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又死人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又死人了
“小朋友,你今年几岁了?”夏寒好奇的问道。
“我……”
小男孩正要回答,却被村口小店儿的老板打断了。
“回家吃饭了,在那磨磨蹭蹭干什么呢?皮又痒了是不是?”
这孩子,竟是村口小店儿老板家的。
“叔叔,我不跟你说了,我爹脾气可臭了,会打我的,记得你答应我的事情哦。”
说着话,小男孩一溜烟儿的向店里跑去。
夏寒并未回应,而是转头看向周小楚,问道:“周组长,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假的?”
周小楚低头思考着,小男孩说的话模棱两可,并未有实质的证据,让她很难猜测出其中真假。
毕竟,孩子的话虽然因为其单纯是最可信的,可这孩子早熟啊,他会不会是因为对糜梦儿的爱恋才故意将糜梦儿形容成了一个可怜人儿。
并且,孩子的话根本对办案起不到任何作用,凶手是谁依旧无从查起。
周小楚还没想好如何回答,反倒是黄叶眉分析道:“我觉得他说的话还是可信的,别看他是个孩子,可根据昨天我们看到的尸体图片来看,糜梦儿的尸体并无明显外伤,肩膀处有明显红肿,而且她穿的鞋底部的确沾有猪粪。”
夏寒颇为意外的看了一眼黄叶眉,没想到这杀马特妹子心思这么缜密。
不过,他与黄叶眉的看法相反,那孩子说的话,不一定是真的啊。
总觉得,哪怪怪的。
“夏队长?我说的不对吗?”黄叶眉见提出问题的人没反应,疑惑道。
“啊?”夏寒正思考着哪里不对,毫无头绪时被黄叶眉打断,急忙点点头,道:“对对对,我在想别的事情,抱歉。”
紧接着将刚刚想到的问题置之脑后,对周小楚说道:“周组长,带我们去案发现场吧,先去看看糜卫红夫妻死亡的现场,然后去隔壁村糜梦儿与其丈夫的死亡现场。”
……
待来到糜卫红家中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
村里街道两旁的门前,坐着不少老人,看到夏寒一行人明显陌生的模样与衣着,都很默契的不吭声。
活得久了,就深知一个道理。
不管闲事才能长寿。
无欲无求,在一处地方休养生息,本就是一种境界。
没有太多的烦躁,没有各种各样层出不穷的烦恼,一心一意的过自己的乐呵日子。
心无杂念,终日茹素,活的久一些很正常。
当然,突然暴毙而死的也不少。
还是看个人体质,不过心态的平和的确对生命的延长有一定的作用。
老人们活得久了,除了一些碎嘴爱看热闹的,更多的是不会对这种人命案子在警察面前多说话的。
万一那句说错了,不是得罪人就是把自己担进去。
这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心怀正义与善良,里边有,更多的也是心中的善良被罪恶压倒。
不论是周小楚,还是夏寒等人,都没有再跟老人们打交道的意思,看询问笔录就足够了。
老人们说的,基本上都是模棱两可的废话,没有一点价值。
尤其是糜卫红这种人际关系网很小的人,根本问不出什么。
穿过隔离带,推开破败的院门,走进糜卫红家中。
院子里是土地,没有任何硬化,在一天中最后的烈阳下照的白茫茫的一片。
院子左边是厕所,厕所旁还有一颗大枣树,中间是过道,右边则是养了鸡鸭的鸡圈鸭圈。
当然,鸡鸭早就被糜卫红的亲戚们弄走了。
糜卫红家中一共三间土胚房,就是那种用砖与土胚砌的老房子。
周小楚向前几步,将中间的房门推开说道:
“这一间是正房,住人的,糜梦儿与其父母都住在这一间。
左边是
堆放杂物的,用来堆放农具。
右边那一间是厨房,生火做饭的,还堆了不少柴火。”
, 第二百一十一章,又死人了
“小朋友,你今年几岁了?”夏寒好奇的问道。
“我……”
小男孩正要回答,却被村口小店儿的老板打断了。
“回家吃饭了,在那磨磨蹭蹭干什么呢?皮又痒了是不是?”
这孩子,竟是村口小店儿老板家的。
“叔叔,我不跟你说了,我爹脾气可臭了,会打我的,记得你答应我的事情哦。”
说着话,小男孩一溜烟儿的向店里跑去。
夏寒并未回应,而是转头看向周小楚,问道:“周组长,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假的?”
周小楚低头思考着,小男孩说的话模棱两可,并未有实质的证据,让她很难猜测出其中真假。
毕竟,孩子的话虽然因为其单纯是最可信的,可这孩子早熟啊,他会不会是因为对糜梦儿的爱恋才故意将糜梦儿形容成了一个可怜人儿。
并且,孩子的话根本对办案起不到任何作用,凶手是谁依旧无从查起。
周小楚还没想好如何回答,反倒是黄叶眉分析道:“我觉得他说的话还是可信的,别看他是个孩子,可根据昨天我们看到的尸体图片来看,糜梦儿的尸体并无明显外伤,肩膀处有明显红肿,而且她穿的鞋底部的确沾有猪粪。”
夏寒颇为意外的看了一眼黄叶眉,没想到这杀马特妹子心思这么缜密。
不过,他与黄叶眉的看法相反,那孩子说的话,不一定是真的啊。
总觉得,哪怪怪的。
“夏队长?我说的不对吗?”黄叶眉见提出问题的人没反应,疑惑道。
“啊?”夏寒正思考着哪里不对,毫无头绪时被黄叶眉打断,急忙点点头,道:“对对对,我在想别的事情,抱歉。”
紧接着将刚刚想到的问题置之脑后,对周小楚说道:“周组长,带我们去案发现场吧,先去看看糜卫红夫妻死亡的现场,然后去隔壁村糜梦儿与其丈夫的死亡现场。”
……
待来到糜卫红家中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
村里街道两旁的门前,坐着不少老人,看到夏寒一行人明显陌生的模样与衣着,都很默契的不吭声。
活得久了,就深知一个道理。
不管闲事才能长寿。
无欲无求,在一处地方休养生息,本就是一种境界。
没有太多的烦躁,没有各种各样层出不穷的烦恼,一心一意的过自己的乐呵日子。
心无杂念,终日茹素,活的久一些很正常。
当然,突然暴毙而死的也不少。
还是看个人体质,不过心态的平和的确对生命的延长有一定的作用。
老人们活得久了,除了一些碎嘴爱看热闹的,更多的是不会对这种人命案子在警察面前多说话的。
万一那句说错了,不是得罪人就是把自己担进去。
这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心怀正义与善良,里边有,更多的也是心中的善良被罪恶压倒。
不论是周小楚,还是夏寒等人,都没有再跟老人们打交道的意思,看询问笔录就足够了。
老人们说的,基本上都是模棱两可的废话,没有一点价值。
尤其是糜卫红这种人际关系网很小的人,根本问不出什么。
穿过隔离带,推开破败的院门,走进糜卫红家中。
院子里是土地,没有任何硬化,在一天中最后的烈阳下照的白茫茫的一片。
院子左边是厕所,厕所旁还有一颗大枣树,中间是过道,右边则是养了鸡鸭的鸡圈鸭圈。
当然,鸡鸭早就被糜卫红的亲戚们弄走了。
糜卫红家中一共三间土胚房,就是那种用砖与土胚砌的老房子。
周小楚向前几步,将中间的房门推开说道
“这一间是正房,住人的,糜梦儿与其父母都住在这一间。
左边是堆放杂物的,用来堆放农具。
右边那一间是厨房,生火做饭的,还堆了不少柴火。”
第二百一十一章,又死人了
“小朋友,你今年几岁了?”夏寒好奇的问道。
“我……”
小男孩正要回答,却被村口小店儿的老板打断了。
“回家吃饭了,在那磨磨蹭蹭干什么呢?皮又痒了是不是?”
这孩子,竟是村口小店儿老板家的。
“叔叔,我不跟你说了,我爹脾气可臭了,会打我的,记得你答应我的事情哦。”
说着话,小男孩一溜烟儿的向店里跑去。
夏寒并未回应,而是转头看向周小楚,问道:“周组长,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假的?”
周小楚低头思考着,小男孩说的话模棱两可,并未有实质的证据,让她很难猜测出其中真假。
毕竟,孩子的话虽然因为其单纯是最可信的,可这孩子早熟啊,他会不会是因为对糜梦儿的爱恋才故意将糜梦儿形容成了一个可怜人儿。
并且,孩子的话根本对办案起不到任何作用,凶手是谁依旧无从查起。
周小楚还没想好如何回答,反倒是黄叶眉分析道:“我觉得他说的话还是可信的,别看他是个孩子,可根据昨天我们看到的尸体图片来看,糜梦儿的尸体并无明显外伤,肩膀处有明显红肿,而且她穿的鞋底部的确沾有猪粪。”
夏寒颇为意外的看了一眼黄叶眉,没想到这杀马特妹子心思这么缜密。
不过,他与黄叶眉的看法相反,那孩子说的话,不一定是真的啊。
总觉得,哪怪怪的。
“夏队长?我说的不对吗?”黄叶眉见提出问题的人没反应,疑惑道。
“啊?”夏寒正思考着哪里不对,毫无头绪时被黄叶眉打断,急忙点点头,道:“对对对,我在想别的事情,抱歉。”
紧接着将刚刚想到的问题置之脑后,对周小楚说道:“周组长,带我们去案发现场吧,先去看看糜卫红夫妻死亡的现场,然后去隔壁村糜梦儿与其丈夫的死亡现场。”
……
待来到糜卫红家中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
村里街道两旁的门前,坐着不少老人,看到夏寒一行人明显陌生的模样与衣着,都很默契的不吭声。
活得久了,就深知一个道理。
不管闲事才能长寿。
无欲无求,在一处地方休养生息,本就是一种境界。
没有太多的烦躁,没有各种各样层出不穷的烦恼,一心一意的过自己的乐呵日子。
尤其是糜卫红这种人际关系网很小的人,根本问不出什么。
穿过隔离带,推开破败的院门,走进糜卫红家中。
院子里是土地,没有任何硬化,在一天中最后的烈阳下照的白茫茫的一片。
院子左边是厕所,厕所旁还有一颗大枣树,中间是过道,右边则是养了鸡鸭的鸡圈鸭圈。
当然,鸡鸭早就被糜卫红的亲戚们弄走了。
糜卫红家中一共三间土胚房,就是那种用砖与土胚砌的老房子。
周小楚向前几步,将中间的房门推开说道:
“这一间是正房,住人的,糜梦儿与其父母都住在这一间。
左边是堆放杂物的,用来堆放农具。
右边那一间是厨房,生火做饭的,还堆了不少柴火。”
第二百一十二章,唯一的线索
第二百一十二章,唯一的线索
再度进入中间的房间内。
夏寒抬头看向房顶的横梁,木制的横梁上在岁月的侵蚀下略微发黑,朝上的一面有着大量的灰尘覆盖。
因为观察视角的缘故,夏寒等人根本看不到横梁的朝上一面。
“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出去借把梯子过来。”夏寒支应着,又快步离开了房间。
距离院子不过几十步的距离,夏寒脑海中却思绪万千。
那灰尘,真的是凶手留下的吗?
就算真的是,恐怕也无法确定是谁。
糜寨村没有监控,摄像画面中夜晚极度模糊,在之前的播放中,夏寒根本没有发现有人通过任何可以被拍到的地方进入房间。
如果真的是人进来了,他又是怎么进来的,走门与窗户是不现实的,会被摄像头拍到,从房顶.进入?
刚才夏寒已经观察过,这很不现实。
房顶是老式的蓝色瓦搭起来的,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已经有不少开始出现裂纹,估计站人都难。
就算可以站人,掀开瓦片造成的灰尘或者瓦片碎屑掉落也足以让摄像拍到。
可,就算真的不是人作案,是鬼作案,也有着无法解释的问题。
人作案还可以分析心理,可能是想回作案现场满足自己的变态心理,或者对糜卫红家中某些未发现的物件感兴趣。
鬼作案的话,应该不会有这种心理吧,即便是有,杀人都可以做到不留一丝线索,悄无声息,怎么回来看看就那么巧合的将灰尘洒落了呢?
对此,夏寒无从分析。
心里祈祷着,最好横梁上有人爬动的痕迹,这样就可以确定有人来过,甚至确定凶手是人。
一切,都要等他借来梯子爬上去看看才能知晓。
出了门,黑夜降临之际,炊烟袅袅,家家户户都在做饭。
也没有特定的目标,夏寒走到糜卫红家对门,敲了敲木制的大门。
并喊道:“有人在吗?”
很快,就有一道苍老的声音回应道:“谁呀?”
一听是一位老奶奶,夏寒用和善的语气道:“奶奶,我是今天来办案的人员,能借您家的梯子用一下吗?您放心,我保证不会把梯子弄脏的。”
“梯子?”老奶奶质疑一声。
走了几步,将门推开,露出一张苍老的面孔。
夏寒打量着老奶奶,一身破旧的衣衫,头发花白,眼睛浑浊,且满脸皱纹,模样倒是挺和善。
“老奶奶,对,梯子,能借我用一下吗?”夏寒保持着微笑。
老奶奶迟疑数秒,捂着嘴咳嗽了一声,道:“后生,俺不是不想借你,就是。”
“唉。”老奶奶叹了口气道:“俺一个人住,说实在的,你们这查来查去的也没见抓到人,俺就住在对面也害怕,就怕哪天那恶人再来了连俺也杀了,理儿上俺是该帮你们的。”
“可,就怕杀了糜卫红两口子的不是人啊,俺这一借,万一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可怎么办?”
听到老奶奶的话语,夏寒淡然一笑,他并不是不懂老一辈人的心思。
尤其是在这种偏远的农村,老一辈人还是很相信神神鬼鬼的,更何况,
这个世界的确有鬼神的存在。
所谓,子不语怪力乱神,封建迷信不可有。
在这个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的无限世界里,完全没用。
略微考虑了一下,夏寒道:“老奶奶,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买下您家里的梯子,您拿着这笔钱再让村里的人再弄一个新梯子,怎么样?您放心,我给您的钱多一点,一千块,您觉得行吗?”
老奶奶听了急忙摆摆手,道:“可不敢这么讹你,后生,俺看你是个实在人,你给俺一百块就行,俺就这都占了你大便宜了。”
纯朴的老人并没有答应夏寒的提议,主动将价格降了九百。
夏寒听了一乐呵,要不说还是农村的老人实在呢,换作现实世界,在比较发达的地界,已经很少见这般实在的老人家了。
心中又掠过一个念头,或许伙食问题也可以解决了。
夏寒笑呵呵的从钱包里取出五张一百的钞票,递过去道:“老奶奶,您看这样行不行,天也黑了,我们今天晚上也走不了了,正瞅着没地方吃饭呢,您能不能给我们做点吃的,您放心,我们不挑,吃啥都行,也当我们买的。”
老奶奶看着夏寒迟钝片刻,嘀咕着,伸手去借钱,抽出了其中的两张,念叨着:“后生你这样实诚的孩子俺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俺一辈子穷惯了,你拿出这么多钱让俺都忍不住想接过去。”
一边说着,老奶奶将钱塞进了口袋,又道:“俺拿了你两百块钱,那就得管你们饭,你先去忙着,等一会儿过来吃饭就行,家里没啥好吃的,还有块熏肉,俺这就给你们炖了,白天见你们是六个人对吧?”
“对对。”夏寒答应着,也没非要把钱都塞过去套近乎,道:“老奶奶您眼神真好。”
对老人家的纯朴操守,他觉得自己理应保持尊重,而不是跟施舍一般的塞钱。
“哎呦,后生你这嘴儿真甜,老婆子俺要是有闺女指定得嫁给你。”
老奶奶说着,退后了几步,转身指着院子里竖在墙上的梯子说道:“后生,你把梯子抗过去吧,俺给你们做饭去。”
“好嘞,谢谢您了,老奶奶。”
夏寒答应着,进了院子。
今晚的夜色不错,借着屋子里散发出来的微光,与月光的投射。
一架木制的厚重梯子被夏寒轻易的抬了出去。
出了大门,还有着老奶奶的叮嘱声。
“后生,小心点,糜卫红家的屋顶薄,别摔了。”
……
再度回了糜卫红家的主屋。
房间昏黄的灯光根本不足以照亮横梁,周小楚正拿着手电筒照着横梁。
奈何实在太高,太低的角度根本不足以看清楚横梁上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夏寒借来的梯子也根本不足以搭在横梁上,只得竖在靠门的墙壁上,借着手电筒的照明可以勉强看清楚,横梁上的状况。
“夏队长,你看清楚了没?”
梯子下,黄叶眉扶着,心急的问道。
夏寒其实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横梁上是个什么模样。
只是,让他十分疑惑的是。
横梁上并未有人爬行甚至接触的痕迹。
按照摄像画面中灰尘掉落的角度推算,横梁那处有着一张白纸。
一条长约半米,宽约二十公分左右的白纸。
因为离的太远,夏寒看不分明。
“夏队长,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呀?”
夏伟与慕华两夫妻也发现了夏寒的异常,焦急的问道。
夏寒并未回应,而是计算着角度,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动作。
将手电筒塞进口袋,身子一转,猛地踩了一下梯子,向横梁白纸处跳去。
夏寒相信自己即便属性模板被封印也可以跳到那个位置摘下白纸,也是至今为止唯一的线索。
一瞬间,夏寒诡异的动作让几人都是一愣。
随即。
扑通一声。
几人这才反应过来,看向摔在地上的夏寒。
“夏淳。”周小楚惊呼一声,急忙跑了过去。
夏寒被摔的有些脑袋发懵,耳边嗡嗡直响。
若是属性模板在的情况下,怎么也不可能在这个高度落下无法控制身体站立的。
“你刚才跳过去干嘛?有没有摔疼啊?快起来让我看看。”
周小楚一阵心疼的语气让夏寒略微清醒了不少,苦笑一声,看着手中抓着的白纸一角。
所幸,没白摔,至少目的达成了。
这般想着,夏寒借着周小楚的搀扶坐起了身,依旧坐在地上。
周小楚从包里拿出纸巾为夏寒擦拭脸上的灰尘。
另外几人也走了过来。
黄叶眉是第一个看到夏寒手里的白纸的,疑惑道:“夏队长,你刚才是为了拿这条纸?”
夏伟也问道:“夏队长,你刚才到底看到了什么?”
手电筒只有一支,黄叶眉以及夏伟夫妻想爬上去再看看都没有机会。
夏寒揉了揉太阳穴,缓解着耳边阵阵削弱的嗡鸣声,回道:“上边什么都没有,灰尘还在,唯一可能有点用的就是这张恰好顺着横梁铺在上边的白纸了。”
说着话,夏寒阻止了周小楚还要擦拭的举动,将白纸在腿上展开。
周小楚离得最近,看的也最清楚,看着白纸,嘟囔道:“你傻啊,这不就是一张什么都没有的白纸吗?而且年份还不短了,都有点风化了。”
夏寒也挠挠头,看着白纸,感觉自己白摔了。
“要是这么说,那画面中的灰尘就是这张白纸造成的了?”黄叶眉分析道。
“会不会是当初建房时图个喜庆在房顶贴的那种红纸,然后年待久了,就变白了,刚好在昨晚从屋顶上掉到了横梁上?”
这番分析让众人皆是赞同。
不过也不免伴随着失望。
唯一的线索,又断了。
夏寒微笑着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算了,先吃饭吧,急也急不来,我跟对门的老奶奶说好了,她管我们饭。”
正要离开,夏寒却发现,似乎少了一个人。
司马义呢?去哪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老奶奶的神鬼论
第二百一十三章,老奶奶的神鬼论
“我刚才见他出去了,不知道干嘛去了,我听他嘀咕着想要看看农家的风光,好像去了旁边的杂物间。”黄叶眉一脸不屑的说道。
对这个所谓的男友,她已经打算彻底放弃了,没脑子,真的太没脑子。
单凭这一点,黄叶眉觉得,如果没有她,司马义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次了。
“这家伙,脑子真的有毛病?”慕华一副不敢置信的问道。
所有人都在关注最重要的线索的时候,司马义竟然跑了出去,他还想不想破案了,真的是当成度假来的。
要不是这次的任务是团队任务,恐怕就这一出,就把司马义给踢出队伍了。
出了房门,夏寒犹豫着,还是喊了一声。
“司马义。”
他觉得,还是把司马义叫出来的好,留在这里指不定整出什么幺蛾子,而且,没脑子也有没脑子的好处。
比如,让司马义去试试水。
院子里,月光照在大地上,地面虽依旧黑暗但隐隐有些反射的光亮。
竟无人回答。
司马义,没有吭声。
“司马义。”周小楚觉得有些怪异,也喊了一声。
毕竟是别的城市调过来的‘精英’,就算感觉是派过来糊弄他们的傻子,也不能不保证他的安全问题。
在海言市查案殉职,这个名头可不太好。
依旧,寂静无声。
“不好。”夏伟叫了一声,顾不得脱了一半的鞋套,直冲冲的进了杂物间。
夏寒周小楚等人也紧随其后,向杂物间跑去。
不过几步的距离,杂物间的门大开着。
夏伟冲了进去,夏寒也在随后到达,将手电筒打开。
这一刻,夏寒反倒更希望司马义出事。
没脑子的家伙就这一个用处,各种作死,从而给予破案更多的线索。
这样一个直接发生的命案现场,对于夏寒等没有见过第一凶案现场的人,帮助极大。
可,天不遂人愿。
司马义撅着屁股拿手机的灯光照着地面,不知道在那儿翻找着什么。
被手电筒照到屁股的司马义似乎没有意识到有人进来了,仍旧努力的在地面上缓缓移动,仔细的观察着每一处地面。
“司马义,你干什么呢?”夏伟冲进来的最早,也显得最气愤。
司马义身子一颤,扭头看向众人。
脸上的神情有几分惊讶,几分疑惑,还有,深深的隐藏。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司马义随即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不对,强装镇定质问道。
夏伟气不打一出来,怒声道:“你还问我们什么时候来的,我们看着你屁股半天了你知道吗?在哪找什么呢?叫你都没反应的。”
说罢,夏伟向前几步,就想看看司马义在找什么东西。
无限世界中各种机缘皆有,说不定在你想不到什么地方就能拿到不错的道具。
就比如夏寒曾经找过的墨绿盒子,还有那碗蛇羹。
“没什么,没什么。”司马义急忙摆摆手,翻身一屁股坐在地上,神情尴尬无比。
典型的撒谎都不会撒。
周小楚见其疑惑道:“司马队长,你这样有意思吗?有什么线索不能跟我们分享的,抓到凶手为死者申冤这种事你还想着自己一个人立功?”
周小楚自然不知道他们这些冒险者之间的弯弯绕绕,只以为是司马义找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线索,想要自己立功才在这里偷偷摸摸的。
司马义见自己想方设法要泡的周小楚脸上都隐隐有着不满之意,苦笑道:“周组长,真的不是线索,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给我起开。”夏伟打断道,一只手拽着司马义就将其轻松拽向了一边。
属性模板这玩意儿似乎也是因人而异,夏伟获得的属性点多,在力量上投的属性点也多,身体还比司马义壮硕,就可以轻松挪开司马义。
“别。”
司马义只来得及说这么一个字,就只觉得身体突然浮空再度落下。
无奈的看向自己刚才坐着的地方。
那里有着一枚他刚刚找到还没来得及挖走的古铜钱,只能祈祷着夏伟眼睛不好使,没有发现了。
可惜,夏伟第一眼借着手电筒投过去的灯光就看到了半插进土地中的古铜钱。
“这是?”夏伟一边念叨着,将古铜钱拔出来。
拈在手里将其泥土去除,继而眼睛一亮,不再做声,向夏寒等人走去。
并说道:“都看看吧。”
说着,就将古铜钱递了过去。
周小楚第一个接过,细细打量了几眼,交给了夏寒。
继而皱眉道:“司马队长,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专门被派过来的混子,而且我对你的见识表示质疑,这就是一枚哪个朝代都看不出的普通铜钱,不仅卖不出去,而且跟我们的案子毫无关联,你挖这东西干嘛?好玩吗?”
周小楚说话的功夫,夏寒几人也一一传看过,最终交还给了夏伟。
对他们而言,这不是一枚普通的铜钱。
在其光秃秃的外表下,有着他们这些人谁都不会拒绝的好处。
无字铜钱:获得者可在离开本世界时以每一枚一千世界币的价格出售。
注:不可带出本世界。
世界币这东西是对每名冒险者都有很大作用的,谁都不会嫌这东西太多。
也正是因此,让他们所有人都对司马义的感官又下降了一个层次。
出独食,尤其是少数人面对多数人吃独食被发现,是无论任何人都会觉得愤怒的一件事。
且不论这铜钱怎么来的,司马义又是怎么找到的。
夏伟靠近夏寒,在其耳边嘀嘀咕咕了几句。
夏寒微微点头,示意明白,转头对周小楚道:“小楚,我们先出去吧。”
“啊?”周小楚一愣,不明白什么意思。
夏寒并未解释什么,伸手牵住周小楚的手,将被自己突然牵手娇羞不已的周小楚拽了出去。
等到了院子里,才说道:“他们几个人是认识的,让他们自己解决吧,司马义的确有点过分了,我们两个外人没必要跟着掺和。”
实际上,夏伟告诉他的是,让他把周小楚弄出去,他们会把搜集到的铜钱分给他一部分。
周小楚沉思一瞬,了然道:“好吧,那我们先去吃饭。”
至于被牵着的手,已经反手握住了那只大手,死死的不放开。
……
老奶奶家里。
破旧的厨房外,开了灯的院子中。
落了不少灰的风扇吱呀呀的响着,带来阵阵凉爽。
老奶奶将一碗炒肉用黄色的瓷碗端了出来,眼睛笑的快咪成了一条线,道:“后生,老婆子俺家里没啥好的,你们将就着吃点吧,你那两百块钱真的帮了老婆子大忙了,俺差点就连电费都交不上去了。”
夏寒微微一笑,一手拿着馒头,一手叨着菜,客气道:“老奶奶您做的菜真香,比我妈做的好吃多了,你叫我小夏就行,奶奶。”
周小楚也在一旁恭维道:“对啊,这菜这么好吃,将就什么,奶奶您一会儿可得教教我怎么做的。”
老奶奶笑的仿佛年轻了好几岁一般,连连点头道:“好,好。”
一个老人独居,恐怕最希望的就是子孙满堂,膝下承欢了吧。
夏寒不免感叹着,还是忍不住问道:“奶奶,您的儿子女儿呢,都没在家吗?”
老奶奶脸色蓦然变得苍白,笑声戛然而止,叹息一声道:“唉,哪有什么儿子,老婆子俺这一辈子没嫁过人,就有个比俺小了二十岁的弟弟,一辈子没嫁人将他拉扯长大,逢年过节的知道来看看俺,俺也算知足了。”
“不好意思啊,奶奶。”夏寒得知了答案,不由得更加敬佩起这位老人。
周小楚的关注点似乎并不在这,而是问道:“奶奶,您刚才说差点交不上电费是怎么回事?您不是有低保吗?而且您这么大的年纪,应该还能领一点养老保险钱的。”
夏寒并不了解这
个世界的流程,没有吭声,等待着老人的回答。
之前在车上,黄叶眉其实问过这件事,不过,那只是低保,上了年纪的孤寡老人能拿到的这笔钱,总该有的吧。
老奶奶又是叹息,道:“女娃啊,你不知道,没低保,光那点钱哪够俺用的,吃饭都不够,平日里都是靠俺弟弟送粮食才够吃,他说要接俺过去,他也成家了,俺不想过去让他们伺候,想着自己一个人先过着吧,哪天实在不行了就找点药把自己了了算了。”
也就是说,没低保,还是没有。
周小楚一听也立刻明白了过来,急忙道:“奶奶您放心,我们前段时间过来已经向有关部分反应了,您的低保钱一定能拿到的,您放心。”
“真的?”老奶奶面露喜色。
“对,您放心,奶奶。”夏寒也打着包票。
老奶奶高兴的合不拢嘴,连连感谢道:“你们两个孩子啊,都是好人,大好人。”
“不过……”老奶奶神色一滞,似有难言之隐。
“怎么了?奶奶。”夏寒放下筷子,疑惑道。
周小楚也感觉到了不对劲,问道:“奶奶,您遇到了什么事说出来就是,我们一定力所能及的帮您的。”
“这……”老奶奶似乎被周小楚说动了,道:“唉,也罢,俺就跟你们说了吧。”
不等夏寒周小楚两人再说话,老奶奶紧接着说道:“俺看你们也是实在人,对老婆子俺都能这么敬着,俺也就把话说开了。”
“你们知不知道,俺们村和附近几个村里都在传,说糜卫红两口子和邻村的小梦和她男人都不是被人杀的。”
老奶奶神神叨叨的说着,表情变化变得阴森可怖,配上夜色与阵阵风扇吹出的凉风,颇有几分午夜惊魂的意思。
夏寒无动于衷的听着,表现出饶有兴趣的样子,这一场场命案,说不定就真的是鬼杀人。
周小楚也并不觉得害怕,冷静的很,她也是出过很多次现场的老刑警了,啥惨案没见过,就这种在她看来明显是被杜撰出来的鬼故事,她是一点都不带怕的。
所以说,为啥很多人觉得跟做刑警的女性谈不了恋爱,就因为这个,陪柔弱的小姑娘去看个恐怖电影,人家都能哇哇直叫的扑进你怀里的。
可做刑警的女性咧,十有**你扑进她的几率更大。
老奶奶见两人不信,也不作恼,而是和蔼可亲的道:“老婆子俺也是听别人说的,听人家说不能跟你们这些公务人员提这个,说是你们不信,俺也不清楚,反正就是跟你们说说,俺觉得你们都是好人,可别真招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夏寒拦住不知道想要说什么的周小楚开口,笑道:“没事,奶奶你说。”
说不定,还真就找到什么线索了呢。
“小夏,俺越看越觉得你合适,俺弟弟家里有个十六岁的闺女,还没许人,你要不要明儿跟俺过去瞅瞅,长的老稀罕人了。”老奶奶打量着眼前精精神神的后生,越看越喜欢,不由得生起了做媒的念头。
有钱,还是公务员,人也礼貌,怎么看怎么觉得好,这要是自家闺女嫁了过去,怎么都比在地里刨食来的舒服多了。
夏寒神色一怔,急忙说道:“奶奶,您可别,我都有老婆了,可不敢骗您,耽误了您家闺女。”
老奶奶听了不由得可惜道:“有老婆了,你急什么急,真的是,唉,俺那侄女没这福分喽。”
活久了啥看不明白,不管夏寒有没有老婆,只要这样说了,那就是没兴趣,老奶奶自然不会自找没趣再提下去。
周小楚在一旁正吃着,等着老奶奶讲故事,被夏寒这么一说,愣住了,筷子放在嘴里动都没动。
有老婆了?怎么,怎么会。
第二百一十四章,又是尾随
第二百一十四章,又是尾随
夏寒并未注意到周小楚的神色不对,而是注意力集中到老奶奶身上,等待着她所谓神鬼论的后续。
老奶奶也不耽搁,同时也是为了缓解刚才介绍对象失败的尴尬,继续神秘兮兮的道:“你们知道吗,俺这可不是胡说的,村里传的有鼻子有眼的,你们说说,刚才出来是不是没见有人出来遛弯儿?”
“对。”夏寒点点头,肯定道。
周小楚无心理会,心里琢磨着夏寒刚才说的话到底真的假的。
他有老婆,已经结婚了,应该不会吧,怎么可能这么着急呢,连上大学加工作,这才几年,看着年纪也不大啊。
总不会是大学女友吧,毕业结婚?
周小楚不停的琢磨着,老奶奶也继续道:“那就对了,村里的人都怕了,好多人都说是糜卫红一家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还把女儿嫁了过去,连累了人家。”
“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夏寒疑惑道。
老奶奶连连摇头,道:“不能说不能说,你们自己找吧,俺老婆子是看你们实诚才告诉你们的,那东西不能说,实在不能说,要是说了啊,就得被那东西找上门来。”
“你们先吃着,饭都在厨房里,我得去屋里拜拜佛念念经,一会儿你们的同……对,同事来了自己去拿,小夏,你是个好孩子,可得听俺一句劝,真要遇上什么了别跟那东西倔,磕个头说个软话没啥丢人的,知道吗?”
老奶奶一边叮嘱着,也不管夏寒有没有答应,起身向屋里走去。
夏寒并未阻拦,在老奶奶的心里,恐怕她此时已经认为自己说多了,心里烦躁下,只有一直信奉的佛家能够帮她去除污秽,洗净铅华。
待老奶奶回了屋里,夏寒拿起了馒头,正要吃饭,感觉有些异样,抬头一看,不由得好笑道:“周组长,你干嘛呢?怎么吃起筷子来了?”
周小楚被夏寒打断思考,反应过来,看着后者一脸疑惑‘无辜’的笑着,不由得恼羞道:“笑什么笑,还叫我周组长,叫我小楚,我有名字。”
一番话说的霸气无比,此时的周小楚才表现的更像一位刑警队长。
“呃。”夏寒一愣,也不知道周小楚生的哪门子气,道:“好,小楚,快吃饭啊。”
周小楚更恼了,看不出人家生气了吗?还吃饭,气都气饱了。
“不吃了。”周小楚一拍桌子,将筷子抽出来放在桌子上,起身走了出去。
这什么情况?
夏寒更是觉得莫名其妙,不过也没拦着。
对女人这种奇特的生物,夏寒从没指望自己能够弄懂过。
一边吃着饭,夏寒心中考虑着老奶奶刚才的一番话。
听起来模模糊糊,全然没有讲到任何重点,可其语气却很能给人一股说服力。
尤其是此时,夏寒更加相信是鬼作案的情况下。
如果真的是鬼杀人,老奶奶说的也是真的,那么,老奶奶说的那个不干净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听其意思老奶奶是知道是什么的,可却连连不敢说。
这么说,这东西她也知道,甚至见过。
那么,还在不在糜卫红家中呢?
或者,会不会是那些能兑换成世界币的古铜钱。
夏寒突然想到,随即又摇了摇头。
古铜钱这个古字用的很不切实际,其被打磨的没有任何字迹的正反两面,根本看不出属于哪朝哪代,很有可能只是一些普通的小挂件。
这玩意儿还能是不干净的东西?
就算真的是,刚才他们那么多人都接触过,可没有感觉到任何不舒服或者不对劲的地方。
应该,不会是这个的。
那么,到底又是什么呢?
还有那张白纸,怎么就刚好巧合的在昨天晚上落下来了。
越想越觉得复杂,夏寒揉了揉太阳穴,先将问题放在一边,大口大口的吃起饭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黄叶眉与夏伟慕华夫妻也过来了,后边跟着垂头丧气的司马义。
见周小楚不在,夏伟快步向前,取出了五枚铜钱放在桌子上,道:“诺,这是你的那份,放心,绝对没私吞,还多了一个,也是你的,毕竟你的功劳最大嘛。”
夏伟指的功劳是夏寒将周小楚骗出去的事。
夏寒也没说什么漂亮话,收起了铜钱,指指厨房道:“去里边拿吃的,小声一点,房间里老人家在休息。”
随即,除了司马义,几人都进了不大的厨房。
夏寒撇了司马义一眼,笑问道:“怎么不去拿吃的,等着饿死呢?”
司马义一愣,没想到还会有人愿意跟他说话,神色古怪,想了想,还是道:“吃不下,那么多世界币都没了,换谁谁受得了,他们也真狠,一个都没给我留。”
“要不是我,你们能发现铜钱吗,切。”司马义越说越气,不屑道。
夏寒对司马义的发泄并无兴趣,他只好奇一件事,那就是,司马义怎么想到要去杂物间的,又是怎么找到那些古铜钱的。
于是,夏寒问道:“你怎么会想到去杂物间的?”
这一问,让司马义愣了愣,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嗯?”夏寒不知道司马义到底在想什么,又道:“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要明白,我们的任务都是一样的,如果真的有什么线索,任务完成了大家都好过,你总不会想着自己被抹杀吧?”
“抹杀?”司马义念叨着,眼神中满是惊恐,急忙摇头,道:“算了,我告诉你,那个钉过尸体的铁钉超强有缝隙,我想着趴上去看看,谁知道就看到了杂物间有东西,然后我就没敢吭声就过去了。”
一番话,让夏寒表面微笑,心头则是一团乱麻。
司马义的话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他一定隐藏着什么,透过铁钉的缝隙,谁会有事没事的去看那些东西,尤其是司马义也不是个胆大心细的人,怎么会那么巧合。
即便是因为巧合他去接近了钉过尸体的铁钉,他的话依旧有着无法解释的语病。
透过缝隙可以看到另一个房间有东西,这可是晚上啊,你眼睛是开了夜视功能吗?你得多牛逼才能不被封印属性模板。
怎么可能看的到。
司马义根本不会撒谎,一定有什么让他不得不撒谎的原因才让他说了这些话。
夏寒还要再问,可司马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说道:“我不吃了,心里烦先出去走走。”
然后就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
这下,更加证明他有问题了。
本世界不是杀戮模式,夏寒心知自己无法通过自身危及司马义的人身安全,也没着急。
有问题,就
一定会露出马脚,更何况是没多少心眼儿,有也不会用的司马义。
夏寒嘴角上扬,放下碗筷,他也吃饱了。
还没起身,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夏寒疑惑,这个世界,能拨通自己在这个世界手机的,只有身边这几位‘同事’,而需要打电话联系自己的,只有周小楚和司马义。
司马义不必考虑,仅剩下周小楚。
她,打电话来做什么呢?
夏寒意识到了不妙,周小楚真有事找他完全可以回来,这才出去多久,完全可以很快的回来。
急忙接通电话,夏寒焦急的问道:“周小楚,你现在在哪?”
电话那头,给了夏寒心中猜测的肯定回答。
“夏淳,你快点过来,我,我……啊!”
一声惨叫,让夏寒蹭的一下站起身,惊到了端着碗筷出来的夏伟三人。
“怎么了,夏队长?”黄叶眉询问道。
夏寒哪里有时间理会他们,对着手机话筒说道:“周小楚,听的到我说话吗?告诉我,你刚才出门去了哪个方向,有没有转弯,还有地形。”
……
一阵沉默后。
电话里传来周小楚喘着粗气的声音。
呼哧……
“我,我这边是东边,没有转弯,树林里,你快过来,夏,夏淳,我快撑不住了。”
“我马上到。”夏寒答应一声,看着几人听到自己问话大致了解情况的表情,勉强笑道:“你们先吃着,一会儿过去找我。”
“夏队长,我跟你去吧。”夏伟将碗筷放在桌上,说道。
“不用。”夏寒拒绝,又道:“如果真的有人袭击小楚,那就一定是凶手,放心,我们毕竟不是普通人。”
言外之意是,遇到凶手他就会解除属性模板封印。
说罢,夏寒跑出了房门,用最快的速度向东边跑去。
周小楚望着寂静无比的树林中。
一片黑暗,没有一丝声音,除了自己不时发出脚步声和剧烈运动下的心跳声,再无他音。
但周小楚心里很清楚,一定有人,一定有人在跟着她,她不敢回头,因为那个人给了她一种无法抗衡的恐惧感。
于是,她在起跑的第一时间确定了方位,并拨通了夏寒的电话。
此时,她只需要等待,等待那个她相信一定可以救自己的男人的来援。
同时,周小楚不断的提高警惕,回忆着刚才那种被人尾随的焦躁恐惧感。
刚才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让我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我警校毕业的成绩可是优秀啊,怎么会……
一边想着,周小楚再次环视四周。
这里太安静了,安静的不符合夏日的常理,没有虫鸣,没有蛙叫,就连细微的风声都没有分毫。
前边,没有人。
左边,空无一物。
右边,同样只有树木。
后边……
第二百一十五章,凶手
第二百一十五章,凶手
当周小楚转头望向身后的一瞬间。
一张黑乎乎的大脸凑了上来。
周小楚没有丝毫反应的时间,凭借着训练出的反射弧一个膝撞顶向突然出现的人的腹部。
啊!
那人发出一声惨叫。
周小楚脑中还在思考怎么这人这么弱,手上就已经不受控制的两拳袭向那人。
砰,砰。
很重的两拳竟都打出了声音。
随即,那人直接躺倒在了地上。
此时,夏寒也是刚刚赶到,恰好看到了周小楚暴力攻击他人的场面。
这,还需要我来救你?
夏寒一愣神,急忙走上前。
不管是不是凶手,总要知道是怎么个情况的,周小楚又为什么要打这个求援电话。
“夏淳?”周小楚勉强及时止住了手脚,疑惑地看着躺倒在地上的人,又听到脚步声,急忙看去,惊喜的叫了一声。
“怎么回事?”夏寒走近前,询问道。
周小楚无从解释,她到现在也是迷茫的不行,想象跟此刻遭遇的现实根本不同。
略微思考了片刻,周小楚说道:“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就是刚才出门之后没多大一会儿就感觉有人跟着我,让我很害怕的那种,我连停下来回头看的勇气都没有,然后就一直跑,到了这个树林里。”
“就在你来之前,我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人,然后……”
周小楚无辜的指了指地上已经被自己打的昏迷过去的人,她是真的没想到把她吓得魂飞魄散的家伙会这么弱。
夏寒听罢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一团乱麻。
想着,拿出手机,照向倒地那人的脸。
这是一张典型的务农才有的脸型,常年在太阳下劳作显得黝黑的皮肤,短短的头发,五官整体给人一股憨厚老实的感觉。
看起来上了年纪,体型并不壮硕,四十岁左右。
夏寒不由疑惑地转头看向周小楚,眼神中充满不敢置信。
这家伙,就这家伙,能把你一个常年查案的刑警吓的连头都不敢回。
太不可思议了吧。
周小楚脸一红,她也不清楚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刚才那段时间她只觉得心脏砰砰直跳,那股子慌乱让她无从多想,只知道跑了。
不过,周小楚还是想要扳回一城,反驳道:“我就是觉得害怕不行吗,而且你不觉得这里很诡异吗?都没有声音的,不信你听。”
夏寒也没立刻质疑,感受着周围的环境。
的确,很安静,可,这也在情理之中。
“小楚。”夏寒叫了一声。
“嗯?”周小楚答应道。
“我觉得你有必要去学一下基础常识了。”夏寒吐槽道。
“什么?”周小楚更加疑惑,并解释道:“我说的不对吗?这里就是没有声音啊,没有蝉鸣,没有蛙叫,就连树叶哗啦啦的声音都没有。”
夏寒一拍额头,他就知道周小楚说的是这个。
“你知道吗?不是农村的夏天都会有青蛙叫声的,课本上学来的东西并不一定对,糜寨村这里已经很久没下雨了,你看地面是不是很干,怎么可能会有青蛙,至于蝉鸣,没有也很正常,我们来的一路上你听到过吗?”
夏寒反问道,并不等周小楚回答,又道:“是不是没有,蝉是一种三年才能破土而出的生物,它在破土的时候是有壳的,据说营养价值高,味道也很不错,农村抓的人很多,很有可
能把它们抓绝了。”
“并且,什么树叶哗啦啦的响声,今天有风吗?你这基本常识都学到哪去了?还给老师了?”
夏寒嘴上训斥着,可心里越发的疑惑。
这树林,真的有点诡异,蝉鸣,蛙叫,风吹动树叶哗啦啦的响声,是的,这些都可以没有,但是,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寂静。
寂静,分为很多种,可这一种透到骨子里的寂静,绝不该出现在这片树林中。
这种让人并不觉得心安的静,完全超脱了常理,若是沉下心仔细去感受,在这炎热的夏天,竟会有一种刺骨的寒冷。
这般想着,也不管周小楚嘀嘀咕咕在想些什么,夏寒又道:“好了,我们先回去,把这家伙也带回去,你有没有带手铐,先给他拷上,大晚上能来这的家伙,指定不是什么好人。”
……
回到糜卫红家中时,夏伟慕华夫妻,黄叶眉司马义都在院子里坐着。
今天晚上是肯定睡不好觉了,想回去也是不可能的,甚至他们还打算过会儿徒步去孙富强和糜梦儿所在的小里河村凶案现场去查探一番。
漫漫长夜,不仅炎热,不仅没床,还有着蚊虫叮咬,这怎么可能睡得着。
“来,搭把手。”夏寒推开了院门,冲着院子里喊道。
夏伟第一个窜起来,这名男人似乎对很多事都有着别人无法企及的预知感,当然,也可以说是急性子,爱凑热闹。
当夏伟看到夏寒背着的昏迷男人时,尤其是在院子里微弱的灯光照耀下。
夏伟看清了昏迷男人的模样,不由得好笑道:“夏队长,你别说这就是你抓回来的凶手。”
没办法,实在长的太老实了,怎么看都不像凶手啊。
说着话,夏伟接过了夏寒放下的昏迷男人。
夏寒听了也是笑道:“我也不清楚,去的时候这家伙就被咱们的周组长打昏了。”
“说实在的,我还纳了闷了,就这……”
“不许说。”
正当夏寒想开个玩笑时,周小楚跟了上来,一把捂住夏寒的嘴,恶狠狠的说道:“夏淳,你要是敢说,我就跟你绝交。”
一句话,使得几人更加好奇。
慕华笑着问道:“周组长,发生了什么?你怎么跟夏队长打电话求救了?”
同为女人,可能具有天然的优势吧,慕华这样一问反倒没让周小楚更加生气。
而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我也不清楚,就这家伙,我当时总觉得不对劲,就跟夏淳打电话了。”
自然,那段被吓得逃跑的的小插曲直接掠过了。
绝对的黑历史啊。
堂堂刑警,竟然能被一攻击力弱成渣的老实人逼着只知道跑还跟人求援。
黄叶眉似乎这般一听猜到了事情的大致经过,语出惊人道:“会不会,当时跟在你后边的,不是这个人呢?”
一番话,让夏寒几人都觉得茅塞顿开,同时也不由得皱起眉头。
刚才,他们似乎都陷入了一个误区,谁说追周小楚的一定是这个人。
会不会是别人呢?
毕竟,周小楚的身手并不弱,心理抗压能力也是普通人中的佼佼者,怎么会被这样一个男人逼到求援的地步。
除非,另有其人。
也只有这般,似乎整个事件才更加具有合理性。
如果肯定黄叶眉的话语,那么,被夏寒带回来的昏迷男人,他又是因为什么才去的那片树林呢?
巧合?
不好
说。
若不是巧合,那其中可就大有文章了。
一切终归还要等这家伙醒过来才能弄得清楚。
“黄队长,你说得对,我也怀疑,为什么,为什么这样一个人竟然可以追了我那么远,这根本不合理。”
周小楚分析着,又道:“可是,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你们觉得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夏伟将昏迷男人放下,说道:“会不会是另有其人尾随周组长,然后其目的就是把周组长追到某个地方好动手,本来,一个成年男人对女人动手是一定会占据极大优势的,可他们没想到的是,遇到了周组长这样的身手。”
“一般男人,可打不过攻击力极强的周组长。”夏伟最终补充道。
周小楚嘴一撇,瞅了一眼慕华,其意思好像是在说,管好你家男人,一看你们就是两口子,把他看好了,怎么说话的,我很温柔的好不好,还说我暴力。
夏伟也是随即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尴尬的笑道:“抱歉,周组长。”
也是夏伟早就绝了撩周小楚从而完成支线任务的打算,否则就刚才的那一句无心之失,恐怕得让他后悔死。
“好了,先休息会儿吧,等着这家伙醒过来,周组长刚才那一击必杀估计把这家伙打的七荤八素的,得等一段时间了。”夏寒寻了块砖头,坐在上边,调戏道。
周小楚瞪了夏寒一眼,毫无攻击力,还用着撒娇的语气道:“你还说,不许说了。”
“我去找块毛巾和凉水过来,我学过一些急救手段,应该能起些作用。”
黄叶眉说着,将手套等各种为了防止破坏现场的保护用具穿戴好,进了屋。
此时,所有人都在等着昏迷男人赶紧醒过来,他,又成了当下唯一的线索。
月牙当空,星芒四溢。
过了凌晨的夏日夜晚终于有了几分凉爽,微风徐徐,好不惬意。
一热一凉下,人的睡意会来的更快。
除了商量好每一小时两人一值班看着昏迷男人,已经轮到的夏寒与周小楚外,其他人都已经沉沉睡去。
对于周小楚这个熟人,夏寒还是有很多话题可以聊的,倒也不觉得烦闷。
“周组长,你去看过李梓吗?”夏寒问道。
李梓,是这一世他第一次来到深渊的凝视世界,探案时遇到的那个小女孩。
也是让他能够想到作案人员很有可能是办案人员的关键。
对那个小女孩,夏寒觉得自己是亏欠的。
毕竟,是他把李梓的父亲和哥哥送进了监狱,跟法律无关,法不容情,人却有情,更何况,如果不是李梓的姐姐被……
根本不可能发生那般大的案件。
终归是一饮一啄间,皆由天注定啊。
也不知,他们最后是否判了死刑。
他当初是答应过那对警察父子照顾好他们的家人的。
当初只是留了钱财,拜托周小楚照顾一下,也不知道她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顶着是连环杀人案凶手的女儿以及妹妹的名头,李梓又会不会遭到某些人的敌视。
还有,那些儿子被杀的达官贵人们,又有没有对李梓动手呢?
等这次任务了了,总得过去看看。
夏寒心里想着。
既然答应了,就要做到,不是吗。
第二百一十六章,新的命案
第二百一十六章,新的命案
想必,以周父周母的能力,收养了李梓应该不会让她受到欺负吧。
夏寒心里想着,看向周小楚,希望能得到一个答案。
让夏寒没想到的是,周小楚竟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脸色一变,沉思良久。
“她们,出什么事了吗?”夏寒又问道。
这一刻,夏寒心里五味杂陈,即便李梓和她的嫂子与自己并无太大关系。
可,承诺,在夏寒看来,一诺千金。
在无限大学中,夏寒同样会玩尔虞我诈,兵行诡道。
可,当他面对一些特殊的情况时,烂好人的一面往往会浮现而出。
对于对自己毫无威胁的弱者,夏寒往往会更加看重自己的许诺。
若是李梓和她的嫂子出了什么事,夏寒并不会愤怒,毕竟只是无关于自身利益的承诺,但,自责有之,烦躁有之,更是无颜去面对那对为了女儿和妹妹报仇的父子。
“那倒没有。”周小楚感受到夏寒的情绪变化,急忙说道:“只是,李梓不愿意来我家,她和她的嫂子住,她的嫂子用那些钱跟我爸换了一个要求。”
“什么?”夏寒疑惑道。
周小楚想到当初那个明明弱不禁风却无比坚决的女人的话语,不禁感叹一声,道:“减刑,为她的公公,还有她的丈夫减刑。”
“我爸答应了,并且,从那以后就没有再给过她们帮助,连我,都再没去看过李梓。”
周小楚看着夏寒,继续道:“不是我不想去,而是她们跟我爸有一个约定,如果她们能够在这种环境下存活三年,我爸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把李局长和李队长放出来。
我也属于赌约的一部分,不能通过任何方法去帮助她们,所以,我就没再去,对不起,夏淳,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
“没事。”夏寒没有任何的不满,反而笑了笑,道:“没想到她们能做到这一步,你爸是做什么的?你知道吗?”
最高监管者与普通人的赌约吗?
周小楚的父亲还真会玩,恐怕,也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吧。
这样的约定,对于周父来说,是不公平的,他如果真的想玩,完全可以把游戏规则制定的更复杂一点,而不是这样的简单。
三年,并不长。
想必,周父也不至于连她们的人身安全都不保证吧。
至于为什么没有直接把李家父子释放出来,夏寒不得而知,不过也隐隐有着猜测。
应该跟规则有关,或者是,周父不愿让李梓与其嫂子得到的太简单,反正,李梓与其嫂子占了大便宜。
三年的痛苦,换来一家团圆。
希望,周父别做的太过分吧。
夏寒不由得想到。
毕竟,在守护者的眼里,其管理的世界中的人口与蝼蚁并无不同,要其生则生,要其死则死。
更何况在一位地位更高的最高监管者眼里。
又会对她们照顾多少呢?
他与周父并不算熟悉,更不清楚周父对自己到底了解多少,会看他的多少薄面。
更何况,这还是她们自己要求的。
到底结果如何,此时根本无从猜测。
这一刻,夏寒恨不得立刻赶回去。
可,完成任务和看望李梓与其嫂子,孰轻孰重,夏寒拎的太清。
周小楚也在疑惑,夏寒刚才的问话。
她的父亲是干什么的,他竟然不知道?
这怎么可能,她爸可是,从最上边退下来的那几位之一啊。
否则,她怎么可能会混的这么风
生水起,凡有大案重案都会有她的存在,还不是领导念在她爸的面子上给她的好处。
还以为,上次他就知道了呢,他小时候都不看新闻联播的吗?
“夏淳,你真的不认识我爸?”周小楚疑惑道。
被其打断思考的夏寒一愣,摇摇头,道:“上次去你家之前我根本没见过你爸,你觉得呢?”
认识是认识了,可,守护者又或是监管者的名头总不能告诉周小楚吧,至于周父在这个世界的真实身份,他的确不知情。
“可……”周小楚正要继续争论,一道不大的声音响起。
引的夏寒与周小楚看向声音传出的地方。
昏迷的男人醒了。
嗯……呃……
男人发出细微的叫声,疑惑地看向正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女人。
一瞬间,想喝水的念头瞬间烟消云散,只觉得身体充满了无穷的力量,蹭的一下站起身就想要跑。
夏寒哪能如他所愿,双手直接按住醒来男人,怒声道:“别动,再动后果自负。”
可能是夏寒怒气冲冲的话语让男人真的吓着了,直愣愣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看向按住自己的男人,道:“你们是谁?俺这是在哪里?”
分毫不看另一边的周小楚。
夏寒自然明白,这男人绝对有问题,他眼神中隐藏的极深,几乎一闪即逝的谋算眼神被夏寒看的清清楚楚。
老实人,骗起人来,同样也很可怕。
对于接触过太多穷凶极恶的冒险者的夏寒来说,对这样一个家伙,应付起来自然是手到擒来的。
反倒是周小楚,似乎真的相信了这老实巴交的话语,回答道:“你这是在糜卫红家,我们是警察,你告诉我,你刚才是不是小路上追我?”
周小楚,已经基本相信了黄叶眉的分析,追逐她的绝不是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男人。
她也不相信,自己会被这样一个老实的不行的人吓到魂飞魄散,只知道拼命的逃跑。
老实男人摇摇头,揉了揉肿胀起来的脸颊,碰到伤口处还忍不住呲了呲牙,痛道:“俺没有追你啊,姑娘,俺是刚好在那边看看俺家的地,晚上睡不着想着溜溜食儿,谁知道刚好看到有人,就想着过去打声招呼,谁知道,竟然被你打懵了。”
这一番似乎无比诚恳的话,不仅没有打消夏寒与周小楚的猜测,反而使其更加怀疑这家伙的目的何在。
这一番话,实在是太顺了。
一个被人无缘无故打昏的人,醒来后的第一时间应该是会大喊大叫,或者默不吭声观察周围的环境。
反正不管怎么着,都不应该会是这个样子,说话无比流畅,就好像排练好的台词一样。
这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表现。
他不怕是遭遇到了恶人吗?他们说起警察就是警察了吗?最起码的想要确定他们身份总该提出这个要求吧。
可是呢,他什么合乎情理的意料举动都没有,反而像背台词一样的,将一段似乎排练过多次的话一字不落的念了出来。
这种情况下,这男人怎么可能没问题。
夏寒与周小楚对视一眼,确定了对方同样的疑惑。
随即,夏寒开口问道:“我们也没什么事找你,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跑到那片树林里。”
老实男人听罢,不满道:“俺不是都说了吗,俺是去溜溜食儿顺带看看自家的地,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夏寒瞅着老实男人脸上几乎滴水不漏的神色,不由暗暗感慨,这年头,老实人也不老实了。
撒谎都不带脸红的。
因为夏日干旱的缘故,夏寒路过田地的时候看过,那些玉米地里都浇过水,看起来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但是地
皮依旧还是湿的。
也就是说,只要接近了地边,脚上或多或少的都会沾上不少湿土。
可,老实男人穿的布鞋上,干干净净,坐在地上可以可以顺着看到鞋底,根本毫无泥土可言。
也就是说,老实男人第一目的地,就是树林,只有一直冲着树林走,才不会沾上泥土。
毕竟,看地,总要贴近地边去看的,即使真的是视力好,想离远点看,那也有着同样无法解释的问题。
距离树林最近的田地,同样浇过水,如果老实男人想要进入树林,那么就需要穿过田地斜着进入树林,或者绕行,从前方绕行是不现实的,周小楚一定会第一时间发现。
理论上来讲,高度警惕下的周小楚,不可能在有人接近的情况下发出脚步声都没有听到。
除非,那人早就埋伏在了树林里。
“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在那片树林里?”夏寒再度问道,冷漠至极。
“俺不是说了吗,俺……”
这一次,老实男人辩驳的话语没有说话,被夏寒毫不留情的捏住了下颚。
“想清楚,再回答我,明白吗?”
“咳,俺……”老实男人挣扎着,可实在挣脱不了夏寒的手掌。
“你叫什么?”周小楚突然问道。
夏寒没有质疑周小楚这般的问话,他还是比不了周小楚这种专业刑侦人员的。
审讯,还得看周小楚。
随即,松开了老实男人的下颚,放弃了用暴力强行审问的想法。
“你想干嘛?”老实男人用被手铐绑缚的双手揉了揉酸疼的下巴,质问道。
“没什么?”周小楚回答,又道:“你连名字都不敢告诉我吗?你不是说你没问题吗?你在心虚什么?”
“谁,谁不敢了,俺就是懒得告诉你,跟你说了又能怎么样,俺行的直坐的正,有什么不能跟别人说的。”老实男人受不得激,拍着胸膛回答道。
“俺叫糜广龙,今年四十岁了,你去村里随便找一家问问,谁不知道俺的大名的。”
“糜广龙?”周小楚重复道。
“对,糜广龙。”老实男人肯定着,竟昂起了下巴,骄傲道:“俺可是十里八村的有名人物,你们敢把俺困在这里,等着吧,明天俺的兄弟们就会来救俺的。”
周小楚并不回应,而是拿出了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此时已是凌晨时分,夏寒莫名其妙的看着周小楚,好奇她要给谁打电话。
对睡着的人而言,尤其睡得很香的凌晨时分,要是突然被电话铃声吵醒。
可想而知,被吵醒人的愤怒,恨不得把始作俑者大卸八块。
不过,夏寒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电话很快拨通,没有开免提,夏寒听不清楚。
只是看周小楚不断的说着话。
喂?
……
我是周小楚。
……
你帮我一个忙,查一查糜寨村有没有个叫糜广龙的人。
……
对对对,我要他的全部资料,你尽快给我发过来好吧?
……
麻烦你了,谢谢。
第二百一十七章,新的命案二
第二百一十六章,新的命案
想必,以周父周母的能力,收养了李梓应该不会让她受到欺负吧。
夏寒心里想着,看向周小楚,希望能得到一个答案。
让夏寒没想到的是,周小楚竟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脸色一变,沉思良久。
“她们,出什么事了吗?”夏寒又问道。
这一刻,夏寒心里五味杂陈,即便李梓和她的嫂子与自己并无太大关系。
可,承诺,在夏寒看来,一诺千金。
在无限大学中,夏寒同样会玩尔虞我诈,兵行诡道。
可,当他面对一些特殊的情况时,烂好人的一面往往会浮现而出。
对于对自己毫无威胁的弱者,夏寒往往会更加看重自己的许诺。
若是李梓和她的嫂子出了什么事,夏寒并不会愤怒,毕竟只是无关于自身利益的承诺,但,自责有之,烦躁有之,更是无颜去面对那对为了女儿和妹妹报仇的父子。
“那倒没有。”周小楚感受到夏寒的情绪变化,急忙说道:“只是,李梓不愿意来我家,她和她的嫂子住,她的嫂子用那些钱跟我爸换了一个要求。”
“什么?”夏寒疑惑道。
周小楚想到当初那个明明弱不禁风却无比坚决的女人的话语,不禁感叹一声,道:“减刑,为她的公公,还有她的丈夫减刑。”
“我爸答应了,并且,从那以后就没有再给过她们帮助,连我,都再没去看过李梓。”
周小楚看着夏寒,继续道:“不是我不想去,而是她们跟我爸有一个约定,如果她们能够在这种环境下存活三年,我爸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把李局长和李队长放出来。
我也属于赌约的一部分,不能通过任何方法去帮助她们,所以,我就没再去,对不起,夏淳,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
“没事。”夏寒没有任何的不满,反而笑了笑,道:“没想到她们能做到这一步,你爸是做什么的?你知道吗?”
最高监管者与普通人的赌约吗?
周小楚的父亲还真会玩,恐怕,也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吧。
这样的约定,对于周父来说,是不公平的,他如果真的想玩,完全可以把游戏规则制定的更复杂一点,而不是这样的简单。
三年,并不长。
想必,周父也不至于连她们的人身安全都不保证吧。
至于为什么没有直接把李家父子释放出来,夏寒不得而知,不过也隐隐有着猜测。
应该跟规则有关,或者是,周父不愿让李梓与其嫂子得到的太简单,反正,李梓与其嫂子占了大便宜。
三年的痛苦,换来一家团圆。
希望,周父别做的太过分吧。
夏寒不由得想到。
毕竟,在守护者的眼里,其管理的世界中的人口与蝼蚁并无不同,要其生则生,要其死则死。
更何况在一位地位更高的最高监管者眼里。
又会对她们照顾多少呢?
他与周父并不算熟悉,更不清楚周父对自己到底了解多少,会看他的多少薄面。
更何况,这还是她们自己要求的。
到底结果如何,此时根本无从猜测。
这一刻,夏寒恨不得立刻赶回去。
可,完成任务和看望李梓与其嫂子,孰轻孰重,夏寒拎的太清。
周小楚也在疑惑,夏寒刚才的问话。
她的父亲是干什么的,他竟然不知道?
这怎么可能,她爸可是,从最上边退下来的那几位之一啊。
否则,她怎么可能会混的这么风
生水起,凡有大案重案都会有她的存在,还不是领导念在她爸的面子上给她的好处。
还以为,上次他就知道了呢,他小时候都不看新闻联播的吗?
“夏淳,你真的不认识我爸?”周小楚疑惑道。
被其打断思考的夏寒一愣,摇摇头,道:“上次去你家之前我根本没见过你爸,你觉得呢?”
认识是认识了,可,守护者又或是监管者的名头总不能告诉周小楚吧,至于周父在这个世界的真实身份,他的确不知情。
“可……”周小楚正要继续争论,一道不大的声音响起。
引的夏寒与周小楚看向声音传出的地方。
昏迷的男人醒了。
嗯……呃……
男人发出细微的叫声,疑惑地看向正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女人。
一瞬间,想喝水的念头瞬间烟消云散,只觉得身体充满了无穷的力量,蹭的一下站起身就想要跑。
夏寒哪能如他所愿,双手直接按住醒来男人,怒声道:“别动,再动后果自负。”
可能是夏寒怒气冲冲的话语让男人真的吓着了,直愣愣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看向按住自己的男人,道:“你们是谁?俺这是在哪里?”
分毫不看另一边的周小楚。
夏寒自然明白,这男人绝对有问题,他眼神中隐藏的极深,几乎一闪即逝的谋算眼神被夏寒看的清清楚楚。
老实人,骗起人来,同样也很可怕。
对于接触过太多穷凶极恶的冒险者的夏寒来说,对这样一个家伙,应付起来自然是手到擒来的。
反倒是周小楚,似乎真的相信了这老实巴交的话语,回答道:“你这是在糜卫红家,我们是警察,你告诉我,你刚才是不是小路上追我?”
周小楚,已经基本相信了黄叶眉的分析,追逐她的绝不是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男人。
她也不相信,自己会被这样一个老实的不行的人吓到魂飞魄散,只知道拼命的逃跑。
老实男人摇摇头,揉了揉肿胀起来的脸颊,碰到伤口处还忍不住呲了呲牙,痛道:“俺没有追你啊,姑娘,俺是刚好在那边看看俺家的地,晚上睡不着想着溜溜食儿,谁知道刚好看到有人,就想着过去打声招呼,谁知道,竟然被你打懵了。”
这一番似乎无比诚恳的话,不仅没有打消夏寒与周小楚的猜测,反而使其更加怀疑这家伙的目的何在。
这一番话,实在是太顺了。
一个被人无缘无故打昏的人,醒来后的第一时间应该是会大喊大叫,或者默不吭声观察周围的环境。
反正不管怎么着,都不应该会是这个样子,说话无比流畅,就好像排练好的台词一样。
这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表现。
他不怕是遭遇到了恶人吗?他们说起警察就是警察了吗?最起码的想要确定他们身份总该提出这个要求吧。
可是呢,他什么合乎情理的意料举动都没有,反而像背台词一样的,将一段似乎排练过多次的话一字不落的念了出来。
这种情况下,这男人怎么可能没问题。
夏寒与周小楚对视一眼,确定了对方同样的疑惑。
随即,夏寒开口问道:“我们也没什么事找你,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跑到那片树林里。”
老实男人听罢,不满道:“俺不是都说了吗,俺是去溜溜食儿顺带看看自家的地,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夏寒瞅着老实男人脸上几乎滴水不漏的神色,不由暗暗感慨,这年头,老实人也不老实了。
撒谎都不带脸红的。
因为夏日干旱的缘故,夏寒路过田地的时候看过,那些玉米地里都浇过水,看起来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但是地
皮依旧还是湿的。
也就是说,只要接近了地边,脚上或多或少的都会沾上不少湿土。
可,老实男人穿的布鞋上,干干净净,坐在地上可以可以顺着看到鞋底,根本毫无泥土可言。
也就是说,老实男人第一目的地,就是树林,只有一直冲着树林走,才不会沾上泥土。
毕竟,看地,总要贴近地边去看的,即使真的是视力好,想离远点看,那也有着同样无法解释的问题。
距离树林最近的田地,同样浇过水,如果老实男人想要进入树林,那么就需要穿过田地斜着进入树林,或者绕行,从前方绕行是不现实的,周小楚一定会第一时间发现。
理论上来讲,高度警惕下的周小楚,不可能在有人接近的情况下发出脚步声都没有听到。
除非,那人早就埋伏在了树林里。
“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在那片树林里?”夏寒再度问道,冷漠至极。
“俺不是说了吗,俺……”
这一次,老实男人辩驳的话语没有说话,被夏寒毫不留情的捏住了下颚。
“想清楚,再回答我,明白吗?”
“咳,俺……”老实男人挣扎着,可实在挣脱不了夏寒的手掌。
“你叫什么?”周小楚突然问道。
夏寒没有质疑周小楚这般的问话,他还是比不了周小楚这种专业刑侦人员的。
审讯,还得看周小楚。
随即,松开了老实男人的下颚,放弃了用暴力强行审问的想法。
“你想干嘛?”老实男人用被手铐绑缚的双手揉了揉酸疼的下巴,质问道。
“没什么?”周小楚回答,又道:“你连名字都不敢告诉我吗?你不是说你没问题吗?你在心虚什么?”
“谁,谁不敢了,俺就是懒得告诉你,跟你说了又能怎么样,俺行的直坐的正,有什么不能跟别人说的。”老实男人受不得激,拍着胸膛回答道。
“俺叫糜广龙,今年四十岁了,你去村里随便找一家问问,谁不知道俺的大名的。”
“糜广龙?”周小楚重复道。
“对,糜广龙。”老实男人肯定着,竟昂起了下巴,骄傲道:“俺可是十里八村的有名人物,你们敢把俺困在这里,等着吧,明天俺的兄弟们就会来救俺的。”
周小楚并不回应,而是拿出了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此时已是凌晨时分,夏寒莫名其妙的看着周小楚,好奇她要给谁打电话。
对睡着的人而言,尤其睡得很香的凌晨时分,要是突然被电话铃声吵醒。
可想而知,被吵醒人的愤怒,恨不得把始作俑者大卸八块。
不过,夏寒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电话很快拨通,没有开免提,夏寒听不清楚。
只是看周小楚不断的说着话。
喂?
……
我是周小楚。
……
你帮我一个忙,查一查糜寨村有没有个叫糜广龙的人。
……
对对对,我要他的全部资料,你尽快给我发过来好吧?
……
麻烦你了,谢谢。
第二百一十八章,怒火冲天
第二百一十八章,怒火冲天
凌晨的乡村田地里,一望无际。
微风徐徐,吹散了夏日的炎热,吹散了人心的浮躁。
夏寒回忆着刚刚在树林中的诡异,那无比的寂静过于可怕。
尤其是大半夜的要去找尸体。
实在太过惊悚。
其实,没有那么安静的。
也不该会那般安静的。
就比如此时,隐隐约约就能听到风儿吹动树叶,玉米幼苗枝叶的响声。
周小楚跟在夏寒身边,本来认真看着糜广德的眼神看向夏寒,疑惑道:“夏淳,你听。”
周小楚也听到了声音,更加疑惑树林中那份古怪的寂静。
夏寒无语,要不要这么观察敏锐啊。
总不能告诉她真有鬼吧。
而且,夏寒现在也不敢确定到底是人还是鬼作案,实在弄不清了。
如果说树林中的安静证明了鬼作案的可能。
那么糜广德所说的尸体,以及糜广龙就证明了人作案的可能性。
或许,这世界本就有鬼魂一物。
树林中因为埋了尸体,所以才导致出现了种种怪异。
夏寒理不清楚这一团乱麻,只得为了稳住周小楚,斥责道:“小楚啊,你说你也是个刑侦人员,怎么老是往那些神神鬼鬼的方面考虑,你上学学的什么,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
周小楚被夏寒一番话说的脸色一红,想到自己的身份,不好意思起来。
糜广德在前边被夏寒押着走着,听到这番对话不由得笑了一声,道:“警察同志,你可不能这么说,俺们这十里八村都很信这个的,就说那个糜卫红两口子死的事吧,传的可玄乎了,吓得大家晚上都不敢出门。”
“哦?”夏寒疑惑,反问道:“那你怎么还敢大晚上跑出来?不怕死吗?还是说真有什么天大的好处让你不得不铤而走险?”
“这……”糜广德语气一滞,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没事插什么话。
“快说,不然一会回去就把你塞进糜卫红家里。”周小楚想到了更好的主意,怒斥道。
夏寒一阵无语,姑娘,你这还有点公务人员的样子吗?怎么越看越像土匪呢?说好的爱护群众呢?
糜广德受不得这个,一听周小楚的威胁冷汗立刻就冒出来了,颤声道:“别,可别,俺什么都跟你们说了,你们还有啥可问的。”
呵呵,周小楚冷笑一声,道:“你最好都说了,别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从头到尾,糜广德都是鬼话连篇,想让人信服是不可能的,更何况,他的话语本就漏洞极多。
糜广德,肯定还藏着不少秘密。
刚才没有问他,不过是因为抓捕糜广龙这事不能缓罢了。
此时,可就轻松多了,找尸体,早晚都一样,反正跑不了。
糜广德嘴角抽了抽,苦笑一声,道:“俺,俺这,唉。”
叹口气,道:“算了,俺这可是最后的秘密了,还是广龙昨天喝酒的时候告诉俺的,他前天晚上闲的没事就去树林子转转,那树林子是他家种的,种树不用打理,比较省事儿。”
“谁知道在树林子里碰到了,碰到了一娘们。”
“他说长的贼水灵,就……”
糜广德瞅了等着自己回话的两人一眼,憨厚的脸上一红,道:“你们应该都是过来人,都懂得。”
夏寒一愣,随即明白,这家伙太不纯洁了。
周小楚暗啐一口,看了一遍一眼,见其面不改色,心中嘀咕道,夏淳真有老婆了?
随即又瞪了糜广德一眼,道:“胡说什么呢,好好说,谁是过来人了?别以为人都跟这里一样,未成年就结婚。”
说着话,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夏寒。
夏寒感受到异样的目光,目不斜视,心想道,看我干嘛,我结婚不早啊。
糜广德都被绕晕了,这两人怎么可能不是自己想的那种关系,虽说自己没老婆,可是怎么说也活了四十年了,人生阅历还是有的,不可能连男女那点关系都看不出来吧。
这俩人,关系绝对不一般。
不过,糜广德自然不会继续这个问题扯下去,而是说道:“广龙跟俺说,他看到那娘们长的挺水灵,一个人在树林里也不知道在干嘛?然后他就想过去问问,谁知道刚过去,那娘们就一下子被吓晕过去了。”
“他也是个光棍,咱这村里讨老婆难,不少姑娘都嫁到更富裕的村里去了,糜寨村也是数一数二的贫困村,人家姑娘一听名字就不愿意嫁过去。
广龙想着那娘们晕过去了,他要干点啥也没人知道,就上手了,谁知道。”
糜广德欲言又止,惹得夏寒拍了一把糜广德的后背,不满道:“快点说,卖什么关子。”
咳咳,糜广德估计想到了什么事情,被夏寒并不重的拍了一下,剧烈的咳嗽几声,才说道:“你们信吗?广龙说那娘们死了,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被吓死了还是怎么着,反正等他起身了,一直见那姑娘没醒,就想着叫几声。
还是不醒,仔细一看才认出来是自己村里的人,广龙就慌了,试了试鼻息,谁知道竟然没呼吸了,他当时也慌了,就把那娘们埋了。”
“俺就知道这么多了,他喝醉了才说的,俺当时不信,他就把埋尸体的地方告诉俺了,说俺要是不信,就让俺过来挖尸体。”
糜广德的目光显得很是诚恳,却让夏寒与周小楚更加怀疑。
漏洞还是太多。
“那他为什么还要让你过来?他怎么知道树林里还会有人来?”夏寒皱着眉头问道。
“俺也不知道啊,他就这么说的,加上给了钱,而且,俺想着俺也是光棍,就想着拼一把来试试,总不能活到死了,连女人什么味儿都不知道。”糜广德猥琐的笑着。
还若有若无的看向周小楚。
心里想着,要是今天晚上成了,就这张脸,就这身段,让俺试试直接死都愿意啊。
周小楚敏锐度极高,立刻想到了糜广德的恶心心思。
一时间,让她无所适从。
换作平时,她搞不好就直接上手了。
平日里,她这张脸可给她惹了不少多余的麻烦。
可夏寒在这里,她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直接揍他一顿,会不会显得自己太暴力。
要是不动手,总觉得隔应的慌。
夏寒没想那么多,看糜广德突然扭头的举动,立刻想到了糜广德这家伙肯定在憋着什么坏心思,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拍在了后者的脑袋上。
“想什么呢,给老子乖乖回答问题。”
“说错了,信不信老子弄死你。”夏寒恶狠狠地说着。
被糜广德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话扯的头疼的厉害,都说的什么玩意儿,驴唇不对马嘴,没一句话能提供有效线索的,反正搞得问题更多了。
夏寒并不在乎自己现在的身份,什么公务人员,
什么不能对罪犯进行暴力攻击,对他而言,这些都是扯淡。
反正他也不是真的刑侦人员,只要任务完成,说走就走,谁都拦不住。
就是一句话,我走之后那管他洪水滔天。
糜广德被吓坏了,真的被吓坏了。
他可不是什么骨子里硬的要死的人,耍点小聪明他会,但是,真遇到硬茬子了,他是想都不想的就软下来了。
心里还在纳闷,这情况不对啊,上次来的那些人怎么都那么和气,老乡老乡的叫的一个热乎。
怎么觉得这次遇到的这些人这么狠呢?
糜广德有种预感,一直押着自己的男人,真的敢弄死他。
要不是一直害怕出现这种事,他早就想办法跑了。
“继续说,糜广龙到底怎么跟你交代的?”夏寒继续问着,不管糜广德的话里到底几分真假。
话说多了总会出错,从糜广德的话里总能找到几分信息的。
糜广德也不含糊,虽知道这话已经被问了好几遍了,但刚被威胁过,他也是有些怕了,回道:“广龙当时跟我说了,我啥都不用管,来了树林里,就等着就行,保证有娘们会来。”
“不过。”糜广德又是一顿。
把夏寒惹毛了,真的毛了,你又要出什么新问题,话不会一次性说完吗?
这一次,夏寒没忍住,问都不带问的,直接猛地用力将糜广德按在了地上。
随即就是一阵拳打脚踢,糜广德本就鼻青脸肿的脸简直没法看了。
尤其是那张嘴,被夏寒重点招呼,一点不带客气的打歪。
周小楚都慌了,这么打会出事的。
他们这种职业是不能随便打人的,一不小心都是要被通报批评的。
一开始她没拦是觉得夏淳是为了她出气,可,这下手也太狠了。
是真的往死里打啊。
“憋,暗索,索还不行吗?”糜广德努力挣扎着,含糊不清的求饶道。
他都懵了,这真的是要弄死他啊。
“夏淳,别打了,你疯了?真想被投诉啊?这要是真是嫌疑人带回去了你肯定要被停职的。”周小楚拉着夏寒,柔声细语的劝解道。
不是她不想出手拦着,是她发现自己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挡住。
夏寒怎么说也是经历过无数战斗的,经验无比丰富,连个普通的刑警都对付不了自然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周小楚还不舍得真用力的情况下。
夏寒已经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糜广德这种人,欺软怕硬,不把他打服了不行。
一边朝着糜广德的肚子上又是一拳,一边回应着周小楚道:“停职?你去问问,谁敢停我?真把我惹急了,这案子完了我就送他走你信不信?”
周小楚不知道夏寒的话是什么意思,只以为他是真的恼了,怒气上头,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仔细一想,周小楚也不管了,任由夏寒去了。
心里还在想着,真要出事了就找自己老爸帮忙,最好能把他的职位扒了,搞不好他老婆就不要他了,正好成全了自己。
不得不说,周小楚这一刻心也黑了。
爱情使人盲目,无比的盲目。
因为爱情,还真的是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第二百一十九章,挖尸与糜广龙的失踪
第二百一十九章,挖尸与糜广龙的失踪
凌晨两点多钟,夜色已经浓郁。
黄叶眉夏伟与慕华三人来到了糜广龙的家门前。
同样的破败,侧面的围墙都向外倾斜了,靠着几根木头柱子顶着才不至于倒下。
“夏伟队长,咱几个你最大,你觉得怎么进去比较好?”黄叶眉将锅直接甩给了夏伟。
毕竟夏伟夫妻关系不一般,她孤家寡人的,没必要和他们争夺话语权。
反正目的一样,抓捕糜广龙。
这是当前最关键的线索。
黄叶眉其实也已经更加相信鬼杀人了,要不是夏寒巧合的抓了人回来,恐怕她都会建议要不要从鬼魂方面入手了。
此时,有了糜广龙这个关键的人在,黄叶眉更加不会提自己的想法。
还是人作案的好,黄叶眉心中想着。
她来之前买了不少信息,深渊的凝视世界,鬼魂作案的任务是最可怕的。
现实世界有一本小说有这样一句话。
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话是这样说,可对他们本就与常人不同的冒险者而言。
普通人作案最多就是烧脑一些,多跑跑路查查线索,撑死罪犯手里拿着枪能对她们造成威胁,也就这样了。
可鬼魂就不同了,不仅作案悄无声息,让人找不到一丝线索。
更为可怕的是,鬼魂的实力在不断作案死人的过程中也会增强。
甚至有可能超出进入世界冒险者实力总和能对付的鬼魂能力上限。
所以说,别看深渊的凝视世界大多都是探案类型,但比起来那些需要杀戮或者闯关逃命的世界难度丝毫不减,甚至会更加可怕艰难。
因此,深渊的凝视世界总体而言难度并不低。
尤其是鬼魂作案的任务,会难度更高,因为不仅烧脑线索无所去查,而且还需要找到作案鬼魂后与其战斗。
搞不好还打不过,落得个团灭的下场。
黄叶眉买下价格最高的一条信息中有这么一段事。
是一位冒险者进入深渊的凝视遇到的任务。
鬼作案,大型死亡现场,人死都是按堆来算的。
各种工厂,各种学校。
死亡人数达到了上千人。
那只鬼魂被找到的时候实力简直强到了离谱的程度。
他们当时都是第二阶的冒险者,一共十个人,一交手,不过一分钟不到的时间,死了八个。
只有他与另一个冒险者逃出生天,并且触发了另外的隐藏支线任务——支援,才得以在更高阶的冒险者帮助下完成了任务。
从那以后,他就不沾深渊的凝视世界任务了,即便奖励再好,他都不敢去碰。
实在是那次的任务让他有了心理阴影。
深渊的凝视世界不该给他发布那么高难度的任务的。
当时他回去研究了很久,还买下不少有关的信息,才从那个任务中找到了问题所在。
就是有一个小女孩临死之际他们没有任何人答应了她的心愿。
而那个厉鬼,其实就是小女孩的化身。
也就是说,一开始的命案,只是一场意外,只是因为探查不到位才误以为是命案。
那个临死的小女孩,才是任务的关键所在。
答应了她,万事皆休,没答应,那就有的折腾了,搞不好就得把小命交代进去。
可,在无限大学里,有几个人会保持善良本心的,善良本身就是一种作死的行为。
一场任务世界中,凭什么自己面对生死危机之时还要去答应帮助别人,而且是跟自己毫无关系且无关紧要的普通人。
黄叶眉当时看完后,也是五味杂陈,甚至打算不进入深渊的凝视世界,防止自己也碰到那种意外。
可,还是耐不住有好处不拿的冲动,选择了进入。
她,还是有些后悔的。
此时,她无比期盼,作案的一定要是普通人,千万不要是鬼魂,否则,这都已经死了十四个人了,恐怕鬼魂的实力已经越发强大了吧。
而他们,可还毫无头绪可言呢。
唯一有可能是线索的,只有糜广龙。
夏伟也听出了黄叶眉的弦外之音,善意一笑,点点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咱们也不用跟他客气,翻墙过去就是,毕竟,咱们不是真的来办案的。”
敲门什么的,都太麻烦了,直接闯进去,有人就抓,抓到了就审,没什么可问的。
规则限制的是确定罪犯后抓捕时直接解除能力封印,可不是说不能随意抓人。
只所以有那样的限制,是为了不让他们这些参与任务的冒险者利用规则一一确定是否为罪犯。
“我没意见。”慕华选择听从丈夫的安排,并说道:“你们进去吧,我在这守着,没问题的。”
“也好。”黄叶眉答应道。
随即抓着门边低矮的围墙一点点爬上去。
夏伟则从另一边往上翻爬。
……
夏寒这边。
糜广德有气无力的躺在地上,青紫的两只眼睛勉强能睁开一丝,满是惊恐神色。
手脚感觉都要散架了,痛的厉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直欲作呕。
而对他造成这等伤害的男人,正好整以暇的打着身上因为动手沾染的尘土。
就连本来他还觉得人不错的女警察,都没再看他一眼,反而掏出创可贴,仔细的帮那男人贴在手上。
就那么小一个伤口,还是自己不小心用力过猛才破了皮,贴什么创可贴。
“夏淳,疼不疼?”周小楚心疼地问着。
搞得夏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旁边有一老兄可没一块好地方了,你让我怎么说疼。
周小楚才不管这个,与她而言,现在得糜广德就是一个祸害,要是凶手真的是他,带回了警局,或者事后报复夏寒去警局投诉。
夏寒被停职甚至撤职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说,糜广德就是一个随时可能会引爆的定时炸弹。
“夏淳,你说他会不会,去投诉你啊?”周小楚担心道。
夏寒一愣,想了想,又看向糜广德。
要是真的这时候出了麻烦,的确会让他的任务出现一些不好解决的问题。
糜广德幸亏这次强忍着没昏过去,感受到夏寒看自己的一瞬间的眼神,就不知哪来的力气,蹭的一下坐起身来。
并用还渗着鲜血的嘴说道:“大哥,大爷,祖宗,您放心,俺绝对不多嘴,俺是自己摔的,是自己摔的。”
糜广德不敢怀恨在心,他是真的欺软怕硬,本来在心中准备的一系列计划此刻提都不敢提。
夏寒饶有兴趣的看了糜广德,他不是那种暴力狂,若不是糜广德说的话让他越发觉得是在扰乱视线,是绝对不会有这一出的。
想必,这一番拳打脚踢下来,总能收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的。
“继续你刚才的话说。”夏寒冷
声道。
“啊?”糜广德一愣,估计是压力所迫,竟立刻想到了刚才的话。
眼珠一转,接着道:“俺刚才就是想到一件事,俺觉得广龙跟平时感觉不一样了,昨天晚上他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衣服,跟俺说是什么潮流,俺觉得不像,总觉得他娘里娘气的。”
“会不会,真的是有鬼啊?上了广龙兄弟的身,把糜卫红两口子还有他们女儿一家,还有这个糜小月杀了?”
糜广德语速极快,让人感受不到任何阴森恐怖的气氛。
不过,他的话语让夏寒一愣,忍不住想给他再来一顿暴揍。
这次,糜广德有了防备,第一时间就猜到了夏寒想问什么,急忙又说道:“俺不是一开始不想说,就是觉得你们这些人都不信这些,而且广龙穿的也不能说跟娘们一样,就是那种,什么来着。”
糜广德摸着脑袋,只觉得一疼,碰到了伤口,却想到了什么,说道:“对,西装,反正挺好看的,就是俺觉得广龙跟平日里不一样了,俺也是自己觉得,也是猜的,不能确定真的假的。”
大红色西装,夏寒心中喃喃自语着。
随即掏出手机给黄叶眉发了信息,让她找找糜广龙有没有这样一件衣服。
都市潮流时尚,男性穿酒红色西装并不出格,可这个大红色,有些太亮眼了吧。
而且,糜广德还真不一定分的清酒红色和大红色的区别。
又或者,糜广龙.根本没有这样一件衣服,只是糜广德杜撰出来的东西。
当下无法确定,夏寒也懒得再问,还是先把尸体找到再说。
周小楚也在心中分析着,糜广德给她的可信度不高,可这一次,周小楚觉得很可信。
凭着自己身为女人以及多年办案的经验与直觉,周小楚下意识觉得,糜广德这次没有撒谎。
而糜广德,简直欲哭无泪,你就为了问这个?
我不就拖了一下,想卖卖关子吗?你有必要对我下手这么狠吗?
你想知道啥我又不是不说。
夏寒并没觉得不妥,反正现在对糜广德的话语他是不信的,实在是老实人的脸太具有欺骗性,又有后续的各种乱七八糟话语做对比,根本不敢全盘相信他的任何话语。
即便是揍了他一顿的情况下。
说白了,刚才还是有些冲动了,主要是糜广德太折腾了,不揍他一顿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此外的原因才是夏寒感觉到糜广德这样做一定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两两相加下,糜广德的悲剧就注定了。
“起来,带我们去树林里,别耍什么小聪明,好好找,要是找不到……”夏寒踢了糜广德一脚,阴森森的笑着,比划了一下自己贴着一个多啦a梦贴画创可贴的拳头,十足的像个鱼肉乡里的恶霸。
“您放心,放心,俺一定找得到。”糜广德哪里还敢不从,费力的撑起身子,顾不得身体的疼痛。
糜广德在前边一步一颤的走着,夏寒周小楚并肩而行跟在后边。
这一次,是实打实的任由糜广德自己走,夏寒甚至巴不得他再耍出点花样来。
而黄叶眉夏伟夫妻三人这边,却遇到了一件让他们手足无措的事情。
糜广龙,不在家。
而且是早就走了,被窝是凉的,厨房连做饭的灶灰都是冰冷的。
第二百二十章,过道埋尸
第二百二十章,过道埋尸
“不好,糜广龙可能早就知道跑了。”夏伟怪叫一声。
黄叶眉与慕华也是暗叫一声,知道不妙。
其实他们早就想到了这样一种可能,糜广龙很有可能跟着糜广德发现后者消失之后就意识到出了问题,然后跑了。
只是根据夏寒从糜广德口中了解的,糜广龙到底有没有跟着糜广德一起出去并不得知。
反正不论如何,这一趟总归是要来的。
糜广龙没有在家,他们三人倒并没有太过失望,只是毕竟糜广龙没找到,即便有了心理准备,也有些暗恨来的太晚。
“通知夏队长和周组长吧,得看好糜广德,不能让糜广德也跑了。”夏伟安排道。
黄叶眉答应道:“行,我和慕华嫂子先留在这里,找找有什么线索,你先过去,夏队长那边比我们这里更重要。”
夏伟点点头,道:“也好,我先过去,你们在这边先找找,没什么问题就也跟过去,如果真要是鬼魂作案,万一出现在那边,我和夏队长不一定应付的了。”
说罢,夏伟就出了主屋。
黄叶眉也掏出了手机,正要给夏寒拨打电话,却看到了夏寒发送过来的信息。
因为怕惊扰了糜广龙让其有所防备的缘故,所以黄叶眉的手机一直是静音状态,并未察觉到夏寒发过来的消息。
此时一看,黄叶眉皱了皱眉头,红色的衣服,大红色的西装,或者酒红色的。
这样的衣服,真的是一个村子里的家伙会穿的吗?
黄叶眉越想越觉得诡异。
对刚刚打开衣柜想要找找有没有什么怪异东西的慕华说道:“慕队长,你看一下,衣柜里有没有酒红色或者大红色的衣服,反正是红色的。”
慕华拿着手电筒照着,答应道:“好嘞,他这衣柜也太寒酸了,都生虫子了。”
“诶,是不是这件?”慕华惊讶一声,拉出一件衣服,冲着黄叶眉问道。
黄叶眉闻言看去,借着灯光可以看出,是一件针脚很别扭的衣服。
依稀可以看出西装的轮廓,可针线都没有全部收进衣服里边,而且布料也很破旧,通体倒是一个颜色。
但是却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正常人会穿的衣服。
衣服可以破旧,可以破洞,但怎么也不能丑啊,针脚乱七八糟,这根本不是供人穿的衣服。
“慕队长,你有没有觉得,这衣服有点怪啊?”黄叶眉向前几步,扯了扯衣服,竟次啦一声被轻轻扯开了。
“这个怎么看都像是……”慕华不知道怎么形容,但从其表情可以看出,她是认可黄叶眉的话语的。
黄叶眉想了想,重新掏出手机给夏寒拨了过去。
很快,就有人接通了。
“夏队长,我们没有找到糜广龙的人,夏伟队长已经朝你那边赶过去。而且
我这边的确是有一件酒红色衣服的,就是,怎么看都不像是给人穿的,破的厉害,针脚很粗糙,像是一件赶工品。”
夏寒此时正在扛着铁锹不停的挖土,周小楚拿着手机,开了扩音。
糜广德听到手机话筒传出的声音身子一颤,不知在想什么,摇了摇头,继续开始掘土。
夏寒并没意识到糜广德的动作,而是被黄叶眉的话语说中了心头最不愿发生的事情。
糜广龙,果然跑了。
这么说,他一定知道了糜广德被抓走的消息。
否则这个时间不在家休息,又会在哪呢?
另外,糜广德似乎没有撒谎,糜广龙的确有一件红色西装,只是,为什么会那么破旧。
想到这,夏寒开口问道:“糜广德,糜广龙那件衣服是新的对吗?”
还是要用话语陷阱试探一下糜广德的。
糜广德抓着铁锹的手一松,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鼻青脸肿的脸上露出一个丑陋的微笑,笑道:“啥新的,都破的不行了,也不知道在那弄的,针线都露出来了。”
回答的天衣无缝,可这样反倒让夏寒再次对糜广德产生了怀疑。
就好像,糜广德刚才故意将这个信息掩盖,此时拿出来为自己证明一样。
夏寒意味深长的看了糜广德一眼,对黄叶眉说道:“黄队长,你们不用过来了,估计再过不久我们就回去了,你们在糜广龙家再找找,然后在糜卫红家等我们就行。”
“对了,想办法把脸上的妆盖一盖,别太不像话了。”最后夏寒提醒道。
周小楚嘴角一撇,夏淳想什么呢,人家妆花不花关你什么事?
真的是,男人果然都是食色动物,还都是大猪蹄子。
对面,只传来了黄叶眉低声的答应,随即挂断了电话。
这番话,只有他们之间才明白,
夏寒说的是他们用来遮掩自己本来容貌的妆容。
这也是一条惯例,为了防止自己进入的任务世界被选入现实世界播放,所以一般情况而言,他们这些进入任务世界的冒险者都会选择遮掩自己的本来容貌。
要真的运气不错被选入了现实世界作为电影播放,本来能拿点现金是个好事。
可要是成了明星,那对他们这些冒险者而言,可就是天大的麻烦。
回了现实世界就是为了休养生息或者做任务的。
每天被粉丝狗仔追着跑的感觉可不好玩。
夏寒是心知这次进入任务世界全是熟人,遮掩了反而会是麻烦,还不如继续用本来容貌,谁让他上次就是用的这张脸呢。
而黄叶眉与慕华夏伟几人,都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都用了各种可以遮掩容貌的手段。
因为夏日炎热的缘故,肯定会出现问题,所以夏寒才好意提醒一句。
而黄叶眉也是明白夏寒的好意,答应了声。
……
当夏伟赶到树林中的时候,夏寒与糜广德已经把尸体挖了出来。
夏日炎热,尸体已经开始腐烂。
不过脸上还是可以看出,是个皮肤略微黝黑,但模样很清秀的女人。
不,不应该说是女人,顶多只能说是少女。
因为从身高和体重以及脸上的模样来看,都是一个身体还未长开的少女。
“糜小月?”夏寒冲着糜广德问了一句。
糜广德可能看到尸体也是有些心慌,愣了愣,咽了口吐沫道:“对,是糜小月,这娘们俺见过,前段时间嫁到隔壁村了,就是那个糜梦儿嫁过去的村子。”
“什么?”周小楚惊呼一声,问道:“你刚才怎么不说?”
“啊?”糜广德迷茫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夏伟刚刚走过来,听到这样的对话,也是怒道:“你知不知道,最近死的人都不是一个一个死的,是全家一起没的。”
说着话,夏伟就想冲上来给糜广德来一记狠的。
夏寒与周小楚也没拦着,任由夏伟泄愤,这位是个暴脾气,拦也不好拦。
而且,他们也是烦了,糜广德总能给他们意料之外的‘惊喜’。
就这种‘老实人’,给他多少顿都不够。
夏伟冲上前,看着一脸惊恐模样的糜广德,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家伙,好像挨了不少揍啊,没地方下手了啊。
夏伟退后几步,实在不忍心下手,转头对夏寒与周小楚问道:“你们干的?”
夏寒微微一笑,拦住周小楚想顶罪的身子,回应道:“我干的,怎么样?打的还算均匀吧?”
夏伟听罢哈哈一笑,道:“佩服,佩服,搞得我都不知道从哪下手了。”
周小楚懵了,看着两人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你们外地来的‘精英’都是这么暴力的吗?
你们是怎么混到今天还没被撤职的?
“走吧,这树林里也没什么好怕的嘛。”夏伟打量着不少的树木,向小路上走去。
夏寒冲着糜广德使了使眼色,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糜广德。
这家伙,实在太不老实了。
还有,这两把铁锹怎么感觉就像是准备好的。
他们来的时候是没有带任何挖掘工具的,当找到位置后夏寒要求徒手挖掘的时候。
糜广德这家伙竟然从树林旁边的坑洞里捞出两把铁锹,说是糜广龙当时留下的。
怎么想怎么都觉得太刻意了。
糜广德一愣,随即只觉得嘴角发苦,那眼神的意思是,让他背尸体啊。
这大热天的,尸体都臭了,搞不好都生蛆了,能背吗?不能弄个担架什么的吗?
而且,不提恶不恶心,大晚上的,背着尸体,想想都觉得吓人啊。
……
最终,糜广德还是背了尸体,一路上各种惊恐下跟随夏寒等人回到了糜卫红家中。
而黄叶眉与慕华,仍旧还在糜广龙的家中。
她们不是不想走,而是发现了一些怪异的东西。
糜广龙的衣服内衬上,似乎有血,即便是一件红的瘆人的西装,依旧无法遮掩那更加暗红的血迹。
如果不是在夜晚,她们恐怕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这些血迹,让黄叶眉与慕华都想到了一种可能。
或许,糜广龙不是跑了,而是被杀了。
当然,也不排除他杀人后将衣服脱下的可能性。
不管怎么说,她们总要留下来继续找找的。
可就是这一找,反倒真的找出了问题,厕所一边,堆放杂物的过道里,也有血。
还是黄叶眉眼尖才看到的,在泥土混杂的某处,的确有着血液,被一大堆树枝和枯叶覆盖着。
遮掩的似乎天衣无缝。
可就刚好露出了一点点。
在手机自带的手电筒照耀下,看的清清楚楚。
“会不会是糜广龙埋的尸体?”慕华被黄叶眉呼唤过来,疑惑道。
黄叶眉同样不敢确定,如果真的是糜广龙杀了人,那他又杀了谁,这村又不大,随便死个人,只要不是一个人住父母皆亡的光棍汉,恐怕撑不了半天,就被被人发现的。
所以说,糜广龙被埋在这里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慕队长,我们把它挖开吧。”黄叶眉建议道。
“这……”慕华迟疑,沉默了一会儿才回道:“要不,还是让夏伟他们都过来吧,你要明白,如果挖出来真的出了问题,我们两个人恐怕应付不来。”
真要挖出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她们死的几率实在太大了。
这个险,不能冒。
第二百二十一章,糜广德的谋划
第二百二十一章,糜广德的谋划
糜广龙家中,过道处的泥土被挖开时,除了糜广德,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防备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情况。
死的人,越来越多了。
真要这么下去,如果是厉鬼作案,它又会强大到什么程度呢?
幸亏,有糜广德这个背锅的。
挖掘的主力只有他一人,其他人都离的远远的,防备随时可能发生的危险情况。
夏寒离周小楚最近,防备着真的出现诡异事件,到时候必须第一时间将后者弄晕。
不能让任何与任务无关的人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
这是铁定的潜规则。
糜广德挖的很卖力,一晚上没睡的他仿佛有着用不完的力气,大汗淋漓下,一个坑洞就被挖出来了。
可这,反而引起了黄叶眉的疑惑。
土地上露出的那点血迹,实在太刻意了。
就好像是,专门让人看到的一样。
明明埋尸的那么深,又怎么可能,刚好让人找到附在地表的血迹呢?
别说什么百密一疏,这种疏忽,怎么看怎么刻意。
慕华悄悄靠近了黄叶眉几步,拍了拍后者的手臂,小声道:“黄队长,有没有觉得,哪不对?”
黄叶眉闻言同样微微皱眉,回应道:“有人在布局谋算我们,或者说,我们刚好碰上了。”
另一边,周小楚也拉了拉夏寒的袖子,小声道:“夏淳,你有没有感觉到,糜广德,这个人很不对劲?”
夏寒早就觉得糜广德老实的外表下一定隐藏着很多秘密,否则何必揍他。
这一晚上,从糜广德醒来那一刻开始,他们好像就一直在被糜广德牵着鼻子走。
糜广德,绝对有问题。
之所以一直没对他动手,不过是把他打个半死都问不出什么,只能静静的等下去,看看这位老实人能玩出什么把戏了。
“等等吧,等天亮了,我们就分出来两个人先把糜广德押回去。”夏寒回应道。
心中也在分析,糜广德,到底扮演了怎样一个角色。
首先,周小楚是第一个遇到糜广德的人,并将其打晕过去。
不提树林到底有没有问题,糜广德的问题就暴露出来了,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树林子里,这本身就是有问题。
继而,被赶到的夏寒与周小楚带回,审讯,从那一刻开始,糜广德的话语成了他们继续查案的唯一线索。
糜小月的死,糜广龙的指使,一切都好像跟他糜广德没有半分关系,他清白的不能再清白。
的确,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表明他有问题,一切的试探都被他各种胡言乱语下顺利过关。
虽然无法让他们信任,可也无法确定糜广德就是凶手。
真的有那种贼喊捉贼的凶手吗?
估计,很少很少吧,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怕不是天才就是疯子。
贼喊捉贼还不被发觉,需要极强的心理素质和反应能力。
光这两点,就没几人敢打包票的说自己能做到。
等等,夏寒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灵光。
为什么一定要把糜小月的死和其他的案子扯在一起呢?
如果说,这根本不是一起命案,而是两起呢?
在来时的路上,夏寒已经询问过糜广德。
据他所说,糜小月家中只有一位酒鬼父亲,母亲早些年因为受不了丈夫酌酒以及酒后家暴抑郁而终。
而糜小月的夫家则是在糜梦儿嫁过去的村里,小里河村。
如果没有黄叶眉与慕华突然要求过来挖尸,夏寒等人恐怕已经赶
到小里河村去确认糜小月夫家到底有没有出事了。
其实糜小月的死亡方式跟之前的所有人还是有些区别的,糜小月被埋进了地下,糜梦儿余兰丹等受害者则是皆被钉在了墙上。
之所以会认为是同一起连环命案,主要还是因为实在太巧合了,巧合到众人还不算熟悉这次的案子就再遇到了新的受害者。
那么,到底是不是可以分为两个不同的命案呢?
这般想着,夏寒招呼着将几人聚在一起,稍稍离糜广德远些。
“各位,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说给你们听听,大家一起分析分析。”夏寒报以微笑道。
夏伟乐呵呵回应道:“啥成熟不成熟的,说就是了,我这也正懵着呢,这才来了一天半夜,转眼的功夫就又死了两个人。”
周小楚等三女也表示认同,示意夏寒说下去。
夏寒并未再客气,而是认真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糜小月的死和糜广龙可能的死亡,都跟我们原先的案子没有关系?”
这个念头从夏寒脑海中产生之后,就再也控制不住的肆意生长。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本来就有太多的不对劲,怎么可能会是同一起连环命案。
他们之前各种的小心谨慎,说好听了是万无一失,说难听了就是自己吓自己。
黄叶眉仿佛被夏寒的想法击穿了脑海中一直屏蔽的那层薄膜,一瞬间领会贯通道:“夏队长你的意思是,我们的案子跟这个不是同一起?也就是说,我们被人算计了?”
黄叶眉越想越不对劲,刚才她和慕华聊天时就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太多。
他们这些冒险者或许没有刑侦人员办案那般严谨且专业,可若论起勾心斗角,论起各种急智,冒险者的能耐可就大了去了。
“我刚才和黄队长也在讨论这个事情,不过没有夏队长你想的这么透彻,反正,突然出来的命案,实在有太多可疑点了。”慕华在一旁认同并补充道。
周小楚同样皱眉,她也在想一件事,只是一直没有说出来。
那就是,明明之前的案子是每三天发生一起,按照时间推算,也就是明天才会有人死亡,并且不会在同一个城市。
可这一次呢,糜小月的死亡实在太早了,且是与糜梦儿同村,夫家也是同村,这明显不合理。
此外,那古怪的死亡仪式也是一个可疑点。
糜小月,可没有被钉在墙上。
随即,周小楚也将自己的疑惑讲了出来。
夏伟一愣,哈哈大笑起来,也不管糜广德听到笑声会如何,大声道:“咱们还是没磨合好,这不是都有疑惑吗,说出来大家一起分析就是了,咱们现在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夏伟一语中的。
他们这些人可以说是临时组织起来的,本身就相互不是太了解。
根据人性来讲,这种情况,人与人之间自然而然的就会产生防范。
夏伟的这番话,简直说到了所有人的心坎里,包括他自己。
这一晚上,说白了跟糜广德的关系也不大,他再怎么能说会道,东扯西扯,如果他们这些人能够配合好。
糜广德是掀不起任何风浪的。
一时间,气氛尴尬起来,谁都能想到原因,只是都没有夏伟说的这么直白罢了。
夏寒见三个女人都不好意思再张口,自己一个大老爷们也该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微微一笑,道:“夏伟队长说得对,我们其实都有疑惑,只是因为磨合不到位才会出现这么多问题,要不这样吧,接下来大家心里也都有数了,想必也不会再出现现在这种彼此都心知肚明的情况,以后有什么事就敞开说,你们觉得怎么样?”
众人皆表示同意。
紧接着,黄叶眉又说道:“夏队长你都这么说了,我也
不客气了,我怀疑糜广德这家伙有问题,说不定这些人就都是他杀的。”
“我也同意。”“没错。”几人纷纷符合。
一旁,正干活干的热火朝天的糜广德听到这番完全不避着他的话,心中升起一股立刻逃跑的心,幸亏那个把自己揍了的人还算说了一句公道话。
夏寒并未符合,看了一眼已经被糜广德越挖越大的坑洞,摇头道:“不是他,他恐怕只是凶手手底下的狗腿子罢了。”
糜广德充当的角色,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用来拖延时间的狗腿子。
假设糜小月的案子跟之前发生的命案不是同一起,那么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夏寒也是刚刚才想到。
糜广德这个晚上做的事,几乎每一刻都是重复的,拖延时间,只为了拖延时间。
而糜广德挖的大坑,更加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毕竟是偷偷埋尸,再埋能埋多深,眼看着坑挖的越来越大,糜广德反而干的更加卖力。
这本身就是一个问题,一个天大的问题。
糜广德傻吗?总不会连土质都看不明白吧,被挖开过不久重新填上的土质和没挖过的能一样吗?
糜广德自然不傻,他这张老实脸简直白瞎了,他精明的不能再精了。
他,是在为真正的杀人凶手争取逃命的时间。
想要出村,只有一条路,就是糜寨村以及周围几个村子共用的那条,夏寒他们来时走过的那条。
凶手想跑,只能走那一条路。
糜广德必须为他争取时间,越多越好。
也正是因此,才会有了这一晚上的事情。
当然,这依旧只是夏寒的猜测。
不过,**不离十。
夏寒现在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糜广德,这让他们破案的时间又少了一天。
就算他们真的知道糜小月是别人杀的,只要跟眼下这件案子没关系,他们也恐怕是绝对不会管的。
毕竟,任务没完成的惩罚,可是直接抹杀,丝毫不讲道理的抹杀。
“夏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黄叶眉不满道。
在她看来,夏寒这样做怎么有种要把他刚才的畅所欲言一话全盘推翻的意思。
糜广德不是凶手还能有谁?
糜小月肯定是他杀的,跟他们接手的案子根本没关系。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
夏寒苦笑一声,看着黄叶眉愤怒的眼神,也是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刻道:“黄队长,你误会了,到现在为止,还数我与周组长和糜广德接触的时间多,了解的也多,就他这种人,杀人,他敢吗?我反倒觉得他是为了拖延时间。”
黄叶眉是个很聪明的人,否则也不会在现实世界能够拿下司马义这个富二代。
被夏寒一番话立刻点醒明悟过来。
“夏队长你的意思是……”黄叶眉说着,靠近已经停下挖掘动作的糜广德。
糜广德瘫坐在地上,尽管很累,但他却觉得心满意足。
终于,还是成功了,虽然出了不少乱子,吃了不少苦,可还是让弟弟逃出去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糜梦儿与糜小月
第二百二十二章,糜梦儿与糜小月
黄叶眉见糜广德这副样子,也不再想着要不要去看土质的问题了。
只是恼怒的踢了糜广德一脚,正好踢到了糜广德伤口,疼得他呲牙咧嘴,可却依旧在笑着,两种不同的表情集合在一张脸上,别提有多么怪异了。
夏伟可能算是除了司马义之外脑子最不灵光的了,瞅了众人一眼,疑惑道:“意思是,咱们这一晚上,白忙活了?”
慕华都不好意思回答自家男人,这还看不明白,问什么问,他们一群人被一个人耍了,不嫌丢人吗?
几人之间的陌生导致了太多的不愿交流,加上糜广德的计划实在是漏洞百出却又天衣无缝。
最主要的是他们这些人都不在意除了连环杀人案之外的任何案子。
从而让糜广德给糜广龙挣脱了足够的逃离时间。
夏寒深吸一口气,平缓着内心的浮躁,走向糜广德,静心问道:“说说吧,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是单凭猜测就可以知道一切的智者,糜广德此时的表现即便给了他答案也只是一部分,其中依旧有着无法解释的问题。
而这些,说不定就对他们接下的案子有用。
糜广德差点就要蒙住头等待一顿狂风暴雨的暴揍了,没想到那么暴力的家伙也会这么和气的说话。
反倒让他有些无所适从起来。
好一会儿,等所有人都围在了他身边才反应过来,他最好还是乖乖的把事情全盘托出,否则,今天十有**他真有可能交代在这里。
他得罪的哪里是警察,根本就是一群土匪。
只有土匪才会如此杀人不眨眼。
“俺,俺保证什么都跟你们说,你们别打俺,求求你们了。”糜广德求饶道。
虽然他能想到自己的下场不会太好,可如果能为自己争取少受些皮肉之痛,他还是愿意的。
“广龙跟俺其实是兄弟,俺两的爹娘死后就一直住在一起,这里,也是我家。”糜广德借着夜色,打量着院子里能看到的每一处,他能想到,或许再过不久,他就要有很长一段时间回不来了。
而糜广德的这句话更是让夏寒几人无语,他们被骗的不冤,其实如果糜广德醒来时直接找一家人问一下,糜广德立刻就原形毕露了,哪里还会有后来的这些事情。
糜广德不清楚围着他的这些人都在想什么,继续说着:“前天晚上,广龙去地里溜食儿回来的很晚,回来后一个人撑不住,就把事情跟俺说了,他,可能杀了人。”
“可能?什么叫可能?”黄叶眉问道,她现在真的是不敢相信这个老实人的任何一句话了。
糜广德仿佛放开了所有,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上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容,如实回答道:“俺也不是什么都骗你们了,广龙真的不知道小月那娘们是不是他杀的,他当时真的是去了树林里,遇到了小月娘们,见她晕过去没忍住就……
等想着去试探她呼吸的时候,她就死了,死的可邪乎了,当时看着还在笑呢,要不是尸体腐烂了,估计你们也能看到,真的挺吓人的。”
糜广德说的可怕,但表情却越发从容,见没人问自己什么,就继续说了下去。
“那天晚上,广龙回来后把事情跟俺说了,俺老实了一辈子,当了一辈子裁缝,头一次动了坏心思,俺不能让俺的弟弟被抓走,就算他杀了人也不行,俺兄弟两相依为命,俺怎么舍得他进牢子里。”
“俺当时啥都没想,摸黑就带着广龙去了树林子把那小娘们埋了,要俺说,那小娘们也是活该,大晚上的哪有在树林子里溜达的,肯定也是要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俺早就听人说了,那小娘们见天的往家里跑,说什么她婆婆揍她,她男人也折磨她。
俺反正是不信,她男人俺又不是不认识,也是个老光棍了,好不容易娶房媳妇还不得把她当祖宗供起来,怎么可能见天的有事没事就打老婆,肯定是那娘们想的多,嫁过去了还想往外跑。
你们说俺们这几个村怎么了,不都是过日子吗,又饿不着,非要嫁到外边去干嘛,村里这么多单身汉总不能都不过了吧,家里没个女人算什么样子,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糜广德气愤无比的说着,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扯的越来越远,还抬头希望争取众人的认可。
这一抬头,才突然明白过来,他不是在和村里的老光棍们聊天,而是在被一群警察审讯。
而且还是一群被他给耍了得罪的死死的警察。
“那个,你们都是天上的仙人,可别跟我一个凡夫俗子一般见识,可别,嘿,嘿。”糜广德语无伦次的扯着吉祥话。
“没想揍你,问你个事。”夏寒无视了糜广德恭维,想到了一个问题,询问道。
“您问,您问。”糜广德又把尊称喊出来了,这是真的怕挨揍,弟弟都跑了,他少说也是一个包庇罪,肯定要进局子的,还不得好好恭维一番,他不是什么都不懂,有些罪名可大可小,都是某些人嘴皮子上下一动的事儿。
即便已经把人得罪死了,这时候也不能想着破罐子破摔不是,人往高处走,皆如此。
夏寒懒得猜糜广德在想什么,他此时已经动了杀机,别看他心平气和的,越是如此,反倒证明他的愤怒越多。
咬人的狗不叫。
呸,反正就是这个意思了。
此时,但凡夏寒感觉到糜广德再有一点点不老实的,他立刻就会选择带离周小楚,将糜广德埋葬在他自己挖好的坑里。
“你说糜小月她男人虐待她对吧?”夏寒问道。
糜广德一愣,想了想,道:“对是对,可俺也是听别人说的,当不得真的,俺真的觉得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在强军身上的,他那人实诚,比俺小三岁,俺经常去他那边拉呱儿,他不像是不知道珍惜得来不易的媳妇儿的人。”
夏寒点点头,道:“知道了,你继续说吧。”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夏队长。”夏伟问道。
还没等夏寒回答,黄叶眉就抢先回应道:“有问题,很大的问题,你们还记不记得我们看过的档案,据当时的走访记录,案中死亡的少女受害者,都是被夫家虐待过的,手段极其残忍。”
周小楚也补充道:“当时法医鉴定结果表示,三名少女受害者,她们的身体都受过或多或少的**打击,很多都成了老伤。
我当时也在走访调查的队伍中,据我了解,这三名少女受到的精神折磨更加可怕。”
“卫红家女娃也被她男人打了?”糜广德本来听的好好的突然插话道,语气中满是不敢置信。
“你不知道?”夏寒急忙问道。
这,很有可能是一个突破口,糜广德也是糜寨村的人,旁边就是小里河村,怎么可能连这种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情都不知道。
糜广德摇摇头,道:“俺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卫红家跟俺家是近门儿,梦儿是俺从小看着长大的,要知道这事儿,俺早就过去把她男人宰了,出点钱了不起了不是,多少人想出钱还没机会呢,要不是看他是个实诚人,怎么可能会嫁给他?”
“也就是说,你是知道糜梦儿嫁给孙富强的事情的?”周小楚插话问道。
“对。”糜广德点头。
“你很疼糜梦儿?”周小楚又问道。
“对。”糜广德继续点头,并疑惑道:“怎么了?”
呵。
周小楚冷笑一声,道:“你疼她还把嫁过去?知道孙富强多大了吗?38岁,糜梦儿呢,14岁,差了整整两轮啊,24岁的年龄差距,你这叫疼她?”
“知道吗,如果糜梦儿没有嫁给孙富强,她不一定会死的,我告诉你,即便没有这一起连环命案,糜梦儿早晚也是一个死,被孙富强折磨死的。”
周小楚冲着糜广德怒声质问,她是接触糜梦儿一案时间最久的人,也是对其了解最深的人,糜梦儿受过什么折磨,她一清二楚,即便那些走访调查只有十分之一是真的,也足够让人触目惊心了。
“孙富强?折磨?”糜广德懵了,脸上满是不敢相信的神色,问着自己,问着别人。
“这,这怎么可能?俺当时想着孙富强是个实在人,家里也还算过得去,又没爹娘压着新媳妇儿,是个好去处,怎么,怎么会?”
糜广德到底从哪得来的消息,众人没有想继续问下去的心思,只能说他是被人骗了,尸检结果,是不会撒谎的。
等待着糜广德冷静了不少,夏寒才说道:“别想了,把你和糜广龙的事情说完,天也快亮了,带你回去你想怎么想都有的是时间。”
糜广德听到夏寒的话语也是苦笑一声,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想那么多干什么。
定了定心神,继续说道:“咱们今天挖尸体用的铁锹其实就是那时候俺们兄弟用完丢在那里的,怕带回来不吉利。
把糜小月那娘们的尸体埋好后俺就想着让广龙赶紧跑了,广龙也答应了,不过他实在不想离开家,跟俺合计着先留下来看看风声,真要事发了有人要找糜小月了再跑也来得及。
俺当时也觉得对,实在不舍得自己兄弟背井离乡,就同意了,谁知道,才过了一天,你们就来了。”
糜广德苦笑一声,他是真没想到会这么巧,否则他是不会把自己陷进去的。
“你们刚来的时候,其实广龙是不知道的,地里没啥事,他也爱在家躺着,要不是俺凑巧从树林子里过来听到卫红家有动静,估计真的被你们抓到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血迹
第二百二十三章,血迹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来抓糜广龙的?”夏寒问道。
如果猜测不错的话,糜广德一定是个法盲,甚至有可能一辈子没离开过村子。
即便是因为糜小月失踪其家人报了警,也不会惊动他们这些市局的人,只会由当地派出所立案进行搜查。
就算出现了命案,如果不是影响特别大的,也不可能会让他们这些人出马的。
糜小月一开始被家人报案也只能报失踪,毕竟没找到尸体,就算再怎么离谱,也不会出动市局的警察的。
可听糜广德的意思,他就是觉得他们这些人来了就是为了抓捕糜广龙的。
糜广德迷惑道:“你们不是来查广龙的吗?不是糜小月的事儿发了吗?”
果然,糜广德根本不知道正常的办案流程。
周小楚等人也是哭笑不得,糜广德长了一张老实人的脸,有着一个还算不错的脑子,能把他们耍的团团转,怎么会,对一些基本常识都想不到呢?
糜广德看着众人的表情也意识到了不对,疑惑道:“俺说错了吗?你们不来抓广龙还能是干嘛?真查卫红家的命案?可你们前前后后来了好几趟了,后来就没再来过,怎么又来了?真不是障眼法?”
障眼法?夏寒听罢就乐了,拍了拍糜广德的肩膀道:“算了算了,你继续讲吧,快点的,天真的快亮了,天亮了我们还有别的事儿要做。”
糜广德还在猜测,已经猜出了苗头,心生后悔之意。
他这种行为,似乎属于作死啊。
不过他也算放的开,既然都被抓到了,活在当下就是。
这般想着,糜广德继续说道:“俺当时想着先去拖你们一会儿,这样就有机会让广龙跑了,谁知道俺跟广龙这边刚安排好,去了树林子里,就碰到了周……对,周组长。”
“停。”夏寒喊了一声,眉头一皱,道:“你意思是你也不知道你会遇到周组长?”
糜广德摇摇头,道:“俺是想着把糜小月的尸体暴露给你们,反正你们都知道了,早晚找得到尸体的,谁知道你们怎么会刚好在树林里,早知道俺就不去了。”
夏寒目光中寒芒一闪,糜广德这次是真的没有说谎,他也没必要说谎,毕竟都已经把大部分事情公开了。
这么说,周小楚到底怎么去的树林里,还是个问题,她真的是被人追过去的。
而且,那人必定不是糜广龙。
田地那边是条死路,糜广龙就算不想离家太远也不会选择跑到地里,此时的玉米幼苗根本不够高,挡不住人的。
也就是说,在后边追赶周小楚的,另有其人,那么,又会是谁呢?是人?还是鬼?
众人听罢心里都是升起同样的疑惑,这案子,从一开始的扑朔迷离到现在,不但没有丝毫拨云见日的迹象,反而越发诡异难测了。
见没人说话,糜广德也没有闲着,继续说道:“俺当时觉得俺安排的挺好的,把尸体交给你们,然后想办法跑了,实在跑不了就把广龙推出来,只要他跑远了,你们也抓不到他,等过个十年二十年,风头过去了,俺也老了,广龙回来给俺养老,挺好的。
谁知道,你们直接就把俺抓住了,你说咋就会那么巧呢,俺后来听你们说,你们也不知道糜小月那小娘们的尸体在那里埋着啊。”
糜广德吐槽着,见没人回应他。
也不觉得尴尬,自己一乐呵,继续道:“当时刚在卫红家睁开眼的时候,俺自
己都懵了,觉得时间肯定没过去多久,俺怕广龙跑不了,就想着多拖你们一会儿,谁知道,这一拖就撑到了刚才。”
说着,糜广德还有着得意的沾沾自喜。
夏寒真有种一拳过去把糜广德这张大肿脸彻底毁容的冲动。
深呼吸一口气,放下之前的疑惑与浮躁,平和道:“说说吧,那件红色的衣服怎么回事?你是怎么对上的?而且,为什么一开始就要用糜广龙的名字而不是你自己的名字?还有,我一直觉得你有把我们往鬼神方面引导的意思,又是怎么回事?”
夏寒一口气将自己与众人想问的都问了出来,盯着糜广德,但凡他有一句错误的话,就弄死他,不带商量的。
夏寒觉得自己脾气见涨,糜广德这玩意儿太气人了。
要不是他们这个临时队伍之间本就有隔阂,加上对鬼作案的忌惮,糜广德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计谋是不可能生效的。
糜广德也知道自己差点得意忘形了,急忙谄媚的补救道:“俺知道,其实您早就看出来俺不对劲了,要不我这脸上也不能这个样子不是。”
恭维过后,糜广德也不含糊,立刻回答道:“俺当时用广龙的名字是想着看能不能瞒过去,俺想着反正广龙都已经跑了,被查出来是他干的是早晚的事儿,俺用俺弟弟的名字也没啥事,真被你们查出来俺也有办法解释。
正好也能想办法用名字的事儿多拖你们一会儿,嘿嘿。”
糜广德谄媚的笑着,继续答道:“那个红色衣服的事儿是俺后来想到的,就是想吓吓你们,广龙那件衣服是俺前两年电视上看到的,俺不是会门儿裁缝手艺吗,就想着自己做一件试试,谁知道那么难,把好料子给做废了,就扔进衣柜里了。
刚好被俺给用上,想着吓吓你们,也是想让你们都有点弯路。”
最后,糜广德看向周小楚,继续谄媚道:“周组长,俺是见过你的,你知道吗?”
周小楚想了想,道:“你说的是上次我们一队人走访调查的时候?”
“对对对。”糜广德急忙点点头,又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周组长,您看,咱也算见过两次,一回生二回熟的,俺这也坦白从宽了,您把俺带回局子里,能不能帮俺说上几句好话?”
周小楚本来还没猜到糜广德是什么意思,一听这话简直气不打一出来。
我还帮你说好话,你要是不提我上次见过你的事儿可能我还能考虑考虑。
现在,没门儿。
一回生二回熟,真的是。
周小楚越想越气,自己怎么就愣是没认出来糜广德呢。
糜广德不提还好,这一提简直让做刑侦工作的周小楚羞得无地自容。
这家伙,都四十岁的人了,怎么这嘴就这么不会说话呢。
夏寒在众人中算是最了解周小楚的,听到糜广德的话瞪了他一眼,宽慰道:“很正常的,没什么的,我们不都没想到先找人问问吗?”
周小楚虽然心里依旧羞恼,但被夏寒这么一安慰,反倒觉得好了不少。
或许这就是爱情的魅力吧。
当你对一人牵肠挂肚时,不论你怎么恼怒,被那人的温声细语一安慰,总会觉得好受不少。
夏寒也没打算再宽慰周小楚什么,他对某位不要脸还打算卖女儿的最高监管者表示极度的鄙视。
而且他也没开后宫的打算,他这感情线都乱成什么样了。
萌萌,雪儿,薇薇,还有,花语。
实在是有点乱了。
爱情这东西,本就是应该彼此是对方的唯一。
哪有他这个样子的。
即便是她们之间互相其乐融融,互相并不介意,夏寒的心里也是羞愧的。
他不配拥有这些,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只是比别人运气好了一些,比别人犟了一些,侥幸走到了今天。
他又何德何能,拥有很多人想都想不来的艳福。
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这是大多数男人的梦想。
夏寒同样包括在内,可那是想想,真让他有事没事拉个女人回去,他做不到。
而且,他的每一世,都注定了不会平静,拖累着那么多人,尤其是他自己的爱人,这让他根本无法接受。
拒绝了太久,在这一世,还是出现了偏差,混乱下接受白雪的那一刻,他就该想到的,再也不能拒绝了。
可,也没打算谁都接受啊。
宁蔷薇是个意外,主要还是她的契约属性,当初他第一次见她时并没有因为她呆萌唯美的美貌对其产生任何兴趣。
即便是后来宁蔷薇加入了团队,夏寒也没动过心,可,他也是个男人。
实在躲不过日久生情的魔咒。
还有女追男隔层纱的规则。
对了,还有夏萌萌和白雪的推波助澜。
夏寒都弄不明白这两个姑娘是怎么想的,怎么还有不吃醋反而给他送女人的。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是真的不能再出什么岔子了,周小楚,绝不能跟她有任何不该有的关系。
不是不喜欢漂亮姑娘,是能少拖累一个是一个,能让自己的爱情正常一点就正常一点。
做渣男,不是夏寒想要的。
“夏淳,你想什么呢?”周小楚见夏寒不说话,疑惑道,还戳了戳他的脸颊。
夏寒感受到脸上的异动,也从自己的胡思乱想醒过来。
看到几人都盯着自己,歉意的笑笑。
怎么突然有种,所有人以马首是瞻的感觉呢?
对,不包括司马义。
糜广德也在等着夏寒问话,他觉得呆在这里简直是一种折磨,进局子是早晚的事儿。
跑也跑不了,还不如赶快把能说的都说了。
熬了一晚上了,糜广德也是知道困的。
“最后一个问题,糜广德,你说完就可以跟我们回去了。”夏寒说道。
糜广德精神为之一振,急忙道:“没事,您问,俺保证俺说的都是真话。”
夏寒都被糜广德逗乐了,真话,真话个鬼啊,你撒的谎还少吗?
不过夏寒还是问道:“告诉我,那件红色衣服上的血是谁的,糜小月的尸体上没有伤口,血难不成真的是你弟弟糜广龙的?”
“啊?”糜广德一愣,问道:“什么血?那件红色西装上没血啊,干干净净的,就是旧了点。”
“怎么可能,是有血的,要不这地上的血哪来的?不是你故意弄在这里用来拖延我们的?”黄叶眉开口道。
红色西装的血迹,她和慕华看的清清楚楚,怎么可能没有。
而慕华听到这话,已经去了房间,打算将红色西装拿出来,证明一下她们两人没有说谎。
第二百二十四章,朱梁水
第二百二十四章,朱梁水
当那件沾染着暗红血迹的西服被拿出来的时候,糜广德脑海中一瞬间空白一片,嗡嗡作响。
这,怎么可能?
“西服上的血迹你不知道?地上的血迹是不是你弄的?”黄叶眉没有在意糜广德的状态,向前几步,急切的问道。
谜团,似乎又增加了几个。
糜广德眼神中充满迷茫,看向黄叶眉,好半天才回道:“俺,俺不知道啊,俺还以为这血是广龙跑出去的时候翻墙不小心弄在这的呢。”
“被树枝弄伤了流一点血俺还信,可怎么,怎么会……”
整件西服都是血呢?
广龙可不会穿这件衣服的,家里是穷,可再怎么穷也不会穿破破烂烂针线都没修好的衣服啊。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糜广德捂着脸,想到了各种弟弟的下场,无一例外,都是死亡。
流这么多血,怎么可能不会死。
“糜广德,你最好想清楚,告诉我,你真的不知道?糜广龙到底去哪了?”夏寒厉声喝道。
他不敢相信糜广德的话,这老实男太坑了。
糜广德即便痛苦无比,还是放下了双手,一张肿胀的脸上,眼眸中流出泪水。
若是真的是演戏的话,糜广德恐怕也算是影帝级别的人物了。
可这副模样,怎么看都不会是做假。
糜广德,真的不知道他弟弟糜广龙发生了什么。
“俺,真的不知道啊。”糜广德哭泣道,仿佛想到了什么,身子一怔,急忙站起身,又蹭的一下跪倒在地,祈求道。
“你们是警察,能不能帮俺找找俺弟弟,求求你们了,广龙,广龙啊。”
周小楚心软些,有心答应,却也知道不能在这种情况下答应。
只得柔声道:“糜广德,就算糜广龙失踪了,他也是以杀人犯的身份失踪的,对待这种人,我们警方是一定会去寻找的,不论是生是死。”
夏寒苦笑一声,看了看一旁众人,都是感慨模样。
这一晚上,实在太乱了。
查来查去,没想到最可怜的人成了糜广龙。
杀人犯,还真不一定是糜广龙。
糜广龙只是在树林里偶遇了糜小月,侵犯了她,不代表真的杀了她。
糜小月到底怎么去的树林里,周小楚又为什么会感到心惊肉跳跑到树林里,依旧无法解释。
这还是一个未解的迷。
也就是说,糜小月的案子还是跟糜梦儿等一系列连环命案扯上了关系。
如果没有这件莫名其妙出现的带血西装。
他们或许更加相信糜小月真的是被糜广龙害死的。
可糜广德这一次说的话,还有这些诡异的未解之谜,又隐隐约约恍恍惚惚间将糜小月的死因扯到了他们的案子上。
因此,糜小月真的不一定是糜广龙杀死的。
吓死的可能都比被杀的可能性高。
至于具体的情况,还是要等回了警局让法医做判定。
而糜广龙到底去了哪,这件带血的西装是怎么来的,又是不是糜广龙的血,都需要进行鉴定。
夏寒所谓的两桩案子,又成了一桩。
刚才的判断是错误的。
只是因为糜广德认为是他的弟弟害死了人,他的话语才诱导了夏寒做出那种判断。
“糜广德,跟我们回去吧,回了警局,我们才能通过科技手段鉴定出你的弟弟到底穿没穿过这件衣服,以及是不是他的血。”夏寒向前几步拉起糜广德,劝慰道。
没想到,他竟然还得需要劝慰一个被自己忍无可忍之下揍过的人。
说到底,糜广德只不过是一个为了弟弟做出各种不可理喻之事的可怜虫罢了。
……
回了糜卫红家中,天色已经脱离黑夜,明晃晃的一片,朝阳初起,在没有任何污染的乡村,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那抹鱼肚白,也算的上是一番美景,
众人稍作停留,就做好了安排,兵分两路,一队回警局,一队继续探查下去。
周小楚这边联系着人再开一辆车过来,夏寒则出门去问下能不能雇下谁家的小车,再走回去,以这熬了一夜的身体实在是受不了了。
而黄叶眉作为唯一熟悉司马义的人,极度不情愿之下进了糜卫红家的厨房,将睡得正香的司马义捞了出来。
周小楚放下电话,皱了皱眉头,问道:“黄队长,司马义跟你都是黄水市的,你们,你们是怎么把这种家伙调过来的?”
周小楚这下彻底不信司马义是什么精英了,有一觉睡到天亮连办案都不顾,竟然还懒床的精英吗。
说是来镀金的还差不多。
黄叶眉一愣,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合适。
司马义真的是让她丢足了人。
“周组长,那个,你应该明白的。”夏伟听到急忙过来打着圆场,道:“上边给的压力大,不能说,不能说啊。”
不能说,也就是跟周小楚猜的镀金差不多了。
还真是来镀金的?周小楚领会了夏伟的意思,厌恶的看了一眼还半睡半醒站在一边的司马义。
正当这时,夏寒推门进来,对众人道:“都安排好了,我给你们雇了一辆牛车,夏伟队长,你和司马义带着糜小月的尸体和糜广德先回去,你看怎么样?”
夏伟闻言点点头,并没有反对。
这本就是安排好的事,他和慕华是夫妻,两人留下一个能够知道所有信息就好,司马义可有可无更是巴不得赶紧回去。
黄叶眉孤家寡人,与夏寒的情况差不多,两人与慕华加上熟悉地形的周小楚留下来。
别看回了警局是享福,不用再多受皮肉之苦,可对他们而言,除了司马义,谁都是急切的不行,希望更快的完成任务。
其实夏伟更加希望妻子慕华离开,可司马义这玩意儿沉默寡言的慕华还真不一定压得住,无奈下,夏伟只得做出了牺牲。
……
将司马义与夏伟送走后,夏寒、周小楚、黄叶眉与慕华四人前往下一个命案现场。
小里河村,糜梦儿与其丈夫孙富强死亡的现场。
幸亏离的不远,否则累了一晚上的四人恐怕光凭走路还真不一定赶的过去。
小里河村同样有周小楚当时带领的队伍留下的摄像机。
这一次,可就没什么好看的了,真心把人给看困了,全是空荡荡的房间,没有任何异常。
在小里河村并未停留多长时间,早上八点多钟,夏寒几人就离开了小里河村。
至于在糜卫红家发现的铜钱,在这里是一枚都没有发现。
让夏寒几人都有些失望。
离开小里河村,几人回到糜寨村,坐上了已经将夏伟等人送走并回来等待着送他们的牛车。
在不到一个小时的补充睡眠后,到了停放车辆的公路边。
车辆并不是开来的那辆,而是周小楚联系的黄水市警
方来接人的面包车。
下了牛车,与两位黄水市来接人的警察寒暄几句,就上了车。
车上,司机是一位看起来很精神的短寸头青年,面包车后排,则坐着一位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很壮硕,看起来有健身的爱好,头发黝黑,一张国字脸,穿着白色背心,露出两条有着古铜色健康皮肤的胳膊。
这样一个男人坐在车辆后排,脸上没有任何笑容,很能给人压迫力。
几人上车后,青年司机启动车辆。
夏寒作为唯一一名男性抢先开口道:“你好,我是夏淳,旁边这位是周小楚,副驾驶坐的那位是慕华,后边落座的这位是黄叶眉。”
中年男人依旧不苟言笑,冷冷道:“你们好,我是黄水市市局的人,我叫朱梁水。”
随即又问道:“黄队长我认识,可司马队长哪去了?”
对于中年男人的冷淡,夏寒并未生气,反而对其表示理解。
余兰丹等四名受害者均为黄水市人,遇害后于情于理都应该由黄水市的刑侦部门接受调查。
可最后的结果却是,将黄水市秋田市以及海言市三件命案并为一案,交给了海言市带头,其他城市出人进行调查。
虽然说的好听,但对于黄水市秋田市接受过这桩命案的人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们在此之前已经调查过一段时间,上边突然来这么一记重拳,等于让他们的辛苦调查成了无用功,而且他们还得把自己的成果无偿交给别人。
这种事,不论谁遇上了都会心有不满的。
当然,被选上加入调查队伍的人并不包括在内。
想必这位中年男人就是没被选上的那些人之一了,而且职位应该比较高。
黄叶眉眉头一皱,反应速度极快,立刻开玩笑道:“老朱,你这张臭脸能不能别老摆着,好像谁都欠你钱似的。”
能开这种玩笑,想必是黄叶眉早早的就收到了无限大学的通知。
而夏寒,自然是没有的,估计是因为被周小楚父亲强行拉来的缘故,其他四人都有明确的工作职位,只有他没有确切的身份。
“嘿,黄队长你也学会开玩笑了。”朱梁水因为记忆被修改的缘故,在他的认知里黄叶眉属于他极为熟悉的人,因此没有对这种玩笑有任何不满,反而笑了笑。
随即,又脸色一变,怒声道:“黄队长,你应该明白,我是真的不舒服,看着你们东奔西跑调查案子,可我呢,我也参与了调查啊,凭什么司马义那个废物都能上,反而把我留了下来。”
“留下来也就罢了,局长还让我全力配合你们的工作,把这段时间我们的调查成果交给你们。”
朱梁水顿了顿,看着夏寒几人,表情略微温柔了些,道:“我不是对你们不满,你们也别介意,咱朱梁水干啥都行,就是这张嘴憋不住事,这张脸陪不了笑,你们可千万别介意,我还以为司马义那个废物也在呢,就他也队长,我呸。”
前边开车的青年也愤愤道:“还不是有个好爹,朱队长,您别生气,因为这种人气坏了身体不值得。”
夏寒几人微微一笑,并未说什么。
朱梁水这种人,话说的实诚,难听点又算什么,毕竟不是针对他们的。
第二百二十五章,媒婆
第二百二十五章,媒婆
当然,夏寒与慕华想的可能更多一点,尤其是夏寒,慕华在今天兵分两路时已经知道了司马义是来镀金的,当然,当时夏伟也是随口说的,慕华并未全信,此时两人皆是诧异的看着黄叶眉。
他们在本世界的具体身份信息无限大学并未公开,因此,夏寒与属于秋田市的慕华对司马义的废柴事件一无所知。
而黄叶眉也知道自己瞒了事情,对两人微表歉意。
她一开始是不想说,当时还是觉得司马义这家伙有点用的,即便后来实在受不了了,司马义已经越发过分了。
黄叶眉也没打算立刻将司马义放弃,其最后的价值,她必须全部榨干才行。
怎么也不能白费了她在现实世界就做好的红色杀马特发型和一身穿了太久的非主流打扮不是。
真要说起来,她早就能把这种装扮换下来了,司马义在无限大学根本对她造成不了任何损失或者伤害。
之所以一直这么穿是因为黄叶眉发现了一件对她很有利的事情,这身装扮可以让别人对她产生轻视,而且很难在没有交流的情况下猜到她的性格。
这对黄叶眉来说是极为有利的好事,因此也就一直这么穿下去了。
在美丽与更容易活下去之间,黄叶眉几乎没有丝毫犹豫选择了后者。
黄叶眉开口解释道:“抱歉,夏队长,慕队长,周组长,我这也是没办法,司马义那家伙背景很大,我也不敢乱说,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周小楚并不在意。
夏寒与慕华同为冒险者其实也不是太过在意,司马义废不废柴他们看的清清楚楚,只是没想到在深渊的凝视世界里,司马义也能有那么大的背景。
还真是,傻人有傻福。
朱梁水在一旁看的分明,知道黄叶眉隐瞒了不少,当即打圆场道:“黄队长也是有难言之隐,我们都是大概猜测司马义的身份的,不能确定他到底是哪尊大佬派下来的。”
“你们还好,可我呢,我还得配合你们交接,一想到我得把辛辛苦苦调查出来的成果交给你们,尤其是司马义那种玩意儿。”
朱梁水苦着脸,道:“我这心里啊,就抽抽的厉害。”
“行了行了,老梁你都是老刑警了,怎么什么话都敢说,赶紧把余兰丹那边的情况跟我们都说一下,有很多东西想必是档案里都没有的,否则局里也没必要让你再过来。”黄叶眉适时的说道。
朱梁水这时候说的东西对他们而言,根本没用,反倒是倒苦水多一点。
“嘿嘿,咱老梁也不是傻子,搞了这么多年刑侦工作还看不出来吗,车上的那个不是对这种镀金的家伙恶心到不行。”朱梁水本来严肃一丝不苟的形象彻底崩塌,这一笑,更让人觉得是个爽朗的汉子。
“对,放心,我们都是明白人,不会乱说的。”夏寒笑了笑。
朱梁水听到这话更是爽朗大笑,拍了拍夏寒的肩膀,道:“夏队长是吧,你这兄弟我交了,你们是不是也看司马义那玩意儿不爽,才把他排出去了?”
司马义一直不在,就算一直没人回答这个问题,朱梁水自然能够想到,司马义一定是被排挤出去了。
夏寒微微一笑,点点头。
司马义自己都不想留下来,谁还会选择留他,差不多就是朱梁水这个意思吧。
“行了行了,老梁你赶紧把知道的消息都说了,我们这些人都熬了一夜了,得赶紧在车上补一觉。”黄叶眉再度提醒道。
这次,朱梁水没岔开话题,收起了笑容,拿出了放在身边的公文
包。
他知道刑侦工作有多难,每每遇到大案要案熬夜简直是家常便饭,听到黄叶眉的话语他自然不会再选择开玩笑。
又不是跟他们有仇,虽然依旧有着怨气,但主要在司马义身上。
“各位,你们都看一下,我们当时其实已经查到了不少线索,只是因为突然的调令放弃了调查,没来得及将这条线索交给你们。”
朱梁水一边说着,将公文包打开,拿出几张照片分发给众人。
夏寒接过去,打量着。
照片里,是一位老人,女性,穿着一身紫色棉袄,满头银发,额前戴着紫色发带。
脸上皱纹很多,看其口型,应该没有多少牙齿,年龄已经很大了。
不过身子骨还算壮实,照片是在派出所拍摄的,老人站着,没用拐杖,没用人搀着,稳稳的站着。
夏寒瞅了朱梁水一眼,等待着他继续开口。
至于刚才说什么没来得及交接,他对此并不相信,还不是不愿把自己辛辛苦苦的调查结果交出来。
不过终归是良心大过愤怒,将这条线索爆了出来。
朱梁水也不含糊,继续道:“这位老妇人是余村人,叫纪春兰,嫁到了余村,是跟受害者余保国余双安夫妻是一个村子的,我们当时调查间偶然发现,纪春兰未嫁人前是柳沟乡人士,跟纪和,也就是余兰丹的丈夫,是同为柳沟乡的近门。”
这一套话说的朱梁水长舒了一口气,有点绕,继续道:“我们当时顺着这条线发现了一件事,余兰丹和纪和的婚事并不是余兰丹父母在其中穿针引线,纪春兰扮演着一位重要的角色,媒婆。”
“也就是说纪春兰才是使得余兰丹嫁给纪和的主要人物。”
“根据我们对余村人的走访调查,纪春兰此人并未从事过媒婆一行,因此很多人都不知道余兰丹和纪和的婚事是她撮合的,要不是纪春兰的孩子说漏了嘴,恐怕我们也无法得知这件事。”
“知道这条线索后,我们对纪春兰进行了调查,纪春兰对此事直接否认,我们当时并未怀疑,可纪春兰的态度让我们感觉到了疑点重重,将其带回了警局,审问期间纪春兰依旧否认,不过我敢肯定,纪春兰一定有问题。”
朱梁水肯定道。
随即又是吐槽道:“我就搞不懂了,上边的人都是怎么想的,我们这些主要负责案子的人员都没有选进你们的队伍,反倒是还没实际进入调查的同事进去了,这领导都怎么想的?”
“黄队长你实在好运气啊。”朱梁水羡慕道。
黄叶眉正担心着,为什么朱梁水说的,她都一无所知,按常理说她属于当时负责黄水市案件的刑侦人员之一,无限大学不可能出现这种失误。
还没想办法解释,就被朱梁水自己给解释了,在他的记忆里,黄叶眉是没有实际加入专案组中的。
“这媒婆还在警局吗?”夏寒询问道。
他没有黄叶眉的担心,他本身就是一个‘插班生’。
对朱梁水提供的重要线索,夏寒想到了很多。
余兰丹和纪和的婚事是有媒婆撮合的,那么糜梦儿又或者是赵霞,又是被哪个人推进火坑的?
根据走访调查资料显示,糜梦儿以及赵霞的婚事都是被父母‘卖’掉的。
余兰丹也一样,可她的婚事却突然出现一个意外的人物,媒婆。
这么说起来,糜梦儿以及赵霞呢?
是不是也有一个媒婆在其中穿针引线呢?
想到这,夏寒有些迫不及待
的想见那位被抓捕的媒婆一面。
“朱队长,你说的那位叫做纪春兰的老人还在你们警局吗?”夏寒急忙问道。
“对,老梁,可不能将她放了。”黄叶眉也知道她的重要性,提醒道。
没等朱梁水回话,周小楚就答道:“想什么呢,朱队长都说了,纪春兰否认了她为余兰丹纪和之间做媒婆的事情,也就是说,朱队长他们并没有找到任何可以指证纪春兰杀人的证据。”
“二十四小时拘留后是必须将人放了的,否则朱队长这时候怎么会来接我们,肯定是已经放人了。”
朱梁水也附和道:“是的,我们并没有找到纪春兰杀人的任何证据,在当地的派出所将其拘留二十四小时之后就将她放了,不过我依旧留了人盯着她,现在还在余村守着呢。”
“一会儿我带你们过去,余村那地方前几天我都跑遍了,早就熟的不能再熟了。”
朱梁水笑着,又道:“你们先睡会儿吧,等到了地方我叫醒你们,咱们这一行,真是不容易啊。”
说罢,朱梁水就不再吭声,安静的看起公文包里其它的档案来。
夏寒等人闻言也并未客气,都倚着座椅靠背睡了过去。
闭上眼后,夏寒并未睡着,而是在心中盘点着这一天一夜的收获。
全是满满的疑问。
糜小月到底怎么去的树林里?周小楚遇到的诡异心惊又是为何?
为什么糜小月的死与之前发生的案子不同,却又怎么看都觉得跟连环命案扯上了关系?
糜广龙去哪了?那件红色血衣到底是谁的?
还有如今的媒婆,到底有没有可能是杀人凶手?
如果不是,媒婆纪春兰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回想着这一系列看到的人与听到的话,夏寒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可,依旧毫无头绪。
不对,好像有一个问题,可以解决了。
夏寒突然想明白了,那个孩子,一开始进村时遇到的孩子。
他同样有问题,当然,并不确定,只是夏寒想到了当时觉得疑惑的地方。
那个孩子,说的不是地地道道的方言,他用的自我称呼是‘我’,而之后接触的人,全都说的是俺。
真的是孩子接受的教育比较先进吗?
可怎么可能偏差这么大?
再成熟也在一个受教育学习的阶段,怎么可能会不仅说话方式跟普通孩子不一样,连自我称呼都不一样呢?
会不会,那个孩子有什么问题呢?
好像就是他,先将夏寒等人引入糜梦儿在夫家受尽欺辱的事件的。
假设,那个孩子没说谎,会不会是糜广德说的是对的呢?
糜广德说他一直都认为他的侄女糜梦儿过得很好。
是不是糜广德说的是正确的呢?
“小楚。”想到这,夏寒突然睁开了眼,小声对一旁的周小楚喊道。
周小楚都快睡着了,迷茫的睁开美眸,疑惑地看着夏寒,嘀咕道:“怎么了,夏淳,人家都困了。”
夏寒微笑道:“问你个事儿,你们当时走访调查有没有问到关于糜梦儿有没有在夫家受虐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