停的让她别再说了,可橙溪哪里听得进去,像骂街的泼妇一样,跳着谩骂个不停。

    这小霸王还算是能屈能伸,橙溪这样羞辱他,他居然还能忍气吞声,一边走一边对身旁的奴才说到,“去给本少爷好好打听打听,这是谁家的姑娘?改日本少爷亲自上门提亲去,我还就不信治不了她。”

    打手们连连应着,一帮人吼着闹着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溪溪啊!你是真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别说呐!都走远了。”浩然大声呵斥橙溪,打断了橙溪的谩骂声,橙溪嘟囔着个嘴,显然还有点意犹未尽。

    这时她才想起刚刚被暴揍了一顿的浩然,浩然脸上已经挂了彩,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沾了些什么,脏兮兮的。

    橙溪掏出怀里的手绢,一边替他擦着脸上的血渍,一边问到,“浩然,你都流血了,这不会留疤吧?要是留了疤没有人要,那我不就成了罪魁祸首了。”

    “走吧!回家吧,没人要不是还有你吗?”浩然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伤,还笑着回到。

    “我?算了吧!我连自己都养不活。”橙溪扶着浩然,小声的自言自语到,可她没想到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浩然却清清楚楚的给听了去。

    “谁说让你养我了,俗话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让自己的女人养自己,那我成什么了啦?”

    “什么跟什么哦!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不让爹娘等着急了。”浩然这么显而易见的意图,橙溪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她赶紧岔开话题。

    “回去说话可得把嘴把严了,千万别说漏嘴,不然以后你要再想出来就难了。”

    橙溪点头应着,两人有说有笑的朝家里赶。虽然进门的时候,浩然已经尽量躲避着师父和师娘的视线,可还是被她心思的师娘桂给发现了。

    “浩然,你这脸上的伤是怎么会事啊?”桂用关心的眼神望着浩然脸上的伤。

    听到桂这样问,橙溪放到嘴里的菜也顾不得咽下去,坐直了身子,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

    见浩然愣着不说话,桂把目光转向橙溪,“溪溪,到底是怎么一会事。”

    “嗯……哦……啊……浩然是因为……”橙溪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敷衍过去,这时浩然一脚踩在她的脚上,疼得“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师娘,是今天上街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一只香蕉皮给摔的。”浩然说得可顺溜了,一点也看不出是在说谎。

    “这样啊!溪溪,待会儿吃完饭,你赶紧给浩然弄些药敷上,可别破相了。”桂一点也没怀疑,继续一边吃饭一边说到。

    “得了吧!让她给浩然上药,就她那点能耐,非把浩然给毁容了不成。我都怀疑你这丫头,是不是我周正鹤的女儿,朽木不可雕也。”正鹤用讽刺的口吻说到。

    “哪有这样的爹啊,真怀疑你是不是周溪的亲爹。”以前自己在家里,爸爸妈妈都把自己当作心肝宝贝一般,一句重话也不愿说,可同样是为人子女,周溪的爹娘怎么就这么不看好她呢!虽然橙溪不知道这个周溪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但既然上天让自己来替代她,那她们俩之间必定有很多共通点,这个周溪一定也比自己差不到哪里去。橙溪又在心里为自己戴高帽子了。

    “你刚刚说什么?”正鹤虽然没听清楚橙溪说什么,但他知道这丫头嘴里肯定没好话,于是忍不住追问到。

第一百五十三章 点穴

    “我有说话吗?我没说什么啊!”橙溪尴尬的低着头继续吃着饭。

    饭后,橙溪在浩然的指导下,亲自为浩然调制了膏药。看着橙溪认真做事的样子,浩然看得都出了神。以前的周溪总是大大咧咧,疯疯癫癫,从来停不下来安心做好一件事,而今却能这么安静的替自己调药敷药,浩然心里特别开心。

    余后的几天,橙溪安心的在药店里帮忙,在浩然的帮助下,她学会了不少简单的医术,可以帮助浩然抓药,写写药方,打打下手,接待诊治一些简单的病人。手上有事做,让橙溪的心也确实安分了不少,不再随时随地都想着怎么溜出去见赫柏一面。

    可生活再怎么充实,也掩盖不了橙溪那颗为赫柏而生的心。每晚她还是专心研读《本草纲目》,就盼着能快点把它背下来,还自己一个自由,好再次出门去看看。

    几日后的一早,橙溪兴奋的捧着那本厚厚的往柜台上一扔,书和柜台碰撞出巨大的响声,她一副得意的表情。

    “这是?”看着花痴般的橙溪,浩然疑惑的问到。

    “我全部背下来了。”

    “真的?”

    “真的,怎么?还不相信吗?那你考考我试试。”

    浩然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橙溪,他缓缓翻开手里的那本书,“草部.甘草?”

    “释名亦名蜜甘、蜜草、美草、草、灵通、国老。气味甘、平、无毒。主治伤寒咽痛,用甘草二两,蜜水灸过,加水二升,煮成一升半,每服五合,一天服两次……”橙溪在浩然眼前徘徊着,比划着,开始背诵起来。

    “停,下一个吧!”浩然没想到橙溪变化能这么大,居然能一字不漏的背了出来,他又重新说了一个,“金部.铜青。”

    “释名亦名铜绿,即铜器上所生的绿色物,市上常用醋制铜,使生绿收取,晒干即可用,气味酸、平、微毒,主治风痰引起的突然晕倒或瘫痪……”

    “好了,不用再背了,能背下来是好事,师兄相信你,待会儿等师父回来我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欧耶!终于自由了,浩然晚上见,我要去找我的赫柏去了哦!”橙溪蹦蹦跳跳的往外跑,那开心和激动都写在了脸上。

    浩然迅速的从柜台后窜出来,双臂张开挡在橙溪面前,“浩然,你干嘛呢?”

    “你先进去再说。”

    “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

    橙溪不情愿的回到铺子里去,浩然从书架上又抱来厚厚的五本书,“你的任务只完成了一小部分呢!继续吧!”

    “这又是什么鬼?不是说好了把本草……”橙溪一边抱怨,一边拿起桌上的书查看,当她拿起书看到第一本书的书名时,她就被惊得不再继续往下说了,她继续快速的把剩下的几本也扫了一遍,“什么嘛!怎么全是《本草纲目》?之前你也没说有六本啊?”

    “本来就是六本啊,我之前都不认为你有机会看到这剩下的五本的,现在看来是我低估你了,溪溪,加油,我永远支持你。”浩然看着橙溪这副不知所措的表情,差点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啊啊啊……”橙溪大声的尖叫着,有种把这几本书碎尸万段的冲动。“我不管,你之前又没有说,反正我也背完一本了,就当作是鼓励,也好歹让我出去溜达一圈呗!我都快闷的发霉了。”橙溪说着继续想往前外冲。

    浩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一根银针在橙溪身上扎了几下,橙溪立马动弹不了了。

    “浩然,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么动不了了。”橙溪保持着一只脚抬起的动作,像一尊雕像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浩然本不想如此对待橙溪的,可经过上次小霸王的事之后,浩然就发誓绝不让橙溪再出去乱跑,“我只是扎了你的定穴,你若乖乖待在家里不出去,我就给你解穴,不然你就这样站着等到师父回来。”

    “你,好你个浩然,快点放开我,不然以后我就不理你了。”橙溪在心里嘀咕着:世上还真有这样的绝世武功啊?她的手脚完全不听自己的使唤,就好像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样。

    橙溪完全不理会她,把她抱到椅子上坐好,自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无论橙溪怎么骂她,哭叫,他都无动于衷。

    最后,橙溪还是妥协了,低声下气的求浩然替她解穴。

    浩然一边替橙溪施针,一边语重心长的说到,“溪溪啊!师兄这也是为你好,你忘记上次小霸王的事了吗?若不是好心人出手相救,如今你……你怕是已经落入虎口。”

    “是是是,我知道了,一定好好待在家里,没有你们的允许绝不踏出大门半步,这样总行了吧?”橙溪有一种被人卖了,还要笑着替别人数钱的感觉。

    浩然随便在她身上扎了几下,她的定穴就奇迹般的解开了,“动一下试试!”

    橙溪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脚,又动了动有些酸软的双臂,“能动了,能动了……”她激动的跳了起来。

    浩然收好银针又去忙他自己的事了,橙溪看着桌上厚厚的书,瞬间又被打回了原形,怎么也笑不出来了。再加上浩然那张嬉皮笑脸的,得意洋洋的脸,她就更笑不出来了。她抱起桌上的书气冲冲的朝后院走去。

    回到自己房间,她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再这样下去非把自己逼疯不成,她现在恨不得自己有一双翅膀,能飞出这囚禁她的牢笼。

    “翅膀?飞檐走壁?上房揭瓦?”她突然盯着屋顶的透气窗,在嘴里嘀咕着,嘻嘻的笑出了声,脸上露出诡异的表情。

    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一刻钟之后,她居然从透气窗爬到了屋顶。她也真是豁出去了,一个千金大小姐居然也干起这种飞檐走壁之事。

    坐在屋顶的她,展开双臂拥抱了一下这久违的自由,“啊!终于自由了。”她小心翼翼的在房顶上爬行着,想从挨着房檐的一棵大树爬到院外去。

    “周溪,你爬到房顶上去做什么啊?多危险啊!快下来!”邻居老婆婆发现了周溪,招手叫她赶快下来。

    “嘘嘘!”橙溪给她做着手势,让她别说话,怕把屋里正在做饭的桂给引了出来。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橙溪一下子成了众人的焦点,大家指指点点的说她,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一点也不注重形象,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再加上橙溪身体和瓦片碰撞出的声音,桂也好奇的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溪溪,你干嘛呢?爬到房顶上去干什么?你别动啊!我让浩然来救你下来。”桂一看到房顶上的橙溪,急得大叫起来。

    “娘,娘,娘……”

    橙溪想阻止桂,这么好的办法可不能让浩然知道啊!可桂根本就不理她,急急忙忙的往店铺里跑去。

    “哎!真是可惜了一招妙计,早知道晚上再出去了。”橙溪喃喃自语到,已经做好了被浩然再点一次定穴的准备。

    浩然气呼呼的拿梯子把橙溪给救下来,再三叮嘱师娘,一定要看好橙溪,千万别让她再溜出去了。

    而对于橙溪,他这次选择了另一个办法来惩罚橙溪,他扎了橙溪的笑穴,橙溪跟它一个傻瓜一样“嘻嘻嘻”,是走路也在笑,帮病人也在笑,抓药也在笑。

    橙溪是跟着浩然屁股后面,求了他很多次,浩然却说要让她吸取教训,不然怕她又好了伤疤忘了疼,转眼又想着往外跑。“你把我交给你的事做好,我并且答应不再偷跑出去,我就帮你解穴。”

    不知内情的病人,还不停的夸赞橙溪,“你们这个女大夫性子真好,对每个人都笑脸相迎。”

    浩然听了病人的话,偷偷瞄了一眼橙溪,忍不住偷笑。橙溪此刻的心情,那哪里是用言语可以表答的,在心里不知道是怎样骂这个自以为是,不懂风情,冷血无情的浩然的。

    送走了所有的病人,天阳也偏西了,桂也把晚饭做好了,正鹤出诊也回来了,橙溪不停的向爹娘告状,想让她们帮帮自己,自己这样一直笑下去也不是办法呀!可谁知道她爹娘分明就是偏心,浩然这样对她,她们竟然还帮着浩然说好话,任由浩然这样虐待她。

    “我相信浩然,他既然这样做,就有这么做的理由,更何况这个点穴之法是浩然自己钻研出来的,只有他自己能解。”正鹤津津有味的吃着晚饭,一点看不出对橙溪有丝毫的心疼。

    “浩浩……然,嘻嘻……你交待的事我我……我都做了,快帮我解穴,不然以后我不理你了。更何况我这样吃饭也不能好好的吃。”没办法,橙溪只好向浩然低头。

    浩然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橙溪,桂见橙溪这样,也忍不住向浩然求情,浩然这才取来银子替橙溪解穴,“溪溪啊!师兄什么都可以依着你,但唯独这件事,师兄绝对不能心软,心软就是害了你。”

    “哼!”橙溪哪里会听他辩解,随便吃了几口饭,撂下筷子气冲冲的回房去了。

    “浩然,最近你怎么也对溪溪这么严苛,以前师父罚她,你还想方设法帮她逃脱。”趁橙溪走开,正鹤疑惑的问浩然。

第一百五十四章 招纳军医助理

    “嗯……因为我觉得师父做得对,好姑娘就应该待在闺房,不该出去抛头露面,有该有的修养。”浩然振振有词的回到。

    橙溪很无耐,之后的日子只好乖乖待在铺子里,专心研读医书,用心跟着浩然学习。橙溪原本就不笨,学起东西来也特别的快,很快就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了。

    全家人都对橙溪开始刮目相待,平时总是挤兑她的正鹤,也在心里对橙溪赞叹不已。除了橙溪,谁都想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的才好。

    边塞军情告急,我军伤亡惨重,皇上急召赫柏进宫,赫柏临危受命,前往边塞平乱。由于我军伤员众多,皇上还特下了一道圣旨,招纳各大小医馆大夫为军医助理,前往边塞协助军医救治伤员,并给予丰厚的报酬。若在此次救治期间,医术精湛功劳卓越者,还有可能被皇上亲封为太医。

    浩然在街上看到皇榜,心中有点蠢蠢欲动,师父师娘把他养育这么大,他若能用师父教给他的这一身医术,赚得这丰厚的报酬来孝敬二老,也算是不辜负师父的悉心栽培。若有幸能被皇上亲封为太医,也算光耀师门啊!

    浩然看完皇榜,就迫不及待的跑回药铺,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正鹤,“师父,军营里要招收军医助理,酬劳非常丰厚,而且还有机会成为太医,徒儿想去试试。”

    “军医那是要去战场的,刀剑无眼,敌军心狠手辣,一不小心小命都给搭进去了,不去也罢,不去也罢!”正鹤摇头摆手的回到。

    “可我们行医不就是为了救人吗?岂能因个人的安危而退缩,更何况太医不是医术界最高的境界吗?”浩然振振有词的辩驳到。

    “你说得都有理,可这仗一旦打起来,就是没完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你和溪溪也不小了,我怕你这一去误了你们的亲事,你还是再考虑考虑。”

    正鹤竟然以他和橙溪的亲事来挽留他,可以看得出正鹤是真心疼爱这个徒弟的,早就把他当做自己的乘龙快婿了。

    这下就戳到浩然的软肋了,说话的声音也明显没有之前那么理直气壮,“那我再想想。”

    躲在屏风后面,替病人上药的橙溪,把两人的谈话都听到了耳朵里,表情显得有些兴奋。“好了,七天后再来换一次药,差不多就可以痊愈了。”

    “谢谢大夫!”那位病人一边穿好衣服,一边给橙溪道谢。

    橙溪端着换下来的废物,从屏风后走出来,把正在想事的浩然拉到一边,鬼鬼祟祟小声的问到,“是要打仗了吗?是谁领兵啊?”

    “早就开打了,我军连连败退,这不,皇上又要派大将军赫柏前去应战,讨回丢掉的城池。”浩然虽然感觉有些奇怪,奇怪橙溪怎么会关心起这样的朝堂之事,以前她最讨厌这些事的,但他还是把事实说给她听了。

    “那招收的军医助理,也是随大将军的队伍一起前往吗?”

    “当然,你问这些做什么?”

    “没事,随便问问,浩然,我觉得爹说得对,你还是不要去了。”

    “怎么?你也想我留下来?”听橙溪挽留他,他感到受宠若惊,心里乐开了花。

    “嗯!”橙溪故意害羞的低下头嗯了一声,端着东西朝后院跑去。

    经过橙溪这么一撩拨,浩然那是春心动漾,什么光耀师门,什么救死扶伤,此刻,这些在他心里都是浮云,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师父,我不去应征什么军医助理了,还是好好在家里陪你二老和师妹。”刚刚还纠结万分的他,没想到就因为橙溪的一个眼神,就变得豁然开朗了。

    “好好好,想通了就好!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还是不去掺乎朝廷的事为好,皇家的饭不是那么好吃的。”正鹤之所以阻止浩然前往,还是因为他曾经在太医院当太医的爹,就因为他爹当年,拒绝替宫里的一位娘娘毒害她的对手肚子里的孩子,而遭到那位娘娘的毒害,他和他娘隐姓埋名,背井离乡,才能逃过一劫,从那时起他娘就让他一定不能入朝为官。他一直把这件事埋在心里,连桂也不曾透露分毫。

    第二日,三人同往常一样在店里忙活着,突然来了好大一帮人,抬着大箱小箱的东西往铺子里进,三人都一头雾水,正鹤问浩然和橙溪,“你们什么时候去买的这么多东西?”

    橙溪和浩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的摇摇头,异口同声的说到,“没有啊!”

    那些人把东西放下就准备转身离开,正鹤慌忙拉着其中一个问,“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们没有买这些啊!”那人没有理会他,退到门外站着。

    “哈哈哈……”未见其人,先闻齐声,随着一阵大小声,一个手拿折扇的胖男人从门口走进来。

    “是你!”浩然和橙溪异口同声的大叫。

    “这是谁?你们认识?”正鹤用疑问的眼神看着浩然和橙溪。

    两人做贼心虚的低下头,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就是岳父大人吧!小婿这厢有礼了,不请自来实属冒昧。”小霸王嬉皮笑脸的上前抓住正鹤的手,装得文质彬彬的说到。

    “谁是你岳父大人啊?你还要脸不要脸,滚,给我滚出去。”在正鹤还正纳闷之计,橙溪跑到他俩跟前,想将小霸王赶出门去。

    “小娘子,你的脾气还是这么火爆,我这是在和岳父大人说话呢!你怎么能这么尊卑不分,越俎代庖替岳父大人发话呢!”小霸王趁机搂住橙溪的腰,将橙溪搂到自己怀里。

    浩然见状,气不打一处来,正想上前替橙溪解围,谁知被离得近的正鹤给抢先了。正鹤一把从小霸王手中拉开橙溪,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后,“公子你怕是弄错了吧?我家溪溪并未和你有过婚约,或是媒妁之言啊?”

    “错不了,那是一个月前的事了,难道她们都没回来告诉你老吗?我和她早已有过肌肤之亲,是非她不娶啊!”小霸王回着正鹤的话,眼睛却一直落在橙溪身上,有种恨不得把橙溪吞掉的感觉。

    “爹,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橙溪辩解到。

    “是啊!师父,那日是他想强行要掳走师妹,幸好途中大将军出手相救,要不然师妹恐怕早已被他欺辱。”浩然也急忙向正鹤解释到。

    正鹤从他们的话中,算是明白了一二,知道此人不是什么善茬,他脑子飞速转动,“多谢公子对我家闺女的抬爱,只可惜她怕是无福消受了,她已经同他师兄有了婚约。”

    “哈哈哈……不就是个婚约吗?毁了就是。”

    “这可使不得,做人不能这么不讲信义。”正鹤继续辩驳。

    “在我小霸王这里,我就是信我就是义,三日之后我就上门接人,喜服什么的我都已经备好,除了娶正妻我送过聘礼,其她的人可都没有这样的待遇的哦!你们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小霸王收起刚才的嬉皮笑脸,一脸严肃的说到。

    “你做梦吧!我才不会嫁给你这个丑八怪,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橙溪大声咆哮到。

    “小娘子,我就喜欢你这股泼辣劲,不知道在床上你是不是也依然能这么泼辣,想想都迫不及待啊!”小霸王竟然一脸陶醉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调戏起橙溪来。

    “你……你……你这个臭流氓。”橙溪拿起柜台上的鸡毛扫帚,就准备去打小霸王。可还没等她近到小霸王的身,就被那些打手给按住了。

    浩然冲过来想帮忙,也被几人给强行按住了,正鹤见状知道硬碰硬是没用的,他好言相劝,“公子,你的人都是练过的,我家溪溪一个姑娘家,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你行行好,让她们放开她。”

    “你们轻点,可别弄伤了本少爷的女人。”小霸王朝着橙溪的方向,对着自己的打手吼了一句。

    他们一家子都是平头老百姓,就是一般的官人都惹不起,更何况是出了名的小霸王,小霸王自己虽然无爵无位,但他的家人都是朝里有权有势的高官,而且偏偏还都是好官,都是皇上器重的好官,所以小霸王就越发的为所欲为,欺压这些老百姓不说,还经常强抢民女,是个无恶不作的大恶霸。

    “你就知道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姑娘,有本事就去边塞啊!去报效朝廷啊!在这里充什么好汉。”不知天高地厚的浩然,手脚被困住了,还是忍不住给这个小霸王讲什么大道理。

    “把他的嘴给我堵上,叽叽喳喳吵死了。”小霸王才没有心思听他的大道理。

    听浩然这么一说,橙溪才突然想到赫柏,对啊!上次赫柏那么随便说了几句,这个小霸王都消停了这么久,看样子赫柏能治得了他,“你难道就不怕赫柏将军吗?”

    “哈哈……小美人啊!你还想等着大将军来英雄救美啊,你就别白日做梦了,大将军现在忙着去边塞,哪里有心思来管你,更何况,明日他就要带兵出征了。呸呸呸!我在说什么呢!我小霸王岂会怕他,上次只是看在他和我阿玛同朝为官的份上,给他几分面子罢了。”小霸王底气十足的说到。

第一百五十五章 逼婚

    “你说什么?赫柏明日就要去边塞?”没想到阴差阳错,小霸王竟然为她送来了这么重要的消息。

    “是啊!”小霸王顺口就回了橙溪的问题,可话音刚落,他又发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赫柏?你居然叫大将军赫柏,他就救了你一次,你就想以身相许了吗?叫得这么亲热,你夫君我会吃醋的,记住以后可别乱叫了。”小霸王竟然就这样吃起飞醋来,捏住橙溪的下巴说到。

    面对这些官家人,正鹤就变得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欺负,他也无动于衷,站在那里傻傻的发愣。

    橙溪用力摆脱开小霸王的手,一脚给他飞了过去,只可惜踢了个空,小霸王迅速的躲开了她的无影脚。橙溪又来了几个连环腿,结果不言而喻。

    小霸王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杯子,特意走到正鹤跟前松开手,杯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你这药铺还想不想开,就看你的表现了,三天之后我就来接人。”他说完话转身离去,那些凶神恶煞的打手也跟着出了门。

    橙溪气得拿起一个锦盒就想给扔出门去,“想娶我,你做梦。”

    正鹤一把从她手中夺下锦盒,放到桌上,“你不想活了吗?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小霸王是谁?”

    “爹,你这么这么窝囊啊?难不成你还真想把我嫁给那个王八蛋不成?”橙溪气得跺脚。

    若换作平时,正鹤肯定又要揪橙溪的耳朵了,可现在他根本就没有心情再理会她。

    “师父,你可不能把师妹嫁给那个小霸王啊!那样会毁了师妹一生的幸福的。”浩然心急如焚,就怕正鹤把他心爱的师妹给嫁给那个畜牲了。

    “师父再迂腐,再冥顽不灵,也不会眼看着自己的女儿入火坑而不管,浩然,去把门关了。”

    “诶!”

    正鹤若有所思的一边说到,一边拿起桌上的茶壶,对着茶壶嘴喝了几口水,想是用水压压忐忑不安的心吧!“溪溪,去把你娘叫出来,就说我有要事同她商议。”

    橙溪哦了一声,朝后院走去。

    “师父,这天还早呢!我们这么早就打烊吗?”浩然关好门,回头不解的问正鹤。

    “还开什么门啊?不把事情处理好,这周家药铺怕是要改名换姓了,哎!”正鹤满脸愁容,唉声叹气的回到浩然。

    “那师父你想到办法了吗?”

    “有倒是有一个,可不知道行不行的通,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这……这……要不我们报官吧!告他小霸王强抢民女,无法无天。”

    “告官有用,你师父我还用在这里发愁吗?你呀!还是涉世未深,不知道世道的险恶。”

    “那怎么办嘛?反正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他欺负师妹的,就是死我也要保住师妹的清白。”

    正鹤正想接上话,这时橙溪和桂从屋里出来了,桂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炒菜炒到一半,什么事这么急啊?等我炒完菜都不行吗?”

    “你自己看吧!”正鹤指着满屋的聘礼说到。

    “这是?”不知内情的桂表情还有些激动,摸着琳琅满目的聘礼问到。

    “小霸王来提亲,三日之后来迎娶溪溪。”

    “小霸王?哪个小霸王?”

    “还有哪个?他爹是大学士,姐姐是皇上宠爱的贵妃,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恶霸。”

    “怎么会这样,我们溪溪可千万不能嫁过去啊!听说他已经有十三房太太了。”桂有些惊讶的说到。

    “眼下也只有提前让浩然和溪溪完婚,看这样能不能打消那个畜牲的念头。”正鹤看了一眼橙溪和浩然,无耐的说到。

    “不行。”橙溪听后,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她还要去还赫柏的情呢!更何况如此一板一眼的浩然,也不是她的菜。

    “此事由不得你,你是要嫁给小霸王,还是嫁给浩然,你自己选。”正鹤厉声说到,这个是他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而且还不能保证那个小霸王善罢甘休,但至少可以让橙溪免遭小霸王的践踏。

    “娘,我还不想这么早成亲,你给爹说说啊!”橙溪看到正鹤那一张臭脸,就不敢再和他顶撞了,转身向桂求助。

    “溪溪,你不想嫁给我吗?”浩然看到橙溪在这种节骨眼上,还那么不情愿嫁给自己,心已经凉了一半。

    “你是我师兄啊!就像哥哥一样,哥哥怎么可以和妹妹成亲呢?对吧?浩然。”橙溪若无其事的笑着说到,这种时候可能也只有她能笑得出来。

    浩然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话,尴尬的笑了一下。

    “浩然,你愿意娶溪溪吗?”正鹤问愁眉紧锁的浩然。

    浩然想都没有想,就赶忙应声答应。

    “桂啊!随便准备一下,明天我们就找几个亲朋来做一下见证,把她俩的婚事办了吧!此事是越快越好,免得夜长梦多走漏了风声,那个小霸王前来阻止,那就为时已晚呐!”正鹤向被橙溪缠着的桂说到。

    “你们什么意思嘛!当我是透明的吗?怎么都问不问一下我同不同意啊!”橙溪看他们根本就无视自己的存在,气得大声咆哮到。

    “溪溪,你这次可得给我省点心,养你这么大,你没让我和你娘少操心,这次你乖乖的听话,就当报答我们这十多年的养育之恩吧!”正鹤听到橙溪咆哮,他更大声的对橙溪吼到。

    “报答养育之恩的方法有很多,凭什么要我牺牲自己的终身幸福……”

    “停停停,你说什么?牺牲你的终身幸福?我们这是费尽心思在为你保住你的终身幸福啊!你这个死丫头,你可别得寸进尺啊!是不是想再试试浩然的点穴之法啊?”正鹤打断橙溪的话,用点穴来威胁她。

    橙溪听到这个,在心里权衡了一下,闭上嘴不再说话。假装很生气的样子,哭着冲到后院去,浩然也跟着追了过去。

    “桂,你快去把饭弄好,吃了早点睡,明天我们都得早点起来张罗。”

    “行行行!”桂应着也急急忙忙的往后院去。

    橙溪坐在后院的石凳子上生闷气,无论浩然如何在旁边逗她开心,她都不理他。

    “溪溪,浩然,你们过来帮忙端菜进去,早点吃了早点去睡,明天有得你们忙的。”朝厨房去的桂,向院里的橙溪和浩然招手,让她们过去帮忙。

    浩然拉了拉橙溪,橙溪甩开了他的手,他很无耐,只好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橙溪做在那里心急如焚,嘴里不停的念叨,“怎么办?怎么办?”突然她灵机一动,激动的从凳子上腾起来,兴奋的朝储药方里跑去。

    她疯狂的在储药房里翻找着,很快她从一个罐子里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偷偷藏在衣袖里,鬼鬼祟祟的关上房门朝厨房跑去。

    四个人在一起开开心心的把晚饭吃了,橙溪也突然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不但不再生气,而且还主动的替浩然和她爹娘夹菜。

    她们看她这样,都以为她是想通了,三个人都在心里乐开了花。

    橙溪一回到房里,就把房门锁上,开始收拾东西,并且把那套从浩然房里偷出来的男装给自己换上。取出纸笔开始写信,信这样写到:爹,娘,浩然,对不起,我在你们的汤里放了安眠药,等你们醒来看到书信,我已经随赫柏将军去军营里当军医助理去了。这样那个小霸王再找上门来,你们也能找到理由来应对,我一定不会丢我们周家药铺的脸的。

    半夜,橙溪大摇大摆的打开房门,背着自己简单收拾的包袱,直奔军营,还好在天亮之前赶到了军营,以周家药铺周浩然的名字,成功应征上了军医助理。

    等到太阳快落山,正鹤他们才从睡梦中醒来,浩然第一个打开房门,准备和往常一样去打开店铺的门。他迷迷糊糊的朝店铺走去,不经意间看到了偏西的太阳,他以为是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再看,“没眼花啊!这是怎么会事?怎么会睡到太阳下山?”

    这时对门的正鹤也打开了房门,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两人四目相对,浩然指了指天上的太阳,表情有些尴尬。

    正鹤抬起头看着天上的太阳,大叫起来,“太阳都下山了,完了,完了,浩然,你怎么也不叫醒师父,不是说好了今天要跟你和溪溪……”

    还没等正鹤把话说完,从他身后跟出来的桂打断了他的话,“怎么了啊?你还在这里嘀咕什么呀?赶快上街去买东西呀!”

    浩然一下想明白了什么似的,赶紧冲进橙溪的房间,看着空空的房间,算是印证了他刚刚的想法。他抓起桌上的信,慌慌忙忙冲出房去。

    “溪溪还没醒吗?”正鹤看着一脸失落的浩然。

    “师妹,师妹不见了。”浩然拿着信走到正鹤跟前,将信递到正鹤手里。此时的浩然心情跌到了低谷,他连看信的勇气也没有了。

    正鹤和桂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正鹤赶紧将信拆开,等到她俩把信看完,正鹤气得暴跳如雷,“这个死丫头,我就说昨天晚上她怎么转变的那么快,竟敢跟我们下药。”他气得将信纸揉成一团,扔到地上。

第一百五十六章 初来乍到

    “那现在怎么办啊?”桂担心的问到。

    “能怎么办?现在大军应该已经走远了,走一步是一步吧!希望她能平安回来。”正鹤怒气冲冲的说到,可说到最后一句,语气明显缓和了很多,可以看得出他还是担心橙溪的安危的,这就是所谓的刀子嘴豆腐心吧!

    等正鹤和桂走开了,浩然才鼓起勇气去捡起地上的信来看,看完信后,他难过的瘫坐在地上的石头上。橙溪就这样逃婚了,可她在信里没有为她的逃婚向浩然做丝毫的解释,浩然的心难过到了极点,心一下子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他和橙溪朝夕相处了十七年,橙溪就这么走了,以前的点点滴滴像潮水一样涌了出来。

    三岁……

    那年周溪三岁,浩然却不记得自己多少岁,因为他连自己的是哪一天出生,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他就是一个小乞丐,饿得快死掉的小乞丐。他饿晕在周家药铺门口,是周溪用她那小小的双手,为他端来半碗清粥,“哥哥,给你的,你吃。”周溪当时那可爱的笑容,甜美的声音,让浩然终身难忘。

    那天之后,浩然有了自己的名字,有了自己的家,第一次感到了家的感觉。

    七岁……

    周溪不小心打破了她爹的祖传砚台,浩然替她顶罪,被他师父狠狠的打了一顿,并且关他禁闭不让他吃饭。是周溪在吃饭时,偷偷将自己的馒头藏在衣服里,趁她爹娘睡着拿去给他充饥,两人把这唯一的馒头一分为二一起开心的吃完,一起躺在禁闭室里睡到天明。

    十岁……

    浩然花了半个月时间上山采集草药,用这些草药换了钱,只为给周溪买一件生辰礼物。去到首饰店,周溪听说浩然要送她生辰礼物,高兴得跳了起来,她一眼就选中了其中一块玉佩,并让店主一分二,店主再三劝说她,说这玉佩若是分开就一文不值了。但周溪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回到家里,周溪亲手为那两半玉佩做了漂亮的吊坠,拿了其中一块给浩然,抓着浩然的手说:“师兄,从今天起,溪溪的生辰也是师兄的生辰,以后的每一个生辰我们都一起过,永不食言。”

    当时浩然就感动的热泪盈眶,他从来就没过过生辰,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生辰是哪一天,是周溪,让他有了第一个生辰。

    十五岁……

    周溪已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开始变得叛逆,爱美,贪吃,浩然总是想尽一切办法满足她。半夜一起翻墙出去捉萤火虫;一起给师傅师娘下安眠药,然后偷跑出去看花灯,游船河;趁着出诊的时间跑去赚些银两,只为为周溪买她最爱的艾草糍粑……

    那些年,浩然为了周溪,做了很多很多,那时候的她们是快乐的,开心的。

    浩然从回忆中抽出神来,拿着手中的信冲到店铺里,“师父,让我去找师妹吧?”

    “溪溪是随大军去的,你去怎么能找得到,军营不是谁都可以进的。”正鹤一边擦着柜台,一边回到。

    “那怎么办?难道就不管师妹了吗?她一个弱女子,待在军营里该多危险。”

    “我这个女儿啊!我了解,只要敌军不打到我军驻扎的军营里,她绝对是可以全身而退的。”说到这里,正鹤的脸色反而没有之前那么担忧了。

    是啊!周溪是谁啊?飞檐走壁,上房揭瓦,下药用毒……那些歪门邪道她无一不精。可问题来了,现在这人不是周溪啊!是初来乍到的橙溪啊!

    赫柏还算考虑周全,给他们这些文弱军医助理特意备了辆马车,他们七个人挤在同一辆马车上,再加上山路崎岖,坐在车里实在难受至极。

    那些身上一股草药喂的男人,随着马车的颠簸晃动,时不时的又压到橙溪身上来,把橙溪气得,一把将他们推开,“什么破车嘛!简直比挤公交车还难受。”

    虽然旁边那位大约三十多的中年男子,没太听明白橙溪说的什么,但就冲着刚刚她推自己那一把,他心里就已经很不开心了,“这是谁家的大少爷啊?看不惯我们这些大夫,你有本事别来应征啊!回家当你的大少爷去啊!”那人用讽刺的口吻说。

    橙溪本想给那人顶过去的,可一想,到了边塞人生地不熟的,没有什么熟人,也不能先结下仇人啊!于是她笑着回到,“大哥,你说笑了,小弟也是为了赚点钱补贴家用,让所学的医术有用武之地,只是从来没坐过马车,实在是闷的有些难受,对不住了啊大哥,小弟周浩然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打扰到你睡觉了。”

    看橙溪如此恭恭敬敬拱手给自己道歉,那人的脸色马上舒缓了许多,“哦!这样啊!看你年纪轻轻的,是也像没见过世面的。”

    “是啊!初生牛犊不怕虎嘛!这不,瞒着家里人跑来应征的,不混出个样子,还真的无脸回去见爹娘呢!”

    “哎!都是天涯沦落人,我呀!是为了混出个样子回去给媳妇交差,不然她就要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了。”两人还聊得挺默契的,竟然都有共同点了。

    “那以后在军营里,大哥有什么用得着小弟的地方,就尽管说,小弟定当竭尽全力。”

    “好好好,真是他乡遇故知啊!在下王金银,看来也肯定比小弟你长许多,以后我俩就以兄弟相称如何?”

    橙溪没想到,这大夫也这么豪爽,随便交谈几句,就有结义之心,她想了想又不是什么坏事,就答应了,“王金银,这名字好啊!金银都有了,大哥。”

    “诶!然弟见笑了,只可是大哥是金也没有银也没有,空有这么个名字而已。”

    橙溪用力憋住,好让自己不笑出声。他竟然叫自己然弟,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怎么有点男男的感觉,她不敢深想,“没事,大哥,有志者事竟成,成功是早晚的事。”

    “听然弟一番话,胜读十年书啊!大哥我现在感觉全身热血沸腾,信心十足,只是相见恨晚啊!要是早点能遇到然弟,我就不会颓废这么多年而一无是处。”王金银激动的去抓住橙溪的双手。

    橙溪尴尬的想抽开手,但王金银抓得太紧,她轻轻试了一下没有成功,又不好大力甩开,只能让他占点便宜!

    橙溪实在是不想和这帮大男人挤在一起,趁着大军中途休息,她随众人一起跳下了马车,远远的看着赫柏的背影。等大军再次出发时,她没再上马车,而是跟着步行的兵士一起徒步前进。她紧紧跟在赫柏的战马后,看着赫柏那熟悉而又高大的背影,虽然赶路是又累又渴,但橙溪却乐在其中。

    经过数日的奔波,大军终于抵达边塞。一到大军驻扎的地方,橙溪等人就被派去救治伤兵。

    经过这么多日的奔波,一来就不停不休的忙活了一整天,橙溪累得直不起了腰。好不容易熬到晚上,管事的军医替她们分配了帐篷,橙溪心想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觉了。

    可一进帐篷,她就尴尬的低下头,帐篷里另外几个助理光着上身,在那里用毛巾擦拭身子。比起之前马车上的难受和不自在,眼下的事显得更加的让橙溪哭笑不得。

    “然弟,愣着干嘛?累了一天了,赶紧洗洗睡吧!”跟着橙溪身后进来的王金银,拍着橙溪的肩膀说到。

    “好好好!”橙溪尴尬的笑着回到,可腿怎么也挪不动。难道余后的日子,她真的就只能同这么多男人“同居”了吗?这满屋子的男人,想想都打寒颤,我的天啊!我的祖宗啊!谁来救救我呀?

    “然弟,然弟……”王金银见橙溪还没动的意思,凑到她跟前连叫了她几声。

    “要这么多人挤到一起吗?不是一个人一个帐篷吗?”

    “我说然弟啊!你那少爷脾气怎么又上来呐!别磨蹭了,来,赶紧来睡吧!睡我旁边吧,你放心,我保证不打呼噜。”王金银将站在门口的橙溪拉到床铺跟前,指着靠最角落的两个位置笑着说到。

    说是床铺,其实就是用简单的草和兽皮什么的打的地铺,而且还是通铺,就像北方的炕一样,这是要扎堆睡在一起的意思。

    也罢!事已至此,开弓没有回头箭,为了赫柏什么都可以忍,又不是真的要和他们发生什么,橙溪转念一想,大不了穿着衣服睡了。相对其它铺位而言,这个角落的位置已经是最好的了,至少不用像肉夹馍一样被人挤在中间。

    她快速的脱掉自己脚上的靴子,钻进被窝里蒙头就睡。

    片刻后,王金银也脱掉靴子和衣服坐到铺子上来,看着身旁裹得严严实实的橙溪,他一把掀开橙溪的被子,“我说然弟啊!这大热天的,你衣服也不脱,澡也不洗,还把自己这么严严实实的裹在被子里,你是想包人肉粽子啊?”

    橙溪很不自在的将被子重新盖回自己身上,尴尬的说到:“我怕有蚊虫叮咬,还是穿着衣服比较好。”然后翻了个身,留了个背给王金银。

    “然弟啊!大哥发现你未免也太那个了,像个女人一样,大老爷们儿的,怕什么蚊虫叮咬啊?”

    橙溪假装睡着,没有再搭理他,她在心里嘀咕着:妈呀!怎么碰到个这么多事的主,十万个为什么吗?没完没了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月下偶遇

    王金银摇了摇头说到:“哎!富贵人家的事,我们这些穷人真的是理解不了,死要面子活受罪。”

    上次穿过来,最差也不过被禁足的日子,虽然没有太多人伺候,没有什么山珍海味可吃,但至少也有高床软枕啊!可如今要睡在这潮湿的地铺上,橙溪怎么也睡不着,总感觉身上有什么东西在咬一般,挠得她手都发软了。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很快一股难闻的脚臭味充满了整个帐篷,熏的橙溪差点背过气去。

    “呼噜噜,呼噜噜……”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阵震耳的呼噜声响起,让本来就没有睡意的橙溪更加的难以入眠了。她捂着双耳猛的从床上坐起,张大嘴想大叫一声,可最终只是做了个样子,并未叫出声。她穿上靴子走出了帐篷,在营地周围瞎转悠,走的筋疲力竭了也不想回到那恐怖的帐篷里,就坐在一棵树下的石头上靠着大树,以地为床天为被,在虫儿和青蛙的歌声中熟睡过去。

    为战事和婉婷的身体烦忧的赫柏,今夜也是辗转难眠,他也在帐篷外瞎逛,逛着逛着正巧就逛到了橙溪跟前,看着熟睡的橙溪,赫柏善心大发,俯身下去推了推橙溪。

    橙溪猛的惊醒,看到眼前的赫柏,她以为是自己在做梦,用力揉了揉双眼。

    “小兄弟,怎么不进帐篷里睡觉?虽然是夏天,但在地上睡觉也很容意生病的,看你的穿作打扮,应该是军医助理吧?不要人没救到自己先病了。”赫柏坐到橙溪身旁的石头上,看着还睡眼朦胧的橙溪。

    听到赫柏那熟悉的声音,橙溪才可以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赫柏?”橙溪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眼眶也湿润了,她紧紧的抓住赫柏的双臂。

    赫柏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有点摸不到头脑。他用疑惑的眼神,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打量着橙溪。

    橙溪这才发觉自己有些激动过了头,她松开赫柏的双臂,微低着头小声说到:“习惯了一个人睡,突然和那么多人挤到一起实在睡不着,就出来走走,谁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小兄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还没等赫柏再问下去,橙溪赶忙抢着回到:“怎么会?你是鼎鼎大名的大将军,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大夫,将军你怎么会见过我。”橙溪根本就不敢再表露自己的身份,前两次自己已经死皮赖脸贴上去了,可还是热脸去贴冷屁股,可见这次自己并没有前次穿越那般幸运,能让赫柏一见钟情。

    这次橙溪决定了,只要能陪在赫柏身边,只要能每天看到他,是以怎样的身份已经不重要了。

    “真没有?”

    “嘻嘻……人都长得差不多吧!可能是我这张脸太大众化了吧!”橙溪尴尬的笑着说。

    赫柏不再说话,望着天空中的圆月发呆。在微弱的月光下,橙溪看得出赫柏脸上堆满了哀愁。

    “将军有心事?”

    “哎……”

    赫柏长长的叹了口气,准备起身离开。

    以前的赫柏从来没有过如此消极,即便是自己失去了完整之身,也没见他有今日这般愁眉不展。橙溪知道,他一定是遇到了非常棘手的问题。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橙溪慌忙的叫住他,“一个骁勇善战,赫赫有名的大将军,难道连自己的心事也没有胆量说出来吗?”

    听到橙溪的话,赫柏停住了离去的脚步,站在原地不动,抬着头望着天空。橙溪虽然看不到赫柏的表情,但她想也能想象得出赫柏那是一张如何欲哭无泪的表情。

    赫柏小停了片刻,又继续往前走。橙溪这下急了,快步跑到他前面说到:“是因为战事吗?”

    赫柏看着橙溪那张急切的脸,看着她那含情脉脉的眼神,心竟然莫名的软化了,“战事只是一半。”

    “那就是私事了哦!父母?”

    赫柏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耐心,会一个素不相识人聊天,或是因为心中实在是太压抑,却找不到人倾诉吧!而正巧橙溪在这个时候送上门来,对他又这么的感兴趣。

    “女人?”

    赫柏眼神有些闪躲,眼神中飘过一丝忧伤,但瞬间又重回平静。虽然就这么一瞬间,但橙溪还是看在了眼里。

    赫柏正想口是心非的否认,橙溪却已心知肚明,她迫使赫柏欲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她知道赫柏此时心里是难过至极的,本该轻言细语去安慰的,可她却反其道而行之,振振有词的指责道:“你是一个将军,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你今日的成功,是多少人用性命换来的,在这种时候你竟然还有心思顾及儿女私情?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更何况你呢?你看看,你看看那些躺在那里半死不活的伤兵,再看看那万人坑里牺牲的士兵,他们哪一个不是父母的好儿子?哪一个不是女人的好丈夫?哪一个不是孩子梦里也想见到的好父亲?他们难道就没有担心的人?但他们选择牺牲小我,成就大我。若这场战事不能尽早制止,还有成千上万的人流离失所,成千上万的人重蹈他们的覆辙。孰轻孰重,你自己好好衡量吧?说真的,我都为你感动羞愧。”

    橙溪炮语连珠,一口气把该说的都说了出来,她都有点佩服自己,什么时候自己的口才变得如此只好了呢?说完,橙溪用渴望的眼神望着赫柏,期待他给的反应。

    听了橙溪的话,赫柏如梦初醒,他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他兴奋的抬起双手搭在橙溪的肩上,“小兄弟一番话,点醒梦中人啊!若此次战役成功,本将军给你记个大功,小兄弟你姓谁名谁啊?”

    “周浩然!”

    “多谢周兄!”赫柏拱手,给橙溪深深的鞠了一躬。

    橙溪的客气的赶忙躬身回礼,“将军严重了,是我僭越了才是。”等她再抬起身来,赫柏已经转身离开。

    终于成功的接近上赫柏,虽然只是简单的几句交流,橙溪已经乐开了花,“欧耶!”橙溪用力举起拳头,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兴奋的在原地转圈。

    等到心情稍微平复,她轻手轻脚的回到了那个,之前百般厌弃的帐篷里,说来还真是神奇,之前怎么也睡不着,可经过这番折腾后,她竟然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还没等赫柏部署好,敌军就再一次发起进攻,攻下边城的敌军,像是尝到了甜头,开始进攻另一座城池。

    赫柏本想是从敌人手中夺回边城的,可敌人根本就不给他深思熟虑的机会,先一步再次挑起战争,无奈,之前的收复边城计划只能暂时该为守城。赫柏立即让副将带领三万精兵,前去罗尔城支援。

    开始了一场为期很久的拉锯战,虽然敌军兵力损失也很惨重,但赫柏他们也同样是被困住了手脚,为了应付敌人一波又一波的进攻,大部分兵力都调去了罗尔城。对于收复边城的计划也只能一搁再搁。

    “将军,这样只顾着防守,对我们也非常的不利啊!一来拉锯战让军心涣散,二来这粮草也是问题,我们现在算是被敌人围死了,这是他们的地盘,他们粮草充裕,不怕持久战,而我们要申请粮草,还得大老远从京城运来,远水解不了近渴呀!”在赫柏的帐篷里,大家都在各抒己见,一名副将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形式。

    另一名副将也附和道:“是啊!将军,与其被他们温水煮青蛙,我们还不如正面出击。”

    “我知道大家也是求胜心切,敌人久攻不下,对他们的军心也颇有影响,我们只要做到不要先乱了阵脚就好。这出击肯定是要的,只是我们还得好好合计合计,尽量把伤亡减到最低,务必一击获胜。”赫柏一脸愁容的说到,若是以前,他只要奋力强攻,肯定也是能收复边城的,可自从他听了橙溪的“一将功成万骨枯”后,他行事变得更加谨慎,不能因为个人的荣辱而罔顾兵士们的性命。

    “将军一向雷厉风行,这次怎么如此谨慎?”副将们已经感觉出了赫柏的异常,一个副将大胆的挑明了说。

    “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不想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去送死,能智取就尽量智取。”

    “打战就会有生死,将军又何须妇人之仁。”另一个副将还不愿意善罢甘休,继续针锋相对。

    大家本以为王副将如此口不择言,赫柏会雷霆大怒的,可赫柏却一反常态的,冷静的说道:“既然这样,那王副将你说说你有什么好的作战部署啊?”

    这种好战之人,一般都是有勇无谋,在他们眼里只有输赢,哪来什么作战部署,上峰让打就死命打,三峰让撤就快速撤,被赫柏这样一问,王副将也变得哑口无言。

    “好了,既然大家也没有更好的计策,那就下去督促士兵们勤加练习,不要荒废了作战的本领就好,我也会尽快制作出夺城计划,不会让大家等太久的。”赫柏的语气很缓和,明显听得出没有什么底气。

    众人也无奈,只好纷纷散了去。留下赫柏一人对着地图发呆。

第一百五十八章 洗澡的难题

    伤兵每日还是陆陆续续的送来,橙溪她们每日都在忙着救治伤兵,橙溪的生活从来没有现在这么充实过。

    她由一个怕血怕脏的千金小姐,慢慢蜕变成一个合格的大夫,看着一个个伤兵在她的救助下,慢慢的好转,她心里非常的开心,原来帮助别人也会使自己快乐。哪怕每天忙得汗如雨下,哪怕每天累得腰酸背痛,但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更甚者,她还习惯了睡通铺,习惯了那让人呼吸困难的脚臭,习惯了那震耳欲聋的鼾声,习惯这帮大男人身上的汗臭味。有时候她都差点忘记自己还是个姑娘。

    说到这汗臭味,橙溪还自感羞愧。由于自身的不便,她每次都是夜里偷偷到溪边去洗澡,但这样的好事不是每晚都行的通的,有的时候伤员的情况恶化,军医们在帐篷和就医篷之间来来回回,灯火也比平时的夜晚更亮。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很多意外,也会导致橙溪无法去河边洗澡。

    前两天,敌人发神经突然来夜袭军营,虽然被全部歼灭,但军营里也提高了警惕,守夜的哨兵也增加了一倍之多,这样一来,橙溪想要悄无声息的去河边洗澡就更加的难上加难了。

    又是一天忙碌的工作下来,军医助理们趁着天还未黑,都去河边洗澡去了。

    橙溪也实在难受,趁着他们去河边,她偷偷的去河边提了半桶水回帐篷里,偷偷摸摸的用毛巾擦拭身体上的汗液,外边一有一点响动,她就吓得赶紧整理好衣服。但毕竟好多天没有洗过澡了,这炎炎夏日,简单的擦拭怎么可能坚决问题。橙溪擦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感觉全身不自在。

    待到橙溪慌忙收拾完,其他人也回到了帐篷里,都各自去取了饭菜,准备用完晚膳就睡觉。

    吃着吃着,旁边的王金银像欲识途回家的狗一样,抽着鼻子左右闻。

    “大哥,你干什么啊?受了风寒鼻子不通气吗?”橙溪忍不住多了句嘴。

    “不是啊!你有没有闻到有股很奇怪的味道?”

    “味道?有吗?没有啊!我怎么没有闻到。”橙溪已经意识到刚刚是自己多嘴了,都说人丑而不自知,人臭而嗅不到,难道真的是自己身上发出的味道。

    王金银继续再抽起鼻子闻了闻,自言自语道:“明明有啊!难道是我的鼻子出了问题?”他朝臭味的方向继续闻去,闻着闻着就闻到了橙溪身上。

    橙溪很不自在的把身子往一边斜了斜,表情瞬间变得尴尬起来。

    “啊!原来是然弟你身上的味道啊,你多久没洗澡了啊?难怪这两天我睡觉都能闻到这样的味道,我还以为是自己的被子太久没洗了发臭,原来是你身上的。”王金银捏住自己的鼻子,一副嫌弃的样子。

    橙溪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后来她灵机一动,搂着王金银的肩,开怀大笑到说:“大哥,干嘛呢?平时你老是说我扭扭捏捏,一副娇生惯养的德行,今天你怎么也要步小弟的后尘了啊?都说臭男人臭男人,不臭不是真男人,快吃吧!哪来那么多矫情?”

    “也对,没有女人在身边,大家都差不多。”

    两人继续说笑着吃起饭来,王金银还忍不住抱怨到,“这战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说真的,我还真的有点想我媳妇了,然弟,认识你这么久,忘记问你了,你娶亲没有?”

    听到王金银的话,橙溪惊得把嘴里的饭菜都喷了出来,“娶亲?”

    “对啊!虽然看起来你年纪不大,但你们有钱人家不是好娶亲,娶亲也比较早吗?”王金银嘴里包着东西,说起话来也有些吐词不清。

    橙溪一边收拾桌上自己吐出来的饭菜,一边尴尬的回到,“还没有呢!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不喜欢的人又每天跟在屁股后边转,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这样啊!没事,等回了京城,我把我媳妇的小妹介绍给你,可漂亮了,那模样那肌肤,让人看了就想上去捏一把,配你绝对没有问题。”王金银在那里自卖自夸,那陶醉的表情,那手舞足蹈的描述显得有些过分夸张了。

    “多谢大哥的美意,真不用。”

    “怎么?是嫌弃我们家穷,配不上你吗?”

    “没有,大哥,你想多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这么定了,回京之后,我就带表妹去你们周家药铺坐坐,你先看看,要是喜欢我们再谈之后的,这样总行了吧?大哥够给你面子了吧?”王金银一板一眼的说着,看样子是来真的。

    橙溪见他这样,真的不好再拒绝,管他的呢!到时候回到京城,摇身一变换上女装,让他去找浩然说理去吧!橙溪想着想着竟笑出了声。

    “哇!要不要这么夸张?想美女都能想得笑出声。那大哥就等着和你亲上加亲了哦!”

    橙溪没作声,只是点头回应。收拾好碗筷,她没有急着上床睡觉,而是拿着一条干净的毛巾和一套干净的衣服往帐篷外走。

    跟屁虫一样的王金银,赶紧拉住橙溪问:“然弟,天都黑透了,你不睡觉还要上哪里去啊?”

    “你睡你的吧!我睡不着,出去走走。”

    “年轻真好,这累了一天了,我们都恨不得多睡一点,你倒好,还睡不着,去吧!去把你用不完的精力再消耗消耗。”王金银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嫉妒,又似带着些许讽刺。

    橙溪不再理会他,抱着衣服往河边走去。来到河边,也不算太黑,军营里的灯火也能照到这边来,除了不远处的哨兵,就只有虫子的叫声了。

    经过这么多次的历练,橙溪已经不再害怕这黑黝黝的河面,不再惧怕这夜的黑,她将衣服放在岸边,穿着衣服进到河里洗澡。虽然洗起来不怎么舒服,但至少比不洗强吧!

    橙溪在水里拨弄着清凉的河水,自言自语道:“我都佩服自己,这样穿着衣服洗,就算有人来了也不至于穿帮吧!嘻嘻!”

    洗完后,她上岸找到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把干净衣服换上,还顺便把脏衣服给洗了,真是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之后的日子里,橙溪还是这样以葫芦画瓢,一直都没有出什么岔子。唯一的一次,就是一个哨兵听到河里有动静,过来查问了几句,橙溪告诉他自己是军医助理周浩然,那哨兵也没再多问。之后的日子,哨兵即便再听到橙溪在河里弄出的动静,也不会再前来察看。

    战事一直这么僵持着,不说手底下的副将们按捺不住,赫柏也有些稳不住了,再不想出好计策,就只能硬攻了。

    “禀将军,前方传来捷报,罗尔城进攻的敌人被我军全歼。”大家正一筹莫展时,前方送来捷报,这次的胜利,为之后的全面进攻起到了导火线的作用。

    “好,好,这么久,终于听到一个好消息了。”赫柏拍桌子叫好,其他的副将也附和着,刚刚还争论不休的场面一下得到了缓解。

    “那将军,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备战,准备夺回边城了。”王副将首先跳出来提议。

    赫柏看着桌上的地图,沉思了许久,“三日,三日之后,若我还想不到两全之策,我们就按原计划,强攻夺回失城。”

    “好,手早就痒的难受了,终于可以大开杀戒呐!”王副将兴奋得从凳子上跳起来,大声的高喊到。

    “好呐!这几日大家都好好歇息,养精蓄锐,争取一战而胜。”

    “必胜,必胜,必胜……”帐篷里的人都高举拳头,嘴里高呼着口号。

    “前方的同袍打了胜仗,我们也该为他们庆贺庆贺,这样吧!提前犒劳一下士兵,吩咐伙房,今晚做些好吃的,除了酒,让大家吃个尽兴。”赫柏看着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们,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出来。

    众人听到有好菜好肉吃,当然开心的不行,都笑着结伴而出。

    其实赫柏不是真的想庆什么功,他只不过想让自己能有点属于自己的时间,能安安心心的分析战况。

    晚上,所有人都来参加了庆功宴,橙溪也不例外。唯独赫柏的位置一直空着,几位副将都让伺候赫柏的人前去请赫柏,可去催了好几次,他的那个位置还是空着。

    所有人都开始尽兴的享受美食,围着篝火跳起舞来。

    橙溪偷偷跑到伙房,选了一些吃的喝的,端着东西往赫柏的营帐走去。

    赫柏帐里还亮着很亮的灯火,橙溪被门口的两名守卫给拦了下来。橙溪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点不自量力,以她现在的身份怎么可能随便进到赫柏的帐里。

    “干什么的?”

    “我是军医助理,看将军没去庆功宴,特意给他送点吃的过来。”橙溪掏出腰间的腰牌给守卫看。

    守卫接过腰牌随意的看了一眼,就还给了她,然后很凶的说到:“将军的饮食,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军医助理来送?”

    橙溪尴尬的笑着说:“这不今晚伙房人手不够,我就越俎代庖了,还请守卫大哥进去通报一声。”橙溪将腰牌再递到守卫手中。

    “行吧!在外面候着。”

    “多谢守卫大哥,多谢!”橙溪不停的鞠躬致谢。

第一百五十九章 橙溪献计

    赫柏接过守卫递过来的腰牌,一只眼睛盯着桌上的地图,一只眼睛瞄了一眼手里的腰牌。等他看清楚腰牌上貌似熟悉的名字,他才把两只眼睛都落到腰牌上,“周浩然,周浩然,这个名字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赫柏自言自语的念叨。

    守卫站在那里,等候着赫柏的差遣。

    “你刚刚说他是做什么的?”

    “回将军,他说他是军医助理。”

    “军医助理……哦,原来是他,快让他进来。”赫柏终于想起来那晚的事,还有点小激动。

    守卫应声走出帐外,橙溪端着东西进到了帐篷,“军医助理周浩然,见过大将军。”

    “周兄无需多礼,快请坐,那日的开导之恩,赫柏还没顾得及报答,没想到周兄主动找来了。”

    橙溪看到赫柏对她如此谦谦有礼,心里美滋滋的。她把手中的食物端到赫柏跟前放到桌上,“将军,快趁热吃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填饱肚子,哪里来的力气想作战部署?”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作战部署?”赫柏将压着地图的东西,推到一边,好奇的问眼前这个谜一样的橙溪。

    “能让你大将军废寝忘食,连庆功宴也不去参加的事,除了即将开战的作战部署外还能有别的吗?”橙溪振振有词的说到,底气十足。

    “如此聪慧,又善于察颜观色,做个小小的军医助理真是屈才了。”橙溪的到来,给原本愁眉紧锁的赫柏带来了意外的惊喜,他的心情也不再那么低落。

    “将军这是在夸我吗?”

    “明知故问。”

    “既然这样,将军何不把烦恼的事说出来听听?说不定瞎猫碰到死耗子,我歪打正着帮上忙了呢!”橙溪试探性的走到赫柏身边,看着桌上的地图,小心脏再一次砰砰跳个不停,经历了这么多,没想到再靠近赫柏时居然还有初恋的感觉,双颊也热乎乎的。

    “也好,我手下都是些善于作战,却不善于分析战况的猛夫,我也暂时想不到良策,你会看地图吗?”赫柏把桌上的地图顺了顺。

    “这有何难!”

    “你看,我们现在在这里,这里是被敌人攻占的边城,我们的目的就是夺回边城,将敌人驱赶出境。现在有一条计策,就是动用大量兵力,强行夺回。敌守我攻,这样一来我军死伤肯定特别严重。我现在就是发愁能不能想一条智取之策,尽量减少伤亡。”赫柏的手在地图来来回回游走,认真的给橙溪分析战况。

    看着赫柏认真做事的样子,橙溪又被迷的神魂颠倒,她嘴角微微上翘,笑容都忍不住爬上了她的脸。

    “你傻笑什么?是听不明白吗?”赫柏看见犯花痴的橙溪,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明白,这么简单的局势怎么会不明白,这里是哪里?”橙溪指着地图上,一个离营地还有一定距离,但比较孤立的城池。

    “这啊!这是敌方的城池。”

    橙溪沉思了片刻,做了一个赫柏看不懂的手势,“有了。”

    “真的有计策了?说来听听。”

    “说是可以,如果我说的方法有用,那你就把那些东西全部吃光。”橙溪指着桌上的东西,给赫柏谈起条件来。虽然显得有些幼稚,但赫柏却鬼使神差的同意了。

    “若能用这些美食换得良策,怎么算好像也是我赚了。”

    或许真是她们之间,上辈子就有一段缘吧!平时生人勿近的赫柏,竟然能这么放纵自己,和橙溪聊得如此默契,如此投入。

    “你看,敌方这座城池孤立无援,我们先调一部分兵力去攻打这座城池,若敌军要求援,必定会向离得最近的边城救助,我们先提前派少数精兵混入边城,等他们一旦出城,就让我们的人解决掉城门的守卫,关上城门,断掉他们的后路。只要把他们引出来了,那他们就是砧板上的鱼,我们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不但不会伤及无辜百姓,也会减少我军的伤亡。不过,关键还是你们要有能力打得过对方才是。”

    赫柏听了橙溪的话,再仔细看了看地图,兴奋的把桌子一拍,“妙哉,妙哉,那现在关键就是,万一对方不向边城求助呢?”

    “放心,山人自有妙计。快吃东西吧!”橙溪得意的卖了个关子。

    不管怎么样,橙溪能想到这一层已经很不错了,赫柏怎么可能言而无信,乖乖的坐下来吃起桌上的东西。

    橙溪坐在旁边,欣赏着赫柏吃饭的美姿。

    “来吧!周兄,有美食怎么可能一人独享,我们一起吃。”赫柏把东西端到橙溪跟前,一只又肥又大的鸡腿已经递到了橙溪眼前。

    “一起?我我我……”橙溪用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吞吞吐吐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幸福。

    “怎么?周兄不愿意?”

    “不不不……当然求之不得。”橙溪接过那又肥有油腻的鸡腿,狠狠的一口咬下去。这可是平时她最不愿意吃的东西,可此时此刻,她却吃得津津有味,像是吃山珍海味一般。

    两人有说有笑的把桌上的东西吃了个光,赫柏在心里感叹到真是庆幸,庆幸能遇到这么好的知己。橙溪也在心里暗暗窃喜,终于可以和自己错过了一世的恋人,再在一起谈笑吃饭。

    吃完饭后,两人又聊了好久,赫柏对这个默契的知己,越发得喜欢。虽然不是男女那种喜欢,但至少也算是对橙溪有了好感了吧!

    第二日,赫柏就将橙溪的计划,向众副将宣布了。虽然这个计策有点兵行险招,但如果能成功,就是一条上上策。

    “将军,此计会不会有点太草率了?”一个副将问到,像是有些不太赞成。

    “草不草率,打了就知道,即便不成,我们也没有太大损失,不是吗?”在赫柏心里是非常赞成这个计策的,他也有信心把这个计策发挥得淋漓尽致。

    “行,将军的能力我们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将军说怎么打,我们就怎么打,为将军马首是瞻。”有人带头附和,气氛显得缓和了许多。

    “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开始部署,你们下去从你们各自带的兵里,挑一些机灵一点的,乔装成老百姓,先混进边城里去,以便到时候里应外合。”赫柏开始替他们分工。

    “是,将军。”

    “王副将,你回去整顿一下你手下的兵,做好明日去攻打萨哈索沙城的准备。”这第一仗,赫柏自然要交给英勇善战的王副将。

    “末将领命,一定打得他们落花流水,屁股尿流。”这武将还真是没有太多文墨,说起话来也没有那么动听。

    “记住打归打,但绝不能首战就将城池攻下,要给对方一点喘息的机会,好去边城搬救兵。”

    “这样啊!看来又不能痛痛快快的打了。”王副将满脸的失望,刚刚那股激动劲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赫柏从桌子后绕到前面,走到王副将跟前,拍拍他的肩膀,“你是先锋,此计成不成,就全靠你了,等把那些入侵者引出边城,我一定不让他们跟你争,让你好好打个痛快。”

    “将军此话当真?”

    “当真,比珍珠还真。”

    “哈哈……”两人相视大笑起来。

    “走,难得这么开心,我出去打点野味回来,为今晚的晚饭加点菜。”赫柏开怀大笑,和众人一起说笑着走出帐篷。

    众人都领了命,各分东西去做自己份内的事。赫柏和王副将去马厩牵出各自的马,同王副将一起往树林里走去。

    “将军,要不我们比试一场如何?”两人策马扬鞭,王副将底气十足的说到,看着说话的语气,可见他和赫柏的关系非常要好。

    “你别忘了,你还有军令在身。”两人的马本是并排着前行,赫柏说完,扬鞭催马,将王副将摔到身后。

    “驾驾……将军放心,速战速决,不会影响末将办正事的。”王副将猛拉缰绳,大声催赶着自己的马,看样子是想追上去。

    “好啊!是好久没和你一分高下了,怎么个比法?驾驾……”

    “半个时辰为限,谁打的猎物多,谁就算赢,如何?”

    “好,刘守卫,你来给我们计时,时辰到了吹号角召我们回来。”赫柏果断的答应了,也算是出发之前,给王副将一点鼓励吧!他抱着必输的心态应战。

    “将军,你若输了,我可要向你讨赏的哦!”

    “怎么?看样子你是势在必得了,要什么赏啊?”

    “哈哈哈……末将要你腰间的佩剑,如何?将军舍不舍得?”王副将看着赫柏腰间的佩剑,那是一把用玄铁炼制的宝剑,他已经垂涎久矣。这次趁着赫柏心情大好,他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赫柏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摸了摸腰间的宝剑,他没想到,王副将竟然觊觎他的佩剑。这下让他有些为难了,这是输也不是,赢也不是。输吧!他舍不得自己的宝剑;赢吧!又怕扰乱王副将的作战决心。

    看到赫柏脸色有异,王副将大声说道:“看来将军是舍不得自己的爱剑啊!”

    “谁说的?你要有本事赢得了本将军再说这样的话也不迟,不然多说无益,走吧!现在就开始,重在切磋,输赢都是浮云。驾驾……”

第一百六十章 出乎意料

    刘守卫吹响了号角,两人闻声策马扬鞭向树林里奔去,消失在马蹄踏起的滚滚尘埃之中。

    赫柏的骑射之术用百步穿杨,箭无虚发来形容都不为过。只看他反手从背后的箭筒里,迅速的抽出一支箭,熟练的往弓箭上一搭,右手用力的拉开弓弦。箭像脱了缰绳的野马,像发怒的狮子,朝着猎物飞奔而去。

    这样的动作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很快赫柏就满载而归。并不是他故意放水,而是带去的箭羽已经用完,他只能被迫返程。

    “将军,你怎么就回来了,还没到时辰呀!我都还没吹号角。”刘守卫看赫柏骑马归来,赶忙上前迎着,接过赫柏扔来的猎物。

    “我可不想费力把每只猎物身上的箭,拔下来再用一次。”赫柏从马背上跳下来,摸了摸自己坐骑的脑袋。

    “将军收获颇丰呀!”刘守卫翻看着赫柏提回来的猎物,顺口说到。

    “是吧!你都说收获颇丰了,若我等你吹号角再归来,岂不是要暴残天物吗?”赫柏笑着同刘守卫开玩笑。

    “将军心情不错哦!都开起玩笑来了,看样子收获不小啊!”两人正聊得尽兴,王副将也提着猎物,骑马归来。

    “哈哈……王副将的收获也不赖哦!”赫柏看着王副将手中的猎物,笑着说到。

    “接住。”王副将将猎物扔给刘守卫,自己也从马上一跃而下,“数数吧!看我和将军谁获胜?”

    两人都自信满满的看着刘守卫,看着他摆弄着地上各式各样的猎物。

    趁着刘守卫数猎物的空隙,王副将故意靠到赫柏身边来,用手去摸赫柏腰间的佩剑。

    “干嘛?胜负还未分呢?”赫柏条件反射的拍打开王副将的手,用手护主自己的爱剑。

    “将军,别这么小气,摸摸也不行吗?”王副将自感无趣,蹲下身去抚摸着满地的猎物。

    很快结果就出来了,真是皆大欢喜,都不知道赫柏用了什么办法,竟然得出这样的比赛结果。

    “将军,都是二十一只,平手。”刘守卫向赫柏宣布比赛结果。

    “什么?平手?”

    “什么?平手?”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到,露出同样惊讶万分的表情。用诧异的目光看着对方。

    “怎么可能是平手,不可能的……”王副将小声的自言自语,表情由惊讶转为失落。

    原来两个人都是带的二十只箭羽进林,两人都百发百中的用完了箭羽。这时离约定的半个时辰还早,赫柏就拔出一只猎物身上的箭,再多射杀了一只小兔子,他想这样即便王副将箭无虚发,自己也不至于输掉比赛,输掉自己的爱剑。

    可他万万没想到,王副将这个有勇无谋的家伙,这次居然能这么聪明的和他想到一起去了。气氛显得异常的尴尬。

    “好啊!平手好啊!我们好不容易默契了一次,应该高兴才对啊!”赫柏搭着王副将的肩,笑着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

    “明明是志在必得,现在却还是落了空。”

    “好呐!都说了是切磋,别这么在意结果了,好好去备战吧!来日方长,以后我们再重新比过。”两人搭着肩,一边聊着一边朝军营的方向走去。

    “可……”王副将还是眼巴巴的看着赫柏腰间的宝剑。

    “大不了这样,明日把我的爱剑借给你,让它跟你去好好威风威风,等战争胜利之后再归还与我,如何?”

    “这……这……”

    “还这什么这啊?你都知道,我们习武之人,把自己的武器当作孩子一样来对待,向来是剑在人在,剑亡人亡。我这可是忍痛割爱!”赫柏重重的一拳打在王副将的胸前,原来他对自己的下属也这么推心置腹,一点也没有让人畏惧的感觉。

    “好,一言为定。”

    “你呀!真是够过分的,幸好今天没有输给你,不然你还非得逼得我为我的爱剑殉情不可。”赫柏不舍的取下自己腰间的宝剑。

    王副将迫不及待的夺过剑,不再听赫柏唠叨,将剑拔出剑鞘,看着在阳光下闪着光芒的剑身,他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一样,在原地就是一通比划,“好剑,真是好剑。”

    一阵比划之后,他把剑收回剑鞘,持剑拱手道谢说:“多谢将军,末将去备战了。”

    赫柏点头应允,他拿着剑,满意的转身离去。

    负责乔装进边城做内应的人,也顺利的通过了城门口的检查,陆陆续续进到城内。

    军营里,各副将也调整好各自的兵,随时准备应战,副将们带领士兵们高喊作战口号,士兵们个个士气高涨,就等着收复失地,早日将入寝者赶出去,还边塞百姓一片乐土。

    回到军营里,赫柏命刘守卫把猎物都送去伙房,给手下的士兵们加餐。“对了,晚上让厨子们把那只鹿做好了,送到我的营帐里来。多备一副碗筷。”

    “将军是要和谁一同用餐啊?”刘守卫有些好奇,平时赫柏都是一个人用餐,今天却要备两副碗筷,他忍不住多了句嘴。

    “有功之人。”

    “有功之人?谁……”

    “行啦!别磨磨蹭蹭了,快去做你的事。”

    刘守卫本想继续问下去,可赫柏却没有时间再跟他多废话了。他只好叫上几个人,帮忙把沉甸甸的猎物送到伙房去。

    赫柏回到营帐里,把满身是土尘的衣服换了下来,然后兴致勃勃的去军医们的营帐里,寻找周浩然。一路上,大家都在向赫柏行礼,赫柏笑着给大家点头回应。

    看见赫柏进来,军医头头赶紧笑着迎上来,用衣袖把椅子上的灰拍了拍,让赫柏坐下,“将军,将军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是过来找人的。”

    “将军要找谁啊?”

    “我要找军医助理周浩然,刚刚在外边转了一圈,都没见到他。”

    “军医助理啊?现在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在伤兵营帐里,帮伤兵们换药。”那个军医头头如实向赫柏回答。

    “这样啊?”

    “我现在就叫人把他叫过来。”

    “不用,我自己去找,免得妨碍他们做事。”赫柏说着,起身往营帐外走。

    军医头头笑着将赫柏送去帐外,一个人回到帐里,自言自语小声的嘀咕到:“周浩然,什么来头啊!一个小小的军医助理,竟然能让将军屈尊来寻他。”

    赫柏慢慢的向伤兵营帐走去,在伤兵营帐里,看到了认真做事的橙溪。看着她可亲的笑容,看着她对伤兵无微不至的关怀,让赫柏更加的喜欢这个“小兄弟”。

    赫柏悄悄的走到橙溪身后,不作声的看着橙溪忙东忙西,橙溪也可能是因为太专注,竟然没有发觉赫柏的存在。

    “啊……”一个伤兵轻轻的叫了一声,其实他是看见赫柏进来,忍不住尖叫。

    但赫柏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作声。赫柏看橙溪这么认真的做事,真心不想打断她。

    “没事吧?是不是弄痛你了啊?那我轻一点,你再忍忍,很快就好。”橙溪自责的向那个伤兵说到。

    “没事,受伤怎么会不疼,谁都知道周助理你是全军医营里最细心,最手轻的人了。”

    “是吗?这是在夸我吗?可别这么说,到时候我怕我会经不住夸,变得骄傲哦!”橙溪笑着回到,手上的事却一刻也没停下来。

    “你看,你这语气也那么的温柔,我想如果你是女儿身,肯定更受人欢迎。”

    听到这个伤兵这样说,橙溪愣了片刻,继续满面笑容的说:“这种玩笑还是不要再开了,好呐!搞定,记得不要太用力,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小心又把伤口挣裂开。”

    “知道了,你已经叮嘱了很多遍了。”

    橙溪这才放心的端着药盘,准备转身去给别的伤兵换药。结果一转身就扑进了赫柏怀里,手里的托盘也差点打翻在地。

    赫柏怕她摔跤,用手轻轻搂住了她的腰。在赫柏眼里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可在橙溪眼里,这简直就是天降恩赐。她甚至贪婪的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刻,就这么一直躺在赫柏的怀里。她甚至幻想,是赫柏记起了往事,前来带她一起完成未了之愿,一起穿着喜服,结为夫妻。

    “没事吧?周兄。”

    赫柏的话,把她从幻想中拉了回来,“将军?怎么是你?”橙溪尴尬的站稳身子,红晕早已爬上了她的双颊。

    “来找你啊!走,出来说话。”

    橙溪跟着赫柏走出了伤兵营帐,“怎么还脸红了啊?看不出说话那么犀利的你,还有这么细致入微的一面。”

    “哪有,我这是热的,将军找我有何事啊?”橙溪特意用手为自己扇着风,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

    “今日我去狩猎,打了一只鹿,已经送去伙房了,晚上你到我营帐里来,我们共进晚膳,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当然愿意,只是无功不受禄,将军为何如此优待我?”橙溪想也没有想,就这样答应了,她差点就开心的跳起来。

    赫柏把手搭在橙溪肩上,“你是有功之人啊!我得好好谢谢你,你我如此投机,结为异性兄弟可好?”

    “什么?结义?”听了赫柏的话,橙溪惊讶的睁大双眼,眼珠都快滚落了出来。

    “怎么?周兄不愿意?”

    “这……不是不愿意。”

    “那就太好了,以后你就叫我大哥,我就叫你然弟,如何?”

第一百六十一章 结义

    橙溪还能说什么?除了答应,她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她点头回应。这是要干吗?是想来一出梁山伯与祝英台吗?如果是那样还好,至少还是双宿双栖了嘛!橙溪怕就怕,这样一发不可收拾,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局面。刚刚还满心欢喜的橙溪,一下子高兴不起来了。

    “然弟,那今晚你记得过来,我们顺便行结义之礼。”

    “行,那我先去忙了?”

    “去吧!”

    看着赫柏离去的背影,橙溪长长的哀叹了一声,本是来寻自己所挚爱的人的,这倒好,寻回一个大哥来。“什么鬼嘛!直接表明身份不行吗?搞什么女拌男装,是古装剧看多了吗?这下好了吧!自作自受。”橙溪急得在原地跺脚,自言自语的数落自己。

    晚上,橙溪按约定去了赫柏营帐里,还体会了一把结义之礼。

    “然弟,来啦!你先坐,行结义之礼前,我先给关公上一柱香。”赫柏指着旁边的椅子,示意橙溪落座。

    “好!”橙溪笑着点头应着。

    赫柏备好了酒和匕首,赫柏给关公像上了一柱清香。然后拿起桌上的匕首,将自己的手割破,滴了几滴血在桌上的酒碗里。“快过来然弟。”

    橙溪忐忑不安的走到赫柏跟前,赫柏将手中的匕首递给橙溪,自己拿起桌上的布止血。橙溪虽然没亲生经历过什么结义之礼,但在电视里也经常看到这样的情节,她明白赫柏是要让她割手滴血。可看着明晃晃的匕首,看着自己那纤细的手,她犹豫再三,怎么也下不去手。

    “然弟怎么了,快割啊!”

    没办法,在赫柏的催促下,橙溪只好把冰冷的匕首放到左手食指上,咬着牙别过脸去,轻轻的割了一下。割下去那一下真的很疼,橙溪差点叫出声来。血很快流了出来,滴在桌上的酒碗里。

    看着飘着血丝的酒,橙溪都有点佩服自己,以前连打针都叫得跟杀猪似的她,今天竟然为了赫柏,能自己割自己。

    她还在感叹自己的勇敢的时候,赫柏已经端起桌上的酒碗,大饮了一口。“给。”赫柏双手捧着酒碗,递到橙溪眼前。

    橙溪接过酒碗,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手都割了,这不就喝个血酒嘛!有什么可怕的。

    “然弟好酒量。”

    “嘻嘻!将军谬赞了。”

    “然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还叫将军啊?”

    “哦哦……大哥。”

    “好,我们来拜关公。”赫柏先一步跪到关公像前,橙溪也学模学样跪到赫柏身边去。

    “关公在上,我阿穆鲁赫柏,今日同周浩然结为异姓兄弟,不愿同年同月生,但愿同年同月死,从今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有违背今日之誓,愿受关公大刀分尸之罚。”赫柏举起右手,开始宣誓。

    赫柏的话听得橙溪毛骨悚然,就是结个拜嘛!要不要搞得这么认真,什么分尸都用上了。

    赫柏说完转脸看着橙溪,橙溪知道这是示意轮到她了,她缓缓的举起右手,迟疑了很久,一想这不是和浩然结拜吗?又不是用的自己的名字,管它的呢!就算违背了,关公要惩罚也该找浩然去。这样一想,她心里一下就舒服了,她小声的说到:“关公在上,我周浩然,今日同阿穆鲁赫柏结为异姓兄弟,从今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今生今世定当不离不弃,相守一生,若有违此誓,必不得善终。”

    “然弟,我怎么听你立的誓言,有点怪怪的,有点……有点像男女定情山盟海誓的感觉。”等橙溪宣完誓言,两人向关公磕了三个头,赫柏磕完头一边缓缓的起身,一边说到。

    “有吗?没有啊!我觉得挺好。”

    “行,饿了吧!来吃鹿肉,凉了就不好吃了,从今天起,我们可就是兄弟了,以后有什么困难就开口,千万不要跟大哥见外。”赫柏搭着橙溪的肩,将她拉到桌前坐下。

    赫柏既然都这么说了,橙溪一下轻松了不少,再也不想故作拘谨了,她毫不客气的拿起桌上的鹿肉吃起来,“真的?不反悔?”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那大哥你可听好了,我想大哥给我安排一个单独的帐篷。”

    “这倒也不难,这些都是刘守卫在安排,他明日要带人进边城去,等他回来,我就第一时间让他给你安排。”

    “真的?说话算话哦!可别放我鸽子。”橙溪兴奋的从凳子上腾起,用食指指着赫柏说到。

    “鸽子?”

    橙溪一下捂住自己的嘴,高兴过头了,竟然胡言乱语了,“我是说外边的信鸽很重要,不要给放跑了。”

    “还不知然弟家中还有些什么人?等到了京城,我一定登门拜访。”

    “父母,和周……和周家药铺老板的女儿周溪,也就是我师妹,其实呢!我是孤儿,周家药铺老板是我师父,是他们把我养大的,教我医术,我一直把他们当亲生父母。”橙溪差点说漏了嘴,幸好她反应得快,将浩然的身世成功嫁接到自己身上来。

    “养育之恩大于天,看来你师父师娘都是好人。”

    “是啊!大哥,你娶亲没有?”橙溪夹了一块又大又纯的肉,放到赫柏碗里,自己一边津津有味的吃着,随口这么问了一句。

    赫柏闻言,表情立马变得凝重起来。橙溪看出了赫柏的异常,可她就不明白了,自己并没说错什么啊!她也心知肚明,赫柏有深爱的青梅竹马婉婷,但这也是好事啊!怎么会不开心呢?可赫柏不说话,橙溪也不敢再多嘴。

    许久,赫柏才从嘴里挤出一句,“还没有呢!”

    “这样啊!大哥,要不我把我小师妹介绍给你如何?小师妹长得还不错……”橙溪借机为自己做起媒来,满脸笑容。

    “这倒不用,你已经有准嫂子了,这次凯旋而归,我们就会成亲。”赫柏赶忙打断橙溪的话。

    刚刚是赫柏表情凝重,听完赫柏的话,该轮到橙溪了,自己深爱的人就要结婚了,而新娘不是自己,换谁来都不会好受。“大哥,可允许小弟喝碗酒。”橙溪知道军营里有规定,没有经过允许不得擅自饮酒,可此时的她,真的想大醉一场。

    “行,大哥破例允了,不过大哥可陪不了你,喝酒会误事,大哥就以茶代酒同你共饮。”

    “好。”橙溪抱起桌上的酒坛,一口气灌了小半坛下去。若不是赫柏强行给她夺了,估计她想一口气把它喝光。

    “酒烈,别喝太急,大哥这里有的是,管够。”

    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以橙溪昔日的酒量,这点酒是难不到她,可今天她却已经晕晕乎乎,说起话来颠三倒四了。这个赫柏是喝水也能醉一样,竟然没有察觉到橙溪喝醉,还继续和她一起吃着喝着。

    两人有说有笑的谈天说地,扯东扯西,赫柏更是觉得同橙溪相见恨晚,对这个结义弟弟总是有一种莫名的好感。

    两人吃到深夜,橙溪醉得不省人事,赫柏也不忍心将她再送回军医助理帐篷,直接将她拖到自己的床上,两人一起同床而眠。

    次日,等橙溪揉着还疼痛的脑袋,从睡梦中醒来时,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赫柏,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会事,“啊……”尖叫着从赫柏身上翻滚到地上。

    赫柏被她这一声震耳欲聋的叫声吓醒,他从床上坐起,“然弟,你醒呐?”

    橙溪看着赫柏**着的上身,用手指着着赫柏说到:“你……我们……”她再看看自己身上穿的好好的衣服。

    “你你你什么啊!你跑地上去坐着干什么?你昨晚喝得烂醉如泥,我只好让你睡在我这里了。”赫柏掀开被子,拿起衣服架子上的衣服穿在身上。“本来是想帮你脱了外边的衣服,让你睡得舒服一点,可你死活不同意,像护珍宝一样护着。”

    “嘻嘻……”橙溪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赶紧从地上爬起,她在心里骂自己,为刚刚的大惊小怪骂自己,真是的,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要是真的和赫柏有了肌肤之亲,也不是坏事啊!真是只猪,喝醉了还那么一根筋干吗?

    虽然没有和赫柏发生什么,但毕竟还是和赫柏在一张床上共渡了一晚,对橙溪而言,这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她瞬间觉得自己的脸颊开始滚烫,立马向赫柏请辞,“大哥,那我先回去做事了。”

    “行,从今天起,以后晚膳你都过来和我共用吧!有你在,大哥我才食之有味。”

    橙溪点头回应,顺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退出了赫柏的营帐。

    橙溪刚出营帐,就和前来请示的王副将撞了个正着。王副将满心的好奇,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橙溪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到:“细皮嫩肉的,是挺讨人喜欢的。”

    “将军,我马上就要带兵出发了,前来请辞。”

    “好,凯旋而归,照顾好我的剑。”

    “将军放心,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出发在即,不要说些不吉利的话,快去吧!”

    王副将正要转身走,可突然又停下了脚步,“将军,我一个问题想问,不知道该不该问?”

    “还有你王副将问不出口的问题?”

    “将军,你实话告诉末将,你是不是有断背的嗜好啊?”

第一百六十二章 歪打正着

    赫柏听了王副将的话,气得将手中的茶杯砸向他,“王副将,你胡说八道什么啊?”

    “刚刚出去那个白白嫩嫩的小生,又是怎么一回事啊?”王副将敏捷的躲开茶杯,继续追问。

    “你还要乱说是不是?你再这样得寸进尺,信不信,本将军取消你的带兵权利。”

    “好好好,我走还不行。”对于好战的他,可把打战当做自己的终极梦想,这可是他的致命弱点,听到赫柏说要取消他的带兵权利,他赶紧拔腿就跑。

    在王副将的带领下,士兵们先是用箭射杀了守城的官兵,在对方猝不及防的时候,用圆木撞开了对方的城门,就这样一路拼杀进城内,成功将撒哈索沙城攻陷。王副将违抗了军令,由着自己的性子,将撒哈索沙城占为己有。生擒了对方的将领。

    对方将领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王副将这胜利来得太容易,抱怨道:“真是打得不够痛快,我就说嘛!原来是一个弱不经风的老头,真是委屈了将军的这一把好剑。”王副将将剑上的血擦拭干净,放入剑鞘之内。

    “王副将军,这老头怎么处置?”押着对方首领的士兵问到。

    “他呀!先给我关起来,等将军来处置,你们回军营里把好消息传给将军。”王副将用力捏着那老头的肩,都能听到骨头被捏碎的声音,那老头痛得嗷嗷直叫。

    他直接住进了那老头的府邸里,坐到那张铺着虎皮,又宽又大的主位椅子上,做起了土皇帝。

    赫柏得知消息,气得大发雷霆,赶紧赶到撒哈索沙城,还好,还好,王副将至少还给留了个活口。

    “王副将,你可知罪?”赫柏坐在正堂之上,大声的咆哮到。

    “末将知罪,的确违抗了军令,可我就不明白了,反正就是要把对方激怒,让他们过来支援嘛!围而不攻难道会比直接攻占,更让人生气吗?”王副将理直气壮的说着,一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你啊你,你攻都攻占了,别人还来支援什么?你这样不是把战争扩大化吗?”赫柏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有勇无谋的人真可怕。

    “我不是抓了他们的首领吗?难道他们不会来救?”王副将还是不肯承认自己的做法是错误的。

    “你以为你是抓的对方的王吗?别人会放弃辛辛苦苦攻下的边城,而前来救人。”

    “这……这……”王副将挠着自己的脑袋,吞吞吐吐,一脸尴尬的表情,“那将军现在怎么办?”

    赫柏起身不停的徘徊着,这一时半会儿他也想不到什么办法,而且若此事拖延太久,走漏了风声,对方必定发起大规模进攻,这样战争将会进一步扩大,对双方,对百姓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哎!先去把你手下唯一的活口带上来。”

    “好好好!”王副将转身对伺候在旁的士兵咆哮到:“没听到大将军的话吗?还不快去把那个糟老头带上来。”

    看着赫柏怒气横生的脸,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王副将,也有些害怕了,他倒不是怕赫柏骂他,或是军法处置,而是怕赫柏一气之下,卸了他这一身行头,让他不再有机会上战场杀敌。

    很快,出去的两个人押着被他们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对方将领进来。

    看着伤痕累累的老者,赫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们对他用刑了?”

    “将军冤枉啊!我可从来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王副将慌忙解释。

    赫柏上前将老者扶起,将老者扶到椅子上坐下,“去传大夫来。”赫柏对着旁边的人吼到,“老将军,你受苦了。”

    “哼!如今我落入你们之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苦这般折磨于我?”那老人倒是挺有骨气,昂首挺胸的说到。

    听到那老人说话如此嚣张,王副将怎么按捺得住,他拔出腰间的剑驾到那老人脖子上,“将军,他既然想死,那我们就成全他吧!”

    说是迟那是快,赫柏一把抓住王副将正要砍下去的剑,血从他的指缝间流出来,一滴一滴滴到那老者的身上。

    “将军,你快放手,你的手……”

    赫柏一把把剑摔到地上,王副将被赫柏的反应吓住了,轻轻捡起地上的剑,不敢再轻举妄动。

    “老蒋军,你我都是受命于人,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样,无非就是保护自己的领土,如今出此下策,也是想让你方归还强占我方的边城,若把战争扩大,吃苦的还不是千千万万的老百姓。你这把年纪,想必儿女都已成人,也是该安享晚年的时候了,我们何不平心静气的坐下来谈谈,一起想个万全之策。”赫柏劝说着那位老人,看能不能说动他,让他帮忙去劝降。因为赫柏很清楚,这么大把年纪还能身当要职,肯定是举足轻重说得起话的人。

    听完赫柏的话,那老者的表情舒缓了很多,眼里竟然泛起了泪花。“我们也是逼于无奈,这是上面的意思,我们若拱手将城池退还,等着我们的将是灭门之罚。”

    听老者的口气,和边城里那个首领关系还不错,看来赫柏运气还不错,瞎猫碰到死耗子。“那你就甘愿这么死掉,让那些爱你的人,孤独的留在世上痛苦吗?”

    这时,大夫赶来了,赫柏赶紧让大夫先替那老者处理伤口。

    “大夫,还是先给你们将军看看吧!他的手还在流血。”那老人看着赫柏还在滴血的手,对给自己处理伤口的大夫说到。

    “这点小伤无碍,老蒋军,你还是安心让他先给你处理伤口。”

    那老人看着英姿飒爽的赫柏,想到了自己的大儿子,他的大儿子不是别人,正是刚刚立下赫赫战功,夺下边城的大功臣武罗。

    他在心里默想到,对方的这位将军,倒是个难得的将才,年纪轻轻,就能做到如此高的爵位,说话谈吐也不凡。和自己的儿子倒是像极了。

    等到大夫替他处理完伤口,趁着大夫在为赫柏包扎伤口之计,他扑通一声跪在赫柏面前,“多谢将军对老夫的厚待,我可以修书一封给边城里的儿子,让他弃城归来,至于他同不同意,我就做不了主了。”

    “真的?那这样太好了,敢问老将军的儿子,在军中担任何职?”赫柏听到他的话,心中的怒气稍稍缓和了不少。

    “犬子正是不日前,攻下边城的将领武罗。”

    “什么?”赫柏被这个惊人的消息吓到了,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把旁边的大夫吓得愣住了,“哦,没事,你继续。”片刻的惊讶之后,赫柏继续坐回椅子上,对着一边发愣的大夫说到。

    这真是峰回路转啊!这个消息简直就是上天送来的礼物,没想到王副将歪打正着,擒获了这么一个至关重要的人。

    “快,快,笔墨伺候。”赫柏迫不及待的吩咐人下去准备笔墨。

    那老者用颤抖的手,将书信写完。王副将快马加鞭命人将信送到边城中去,叫给那老者的儿子。

    那武罗将军看完信后,差点气得一刀将送信之人的脑袋砍下来。

    “将军,什么事啊?让你如此生气?”他手下的一名副将,见他如此生气,忍不住问。

    “这个该死的阿穆鲁赫柏,早就听说过他的威名了,本以为是个值得一较高下的对手,没曾想,他竟然声东击西,攻进撒哈索沙城,将我阿玛生擒了,我阿玛竟然替他当说客,叫我弃城回到撒哈索沙城去和他团聚。”武罗将军将手中的信撕得粉碎。

    “卑鄙,将军,我现在就带兵去,杀他个片甲不留,将老将军救出来。”看样子武将真没几个好脾气的。

    “投鼠忌器,我阿玛在他们手上,若是硬来,气急了他们把我阿玛杀了怎么办?此事还得从长计议。”看样子还是这个将军有头脑一点,至少不是个意气用事的家伙。

    此时这个将军的表情,就和赫柏得知王副将把撒哈索沙攻陷时的表情一模一样,他在屋子里不停的徘徊着,唉声叹气的,手下的副将都被他晃的头晕。

    “将军,你坐下歇息一会儿,你晃得末将头都晕了。”

    没想到经这个副将这么一说,他还真的停下了脚步,“你回去传话,三天后,在两城之间的中间位置,我会以边城换回我阿玛。”他斩钉截铁的对送信之人说到,并用刀在送信之人脸上划了一刀,“若我阿玛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必定将害他之人碎尸万段。”

    送信之人捂着滴血的脸,战战兢兢的退出房外,“我一定将话一字不漏的带到。”

    看着送信人走出了门,武罗的副将有些不满,“将军,难道我们真的就把这么辛苦打下来的城池拱手相让吗?这样,你怎么回去给王交待?”

    “你给我趁着这三天时间,想方设法去给我打听,这个阿穆鲁赫柏有什么弱点。”武罗肯定不会坐以待毙,但要先击败对方,还得知己知彼才行。

    副将有些摸不到头脑,满脸的疑惑,站在原地抓头挠腮。

    “快去啊!”武罗大声咆哮到。

    副将这才应声到,慌忙跑了出去。

    武罗拿起桌上的酒瓶,仰头一饮而尽,将空酒瓶狠狠的摔碎在地。

第一百六十三章 计划赶不上变化

    赫柏收到送信之人带回来的口信,那颗悬着的心总算着了地。他由于不放心军营里的情况,再三向王副将叮嘱后,返回了军营里。

    这种非常时期,可不能有一点疏忽大意,若稍有差池就会导致无法挽回的结果。

    “你给我记好了,好好对待老将军,我不在的这三日,你好好严守城门,安份守己,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接受任何形式的挑衅和战争,死守就可以。”赫柏严肃的向王副将命令到。

    “放心,将军,这次我一定一定遵从你的命令。”

    “这是你戴罪立功的机会,要是再有什么差池,小心我要了你的项上人头。”赫柏摆出了一副少有的盛气凌人的模样。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再出岔子了,将军我送你出城吧?”王副将将赫柏送出门。

    “你好好待在城里,我认识回去的路。”

    王副将本来还想送赫柏出城的,被赫柏这么一说,他只好止步,“那将军你慢走。”

    赫柏回到营地里,重新布置了营地的防守,让大家都提高警惕,随时做好应战的准备。虽然对方很痛快的答应了用人质来交换,但兵不厌诈,赫柏也不能放松戒备之心。

    对于一向光明磊落的赫柏而言,逼不得已用这样的下策,他心里有些不安。

    去边城做内应的人,成功通过了城门口的检查,混进了边城之内,刘守卫完成任务,平安回到营地里。

    晚上,他同往常一样,和橙溪一起用完晚膳时,橙溪本是想替她安排住处的事的,“大哥,刘守卫已经平安回来了?”

    “哦!”

    赫柏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声,橙溪都怀疑他是否有听清楚自己说的是什么,“今天的饭菜不合大哥胃口吗?看大哥没什么食欲似的。”

    “嗯!”

    “那换帐篷的事呢?”橙溪是在忍不下去了,直接挑明问题。

    “哦!”

    妈呀!这是要做什么?一直哦哦啊啊的,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橙溪生气的胡乱吃了几口,“大哥,你心情不好,换住处的事我们改日再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何不说出来听听,看我能帮上你什么忙不?”

    “哦!”

    橙溪等着赫柏说出心事,比起换住处,她更想让赫柏能开心,她不愿意见到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可赫柏仍然就一个“哦”字把她打发了。

    橙溪不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坐着,赫柏可能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常了,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啊!然弟,想作战之事想出了神,来多吃点。”赫柏体贴的替橙溪夹菜。

    “有心事?”

    “哎!都是战争方面的事,心里有些不安。”

    “什么事?说来我听听吧!”

    “你就别操心了,也没什么大事,兴许是我想多了。”赫柏心里始终不安,对方答应的这么痛快,赫柏就怕是对方使诈,他怕自己把兄弟们带上死路。

    “行,那我吃饱了,先回去了。”

    “嗯!”

    还是这个字,橙溪真的都是无言以对了,气冲冲的出了赫柏的营帐,一路走一路抱怨,“什么鬼嘛!就不把我当自己人。”

    “然弟,又跟将军吃饭回来呐?”躺在床上还没睡着的王金银,一脸羡慕的表情。

    “嗯。”

    “你说你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好,竟然能和高高在上的将军结成兄弟,你说我怎么就没有这样的狗屎运?你以后肯定前途无量。”王金银愤愤不平的抱怨到。

    橙溪心不在焉的笑了一下,作为回应。

    “然弟,要说结义,可是我向和你称兄道弟的,以后你发达了不会把我这个穷大哥忘了吧?”

    橙溪坐在床上脱着靴子,本来还打算去河边洗个澡的,可现在却没了那个心情,“说什么话呢?王大哥,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你是我第一个结交的朋友,平时又那么照顾我,你的恩情我记这里了。”橙溪拍着自己心脏的位置说到。

    王金银激动抓住橙溪的双臂,他的这个举动,让橙溪很不舒服,她用力挣脱开王金银的手,躲进自己的被窝。

    “这可是你说的,等回京之后,你就把我那小姨妹娶回去。最好能在将军面前美言几句,让我进宫当个太医什么的就更好了。”王金银一脸陶醉,来回摩擦着自己的双手,一副猥琐的样子。

    “哦!”橙溪都根本没用心听他说的什么,随便出了个敷衍他。

    听到橙溪答应了,王金银才带着笑意美美的进入梦乡。

    事情果然不出赫柏所料,第二个晚上,撒哈索沙城那边就传来急报,人质被对方救走了。

    原来关押人质的地方,有秘密通道,对方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混进城来的,从秘密通道将人质成功救出,王副将发现情况之后,立即全城戒严搜索,封锁了城门。开始挨家挨户的搜寻,另一边也派人出城追寻,可最终还是一无所获,对方就像水蒸气一样从人间蒸发了。

    “我就知道,从来不服软的武罗将军,怎么可以就这么轻易被威胁。”赫柏得到消息时,正在和橙溪吃饭。

    “那大哥现在有什么打算?”

    赫柏再无心情吃饭,从凳子上站起身来,“事到如今,也只能以不变应万变。”赫柏徘徊了几圈,紧锁愁眉,“刘守卫,你去让边城的人,随时注意一下,看他们是不是把那老将军救回了边城。”

    “是,将军,我立马就去办。”刘守卫应声,匆匆离去。

    “大哥,事情怎么发展到这般地步,不是说好了是诱敌出来吗?怎么变成人质交换了?”橙溪有些纳闷,赫柏怎么没有照她的计划去做。

    “哎!此事一言难尽。”

    “那对方真的救走人质,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必定发起进攻。”

    “是啊!这都送早晚的事,是大哥辜负了你的好计划。”赫柏一脸的内疚,拍了两下橙溪的肩膀。

    “大哥,你说什么呢?这打仗的事虽然我不太懂,但我也懂世事难料这个道理,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应对之策。”橙溪用担心的眼神抬头望着赫柏,看到赫柏那凝重的表情,橙溪有一种想冲上去抱着他的冲动,可脚赶抬起,她又把脚收回来了,这不是两个大男人该有的举动。

    “走一步是一步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打仗也就这样,天也不晚了,走我送你早些回去歇息。”赫柏再次轻拍橙溪的肩膀,装作若无其事,一脸轻松的样子。

    “不用了吧!就这么几步路。”橙溪口是心非的推辞着。

    “走,跟大哥还这么客气。”赫柏推着橙溪,两人一起出了营帐。

    两人就这么月下慢步,一言不发的走到橙溪所住的营帐外,“然弟,我听说周家药铺的老板,善于医治疑难杂症,不管我能不能平安回到京城,大哥都求你,让你师父去帮我医治一个人。”

    “谁啊?”

    “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佟佳婉婷。”

    “她怎么了?”

    “她得了怪病,和我死去夫人一样的病,以前有个算命先生曾替我批过命,说我命犯孤星,会克妻克子。我本不相信这些江湖术士的话,可第一个夫人在和我成亲不到两日就患上绝症,不久后就离我而去,现在这个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可刚说要和她成亲,她就病了,我好怕好怕她也……”两人站在营帐外,在柔和的月光下,开始畅谈起来。

    橙溪摸了摸自己的脸,原来赫柏真的曾经有个夫人,有个和莹莹长得像的夫人,难怪这次赫柏不为自己动情,原来是因为这这张脸,因为周溪的这张脸长得不像他深爱的夫人。

    她心里突然有种失落感,原来自己一直就是别人的替身,而如今却偏偏为了这份不属于自己的感情,而一往情深,而奋不顾身。

    “原来你真正的心事在于此,这有何难,我保证让我师父去替婉婷治病。”

    “真的吗?传言周家药铺的周大夫从不为官家人治病,你真的能劝的了你师父?”

    “当然。”不知道内情的橙溪,根本就不知道周溪的爹,还有这样的嗜好,斩钉截铁的向赫柏保证。

    “既然这样,那我明日就派人护送你进京。”

    “不,我不回去,我要和大家一起回京。”橙溪一听赫柏要送她回去,赶紧慌忙拒绝。

    “目前战事如此凶险,为了你的安全,你还是听大哥的吧!”

    “大哥,你究竟是为了我的安全,还是为了你的婉婷?你又怎么知道我师父就是你要找的大夫?难道你早就调查过我?和我结义也是为了这个?”此时橙溪的心情跌到了低谷,她不相信自己认识的赫柏,是这种阴险卑鄙之人。她盯着赫柏的脸,一刻也不愿意把视线离开,她迫切的希望赫柏消除自己心中的疑惑。

    “不,大哥和你结义,真的是因为和你投缘,我也是事后才知道你师父就是我要找的人。”看到橙溪生气,赫柏有些心烦意乱,急切的解释。

    “大哥,你好像忘记还有问题没有回答,这么急要我回京,究竟是为我的安全还是为了嫂子?”听赫柏这样一说,橙溪心里舒服了很多,但她还是忍不住想知道,自己在赫柏心里究竟有没有一席之地。

第一百六十四章 战事再生变

    “大哥不瞒你,这次大哥真有点私心,但大部分还是为你的安危着想,你就是个大夫,应该好好活着去救更多的人,而不是留在这里涉险。”赫柏根本就不会撒谎,说起话来也不那么流畅了。

    橙溪从他闪躲的眼神中,洞察了一切。他明白赫柏是怎么样的人,一旦心里认定了一个人,就会不顾一切的去爱。

    “我不回去,这营帐里的,哪一个不是救死扶伤的大夫,他们都可以留在这里涉险,我为什么不可以?大哥,你若想要我们快些回京,那就好好的把这一仗打好吧!我进去了。”橙溪指着眼前的营帐,理直气壮的说到,说完后头也不回的进了营帐,不想给赫柏再劝说她的机会。

    赫柏只好无奈的摇头转身,往回走。

    橙溪一进门就和还未睡着,躲在营帐里偷听的王金银撞了个正着。

    “啊……王大哥,你干嘛呢?鬼鬼祟祟一声不吭的,是想吓死我吗?”橙溪拍着自己吓得扑通直跳的小心脏,一边往自己的床位前走,一边生气的对王金银吼道。

    这个多嘴的王金银,偷听到了这么多,怎可就这么善罢甘休,他追在橙溪身后,喋喋不休的问到:“然弟啊!你的面子可真大,将军竟然亲自送你回来,不,不对,应该是你师父的面子大。,要不你跟你师父说说,也收下我这个徒弟吧?你每天都和将军一起用膳,应该吃得都是些好东西吧?给大哥说说,你们今天吃了些什么啊?”

    橙溪哪里有心情理他,她就不明白了,这个年代还有这么八卦的男人。

    真是塞翁失马,焉知祸福。三日后,武罗就调动了百分之八十的兵力,向撒哈索沙城发起进攻,想夺回失城。

    赫柏同时收到王副将和边城里的内应送来的消息,当他得知武罗竟然只留了小部分兵在边城,真是高兴至极。本以为机会失败了,没想到武罗帮了他一把,武罗竟然自己把兵力带出了边城。

    他向王副将送去军令,让王副将一定要竭尽全力防守,拖住武罗。

    这样,他好趁机让边城内的人,控制住边城内的局面,按计划断掉武罗的退路。

    而赫柏带兵从武罗后方逼近,给武罗来个夹攻,一击获胜。

    仗就这么打了起来,放眼忘去,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人,厮杀声震耳欲聋。很快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只要是打仗就一定会有伤亡;只要是打仗就一定会有杀戮。无论如何斟酌考量,这些也是避免不了的。

    敌军很快被杀得所剩无几,眼看就要把武罗逼到死路,可这武罗竟然在部下的协助下,以部下为人梯,再借着自己的超强弹跳力,跃上了城墙之上,经过一阵厮杀,将王副将拿下作为人质,一人单枪匹马将撒哈索沙城夺了回去。

    武罗将王副将挟持到门口,命守门的人将城门打开,王副将的部下忌于他的安危,只好乖乖将城门打开,所剩不多的敌军趁机退到城门之内。

    “你们若再敢往前,我就一刀砍下他的项上人头。”武罗满脸是血,盔甲也被砍得七零八散,虽然这么狼狈不堪,但丝毫没有影响他的气势,他大声的咆哮到。

    赫柏麾下的兵,个个持着刀围在城门前,但没有一个人敢擅自上前。

    “孬种,有本事就一刀杀了我。”王副将将自己的脖子往刀上靠,他可不想成为罪人,让自己成为别人手里的刀。

    “想死?没那么容易。”武罗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敏捷的拽住王副将的头发。

    “别管我,杀了这个狗贼,快啊!杀啊!难道我说的话都不管用吗?将军,你在哪里?你出来说句话啊!”王副将对着眼前,因为他的安危而不敢上前的同袍吼道。

    “阿穆鲁赫柏,你要眼睁睁的看着你部下人头落地吗?久闻你的大名,出来让我看一眼你的真容啊!”武罗大声的朝着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喊到。

    士兵们自觉的朝两边分散开,给赫柏让出一条大道来,赫柏缓缓都从人群中走到前面,“我就是阿穆鲁赫柏,你放了他,我来为你的人质。”

    “将军不可啊……”

    其他副将们纷纷开口劝说,欲阻止赫柏的不明之举。

    此时的赫柏倒是没有多想,他只知道作为他们的将领,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部下去送死,却无动于衷。

    “哈哈……笑话,让你为质,你当我是傻子吗?与光明磊落的赫柏大将军对峙,你手下的任何一位副将都比你用,你大将军的名号我可是早有耳闻,义字当先,绝不会不管这个莽夫的死活。”武罗放声大笑,说话底气十足。王副将听武罗竟然说自己是莽夫,挣扎的更加厉害,那表情狰狞得想把武罗生吞活剥了一般。

    “好,你武罗大将军也威名远播,那我们一对一比一场,来一场君子之战,我若侥幸赢了将军,还望将军放了我的人,并答应不再发动战争。若我技不如人败给了将军,那将军尽管开条件,只要是我能做到的,绝不食言。”

    武罗早就想和赫赫有名的赫柏一决高下了,但身为护国大将军,他也不得不为自己国家的领土着想,至少也要等到援兵到来,才能毫无顾忌的去比试,“好,一言为定,不过,比试要定在三日之后。”

    赫柏岂能不知他的用意,现在边城一收回,只要加强防守,对方不会再轻易攻的进来,眼下最主要的任务是救出王副将,其它的以后再说。“好,一言为定,三日后就在此地,不见不散。”

    赫柏挥手示意撤兵,武罗倒退着挟持着王副将退回城内。赫柏站在原地,看着城门关上,才上马带着队伍回到军营。

    即便王副将被挟持,但我军还是算大获全胜,当夜,军营里就举办了庆功宴。敌军已遭到重创,暂时还没有还击之力,所以赫柏特地发话,让大家吃个尽兴,喝个痛快。

    时至深夜,歌舞声划拳声渐渐停止,士兵们都纷纷东倒西歪的回到了自己营帐,留下宴会场满地的狼藉。

    赫柏也有些微醉了,在和橙溪最后对饮一杯后,两人相互拜别,各自散去。之前还欢声震天的军营,又重回夜的平静。

    橙溪回到营帐里,其它人都已醉得不省人事,鼾声连天。或许是因为酒的作用,本来就几天没有洗澡的橙溪,觉得浑身不自在。她突然心血来潮,想去河边游个泳顺便洗个澡。

    现在满军营的人估计都熟睡了,她反而可以毫无顾忌的洗个痛快。于是她拿着换洗的衣服,径直朝河边走去。

    一轮元月映在河中,橙溪速速的脱掉衣服,扑通一声跳下河去。俗话说夜路走多了,早晚会遇到鬼,这话还真是一点也没说错。

    坐在河边树下醒酒的赫柏,听到异常的声音,以为有人落水,赶紧跑过去察看。不知情的橙溪,正在水里尽兴的摆弄着自己的高超泳技。一阵蛙泳后,又来一阵仰泳。

    赫柏看着在水里“挣扎”的橙溪,想也没想,奋不顾身跳下去救人。抢行抱住橙溪,准备往岸上拖。他虽然有些醉意,可还是明显感觉到了橙溪的与众不同。这人胸脯怎么这么健硕?

    “放……”橙溪挣扎着,正想大叫放手,可在月光下,她看到了赫柏的脸,这张脸让她再也发不出声来。

    由于好奇,赫柏用双手抓住橙溪前面高耸的两团肉,用力捏了捏揉了揉。橙溪单薄的里衣,被水湿透后如透明一般,赫柏的双手就像抹在橙溪的肌肤之上一般。

    赫柏这才有些清醒,发觉情况不对,将对方别过脸来。橙溪的发丝由于大力的挣扎散落了下来,半遮着自己的脸。“你是女子?怎么会在军营里?你到底是谁?快说。”

    橙溪低着头,不敢直视赫柏,虽然她心里巴不得能和赫柏走得更近一点,但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她还真的不能坦然面对,她瞬间心跳加速,面红耳赤。赫柏拼命的摇着她,不肯松手。或许是因为酒的作用吧!若是平时,赫柏绝不会如此无礼,明知对方是女儿身,还这般不依不饶不回避。

    橙溪挣扎着往岸上跑,开始慌乱的找她放在岸上换洗的衣服。赫柏怎可就此罢休,他也从河里爬上来,朝着橙溪这边追来,“站住。”赫柏猛的向橙溪扑过来。

    橙溪抓起地上的衣服本来是准备走的,可刚一起身,就被迎面扑过来的赫柏按倒在地,而两人的嘴戏剧化的对在了一起。

    这一吻,让橙溪全身都舒化了,她失去了挣扎的意识,反而很是享受这盼了太久的吻。

    赫柏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反正他也僵住了,两人就这样保持这个姿势定在了那里。

    最后还是赫柏先反应过来,他将自己的嘴挪开,尴尬的从地上爬起,眼神有些闪躲和不安,“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你不要再跑,不弄清楚你的身份,我是不会放你离开的。”赫柏虽然背对着橙溪,但随时做好回头抓她的准备。

    橙溪摸着自己还留着赫柏的味道的双唇,缓缓从地上爬起,用换洗的衣服遮住自己胸前。

第一百六十五章 橙溪赫柏成路人

    在月光的照射下,橙溪那婀娜的身材暴露无遗,赫柏或许也是因此,不敢直视于她。

    “大哥,难道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吗?”事到如今,橙溪也不想再隐瞒,死马当活马医吧!更何况也隐瞒不下去了,事情究竟会怎样,就听天由命了。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这个在军营陪伴了他这么久,如影随行的声音,赫柏惊得目瞪口呆。他转过身来,盯着橙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对不起,我不该欺骗你。”橙溪见赫柏不说话,向赫柏道一声歉,就低头跑开了。

    这次赫柏没有再追上前去,他拖着湿漉漉的身子,回到了自己的营帐,这夜,对于二人而言,都是一个不眠之夜。

    次日一早,赫柏就召见了刘守卫,“刘守卫,你去给那个军医助理周浩然安排一个单独的帐篷。”

    “是,将军,再过几天丙字号的伤员就可以痊愈了,到时我就安排他住进去。”

    “我是说立马去安排,就今天,就现在。”赫柏的语气中带着严厉的命令之意。

    刘守卫虽然很纳闷,但也不敢追问原因,只好连声应着,慌忙退出营帐。立马去为橙溪安排住处,他来到丙字号伤兵帐篷,“你们都好得差不多了,现在就回自己的营帐里去,我现在就要把这个帐篷空出来。”

    “刘守卫,反正帐篷空着也是空着,就继续让我们住在这里吧!我们之前的营帐挤的人已经够多的了,真不想再回去。”

    “这是将军的意思,你们赶紧收拾收拾离开。”

    刘守卫把赫柏搬出来了,这些兵怎么可能不服从,帐篷很快就被空出来。他这才去找橙溪,传达赫柏是指令,“哪位是周浩然啊?”

    “他,他,他就是。”多事的王金银,也不问找橙溪有何事,就把橙溪推到刘守卫跟前。

    “我就是,不知道找我有何事?”

    “从此刻起,你就搬去丙字号伤兵营帐,那里的人我已经打发走,以后那就是你的专用营帐。”刘守卫慢条斯理的说到。

    “哇!然弟,你的待遇也太好了吧?单独的营帐。”王金银抢着说到。

    “敢问,这是将军的意思吗?”

    “当然,不然谁还有这样的权力。”刘守卫回答了橙溪的问题,转身走了出去。

    刚刚橙溪还只是有些惊喜,如今知道是赫柏亲自为她安排的,那就说明赫柏并没有生她的气,而是还在为她着想,知道她一个姑娘家不方便和这些男人挤在一起,第一时间为她解决住处的问题,橙溪心里美的不要不要的。

    王金银还继续在她耳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此时的橙溪哪里有心情听他在说什么,可这个王金银就是不识趣,跟在橙溪屁股后面不依不饶,活脱脱一张狗皮膏。

    橙溪迫不及待的收拾自己的东西,兴奋的往自己的营帐跑去。

    王金银也跟在她后边,也想去瞧一瞧看一看。

    真的只有吃过苦,才知道甜是多么的可贵。橙溪看着这个从今以后就属于自己的营帐,想想以后再也不用和那帮臭男人挤在一起,再也不用换个衣服也要偷偷摸摸,心情美的难以形容。

    “哇!然弟,你也太享受了吧!一个人住这么大个营帐,要不,我搬过来和你一起住吧?让我也沾沾你的光。”王金银一进营帐的门,就躺到床上去感受去了。

    “别。”一听王金银想搬过来,橙溪赶紧阻止。

    “为什么不行?是嫌弃你大哥我吗?”王金银从床上坐起,表情立马变了。

    “当然不是,这不是将军的意思吗?将军既然让我一人独住,那肯定就有他的用意,我们也不能违抗命令不是?”橙溪都不知道如何应对他,生拉硬扯的把赫柏搬出来做挡箭牌。

    王金银垂眼一想,觉得橙溪说得也不无道理,“这倒也是,谁叫你年轻呢!哎!我要是再能年轻个十岁,凭我的长相,肯定也能博得将军的宠爱。”王金银拿起桌上的一面铜镜,对着自己的脸细细琢磨。

    “是啊!”橙溪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里,顺口应到。

    她继续收拾自己包袱里的东西,弄着弄着她才发现王金银的话有不对劲,“王大哥,你刚刚说什么?”她扔下手里的东西,跑到王金银跟前,用质问的口吻说到。

    “什么我说什么啊?我刚刚说了很多,你问的哪一句?”

    “就是什么你年轻十岁后面那几句。”

    王金银挠了挠头,想了片刻,对于记性不是很好的他而言,是说什么忘什么,刚说的话也得想半天,“哦!我想起来了,是不是我说我如果再年轻十岁,凭我的长相也能博得将军的宠爱这句?”

    “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就是我说的那个意思啊!”

    “你你你……”橙溪都不想把那两个字说出口。

    王金银看着橙溪着急的样子,嘴张的老大也吐不出半个字,就帮她一把把那两个字说了出来,“支支吾吾,是想说断背是吧?”

    “好歹我也叫你一声王大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和将军?”

    “什么我说啊!全军营都是这样说的,难怪你说话阴阳怪气的,原来好这一口啊?”

    “我不是,你别胡说八道。”橙溪不停的为自己辩解。

    “你不是?难道是将军逼你的吗?”

    “不是,没有。”

    “那然弟,你这就把我弄糊涂了,你不是,将军又没有逼你,那你们又是怎么在一起的呢?”

    “还要我怎么说你才明白,我和将军就是兄弟之情,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龌蹉。”橙溪大声的咆哮到,急得面红耳赤,那眼神让王金银得慌。

    “这样啊!那当我什么也没说,我还有事,先走了。”看着橙溪如此气急败坏,王金银赶紧识趣的溜了。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都是些什么人嘛!思想竟然这么龌蹉,说我不要紧,竟然败坏我赫柏的名声……”橙溪一个在那里自言自语,气得又是跺脚,又是拍桌子瞪眼。

    王金银跑出帐篷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就担心橙溪追出来。他自己就是个死缠烂打的人,可不曾想自己却偏偏怕别人死缠烂打。“妈呀!太凶险了,我这张臭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不知道,都说祸从口出,还真是一点也没说错。”他还真的扇了自己两个嘴巴子。

    迎面和朝这边来的刘守卫撞个正着,“干嘛!走路不带眼睛的吗?”

    “刘守卫,对不起,对不起。”王金银抬头一看,是赫柏身边的大红人,赶紧俯身低头道歉。

    刘守卫根本就没多跟他废话,径直朝橙溪的营帐走去。

    这个多事的王金银,看到刘守卫竟然进了橙溪的营帐,他朝四周看了看,也鬼鬼祟祟的跟了过去,躲在营帐外偷听。

    “周大夫,将军让我来问你,还有没有什么缺的如果有你直接找我就可以了。”刘守卫进门就开门见山的说到。

    “谢谢刘守卫了,已经很好了,什么都不缺。”本来还在气头上的橙溪,因为刘守卫的话而消了气。

    “还有就是,将军说以后你就不用你再过去陪他用膳了,若没什么要紧事,最好也不要去将军的营帐。”

    “什么?这是将军的意思?”橙溪的小心脏有些受不了了,这短短的半个时辰,喜怒哀乐她来来回回尝了个遍。

    “当然,我只是传个口信,一字不落全是出自将军之口,周大夫还有别的什么问题没有?若没有那我就先回去复命了。”

    橙溪的眼眶已经湿润了,她强忍着让自己的眼泪不至于掉下来,“没有了,多谢刘守卫代为转达。”

    等刘守卫出了门,橙溪的眼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心里一下被掏空了一般,除了难受还是难受。

    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以朋友的身份留在你身边也不可以吗?你真的就这么绝情吗?为什么要让我独自记得前世的点点滴滴,而你却能置身事外,把我视作路人。

    王金银轻轻掀开营帐的门,偷偷往营帐里瞄了一眼,橙溪哭泣的表情尽收在他眼底。看着橙溪这样,他竟然莫名的感觉到心疼。

    他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我这是怎么了?魔怔了吗?怎么对一个大男人动起怜香惜玉之心。天天在背地里议论别人是断背,到头来别把自己也给逼成断背了,不行,这个然弟有毒,以后还是少来得好,将军都适可而止了,我也得提防着一点,不然,真的动了什么不该的念头,怎么回去给媳妇交待。”王金银一路走,一路语无伦次的自言自语到。

    橙溪原本还想,今晚去赫柏营帐里用膳,该以怎样的状态去面对赫柏,没成想,是自己异想天开了,赫柏竟然这么急着要和她划清界线。

    从那天起,橙溪总是故意找机会接近赫柏,可赫柏只要远远的看到是她,就赶忙绕道而行,就像见到瘟神一样躲开她。几次之后,橙溪也识趣了,不但不再故意去接近他,反而主动去避免与他碰面。

    她俩成了熟悉的陌生人,就这么近在咫尺,却似远在天涯。橙溪连去问个“为什么”的勇气也没有了,最多的也只能偷偷看看他的背影,还不能让赫柏发现,不然连背影也没得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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