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真正的男人
第十七章
“对了，友情提示，屋里面那个姑娘。呃，不对，应该说你的未婚妻。嗯，你的未婚妻是窦氏集团的接班人。所谓的窦氏集团呢，说白了前身就是个b社会性质的团伙。”
回到了办公室，江云凡恭恭敬敬的给冯香芷倒上了一杯茶。向她打听内幕。
一直被江云凡欺负的冯香芷可算是占到了上风，看到江云凡姿态放的这么低，她也便欣欣然的做起了讲解员。
“我也不知道你的运气是好还是差。这个窦清婉……怎么说呢，算是个女中豪杰吧！二十年前，也就是周老市长刚开始主持市里工作的时候……”
江云凡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冯香芷。打断道：“呃，我说香芷啊，上次你跟我将周老市长和黄文山的事情我还没觉得什么，今天我才发现，你怎么对什么辛秘往事都好像了如指掌的样子？一张嘴就是二十年前。话说你今年，也才二十出头吧？”
“滚！姐姐我今年十八！永远十八！”冯香芷瞪了一眼江云凡。
“好好好。其实我也十八。”江云凡坏坏一笑，若有所指。
冯香芷心间突然浮现出今早看到的狰狞之物，顿时涨红了脸。她娇声斥道：“江云凡！你要再不闭嘴我什么都不说了！”
江云凡果断安静了下来。
“刚才说到哪儿了？哦，二十年前，周老市长刚开始主持工作的时候，当时的临江市一片乌烟瘴气，特别混乱。周老市长定下了整风三策、治吏五条和兴民八法。”
“我靠！这周老爷子当年还真挺牛逼啊！”江云凡忍不住惊叹。
冯香芷白了江云凡一眼，“还敢插嘴！”
“女侠继续、女侠继续……”江云凡陪笑道。
“周老市长虽然刚来到临江市就颁布了诸多政策法令，但在他任上的第一个年头，整个临江政坛并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贪官当政恶霸横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周老市长不过也是走过场，赚政绩对临江市的未来心灰意冷的时候，周老市长突然出击，联合平日里并未受重用的各机关青年才干，罗列了黄文山一伙的诸多贪腐铁证，直接越过书记上报省委，雷霆出击，一举打掉了黄文山扎根临江十年所经营的**集团！这个时候所有人才知道这一整年周老市长都在做些什么。”
冯香芷说道这里时微微有些感慨。
“而周老市长因为违规越级上报，犯了政坛大忌，当时上面就有人放下话来。他周红军虽然在这场政斗中胜了，但他的仕途也将止步于此。而且虽然打掉了黄文山这个毒瘤，当年的临江市黑白交错，不少黑道的人准备为黄文山报仇，还经常有恐吓电话打进周老市长家中。周老市长家中一子二女所在的学校附近也经常有不怀好意的人徘徊。据说当年周老市长谈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只是云淡风轻的笑了笑，说了一句话。正是那句话，让所有临江人至今都对周老市长敬重万分！”
江云凡被冯香芷这小蹄子一波三折的叙述拨弄的心痒难耐，已然忘记了冯香芷的警告，忍不住出言催道：“快说快说！周老爷子说的啥话？”
冯香芷也没在意江云凡再次插嘴，她稍稍顿了一下，然后玉指轻撩，将及鬓的长发别在耳后。
她深吸了一口气，面平如水，双眸泛起异样的光彩，一字一句的道：“周老市长说的那句话是临江若有埋骨地，记我周家满门人！”
临江若有埋骨地，记我周家满门人！
江云凡呆住了。他彻彻底底被这句话中所包含的一往无前的气势震撼了！这才是那个重病卧床的亲切老人真正的灵魂吗？
亲手将自己向上的仕途切断，再将全家人的性命抛却，只为了，这一方他乡之民？
江云凡不是一个自私的人，但他自问做不到这般的决绝。这一句轻飘飘的话语背后，可掩盖着多少的惊涛骇浪！
江云凡只觉得胸中有什么东西喷涌而出。恨不得见周老市长当年光芒万丈的风采。
他真的是一个不在乎前途的人吗？周家人祖籍西杭，那是一个自古繁华的地方。有三秋桂子，有十里荷花，也有千骑拥高牙。没有一个从政的人不渴望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他真的是一个不顾亲情的人吗？这样一个配得上“大公无私”四个字的铮骨老人，就算此刻却病卧在床上，对自己笑着说起最多的，也还是自己长不大的女儿。
江云凡最初只是因为应老头子的要求，不得不下山来给一个老人看病。可现在他是发自内心的想为周老市长解毒，不，这样不够！还要找出在幕后对周家不利的那个人！江云凡暗暗决定。
“香芷，你说了这么多，跟窦家有什么关系嘛？”
“急什么！我讲还是你讲？”冯香芷扭了扭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说道：“周老市长把黄文山弄下台之后，以政府部门为起点，辐射工商、税务、公检法、甚至附近军区的驻军部队都来了一场大换血！那魄力，别说现在的市长了，就算省长都没几个能做得来！两年之间，临江市下马官员超过了二十名！据说那个时候咱们临江市市民每天早上都会订一份江城日报，看看有没有谁又被两规了。而那些心里有鬼的官员每天也是提心吊胆，就这样又有八名官员承受不住心理压力主动自首，承认错误。”
“唉，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周老爷子是这么杀伐决断的人物。若是我早生几十年……”
“哼，若是你这个流氓早生几十年，就被周老市长以流氓罪给枪毙啦！”
江云凡无语。
“话说，当时周老市长已经任职三年了，一任市长的任期是五年，所有怀着侥幸心理的人都想着周老市长剩下的两年该捞捞政绩了吧？既然要政绩，就必须保证政府内部的稳定和谐，他们也能喘口气了。谁也没想到，周老市长釜底抽薪，直接申请两年后，期满连任！申请期满连任的代价可不只是仕途灰暗了，完全就是准备将这里当作他仕途的最后一站了！稳定了后方以后，终于在连任市长的第一年，周老市长将改革的矛头对准了临江市山头林立的社团。”
江云凡精神一振，知道戏肉终于来了。
“当年临江市有四大黑恶势力，中小型社团不计其数，几乎每条街道就能找出一个号称老大的小混混来，正是b社会发展的颠峰时期。其实，政府和b社会划线而治这种情况是临江市的历史遗留问题，早在抗战时期小鬼子来了都对当地的b社会势力大感头疼。只能招抚不敢为敌。就在周老市长宣布整治b社会的当晚，市政府的大楼就被泼了粪，第二天不少政府上班的工作人员都鼻青脸肿，一时间人人自危。周老市长的整治计划也就冷了下来。”
江云凡皱起了眉毛。他真没想到，在临江这个地方，b社会势力竟然这么棘手。本来他以为打掉了黄文山这个副市长，临江市的发展就已经除去了最大的阻碍，也就该一帆风顺了，竟然还有让凶狠残暴的小鬼子都头疼的b社会！如果是自己在周老市长的位置上，想必也非常为难吧？政令颁布了不实施就会降低政府公信力，让黑恶势力分子越发猖獗！可强制实施这条路又走不通，不说那密不通风的人际关系网，就说当年那些办事的公务员已经被吓破了胆，无人可用也是一步死棋啊！
突然，江云凡心头一动。毫不犹豫的惊呼道：“窦氏集团？”
冯香芷笑了。“哎呦，看不出来，你还挺聪明嘛！以黑治黑！其实这才是周老市长在初到临江时就埋下的杀招！这也是他在上任第三个年头就选择申请连任的原因！他早早的就预料到了这一切，为了打开非常之局，他必须行非常之法！而身为一市之长，在幕后操纵b社会，这本身就是党纪国法不容的事情！”
江云凡再次动容了！“也就是说，周老市长其实早就押上了一切，只为改变当时临江市的乱局？”
“是啊。”冯香芷目光盈盈，“这，才是真正的男人。”
第十八章 不好惹的大小姐
“黄文山下台的当天，就在如今的窦氏大厦坐落的隆兴街上，一个名叫窦笙的人成立了竹生会。竹生会因为暗中有着周老市长开的绿灯，发展壮大速度只能用一飞冲天来形容。虽然和四大势力还无法比肩，但是在老百姓里风评极好。不沾毒，不逼娼。想来也是周老市长给窦笙定下来的规矩吧！”
冯香芷喝了口水，继续说道：“表面上政府和b社会又重回了划分临江的时代，实际上，通过竹生会周老市长逐渐整编了临江市那些大大小小的杂牌军。而老一辈的四大势力也终于感受到了竹生会的威胁。这个时候就能看出周老市长以黑治黑的高明了。如果以政府身份来治理b社会，一定会让所有的b社会势力同仇敌忾，而化身其中，江湖事江湖了，再加上四大势力之间也各揣心事，由铁板一块变成了一盘散沙，当然不是有官方背景的竹生会的对手。”
“两边打架，警察只抓一边。就是傻子也看出这个竹生会能量不小了。加上竹生会走的是群众路线，根基打的劳，所以虽然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竹生会虽然被四大势力持续打压，但兴隆街的黑道生意依然红红火火。直到周老市长任上的第七年元旦！竹生会竟是直接对四大势力同时下手了！关于那一战的具体情况只要你去千度贴吧上搜一下，满屏的都是。被临江人引以为最经典的谈资！”
“竹生会三千人马全体出动，分成三十个百人大队，零点钟声为号，同时砸了四大势力或明或暗的赌场、迪厅、和洗浴中心。四大势力根本无法反映，因为全市的电子通讯频段都被关闭了。电话没信号，打不出去也接不进来。紧接着就是公安、军队、武警、消防官兵紧急集合。因为当时正在进行反恐演练，所以很多人到第二天早上还以为只是经历了一场演习。从三千勇士出现，到最后将堆成山的赃物和罪证摞在一起，一共用了八个小时！”
从冯香芷的声音中，江云凡听出了钦佩和赞叹。
是啊，八个小时，就解决了黑势力在此地盘踞八十年的问题！为了这八个小时，那位老人又付出了多少？七年！从布局到收网，足足七年！这七年中间，该有多少的筹算谋划？又该有多少的生死一线步履薄冰！
“临江市反黑行动轰动全国！而这件事的最大功臣被通报批评，十年期满后提前退休永不录用。至于第二大功臣……”
冯香芷欲言又止。
“竹生会因为大规模打砸抢，造成社会影响极大，从上到下悉数被抓。虽然大部分人都被放了出来，但老大窦笙在狱中被四大势力的人暗中害死……”
“唉……我真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结局。”江云凡眼中神采也暗淡了下去。“这个窦笙……”
“是的，窦笙就是窦清婉的父亲。也就是你没机会见面的老丈人。”冯香芷也觉得气氛压抑了一些，她刻意的调笑道。
江云凡却摇摇头叹道：“周老爷子，是个狠人呐！我是越来越佩服了。他亲手扶植起了竹生会，为了防止日后竹生会一家独大，再亲手将他覆灭……既然周老爷子能够将这样的重任交给窦笙，那么我想他们就一定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
冯香芷点头道：“是的，据传窦笙是周老市长的学生。”
江云凡毫不意外的继续道：“是了。师傅和弟子。只有亲如子嗣的弟子才能够真正理解老师的抱负和胸怀啊……只是，周老爷子步步谋划如此心思，想必在他想到这个办法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他最信任的弟子将来的下场了……”
冯香芷一愣，问道：“这个……应该不会吧？”
江云凡轻轻一笑，却没有说什么。
他心中早已激荡万分，因为这才是真正的情谊和信任。
江云凡思绪翻飞，仿佛看到了那样一个夜晚，年轻的师徒两人走在临江市静谧的街道上。
那个清瘦的中年人对身边的弟子说，我要你去做一件事。这件事无论成与不成，你我都将身败名裂，甚至被人唾骂、遗臭万年。
而年轻的弟子深深鞠躬，虽未言语，但眼中已有了决然的神色。
二人就在这条长街昏黄的路灯下分别。从此一个在临海市的政坛上搅动风云，一个在临海市的街头巷尾拼生拼死……
是他亲手将自己的爱徒推上了一条必死之路。他为了整个城市的七百万民众，背叛了最信任自己的人。不，也许……窦笙同样清楚。这并非鸟尽弓藏，只是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可是周红军还是漏算了。他漏算了窦笙作为棋子所吸引的仇恨，他漏算了他聪明勇敢的爱徒在枪林弹雨中也可能会死。
江云凡突然有一种冲动，他很想马上冲进周老头的病房内，看一看他的眼睛里可曾有过歉意和悔恨。
“后来呢？”江云凡收回思绪，问道。
“这件事情还不算完！五年前，当年四大势力侥幸逃脱的人集合在一起准备了**火石，计划带着土**冲进学校，威胁政府释放那些被判无期的犯人。结果他们却悉数被一个神秘势力挑断了手筋脚筋，绑了扔在公安局大门口。”
江云凡惊呼：“这又哪儿出来个神秘势力！”
“哼，这个神秘势力呀，可不一般！”看到江云凡抓心挠肝的焦急模样，冯香芷这才笑着说道：“这个神秘势力一直没有标明自己的立场和身份，但是就在神秘势力出现的第二天，窦氏大厦正式竣工了！而这个地标建筑，也迎来了它真正的主人一名不到二十岁的少女！”
“难道说！是窦清婉！”江云凡差点把舌头咬掉！妈呀！我这是惹到了一个什么妹子啊！
冯香芷同情的望着江云凡，又插上了几刀：“这个窦清婉就是一个传奇！因为很多曾经竹生会的元老都感激她爸爸的缘故，她以十多岁的年纪整合曾经的竹生会的生意和人脉，成立了窦氏集团。涵盖工程建设、投资和纺织行业，悄无声息的掌控了临江市的几条经济命脉。刚才我跟你说她是窦氏集团的接班人其实并不准确，虽然她是受了她父亲的荫庇，可是这个女人完完全全可以说是窦氏集团的缔造者和创始人！”
“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江云凡目瞪口呆。
“嗯。”
“就，刚才拿枪指着我的那个大美妞？”江云凡无法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冯香芷拍了拍江云凡的肩膀，开导他说：“往好处想想吧，我看你也挺能打的，万一打了十场黑市拳活下来了，就财色兼收了。”
“黑市拳！这又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听上去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江云凡双手抱头惊呼道。
“千度一下，你就知道。”
江云凡抢过冯香芷的手机，搜索了一下黑市拳，然后他就思密达了。
“我擦！要不要把这个什么黑市拳形容的这么恐怖！吓死宝宝了！”江云凡一边说，一边往冯香芷怀里钻。
冯香芷嫌恶的躲到一边，讽刺道：“窦氏集团的驸马爷，算我求您，求您跟我保持十米的安全距离！我可不想因为你这样一个混蛋流氓惹上窦大小姐！”
江云凡苦笑，“这算什么？比武招亲吗？”
“切，别做美梦了！就让姐姐再告诉你一条江湖传言吧！”
“啥？”
“窦大小姐跟刘家的小公子刘枫订了亲。这个刘家可以说是窦氏集团的大功臣。刘枫的父亲刘天义从竹生会时代起就是窦家身边的铁杆。临江市的黑市拳赛也都是刘家一手把持。”
“她这是想把我强推出来跟刘家打对台赛啊。”江云凡顿悟。
冯香芷高声道：“谁让你把人家给那个了！人家女孩子的清白毁了，你要她将来的丈夫怎么看她？你不负责谁负责？”
江云凡跪了！这些女人的逻辑都有问题吧！若不是哥大展神威把她救了，连小命都不保了，还在乎个屁名节啊！还有冯香芷！就你这样的还名校毕业的大学生呢！什么文化水平？我把她怎么了！不就是拽腿的时候力气大了点，就当练习一字马了嘛！
就在江云凡满肚子吐槽的时候，江天宇竟然猛地拉开了办公室的门！只见他红着双眼、气的浑身发抖，站在人来人往的走廊里，用无比痛苦而愤恨的颤抖声音哭喊：
“江！云！凡！你你你！你竟然把香芷给……那个了！！！”
整个楼层在这一瞬间都安静了。
江云凡一摊手，以示此事和他无关。
紧接着，是冯香芷愤怒的尖叫：“江天宇！你给我去死啊！啊啊啊！”
呜呜……姐姐的清白啊……冯香芷泪流满面，看着走廊里那些神色暧昧，偷偷向办公室里探头张望的医生护士，冯香芷完全绝望了。
第十九章 子鼠军团
金子鼠曾经是临江市公安局刑侦大队三分队队长。曾几何时，他也有过前呼后拥的排场，可是现在……
他仔细清点了身边能拿得出手的精兵强将:一个据称在香港混过社会的瘸子，相貌小帅，长得有些像潜行狙击里面的跛co，自己取名跛ca；一个因为涉嫌监守自盗而被开除的小区保安，当然，他自称只是想测试一下业主门锁的防盗等级；一个蓝翔技校毕业后流落街头的乞丐；还有一个曾经打过篮球的，叫耀明，两米大个，但因为被篮球砸伤了脑袋，所以智商上略有欠缺。
哦，对了，值得一提的是，蓝翔毕业的那位据说是学计算机专业的。可傻子都知道，去蓝翔不学挖掘机根本没出路，所以活该他在路边乞讨了。
跛ca、保安、乞丐、耀明，就是金子鼠手下的四大天王。加上金子鼠本人，就是子鼠军团的全体队员了。
金子鼠真的辉煌过。
他是前副市长黄文山一手提拔起来的铁杆亲信。那些年可的的确确风光过一阵。警队里的小警花要羞涩的仰着头叫他张哥，道上的朋友也都会尊称一句鼠爷。
子鼠的这个名字也是有来头的。他出生那年正好是甲子年的甲子日，按照古老相传的传说，甲子年甲子日为天德贵人之日，这一天出生的人可福祸于人类，那可是标准的主角命！
小的时候张子鼠不懂这些，总觉得身边的同学都叫什么虎啊龙的，就他叫一个鼠，大感丢人。直到后来，那些叫龙叫虎的，都跟在他屁股后面点头哈腰的时候，金子鼠终于感受到了命运之力的强大。也因此，他无比虔诚的感激给与他这一切的那个男人黄文山。
就算黄文山被一副手铐关进了看守所，树倒猢狲散的时候，还有一只相信奇迹的老鼠蹲在一片残垣断壁中等待戈多。
一等就是将近二十年。
因为金子鼠当年虽然有那么点狐假虎威的嚣张，但毕竟没有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加上他对黄文山的这份忠肝义胆，在江湖上很是吃得开。更别说黄文山还是有几个政治以外的朋友的。对黄文山的这个老部下也时时拂照。
做医疗器械出身的江志豪就是其中之一。
如今江志豪已经是临江市医药界的资产大亨，可金子鼠依然没有投其门下的意思，因为他还在期待着黄文山。不过，受了人家的好处，偶尔为江家做做事，金子鼠也并不介意。
比如现在。
江家的小少爷从国外学成归来，上班不到两天，就被人打了。这还了得！
“江云凡，男，年龄未知，身高178，职业医生，相貌小帅，特点：超级猥琐。”金子鼠冷静的思考着江天宇给他发送过来的江云凡的资料，前刑侦队长的神级脑洞疯狂开启，终于，在临江市第一医院的大门口，他看到了一个符合一切要求的男人。
“兄弟们，一定就是那个家伙，跟我上！”金子鼠招呼道。
“老大！要不要再观察一下？”谨慎的保安说。
“观察个屁！我们五个他一个！”金子鼠不满。
“老大，我们这次要揍医生吗？”傻子耀明突然说话了。
“医生怎么了！难不成因为他救死扶伤我们就不揍他了？”跛ca不满那个男人比他帅，已经打定主意要狠狠踩他的脸了。
“不是的。老大我最近正在看一本医生文，医生，不好惹。”耀明举着手里的电子书一脸认真的说。
“……”金子鼠无语的看了一眼耀明，叹息一声，踮起脚轻拍着耀明的脸蛋说：“耀明乖，以后少看那种东西，影响智力。”
……
临江第一医院门口。一对男女纠缠在一起。
“你放开我！”冯香芷强压着怒火，从牙缝中挤出声音说。
江云凡一脸无辜的扯着冯香芷的衣袖，吧嗒吧嗒的眨着眼，无比纯真的对冯香芷说：“香芷，现在全医院都传遍了你跟我的事情，如果这个时候你把我扔下自己回家，明天流言说不定还会传成什么样子呢。”
“滚啊！我跟你有什么事情！我跟你一点！半点！零点零零零一点事情都！没！有！”
院花冯香芷被新来的那个满街发包子的江云凡给那个了……这个消息只用了不到半天的时间，就传遍了临江第一医院的每一个角落。不管冯香芷走到哪里，都会有窃窃私语的八卦大军。
就连她主治的几个病人，看着她时，都一副等着吃喜酒的样子。冯香芷算是理解了名人的痛苦。不管去哪儿，都会有或善意或恶意的人打趣她：哎？你家江医生没陪着呀？
陪你妹啊！这是女厕好吗！
下班时间一到，冯香芷就迫不及待的冲了出来，没想到去给周老市长下针的江云凡竟然早早的就在门口等着她了！冯香芷现在看到他就烦，理都没理他，直接往门外走，却被江云凡拉扯住了。于是那些医生护士的眼神更加精彩了。
“你就是江云凡吧！”
一个冷冷的声音插进了江云凡和冯香芷的二人世界中。
“你认识我？”江云凡一愣。他很清楚自己还没到天下谁人不识君的地步。
“我是金子鼠！”
在夕阳的余晖下，金子鼠负手而立，眼神睥睨。他身后四大金刚一字排开，一股肃杀的气息排山倒海向着江云凡袭来。而四人身前那道孤单身影中，是道不尽的落寞与沧桑。
“你是一斤紫薯？”江云凡表情古怪，小声嘀咕：“你还二两地瓜呢！”
“臭小子你说谁！”听到江云凡这样说他们老大，跛ca第一个不乐意了！只见他一会儿一米六一会儿一米七，瘸着瘸着艰难的来到江云凡的面前，一巴掌就往江云凡的脸上招呼。
江云凡见他是个残疾人，实在是不好意思动手，只是身体向后一仰……跛ca自己发力过猛，啪唧一声，四仰八叉的摔了。
江云凡乐了。“我擦，哥们你这是准备在我面前练托马斯全旋吗？”
出师不利，金子鼠微微皱眉。不过这个跛ca在他的团队中历来都只是作为智囊和吉祥物而存在的。是名副其实的战五渣，就这你还别嫌多！就他，上次竟然让一条泰迪给咬了！
“乞丐！”金子鼠一声厉喝！
乞丐怪叫一声，飞身上前，紧接着，就被躺在地上继续旋转着的跛ca给绊倒了。
江云凡这回总算明白了，感情这一伙跟马戏团一样的人，是来找自己麻烦的。虽然两个废物点心一样的对手已经自取灭亡了，但是另外那两人却并不好对付。
先不说金子鼠刑警队长光环自然散发出的杀气，就单看耀明两米大个往那一站，就展现了他压倒性的实力。
江云凡皱眉。“我赶时间，一起来吧。”
他哪里赶什么时间，只不过是担心这些人突然脑子灵光，仗着人多势众，用冯香芷要挟他。所以才故意放出嘲讽技能。
拳来！
金子鼠出手了！
江云凡双臂猛然抬起，封住了金子鼠的重拳。
金子鼠突然一拧身，曲臂成肘，双肘横轮，江云凡避闪不及只好顺势侧身一转，以肩硬扛。
如铁拐般坚硬的手肘砸在了江云凡的右肩上，顿时将他的胳膊震得发麻！
而然，令江云凡心中一沉的是，在他转身的一瞬间，金子鼠仿佛预料到了一般露出了一丝嘲弄的冷笑。
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阳光。
耀明趁着江云凡视线离开的一刻，用和他身体不符的灵巧绕到了江云凡身体的右侧！
单人突破！原地扣篮！
即使智力受损，可这些日复一日的训练动作，早就深深的印刻在他的灵魂之中了！
耀明俨然把江云凡的脑袋当成了球篮，双臂挟着呼啸的风声狠狠灌下！
将蓝球战术动作融合进街头打架的招数里，这是跛ca的伟大发明。能够在临江市混出点名堂来，子鼠军团并非是一无是处的小丑。就算是江云凡，也被他们猛增的战斗指数给坑到了。
眼看着江云凡的脑袋瓜就要被耀明那双熊掌拍成稀巴烂，医院门口的人都惊呼不停，而举例江云凡最近的冯香芷也吓得死死闭上了眼睛。
那个混蛋……不会真的被拍死吧？她咬着牙，强忍着可能会看到血腥一幕的恐惧，又睁开了眼睛。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江云凡依然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而如彗星撞地球般凶猛的耀明，竟然软塌塌的倒下去了！
看到这个该死的家伙还没死，冯香芷心中闪过一丝侥幸和欣喜，随后又一脸红一跺脚，竟是不再管他，自己走了。
江云凡也很唏嘘。以他的身体素质，被这个小巨人摸一下估计也要在地上趴一下。万一擦破了自己这张帅气阳光的脸蛋就不好办了。幸亏在老头子敲断了几十根棍子之后，江云凡总算熟练了双手施针的绝技。
一针气海，一针神阙，三分力道便足以让这个大块头安静下来了。
江云凡弯下腰，在耀明腹部一探，小心翼翼的将两枚银针收了回来。虽然这是权宜之计，但医者仁心，这两处大穴处理不好可是会留下重伤的。
“你把他怎么了！”见到江云凡瞬间反败为胜，破掉了他们的必杀一击，金子鼠也有些觉察出不对劲了。
“呵呵，你刚才那个是警拳道吧？练的不错。”江云凡龇牙咧嘴的揉着自己被打痛的肩膀，用不怀好意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金子鼠。
第二十章 坏掉的监控
“好了，我想现在你愿意跟我谈谈了。”江云凡蹲在金子鼠的身边，用无比温柔的声线缓缓道。
金子鼠耷拉着两条胳膊，躺在地上一脸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让我想想，我才来临江市没几天，招惹到的人也有限。”江云凡不知道从哪里捡来了一根小棍子，低着头一边叨咕，一边在地上划拉着。
“来临江市的火车上教训了一个偷东西的小蟊贼。唔，看你们的样子应该也不是为他寻仇的；昨天晚上打了一个胖子，打了一个包工头。但是他们应该不知道我的名字，所以可以排除；窦氏集团？应该不会吧，万一哥活下来了，可是要当跟他们老大结婚的。那么，刘家的人？更没可能。消息还没这么快传出去吧？”江云凡左想右想，终于他眼神一亮，笑道：“那么，你们就只能是江天宇找来的喽？”
金子鼠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却依然硬气的冷哼道：“江家的势力，不是你这样的小人物能够想象的！虽然我们不是你的对手，但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如果真的惹怒了江家人，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江云凡摇摇头，说：“我看你身手也不错，警体拳和泰拳融合的蛮不错的。想来也当过警察？怎么心甘情愿给江天宇那样没脑子的货当打手？”
“你错了。我们可不是江家的打手！我们子鼠军团只是黄市长的手下！”
“黄市长？”江云凡并不知道现在的市长中还有没有一位姓黄的，但是姓黄的临江市市长中，他还真的知道一位，所以他下意识的接了一句：“前副市长黄文山？”
金子鼠一愣。他没想到江云凡这个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竟然能知道二十年前的黄市长的名讳。气氛一时有些诡异。“哦。就是黄文山黄市长。”
江云凡却从中得到了更为有用的消息。“你的意思是，你们是黄文山的手下，但是这次是帮江天宇做事？”
金子鼠眼睛一闭，把头扭到一边，衣服宁死不屈的表情。
但同样的，他这种做派等于是给了江云凡问题的答案。
又是这个黄文山。原来江天宇，或者说江家人和他是熟悉的么？否则也不会将他的手下交给江天宇来驱使。
江云凡收回思绪，将金子鼠卸掉的胳膊咔咔两下安了上去。淡淡道：“你们走吧。回去告诉江天宇，既然今天白天我已经教训过他了，这次的事情就算了。如果再有下次，我不介意让他真的半身不遂。”
江云凡说完便循着冯香芷家的方向匆匆离去了。只留下躺了一地的子鼠军团四人。
摔得鼻青脸肿的乞丐，搀着腿抽筋的跛ca，一瘸一拐的走向金子鼠。保安这才出现。
刚才一看情形不对，保安果断战略撤退，成为本次战役唯一一个没有出手也没有受伤的人。对此子鼠军团的人也已经见怪不怪了。虽然名为保安，但是这货却实打实的是个梁上君子。他的口号是安全第一。偷鸡摸狗是把好手，打架的时候最大的共享也只是远远的扔几块石头。
“保安，你去看看耀明怎么样了。”虽然平时总喜欢欺负这几个兄弟，但金子鼠还是很关心他们的。
“哦哦。”保安跑到耀明跟前，推了推这个大家伙。
“呼……呼……嗯哼……”
耀明的鼾声让所有人都黑线了。这个家伙，竟然睡着了！
“丢人！弄醒他！”金子鼠怒道。
“哦哦。”保安揪着耀明的耳朵大喊道：“吃鸡腿啦！”
耀明蹭地坐了起来。大张着嘴巴眼中闪着绿光四处寻觅。“哪儿呢？鸡腿呢？”
乞丐问道：“耀明啊，你感觉怎么样？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耀明仔细思考了一下，才说：“我饿了。”
金子鼠很抑郁。好在开打前声势够大，该吓跑的都吓跑了。没有多少人看到子鼠军团的惨淡收场。
“我们回家吧。”他说。
“哦，对了，耀明啊，你把你看的那本都市医生文回头给我发一份。”
“嘿嘿，好！老大我跟你讲，我这有好几本呢！里面故事可精彩了！主角都是一个打四五个的那种……”耀明开心的掏出了他的电子书，在夕阳下兴奋的向他的朋友们介绍着。
……
江云凡到底没能追上冯香芷。
原因无他，在刚走出医院没几步，就被早早等在一边的周雯周大警官堵住了。
周雯二话不说，上来就开打。
“喂！你这女人！”江云凡今天已经莫名其妙打了好几场了，实在是没心情再陪周雯玩，江云凡一把抓住周雯的手腕，向着关节的反方向用力一拧。
周雯吃痛之下只得乖乖的跟着江云凡施力的方向转身，把自己的背部完全暴露给了江云凡。
江云凡毫不怜惜的将周雯推出去，不耐烦的问道：“又怎么了你！有事情说事，我很忙！”
周雯也是个倔脾气的主，本来她只是气不过姐姐周韵和江云凡一起出去吃饭，结果就躺进医院了，她越想心中越不是滋味，这才想着对江云凡撒撒气。没想到江云凡的态度竟然这么恶劣，让周雯更加气愤。
她不管不顾的掏出枪来，对准了江云凡。
她如果不拿枪还好，这下可真的惹火了江云凡！
“呵呵，有枪就牛逼是吗？还真以为我不会对你们这些女人动手了吗？”江云凡手腕轻抖，紧接着周雯一声痛呼，手枪掉到了地上。
再看手掌，大白、合谷两处赫然扎着两根寒光湛湛的银针。
每一次见面都被江云凡欺负，这次更是弄疼了自己。明明是他害的姐姐受伤，结果他还一副好像是我无理取闹的样子。周雯双腿一软，坐在地上无声的哭了起来。
江云凡吓了一跳。“啊喂！那个针没多疼吧？怎么还疼哭了！”
江云凡本来只是想着教训一下这个飞扬跋扈的女警。可也没想到周雯来了这么一出。这可比用火箭筒顶在他的脑袋上还好使。
江云凡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周雯更觉得心里难受。其实她过来是周国平的意思，一是为了让周雯和江云凡说一下调查的情况，二是周国平给江云凡买了一部手机，为了方便和他联系。周雯也知道周韵的事情怪不得江云凡，其中另有隐情。而且他父亲周红军还要靠着江云凡的医术来救治。先前对江云凡出手也不过就是傲娇的想要讨一点心理平衡罢了。
在周雯心中设计好的剧本应该是江云凡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让她痛痛快快的打两拳，然后威武的周警官再命令江云凡务必将她爸爸治好，最后再以赏赐的姿态把手机拿出来，扔给他，最后让他跪安。
偏偏江云凡竟然对他这么凶！周雯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难过，也不在乎路人异样的目光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如果此时此刻周雯的同事看到他们警队的霸王花这幅小女儿子的姿态，一定会掉一地下巴。其实越是看上去要强的女孩子内心越脆弱和无助，因为只有用坚强的伪装才能保护自己，可这种女汉子的伪装，一旦面对她无法战胜的真正强大的就会瞬间崩溃。就像上学时候，学习成绩超好的女班长，完全不惧班级里最刺头的小混混的挑衅，却总会被学习同样好的学委惹哭。
只是，这些眼泪的背后的情绪，不懂爱情的年少时代无法洞察。
江云凡耷拉着脑袋，走上去给人赔礼道歉。“好了好了，你别哭了，是我不好，我应该让你一枪打死我，这回行了吧？”
“呜……谁稀罕打死你！打死你都浪费子弹！”梨花带雨的周雯有一种别样的风情，江云凡轻在抓了她的手，将那银针收走。顺便摸了摸铁血女警的小手。
我靠，还挺嫩。江云凡吸了吸鼻子，也不知道她怎么保养的。
“说吧，找我啥事儿。”江云凡问。
周雯抽着鼻子道：“哼。我哥让我告诉你，调查结果出来了。那两个交警根据汽车行驶状况得出的疲劳驾驶的结果。但是这条路上最重要的那个路口的监控坏了。最直接的影像没找到。还有，这个，拿着，给你的手机，方便联系。我哥电话已经存进去了。”
路口监控坏了？
江云凡若有所思。
第二十一章 两味药材
“搞什么？香芷竟然没在家？”江云凡忍着痛让周雯狠狠揍了几拳之后，总算脱身。可他回到家时，发现门竟然还锁着。
江云凡想了想，果断去了隔壁楼的小佳包子铺。
门开了。探头探脑的小萝莉见是江云凡，这回却不怕生了，笑嘻嘻的冲屋里喊着：“香芷姐姐，是包子叔叔！”
江云凡黑线。他伸出大手，揪了揪小佳的小脸蛋儿。
溜光水滑。话说这萝莉就是嫩啊……
小佳不悦的挣脱了江云凡的魔手，一步三跳的回了屋里。
江云凡得意的跟在她身后不请自入，走了进去。
冯香芷正握着一个男人的手，扎针。
江云凡醋意大发。虽然江云凡清楚，这个一脸苍白的男人十有**是小佳的病痨老爹。可江云凡还是一脸的不情愿。
在稍微想到自己和冯香芷的“亲密”关系后，江云凡也就平衡了。
哼，就算你能摸着香芷的小手，可是老子可是跟她“袒诚相见”的人呢！
江云凡灿烂的笑着，凑过去，说：“哟，这位就是小佳的爸爸吧？我是香芷的男朋友，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面色惨白，形容消瘦的冉平轻轻咳嗽，勉强挤出了一个善意的笑容，小佳早就把江云凡的事情和他说了。这些年他身患重病，是冯香芷等一帮老邻居一直帮衬照顾，日子才能勉强过下去。虽然冉平同样是个正常男人，但是他并没有太多的妄想，对冯香芷也只是敬重和感激。
自从小佳的妈妈离开以后，他一颗心就只系在小佳身上，再没有其他的想法。所以有一个自称冯香芷男朋友的男人出现在他的面前，在冉平的心中，更多的是娘家人见到了上门女婿的审视和考察。
不过，没等冉平说话，冯香芷先不乐意了。
“江云凡！不要胡说我们的关系！”冯香芷为冉平扎好了吊瓶，小心的放下他的手，头也不回的斥道：“这个江云凡只是我的一个同事。因为从外地刚来到临江，没亲戚没朋友，没什么地方住，我看他有几分本事，就让他暂时住在我家里了。”
冯香芷说的清楚明白，小佳人小鬼大，古灵精怪的笑着说道：“啊，江叔叔，原来你在追香芷姐姐哦！”
“叫哥哥。”江云凡撇嘴。
小佳做了个鬼脸，躲在了冯香芷的背后。
江云凡抱着膀子佯装生气道：“哼，小东西，你要是不叫我哥哥，我就不给你爸爸看病了！”
“切！谁稀罕你给我爸爸看病！有香芷姐姐在，爸爸的身体很快就能好起来啦！”小佳满脸幸福的说。
而冯香芷的眼神却黯然了下去。
因为冉平患上的并不是什么怪病，就算稍通病理的人都能看出来肺癌。
而且已经进入了癌症的中后期。
一个癌字基本上就已经对他的命运做出了最后的宣判。更别说现在已经进入了病情的中后期，几乎可以说是再等待死亡的降临了。
冯香芷面带恳求的望向江云凡。江云凡却只是笑嘻嘻的逗着小佳。
冯香芷轻咬着嘴唇，在心中骂道：“这个江云凡！他到底是故意的，还是装出来的！”
其实冯香芷见到了江云凡能将死亡线上的周老市长拉回来时，就已经想到了请他来看看冉平的病情。虽然面对的是癌症这种绝对的杀手，但冯香芷和冉家相处多年，有一线希望当然不会放弃，这才有了冯香芷主动要求让江云凡住到他的家中。本来在冯香芷的计划中，江云凡住进来的第一天，她会亲自带着江云凡上门吃早餐，顺便探望冉平。
结果一切计划都被江云凡给打乱了。偏偏自己决定要赶走他的时候，鬼使神差的让江云凡去买了包子。好在江云凡这个人还不赖。虽然让人讨厌，不过能看出他还是充满爱心的。
冯香芷其实并没抱有多大的希望。冉平这可是癌症。如果是癌症初期，还能通过及时的治疗来控制，如今已经到了病情的中后期，说成是晚期也未尝不可……
“你香芷姐姐人漂亮是不错，但医术跟你云凡哥哥我一比，可就差到没边了。你爸爸这病，可以说，在我来到临江市之前，无人能治！在我来到了临江市以后，能够医治的，也只此一家！”
江云凡此话一说，不啻平地惊雷！
“你能治？”冯香芷激动的问。“你一没号脉，二未问诊，你可知他身患何种病症，怎么就敢说这样的大话！”
江云凡却轻轻一笑，对冯香芷说：“《韩非子喻老》中有一篇经典小故事，说的是扁鹊见蔡桓公。扁鹊见到了蔡桓公，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看了一小会儿就能知道他的身上疾病的程度。而中医的四诊法望闻问切，也正是这位神医扁鹊总结发明的。与其说这是四种方法，更不如说这是四种医术的层次。”
冯香芷冷笑。“那么，江大神医你的意思是你已经到了能够观察人的气色就能看看出一个人所患病症以及何种程度了？”
没想到江云凡竟然果断的摇头。“没有。”
“我看到药盒了。陪美曲塞二钠。”
“你还懂西医？”冯香芷差异，随后，她的神色马上又暗淡了下来。
“现在流行中西结合嘛。”江云凡自顾自说着，挽了袖子，竟然招呼都不打就走到了冉平的面前，按在他的脉门上。
“左手很弱，但仍有鼓动之力；右手寸部、关部三候皆为芤脉，每一次搏血都能把血管撑起来一些，然后马上软下去，就像血管的内壁贴在了一起，唯有尺部尚可……”
江云凡的眉头一会皱起，一会儿又松开。他飞快的嘀咕着，也不知是说给冯香芷听，还是只为了给自己梳理思路。
“正气尚未全失，若用药得当，仍可维持……”江云凡摊开银针，飞快扎在冉平身上。
冯香芷从没见过这样的江云凡，男人专注工作的样子无疑是非常迷人的，江云凡这样没个正行的家伙，突然间认真起来，竟然给了冯香芷一种，这个男人无所不能的感觉。
冯香芷脸色微红。
“拿纸笔来！”江云凡嘴角一挑，朗声道。
小佳赶紧翻开她的书包，拿出了一只印着米老鼠形象的钢笔，又直接从作业本的最后一页撕下一张纸，递给了冯香芷。
“麦冬三十，五味子三十，补肺家本气。”江云凡说着，扒开冉平的眼皮，看了看眼底的血丝。
“桂枝二十，白芷十五，疏肝解郁。”
冯香芷听到江云凡直接开出了补肺气的药方，心中大定。飞快的记录着。
“柴胡，大黄，苦杏仁，各十五，除旧生新。葛根十二，砂仁十五，炒谷芽炒麦芽各三十，保胃气……”
冯香芷停下笔，不解道：“冉大哥的病因在肺上，为什么要开一堆报胃护肝的药材？”
江云凡微微一笑，解释道：“你们西医过于讲究效率，所以在治病一途上，往往不喜欢走弯路。头痛治头，脚痛医脚，而这正是你们犯的最大的错误。要知道，人的身体是一个整体，五脏以五行五色为名，心主红火，肺主白金，肝依青木，肾结黑水，脾胃为黄土。一个健康人的身体中，五行之气中正平和，浑然一体，所以可外拒风、寒、暑、湿、燥、火和疫疬七邪。内可依五行相生相克之理，时时磨砺，自我生长与自我修复。”
“就说冉大哥的病情。肺出现了毛病，肺属金，肝属木，金克木，金气羸弱，导致肝气郁结。如果把此时冉大哥的身体比作是一个城市的街道。现在他生了病，可以看成是一个十字路口堵了车。因为堵车，所以会有的车掉头，有的车插队，导致这个路口一片混乱。西医的做法是，强行提升车速，虽然在一定程度上能够解决问题，却增加了危险系数，还会伤害到最开始堵在路中间的那些车辆。”
随着江云凡的讲解，冯香芷的心情越来越沉重。江云凡说的问题，正是冯香芷随着医术的精深，时时刻刻思考的难题。“那应该怎么办呢？”她问。
“想要让道路畅通，我们应该做的并不是强行的提高车速，反而应该让车速降下来。接着，让整个街道恢复它本该遵守的交通规则。虽然效果不会立竿见影，但这才是负责人的真正办法！”
“哦……”冯香芷虽然不想说，但她不得不承认，这个江云凡对中医和西医的理解的确有独到的见解。“药方就这些么？”冯香芷回过头又看了一遍，都是很普通的药材。这个就能治疗一个将近肺癌晚期的病人？
如果癌症真的这么好治疗，怎么可能成为二十一世纪人类健康最大的敌人？
“当然不是。”江云凡翻白眼。
“好吧，很高兴你这样说，我会觉得你除了夸夸其谈，也的确有点真本事。”冯香芷淡淡的说。
“只是……”江云凡略作沉吟。“只是最后这两味药引不太好弄。如果能弄到的话，配合我的针灸和……那什么，应该是可以治疗的。”
冉平毕竟还是个青年人，生命力和活力都很旺盛。方才诊脉，他也没有到油尽灯枯的地步，所以如果能够拿到那两味药，江云凡费些力气也并无不可。
“是哪两味药？”
江云凡展颜一笑：“千年雪莲一朵，和……人魄二钱！”
第二十二章 你妹
“你再说一遍？”冯香芷怀疑自己听错了。
“千年雪莲一朵，人魄二钱。”江云凡无比郑重。
冯香芷瞪着眼睛，死死的看着江云凡的脸，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恶作剧般的笑意来。
然而没有。
“你是在说梦话？千年雪莲这种东西虽然稀有，可也终归能够去寻找，人魄是什么？你让我给你抓个鬼过来吗？”冯香芷扔了笔，怒气冲冲的向着江云凡质问道。
“《皇帝阴符经》中有云：夫人心魂之官，人肺魄之地，人身神之府也。心有所伤，皆为魂伤；身有所伤，尽为神伤；肺有所伤，必因魄伤……”江云凡一边说着，一边拾起滚落到地上的钢笔，递回冯香芷的手中。
“在《本草纲目》中，人气，人精，人魄皆有所注。只是可惜，现在出版的《本草纲目》几乎将‘人部’删除殆尽了。所谓人魄，就是缢死之人脚下的一片黑土，可镇心安神定魄。如果缺了这味药引，在我施针的时候，容易伤及冉大哥的心神。从而引发其他的病症。哦，用你们西医的专业术语就是癌细胞扩散。”
“哇！包子叔叔好厉害啊！”小佳两眼放光，激动的手足无措。她小心翼翼地坐在了爸爸身侧，无比认真的用小小的手指比划着说：“爸爸，你听到了吗？包子叔叔懂那么多，比香芷姐姐懂的还多！他一定能治好爸爸！”
小佳拧着娇小的身子，小声在冉平耳边说：“爸爸，告诉你个秘密哦。班级里的那些坏孩子总说，说小佳是没妈妈没爸爸的孩子，小佳就会跟他们吵架。小佳告诉他们，小佳有爸爸，我的爸爸是最乖的爸爸，生病了打针也从来都不会喊疼呢……小佳想要等爸爸好起来了，让爸爸送我去上学，我们班级新来的张老师可好看了，说话声音也温柔，小佳想让香芷姐姐和张老师一起做我妈妈……”
冯香芷鼻子发酸，别过头，不去看小天使。而冉平早已泪流满面。
“爸爸你怎么哭了呀，是不是因为小佳和坏孩子吵架……小佳，小佳知道错啦……”小佳急忙伸出手去为冉平抹掉眼泪，却被冉平冰冷却厚实的大手握住。贴在了脸上。
“咳，咳……小佳没有做错，小佳很乖呢。是爸爸害怕了，你香芷姐姐每天只给爸爸扎一针，可这位包子叔叔要一次把那几十根针都扎在爸爸身上，爸爸这才哭的。”冉平带着泪笑道。
小佳将信将疑的看着江云凡摊开的针灸包。里面长短不一寒光闪闪的银针看的小东西心中发毛。
“包子哥哥，你真的要把这么多针都扎在爸爸身上吗？能不能也像香芷姐姐一样，一根一根的扎？”小佳缩在爸爸怀里，问道。
“是呀，必须要一次扎很多针呢，不然爸爸的病好的慢哦，小佳不想爸爸早点好起来吗？”
小佳扁着嘴巴，鼓了鼓勇气，才说道：“那，包子叔叔，能不能先给我扎？我要给爸爸做个榜样。小佳都不怕，爸爸就不怕了！”
冯香芷的眼泪唰的就下来了。她抱起小佳，让小佳把头埋在自己胸前，温柔的哄道：“爸爸是在逗小佳开心呢，包子叔叔可比我厉害多啦，他扎针一点都不疼的。有包子叔叔在，你爸爸肯定很快就能好起来……”
离开冉家。冯香芷和江云凡再次陷入了尴尬中。
最终还是冯香芷最先打破了沉默。
“你真的有把握治好冉大哥的病？”
“当然。”江云凡抓了抓后脑勺。“他的病只不过看上去严重，实际上并未伤及根本。”
“这可是癌症！”冯香芷强调。
“癌症怎么了？感冒这样的小病，治疗的方式不对也一样会死人，癌症也并非都是绝症。”
“可是你说的那两样东西……想要弄到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嘛！能不能用别的东西替代？”
江云凡撇了撇嘴，“可以，去药店买止疼片，五毛钱一片。买十块钱的。”
“真的吗？止疼片就可以吗！然后呢？”
江云凡一摊手。“然后一口气吃下去，一了百了。”
“你！”冯香芷刚刚消下去的火气又被点燃了。她站在家门口，对江云凡冷冷道：“我到家了，再见！”
江云凡一愣，“再什么见？”
“再见就是再见！请你爱干嘛就干嘛去！不要进我家！”冯香芷终于下了决心要赶走江云凡。她转身开门，飞快地钻了进去，就要把门关上。
冯香芷用力拉门把手，门纹丝不动，却是被一只大手撑开了。
两人就这样一里一外，大眼瞪小眼的对峙着。
“江云凡！你松手！”冯香芷咬牙切齿的说。
“我不。”江云凡做了个鬼脸。
“江云凡！你再不松手我就报警了！”冯香芷准备放大招。
“你报警吧，你这边报警，我就大声喊，就喊你冯大美女在家里藏男人，还锁上门不让未婚夫进屋！”江云凡祭出了他的无敌脸皮。
什么未婚夫、藏男人的，冯香芷听的心惊肉跳！满楼都是多年的老邻居，如果真给江云凡这么嚷嚷开了，她怕是没脸在这个小区里住了。
我这是弄了一个什么东西回家啊，冯香芷悲哀的想。
“江云凡，说吧，你到底想怎样。”冯香芷强压下时刻暴走的怒火，问道。
“我想怎样？回家睡觉啊。”江云凡一脸呆萌。
冯香芷完全不吃他这一套。“我希望你去外面睡！”
“没钱。”江云凡答得干脆利落，丝毫没有男人的荣誉感。
“我给你拿钱。”冯香芷果断道。
“不行，我想跟你睡。”江云凡不依不饶。
冯香芷吐血，她眼中闪着凶光，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多给你拿点钱，我请你出去随便找什么女人、找几个女人睡！”
冯香芷是真的接近暴走的边缘了。不然她也不会说出这样疯狂的话来。
“可是……昨天我们睡的好好的……”江云凡耷拉着脑袋小声嘀咕。
冯香芷终于被点燃了。她猛地推开了门，取出钱包，摔在江云凡身上，大声道：“老娘就是不想跟你睡了好吗！”
安静。
冯香芷羞愤欲死。妹的！被江云凡这个混蛋带到沟里去了！
江云凡战战兢兢的问道：“那个……你妹……”
“你妹！”冯香芷回击。
“不是，我说你妹……”
“你妹！你妹！你妹！”
江云凡无语了。他歪着头，指了指冯香芷的身后。
冯香芷心中咯噔一下，僵硬的转过身，然后就看到了，她的妹妹。
小芸怎么回来了！刚才我们的对话她都听到了吗？她不会误会什么吧！我刚才说了什么？我说……不想再和他睡……冯香芷欲哭无泪！
“姐……那个什么……姐夫好……”冯香芸吐了吐舌头。她感觉自己似乎回来的不是时候……不对！太是时候了！意外撞破了姐姐的恋情，内心还真有点小激动呢！
冯香芷开门的时候冯香芸就已经从卧室走出来了，正好赶上了本世纪最劲爆的爆料！
姐姐动了凡心了！而且还……跟那个男人睡！了！这个姐夫什么样的人呢？会不会是霸道总裁？不像哦，让姐姐吼的完全没脾气，而且自己对豪门虐恋什么的完全无爱嘛！那会不会是尊上一类的高冷仙人？也不像呢，一脸挫相，战斗力一看就弱爆了。完了完了，该不会是温润小受吧？
冯香芸脑中这般胡思乱想着，冯香芷也同样心乱如麻。就在这时，那个家伙竟然自己介绍了起来：
“妹妹你好，我叫江云凡，职业是一名医生。是你姐姐的同事，另外，那个我澄清一下，其实我们并没有睡过。”江云凡无比真诚的说道。
冯香芷泪流满面。这算什么？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第二十三章 你上辈子一定是雷锋
“姐夫，我要吃清蒸鲈鱼！”冯香芸指着菜单嚷道。
“点！”江云凡无比大方，尽显绅士本色。
“姐夫，我要吃白灼虾！”冯香芸说。
“服务员，加一个白灼虾。”江云凡喊。
“姐夫，我想尝尝芝麻包！”冯香芸又说。
“服务员！芝麻包来一份！”江云凡再喊。
笑盈盈的服务员小妹跑过来介绍道：“先生，我们家的芝麻包一份是五个人的量，咱们点了这么多菜，您看……”
“吃不了兜着走！”江云凡大手一挥，算是定了。
“好嘞！请问先生你们还需要什么吗？酒水饮料什么的？”服务员小妹提示道。
“姐夫我要喝红酒！”冯香芸说。
“嗯。”江云凡点头，然后回身问服务员：“八二年拉菲有吗？”
“噗……”坐在一边喝茶水的冯香芷直接喷了出来。用无比幽怨的眼神看着江云凡。某人似乎早上还欠着她一百块钱呢吧？
“先生这个没有。”服务员小妹礼貌的答道。十万一瓶的红酒就算是星级酒店也未必会有吧？更别说这家路边随便找的饭店了。
“九六年的罗曼尼康帝呢？”
“……先生，这个也没有。”
“哎呀，你这都没有啊。那你给我来一杯鲜榨的葡萄汁吧！”江云凡装够了逼，终于亮出了他的底牌。
“没有。”
“这个可以有。”江云凡耐心的说。
服务员小妹噗哧一声笑了。配合道：“这个真没有……”
“有什么跟葡萄有关的饮品？”
“水晶葡萄。”
“……来两瓶吧。”江云凡示意。
“先生请问您要康帅博的、乐哈哈的、还是统二的？”服务员小妹又问。
江云凡没了主意，看向二女。
“康帅博吧。”冯香芷说。
“不！要乐哈哈的！”冯香芸无比肯定。“其他两个都是日企。”
江云凡想笑。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还是个愤青。
“其实康帅博和统二也都并非外企，只不过一个有日本人注资，一个整个生产线都是日本人的机器和技术罢了。”冯香芷解释。
“就是日企！披着国企的外衣挣我们中国人的钱，其实里面早就大大地坏掉了！”冯香芸撅嘴。
“就是国企！这叫国际化！我国的企业拿到了国外的注资说明我们的企业有市场前景！”冯香芷丝毫不让。
江云凡赶紧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吵了，其实你们都说错了……”
“嗯？”
“什么中国的日本的，整个世界都是棒子国人的！”江云凡说。
“噗！”冯香芷喷了第二口茶水。“哈哈！姐夫你很幽默嘛！”冯香芸乐的趴到了桌子上，服务员小妹也掩口而笑。
“呵呵，不知道两位美女因为什么谈到了我的国家呢？”一名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男子操着拗口的汉语走到了江云凡身边的位子上，理都没理江云凡，径直坐下。
江云凡皱眉。“哎，你谁啊？”
那男子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用充满侵略性的双眼直勾勾盯着冯香芷，说道：“我是天下第一针金南洙大师的弟子，朴正欢。冯小姐，很高兴能与您在这里巧遇，不得不说，这是一种缘分。”
江云凡一听这名字，肃然起敬。“哥们你是皇族吧？”他问。
朴正欢这才把视线放到了江云凡的身上。他无比骄傲的说：“是的，正如这位仁兄所言。在下的祖上正是慈懿恭慎徽献康仁贞肃温惠庄烈王后赵氏的族人！呵呵，请问仁兄贵姓？话说，你是怎么看出我的高贵血统的？”说完，他脸上挂着微笑，很期待的看向江云凡。
江云凡抠了抠鼻孔，说：“哦，我姓江，那啥，主要是因为你这名字嘛。你看北边的皇帝叫今什么日，你们南边叫嫖什么欢，蛮搭配的。”
朴正欢这才反应过来，这个男人是在讽刺自己的名字！不过佳人在前，而朴正欢又也不知道这个男的和冯香芷两人的关系，所以他才不敢轻易发作。
冯香芷这才反应过来，这个棒子好像认识自己。“你是？”
“冯小姐，你还记得吗？上次在中韩医学交流会上，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的！”
朴正欢这么一说，冯香芷才算想起来。
两年前，临江市和棒子国的仁川市建立了友好城市。双方互派了教育、文化、医疗等多名各行业人才交流学习。那名叫做金南洙的针灸大师的确给冯香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是这个……什么正欢，冯香芷确定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哪怕他腿长的从肚脐眼就开始分叉了也没有任何印象。
“这位一定是香芷的妹妹了吧！呵呵，果然和姐姐一样天生丽质呢！”朴正欢以为冯香芷终于想起自己了，顺势就坡上驴，准备跟冯香芷的妹妹打好关系。
冯香芸凑到姐姐耳边，小声说：“姐，我怎么感觉这个棒子国的长腿欧巴看着一点没有我姐夫顺眼？”
冯香芷瞪了回去。“不许再叫姐夫了！我不都跟你说清楚了吗，他就是一个同事，一个房客！”
“哦。”冯香芸鼓起嘴巴，坐回去不说话了。可是没过几秒钟，她又偷偷问道：“姐，那我不叫他姐夫了，这顿饭他还请吗？”
两姐妹这两句对话让朴正欢听了个一清二楚。他当即潇洒的甩了甩头发，露出迷人的微笑，说道：“呵呵，如果两位女士肯赏脸的话，这顿饭我来请客如何？”
我擦！这感情好啊！江云凡正愁吃完饭结账的时候怎么办呢。本来他的计划是告诉冯香芸，他的钱都上交给她姐姐了，然后就让冯香芷结账了事。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个及时雨呼保义！
真是个好人呐，江云凡感慨，然后就他喊了刚离开的服务员小妹：“服务员，给我们这加套餐具！还有菜单再给我看看！”
江云凡今天又打架又治病，折腾一天早就饥肠辘辘了。如果不是想着给香芷省点钱，就这几个菜哪够他吃嘛！
“秘制蒜香排骨一份、素炒西兰花一盘、点菜要荤素搭配，香芷经常这么教育我。”江云凡一本正经的对朴正欢说。
“麻婆豆腐来一盘，哎，给你讲个故事，话说我们陈川陈副院长上次吃了麻婆豆腐，结果你猜怎么着？哈哈他被麻婆砍了二十多刀！咦，你怎么不笑？唉这么高冷的笑话我一猜你们棒子国人就不懂。那算了，一会儿我们边吃边给你讲……这个，这个好！口水鸡！这个是香芷的最爱，香芷你看我干嘛？呦！东坡肉啊！江浙名菜，小嫖我跟你说，这个你一定要尝尝！我们国家，扫黄思密达，嫖滴不行，米西米西，大大地牛逼！”
于是，在江云凡滔滔不绝中，点完了八菜一汤。
“我们能吃下吗？”朴正欢疑惑。
江云凡耐心的为国际友人讲解道：“你看我们四个人，吃八个菜，这在中国的文化中叫四平八稳，是好的寓意。”
“哦。”朴正欢恍然大悟，连连夸赞江云凡博学。“江先生，您很厉害！我想在贵国文化方面，我还有很多东西要跟您学习！”
江云凡笑眯眯的说：“呵呵，好的好的。只不过别学完了出去跟别人说这些东西是你家的就行。”
朴正欢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终于听出了江云凡语气中讽刺的意味。
“江先生，请问你这是什么意思？”朴正欢冷冷问道。
江云凡的语气也冷了下来。“朴先生，我的意思是，你的老师当个棒子国第一针我没意见。但这天下第一针的名号，可别随随便便往外拿！《黄帝内经》中说：藏寒生满病，其治宜灸！早在几千年前我们中国就已经开始用针灸医治病人！算是你们棒子国中医的祖宗了吧？在祖宗面前你们还敢称自己是天下第一？”
朴正欢笑了。“呵呵，想不到江先生原来是同道中人。你是中医？”
江云凡也笑了。“不敢当。虽然平日轻佻放荡，但绝不敢与贼人为伍！”
朴正欢却也不怒，伸出手指敲在桌子上，说：“身为学生，虽然医术卑微，可也要为师尊正名，我们大韩医团明日将至临江市第一医院，届时将摆下擂台，以微薄医术挑战贵国医术高手，相信以江医生的口才，在贵国的医学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吧？”
冯香芸见那棒子来者不善，心里先没了底气。“哼，说我姐夫那么忙，哪有时间跟你打什么擂台！再说我们赢了又没什么好处，干嘛要跟你打擂！”
“呵呵，谁说没有好处？”朴正欢得意道：“为了这次中韩医术擂台赛，我的家族特意拿出了一样至宝一朵自新罗时代唐王赠送的雪莲作为赌注！”
“你说啥？”
“千年雪莲！”
冯香芷和江云凡齐声惊呼。
江云凡很想亲一下这个朴正欢，这可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话说棒子国的人都是这么热情的吗？
“那个，我说嫖兄弟呀，我想你上辈子一定是雷锋！”江云凡说。
第二十四章 他姓江？
冯香芸对这个姐夫还是很满意的。至少跟她站在了同一条民族统一战线上。
“姐夫你之前在那儿了呀？”冯香芸准备弄清楚江云凡的祖上三代，帮他姐姐把关。
“南疆，十万大山。”没什么好隐瞒的。
“哦！姐夫你是苗族吗？”
“我是汉人，不过因为一些原因，接受了苗族的传承。”
“哇！那姐夫你会不会蛊术啊？”
“会的。”诚实的江云凡答道。
“姐夫你会不会在我姐身上下蛊啊？**什么的，让她死心塌地跟着你那种。”冯香芸眨着满是小星星的大眼睛，期待的问。
江云凡看了看冯香芷，结果被她狠狠的瞪了回来。江云凡身子一缩，对冯香芸苦笑道：“你看，这像是我给她下蛊了吗？”
“切！看来姐夫你的蛊术也不怎么样嘛！也对，你是一个汉人，苗家再怎样也不会将真正的蛊术教给你。”冯香芸翘着小鼻子，显然她以为自己发现了真相。
江云凡呵呵一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解释。冯香芷却心中一动。她想起了江云凡之前和她说过他会蛊术的事情……这个江云凡，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有了朴正欢的插曲，加上千年雪莲有了着落，冯香芷选择性的忘掉了之前和江云凡的不愉快，回到家中，也没再让江云凡睡沙发。
“呃……那间房不是小芸睡的吗？”江云凡疑惑道。
冯香芸更诧异：“那间房就是客房呀？我来姐姐家都是跟她睡一起的啊。”
冯香芷脸一红，佯怒道：“废什么话都！赶紧休息！小芸你明天不是要坐早车回学校吗！还有你江云凡！如果输给了棒子，就找根棒子撞死吧！”
冯香芷说罢，就拉着冯香芸往卧室走。冯香芸却不情愿的扭头对江云凡说：“姐夫啊！明天我有课就不能去给你加油了哦！赢了棒子第一时间要给我打电话哦！作为奖励我会允许你泡我老姐哦！”
“咣当。”
冯香芸还要说些什么，房门已经被冯香芷关上了。
“咔、咔。”还上了锁。两道。
江云凡……
……
老刘是临江市第一医院的门卫。他干门卫已经很多年了。算是整个第一医院中资历最老的一位。
今天早上，他又看到那个活泼的年轻医生到处给漂亮的小护士发包子。让他不由得感慨，年轻就是好啊。
“喂！老头，开门！”一个公鸭嗓喊道。
老刘探身透过门卫室的窗子，看到了伸缩门外三辆政府牌照的轿车。
医院正常是不允许社会车辆进入的，政府车辆如果有工作任务的话也会提前打好招呼。可是今天一大早，老刘并没有接到任何的通知，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他走出了门卫室，向车里的人问道：“同志，你们是哪个单位的？”
“我们是招商办的！有韩国友人来给你们医院投资！赶紧开门！”一名戴着墨镜的胖子不耐烦的说。听声音，正是方才喊话的公鸭嗓。
老刘迷糊了。临江市一共四家三甲医院。分别是临江市第一医院、临江市第三医院、临江市妇幼保健院和临江市肿瘤医院。除去最后的肿瘤医院，其余三家皆是政府投资的公立医院。老陈虽然干了大半辈子门卫，但他也知道，公立医院依法由政府投资，政府经营，是不允许有私人资金进入的。可这些人颐指气使的样子，似乎来头还不小。
“几位请稍等，我马上向领导汇报一下！”老陈陪着笑，示意车内的人稍等片刻，准备请示了陈川再说。毕竟他的工作就是守好大门，只认通行证不认人。上面没发话私下放人进医院，可是要卷铺盖走人的！
然而车内的人却已经等不及了。
“这是什么情况？王主任，这就是你们临江市政府的热情吗？”
说话的，赫然就是昨晚花了二百五十块钱为江云凡他们买单的二百五朴正欢。
要不说江云凡点菜的水平高呢！一个菜均价三十，八个菜二百四。汤是赠的，两瓶饮料四碗米饭加起来正正好好二百五十元。最让朴正欢郁闷的是，白花二百五他还一口没吃到。
想想也对，双方都已经撕破脸皮指名约战了，哪里还能坐在一起快乐的享用晚餐？朴正欢是君子，他要注意在冯香芷面前的形象。所以他优雅的结了账才离开。
江云凡为此表示很感动。这个朴正欢是个说到做到的真汉子！于是江云凡将不知道怎么回事、凭空出现在他手中的钱包偷偷还给了朴正欢。
搭讪妹子不成，还被饭钱给羞辱了，朴正欢的心情可想而知。他一夜失眠，今天一大早，他就带上人杀到了临江市第一医院，准备在冯香芷面前大秀医术，顺便怒踩江云凡。
然而出师不利。这才到门口就被一个小小的门卫给拦下来了！朴正欢怎么能忍！
“让他马上把门打开！”朴正欢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王主任可不想得罪了朴正欢这个财神爷。朴正欢的家族在棒子国很有势力。据说就连棒子国引以为傲的企业四星集团背后也有他们家族的影子。这次朴正欢带队来到临江市，直接敲定了几个亿的合作项目！这可算是一笔大政绩了！
“是是是！您稍等哈！”王主任这边点头哈腰的保证，一转身，瞬间变出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孔：“我们车里有重要的外宾！你们医院就是这么对待尊贵的客人的吗！我看你这个老头是不想干了！赶紧把门打开！”
老刘慌了。陈副院长的电话还没人接，一时间没了主意。
就在这时，江天宇的车也到了门口。
“哎！老刘！快把门打开！”江大少的心情同样不好。他怎么也想不到，子鼠军团竟然会被江云凡一个人打的屁滚尿流！而金子鼠最后对他的告诫更让他郁闷。这个江云凡算是什么东西！你金子鼠又算是什么东西！什么子鼠军团，不过就是我们江家顺便养的几个吃白食的废物！
“哦江医生啊，你等下。”老刘忙不迭的将电动折叠门打开了一条仅供一辆车进入的窄路。
老刘这一手太极玩得好。
他只是在为江天宇开门，至于别的什么人跟在后面顺便进来他可就管不到了。人也不得罪，事儿也不耽误，工作上还没有他的责任。
可他聪明反被了，因为他面前这两位偏偏都不是按剧本出牌的主。
朴正欢见门开了，立即作出指示，挤进去！
江天宇等了半天门才开，哪管那些，也一脚油门窜了出去。
两车谁也不让谁，终于刮蹭到了一起。
“我操！你他吗谁啊！”江天宇推门下车便骂。
朴正欢在车中也冷哼一声，说道：“王主任，你看看！这就是你们国家医生的素质！的确有待于提高啊！”
王主任继续摆出官威，对江天宇斥责道：“你知道你撞的是谁的车吗！你知道车上的人是谁吗！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现在怀疑你有严重的医德问题！我要要求你们院长立即辞退你！”
别人可能怕这个，可江天宇怎么会怕？哪有听说衙内怕小鬼的？
于是江天宇抱着膀子反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爸是谁吗！告诉我你是哪个单位的！我现在怀疑你要谋害临海江家的接班人！”
临海江家！
王主任没脾气了。江家作为临海的本土大族，在临海这一亩三分地可谓根深蒂固枝繁叶茂。虽然主要经营医药方面，可其他行业多多少少也有涉及，其中还不乏明星企业。江家能带动的产能和就业率，别说几个亿，就算是几十亿的投资也是万万不可与之相比的。
王主任苦着脸，对朴正欢说：“朴先生，这个人我们惹不起啊。”
朴正欢的脸色却非常阴沉。问王主任道：“他刚才说，他姓江？”
第二十五章 挑战
呼啦啦从车上下来了一群人围住了江天宇。
朴正欢本以为遇到的是江云凡，这才指示手下抓住那个人。见到江天宇后才发现是自己弄错了。
“放了吧，他不是那个姓江的。”朴正欢说。
江天宇不清楚前因后果，当然听不懂朴正欢话里的意思。江大少可是深深的以自己的家族为荣，现在有人说他不姓江，这还了得？
“我就是姓江的！”江少傲然道。
老刘担心事儿大，也跟着搀和了一句：“他就是姓江的。”
朴正欢的手下懵了。怎么回事？到底抓还是不抓？
朴正欢眉头一皱，指着江天宇说：“我说了，他不是姓江的！”
江天宇急的脸红脖子粗，：“怎么不姓江！怎么不姓江！我就是姓江的！”
老刘：“这位真的是江医生。”
王主任这个时候才突然想起来，有一次在中江集团新药发布会上，曾经见过跟在江志豪身边的江天宇！
他轻轻拉了拉朴正欢的衣袖，小声道：“朴先生，这位真的是江医生……”
朴正欢不耐烦的甩开王主任的手，大声道：“我不管他是不是姓江的，但他不是我要找的那个姓江的！”
江天宇那可是少爷的脾气，这一大早上的，在这让人当猴耍呢！他推开无所适从的棒子手下，来到朴正欢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说：“我不管你找哪个姓江的，我就是要告诉你，我就是姓江的！临江市的江！中江集团的江！”
朴正欢也是个暴脾气！如果香芷女神在这里，他自然会克制一下，可是现在这个完全莫名其妙的家伙都要口水喷到自己脸上了，他哪里还能保持风度？
他伸手就把江天宇推了个趔趄。“我管你是不是姓江！不是我要找的人就给我滚远点！”
江天宇瞪大了眼睛，嚷道：“打人！他打人！你们大家都看见了吧！他推我！老刘你还等什么呢！赶紧给我报警！小子，你别走！”
医院门口的吵闹引来了一堆围观群众，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陈川这个时候终于满头大汗的跑下来了。他边跑过来一边喊：“门打开、门打开！哎呦，王主任，真是不好意思，刚开完早会……”
“老刘你赶紧把门打开！人家王主任都来过咱们这里多少次了？为什么不先给他开门？我看你是老糊涂了！”陈川神色一冷，对着唯唯诺诺的老刘训斥道。
随后，陈川看到了一脸委屈的江天宇。
“哎呀！江医生怎么了这是？你们都是什么人！”
话说朴正欢此行是带着任务来的，就算医术较量也没打算大张旗鼓，所以陈川现在还并不知道他是谁。
王主任赶紧将陈川拉到一边，向他介绍了朴正欢的背景和来意。
“投资？”陈川眼神一亮，紧接着又黯淡了下去。在第一医院，他陆松柏才是真正地话事人！“王主任，外资进驻咱们公立的医院不合规定啊，而且，这件事情我说了不算啊。”
“陈院长，您想多了。其实朴先生此次投资并非投资咱们医院内的设施。”王主任忙说。
“哦？那是？”
“朴先生也是一名医生，而且师从金南洙大师，有着高超的医术。他希望投资为临江第一医院下属的临江医科大学盖上一栋教学楼，回报也很低，只要咱们增开一门韩医学的选修课程就好了。”王主任笑着说道。
他们的对话被江天宇完完整整的听去了。
“呵呵，狗屁韩医学！做梦！”
江天宇虽然纨绔，但他受其父影响，也算是个爱国青年。要不然也不能在学有所成后毅然选择回国。只不过周老市长身患是毒而非病，才让江天宇在江云凡面前变成了一个笑话。毕竟英国皇家学院的金字招牌不是花钱就能砸的到的！
身为中国人，江天宇虽然学的是西医，对中医施之以鼻，视为巫术。但这毕竟是老祖宗的玩意。可那韩医是什么？完完全全就是中医经过包装之后的产物！所谓的韩医学巨著《东医宝鉴》，其中95%的内容都是来自中医著作的抄录！内容涵盖《素问》、《灵枢》、《伤寒论》、《证类本草》、《圣济总录》、《直指方》、《世医得效方》等80多种中医名著！
江天宇的想法很简单。就算中医是一块又脏又臭的裹脚布，那也是我们家的。至少它见证了封建社会妇女裹脚的历史。别说你们棒子国硬抢过去说这是你们家的，就算你说出花、说成是当年棒子皇帝擦嘴的餐巾，那也不行！
韩医学根本就是一个伪名词！凡是学说，必然是由前人总结，继而经过了几千年经久不衰的历史考验的、带有独特的民族文化性质的东西！借着一堆中医书籍做出的一本学习笔记就可以称为是成立了一门医学体系么？如果这样算来的话，医学院的学生拿着自己大学四年的课堂笔记，岂不是要人人成立医学体系了？
“陈院长！不能答应！”江天宇站到了陈川的身边，对他说：“他们还真以为我们是白痴吗！投资是假，借此机会确立他们所谓的‘韩医学’的正统性我看才是这些棒子所谋的吧！”
“这……”陈川犹豫了。
如果是医院里的事情，那陈川的确没这个权利。但是附属的医科大学就不在乎这个了。学校和医院虽然都是公立，但医院涉及的资源分配、社会安全等方面太广，政府是必须牢牢管控的。学校就不同了，政府是不限制甚至鼓励个人或者企业等资产介入的。就像很多学校都有田家炳教学楼、邵逸夫教学楼等。
陈川毕竟是临江市第一医院的副院长。开设一门无关紧要的选修课这样的事情，一个电话就能搞定。陈川也有他自己的考量的。
韩医学是否成立毕竟在当今的医学界也还是争论不休。偌大中国一间学校一门选修课的开设与否不能成为中国是否默认韩医学存在的铁证。
再有，这些棒子只要求了开设课程，如果将课程学分降低，学时延长，考试难度增加，想来愿意报名这门学科的人也不会多。等于是签了一个大大的空头支票啊！其中能够得到的好处自然更不用提。
陈川左思右想也拿不定主意。只好说道：“王主任，还有这位朴先生。您看合作投资这么大的事情，我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啊，要不先请随我来办公室休息片刻？咱们这么多人，堵在门口也不像个样子是吧？”
朴正欢冷冷道：“不必了！我今天来不只是为了这一件事，另外还想以天下第一针传人的身份，向贵院医术名家挑战！哦，对了，你们医院有一位江医生……”
“我就是江医生！”江天宇抢着答道。
“你不是！”朴正欢。
“我就是！”江天宇。
好么。又开始了。
老刘的脸有些抽搐。他突然心灵福至，想到了早上那个到处送包子的身影。“呃……咱们院里似乎还有一位江医生……”
江天宇眼皮跳了一跳。“你要找的，是江云凡？”他问朴正欢。
朴正欢终于说到了点子上：“他叫江云凡？我只知道我要找的是跟香芷在一起的江医生。”
江天宇脸色青黑，朴正欢这一个“跟香芷在一起”的前缀硬生生打在了江天宇的脸上。那意思好像就在说，你的确是江医生，可我找的不是你这个连女人都争取不到的江医生。
陈川的表情也古怪了起来。
这个姓嫖的刚才管小冯叫香芷？叫的这么亲热？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四角恋么？
“江云凡在哪里？我要跟他比医术！”朴正欢对陈川道。
然而。
“不必了！”江天宇伸手拦在朴正欢的面前。“想比医术，自然是由我代表第一医院出战！他江云凡算什么东西！”
陈川忙对朴正欢解释道：“江天宇江医生才是我们医院的最高专家。他的医术可是享誉国际的。”
朴正欢本来也不相信那个跟在冯香芷身边像条癞皮狗一样的可恶家伙会是什么中医圣手，虽然在冯香芷面前狠狠教训江云凡也是他必做的事情之一，可这次的医术比拼才是重中之重。
“江医生，我对我之前的粗鲁表示歉意。既然你代表了第一医院的最高水平，那就请接受我的挑战吧！”朴正欢认真了起来。
第二十六章 不动针气
临江市第一医院的一间病房里，人头攒动，但并非是来探望某一位病人的。这些人的目标，却是坐在病床上的以为年轻的医生。
“江医生，我的腰痛病已经三年了，确诊是腰间盘突出。去了好多医院，京城的大医院也去看了，都说我这种情况必须要做手术切除突起的椎间盘……可是我不想做手术啊！江医生，不知道您有没有办法啊？”人群中一位衣着华贵的妇人满脸焦急的问道。
江云凡给了她肯定的回答：“腰椎间盘突出是可以通过中药加针灸的方式来祛除病痛的，不需要手术开刀。”
妇人脸上喜色一闪，却又疑惑的问道：“只是祛除病痛吗？”
江云凡点头。“当然了。”
“那突出的椎间盘能被中药消融掉吗？”妇人又问。
“呵呵，怎么可能啊。针灸和中药只是祛除病痛的。”江云凡回答。
“那……你的治疗有什么意义？”妇人的语气明显不满了，周围的人群也议论纷纷。
“不是说中医治本吗？不治根这和开几片止疼药有什么区别吗？”一个人说道。
“这个江医生到底行不行啊？”另一人附和。
“哎你们都先别吵了，江医生好像还有话要说。”第三个人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江云凡反问道：“你的目的是治好腰痛是不是？”
“对啊，可是腰椎依然有突起啊？”
“有就有呗。只要腰不疼，它多长出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呃……可是……”那妇人似乎觉得江云凡说的有道理，但总是感觉心里还有疙瘩。
江云凡微微一笑，耐心的解释道：“咱们古语有云，痛则不通，痛则不通。腰痛不管是因为突起的腰椎压迫神经还是因为软组织炎症性刺激，归根结底，都是因为腰部气血的不通畅导致的疼痛。通过针灸和中药治疗，改善腰部的气血平衡，气血畅通了自然就不痛了啊，至于腰间盘还突不突出，管他作甚？”
江云凡一边说着，一边虚邀了那位妇人，让她脱了鞋袜趴在最近的病床上。
他信手一甩，一道银芒便直直扎进妇人背部的夹脊穴。紧接着，双手连下四根银针，于她双腿外侧的风市、中渎二穴各刺进2寸左右。最后更是一次拿出了六根银针，布在涌泉、风市、昆仑三穴六处。
“不要动，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江云凡歪着头问那妇人道。
那妇人趴在床上看不到江云凡的动作，只得疑惑的说道：“谁在对着我脚心吹热气啊！”
周围的人都惊讶的都瞪大了眼睛！他们还没在江云凡行云流水的动作中缓过神来，这边的治疗竟然都已经开始出现疗效了吗？是谁跟我说过中医效果慢的！
江云凡呵呵一笑。“腰痛病属于常见病。分为虚痛和实痛，不过归根结底是肾气不足。现在你是不是感觉脚心的热气在顺着腿部一点点上涌？”
“唔……嗯……”妇人的脸微不可察的红了红。
这哪里是一点点上涌的热气？分明就是两条顺着她那丰盈的大腿盘旋而上的热流！热流烫过的地方，又酸又痒，让她说不清这是难过还是舒服。热流盘桓而至下丹田，时而钻入后腰，时而又退回大腿根部。这种苏麻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微微发抖。偏偏这么多人在身边，她只得强压住喉咙里泛起的**声，以免出丑。
江云凡观其神色，便知火候已到，只见他用两指捏住一根极长极细的银针，刺进了妇人腰部的痛处。这次却不似方才的快若闪电，而是时慢时快的徐徐捻动。直至这根银针深及骨头方才停止。围观的人们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错过了这位小神医的每一个精彩动作。
可他们注定要失望了。江云凡的手指如同在琴铉上轻抹一般，给了那根银针一个肉眼不可察觉的颤动。
如果有中医大家在此，定会为江云凡的针灸之术而震惊！因为他使出来的正是传说中的不动针气！
针灸中，让病人配合针灸做出运动，把针刺的气机引导患处，从而产生“气至病所”，答道气到痛除的效果。这就是俗称的动气针法。然而动气针法毕竟是以外力介入从而导气，效果虽然不俗但也有限。而江云凡这种以银针自动牵引气机的用针方式，不仅要求特制的银针，更对施针者要求极高！也就只有身怀真蛊之术的江云凡能够准确下针。
听蛊，其名为听，它的用处却是强加蛊主的气感，让御蛊之人能够更清晰的感受他人气血的流动。这也是江云凡敢于以不动针气医病的依仗所在。
“啊”妇人终于忍受不了一波又一波潮涌的舒爽感，痛快的**出来了。
江云凡袖子一甩，竟是将那些密密麻麻的银针不着痕迹的收了回来。他笑眯眯的对那妇人说：“轻轻动一下，感觉还疼么？”
妇人小心翼翼的扭了扭腰肢，惊呼道：“咦！真的不疼了！您真是小神医啊！”
江云凡摆摆手，继续道：“这个针灸只是暂时疏通了你体内的气血，回去之后要按照我给你开的方子坚持服药。”
“哎哎哎！谢谢您！真谢谢您！”妇人欢天喜地的拿着药方离开了。
其他人可早就等不及了！神医在眼前，赶紧上啊！
江云凡被群众的热情搞的无可奈何，只得白了一眼一脸无辜的冯香芷。
……
时间追溯到半个小时以前。
江云凡将噬金蛊渡入周老市长体内继续清理毒素之后，循着相思蛊发出的信号跟进了冯香芷所在的病房。
冯香芷体内的相思蛊其实是昨天夜里在经过冯香芸的提示后种下的。不过这相思蛊可并非**那般影响心智的邪物，而只是个千里追踪的定位仪罢了。
说巧不巧。刚好遇上了一位患者的病情出现了异常状况，冯香芷手足无措，江云凡顺手而为，手到病除，引来了一群眼热的家属和病人。
于是江云凡治了这个的头疼病，又看了那个的肺气肿。管了大爷的老寒腿，还医了小姐的频月经。
冯香芷也是无语了。这江云凡怎么连妇科病都懂？流氓！
有小神医免费看病，这样的好事儿怎么能错过？于是，这件病房被热情的群众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了。
这才有了开头的一幕。
江云凡不烦也不恼，始终微笑着。
“慢一点，别急，也别挤。更别吵闹，一个个来。”
冯香芷突然觉得，这个混蛋认真治病时也是有那么一点小帅的。马上，这样的想法就被她踢出脑海了。“呸呸呸！装神医！累死你！”
……
时间再推回小妇人离开的一刻。
临江市第一医院的门口，竟是不知被谁抬来了一张方桌，端端正正的摆在了门卫室的前面。
一侧，是朴正欢以及他的韩医代表队；对面落座的，是江天宇喊来的西医代表队；观战的特邀嘉宾，是招商办的王主任和临江第一医院的陈川副院长；而裁判，则出乎意料的由不动医术的门卫老刘担任。其实想想也对，在座的都是名医，谁也不会耍一些不知所谓的小聪明上来。裁判只不过是走个过场，宣布一下结局罢了。偏偏双方都信不过彼此阵营的人，于是这个荣耀的工作，就这样不偏不倚落到老刘的头上了。
本次中韩医术擂台赛共分三个环节两种形式：医学知识问答和疑难杂症破解是以相互出题的方式口头作答，现场诊断则是就地邀请患参与，看两队哪一边给出的诊断更快更好。
本次擂台赛的奖品设置也极为奇葩可作中药可做古董的千年雪莲一朵、可参与建设医科大学并开设选修课的机会一个。
就在江云凡开出一张又一张诊断的时候，这场擂台闹剧也正式开演了。
第二十七章 闹剧
临江市第一医院比往日都还要热闹。
临江市的男女老少有病的、探病的、看完病的、陪护病人的，只要不是病的起不来的，都饶有兴致的远远围观着这一场中韩大战。
江天宇一侧，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者轻捋着山羊胡，沉声道：
“请听题！”
朴正欢一侧与这老者面对面的戴着眼镜的中年人身体陡然一直，用清脆的汉语朗声说：
“请出题！”
老者微微一笑，“说，现有一患者男，35岁，因‘晨起眼睑水肿伴腰酸18个月’来诊。查体：bp165/93mmhg；双踝部压凹性水肿。尿常规：蛋白（++），rbc10～15/hp，wbc0～3/hp，24h尿蛋白定量1.9g。血浆清蛋白34g/l，μmol/l，/l。最可能的诊断是什么！请作答！”
“这……”眼镜皱了皱眉头。
再来中国之前，这些韩医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务求赢得这场不宣而战的擂台赛。可是，他背诵的大多都是中医学著作，没想到中方代表竟然耍这种小花招！医学案例么？而且还带上了一堆西医名词……
瞥到朴正欢阴沉的目光，眼镜只好硬着头皮猜道：“肾……肾病综合症。”
老者大笑，“错！正确答案是，慢性肾小球肾炎！”
老者话音刚落，围观人群中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医大大三实习生吴洪超很激动！并不是因为那老人代表中国队首战告捷，为国争光！而是因为他认出了这名老者的身份！
临江市医科大学教导处主任赵刚！要知道，历年的期末大考都是由赵刚亲自出题，刚才那道题一定要记下来！保不齐就在考卷上出现！吴洪超赶紧掏出纸笔，旁若无人的做起学习笔记来。
赵老站起身，走到了眼镜旁边的高个身后。他衣袂飘飘，负手而立，抬头望天，一派悲天悯人的苍凉与寥落。
“请听题！”
有了眼镜的前车之鉴，高个心中也是忐忑不已。可是人家都已经逼到面前了，不接也得接。
“请出题。”他用不自信的声音说道。
“呵呵，不用紧张，远来是客，为了显示我们礼仪之邦的风度，这一道题嘛是一道选择题。说，有一患者男，64岁，因间断心悸诊断为心房纤颤、左房增大，服用抗心发律失常药已数年，近来感到轻咳、气促、乏力，ct未发现异常，发生此类情况，医院可能为他开了什么药？a.脑黑金b.维生素c.胺碘酮d.螺旋藻片。请作答！”
高个听到问题后喜上眉梢，因为这道题他会做！在赵老说出四个选项后他连忙高喊道：“选c！这道题选c！”
“错！正确答案是，全选！”赵老昂然道。
“怎……怎么会！”高个急的面红耳赤。“你那些脑黑金维生素对治疗毫无用处啊！为什么是全选！”
赵老悠悠地说：“请注意题干，我的问题是，医生‘可能’为他开了什么药！虽然其他的营养药毫无用处，但是都有可能嘛。”
“我反对！这种题目出的有问题！明显是在玩文字陷阱！”朴正欢举手向裁判示意。
“反对无效！”门卫老刘一脸严肃地说。“答错了这道题，说明你们不了解我们中国的基本国情！掌握的知识还不够全面！此题出的好，中国队再加一分！”
全场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
与此同时，就在距离医院门口不远处的一间病房中，江云凡正耐心的挨个为这些患者诊治。
“你要遵医嘱，中医是忌口的……”他苦口婆心的劝道。
“你看看你的手，像你这种情况叫肝掌。看程度倒是还好，也就慢性肝炎的早期。酒戒了吧，但是药不能停……”他认真的告诫道。
“嗯，从你的脉象看，寒气已出，但脾虚阳乏，当以扶正祛邪，最后一役直捣黄龙，否则功亏一篑。”江云凡若有所思，抄起不知谁放下的纸笔，说：“来，我再给你个方子，回去好好巩固一下……”
……
总算歇了一口气的江云凡听到欢呼声，也好奇的透过窗子望了一眼。
“呃……下面那是干什么呢？”江云凡扭头冲冯香芷问道。
“你问我啊。”冯香芷没好气的说。“托你这个江大神医的福，我这一早上都没去查病房。就跟你在这悬壶济世了。”
“嘿嘿，怎么样，是不是很佩服我啊？话说我本来是不收徒弟的，不过如果有一个大美女求着我要我传授她一招半式的，我也不介意倾囊相授哈！”脱下了神医的外衣，江云凡大尾巴狼的本质又显露无疑。
“滚。”冯大美女无比温柔的给了江云凡回应。然后她转而喊住了刚刚从门口经过的一个小护士。“哎！滢然！楼下怎么回事啊！”
叫做滢然的小护士一回头，见是冯香芷，笑着答道：“咱们院的医生和几个棒子国来的医生在比赛呢！”
江云凡探头一看，哎呦！这个滢然不就是龅牙妹嘛！想起自己差点被窦清婉给干掉，江云凡就气不打一处来。
“小龅牙你你别跑！”
“哎呀！”龅牙妹见到江云凡变身超级赛亚人的模样，心知不好，一溜烟也似的跑掉了。
“棒子国的医生，是不是昨晚上遇上的那个谁来了？”冯香芷有点小迷糊，那个人的名字叫什么来着。
“对，一定就是他，日正欢！”江云凡无比肯定的说道。
冯香芷小脸绯红，轻啐一口：“呸！哪会有人叫这样的名字！”
江云凡耸耸肩。“要不然说棒子国人奇葩呢。”
二人刚刚无所谓的转过头去，却瞬间对视在了一起，齐声喊道：“千年雪莲！”
忙碌了一早上，他们两个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快快快下楼去！把千年雪莲赢过来！”冯香芷目睹了江云凡一次又一次潇洒无比的攻克着她心中的医学难题，此时的她对江云凡的信心被无限拔高。似乎只要江云凡出手，楼底下那些医生都是土鸡瓦狗一般。
“嗯。”江云凡也没推辞。毕竟这千年雪莲关系到冉平的生命，这是他势在必得的东西！
二人言罢，一前一后匆匆下楼去了。
再说楼下，擂台赛也是到了拳拳到肉刺刀见血的地步了……
“请问！”
“请说！”
“如何得万岁！”
“能御二十女子而不泄者，另人老有美色！若御九十三女而不泄者，年万岁！”
“请问！”
“请说！”
“愿问动而不施，其效何如？”
“一动不泄，则其力强；再动不泄，耳目聪明；三动不泄，众病消已；四动不泄，五神咸安；五动不泄，血脉充长；六动不泄，腰背坚强；七动不泄，尻股益力；八动不泄，身体生光；九动不泄，寿命未失；十动不泄，通于神明。”
……
这一番唇枪舌战好不凶残！围观群众的巴掌都拍红了！为中韩两方丰富的医学知识而喝彩！
江云凡和冯香芷的下巴早就掉到了地上，其实这也没什么。擂台上的几人脚下可是掉了一地的节操。
看到平时在医院里德高望重的主任医师，张口闭口就是什么御女啊不泄的，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江云凡……他们是在比拼医术？”冯香芷问了一个连自己也不信的问题。
江云凡拧着僵硬的脖子看了看冯香芷，又无比僵硬的点了点头。“医学名著《**经》”。
冯香芷沉默了。
就在此时，裁判门卫老刘终于宣布了前两项文斗的结果。中国队和韩国队打成平手！
观众哗然！
江天宇面带阴霾。“这些棒子还真是来者不善呢！想不到竟然连《**经》、《抱朴子》、《洞玄子》这样的偏门医书都精研的如此深透！想来最后一战肯定无比艰难！”他暗暗道。
朴正欢扳回一城，神色稍愉。心道，若不是这些中国人一上来就偷奸耍滑，此时他们已经获得了绝对的胜利！这最后一战，对面几乎都是西医，在没有仪器设施的辅助下，想斗过自己这个神针传人简直是痴人说梦了！
江天宇沉声问道：“不知道这最后的一战如何比拼？”
朴欧巴勾起一抹帅气的微笑，用他那古怪发音的中文说道：“我们就地请一位前来看病的现场观众，同时为他诊断并治疗，最快的一方，胜出！”
江天宇脸色大变！就地诊断！意味着不能验血不能做ct！没有科学工具进行辅助，他们这些西医自然是弱势的一方！
“反对！”江天宇示意裁判。“我们队伍大多数都是西医，连听诊器都没有怎么看病！”
“反对无效！”门卫老刘这裁判算是真的当上瘾了，他无视江天宇的愤怒，用专业的口吻说道：“我们临江市第一医院是中西医结合的试点医院，也是本市的明星医院。从这一点上看，韩国队才是弱势的一方。如果因为人员配置问题而导致输掉了比赛，那也是你方在初赛人员选拔上的失误。”
朴正欢笑的更欢了。“说得对！难道在时时标榜自己是中医学正统的中国，还会缺中医吗？呵呵，如果你们真的没有好的人选，我可以帮你们推荐一个小子！看半天热闹了吧！可敢上来比试比试？”
所有人的目光顺着朴正欢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呆头鹅一般的家伙，愣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身边的美女医生赶紧用胳膊肘捅了捅他。
“啊……啊？”江云凡终于回过神来了。
第二十八章 十块钱三双
冯香芷用怜悯的目光看着朴正欢这个傻子。如果他知道江云凡刚刚的战绩，绝对会被自己的行为蠢哭的。因为就在他们这些名家圣手在这里夸夸其谈的时候，江云凡已经默默的治好了十几名患者。高低立判。
可笑朴正欢却还以为冯香芷注意到了他的精彩发挥，风度翩翩的对冯香芷点头致意。
“江云凡！那个，我要！”冯香芷无视掉朴正欢的示好，指着比赛场上放置在水晶柜里面的干瘪莲花对江云凡说道。
看着冯香芷急切的像个吃不到糖的孩子，江云凡的目光柔软了下来，他自信一笑，刚要说话，这美丽的画面就被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
“他算什么东西！我们队伍里不需要他！”是妒火中烧的江天宇。
“呃……”江云凡摸了摸鼻子，尴尬无比。这个江天宇看来还是教训的轻啊。
看到江云凡不善的目光，江天宇身子微微一缩。毕竟这可是一个挑翻了子鼠军团五个人的家伙！正面拼不过啊。
活雷锋朴正欢又跳出来说话了：“这位江先生，是我昨天晚上认识的。他正好是一名中医，而且，从他和我的对话中，我能感觉出，他对自己的医术十分自信。”
“所以即使这样你也同意让他加入中国队吗？”老刘面无表情的问道。
“是的。而且我也想见识一下真正的中医高手！”朴正欢不无嘲笑的说道。
其实以朴正欢的角度来思考这件事情，他的选择是正确的。让江云凡加入进来有两方面的考虑。首先，当然是他想要在冯香芷面前光明正大的打败江云凡，让冯香芷看到到底谁才是都市圣医的男主角！其次，朴正欢并非是个不动大脑的白痴，中医的技术经验是需要多年的实践来提升和积累的，所以有老中医的说法。江云凡这样的毛头小子，除非是名医传人，否则怎么看怎么是个坑啊！话说回来，如果他真的是个白痴，四星集团也不会让他来临江进行那项“交易”……
朴正欢为他自己的选择暗暗得意。既断了中国队找来真正的中医高手的念想，又能显示出他们大韩民族人格品质的优越性。临阵让你们加人，够仗义了吧！如果这样都输了，那就证明你们中国的医生完全不如我们韩医！
“好了好了，选手赶紧就位。现在我宣布，中韩医术对抗杯最终战正式开始！需要你们诊治的患者……那个……”老刘挠了挠头，在人群中一圈又一圈的寻找着，终于，他眼睛一亮。“就你了！哎哎哎，就说你呢！那个两米多的大个子！”
江云凡一看到那人，顿时笑了。这不昨天在门口堵他的那伙人嘛！
两米多高这么闪亮，除了傻大个耀明还能有谁？
江天宇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子鼠军团是他叫来撑场子的。没想到这个老刘，平时糊里糊涂，关键时刻还挺给力！竟然直接把耀明抓出来了！耀明的情况，他可是最清楚的。运动天赋惊人，除了脑子不好使，几乎没别的毛病了。
江天宇远远的对金子鼠点了点头。金子鼠会意，在耀明耳边小声道：“耀明，上，别怕！问你啥你就说啥。”
跛ca留了个心眼，又赶紧嘱咐了一句：“上去就装不认识江少爷！”
“哦。”耀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走到场中去当小白鼠了。
朴正欢一脸和蔼的对耀明说：“这位先生，请问您感觉哪里不舒服呢？”
“啊？我挺好的。呵呵呵。”
耀明的回答让所有充满期待的人都内伤了。挺好的，挺好的你来医院凑什么热闹！
江天宇也不甘其后，赶紧对耀明说：“你好，我是一名医生，我可以帮你检查一下身体情况吗？”
江天宇的算盘打得不错。只要耀明让他检查身体，不管他是用摸的用看的用亲的，随便弄个障眼法，直接说出耀明脑子受过伤的事实，那这场比斗就算是赢定了！
只可惜，他遇到了神队友。
耀明很听话。
在子鼠军团里，他第一听老大的话，第二就是听瘸子的话。
瘸子说，让他装作不认识江少爷，这句话被他牢牢记在心里了。
耀明扭过头去，完全不看江天宇。同时，他那不够灵活的大脑也在全力思考，怎么才能表现的自己不认识江少爷呢？他思来想去，最终决定背过手去，看白云，吹口哨。一副遛鸟的老大爷做派。
江天宇崩溃了。
江云凡微微一笑，走上前去拍了拍耀明的肩膀。“喂！小子！要不要打一架？”
“打……打架！”耀明吓坏了。耀明脑子有问题，但记性好的很！这个人不就是昨天把他们打了一顿的那个吗？耀明赶紧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江云凡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哦？摇什么头啊。难道是不想打架么？”
耀明的脑袋又立即如小鸡啄米似的狂点起来。
江云凡若有所思道：“不想打架啊……唔，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所以不想打架？”
耀明正愁没什么借口呢，江云凡竟然提示他了！“对！不舒服！”
“那，你哪里不舒服呢？”江云凡循循善诱。
“我哪里不舒服……我哪里……哪里……”耀明急坏了。他哪里都舒服！可如果说舒服，就肯定会被这个人拉着打架，自己又打不过他。“哪里……哪里……哎！有了！”耀明坐在地上脱了鞋袜，露出他四十五码的大脚丫子，说道：“我，我脚有几处变绿了！”
脚变绿了？
江天宇心中咯噔一下。这是中毒了吗？如果真是中了毒，那就不好办了！没有仪器无法辨别所中毒的类别和毒性。只凭颜色有太多的可能性，不管是食物中毒、**中毒、放射性中毒、甚至是毒虫叮咬都有可能使身体某些部位泛绿。
朴正欢自然也不会闲着，在耀明说出症状的下一刻，他迅速的开始了望闻问切中的“问”
“你的年龄性别？身高体重？平时手脚冷热？舌头伸出来我看看舌质舌苔颜色？大小便情况？有什么样的饮食起居生活习惯？心情睡眠和运动情况如何？有无遗传病史？第一次发现这种症状是什么时候？”
为了赢得最后的胜利，朴正欢的中文一下子溜了起来。连珠炮似地对耀明发问。
两方其他队员也围住耀明，两只脚一队一只，开始了近距离的观察耀明脚上的绿斑，那滋味，这酸爽！
“脚踝骨质增生，可能是经过了长期高强度锻炼……”
“脚面血管中度静脉曲张……”
“重度香港脚……”
这些医生你一句我一句，把耀明脚上的这点毛病全都扒出来了。听的耀明一抽一抽的，看这些人一副国际会诊的架势，让耀明真的以为自己病重了。
他虚弱的瘫躺在地上，气喘吁吁，额头见汗。
朴正欢眉头紧锁，断言道：“是中毒！毒性很深啊。”
江天宇暗骂自己装逼过度了！没想到这个棒子还学会抢答了！现在棒子已经说出了中毒，如果自己跟着他说出了一样的答案，那不就相当于认输了吗？
江天宇一咬牙，说道：“中毒只是表象！脚部出现绿斑的真正原因在于，他的大脑受过损伤！”
他抛出了撒手锏。
朴正欢哈哈大笑。“中国果然已经无人了吗？大脑受损会导致皮肤变色？这就是你们临江第一医院的医术高手？哈哈哈！笑死人了！”
江天宇冷冷一笑。“哼，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我们中华大地奇人异事层出不穷，哪是你们那种弹丸之地能够理解的！我说这个人大脑受过损伤，他就一定受过！如果不信，可以由裁判带他去做检查！”
朴正欢眼珠一转，却是看穿了江天宇的把戏。他也用同样的冷笑回敬道：“我想，你和这个人是相识的吧？所以他在面对你的时候态度才如此古怪！这个人脑袋有问题我不否定，但是现在我们在谈他病情的起因和救治方式，莫不要把别人都当傻子！”
江天宇脸上一热。但无奈朴正欢说的是事实，也只好保持沉默，没再说话。同时，他开始苦苦的思索，到底什么能够让一个人看上去完全健康的人双足泛绿呢？然而，毫无头绪。
朴正欢把询问的眼神递给了一名队员。那人却只是一脸无奈的摇摇头。
朴正欢暗叫晦气！本来的必胜之局，竟然因为这样的一位身患疑难杂症的病人弄的不上不下，僵持住了。
就在这时，和队员沟通过的江天宇举起了手。
“裁判！这个病人经过我们的诊断，主要是脑部受过伤害，导致他分泌了一种特别的多巴胺，加上轻微的食物中毒，导致了现在的情况。而且看样子情况还在继续恶化、绿斑在不断扩张、病人甚至有浑身乏力以及晕厥的前兆，不过并非不能治疗。”江天宇目光灼灼，扫过全场所有的人，自负一笑，平静的说道：“只需将患处剜除，坐上轮椅，双腿离地，一年后即可痊愈！”
听到江天宇的话，金子鼠差点也瘫倒在地。耀明的病已经这么严重了吗！
“哈哈哈！真是笑话！你们国家的医生还真是不靠谱！”朴正欢再次大笑道。
只见他无比得意的对裁判说：“像这种病情，只要用我们韩医中的针灸之术配上我们韩医祖传解毒秘方调养身体，不出三个月，便可痊愈！”
围观的群众纷纷发出了叹息声。
输了啊。输给了那些棒子了。吴洪超也极其失望的收起了他记得密密麻麻的笔记本。记得再多有什么用？中国毕竟是输给了棒子国啊。
“呃……这个是你的？”江云凡不知道从哪里捡来了一个小棍子。远远的戳着耀明脱下的带着绿巨人卡通图像的袜子，问道。
“哦，是我老大给我买的。”耀明不敢隐瞒。
“这袜子多少钱一双？”江云凡又问。
“十块钱三双，我家里还有两双一样的没穿。”
“哦，下次让你老大买贵一点的，质量好一点的。”江云凡用手中的小棍子戳着袜子上绿巨人被蹭花了的身体，无奈的说：“没事儿，你起来吧。你袜子掉颜色了。”
第二十九章 出尔反尔
“你袜子掉颜色了……”
江云凡一句话，所有人心头都狂奔而过了一万头草泥马。
裁判老刘默默从门卫室取了盆清水，当众为耀明“验明正身”。其实江云凡点破以后，在场的所有医生都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如丧考妣。太阳不大，他们脸上却火辣辣的疼。江天宇最纠结，他也不清楚自己的内心到底是期待的，还是拒绝的。
当耀明的大脚丫子伸进水盆里洗了个干干净净之后，一切已经不言而喻了。
朴正欢深色复杂的看了眼江云凡。他不承认自己的医术要弱于这个人，但是眼下却实打实的丢了脸面。
然而，反映最大的，却不是他们打擂的任何一人。早在边上看足了这场闹剧的病患及家属此时已经彻底爆发了！
“庸医！”一个声音说。
“这医院靠不靠谱啊！”有人疑问。
“我去年治感冒花了五千块钱！还我钱来！”又一个声音说。
“我现在怀疑你们恶意切除了我的双腿！我要报警！我要求重新给我做鉴定！”一名坐在轮椅上的患者愤怒的喊道。
陈川慌了。
坐在一边观战的他根本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会引发观众的不满，甚至危害到了医院的名誉！否则的话他绝对不会让这场比赛在光天化日下进行。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看着情绪失控的人群，陈川脸色惨白，想说些什么话稳定场面，却发现自己面对愤怒的人群一丝勇气都没有。
朴正欢这边则就是另一种情况了。虽然输掉了比赛，可这样的场面也是他们乐见其成的。他们此行来到临江，投资或是推行文化其实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幌子。有了这层关系，只不过会更方便他们在临江行事罢了。如果能够因此引发临江市医疗体系的乱局，对于他们接下来的动作，可谓是有利无害。
就在场面即将无法控制之时，广播声恰逢其时的响起了。令人不解的是，广播中的声音却并非是甜美的女声，而是一个微微有些嘶哑的老人的声音。
“喂、喂、听得到吧？嗯，现在播放四则通知：一、为回馈广大患者朋友。我院现决定举办万人免费健康普查大型公益活动！报名地点设于门诊楼一楼大厅，名额有限，欲报从速。欲报从速。欲报从速。咳咳，这个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担心人群失控的江云凡终于露出了轻松的微笑。从这个声音发出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没有问题了。
陆松柏！
这个临江第一医院存在感很低的院长在这一刻终于展现出了他对场面的掌控力！
“第二，我院将联合卫计委、公安局等其他相关行政执法部门，大力打击“号贩子”。落实实名制，建立群众举报机制，如在医院附近发现可疑分子即可在流动巡警处举报！第三，为表彰在中韩医术对抗赛中做出杰出贡献的医生，所有医生工资加一级！第四，为大力发扬民族文化，推行中医现代化，任命江云凡江同志为中医分院荣誉主任，每周周末开设中医特诊……”
先从优惠与服务入手，对内给与了此次对抗赛定性为荣誉，对外再推举出江云凡这个打酱油的大功臣，陆院长这一套组合拳虽然简单，但却涉及到了方方面面。
其实他一直在不远处关注这场擂台赛，当看到陈川已经无法掌控局面时，他当机立断直接拨通了广播室的电话，让广播室主任拿着手机开启免提模式对着麦克风直接播放他的话。
人群中在安静过后，再次爆发了骚乱。
“那个江云凡怎么这么耳熟？”
“嗨！江云凡不就是那个最后上场的医生嘛！你没听刚才那边那位美女医生就这么称呼他吗？”
“是的我也想起来了！就是他！这个江云凡江主任可是有真才实学的医生啊！太好了，我的病终于有救了！”
一名端庄的妇人突然大声说道：“这位江云凡医生可是神医啊！就在刚才三两下就治好了我十几年腰间盘的**病！”
又一人附和道：“是啊！刚才江云凡江主任给大家义务治病的时候，我们就在身边看着！那针灸的技术，嘿！简直神了！”
“什么？还是义务的吗？哎呀我怎么没遇上这样的好事儿！刚才就顾着在外面看这群煞笔耍猴了！”
人群中的话，句句被这些医生听在耳朵里，个个都羞成了猴子屁股，恨不得赶紧离开这里。刚刚加一级工资带来的喜悦感也消失不见了。
不过现在的围观群众可没时间跟他们计较了，因为不少人早在听完第一条通知后就往门诊楼方向狂奔而去。
在华夏大地上，如果说有什么事情能够提起老百姓的积极性，那就一定是打折！更可况现在是免费！孔夫子曾经说过，有便宜不赚那是王8蛋！
“喂，爸呀！快带我妈一起打车来临江第一医院！现在开始有免费的报名体检！别忘了带上身份证！”人群中，已经有脑袋灵活的开始给家里人打电话了。
“老婆！临江第一医院现在可以报名体检，前一万名免费！赶紧带爸妈来！哎呀不是骗子！是广播里说的！哎呀不是出租车里的广播！就是医院自己的广播！啊！对……呃，我就在医院……那什么，我就是来探望一个朋友……真的真的……好了我要回公司了就这样拜拜！”
一名额头冒汗的中年人匆匆打完电话后，赶紧向一个大肚子的年轻女人走去。
“哼，给你老婆打完电话了？”那女人冷冷的问。
中年人在比他小十几岁的女人面前竟然是点头哈腰的陪笑道：“我发誓！咱儿子生下来，马上我就跟家里那位离婚！你才是我最爱的宝贝老婆~”
站在他们身边的几个人都满脸厌恶的和他们两人拉开了距离。
门卫老刘一把搂过装着千年雪莲的水晶匣，塞在江云凡的手里。“我宣布，中韩医术对抗赛到此结束，获胜者为中华队！”老刘匆匆说完，也撒开丫子往门诊楼跑去了。这几天他总感觉有点尿频尿急尿等待，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也给自己查一查前列腺。
本来一场医患危机就这样被陆院长三言两语消弭于无形了。江云凡正要感慨老家伙就是毒辣，手中的匣子却被突然出现的冯香芷夺去了。
“哎哎哎！小祖宗你别动！”江云凡吓了一跳。冯香芷的激动他能理解，但是这千年雪莲历时千年，也就是封存在无菌干燥的水晶匣里才能保持这么长久。贸然打开水晶匣会使其中的药油迅速挥发掉，药效大打折扣。
被江云凡一吼，冯香芷也反应过来了。只是这东西太珍贵，能够得到已经算是天上掉馅饼了，她也是一时有些失态罢了。冯香芷如小媳妇一样，乖乖的呆在江云凡身边，目光却一刻也不肯在这千年雪莲上挪开了。
本该青绿色的花苞在经过秘法制成雪莲干封存后已经微微有些泛黄，棕色的莲心经过了漫长的岁月油亮依然。叶、茎、根平如新。
“好东西！”见惯了十万大山奇珍异草的江云凡在多看了几眼以后也忍不住动意。
“把雪莲放下！”
朴正欢终于按捺不住了。对他的家族来说，这株雪莲的象征意义完全要大过药用价值。敢于拿出这株雪莲来，也是因为家族元老会认为此次临江之行胜券在握，从而抛出的饵料罢了。没想到真的发生了意外，眼看饵料就要被脱钩的鱼儿愉快的吃掉，他终于决定发必杀耍赖皮！
“这场比赛太不正规了！我们韩国队不服！”棒子国的其他人立即跟风嚷道。
“你们华夏人有一个诸葛亮，曾经为了让对手心服口服，七擒七纵！如果你们真的有这样的风度的话，就再跟我们韩国医团比试一场！”朴正欢心思极快，迅速找出了对策。
王主任见状笑呵呵的说道：“今天就当……预赛！对预赛！大家一起熟悉熟悉，热热身，咱们改天再进行真正的切磋！再说了人家韩方医队千里迢迢的坐飞机过来，还在倒时差，我们更有主场优势，和观众助威，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全了，也才略胜了韩方一筹。要我说，这场擂台赛就算平手吧！哈哈！”
江天宇冷冷的看着这个和稀泥的王主任。他虽然不满棒子出尔反尔，但江云凡这个混蛋打着酱油就把他的脸给打了，让江天宇更难以接受。于是他也对陈川副院长说道：“哼，这些棒子如果不服的话，我随时可以跟你们一战！”
朴正欢眼前一亮！这些华夏人就是好忽悠！“呵呵，贵国的医术果然非同凡响！人才也多入过江之鲫！那我们就约定三天后……”
朴正欢一边笑着说着，一边走到江云凡面前，准备把千年雪莲拿回来。可冯香芷拦在了他面前。
朴正欢有些尴尬。虽然在女神面前耍赖皮很丢人，可这千年雪莲若是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输出去了，他也没法跟家族交代。所以他只能一咬牙，强迫自己不去看冯香芷气鼓鼓的美丽脸庞，绕过她一把抓住了江云凡手中水晶匣的一角。
他用力往回抽，然而，却纹丝不动。
“你干什么？”朴正欢眼皮微跳，但不动声色的问道。
“你干什么？”江云凡反问。
“你没听到吗？我们择日再战，我当然是要把奖品收回。”朴正欢皱着眉说。
江云凡淡淡道：“听到了。择日再战？当然可以，你们再拿其他奖品来就是了。”
第三十章 开挂的……
再拿其他奖品来就是了。
江云凡的语气就好像在说，游戏币用完了，花十块钱再买几十个就是了。
这可是千年雪莲！新罗时代唐王赠送保存至今的宝贝！你当风干的大白菜呐！
朴正欢不管不顾，双手齐上，想要把水晶匣硬夺回来，然而，那水晶匣竟像是焊在了江云凡手中一般！
好大的力气！朴正欢心头狂震！
“陈院长，你也不管管吗！”王主任见事不好，赶紧抬出了医院的领导。在危机处理上，陈川刚被陆松柏压了一头，正是有火没处撒。王主任这边一填柴，他立即就燃烧了。
“江云凡！你快松手！怎么能这么小家子气呢！让别人看到还以为我临江第一医院贪图人家国际友人的东西！”陈川拉着脸，对江云凡呼喝道。
冯香芷心底一凉。有陈川发话，看刚来到手的救命雪莲就要飞走了。
“哦。”江云凡应了一声，突然松手。
用力过猛的朴正欢猝不及防仰面倒去！他下意识的规避危险，却将那水晶匣摔在了地上！
完了！这一摔，把朴正欢的心都摔碎了。他已经不敢看水晶匣里面那一团碎末了。他把这么珍贵的东西带出来其实就是为了对临江的合作伙伴显示他家族的底蕴的。说人话就是装逼用的。谁看一眼保存那么完好的千年雪莲都会赞叹一句“哎呀我操千年雪莲！”可现在呢……谁能看出那一堆花花绿绿的是啥玩意？茶叶渣么？
当然，用造价几千的天然水晶匣装十块钱一斤的茶叶渣的确也够装逼了，说出去也能吓死一批写网文的穷鬼。可那是无价之宝啊！是文物！是中韩历史的见证！是……在家族长老的千叮咛万嘱咐下借出来的啊……
江云凡也有点不好意思，但他还是犹豫着问了一句：“呃，这个你还要吗？”
虽然和江云凡是一伙的，但冯香芷善良啊。对江云凡伤口上撒盐的做法，她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于是她闭上了眼睛。
朴正欢很想杀了江云凡！可这事儿能怪江云凡吗？只怪自己好吧？如果自己宁可摔个狠的也把水晶匣护在怀里，也一定不会有事把？毁了就是毁了，就算杀了江云凡，茶叶渣也不可能复原成千年雪莲花。
朴正欢眼中神色几度变幻，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一件文物，毁了就毁了。如果因此惹上事端，反而会影响真正的目的……至于这个江云凡，这件事不会就这么完了！现在在这么多人的关注下，朴正欢也只能隐忍！但是，可以借助那个人在临江的势力，将这个家伙干掉！必须干掉啊！间接毁了祖上传下来的宝贝不说，更让自己丢脸！不把这个江云凡挫骨扬灰做成茶叶渣都难消朴正欢的心头之恨！
朴正欢黑着脸将手中的垃圾扔给了江云凡。“我们走！”说完，他就率先钻回了一直停放在门外的汽车中。那些韩国来的医生和保镖纷纷随行，王主任也忙不迭的跑过去给满身怨气的财神爷当司机。
“汉奸。”冯香芷小声嘀咕了一声，转过头来看向雪莲的碎渣，眼睛里却有无尽的失落。
江云凡看出了她的想法，挤眉弄眼的对她说：“放心吧！雪莲全株入药，本来就是要弄碎的，不影响药性。”
冯香芷这才喜笑颜开。
“不对！那你刚才干嘛不让我碰这个盒子！”笑了不到两秒，冯香芷翻起了小账。
“哎呦，我这不是怕你一激动把盒子打开嘛！这雪莲碎了没关系，但是遇上空气，药性就要大减了！”江云凡苦笑着解释道。
“哼，这还差不多。”冯香芷娇俏的扬着下巴，可她的嘴角又飞快的耷拉下来了。
“又怎么啦？”
“这才一味药……还有……那个……”冯香芷吞吞吐吐的说道。
人魄。
江云凡叹了口气。想要救治癌症中后期的病人，虽然不至于逆转阴阳，活死人而肉白骨，但难度也自是极大。不仅需要病人尚存足够的元气，坚强的意志，最重要的，是无敌的运气啊！
冉平在癌症晚期之前遇上他江云凡是运气，能够得到传说中的千年雪莲也是运气。可这人魄，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
人魄，缢死之人脚下黑土也。并不是说只要是吊死的人脚底下就会降成人魄的。再加上现在满大街都是楼房，哪里还有土？即使在地板上凝出了人魄，也很快消散了，就算没消散也根本没法收集。
如果真的想搞到这个人魄，估计也只能等哪个文艺范的家伙特意跑到公园里上吊了。江云凡无奈的想道。
就在江云凡陷入沉思的时候。一个模样慌张的人急匆匆了过来，冲着江天宇喊道：“少爷！家里出事了！”
江天宇皱眉道：“慢点说！怎么了！”
那人许是真的急了，也不顾身边这么多人，口不择言直接说道：“家里死人了！”
江天宇一脚把他踹倒，骂道：“你家里才死人了！到底怎么回事！”
那人爬起来忙说：“对不起少爷！是小红！小红在花园里上吊自杀了！现在警察都在咱家，老爷忙不开，打电话您没接，让我喊您回去！”
“废物！”江天宇瞪了他一眼，便快步走向了他的车。看着被朴正欢刮花的地方，江天宇心里很是憋屈。“今天真他妈晦气！”
而江云凡和冯香芷已经呆住了。
“香芷，你打我一巴掌，我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江云凡面无表情的对冯香芷说。
“啪！”
江云凡捂脸，委屈的说：“喂！你怎么还真打啊！”
冯香芷也如魔怔了一般喃喃道：“是真的，没做梦。”
江云凡哭了。校枫大大！不是说好了我才是开挂的男主吗？为什么我觉得这个冉平才是最强圣医的男一号？世界上真的会有人运气好到逆天吗？为什么这个人不是我！
冯香芷一推江云凡。用眼神命令道：“赶紧跟上！”
江云凡彻底投降。好吧，好吧。那就顺便去江天宇家走一趟吧。江云凡看着江天宇的背影，目沉如水。
……
城北富人区。到处都是一栋栋带花园和泳池的小别墅。这条路上跑的停的汽车，基本上价格都在百万以上。江天宇驾驶的阿斯顿马丁在这里顿时就变得低调了。
最显眼的，反而是跟在他身后不远的……捷达出租车。
“呵呵，小伙子，你这样的情况啊，我看得太多了。别太难过。”司机师傅突然没头没脑的说道。
“啊？”
“呵呵，这条路我来了不下八次了。每一次，都是追着那些豪车过来的。小伙子，我是过来人了，我有几句话要告诉你，你也许不爱听，但我还是要说给你听。我就说这个女人呐，其实只是想找到一种安全感。钱，当然是最能提升安全感的东西。”
江云凡：“……”
“可如果她真的爱你，就不会跟那些富二代混在一起。我看你也是个不错的小伙子，相信大哥的话，找女人不要看她多漂亮，咱普通人家的孩子，就找个本本分分过日子的……”
江云凡终于听懂了。感情这个司机大哥以为江云凡是捉奸来了！
江云凡苦笑，但他也没办法解释。总不能直接说他其实是来偷东西把？偷什么，死人脚下的土？保不齐这司机大哥会直接把车开到沟里。
而他此时的沉默也被司机大哥当成了在做心灵上的争斗。
好在江天宇终于停车了。
“咦？那家人门前怎么有辆警车？里面出事了？”司机师傅疑惑道。
“好了师傅，就停这里就好。”江云凡远远一望，估摸着在这个位置下车，江天宇应该是注意不到他在跟踪，连忙说道。
江云凡一掏兜，尴尬了：“不好意思啊师傅。出来急了没带钱，要不这样，你去临江第一医院，找一个叫冯香芷的医生，让她帮我结车费。”
司机大哥却笑着打趣说：“小伙子，我就在这里等你。要不然一会儿你出来了怎么走？等你出来了，再给你送去目的地，顺便把我的车费结了。”
真是一个乐于助人的司机大哥啊！江云凡很感动！
然后，江云凡就在司机大哥瞠目结舌的注视下，熟练的翻墙而入……
警车就在前面不远处，报警还是不报警，司机大哥纠结了。
……
江家。江天宇的家，也是中江集团董事长江志豪的家。
中江集团是国家级明星企业。经过多年的发展，公司现已成为集中成药、保健食品、功能食品研制、生产及销售于一体的大型制药企业。中江牌健胃消食片，中江草珊瑚含片，这都是家喻户晓的otc品牌。所以陈川身身为三甲医院的副院长，实打实的副处级干部，才会在面对江天宇时姿态放的如此之低。
双脚刚落，江云凡顺势一滚，藏在了一丛樱桃树后。
光洁的石子路，修剪整齐的草坪，棋布星罗的高大树木最起码有二十年的树龄，假山、拱桥、喷泉、长廊、小型人工湖，林林总总不一而足。外面不甚张扬的别墅庭院，内部竟如此气派！
江云凡酸酸的抽了抽鼻子，开始了他的工作。
第三十一章 小红、小白
临江市，江宅庭院中，鹅卵石小路上，两名打扫卫生的女佣一边扫地一边小声的说着话。
“大姐，小红为什么会想不开呢！你跟她最亲近，知道怎么回事了吗？”稍胖些的年轻女佣面带忧容的问道。
瘦一些的年长女佣四下扫了一圈，这才低声道：“小红好像是……有了。”
“啊！”年轻女佣吃惊一手捂住了口。另一只手中的扫把一抖，扬起一阵呛人的尘土。
“嘘嘘嘘！”年长女佣瞪了她一眼。“看你那样！小红和那个男人的事情咱们不是早就知道吗！唉，只是没想到竟然走到了这一步。”
“那也不用寻死啊！”年轻女佣表示不解。
“唉”年长女佣长叹一口气，她用略带着歉意的目光望向了后花园的方向。这才缓缓说道：“其实这件事情也怪我！小红最信任的是我。她的事情都跟我倾诉过。我刚开始就告诉她了，我说人家一个堂堂大学生，还是学生会主席，前途无量，加上学校里那么多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他怎么可能一颗心系在你身上？唉，可是她不听我也没办法。”
年长女佣借着扫把撑住身体，脸上写满了怜惜。“小红是个善良的孩子啊。昨天她偷着跑出去，说是要给那个男人过生日，给他一个惊喜，还让我给她打掩护。我……唉……没想到，她是一路哭着回来的。她断断续续的说，那个女人比她年轻，比她漂亮，比她有气质。小红还说……还说……”年长女佣胸口急速起伏，极力压制自己颤抖的声音，“还说那个负心人说，会报答小红这些年对他的资助。供他上大学，还给他乡下的父母寄钱……可他！”
年长女佣激动的不觉间声音高了起来，年轻女佣忙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年长女佣这才又压低声音幽幽地道：“可他报答的方式，竟然是让小红给他做情人！他说他已经拿到了微硬公司的offer，年薪不会少于五十万，将来有很大可能出任中国区的主管，年薪百万。所以他不能娶一个别人家的下人当妻子……”
“妈的！他又比我们高贵多少！要不是小红救济哪个混蛋连大学都上不了！”年轻女佣又惊又怒，忍不住爆了粗口。她突然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忙问道：“那孩子怎么办？”
“打掉。他说微硬公司在个人品行方面审查的非常严格。如果他有私生子的事情被宣扬出去了，会影响他的前程。”年长女佣说道这里，语气已然无比的冰冷了。
“小红这个傻孩子呵……”
二人齐齐望着小红殒命的方向，长久叹息。
她们不知道的是，就在她们身边，还有一个人和她们一同为那名叫小红的女孩子感到不值。
江云凡借助矮树和假山掩藏身形，已经在她们二人身后跟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完完整整的听到了这个死者小红的悲剧一生。
这样的人渣，千万不要让我遇到！江云凡收敛了气息，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他已经找到了直通后花园的一条小路。他捡起一块小石子，掂了掂重量，飞快地甩到了年轻女佣后脑的风府穴上。
“啪、扑通！”年轻女佣的身体软了下去。
年长女佣吓了一跳，“小紫！怎么了小紫！”她试了年轻女佣小紫的鼻息，心下稍定。
还好只是眩晕过去了。可是……年长女佣环视了一周，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或事物。
“唉。可能是小紫为小红的遭遇而气愤过度吧，大概去休息休息就会好了。”年长女佣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说着，便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背起年轻女佣向屋子里面走去。
庭院里没了人，江云凡这才放心大胆的走了出来。好在这样的豪宅门前房后的庭院花园都是开放的，并没有摄像头，让江云凡省了不少力气。
按照既定的路线，三翻两跳，七拐八拐，总算看到了警方人员拉起的警戒线。
有警务人员的布控，想要走到现场取药无形中增加了很大的难度。江云凡正在两难之中是，却惊喜的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请问死者最后接触的人是谁？”是一个清脆的女声。
周雯！江云凡嘴角一挑。想不到这个火爆小妞工作还真勤奋，有什么事情她都能第一时间到场。
“我不知道！人是自杀的，没看到吗！还问什么问！赶紧把你们公安局这些这些东西都撤了！在我家里这样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家发生了什么大事！你知道这会造成多大影响吗！”上午输给了江云凡，家中还发生了这样晦气的事情，江天宇心情非常不好。可那个女警察一点眼力见都没有！非要跟在自己身后问这问那！
周雯皱了皱眉。用力按动圆珠笔的笔帽，冷冷的说：“造成多大影响？现在我跟你谈的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江少爷，这就是你和警方合作的态度吗？”
江天宇轻蔑的哼了一声，说道：“你一个小警察懂什么？现在我家门口又是警车又是警戒线的，马上媒体就会收到消息，如果家里有人自杀的消息被传扬出去，会影响到我们中江集团的股票！现在中江集团市值八十亿，因为这样的负面消息冲击，出现一个跌停，就是八个亿的亏损！你说能造成多大影响！”
江云凡听的咋舌。怪不得这个江天宇一天到晚牛逼轰轰的样子。他老爹这是给他攒了一座金山啊！八十亿！在想想，老头子给自己什么了？一本书，一包针，还有一张163块钱的从玉林到临江的车票！还特么是硬座！
周雯是却不吃他这一套。人家可是市长的女儿！“呵呵，八十亿？还真是没少挣黑心钱呢。”她嘲笑道。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当心我告你诽谤！”江天宇厉声道。“你警号多少！我要问问你领导是谁！说这样的话可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你身为警务人员知法犯法，你不想干了自己辞职去，别侮辱我中江集团的名声！”
周雯轻轻一笑。说道：“中江集团最初只不过是临江中医大学下设的一间附属医院。三十年前因为经营不善，被当地医药商贩江志豪巧取豪夺，恶意收购。同年坐上了新上任的副市长黄文山的快车道，资产滚雪球般膨胀，崛起速度之快，医药界无人能与之比肩，直到黄文山因贪污**入狱后，这种情况才得以遏止。”
随着周雯的娓娓道来，江天宇的脸色阴晴不定。江天宇懂事的时候，那位黄副市长已经进了监狱，所以他对周雯所说的往事并不知情，他本想反驳，但突然想到了什么，又犹豫着闭上了嘴巴。
江云凡则躲在一旁看戏看的津津有味。
“想不到啊，这个火爆小妞揭起老底来还真是针针见血啊。这江天宇算是碰上对手了。如果是别人，自然不清楚几十年前的辛秘。可周雯是谁？那可是周老市长的小女儿！知道这点事儿还真不算啥。”江云凡一边想着，一边在附近划拉到一颗微青的草莓，扔进嘴里，咂摸着味道，下了决定：“下次出来兜里一定要带一把瓜子，嗯。”
就在这时，一声汽车鸣笛声在前院响起了。
江天宇长舒了一口气。不耐的说道：“这回好了，不用再被你烦了。我爸回来了，有什么问题你去问他吧。”
说完，江天宇也不管周雯，自顾自的离开了。
周雯合上记录本紧跟其后。
江云凡探头见二人终于离开了，揉着蹲到酸麻的双腿，迈过拉起的警戒线，对着小红上吊用的绳子拜了三拜，目测了大概的位置，从袖口抖落出一个火柴头大小的晶莹剔透白白胖胖的小肉虫子。
“小白，去。”江云凡命令道。
小肉虫极不情愿的扭着肥肥的身子在土里开始拱起来。过了一会儿，竟然从土里钻出了一个大了一圈的小土虫！如果凑近去看，就会惊讶的发现，原来这小土虫就是刚才晶莹剔透的小肉虫，只不过在他的肚子里此刻吞进了打量的黄土，才使得它看上去像一个小土虫一般！
其实，这个小家伙并非什么善类。如果提起他大名鼎鼎的真名，想必更多人会认得尸蛊！
尸虫食腐肉而生，尸蛊食虫髓而生！尸蛊极喜至阴之物，江云凡正是利用了这一特性，让尸蛊小白钻进土中，将沾染了人魄而阴气浓郁的黄土尽皆吞噬。正是因为有尸蛊的存在，所以江云凡才对人魄的获取有如此信心。
尸蛊小白挺着吃的圆滚滚的肚子，东倒西歪的走回了江云凡脚边。江云凡无奈的瞥撇嘴，蹲下身子，伸出手将它接了上来。“忍一忍吧，小朋友。晚上回去就可以把这些黄土吐出来了。”他对小白说道。
小白用它的一条细腿拍了拍和那腿相比硕大无比的肚皮，算是回应了江云凡的话。一眨眼，溜回了袖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