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走单骑路遇侠盗 神魔洞枪剑齐出
杨芳烈离开之后是越想越不对劲,总感觉这小子好像知道点什么,但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想来想去也没想明白,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南宫俊逸会知道‘三阳践诺丹’这种偏门的丹药。
要知道,他当初获得这枚‘三阳践诺丹’和特制的纸张,也是发费了大代价的,这些年这两件东西一直被他视为珍宝,就连他的儿子们都不知道他的手中会有如此神异的东西存在。
“算了,就当便宜这小子了。”想不明白之后,杨芳烈颇为恼火的自言自语。
杨叔常一家四口还不知道,他们在不知不觉之中就被他们的父亲所算计,可怜杨静姝一个才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被自家爷爷当做货物一样和人做了交易。
只是杨芳烈和南宫俊逸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柳残阳这个奇异的存在,一个历经数十次生死,依然顽强活着的存在,而且还越来越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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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柳残阳已经是个翩翩美少年,身材挺拔魁梧,完全看不出他的真实年龄,自从离开渔翁夫妇之后,柳残阳一路跋山涉水,利用大自然环境淬炼自己的精神体魄。
他曾在瀑布之下利用从天而降的巨大水流冲击身躯;在丛林中搏斗猛虎野兽;在大山里负重奔跑;在太阳初起之时吐纳呼吸,引至阳之气入体;在夕阳西下之时感悟人生大道!
一晃,冬雪已经不知降下了几场,年关已悄然来临!
这一天柳残阳独自一人走在官道之上,凛冽的寒风从四面八方刮来,寒风割的人皮肤生痛,柳残阳虽然不惧严寒,但是寒风则另当别论,肉身强悍如他,也是被寒风刮得脸通红,而此时已是隆冬时节,他的身上仅仅穿着一件薄衫,怎么看都与他的气质不相符。
“少年郎,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啊?”一个粗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柳残阳闻声转头,一个骑白马挎宝剑的中年汉子出现在眼帘:“这位大叔,我要到楚都去。”
“楚都?哦,那里离这可不近啊!”中年汉子思索了片刻之后开口说道。
柳残阳点了点头:“是的,大叔,得有几百里吧!”
“可不止几百里,从青山县到楚都可有将近两千里路程呢!”汉子闻言,笑着说道。
“没事,反正也不着急,慢慢走呗!”
“少年郎,好稳的心呢!”汉子赞道。
此去楚都将近两千里路程,一个少年郎孤身一人在寒冬腊月穿着薄薄的衣衫,竟然毫无畏惧,这份胆量气魄可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大叔谬赞了,敢问大叔此去何方?”柳残阳笑着问道。
“奥,我是走到哪算哪,浪迹天涯!”中年人大笑着开口。
“大叔才是真稳!”柳残阳竖起大拇指赞道。
“嗯,少年郎这话我爱听。”汉子闻言,眉梢都笑开了。
柳残阳闻言一愣,当即会心一笑,这个大叔是个妙人啊!
“少年郎姓甚名谁?说出来大叔听听。”汉子见柳残阳也是个妙人,当即忍不住开口问道。
“晚辈杨柳,青山郡人。”柳残阳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
实际上柳残阳说着话也没有问题,他虽然生在楚都,但是在青山县也待了很长时间,包括语言习俗皆是青山县当地的,是以汉子并没有丝毫怀疑。
“哦,少年郎为何在这个时候离开家乡,前往楚都啊?”汉子惊讶的问道。
柳残阳犹豫了片刻之后开口说道:“不瞒大叔,晚辈此去楚都,是要学那江湖人快意恩仇,仗剑行侠的。”
汉子忍不住笑道:“少年郎,你的剑在何处?”
柳残阳看了看汉子腰间的宝剑,然后又瞅了瞅自己,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汉子哈哈大笑:“少年郎,你可知江湖险恶,不好混啊!”
“大叔,村子里也不好过。”柳残阳突然开口,脸上的神采瞬间黯淡了下去。
“哦,怎么回事?说来听听。”汉子闻言,当即收起玩世不恭的神情,略显严肃的问道。
柳残阳摇了摇头:“进来山贼匪患频出,朝廷又到处抓壮丁,村子里好多人都逃到他处去了。”
“哦,还有这等事?”汉子闻言,当即大怒道。
“我们村子还算好的,我听说有的村子都没有活人了。”柳残阳小心翼翼的开口。
“哎,可惜老子手中三尺剑短,要不然定然要杀光这些山贼。”汉子摸了摸腰间的宝剑,叹息着说道。
“大叔,难道你就是村里老人们说的江湖中人?”柳残阳一脸期翼的问道。
在不知道汉子的来历之前,柳残阳一直保持着警惕,即便是知道了汉子的来历,他也不可能和汉子无话不谈的,此刻他的所有反应,不过是一个普通乡村少年应有的反应罢啦!
“少年郎谈吐不凡,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啊!”汉子再度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模样,笑嘻嘻的问道。
柳残阳点了点头:“我家祖上可是出过大官的,我父亲可是我们村少有的读书人呢!”
“哦,那你父亲?”汉子张口问道。
柳残阳的神色再度黯淡了起来:“两年前父亲离开了家,再也没有回来,然后母亲见父亲一直没有音信,也离开了家,去寻找父亲去了,然后他们走了之后都没有回来,家里面也没有粮食了,我就出来了。”
汉子不禁有些懊恼起来,怨恨自己不该提起少年的伤心事:“你家里还有其他的亲人吗?”
柳残阳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父亲和母亲从来没有提起过。”
说起这段事情,柳残阳脸上的神情不由的悲伤了起来,情绪瞬间变得低落无比,他所说的是实实在在的事情,没有一点掺假,柳问天于两年前离开,墨清华在柳问天离开不久,同样离开,只余下他一个人苦苦挣扎。
汉子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自己的好奇和不信任,一而再的勾起了眼前少年的伤心事:“少年郎,我下一站是青山县县城,正好是你前往楚都的必经之路,我便陪你走上一程。”
“谢谢大叔,大叔若是有事,只管去忙便是。”柳残阳礼貌的回答道。
“没事,闲着也是闲着。”
“大叔,还没有问你的姓名呢?”柳残阳好奇的看向汉子。
汉子想了想,看着眼前少年清澈的眼眸和好奇的脸庞,最终决定以真名视人:“大叔名叫梁若尘,你可以叫我梁叔或者老梁。”
汉子本以为眼前少年听见他的名字会大为震惊,谁知道少年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说了声‘梁叔好’,然后就没有下文了,完全没有丝毫震惊的样子。
但凡是在江湖上行走过的江湖人或者是经常出入江湖的寻常百姓,十有**都知道‘梁若尘’这三个字的意思。
侠盗梁若尘,一个最让贪官污吏头疼,最受老百姓喜欢的人!
“怎么?你没听说过吗?”汉子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相信。
柳残阳无辜的摇了摇头,一脸我真不知道的表情。
最终汉子被柳残阳无辜的表情所打败,一脸无奈的说道:“好吧!”
寒风阵阵,吹的柳残阳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直到此刻中年汉子才发现,原来眼前的少年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衫,能陪着自己聊这么久已经殊为不易了,当即从马背上取出一件厚实的长衫:“诺,披上吧!”
柳残阳也不客气,当即接过长衫,披在了身上。
“来,喝口酒,暖暖身子。”梁若尘从马背上取下酒囊,自己喝了一口之后,将酒囊递给柳残阳。
柳残阳犹豫了片刻之后,接过酒囊,仰头喝了一大口,烈酒入喉,一股辛辣的感觉顺着喉咙进入丹田气海,随着烈酒入腹,柳残阳的身体也逐渐的暖和了起来,脸上的颜色也正常了不少。
“哈哈哈哈,好小子,对老子脾气。”梁若尘大笑,眼前少年分明是第一次喝酒,竟然如此豪爽,而且完全没有丝毫不适,看来是个能喝酒的。
“梁叔,你笑什么?”不明白梁若尘为何发笑,柳残阳不禁开口问道。
“没什么,心情好而已。”梁若尘接过酒囊,再度喝了一口。
柳残阳孤疑,但是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实际上他是第一次喝酒,以前因为身体的原因,父母从来不让他沾酒,后来前往大青山,入了多瑙河,一直也没有机会喝酒,今天还是大姑娘嫁人头一遭。
“来来来,少年郎,我给你讲讲江湖的事。”喝完酒的梁若尘借着酒劲开始高谈阔论起来,一开始心中的点滴谨慎在喝完酒之后直接荡然无存。
柳残阳的双眸之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能有个人给他说一说当前江湖上发生的事情,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他已经离开江湖很久很久了!
梁若尘也是个妙人,喝完酒之后就更妙了,从他初入江湖第一次偷东西劫富济贫到现在成为名动江湖的侠盗,事无巨细的从他的口中滔滔不绝的说出。
也是直到此刻,柳残阳才明白刚刚梁若尘无奈的表情,原来侠盗的名头真的很响!
一路上,两人边走边说,走出数里路不见一个村庄,柳残阳从背上的行囊中取出少许面饼和鱼干赠与梁若尘,梁若尘也毫不客气,接过鱼干和面饼就开吃起来,一边吃一边接着讲诉江湖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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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离开宗门、家族之后奋发图强,丝毫不敢懈怠,也有人离开宗门和家族之后,借助家族和宗门的势力作威作福,有的享受美色、有的享受权利带来的快感,有的以杀人为乐,还有的甚至沉迷于青楼花船之上,不能自拔!
少年和青年的心性能坚毅到哪里去,又有几人能经受的住来自于大千世界的种种诱惑,有人之所以能成功,是因为能在离开宗门家族的保
护之后逆流而上,孜孜不倦的努力,有人之所以失败甚至身陨,是因为还沉浸在宗门家族的保护之中,行事肆无忌惮,嚣张跋扈。
严天峰,乃是悬空山年青一代首屈一指的天才,在离开悬空山之后,他就来到了悬空山下面的一个小帮派之中,美其名曰到下面锻炼,实际上自从到了那个小帮派之后,他很少离开,基本上都是在帮派里面享乐,平日里在帮派里被当做大爷一样供养着,美色美食美酒,阿谀奉承的下属,豪华庞大的住所,应有尽有,严天峰从小就在悬空山经受训练,可谓是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从来没有享受过。
在下山之后,一时间没有了宗门的束缚,严天峰好像脱缰的野马一般,肆无忌惮起来,当然除了享受之外,他也会抽出时间淬炼武功,帮派特意派出一些和严天峰武功相当的人供严天峰练手,每每严天峰都会完败帮派里的那些人。
一时间,严天峰的气焰嚣张到了极点。
他的身份特殊,又是上面下来的人,帮派之中自然无人敢招惹,对于严天峰的做派也是敢怒不敢言。
和严天峰一起离开宗门的弟子还有不少,有的人跟在严天峰身边作威作福,有的人选择离开宗门的庇护,前往江湖历练。
有人在这个过程之中被人斩杀,有人则是脱颖而出。
每一段时间,悬空山都会派人前往江湖收集这些弟子的情况,进行统计,而严天峰的名头始终高居不下,至于他在下面帮派之中作威作福的事情,竟然无人得知。
事实上,这段时间以来,几大超级势力的日子并不好过,他们宗门的宗主基本上都被迫离开了这座江湖,整个宗门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之下,宗门内部的各种矛盾在没有了人镇压之下,立马凸显了起来,各方势力纷起,开始争夺宗主之位,是以并没有理会这些进入江湖历练的年青一代弟子的死活。
不止是悬空山,钦天殿同样如是,张思彤和邝乐违背钦天殿意志,合二为一的事情被一直搁置,无人问津,就是因为上面没有人管,天、地、玄、黄、战、药、器、暗八宫争夺殿主大权,谁有功夫管他们三人的死活。
当然他们各自所在的宫门肯定知道他们的情况,药宫和器宫两宫关系本来就暧昧不清,现如今两大宫门的最优秀的弟子情投意合,他们是乐的所见,自然不会横加干涉,更可况张思彤和邝乐的潜力之大不下于南无衣,即便是钦天殿知道,也不会真的为难他们的。
毕竟,药宫和器宫是为其他六宫服务的存在,只有脑子有病的人才会贸然得罪他们两宫,而且还是同时得罪两宫。
其他宫门未必不知道张思彤和邝乐的情况,只是他们非常默契的选择了沉默而已!
除了悬空山和钦天殿,神魔洞、日月神教、碧霞谷等三大超级势力同样处于改朝换代的关键时刻,在擎苍等人离开这座江湖之后,几大宗门曾联合发布命令。
先天不出江湖,违令者,五大宗门共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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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上除了各大有名的城池之外,还有很多规模不大的城池,这些城池周边散布着数不尽的村落,这些村落有的靠近城池,有的则是远离城池,交通颇为不便,生活条件也相对落后,有一部分江湖人看重了这一点,将目标放在这些偏远无人管的小村落上,在这里做任何事都没人管,即便是被人发现了,也无从查起。
所有进来江湖上总是传来有村庄被屠村的消息,而坐下这些滔天杀虐的人往往是一些修炼了邪恶功法的江湖人,这些人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
当然,并不是所有修炼邪恶功法的人都喜欢虐杀普通人,进来江湖上有传闻,一个一二十岁的青年手持宝剑,专门挑战各大门派的用剑高手。
据传,死在这名青年手底下的用剑高手不计其数,但是这些被青年斩杀的用剑高手的宗门却又无可奈何。
无他,青年的来历背景骇人,没有哪一个宗门胆敢在青年公平挑战的情况下贸然出手为难青年。
青年名叫戾江,是神魔洞这一代行走在东岳的传人!
和青年其名的神魔洞传人还有一人,名叫邱偃月,此人男生女相,偏偏使得是霸道绝伦的枪,一把‘偃月枪’,在西楚帝国杀的人人胆寒。
戾江在东岳,邱偃月在西楚,两人相互辉映,谁也不服谁,戾江在东岳斩杀一个成名用剑高手,他就在西楚斩杀一个用枪高手,他们之间通过特殊的通讯方式进行传递消息,消息传递之迅速,远超当今江湖上任何一家情报机构。
不论是西楚还是东岳,两大江湖纷纷拿两人无可奈何,不说别的,两人本就是晚辈,上门挑战前辈高人,前辈高人却被晚辈击败,然后无情斩杀,还是在非常公平的情况下被人斩杀的,试问江湖上哪一个门派势力会不要脸皮的出手斩杀两人?
不说别的,单是说二人出手之前先自报家门,这一点就让无数宗门势力忌惮!
第二十章 龙门赌场现危机 余大力真名视人
深冬的天越发的寒冷,但是对于一些场所来说却正是热闹的时候,譬如说赌场、青楼,劳累了一年的人们往往会在这里享乐一番。
吃喝玩乐本就是最好的消遣方式,是以青楼、赌场这种场所自古有之,而且屡禁不止。
日月神教的弟子走的是阴阳和合的路子,是以日月神教的弟子多是走偏门之辈。
像什么以赌发家的、以偏门立地顿悟的、以采阴补阳增加功力的、铸炼奇门兵器用以增加战斗力的、炼制偏门的药丸、奇怪的丹药等等,像这类偏门的手段日月神教是应有尽有、层出不穷,而且往往还能出不少人物,日月神教能以偏门成为五大超级势力之一,不是,没有原因的。
日月神教的教主徐甲便是以炼制奇门兵器一举成为先天存在的人物,他手中的乾坤日月弓据传和他的性命休戚相关,有乾坤日月弓在,他的实力在先天高手之中都是佼佼者,若是失去了乾坤日月弓,他在先天高手之中只是垫底的存在。
据传,当年他是凭借铸炼乾坤日月弓一举进阶的先天,是以现如今日月神教研究偏门想要立地成仙的人不计其数。
在徐甲离开江湖之后,日月神教少了徐甲的束缚,开始变得肆无忌惮了起来。
现如今行走天下的各大门派弟子,以日月神教的名声最差,因为他们走的往往不是什么好路子,全是偏门。
东青城,东部的交通枢纽所在,也是东部最大、最繁华的一座城池,这里囊括了江湖上最出名的名山大川,也是三教九流最喜爱的地方,这里从没有哪一个势力可以称王称霸,也是最为混乱的一个地方。
此地是日月神教的弟子最爱,若不是碍于某些不成名的规矩,日月神教早就把东青城囊括名下了。
龙门赌场,龙家名下的产业,不管东青城如何混乱,但是这些年来龙家在东青城的地位始终没有任何势力可以撼动,即便是日月神教也不行。
龙家在东青城经营数千年之久,早已经根深蒂固,现如今提到东青城,人们首先想到的就是龙家。
龙门赌场是东青城最大的一个赌场,不仅闻名东青城,在整个江湖都是首屈一指的大赌场,规模大,而且赌博种类全,像什么大型的比赛有赛马,格斗场等,小型的有斗蛐蛐、斗鸡、斗狗等,还有棋 牌类的赌博,像什么掷骰子、推牌九、蒲等等。
可以说只要是人们能想到的消遣方式,龙门赌场都有。
整个龙门赌场占地数十亩,里面不仅有赌博之地,还有休息、吃喝玩乐等各种场所,龙门赌场也是龙家最大的收入来源之一。
龙家能在东青城根深蒂固这么久,龙门赌场功不可没,要知道,赌场中人什么都可以拿来赌,什么老婆孩娃、胳膊手指性命,包括一些隐秘的消息都可以用来赌博,龙家数千年发展以来,手底下确实有不少赌徒为龙家卖命。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赌徒!
有赌徒,自然会有赌技,龙门赌场是此道的专家,不过今天他们貌似碰上了高手。
一处赌桌旁围拢了数十个江湖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这些人玩的并不是什么高明的玩意,而是简单的掷骰子,掷骰子有很多种玩法,最常玩的莫过于比大小,而此刻赌桌上众人所玩的游戏正是比骰子的大小。
赌博的是一个中年汉子和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至于围着的其他人则多是看热闹的。
青年已经在这里坐了整整两个时辰,两个时辰时辰以来,青年分别和数十名不同的赌徒赌大小,到现在为止,青年尚未尝一败。
对面的那个中年汉子和青年连赌了数场,数场皆输,汉子的额头已经冒出了细汗,汉子名叫杨三,是个不折不扣的赌徒,这些年因为赌博,没了老婆孩娃,一个完整的家也被他赌没了,但是他死性不改,在倾家荡产之后,他终于开始走红运,这段时间以来在赌场中十赌九赢,不仅将原来输掉的钱财赢了回来,还存下了不小的一笔钱。
这两天听说有一个青年每天会在赌场逗留几个时辰,这几天以来青年未尝一败,赢了个盆满钵圆。
人怕出名猪怕壮,杨三在赢回了输掉的钱财之后,在赌场也是小有名气,人们都说杨三是赌神附身,这不青年刚来几天不久,就有人上门前来游说,让杨三杀杀青年的锐气。
杨三是个不折不扣的赌徒,从来不服输,这也是他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的原因,是以杨三一听此言,当即就来到了赌场,在观看青年赌了数十场之后,杨三终于决定出手。
不出手不知道,一出手杨三才知道什么叫高手,不管他杨三掷出的骰子是什么点数,也不管两人谁先开,杨三始终是输的那一方,前几场杨三也是手段尽出,但是始终不是青年的对手,是以几场之后,杨三不禁着急了起来。
这个青年太邪门,以他多年的赌博经验来看,这个青年必然是此道高手。
“你不是我的对手,走吧!”青年淡淡的说道,并不想在杨三的身上
浪费时间。
他赌博并不是为了赢钱,而是为了追求高明的赌技和赌博过程之中的那种刺激,青年在此不过几天已经逼得几人自尽身亡。
赌场之中,每天都有人自杀,都有人被杀,这只是最为平常的事情罢啦!
赌场是一个兵不血刃的小江湖。
杨三闻言,当即就不乐意了:“小子,别得意,老子有的是钱。”
语毕,杨三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足有上万两之多,周围围观的人群立马就沸腾了起来。
“奶奶的,杨三这几年没少赢啊!”
“尼玛,这么厚一打,怕是有上万两吧!”
“可惜了,这小子一看就是此道高手,杨三这是送钱啊!”
“豪赌啊!”
众人纷纷开口议论,杨三和青年却是不为所动。
“比大比小?”青年平静的开口,像杨三这种赌徒,就得把他赢得倾家荡产,他才会善罢甘休,既然杨三愿意当他的踏脚石,他也不介意陪他玩一把。
“比大!”杨三满面红光,额头豆大的汗滴悄然滴落,但是他的眼神却是狂热无比,对自身的情况毫不理会。
青年扔出一打银票:“好。”
语毕,两人各拿一个筛盅,开始摇晃了起来,杨三是极尽所能,将一个筛盅玩出了花来,上下左右来回摇晃,然后一盅落地。
青年淡笑,单手轻轻一晃,一股暗劲悄无声息的通过桌子传到了杨三的筛盅下面,杨三筛盅下面的骰子轻动。
“你先开还是我先开?”青年问道。
“你先!”杨三毫不犹豫的说道。
“好。”青年无所谓的开口,单手一拍桌面,筛盅飞起,五枚筛子整齐的摞在一起,最上面的那一面赫然是豹六。
就在这时,杨三手上的筛盅也被他拿开,五枚豹六出现在桌面上。
“我到要看看你怎么赢我?”杨三得意的笑道。
青年摇了摇头,一个连武功都不会的赌徒,拿什么和他斗,青年将最上面的那一枚筛子拿掉,第四枚筛子赫然也是豹六。
杨三的脸色不禁变了变,四周的人群也是一阵哗然。
青年不动声色的拿掉第四枚筛子,同样是豹六,杨三的脸色不由的变得苍白了起来,豆大的汗滴顺着额头滴落,他却浑然不觉。
“难道是天豹?”
“不好说,杨三是地豹,青年要是想赢他,除了天豹之外,再也没有任何机会。”
随着第三枚筛子拿掉,第二枚筛子同样是豹六,杨三整个人如同脱水了一般委顿在椅子上。
“你输了。”青年拿开第二枚筛子,笑着说道。
杨三如同失去了精气神一般,喃喃自语:“输了,什么都没了。”
围观的人群纷纷摇头,对杨三的情况早已经司空见惯,并没有太多的感慨。
“真他娘的邪门,地豹碰上天豹,也是没谁了。”
“可不是嘛!杨三能丢出地豹,足以说明他的运气想到好了,没想到竟然碰上了天豹。”有人摇了摇,感慨的说道。
“好家伙,这已经是第八个了,这个年轻人好生厉害。”
“能在龙门赌场接连让八人倾家荡产,这青年的来头恐怕不小啊!”在赌桌不远处的一处阁楼之上,一个中年美妇抱着硕大的胸脯,似笑非笑的说道。
“可不是嘛!我前前后后已经派出去好几名赌场好手,没想到都被这小子的暗劲击败。”一个汉字神情凝重的开口。
“连我龙家的‘盘龙劲’都对付不了的暗劲,此人不好惹啊!”一个紫衫汉子眯着眼睛开口。
紫衫汉子名叫龙百武,人称龙五爷,正是坐镇在龙门赌场的龙家主事之人。
“五叔,或许有一人可以对付此人。”一个青年抱着臂膀开口。
“哦,你是说那小子。”紫衫汉子若有所思的开口。
“现在玲珑天天和那小子黏在一起,要是被玲珑知道你的小心思,怕是有你的苦头吃的。”中年美妇摇了摇头。
“云姨,除了他之外,怕是没有人能胜过这小子啊!”青年笑眯眯的开口,毫无畏惧。
龙五想了想说道:“也好,那小子来了将近一年了,就借此机会试试他,也算是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
龙五一发话,青年就像有了定心骨一般,当即美滋滋的离开了阁楼,前往龙家将那人叫来对敌。
“你呀!一鸣这孩子明显是在拿你当枪使,你竟然还毫不犹豫的接下来,于四海可不是谁都能摆弄的人啊!”妇人靠在紫衫汉子身上,无奈的说道。
“我何尝不知,但是眼下整个龙家除非几个老祖出手,否则没有人能奈何得了这小子,你叫我怎么办?”紫衫汉子无奈的开口。
“也罢,或许他正好需要这次机会呢!”云姨想了想说道。
“老祖当初肯接收他,就说明龙家不会置身事外,现如今江湖纷争不断,也该他出手的时候了
。”龙五眯着眼睛的说道。
赌场下面,青年在赢了杨三之后,悄然离去。
自有心怀不轨之人跟随青年一起离去,只是这几天以来,跟出去的几波人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显然青年的来历不一般。
但即便这样,还是有人不死心,没办法,人的贪欲一旦生起,很难扼杀!
龙家,龙玲珑的身边站着一个高大魁梧的年轻人,年轻人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却满脸忧愁,好像装着一肚子的苦水一般,龙玲珑自从于四海来到龙家开始,就始终跟在青年的身边,任由青年百般拒绝,她始终没有离开。
三个月前,不知是什么原因,青年突然接受了她,龙玲珑对青年的变化打心眼里高兴,她心中非常清楚,眼前的青年就是她要找的那个人,一个佛魔般的人物。
当世第三大宗师柳青山的关门弟子,尽管青年没有明说,但是龙家的高层却早已经知道,龙玲珑心中更是非常清楚。
三个月前,江湖突然传来柳青山大宗师身陨的消息,青年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整夜整夜的不睡觉,借酒消愁,而龙玲珑始终不离不弃,一路守护在他的身边,也是从那个时候起,余大力才开始接受这个古灵精怪绝顶聪明的女子。
“玲珑,有一件事我一直瞒着你。”余四海突然开口说道。
这些天他一直在想,自己到底在追寻什么?如同丧家之犬一样被迫逃到东青城龙家,连真名都不敢显现,现如今如师如父的师傅已经身陨,作为徒弟却不能为他老人家送终,于四海的内心自责无比,这段时间以来,他都没有笑过,哪怕是在龙玲珑的面前。
“四海,做自己吧!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不管任何时候。”龙玲珑温柔的开口,双手悄然抱住于四海宽厚的身躯。
“玲珑,这样会连累龙家的。”
“傻瓜,龙家既然当初敢收留你,就不会放弃你。”龙玲珑嗔怪道。
不等于四海开口,龙玲珑呢喃着说道:“我龙玲珑的男人,当是佛魔般的人物,一路浴血而战!”
于四海的身躯不禁的颤抖了起来,为身后女子的信任而感动,也为自己的懦弱而惭愧。
紧紧抱住他的双手猛然一松,一个绝色的女子出现在他的面前伸出了,娇笑着说道:“余大力,我是龙玲珑,认识一下呗!”
于四海一愣,然后一把抱住龙玲珑:“玲珑,此生必不负卿!”
龙玲珑的脸上绽放出绝美的笑容,只是这般美色,注定无人可以窥见,她这一生都只会为余大力一人绽放。
“小姐,龙一鸣求见。”一名婢女害羞的说道。
龙玲珑松开了余大力,皱着眉头说道:“他来做什么?”
“奴婢不知。”婢女小声的说道。
“你叫他过来吧!”龙玲珑想了想说道。
“要不我先回避。”余大力开口说道。
“不用,一个善于专营之辈,怕是没安什么好心。”龙玲珑不屑的说道,龙家她能看上的人不多,龙一鸣在她眼里连渣都算不上。
不一会,婢女带着龙一鸣来到此处:“玲珑姐,我是来找四海兄弟的。”
“你找他作甚?”龙玲珑不悦的开口,没有丝毫假以辞色,脸上的厌恶之色一览无遗,对于一个自作聪明的家伙,龙玲珑从来都没有好脸色。
“当然是有好事了。”龙一鸣不以为意。
“哦,什么事?说来听听。”余大力笑着问道,眼眸深处有一抹不屑闪现,龙一鸣的心思他非常清楚,此人已经不止一次找他的麻烦,都被他轻易化解,但是此人却非常有毅力,始终不曾放弃。
当下龙一鸣简单的将龙门赌场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完之后不忘加上一句:“这是五叔交代的事情,与我可没有关系啊!”
“好了,你去吧!”龙玲珑下了逐客令。
“玲珑姐,这件事还是让四海兄弟做主比较好,毕竟这件事是五叔吩咐下来的。”龙一鸣皱着眉头不爽的说道。
“我让你走,立即。”龙玲珑昧着眼睛,大有龙一鸣不听就要出手的样子。
龙一鸣缩了缩脖子,他可是没少在这个女魔头的手底下吃苦,一见龙玲珑的模样,龙一鸣二话不说,撒丫子就跑。
“玲珑,以后不用表现的这么强悍,我可以的。”余大力笑着说道。
“听你的。”龙玲珑瞬间变得温柔了起来。
“你派人告诉五叔一声,明天我会前往龙门赌场。”余大力如是说道,没有丝毫畏惧。
他所修炼的内力,比之‘盘龙劲’还要高明,他虽然不怎么赌博,但不代表他不懂,早些年历练江湖之时,三教九流的人物他可没少接触。
龙玲珑点了点头,对于眼前男人的所有决定她都会照办,她心中非常清楚,在余大力决定以真名视人的时候,就说明这个男人要重出江湖了,那么龙家也将在不久迎来一场变革,龙家的一切都将会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而改变。
第二十一章 大力王佐初相逢 般若龙象斗破
第二十一章 大力王佐初相逢 般若龙象斗破锋
龙门赌场,小阁楼上。
“你说那小子真的会来吗?”紫衫男子皱着眉头问道。
名叫云姨的妇人笑着开口:“他一定会来的。”
“你怎么知道?”龙百武不禁疑惑的问道。
“喏,那不是玲珑和他又是谁呢!”妇人努了努嘴,将目光看向门口处。
昨天的那个青年今天还是如同昨天一样,在此赌博,完虐各个赌徒,余大力和龙玲珑两人没有进阁楼,而是径直走到青年所在的赌桌,不用问任何人,余大力一眼就知道此次的目标是何人。
青年的气质太过奇特,根本就不像是一个赌徒,他在赌桌上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那种锋芒毕露的态势,让人想要不注意都难。
两人不动声色,如同那数十个赌徒一般围拢在赌桌旁,只是龙玲珑的气质太过显眼,绝美的容颜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不过那些赌徒也仅仅是多看了几眼而已,毕竟龙玲珑身边还有余大力这个不怒自威的男人存在,谁也不敢自找霉头。
青年对于余大力和龙玲珑的到来,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不自觉的挑起了眉头,嘴角有一抹邪笑勾勒。
连续数十把掷骰子,余大力都没有出手,而是一直在旁边观看,但是青年非常狡猾,始终没有下真功夫,仅仅靠着赌技就能将这些赌徒轻松击败,余大力想要试探他的本领除了出手之外,别无他法。
“要不我去找五叔,让他找几个高手过来逼一下。”龙玲珑皱着眉头说道,两人已经来了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龙门赌场始终没有派人前来,看来是要给余大力一个下马威啊!
余大力轻轻握住龙玲珑的柔荑,缓缓摇头:“不用,正好我也要借助此事在龙家立足。”
他的语气之中充满了信心与坚定。
“还有没有人要赌?”青年再度连胜之后,面无表情的开口。
喧闹的赌徒们立马就安静了下来,开玩笑,最近几天有人被青年逼死,有人倾家荡产、妻离子散,青年到现在为止,未尝一败,很明显是一个高手,龙门赌场坐镇的高手都没有出面,试问他们这些普通人又拿什么和青年赌呢?
“我和你赌。”余大力推开人群,语气平静的说道。
众人的目光不禁全都聚集到了余大力的身上,想要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青年的来历,只是不管他们怎么打量,也没有认出青年。
对面的青年玩味的笑道:“哦,你要赌什么?”
“你想赌什么?”余大力问道。
“我赌你身边的女子一夜,敢吗?”青年的脸上挂起了邪笑。
龙玲珑眼睛一眯,当场就要动手,余大力轻轻拍了拍龙玲珑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我从来不拿自己的女人做赌注,而且你也没有资格。”
“哦,那怎么才算是有资格呢?”青年不怒反喜。
余大力不再和青年浪费口水,从怀里取出一打银票,放在桌子上:“第一场,白银万两。”
青年眼睛一眯,对面青年的直截了当,让他一时间有些不适应,不过他毕竟是赌场老手,瞬间就恢复了状态,当即从桌子上划拉了一万两银票:“比大比小?”
“比大!”
从青年进入龙门赌场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是两人开赌,凭运气、赌技赌谁的骰子点大点小,四周围观的人群根本就没有押注的机会,这也是龙门赌场一直没有驱逐青年的原因所在,但即便如此,青年所造成的影响也很大了。
连续逼死数人,这在龙门赌场可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情,要不是青年做得太绝了,龙五也不会安排人试探青年。
而今天,随着余大力的出现,第一场就是万两白银,一下子就将气氛提到了最巅峰,原本就已经很拥挤的赌场立马变得水泄不通起来,四周的赌徒们纷纷向这边聚拢,所谓看热闹不嫌事大,大概就是这种情况吧!
阁楼上,龙五等人此刻也是全神贯注,毕竟他们并不了解于四海的底细,只知道这个人不一般,至于他的赌技如何,谁也不清楚。
“好。”
语毕,两人纷纷拿起筛盅,开始摇晃起来。
于大力闭上眼睛,从右手触碰到筛盅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动过,他不动,对面的青年不敢停,无他,从余大力拿起筛盅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眼前的青年是个此道高手,没有原因,这是一种直觉。
似在缅怀过往,似在找找感觉,随着时间的流逝,观看的众人变得不耐了起来。
“赌不赌了?干什么呢?”
“到底会不会玩啊!”
“真是的,又来了一个送财童子。”
“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人傻钱多的主。”
就在众人小声议论之时,余大力放在筛盅上面的手终于动了,好像是一道道残影闪现,又好像是从来都没有动过,余大力拿着筛盅的手速度快到了极点,只有一些武功高明和赌技高超的赌徒才能看清他的速度。
“奶奶的,竟然是个高手。”
“我错过了什么,竟然没看到。”
“这人是谁?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有几个赌技高明的赌徒皱着眉头议论,其余的赌徒们大多还停留在迷茫和震惊的状态,不明白他们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阁楼之上,龙五几人同样处于震惊状态,当然他们震惊的和下面那群赌徒所震惊的并不相同。
“这小子可以啊!竟然隐藏的这么深。”一人开口说道。
云姨点了点头:“不错,单是这一手就足以在龙门赌场排名前五。”
龙五有些担忧的说道:“玲珑选的这个人,水很 深呢!”
“哼,徒有其表罢啦!我就不信这小子能赢。”龙一鸣语气不爽的冷笑道。
“龙一鸣,你最好把你的这些话烂在肚子里,否则我不能保证下一次你还能完好的活着。”云姨有些厌恶的开口,一点也不惯着龙一鸣。
把龙五当枪使,挑唆于四海来这里对付青年是他的主意,现在于四海出人意料的露出高明的赌技,他又出言讽刺,这样的人既没本事又没能力,就知道说风凉话,若不是龙一鸣的父辈在龙家地位比较高,以龙一鸣的能力绝对不可能进驻龙门赌场高层的。
龙五没有说话,既没有帮着龙一鸣也没有阻止云姨,龙一鸣的脸色当场难看了起来,云姨的身份比较特殊,虽然不是龙家人,但是这些年一直跟在龙五的身边,而且本人能力也比较强,一直打理龙门赌场,将偌大的一个赌场打理的井井有条,深的龙家高层的器重,若不是因为一些原因,怕是她和龙五早就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云姨开口,代表了龙五的态度!
赌桌旁边,两人在赌技上的比拼已经告一段落,谁也奈何不了谁,拿开筛盅,都是天豹,引起众人的一片哗然。
第一次赌大小,两人非常默契的没有用上暗劲,而是单纯的从赌技层面比试,所谓赌有赌规,就是如此。
“你是谁?”青年眯着眼睛问道。
“你又是谁?”余大力双眸炯炯有神的看向青年,似他这般年龄,能在赌技上和自己打成平手,青年的来历必然不凡。
要知道,他的一身赌技可是经过赌道高人的指点,才有今天的水平的,他不信眼前的青年背后没有高人指点。
“下一场赌什么?”青年问道。
桌子上面的银票两人都没有动,第一局以平局结束,但是两人的比斗远远没有结束。
赌分高下,也决生死!
“生死局,敢不敢?”余大力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的青年。
龙玲珑一脸紧张的握着余大力的手,余大力转头看向龙玲珑:“相信我。”
仅仅只有三个字,却让龙玲珑放心无比,她什么也没有多说,只是松开了他的手,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
“五爷,他们开了生死局。”阁楼里面,一个汉字神情慎重的开口。
“谁提出来的?”龙五沉声问道。
“于四海。”
“他这是要把自己逼入绝地啊!”云姨开口,一语洞悉了余大力的意图。
“一鸣,这下知道厉害了吗?”龙五语气严厉。
龙一鸣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是却被云姨的眼神制止。
云姨冲着龙五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多说,因为现在的龙一鸣根本就理解不了他们的意思,也不明白于四海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到底是谁?”青年的眼神不禁变得凌厉了起来,从来只有他对别人下生死局,没想到今天竟然会有人主动向他下生死局,这让青年感觉到了危机,如同被毒蛇猛兽盯住一样的危机。
“你赢了,我告诉你。”余大力笑着开口。
“你?”青年胸中怒火冲天,却又无可奈何。
“我是日月神教行走天下的弟子,你最好识相一点。”青年以传音密入的方式和余大力交流。
余大力不为所动,好像不知道日月神教一般,实际上,很多江湖人都不知道五大超级势力的存在,青年以为余大力是龙门赌场派来的人,所以才会告诉余大力他的来历,那曾想,余大力根本就不买日月神教的账。
“你到底赌不赌?”余大力再度开口问道。
“是啊!玩不玩,不玩我们走了。”
“搞什么嘛!生死局都不敢,还在这耀武扬威的。”
“真是扫兴。”
任何时候总是会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只要不找上他们,他们便会极尽所能的挑衅嘲讽。
“统统给老子闭嘴。”青年一声大喝,震慑全场,刚才还在吵闹不休的众人,立马安静了下来,不仅如此,一个个还忍不住后退。
不为什么,因为就在刚刚青年开口的同时,青年手中的剑也动了,那两个叫嚣最狠的赌徒被青年毫不犹豫的斩杀。
余大力和青年所处的赌桌为之一空。
“生死局,开赌!”青年冷厉的声音传来,不带丝毫感情。
两人各占一边赌桌,相对而立。
生死局,赢者生,输者死!
两人以
同样的手法开局,这一次他们比的并不是赌技,而是对内力的操控和暗劲的强横程度,同样是比点数大小,但是这一局却截然不同,从一开始,两人的双手就没有离开赌桌,而其他人更是连靠近赌桌的勇气都没有,毕竟被青年斩杀的赌徒的鲜血还未干,没有谁会在这个时候横插一手。
若是真有人敢不开眼,那么他所要面对的将会是青年和余大力两人的联手攻击。
青年所施展的暗劲古怪刁钻,以余大力的见识竟然一时间没有认出来,不过青年暗劲再强悍他也不惧,他所修炼的内力乃是当是一等一的存在,而且兼顾佛魔两家的特性,任何内力在他都可以化解,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日月神教果然非同小可,此人的内力之强犹在盘龙劲之上,怪不得龙家的人不出手,反倒击我出手呢!”余大力不禁在心中诽谤。
对面的青年也是眉头紧皱,他出道至今,一直顺风顺水,没想到竟然遇到了这么个神秘的家伙,一身内力雄浑无匹,而且还带有一股,莫名的威压,使得他无往不利的‘破锋劲’都无可奈何。
“劲气中带有一股锋锐之气,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你所修炼的应该是‘破锋劲’吧!”余大力笑着开口,一语道破青年的内功来历。
“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我所修炼的劲气?”青年脸色大变,眼神犀利,想要一眼将余大力看破。
“给你一个机会,要么臣服于我,要么死!”余大力毫不顾忌青年的身份,当着所有人的面开口。
“你知道我是谁吗?”青年被余大力嚣张的语气气的不行。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余大力笑着问道。
“你到底是谁?”青年眉头一皱,忍不住再次问道。
“你输了。”
就在这时余大力突然开口,拿开了手上的筛盅。
他的筛盅下面是五个并排而立的豹六,青年脸色铁青,却是没有将筛盅拿起,不用拿起他就知道,即便青年没有豹六他也赢不了,无他,他的筛盅下面只有四枚筛子,另一枚筛子已经被对面的对手以暗劲震碎。
他的‘破锋劲’最终还是没能破开余大力的内力,反而被余大力的内力震碎了一个筛子,他输了,从离开宗门到现在,第一次输,而且是输的如此的彻底,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
“你赢了,我认输!”青年脸色惨白,语气生冷。
“还是那句话,臣服或者死?”余大力笑着开口。
“你是谁?又有什么资格让我臣服,我是日月神教当代行走天下的娇子。”青年抬头看向阁楼,声音洪亮震人。
“日月神教,什么玩意?”
“没听说过江湖上有这个宗门啊!”
“日月神教,是什么来历?”
周围的赌徒纷纷议论, 对于日月神教这个名词他们还是头一次听说,他们不清楚,不代表龙家的人不清楚,在青年喊出日月神教这四个字的时候,龙五等人再也不能装作不知情,而是乖乖的走下了阁楼,出现在青年的面前。
赌场的打手们自觉的将不相干的人清离赌场,只余下青年和龙家之人。
“敢问阁下是日月神教哪一位座下?”龙五抱拳,态度亲切,如同见到自家晚辈一般。
但是青年根本就不买账,冷笑着说道:“赌王何云渺座下弟子王佐。”
“哦,原来是赌王的高徒,在下龙五,添为龙门赌场管事。”龙五不以为意。
“他是谁?”青年一指余大力,眼神冰冷的问道,显然余大力让他丢了面子,这件事他并不打算善罢甘休。
“一个打杂的而已,与我龙家没有半点关系。”龙五尚未开口,他身后的龙一鸣笑着说道。
青年闻言,眼神一寒,出手快捷如闪电,一拳将龙一鸣击飞:“你龙家一个打杂的都能轻松赢下老子,你当老子是干什么的?”
不仅是王佐生气,就连龙五和云姨等人也是眼神冰冷的看着龙一鸣,龙玲珑更是眼神微眯,大有立马暴走的迹象。
“龙五管教不严,让小兄弟见笑了。”龙五打了个哈哈,弯腰道歉。
“你不用难为他们,我是余大力,柳青山座下关门弟子。”余大力语气沉稳而又冷静,但是听在龙五等人的耳朵里却恍若惊雷一般。
于四海原来就是消失了很久的柳青山座下第三弟子余大力,而他竟然隐藏在龙家,即便是龙五等人早前有些猜测,但是此刻当余大力自己开口说出自己的身份之时,他们还是忍不住震惊了起来。
“柳青山?你是他的弟子?”王佐惊讶的问道。
“如假包换。”
“余大哥,方才小弟不知兄长身份,言语之中多有得罪,还请余大哥见谅。”王佐恭敬的说道。
王佐的态度再度让龙家的人震惊,没想到现如今的江湖还有人会因为柳青山的名头礼让他的弟子,王佐如此行为立马让龙家几人高看了一眼。
“贤弟客气,所谓不打不相识嘛!当年承蒙赌王他老人家指点,才有余某人今日的赌技啊!”余大力笑着开口。
第二十二章大水冲了龙王庙 偷鸡不成蚀把米
第二十二章大水冲了龙王庙 偷鸡不成蚀把米
说起来,余大力和王佐倒勉强算的上同门,当年柳青山游历天下之时,所结交的好友不计其数,身怀绝技的奇人颇多,而赌王恰好是其中一个。
余大力早年历练江湖之时唯一一个爱好就是赌,但是他的赌绝非滥赌,而是小赌,完全是一种乐趣,再一次赌博之中恰好遇见了当时的赌王何云渺,因为是老友的弟子,所以赌王在认出余大力之后,没少戏弄与他,但是也确实教了余大力不少高明的赌技。
余大力当时作为柳青山的关门弟子,悟性能力都颇为不俗,赌王只是心血来潮教了他一点赌技,他却能通过这点赌技举一反三,使得赌王大为开心,当下将一些压箱底的绝技都传给了余大力。
“原来如此,怪不得方才余大哥的手法让我有似曾相识之感。”王佐笑着说道,刚才他和余大力第一次赌斗之时,就发现了余大力的赌技手法颇为熟悉,所以第一次他才没有使用暗劲,而是单纯的想要从赌技上压到对方。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啊!”龙五笑着附和。
“余大哥,敢问这位可是嫂夫人?”王佐将目光看向龙玲珑,语气之中带着歉意,不管此女是不是余大力的妻子,但是既然在余大力的身边,他王佐就不能出言不逊。
“不错,内人龙玲珑。”余大力拉过龙玲珑的手,笑着开口,这一刻他没有丝毫畏惧,哪怕龙五就在身边,哪怕日月神教的弟子想要为难,那也要过了他这一关。
龙玲珑幸福的依偎在余大力的肩膀之上,那唯一的一点不快也被余大力的直白打消。
“小弟王佐,刚才出言多有不逊,还请嫂夫人责罚!”王佐当即抱拳弯腰行礼,语态诚恳。
龙玲珑疑惑的看了看王佐然后又看了看余大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余大力拍了拍他的手,笑着说道:“若是别人如此,必然是惺惺作态,但是赌王的弟子如此我却是相信的。”
有了余大力的解释,龙玲珑点了点头:“所谓不打不相识,王佐兄弟的道歉我接受,至于责罚就算了。”
“谢过嫂夫人,谢过余大哥的信任。”王佐挺直了腰杆,颇为感动的开口。
“赌王一生,唯一的爱好就是赌,他曾言他的徒弟也必须是个钟情于赌之人,所以当时赌王前辈虽然很看重我,但是因为我还醉心于铸造兵器,所以没有收我为徒。”余大力再度开口。
“没错,小弟一生,除了习武之外就是赌博,刚才言语不过是为了试图激怒余大哥罢啦!”
“不打不相识,走,今天我安排!”龙五大笑着开口,至于龙一鸣,不管是王佐还是余大力都没有搭理他的打算。
想来,经过这一次之后,他未来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好过!
日月神教包罗万象,三教九流之人比比皆是,有人好赌自然也有人好色。
玉兰城,以盛产美人闻名天下,在这里到处可见貌美的女子,是男人的天堂,也是男人的地狱。
因为美人较多,所以滋生了第二产业,青楼和花船的数量也位居各大城池之首。
几个月前,玉兰城突然涌入一匹年轻而又活力充足的青年,他们流连于各大青楼花船,享尽人间美色。
一般而言,经常流连于青楼和花船,未免会出现阳气不足、肾虚等现象,但是这些人却不会,往往他们在青楼花船之中阴阳交 合之后,精气神都会得到不小的提升,而和他们阴阳交 合的青楼女子往往会出现虚弱的现象,而且数天不能接客,这一现象一出,整个玉兰城的青楼行业都收到了致命的冲击。
很明显,这些外来人用的是采阴补阳的邪恶法门。
有些人施展采阴补阳的法门比较高调,有些人则是比较隐秘,通常无人能发现,那些相对高调的人在作案几次之后,不是被人斩杀就是被驱逐出玉兰城。
一段时间下来,这批青年死的死、伤的伤,还有人直接被驱逐,永世不得出入玉兰城。
春满园,玉兰城最大青楼。
一个长相英俊的青年已经在这里停留数月,青年每日流连于美色之间,享尽帝王般的服务,没发多少钱,却能将这些青楼女子迷得神魂颠倒的,甚至有些女子还甘愿无偿为青年服务,无他,据传青年的活计非常强大,而且腰肾极好,和他欢愉的女子,在交 合之后不仅不会感觉到疲惫,而且还会出现精力旺盛的现象。
在青楼这个行业,没有什么秘密可言,是以青年的名头很快就在各大青楼内部传开。
据传,青年有一个癖好,最多只和一个女子交 合三次,三次之后,无论女子如何央求,他都不会同意,有时候甚至会出现一些比较极端的女子,以武力强迫青年,但无一不被青年击退,令人非常奇怪的是,这些女子从来不见青年习武,但是青年的武艺偏偏非常高明,而且随着接触的时间越长,越能发现青年的可怕之处,青年身上的气息每日都在增强
,虽然增强的比较缓慢。
要知道,天底下懂双修之术的不止是男子,女子之中要占很大的比例,是以男子虽然做得比较隐秘,还是被人发现了端倪。
男子被人发现的时候,他已经转战了将近二十个青楼和花船,和他交 合的女子多达数百人,平均每天达到数十次之多。
“小子,告诉本宫,你的来历?”一个中年妇人坐在一张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向躺在床上的俊美青年。
青年全身只有一条短裤,其余皆**在外,在青年的身边,两个长相姣好的女子身上只掩了一个薄薄的透明纱布,高耸的乳、房和神秘地带若隐若现,在青年面前毫不害羞。
中年妇人的身后,站着几个身穿黑衣的持剑女子,女子们看向青年的眼神充满了热闹。
“我是谁,你不会想知道的。”青年在众敌环伺的情况下依然淡定无比。
“哦,说来听听,我倒是很想知道呢!”中年妇人笑眯眯的开口。
青年只是淡笑,并不说话。
中年妇人站了起来,在青年的脸上轻轻拍了拍:“温良那个老小子教出来的徒弟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不懂事了,都跑到我玄女宫的地盘撒野来了。”
青年闻言,当即脸色大变:“你是何人?怎么会知道我的来历?”
中年妇人能知道‘温良’的名头,而且敢直言其名,说明妇人不止是认识温良那么简单,所以青年很聪明的没有选择掩饰身份。
“我是谁不重要,你日月神教大张旗鼓的派人前往玉兰城,貌似有点不合规矩吧!”中年妇人的手指在青年身上来回滑动,青年身上的气息随着妇人手指的滑动变得狂躁起来,身上的皮肤变成了血红色,看起来颇为吓人。
“你要干什么?我可是温良的弟子。”青年骇然变色,大声喊叫,可惜的是他的身体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无法动弹。
“你越是叫唤,我越是喜欢。”中年妇人娇笑,语气之中充满了媚态。
但凡是精通于双修之术的女子,大都精通媚术,而中年妇人作为一宫之主,更是此道的佼佼者。
“我错了,我错了。”感受到来自于身体的变化,青年连忙认错,眼前的这个中年妇人绝对不是好相与的,很明显自家师傅温良的名头在中年妇人面前没有丝毫威慑力。
“哼,当年你家师傅都臣服在老娘的石榴裙下,你个小屁孩也敢在老娘眼皮底下采阴补阳,当真是放肆。”
青年闻言,当即脸色惨白,怪不得中年妇人不惧温良。
“原来你就是玄女宫第三副宫主梅花。”青年一脸的惨败,连挣扎的勇气都没有了。
这世上从来都是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温良号称‘淫圣’,一身双修之术可谓是登峰造极,年轻之时不也是败在了梅花的手底下。
也不见中年妇人施展武功,随着她的手指在青年的身上来回滑动,青年身上一道道嫣红色的气流从身体之内钻了出来,然后 进入妇人的身体之内。
青年身上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弱,而中年妇人身上的气息却是没有多少变化,这一现象被青年看在眼里,旋即打消了所有的念头,开玩笑,自己身上十分之七的功力被中年妇人吸收都不能引起明显的变化,中年妇人的功力之深,简直令人骇然。
众所周知,采阴补阳之术是增长内力最为快捷的方式,江湖上有很多人都修习有这种邪术,只是采补而来的内力比较驳杂,炼化起来比较难,而且和自身的内力不相符,容易造成走火入魔、内力停滞不前等情况。
所以,江湖上真正以采阴补阳而登顶武道巅峰的高手基本上没有,但是这些人内力之浑厚却是事实,不下于那些武道巅峰的高手,只是因为调动内力比较困难,而且实战经验比较少,是以很难出现武道巅峰的高手。
即便是青年的师傅温良,虽然内力早已经达到宗师级别,但是战斗力不过堪比绝顶高手而已!
眼前中年妇人坐拥一宫之主的名头,手底下采阴补阳的女子多了去了,这些人分出一小部分供养她,也足以将她的内力推到宗师级别了,看中年妇人操控内力的熟练程度,很明显妇人身上的内力百分之八十已经被她完全炼化,绝对是和温良一个级别的存在。
不到一炷香功夫,妇人完成采补:“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弦兵。”青年老老实实的回答,再也不敢耍花样,妇人刚才的手段让他这段时间在玉兰城所有的收获化为乌有。
“弦兵,有没有意向加入玄女宫?”中年妇人笑着开口,不知不觉中媚术悄然施展。
好在青年弦兵也是精通此道之人,只是稍微迷惑了一下,然后瞬间清醒:“此次晚辈多有冒犯,前辈已经将晚辈所得收回,至于加入玄女宫之事,晚辈从来没有想过。”
开玩笑,淫圣的弟子若是加入了玄女宫,估计淫圣那个老家伙会不管不顾的前往玄女宫将自己斩杀的。
嗯,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中年妇人点了点头,并没有强行留下青年。
“晚辈谢过前辈。”
“即刻离开玉兰城,以后也不要踏足此地,否则定斩不饶!”语毕,中年妇人带着一干护卫悄然直接离开,青年身边的两名女子紧随其后,再也不敢和青年流连。
“奶奶的,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弦兵狠狠的往床上砸了一下,语气之中多有懊恼。
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即便是温良在此,弦兵也改变不了被采补的命运,毕竟这件事他有错在先,中年妇人能留下他一条命,已经是给温良的面子了,否则青年弦兵只会和大多数人一样,被悄然斩杀。
、、、、、、。
话说这一天,柳残阳与梁若尘两人终于来到了一处相对大一点的地方,可以暂时歇歇脚。
“梁叔,这里是什么地方?”柳残阳笑着问道。
两人一起走的数天,关系从最开始的互相防备到现在已经相当熟络,彼此之间偶尔还会开开玩笑。
这段时间以来,梁若尘一直在讲诉江湖上的事情,从他怎么成为鼎鼎大名的侠盗到如何行侠仗义和贪官污吏作斗争,一直到江湖上最近几年发生的大事和他所知道的一些秘闻。
“哎,要说柳家一门老少,真是侠义无双啊!可惜柳老前辈身陨,柳家怕是再难崛起啊!”梁若尘不知怎的,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柳家。
“柳老前辈是谁?柳家又是什么存在?”柳残阳纵然是心中焦急,但是面上却不敢露出半点破绽,他早已经不是刚刚离开大青山的那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郎,而是历经生死之后熟谙人心的江湖客了。
梁若尘感慨的说道:“说起这柳老前辈,那可是我这辈子最佩服的人啊!”
“哦,能让梁叔你如此佩服,这个柳老前辈怕是非同一般吧!”柳残阳拍这马屁赞扬道,通过这几天的相处,他渐渐的摸透了梁若尘的脾气,这人是个顺毛驴,喜欢挺好听的。
果不其然,柳残阳话音刚落,梁若尘一听,立马来了兴致,当即开口说道:“你是不知道,这柳老前辈名叫柳青山,乃是柳家当代的家主,同时也是当世排名第三的武道大宗师,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柳老前辈在炼器上颇有成就,乃是当世一等一的炼器大家。”
“柳家在什么地方?我怎么没听说过。”柳残阳心中一个咯噔,爷爷竟然身陨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的内心不禁变得难受了起来,那个疼他爱他的慈祥的老人竟然悄无声息的走了。
尽管心中难受异常,肝胆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却被他巧妙地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掩饰了过去。
“柳家啊!就是楚都的柳家啊!可惜现如今楚都已经没有柳家了。”梁若尘摇了摇头,颇有些无奈。
“这是怎么回事?”柳残阳不禁再度开口问道,尽管他已经听过不止一遍,但是他还是想要从不同的人嘴里求证,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是那些人参与了覆灭柳家的行动中去。
“具体事情我也是道听途说,据传当年柳家覆灭是南宫家和雷家一手造就的。”梁若尘低声说道,这一次他并没有添油加醋,而是如实开口。
“小家伙,你打听这些事情做什么?”梁若尘笑着问道。
柳残阳笑了笑:“没事,我就是好奇,这不是要上楚都去吗!就当多些谈资呗!”
“小子,我可警告你,这些事情万万不要和他人提起,现如今南宫家一直在暗中抓捕为柳家打抱不平的人,你可千万不要乱说啊!”梁若尘慎重的告诫柳残阳。
“走,梁叔,感谢你一路为我讲解江湖见闻,今天我做东,请你吃肉喝酒。”柳残阳笑着开口,巧妙的转移了话题。
“好小子,原来还藏有私房钱呢!”梁若尘笑嘻嘻的指着柳残阳。
柳残阳乖巧的接过梁若尘的缰绳,将马匹拴在门口的马厩里,一大一小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饭店之中。
梁若尘找了一个靠近窗口的位置,柳残阳紧随其后。
“小二,来点熟牛肉和花雕。”梁若尘大声喊叫。
“好嘞!二位客官稍等片刻。”店小二一声吆喝,向厨房走去。
“花雕是什么?”柳残阳疑惑的问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花雕是一种酒,一种适合冬天喝的酒。”梁若尘笑嘻嘻的解释道。
柳残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对于酒他却是没有什么了解,这几天也不过是刚刚接触酒而已,他毕竟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再加上柳问天和墨清华很少在他面前饮酒,是以导致他对酒所知甚少。
不过,柳残阳有一点比较好,就是不懂就问:“梁叔,反正闲来无事,你又是对酒比较懂,你就给我讲讲呗!”
梁若尘一听此言立马就乐了:“嗯,这话我爱听。”
在梁若尘口若悬河的讲解下,柳残阳也大致对酒文化有了一些了解。
第二十三章 连云镇遭人暗算阳毒之体初见功
第二十三章 连云镇遭人暗算阳毒之体初见功
连云镇,云来酒楼!
梁若尘滔滔不绝的为柳残阳讲解酒文化,从白酒讲到黄酒,什么花雕、女儿红、竹叶青等名酒,他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他对酒不挑,只要是酒就好,所以在品尝酒的好坏方面他倒是没有多说,只是一句带过。
等到店小二将牛肉和花雕端上来,梁若尘已经是口干舌燥了。
“小二哥,这里是什么地方?”梁若尘笑眯眯的问道,竟是不敢去看对面柳残阳的眼神。
柳残阳翻了翻白眼,这个问题貌似自己已经问了半天了,怪不得梁若尘一直顾左右而言他,东唠西扯的,原来他压根就不知道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
“客官,小镇名叫连云镇。”店小二笑着说道。
“此地距离楚都还有多远?”梁若尘问道。
“大约还有两千里路程吧!”店小二想了想说道。
“哦,那距离此地最大的城市是什么地方?”
“嗯,距离此地一百二十多里有个窦家堡,规模比较大。”
“好,我知道了。”
店小二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一路上柳残阳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梁若尘对吃方面的要求并不高,只要能吃就行,他最大的爱好就是喝酒,几乎是无酒不欢,但是他对酒同样不挑剔,能喝就行。
但就是这么一个对自己的生活近乎苛刻的人,却往往能随手丢出几时两银子给穷苦百姓。
这一路上,柳残阳亲眼所见,梁若尘将身上的数百两纹银尽数丢给了路上遇见的穷苦人家,他自己的身上几乎没有余钱,所以即便是到了酒楼客栈,梁若尘通常不会主动开口,甚至会远远避开,这一次若不是柳残阳主动相邀,恐怕梁若尘同样会绕道而行。
小店不大,过往客人并不多。
“嗯,这牛肉不错,有嚼劲。”梁若尘赞道。
“挺好吃,回头我们买一些带着。”
“来,尝尝花雕酒,这个酒在黄酒里面还是比较不错的。”
柳残阳喝了一口,感觉还不错,没有白酒的辛辣,有一股古怪的味道,但是喝起来还是不错的。
几杯酒下肚之后,一股暖流从脚底升起,整个身子都是暖洋洋的。
“是不是不错?”梁若尘一边嚼着牛肉一边问道。
“感觉还好。”柳残阳嚼着牛肉,含糊不清的说道。
实际上,他对吃食相当讲究,在墨清华长年累月的熏陶之下,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过,不管是墨家还是柳家,向来都是讲究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哪里会想现在这般。
不过说实话,柳残阳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食物了,就连吃上一顿像样的饭也是最近才享受到的,至于以前所遵循的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早就已经成为一种奢望了。
两人将十斤牛肉和五斤黄酒消灭的一干二净,梁若尘才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肚子。
“小二,结账!”喝了将近二斤黄酒,柳残阳的脑袋也变得晕乎乎的,有些不那么清晰。
柳残阳话音刚落,梁若尘脑袋砰的一声拍到了桌子上,嘴里呢喃着:“有毒!”
柳残阳闻言眼神一凛,当即有样学样,哐当一声倒在了地上。
“哼,行走江湖,如此粗心大意,活该你们倒霉!”店小二对着昏倒在地的两人冷笑着说道,语气之中多有不屑。
柳残阳喝完酒之后只是感觉有点晕,完全没有中毒的迹象,要知道他本就是先天阳毒之体,天底下没有什么毒药能毒倒他,他之所以选择昏迷,是因为他想知道这群人到底想干什么。
稍一运气,丹田内的内力运转,将身上的醉意驱散,柳残阳的脑袋在瞬间恢复了清明,太乙神针被他藏在袖子里,随时可以发出致命一击。
“掌柜的,今天的收获不错,一大一小外加一匹马!”店小二谄媚的说道。
“嗯,干得不错!”柜台上始终拨打着算盘的店掌柜笑着说道。
店小二得到了夸赞之后,立马兴高采烈起来,开始对昏迷的梁若尘和柳残阳两人授身,梁若尘身上一个子都没有,倒是柳残阳的身上有十余两银子。
“掌柜的,是两个穷鬼。”店小二一脸不爽的说道。
“将那汉子身上的剑卸下来。”店掌柜皱着眉头吩咐。
店小二卸下梁若尘的宝剑之后,开口问道:“掌柜,这两个人怎么处理?”
“大的拖到后面杀了,小的卖到窦家堡。”掌柜摇了摇头,一脸的不满。
店小二得到命令之后,直接托着梁若尘和柳残阳的身体向院子后面走去,两人的身体加在一块大约二百多斤,被店小二轻松拉走,很明显,店小二也是有武功傍身的江湖人,要不然也不会在这里做起杀人越货的勾当。
梁若尘是真的中了毒,但是柳残阳却十分清醒。
后院,到处都是荒草,隐约可见荒草之中有各种白骨,店小二将不省人事的梁若尘丢进
荒草,拿出一柄柴刀对着梁若尘的喉咙切去。
就在这时,柳残阳陡然睁开双眸,左手成剑指,一抹银白流光后发先至直接射进了店小二的脖劲处。
店小二的柴刀还没有放下,人已经倒在了地上,他到死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柳残阳从厨房中舀了一瓢凉水当头浇在梁若尘的头上,受到凉水的刺激,梁若尘一个机灵醒了过来:“这是哪里?”
柳残阳长话短说,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奶奶的,这帮狗 娘养的,竟然跑到老子头上撒野来了。”梁若尘怒气冲冲的说道。
“当务之急不是说这些没用的,那个店掌柜的实力我并不清楚,所以才没有动手。”柳残阳开口解释道。
“咦,话说你小子扮猪吃老虎,竟然隐藏的这么深。”梁若尘打量了一番柳残阳,却是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一个人生活惯了,没点保命的手段,我也活不到现在。”柳残阳淡淡的开口,并不打算过多的解释什么。
“哼,算老子欠你一命,那个掌柜交给我。”梁若尘有些不满的说道。
“不要急着出手,他们刚才要将我卖到窦家堡,怕是这窦家堡有见不得人的勾当,一会你最好能从店掌柜的嘴里套出点什么,我打算查一查这个窦家堡。”柳残阳眯着眼睛说道。
梁若尘对柳残阳的惊人变化感到心惊,这个不起眼的少年郎思维之清晰,简直让人害怕,不过涉及到贩卖人口的事情,他一时间也不敢大意,当即顾不得刨根问题追究柳残阳隐瞒实力的问题,只是眼神慎重的点了点头。
柳残阳当即说道:“你从正面和店掌柜交锋,我从上面走。”
语毕,柳残阳身若灵猿,灵活的从后院的一处石凳上攀爬到屋顶之山,他本来想要施展轻功,但是想了想还是保留一些实力比较好,所以才采用了这种比较笨的方式。
梁若尘来不及多想,捡起店小二手上的柴刀就向屋子内走去。
“怎么办点事磨磨蹭蹭的,人解决了吗?”店掌柜不耐烦的说道。
“奶奶的,杀人都杀到老子头上了。”梁若尘手中的柴刀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店掌柜的脖颈处。
“这位英雄,有话好说。”店掌柜一个机灵,意识到店小二失手了,这一次碰到硬茬子了,不过他并不畏惧。
“说,你们和窦家堡是什么关系?”梁若尘眯着眼睛问道,若是店掌柜不能给出他满意的答案,他不介意给他一点惩戒。
“没什么关系,小人也只是听命行事而已。”店掌柜语气颤抖着说道。
“哼,听谁的命令?”梁若尘手中柴刀猛然一拍,将店掌柜手中的算盘拍飞,然后柴刀再度指向店掌柜的喉咙处。
梁若尘的武功不高也不低,他虽然被江湖人尊称为‘侠盗’,其实只是在民间的呼声比较高而已,真正的高手根本就不会在意他的名头。
他本身就是穷苦人家出身,所修习的内功心法也比较粗浅,到现在已经三四十岁的年纪了,也不过是二流高手的水准,对付一般的贪官污吏绰绰有余,但是若对上一些个真正的江湖高手,就有点捉襟见肘了。
他很有自知之明,一直在各大城池之外行侠仗义,从来不在一些稍大一点的城池游荡,是以他仅仅只是在一些县郡比较有名而已。
就在店掌柜手中算盘被拍飞的瞬间,店掌柜突然动了,身前的柜台被他猛然一推,将站在柜台前方的梁若尘连带着推走,与此同时左手对着身旁的强上猛然一推,一张大网从天而降,正好落在了梁若尘随着桌子出现的地方。
这一切一气呵成,没有半点凝滞,很明显,店掌柜不是一次做这样杀人越货的事情。
梁若尘还没有来得及反抗,就被从天而降的大网网住,任他如何挣扎,手中的柴刀始终无法斩断大网。
“哼,别挣扎了,我这网是用牛筋混合上好的麻绳编织,任你武功滔天也斩不断的。”掌柜冷笑着说道。
就在这时,一道银光闪现,嗖的一声穿透了店掌柜的右手手腕。
砰的一声,柳残阳从天而降,一个窝心脚直踹店掌柜的胸口,店掌柜重达一百八十斤的身躯,被柳残阳一脚踹飞。
不仅如此,柳残阳落地之后,不等身形站定,直接揉身而上,沾衣十八跌被他施展到极致,不到片刻功夫,店掌柜全身都是瘀伤,委顿在地,眼瞅着没有了再战之力。
制服了店掌柜,柳残阳将梁若尘身上的大网拉开。
“说吧!窦家堡是什么情况?”柳残阳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感情,店掌柜和梁若尘的脸上充满了震惊之色,眼前的少年哪里是个少年人,简直比行走江湖数年的老江湖还要老辣,至少梁若尘是比不上的。
压下心中的疑问,梁若尘走到店掌柜身前补了几脚之后,用店里的麻绳将店掌柜的手脚都绑住,以防店掌柜再出什么幺蛾子。
“你是什么人?”店掌柜眼神犀利,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特制的蒙汗药竟然会失效,这也还罢,竟然被一个
少年郎生擒,这让他对眼前发生的一切产生了怀疑,但是身上的痛疼告诉他,这是真的。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想活命,就好好配合。”柳残阳眼神冷厉,在说话的同时他全身处于高度警惕的状态,内力悄然运转,随时准备出手。
他的警惕让梁若尘心头一凛,这个少年虽然将自己救起,但是却始终和自己保持着距离,说明他连自己都不相信,这个少年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得如此警惕,还是说这个不起眼的小店还有其他的危险。
店掌柜沉默了,若是糊弄糊弄中年汉子还行,但是要想在眼前的少年郎面前蒙混过关恐怕是不容易啊!
从少年出手的果断程度来看,他绝对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
“想好了再说,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吃点苦头。”柳残阳盯着店掌柜的眼睛冷笑。
店掌柜心头一凛,知道想要蒙混过关已经不可能了,当下咬牙说道:“我若是实话实说,你确定会放过我?”
“哼,你还没有资格让我说谎。”柳残阳不屑的开口。
店掌柜的一颗心立马放到了肚子里,这个少年人若是说什么君子一言的大话,他就要思量思量,如果是这么说的话,倒是让他放心了一些,当即开口说道:“窦家堡乃是方圆数百里的第一大势力,专门以贩卖人口为主。”
“官府不管吗?”梁若尘皱着眉头问道。
“现如今这世道,官匪勾结在一起,没有官府的默许,他们怎么敢如此猖狂?我若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干起这杀人越货的勾当。”店掌柜冷笑着开口,语气之中充满了无奈。
见梁若尘还要顺着这个话题问下去,柳残阳摇了摇头,直接开口说道:“继续说窦家堡的情况。”
梁若尘还待再说什么,柳残阳对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着急。
“窦家堡三面环山,易守难攻,堡内遍布机关暗道,数百年来一直没人能攻破窦家堡,即便是官府也拿它没有办法,才就此放任不管的。”
“说重点,我不想听这些废话。”柳残阳的双眸盯着店掌柜的脸,想要以此判断他所说的话是真是假,同时也在无形之中给店掌柜施压。
“窦家堡明面上主事的是窦老爷子,但是窦老爷子已经多年不曾出面打理窦家堡,窦家堡现如今是窦老爷子的三哥子女管事,老大窦光春、老二窦艳春、老三窦万春。”
“他们具体都负责什么?”柳残阳问道。
店掌柜的摇了摇头:“具体的情况我还真不清楚,您应该知道,向我们这样的小角色是没有资格接触他们的,我们所知道的也不过是从窦家堡里面流出来的传言。”
“哦,说来听听。”
店掌柜的脸上闪过一抹惧怕,胆颤心惊的说道:“据传,窦老爷子喜欢虐杀女子,这些年不知道祸害了多少黄花闺女,为人更是阴情难测,嗜血如狂。”
柳残阳的眼睛微眯,双眸中的杀意一闪而逝,他身边不远处的梁若尘则是气的浑身发抖,握住柴刀的手都不自然的抖动了起来,很显然,这个消息让他十分愤怒。
“老大窦光春,为人阴沉,心狠手辣。”
“老二窦艳春是个女人,据传此女重达二百斤,以痛恨男人出名,她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玩弄男人,据传死在她手底下的男人比死在窦老爷子手底下的女人还多。”
“老三窦万春,稍微正常一点,此人非常贪婪,听说视财如命,平时睡觉都要搂着金银财宝才能入睡。”
“这窦家一门也真是可以,一家子没有一个正常人。”柳残阳冷笑着开口,语气之中有毫不掩饰的杀意,浓郁的杀意让梁若尘和店掌柜都忍不住打了个机灵。
“这位、、为、小哥,我、我可是实话实说了,您、您老可要说话算话啊!”店掌柜带着哭腔结结巴巴的央求道。
“说吧!你在此地待了多久?害了多少条性命?”柳残阳眯着眼睛语气森冷的问道。
“我、我没杀过人,都是店小二干、干的,和我、我没有关系。”店掌柜一下子被柳残阳身上森冷的气息吓哭,语气之中充满了恐惧。
“杨柳,别冲动。”梁若尘忍不住开口劝说。
“我没事,不用担心。”柳残阳深吸了一口气,气息渐渐的平稳了起来,随着气息的平稳,他身上的杀意也渐渐的收敛了起来。
“这里交给你,我出去呆一会。”柳残阳不等梁若尘答应,直接转身离开了小店。
梁若尘点了点头:“说吧!”
掌柜的见柳残阳离开,神态也变得放松了起来,不像先前那么紧张害怕,将这些年所做下的恶事和盘托出,没有丝毫保留。
说完之后,掌柜的突然有种解脱感:“我知道我罪孽深重,就不牢你们动手了。”
语毕,店掌柜用尽全身之力猛然对着墙上撞去,至此,云来酒楼仅剩的两个活人全部陨落,对他们所做下的恶性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第二十四章 欲铲毒瘤窦家堡 青山郡重召旧
第二十四章 欲铲毒瘤窦家堡 青山郡重召旧部
小道上,梁若尘和柳残阳一路沉默而行,谁都没有开口。
最终,梁若尘坐在马背上忍不住开口说道:“你这小子隐藏的真深。”
柳残阳依旧走在路上,轻声说道:“为了活命,别无他法。”
“我很想知道,我俩吃的是同样的东西,为什么你没事而我却中毒了?”梁若尘没有在柳残阳隐瞒身份实力一事上纠结,毕竟他从来也没有主动问过。
“没什么,因为我吃过比蒙汗药还要毒的毒,身体早已经有了抵抗能力。”柳残阳苦笑着开口,语气之中充满了落寞,没有人知道他到底经受了怎样的痛苦,承受了多少的委屈。
“也罢!既然你不愿意多说,我也就不问了,反正你已经救过我两次了,不至于害我。”梁若尘自顾自的说道,也算是对柳残阳的身份疑惑给自己一个交代,一个安慰。
“江湖或许不需要你这样的人,但是老百姓需要。”柳残阳突然开口,语气之中充满了对梁若尘的赞扬。
“嘿嘿,这话说得我爱听。”
柳残阳马屁刚起,梁若尘的本性就露了出来,昨天的不快早已经被他抛之脑后。
至于柳残阳从天而降射出的那抹银光,梁若尘压根就没有想起,以他的武功境界,根本就没有接触太乙神针的可能,他只当那是柳残阳身上携带的暗器而已,是以他连问都懒得问,毕竟那是人家的手段,贸然询问,是江湖大忌。
“你为什么要帮那两人收尸?”梁若尘再度问道,不过语气之中少了刚才的那种隔阂和拘谨。
“都是苦命人,何况死者为大。”
“哎,搞不懂,真是个奇怪的少年郎!”梁若尘喝了一口酒,摇了摇头,不再多想。
不过数息时间,梁若尘忍不住开口骂道:“奶奶的,老子就纳闷了,死人钱你都不放过,为什么不从店里牵一匹马呢?”
柳残阳对梁若尘的玩世不恭早已经熟悉,当即莞尔一笑,略作感慨的说道:“脚踏实地的感觉才是修行啊!”
“奶奶的,年纪不大,总是搞得老气横秋的。”梁若尘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
柳残阳没有接话,自顾自的向前走,他在盘算怎么接近窦家堡,将这个草菅人命的地方彻底覆灭。
见柳残阳不说话,梁若尘猛然心惊:“话说,你不会是想要前往窦家堡吧?”
“不错,我打算前往窦家堡。”
梁若尘当即目瞪口呆,座下的马匹也是停止不前:“我说杨柳,你不要命了。”
“布置的好,围场没有可能。”柳残阳平静的开口,语气之中充满了坚定。
“尼玛,这江湖是怎么了!”梁若尘一拍脑袋,欲哭无泪。
沉默了半响,柳残阳开口说道:“梁叔,到下一个路口,你自行离去便可。”
“你个小崽子,说什么玩意,就冲你小子叫我一声梁叔,我也不能放任你不管。”梁若尘郑重的开口,语气之中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那种玩世不恭。
柳残阳没说答不答应,而是说道:“此去危险重重,我一人行事倒还有生还的余地,若是梁叔同去的话,你我二人怕是无法幸免。”
梁若尘心中清楚,眼前这个少年的实力比他要强上数倍,甚至于这一路走来,梁若尘都没能看出眼前少年的深浅,只知道少年人杀伐果断,武功高强。
“我知道你武功高强,神通广大,但是你再强也只是一个人,窦家高手层出不穷,你斗不过的。”梁若尘劝说道。
“若是不试一试,我不甘心。”柳残阳如是回答。
“真是个犟驴。”梁若尘无奈的说道。
“这样,你要是信得过,我在窦家堡外面接应你,怎么样?”梁若尘拍着胸脯说道。
“梁叔说哪里话,不是我信不过你,而是现如今我们对窦家堡并不熟悉,想要覆灭一个数百年之久的家族,不是一朝一夕之功,这件事我还得从长计议。”
“而且,单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是做不到的,我等只能徐徐渐进,拉拢更多对窦家有抱怨的人。”柳残阳无奈的解释道。
“噢,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梁若尘松了一口气。
柳残阳点了点头:“不用担心,反正时间还算充裕,我等要好好布置一番,这件事急不来。”
“我在江湖上也有几个信得过的朋友,我把他们叫过来,到时候看能不能帮上忙。”梁若尘想了想说道。
“梁叔,这事全凭自愿,毕竟涉及到生死大事。”
梁若尘见柳残阳略微有些犹豫,当即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道:“没事,我那几个朋友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侠客,对于除暴安良这种事,绝对不会推脱的。”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到了窦家堡之后就分头行动。”
梁若尘不知道的是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信服了眼前的少年,什么事都是以少年马首是瞻,也许是因
为受到柳残阳武力的压制,也许是这个少年魅力使然,总之梁若尘头一次觉得,跟在这个少年的身边,似乎远比除暴安良、行侠仗义更有意义。
、、、、、、。
无量山,张出尘的道场。
自从从大青山上归来之后,张出尘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再也没有离开过无量山,而且平日了也是深居浅出。
这段时间以来,李山阳可谓是备受煎熬,张出尘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对李山阳进行了魔鬼般的训练,李山阳明明是一个道士,却不修炼术法,而是淬炼身体武功,连带着他的叔叔李宝山也没能幸免。
每天早上身背一百斤的重物顺着整个无量山的茅山道场跑一圈,往往一圈下来两人直接精疲力尽,完全向一坨烂泥一般。
而这个时候训练才刚刚开始,张出尘也不知道从哪里招来一柄拂尘,那拂尘在他的手中好似有千变万化一般,随便轻轻一扬,便如同高手出剑一般,到处都是拂尘之上的丝条,拂尘扫过之后,叔侄二人全身上下必保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那种痛完全是深入骨髓的那种。
这样的训练会持续一个时辰,说来也怪,一个时辰之后叔侄两人身上好像充满了力气一般,一扫负重跑步之后的疲惫感。
做完这些之后,基本上也就到了吃饭的点,若是单纯的鱼肉叔侄两人也不至于抱怨,关键是中午的饭菜几乎充斥着一股浓浓的中药味,而且张出尘直接放话出来,每个人必须把饭吃完,吃不完下午的训练量翻倍。
一开始叔侄两人没当回事,认为翻倍能翻到哪里去,谁知道下午张出尘足足虐了叔侄两人两个时辰,这还不算完,两个时辰之后叔侄二人扛着一根不知是什么材质的圆木,从山上山下来来回回足足跑了二十趟,二十趟下来之后,叔侄二人浑身肌肉颤抖,一身内力全部耗尽。
谁知道,这个时候张出尘突然出现,如同老鹰抓小鸡一般,将叔侄二人扔进了瀑布下面,高愈千尺的瀑布从天而降,砸在身上,那种痛苦,就像是烙铁烙在身上的感觉一样,皮肤火辣辣的痛,痛到没有知觉。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中午那顿由中药熬制而成的午饭有多重要,那点残余在腹部的药力,在体力耗尽之后开始作用在身体之上,一点点缓解着来自身体的痛疼和压力。
如果说没有知觉是一种幸福的话,李宝山叔侄宁愿从此失去知觉,随着药力的发作,身体的知觉一点点恢复,那种瀑布带来的痛苦感也在知觉的恢复中逐渐恢复。
从那天开始,叔侄两人对张出尘所说的话言听计从,再也不敢有一丝懈怠。
每天晚上,自有道童为叔侄二人端上药汤打熬身体,也是这种重压的之下的高强度训练,叔侄二人的实力突飞猛进。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叔侄二人的身体强度和实力的进展就达到了平衡,再也不能寸进。
一个月后,李宝山离开了无量山,张出尘让他回到青山县重召旧部,完成当初许下的诺言。
当时的李宝山并不明白这位道家真人话里的意思,也不知道这个诺言到底是对谁许下的,只是出于对老真人的信任和尊重,李宝山义无反顾的回到了青山县。
在李宝山离开之后,张出尘开始传授李山阳道家秘法,从符篆的制作到各种手势真言的使用环境、从驱邪祈福到降妖伏魔,事无巨细,张出尘一点一滴的教导着这个弟子,李山阳倒也争气,在道家秘术上的悟性非常好,只是碍于实力有限,有些术法无法施展而已。
这一天,无量山上白云悠悠,张出尘出奇的没有教导李山阳任何东西,而是将李山阳叫到后山的一处高峰之上。
“师傅,您老人家叫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李山阳恭敬的问道。
“山阳,你跟着为师已经整整十年了。”张出尘背对李山阳,负手而立。
“师傅,您老这是?”李山阳本能的感觉到了不妙,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我是道家真人,不属于这座江湖,为师已经在这座江湖停留了太久,是时候离开了。”张出尘语气平静,好像是在诉说一见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等李山阳开口,张出尘紧接着说道:“你不是一直在问你的师兄师姐们在什么地方吗?”
“师傅,他们?”李山阳若有所思的问道。
“他们因为道术有成,先后去了另一座江湖,而如今为师也要前往另一座江湖,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你也会前往那里的。”张出尘捋着胡须,笑着开口。
“师傅,我要怎样才能去往那里?”李山阳疑惑的问道,他还是头一次听说过另一座江湖的事情,不免有些惊讶和震惊。
“时机到了,自然就到了。”张出尘打了个禅机,却是没有多说什么。
李山阳心中明了,知道自家师傅不愿意多说,索性也就不再多问,道家讲究缘法,讲究随其自然,时候到了自然也就明白了。
“师傅,你放心,我会努力的。”李山阳坚定的说道。
“世间天才如过江之鲤,努力者何止千万,为何那踏入巅峰者只有三两人?”张出尘笑着问道,目光中透着睿智。
“机缘?”李山阳试探着问道。
“不错,就是机缘二字。”张出尘点了点头。
“师傅,弟子愚钝,还请师傅明示。”李山阳恭敬的行礼。
“缘结百草山,道起窦家堡。从龙若有功,一举入青冥。”
一道谒语由近及远飘散在李山阳的耳中心中,无量山上白云依然悠悠,却再也没有了张出尘的身影。
李山阳对着张出尘离开的方向恭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佛家有打谒语之说,道家同样有,张出尘留下的谒语并不难,但是此刻的李山阳却参不透。
‘缘结百草山’一句并不难理解,毕竟李山阳从小在青山县长大,对百草山也比较熟悉,这一句谒语只要细细思量,不难猜出缘由,但是下一句‘道起窦家堡’却让李山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余下两句则是相当的浅显,意思是说只要他跟对了人,以后踏入那座江湖完全不是问题,关键是第二句,第二句若是勘不破,找不到对的人,那么一切都只是无用功。
想来想去,李山阳也没有想明白个所以然,索性不再多想,李家的人在无量山之下生活,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与世无争,也没有再离开的打算,再加上这里相对隐秘,安全问题根本不用他操心,即便是如今张出尘已经不再无量山上,凭借他道家真人的名头,也没有人敢在无量山撒野。
而叔叔李宝山已经离开了无量然,前往青山县召集旧部去了,李山阳在无量山已经没有留下去的理由,是以李山阳决定先去青山县寻找叔叔李宝山,然后再打听窦家堡的情况。
他虽然生长在青山县,但是对于青山县周边的地形环境却并不熟悉,只有到了青山县找到叔叔李宝山之后,再做打算。
但是有一点,他心中却非常清楚,窦家堡是这四句谒语的关键所在,所以窦家堡他势在必行。
结合叔叔李宝山离开无量山之前师傅张出尘所说的话,他不是没有想到过当初在百草山上那个直面群雄的少年,但是少年的身影刚一出现,就被他否定,毕竟到现在都没有少年的消息,怕是少年已经凶多吉少了。
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不可能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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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县,青山郡。
李宝山离开无量山之后,带着当日和他一起落脚无量山脚下的一干人马,一路马不停蹄赶往青山郡,如今的青山郡早已经没有了那些外来江湖人的身影,青山郡的人民也恢复了往日安逸的生活,东岳朝廷已经派遣了另一名郡守前来主持青山郡的日常事务。
李宝山的部下在当日百草山一战之中死伤过半,大部分人永远的留在了百草山,少数人随他一起前往无量山,还有一部分人远走他乡,百草山的那一场大战之后,李宝山的部下走的一干二净,现如今已经没有人在郡衙任职了。
李宝山根据往日对这些部下的了解,将身边的数人分散开来,暗中召集旧部人马,数人在寻找了一个多月之后,倒是被他们寻到了一小部分部下,这些部下见李宝山安然无恙的归来,没有丝毫犹豫的跟随李宝山。
青山郡,一处废旧的院落之中,李宝山等数十个汉子聚集在这里,这里相对来说比较隐秘,平常四周根本就没有活人,他们索性将这里作为聚集之地。
“大哥,我们总是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啊!”有人开口说道。
“是啊!我等现在根本就不敢在青山郡现身,谁知道那些江湖人有没有留下暗线监视我们。”
“不错,大哥,我等当学那江湖好汉,专门劫富济贫,也不枉我等来世间走一场。”有汉子满脸通红,大声说道。
“诸位兄弟莫急,你等也知道我那侄儿乃是无量山上的道家真人,他老人家名言让我来此召集旧部,却没有说具体如何安排,但是我相信过不了多久,我那侄儿就会有消息传来。”李宝山开口解释道。
“若是那位老神仙所言,我等还真是应该稍安勿躁啊!”有跟随李宝山前往无量山的汉子慎重的说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大哥如此沉得住气。”
“既然老神仙有言,我等就在此地等上一等,相信老神仙也不屑于加害我等凡夫俗子。”
众人一听是无量山的老神仙授言,当即一个个彻底的打消了其他心思,安下心来在此等候。
李宝山闻言,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这些人虽然是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但是他们毕竟江湖气更浓一些,若是没有老神仙的授言坐镇,怕是这些人指不定会惹出来点什么事,毕竟,当日李山阳施展道家神通对战天尸宗的那些怪物的情形他们可是亲眼所见,是以对无量山那位老神仙颇为尊敬,这种恭敬是发自内心的畏惧,是对神明的敬仰,不敢有丝毫亵渎之意。
第二十五章侠盗江湖寻帮手 宝山发兵窦家堡
第二十五章 侠盗江湖寻帮手 宝山发兵窦家堡
窦家堡,是一个人口相对聚集的城镇,规模比不上青山县,但是比普通的郡、镇要大上不少。
确实如同云来酒楼掌柜所说的一样,窦家堡三面环山,从远处看就是由一个又一个圆形的建筑物组成,那些圆形的建筑物大小不等,当中一个圆形建筑物特别高大,大约数十米高,站在上面可以通视整个窦家堡。
窦家堡易守难攻绝非虚言,柳残阳和梁若尘两人来到窦家堡之后悄然在窦家堡住了下来,打听着窦家堡的消息。
五天之后,两人该打探的消息基本上都打探完了,窦家堡占地方圆数十里,全堡人口大约有五六万多,其中以老人和孩子居多,大部分青年和壮年要么在窦家为奴,要么被窦家**害,还有一部分人远离了窦家堡,到他处谋生去了。
窦家是窦家堡最大的一户,占地将近千亩,窦家人丁兴旺,除了家主窦子美一脉之外,还有其他的分家,这些窦家人世代居住在窦家,负责不同的事情,光是窦家一姓在窦家堡就将近三万人,住在窦家大院的窦家人也有数千人之多,再加上窦家的奴仆之类的,整个窦家大院有将近万人居住其中。
据窦家堡的其他百姓传言,窦家院子内有地道直通山上。
窦姓在窦家堡是大姓,是以在窦家堡窦家说一不二,其他姓氏之人若是胆敢反抗,窦家人会肆无忌惮欺辱,是以整个窦家堡看上去非常稳定,其实暗流涌动,只要一有机会,这些外姓之人肯定会群起而上,将窦家在窦家堡的统治推翻。
只是,这个机会微乎其微,是想就连官府都拿窦家堡没办法,而且还和窦家堡同流合污起来,其他人想要将窦家推翻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几天,随着打听来的消息越来越多,柳残阳和梁若尘的脸色不禁阴沉了起来,除了因为窦家的强大而感到担忧之外,另一点则让一直犹犹豫豫的梁若尘都是下定决心要和窦家死磕到底。
无他,窦家做下的杀虐实在是令人发指,据传,窦家曾经将得罪过窦家的一个孕妇剖腹,连尚未出生的孩子都不放过,至于奸人妻女,灭人满门的事情更是比比皆是,这也是窦家堡青壮比较少的原因。
而且更令人难以忍受的是,那些逃出去的窦家堡青壮根本就没能逃出窦家人的魔掌,全都被窦家人悄悄斩杀了。
试想,他们都是一群手无寸铁的普通百姓,哪里能抗衡拥有武力的窦家之人?
有的人家只剩下老头老妪,有的家里只剩下半大的孩子,而且这些人还要受窦家的压榨,窦家人在窦家堡做下的杀虐简直是罄竹难书。
多数人‘闻窦色变’,柳残阳和梁若尘之所以能打听来这些消息,还是两人斩杀窦家离开窦家堡的窦家人获得的消息,在窦家堡之内根本就打听不到任何消息,两人还没开口,那些老百姓就纷纷摆手离开。
两人刚在窦家堡停留了一天,就被窦家之人盯上了,要不是两人见机的早,恐怕此刻已经成为窦家的瓮中之鳖了。
如今,梁若尘已经离开了窦家堡范围,前往江湖去找他的那些江湖朋友去了,而柳残阳则藏身于距离窦家堡势力范围数十里的一处大山之中,等待着梁若尘的到来。
他心中非常清楚,单靠自己的力量,绝对不可能拿下窦家堡,现如今即便是藏身于大山之中,他都需要小心翼翼的,不为什么,因为窦家已经开始派人对附近的大山进行地毯式授查。
在他们被窦家之人盯上的第二天,窦家的守卫明显加重了不少。
实际上,窦家在江湖之中并不出名,窦家并没有什么高手坐镇,只是因为窦家所处的特殊环境和行事谨慎的特性,才让窦家得以存活如此之久。
据柳残阳斩杀的窦家人透露,窦家之人武功最高的就是窦老爷子和他的三个子女,窦老爷子是二流巅峰的水准,而他的三个子女中老大是二流后期,老二和老三是二流初期水准,窦家有一个供奉名叫薛海川,是窦家唯一的一个一流高手。
据传此人好色如命,每日无女不欢,就连窦老爷子的亲闺女窦艳春都和不清不白的,两人成天厮混在一起。
薛海川为窦家卖命,窦家给他提供女子,供他享乐!
柳残阳之所以能从窦家之人口中套出这些机密的事情,还要得赖与他的太乙之力,太乙之力在他的体内倒是相安无事,但是一旦进入到其他人的身体之中,那绝对是一种极致的煎熬,比世间最为骇人听闻的酷刑都要狠。
冷到骨髓里的痛,热到全身每一个毛孔如同蚂蚁撕咬的感觉,尝过一次,直接怀疑人生!
柳残阳在等,等梁若尘归来,他决定暴露身份,借助墨家的人手将窦家堡攻破,但是现如今他身边没有信得过的人手,唯一一个勉强可以相信的梁若尘武功太低,而且一些隐秘还不能让他知道,这也是他当下颇为纠结之事,自己的身份要不要告诉梁若尘和他的那些江湖朋友。
如果不说,想要凭借几人的力量攻破窦家堡
没有任何机会,说了之后,他们会不会将自己的身份泄露出去,这些都是当前他所纠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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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郡,一处山头之上,李山阳终于找到了叔叔李宝山,而如今经过一段时间的召集,李宝山的身边已经聚集了一百零六名旧部,加上他和李山阳,正好是一百零八人。
由于人数过多,再藏身于青山郡内显然是不可能了,所以众人选择了一处山头,在那里开始做起了打家劫舍的买卖。
由于李宝山以前做过青山郡郡守,对青山郡非常熟悉,所以近一段时间以来他们几乎没有跑空过,他们专门挑那些平时欺压百姓的恶霸、缺斤短两富商下手,每一次都会满载而归,这些抢来的财物粮食,他们大部分都会在夜间分发给那些穷苦人家,只留下一两成供自己人吃喝用度。
李宝山拉起的山头,不仅没有被青山郡人叫骂,反而受到了大多数青山郡人的拥戴,他们这些人之所以没有被官府抓住,少不了这些穷苦百姓的帮忙。
是以,李山阳刚到青山郡,稍一打听就找到了李宝山等人的聚集之地。
山头之上,一处新搭建的简陋房子里面,叔侄两人在屋子里商议关于张出尘留下的谒语。
“窦家堡,距离此地约五百里路,那里是窦家的地盘,窦家在那里经营了数百年之久,早就固若金汤,你的造化之地竟敢会是那里?这好没道理可言啊!”李宝山不禁皱起了眉头。
“叔叔,为什么这么说?”李山阳疑惑的问道。
李宝山沉思了片刻之后说道:“你有所不知,这窦家可不是善类,专门干贩卖人口的勾当,这些年可以说是坏事做尽。”
“不对啊!既然如此,师傅他老人家为什么会提起窦家堡?难道窦家另有玄机?”李山阳的眉头也不禁皱了起来。
“还是不对,第一句‘缘结百草山’,很明显是说你要扶持的真龙是在百草山上认识的,但据我所知,当日百草山上并没有窦家之人,而且窦家之人轻易不会离开窦家堡啊!”李宝山不禁疑惑起来。
“叔叔师傅他老人家当初曾说让你前往县重召旧部,完成当日许下的诺言,你好好想想,你都对谁许过诺言?”李山阳皱着眉头问道。
李宝山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从不轻易许诺,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在思考到底对谁许下过诺言,但是一直没有想出来到底是谁。
柳残阳他并不是没有想过,只是那小子当日就死了,一个死人,你叫他如何完成诺言?是以在柳残阳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脑海中的时候,立马被他否定。
“叔叔,你说从百草山上跳进多瑙河,有没有可能存活?”李山阳忍不住问道,因为他深知自家叔叔的性子,轻易不对人许诺,而唯一一次许下诺言,就是在百草山上对柳家后人柳残阳许下的。
“此次若不死,我李宝山便追随你大战天下!”李宝山呢喃着说道。
“对,正是此人。”李山阳慎重的点头。
李宝山吐了一口浊气:“若是说别人,我不敢保证,但是若是那小家伙的话,还真说不定。”
“叔叔,看来咱们想到一块去了,除了他之外,还有谁能让叔叔许下‘此次若不死,我李宝山便追随你大战天下’的诺言,除了他,还有谁能让我李山阳扶持?除了他,还有谁能让师傅他老人家如此看重?”随着李山阳一连三问说出来,叔侄二人的目光越发的坚定。
李宝山点了点头,语气慎重的说道:“是了,一个早夭之人能活着离开大青山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一个弱冠少年能鏖战数百群雄更是奇迹中的奇迹,除他之外,别无他人!”
“我现在有个疑问,不知当说不当说。”
“你我叔侄有什么不能说的。”李宝山不悦的说道。
“叔叔,你说柳家后人怎么会出现在窦家堡?莫不是?”李山阳犹豫的说道。
“不要胡说,柳家一门侠义无双,绝对不可能。”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柳残阳此刻出现在窦家堡,有点耐人寻味啊!”
“不好,柳家小子有危险。”李宝山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瞬间脸色大变。
“怎么了叔叔?”
“你师父他老人家让我召集旧部,完成当日所下诺言,而从青山郡到楚都,窦家堡是必经之地,以柳家小子的性格,一旦得知了窦家堡所做的事情,必然不会善罢甘休的。”李宝山焦急的说道。
“什么?那还等什么,叔叔我等即刻发兵,前往窦家堡。”李山阳闻言思路越发的清晰,当即大叫道。
“五百里地,两天时间足够了。”李宝山眯着眼睛开口,语气之中露出一股铁血之气,看来这一次窦家堡一战是不可幸免了。
“山阳,点兵!”一抹威严的声音从这个魁梧的汉子口中发出。
李山阳得令,行了个军礼,恭敬的走了出去。
不消一时三刻,所有人召集完毕。
“禀大人,原青山郡官兵集合完毕,应该一百零七
人,实到一百零七人。”一个青年大声喊道。
“诸位兄弟,李宝山重拉旧部,为的是完成当日在百草山上许下的诺言。”李宝山大声喊道。
一百零七人的队伍,没有一点声音发出,全都认真的听着。
“诸位兄弟,百草山一战我青山郡官兵尽显男儿血性,虽死伤惨重,但我青山郡的男儿的冲天豪气犹在。”
“此次,我要发兵窦家堡,诸位兄弟可敢与我一战?”没有过多的解释,没有过多的言语点缀,只有最为真诚的喊叫。
“虽死无憾!”
“虽死无憾!”
“虽死无憾!”
整齐划一的喊叫声冲天而起,这些血气方刚的汉子热泪盈眶,他们的那个无所畏惧、视死如归的统帅又回来了。
“王翦,由你带领一队人马前往青山郡,从咱们的地盘上拿回我们的甲胄和兵器,天黑之前归来。”
“末将领命!”青年大声喊道。
这一次他的回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大声,不再是以‘卑职’或者‘属下’自称,而是口称‘末将’!
“李山阳,由你带领一队人马前往青山郡购买马匹,保证一人双马,天黑之前归来!
“末将领命!”
“陈响,由你带领一队人马购买足够一人双马十天的粮草,天黑之前归来!”
“末将领命!”
三人领命之后,各带一路人马下山而去。
“林宇豪,其余人等由你负责,收整山头,将多余的东西全部丢弃,确保天黑之前可以拔营出征!”
“末将领命!”
一道道命令从李宝山的嘴里有条不紊的发出,众将士开始忙碌起来,没有人上前打听这次出征到底是因为什么,他们心中只明白一个道理,该他们知道的,统帅不会瞒着他们,不该他们知道,他们也无需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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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家堡之外十里的小山上,柳残阳如同最灵活的猴子,穿梭在丛林之中,身后是来自于窦家的打手。
在山上潜伏的第五天,他的行踪终于被窦家人发现了,准确的说,应该是被窦家养的一条狗发现了,这一点让柳残阳十分无语,他躲得过人,却没能躲得过狗鼻子。
被狗发现了之后,柳残阳暴起杀狗,狗倒是被他杀掉了,但是他也被窦家人包了饺子,不得不说窦家人在抓人方面经验当真是丰富无比,无论柳残阳逃到哪里,都会遇见窦家的打手,好在他武功不俗,又有丛林作战经验,倒是被他从数十名打手之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他杀了一个狗,却杀不了十个狗,身后是紧追不舍的狼狗和窦家打手,柳残阳是有苦难言,他是无惧这些人,但是他更不想在这里丢掉性命。
毕竟,他此刻仅仅只是一个人。
好在他速度极快,只是盏茶功夫他就将那些打手甩出几里地,但是那些狼狗却是紧追不舍,任他如何逃遁。
不得已之下,柳残阳做起了杀狗人。
不需要太乙神针出马,对付这些经过训练的狼狗,他只需要一些石头即可。
一株大树之上,柳残阳端坐其上,手中是数十个鸽蛋大小的石头,一只狼狗对着他所在的大树狂吠,如果不是狼狗不会爬树,估计此刻它已经窜到树上撕咬柳残阳了。
柳残阳手腕一抖,一枚石头如同利箭一般射向狼狗,狼狗还没有来得及躲避,就被柳残阳射杀,杀了一只狗之后,其余的狼狗毫无畏惧的冲着柳残阳狂吼。
犬吠之声,一时间传遍整个山谷。
“哼!”一声冷哼,柳残阳身形暴起,在丛林间如风穿梭,一枚又一枚石头从他的手中射出,十余只狼狗眨眼间死伤殆尽,柳残阳身形一闪消失在茫茫大山之中。
轻松的摆脱了身后追赶的窦家打手。
“他奶奶的,这小子太厉害了。”
“整整十五条狼狗,都被这个小畜生射杀了,这让我们回去怎么交代啊!”一人带着哭腔说道。
“怕什么,和我们有个毛的关系,都推到那小子的头上不就完了。”
“没错,谁让他好死不死的得罪了窦家,该他倒霉!”
一行人有说有笑,完全没有紧张之感,这件事情闹得越大,他们的责任反而越轻,那个倒霉的小子若是惹出来家族里面的那几个很角色,怕是会后悔做人的。
柳残阳摆脱了众人的追击之后,并没有走远,而是悄然摸回了原来藏身的地方,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以他的速度,窦家人绝对不会想到,他会这么快回到原地,之所以冒险回来,是因为和梁若尘约定的地点在这里,万一梁若尘和他的朋友们回来之后,被窦家的人发现了,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如果仅仅是他一个人,那么他将毫无畏惧,但是若搭上了好心帮忙的梁若尘等人的性命,那就不好了,所有由不得他不回来!
第二十六章杨伯当生死不明 杨芳烈借机拢权
第二十六章 杨伯当生死不明 杨芳烈借机拢权
果不其然,窦家加大了授查的力度,但是再也没有回到柳残阳最开始藏身的地方。
趁着这段时间,柳残阳在藏身之地削了大量的木枪,因为身体的原因,他无法使用任何兵器,如今他身上傍身的兵器只有‘太乙神针’,其他的兵器他一概不用,若是不使用内力还好,一使用内力,任何兵器在他的手中都会变得瘫软如泥,即便是现在已经能使用部分太乙之力,但是对太乙之力的控制力还远远没有达到能自如控制到兵器上的程度。
为了避免惊世骇俗和泄露身份,柳残阳最终决定不使用任何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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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城,杨家,笼罩上了一层阴霾,杨家家主杨芳烈的长子杨伯当在上次杨叔常大闹杨家的时候离开杨家,前往墨城给墨家一个解释。
可是直到现在,杨伯当都没有归来,而距离上次杨叔常大闹杨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按照路程计算,从盐城到墨城往返最慢一个月时间也足够了,所以在杨伯当离开杨家一个月之前,杨家人并没有当回事,但是过了一个月之后,仍然不见杨伯当的身影,而且连他带着的几个随从都没有回来报信,杨芳烈等人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当下飞鸽传书,由杨芳烈和杨叔常父子亲自签名,以最快的速度将信寄到墨家,几天之后,墨家同样以最快的速度传回了书信,墨家从来没有见过杨伯当,杨伯当也从来没有进入过墨城。
至此,杨家人终于意识到杨伯当出事了,生死不明!
随后杨家人组织大量人手沿途授索杨伯当等人的踪迹,来回好几拨人马耗费了十余天的时间,始终没有找到关于杨伯当等人的任何痕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杨伯当等人就像是从人间消失了一样。
最近几天以来,杨芳烈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动骤打人摔东西,,一天到晚阴沉着脸,不见丝毫笑容。
所有人都知道,杨伯当凶多吉少!
老来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杨芳烈所承受的压力之大,难以想象,不止是杨芳烈,杨叔常等几个兄妹同样是沉浸在痛苦之中。
他们心中非常清楚,杨伯当前往墨家的事情,只有杨家人知道,而当日知道杨伯当前往墨家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背后主谋根本就无从查起,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凶手一定是杨家内部之人,他们想要借此挑起杨芳烈一系的内讧,然后趁乱夺权。
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兄妹几人也无可奈何!
在消沉了一段时间之后,杨芳烈也渐渐的接受了大儿子杨伯当陨落的消息,随着杨伯当的销声匿迹,杨家也迎来的新一轮的大清洗,这一次清洗,上到杨芳烈的叔叔辈,下到他的孙子辈,无一人能幸免,杨芳烈借助这一次事件的风波,将杨家的权利再度集中到他一个人的手中。
杨家议事大厅,众人全都阴沉着脸,整个杨家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气息,连一向不出席家族任何事宜的几个族老都被请了过来,可见这次事情的严重性。
“芳烈啊!人都来的差不多了,开始吧!”一个上了年纪的族老颤颤巍巍的开口说道。
杨家现如今还在世的一共有三个族老,都是杨芳烈父辈的老人,在杨家也是德高望重,只是向来不插手家族事务,杨芳烈的父亲早逝,若不是三位族老力挺,他也做不到今天的位置,是以这一次召开家族大会,他将三位族老都请了过来,毕竟他要动的人和三位族老不无关系。
三位族老分别叫杨耀勇、杨坤龙、杨长生,年轻时候三人也是做生意走江湖的好手,只是这些年因为身体的原因,渐渐的退出了杨家的舞台,把机会留给后来人,他们三人对杨家向来是大公无私,只要是附和杨家发展的事情他们都一力支持,只要是能多杨家发展起到作用的他们不分亲疏。
“是,长生叔。”杨芳烈平静的开口,看不出他的表情。
“杨家在盐城发展数百年之久,从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作坊发展为今天位居盐城之巅的杨家,一路走来殊为不易,我杨家做生意,求财求平安,这些年从来没有出现过杨家子弟被人仇杀的现象,但这个现象如今被打破了。”杨芳烈语气平缓,谁也听不出他内心的波澜。
“芳烈,谁出事了?”杨长生皱着眉头开口,握住拐杖的手不禁紧了紧。
“我家老大杨伯当。”杨叔常站起来开口。
如今,杨叔常已经有资格参加这样的家族大会,即便是在众多家族老人的面前,也有他一席之地,在这个以武为尊的江湖,武力才是决定一切的东西。
“你是谁?”杨长生身边的一个耄耋老者不悦的问道。
“他是我的三儿子,死的杨伯当是我的大儿子。”杨芳烈看着那个老者,开口说道。
“芳烈,你的儿子死了?是谁干的?不要命了?”杨长生一连三问,语气之中充满了愤怒。
他是
三个族老之中最得意杨芳烈的人,而刚刚开口质问杨叔常的族老则是最不得意杨芳烈的杨坤龙。
“我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先是纵容杨花陷害我三儿的子女,再是出手要了我大儿的性命,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天。”
“芳烈,杨家竟然出现了这等事情,你打算怎么做?”杨长生也不问缘由,直接问道。
“族老且慢,这些事情疑团甚多,还需从长计议啊!”一个年纪和杨芳烈相仿的老者站起来阻止。
“长生啊!在事情还没有明朗之前,最好还是先查清楚为好。”杨坤龙转头看向杨长生。
“伯当是怎么被杀的?”一直没有开口的族老杨耀勇问道。
“这个事情我知道。”那个老者开口回答。
当下他将杨叔常大闹杨家,杨伯当前往墨家解释的事情说了一遍,三位族老在听了那个老者的诉说之后,一个个眉头紧皱了起来,一时间竟然无人开口,这件事情看起来简单,实际上非常棘手,怪不得杨芳烈会将他们这些个族老召集过来。
“芳月叔所言差矣!”
“哦,叔常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杨长生问道。
“芳月叔似乎没有说这两件事情发生的原因?”杨叔常不屑的问道。
“你这个晚辈,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敢在这里大放厥词。”杨耀勇不悦的开口。
杨芳烈起身说道:“忘了知会三位族老,我儿杨叔常已经进阶一流高手之境,在杨家的地位不下于任何一位长老。”
“叔常,你来说说两件事情发生的原因?”杨长生恰到好处的开口,不仅化解了杨耀勇的尴尬,也巧妙的将杨芳烈和杨耀勇两人的矛盾压下。
杨叔常也不客气,当即将杨花之人纵容杨破军和杨静姝离开杨家、盐城,进入百兽围场的的事情讲了一遍。
杨长生听完之后,点头说道:“这么说来,确实是有人故意为之。”
“伯当会不会是死于墨家之手?”杨耀勇开口问道。
杨芳月借机插嘴说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毕竟当初我们杨家做得确实是太过分了。”
“哦,如果是墨家做得,我等却是不好和墨家撕破脸皮啊!”杨耀勇皱着眉头说道。
“哼,真是可笑,我那亲家玄山大儒是何等人物,岂会因为我杨家的些许小事报复伯当。”杨芳烈不屑的开口。
“墨玄山不会,不代表墨家的人不会。”杨芳月冷笑着说道。
“那好啊!我们即刻前往墨城讨一个说法,由你杨芳月领队如何?”杨芳烈冷笑着开口。
“是你儿子又不是我儿子,关我何事!”杨芳月小声嘀咕,开玩笑,向墨家讨说法,墨家可能会认识杨芳烈一脉,可不认识他杨芳月。
“既然如此,那你说这么多做什么?要不你来当这个家主,我杨芳烈给你打下手?”杨芳烈语气冷厉,一点都不惯着杨芳月。
在杨芳烈的下手,他一奶同胞的两个弟弟杨芳铭、杨芳奇,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这一次他们兄弟二人被人当了枪使,原本他们也没有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但是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脱离了他们的掌控,完全朝着一个他们无法控制的局面发展。
而他们也让自家大哥杨芳烈对他们失去了最后一点耐心,这次的会议事先他们并不知道,杨芳烈也没有像以前一样和他们通气,他们兄弟的那一点信任也随着杨叔常大闹杨家而消失。
“芳烈,不要说气话,杨家除了你还有谁堪当大任啊!”杨长生无奈的说道。
“是啊!这些年杨家在你的手上增增日上,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杨耀勇接话附和。
“没错,你做出的成绩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杨坤龙点头。
开玩笑,若是没有杨芳烈,他们杨家在盐城都是垫底的存在,如何能像现在这样风光,杨芳烈若是现在撂挑子,不说别的,单是墨家那边他们都摆不平,更不要说这些年由杨芳烈打下的关系网了。
“我儿现如今生死不明,踪迹全无,今天召开家族会议,我不想多说其他的,你们想要家主这个位置,我可以拱手让出,但是对于我儿的事情,我必须要讨一个说法。”杨芳烈根本就不买账。
“芳烈,你只管去做,若是真有人参与到伯当的事情之中,不管是谁,必须严惩,我这一脉任由你处置。”杨长生放出狠话,勾结外人陷害自家人,这是绝对不允许存在的,更何况陷害的还是一家之主的儿子。
沉默半响,杨坤龙和杨耀勇先后表态,表示这件事会给杨芳烈一个交代,并且给予杨伯当家人最好的待遇。
杨芳烈知道,这件事情三位族老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他心中非常清楚,三位族老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都是想要杨家更强大,大的出发点和他是一致的,只是在发展的过程中,他们之间有所出入。
他愿意相信,关于杨伯当这件事情三位族老是不知情的。
是以他并没有做得太过,只是将杨花和家族的各项权利再度牢牢的抓在了自己的手中,然后又处理了几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这件事情就算是圆满结束。
杨叔常本来还想多说什么,但是却被杨芳烈以眼神制止,不少人都在暗中松了一口气,三位族老对杨芳烈的识大体非常满意。
在杨家召开会议的同时,南宫俊逸顺利回到了南宫家,同时非常高调的宣布他进阶一流高手境界,并放出狂言,要挑战各门各派的高手,以砥砺武功。
南宫俊逸非常高调,在进阶一流高手的同时,在南宫家内部引起了轩然大波,他直接表示要争夺东岳古国储君之位,一时间,南宫家分成了多个派系,有人支持南宫俊逸,有人反对南宫俊逸,但不管怎么说向南宫俊逸这样的少年高手,如凤毛麟角一般稀少。
南宫俊逸在进阶一流高手的同时,得到了南宫家的悉心栽培,大多数资源已经对南宫俊逸开放。
在南宫俊逸放言进阶一流高手不久,南宫家和东岳朝廷突然宣布要对柳家余孽进行大扫除,柳家之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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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极冰原,柳问天和封无道两人一路顶风冒雪,终于在耗费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之后找到了传说中‘冰心之精’。
一路走来,二人克服了恶劣的地理环境和天气,历经磨难,在结下了深厚的生死友谊之后,两人终于在一处孤岛之上找到了冰心之精。
之所以能这么顺利的得到冰心之精还有赖于封无道精湛的占卜之术,要不是有封无道在,柳问天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找到冰心之精。
仅仅数十天的时间,封无道整个人都苍老了不少,频繁施展占卜之术是非常耗费精力的,没办法,北极冰原的环境太过恶劣,除了天气带来的危险之外,还有各种层出不穷的凶猛野兽,要不是柳问天已经进阶绝顶高手,再加上封无道精通占卜之术,两人绝对不可能走到这里。
要知道,当初柳青山贵为天下排名前三的大宗师级人物,也是历经千辛万苦才找到数种珍惜矿石的。
两人能顺利找到冰心之精,说明两人的运气很不错。
柳问天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江湖的时候,南宫家再度对柳家动手,这一次是散布在江湖各处的柳家余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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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家,在南宫家强势对柳家发出绝杀令之后,墨家迅速宣布,墨家将会是柳家最忠实的盟友,只要柳家还有一个人在,墨家就永远不会放弃柳家,同时开始了和南宫家的正面碰撞。
此后,雷家宣布和南宫家结为盟友。
与此同时,远在鬼城的墨清华等人也终于收到了来自于墨卫和柳叶的双重情报,墨清华等人的压力倍增。
好在,水梦婵与几天之前抵达鬼城,并顺利得到了墨清华的认可,现在是整个鬼宅的智囊,鬼城的收取在南宫家高调宣布绝杀柳家余孽的时候变得刻不容缓了起来。
墨清华采取了水梦婵的建议,柳家在外行走的柳叶成员,化整为零,潜伏于各大城池之中,随时准备响应鬼城。
临近年关,墨清华终于布置完毕,鬼宅将要在腊八当天在鬼城之中开始兵器售卖,这个消息刚一出现,鬼城就沸腾了起来,鬼城的江湖人奔走相告,一时间他们对鬼宅原有的不多的芥蒂随着兵器的售卖而烟消云散。
鬼城建立数千年以来,从来就没有自己的铸造兵器的作坊,也没有售卖兵器的店铺,鬼城所有的兵器都是来自于其他城池,当然也有一些势力会出售一些兵器,但那些兵器多是劣质品。
可以说,墨清华开创来鬼城铸造兵器、售卖兵器的先河!
在距离鬼宅不远处一间宽敞的院落之中,铸造兵器的各种模具、熔炉在最快的时间内准备完毕,除了没有最顶尖的炼器大师坐镇之外,该有的都有了。
因为水梦婵的到来,墨清华终于知道了丈夫柳问天的动向,而柳问天当日给水梦婵的那一枚云龙玉佩,正是柳家少主的象征,而那枚玉佩里面有着只有墨清华知道的秘密。
通过这枚玉佩再加上柳叶令牌的作用,墨清华可以调动柳叶百分之八十的力量,是以在得到文龙玉佩的当天,墨清华就发出了第一条密令,调张高朔前往鬼城坐镇。
有张高朔在,那么他们在鬼城的一些列计划才能有效的开展,对鬼城的掌控也将加快不少。
墨清华毕竟只是柳家的媳妇,对柳叶的掌控只能靠着她的身份和柳叶令等外物,柳问天则不然,他本身就是柳家少主,又有柳家独一无二的修炼功法,整个柳家的柳叶就没有不认识他的,根本就不需要外物,只要他主动现身,就能轻松接近柳叶,对柳叶发号施令。
这也是为什么柳问天可以轻松知道墨清华的动向,而墨清华却很难知道柳问天动向的原因。
第二十七章柳残阳以武服人 李宝山抵达窦家
第二十七章 柳残阳以武服人 李宝山抵达窦家
窦家堡,柳残阳等了数十天之后终于等来了梁若尘和他的朋友们,几人趁着夜色来到了当初柳残阳和梁若尘定好的山洞之中。
这段时间,柳残阳已在待在原来的地方没有动,窦家的打手们在死了十余只狼狗和人之后,倒也长了记性,不再搜山,但是窦家堡的守卫却是越来越紧密。
没有了那些狗腿子的搜山,柳残阳的日子变得快活起来,山上的野味,没有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的。
梁若尘和他的朋友们的到来,既然柳残阳意外也让柳残阳略显失望,梁若尘只是一个二流高手,他的交际圈再大也大不到哪里去,这一次梁若尘确实拉拢了不少好汉,但也仅此而已,靠他们完全没有覆灭窦家堡的可能。
梁若尘一共带来了五个朋友,三男两女,都是在江湖上小有名气的侠义之辈,他们在得知窦家堡的恶性之后,纷纷表示要帮助梁若尘,但是在看到柳残阳之后,他们内心的失望比柳残阳还要甚。
几个人甚至没有笑意,对于这种情况梁若尘极尽所能的向他们夸赞柳残阳的强大,但是在柳残阳没有展露武功之前,所有的说辞都是空话。
是夜,寒风呼啸,远处的几颗星星在夜色中摇曳,一处宽阔的山洞之中,篝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着,野鸡、野兔等清洗干净的野味被架在火堆上炙烤着,梁若尘等几人围着火堆而坐,一边聊天一边转动着火堆上的野味。
“晚辈杨柳见过几位前辈。”尽管略显失望,但柳残阳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非常客气的行礼。
“嘿嘿,我来给你介绍一下。”梁若尘非常满意柳残阳的态度,在他的朋友面前给了他足够的面子。
梁若尘指着站在坐在一起的一对男女说道:“这位名叫赵名扬,他旁边的这位女侠名叫柔微,是他的妻子。”
柳残阳在梁若尘介绍之后,起身行礼,算是打过招呼。
“赵名扬。”
“柔微。”
夫妻两人话语不多,但还是简单的回答了一句。
不等梁若尘介绍,在柔微旁边的粗狂汉子站起来说道:“在下王广,小兄弟无需多礼。”
“林金涛。”王广旁边,一个非常冷峻的汉子开口冷冰冰的开口。
“不用理他,他就是这副模样,不过人不坏。”王广是个自来熟,见同伴态度冷淡,当即开口解释道。
“我叫张晓彤,你叫我彤姨便可。”在梁若尘旁边,那个长相姣好,颇有风韵的妇人笑着开口。
“少年郎,我听说你武功精妙,不知道可否陪老哥过两招。”王广笑着开口,丝毫不在意辈分问题。
奇怪的是几人并没有反对,梁若尘看了看几人,欲言又止,同样没有阻止,既然几人想要自讨苦吃,那可就不管他的事了。
“几位前辈远道而来,这会估计肚子也饿了,不若先吃饱了再说如何?”柳残阳笑着开口,没有丝毫胆怯。
这本来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看在众人眼中却误认为是柳残阳的缓兵之计。
“小家伙考虑的倒是周到,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并不饿,你和王广比划比划,就当给我们助兴了。”张晓彤笑着开口,一言堵住了柳残阳的后路,这个女子能一个人行走江湖,很显然不是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简单。
“嗯,就当助兴了。”赵名扬附和道。
柔微忍不住白了一眼赵名扬,不知道是因为自家男人附和张晓彤还是因为赵名扬有意让眼前的少年难看。
“杨柳,不如你去比划比划?”梁若尘挤眉弄眼的看着柳残阳,一脸贱笑的说道。
“好吧!既然诸位前辈有意,那晚辈就献丑了。”柳残阳丢下手中的烧火棍,站起来说道。
“小兄弟,我的兵器是大刀,不知道你的兵器是什么?”王广也站了起来,笑着问道。
柳残阳拍了拍手:“前辈,我的一身武艺都在双手上面,没有兵器。”
“额,你不用兵器,那我也不用好了。”王广说完将手中的大刀放在地上。
梁若尘坏笑着说道:“王广,我劝你还是用兵器比较好。”
“开什么玩笑,和一个晚辈切磋,我还用兵器,这要是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啊!”王广没好气的开口。
柳残阳走到一块相对宽阔的地方,笑着说道:“前辈,得罪了。”
语毕,柳残阳出手如风,方一动手就直接揉身而上,沾衣十八跌的招式被他施展的出神入化,一靠、一贴、一挡、一躲尽显精妙之处。
王广根本就反应不过来,只能依靠着他老道的经验不断闪避,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
“要不要这样,这是什么情况?”张晓彤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一个堂堂的二流高手竟然被一个十来岁的少年郎压着打。
“老梁,你实话实说,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历。”林金涛罕见的说了一句比较长的话,整个人早已经从高冷的状态换成了震惊。
“斜步单鞭、晾翅弹肘、插裆套靠,这不是沾衣十八跌吗?”赵名扬惊讶的问道。
柔微一脸震惊的说道:“不错,正是沾衣十八跌,招式熟练,意境稍欠火候。”
“天才啊!”
梁若尘得意的笑着说道:“我都说了,谁让你们不信的。”
“不打了,不打了。”王广摆了摆手,连忙求饶。
柳残阳身形一顿,就此收手:“前辈,承让了。”
“别别,你可别叫我前辈,我可当不了你的前辈。”王广苦笑着摆摆手。
梁若尘没好气的说道:“让你瞎瑟,我让你用兵器,你还不用。”
“小兄弟,你的沾衣十八跌是谁教你的?”柔微笑着问道。
柳残阳莞尔一笑:“这是秘密。”
“切,小屁孩。”柔微撅了噘嘴。
不怪柳残阳隐瞒,在江湖上向这种直接打听别人来历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柳残阳也是直到柔微没有恶意,才没有生气的。
梁若尘皱起了眉头:“沾衣十八跌并不是什么高明的武功,怎么能压倒王广呢?”
“沾衣十八跌是寻常的武功,但你要看是谁用,杨柳小兄弟虽然内力不高,但是这一手沾衣十八跌已经初窥门径,有那么几分意境,王广败在他的手中没有任何悬念。”柔微笑着解释道。
“小家伙,告诉你彤姨,你这功夫是怎么练的?”张晓彤笑眯眯的问道。
梁若尘脸一板:“晓彤,问人武功是大忌,你等不要再为难杨柳了。”
梁若尘一开口,几人都显得有些不自然了起来,先是要考验柳残阳的武功,然后柔微问柳残阳的来历,张晓彤问柳残阳武功怎么练的,可以说,这等于是窥探柳残阳的秘密,已经相当不给梁若尘面子了。
柳残阳笑了笑:“既然诸位是梁叔的朋友,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杨柳,不要为难。”梁若尘脸色舒展了一些,知道柳残阳没有往心里去。
柳残阳对着梁若尘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我曾在大河中沉浮,也曾在瀑布下挣扎,每日承受锥心、剜骨之苦,才有了如今的成就。”
平淡的话语,听在众人的耳朵之中,却让众人没由来的感到后背发凉,开玩笑,但凡有点悟性的,在经历了这些之后,怕是再笨的人也能将沾衣十八跌练至纯熟吧!
众人听完,一阵惊愕,却是一个个都没好意思开口再询问,不需要怀疑真假,能说出这番话,能有这番实力,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个啥,杨柳小兄弟,实在是不好意思啊!刚才多有冒昧。”王广不好意思的开口,语气之中充满歉意。
张思彤一见有人带头,当即也开口说道:“杨柳小兄弟,以后你叫我彤姐就行,你放心以后我肯定不会像今天这样冒失了。”
“没错没错,是我们太过分了。”柔微歉意的笑道。
就在这时,一股浓郁的响起扑鼻而来,柳残阳无所谓的说道:“兔子和野鸡都熟了,蛮香的,你们尝尝。”
“来来来,正宗的野味,平时可是吃不到的。”梁若尘打着哈哈,大声嚷道。
众人有意缓解尴尬,当即大快朵颐起来,再加上酒精的作用,不一会众人就忘记了刚才的不快,开始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
这个过程中,柳残阳更多的是倾听,毕竟他对江湖上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在加上这些年一直躲在深山老林之中,此刻正急于知道关于江湖上的事情,做个听众是最好的事情,因为是梁若尘极力赞扬的人,赵名扬等人的防备心倒也不重,肆无忌惮的聊着。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梁若尘提了一杯酒:“窦家堡为祸乡里这么多年,今次杨柳小兄弟牵头,我等大可做上一场,也不枉行侠仗义一场。”
“老梁,不是我们拖后腿,关键是窦家堡的防御太过严密,仅凭我们这几个人,根本就没有任何可能,绝对是飞蛾扑火。” 赵名扬紧皱着眉头开口。
“是啊!不说别的,现如今我们连窦家堡内部到底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现在进去无异于送死啊!”
“此时还需从长计议,最好能发动官府。”
众人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他们是有侠义心肠,但是不代表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勇气,即便梁若尘和他们关系非同一般,但是此时涉及到生死,他也不好劝说众人。
就在这时,山脚下传来紧密的马蹄声。
“怎么回事,这大晚上的怎么会有如此紧密的马蹄声,莫不是窦家人过来了?”众人疑惑的问道。
“不多,这马蹄声不是从窦家堡方向传来的。”林金涛将耳朵贴在地面上,神情慎重的开口。
柳残阳向众人点了点头,脚尖轻点,如同一只灵猿一般一跃而出。
“好俊的轻功。”张思彤赞道。
一般施展轻功都是在地形比较开阔的地点,像这种低矮的山洞根本就不适合跳跃,柳残阳不仅在山洞之中跳跃,而且自然无比,显然在轻身功夫上有很高的
造诣。
“真是个怪胎!”
梁若尘等人紧随其后,纷纷向山洞之外走去。
山脚下奔向窦家堡的大道上,数百头马匹整齐划一的停在大道之上,不再前行,而他们所停的位置距离柳残阳等人所在的山洞直线距离仅有不到一千米的距离。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官兵要围剿窦家堡?”借着微弱的星光,虽然距离比较远,但是还能看出这群人身穿铠甲,由此判断,这些人应该是官兵无疑,要知道制式铠甲只有官兵才能穿戴,寻常人若是随意穿戴,那可是属于犯法的行为,是要受到东岳朝廷的抓捕的。
“不对,据我等打听来的消息,窦家堡一向和官府关系紧密,官府不可能主动围剿窦家堡的,再说这才几个人,根本就攻不破窦家堡的防御。”梁若尘摇摇头,肯定的说道。
“难道说他们是前往窦家堡办事的?”王广问道。
“不像,以官府和窦家堡的关系,若是前往窦家堡,他们绝不会在此停留。”赵名扬否定了王广的话。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难道说他们是打算从窦家堡借道?”张晓彤若有所思的问道。
“嗯,有这个可能。”梁若尘稍一沉思,点头说道。
“不用多想,我下去看看。”柳残阳眯着眼睛问道。
“不行,太危险了,这些人可不是好相与的。”梁若尘一言否定。
“不错,要去也是我们几个去,你一个孩子凑什么热闹。”柔微皱着眉头说道。
这一刻,几人的表现倒是有了些侠义的气质,让柳残阳的内心多了一些认同,不管几人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心思,但是在危急关头能考虑到他是一个孩子,顾虑到他的安危,至少内心的善良大过险恶。
“正因为这样,才应该是我去,我相信他们不会为难一个小孩的。”柳残阳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在夜光下格外的显眼。
这一刻,他们不禁为柳残阳的勇气感到惭愧。
“好,杨柳,你前去打探消息,一旦发现不对,立马返回,我等会在此地沿途接应你的。”梁若尘沉声开口。
“山洞里面有我这一段时间削好的木枪,你等取来一些,随时准备动手。”柳残阳开口说道。
语毕,他已经如同灵猿一般向山下飞纵而去,他灵活矫健的身形再度让众人侧目。
“我们刚来,就来了一批官兵,老梁,这个小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历?”就在柳残阳刚刚离去不久,一直没有开口的林金涛语气不善的开口。
梁若尘的眉头也不禁皱了起来,开口说道:“你们也知道,我和杨柳也认识不久,他先后两次救我性命,再加上他近段时间以来的表现,我相信他。”
“老梁,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而是事实摆着这里!”不止是林金涛质疑,就连粗狂的王广也开始质疑起来。
“你等别急,先静观其变,毕竟此刻杨柳小兄弟以身犯险,我等可别让人家一个小孩寒了心。”柔微眯着眼睛开口。
“嗯,先回山洞取木枪,我等沿途布防,一旦发现不妙立即撤离此地。”梁若尘沉声说道。
“好。”众人点头,由林金涛和赵名扬、梁若尘三个男人返回山洞取木枪,柔微和张晓彤两人留在此地观察。
柳残阳下山之后,不一会就来到了山脚,他借助夜色和树木巧妙的遮挡住了身形,一双眼睛在夜色中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只几百人的队伍,及至临近他才发现,这些人不过一百来个,但是却一人双马,而且面露疲惫之色,显然是长途奔袭而至。
奇怪的是,这些人并没有前进或者后退的迹象,而是就地安营扎寨,直接将窦家堡通往连云镇的路堵住,窦家堡的人出不来,窦家堡之外的人也进不去。
就在这时,整个窦家堡突然点起了无数的火把,很显然,这么多的人突然出现在距离窦家堡如此近的地方,窦家堡的人也不能安然处之,随着一支支火把燃烧起来,整个黑夜都被火光笼罩。
窦家堡内喊叫声此起彼伏,一阵肃杀之气从窦家堡之内传出。
“什么情况?这可不像是借道啊!”取完木枪已经返回的赵名扬等人疑惑的问道。
“不清楚,你们刚走没一会,窦家堡就燃气了无数的火把。”柔微皱着眉头回答。
“杨柳呢?”梁若尘紧张的问道。
张晓彤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杨柳并没有出现,估计是藏在山林之中,静观其变吧!”
“放心吧,这小子可不傻,不动声色之间就将我等几人折服,孤身一人敢和窦家堡的打手周旋,现在又一个人下山,你当他是你啊!”柔微没好气的说道。
“那是,也不看谁的朋友!”梁若尘颇为自豪的说道,丝毫不以为忤。
山下,李宝山带领的一干人马直接就地安营扎寨,开始修整,根本就不鸟来自窦家堡无数火把的警告,以李宝山的性子,他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区区一个窦家堡他还真不怕!
第二十八章百草山故人相见 道家秘术显神通
第二十八章百草山故人相见 道家秘术显神通
“竟然是他们!”虽然是夜间,但是柳残阳依旧能借助远方的火光和星光看见李宝山等人的面孔,当日在百草山一别,没想到今日竟在此地相遇。
柳残阳内心不由的犹豫了起来,自己到底该不该出去和他们相见,过去了这么久,他们是不是还像当初那样赤诚,就在他犹豫的空隙,李宝山那边已经安营扎寨完毕。
想了想,柳残阳还是决定前去相见,单凭梁若尘几人,想要攻打窦家堡,无异于痴人说梦,若是能得到李宝山的鼎力支持,或许还有一战之力。
“谁?”四周的暗哨在柳残阳离开大树后面的时候,大声喊了出来。
暗哨刚一出声,众人立马警惕了起来,纷纷操起兵器准备战斗。
“百草山故人来寻。”柳残阳背着双手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
众人立马将柳残阳围了起来,夺目的火把照射在柳残阳稚嫩而又坚毅的脸庞之上,山发着褶褶光辉。
在另一处商议军机的李宝山叔侄听闻‘百草山’三字之后,立马站了起来,叔侄二人相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
“是你!”
“果然是你!”叔侄二人惊呼出声,尽管心已经有了猜测,但是在见到柳残阳本人的时候他们还是震惊不已。
即便柳残阳现如今已经大变模样,但他们还是从那棱角分明的坚毅脸庞上认出了柳残阳,叔侄二人谁也没有直呼柳残阳的名字,因为柳残阳的身份太过明显,一个不好就会引来杀身之祸。
“在下杨柳,见过青山郡守,见过诸位兄弟。”柳残阳心领神会,当即率先开口。
“百草山一别,今日再见,杨小兄弟风采更胜往昔啊!”李宝山上前一步,怕了拍柳残阳的肩膀,感慨不已。
“杨兄弟,你怎么会出现在此地?”李山阳问道。
叔侄二人对柳残阳皆是以‘兄弟’相交,完全没有注意乱了辈分。
柳残阳当即将自己在连云镇云来酒楼的遭遇说了一遍,又将自己这些天在窦家堡明察暗访得到的消息简单的说了说。
“奶奶的,老子早就知道窦家堡的这群人为恶多端,没想到他们竟然做下这么多惨绝人寰的事情。”李宝山恼怒的说道。
“将军,我等必须相助杨兄弟,铲除窦家堡这颗毒瘤。”王翦语气森冷的说道。
李山阳点了点头附和道:“叔叔,我辈中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当如此!”
“对了,你们怎么会出现在此地?”柳残阳疑惑的问道。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点,我等进去说。”李宝山示意众人退下,将柳残阳请到一处刚刚搭建好的帐篷之中。
众人分宾主而坐,自有将士端来食物酒水。
能进入大帐的,除了李宝山叔侄之外,还有王翦等四名李宝山的得力干将。
当下李宝山将在无量山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但是谒语的事情他并没有提,而是说是受到张出尘真人的指示前来帮助柳残阳的。
“张真人真是神通广大。”柳残阳不由的赞道,对道家的术法的神奇露出仰慕之色。
“杨兄弟,你打算怎个做?”李宝山话锋一转,开口问道。
柳残阳想了想说道:“我那边还有几个江湖上的侠义之辈答应和我一起攻打窦家堡,我打算进入窦家堡,一举断了窦家的后路。”
“哦,说来听听。”李宝山等人露出惊讶的表情,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内心能有如此韬略,确实是不多见,即便他们曾经在百草山见过柳残阳的英武,此时也忍不住对柳残阳表现出来的军事才能而惊讶。
柳残阳也不客气,当即开口说道:“既然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由郡守大人带人从正面吸引窦家堡的主力,我和我的那些朋友们装扮之后 进入趁乱进入窦家堡,四处放火。”
“此时,火光一起,必然会引起窦家堡的混乱,我等便趁乱一举拿下窦家的几个高手。”
李山阳皱着眉头:“杨兄弟,你可知道窦家堡的具体力量分布,如果单是这样正面交锋,我们可是没有任何胜算啊!”
“太过详细的并不清楚,只知道大概,窦家武功最高的是一个名叫薛海川的一流高手,除此之外窦家老爷子和他的三个子女全都是二流高手。”柳残阳简单的介绍了他打听来的消息。
“杨小兄弟,你也知道,我们是长途奔袭,所带粮草仅够几天消耗,窦家堡易守难攻,长时间下来,我们没被窦家堡打败,反而会被自己打败的。”李宝山担忧的说道。
柳残阳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我知道,所以此事并不着急,还需从长计议。”
“哦,小兄弟莫不是有什么好办法?”王翦眼睛一亮,开口问道。
柳残阳也不客气,当即开口说道:“不管我们愿不愿意承认,但是仅靠我们这些人想要拿下窦家堡,无异于痴人说梦,所以我们必须寻求支援。”
“难啊!现如今
李大人已经不是青山郡守,手里没有了权利,想要召集人手实在是太难了。”众人不禁略显失望。
“且慢,听听杨小兄弟怎么说?”李宝山摆了摆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
柳残阳看了看众人,没有说话,李宝山会意:“山阳,你们几个守住大帐,任何人不得靠近。”
法不传六耳,这点道理他们还是明白的。
等到李山阳等人离开,李残阳长身而起,一稽到底:“柳家柳残阳,谢过李郡守当日百草山相助之情。”
“孩子,快快请起。”李宝山一把扶起柳残阳,此刻也没有外人,李宝山也不在以小兄弟相称,看向柳残阳的眼神也柔和了不少,就像是长辈看待自家晚辈一般。
“当日一别,没想到今日还有再见之日。”柳残阳感慨的说道,明明是一个才十来岁的少年郎,说出的话偏偏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沧桑感。
“孩子,什么也别说了,你我叔侄还能相见,便是缘分啊!”李宝山感慨不已。
当下李宝山将当初柳问天相助的事情说了一遍,柳残阳才知道当初李宝山为什么会不遗余力的相助与他。
柳残阳也简单的说了跳下百草山之后的遭遇,但是那些太过神异的事情他并没有说,而是说了被一个老渔翁相救。
“好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李宝山笑着开口,眼神之中充满了发自内心的高兴。
人与人就是如此简单,不需要多说什么,两人之间已经建立了非常深厚的信任,这种毫无保留的信任既是来自于柳青山和柳问天,也来自于柳残阳本人。
李宝山拍了拍胸脯,震得铠甲叮当作响:“贤侄,有话你只管说,只要我李宝山能办到的,绝对没有二话。”
“李叔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还请代为保密。”
“这一点你放心,除了山阳之外,绝对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的。”
“没办法,我不得不小心翼翼,毕竟很多人想要我的命啊!”柳残阳笑着开口,丝毫没有一点忌讳。
“贤侄,你说说你的打算。”
“李叔,从此地到墨城大约需要多久?”柳残阳问道。
李宝山眼睛一亮,若是有墨家相助,那么除掉窦家堡这颗毒瘤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他想了想说道:“从此地到墨城一个来回,即便是昼夜不停也要半个月时间。”
“如此的话倒是要使点缓兵之计。”柳残阳眯着眼睛思索着说道。
李宝山想了想,略微有些为难的说道:“缓兵之计倒是不难,但是顶多也就十天左右,十五天却是有点多啊!”
“我想从墨家借一批攻城器械,装备众将士,这样一来,或许还有胜算,但是时间上却是有些不足。”柳残阳无奈的说道。
“若是真能借来攻城器械,斩出窦家堡不在话下,只是时间确实不充裕啊!”李宝山不禁皱起了眉头。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不一会,李宝山一拍大腿:“哎呀,你看我这脑子,怎么把这一茬忘了。”
“怎么,李叔你有办法?”柳残阳不禁喜出望外。
李宝山兴奋的说道:“我没办法,但是有一个人有办法啊!”
“哦,何人?”柳残阳迫不及待的问道。
“李山阳何在?”李宝山大声喊道。
李山阳在大帐之外高声喊道:“末将在!”
“进来!”
李山阳打了个喏,走进了大帐。
“残阳兄弟,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李山阳笑着开口。
“情况紧急,现在还不是叙旧的时候。”李宝山板着脸说道。
李山阳立马收敛了笑容:“是,将军。”
柳残阳对着李山阳使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便不再说话。
李宝山将柳残阳的计划简单的说了一遍之后:“你从此地前往墨家,最快需要多久?”
李山阳想了想说道:“若是不计损失的话,最快三天可以赶到墨家,十天之后墨家之人可来到此处。”
“贤侄,你看如何?”李宝山转头看向柳残阳,等待着柳残阳拿主意,毕竟这盘棋的关键在于柳残阳,而不在于其他人,他们叔侄之所以昼夜不停的奔袭窦家堡,为的就是眼前的这个少年郎。
再见到柳残阳的那一刻起,张出尘留下的谒语已经再清楚不过了,柳残阳就是李宝山要践诺之人,就是李山阳要扶持之人。
“李叔,有没有纸笔,我立即休书一封,由山阳大哥连夜送往墨家,一定要将此信亲手交到我外公墨玄山大儒之手。”柳残阳慎重的说道。
“残阳兄弟,你的信当真那么管用?墨家会相信你吗?”李山阳不禁疑惑的问道,一个少年人的书信怎么可能呢有这么大的威力,即便他是墨玄山大儒的亲外孙。
柳残阳笑道:“我的书信不管用,但是我的鲜血管用。”
叔侄二人并不明白柳残阳话里的意思,但是柳残阳与其如此肯定,他们叔侄又在柳残阳的身上见证了那么多的奇迹,所以
这话从柳残阳的嘴里说出来,他们没有任何反驳。
“林宇豪,拿纸笔来。”
林宇豪负责军需,当即从账外走了进来:“禀告大人,纸笔在此。”
送完纸笔之后,林宇豪又走出了大帐,不该他知道的事情,他绝对不会过多的打听,这是一个合格的战士最基本的常识,柳残阳不禁对李宝山的御下手段感到由衷的赞叹,往往在细节地方可以看出很多的东西,而柳残阳恰恰最注重细节。
柳残阳当即手书一封书信,然后取出太乙神针,刺破指尖,一滴散发着灼热气息的鲜血滴落在纸上,那纸当即燃烧了起来,柳残阳的鲜血穿透纸张下面的桌子,然后被柳残阳的太乙神针接住,太乙神针之上毫光闪烁,将柳残阳滴落的那一滴鲜血尽数吸收。
而纸张之上留下了一个沾染着鲜血的黝黑小洞。
叔侄二人都被这一幕震惊的无以加复,传说中的太乙神针和至阳之血,他们竟然亲眼见证了这两大传说中的东西,叔侄二人非常默契的都没有开口询问,柳残阳能当着他们的面暴露自己的秘密,这是对他们叔侄二人的信任,单是为了这一份信任,他们就会守口如瓶,绝对不会多说一个字的,有些秘密只能藏在心里。
柳家的秘密实在是太过骇人,直到此刻叔侄二人才明白柳残阳为什么会如此的小心翼翼,也明白了这份信任的价值。
“残阳兄弟放心,只要李山阳还有一口气在,一定会将书信亲手交到玄山大儒的手中。”李山阳神情慎重的说道。
“无需如此,相信你只要顺利抵达墨城,我外公自会派人前来接应你的。”柳残阳笑着开口,同时将书信折叠,放在一个准备好的信封之中。
“嗯,也对,玄山大儒乃是当世少有的占卜大家,就连家师都曾称赞过他。”李山阳笑着开口。
李宝山反应过来,当即开口说道:“事不宜迟,山阳你即刻出发,一路注意安全。”
“此间事宜,可告知我外公。”柳残阳沉声说道,双眸之中有泪滴流转,一向坚强的少年在这一刻强忍着泪水,拼命不让自己流出泪水。
这些年有太多的苦与痛!
李山阳郑重的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道家有秘术‘缩地成寸’和‘咫尺千里’,他虽然没有掌握,但是也学过一些,张出尘离开无量山之前曾经给他留下了不少的财富,譬如说‘缩地成寸符’、‘神行千里符’等,他之所以敢说在三天之内抵达墨都,所依仗的就是这些保命的底牌。
既然他的师傅都说柳残阳是他要扶持之人,那么在见证了柳残阳的种种神奇之后,他的内心已经完全信服了张出尘所说的话,既然已经决定,那么便全力以赴吧!
李山阳刚刚离开,窦家堡方向就传来了密集的马蹄之声,在久等无果之后,他们决定主动前来问询。
不明势力在窦家堡的要道之上驻扎,不管他们是出于什么目的,都是一种挑衅,是以他们在久等无果之后,主动出手。
“将军,窦家堡方向数百人向我们这里走来。”大帐之外,王翦语气深沉的开口禀告。
“好,列阵,随本将前去迎接窦家之人。”李宝山冷笑着说道。
早在之前,柳残阳将他这段时间在窦家堡外围山上发生的事情说完之后,李宝山心中就有了定计。
“残阳贤侄,你且离去,此地交由我等便是。”李宝山神情慎重的开口,脸上充满了久居上位的威严。
“如此,便有劳李叔了。”
语毕,柳残阳身形灵动,出了大帐之后,几个闪烁便消失在山林之中,李宝山望着柳残阳的背影一阵感慨。
距离上一次见到柳残阳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这个少年不仅比上一次见面更加沉稳,而且在武道之上的修为也有了长足的进步,现如今,即便是李宝山本人也看不出这个少年的深浅了,柳家的后人果然个个不凡。
“何人在此安营扎寨?”一个魁梧的大汉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大声质问,在他的身后是密密麻麻的窦家打手。
“敢问是窦家的哪位兄弟?”王翦上前问话。
“哼,知道我是窦家之人,还敢在此地安营扎寨。”那人冷笑着说道。
“这位兄弟,我等乃是青山郡官兵,前来此地乃是抓捕一个少年的。”王翦在李宝山的吩咐下冲着对方喊道。
“少年?难道是那个小崽子。”大汉不禁孤疑了起来,在心中暗自嘀咕。
“在下窦家窦百战,奉窦家家主之命,前来告知诸位,迅速离去,否则就别怪我窦家不给青山郡衙面子了。”大汉大声喊道。
窦家行事向来嚣张跋扈,即便是东岳朝廷所立的衙门他们也不放在眼里,窦百战的嚣张让李宝山手底下的将士纷纷不满了起来,向来只有他们对别人嚣张的份,像这么嚣张的人他们还是头一次遇见,对付这种嚣张的人,他们有的是办法,不用李宝山开口,众将士纷纷举起手中的弓箭,随时准备射出。
第二十九章施诡计偷梁换柱 言坦诚欲做扶龙
第二十九章施诡计偷梁换柱 言坦诚欲做扶龙
见对面的将士要动手,窦百战的心不禁提了起来,开什么玩笑,这些人身穿甲胄,他们身上可没有任何甲胄可言,一旦交手,吃亏的还是他们自己人。
当即窦百战连连摆手:“兄弟且慢动手,万事好商量。”
“哼,没什么好商量的,我们已经得到消息,那小子就在这片山林之中,我等也不前往窦家,与你们没有任何冲突,只要抓住了那小子我们立即离开此地,绝对不会影响窦家的生意。”王翦语气冷硬的说道。
“兄弟,话是这么说,可是你等也不能将主干道站住啊!你这样以来谁还敢和我们窦家做生意啊!”窦百战为难的说道。
“你放心,只要抓住那小子,我们立刻就走。”王翦语气不变,也不松口。
窦百战无奈的说道:“兄弟,那你们什么时候能抓住那小子啊?”
“多则一旬,短则半月。”王翦回答道。
“那不行,绝对不行,你们要是这样做的话,那我窦家就是拼着一战,也不会同意的。”窦百战的语气变得强硬了起来。
“那就没办法了,那小子乃是东岳朝廷点名要追拿归案的人,你窦家可担不起啊!”王翦冷笑着开口。
窦百战犹豫了片刻之后说道:“敢问这位将军姓甚名谁?我也好回去和家主汇报啊!”
王翦犹豫了片刻之后开口说道:“本将青山郡郡守座下何庆来。”
“好,窦百战记下了。”语毕,窦百战率领窦家人浩浩荡荡的返回了窦家堡。
随着窦百战的离去,王翦等人开始布防,窦百战虽然离开了,但是窦家对李宝山等人的监视却变得更加的严谨了。
山洞之中,随着柳残阳的归来,众人的心也不由的松了开了,因为柳残阳带来的消息是是友非敌。
“有这群人的加入,我们摘掉窦家堡这颗毒瘤的把握又大了不少。”梁若尘语带兴奋的开口。
柔微想了想说道:“这些人如此大张旗鼓,无异于打草惊蛇,窦家那边的守卫肯定会变得更加森严的,我们的机会可不多啊!”
“没错,看着架势,今夜窦家的火把是灭不了了。”张晓彤附和道。
“无妨,我等先静观其变,做好布置,等待山下的下一步计划。”柳残阳摆摆手,不在意的开口。
“杨柳小兄弟,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赵名扬不禁开口问道。
李宝山的身份也不是什么秘密,柳残阳也不打算隐瞒,当即开口说道:“当年青山郡守李宝山李郡守。”
“哦,原来是他!”林金涛点了点头。
“怎么,你认识此人?”梁若尘等人惊讶的问道。
林金涛点了点头:“素闻此人侠肝义胆,当年在青山郡任职,可没少为百姓做好事实事,如果是他的话,我倒是比较相信的。”
“哦,我知道你们说的是谁了,就是那个在百草山上搭救柳家后人的李宝山李大人!”梁若尘后知后觉的开口,语气之中充满了敬仰之意。
“原来是他,我也听过此人的事迹。”
“这么说来,看来这些人当真是友非敌啊!”
众人在梁若尘的提醒下,纷纷记起了李宝山的事迹,当日百草山一战青山将士的威名可是传遍了天下,很少有人没听说过他们的事迹的。
“既然有李大人牵头,我等何惧之有!”王广心生向往,当即豪爽的开口,将之前的顾忌抛之脑后。
“不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等要把这里布置的如同铁桶一般,一旦得手,我等要为自己留条后路啊!”柳残阳语重心长的说道。
“不错,还是杨柳小兄弟考虑的周到。”柔微不禁眼前一亮,对柳残阳的欣赏毫不掩饰。
一个十来岁的小孩考虑事情如此周到,确实让人难以相信,怪不得此人能在武道一途走的这么快这么远。
柳残阳等人在山洞之中商议,李宝山等人在山下的大帐里商议,而窦家众人同样在商议。
先有无名少年暗中打探窦家的秘密,连斩窦家十余只上等猎犬和家丁,现在又突然出现青山将士抓捕少年郎,合理是合理,但是这合理之中却透露着一股阴谋的味道。
窦家堡,最大的一栋院落之中,窦家主事的人能到的几乎都到了,对于近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众人也是有所耳闻,但是并不清楚,之所以召开此次会议,是因为窦百战带回来的消息实在是太过牵强,牵强之中透露着不合情理。
窦家堡隶属于临潼县衙,而青山将士隶属于青山县衙,但是现如今他们窦家堡并没有接到临潼县衙的书函,所以说青山将士有越界之嫌。
大厅之内的人并不多,都家是一个权利非常集中的家族,除了家主和他的三个子女之外,则是几个窦家的管事之人。
“查清楚这群人的来历没有?”窦家家主窦子美开口问道。
“家主,这群人昨天晚上刚刚来到此地,在百战返回之后,我已
经派人前往青山和临潼两郡郡衙求证,派出的人马最快也要明天晚上归来。”一个中年汉子站起来说道。
“嗯,海涛这件事情处理的不错。”窦子美赞赏的开口。
“前段时间,我听说有一个少年郎明里暗里打探窦家的事情,那个少年现如今身在何处?来历都搞清楚了吗?”
“回禀家主,那少年在连云镇云来酒楼连杀两人之后,突然出现在此地,后来被我等发现,撵到对面的山上之后,此少年连斩窦家精心培养的十余只猎犬和家丁,现如今下落不明,至于少年的来历却是无从查起。”在窦海涛下手一个长相和窦百相似的男子战惭愧的开口。
窦百战见家主有点不悦,当即开口为弟弟解释道:“家主,据对面的青山将士所言,那少年应该是东岳朝廷通缉的要犯,但是少年的来历青山将士却不愿意透露。”
“父亲,这些人怕是来者不善啊!”一个脸色阴沉的汉子舔了舔舌头阴森森的开口。
窦子美摆了摆手:“无妨,等到求证之人归来,若是和他们所言的不符,那就不要怪我等不客气了。”
“怕什么,我窦家有薛大人坐镇,谅他们也玩不出什么花来!”一个打扮妖艳的女子把玩着指甲,不屑的说道。
窦子美想了想说道:“百战,从现在开始,窦家堡只可进不可出,若是出了问题,我拿你是问。”
“明白!”窦百战站起来说道。
“另外,最近风头紧,很明显有人要针对我窦家,你们做事情的时候都他娘的给我谨慎一点,要是谁出了纰漏,别怪老子心狠手辣!”窦子美眯着眼睛说道。
窦子美在窦家的威严之盛,无人能比,再加上他的三个子女为他马首是瞻,窦子美在窦家就是太上皇的存在,任何事都是他一言而定,无人胆敢违逆。
窦家布置的同时柳残阳和李宝山也没有闲着,为了给柳残阳争取时间,李宝山在窦百战离开之后,就派人拦路堵截窦家派出求证的人马,这些事情不用多说,李宝山就心知肚明,昨天之所以让王翦那么说,自然是有道理的。
窦家堡之外,李宝山的大帐之中,昨天窦家派出去的四人全都被青山将士抓捕,此刻正跪在大帐之内,胆颤心惊。
与此同时,青山将士在李宝山的吩咐下,乔装打扮,分散到窦家堡四周打探窦家堡这些年所做下的恶行,这一次他决定不惜一切代价将窦家堡这颗毒瘤摘除,而且还要站在大义的基础之上,为柳残阳打下名扬天下的第一战!
他和他的侄子李山阳一样,在验证了张出尘真人的谒语之后,他已经决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将李家后人推到另一座江湖,而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紧紧跟在柳残阳的身边,即便到不了那一座江湖,那李家也要建立扶龙之功,为子孙后代 开辟福泽。
所以在确定了柳残阳的身份之后,他绞尽脑汁,不需要柳残阳开口,他就把所有的事情考虑在前头,要知道他曾经上过战场,也在官场之中沉浮过,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与他的聪明才智不无关系。
他绝非仅仅只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夫,他不仅善于御下,而且眼光独到,是个有勇有谋的帅才,只是他不喜官场斗争,为人多多少少有点侠义之气,故而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说吧!昨天夜里离开窦家堡要去干什么?”不需要李宝山开口,王翦就熟门熟路的开始盘问这些抓来的窦家之人。
“哼,抓了我们,你们也别想好过。”一个汉字色厉内茬的威胁道。
“呦,吓死我了。”王翦作势后退,露出一副惊恐的模样。
陈响笑着开口:“兄弟们,看来不拿出点手段,是套不出东西了。”
“上家伙。”
随着王翦等人的吆喝,自有将士拿来一套套刑具,像什么老虎凳、烙铁、竹签、铁鞭等物一应俱全。
众人还没有动手,那四个汉子就吓得脸色惨白,脑袋忍不住向后面缩了缩。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还很厉害吗?”王翦笑着问道,皮鞭在他的手中来回甩动。
“这位将军,你们想问什么,我们说就是了。”
“早这么说,不就完了。”陈响冷笑着说道。
王翦摆了摆手,冲着身边的战士招呼道:“把他们四人分别带下去,做好记录,若是四人所说有不一致的地方,就给他们尝尝咱们的刑具。”
等王翦话音落下,几个身穿铠甲的战士,将四人分别带了出去,四人的脸色惨白惨白的。
“如果今天他们四人明天晚上不回去的话,我等可就危险了。”王翦神情凝重的说道。
“不错,以窦家堡与临潼县衙的关系,只要这些人到了临潼和青山郡,自然能识破我们的计谋。”林宇豪沉声说道。
李宝山摆了摆手,开口说道:“无妨,本将自有办法。”
“哦,将军有何妙计?”陈响开口问道。
“偷梁换柱。”李宝山笑着开口。
“将军,怎么说
?”王翦等人疑惑的问道。
“去把鬼手谢老三叫过来。”李宝山吩咐道。
王翦等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怎么将这老小子忘了呢!”
鬼手谢老三是李宝山手下的一个老秀才,打仗一般,但是这老小子却是擅长刻章、模仿别人笔迹,平时在李宝山身边做做文书工作。
李宝山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你等明白就好,这一仗要么不打,要打我们就来一场大的,东岳朝廷这些年欺压百姓,官匪勾结,苦的是老百姓,我李宝山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却见不得这种腌事,既然东岳没有我等兄弟的容身之地,那我等索性就反了东岳。”
“干他娘的,早就应该这么干了。”
“没错,我陈响这辈子跟定你了。”
“去他娘的,反了。”
几人毫不犹豫的开口,东岳朝廷行事乖张,他们这些人早就看不惯了,只是苦于李宝山一直不愿意牵头,所以他们也就没有动静,如今李宝山既然有意,他们自然没有了顾忌。
“我再和你们说一句,这句话出的我口,入得你们耳朵,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李宝山神情慎重,语气严厉。
“将军放心,我等跟随将军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您就放心吧!”
“没错,水里火里,我王翦绝对不会眨一下眼睛。”
“将军如此信任我等,您就放心吧!”
李宝山点了点头,开口说道:“真龙你等已经见过,我李家欲做扶龙之人,你等可愿意立那扶龙之功?”
“将军此言当真?”
“无量山下传出的话,你说真不真?”
“原来如此,怪不得将军早不反晚不反,偏偏这个时候反,原来真龙已经出现了。”
“哼,要不然你以为老子闲着没事干啊!”李宝山打趣的说道。
“嘿嘿,俺是个粗人,将军去哪俺就去哪!”王翦咧嘴一笑,无耻的说道。
“嗯,这话说的没毛病!”
“反正我是哪也不去,赶我也不走!”
几人纷纷不要脸的说道,李宝山没好气的白了几人一眼。
不一会,鬼手谢老三被带到大帐之中,在李宝山的安排下,众人开始行动了起来。
夕阳西下,夜幕悄然降临。
窦家派出去的四人趁着夜色悄然返回,四人浑身大汗淋漓,眼中露出疲惫之色,就好像进行了一场长途跋涉一般。
窦海涛见四人安然返回,并没有多说什么,其中两人从怀里掏出两份文书交给窦海涛,窦海涛当即将文书打开,仔细的看了一遍。
文书上面分别盖有青山郡的大印和临潼县的大印,在窦海涛这个外行人面前如同真的一般,他身边的四个汉字则是大汗淋漓,眼神不断闪烁,生怕被窦海涛看出了不妥之处。
今天一天他们好像经历了一场噩梦,一场他们永远都不愿想起的噩梦,那群大头兵简直就是一群变态。
那群人既没有打他们也没有骂他们,却在他们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恐惧。
挠人脚底心、薅人鼻毛、、掰人牙齿、给人掏耳朵,最他妈无耻的是这些人将一只老鼠放在他们的小弟弟前面,这几人整整两天一宿被李宝山手底下的将士折腾完了,把他们身上所有有价值的东西压榨的点滴不剩。
然后又给他们吃了一种无形无味的药丸,并告诉他们,若是敢不听他们的,药力随时都会发作,他们亲眼看到一只野猪在服用了药丸之后,随着一名将士手中的一张符纸燃烧而全身痉挛,口吐鲜血而亡。
这种以符纸杀人的手段让他们胆颤心惊,以他们的见识,竟然从来没有听过这种手段,越是神秘的东西越是吓人。
这些倒不算什么,关键是他们并不知道药丸和符纸的来历,连寻求解药化解的机会都没有。
为了打消几人的念头,这些将士告诉他们只要乖乖配合,就有活命的机会,并向他们保证,他们只是为了抓住那个被东岳朝廷通缉的少年郎,要在东岳朝廷立大功,肯定不会干预窦家的事情的。
他们细细思量之后觉得这些人所言非虚,也就乖乖的配合了,要知道他们若是在回到窦家之后纷纷暴毙,那么窦家的人一定会怀疑他们带回来的消息的真假的,到时候他们虽然死了,但是这群青山将士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天一宿的时间,事无巨细,这群青山将士简直是无孔不入,什么事都问,他们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没有一点保留 。
几人能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前往青山郡和临潼求证,说明几人在窦家的身份地位不一般,是以几人所知道的事情也比较多,甚至还参与了不少,这些事情一旦公布出去,别说他们几个,恐怕就连嚣张的不可一世的窦家都会遭到天下人的共同讨伐。
是以,不管是为了保命还是为了家人的安危,他们只能乖乖配合!
第三十章作恶事罄竹难书 送家书万里求援
第三十章 作恶事罄竹难书 送家书万里求援
据他们交待,这些年窦家东岳朝廷的数百个山村之中拐卖妇女多达一千三百人,拐卖儿童多达五百人,逼良为娼八百余人,间接和直接害死将近三千人性命,他们主要的贩卖途径是西楚帝国,不走城池,专门走山里,而且一路上有东岳朝廷的一些高官掩护,所以这些年来他们一直没有受到东岳朝廷的惩罚。
当然,他们的收入大部分都交给了东岳朝廷。
那名窦家的供奉薛海川据传乃是东岳朝廷的赤虎卫,而且在窦家的后山上还有专门的打手和调教那些贩卖来的女人,那些打手据传都是来自于东岳朝廷,而那些妇人和女子多数都是穷苦人家、一部分曾经在江湖上扬名然后突然消失的女侠、一部分是来自于反对东岳朝廷和南宫家的达官贵人家里的小姐。
而那些被抓来的孩子,则被当成冷血的杀手培养,为东岳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这些事情在窦家堡乃是一等一的机密,四人之中也仅有一人知道,而那人恰好是前往临潼县衙的求证之人,他之所以知道这么多,是因为这些年窦家和临潼县衙勾结的事情全部都由他来完成。
李宝山的部下能顺利抓住他们可是费了不少的功夫。
是夜,随着窦家四人的离开,在整理完窦家四人所交代的所有事情之后,李宝山王翦等人聚集在大帐之内。
大帐之内,李宝山看着手中的一张张写满字的纸,脸色逐渐变得阴沉,王翦四人的脸色也不好看,在得到了这些消息之后,他们才发现在不知不觉中众人就捅了一个天大的娄子,这个娄子的分量之重,绝非他们这百十人所能抗下来的。
“他妈的,这下算是完了!”林宇豪狠狠的砸了一下桌面,恼火的开口。
王翦语气森寒的说道:“东岳朝廷简直是丧心病狂,竟然暗地里和西楚帝国交易。”
“将军,这水简直是太深了,我们这几个小虾米怕是只有淹死的分了。”陈响无奈的摇了摇头。
李宝山思索了片刻之后说道:“在大帐外点燃三支火把!”
“将军,你打算怎么做?”王翦安排完毕之后问道。
李宝山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坐下,然后略显疲惫的靠在椅背上:“等杨柳贤侄过来之后,你等再决定!”
“将军,难道你所说的人便是?”林宇豪忍不住开口问道。
李宝山点了点头:“既然东岳已经腐朽到了如此地步,那我等既然要干,就一条道走到黑吧!”
王翦想了想,慎重的开口:“将军,昨天夜里的属下就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杨柳兄弟,但一直没有想起来,还请将军明示?”
李宝山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别急:“一会等杨柳到了这里,由杨柳本人决定告不告诉你们他的身份,同时你们也考虑考虑要不要跟随此人。”
几人沉默不语,一个个在心中绞尽脑汁的猜测杨柳的身份,但是无论他们怎么想,也没有想到当初百草山上那个大战群雄的柳家少年,毕竟在他们的心里,当初的柳家少年已经跌落百草山,尸沉多瑙河了。
山洞之中,柳残阳等人正在吃着野味,在外放哨的赵名扬突然跑了进来,神色凝重的开口说道:“山下大帐之前燃起了三支火把!”
昨天柳残阳回来之后,就将山下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并告诉他们和山下的约定暗号,若是大帐之前燃气火把,一定要及时汇报,一只火把代表没事,两只火把代表有麻烦,三支火把代表有棘手的事情发生。
这不,山下火把才刚刚燃气,今天负责放哨的赵名扬就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我下山一趟。”柳残阳放下手中的野鸡肉,沉声开口。
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晚上,不过才过去了十二个时辰,竟然这么快就出事了,而且还是非常严重的事情,这让柳残阳不禁有些心急。
众人点头,示意柳残阳放心。
通过短暂的相处,他们再也不敢小瞧柳残阳,不再以前辈自居,而是和柳残阳平辈相交,在这个江湖,武力永远最有话语权。
当然,梁若尘除外,他和柳残阳相识最早,柳残阳也一直坚持叫他梁叔,为了这简单的一个称呼,梁若尘在他的几个朋友面前可是使出了全身的本事,极力推崇柳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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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家,原本定于三天的路程,在李山阳施展‘神行符’之后,缩短到了两天两夜,在柳残阳和李宝山密谋的时候,李山阳已经顺利抵达墨城。
正如柳残阳所言,果然在李山阳刚刚抵达墨城的时候,有人去前来接应。
“敢问阁下可是无量山张出尘真人的高徒?”来人是一个身形魁梧的大汉,但是大汉的态度非常客气。
李山阳不禁惊讶,不仅是惊讶柳残阳的先见之明,更是惊讶墨玄山大儒的占卜之术,如此人物当真是天下罕见,儒家的风流在这一刻被墨玄山展露的一览无遗。
“在下李山阳,
家师正是张出尘真人。”李山阳笑着开口。
“玄山大儒吩咐在下在此等候,初起之时在下还觉得玄山大儒是诳我,没想到竟然真的等到了小兄弟。”大汉笑着说道,语气之中充满了对墨玄山的敬佩。
听涛阁,今日墨玄山的心情格外的好,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连他本人也没有算出来,好在心情好并不是坏事,在没有算出来之后,他就不再纠结。
虽然天色已黑,但是墨玄山所在的小院却是灯火通明,堂屋里老伴白月婵为他准备了一桌酒菜,他一个人自饮自酌了起来。
“玄山大儒,您要等的人来了。”大汉恭敬的在门外行礼。
“可是无量山张出尘真人的高徒?”墨玄山笑着开口,一边自饮自酌,一边开口说话。
“晚辈李山阳见过玄山大儒。”李山阳恭敬的行礼,不敢有丝毫的倨傲,纵然他是张出尘的弟子。
“小友所来何事?”墨玄山笑着问道。
“晚辈为送信而来!”李山阳一边开口,一边从怀里掏出柳残阳的亲笔信。
墨玄山笑着接过信,初始之时并没有当回事,但是当他打开信封的时候他的脸色骤然变了起来,继而老泪横流:“可怜我残阳孩儿,没想到如今还在世上。”
一代大儒墨玄山竟然老泪横流,此番景象即便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都没有见过,没想到他竟然在此刻失态。
一个老人,不管他的身份和地位如何的高,一旦上了年纪,他们最想要的就是含饴弄孙,自从柳残阳无故消失之后,墨玄山和白月婵的心情就从来没有好过,再加上大闺女的两个孩子也不常来,两个老人膝下无人伺候,不免的有些落寞。
如今陡闻柳残阳尚在人世,老人不禁热泪盈眶!
“玄山大儒,您老没事吧?”李山阳弱弱的开口,生怕惹老人不开心。
“老头子,你说什么?”在旁边屋内忙活的白月婵闻言失声喊道,语气之中带着一股难言的辛酸。
从早上开始,墨玄山的心情就莫名其妙的兴奋,一个人在书房内看了好久的书,然后又写了一会字,晚上自己竟然自饮自酌了起来,这让白月婵感到莫名其妙,要知道墨玄山乃是当世大儒,向来不喜形于色,今天的现象实在是反常之极,白月婵和墨玄山生活了三四十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情况,所以一整天白月婵都在关注着墨玄山,生怕他出了什么闪失。
墨玄山看了李山阳带来的信后,虽然声音不大,但还是被白月婵听得一清二楚。
“哈哈哈哈,我残阳孩儿还活着!”墨玄山大笑,将手中的纸递给了白月婵。
白月婵看了信上的字之后哽咽着说道:“没错,没错,这是我残阳孩儿的字,这是他的字。”
一边的李山阳闻言,脸色不由的古怪了起来,两个老人什么也没有问,单凭一张纸、一手毛笔字就相信了自己,这也太过儿戏了吧!
两个老人可没工夫打理李山阳,抱在一起痛哭流涕,这些年他们有太多的委屈要发泄。
“好啊!好啊!”
半响,白月婵擦了擦眼泪,略显歉意的说道:“年轻人莫怪,老身失态了。”
李山阳连忙摆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向大神经的他竟然显得有些紧张,要知道眼前和他说话的老人可是当世大儒墨玄山的妻子,一个连墨家之主都要喊一声‘嫂子’的存在。
墨玄山稳定了情绪,再度恢复了翩翩儒者的绝世风范:“老婆子,把我珍藏的女儿红取来一坛,今日我要大醉一场。”
李山阳不禁着急了起来,毕竟窦家堡那边的形势非常严峻,时间太过紧凑,他是一点时间都不敢耽误啊!
墨玄山摆了摆手:“小伙子莫急,老夫自有安排!”
“阿牛,去请寒池过来!”
“是!”门口的大汉大声喊道。
“出尘真人可好?”墨玄山笑容醇厚的问道。
李山阳想了想说道:“师傅他老人家已经前往那里。”
“哦,原来如此!”墨玄山好像早就知道一般。
“小友不必拘谨,当年老夫和出尘真人曾经论道无量山,关系非比寻常,小友若是不嫌弃,可以喊我一声墨叔。”墨玄山笑着开口,言语之间充满了宽厚和慈祥。
李山阳一愣,当即摆摆手说道:“晚辈不敢,晚辈和残阳兄弟一见如故,向来以兄弟相称,不如我随残阳兄弟喊你一声姥爷吧!”
“嗯,善!”墨玄山赞赏的说道。
“今日且好好休息,明日我夫妇二人会随你一同前往窦家堡,助我残阳孩儿一臂之力。”墨玄山笑着开口,语气之中充满了喜悦和坚定。
这一次,谁也拦不住他!
“大哥,怎么了?”
不一会,墨寒池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还在门外他就大声喊了起来,完全没有一家之主的风范。
墨玄山嘿嘿笑了起来,从怀里掏出刚才的那封信递给墨寒池:“老
二,你自己看看。”
墨寒池一阵孤疑,这些年来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自家大哥笑的如此开心呢!
他当即拆开信封,认真的读了起来,及至看到信尾处的那一个黑色血洞,墨寒池的脸色才舒展开来:“真是没想到啊!好啊!残阳那个苦命的孩子还好好的活着,以后我也就可以问心无愧的见清华和问天了。”
李山阳恭敬的坐在桌子旁边,一言不发,尽管他内心有无数的疑问,但是他还是强迫自己不要问。
“这位小兄弟是?”墨寒池终于注意到了李山阳的存在。
“晚辈李山阳,见过墨家主。”李山阳恭敬的起身行礼,眼前之人可不会像墨玄山那样随和,这可是墨城之主啊!
墨玄山指着李山阳说道:“这个小家伙乃是无量山张出尘的高徒,和残阳以兄弟相称,曾经在百草山舍命相助残阳孩子。”
“墨寒池在此谢过青山郡李家将士。”墨寒池神情严肃的说道。
李山阳哪里敢承受墨寒池之礼,当即躬身回礼,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大哥,信上说残阳要对窦家堡动手?”落座之后,墨寒池开口问道。
墨玄山点了点头:“不错。”
“窦家堡可不是表面上所表现的那么简单,他的背后有东岳朝廷的影子,这些年一直在为东岳和南宫家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墨寒池神情严肃的说道。
李山阳闻言,当即变了脸色,这话从墨家之主的嘴里说出来,那就是**不离十,那么这样一来李宝山等人可不就危险了吗,一想到这里他不禁变得心急如焚起来。
“小伙子,你这养气功夫可是没有得到你师父的真传啊!”墨玄山不禁调侃了起来。
“墨姥爷,情况是真的很危急,我来之前我叔叔和残阳并不知道窦家堡背后的势力。”李山阳语气急促的开口。
“老二,大哥手里可没兵啊!”墨玄山罕见的开起了玩笑。
在墨寒池数十年的生命里他很少看到这样的景象,他的这个大哥向来严谨,不苟言笑,俨然一副儒者的模样,在他的印象之中,大哥的这幅模样好像还是在年少之时!
“大哥没有兵,老弟有!”墨寒池开怀大笑,双眸之中隐约有泪光闪现,只是被墨寒池巧妙的避了过去,是以李山阳并没有发现,但是坐在他对面的墨玄山却是看的一清二楚。
“山阳,你连日来昼夜不停的奔波,想来已经很累了,你先下去休息,明日一早我随你前往窦家堡!”墨玄山笑着开口。
李山阳清楚,这兄弟二人必然还有事情商议,当即躬身行礼,准备告辞!
“阿牛,将山阳安排好!”墨玄山开口说道。
门外的汉子恭敬的回了一声是,然后带着李山阳前往客房去了。
“大哥,万万使不得啊!”等到李山阳离开之后,墨寒池站起来劝说道。
墨玄山示意墨寒池坐下:“寒池啊!我要把墨家崛起的赌注压在残阳身上,你认为如何?”
墨寒池皱起了眉头:“大哥,残阳毕竟还是个孩子,而且现如今柳家势微,恐怕不太容易吧!”
“你可知无量山张出尘真人的高徒为何会跟随在残阳的身边,而且不惜得罪东岳朝廷和南宫家?”墨玄山笑着问道。
“这可我却是不清楚,但是想来张出尘真人必然有所安排。”墨寒池老老实实的回答。
“因为残阳是命定的真龙。”墨玄山神情凝重的开口。
“什么?大哥,这话可不敢乱说啊!”墨寒池震惊的站了起来,语气之中罕见的出现了一丝颤抖,即便是身为墨家之主,在听到墨玄山的话之后,他也是忍不住心惊,东岳和西楚争夺数十年之久,都没能出一个天命真龙,所以才有了现如今天下的混乱,东岳古国政令制度的不完整。
墨玄山摇了摇头:“但是柳家志向一向不再这座天下,而是想要造就一个能踏足另一座江湖的绝顶人物,所以即便是残阳未来能整合庙堂与江湖的势力,他也不会登顶大宝,而无量山张出尘真人的弟子所求也是另一座江湖,他的叔叔李宝山不过是要做扶龙之人而已。”
“大哥,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墨寒池神情慎重的问道。
墨玄山目光深邃:“你还记得当初残阳刚生下来的时候,我给他算的命格吗?”
“当时就有人说残阳这孩子活不过十岁。”墨寒池叹了一口气,略显失落的说道。
“但是现在如何?”墨玄山开口问道。
墨寒池闻言当即变了脸色,思维高速旋转,一个被数名当世占卜大家断定的早夭之人,竟然顺利的活过了命定的年龄,而且还历经数次生死,这本身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奇迹,天灭不了他、命灭不了他、南宫家灭不了他、七星宗也灭不了他、大青山的极致严寒灭不了他、百草山的群雄灭不了他、多瑙河的河水灭不了他。
他的存在就是一个奇迹!
第三十一章天命真龙现世间 听涛阁主再出山
第三十一章 天命真龙现世间 听涛阁主再出山
“大哥,你说墨家应该怎么办?”墨寒池皱着眉头,思维在高速的旋转。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有德之人当登顶大宝!这是数万年来天下不变的规律!”墨玄山不紧不慢的说道。
墨寒池没有说话,喝了一口酒,等待着墨玄山的下一句话。
“墨家的小家伙们也该见见世面了。”
“大哥,我听你的,不管我墨家能不能登顶大宝,但既然残阳是天命真龙,那我这个当姥爷的当一下扶龙之人,整一下扶龙之功,为墨家谋下万世太平也是分内之事。”墨寒池笑着说道。
“所以,我要前往窦家堡啊!”
“大哥,您的身体?”
“嘿,沾一沾龙气有利于健康。”墨玄山略显幽默的开着玩笑。
“大哥,墨城这边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墨寒池点头答应。
“你我倒是放心,但是墨家其他的人可不好说啊!所以说我走了以后,你要事无巨细,亲自过问,同时也要学会放权,把墨家的力量整合到一起,相信过不了多久,战争的火焰就会在这座江湖燃烧!”墨玄山絮絮叨叨的说道。
“哥,您就放心吧!”
墨玄山点了点头:“嗯,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另外,墨家的刑堂、械堂、飞鸟堂、丹堂、器堂我要抽调十分之一的人手和力量走,墨家的各种用于战争的器械我要抽调五分之一,你的几个儿子我都要带走。”
“我明白,我一会就去安排。”墨寒池没有丝毫犹豫,本来他早就有让几个孩子历练江湖的打算,但是苦于没人带,所以就一直耽搁了。
“哥,我那几个闺女你也带着呗!让他们见见世面。”墨寒池不好意的说道。
“哼,现在知道着急了,管不住了想起来你这个个大哥了。”墨玄山没好气的说道。
“咳咳,谁叫你是我大哥呢!”墨寒池不要脸的说道。
要知道,柳残阳既然是天命的真龙,那么他身边所聚集的都是当世最杰出的英才,这个机会若是不好好把握,那岂不是傻!
“寒池,此次深入江湖,生死难测,你可要做好准备啊!”墨玄山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不经生死,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墨寒池感慨的说道,如今他已经四五十岁了,膝下子孙倒是不少,但是却没有哪一个能顶的起墨家的大梁,如果有一天他一旦出了事,墨家的数千年基业不就要毁了吗!
居安思危才是持家之道啊!
墨玄山端起酒杯:“来,寒池,陪大哥喝一杯!”
语毕,墨玄山老泪纵横,墨寒池也是双眸通红,这一次分别,不知是否还有再见之日,兄弟两人四五十年来互相扶持,相依为命,一个成为名动天下的大儒,一个成为一城之主,其中的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
一向不善饮酒的墨玄山连饮三杯。
喝完酒,墨玄山转身走进屋里,墨寒池转身离去。
屋子里,白月婵已经开始收拾行囊,一些随身的衣物细软和墨玄山喜爱看的书籍等等,都被她规整好了,随时准备出发。
是夜,整个墨家在高速的运转之中,一条又一条命令从墨寒池的嘴里布置下来,虽然墨家的人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家主有命,对于不执行命令的人,以家法处置!
随着一条条命令有条不紊的执行,一辆辆包裹严密的马车在墨城之外一字排开,拉出了好远好远。
一个个身穿甲胄的墨家将士整齐划一的站在马车附近,随时准备出发。
还有一些少男少女兴奋莫名,骑着一匹匹魁梧雄壮的高头大马在墨城之内游荡,好像是在显摆什么,又好像是在诉说什么!
李山阳当天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从墨玄山和墨寒池兄弟两人的表现,再联想到和柳残阳相处的点点滴滴,他的内心充满了震惊。
次日清晨,当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完毕之后,大汉阿牛赶着马车,车上坐着墨玄山和白月婵夫妇,他们准时出现在李山阳的面前。
整个墨城所有的悄无声息,当所有人还沉浸在美梦之中的时候,墨玄山悄然离去。
墨寒池矗立在墨城之上,望着渐渐远去的车队,他的眼角有泪水悄无声息的滑落!
墨玄山上一次离开墨城是前往楚都搭救柳问天等人,这一次离开墨城是要前往窦家堡相助柳残阳,他这一生和柳家始终纠缠在一起,说不清道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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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家堡,难得的处于一片宁静之中,平日里一向嚣张跋扈的窦家人最近几天都收敛了不少,不敢再在窦家堡猖狂,毕竟一向不管事情的窦家之主窦子美发话了,没有谁敢在这个时候瑟。
山洞之中,自从上次和李宝山见面之后,柳残阳这几天一直没有下山,而是在大山之中转悠,他穿
梭于丛林之中,绕着窦家堡走了一圈又一圈,始终没有发现端倪,越是这样他越觉得心中不安,所以这几天以来他的脸色始终阴沉着,没有一丝笑意。
梁若尘几人在柳残阳回来之后,听了柳残阳所说的话之后,他们的内心都有些犹豫不决,但是至始至终他们都没有选择离开,一个十来岁的少年郎都敢和窦家掰手腕,他们又有什么不敢的。
他们的心中始终坚持着自己的坚持,不管这个江湖怎么变,不管这个天下怎么变,但他们心中的侠义始终存在,纵是刀剑加与身,他们也不会放弃自己内心的追求。
所以这几天以来,他们在沉默之中悄然的准备着,以山洞为起点,向窦家堡相反的方向延伸,到处都是他们布置的陷阱,数千支木枪被他们巧妙地藏匿在沿途上。
几天以来,他们的所有表现都被柳残阳看在眼里,在确定了他们的决心之后,柳残阳决定对他们坦诚自己的身份,毕竟他们是在拿命去帮助自己。
很难得的,柳残阳今天没有离开山洞,而是在山洞之中做了一些美味,可惜的是这几天他们几个把酒喝完了。
“呦,小子,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梁若尘早已经恢复了当初的玩世不恭,一脸无所谓的开着玩笑。
“馋了呗!”柳残阳笑着回嘴。
“嗯,真他娘的香,又有口福喽!”王广笑眯眯的说道。
柳残阳抬起头,笑着问道:“王大哥,今天是林大哥值守吗?”
“是的,今天轮到他了。”王广笑着回答。
现如今他们早已经将柳残阳当做同辈相交,而且几人之间相处融洽,没事的时候还会开开玩笑。
“王大哥,麻烦你去叫一下林大哥呗,我要说点事情。”柳残阳开口说道。
王广没有任何犹豫,理所当然的走出山洞,去喊林金涛,这几天没事的时候他就和柳残阳切磋武功,虽然总是被虐,但是却从柳残阳身上学到了不少本事,武功和战斗力都在无形中得到了提升。
不仅是他,还有赵名扬夫妇、张若彤、林金涛、梁若尘等人也没闲着,美其名曰指教柳残阳武功,但是一个个都被柳残阳虐的不行,也是在这种切磋之中,他们渐渐的被柳残阳的人品和武艺征服。
柳残阳早些年就喜欢博览群书,柳家和墨家的藏书都颇为丰富,不管是柳家还是墨家都对柳残阳毫无藏私,任由他观看各种武学和其他藏书,也是这个原因,柳残阳在武道方面的理论功底非常丰富。
再加上,柳青山和柳问天都是当世有名的高手,耳濡目染之下,柳残阳的眼界非常高,他一眼看去,就能从梁若尘等人的招式之中看到很多的破绽,他毫无藏私,倾其所能的指点众人。
只是众人碍于面子,美其名曰和柳残阳切磋而已,柳残阳也不以为意,依旧耐心的指点着众人。
不管是梁若尘还是赵名扬,他们的出身都是一般,导致早些年学武的时候底子打的非常薄,如今能修炼到二流高手的程度,已经相当费力了,付出的努力之多,常人难以想象,虽然在外人面前他们被冠以侠客、女侠等名头,其实背地里的辛酸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哪有什么人会真心的指点他们啊!
如今柳残阳愿意指点他们,他们自然是求之不得,即便是知道帮助柳残阳和窦家为敌可能会丢掉性命,但是冲着这个少年的无私,他们也会紧紧的跟在柳残阳的身后的。
所以,对柳残阳安排的事情,他们没有一个人有任何怨言!
不一会,林金涛和王广两人回到了山洞,林金涛还没进来就在山洞外面开始问道:“怎么,难道是又有什么动静?”
“没什么动静,这几天窦家那边挺消停的。”柳残阳笑着说道。
“嘿嘿,吃晚饭陪我切磋切磋啊!”林金涛的话在这几天多了不少,在柳残阳面前也不再摆着一张冷峻的脸。
“滚一边去,我早就约好了好不好!”王广不悦的说道。
张晓彤批了撇嘴,不屑的说道:“搞笑,我昨天晚上就和杨柳说好了。”
梁若尘笑了笑:“你们一边待着去,我是杨柳他叔,我先来。”
“你们都是一个人,我们夫妇是两个人,少数服从多数,我们两口子先来。”柔微不讲理的说道。
柳残阳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诸位莫急,都有份。”
“杨柳兄弟,你有什么事要说?”林金涛恢复了冷峻的表情,开口问道。
柳残阳放下手中的烧火棍:“这些天你们一直在猜测我到底是什么来历,今天我打算告诉你们,在知道了我的身份之后,如果你们想要离开,我绝对不会阻拦。”
众人的神情不由的慎重了起来,这几天以来他们一直在猜测眼前少年人的来历,什么样的势力才能培养出这样的妖孽?什么样的家庭才能教育处如此大气磅礴的孩子?什么样的经历让这个少年人看起来无比沧桑?
“杨柳,如
果不方便的话,你就别说了,我们不在意的。”梁若尘不好意思的说道。
他感觉柳残阳一定是有什么为难之处,才不告诉他们他真正的身份的,而他的这些朋友包括他在内都想要知道柳残阳的来历,他感觉他们几人无形中表露出来的那一丝好奇,让柳残阳为难了,所以才会感到不好意思。
“是啊!杨柳,千万不要为难,我们就是好奇,真的不是有意的。”柔微同样不好意思的开口。
柳残阳摇了摇头:“如果我不说,对你们不公平,毕竟你们是要陪我送死。”
此话一出,众人再度陷入了沉默之中,柳残阳的话非常直白,几人嘴上虽然不在意,但是心中不免有些在意。
“我叫柳残阳,楚都那个被南宫家覆灭的柳家就是我家,柳青山是我爷爷,柳问天是我父亲,墨家墨玄山大儒是我外公,而我就是那个江湖上传言活不过十岁的柳家后人,也是那个在百草山大战群雄的柳残阳。”柳残阳缓缓开口。
众人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一脸的懵逼,没有任何语言可以形容他们此刻的心情,他们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足足过了数十息的时间,一向冷峻的林金涛率先打破平静:“原来如此,怪不得李宝山大人会毫不犹豫的相助,怪不得你会无惧窦家堡,怪不得你要隐藏身份,不敢在人前显露真正的身份,管不得你会有今天的实力。”
“奶奶的,干啦!”王广大声喊道。
“真没想到,我们夫妇竟然有幸和柳家后人并肩作战,此生没白来啊!”赵名扬搂着妻子的肩膀,颇为自豪的说道。
“老娘真是鸿运当头,没想到竟然遇到了柳家后人,以后可有的吹嘘了。”
“哈哈哈哈,我是柳家后人的梁叔,以后可以和柳问天称兄道弟啦!”梁若尘没心没肺的笑道。
众人的表情不一,说出的话也不一样,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后退。
“谢谢几位的信任。”柳残阳站起来,弯腰抱拳。
“嘿嘿,应该是我们谢谢你才对,这几天你毫不藏私的指点我们武功,我们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一向粗狂的王广突然变得有些拘谨起来。
“什么指点不指点的,互相切磋。”梁若尘笑着开口。
略显紧张的气氛,在两人的插科打诨消失于无形。
“不过你们放心,这一仗我们不一定会输,在李宝山大人来的当天,我已经派人前往墨家求援,只要我们能挺过最初的几天,一定会没事的。”柳残阳开口说道。
“没事,我们才不怕呢!”张晓彤不屑的说道。
“不错,像窦家这群不干人事的人渣,早就该有人收拾了。”柔微罕见的没有和张晓彤斗嘴。
“既然没事,那就开吃吧!”柳残阳笑着开口,将身边烤好的野味递给众人。
山下的李宝山等人在得知了柳残阳的真正身份之后,同样没有一人后退,柳家的侠义之名遍传天下各地,上到庙堂,下到江湖,没有人不知道柳青山的名头,没有人不知道柳家少主的存在,更何况他们之所以来此,不就是为了心中的那一份侠义吗!
在柳残阳和他们开诚布公之后,他们不但没有后退,反倒斗气昂扬了起来,上一次百草山大战他们可是至今历历在目,那个无所畏惧的少年郎在已经在他们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身影。
一人鏖战群雄,斩杀仇敌一百多人,这种壮举,又有谁能做到。
军中向来有比武之说,军人是最喜欢强者的那一群人,柳残阳的无所畏惧和铁血让他们敬佩。
在得知了柳残阳的真正身份之后,他们以军中最高的礼节向柳残阳行礼,当然知道柳残阳身份的只有王翦等有数的几人而已,李宝山可没有胆子大范围公开柳残阳的身份。
在柳残阳离开大帐之后,王翦几人完全处于一种炸了的状态,那种莫名其妙的兴奋搞得李宝山脑瓜子直痛!
时间悄然流逝,为了避免窦家人怀疑,白天和夜间李山阳的队伍都会分出一拨人在附近的山上游荡,始终不去触碰窦家的势力范围,这一点也让窦家人悄悄的放心了不少,但是窦家的守卫始终没有半点松懈。
毕竟,在窦家的后山上有很多秘密存在,一旦有人不小心进入后山,泄露了秘密谁也担待不起,好在这群从青山郡来到此地的将士还算是守规矩,并没有触碰窦家的底线。
当然,窦百战每天都会到李宝山的大帐之前问话,询问他们有没有抓到那个通缉犯,还有多长时间才会离开,不仅如此,窦百战手底下的人也会明里暗里的和李宝山手底下的将士们套近乎,悄悄的打探着他们的情况。
只不过王翦等人早有布置,这些将士都是跟着李宝山出生入死的人,自然不会出卖李宝山,所以在窦家人套消息的时候,他们用早就准备好的一套说辞应对,倒也没有被窦家人发现什么问题。
第三十二章少年夜探窦家堡 大雪突降行踪露
第三十二章 少年夜探窦家堡 大雪突降行踪露
距离李宝山和柳残阳约定的十日时间已经过去了七日,还有三天时间就要到约定之期,但是现如今他们对窦家堡的内部情况还一无所知。
这对李宝山等人来说是非常不利的因素,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这天晚上,柳残阳安排好山洞之内的众人,孤身一人来到了李宝山的大帐,他决定要夜探窦家堡,掌握窦家堡内部的真实情况,虽然根据窦家堡那四人的描素,他们也画了几张草图,但是几人毕竟不是窦家真正的核心成员,所掌握的信息有限,很多窦家的秘密地点,并不对他们开放,是以草图并不能起到太大的作用。
“你决定了?”李宝山开口问道。
他知道,眼前的少年不能以寻常少年对待,少年无论是身手还是才智都远超同龄人,少年决定的事情基本上很难改变,这是一个非常有主见的少年。
“不错,诸位愿意助我,残阳已经非常感谢,若是再让你们以身犯险,就有点不地道了。”小小少年说着大人话,语气之中满是看透生死的洒脱。
“我手底下有几个身手不错的,你不打算带几个人一起?”李宝山皱着眉头问道,柳残阳对他的意义非比寻常,他可不愿意柳残阳在这个关键时刻处事,否则不说其他,他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没事,区区窦家堡还奈何不了我。”柳残阳举起右手,右手手腕上露出一个银色的铁针粗细的圆环,圆环两头尖锐锋利。
李宝山眼睛一缩,猛然失声说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伪神器‘太乙神针’?”
柳残阳点了点头:“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
“好,你只管放心离去,待你归来之时便是窦家堡覆灭之时。”李宝山语气铿锵的说道。
柳残阳抱了抱拳:“拜托了!”
语毕,柳残阳踏着矫健的步伐离开大帐,身形一闪而逝。
是夜,天寒地冻,窦家的护卫们来回的走动着,以缓解寒冷,微弱的火光在冬夜里悄无声息的燃烧着。
柳残阳如同一只灵活的狸猫,蹲在一处屋顶之山,仔细的观察着窦家堡的情况,他的脑海中闪现出一个又一个建筑物,稍一琢磨,就被他牢牢的记在心中。
在他所处的屋顶下方,几个拿着火把的护卫来回跺着脚,并没有发现屋顶上的柳残阳,他们百无聊赖的转悠着,对这份差事有很多的不满,但是这是上面定下来的规矩,他们也不敢违背。
几个护卫一边溜达,一边打着哈欠,就在这时,柳残阳身形一动,从这一个屋顶跳到另一个屋顶,虽然他极尽小心,但跳动之中还是带起了一点轻微的动静。
“什么人?”几个护卫立马清醒了起来。
“那有人,就你一惊一乍的,估计是过路的野猫。”另一个护卫不满的说道。
“哎,这都七八天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几个护卫走到一起,哈着气搓着手,互相取暖。
“奶奶的,看给老子吓得,都成惊什么鸟了!”那个最先开口的护卫恼火的开口。
“快了,我听说这几天那群青山将士就要撤走。”
“他妈的,真是没事找事,这群当兵的,真他娘的不讲理。”
“谁说不是呢!”
在闲聊之中,柳残阳已经远去,几个护卫倒也没有在意,只当是有野猫路过。
窦家堡之内到处都是灯火通明,护卫随处可见,几乎达到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程度,而且今天的天气又格外的寒冷,天气也是阴沉沉的,一场大雪随时会降临。
“他妈的,这鬼天气,真是冷啊!”一个汉子搓了搓手,向几个转悠的护卫走了过来。
“三哥,又来查岗了!”
“可不是嘛!老太爷都发话了,谁敢马虎啊!”汉子没好气的开口。
“三哥,啥时候结束啊!都他娘的飘雪花了。”
说话的功夫,天上飘起了雪花,寒风呼啸,雪花打在脸上格外的生痛。
三哥摸了摸几人身上的衣衫,开玩笑的说道:“都穿厚点,别他娘的把家伙事冻坏了。”
“那不能,这才哪到哪啊!”
“行啦!都别抱怨了,估计这几天就要结束了。”
“哎,三哥,驻扎在大道上的青山将士抓到那小子了吗?”一个护卫小声的开口。
“管他抓到不抓到呢!都他娘的快十天了,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更何况是我窦家堡。”三哥不屑的开口。
“没错三哥,这话我爱听。”
一个护卫靠近三哥,小声的问道:“三哥,老太爷发话了?”
“差不多吧!”三哥若无其事的开口,看了几人一眼,然后转身向另一处走去。
“都打打精神,没几天了,坚持坚持!”那个护卫心中了然,当即对着身边的几人大声的吆喝着。
几句话的功夫,地面已经铺满了细碎的雪花,随着雪花的降落,天气也显得不那么冷了。
柳残阳抬头望
了望天,小心翼翼的猫在屋顶之山,等待着那个被称作三哥的人离去。
这场大雪对他极为不利,原本可以趁着夜色藏身的,现如今大雪陡降,一旦大雪将整个窦家堡染白,那么他将无处可藏。
山下的李宝山和山洞之中的梁若尘等人皆是担忧不已,这场大雪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
山下的大帐之中,李宝山脸色凝重,王翦几人站在他的身边。
“传令下去,紧盯窦家堡,一旦出现动 乱,立即动手。”此刻的李宝山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一切以柳残阳的安全为主。
“是,末将明白!”王翦恭敬的开口。
“将军不要担忧,我相信柳家少主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不错,吉人自有天相!”
几人纷纷开口劝慰李宝山,他们跟在李宝山身边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到李宝山露出这样的表情。
“但愿吧!”
山洞之中,梁若尘几人也是心急如焚。
“该死的鬼天气,什么时候下雪不好,偏偏现在下雪。”王广认不出叫骂。
“但愿残阳小兄弟平安无事,否则我一定让窦家付出代价!”林金涛冷冰冰的开口。
梁若尘摆摆手,示意众人不要吵闹:“走,我们去山洞外面,一旦窦家堡那边有动静,我们立即出手。”
“那我们的布置怎么办?”张晓彤开口问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残阳兄弟的命重要。”柔微开口说道。
“没错,什么也没有残阳贤侄的命重要。”梁若尘眯着眼睛开口。
“那还等什么,走啊!”张晓彤催促道。
窦家堡,随着大雪越下越大,窦家的护卫们的警惕之心也小了不少,不少的护卫在类似于‘三哥’的巡查人员离开之后,悄悄的躲到了屋檐下面,那里能稍微暖和一些。
不消一个时辰,柳残阳已经将整个窦家转悠了大半,他天生灵觉敏锐,能提前听到细微的动静,再加上此刻天气寒冷,又有大雪初降,他体内的《太阴真经》功法在阴寒气息的刺激下悄然运转,灵觉瞬间提升到周身五米,这样一来大大的提高了自身的安全性。
随着时间的流逝,转眼就到了深夜,整个窦家堡处于一片沉寂之中,护卫们见到了后半夜,一个个都找地方猫了起来,不再来回溜达,就连平日里听觉嗅觉非常灵敏的猎犬都缩进了窝里,不愿意动弹。
窦家堡深处,柳残阳距离后山越来越近,他心中清楚,那里才是窦家真正的核心所在,外围不可能发现太多有价值的东西,所以在将外围的地形图记在脑海之中以后,柳残阳决定铤而走险。
一开始他倒是没有想过这么多,这一场大雪无意中激发了《太阴真经》的运转,倒是提醒了他,大雪对他有不利的一面,但同样也有有利的一面,他的《太阴真经》修炼极难,因为他是先天至阳之体,体内到处都是至阳之力,而《太阴真经》是后来修炼的,所凝聚出来的太阴之力极少,《太阴真经》修炼的最佳地点是大青山之上的冰雪世界,修炼的巅峰时机是在杨凤临遗迹的那个山洞下面的多瑙河底。
在离开了这两个特殊的环境之后,《太阴真经》几乎处于休眠状态,直到今夜这一场大雪的降临。
虽然前段时间也下过大雪,但那个时候温度却没有今夜这么低,都是他主动修炼,并没有主动激发《太阴正经》的运转,但是今天不一样,今天是《太阴真经》主动运转,这还是他离开多瑙河之后头一次发生这种情况。
主动运转和被动运转的差距之大,简直难以想象,最直接的差距就是,今夜他不需要分心运转《太阴真经》,而且也不用担心体内至阴之力的消耗,最关键的是他不用耗费大量的心神来维持体内两种力量的稳定。
有了这些先决条件,所以柳残阳才决定铤而走险!
窦家堡最靠近大山的地方,建筑物非常密集,但是让人奇怪的是这里却悄无声息的,并没有灯火光亮,只能借助远方的火光勉强视物。
尽管如此,柳残阳却没有贸然行动,今晚的行动太过顺利,不得不让心生警惕,而且此地的地形对他相当不利,一旦他贸然进入其中,很容易被窦家人包了饺子。
足足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柳残阳确定四周无人的时候,悄然从屋顶上落到地面,地面上的积雪已经覆盖了大地,但是他的脚步踩在积雪上面仅仅留下了非常浅的印痕,但是他的一身黑衣却非常明显,是以他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寻找掩体将自己的身体挡住。
就在柳残阳刚刚落下的瞬间,密集的犬吠声突然响起。
柳残阳猛然一惊,身形一闪再度躲了起来。
随着犬吠声响起,窦家在附近的护卫们纷纷举着火把,拿着兵器向这里急速赶来。
“什么情况?”一个头领模样的汉子神情凝重的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刚才的狗叫声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狗还在叫,肯定有动静。”领头汉子开口说道。
“大人,我们今夜并没
有发现可疑之处,应该是野猫之类的无意间跑到这里了吧!”一名护卫分析道。
“不可能,这里有‘驱猫散’,野猫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领头汉子立马否定。
“可是大人,我等确实没有发现异常啊?”另外几名护卫也开口说道。
“难道说是因为陡降大雪,将‘驱猫散’的气味掩盖了?”有人问到。
领头汉子想了想说道:“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是我等还是小心为妙。”
众人点头称是。
汉子紧接着说道:“四处看一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众人立马动了起来,地面上因为众人的来回走动,柳残阳所留下的印痕早已经被众人的脚印覆盖,无从查询。
但是偏偏在这个时候,一个护卫突然飞身上了屋顶,躲在暗处的柳残阳的一颗心立马沉到了谷底。
他脑海中快速推演,当即决定出手,太乙神针化作一道流光直取领头汉子的喉咙,领头汉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太乙神针一击穿吼。
不等众人喊叫,柳残阳身若灵猿,出手如风,招招不离这些护卫的要害之处,虽是少年人,但是柳残阳身上所表现出来的狠辣果决,让窦家的护卫们大惊失色。
数十个护卫,眨眼间就只剩下十几人,而柳残阳已经斩杀了几人之后,捡起了地上的火把,对着远方的建筑物奔袭而去,在来到这里之前,他已经找到了适合点火的地方,所以他十分精准的将一支火把丢进一处易燃的柴草堆之中,火光瞬间冲天而起。
不仅如此,他一连点了四五处之后,飞速向山林之中奔袭而去。
“追,他就是那个打探窦家底细的少年?”一名护卫反应过来。
“他娘的,分出一部分人来,先灭火!”有人大声喊道。
“发生了什么事?”有人披着厚实的衣衫走出来喊道。
“快,那小子往后山去了?”
“他妈的,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快,所有人上后山,一定要抓住那小子。”窦百战反应过来,站在屋顶上,大声喊道。
后山可是窦家的秘密所在,一旦被那小子发现,可就不妙了。
就在这时,窦家家主窦子美也被吵闹声惊了出来,窦家的几个兄妹站在窦子美的身边,神情玩味,并不怎么着急。
“先救火,任何人不得前往后山!”窦子美的声音不大,但是却能清晰的传进每一个窦家人的耳朵,就连一只脚已经踏进窦家后山的护卫们,也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不为什么,窦子美的武功虽然不高,但是他在窦家的威严之盛,无人能及,所以在他刚出现的瞬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家主,那后山可是我窦家的重地啊!”窦百战开口劝说。
“哼,等你们这帮废物提醒,窦家早他妈的没了。”窦艳春冷冰冰的嘲讽道。
窦百战等人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好不尴尬。
窦光春知道自家妹妹尖酸刻薄,当即开口说道:“放心,那边老爷子早就布置好了,那小子进了后山,就是插翅也难飞!”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赶快救火啊!等什么呢!”窦百战有气没出撒,看到一个个手无足措的窦家人,当即恼火的骂道。
在窦百战的叫骂声中,众人纷纷动起手来,开始灭火。
尽管柳残阳放了好几处火,而且选择的都是易于燃烧的地点,但是此刻天寒地冻,众人又扑救的及时,是以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
后山,柳残阳方一进入后山,就发现了不妙,身后追赶的窦家人竟然停止了追捕,他向前跑了一两里路之后发现身后不远处始终吊着几个身手灵敏的黑衣人,至此,他才反应过来,原来窦家在后山早有布置,后山才是窦家的重中之重。
一处乱石之中,白雪铺满地面,柳残阳的身形骤然停止,前方一个中年汉子慢悠悠的喝着酒,看着停止不前的柳残阳,眼角的戏谑之意十足。
“小家伙,怎么不跑了?”汉子笑眯眯的开口。
“阁下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拦住我的去路?”柳残阳眯着眼睛问道,尽管他知道眼前的汉子就是窦家的那位供奉。
对于窦家之人,他没有半点敬畏之心,所以即便是眼前的男人武功要高过他不少,但是他还是毫无敬意。
就在柳残阳逃到后山遇到汉子的时候,山下的李宝山等人突然开始向窦家堡逼近,理由很简单,就是看到了那个东岳古国追捕的逃犯进入窦家堡了。
于此同时,藏身于山洞之中的梁若尘等人也悄然逼近窦家堡,随时准备出手。
窦家堡突然出现了数处火光,不用多想就知道是柳残阳的杰作,但是火光并没有持续太久,就被窦家人消灭了,那么柳残阳的下场可想而知,肯定是落入了窦家堡之手。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李宝山等人都没有坐以待毙的理由,是以在火光燃起的时候,他们决定对窦家堡动手。
第三十三章翩翩少年战苍茫 太乙神针世无双
第三十三章 翩翩少年战苍茫 太乙神针世无双
窦家堡,随着李宝山的逼近,憋了一肚子火的窦百战得到消息之后,当即带领窦家护卫们出现在大道之上,等着李宝山等青山将士。
“何庆来,你他娘的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了嘛!”窦百战叫骂道。
王翦上前一步:“哼,你窦家真是胆大妄为,竟然胆敢窝藏朝廷钦犯,难道是要造反吗?”
不管柳残阳有没有被窦家抓住,也不管窦百战是什么心情,王翦当即一顶大帽子扣了上去,窦百战被气得脸色通红,这帽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何庆来你不要血口喷人,那少年跑到我窦家连斩数人之后,又到处放火,现在又跑到大山里去了,你们这些官兵不作为就算了,还要在这里血口喷人,我窦百战一定要上报朝廷,参你们一本!”窦百战气恼的说道。
李宝山等人在暗中观看窦百战的表情不似作伪,当即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王翦闻言,当即暗中松了一口气,开口说道:“哦,原来那少年真的在你们窦家出现过。”
“哼,别说这些没用的,你们青山将士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当初说好了不进入窦家势力范围的,如今出尔反尔,未免有些太不把窦家放在眼里了。”窦百战冷冷的说道。
王翦连连摆手:“窦兄误会了,我等也是着急,那少年实在是太过狡猾,这几天连斩我们十余名兄弟,我们也是真的等不起了。”
见对面的王翦服软,窦百战感却浑身都是舒坦了不少,故作大方的说道:“既然如此,这一次就算了,你们快快离开此地。”
王翦点了点头:“若是窦家抓住了那小子,百战兄一定要知会我等一声,我等也好回去交差。”
窦百战含含糊糊的说道:“再说吧!”
那个少年在窦家做下那么多的事情,想要活着离去恐怕是不可能了,所以窦百战并不敢答应,以防被这群人再度抓住把柄。
“窦兄,以窦家的实力怎么会抓不住一个少年呢?你莫不是诳我?”王翦开口问道,并没有离开的迹象。
开玩笑,他们这么大的阵仗,若是被窦百战三言两语给骗了回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窦百战脸色再度阴沉了下来:“何将军,此话差异,那少年的本事你们不是也领教过吗?我窦家抓不住他也很正常吧!”
“这么说百战兄说的都是真的?”王翦孤疑的问道。
“哼,我至于拿这话诳你吗?”窦百战不悦的说道。
“哦,那不知百战兄可否让我等带几个到窦家看一看?”王翦再度问道。
窦百战眯着眼睛:“何将军这是几个意思?莫不是信不过我窦某人?”
“百战兄误会了,实在是此人干系太大,我等也不敢大意啊!”王翦笑着解释。
窦百战想了想说道:“这件事情我定不了,需要上报家主。”
“哦,既然如此,那就烦请百战兄了。”王翦抱拳说道。
窦百战点了点头:“些许小事不足挂齿,但是何将军是不是先带着你们的人先离开这里?”
王翦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带几个人跟在百战兄身边,我让其余的兄弟先回去,这样也好掌握第一手情况,你看如何?”
“如此也好。”窦百战不疑有他,当即开口答应。
毕竟早前有来自青山郡和临潼县的文书在,窦家人到现在为止都没有看出破绽来。
在王翦的安排下,李宝山等人带领大部分人暂时返回了大帐所在的地方,王翦带着几个人进入窦家堡去了。
与此同时,在窦家堡的后山上,柳残阳被包了饺子,在他的前面是那个喝着酒的大汉,他的身后是数十个身穿黑衣的男女。
因为下雪的原因,黑夜并不影响视物,柳残阳身后的数十人从脸上来看皆是年纪不大,从他们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出他们心中的暴虐,这些人怕是就是窦家培养的杀手,尽管这些人的武功都不怎么高明,但是架不住他们不要命。
此刻的柳残阳身上已经多了数十处伤口,伤口处酥酥麻麻的,柳残阳心中明白,这些人的兵器上面都喂有毒药,如果他不是先天至阳之体,恐怕早就被这些人抓住了。
数十处伤口换来的战绩是相当可观的,从最开始的三十来个黑衣人,到现在仅有七八人还能勉强支撑。
中年汉子脸色阴沉,眯着眼睛质问道:“小子,你到底是谁?”
正在打斗之中的柳残阳冷笑着说道:“我是杀你的人。”
小小少年竟然不畏剧毒,而且武功相当不俗,这些杀手虽然不是什么高手,但每一个人的身手都在三流的水平,寻常二流高手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再加上他们的兵器之上喂有剧毒,和人打斗完全是以命换命的招式,即便是汉子本人,再没有防备之下,都不敢轻易和这些杀手过招。
眼前的少年人,不过十几岁的年龄,竟然一人连斩二十余人,而且还有再战之力。
过大汉的观察,大汉惊讶的发现,这个少年不仅不惧剧毒,而且肉身非常强悍,所使用的招式竟然仅是《沾衣十八跌》这种大众的武功,是以到现在为止,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之久,汉子并没有看出少年的具体来历。
“鄙人薛海川,添为窦家供奉。”薛海川终于准备出手了,毕竟这些杀手培养起来并不容易。
薛海川一出手,柳残阳立马如临大敌,展开身法,柳残阳向山林更深处飞奔而去。
“想走,不觉得晚了吗!”薛海川身形一闪,出现在柳残阳的前方。
柳残阳双眸微眯,这个薛海川当真了得,竟然能后发先至,撵上自己,要知道柳残阳虽然没有使出‘马踏飞燕’这一式身法,但是他的速度也不容小觑,应该远超寻常二流高手,薛海川竟然如此轻松的超越了自己,看来此人并不像传言中的那样。
薛海川并没有使出兵器,而是对着柳残阳的身体轻飘飘的拍了一掌,柳残阳闪躲不及,当即右手成掌迎上了薛海川的一掌。
砰!
无风起浪,以两人为中心,漫天雪花在劲气的作用下,向四周四散开来。
两人单掌刚刚接触,薛海川以掌化爪,猛然向柳残阳的手腕抓去,柳残阳修炼《沾衣十八跌》已然小成,哪里会让薛海川得逞,当即手掌翻转,并指成剑,向薛海川的掌心点去。
薛海川冷哼一声,一招不成,他右手收回,左手成拳,无匹的拳劲向柳残阳的胸前击去,柳残阳反应不及,当即双手交错,挡住了薛海川的一拳,他整个人也被凛冽威猛的拳劲震退。
薛海川一招得势,当即揉身而上,一拳紧接着一拳,打的柳残阳连连后退,那边那七八个黑衣人在薛海川出手之后,自行散开,将柳残阳的后路阻断,静静的观看着薛海川和柳残阳打斗。
一个还没有他们大的少年人,竟然能和薛海川交手,而且还不落下风,少年的出现让他们震惊不已,同时他们也对少年痛恨不已,少年接连斩杀他们数十个兄弟,并且让他们的身上多了不少伤口,回去之后,少不了要遭点苦头。
他们都是这些年被窦家从各处坑蒙拐骗过来的孩子,在窦家遭受到了非人的待遇,如今在他们的心中已经没有了其他的心思,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至于逃出去、反抗之类的心思,他们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没了这种心思。
无他,因为吃过苦受过血的教训,长过记性,所以他们才会如此畏惧窦家!
“你到底是谁?”薛海川冷冰冰的说道。
柳残阳闪身而退,避过薛海川的一击之后,并不说话,而是再度向大山深处飞奔而去,自从和薛海川战斗以来,一有机会他就会向大山里飞奔,他想要知道窦家的机密所在之处。
“哼,小子,不要白费心机了,你想要找的东西永远也不可能找到。”薛海川似是看出了柳残阳的动机,戏谑的说道。
柳残阳闻言,当真不再逃跑:“那就先擒下你再说。”
“哼,真他娘的以为老子是泥捏的呢!”语毕,薛海川取出随身携带的宝剑,宝剑抽出,如同水光流转,在雪夜之中格外的明显耀眼。
手腕翻转,一剑在手的薛海川战斗力瞬间飙升,柳残阳应对起来也越发的困难。
柳残阳的战斗力大约可以和赤手空拳的薛海川一战,也就是说在不动用兵器的情况下,柳残阳的战斗力已经达到了一流的水准,但是此刻薛海川刚一使用兵器,柳残阳就显得相形见绌了,毕竟一个武者,有没有兵器在手,战斗力绝对是天差地别。
可惜的是,柳残阳并没有任何兵器傍身,唯一可以使用的太乙神针还不能轻易施展,向薛海川这样的高手,已经有资格听闻太乙神针的存在,是以柳残阳并不敢施展,他不想在这个时候暴露身份。
但薛海川的强势,使得他不得不利用太乙神针来对敌,否则性命堪忧!
就在薛海川逼得柳残阳节节败退的时候,一抹银光陡然在薛海川面前显现,薛海川猛然一躲,太乙神针从他的脖劲处穿梭而去。然后一个盘旋,再度消失不见。
“你是什么人?”薛海川惊出一身冷汗,要不是他战斗经验丰富,刚才那一下就能当场要了他的性命。
柳残阳也不理会,当即闪身对着周边的几个黑衣人出手,在薛海川那里受到的窝囊气被柳残阳全都撒到了这几个黑衣人的身上。
几个黑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柳残阳接连打死两个。
不过柳残阳并没有施展太乙神针,毕竟施展太乙神针非常消耗精神,而今天晚上他已经连续施展了两次,精神和**都处于疲乏状态。
太乙神针一收,柳残阳双手在胸前掐着不知名的印决,第一式天罡地煞印决快速在他的手中成型,糅合了至阴至阳两种力量的印决如同炮弹一般砸射到另外几名黑衣人的身上,几人根本就反应不过来,就被印决击中,两种奇异的力量在他们的身体之中来回乱撞。
“你是柳残阳!”薛海川大惊失色。
当即不再留
手,手中宝剑带起道道剑气,激射柳残阳,柳残阳手中印决一转,对准薛海川,将他的剑招尽数挡下。
“既然你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么留你不得!”
语毕,第二式天罡地煞印决以更快的速度成型,一抹带着火焰之色的流光直接射向薛海川,薛海川脸色凝重,手中宝剑在身前舞的密不透风。
带着火焰的招式,他还是头一次遇见,这样的存在不是应该出现在传说之中吗?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少年身上。
砰!
自开战以来,薛海川头一次被柳残阳击退,柳残阳也在这一击之中占尽上风,天罡地煞印决的强大也在此刻彰显,不同于在大青山冰雪世界需要数次施展才能对雪狼王等王者造成伤害。
冰雪世界的几大王者都是皮糙肉厚之辈,它们的身体强度远超人类,薛海川虽然是一流高手,但是他身体的强度连柳残阳都比不上,又怎么可能挡得住柳残阳的天罡地煞印决。
即便他有宝剑相助,也奈何不了柳残阳。
“好小子,柳家人果然不同凡响!”
一招落败之后,薛海川对着那几个还活着的黑衣人努了努嘴,同时体内内力高速运转,宝剑之上出现寸许长的剑芒。
剑芒流转,薛海川眼神冷冽,剑尖直指柳残阳,剑尖之上的剑芒竟然冲着柳残阳飞射而去,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柳残阳来不及反应,全身内力灌注与右手之上,只见他的右手上红光一闪,然后柳残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向剑芒抓去。
噌!
鲜血流淌而出,对面的薛海川转身就跑,只是几个闪烁就消失在茫茫大雪之中,躺在地上的几个还活着的黑衣人也悄然消失不见。
柳残阳当即止住鲜血,飞速向窦家堡的相反的地方跑去。
战斗到这个时候,他已经是强弩之末,刚刚薛海川所施展出来的剑芒虽然被他挡住,但是那锋利的剑气却侵袭到他的身体之内,正在破坏着他的身体,好在体内尚有太乙之力在,倒是勉强可以镇压剑气。
只是若是再和薛海川这样的高手战斗,恐怕就要控制不住体内的两种力量了,再加上有剑气的肆虐,他担心会引起至阳之毒的发作。
所以,在薛海川离开之后,柳残阳来不及多想,直接离开这里。
薛海川刚走不到一柱香时间,就带着大量的黑衣人返回。
“从这里开始授查,一定要找到那小子。”薛海川语气严厉,大有不死不休的迹象。
“没想到竟然是柳家后人,看来山脚下的何庆来没有胡说,果然是东岳朝廷的钦点的犯人,既然让我窦家遇上了,那么这功劳可不能拱手让给青山郡衙啊!”老者冷笑着说道。
“没错,父亲,这可是天大的功劳啊!”
“怪不得那群大头兵这么上心呢!”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窦家的几个重要人物就纷纷来到了此处,从窦家堡到这里距离并不近,而且窦家的几个重要人物还是分散的,但是薛海川却能快速的将窦家的人聚集在此处,说明一个问题,窦家堡内部有通往大山的暗道。
“百战,去把青山郡的那些官兵打发走。”窦子美一张老脸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阴森。
窦百战略显犹豫的看了看窦子美:“家主,那些人跳着高想要进入窦家堡搜人,恐怕不好打发啊!”
窦子美冷笑着说道:“艳春,这事交给你!”
窦艳春一张脸笑成了花,美滋滋的说道:“还是父亲了解我,我就喜欢这群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大头兵。”
语毕,窦艳春浪笑着离开了大山。
“海川兄,这一次你可是为我窦家立下了大功啊!”窦万春好似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一般,笑着开口。
薛海川摇了摇头:“抓到了才是大功,抓不到什么都没有。”
“怎么,难道海川你没有把握?”窦子美疑惑的问道,薛海川的本事他可是知道的,而且刚刚的话真的不像是薛海川说出来的。
薛海川摇了摇头,语气缓慢的说道:“那小子虽然只是二流高手的境界,但是战斗力却能和我不相上下,最让人害怕的是他手中神出鬼没的伪神器太乙神针,即便是我也不敢轻撄其锋啊!”
“什么,柳家有伪神器的传说竟然是真的?”窦光春忍不住惊呼。
“奶奶的,告诉手下的儿郎们,一定要活捉那小子,他活着的价值可比死了大啊!”窦子美笑着说道。
“明白,我这就安排人加大力度搜索这小子。”窦光春嘴角露出一抹阴狠之色。
就在窦家大肆搜索柳残阳的时候,天色也在不知不觉中亮了起来,整个大山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雪,给柳残阳的逃跑带来了致命的不利。
与此同时,李山阳带着墨玄山等人化整为零,已经聚集在青山县之内,他们汇合之后,又悄悄分散,向窦家堡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