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好汉饶命
夜色深沉,大新区柳门街的光线昏暗,这里因为修路重新规划,连路灯也拔了,也许老板觉得这样很好,全部换新,就可以多搜刮一点儿纳税人的钱了。此刻,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提着一根木棒,两头小,中间大,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一根擀面杖。
男子穿着一件肥大的衣服,戴着摩托头盔,他极力的走在黑暗中,试图用夜色将自己藏起来。他眼睛乱扫着,看见一个小商店门口停的摩托车,顿时两眼放光,喃喃道:“伍佰,伍佰又到手,嘿嘿嘿。”他说着快速跑了过去,抡起木棒砸开了车锁(其实车没锁),熟练的发动之后,油门全开,一阵轰鸣声响彻了街道,疾驰而去。
商店中跑出了一个男子:“妈呀,妈呀,我的摩托车,贼啊,抓贼啊……”
店主闻声赶来,吃惊道:“是什么人?”
“不知道,我听到响声出来,摩托已经被骑走了。”
“快,给神疯特攻队打电话,就说疑似疯子作案……”
左飞接到电话之后,让小鱼开车,按照电话中所指的方向追去,这飞贼真是太猖獗了,前几天还是暗偷,今天都开始明抢了,简直太没有一点职业素养了,小偷,你起码也该趁着没人再动手啊,人家就买个东西,你也真敢下手?
小鱼不光跑的快,开车更快,她的车技一般,但因为夜间车少,所以一路疾驰,穿过了一条捷径,准备在前面拦住偷车飞贼。不多久,左飞等人的车来到了三环外十字路口,此处是飞贼的必经之路。
车刚在路边停住,却见一辆摩托轰鸣如老飞机,灯光由远而近。
“拦住他!”
左飞下了死命令。
小鱼开着破车在路上s形前进,堵死了飞贼的去路。
但是,这飞贼也真是个亡命徒,见无法避开,竟然猛地一提摩托的前轮。
左飞大吃一惊,一声尖鸣过后,摩托竟然直接从破车的上空飞过。他没想到,飞贼的车技如此高超,简直可以去拍电影当特技演员了。不过,那厮也就是一时装比,帅不过三秒,当场就翻车了,摩托在地上擦出了一串火花,高速运转的发动机直接炸了。
但见飞贼落地后滚了几下,爬起来就跑,摩托在他前方五六米处炸开,也没能伤到其分毫。他见左飞开车追来,直接翻过了护栏,下了堤坝,沿着龙河的上游跑去。
河道与路并不在一个方向,左飞让小鱼将车靠边,他和奥利给下了堤坝,让小鱼开车去前面继续拦截。
飞贼边跑变骂:“这二人真是可恶至极,到手的伍佰钱,就这样打水漂了,该打。”
不过,他已经搞清楚了,这个世界不似他从起生活的地方,有太多颠覆他认知的东西,为了防止这二人有什么特别手段,还是不要与其正面交锋才是。
他提着木棒狂奔,幸好以前做都头时练就了一身好武艺,跑起来倒也不怎费力,但发现身后的二人,也不是省油的灯,那黄毛蓝眼睛的还好,但那清秀的年轻人,很是不赖,跑起来如风,怎么也甩不开。
左飞虽然修炼《太上化精诀》,突破了练肉期、练筋期、练皮期,但是还没有突破淬炼骨骼,跑的时间长了,腿就是开始发酸了,而且完全没有练脏,感觉肺活量根本无法支撑他如此剧烈运动。
而前方暴走的飞贼,简直就像是牛马牲口一样,完全没有要缓一缓的迹象。
奥利给早就脱力被左飞甩到了五百米之外,而他也让飞贼给甩出了五百米,但好在是前方就是堤坝的尽头,他看到了远处闪动的车灯,心知定是小鱼在那边拦截了。
不过,这飞贼异常高大,三个小鱼怕也不是他的对手,除非她变成孙悟空。
飞贼回头看了一眼,见将左飞甩的老远,咧嘴一笑:“异想天开,还想抓我?想当年我做都头时,可是连草上飞那种绝世飞贼,都能擒住,就凭你也想跟上我的步伐?”他一时大意,脚下一拐,抬脚的瞬间,没想到鞋子竟然直接飞出了堤坝,扑通一声落入了浑浊的龙河之中。
“岂有此理!”
飞贼骂了一句,但光着脚也能跑,堤坝上还算光滑,他脚掌的老茧足以让他扛住这点摩擦。但是不凑巧,他踩到了一个破啤酒瓶底儿,瞬间狼嚎一声,从地上蹦起了三尺高,差掉落入了龙河之中。他急忙蹲在地上拽下了啤酒瓶底,钻心之痛让他浑身发抖,快速撕下衣服的一角缠了脚,一瘸一拐的继续往前跑。
左飞见飞贼又是蹦跳,又是下蹲,看起来很欢乐的样子,还发出了尖叫声。他以为是对方在向自己示威,不由的提了一口气,加快了速度,双方的速度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四百米,三百米,二百米……
飞贼一回头,见左飞已经到了百米开外,不由得发了狠,却见前面出现了一个女子,一扬手,一道强光照到了他的脸上。他眼前一黑,双目瞬间暴盲,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一只手按倒在地,正是年轻人的声音:“我让你跑!”
“少侠,饶命,我是初犯。”
“我信你个鬼!”左飞拿绳子将其两手反剪给捆了,小鱼拿着手电筒走来,奥利给也很快赶到了,跑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左飞按住了飞贼的脑袋:“快,交代,同伙在哪里,谁指使你干的?”
“大丈夫,宁死不屈,岂可出卖自己的……”
“唉哟,别拧耳朵,我说,快放手。”
左飞冷哼一声:“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们有多少人?”
飞贼龇牙咧嘴:“好汉饶命,我是被恶人蛊惑了,他教我开车,还传授了我开锁绝技,每得一辆摩托,会分我伍佰,每得一辆电动,他会分我一百,绝无虚言,天地可鉴。”
“你倒也是个实在人,蛊惑你的那人,叫什么名字,住什么地方?”
飞贼说:“周某,全名好像叫周利己。”
“周利己,损人利己,果然是人如其名!”
“好汉,能否放在下一条生路?日后必有重谢。”
“你犯了法,明白吗?告诉我,你叫什么?”
“在下武松,人称武都头,排行老二,又称武二郎。”
“武大郎是你哥哥吧?”
“好汉,你认识我哥哥?他真是好福气,给我娶了一个美貌又贤惠嫂嫂。”
“嗯,很美丽,很贤惠!”
左飞心下明了,看来这厮是从水浒来的,立马将他打入了‘精神病’的行列!
武松告知了周某的住处,上车之后,他们朝着高坪区的方向疾驰而去,不久便来到了周某藏身的地下室入口,听武松说这厮得了钱,就会去夜店找女人鬼混,或者是打游戏,花钱如流水,常年住在地下室……
左飞敲响了地下室的铁门。
“那个流仔?”
“开一下门,社区送温暖。”
里面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只见一个长发中风胡子拉碴的大脸大男子走了出来:“哎呀,客气什么嘛,还送什么温暖呀,多不好意识,请问送的东西在哪里?”
左飞一把按住了周某的头:“别动!”
然后将其双手反绑:“你被逮捕了。”
周某一脸懵逼:“有没有搞错呀,我可系一等良民,从不违花乱纪的。”
“看看他是谁。”左飞一挥手,奥利给将武松带了过来。
周某脸色一僵,随即挤出了一个笑:“他系谁?我不认识。”
“别装糊涂了,等警察来了,你和他们说吧。”左飞一把将周某按在了地上,他早已给白警官打了电话,不久警车停在了外面,白警官带着一名女助手,开始对了周某的审问。
女警官拿出手铐将周某的左手拷在了铁窗上,开始了盘查。
“盗窃是犯罪,你知道吗?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没有钱了,肯定要做啊!不做,不做的话没有钱用。”
“那你不会去打工吗,有手有脚的。”
“打工那什么……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的,做生意又不会做。”
“那也不至于偷东西吧。”
“就是偷这种东西,才能维持得了生活这样子。”
“你进过看守所吗?”
“那是肯定啦。”
“你觉得进看守所感觉怎么样?”
“进看守所,进看守所的感觉……像回家一样。”
“你干嘛不回家呢?”
“我一年回去……大年三十晚上都不回去,就平时家里出点事,就回去看看这样子。”
“那你觉得在家里好还是在看守所好?”
“在看守所里的感觉呢……在看守所里的感觉,比家里面感觉好多了。”
“为什么?”
“在家里一个人好无聊,都没有友仔玩,没有友女玩。进了里面去,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我超喜欢里面的。”
最后,白警官说道:“来吧,你签个字。”周某签字后,又对武松做了笔录,直接将其划入了疯子之中,带着周某扬长而去。
武松还贼心不死:“好汉,放我一马,我保证绝不再犯!”
第16章、龙争虎斗
“你做梦吧!”
左飞将武松拖上了车,回到沙姆巴拉疯人院,都不用审查了,直接给他安排了房间,扔进了一级楼的5号房,与唐僧当上了邻居。
闹了一晚上,已经到了后半夜,左飞与小鱼和奥利给吃了夜宵,在走廊的长椅上眯了一会儿就已经天亮了。因为医院有规定,护工不能在病号房中休息,不然左飞真想找间房好好睡觉。黎明时分,他被冻醒了好几次,根本睡不踏实。
小鱼的情况比他还糟糕,翻来覆去就没睡着,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儿,精神非常的差。奥利给这家伙倒是睡得香,半晚上鼾声如雷,简直比睡在床上还要踏实。
他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遇见了唐僧,这家伙练的浑身肌肉虬结,皮肤黝黑,目光锐利,活脱脱就是一个光头武僧,也没有了当初的儒雅气,霸气凌然的男子气概彰显无遗。
李耳、张百忍、云中子三人也是半自由人了,可以随意出入黄字区。
当然,李耳是执意要留下来,另外两位嘛,还是窜逃之心不死,天天图谋越墙挖洞。
李耳三人坐在一桌,云中子贼眉鼠眼的四下扫视一圈儿,见没人盯梢,急忙说道:“老李,老张,我们什么时候逃?”
“叫师伯。”
“叫陛下。”
云中子轻笑一声:“得了吧,现在咱们三个都是**凡台,还端什么臭架子?”
李耳吃了一块麻婆豆腐,一脸不情愿地说道:“越来越不像话了,敢目无尊长了啊?”
云中子笑道:“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就别搞那些形式主义了,还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在这里谈交情,讲辈分,是一件极其低俗的事儿。再说了,咱们都曾是得道真仙,怎么还能念叨这些俗世的迂腐思想?”
张百忍一边喝紫菜汤一边说:“不对不对,不管是修为多高,都要分尊卑贵贱,不然岂不是都乱套了?你小子,我可曾是九天之主,一方天帝,你叫我老张,这不是往我脸上抹黑吗?就不能给我留一点儿面子?”
云中子咬破皮蛋嚼了嚼,瓮声瓮气说道:“面子面子,现在里子都挂不住,还要甚面子?再说了,面子又不能当饭吃,都说自己是天帝了,还看不淡放不下这些烂套的东西,你的一千七百五十劫,都修到狗身上去了?”
张百忍咬了一口灌汤饼:“你不懂,我修的是凡间道,又不是四大皆空的和尚,面子可是维护我们地位最重要的手段。想当年,在天庭的时候,那个敢违抗我的话,立马将其贬落凡间,或者是投胎猪狗牛马,一生受尽苦楚。驳我的面子,呵呵,那就是自寻死路。”
“孙悟空当年,还不是搅的天庭鸡犬不宁,也没见怎么样。”
张百忍苦笑:“五行山下五百年,八十一难非偷闲,他吃了多少苦头,你摸着良心说说,这也叫没怎么样吗?”
云中子哑然无语,但还是强行狡辩:“五行山,那也是如来的功劳,取西经,也是一样。”
“还不都是看我的面子。”张百忍一脸的风轻云淡。
李耳干咳一声:“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就让它们过去吧,何必再旧事重提呢?”
云中子附和道:“就是,我说商量怎么离开这里,他就开始胡扯。”
“谁胡扯?你说清楚!”张百忍啪的将筷子拍到了桌上,紫菜汤溅出来不少。
“我说的就是你,你还要动手不成?”
“你以为我不敢,今天就让你知道本天帝的厉害。”
“都是半斤八两,两个肩膀扛着一个头,我还能怕你不成?来啊,甩开膀子就是干……”
李耳急忙从中调解,总算是平息了两人的怒火,至于如何逃离疯人院,已经是次要的了,两人现在都怀着弄死对方的心情。
“两位,都是当过真仙的人,怎么还如此意气用事?来来来,吃根大葱,泄泄火。”
云中子接过一尺长的葱嘎嘣嘎嘣嚼了起来,将一颗皮蛋扔到嘴里,噎的直翻白眼,还被张百忍好生嘲笑了一番:“饭要一口一口吃!别噎死了,阎王爷恐怕也渡劫了,你若是一口气倒不上来,就要变成孤魂野鬼了。”
“你小子,是不是诚心找练?”云中子拍案而起。
这时,一个虎背熊腰的身影冲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一把扯住云中子厉声问道:“你个鸟人,是不是你用我的金丝绣帕擦嘴??”
云中子被张飞拎着衣领,见他怒发冲冠,牛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急忙开始赔礼道歉:“张飞兄弟,你看你,一块手帕,至于吗?来来来,吃颗皮蛋。”
“起开,谁吃你娘的鸟蛋?”
李耳拉开了张飞:“冲动是魔鬼,让他赔你好了。”
张飞将手帕扔在了云中子脸上:“这幅齐白石的虾,我绣了一个星期,五百块,不能再少了。如若不然,我扭断你的脖子。”
云中子当场认怂:“张飞兄弟,老熟人,能不能打个五折,二百五了账?”
“休言,五百已经是打折后的亲情价了,一般人,起码得一千。”
“那能不能先欠着?”
“可以,打个欠条吧。”
这一番龙争虎斗,彰显了不同地域和不同文化利益之间的冲突,简直精彩绝伦。
李耳一口干了豆腐脑,打了一个饱嗝:“别闹腾了,刚才还三缺一呢,张飞兄弟来了,正好,咱们搓一把。”
为了培养他们的兴趣,左飞安排了麻将、纸牌、篮球等等,这四人已经迷上了麻将,每天不搓一把,都感觉生活好像缺了点儿什么。当然,他们玩的只是手感和空头支票,图个乐子,云中子祈祷着今天能赢一把,最好可以抵了欠条的账。
对于这一切,左飞都看在眼里,见他们沉迷其中,也乐得自在,不用费太多心思。
其实呢,这就和养殖一样,养猪相对于养虎,要容易的多。
毕竟,野性越小,越安分。
武松这家伙,经过几天的思想教育,算是开窍了,他了解世界的真相之后,打算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听说亚非拉地区人民生活艰难,还嚷嚷着非要去援助呢。
当然,左飞也不敢轻易让他出去,万一这厮用的缓兵之计,离开之后又为非作歹,岂不是自己没有尽到责任和本分?但也没将他关着,人文关怀还是要有的,左飞一直坚持心理治疗为主,药物治疗为辅,以及引导恢复为主隔离恢复为辅的基本原则,只有那些穷凶极恶的,才会完全隔离,但也要对其进行心理疏导,不然没病的也能关出病来。
再说了,他又不是雷电法王。
而且,这里也不是豫障学院,不能对‘患者’太不人道。
虽然说三倍工资,但他可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猪差,干得比牛多,自认为也是对得起天地良心的。
咳,人嘛,该知足时,还是得知足。
他给老家打了电话,正赶上新农村建设,人民生活水平高了,都不进山打猎了,别说虎骨,连驴骨也没有,根本不养那玩意儿了,因为用不着,全被自动化的机器给替代了。
左飞也是欲哭无泪,看来药骨酒是没指望了。
他只能每天加强锻炼,争取早日突破练骨期……
时间一晃就是半个多月,奥利给来找他了,说是有人打专线。
经过多次的实战,奥利给也算是半个队员了,大葱的那个手机号现在由他保管,可以说是神疯特攻队的御用接线员了。奥利给剃了平头,他不似初来时那么瘦削了,虽然皮肤黝黑,但整体轮廓还算饱满,他给自己配了一副大框眼镜,在那一身红蓝条运动衣的加持之下,乍一看,还以为奥特曼降临了呢。
左飞问道:“又哪里闹疯子了?”
奥利给的普通话真是见长,他一口气说道:“在五华路东门大街的摩尔莱斯理发店右侧的人行道上有一个卖药的见人拉住二话不说就卖药自称吃了药可以死人还魂僵尸软化神效无敌天下无双。”
左飞一咧嘴:“下次记得断句!”
第17章、许仙卖药
五华路是一条古街
左飞求学时,曾在这里的一家工艺品店打工,对这里非常熟悉,摩尔莱斯理发店的地方,原来是一家卖川西特色小吃的,后来不知怎么就没了。
此时,一个长发古装的男子正在路边推销,不时冲上去拉住行人,就是一通唾沫横飞的卖药歌:“我的药,很地道,服下一剂百病好,你也买,他也买,从此疾病再不害……”
这家伙带着一股子的娘娘腔,简直就像是瘟神一般,搞的行人纷纷绕道,完全把他当成了神经病。拨打神疯特攻队专线的,正是摩尔莱斯理发店的女理发师,实在是太影响她的生意了。一天还好,但是这厮一来还就不走了,像是瞅准了这块风水宝地了似的,已经耗了三天了,她店里的客人,少了七成,损失不可谓不小。
左飞了解情况之后,直接到了长袍男子的地摊前,只见一块四方粗布上摆着不少瓶瓶罐罐,还有一些虎骨……左飞喜上眉梢,真是来得早不如来的巧,这虎骨看起来也有些年份了,说不定可以助他完成练骨。
长袍男子见到左飞,顿时高兴的冲了过来:“这位先生,我的药,顶呱呱,神农见了都要夸,你买一点儿,回到家,老娘见了笑哈哈……”这家伙宣传口号整的还挺押韵。
左飞问道:“你是哪里人,不知道人行道上不准摆摊吗?”
他干咳了一声,怎么感觉自己有点儿像城管。
“这位兄台,小弟许仙,从杭州前往长安贩卖药材,不料中途与我家娘子失散,迷路来至此异乡,只得卖药攒钱,好早日重返故里,与我家娘子相聚。”
旁边走过的女子,见他说话怪腔怪调的,不由掩口而笑。
左飞已经了然于心,他对奥利给说:“小奥,带他回去。”
许仙急忙拱手作揖:“这位兄台,是要带我去何处?”
“看你一个人,也不容易,没地方住吧?我给你找了雅间,你去了先洗漱洗漱,吃点儿饭菜,返乡的事儿,还得从长计议不是?”
许仙说:“那……我还得卖药。”
左飞大手一挥:“我全包了。”他说着将地上的粗布打成了包袱,积极的不像样子,完全就像是捡到宝了一样,大有笑纳了的意思。
许仙倒是个老实人,还对左飞称谢不已:“这位兄台,真是仗义疏财,小弟必铭记于心,日后定当重谢。”他可是好几天没卖出一文钱,竟然来了一个大主顾全要了,真是鸿运当头,喜从天降。
“自家人,不用客气。”左飞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兄台,不知怎么称呼?”
“我叫左飞。”
“左大哥,我心中有一些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我虽然久居杭州,但也是交流甚广,却不曾闻听有什么地方男人皆是短发,而且衣服也不是长袍,全是短衣襟小打扮,颜色也是特别丰富,鞋子也不是寻常的布鞋,不知此是何国度?”许仙上了车,又问道:“这四个轮子的车,也不用牛马,甚是罕见,而且我还发现,路上的铁杆上挂的琉璃,会发光,高墙上的方框还能出彩色说话人影……”
左飞笑了笑:“实话告诉你吧,现在已经不是你生活的那个世界了。”
“为何?”
“现在是千年以后了,皇帝百年前就垮台了,不光大宋完了,大元完了,大明完了,大清也完了,你穿越到了新社会,准备接受现代社会思想和文化的熏陶吧。”
许仙听完脸都白了:“不可能,这太荒唐了,左大哥,你不是在拿我打趣吧?”
左飞问道:“你本名是不是叫许汉文,你娘子叫白素贞,还有一个小青姑娘,你与白素贞是在断桥相遇的,你借了她伞,一来二去两人就好上了,你们开了一家药铺……”
许仙张大了嘴巴,咽了一下口水:“你怎么知道的?”
左飞一笑:“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民间传说了,这么说吧,你在现代社会,也算半个名人了。”
“那我怎么回去?”
“暂时恐怕是回不去了,只能以后找机会了。”
“不行,那我娘子岂不是要守活寡了?”
“呵呵,她会改嫁的。”
许仙急忙摆手:“我们情比金坚,发过海誓山盟,永不变心的,她是断然不会再嫁。”
不久,已经到了沙姆巴拉疯人院门口,许仙看向了门口的字:“沙姆巴拉医院,不是带我去住店吗?”
“都一样,里面房间很多的,而且不要钱。”
许仙不干了:“不,我不去了,我要下车。”
“车门都焊死了,你还想下车?”
许仙快吓哭了:“我听路上的乞丐说,黑医院会抓人割腰子,你们不会是要割我吧?”
左飞被逗笑了:“放心,我们是正规医院。”
“山贼还说自己是替天行道呢。”
“实话告诉你吧,我们是一所精神病医院。”
“我没病呀。”
“我知道,但是你对现代社会的认知,相当于精神病,明白吗?”
“不明白。”
“我打个比方吧,你现在,就像是一个野人,进入了文明开化的人类社会,不管是思想、文化、认知都处于不对等的状态,就像是一个上古人,进入了你曾经生活的社会。”
许仙被唬的一愣一愣:“好像还真是这么个理。”
左飞突然拉下了脸,严肃地说道:“你的这包药材,属于三无的违法产品,若是让医药局的人知道了,起码十年起步,明白吗?”
“医药局是干嘛的?”
“管理医药。”
“十年起步又是什么意思?”
“蹲牢房。”
许仙打了一个寒颤:“左大哥,那我拜托你了,请将其偷偷销毁掉,免得东窗事发,要紧,要紧,大恩不言谢。”他连左飞要买药的都忘了,钱也不要了。
左飞露出了慈爱的姨母笑:“自家人,何必客套?为兄弟,两肋插刀。”
给许仙安排好一切后,左飞请了假,拎着一大包珍贵的药材回了住处,并给龙河酒庄的人打了电话,很快就有三坛老酒送来。
左飞打开包袱仔细清点了一番,全是奇花异草,什么灵芝、雪莲、人参、蛇眼果……
他开心的合不拢嘴,打开酒坛,熟练的将药材与虎骨放入了酒坛之中,密封了起来。
十天后的一个月圆之夜,左飞在床上披着被子盘膝而坐,旁边是三个空空的酒坛,月光照在他英俊的脸上,静若处子。他不断吐纳着,调动着体内的真气,一股雄浑的内劲从他的丹田命泉升起,沿着四肢百骸涌去,他的骨骼发出了噼里啪啦炒豆子般的声音,若是旁边有个人,肯定会被吓一跳,还以为是被乱棍打残了呢。
三分钟后,所有的内劲在真气的调动下,沿着奇经八脉,犹如百川归海,重新汇入了命泉之中。他感到神清气爽,身体仿佛笼罩在一团暖流之中。
“终于突破了淬体境的练骨期。”
左飞吐出一口浊气,他看了一下皮肤,分泌出不少黑色的泥状物,就像是十年没洗澡积淀的污垢,散发着淡淡的腥气。他完成了练肉、练筋、练皮、练骨,体内的杂质在内劲的挤压下,沿着毛孔排出了体外。
他洗了一个澡,感觉身轻体健,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若是用一个词形容他现在的状态,那就是神采飞扬!
左飞看着镜中的自己,不觉竟有一丝仙气,皮肤也从麦色变得白净了几分。
突然,他从镜子中看到一张苍白大脸正趴在窗口,用一双幽绿的眼睛盯着自己,披散的长发**的,血红的嘴角微微勾起……
第18章、刘阿姨爬窗户
“我靠,这不是隔壁的刘阿姨吗?”
左飞大半夜被吓得够呛,只见刘阿姨中邪似的眼放异光,直勾勾盯着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爬到他家的窗户上的。他不动声色,给刘阿姨的儿子刘一能发了短信:“一能,你妈爬在我家的窗户上,非常危险,快想办法把她怎么安全的弄回去。”
刘一能很快回了短信:“你他妈大半夜别说梦话了,老子才没时间跟你瞎扯。”
“你妈蛋,我说的是真的,她不知道怎么爬到我家窗户上的,头发**的,两眼冒着绿光,血红的嘴巴扬起了怪笑,正看我呢,你快想办法,你个驴整了的。”左飞生怕出了事故,人命关天,万一真要掉下去摔死了,从这方位来说,也对自己非常不利,万一怀疑自己是凶手,那他的一世英名,可就要毁于一旦了。
你想,与一个老阿姨的死发生了关系,那还能有个好吗?
刘一能回了短信:“日,我妈真不见了。”
“你妈在我家窗户上挂着呢,你个逆子,若是出了意外,你小子难辞其咎。”
左飞盯着镜子,一刻也不敢惊动刘阿姨,万一她手一滑掉下去就完了,这里可是七楼,就是钢铁之躯也得摔成一堆废铁。
刚才因为烧开水有大量的蒸气,左飞半开着房门,一阵脚步声,只见刘一能走了进来。
左飞看向了刘一能,打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刘一能猫着腰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走了进来。左飞看向窗户,外面月光明亮,却已经不见了刘阿姨。他心里一凉:“掉下去了?”
刘一能看了一眼窗户,白了左飞一眼,骂道:“你个锤子,老子又上了你的当了。”
左飞嘴角抽了一下,他快速走到了窗口,拉开玻璃一看,只见窗台上还有水,便回头对刘一能说:“骗你天打雷劈,你看,这里还有水迹呢。”
刘一能看后不以为然:“这都是你的鬼把戏,想骗我?我的智商可是300,。”
左飞还是不死心:“走,去你家看看。”
刘一能冷哼一声:“你小子,不会是邪火上身,连我老妈也不放过罢,虽然她守寡多年,但你也不能太过分啊,想给我当爸爸不成?”
左飞对这个低能儿已经无话可说了:“你是白痴吗?你比我还大三岁,你老母一脸褶子,我的相貌,找什么样的没有,你也不看看自己的德性,还想当我儿子,我呸!”
刘一能这家伙也真是开得起玩笑:“嘿嘿,看你就没正形,我要回去睡觉了。”
左飞说道:“我真没骗你!”
刘一能愣了一下,眼珠子转了转:“你没中邪吧?”他还踮着脚伸手摸了摸左飞的额头:“没发烧啊。”
“滚!”左飞有点儿气急败坏,最讨厌别人摸他的头了:“丢雷老母。”
“呵,阴谋被我揭穿,恼羞成怒了吧?”刘一能自作聪明道。
“行了,若是你妈被恶鬼附体了,死的是你。”
“我靠,你咒我死啊?不行,为了我妈的清白,我必须带你去看看,她好着呢。”
“你不是说你妈不见了吗?怎么知道她好着呢?”
“我说好着呢,就是好着呢。”
“不去,你自己去吧。”
“放屁,你叫我来的,现在搞的老子心神不宁的,你又想放水?门儿都没有。”
其实,左飞用的这招叫欲擒故纵,对付这个冲动的低能儿,足够了。
他被刘一能拉着去了他家。
左飞与刘一能的关系还不错,平时过节,也会去他家吃顿便饭,毕竟自己一个人在燕京,过节都没个人说话,那也太孤单了。但与往日不同,他一进入房门,就感受到了一股凉气。
“靠,这么阴冷,还说没问题?”
左飞小声说道。
刘一能气的直咬牙:“我刚锻炼完身体,开空调了,阴冷你个头啊。”
左飞一脸黑线。
这时,刘阿姨从卧室中走了出来,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衣,头发湿湿的,样子与往常也没多大差别。左飞心中狐疑,真是活见鬼。刘一能问道:“妈,你刚才去哪里了?”
“哦,我下楼扔垃圾了。”
“刘阿姨,我家没热水了,半夜打扰了。”
“这孩子,都是门对门的,与一家人一样,还这么客气干啥,一能,给小飞拎一只暖水瓶来。”
“知道了。”
“哎呀,我自己拿。”
左飞与刘一能一同去了厨房。
“左飞,你有病吧,你看,我妈不好好的?”
“我可真是日了狗了,之前,我真的看到你妈趴在我家窗口,头发**的两眼冒绿光。”
“得了吧,你不就是想要一瓶热水吗?还搞这么多阵仗,亏我以前还以为你实在呢,实在是太奸猾了。”
“你别怪我没提醒你,夜里当心点儿吧,小心被你妈咬断脖子。”
“拎着热水瓶,快滚。”
左飞不在理会刘一能,直接拎着热水瓶回到了房中。突然,他看到窗户大开着,地上有女人的湿脚印。左飞浑身直冒冷汗,背脊一阵阵的发凉,他急忙拴住了窗,将门反锁,倒了一杯热水压惊,越想越觉得害怕。
“我也是修炼神通的人,怎么还会怕鬼怪?”
左飞感到莫名其妙。
但就是说不出的害怕,他之前在矿洞中与虎妖熊精厮杀,也没有这种恐惧。
“不过,这刘阿姨到底是怎么回事?”
左飞灯也不敢关,生怕黑暗中冒出什么东西来。他披着被子坐在床上,一合眼就是刘阿姨在窗口怪笑的样子,根本无法入睡。他死熬了一夜,感觉比坐十年监狱还漫长,第二天等近郊传来鸡叫声,才敢出门……
他看了一眼刘阿姨家紧闭的房门,那种寒意仿佛正在从门缝里往外冒,使他不得不快速离开。
突破练骨期后,他的身体素质强了百倍,走路带风,奔跑如电。平时要跑半个小时,今天他只用了五分钟就到了沙姆巴拉疯人院。他签到后,径直去了李耳的房间,看能不能问出刘阿姨的情况……
第19章、夺气运
李耳闭着眼掐算了一番:“咳,这个刘阿姨,与你有缘。”
“你是魔鬼吗?她可是比我大几十岁的人了。”
“我说的不是姻缘,而是机缘。”
左飞松了一口气:“你倒是表达清楚啊,吓我一跳。”
李耳沉声说道:“依我的推断,她应该是太阳红化之后,出现的第一个锦鲤。”
“怎么说?”
“锦鲤也就是大气运者,她是老天爷最疼爱的崽,而且半夜爬你的窗户,这不是送机缘是干嘛?”
“那她的眼睛怎么还冒绿光?”
“眼睛都绿了,这说明是好的信号,一路畅通无阻,也说明机缘很大,你最近,就等着发横财吧。”
左飞摆摆手:“不行,她如果今晚还爬,我怎么办?”
“她这是气运太盛造成了,需要发泄出来。”
“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有,最好的办法,就是双修。”
“滚!”
“别急啊,还有一般的办法,但是泄的慢一点儿。”
“慢也行,快告诉我。”
李耳拿出了一个生锈的小葫芦:“来,滴血。”
“干嘛?”
“让你滴你就滴,哪来那么多废话,我一个神仙,还能害你吗?”
“别拉我,我自己来。”
左飞运转内劲,逼出了一滴血滴在了生锈的铁葫芦上面。
瞬间,铁葫芦红光大放,上面的铁锈纷纷脱落,露出了红色的紫金,上面刻满了精美的符文。
“这是……紫金红葫芦?”
左飞大喜。
李耳轻抚长须说道:“算你有点儿眼力劲儿。”
左飞接过了紫金红葫芦,激动的手都颤抖了,这宝贝只要对准人喊一声,对方回应时吐出生气,便可以将其吸入其中,实在是太珍贵了。
“出息,你拿金刚琢的时候,也没见有这么激动啊。”
左飞说道:“来来来,快传我使用之法。”
“你附耳过来。”
左飞仔细听着,默默记在了心底,怎么装物,怎么纳气,怎么释放……
“晚上回去,等刘阿姨出现在窗口时,将葫芦口对准她,便可以收集她身上的气运。”
“这收集来装在瓶里,我也不能用啊。”
“愚蠢,气运灵力会在紫金红葫芦中化为液体,你可以用温水稀释之后服用。另外,这灵液对练脏有极好的辅助的作用,你服之前,一定要加强运动,最好每天和小鱼一样,环城跑,争取早日突破练脏期,实话告诉你吧,现在大环境很不乐观。”
夜里,左飞蹲在床上等了半晚上,也没见刘阿姨来。
“不爬窗户更好,免得打扰我睡觉。”
左飞拉开被子熄了灯,昨晚熬的太厉害,白天困了一天,头才挨到枕头上,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不过,他睡觉很浅,有个风吹草动的,就会醒来。就在他似梦非醒的时候,只听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然后房门似乎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左飞一下子惊醒了,他怀疑是小偷撬门,踏着拖鞋拿了拖把,走到门前用猫眼儿一眼,差点儿被吓得跌倒在地。只见刘阿姨眼放绿光,血红的嘴巴扬起,正在冲着猫眼怪笑。
“吓死老子了!”
左飞拍了拍胸口,他强自镇定,拿出了紫金红葫芦,打开口对准了门缝。
只见一缕缕绿色的气息从门缝中流进了葫芦中,刘阿姨毫无反应……
第二天早上,左飞去上班的时候见到了刘阿姨。
“是小飞啊,这么早。”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嘛。”
“呵呵,年轻人就该勤快一点儿,我家一能要是有你一半就好了,愁啊,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打光棍。”
“一能的缘分还没到,缘分到了,很快就会成家。”
“借你吉言啊,不是我唠叨,你也该抓紧,男孩子,越大越不好找女朋友。”
左飞感到头大,真是无处不在的催婚啊,他急忙说道:“我会加油的。”
“嗯,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多谢阿姨关心,阿姨再见。”
“快去吧,别迟到了,唔,好困呀……”
左飞心中苦笑,您老在我家门口站了大半夜,不困才有问题呢。
随后的几天,左飞与小鱼约好,每天凌晨三点半见面,两人一起运动。他发现了一个规律,刘阿姨夜里零点左右会出现在他家门口,三点准时离开。他订了闹铃提醒自己,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将葫芦放在门口。
几天之后,左飞发现葫芦中,多了一滴绿莹莹的液体,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一个月后,左飞再次遇到了刘阿姨,只见她脸色苍白,形容枯槁,黑眼圈儿比大熊猫还重,说话也是有气无力:“啊……是小飞哦,唔,好困,我睡觉去了,有时间来我家里坐坐。”
左飞从刘一能口中了解到,他老妈已经半个月没上班了,每天困乏难当,只想睡觉……
“阿姨应该是积劳成疾了。”
“肯定是,她可是个工作狂,以前经常加班到凌晨,这会儿怕是多年累积的老账,要一起算了。”刘一能叹息一声:“我妈这几天,运气原来越差,下楼买个水果,也被找假钱,走路会磕到腿,刷牙插到了鼻子里,几乎连喝凉水都卡牙,真是活见鬼了,点儿太背了。”
左飞笑而不语。
他查看了葫芦中的绿色灵液,应该有十滴左右,不知道够不够淬体练脏。
反正,刘阿姨已经被他给榨干了。
从三天前开始,就吸不出多少绿色气体了,昨晚上刘阿姨直接没来。
他咨询了李耳这个专家顾问,对方只是说:“多买点儿补品给她送去,她的大气运,已经让你夺走了,没两个月,身体都恢复不了。”
原来,这气运夺取,对人的身体损伤很大。
左飞心中也很是过意不去,正好三倍工资刚打到卡里,便买了一些大补之物,以看望的名义送了过去。不然,若说出实情,刘一能怕是要跟他拼命。虽然这个逆子很不孝,但对于亲妈,还是很有感情的,毕竟他老爸死的早,是老妈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喂大的。
“小飞,你能来看阿姨,我太高兴了。”
“应该的,应该的。”
“一能,怎么不给小飞倒杯水?”
刘一能倒了一杯茶,一脸感激道:“你来就来,还买这么多东西,你工资也不多……”他说到动情之处,就快要与左飞插香磕头拜把子了。还有意让自己认他老娘当干妈!
第20章、宅仙
刘阿姨的病情,倒也不严重,除了失眠多梦盗汗外,没有其他不良症状。
左飞与小鱼两人一起运动,时间很快就是三个月,他感觉自己都能去参加马拉松了。他不光心脏强大了,五脏六腑都得到了充分的锻炼,整个人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不由得感叹:“运动使人快乐,发展体育运动,增加人民体质,全民健身是很有必要的。”
当然,这只是他的异想天开。
死宅当然还是宅着最快乐了,谁管你什么人民体质。
不过,宅,也是分等级的,宅到了极致,那就是宅仙。
其中,有一个叫崔子玉的家伙,是正宁区有名的宅男,这家伙除了吃饭睡觉,一天到晚不下床,自称人间太危险,他要回地府,还说自己是崔判官。家人认为他是宅出毛病了,似乎神经出现了一点儿问题,因此拨打的神疯特攻队的专线,希望左飞能去一趟,能原地治愈最好,治不好,也可以带到沙姆巴拉疯人院疗养。打电话的女人声称:我对你们医院的专业性毫不怀疑,也对你们的能力非常信赖,若是能帮助崔子玉恢复,愿意包一个三万块的大红包。
作为一个优秀的有理想有抱负的大好青年。
左飞对钱不感兴趣。
钱,不重要。
他之所以火速出诊,完全是为了医生的良知和对社会责任感,以及他天生的道德荣誉感,作为社会主义的接班人,他有着为人民服务的高尚品格。
“包小姐,请问,病人在哪里?”
左飞看着一个丰满的女子问道。
“左医生,这位是……”
“他是奥利给,我的助手。”
“哦,两位先到屋里请,我给你们慢慢说。”
左飞进到了房里,三室两厅,非常的宽敞,能再城里买得起这么大的房子,没有一点儿家底还真不行,怪不得张口就要给三万红包呢。正宁区的房子,每平米不低于一万二,这套房最少有一百二十平米,像他这样的小护工,奋斗一辈子怕是也买不起。
女子名叫包小红,是崔子玉的女朋友,崔子玉以前,可是对她百依百顺,做什么吃什么,要什么买什么,两人本来是同学,日久生情,关系也是深入浅出,恋爱后更是如胶似漆。
不过自从三个月前开始,这崔子玉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对包小红根本就是不理不睬,起初还以为是什么地方没做到位,但后来发现,满不是那么回事儿。
他不光半夜跑到阳台,光着身子乱扭,挥舞着手臂,念念有词,还说是在招魂。
白天,更是跟见不得光似的,窝在房里不出来。而且,还时不时自言自语,对着空气对话。包小红举了一个例子:“我说了,你们可别害怕。”
“放心,我们是专业的医生,心理素质绝对过硬,不管多么恐怖的事情,我们都不会感到恐惧,我们可以掌控自己的心理,什么叫专业?这就是专业!”
“那就好!这事儿,还要从我们分房睡开始。”
“那天夜里,月光很亮,我怎么也睡不着。”
“而且,外面有一只野猫,一直在叫春似的发骚,让人心神不宁。”
“我本来是在用手机看小说,却听见客厅有的声音,我起床将门拉开了一条缝,却发现崔子玉穿着白色睡衣坐在落地窗前,月光照的他的脸雪白,在他的眼前,放着两盏冒热气的茶。”
“崔子玉一点儿也没发现我。”
“他自顾自的端了一盏茶,还对着空空的前方说道:姑娘,你也喝一杯吧。”
“但是,前方根本什么都没有,也没人回应他,他还将茶杯往前递了递,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然后喝了一口茶,将茶盏放回了地板上。”
“他又对着空气,温声细语地说道:姑娘,你是怎么死的的,有何冤屈?”
“整个房间里静悄悄的,却见他频频点头,好像对面真有人在跟他说什么一样。”
“我觉得奇怪,但也很害怕,不敢出去。”
“他叹息了一声:你婆家真是太狠心了,竟然将你活活吊死,这么说,你已经在这里为找替身,等了五百年了?”
“他等了一会儿,又说道:可怜,可怜,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是我等的失职。”
“这时,窗帘被风吹起,月光被遮住的瞬间,我看到,你现在所坐的这个地方,悬空吊着一个红衣女人的影子……”
她说着,指了指左飞的上方。
起初,左飞还觉得没什么,被她这么一指,顿觉毛骨悚然,面皮抽动了一下,一时间如坐针毡,但夸下了海口,又不好挪地方,只得忍着了。
奥利给打断道:“包,小姐,你认为是女人的,灵魂吗?”
包小红脸色有些难看:“我不太确定,也可能是自己眼花了吧。”
她又补充了一句:“但我保证,他的精神绝对不正常!这只是最开始,后来他每天自言自语,经常有小朋友,老奶奶,三姥爷的出现在他口中,完全就是没完没了的,而且也不与我沟通,更不愿意与人交流,连门都不出。”
左飞起身说道:“我去看看他吧。”他是实在坐不住了。
而旁边的奥利给,则拿着神父死前留给他的一只凯尔特十字架,交叉的十字架中心处有一个圆环,据说亚瑟王曾使用过这种象徽,十字架交叉处的圆环“o”象征永生,在信徒的眼里,圆圈与十字架结合的图形代表天空与大地。
奥利给对这个十字架,视如珍宝,每当极度恐惧的时候,就会拿出来握在手里,足以可见刚才包小红讲的把他吓成了什么鸟样。
左飞来到了崔子玉的卧室之中,只见窗帘拉的严严实实,崔子玉盘着腿儿坐在床上,两只手捏着奇怪的手印,嘴巴微张,眼睛紧闭,三尺远的地方摆着一只碗,里面装满了大米,插着四炷香。
四炷香?
左飞听家乡老人讲过,神三鬼四,四炷香,这是用来驱赶邪恶的亡人阴灵才会用的。
房间里香烟袅袅,犹如蒙上了一层纱,却见崔子玉突然睁开了眼睛,直勾勾盯着左飞说:“铃儿,你爬在人家背上干什么?”
左飞回头一看,空空如也,见崔子玉言之凿凿,他不由头皮发炸……
第21章、铁板法则
崔子玉鄙夷的看了几人一眼,轻叹一声。
“你们这些凡人,神也怕,鬼也怕,我不明白你们在怕什么?人之所归,品高为神,品低为鬼,无知是多么可怕,看到你们的衰样,我感到深深的痛心。唉,我说这些干嘛呢?这些凡人,怎么懂得我的忧愁,你们永远体会不到做神的痛苦。”他重点看了包小红一眼:“你,一个凡女,根本不配跟我做朋友,更不配做我的女朋友,我的朋友,不是神,就是仙,最次的,也是鬼仙。”
包小红听后一脸的悲伤,对左飞说:“你看他,疯疯癫癫的,还有没有得治?”
左飞感到背上如蚂蚁乱爬,他挂念着崔子玉口中的铃儿呢,还没从刚才的恐惧之中恢复过来,听包小红这么问,随口回答道:“我觉得的可以。”
“请问,需要准备什么吗?”
“你方便的话,在外面等我们,我要对他做心理鉴定。”
“那我去做饭。”
崔子玉极为不屑:“一个凡人,竟敢在本君面前耀武扬威,你是看不起神仙吗?”
包小红无奈地看了一眼左飞,快速离开了。
左飞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崔子玉对面:“我知道,你没病。”
“为什么,你如何知晓我没病,一般人,都不会这样想的。”
“你看我像一般人吗?”
“不是像不像的问题,本来就是一般人。”
左飞一脸黑线,自己好歹也是练过神通的,虽然才淬体境的练脏期,但也不至于一文不名吧?他看着崔子玉一脸郑重道:“你再仔细看看。”
“我还能看出花来不成?”
“实话告诉你吧,我是一个修士。”
他压低了声音,当然,奥利给这个神经质,就算是听到也不明白,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崔子玉面露惊喜:“真的?”
“咳,你难道看不出,我身上散发出的袅袅仙气吗?”
“看不到,我现在没有半点神力,只有灵眼还在,可以看见阴人。”
“铃儿还在我背上吗?”
“不在了。”
左飞如释重负。
却听崔子玉说:“她正坐在你的肩上,用小手摸你的耳朵呢。”
左飞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怪不得右肩冰冷,耳边凉飕飕的,这是阴气侵体啊。
“崔先生,你还得帮我说说话,让她挪个地方。”
“呵呵,这孩子顽皮,我的话,她也不听。”
“我可是修士,你最好让她离远点儿,不然我生气了,释放出三昧真火,她就会灰飞烟灭。”
“那你随便,反正我管不着,一个小阴灵,反正是孤魂野鬼,即便是魂飞魄散,也不是什么坏事。阎王老子都渡劫了,我还能指望谁?”
“别逼我,我可会硬核打鬼。”
“那你赶快,我趁机也好学几招。”
左飞看了一眼奥利给:“上神器。”
“沃踢?”
“糯米!”
他可是有备而来的。
“肥哥,怎么上?”
“飞哥!”
“灰哥,怎么上?”
“飞哥!”
“黑哥,怎么上?”
左飞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对他的发音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彻底放弃了,一摆手:“照着我的肩,打!”
奥利给重重点了点头:“明白!”
他抡起装着糯米的小袋,狠狠砸在了左飞的肩上……
左飞一下从椅子上跌了下去,怒道:“奥利给,你是傻子吗?将糯米撒过来就行。”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他一缩脖子,抓出糯米,劈头盖脸打在了左飞身上。
左飞的肩上发出嘶嘶声,冒出了一缕白烟,只见落地的不少糯米,当场糊了。
“这下,应该打跑了吧。”
左飞拍掉了衣服上的糯米,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崔子玉摇摇头:“完了,你激怒她了,是不是觉得现在后脑勺发凉?”
“卧槽,还真是!”
左飞看向崔子玉:“崔府君,你若是不想被人当精神病,就赶快驱掉这个小阴灵。”
“你怎么说话呢,这是对神仙的态度吗?”
“你还真当自己是神仙了?”
“货真价实!”
“说你胖,你还喘上来,告诉你,得志猫儿雄过虎,落毛凤凰不如鸡!”
“会不会说话,你敢说我是鸡?”
“呵呵,你快驱鬼。”
“我不呢?”
“你听过铁板法则吗?”
“那是什么?”
“但凡是精神病人,一旦被关进疯人院,一般是要放在铁板上烤……”
左飞说的神乎其神,像是真的一样,什么新人上板三把火,皮开肉绽没处躲,浑身是铁金刚胆,一炷香后稳变脸,你是神仙也别狂,我的地盘我最强。
崔子玉咽了一下口水:“这铁板法则,也太凶残了,不次于十八层地狱里的火树刀刑。”
左飞笑道:“若是在铁板上洒上香油,滚上两滚,保准儿金黄酥脆。”
崔子玉被吓得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喃喃道:“还是你们凡人狠啊。”
“那你的意思是?”
“驱,我现在就驱。”
崔子玉从床上跳了起来,口念咒语一指左飞:“铃儿,你竟敢阴魂不散,纠缠这位心地善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仙女见了也发呆的小先生,真是罪大恶极,罪该万死,罪不容诛,但,吾念你年幼无知,少不更事,且放你一条生路,呵,九幽府君急急如律令,敕!”他说着一指窗外,然后吐了一口气:“好了,这个可怜的八岁小阴灵,已经被我送到地球的另一面去了,让她祸害洋人去吧。”
左飞将信将疑:“此言非虚?”
“岂敢作假,你是修士,在你面前故弄玄虚,那不是,自找死路嘛。”
“嗯,你小子,很有前途。”
“哎呀,过奖过奖,如果真去了疯人院,要上铁板,还请你手下留情,用文火就行,热度嘛,千万不能高,与电热毯差不多就行。”
“你要求还挺多啊。”
“不敢,不敢,这还不是仰仗你的大能吗?”
左飞对他的转变非常满意,对付这种特别的‘患者’,就得萝卜加大棒,他一本正经地说道:“其实,像你这样的神仙,我接触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你的顶头上司,现在还在我们沙姆巴拉疯人院呢。”
“我的上司?那个,地藏王还是阎罗王?”
“去了,你自然就知道了,好了,现在,你必须按照我说的做,你不想和这个包小红度过余生的话,就要听我的。”
“这个死女人,都快烦死我了,若非她愿意洗衣做饭服侍我,我早就闪人了,只是人生地不熟,而且没有法力,才迟迟未行动。对了,你们那里管吃管住吧?”
“管!”
“齐了,那我都听你的。”
左飞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学着李耳的口气说道:“嗯,你附耳过来,我传你秘技。”
第22章、母猪的产后护理
“小红,你是个好女人,但是我们不合适,我们分手吧。”?
崔子玉将包小红叫到了客厅里,他的表情非常严肃。
包小红嘴唇微微颤动:“什……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已经厌倦了,我们在一起,是不会有结果的,你明白吗?”
“可是,以前,你不是说非我不娶吗?”
“咳,那时候太年轻,不够成熟,你难道想我们结婚之后,两个人都痛苦吗?”
“你真是这样想的吗?”
“是!”
“我不信,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感情就是这样,淡了,也就散了,你还是接受现实吧。”
“那,你以前说的,都是骗我的了?”
“以前是真的,现在也是真的。”
“崔子玉,你以前可不是这样……”
“也许,你并不了解我吧,我也是想了很久,才做出这个决定的。”
“但是,但是……”
她已经被泪水模糊了视线,哽咽的说不粗话来。
“小红,我知道,你很好,但感情的事儿,勉强不来,你不希望我天天装疯卖傻吧?其实,我真的已经厌倦了这种生活,再这样下去,我可能会真的疯掉。”
“既然,你都决定了,那……那我还能说什么?”
“小红,我对不起你。”
“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对不起吗?”
“……”
“我现在就走,你满意了吧?”
崔子玉急忙说:“不,我们相恋一场,这套房,就留给你吧。我的精神,的确出了很大的问题,我想跟随左医生,到沙姆巴拉好好疗养。”
“那,我等你回来,好不好?”
“没有必要了,说好分,就别再藕断丝连,对我们彼此都好,不然,只会带来更大的痛哭……”
包小红已经哭成了泪人,死活要等崔子玉回来。
但是,他留不住崔子玉的人,更留不住他的心。
当然,嘴上说要等一生一世,其实也就是一时冲动,当不得真。据左飞了解,包小红在几个星期后,就和另外一个年轻男子好上了……
左飞带着崔子玉到了沙姆巴拉,将他安排在了一级楼的10号房里。
“你不是说,这里有我的顶头上司吗?”
左飞指了指旁边的9号房:“里面就是。”
崔子玉敲响了房门。
张百忍打开房门看着崔子玉问道:“你哪位?”
崔子玉抱住张百忍就哭:“阎王爷,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不对啊,你是地藏王吧?也不像啊……”
左飞一脸黑线。
张百忍气急败坏道:“你谁啊,什么阎罗王地藏王的,老子是玉皇大帝。”
崔子玉被吓了一跳,急忙闪在了边,上下打量着张百忍,然后看了一眼左飞。
“他说的没错。”
左飞说道,毕竟有李耳这个道祖亲自认证过其身份,假不了。
崔子玉急忙给张百忍行礼:“哎呀,见谅,见谅,不知者不罪,我是九幽的崔府君,渡劫后借体重生,不知道玉皇天尊大驾,多有得罪。”
“喂,老张,别磨叽了,三缺一啊,快点儿。”
“好嘞,马上到。”张百忍说完关了房门,一溜烟跑掉了。
崔子玉看着张百忍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三缺一,那是什么?”
“不干正事,过两天你就明白了。”
“左医生,我有个疑问,刚才那个老不死的是谁?”
“哦,你说太上老君啊……”
崔子玉打了一个寒颤:“卧槽,当我没问。”
左飞问道:“告诉我,你的梦想是什么?”
崔子玉一脸无奈:“以前,还想多抓鬼,但现在渡劫也算是卸任了,抓了鬼也没地儿关去。问一下,现在人间什么职业最吃香?”
“吃香?”左飞咽了一下口水,医院食堂好几天没见猪肉了,他随口答道:“养猪!”
“不能吧?”
“怎么不能,现在猪肉价格一路飙升,只要你养的好,三年首富不是梦。”
左飞突然感觉自己怎么像个骗子。
“这么邪乎?”
“你几百万的房子都拱手送人了,现在又想赚钱了?”
“我现在**凡胎的,也不能修炼,总不能一天到晚的逗鬼玩儿吧,总得找个事情消磨时间。”
左飞听李耳说过,这次渡劫的神佛,似乎都遭受了某种禁制的束缚……
但也绝非完全不能修炼,说白了就是看机缘。
左飞说道:“你的思想觉悟,倒是比那些老古董高。”
“那是,毕竟我可是新秀,九幽最有前途的判官,曾经是”
“行吧,那你先定一个能达到的小目标。”
“小目标?”
“没错,有目标,不迷路嘛。”
“我得好好想想。”
“养猪还要想?”
“不然呢?”
“比方说:我先挣它一个亿。”
崔子玉当场吐血:“你认真的吗?”
“咳,你不是最有前途的新秀吗?这点儿小目标就吓倒你了?”
“不,我是说太少了,小目标,怎么说也得一千亿啊。”
这会轮到左飞吐血了,没想到崔判官胃口这么大,怕是把养猪当抓鬼了。但这也并非坏事,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嘛。
“我有一个好建议。”
“请讲,我洗耳恭听。”
“你不是能驱使阴灵吗?现在地府都没了,孤魂野鬼应该漫山遍野都是啊,让它们为你工作,不光可以节省人工费,还便于管理,这才是真正的无见人流全自动化。”
“行,我看行,你这个想法,真是太棒了,别说一千亿,就是一千万亿,我想也是可能达成的。”崔子玉一下子自信心膨胀的不像样了。
左飞趁机压了压他嚣张的气焰:“先别忙,你还得做好准备工作,明天先给你买本《母猪的产后护理》,好好研究一下,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而且,防疫工作也不能大意,一个猪瘟可以让无数养殖厂破产,绝非儿戏。”
这时,唐僧怒气值暴增十万点冲了过来,见到崔子玉,一个抱拳:“这位兄台,我们好生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崔子玉笑道:“幸会幸会,我曾经在地府谋生,不才正是九幽最有前途的新秀崔府君。”
“靠,原来真是你个小比,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先吃老子一记流星拳吧。”
唐僧照准崔子玉的面门就是一拳,登时鼻血横流,好似开了杂货铺。
崔子玉当场懵逼了,还以为遇到了老熟人,正准备叙叙旧呢,那成想被迎面一拳?
左飞急忙拉架,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两人会掐再一起,怎么看都不像是有过节的样子啊。
唐僧会武术,拉都拉不住,扬言要废了崔府君。
他自从练拳之后,他的气焰也不是一般的。
崔子玉更是不解其意:“光头老弟,咱们萍水相逢,井水不犯河水的,你何故打我?今天若是不讲出个子丑寅卯来,我可跟你没完。”他说着用袖子擦着鼻血。
左飞也是莫名其妙,对唐僧道:“怎么回事,你先说清楚再动手也不迟。”
第23章、中等意思
唐三藏气的咬牙切齿。
原来,当年他因为打瞌睡,如来让他十世轮回,感悟佛法。但是,他每一次轮回到地府,都会被这崔府君拖到地狱之中,十八层地狱轮番蹂躏……
“不对呀,你轮回了,应该已经不记得了啊,而且,他是借体重生,模样肯定变了。”
“哼,老子觉醒了,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我,我的无相法眼,已经开启……”
原来,他是金蝉子的时候,就修为了得,练就了可以堪破一切的无相法眼。最近他天天练拳,没想到竟然意外的神魂开窍,虽然没有法力,但是却觉醒了无相法眼。
左飞当场石化,还有这种操作?
崔子玉直咧嘴:“小弟当年也是年幼无知,何况你一个得道高僧,应该不悲不喜,怎么还记仇呢?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得了,你以前也是佛子,不至于如此小肚鸡肠吧?”
“我打死你个狗贼。”
“喂,怎么又动手了,别打脸,别打脸,你住手,我要召唤猛鬼了,卧槽,你踢爆了我的膀胱,住手,住手,救命啊……”
左飞自顾自的离开了:“爱莫能助。”
下午的时候,一个人来到了沙姆巴拉疯人院,穿着一身花衣服,戴着黑墨镜,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嘴里叼着一只雪茄,头发梳的跟狗舔了一样,皮鞋擦的锃亮,蚊子落上会劈叉,苍蝇落山会打滑,他一抖手臂,二指夹着烟,吐了一个烟圈儿,指名道姓的要找小鱼。
“医院里禁止吸烟。”
左飞看了这人一眼,不知道哪里来的土豪。
他掐了烟,鼻孔朝天一脸的傲气:“我是曹蛋,找一下小鱼。”
“她正在给病人做复查,有什么事儿,你就跟我说吧。”
“跟你说?我是他表哥,凭什么要跟你说!”
“那你请回吧,等她下班再来。”
“我的时间宝贵,一分钟,就是好几万的生意,你觉得我等得起吗?”
“不好意思,这是医院的规定。”
“我可不管你什么规定不规定,你给我立刻,马上,将小鱼找来。”
“你再不走,我叫保安了?”
曹蛋嘴角扬了扬:“怎么,你这是看不起我吗?告诉你,我现在可是亿万富翁,你不要惹我,你,得罪不起。”
左飞撇了撇嘴:“我什么都怕,就是不怕得罪人。”
“哎呀,你小子真是胆肥儿,不知道我的厉害吧……”
然后,他叽里呱啦说了一阵,自称拥有三千亩鱼塘,八千个猪场,生意遍布各行各业,认识很多头面人物,惹了他,就算是自断了后路。
左飞根本懒得理他。
这时,唐三藏黑着脸来找左飞:“那小子,被我打掉了三颗牙齿,腿好像也断了。”
曹蛋听后打了一个哆嗦,看了一眼凶神恶煞的唐三藏,猫着腰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下班的时候,左飞跟小鱼说了曹蛋的事儿。
“哦,他就是那样一个人,你别往心里去。”
“没关系。”
二人刚走到医院门口,就见曹蛋蹲在马路牙子上抽雪茄,小鱼问道:“表哥,你来做什么?”
曹蛋急忙站了起来,却突然大脑缺氧,一个站立不稳,摔了一个狗啃泥,手抓脚蹬的爬起来,急忙整理自己的仪容,并干咳两声:“表……表妹,好久不见啊,又漂亮了。”
小鱼打量了曹蛋一番:“你这身打扮,不赖啊,太阔绰了,最近在哪里发财?”
曹蛋理了理翘起的一缕头发,拿腔拿调道:“也就马马虎虎,一个月几百万吧,闲着无聊,过来看看你。”
小鱼一脸惊讶:“一月几百万还马马虎虎,你让我们怎么活呀?”
“人嘛,就该知足,钱多钱少,无所谓,快乐最重要。”
曹蛋说着挤出一个笑对左飞说:“幸会,幸会。”
小鱼说:“好了,我们去吃饭吧。”
“行,今天随便吃,表哥买单。”
小鱼非常高兴的对左飞说:“我们去皇家御花园吧,听说那里的菜品非常好,我还没去过呢。”
“我就不去了吧,那里挺奢华的,钱……”
“反正我表哥又不是外人,他一个月好几百万,钱不是事儿,提钱,就庸俗了。”她回头看向曹蛋:“你说是吧,表哥。”
曹蛋强自镇定:“是,钱是王八蛋,赚钱不花,就是王八。”
“走吧!”小鱼拉起了左飞的手。
不久,三人来到了皇家御花园。
这里的装饰全是顶级的,可谓是高端奢华上档次,金碧辉煌的,简直就像是进入了皇宫了一样。虽然左飞还没有去过皇宫,但这个感觉是对的,而且服务的女生,一个比一个漂亮,也非常有礼貌。
这里的消费非常高,都是名贵的菜肴与酒,一顿饭下来,最低也得几千块。
一般人,谁敢到这里来?
女服务员将他们带到了包厢里,拿出了菜单,什么燕窝、海参、鲍鱼、虎鞭、木耳、鱼翅、熊掌、驼峰、大尾巴鱼,全是进口的最新鲜的。就连凉拌土豆丝,都有讲究,什么巴西的醋,法国的辣椒,印度的香油,俄罗斯的葱。
左飞对这些完全不了解。
他也不想了解,反正自己也来不了几回这里,今天就敞开肚皮吃。
点完菜,女服务员问:“先生,需要酒吗?”
曹蛋扶了扶墨镜:“当然要了,你们这里最好的是什么酒?”
“38年的牛耳代夫库拉红酒,一杯只要999.”
“表哥,这牛耳代夫也太贵了,还是不要了吧。”
“不贵,不贵,才999.”
左飞道:“他一月几百万,999小意思。”
曹蛋一脸假笑:“不能说小意思吧,好像太狂了,中等意思。”他对女服务员说:“来三杯。”
左飞心里盘算了一下,这一顿饭下来,八千块打不住。
不久,菜上齐了。
曹蛋晃了晃杯中的红酒:“来,干杯。”
叮,叮,叮……
高脚杯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左飞浅浅喝了一口,这红酒太淡了,简直没啥滋味儿。当然,酒香还是非常浓郁的。都怪他之前喝了几个月的药骨酒,嘴巴都养叼了,只有烈酒才觉得带劲。一顿饭吃完,左飞并不没有觉得有多美味,还不如搞个火锅或者麻辣烫实在,他都没吃饱。
付钱的时候,只见曹蛋一脸肉疼,花了9350元。
“表哥,你住哪里?”
“我还没找住处呢,这不是先过来,看看你嘛。”
“晚上轮休,我们去逛街吧?”
曹蛋嘴角抽了一下:“好,好。”
步行街上灯火辉煌,好吃的,好看的,好玩的。
小鱼也是玩儿开了:“表哥,那个裙子好漂亮啊。”
“买买买。”
“啊呀,这个口红的色号我好喜欢,九百块,太贵了。”
“不贵,买了,包起来。”
“哇,新出的niux666手机,自带3d成像功能……”
曹蛋一咬牙:“买了!”
左飞对小鱼逛街的热情完全无法理解,他感觉脚都快走断了,但小丫头却还是活蹦乱跳的,他终于扛不住了:“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
“啊呀,都九点半了,表哥,你快去找一个酒店吧,累了一天,好好休息。”
却见曹蛋突然变了个人似的,表情诡异,一脸为难的样子:“表妹,我有个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第24章、歪了
左飞见曹蛋认真了起来。
他心中生出了一丝不好的预感,怕是真有什么操蛋的事儿要发生。自古以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曹蛋不计成本的大手大脚的花钱,怕是无事献殷勤。要知道,越来有钱的人,越抠,不然钱从哪里来?
而且,历来花钱,都是要办事儿的。
尤其是走后门打白条的,花一百块的钱,那办的肯定是二百块钱的事,反正绝对不会做亏本生意,毕竟谁也都不傻。何况,傻子还认钱呢!
小鱼也真是太单纯了,果然是未经人事的小女孩儿呀,完全不谙世事,还问道:“表哥,你不会要送我什么别墅之类的吧,那我可真不能要,我这人很有原则的,虽然你赚钱如割草,花钱似流水,但太贵重的东西,我是万不敢想的。”
曹蛋脸都快变成猪肝色了,虽然街灯不是那么明亮,但左飞一眼就看出这个‘土豪’现在心里很纠结。
“那……那倒没有。”
曹蛋擦了一把额头的细汗。
“你不会喜欢我,要向我求婚吧?虽然咱们是远方亲戚,不是三代以内的血亲,就算是法律允许,那也不行。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你还是死心吧。”
曹蛋大:“不是,都不是,我就算再禽兽,也不能对你下手啊,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那你要说什么?”
“我……”
左飞在一边儿看的乐呵,就当是听相声了,少说话,才不会被牵连进去。
“你不说,我回去了。”
“哎呀,我说,我说。”
“你倒是说呀。”
曹蛋最后提了一口气,咬了咬牙:“表妹,其实,我是来投靠你的。”
小鱼愣了一下:“呵呵,别开玩笑了,你亿万富翁,投靠我一个小护士?”
“是真的,今天的钱,是我最后的积蓄了。”
左飞差点儿忍不住笑出声来,原来是个假土豪,装的还有模有样的,虽然之前看他脸色复杂,也没往这方面想。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
“真的假的啊?”小鱼一脸的不信。
“这种事儿,我会开玩笑吗?”
“那你说一个月几百万……”
“我就是过过嘴瘾,谁让你还真信了呢。”曹蛋一脸‘操蛋’的苦瓜相,似乎胸中憋着一口闷气,无法发泄。
“那你还乱花钱,走,我都退了吧。”
曹蛋急忙拉住小鱼的胳膊:“买都买了,再去退,多没面子,你就收下吧。”
小鱼看了一下,全是自己喜欢的,她心里也有点儿不舍得,这些东西她平时可不会买。今日,突然摊上一个土豪大表哥,可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假的。真是犹如大梦一场。她说道:“那我折成钱,给你吧。”
“你看你,怎么这么见外?”
“那总不能让你破费吧,你也不富裕。”
“我这不是说了嘛,是来投靠你的,你在你们医院,给我介绍一个工作,三两千就行。最好管吃管住!”
左飞心中叹息一声,果然是个赔钱货。
小鱼看向左飞:“队长,你看?”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左飞也不好驳了曹蛋的面子。再说了,直接拒绝,不是让小鱼难堪吗?他打了一个太极推了出去:“院长不是说招人嘛,明天问问他吧。”这曹蛋虽然有点儿二,还很奇葩,但体格健壮,当保安应该是没问题的。
第二天,他带曹蛋去见了院长黄伯。
“听小飞说,你是小鱼的表哥,叫……什么蛋来着?”
“院长好,我叫曹蛋,今年三十岁,家住二麻子山吹火沟,父母双亡,尚未娶妻。”
黄伯重重点了点头:“不错,小伙子很精神嘛,学历怎么样?”
曹蛋额头冒出了一排黑线:“小学一年级上了五年,然后就辍学了。”
左飞对这个奇葩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了,只是在一旁强行憋笑。
黄伯也不知道有多求贤若渴,竟然‘大言不惭’地说:“很好,这也算是完成了五年义务教育,你能拼写二十六个英文字母吗?”
“可以的,我还会一些简单用语,比如**,stop it,i'm ing,ilost, can’t stop。”
黄伯露出了老司机的微笑:“小伙子,很棒啊,肾还好吗?”
曹蛋递了一个你懂得的眼神:“院长,我可以吗?”
“可以,嗯,明天你就来上班,既然你是小鱼的表哥,我就按照老员工给你算,每月三千五,与毕开和毕关,一起负责医院的安保工作。记住,遇到病人发疯,一定不能大打出手,明白吗?”
“我知道,不用明天,我今天就上班。”
曹蛋并非是热爱劳动,更非喜欢工作,只是手头太紧了,吃饭住宿都成问题了,只想尽快端上铁饭碗,因此表现得特别积极。
“有冲劲儿,很好,前途无量。”
黄伯言辞恳切,有板有眼,说的好像不是让曹蛋当保安,倒像是给他委任了一个什么了不起的官职。
这些日子,崔子玉在沙姆巴拉的日子很充实,每天研读养猪的资料,比如什么《三十天学会养猪》《养猪其实并不难》《猪你平安》《养猪三部曲》《专业养猪技术大全》《朱大倡手把手教你养猪》《拒绝公猪病,远离母猪病》《想养猪吗?我教你!》等等。
左飞看后心中叹息一声,好好一个人,没想到就这么疯了。
另一边,张飞也是狂性大发,除了打麻将外,就是夜以继日的绣花,还研究一些书籍,有《刺绣一点通》《锦绣江山,针针见血》《绣并不难,难的是秀》《王干娘独门刺绣秘籍》《跟我一起绣》之类,简直是疯魔了,见什么绣什么,昨天还拉着左飞硬是要给他绣肚兜。
除了这两位,还有唐三藏,他练拳达到了痴迷的境界,有时发呆,有时大笑,有时哭泣,有时抱着大树就是一阵猛亲,然后一顿乱拳,黄字区的几根千年梧桐,都给他打掉了一层皮。黄伯心疼老树怕被打死,让曹蛋在树上围了厚厚的帆布。
没用,一点儿用都没有。
一砖厚的帆布,不出三天就打穿了,黄伯为了拯救老树,不得不花重金,给唐三藏在院子里安了一尊铁人桩,这才保住了梧桐树的命。
而且,奥利给这孙子,每天与武松扯淡,说是给病人做心理沟通,但却被武松感染了。武松三天两头嚷嚷着要去支援亚非拉,奥利给与他不同的是,眼光很高,扬言要拯救全人类,甚至还有向拯救全宇宙发展的趋势。不但没做好武松的思想工作,还把自己给带歪了,也真是没谁了。
此刻,奥利给正戴着他新配的大框眼镜,盯着红化的太阳慷慨陈词:“吾,知道你现在,躲在太阳上,尔,若是有种,快,下到地面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尔,敢与全人类为敌,就是与我为敌,我要,干掉你,我是,奥利给”
这厮,普通话不咋地,又扯上文言文了。
左飞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扇在了他头上:“叫嚣什么,专线响了听不到吗?”
奥利给太过专注,完全没有发现左飞的靠近,还以为他的敌人从太阳上下来了,就要拼命,见是左飞,才急忙收了手,赶紧从怀里摸出了他磨掉漆的翻盖手机,“喂,吾系瞎墓拔蜡哄人院,梨打电发干哈子……”
左飞暗骂一声见鬼,怎么还整出粤语和东北味儿了。
第25章、此恨绵绵无绝期
打专线的男子叫黄冈,自称是一名专业的高考辅导老师,有着多年的教育经历,被他辅导过的学生,百分之九十都进入了首府学院。不过,最近他辅导的一个女学生,非常的奇怪,总是满口之乎者也。
黄冈将情况告诉了其父母。
经过多天的观察,这个女生确实精神不大正常,目光呆滞,少言寡语,更奇怪的是,她每天夜里都会唱几段戏。但问题是她从没有学过唱戏,突然张口就来,也是吓了家人一大跳。更可怕的是那幽幽切切的声音,在大半夜,简直堪比鬼叫,听的人毛骨悚然。
左飞得知情况后,第一时间与奥利给赶了过去。
女学生名叫白小蝉,年龄十七岁,长相可人,但就是神色有些忧郁。
听白父说白小蝉以前非常活泼,也就是这几天,才出现这种情况。问她是不是在学校与同学闹矛盾,或者是失恋了,但女儿只是傻傻的看着他发呆,一言不发。
可把白父给愁坏了,以为她得了失心疯,找了大夫,检查身体之后,也说没任何异常。他都不得不怀疑女儿中邪了,还在老街上请了一个半仙,起坛做法,可是百屁没用。
“她除了唱戏,还有什么奇怪行为吗?”
白父偷偷看了一眼女儿的卧室,压低声音说:“听她母亲说,小蝉去洗手间,是蹲在马桶上的,就是两只脚站在马桶上,这也太吓人了。”
奥利给说:“马桶,坏了,她怕,溅在身上。”
白父急忙摆手:“没有,好着呢。”
左飞脑补了一下,画面简直不要太美。
“白小蝉小时候受过什么刺激吗?”
“没有啊,我和她母亲的关系很和谐,从不闹矛盾,即便是有小吵小闹,也绝不会当着她的面,按理来说,我们这也算是美满的幸福家庭了,不应该会对她的心灵造成创伤。”
“会不会是高考压力太大,产生抑郁症了?唱戏说不定是她偷偷学的呢。”
“不能够吧,她唱的那声音,那调子,简直比专业的还地道,没有几十年的底子,怕是练不出来。我可是老戏迷,一听就知道,是不是打酱油的。何况,她才多大点儿孩子?她的性格,以前就是在人前说话,都会害羞的低着头,根本不敢与人对视,更别说咿咿呀呀的唱戏了。”
左飞听完之后,心中已经有了谋断,看来现在的白小蝉,八成也跟之前的崔子玉一样,也是在这次三界大劫中魂穿而来的。而且,她会唱戏,就光这一点儿,就能断定她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女子。
一定是出身卑微的青衣戏子或者是青楼卖艺的女子。
古代,并非女子不可唱戏。
只是有一定地位的人家,是不会让女儿唱戏的,毕竟戏子身份低贱。
俗话说:戏子无情,裱子无义。
其实说的并非无情无义,只是对她们身份的贬低,这是旧社会的余毒,根据人的职业,来断定其是否品格高尚。其实,就跟白衣天使一样,只不过彼此是对立面,一褒一贬。
左飞对白父说:“我去和她谈谈,看能不能问什么来。”
“需要我们陪同吗?说实话,有点儿人。”
“放心吧,作为一个职业医生,我们最过硬的就是心理素质。”
白母插嘴道:“我看,你还是晚上观察一下,然后明天再进行谈话,这样,也好有心理准备。”
左飞采纳了她的建议,晚上在白家吃了饭,其间也没见到白小蝉,倒是见到了前来看望的黄冈。黄冈有四十岁左右,黑黑的脸,鼻梁上架着近视眼镜,嘴角有一颗大黑痣,与白父是好友。
左飞跟随黄冈见到了白小蝉,只见她窝在床上,也不和人说话,脸色苍白,精神非常的差。
“小蝉,黄叔叔来看你了,这位是左医生。”
白小蝉根本毫无反应,若非她还有呼吸,眼睛时不时眨一下,简直和木偶没什么区别。
离开白小蝉的房间,黄冈叹息了一声:“这孩子,真是吓人,好端端的,唉……”
左飞说:“看她情绪低落,怕是积郁成疾。”
白父一脸的难过:“这可怎么是好,快愁死我了,也没少看医生,连神棍都请了个遍,但孩子的病情就是不见好,真让人揪心啊。”
“白老弟,多保重身体,我过几天再来。”
“费心了,我送你吧。”
“不用,不用。”
夜里,月光不是很亮,屋里并没有开灯。
左飞、奥利给、白小蝉的父母坐在沙发上,也不说话,气氛有点儿奇怪。
这时,只听白小蝉的房里传来轻轻的啜泣声,她似乎在哭,左飞倒也没感到有多害怕,和刘阿姨爬窗比,好多了。
几分钟后,白小蝉开始自言自语:“柳郎啊,柳郎,你在何方?”
然后,她用幽怨的声音开始念词: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左飞感到好生奇怪:“这不是柳永的词,名字好像叫《雨霖铃》。”
很快,白小蝉唱了起来。
可怜女呀,为君舞,斜月照画楼。
临别词呀,两心知,夜半无人语。
青云路呀,金榜名,镜花水月影。
比翼鸟呀,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她的声音如泣如诉,颇为感人。
但最后一句,左飞不厚道的想到了很久以前看的一个电视剧,里面天蓬元帅经常挂在嘴边的就是: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辛亏屋里光线很暗,不然,白小蝉的父母肯定会发现他嘴角无意间流露出的笑容。
第二天,左飞与白小蝉进入了一对一的谈话。
“你不是白小蝉。”
原本发呆的白小蝉眼睛亮了一下,看向了左飞:“你……你怎么知道?”
“我已经见过不少你这样的患者了。”
“莫非,你以为我疯了?”
“不,你没疯,只是灵魂已经不同了,这副躯壳,并不是你的,我说的没错吧?”
白小蝉终于动容了,露出了惊讶之色:“你……”她仔细打量着左飞,满脸的狐疑,轻声问道:“你是如何知晓的?”
“这是一个秘密,你要是想摆脱现在的困境,只有我能帮你。”
“你真的可以帮我吗?”
左飞点点头:“当然,来,告诉我你的名字”
第26章、我已升天,感觉良好
“我叫蝉儿,是群芳楼的清倌儿,柳郎本名叫柳永,曾想与他永结秦晋之好,可他赠词离去,就再也未归……”
左飞听她说完,总算是明白了。
柳永的雨霖铃据传就是写给一名青楼女子的。
而蝉儿,便是柳永在诗中提到的虫虫。
当然,柳永不是什么痴心的专情种,他是逛青楼的老手,而且与青楼女子关系密切,可见也是花巧言语之辈,怕是为了没钱的时候白嫖,鬼知道骗了多少女子。
他的词中提及的名字,除了虫虫,还有师师、香香、安安,没提及的,怕是更多。虽说有人认为虫虫是其红颜知己,柳永有收虫虫为妾的想法,但那也只是想法,并未付诸行动,真是不亏他柳三变(原名)的大名。
有人认为,柳永不娶虫虫,是因为没有金榜题名,无颜见她。这这种观点,完全狗屁不通。你想,他考不上都不愿意娶的青楼女子,若真的金榜题名,会愿意娶吗?那是不可能的。
按现在的话说,就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骗不到没事,骗到就是赚到。
而现在,这蝉儿竟然还对柳永抱有幻想,真是……可怜……
左飞也没有直说,这种痴心的女子,还是让她继续痴心下去为好。不然,梦醒了,怕是活不下去。而且,现在她的白小蝉,是一个正在准备高考的学生,以她的能力和社会意识,应该是无法胜任的,还得带到疯人院好好调教一番,必须让她尽快适应现代社会生活,首要任务是抓思想,不然她还保留着古代社会的思想与习惯,要去青楼卖就不好了。
“小蝉啊,你现在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
左飞给她普及了一些常识,好在是他与崔子玉一样,继承了身体的部分思想,接受度很快。如此,思想攻坚这一块,提升空间还是很大的。
“我愿意去沙姆巴拉。”
左飞讲了一些东西,让她务必与父母好好说一下,免得家中二老担忧。
她倒是懂事。
“爸,妈,我最近压力太大了,不适合参加高考,我想跟随左医生去医院,接受治疗。”
父母见她精神好了许多,意识清晰,也愿意说话了,激动的老泪纵横,抱头痛哭。当然,又对左飞一阵千恩万谢。
回到沙姆巴拉,左飞找到了小鱼,让她安排白小蝉的生活。
在医院食堂吃午饭的时候,曹蛋这厮,一直巴拉巴拉说个不停。
“你们知不知道,限购了?”
“车吗?不是早就限购了吗?”
“不,是所有的东西,全面进行限购,以后听说要凭票购买。”
“别搞笑,我就买瓶水,难道还要票吗?”
“没错,不光水,听说话费、电费、网费也要凭票购买。”
“扯淡,我看你还是回石器时代生活吧。”
“我说的是真的,你们是不知道,我有一好哥们儿,是在某位首长的秘书的情人的侄子,他可是得了第一手资料,错不了。”
“骗鬼去吧。”
“不信算了,不过南方最近闹怪物,社会动荡,这事儿你们不会也没听说吧?”
“没有啊,你都是从哪里得来的小道消息?”
“我朋友多,遍布五湖四海。”
“吹,快看,天上好多牛。”
“呵呵,你们这些人,说你们什么好?告诉你们吧,现在各行各业都是严冬,全球经济形势都非常不好,以后能不能吃饱饭,还是问题。”
“关我们普通老百姓什么事儿?”
“大河有水,小河满,大河无水,小河干。人要吃饭,要工作,那就与经济有关。”
“你真是个负能量收集器,我怀疑你是不是开负面情绪系统了?”
“系统个锤子,我说的全是事实,好多大厂都倒闭了,无数公司裁员,全民都不好过,别说小老百姓,就连首富的资产都缩水了几百亿。”
“没办法,太阳都红化了,只要地球不爆炸,就好好过日子吧,能活一天是一天,鬼知道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全球危机,谁也躲不开,这就叫命运共同体。”
“天下一家。”
“算了吧,你个奥利给,懂什么?还是好好吃饭吧。”
“不,我要,拯救人类,拯救地球,拯救,全宇宙。”
“呵呵,你以为你是超人吗?”
“只要,心中有力量,人人,都是超人。”
“好,你是超人,但是,吃饭的时候,能不能别站起来挥拳踢腿的?”
“我,下次,一定记得。”
左飞听他们谝闲传,心中思绪起伏,他一直谨记着李耳的警告,大环境不好,必须尽快提升自己的修为才行。如果出现了比虎妖熊精强很多的怪物,他可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就在他沉思的工夫,奥利给的手机响起了专线铃声:不要急,不要急,神疯特攻帮助你。这他妈是自己制作的铃声,也是见鬼了。
“喂,有虾米可以帮梨?”
“救命,我被一只猩猩绑架了。”
“告诉我,你的位置。”
“北郊,思念家乡动物园南边,半坡的插天崖顶上。”
左飞听到外放的声音,不由直皱眉,但对方说发疯的黑猩猩,也只好默默忍下来。最近,凡是带疯字的,都给他们打电话。什么疯牛顶人,疯抢井盖,撒酒疯,搞得他一个头两个大。
他仔细询问了对方的情况,得知黑猩猩目前没有伤人的意思,又判断了悬崖的高度,得知没有特殊装备,是爬不上去的。直升机也不现实,若想从后山绕上去,没有三两天,也到不了山顶。而且也不现实,那么长时间,怕是被绑架的女子,都给黑猩猩生崽子了。
幸好在北郊有一个户外乐园,那里正好有热气球,虽然只能载一个人,但用来救人也算是不错的选择。
小鱼的车技,真是越来越娴熟了,一路飞驰到了北郊乐园,无奈只剩下一个热气球,其它的都租给了游客,其中一个正在朝远方飘去……
“一个就一个吧,救人要紧。”
左飞带了热气球与燃料,直奔半坡的插天崖,刚停车,就听到女子在崖顶哭叫:“救命啊,我怕。”
左飞拿出了电喇叭:“请你不要惊慌,保持冷静,不要惊动了黑猩猩。”
女子急了:“草,你别用大喇叭啊。”
左飞嘴角抽了一下,还真是。
刚才女子的喊声还好,他这一嗓子,怕是真惊动了黑猩猩。
“奥利给,准备热气球。”
很快,热气球已经准备就绪,奥利给说道:“让我来,拯救她。”
左飞见时间紧急,也没时间多商量,与小鱼两人拉着热气球上连的一根绳子,控制着其上升的方向。
热气球持续平稳上升。
“奥利给,怎么样?”
左飞问了一句。
奥利给这个智障,却回了一句:“我已升天,感觉良好!”
第27章、你妈妈知道吗?
奥利给看了一眼下方仰头皱眉的左飞,一脸的不解,他抬头看向了绝壁上伸出断崖,只见女子穿着一身短裙,膝盖手臂多处地方被擦伤在流血,灰头土脸的,神色非常惊慌。
“菇凉,不要呵怕,让我来,救你。”
很快热气球升到了断崖边上,奥利给跳上了断崖,对女子说:“你,快坐着它,下去,下去。”他说着看向了断崖里面,只见那里有一个裂缝,里面黑漆漆的,还有呼哧呼哧的声音。
女子二话不说,跳上热气球后,减弱了燃料释火力,随着热量和烟气升腾之力减缓,热气球慢慢往下落去。
奥利给突然有点儿后悔,不知道自己上来干什么。
突然,只听裂缝中一声咆哮。
一只黑猩猩从裂缝中钻了出来,黑毛上染着不少鲜血,手里还拽着一只腿,不过并非人腿,而是什么动物的,那腿末端有只奇怪的爪子,表面还覆盖着一层极为密集的鳞片,看起来就像是骨质化的大鱼鳞,在阳光下透发着暗红的微光。
“哦,上帝,难道裂缝中,有鳄鱼?”
奥利给惊呼一声,吓得好悬没跳崖自尽,拯救全宇宙的万丈气焰,顿时以光速般瞬间变成了萤火虫,在熄灭的边缘来回闪烁。
在他眼前的,并非是普通的黑猩猩。
它有三米高,拳头如沙包大小,一身黑毛戟张,嘴角还有獠牙,简直堪比狂化后的孙悟空,瞪着血红的眼睛,眉心有一撮白毛,宛如一只竖眼,透着凌然的杀意。
黑猩猩怒吼了一声,嘭嘭嘭猛捶胸口,声音震的奥利给耳膜生疼。
“妈妈呀,这还怎么整?”
奥利给拽下了腰间的电棍,咽了一口唾沫,对着黑猩猩说道:“你,给我站住,今天,我要替天,行道,为了社会,为了人类,为了地球,认为全宇宙,代表月亮消灭你!”
下方的左飞听见断崖的咆哮声,心知不妙,随后就传来奥利给的尖叫。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坐着热气球一边上升,一边呼叫奥利给的名字,但断崖之上毫无回应。不久,他来到了断崖边,只见地上有大量的鲜血,还有拖拽的痕迹。
“完了。”
左飞心中一凉,看这阵势,奥利给小命难保。
他打开手电筒快速进入了大裂缝之中,里面却无比的开阔,除了满地的白骨,还有大量的羽毛,以及带着犄角的牛头羊头。他没有再喊叫,因为通过女子的描述,已经得知了黑猩猩的形状,就算不是魔化的妖怪,那也是远古异种。三米高,虽然比不了金刚,但也不是常人可以抗衡的。
万一将其激怒,若是奥利给还没死,也会给它撕成两半。
很快,左飞听到了混杂的声音。
咕咚……咕咚……咕咚……
这是喝水声。
咔嚓……咔嚓……咔嚓……
这是咀嚼骨头的声音。
呼哧……呼哧……呼哧……
浓重的呼吸声伴着浓烈的血腥气,让左飞头皮发麻,简直就像是进入了饿鬼地狱。
“没什么好怕的!”
左飞安慰着自己,他一只手拿着金刚琢,一手虚掩着手电筒的灯头,一个拐弯后,他猛的照向了前方。却见并没有看到自己想象中的画面,只有怪石嶙峋的山壁,他一抬头,只见一个巨洞斜着延伸了上去,不知道通向了何处。
他将手电筒叼在了口中,手脚并用,努力抓着石头的缝隙,泥土填满了指甲缝,让人感觉无比难受。许久,他终于爬上了斜洞,那混杂的声音越发清晰入耳了。他快步往前走去,突然前方凹陷了下去,放开手电照去,只见是一个巨坑,直径有十多米,底部堆积着大量动物的皮毛,一只巨大的黑猩猩正拿着滴血的腿,坐在坑底大口猛吃,在其前面横着一只巨大的带鳞尸体,就像是一只有鳞片的大型壁虎。
这是古蝾螈!
左飞在生物书上见过这种古老的生物。
他看到了奥利给,那厮满脸是血的被扔在黑猩猩的右边,早就不省人事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现在左飞的筋骨血肉经过淬炼后,都极为强横,他一个跃身跳了下去。
当然,黑猩猩早就扔掉蝾螈腿,胸口捶的山响,血红的双眼凶光毕露,朝着左飞发出了咆哮,滴血的獠牙让人不寒而栗。
左飞之前还害怕,但见到之后,反而恐惧感减弱了不少。
与化形半人的虎妖熊精相比,这只黑猩猩倒是没有散发出半点儿妖力,可见它并非是妖魔鬼怪,极有可能是遭遇了某种特殊的刺激,发生了基因突变。
当然,也不排除人家天生就这么壮硕。
“狗东西,竟敢出手伤人,你妈妈知道吗?”
左飞骂了一句。
黑猩猩突然愣了一下,眼睛中放出了异光,它好似听懂了左飞的话,发疯似的嘭嘭嘭捶打胸口。
吼……
吼吼……
吼吼吼……
突然,只见大坑的边缘又出现了三只黑猩猩。
而且,最矮的一只有五米多高,最高的一只竟然超过了九米,简直就像是三座小山。
“我靠!”
左飞被吓了一大跳,暗骂自己嘴欠,这下不光他妈妈知道了,连爸爸都知道了,最高的那只白胡子的黑猩猩,怕是它爷爷了。
突然,白胡子大猩猩朝着左飞咆哮一声。
那声音,简直就像炸雷在耳边迸发。
“我日!”
左飞被当场掀了一个跟头,一个屁墩儿坐在了坑里,好在是地上铺满了皮毛,倒也没有受伤,但却是被吓得不轻。这几只巨猩猩,虽然都没有妖力波动,但这声音攻击波,也够他喝一壶了。
不过,那只三米高的黑猩猩,也被声波震翻在地。
左飞一把抓起了地上的奥利给,扛在肩上沿着大坑斜坡往上冲去。他没想同时与四只巨猩猩大战三百回合,他非常担心自己的处境,若是这四只货同时发动声波攻击,还没等他祭出金刚琢,怕是就已经被震晕了。
他跑的虽然飞快,但这巨猩猩也不慢,一跳就是十来米,几乎眨的工夫,就到了他的身后。
不过,他也算是达到了目的。
这洞穴虽然开阔,但也无法容下两只巨猩猩并排跑,只要他们一只一只的来,左飞就有足够把握,将它们全部放翻。
左飞感到身后劲风袭来,他一把将奥利给扔向了前方,这家伙并没有歇菜,不光呼吸平稳,还说梦话呢:“别吃我,别吃我,我再也,不拯救地球了……”
当然,被扔出后再落地,就没声音了。
左飞也顾不了许多了,他将手电筒按钮推到了第一档,三十六只强光灯头同时亮起,一束刺眼的光柱射向了巨猩猩的眼睛。
这巨猩猩长期生活在黑暗的洞窟,对光非常敏感,瞬间就暴盲了,不辨东西撞在了洞壁上,顿时土石翻飞,震的洞窟的地面都颤抖了一下。
震落了不少石块,好在是左飞如今钢筋铁骨,也不惧这点儿击打。
奥利给就惨了,一块三角尖石插进了他的脑袋,左飞也不敢拔出来,不然失血过多死的更快。这厮被摔的狠了,只是嘴里哼哼,完全没有清醒的意思。这倒是减轻了他的痛苦!
他扛着奥利给刚下到了那个拐弯的斜洞时,第二只巨猩猩追到,左飞二次祭出了金刚琢,黑猩猩成功被击晕。当他在入口洞窟往外狂奔时,第三只黑猩猩追来,他如法炮制,将其打晕在地。
他感到心口一阵剧痛,他现在才是淬体境的练脏期,驱使金刚琢这种先天法宝,果然还是力有不逮,练出的一点儿内劲与真气,全给消耗尽了。
三次!
这是他当前使用法宝的极限了。
此刻,他体内气血翻涌,难受到了极点儿,五脏六腑仿佛在燃烧,似乎随时可能炸裂。
吼……
就在他焦急万分的时候,那只最小的巨猩猩追了上来,发出了凄厉的怒吼……
第28章、你男的女的啊
命悬一线之际,左飞使出了全身力气,将手电筒砸向了巨猩猩。
他爆发出了所有的潜力,只见洞口在他的瞳孔中越来越大。
左飞冲出洞口的瞬间,一股巨力也如影随形而至,他一回头,心中一紧,只见一只黑毛巨掌拍来。
嘭……
他直接被拍飞了出去,慌乱间,一把抓住了热气球的缆绳。
热气球只能搭载一人,两人的重量之下快速下落,速度逐渐加快。
左飞将奥利给扔进了吊篮,自己也跳了进去,将火力调到了最大,顿时烟气升腾热浪扑面,即便是拧断了火焰控制旋钮,也没能阻止热气球下降的速度。
热气球的吊篮重重地砸在地上,当场就震裂了,奥利给大口大口的吐着血,生死难料。
只见那最小的巨猩猩在断崖边上一阵咆哮,却没有追下来。
左飞将奥利给抱上了车,快速送往了市医院。
经过五名特级外科医生在急救室三个小时的抢救,奥利给终于是保住了一条命,身上全是皮外伤,断了三根肋骨。脑袋上插入的那块三角石,是最致命的伤,差半厘米就刺入脑干了,而且颅腔积血,虽然手术非常成功,但能不能完全恢复,还得看天意。
这种脑部受重创的病人,会因为中枢神经受损,产生大量的后遗症,比如语言、听力、表达受损,甚至会变成植物人。也有极少一部分会失忆,以及痴呆。
手术后过了72小时,奥利给还没有苏醒的迹象。
但医生说病人生命体征平稳,左飞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二货虽然平时不怎么招人待见,但也没有什么坏心思。虽然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像巨猩猩这种,才是真正的外族,他怎么说也还算个人。
而且,奥利给的行为,也算是见义勇为了,足以拿下三八红旗手。
至于什么是三八红旗手,左飞不甚了解,但听着很牛叉。
黄伯、黄菲、曹蛋、大葱、杨仁都来看望奥利给了,但也只是在病房门的小窗上瞅一眼,根本不敢打扰。左飞已经联系了白警官,但他带着人去断崖洞窟,却没有发现巨猩猩的踪迹。
“找不到,更好!”
左飞也没想着和畜生计较。
而且,还有一个重要因素是,他实在不清楚这种巨猩猩,到底还有多少。
可别为了抓几只,而搞的猩球崛起,那就得不偿失了。
那名被救的女子也来看望奥利给了,其实她一直与左飞、小鱼等到奥利给手术结束,见脱离了危险,才离开的。不过,这事儿因她而起,前来看望也是无可厚非的。
毕竟,奥利给若是变成痴呆或者植物人,她也脱不了干系。
“左医生,他还没醒吗?”
“嗯,只能等了。”
这种时候,谁也没办法,除非有灵丹妙药。
不过,太上老君都打酱油了,去哪儿找那种奇效药物?
女子叫花小玲,个子不高,一米六不到,长的不算难看,但也称不上好看,脸上有很多雀斑,头发倒是乌黑浓密,雪白的皮肤的加持下,倒也是不会让人讨厌。她的声音很好听,这也算是一种补偿,不能悦目,但也悦耳。
“左医生,我姐姐那天因为我被猩猩抓走,受到了惊吓,这几天浑浑噩噩,总是看着院子里的花发痴,你能不能去看一下?”花小玲这些天都快忙死了,都没顾上姐姐的病情。
左飞心知留在医院也帮不上什么忙,便答应了下来。
花小玲家的条件不错,竟然在老区,有一座别致的四合院,占地面积不小。
院子里布有照壁、花园、荷塘以及竹林,环境非常的清幽,老建筑飞檐高翘,起码有几百年了。这座院落,在燕京的老区,即便是拿着三千万,也问不响,更别说买了。
忽然,竹林的假山后,传来一阵咯咯的女子笑声,空灵悦耳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总觉得怪怪的。一个白衣女子从假山后闪出,见到左飞与花小玲,立即收住了笑,表情略显僵硬。就像是偷偷看动画片的小孩儿,被爸妈逮了个正着。
“姐姐,你干嘛呢?”
花小玲一脸讶然,显然是不相信自己的所见所闻。
据她说,她姐姐花百仙非常文静,堪比古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少女。如今她老是痴笑,不由让花小玲感到害怕,就像是哑巴突然开口了,说不出的诡异。
“没事,小玲,他是谁?”
花百仙看向了左飞。
花小玲哦了一声:“他是我同学,恰巧在路上遇见,便请他到家里坐坐。”他说着看了一眼左飞:“他叫左飞。”
左飞看向花百仙,只见她白衣胜雪,青丝低垂,鹅蛋脸,月牙眉,水杏眼,皮肤很白,身量高挑,美的让人窒息,完全无法将她与花小玲联系成姐妹,简直就像是美玉与煤球。
虽然现代社会不提倡以貌取人,但人毕竟不是机器,会不自然的带入自己的感情。这与男生留长发,没什么本质区别,但就是很多人看不惯,认为长头发就是流氓,亦或者女人才长发呢。不过,对于女生留短发,倒是没意见,也许是女性地位上升了。
其实,在以前女生留短发,也是会被说:哎呦呦,你看那谁谁谁的女儿,头发剪的和男孩子一样。甚至更过分的一些,明明看人家胸脯鼓鼓,没有喉结,说话也是萝莉音,还是会阴阳怪气地和瞎子一样问:你是男的女的啊?
这种人,尚未灭绝。
左飞对以貌取人别没有多大意见,你心里怎么想都成,别说出来伤人就行。
毕竟,容貌是上天赐予的财富。有美,那就必有和其对比的丑,俗话说五指有长短,各人有各人的造化。当然,徒有其表,也是绣花正头一包草,只有不断充实自己,才能走的更远。虽然说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但毋庸置疑,好看的皮囊更受人欢迎。现实就是如此,越好看越幸运,不好看的人需要付出更大的努力。
不过,只要有钱,长什么样,并不重要。
一头价值三千万的金猪,没人会关心它的外形,因为它内在价值,远超外在的样子。很多男同胞看见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就气愤的咬牙切齿,老天瞎了眼,他那点儿比我强了?又矮,又胖,又黑,还是二婚,比少女大了五十岁,暗骂没有天理了。其实,这就是钞能力,不服都不行,别说牛粪,就是狗屎,但它拥有内在的财富,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姐妹两人在说话,左飞走到了假山旁,假装看风景,往后面看了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有一丛开的很好的红杜鹃,不知道花百仙为何独自发笑。
花小玲好像说她姐姐老是盯着花……
左飞看向盛开的杜鹃花的丛中,心中不由吃了一惊!
第29章、蛇皮走位
花开花落,本是平常。
但是,一只绿色的花骨朵在左飞的眼前骤然绽放的事儿,他却从未经历过。在一些关于大自然的纪录片中,倒是有这种场景。他甚至都要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眼花,产生幻觉了。
可是,只见旁边的另一个绿色的花骨朵,发出啵的一声轻响,花瓣从花苞中迸发了出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一朵娇艳欲滴的红杜鹃。
“天啊!”
左飞心中惊叫了一声,他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
由太阳红化到妖精出没,他以为够离奇了,但看到眼前这小小花朵的刹那绽放,还是把他震的不轻。果然是细微之处见真章,想起世界将要大变,他越发的不安了。
左飞偷看了一眼花百仙,越发觉得这女子美的不像样子,简直可以用颠倒众生来形容了,莫非真正的花百仙已经被妖精吃掉,眼前的这个花百仙是怪物变的?他越想越觉得像,因为从花百仙的身上,看不出半点儿人间的烟火气。
他偷偷运转真气,但他的神识还非常微弱,根本没有感知到妖力的波动。
左飞不由的想到了白骨精。
要知道,这种修为厉害的妖精,可不像虎妖熊精那种粗糙的铁憨憨,将狂暴的妖力外放彰显自己的强大。真正化形为人的妖精,是可以运转内丹收敛妖气的,以此来压制妖力的波动。没有特殊的法器,根本查不出来。
花百仙见左飞盯着自己看,她冰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悦,以为左飞觊觎她的美色,用漠然的语气说道:“左先生,你这样盯着一个女性看,似乎很不礼貌吧?”
左飞不露声色说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他心里冷哼一声:“小妖精,先别得意,等你露出了狐狸尾巴,看我怎么收拾你!”
花百仙轻笑一声,颇有轻视左飞的意思,很不屑地说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白日做梦!”
“白日?”
左飞笑了笑:“如果真是妖精,白送也不要,老子才不想被吸干精气呢。”
花小玲见两人很是不对付,急忙岔开了话头:“哎呀,姐姐你怎么了,左飞,快到屋里请吧。”
花百仙冷哼一声,一甩衣袖,独自往前走去。
左飞一直盯着花百仙的背影。
只见她走路的样子,有点儿别扭,轻飘飘的,好像脚下踩着棉花一样,水蛇腰扭来扭去,犹如花枝摇摆,极为引人注目。看她的蛇皮走位,莫非是蛇精不成?
花小玲见左飞一言不发的傻站着,以为他生气了,走上前拉了一下他的袖子,柔声说道:“左医生,你千万别生气,我姐姐以前可不是这样尖酸刻薄的,别往心里去啊。”
左飞知道她误会了,但也没有画蛇添足的解释,只是淡然一笑:“没事,我见过各种各样的精神病人,蛇精病其实不算什么!”
花小玲听到蛇精病,不由嘴角抽了一下,苦笑道:“你多多包涵。”
随后,两人来到了她家祖屋,朱漆的木柱比水桶还粗,正厅中桌椅案几摆放的非常有层次,高脚凳上摆着花瓶,里面是新换的插花,在门口的地方,摆着几盆兰花,正堂的墙上挂着一幅红梅映雪图,有一副对联: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横批:红梅傲雪。
屋中的布置古色古香,非常的典雅,左飞还是第一次走进如此清幽的古屋中。不过,因为房子太空阔,没有安装暖气,也没生火炉,显得有点儿冷清。
如今的花百仙虽然有点儿冷傲,但也并非不懂礼数,她端来了一杯热茶:“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她对花小玲说:“你去做几个菜,好好招待一下老同学,我陪他聊聊天。”
花小玲正没主意呢,巴不得让左飞与姐姐待着,正好观察一下她的病情。不然,任其这么发展下去,实在是太吓人了,她可不想整天的担惊受怕。
左飞见花百仙看他的眼神不对,心中暗吃一惊,自想:“莫非让蛇精察觉了?”
他虽然只是一个淬体境的修士,但也是有微弱的法力波动的,遇到厉害的大妖,肯定会被识破。想及此处,他心中忐忑不安,喝了一口茶,然后双手抱在胸前,默默的将胳膊上的金刚琢抓在手里,若是这老妖胆敢乱来,他自然也不会留手。
本来,他打算用紫金红葫芦,不过用其收妖,耗费的真元太大,以他现在的修为境界,怕是用一次就得趟个把月。还不如金刚琢来的简单直接,死伤不计,算是保命的最好后手。
这花百仙不知道是什么妖精,但她既然可以化形成美女,还能完美的隐藏自己的妖力,可见修为也不低。好在是她不像巨猩猩那么狂暴,这倒给了他足够发挥的时间,不然还真拿她没招。
“左先生,不知道你在什么地方上班?”
“沙姆巴拉疯人院,欢迎你的光临。”
“呵呵,那我可不想去,你的身份不仅仅这么简单吧?”
左飞见他如是问,心说你也不简单,口上却淡淡道:“没错,我是护工,也是神疯特攻队的队长,负责医院外出现的一些病人。”
“真是年轻有为啊,不过我说的并非这些,而是你身上波动的法力……”
左飞悚然惊惧,没想到她竟然捅破窗户纸,直接了当的提了出来,让他有些措手不及,情急之下一把拽出了金刚琢,冷声问道:“何方妖物,竟敢在此招摇撞骗?”他一手捻诀,一手握着金刚琢。
花百仙见到金刚琢的瞬间,脸色剧变,身体微微颤抖,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什么会有道祖的法器?”
竟然认识金刚琢,来头不小啊!
左飞冷喝一声:“哼,蛇精,还不快现出原形,不然,我的金刚琢可不长眼睛。”
“不,我不是蛇精!”
花百仙见左飞念咒,吓得花容失色,急忙拜倒在地:“大人,小女子有眼无珠,无心之过,多有得罪,还请你宽宏大量,饶恕我的口不择言,快收了神通吧。”
这时,花小玲突然冲了进来:“姐姐,花椒粉……放在……哪……里……了……”
她看到左飞一手高举金刚琢,花百仙跪倒在地,惊讶的瞪圆了眼珠子,声音也像老磁带卡了一般,差点儿惊掉了下巴,咽了一下唾沫,手足无措看着二人,一时间语塞,张口结舌吐出了几个字:“你……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