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用生苦的衣服擦手
突然,那刚刚遗忘的思路猛然就在我的脑中清晰起来。生苦已经在我之前走进了那些细小的蝎子堆里,那些小蝎子果然因为那蝎子精的毛发而四散逃了。他得意的站在那里,回头见我,却见我并未移动。
“怎么了?再不快点时间就来不及了。”生苦双手叉着腰,威风堂堂的样子。
“你已是神仙,又为何如此执迷于回还谷的长生丹?”我本没想过这么早揭穿他的目的,但是心头一直都有着一些奇怪的感觉,让我实在忍不住的发问。
果然,生苦的表情略略僵硬了一下,但是马上又换上了那种善意的微笑,“怎么,你忘了,我们说好的,我帮助你完成你想做的。我要做的,你也不会干扰。”
我心中猛然一动,他说的没错。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也是我们两个保持平衡关系的稻草。可是我今日为何会忍不住的说出这样的话来,我搞不懂。甚至第一次,我让我自己觉得陌生。
生苦见我不说话,这才叹了口气,“不要纠结那么多,来,帮我找那个真的入口吧!”他一把拉起我的手腕,我却如泄了气的气球一般,任由他拉扯着走了进去。
仍旧是一片黑暗,刚刚释放魔气的时间太短,我只是大致记得入口的方位。现在摸黑去找,这无疑就是大海捞针。我在一处黑漆漆的土墙边摸索了半天都不得要领,那双手上却已经满是黏腻的泥土了。
“这怎么办?”我的语气中已经满是烦躁与不耐烦了。我最讨厌做这样的事情,特别是做这样的事情的目的,我还不知道。我心里清楚这本就是我与他的不应言喻的约定,但是不知道为何,此刻心里就是极度的不舒服。
生苦却在一边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甚至可以说是悠闲的叉着腰。看着我的现在已经不能说是手的黑色爪子,百无聊赖的抓着墙面。
终于,他的眼光与我极度幽怨的眼神相对接在了一起。他愣了一下,然后坏笑着,“其实这里目前除了我和你,也就只有那个心灰意冷的听水了。你可以释放你的灵力啊!你这样乱找一气,是没有什么意义的啊!”
我的手瞬间停顿,然后扭着头对着他摆出一个极度甜美的微笑,“是哦,还真是谢谢提醒了呢!”
一瞬间释放魔气,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他没想到我速度会这样快,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哟,没、没想到我们家杜大小姐的灵力又精进了。”他将双手举过自己的头顶,摆出了一个投降的姿势,却并不曾有一丝挣扎。
我本来是想好好给他点教训的,这些日子简直是被他占尽了便宜。但是他不反抗,大有“我的命你可以随时拿走,我不介意”的意思。一时间,我竟然不能拿他怎么办了。
手指上象征性的使了一点力气去吓唬他,他也并没有什么求饶或者挣扎的痕迹。只是微笑着看着我,我恨恨的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把他推在一边。
他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其实也并没有伤痕。“怎么,掐不死我,改用推的了?”
这句话引得我有点想笑,但是自己现在明明应该表现的很生气才对。所以,我背对着他尽量忍了好久,才把这笑容硬生生的给压了下去。
“你挡到洞口了!”从我的星空瞳孔看去,可以清晰看到这个洞口与后面的隧道其实并不在同一个空间之内。这个设计很巧妙,它在墙面上留下了这洞口的痕迹,但是却很浅。那隧道的深处却是不知道被谁设置了一处结界。
所以,你从外面的洞口进入,没多远可能就走到了结界的交界处,下意识的就会以为这隧道就是这样深的。但是却想不到这隧道的深处,需要穿过这层结界才能进入。
刚刚漆黑一片,我的大方向还是没错的。只不过是我与生苦的位置处产生的偏差,所以才一直摸索至今。
我指着那个洞口,“这位先生,请问是你先,还是我先呢?”
生苦微笑着拍了拍身上的土,“这种脏活累活怎么好意思劳动大小姐呢,自然是我打头阵。”
我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将满是泥巴的双手举给他看,意思是说,我连扒泥巴的事情都做了,还不算脏活累活吗?
生苦愣了一下,连忙哎呦一声,“这是怎么说呢,我家大小姐金尊玉贵的,双手怎么能如此污秽。”说着竟然撩起长袍来擦我的手。我一惊,没想到他竟然能这样做。一时间竟然有些畏缩。
他手中还撩着长袍,见我后退了两步有些奇怪,“怎么了?”
我看着他手中白色的衣服,虽说从洞外拉他进来的时候已经灰扑扑的了。但是这段日子与他的相处也大致了解到他是个貌似有一定程度的洁癖和强迫症的人。所以他才会经常下意识的去掸他身上的灰。但是此刻,他竟然要用他的衣服来擦我的手,这让我突然之间有了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一种,并不太好的感觉。
他却无所谓的直接将衣角擦上我手上的泥巴,完全不在意我是不是同意他这样做。他擦的很细致,也很温柔,甚至有一瞬间竟让我有些混乱与迷离。
他的袍子上已经留下了我双手上的全部污泥,但是他却不在意般,将那截袍子直接插在了腰带里面,露出了里面两条修长的双腿。
“喂!”眼见着他已经猫腰走进了那个洞口,我只站在原地叫住了他。他回过来,很是纳闷。
“你、”我涨红了脸,但是这句话我觉得非说不可,“你可不要爱上我!”
他愣了一下,表情竟然看不出情绪的波动。然后他转过身,“别叫我喂,我叫做生苦。”
眼见着他已经深入洞口了,我也不能自己在这里幼稚的闹着别扭。自己也不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孩了,“大局为重”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所以也随着他走了进去。
岂料生苦却并没有走的太远,这洞口还算纤长,我在里面也是正常站立,而生苦则需要微微歪着脑袋。
“这里这么黑,你不跟上来,我还真的有些害怕。”半开玩笑的说着,生苦转了头,继续前进。似乎刚刚这句略带着撒娇的话并不是出于他口。
很快,这个隧道,到头了。
生苦侧了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刚刚让我先走多好,现在又要在这里挤呀挤的。”说到这个又字的时候,一抹红晕不由的爬上了我的双颊。
突然那隧道中的一吻充盈了我的整个大脑,让我一时心绪纷乱。
生苦的表情却仍旧很淡然,他侧了身,并且尽量的收缩的腹部,俨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似乎在用实际行动向我说明,之前那个吻根本就是与他无关的样子。
我比较顺利的从他的身边走过,然后重新睁开了星空瞳孔。没错,就是这里。湛蓝色的结界,就如那蝎子精的湛蓝色的眼睛。我轻轻向那结界伸出手去,身上的保护甲就发出了轻微噼里啪啦的类似电流的声音。
“有腐蚀性。”我认真的说道,生苦也在一边点了点头。
试探着将手指慢慢的探入那结界之内,虽然有一定的阻碍感,但是也还算顺利。我转过身对着生苦说道,“我一会用通天树的灵力为你建造一个保护膜一样的东西带你进去。”生苦笃定的点了点头,但是却突然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其实你知道么?你眼睛这样的时候,超吓人。”
我一口气差点没有喘上来,好险就交代在这了。好半天,我恶狠狠的给了他一个白眼,但是因为此时的眼睛还处于星空瞳孔的状态,可能也并看不见白眼。
慢慢的释放了一部分通天树的灵力,在生苦的身边做了一个泡泡一样的结界。这个结界主要起到防止一切包括物理或者法术攻击的作用。之前我与红拂对战那次,就是用它来保护过年幼的重明。
生苦第一次见到这东西,甚至好奇,他轻轻的用手指触碰着泡泡,竟然显露出了类似孩子一样顽皮的笑容。
“喂,别淘小孩气!”心中虽然也诧异之前从没有见到过这样的生苦,但是脸上仍旧凶巴巴的,他就像是孩子偷吃糖被抓了先行了一样,悻悻的收回了手。
默默施展广触术,只觉得自己的通天树的触角先是探进了结界的门口,接着向着四处蔓延着。就像是一张紧密的蜘蛛网一样,只要是路经的一切,都会完完整整的复刻在我的脑中。只不过我因为释放了一定的魔气,所以通天树的灵力现在只能以一种和谐的状态与魔气同在。而且在魔气全部被释放的时候,它还要被其吞噬。所以通天树的灵力虽然尽了最大的程度助长了魔气的威力,但是自身却被魔气限制了滋长。所以,这可能也就是我入魔以来再也没有看见曾木的原因了。
广触术只能在以我为圆心的一定的距离探查环境,但是超出了这个距离,似乎也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所以,这就要靠我自己不停的运动。
我将袖子挽起,然后一把扯住包裹着生苦的泡泡。那泡泡很轻盈,其实并不需要我用多少的力气就会跟着我走,只不过在泡泡与那结界接触的时候,似乎突然之间像是两张砂纸摩擦在一起,一时间竟有些进退两难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 生苦卡在结界里
我知道这本是两种不同的力量排斥的结果,但是却没想到这反应会如此的强烈。使劲的咬了咬牙,本来拉扯泡泡的一只手变成了十根手指都陷在了泡泡里。一边后退,一边拉着他艰难的向里走着。
实则我已经完全进到了结界的内部,但是生苦所在的泡泡却正巧卡在结界的中间,形成了一个不里不外的尴尬境地。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觉得这一顿拉扯已经用了我浑身的力气了。但是抬头看去,只一眼看到生苦那一脸的无辜。
心头不禁忍不住的窃笑起来,"怎么办,你太重了,我完全拉不动你。"我揉了揉已经酸痛的胳膊,极其诚恳的看着他的眼睛。
他没有说话,只不过静静的看了我一会,似乎从我的眼睛中看不出一点点的欺骗。这才有些惊慌的靠近了泡泡 的边缘,"你尝试看看能不能把这个泡泡一样的东西弄破,我站前边一点,可能就可以进来了。"
说完,生苦真的贴着泡泡 的边缘站着。其实这个方法是可以行的通的,他本身就卡在这结界的边界。虽说结界也是有厚度的,但是他自身的位置已经很靠近这结界的内部了。
所以只要我现在收了我的结界,在一定程度上来讲,完全可以让他完好无损的进入到这结界的内部。这也就是我刚刚为何那么拼命的拉他强行进来那么一点点的原因了。
我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也能想到这个,本来只是想逗他玩玩的。但是没想到他竟然那么聪明,甚至可以想到这个办法。但是这一路我准时是被他欺负的狠了,不想办法报复他一下,我又怎么能够与他安然的走完剩下的路程呢?
所以,我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准备与他一顿瞎扯。"你的那个方法我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蝎子族的结界本就带有很高程度的腐蚀性与排外性。就连我这通天树极精纯的灵力都有着这么强的对抗。所以,这两个结界现在的情况是,在这个临界点,"我站起身,极细致的指着两个结界交接的地方,"是两个结界最脆弱的地方,现在它们只不过是暂时的达成了一种平衡性。假如我这个时候强行把我的结界收掉的话,你可能就会因为这个临界点突然被破坏而化为灰烬的!"
生苦听完我的话,不禁皱起了眉头。"那还真有些难搞啊!现在要怎么办才好 呢?"语气中满是担忧。
我叹了口气,似乎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是,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般。"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就是,我先去里面探查情况,你在这里等着。等到我找到真正的回还谷的入口的时候,在想办法把这个结界关掉,到时候你就可以出来了!只不过....."我假意的犹豫了起来。
生苦也低着头一直在耐心的思考着我的话,这时候,也抬了头,"不过什么?"
"也没什么啦,就是要你自己在这里等,我有些于心不忍。"
生苦却很大度了耸了耸肩,"虽说让你一个女孩子只身冒险,不是我这样子的君子所为。但是以现在的情形来看,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还好你已经释放了魔气,我也自信没几个人会是你的对手。那么,我就在这安逸的偷懒了。"
我见他似乎很明事理的样子,心头已然笑岔了气。心说,亏你还算是一个神仙,没想到脑子也会这样不好。我就先你一步进去回还谷,看看你一个神仙都趋之若鹜的地方,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大秘密!暗暗在结界上设置了三日后自行破碎的法术,与生苦依依惜别。
"万事小心啊!"生苦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我拐过一个弯,终于再也控制不住脸上的窃笑。
一边用广触术探着路,一边在重要路口给生苦留下了标记,这样就可以避免他遇到那么其他路口中潜在的危险。但是当时刻着记号的时候,自己也会纠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在乎他的安危。似乎他本就是我要杀的人,不论是他擅自作主随我来了这时之界的动机有多么的奇怪。单单是他对这里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的了如指掌,就会让我觉得我整个人看似按照了自己的计划在进行着,实则只是遵循着他给引领的道路按部就班。
现在,虽说他已经屡屡的冒犯了我,但是我还未曾真正的下了杀心要搞死他。可是教训不给的话,我觉得对我自己、甚至对重明都很难交代。
这样想着,我又把刚刚留下的一个记号给狠狠的蹭掉。但是刚刚蹭掉了,又觉得,这里密如蛛网的排布,倘若不是我有广触术的话,根本就不能避免那些各种各样的潜在的危险。这不是一个嘻嘻哈哈的玩笑或者是恶作剧。
他这一路再怎么说也是帮了我那么多,我又怎能在这个时候任性而害死他呢?
生苦他可以死,但是,必须是我杀。
这样想着,我又把那记号给刻了回去。自己看着那隧道上一片凌乱的记号,似乎就像是一团乱麻。
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多的很多细节我竟来不及去想。但是又似乎是刻意的,我竟清楚的知道很多细节我是不想去想。似乎就像是故意纵容,我竟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边在胡思乱想,一边继续攀爬着高低错落的洞口。没想到广触术突然的就探查到,在这个洞穴的内部,竟然有着一个巨大的蝎子元神的灵力波动。我一时竟以为是哪里出了错。因为在我脑中形成的蝎子图像真的是太大了,而且这并不是普通的灵力波动。
我又试着前进了几步,这样广触术会探查的更加准确。但是回馈到我脑中的仍旧是一只别墅小洋房那么大的一只蝎子的形态。而且,这次 更加清晰 的是,这个蝎子的形态,仅仅是一只蝎子的本体。它似乎刻意压制住了自己的灵力波动,不然这样庞大的蝎子精,少说也有千年。是不可能仅仅拥有这样低弱的灵力的。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千年的妖兽我也见过不少了。但是一只如此巨大的蝎子,隐匿在这地底深处,却刻意的隐藏了自己的灵力,傻瓜也会知道这实则是一个引人上钩的圈套了。但是我却也自信自己的广触术不会出现纰漏。所以这所谓回还谷的洞口,一定就在这巨型蝎子的身后。
过与不过,仅仅是在我的一念之间。
突然,我 有些后悔没有与生苦同行。这本是他计划中的一站,我连进入回还谷的目的都不知道,属实不应该自己独自一人来趟这样的浑水。
"谁在哪里!"突然,一个浑厚但低沉的声音响起,一时间洞口内部竟然同时响起了无数的回音。如若不是我已经事先探知这洞口内部有那么一只蝎子精,我可能会被吓死。
努力使得自己镇定了一会,我答道,"一个想借路去回还谷的人。"
"回还谷?"那个声音停顿了一下,然后幽幽地说道,"回还谷岂容得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入?"
我却对这话并不以为然,"能走到这里的,也不可能是随便什么人吧?"
那蝎子精一愣,似乎没想到我会回答的这样从容。"我只怕你没有这个胆量。"
终于忍不住了,我扑哧一笑,"是不是只要通过了你的所谓的测试,我就可以开启去往回还谷的入口?"
"何为测试?"那蝎子一愣,似乎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
我一愣,突然想到在这个时代可能还没有测试这个词语。但是搜肠刮肚了一番,似乎挑战、考试这样的词汇都不能完好的解释清楚这个词语的含义,只好叹了口气,"这不重要。反正,今日,我是必须要进入回还谷的。"其实我说这话的时候,心中也在偷笑,话说我有什么必须要进入回还谷的原因呢?难道为了那所谓的长生不老?我一个魔,早已经摆脱了六道轮回。既如此,那回还谷的长生丹药,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很明显,这个理由并不充沛。但是,我知道既然走到现在这步,不论怎样,都没有退缩的道理。
"说吧 ,你需要我做什么?"语气中满是傲娇,不论怎样,我都不会让它看我不起。
随着一声微弱的叹息,那蝎子似乎对这种回答早已经司空见惯的样子了。"你通过你面前的那个洞口,就可以见到我了。"
"我知道。"说着,我已经走了进去。这个隧道不像其他的蜿蜒曲折,竟然只有短短的一截。很快,我的身体就探了出去。一时间,整个人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这是个与我们之前从地上下到地底的时候见到的差不多大小的一个空地,那头顶有着一样的湛蓝色的蓝宝石的天空,与那天空上镶嵌着的天蝎座星云图的黑曜石。如果之前没有穿过那么多的洞口,可能会有鬼打墙的错觉。
与之前那个地方不同是这里的空地上,是干燥的白沙。而那白沙之上,正趴着一只巨大的蝎子。
我刚刚从那洞口探出身体的时候,也正巧就与它对上了双眼。
说实话,这东西本不应该出现在东北,相对比这样的严冬与风雪,南方的天气更事宜它们的生存。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能让一整座蝎子村庄迁徙到这样严酷的环境,并且甘愿做起了回还谷的门神。(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进入回还谷的目的
但是,就算这个故事可能会多么的凄美或者是感天动地亦或者惨绝人寰,可能都不是我此时应该考虑的范畴。
"你、竟然是一个未来魔。"那蝎子淡淡的开口说着,并且无视着我的此时震惊的目光。
"你,怎知?"我还欲往下说,但是却被它打断。"我活的远比你想象中的长,所以,我见过、那么一些未来的。"因为它现在并不是人形,所以我根本不可能从它的蝎子的脸上看出那么些许的表情。
"我,要进回还谷。"心中明知道它根本不可能透露太多关于那些未来人的信息,况且不论那些未来人都是谁,似乎都是与我无关的事情。所以我也并不想计较,可能时之界打开过不只一次。这是我现在所能得到的唯一线索,但是却与我无关。
"每一个未来人,都想进回还谷。"那蝎子淡淡 的笑了,很不以为意的样子。就像是在说,我这样的它见的多了,并没有什么特别,所以,更加不用特殊对待。
可是我却对它的那句话很是在意,"为什么每一个 未来人都想进回还谷?谷中到底有什么?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那蝎子愣了一下,"你什么都不知道,为何偏要进去?"
"因为我知道。"身后突然响起生苦的声音,我一愣,"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应该?"
"'应该在结界中?"生苦笑了,笑的很奸诈。"我想着,与其卡在那里那么尴尬,不如释放下灵力试着冲破 一下。没想到,恢复了仙身的我,竟然会那么轻易的穿过两层结界。这不,为了担心你的安全,我是紧赶慢赶的赶上了,还要多谢杜小姐沿途留下的指路记号。"
我看着他的表情,突然觉得我才是那个被戏耍的人。"原来你早就知道那结界困不住你!"
生苦却并没有打算继续理我,他只是从我的身后绕过,正与那蝎子对上了脸。那蝎子本来被我遮挡了它与生苦的视线,直到生苦转过身来,这才惊讶的大叫着,"竟然是你!"
我一愣,"你以前来过这里?"
生苦略皱了下眉头,但是似乎并没有打算回答我的话。
"我要进回还谷。"
"这话曾经带你来的人说过。"蝎子有些意外,但是却很镇静,"你这样的,我第一次遇到。"
"既如此,你是让还是不让?"
"如若不让,你还会那样么?"蝎子的语气突然有些伤感。
"呵呵,"生苦轻笑了一声,语气中竟然很是疲惫。"我人已在这里。"
那蝎子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却也并没有说什么。它将自己巨大的蝎尾从自己的头上伸过来,接着在头上的那湛蓝的蓝宝石上的黑曜石组成的天蝎座星云图按照顺序刺了一遍。然后,那湛蓝色的天空突然的打开了一个洞口,直上直下的。湛蓝深邃。
"去吧,我只求你所愿皆成。"蝎子将尾巴伸在我们的脚边,生苦拉着我,站了上去。那蝎尾一点点的攀高,接着将我们直送入那洞口之中。一瞬间,洞口倾斜,那原本直上直下的洞口,突然变长了一个三十度角倾斜向上的隧道。隧道很宽敞,我们再也不用爬行与低头就可以轻松通过。
只不过,生苦在前面走着,一言不发。我在后面跟随,却是一肚子的疑问。
终于,我还是忍不住了。"你以前来过这里?"我停下了跟随的脚步,站在那里,语气严肃。
生苦愣了一下,似乎想装作没有听到。"你既然来过这里,为何要装作不认得路?"我不依不饶的,连忙快走了两步,把他逼在墙边。这样,他想继续逃避,已是不可能了。
他的嘴唇略略的颤抖了一下,似乎是勾起了他并不想回忆的事情。许久,他只是淡淡的说道,"我以前的确来过这里,可是那时候,我却不是依靠自己的力量来的。那时候我身受重伤,完全是半昏迷的状态。我是被别人带到这里,所以我所有的记忆只有个模糊的大概。不然我之前也不会坚信这回还谷的入口在那形似蝎子的庞家庄了。"
这个回答似乎很合情合理,这也在一定程度上打消了我的戒心。但是我仍旧有一件很在意的事情。
"你以前穿越过时之界?"问这话的时候,我刻意逼近了生苦的眼睛,我就是要从他眼中一点点的闪烁变化来拆穿他的一切谎言。
生苦的眼中却是极快速的闪过了一些东西,但是很快,他就恢复了本来的镇静。他只是轻轻的把嘴巴贴近了我的耳朵,"你离的我这样近,让我心乱如麻。"
我回过神来,这才发现现在自己这是以一个壁咚的姿势,强势的控制着他。
一抹红晕爬上了双颊,我收了手,并且后退了两步。"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现在是在问你问题!"
生苦盯着我看了足有五秒钟,然后超级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从胸口拿出来一部手机,接着打开了里面的相册。只一眼,我看到里面竟然密密麻麻的储存了很多的视频。
"这里面,有你所有疑问的解答。但是,"我忍不住伸手去抢,那手机却被他举的高高的,就算是蹦起来都不可能触碰的到。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见我一脸无奈的样子,嘴角禁不住的扬起了一个完美的弧度。
"什么时候是时候?!"我有些气愤。
"等到我认为是时候的时候。"他将手机放回胸口,突然瞥见了我虎视眈眈的样子,连忙把手机取出,又放入了自己的虚囊之中。然后看着我几乎要生吞了他的脸,轻松的耸了耸肩。
"你!"我一瞬间只想着杀人。"你就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么?"
他却扭过头向前走着,"如果你想的话,我的命,你可以随时拿走!"
我紧紧的握了拳头,但是内心却很迷茫,似乎真的要杀他的时候,却根本没办法做到。这种没办法并不是说综合实力上的差距,似乎就算生苦毫无反抗的站在我面前,我都不可能下得去手。
我对他的杀意,正在日益减少。
"走吧!前面还有很远的距离,这回还谷很大。只能进去之后再休息了。"
"你!"我快走了两步,极度的不情愿。这感觉很不好,特别的不好。
"我什么?你还在纠结么?"他转了身,虽然眉眼中有那么一些的不耐烦,但是语气却仍旧很温柔。
"你总该告诉我,你去回还谷的目的是什么吧?我就算不能帮你的忙,至少也不会给你添乱吧!"这是我此刻的实话。看他守口如瓶的样子,我若问起其他的问题,他一定不会回答我。我正巧也不是那种纠缠不清的性格,"既如此,大家都让一步,你不会连这个也不能说吧!"
我故意的放低了姿态,但是却暗暗的拿这话去压他。假如他真的硬抗着不讲,我其实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生苦却似乎拆穿了我的目的似的,笑着摇了摇头,"我们本就是长生的,所以那所谓的长生丹药自是不是我需要的。但是这回关谷的谷主却有些一种可以使人瞬间增强百倍灵力的药丸。我们此行,就是为它而来。"
我看着他的眼睛,似乎想在那里面看到丝毫的虚假。但是那双眼睛却满是温情,让我竟不能对视。可是理智却在告诉我生苦是在扯淡。
"你当我傻是么?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傻?"我突然之间就又些生气了。"你拿这话骗骗三岁的孩子,可能会有人信。你是神,我是魔。我们既然不作奸犯科,又不大凶大恶,试问我们为什么会需要那种瞬间可以增强灵力的丹药?况且即是瞬间增强灵力,那一定是对自身有损伤的,这点你不会不知道。所以,你又有什么理由需要那种东西呢?我拜托你撒谎之前也看看对象好嘛?我的确没你聪明,但是我不是傻白甜的人设 !我有我自己的思考能力!"
在我发火的时候,生苦就那样安静的看着我,直到 我发泄完了,他这是才笑着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女人啊,还真是难懂。"他笑着,甚至还在吐槽我。"我有说过那丹药是为自己准备的了么?"说完这句,他就直直的看着我的脸,我回忆了一下,似乎他的确没有这样说过。
"那..."我有些犹豫。但是我知道他还是有下文的。
"你不是要找九婴不弃么?我知道九婴不弃手下有一亲信,是一猪精。每日里游手好闲,但是却看上了天鹅家的小姐。这天鹅家的小姐来年夏季要摆擂台招亲,可是这猪精本身灵力微弱,想走过初试已不可能,但是若有了这丹药,就可与他交上朋友,那么就有机会找到九婴。这叫曲线救国。"
我看着他傲娇的表情,似乎早已经胸有成竹。但是又觉得哪里不对。
"既是目的为了帮助我找到九婴,你又为何不一早说明?偏要隐藏到今日呢?"
生苦就淡淡一笑,"以前是因为这回还谷的入口难寻,我怕先说了,回关谷又没有找到,那岂不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现在这样有了十足的把握了,自然不能再瞒你。"
"真的么?"这逻辑没问题,我甚至马上就被说服了。
生苦伸了个懒腰,"既然没有问题了,那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启程赶路了呢?"
"等等!"我出声打断了他刚刚要前伸的腿,"既是如此,你为何你不直接抓住猪精,用他的命威胁带我们找到九婴,岂不是更加省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思你的青山绿水小蘑菇!
生苦愣了一下,我知道,他此时正在极快速的运转大脑来想出一个更加合理的解释,以让我信服。但是,他却在一瞬间的迟疑之后突然的放松了下来。他无奈的耸耸肩,但是却又很是无所谓的样子,竟然让我一时有些心虚。
这是怎么回事,我竟有些惊慌。不论怎样,我都不应该出现这种心虚的感觉啊!况且就算心虚的话,我们两个人之间要心虚的,也不能是我啊!
"你、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竟然很有些紧张。
生苦却很纳闷的看着我,眼神很是无辜,"我干嘛?我啥也没干啊!"
一瞬间,我的那种心虚的感觉就消散的无影无踪,我很奇怪自己会有这种感觉。这竟是一种极度不好的感觉,就像是自己做错了事,然后被人当场抓获。所以,我突然就不想继续进行这个话题了。心里说着还是尽快赶路吧,不然说不准一会还会出什么事儿。这样想着,也就不再接话,只是从生苦的旁边挤过去,
“喂,你这又是什么意思啊?”生苦被我搞的一脸懵/逼,只好加快了跟上来的脚步。
我却不想再接话了,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只觉得在现在这个阶段,自己简直是说多错多。好在生苦也只是在后面默默的跟着,没有像个十万个为什么一样喋喋不休。
突然,在一个拐角的时候他一把拉住了我,我一愣,“怎么了?”
生苦就皱紧了眉头,“这里我有点印象,似乎前面…”他这样说着,身体也就探到了我的前面。我见他极小心的用手掌贴在那拐角的土壁上,闭上了双眼。似乎在感知这拐角之后的东西。
我有些诧异,但是更多的是一种不耐烦。
“怕什么?”我没好气的说道,“管它是什么,转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生苦却急忙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压低了声音,“食魂兽”。
食魂兽?我有些惊讶,这东西我曾在先知李小麦的记忆中看到过。体型庞大,长相丑陋。每夜以曼珠沙华的花瓣为食,但是却可以吞噬所有胡乱闯入黄泉的任何生灵或者是魂魄。
可是,这东西难道不只是存在于黄泉嘛?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回还谷的入口?
对着生苦纳闷的摇了摇头,自是把自己的嘴巴闭的严严的。不只如此,我还刻意压低了呼吸。
我没有亲自面对过这种怪物,但是那先知记忆中的冲击力已经提醒着我分外小心了,所以此刻虽然知道了前方就是那种东西,自己又岂能胡来任性?
生苦见我安静下来,这才一手拉住我的手腕,紧紧贴着土壁,一点一点的转过拐角。才刚刚转过身来,我就看到这偌大的隧道之中,竟然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十头食魂兽。它们似乎在安睡,不时的还发出几声闷哼。
生苦放开我的手,示意我跟着他走,然后我看见他极其小心的从那堆食魂兽的缝隙中一点点的挪动过去,生怕惊扰到这些丑陋的怪物。之后,他轻松的长嘘一口气,然后在一个离我已经很遥远的地方挥了挥手。
我却已经看不清楚了他的五官,只是依稀看他的对我摇动的手,不禁有些慌。我凡体虚弱,走过这么长的距离还可能会气喘。更别说这样小心翼翼的避开这些沉睡的怪物了。况且这些怪物若是老老实实的睡觉还好,可是它们却偏要翻来覆去的。刚刚生苦就差一点被一只怪物的像水缸一样的粗腿卷入了身下。
没办法,还是要硬着头皮上的。
我叹了口气,尽量将脑中那些关于这食魂兽不好的记忆统统摇晃出去,然后深吸一口气,也学着生苦刚刚的样子,紧紧的贴着土壁慢慢的摸索了进来。
沿途不仅要小心那些翻滚着的巨大身躯,还要提防那突然就会飞踢过来的巨大手脚。自己不仅有些懊悔为什么要把灵力禁锢,但是有了这样的想法之后,自己又不禁觉得自己蠢。倘若释放了灵力,可能这些怪物就不会再次酣睡,而是应该直接锁定我作为目标大肆追杀了吧!
艰难的似乎是走了几十年一样,我终于被生苦一把拉到了他的身边,我的脸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膛,竟然会有很踏实的感觉。
我们却没什么心情在这里互诉什么离别之苦,因为我们都知道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可以说话叙旧的地方。所以,马不停蹄的,我们又拐了两个弯。
眼前突然一亮,这是,阳光!
仔细算算,我们也就在地上呆了一夜的时间。但是重见天日的时候,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兴奋与喜悦。
我走出洞口,却突然被眼前的一切所惊呆了。
似乎,这里是一个童话的世界。
甚至我在迪斯尼乐园的时候,都没有想象到,原来这样的景象会在其他的地方真实的见到。
只见那树上的叶子都是粉嫩嫩的,天空是淡淡的紫色,云彩却像是棉花糖一般q弹。我甚至都想伸手摘下一块来尝尝看是不是入口即化的。
所有的动物都在天上飞着,似乎很惬意的感觉。而那些花花草草却很巨大,但是都很鲜艳。甚至鲜艳的有些晃眼。
“这,就是回还谷嘛?你确定这不是个童话世界?”我激动的笑着问向生苦,等了半天,却不见他的任何回答。回头去看他的脸,没想到他竟然表情很是呆滞。
“怎么了?”我碰了他一下,没想到却吓了他一跳。
“干嘛啊,像见了鬼一样。”我有些诧异他会是这种反应,因为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的这种反应。
许久,他淡淡的吁了口气,然后说道,“你眼前所见的都是幻想,这种幻想会根据每个人心态的不同而改变。也就是说,你眼前的所见,并不是我眼前的所见。”
“啊?”我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幻象啊?我还以为这回还谷的谷主竟然有一颗少女心呢!还真是失望。”
生苦此刻已经恢复了镇定,他问道,“怎么,你所见的是什么样子的?”
我就绘声绘色的给他描绘了一遍我所见到的景象,既然已经知道了是幻象,所以多少有点失望。但是既然是我眼前所见,这样可爱的景象仍旧使我心情舒畅。
但是生苦听完,却坏笑着说道,“杜小姐,你这是思春了,懂么?”
我一愣,一脚踢到他的腰上,“思你的青山绿水小蘑菇!”
生苦笑着跑开,似乎刚刚他脸上的惊恐的表情只是我看到的另一个幻象。
“喂,你刚刚所见的,是什么样子的啊?”追杀他累了,我只好转移了话题。
生苦离我三米远的距离,也站定了身形,“那是我的秘密。还有,”他突然严肃的说道,“别叫我喂,叫我生苦。”
我气的直跺脚,但是真的是追不上他,只好作罢,“不说就不说嘛,谁稀罕!”
不过马上,生苦就又凑了过来,“想看看这幻象之下隐藏着的真正的回还谷的样子么?”
我一愣,其实他说这话之前我还是蛮想释放魔气看一看的。但是看到他一脸坏笑的样子,我突然就有了一种上套儿了的感觉。所以我斩钉截铁的否定道,“你不要刻意破坏我心中的美好,我不是不会上你当的!”
生苦就坏笑着着耸耸肩,“没办法了,眼前皆是幻象,我们找不到出口。可能会被困死在里面。”
这时我才想到他的真实目的,“你想用我的星空瞳孔找路呢,你就直说,大男人干嘛说话拐弯抹角的呢!”
他笑了笑,突然很像重明。
释放了一点点灵力,然后睁开了星空瞳孔,这一下子,我就再也不能热爱这个地方了。我没好气的看着一脸无辜的生苦,只想掐死他。
“怎么,你心中美好的幻象破灭了?”生苦刻意的后退了几步,似乎很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
我看着眼前的一片森森白骨,心头只想哭泣。刚刚一入到这里的那种美好,瞬间化为泡影。
眼见着那白骨一层压着一层,似乎不知道有多少层,又渐渐的垒成了高的塔,一座挨着一座。
我细细看去,这些骨头大小不一,但是却堆得错落有致,竟然像是刻意为之。
“迷宫么?”我看着这骨堆的排列,自言自语到。
一跃飞到天上,想着可以站在迷宫上看清楚这里的排列布局。这样就可以直接在迷宫的上方通过,或者是看看这迷宫的规模,使用瞬移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是我才微微从迷宫的上头探出头来,头上就突然出现了一张巨大的网,那网上的气味腥臭无比,明显是有强烈的腐蚀性。我试着触碰了一下,没想到我身上的保护甲竟然陡然收紧。这一下,差点就要了我的小命。我只觉得似乎是一条巨大的长触手的怪物一下子要把我给掐死的感觉,心脏陡然一紧,整个人就从高空掉了下去。
好在生苦在下面接住我,但是因为我掉下来的冲击力还是很强的,等到他意识到这个的时候,慌忙之间释放灵力已然很有些晚了。所以我们啊的两声,我稳稳的掉在了他的身上。而他稳稳的被我砸倒在了地上。
我起身仔细查看了一下身上的保护甲,还好,并没有什么损伤,而且那种束缚窒息的感觉也随之消失了。这才回头正看到从地上爬起来的生苦。
他默默的站起身,然后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我看到,他身上的灵力,已经被释放到了最大。(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魔医玄土
我看到他的脸上显现出刻意的轻松,心头不禁好笑。因为我很清楚当我砸到他的时候,其实他并没有来得及释放灵力。所以他当时可是实打实的被我压在了身下。但是碍于面子的关系,刻意装作的毫不在意,让我差点憋出内伤。
“看来上面这条路是走不通了。”我耸耸肩,其实很有些失望。
生苦却不以为意,似乎早有预料。“既然这里设置了这骨堆的迷宫,应该也是笃定了我们没有其他的路口进入。”
我突然间想到他以前来过这里,不禁有点兴奋,“你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印象?”
“什么印象?”生苦有些纳闷,看来根本不清楚我刚刚在问什么。
“你来过的啊!你就没有对于这里特殊的记忆么?”
生路却摇头说道,“我上次来的时候状态很不好,全程都是时刻会挂掉的状态。只不过带我来的人很厉害,所以我们才能安全通过。”
“这样啊!”我不禁有些失望起来。“我先说啊,我可是路痴。要走,也是你带路。”
生苦却不在意的微笑着,“给自己点信心,用你的那双吓人的眼睛去探路嘛。这次,女士先行。”
我看着他的表情大有“打死我也不带路”的意思,就不禁叹了口气。其实他很多时候都是温柔平和的,可是他若突然任性霸道起来,我还真的一时不能拿他怎么办。
“先说好了,倘若我带错了路…”
“我也绝无二话!而且还会给你以鼓励!”生苦信誓旦旦的样子,让我突然觉得这可能是个圈套。但是仔细想了想,似乎他也并没有要害我的理由。
心里仍旧很是戒备的走到他的前面,看着这森森白骨做成的巨大骨柱,只怕它突然像变形金刚一样变成一个巨大的整体。
我摇了摇头,把我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甩掉,这才释放了自己的一半通天树的灵力。这是我这段时间所总结的经验,那就是当把魔气与通天树的灵力各自释放一半的时候,只要不是为了打架,就是我灵力最和谐、威力最大的时候。当然,打架的时候还是百分百释放魔气最好用啦!
生苦小心翼翼的给我让出了位置,我走到迷宫的入口处。广触术再一次贴近地面并且在空气中织就一张密密麻麻的立体的网,一点点的随着我的移动推进了过去。
不得不说,迷宫的细节复杂程度远超过我的想象。如果我身上没有这通天树的灵力,如果我不会这广触术,可能我就是使用瞬移,在这里都可能会鬼打墙一辈子。
沿途,我还看到很多刀刻在骨墙上的痕迹,似乎是前人给自己留下的记号。但是走不多远,就会看到那骨墙之中夹杂着一些新的尸体。很多,竟然衣服都没有完全的腐烂。
“看来这骨墙就是这些前来回还谷的人的尸体搭建而成的。”我只觉得惋惜。
“谁会知道这回还谷,来了,就很可能不会再回还。”
我看着生苦的表情,他的眼中似乎有哀伤。但是也就是一转即逝,让我觉得他刚刚可能都没有说话。
终于,在最后一步踏出这骨塔迷宫的时候,我双腿发软的蹲在了地上。我倒不是害怕,实则是因为迷宫太大,我最近又疏于修炼,所以灵力不稳也是正常现象。一下子虚耗这么多的灵力,我现在已经累的不想说出一个字了。
生苦见状,走到了我的身后。我回头看了看他递过来的鞋尖,也不再客气了,一屁股就坐了下来。
生苦也不说话,只是尽量的站直了身体,让我的后背得以贴在他的腿上。
突然,我的双眼越来越沉,甚至能马上就睡着似的。耳边的风声越来越远,我强忍着睁开了双眼,但是眼皮确如千斤重。所以,我睡了,睡在了生苦的膝前。
一种凉浸浸却又时而温热的感觉顺着我的眉心注入,凉的不冷、热的不燥。似乎是一种很舒畅的感觉慢慢的从眉心分散到了全身的每一个细枝末节,这种感觉让我整个人似乎都轻飘飘的。甚至好像丢弃了**,只有灵魂纵情肆意于这天地间。
慢慢的,我似乎开始下沉,然后重新回到我的身体里。耳边的一切开始清晰起来,甚至也感觉到了冷。慢慢的睁开眼睛,眼前已经是另外的一番景象。
生苦抱着我前行,不知道走了多久。单单是凭那庞大的骨堆迷宫就已经不在视线范围之内就可以知道,这段路程一定很长。我挣扎着从他的身上跳下来,他也伸了个懒腰,似乎很又些疲惫。
我很有些不好意思,“我、睡了很久了么?”
他却笑了笑,很不以为然,“你灵力消耗的太多了,还是先把魔气收起来吧!”
我本来还想说话,但是他的这个建议却是真的。我识相的收了灵力,生怕一会再发生睡着的事情,那就太丢人了。
“这是哪?”为了缓解尴尬,我只好没话找话。
“这里,应该就是回还谷的内部了。”生苦指着远处一座光秃秃的山,山的那边却绿树成荫。只是单单这一座山,似乎死了一般,一点生气都没有。
“你觉得那传说中的魔医,会住在这样的地方?这样鸟不拉/屎的地方?”我觉得他在开玩笑,既然是隐居,当然是都要生活在青山绿水旁了。这样光秃秃的,啥都没有,别说隐居了,掉一片叶子都能看得到吧!
生苦却笑着摇了摇头,他指着那座山,“你灵力收起来了,所以你看不到,那座山,其实就是魔医玄土。”
“玄土是什么?我好像只知道玄武。”不屑的再次看向那座山,心说难道这山也是个沉睡的乌龟的壳?那可太没有创意了,难道所有的乌龟都喜欢伪装成大山吗?
正这么想着,那边突然传来了哈哈哈的几声巨响,震耳欲聋。我和生苦急忙捂住了耳朵,但是那声波的震动还是一点不剩的传入了我的耳中。
地面开始猛烈的震动,那山上的石砾、灰尘不停的抖动着。然后不断的在我们面前重聚,组合,最后,竟然变成了一个大约两米高的男人的形象。只不过,这男人的身体都是砂石组成的,麻麻赖赖的没有任何的美感。
那男人低了头看着我,然后竟然咧嘴笑了笑,笑容却没有让我觉得恐怖。他低了头,似乎在聚力,然后一阵狂风突然没来由的出现,将他包裹在里面。不过也就是分秒之间,那风散去。我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大约三十多岁,成熟俊朗的、有血有肉的男子,身上竟然还穿着一件亚麻色布匹制成的长袍。
他轻轻的走到我的面前,因为他巨大的关系,似乎是生怕脚下扬起的灰尘会迷了我的眼。所以他每一步都很小心,然后蹲下来,将他的手摊开。里面竟然是一朵浅黄色的小花。他用眼神示意我将花拿走,然后慢慢的蹲着向后又挪动了几步。
我身高只有一米六,这在女生堆里只能算是小巧。生苦与重明都有一米八五左右,所以在他们我就已经像个霍比特人了,岂料这位魔医玄土,竟然比他们两个还要高。
刚刚近站的时候,我看他的头似乎都很大的样子。不过好在这玄土似乎是个温柔的男人,这样我才略略的放了心。
“你来我回还谷,可是为了长生?”玄土将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声音虽很低沉,但是,却很好听。
我回头看向生苦,因为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们来这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之前他给过我,他的一套所谓的说辞,但是我只是将信将疑。所以当玄土问我来这的目的的时候,我仍旧犹犹豫豫的拿不准。
生苦却用眼神示意我,意思是让我大胆的说,没办法,我只好扭过头。“我们并不是为长生而来。”
玄土却变换了姿势,一屁股坐了下来。然后用双手托着下巴,眼中竟然满是深情的样子。
这让我突然很有些局促,但是我们来都来了,也不能因为这种小事就打道回府啊,那也太小儿科了。
可是那该死的生苦却似乎并没有上前来替我解围的打算,他就只是默默的站在我的身后。而那玄土更加奇怪,他似乎并看不到我身后的生苦。
玄土轻轻摆手,一阵并不大的风在我面前用细沙做成了一张小小的凳子。玄土温柔的指了指,示意我坐下。我觉得自己目前有些孤立无援,但是又似乎非上不可。
没办法,看来这玄土是个容易陷入爱情的体质。或者说,他可能是仅仅爱慕女性的体质。所以。他才会对我这样温柔,却不会去理睬同性的生苦。
不过看生苦的表现,我开始相信他之前和我说过那些话可能是真的了。
我手中捏着那朵小花,沉了沉气,“我来这并不是为了长生。只是想来求一种丹药。”
玄土突然凑近我的身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手撑着头,嘴边邪邪的笑了。“隐藏的挺好的,但是有没有人告诉你。你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强行留在这里,可能会万劫不复的。”
这话把我本来要说的话死死的噎住了,我看着他的眼睛。心说不会吧,我这保护甲可是连人气都可以隐藏的,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玄土却高深莫测的笑了,“我这里,有个好东西给你。是免费的,必要的时候。可以保你一命。”
我一愣,竟然有如此好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幻沙
“萍水相逢,何故赠药?”不知道为啥,我的强烈的防备心被成功激活。俗话说上杆子不是买卖,这样白来的东西,我真的很难相信其真假。
所以这句话脱口而出,我只看着生苦无奈的抹了把脸,然后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所以就马上改了口,“那还真是多谢了。”
本来玄土也在因为我刚刚的那句话而震惊,但是眼见的我马上反悔,竟然不怒反笑。他的手心出现了一个棕色的石头盒子,他轻轻勾了一下手指,那盒子的盖子打开。我看到里面放着一颗黑色的丹药。
他又勾了下手指,那盒子就轻轻的关闭了。然后他将盒子放在了我的手心。
“非到紧要关头,不能食用。”玄土一副做了好事的满足感,幸福的眯起了眼睛。甚至让我觉得,他似乎也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暖男而已,而并不是什么魔医。
“那么,你来这里到底是为何呢?”玄土重新将手支撑在头上,一副慵懒的样子。
“我只是想要一种丹药。一种可以瞬间增强灵力的丹药。”我看到本来玄土的脸上的那种暖暖的表情突然就不见了。心中一动,心说这丹药却不像生苦说的那样的普通?不然为何玄土听完我说的话,马上就皱起了眉头。
“怎么?这丹药很珍贵么?”我试探着问他,生怕他会突然回答是的。
岂料玄土却从掌心再次翻出一个黑色的石头盒子来,打开,里面正有一颗这样的丹药。不仅如此,他突然将丹药抛入空中,那丹药就又变成了无数颗。不过也只是短短一瞬,他又张开修长白皙的手指将那些丹药收了回去。
“并不是,这样的丹药,我有无数颗。”他傲娇的看着我,就像是一个向大人们显摆自己有很多玩具的孩子。
“那…你要给我吗?”我开心的向他伸出手去,没想到,这次,他却摇了摇头。
“我办事,是有原则的。”他用手指插进蓬松的头发里,抓了抓。但是这个动作却没有显得他的潦草,却有些慵懒而惬意。只不过,他的双眼开始忧郁起来,眼神也不再看着我的脸。似乎透过我身后的景物,看到了另一个世界。
“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其实有点不太想打扰他,他与我之前想象中的魔医完全不一样。他就像是一个眼神纯净的大孩子,拥有着温暖人心的语调与笑容。
“我的爱人不见了。”终于,他低下了头。并且语气很是悲伤。
“不见了的意思是?”我问的小心翼翼,生怕会勾起他的伤心事,从而惹恼了他。
“这样吧,你们帮我找到我的爱人。然后帮我哄好她,她只要答应了见我,我就把丹药给你们。”他突然喜笑颜开起来,似乎是在自满自己竟然会想到这样好的一个主意。
我略略的放了心,心说只要人没死,凭我的口才,不能说能做好一个合格的街道大妈,但是劝和一对情侣,还有很有可能的。况且,我回过头去看了看生苦,此刻,他正百无聊赖的在一旁看着地上的砂石。似乎也并没有把我们两个人的对话放在心上。我点了点头。不论生苦听没听到,他最终都是会帮助我的。
既然打定了主意,我就信誓旦旦的对着玄土说道,“是不是我把你的爱人劝好了,你就会把丹药给我?”
玄土就伸了一个懒腰,“本来呢,每一个来这里的人都要留下一样他们认为最重要的东西与我交换丹药。但是,我觉得你很像她。那么,你只要把这件事做好,我自然可以履行我的约定。”
我点了点头,这个逻辑一点毛病没有。甚至心中还有些庆幸自己竟然与他的爱人有相似的地方。所以才能以这样容易的条件换取丹药。不然若他真的让我留下一件最最重要的东西,我?我下意识的环视了一下自己的身上,后来又把视线瞥向生苦,心说,没办法。那就只有把这货留下来了。
生苦见我表情怪怪的,一脸的防备,并且用口型问我发生了何事。我心中窃笑,你在无形之中已经被我扔掉了一次了,可怜的傻瓜。
玄土就打断了我,“考虑的怎么样的?”
这时候,我已经自信心爆棚,既然玄土已经给我开了后门,我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没问题。”我笃定的点了头。
玄土很高兴的样子,他拍了拍手,似乎是想拥抱我,但是楞了一下之后就放弃了这种念头。他有些局促的把伸出的手缩了回来,然后刻意的压低了声音,“她会不喜欢的。”
“不喜欢什么?”我有些惊讶的四处看去,还以为他的爱人就在这附近。
果然玄土更加压低了声音,“我的爱人,她不喜欢我与其他女人太亲密。”
我突然站起身又向四周看了看,什么都没有。然后困惑的问道,“你的爱人也在这里么?”
玄土就点了点头。“应该在这里的。”但是突然之间他的眼神开始飘忽不定,就像是眼神所见的地方皆能看到他的爱人的影子。
“她叫做幻沙。”玄土慢慢的恢复了刚开始的样子,一脸的幸福。“她是我见过最最美丽的女人,而且她的声音就如黄莺那么清脆。她的手指是那样的白皙纤长。但是,她却很久之前就不再出现我的面前。有时候,我甚至一度怀疑她是否真的存在过。”
我心中咯噔一声,心说,我的老天爷,这样哪里就叫爱人了。这玩意,说是梦也可以。说是幻觉,似乎也说的通啊!
“我们最近一直依靠书信沟通。你看。”玄土突然打断我的思路,并且从手心变出一张信纸。我伸手捏住,上面是极其工整的蝇头小楷。因为很多繁体的缘故,我却并不能全部认得。只看到了结尾处那娟秀的幻沙二字来提醒着我,确实是有这么一个真人存在的。
“这是她最后的一封信。”玄土轻轻摆手,那信纸就突然从我的手中消失,然后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幻沙说她再也受够了那些来谷中求药,却还要对我不停卖弄风骚的女人们了。她说我是个登徒浪子,不值得得到她的爱。还说她再也不要见到我了!我吓坏了,所以我刻意将这回还谷设置了迷障重重。我就是想告诉她,我可以不见任何女人,但是我不能没有她。”
我回过头去看了看那一整片的骨堆迷宫的方向,心头不禁为了那些盲目来到这的人们所惋惜。但是转念又一想,似乎能来到这的人,都是有着自己**的妖兽。既如此,他们也的确该为自己的行为而付出代价的,虽然这价格有些高。
“可是,你的爱人,就是幻沙,仍旧没有出现?”我试探着询问着,生怕哪句话说的重了会伤害到他此刻脆弱的心灵。我可不想这么早就得罪他,因为我要求的丹药,似乎也只有他有。
“是啊!”玄土悲伤的说道,“可是我给她的信件,她每日都会打开,但是,她却再也不会给我回信了。她一定是不相信我了,所以才要这样的折磨我。”
我叹了口气,没想到面前的这个男人竟然会如此痴情。
“你放心。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幻沙对你回心转意的。”
他忧伤的眼中突然现出了喜悦的神采,他站起来,轻轻的摆了摆手。那对面的山上就突然出现了两座高挺的木屋。
“你就住左边的那间吧,如果你失败了,我也会放你离开的。”
我看着那两座木屋,心头有些疑惑。虽然已经一开始想到了这件事不能马上解决,但是真的有常住在这里的必要吗?
玄土却突然之间化为细碎的砂石,重新爬回到那座光秃秃的山上,生苦也终于过来问道,“怎么样?”
我无奈的指着那山坡上的木屋,“这,也算是一种度假吧!”
“发生了何事?”生苦有些纳闷,但是语气却很急迫。我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只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刚刚在旁边难道没有听我们的对话吗?干嘛还要问我?”
生苦就连忙向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用手指着那两座木屋。我有些纳闷他的这种举动,但是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仍旧点了点头。
他一路在前面带路,算是极快速的带我从砂石化为的土山上翻越过来。然后走到了那座盖着木屋的有着茂密的绿色植物的山坡。这时,他才渐渐放慢了行进的脚步。
“怎么了?”我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生苦就压低了声音解释道,“刚刚突然之间,我所见的你就一直以一个静止的状态在地上蹲着。我与你说话,你也不理。所以我碰了你的肩膀,但是手却从你的肩头穿过。”
“幻象么?”我有点紧张。
“还记得一进入这回还谷你我所见的不同的幻象么?所以这玄土一定是个制幻的高手,他能将你在我的眼前神不知鬼不觉的拉入幻象中,却能同时在我面前制作了你的另一个幻象。可是我们两个却没有发觉,还真是有些可怕。”
我也不禁惊起了一身的冷汗,回想一下刚刚幻象中所见的生苦,似乎只有那时候那样的生苦,才能让我那么轻易的答应玄土的要求。
不禁有一种阴谋的危机与中了圈套了的后怕。
“你没答应什么事情吧?”生苦的眼中满是担忧。
我尴尬一笑,“我要是说答应了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神仙用不用吃饭
生苦一愣,突然就有些紧张,忙问我答应了什么事。我就把那玄土和我说的与他说了一遍,之后,还把玄土送给我的保命丹药给他看。
突然,他的表情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我说不好这是一种什么样子的情绪。但是如果硬要定义的话,应该就是某种阴谋诡计已经达成。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终于我忍不住的发问,因为他这样,我是真的有些毛毛的。虽然在心里知道他并没有什么危险,但是却很在意。
“你刚才说,这魔医叫做玄土?”生苦突然发问,让我觉得他只是想单纯转移话题。但是说实话,我现在其实是很不介意他心里打着什么样的算盘。反正他一时半会不会甩开我独立行动,那我就不会担心他会做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
“是啊,我点点头,身高能有两米多吧。男的,长得还不错,性格也很暖。”我们其实已经走进了木屋的里面,我大致的扫了几眼。发现里面有简单干净的床铺等用具,在这生活个几年似乎都没有问题。
生苦就先打开厨房的门,然后看了看里面,发觉食物不仅充沛而且新鲜,这才抖了抖肩膀。
“暖男?你才和他说上几句话,怎么就评价这么高了?”他将手中的一颗大白菜扔在案几上,语气却有些酸溜溜的。
不过在当时,我却并无察觉。
“你也是暖男啊!”我不在意的跟着他来回查看这木屋内的各种细节,心不在焉的答道。
可是生苦却很喜欢似的,马上回过头来,“你、你喜欢暖男么?”
我想了一下,真的是极认真在想。重明算不算暖男呢?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所以我就对生苦摇了摇头,“暖男谁都喜欢吧!”
生苦仔细的看着我的眼睛,突然眼神略有些暗淡,“他却不是。”
“谁?”我有些没有听清,但是生苦似乎也并没有准备继续说下去。
“玄土,说你如果失败了,他也会放你走的是么?”隔了一小会,生苦突然问道,但是语气却不如刚刚明朗。
“嗯。”我点了点头,回忆了一下他刚刚说过的话。
“我其实见过他口中所说的那个幻沙。”生苦淡淡的说道,但是语气却有些犹豫。
“你见过?”我突然有些兴奋,本以为这个叫幻沙的女人很难找,或者只不过是玄土的一个幻想,但是没想到生苦上次来的时候竟然就已经见到了。
“你,你在哪里见到的?”我急忙坐在他的面前,仔细的去听,生怕漏掉什么细节。
生苦似乎在用力的回想着,许久他轻叹了一口气,似乎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那些回忆不仅痛苦的让他不想再次想起,而且会消耗掉他所有的活力与憧憬。
“我与你说过的,我上次来的时候状态很不好,甚至长时间处于昏迷的状态。所以很多事情是是而非,我以前甚至都以为那些是我的幻觉。只有真正的重新踏上了这条路,真正的重新感受了一次这样的艰难,我才能将那些曾经以为是幻觉的东西真正的拼凑起来,组成一个实体。”
我有些震惊,“其实,你带我走过的地方,都是你曾经来过的地方?”
生苦无力的点了点头,似乎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带我来这里,实则只是想找回以前的一些记忆?”我突然开始有些心疼他。虽然我内心里还对他有许多的疑问,比如他一个神仙,是什么原因能把自己搞成一个半晕迷的体质而让人带着进到这回还谷里来求医问药?亦或者,那个带他到处走的人,又是谁?
可是,我明白现在根本不是问这些的时候,那内心的仅有的一份善良又开始蠢蠢欲动。所以我轻轻的把手放在了他的肩头。
他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一瞬间,竟然如一片汪洋。
这应该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眼泪。我曾一直以为神仙是不会流泪的。但是,我先是在生苦的身上看到了哀伤,其后,又看见过失望。
我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他,直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突然,我只听到对面那间木屋里传来了一声咔哒的声响,我与生苦对视一眼,瞬间都做好了防御的准备。
“会不会是老鼠啊?”我轻声问他,他只是将耳朵贴近门板,听了一会,然后对我轻声说道,“玄土有说过我们对面住人了么?”
我摇了摇头,“他就只说让我们住在左边的房子里,后来也并没有再说什么。”
这时候,那房子里却突然点亮了灯光,我眼前一亮,竟然清楚的看到一个女人的影子就映在那窗户上面。
我与生苦对视一眼,“幻沙?”
生苦想了一下,似乎不太确定的样子。
“你别动,我出去看看。”
我一把拉住他,不知道为何,我心里却是很有些慌。“一起去!”
接着我们二人一起出了门,来到了那间木屋的门前。那窗上的倒影,似乎那女人是在对着镜子梳头的样子。
“谁?”还未等我们说话,那女人已经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我的灵力已经被我禁锢,并不能直观这女人的元神或者是灵力的高低,但是下意识的,我觉得这是一个难缠的角色。
“打扰了,”生苦急忙把我拉到身后,恭敬的向着那房中女人的影子作了一个揖。“小生今日刚刚进谷,不知道隔壁竟有佳人,无意冒犯了。”
那女子听着,但是语气仍旧冰冷。“今日进谷?可曾见过那呆子?”
“呆子?”生苦与我面面相觑,“可是那魔医玄土?”
屋内的女子突然哼了一声,似乎气的跺了脚。
“已经见过了,正是他让我们…”
“你们?”那女人的声音不知道为何突然又警戒起来。
生苦自知多话,但是此时想反悔已经不可能了,只好轻轻拉出他身后的我。
“女人?”那屋内突然就吹熄了灯,“我今日不想与你说话了!”
我和生苦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女人的脾气竟如此火爆,甚至连个陌生的女人都容不下。我心头不禁暗暗的心疼玄土三秒,家有妒妇,没想到他还如此专情。
生苦拉着我回到屋里,小声和我说道,“这个声音我以前听过,可以肯定她就是幻沙了。但是看今天的情形,她有着很强的戒备心,今天是不能做什么了。”
这是我早就预料到了结果,没办法了。一个戒备心如此之强的女人,怎么会轻易的听取另一个女人的劝说而回心转意呢?心头计算了一下重明现在应该也才十六七岁,似乎时间还足够富裕。虽然玄土也做好了我失败的准备,但是拿人钱财…我握了握荷包里装着那颗丹药的盒子,似乎也只能替人消灾了。
“饿了么?”生苦走到灶下,已经开始引火做饭。
我坐在椅子上看他里外的忙活,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你说。”
生苦刚把青菜放入锅中,这时候听见我的问话就扭头看我,“什么?”
“神仙,用不用吃饭。”
他一愣,似乎没想到我竟会问这个看似幼稚的问题,可是他的嘴唇微微的动了一下,略有些惊慌的抬起了头。
我却并不在意他的这种表情,换句话说,他的这种表现其实早已经在我的预料之内。我笑了笑,“你的菜要糊了。”
生苦急忙的转过头,急忙翻炒了几下,盛出。
“你要杀我吗?”他镇静的坐在我的对面,我们之中萦绕着蔬菜的蒸汽。
我略低了头,是啊,我会要杀他吗?这样长久的相处,我早就忘记了曾经想甩掉、甚至于杀了他的想法。在我的心里,他一直都像是春风的存在,暖暖的,很舒服。虽然有时候我也知道他是有心机的,但是也从没有想过他会连带着我一起算计。
可是那件事情甚至就发生在一天前,这又让我怎能轻易遗忘?所以,说我是不在乎的,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若说我要因为这个就要了他的命,似乎又很不现实。
所以,我只是想要他身上的一样东西。
“的确,我是不需要吃任何东西的。虽说吃了对身体也没有什么损伤,但是呢,这东西在我的嘴巴里就如嚼蜡一样,并不好吃。”生苦夹起一根菜吃起来,但是表情上并看不出有多痛苦。
“所以,你那日是故意吃下含有花间醉的干粮,以此让虹贯师徒相信你是真的晕倒?”
“不错。”生苦将筷子放下,耸了耸肩。突然他似乎瞥到我眼里的杀气,马上改口道,“其实我当时真的是晕了。我没想到那花间醉竟有这样的威力,是我的轻敌。”
我却从他的眼中看出了那么一丝丝的狡黠,我站起身一把抓住他握着筷子的手,“这不是重点,我只想知道你是几时醒的!”言语激动时,我的声音也高了起来。
生苦其实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暴走的我,只不过这次,却是对他。他明显的畏缩了一下,然后慢慢的将手中的筷子放下。
“我的确是在你第一次进洞之前就醒了,那小蝎子刚来到我的身边的时候我就已有所察觉。”
“所以,你就一直装晕来着?”我越来越觉得气愤,要不是提早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我可能会直接就释放灵力要了他的命。
他有些惊慌,但是仍旧给了我肯定的回答。一股气从我的心里直冲上脑顶,让我突然就控制不住自己了,一把翻飞桌上的那盘菜,然后怒吼着,“你竟然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欺骗我!”(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生苦的猜想
生苦很是委屈的站在原地,但是可能这层窗户纸已经被捅破了的原因,他竟然也拍了桌子。“我还不是为了你,你整日心中想着那个人,你把我摆在哪里!我不就是亲了你一下么?怎样?你今日还能杀了我?”
“你!”我双颊涨的通红,因为我感觉到脸上很是灼热。“我永远都不会再见你了!”我愤恨的摔门而出,独留下生苦。
生苦似乎还在背后大喊着什么,但是,我却没有回头。
我坐在一棵大树的上面,风却不很冷。这里郁郁葱葱,气候也很是怡人,虽说不如那木屋中舒适,但是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藏身地点。
这个角度很好,正好能看到两座木屋以及它们中间的空地。月亮很大,大到我根本不用释放灵力,就可以看清那院子中间的一切景物。
我此刻需要做的,只是景观其变。
不错,刚刚的吵架是我与生苦商量好的戏码。因为从玄土与幻沙的话中,我们知道了幻沙不希望玄土与一切的女性接触,本来我以为这个只是玄土的小题大做。可能是他别的地方做错了却不自知。但是从刚刚幻沙的话中,我才真正明白玄土的担忧其实是对的。
这个女人,娇嗔、悍妒。甚至仅仅是我这样一个来谷中求药的人都容忍不了。那么,如果我一直在她的身边,可能玄土交给我的任务我这一辈子都完成不了。因为同为女人,我所说的话,她根本不会听得进一个字。更何况我还是玄土派来劝和的。
别到时候劝和没劝成,再把人家彻底搞分手了,那我岂不是罪过大了。不仅如此,那玄土倘若知道了,不当场杀了我才怪呢!
所以,留下生苦在那里劝他,我觉得是一件明智之举。因为从她俩刚刚的对话来看,幻沙虽然对生苦怀有戒备,但是却可以沟通。
我在树上大大的伸了个懒腰,“美人计不行,那就只好使出美男计了!”
这一夜,我见到生苦曾偷偷的从窗中探出头来,他小心翼翼是四处环顾了一下,直到看到坐在树枝上的我,这才返回了屋中,似乎是很放心的样子。
我躺在水缸粗的树枝上,突然就想起了那曾经住在白塔神庙的日子了。那时候我还是住在神像宽大的袖子里,那时候的我最起码后期还是有床被子的。
想起来那松软的被子,不禁困意袭来,我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然后眼皮竟然越来越沉。
这里的天也不知道时辰,但是我约莫应该已经下半夜两三点钟的样子。这山谷中寂静的似乎什么声音都没有,慢慢的,我闭上了眼睛。
一种空落落的感觉突然袭满了全身,我陡然睁开眼睛,竟然有一种过去了很久的感觉。突然间瞥了一眼那两座木屋中间的空地,只令我一激灵。
那里,分明站着一个穿着红色戏服的长发的女人。那女人看起来很高。我虽然看不大真切,但是下意识的觉得她不会比生苦矮。此刻,她摆了一个曼妙的姿势,似乎在准备跳舞。
我本来有些疲惫,而且自己又睡在这树枝上面,醒来以后浑身酸痛。但是突然看到了这一幕,也是让我一瞬间困意全无。
我揉了揉眼睛,甚至在第一时间确定了,这个女人就是玄土的爱人,幻沙。
因为这里是回还谷,洞口既有蝎子精把守,进来的路程又是危险重重。玄土是个魔医,他的地盘里也绝对不会容忍一个鬼魂的存在。况且,我分明在地面看到了她的影子。
众所周知鬼是没有影子的,所以这样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想。
此刻,我看不清幻沙的脸,因为被她的长发遮盖,而且我现在的这个位置距离她还有有段距离的。但是不知道怎么,我竟然在内心这样执着的就这么认为了。
她就那样在空荡荡的空地上飘飘起舞,有时落寞,有时高昂。看得出,她心里也有是纠结的,但是她的舞姿却告诉着我,她放不下。
可能,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女人才会更加了解女人了!
我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转过了身,看样子,那屋子里的生苦也是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他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出来搭讪,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这一夜,也不知道幻沙舞了多久,但是最后,我睡了。
“醒醒!”我揉着满身酸痛的身体睁开眼睛,正看到生苦的大脸,今日他没有梳发,漆黑顺滑的长发就随意的披散在后背,看着竟然不觉得邋遢,甚至还有些小帅。
我急忙起身,从他的身体的旁边去看昨天幻沙起舞的空地。生苦就笑着说道,“在这睡一夜,一定很辛苦吧?我做了你喜欢吃的菜,快回来洗把脸吃饭了。”
我却有些惊异的甩开他,并且压低了音量,“你疯了?这时候让我回去,倘若被幻沙看到,那我们昨天也晚上做的戏岂不是白费力气?”
生苦却很不以为然的笑着,直接将我从树枝上抱了下来。我想挣扎的时候,其实已经落了地。
“不见了。”生苦扭头看着木屋的方向。
“不见了?”我却很纳闷这句话的意思,自己又重复了一遍才知道原来他说的是幻沙不见了。
“怎么可能?”我有些疑惑,虽说我昨夜真的有睡着过,但是我断断续续醒着的时候,明明都有见到幻沙那跳舞的身影,直到天色渐亮,我也就刚刚睡了一会而已。怎么会这样就不见了呢?
生苦却拉着我的手腕就走,“别想那些了,快点洗脸吃饭了!一会饭菜就凉了!”
我的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所以马上甩开他的手,“不行!倘若她一会回来了,发现我了怎么办?”
生苦就憋不住的笑,似乎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他一脸神秘的笑道,“先回去吃饭,我慢慢给你讲。”
我半信半疑的看着他,那种表情又不像是在哄我玩。所以与他一前一后的回到了木屋。
生苦已经为我准备好了热水,虽然外面的夜并不冷,但是当双手浸润在热水中的时候,我还是舒服的发出了感慨。生苦好笑的看着我,并且招呼我吃饭。
一盘炒青菜,一条鱼,都散发着刺激我味蕾的香气,我也并不客气,风卷残云的消灭了大半。这才满意的擦了擦嘴,放下了筷子,端坐着,等着生苦给我讲他刚刚知道的秘密。
生苦却并不着急,只是用手拄着下巴,一脸平和。
“说吧,到底你知道了什么秘密?”
生苦未语先笑,似乎这个事情不仅神秘而且搞笑。但是在一旁的我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所以就一个劲的催促他。他伸出一根手指,清了清嗓子,待我似乎已经要听到他说的第一个字的时候,他竟然又噗嗤一声大笑起来。
他先是憋笑,而后转为了哈哈哈的狂笑,我的耳膜都要被他震破了,只要大叫着抗议。可是他根本不听我的,最后我气愤的将一块鱼肉塞进了他的嘴里,他才停止了这可怕的“狮吼功。”
“干嘛啊!”我很是不满,“你丫到底能不能说!”
生苦好不容易的止住笑,然后慢慢的变成了严肃脸,我知道,他是刻意的在压制自己想要笑喷的冲动。
我双眼冒火的看着他,我的眼睛如果会杀人,他可能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这件事情,我不好说。”好半天,他憋出这样一句话,让我差一点就释放魔气直掐他的脖子。
“我怎么感觉你在耍我?”我缓缓的站起来,双手攥成了拳头。
生苦看出了我的此刻心中的怒火,不禁咽了口口水。“别、不是、你、你先淡定,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
“哦?”我用眼睛斜着他,“你如果敢骗我,我就马上释放魔气杀了你!”
“我说真的,你看我现在的严肃脸。”生苦用手指着自己的脸。可是虽说是严肃脸,但是他的眼中明明的就饱含着笑意。
我似信非信的看着他,然后将手比在他的颈上,“没事,我们都淡定淡定。你说你的,我若不信,你这辈子可能都不用再说话了。”
生苦尴尬的笑了一下,这才完全的收住了笑意。
“你昨夜见到了那幻沙跳舞了吧?”生苦突然的正经,让我竟有一时难以接受。我点了点头,“没错,穿着一身红衣服,我开始还以为见了鬼。”
“我也看见了。”我还在等着生苦的下文,可是等了半天,却发现他这句话竟然已经说完了。
“然后呢?”我大为不解。
“我现在不怎么太确定,你今晚不用去那树上了。反正你身上有保护甲,她是不会知道你也在这屋里的,你帮我看看,我的猜想是不是对的。”
我有些纳闷,忙问是什么猜想。生苦就自言自语似的说道,“一个很扯淡却又很可怕的猜想。”
我一愣,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嘛,况且我在这里,晚上也许还好,那幻沙不会突然推门进一个陌生男生的房子。但是白天呢?她现在不在,倘若她突然回来,我们岂不是要前功尽弃吗?
我将我的疑问与生苦说了,他却自信的摆了摆手,“我断言这幻沙白天不会回来。当然,今日白天,最好能夠把我的这个猜想也一起证实了。”
我一脸鄙夷的看着生苦,这样的高深莫测真的很欠揍,不由自主的,我偷偷加重了手指上的力道。
生苦马上警觉,他用筷子将我的手指拨开,“杜小姐,一夜没有睡好吧?小人就不打扰您补觉了,我去院子里坐坐,您请安睡。”(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幻沙的秘密
气呼呼的看着生苦转身出门,虽然很想知道他说的那个秘密,但是也一时间对他无可奈何。没办法,我揉了揉眼睛。昨夜一直都没有睡好,难得这里的床铺看起来很是舒适,这让我不禁想起了缱绻斋的天字房。
我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好吧,既然生苦说了等到晚上就会真相大白,那我也不必偏要急于一时。
好困哦!我躺在榻上,那褥子和被子就像是云朵一样柔软。不知不觉的,眼皮越来越重。
梦中,我似乎真的变成了一片云朵。慢慢悠悠的在天空飘着,惬意非常。我慢慢的舒展了自己的身体,将身体向着天空无际的尽头无限制的延伸着,延伸着…
突然,天空开始变为漆黑一片,那原本平静的世界也开始狂风大作。我紧忙要收回我四散延伸的身体,但是却被狂风狠狠的吹的支离破散。我努力的想控制住这样的局面,但是却又被狂风狠狠的揉成了一团。
“醒醒!”终于,我听到了生苦的声音,并且感觉到他在摇晃着我的身体。我极度疲倦的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天色竟然已经黑了下来。
“这么快就天黑了?”我疑心自己看错了,可是我明明只是小睡了一下。
生苦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并且小声对我说,“我也没想到天色怎么就突然黑了,接着那边木屋里的灯光就亮了起来。我刚刚一直在院子里,也并没有见到有人进到那房子里去。”
我其实已经随着生苦来到了窗前,我尽量压低了身体,生怕那?不喜欢女人的幻沙看到我的身影。
“也许,那幻沙一直都在那间屋子里,并没有出门呢?”我疑心生苦弄错了,所以想着一切的可能性。
生苦却摇了摇头,“那幻沙出门的时候,是我亲眼所见,我还特意在她走远之后进了那房子里查看过,的确没有人在。”
我无奈的耸耸肩,“难道是她用了瞬移的法术?”
生苦也摇摇头,但是他的表情却不是疑惑或者担忧的样子,更多是倒像是一种幸灾乐祸。对,我仔细的观察了他足有十几秒,这种表情,就是一种自己预料到的事情要来临的时候,看热闹的一种兴奋感。
突然想到生苦说天黑了之后就会证实他的一个猜想,所以我也只好转过脸来,认真的盯着对面木屋的窗户,生怕漏点一点点的细节。
也就是五分钟不到,那屋子里人影一晃,接着,幻沙的影子再一次出现在了窗户上。
生苦对我摆摆手,示意我不要出声,然后自己颓然的叹着气,推门而出。他背着手站在两幢木屋中间的空地上,俨然一副失意的秀才形象。
突然,幻沙的屋子里传来一阵清脆的咔哒的声音,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声音,但是马上就听到了幻沙的声音。
“公子许是为了昨夜与爱人吵架的事闷闷不乐?”
生苦听了,连忙站立了身体,毕恭毕敬的向着幻沙屋子的方向作了个揖。“实在抱歉,这么晚了还叨扰小姐休息。”
我看了心中好笑,这样文绉绉的对白我也只是在《红楼梦》中看到过,甚至现在的电视剧里都很少会有这样腻歪的桥段了。顿时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但是那幻沙似乎很吃这一套,所以,那边的窗子吱嘎的一声,被推开了一条缝。
我偷偷的从门缝向那边窥望,因为天黑的缘故,我也只看到身着白色的衣裙的幻沙的小半张脸。高耸的鼻梁,一看就知道是一位美女。
“公子不要这样讲。我虽不知道你们何故吵架,但是我却可以看得出你的真心。”幻沙温婉一笑,风情万种。
我心里暗骂,多亏我与生苦不是真的情侣,不然你这样明目张胆的勾引我的男人,看我不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当遛遛玩!
生苦却完全发挥了他影帝的高超演戏,他恨恨的一拂衣袖,似乎有苦难言的样子,惹得幻沙的眉头一皱。
“小姐,其实我虽然自认心细如发,但是也搞不懂女子的心思。这不,才刚刚入谷,她就被那魔医玄土吸引住了。对我就各种挑剔,我为了她一路相随来此求药,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说到动情处,生苦竟然抽泣了起来,似乎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我心里不禁对他由衷的佩服起来,心说如果生苦不做神仙了,这外形条件,这样的演技,不做演员真的是可惜了!到时候占领各大荧幕自是不在话下,更加可以分分钟得奖啊!
那幻沙果然相信了,白皙纤长的手指从窗里伸了出来,并且递出来一条白色的丝帕。
“公子切勿伤心,也怪那玄土太过轻浮,所以才到处留情。”说到这里,她的语气逐渐的冷了下来。
“唉,没办法。本来我自认自己是天子骄子,但是看到魔医的面之后,我的确也开始自卑。我是比不上他。所以,你看,梦白昨夜与我吵了架之后,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一定也是去找玄土去了。”
生苦将脸看向玄土所在的石头山上,满眼的凄凉。
可是,屋内的幻沙突然就坐不住了,她大叫着?“什么?”一边猛地站起身。“你是说,跟你一起的那位小姐,从昨夜就没有回到过这里?”
生苦悲伤的点了点头,“是啊,昨夜看着她走向玄土的方向,后来,因为我也在气头上,所以…”
“所以?她现在和玄土在一起?”幻沙的声音整个都在颤抖着,我猜想如果我本人现在就站在她的面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我。
“是啊!不然这回还谷中这么大,她一个弱女子,还能去哪呢?不过,”生苦突然极尽了哀愁,“知道了她与玄土在一起,我虽然伤心,但是也是无可奈何。最起码,这里是玄土的地盘,她与他在一起,比跟我在一起要安全的多。倘若…倘若他们真的相爱,就算是留在玄土的身边,我也是无话可说的了。就是不知道这玄土有无娶亲啊?”
若不是此刻我不能出声,此刻我早已仰天大笑了。心说这生苦也太损了。杀人诛心,这句句利刃,刀刀都刺在了幻沙的心头。可是,我又有些担忧。这玄土明明是让我们来劝和的,他这样乱搞,不怕到时候适得其反么?那样我们不仅拿不到想要的丹药,岂非这一趟就算是白来了?
生苦却仍旧沉浸在他的“悲伤”之中,只是对面那门板突然一动,似乎是被人重重的踢开。我只看到白色的衣袂一晃而逝,接着走出来一位身着白衣的小姐,此刻,她正一脸愠色。
她走到生苦的身边,那身高竟然比生苦还要高出半个头的样子,然后她冷冷的说道,“我就是玄土的结发妻子,幻沙。”
我在这个方位只能看到幻沙的侧面,并看不清她的五官,但是从语气就可以听得出来她现在已经极度的愤怒了。
生苦马上震惊的长大了嘴巴,甚至这表演因为用力过猛而稍显得夸张,“你,你是玄土的妻子?那、那?他…和梦白?”
这句话又刺激到了幻沙脆弱的神经,她一把抓住生苦的衣领,似乎非常愤怒。
生苦也不挣扎,只是绝望的看着幻沙的脸,许久,幻沙轻叹了一口气,“这本与你没有什么关系,玄土如此也不只一日两日了。我今天不杀你俩,说,你为了求何丹药而来?”她放开手,表情凝重。
生苦却没有马上说话,他先是用手捂着心口,似乎心很疼的样子,然后又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但是语气仍旧苍白,“我只求一颗可以瞬间增强灵力的丹药,仅此而已。”
幻沙皱了皱眉,却仍旧从掌心翻出一个黑色的木盒,打开,里面是两颗丹药,似乎与玄土给我看的一致。
“这是两颗,此丹药名曰蔓延。记得,两颗服用时间不能低于五日。否则会筋脉禁断而亡。”
生苦犹豫了一下,但是仍旧伸出手去拿了那丹药在手。“你放心,我会带着梦白离开,并且永远不再踏入这回还谷。”
对于这个结果,幻沙似乎很满意的样子。她微微的点了头,然后返回了屋内。也就是几秒之后,那屋里的灯也就熄灭了。
生苦慢慢的走到我们屋子的门口,似乎每一步都有千斤重,但是当他迈进屋子的时候,脸上换上了得意的微笑,他将那丹药的盒子举给我看,低声说道,“怎么样?若取悦了玄土,我们只能有一颗,可是现在,我们竟然会有两颗!”
我也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这样也太冒险了。你怎么就拿的准,她那里也会有那种丹药,并且不是直接把你赶出去,而是会把丹药给你呢?”
生苦高深莫测的笑了笑,“自然会有我的道理。今夜你也见过了幻沙,你有什么看法?”
什么看法么?我细细的回忆了一下这两次看到幻沙的情景,然后说道,“个子很高,似乎与玄土的个头差不多,鼻梁很挺,应该是个美女。占有欲很强,也对女人很有防备心。但是她为人理智,似乎对玄土的爱很深沉,但是却是真心。”
“除了这些呢?”生苦坐下来,倒了杯茶。
“除了这些?”一瞬间似乎有什么飞速的从我的脑中闪过,眼见着慢慢发白的天空,“她似乎只在黑夜出现!”
生苦笑着点点头,并且在同时也恢复了正常的说话音量,“可有兴趣与我一同去幻沙的房间参观参观啊?”
我与他一齐看向幻沙的房间,因为我们两个都知道,那里,现在已经是空无一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亦沙亦土
轻轻推开幻沙房间的门,我竟然有些惊讶,里面其实与我们这间的陈设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却都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灰。只有面对着窗口的梳妆台处有被人使用过的痕迹。还有,就是那房间的衣架上,平铺放着一红一白两套衣裙。
这两套衣服我都曾看到幻沙穿过,可是此刻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我竟还是犹豫了。这里,当真住过幻沙么?
生苦淡淡的说道,“我们的目的达成了,看来也是时候离开了。今日,我们就去玄土那里告别吧!”
我很有些不解的问道,“可是我答应过玄土,要使幻沙回心转意与他重归于好的呀!我们现在什么都还还有做,就这样离开了,我的内心始终不安。”
生苦的脸色却很是落寞,他许是犹豫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有时候,不是什么事情都要非有个结果的。没有结果,许还有那么一点的憧憬与期盼。但是若一切就那样赤/裸/裸的暴露在阳光之下,可能会更加伤人。”
我听得他话里有话,于是就让他讲给我听,生苦却摇了摇头。“走吧,就算要说,我们也要先离开这里之后,我再原原本本的把我的猜想讲给你听。”
我知道很多时候他的选择都是对的,内心里虽然还对玄土有那么一些愧疚,但是他也的确曾经说过,就算失败了,也没关系,这样的话语。
我叹了口气,许是我与重明没有个好的结果,所以我更加看不了爱人之间的生离与死别。
“好吧,那我们即刻动身。”
转身刚刚打开这边房屋的门,突然生苦的手猛地发起抖来,我只觉得自己的身后一阵发凉,似乎正有一双怨毒的眼睛死盯我们俩看。
我慢慢的将头转过去,却正与一双极度愤恨的眼睛对视着。那是一双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眼球上的纹路我都清晰可见。我颤抖着手拍了拍生苦的肩膀,生苦慢慢的将手从他的胸口攀上我的肩膀,然后将我的手牢牢的握住,我发现,他的指尖竟然发凉。
幻沙的那张脸离我的脸很近,近到我能在她的瞳孔中看到我自己的倒影,但是却看不清她的容貌。此刻,她的眼中充满了杀气,似乎是因为我们擅入了她的房间而感到强烈的不满。
突然,她张开嘴巴,凄厉的大叫起来。一瞬间,我只觉得我的耳膜都要爆炸了。同一时间,她的一只手呈现爪状,猛然攻击了我的胸口。
说时迟那时快,生苦握着我的手突然一发力,将我的胳膊从他的头顶掠过,然后他的身体呈现出一种类似鲤鱼打挺的姿势,将我整个人从他的身后翻到了身前。
这时候,我已经完美的躲过了幻沙的攻击,但是生苦却直接把后背给暴露了出去。我大叫着不好,但是生苦并未及时松开我的手腕,我就只见这幻沙的鹰爪一样的手直接抓住生苦后背心口处的衣服。
好在其实我从他的后背跃到他的面前之后,实则他后背处已经离幻沙少了一个人宽的距离。所以幻沙的这下子攻击虽然看似狠辣,但是却没有直接对他造成什么伤害。但是他身上的那套白色长袍,终于在忍受不住这一段时间的折磨之后,被幻沙抓成了丝丝缕缕。生苦的后背一下子就完全的暴露了出来。
这时候生苦才松开了抓着的我的手,然后将身上的破碎的衣服脱了下来正在他的腰上系了扣。生苦的身材很好,竟然是标准的八块腹肌,但是又不是太过强壮。所以我曾经一度以为他是个很瘦弱的人。
生苦略略有些畏缩,他可能也并不常在外人面前穿的这样少过。所以我竟然看得一抹晕红在他的脸上一闪即逝。
幻沙却根本不在意这个,眼见着第一次攻击落空,她竟然凌空飞起,想越过生苦来攻击我。我见着她看着我的眼睛,就像是一只乌眼鸡一样的,那双眼睛里似乎都要喷出火来。好像今天不杀了我,就死不瞑目一样的,只好转身跑到了屋外的空地上。
生苦眼见着她从他的头上掠过,又怎么能让她得逞,凌空一跃一把就抓住了她的脚腕,然后两个人一齐落在地上,并且打了两个滚儿。之后,幻沙向着生苦的肩膀就一脚,接着整个人由窗翻出,正站在我的面前。
她猛然回头,然后正对上我的脸,一抹邪魅的微笑正挂在她的嘴角。
生苦也从窗口翻出,挡在了我的面前。
“你听着,她的攻击目标好像只有你一个。”生苦轻声的说着,但是双眼中满是戒备。
我点了点头,心里也觉得他说的没错。但是我与生苦两个人同进了她的房间,她只针对我,这未免有些不公平。一瞬间,我甚至想要释放我的魔气。但是生苦似乎知道我的想法,所以马上的制止了我。
“你先不要释放灵力,你听我的,一会她展开攻击的时候,你就往玄土的位置跑,我拖住她。”
我有些纳闷,“这是为什么?”
生苦就无奈的叹了口气,“你留着你的魔气,一会可能还要靠你的魔气救命。你如果信的过我,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我实则其实并不害怕,区区一魔而已,谁不是啊!但是生苦的话却很有举足轻重的作用,所以我略考虑了一下,就同意了他的提议。
这时候,那幻沙凄厉的大叫了一声,那双手上的指甲突然就变得极长,甚至比她本有的手指还要长,我拍了拍他的后背,“自己保护好自己。”接着看准了玄土所在的位置,卯足了力气就跑了过去。
耳边除了幻沙与生苦对战的破空声,就是我急速奔跑所产生的风声了。其实我也看得出来,倘若生苦认真对战,幻沙顶多能与他打个平手,但是我似乎还没有跑出去多远的距离,就听得生苦浮夸的一声大叫,然后极度悲凉的说道,“梦白!你~快~点~跑!”
我的心里不禁大骂,但是没办法,我现在又不能回头去揍他一顿,只要低着头继续跑着。很快,前方出现了玄土藏身的那座石头山。可是我还没等踏足到那山脚,我身后已经一阵阴冷,我知道,那幻沙已经近了。
我下意识的回头去看,正看到一双指甲奇长的手正对着我的后脑勺刺来,我啊的一声,这时,我真的是受到了惊吓。瞬间心脏就好像提到了嗓子眼,腿下一软,伏地翻滚了一下,却意外的化解了这次进攻。
“快跑!”生苦的声音离我很近,我知道他已经赶了上来,这样又可以拖延幻沙一段时间。我起身之后头都没回,一口气冲上了山顶。
其实这说是山顶,还不如说是一座巨大的石头堆要更加贴切,我大口的喘着气,心里想着目的地已经到了,老子打死也不会多走一步了!
于此同此,我就看到在这石堆的脚下,这幻沙站在那里,停住了脚步。她的头微微的转动,似乎对这里很有些眼熟的样子。突然她猛地抬起头,第一次,我算是清晰的看到了她的脸。我的心猛然一紧,这张脸,竟然如此的怪异。
整张脸似乎是涂了浓重的粉底,白的吓人,那嘴唇上的胭脂又像是饱和度爆表的血液。如果非要形容的话,我觉得这甚至像是一张日/本艺,妓上了妆的脸。
再细细看去,似乎这张脸上的五官也不甚精致,大鼻子大眼睛、厚嘴唇,竟然像极了一张男人的脸。我心里一惊,难道这幻沙竟是个人妖?
可是再仔细看去,我又发现了让我更加震惊的一幕,这张脸我似乎还见过!甚至、甚至就像是我刚进回还谷时,接待我的魔医玄土!
发现了这个事实之后,我的整个人开始崩溃。那暖男的温柔的低音炮与极尽温柔的双眼的形象开始在我的内心破碎、直至崩塌。
我无力的坐在一块比较大的石头上,实则已经通体发软,连动一下的**都没有了。
那不知道该叫幻沙,还是该叫玄土的女人满脸的杀气,但是她却并不曾再多往前行进一步。我们两个就这样对视着,竟然没有任何的对白。
生苦站在她的身后,她也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突然,生苦抬头看了看天,发现天空已经开始泛白。这里的日月好像有着自己特有的规律,虽然我还没有找到这种规律,但是看来生苦已经了解了。所以,他才会让我快跑向这个方向的吧!
幻沙却开始有些不自在了,她收回了看着我的眼神,突然抱紧了双臂,似乎很冷的样子。生苦一把抱住她,任由幻沙怎么样的挣扎,生苦只和他一起滚到在这座石头山上。
一瞬间,幻沙开始放弃了所有的抵抗,她开始痛苦的在石山上打滚,吼叫,然后开始拉扯着自己头发上的发饰与衣裙。、
生苦走到我的身边,仍旧是全身戒备的把我护在他的身后。我们两个看见幻沙衣衫褴褛的在地上翻滚了足足有两分钟的样子,然后竟然变成了玄土的样子。
他脸上的妆容已不存在,但是身上破碎的衣裙却不能抵赖他并不想面对的事实。他愣愣的看着身上的衣服,一脸错愕。就像是刚刚睡醒的人,发现自己醒来的地方并不是自己熟悉的家里,而是变成了深山老林。
他疯了一样的站起身,一眼就看到了在山顶的我们。然后脸色凝重。
第一百九十一章 跳悬崖
“这是…怎么回事?”玄土愣愣的看着自己身上的红色衣裙,一脸错愕。
生苦叹了口气,似乎这是他早已经预料到的。事实上,我也猜出这就是他曾经想掩饰过去的秘密。
“如你所见。”生苦淡淡的说道,并且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玄土失魂的坐在地上,眼神极快速的闪烁着,但是却找不到任何焦点。
突然,我竟然有些心疼他。
可是玄土却仍旧不能理解似的,只是木然的看着身上的衣服,嘴里还呢喃自语着幻沙的名字。
生苦叹了口气,“看来他暂时是不可能恢复神智了,我们还是先走吧,这些事情必须要他自己想的通才好。”
我虽然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却同意生苦的话。所以点了点头,就打算跟着他下山,离开这回还谷。可是,我们才刚刚一动,突然从背后飞来一块巨石,幸好生苦听到了破空声,这才拉着我向旁边躲避。就只见一块巨大的岩石从我们刚刚站立的地方呼啸而过,撞击到石山之上,摔得粉碎。
“你们不能走!”我回头看去。正看到玄土已经起身,他全身的青筋都爆裂着,似乎已经愤恨到了极点。“把幻沙还给我!”
我一愣,心说大哥啊,幻沙不就是你自己幻想出来的吗,为什么让我们还给你!
生苦却一把将我推开,也并不说话,做出了防御的姿势。他们两个人打架,我其实并没有什么损失,但是这样莫名其妙的打架,还真是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一种烦躁感突然就涌上了心头,所以当第二块巨石飞过来的时候,我马上释放了魔气,一掌就把石头给打了个稀烂。
玄土愣了一下,他似乎没有想到我竟也是个魔。
但是也仅仅几秒,他就开始怒吼起来,似乎我和生苦就是杀死幻沙的真凶一样。这让我着实想不通。
只见脚下的石山突然剧烈的颤抖起来,大块小块的石头从脚下飞起,逐渐的就在我们的头上形成了一座巨大的石山。那脚下的山体早已不见,但是却在我们不远的地方,看到了一座坟一样的土包。它上面覆盖着的是细细的白沙,但是却并没有因为头上石山的吸力而撼动分毫。我心中一动,已经猜出了个大概。
但是,头上的石山给了我很大的压力,这样的一座山体若是压下来,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扛得住。因为不确定,所以略有些恐惧。
“玄土,你冷静一下!你看那里!”我一边大叫着,引起玄土的注意,一边已经在我和生苦的身体周围设置了一个泡泡的结界。
玄土却目不斜视,甚至眼中满是杀气的看着我们,他啊的一声怒吼,我们头上的石山应声而落。而差不多就在那一瞬间,我已经拉着生苦瞬移到了玄土的身后。
我们刚刚站立的地方猛地一陷,那一片的平地处突然就多出了一座巨大的石山。生苦略有些紧张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然后苦笑道,“挺刺激吧!”
我白了他一眼,“怎么办,这玄土不仅精神分裂还暴走,怎样才能阻止他啊!”
生苦就从手中翻出了他的长笛,“你只要负责拖住他,我来负责让他安静下来。”
我眼见着刚刚石山的地方那些砂石又在我们的头上聚集了,心头苦笑。这样的攻击虽然看上去很笨重,但是也是很磨人的!因为普通的结界,我怕经受不住这样强大的冲击。但是强行用瞬移的话,又很消耗自己的灵力。我已经经受过一次灵力损耗过大的折磨了,那种感觉,的确很不好。
但是,生苦既然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那我就有舍命陪君子,不然又有什么别的选择呢?
生苦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远离了我的身边,我一愣,竟然不知道他脚程可以这样快。但是同样让我惊讶的是,我们本同在一个结界之中,而他竟然可以随意进出我的结界,我却没有任何感知!心头不禁对生苦这个人产生了浓重的陌生感。
似乎,他的实力,是我永远都无法得悉的秘密。
甩出自己的枷锁戒指,那巨大锁链就直飞向玄土所在的方向。那锁链我已操作的很是得心应手,所以当它抵达玄土的身边的时候就突然分成四股,分别禁锢住了他的四肢。
玄土挣扎了一下,竟然无法冲破。一瞬间就泄了气。我头上的巨大山石得以破碎,然后像下石头雨一样的砸了下来。
玄土很是气愤。他又一声怒吼,身上的肌肉瞬间暴涨,我的枷锁戒指一瞬间就被崩的粉碎。我急忙晃动手腕,唤醒了决绝。
“主人!”决绝的声音在我的心头想起,让我略略心安。
“降龙锁!”我喝道,决绝应了一声,只见决绝突然化成一条巨大的黑龙,纠缠似的,将玄土整个人都困在了中央。那龙突然又化为更加多条的龙,似一个巨大的圆球,不留下一点缝隙。
这本是我新近与决绝研习出的新招式,自从我入魔以后,似乎决绝已经完完全全的臣服于我,所以我们也做到了真正的心意相通。不过这招式虽然威力巨大,我却从没有用过。因为我自己知道这降龙锁会消耗我多少的灵力。
平时也不是没有机会用,只不过,既然是必杀技,当然也要在保命的时候再用了。
枷锁戒指的碎片慢慢的在我的手指上恢复原状,我用手指抚摸着,生怕它会损坏。
这时,我看向远处的生苦,他现在已经站在了石山之上。上身赤/裸,阳光照射下,肌肉线条竟然很帅。他手中握着长笛,突然吹响。我听着,又似乎听不真切。
很奇怪,眼皮突然好重,身体也突然发轻,接着眼前开始变得五彩斑斓起来。好放松的感觉,我觉得自己就像是天空上的一片云,亦或者是水中的一条鱼。悠闲自在,却又无拘无束。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的那种让人宁静的感觉消失了,我听到了生苦的声音。
“醒醒!”
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发现决绝已经回到了我的手腕。我突然就清醒了,还以为玄土已经逃脱,没想到自己刚刚起身,就看到玄土正坐在我们的面前,他似乎全身都不能动弹一样,但是表情却很安静。
我围着他转了一圈,“他怎么了?你别告诉我,你抽走了他的灵魂?”
生苦一愣,“大姐,我可是个神仙,抽走灵魂,是妖魔鬼怪才会做的事情吧!”
我心头想笑,但是仍旧很是疑惑,“那你对他做了什么?他怎么失魂落魄了一样?”
生苦得意的转动了一下手中的长笛,“仅仅催眠耳。”
我突然想起刚刚自己也觉得很是困倦接着睡熟的事情,心说难道我刚刚竟也是被他的长笛所催眠了?心头不禁又觉得这生苦的可怕。
生苦却不以为然,他走到玄土的身边,打了一个响指。那玄土的眼神就突然跳动了一下,找回了些许神采。
生苦蹲在他的身边,缓慢但是却清晰的说道,“你的爱人,幻沙,她已经死了。你要接受这件事。你看,她的坟墓就是你的身后。但是,从今往后,你要照顾好自己,不然幻沙死也不会瞑目的。还有,幻沙不希望你这样时刻想着她,你的思念,会成为她离去的拖累。”
玄土蓦然回过头去看原本石山压着的那座坟墓,眼泪就流了下来。他一边自语着幻沙,一边慢慢的站起身,走到幻沙的坟墓前,跪了下来。
生苦耸了耸肩,“虽然处理的不完美,但是从今以后,玄土再也不会分裂一个幻沙出来了。”
我担忧的看着玄土因为哭泣而颤抖着的后背,一时竟然说不出来什么好。生苦就沉默了一下,似乎也是在自己的记忆之中思索着什么事,然后他指着旁边的一处悬崖,“如果我没记错,这回还谷的出口应该就在那里。”
我走过去向下望了望,一片云海。
“你知道的,我并不是怀疑你什么。就算这是珠穆朗玛峰,以我现在的魔体,我也敢往下跳而自信毫发无伤。但是…”
我看着那望不到崖底的山涧深处,咽了口口水。
生苦却邪邪一笑,“既然死不了,跳一下又如何呢?之前在那云霄山上,你不也是跳了?现在又在犹豫什么呢?”
我心头苦笑,心说当时在云霄山,若不是被那二小姐和雅儿她们几个逼的太急,我也不会那么冲动的直直的从那满是大雪的山上飞身跃下。当然,我也是跃下来了以后,我才知道我竟然会怕高。那种感觉实在不好,我真的不想再来一次。
可是生苦却似乎是明知道我在怕什么,我只见他邪笑着逼近我的身体,我本能的后退了一步,没想到整个人就真的从那崖顶坠落了下来。
我大叫的啊~~~~~啊!突然屁股一疼。似乎这落地的时间要比我预计的时间短的多。我站起身一看,瞬间懂得了自己正掉在一处透明的结界之上。
这结界离崖顶也就不过十米高的距离,它就像是一条空中天桥。将两座山崖连接在了一起。但是你若是从上面看去,却只以为一落下,就会是万丈深渊。
生苦一脸坏笑的从我头上优雅的降落,然后在我身前做了个请的姿势。
我白了他一眼,“你早知道?”
生苦微笑着,“你说的是哪件事?”
第一百九十二章 玄土与幻沙的故事结局
我愣了一下,“每一件事!”
生苦就俏皮的摇了摇头,“少年,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然而我并不是少年!我是少女!”我耍赖的辩解着。
生苦就停了下来,然后一屁股坐在了结界之上。这结界就好比是一条玻璃栈道,向下看去,一览芳华。
“那日,”生苦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前面的位置,我也只好席地而坐,知道他要开始讲这玄土的故事了,我也不由得安静了下来。
“你我在木屋第一次见到幻沙的时候,我其实并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妥。只是觉得这是一个傲娇的女子,并且从你对我描述的玄土的话中,可以得出,幻沙也是一个患得患失的女子。
我当时并没有亲眼得见玄土的样子,但是从你的表述中,我知道那玄土一定是外形条件良好,又举止温柔的人。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总之,他更善于与女人沟通。所以他宁可给我设置了一个幻象,也不愿与我见面。
所以,玄土这样的性格,的确会在无形中引起他爱人幻沙的嫉妒与愤怒。所以,幻沙第一次的那种表现,我很是理解。所以我们设计,你故意离开,让幻沙以为木屋中只有我一人。
对她造成威胁的你的离去,使得她放松了警惕。所以,她才会夜半时分在院子里起舞。这也让我更加清楚看到了幻沙的长相。说实话,我也算是活得够久的了。虽然幻沙每次出现都在夜中,光线不好。但是她的身段再曼妙,脸部的妆容隐藏的再精巧,一双眼睛,总归不会骗人。
她的眼睛,没有女子特有的灵动。
这是我当时怀疑她不是女子的第一个理由。
不过,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这世上女子千万,可能就是有这样的一款女子与其他的都不相同也未可知。所以,我与你有了第三次的观察。
这一次,我们明确的掌握了幻沙只会出现在黑夜之中的这个规律,又明确知道了这黑夜与白日并非遵循自然规律。甚至,我又联想到了玄土为何明知幻沙在这木屋之中,却自己不来。难道是他根本不能离开他所在的那座石山么?
所以,我们在幻沙的房间之中闲逛,幻沙突然的出现,正好激怒了她。按照我的计划,我们将它引向这石山之上。果然,她只敢站在山脚,并不能上山。
这又代表了什么呢?是不是代表了要么,就是这山被设置了某种封印,使得玄土离不开这山、幻沙上不了这山。亦或者,就是这山上有着什么玄土与幻沙共同掩藏的一个什么秘密。
所以,我就铤而走险,强行带她上山。然后一切正如我的猜测那样,幻沙的外皮被剥开之后,剩下的,就是那赤/裸/裸的真相。”
我听着生苦的叙述,想着事件的发生,并且结合了他的所有猜想,不由的对他很是佩服。心里不由赞叹这生苦严谨的逻辑思维还真是严密。
“那么,你觉得,是什么原因,使得玄土变成了现在这样的呢?”生苦饶有兴趣的用手拄着下巴,语气竟然像是幼儿园的老师。
我仔细的想了一下,然后答道,“可能是因为玄土性格其实比较暖男,所以会不自觉的温柔对待每一个进谷求药的女孩子。幻沙本来经常是在一旁协助的,所以就看在眼里。你知道,很多女孩子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是不计付出的。可能哪一天,玄土就因为这个,所以犯了错误,触怒了幻沙。
然后玄土就要和幻沙解释啊,幻沙就说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然后扭头就跑!玄土就追,在追逐的过程中,发生了意外,然后玄土不慎失手杀死了幻沙。
接着玄土开始后悔,但是更多的是自责,他就一直幻想着自己的幻沙还活着,只是与他闹别扭。所以,积年累月的,他的性格就发生了偏差,人也就慢慢的变态起来。”
生苦点了点头,并且微笑着又向我提出了一些问题。
“你这个逻辑其实没有问题,但是有几点疑问,第一,为何玄土明知幻沙不喜欢他接触女子,却要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单独见了你,并且给了你一颗保命的丹药。如果按照你刚刚的逻辑,一朝被蛇咬,他应该见我会更加稳妥。何故要委托一个幻沙最不喜欢的同性女子去加深矛盾呢?
其二,为何每次幻沙出现都是天黑的时候,倘若真的是玄土精神分裂,那么他又何要给自己加上这样的设定?难道仅仅是因为天黑了以后,别人不会轻易的发现他的妆容下面的男人脸么?
其次,为何幻沙不能登上那座石山,上来之后就会恢复到玄土的样子。
最后,那山下的被隐藏起来的坟,真的是幻沙的么?”
生苦说完这些,就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的脸。我极度惊讶的看着他的表情,虽说里面有很多小细节可以用诅咒、禁锢或者心理障碍来解释,但是若是将这一切都完美的串联在一起,似乎又很牵强。我开始对生苦的想法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你,有什么不同的看法么?”
生苦耸耸肩,“我们得到的信息太少,有很多细节我也说不清要怎么联系。但是,我却有些更加大胆的想法。”
我突然有种毛毛的感觉,连身体也感觉被风吹的冷飕飕。不由自主的用手揉搓了一下胳膊“你说。”
生苦点了点头,说道,“玄土是回还谷的魔医,很长一段时间来,他都独自生活在这里。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他性格孤僻,不善于与周围的人沟通。特别是女人。
直到有一天,这谷中突然来了一名女子。这女子可能体弱多病,是为了长生而来。
长生珍贵,岂能随便送人。
况且,玄土不善言辞,但是却有一颗恋爱的心,一切只是在许与不许之间。女子看出了玄土的性格缺陷,所以她在那边修了两座木屋,自己一间,另一间则是留着玄土居住的。
从那屋中的陈列来看,这女人是个心思细腻的人,所以里面陈设应有尽有。所以可能也是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相处与磨合,女人慢慢的走进了玄土的心里,这个女人,就是幻沙。
因为玄土全心全意的爱上了幻沙,那长生丹自是毫无保留的付出了。但是出于某种原因,幻沙自己并没有吃下丹药,比如说,这丹药是为了她自己的爱人所讨。而她的爱人也一直藏在这回还谷的某处。
所以,当他们得到长生以后,可能就已经逃离了这里。
玄土被他最爱的女人欺骗,一时承受不住这种打击。与其承受一种被背叛的羞辱,还不如以为幻沙已经死了,或者,他给自己做了一个女人缘太好,遭幻沙嫉妒的这么一个假象。幻沙活着的设定,一定比死了的那个要好的多。。
但是在他的潜意识中,还是希望幻沙有朝一日能够回到这里来找他的。所以,他才会刻意避开进谷的男子,而只与女子相见。可能他就是想能在有生之年的日子里,再见一次幻沙。”
我静静听着他讲完,虽然这个说法挺奇怪的,但是仍旧是有很多地方说不通啊!
“像你这么说的话,天黑与坟墓的事情你还是没有说通啊!”
生苦就站起了身,“我们两个都是猜测,又何必计较这么多呢?”
我也站起了身,伸了个懒腰,“不管怎么说,不虚此行,不仅得到了可以保命的丹药,甚至那原本计划中可以增强灵力的丹药也得了两颗!”
“是啊!我们现在是时候去想一下下一站要去哪了。”
我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看着生苦,“那虹贯真人师徒可还在那蝎子窝里呢!应该不会有事吧!”
生苦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突然听到我竟然是为了这个,就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大姐,麻烦你尊重下你自己的身份好么?你可是魔!你见过哪个魔会刻意去关心捉妖师的安危?”
我也愣了一下,“对哦!”
这条“玻璃隧道”在我们谈话的时候已经走到了尽头,我们从一个巨大的山洞穿过了一处结界探出头来,才发现这里竟是一处高山瀑布。山体很高,这瀑布的水流完全没有因为寒冬而结冰,甚至透过水幕看向外面的世界的时候,才发现这外面的世界竟然鸟语花香。
这哪里像是一个冬天该有的样子!
我与生苦对视了一眼,我的第一反应可能这里被施了法术,我们的所见都是幻象。可是我的魔气尚未禁锢,我使用星空瞳孔看了一圈,也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妥的样子。
“现在,真的是春天了?”我很是震惊,甚至不相信眼前所见到的一切。
生苦想了一下,“可能是那回还谷中的时间与外界的时间不同,所以我们只觉得自己在里面过了几夜,实则几个月就这样的过去了。这也是可以解释的。”
我看着生苦古铜色的上半身,心里说着,也好,不然大冬天的你这样出现在别人的眼中,别人可能以为你是个变态也说不准。
我刚要从这瀑布之中走出去,就被生苦一把拉住的手腕。我疑问的看向他,心说干嘛啊,刚怕别人以为你是变态,你难道就真的要开始变态了吗?
生苦却并不知道我现在所想,他只是轻轻的说着,“瀑布外的世界我们现在还不清楚,为了安全,我们还是暂时禁锢灵力比较好。”
我急忙用笑容掩藏了我内心想法的怪异,一瞬间就收起了灵力,乖巧的点了点头。
第一百九十三章 你可知,我爱你
“鬼呀!”我的耳朵刚从那震耳欲聋的瀑布中摆脱那强有力的水声的时候,就听到身前不远处传来了一些孩子的惊恐的大叫声。
我擦了擦脸上的水,这才发现面前的一切竟然是一处世外桃源。
身处一汪湛蓝色的湖水,清澈冰凉。远处绿树成荫,奇花异草。虽说我们本就在大山之中,这样的场景应该随处可见,但是这里,俨然一副宁静安逸的景象。
十几个孩子正一脸惊愕的站在岸上看着我这个突然从瀑布之后出走来的不速之客。有几个小点的,只是穿着一件红色的小肚兜,那白嫩嫩的四肢莲藕似的,只是呆立在那里。
他们见到从水中站起来,就呆愣愣的站在岸上看着我。似乎觉得我可能并没有什么危险。
我尽量不惊吓到他们,慢慢的向岸边靠去。但是我每走近他们一步,他们就会集体防备性的后退一步。
我见到这种情况后,急忙站定了脚步。这里的水只到我的大腿根,我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温柔下来,然后开口问道,“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些孩子中一个较为年长的,大约**岁的就向前走了一步,很明显,他是这里的孩子头。
“你又是谁?”
我心里暗笑这孩子的防备心还蛮重的,心里觉得可爱,所以也换了一种可爱的语气说道,“我是从上面的悬崖掉下来的,请问,这里是哪里呀?”
那些小孩就齐刷刷的仰起头看着天空,然后另一个年纪稍微大点的孩子就与这个孩子一通耳语。
“你不要骗我,这上面明明什么都没有!”
我也仰头去看,果然在我们的头上只有明媚的阳光,什么悬崖、什么结界,什么都没有。这令我一时语塞。
那些孩子就紧紧靠在一起,然后表情严肃的看着我的脸。
“我们不管你来的目的是什么,不过我们品叶谷不欢迎你!你快走吧!不然我们就对你不客气了!”说完那些小孩子竟然低头各自寻来了小石子,就要准备向我身上招呼。
我有点惊慌,没想到这些小孩子的脾气竟然会如此暴躁。“你们,你们别这样啊!我真的是误入这里的!”我这边还未等说完,突然面前的一个孩子就惊恐的指着我的身后,并且大声的喊道,“鬼呀!”
那几个孩子就突然胡乱扔掉了手中的石子,分散着逃跑了。我有些纳闷,刚刚他们看到我的时候也喊鬼来着,可是也没有被吓跑啊?所以就好奇的回了头,这时候,正好撞到了一个人的胸口。
我顺着他裸露的胸膛看上去,一下子把我吓的一激灵。我身后的那个人能比我高出很多,脸上竟然长满了墨绿色的海藻一样的东西。浑身都水唧唧的,极度的骇人!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的一巴掌就招呼了过去。以我现在的身份,不论对方是个什么,都不会让我轻易惧怕。虽然刚刚猛地出现这么个怪物给我吓了一跳,但是我平静下来之后,自是不会因为这么个东西就让我丧失理智。
我这一巴掌下手很重,这完全是我的下意识。所以当我的手与那人的脸接触的同时,我就看到了一大团海藻一样的东西突然就从他的头上飞了出去。我一惊,难道我这一巴掌竟然打掉了这怪物的头!
但是似乎又哪里不对!那飞出去的海藻头下面分明还有着另一张人脸。似乎,那张脸正在痛苦的扭曲着,并且用手轻揉着嘴角。
“谁说你凡体虚弱的,这一巴掌,险些毁了我的容!”生苦很委屈的动了动自己的下巴,似乎真的很疼。
我愣在那里,其实很想笑,但是我极力的忍住了。
“好好的出场不好吗?干嘛吓人?”我的表情有些冷,其实只是不想让他有占上风的机会而已。
生苦也极力的忍着笑,但是他却没有我忍笑的功力高,所以他忍得有点辛苦。可能也是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幼稚吧,他停止了揉脸的动作,终于忍不住笑起来。只是他却不敢大笑,因为脸部的每一次拉扯都会让他的下巴疼痛起来。
“你不记得吗?”我有些得意忘形,“我凡体虚弱,那可是你说的。”
他愣了一下,“我收回我的这句话。”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上了岸,在岸边的石头上坐着休息。阳光正好,我们身上的衣服也快也就干透了。只是生苦,他的上衣被幻沙,哦不,是被玄土毁了,所以只能打赤膊。
虽说他的肌肉线条很不错,但是我却很不好意思的与他直视。他却无所谓的样子,“你是个现代人,为何思想如此保守?”眼见着我的心思被他发现,心跳竟然开始加速,“可是这是在古代。麻烦你尊重一下历史背景好吧?”
生苦的表情很奇怪,让我一瞬间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情绪。
我们站起身,四处环视了一下,这才发现这里没有明显的道路。既是这样的深山,那就一定是在崇山峻岭之间。我问向生苦,“我们要往哪一边走比较好啊?”
生苦略思索了一下,蹲下来仔细的去看那些孩子留在岸边细碎的脚印。那些水迹早就已经干透了,好在这些孩子大多赤脚,所以留了一些脚印在缺少石头的,绵软的泥土上。
“你看,这些孩子皮肤细嫩,又打着赤脚。他们不敢走那种杂草丛生的地方,一来怕受伤,二来也不可能因为单纯的躲避危险就跑到更深处的大山里去。”他站起身,看了看脚印指引的方向,“假如你觉得自己有危险,第一件事情是做什么呢?”
我也看着生苦看着的那个方向,那里的确道路上极少会有细碎的石子,而且似乎是有一条若隐若无的崎岖的小路。“会跑回家。”
我与生苦微笑着对视了一眼,对方所想具已知晓。
“可是,我仍旧有些担心。我们就这样贸然前去,会不会不受欢迎啊!我刚刚就差点接受石子的洗礼了。”
生苦却不以为然,“可是我们总归需要有人指引出去的方向啊!”
“其实为什么要这么麻烦。”我很不理解。“只要我使用广触术,或者我们瞬移出去?”
生苦却突然摆出很担心的表情来,他突然严肃的对我说,“你知道么?在这个时代,你的灵力,不能乱用。用的太多,你会死的!”
这是我以前并不知道的,生苦以前也并没有说过。突然他这样提起,我却只有震惊。但是更多的,还是怀疑。
“一个魔,会因为使用灵力死亡?我似乎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本来生苦似乎没有想继续这个话题,但是我却已经被勾起了兴趣。再怎么说,这关系到我的生死,所以我有资格弄清楚这件事情的真伪与始末。
生苦就叹了口气,“这里是时之界带我们回来的世界,本就与你所在的时代不同。你可有想过,为何你来到这里之后就会莫名其妙的犯困。甚至一觉竟可以睡上几年?那就是你虚耗灵力过多所产生的灵体虚弱。
这虚弱,只是个开始。如果你尽量不使用灵力,还会因为你的日常补充而慢慢复原。可是你若一直消耗的话,迟早有一日你就超负荷而死掉的。这也就是我为何时常提醒你,让你禁锢灵力的原因。”
他说的有理有据,我仔细的听着,因为这论调是很骇人听闻,但是我却从他的语调与表情中看不出一丝一毫的说谎的迹象。
“所以,只要我尽量少使用灵力。并且吃好睡好,我就会一直保持这种平衡?”这句话我问的虽然有些不正经,实则我已经相信了他的话。
不料,他却仍旧一副严肃的样子,并点了点头。
我看着他此刻不苟言笑的表情,也开始妥协。“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听你的,我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做完,我可不能那么轻易就挂掉。”
生苦却突然双手抓紧了我的肩膀,我还没等反应过来,他就一把重重的将我的身体贴上了他的胸膛。
我心中一惊,心说,我靠不是吧!先让我不要随意释放灵力,然后趁我这个时候光明正大的占我便宜?但是听着他的有节奏的心跳声,我的身体却没有反抗。我惊诧于自己的这种没有反应的反应,但是,他的胸膛突然让我很安心。
“我能做的,我都会帮你完成。你放心。你只要参与就好,在一旁看着。”
不知道为何,我似乎突然就听到了他的心声。这让我有些始料不及!我并未释放灵力,就算是我释放了灵力,也只有在我使用摄魂诀的时候才能进入别人的脑中。可是现在,我仅凭着我的凡体,竟然如此清晰的听到了生苦的心声?
所以在那一瞬间,我很疑心刚刚是我的臆想。但是当我抬头与生苦的眼睛对视的时候,我分明又听到了他的一句,“你可知,我爱你。”
我一惊,一把推开他,心脏还在猛烈的跳动,我知道这是不对的,这一切都是错的!
“你怎么了?”生苦有些奇怪,但是我却再也不能直视他的眼睛。我只能摆摆手,阻止了他的前行,并且极力的使自己安静下来。
“你刚刚听到的只不过都是你自己脑中的声音。你把他与重明搞混了!”我不断的在自己的脑中反复这样说着,许久,我终于长须了一口气。
终于,我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走吧,我们应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在生苦的不理解的眼神中,我率先走到了他的身前。生苦只略略的停顿,也跟在我的身后慢慢的走着。
第一百九十四章 喝醉
这是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一路向着山上延伸。那些孩子的脚印也开始慢慢的重了起来。
生苦走在我的前面,蹲在地下用手感受了一下土地的温度,竟然发现已经开始变得冷起来。
“因为海拔的关系,越往山上气温就越会越低。”生苦站起身提醒着我。
我回想了一下,“那些孩子跑的时候我可没见他们有多穿衣服啊,有几个小的就直接穿着小肚兜。这样往山上跑,不会是陷阱吧!”
生苦听我这么说,就皱起了眉头,并且摇了摇头。“看着不像,脚印与刚刚在湖边的脚印一路上很连贯。假如这是个陷阱,应该不会如此清晰。很明显的,他们从湖边离开,然后径直上了山。中间甚至没有过多耽搁。”
我看着头上的太阳已有些略略西沉,其实现在的时间顶多就是下午的一两点钟。但是因为深山之间,太阳光被早早的遮挡,所以竟然眼见着就要落下的趋势。
“应该是他们该时候回家了。”生苦自然早就注意到了这点,所以也看着太阳的方向说着。突然,他猛然看向我,声音也也有些急促,“你觉得,是什么原因,让他们这么着急的上山回家?”
“嗯…不外乎就是爸妈喊吃饭,山中有野兽之类的嘛!”
生苦点了点头。“倘若第一条,那还好。可是若是你说的第二条,我觉得我们也要加快脚程才行。”
野兽吗?我细心的听着周围的各种树叶的声音与鸟鸣,似乎也没想到过野兽能有什么威胁到我们的地方。可是我又不能说让我释放灵力去灭了它,只好随着生苦加快了脚程。
天甚至是突然之间就黑了下来,四周围全都是斑驳的树影。生苦仍旧仔细分辨着路上的脚印,但是在黑暗中却再也看不太清。他抬头看了看树林的深处,不由的轻叹了一口气。
“没办法了,这夜太黑,现在我们两个都是凡体,不能硬来,我们只有在这先凑合一夜了。”他从腰上的荷包里却出一支火折子,点燃,递给我。然后自己又拿了一支,“我去拾点树枝拢个火堆,你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的一截木桩上,然后一只手揉捏着小腿,“你放心去吧,我这么大人了,自然不会乱跑。”
生苦点了点头,方才转身离开。
这里其实并没有什么风,虽说照比山下气温明显的降低了不少,但是却仍旧是在正接受的范围之内。山下如果说是七月的盛夏,那么我现在身处的位置,顶多也就是个中秋。
百无聊赖的,看着手中的火苗轻轻的跳动着,似乎有一种温暖静谧的感觉。不自觉的,我轻轻哼起歌来。这样的夜,歌声都开始变得清远而凄清。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我没有回头。这样深得山里,除了我,那人必然是生苦。他拾了木枝回来应该在生火。我刚要转过身过,突然头上一块什么东西突然罩了下来,我一惊,手中的火折子也掉到了地上。
“我靠,搞什么啊!”我有些生气,“不带你这样开玩笑的!快放我下来!”我感觉似乎是绳子之类的东西马上就缠绕了我的全身,我奋力的挣扎,却也无计可施。
“放开我!”我终于认识到这人可能不是生苦的时候,我只能不停的大叫,身体应该是被缠的像一颗大粽子,因为我除了身上的无力感,已经感觉不到了自己的四肢。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想马上释放灵力看看这个胆敢抓我的东西倒是人是鬼。可是突然心头涌起了一种看热闹般恶作剧的心理。我慢慢的放弃了挣扎,顺从的由着他扛着我快速的穿梭在这大山之内。
大约走了半小时的路程,耳边的声音突然开始嘈杂起来。似乎是很多人在欢呼亦或者在粗声粗气的说着什么,因为我头上罩着麻袋,所以我听不很分明。
不过人越多,我越兴奋呢!我默默的冷笑,心说假如这是一窝妖怪,等会我释放灵力以后,看不吓死你们!
突然,身边的身体就安静了下来,我只觉脚底一凉,似乎是什么人刚刚推门进来卷进了风。然后四周的嘈杂声就变成了统一的问好声,“参爷好!”
那个参爷径直走到我的身边,我从麻袋的缝隙处是能看得到一点点外面的景象的,我只见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家,慢慢走到我的身边。
“把麻袋解开!”是那个参爷的声音,却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老。接着几个人将我整个扶着坐了起来,很奇怪下手却很轻,似乎生怕伤了我一样。
眼前突然就明亮起来,我这才发现,这竟然不是我以为的房子之类的东西,竟然是一处山洞。不过山洞里灯火通明,周围也围了大约二十个壮汉。他们都是农民的打扮,但是却又比普通的农民健硕。
“参爷,您长眼。”一个三十多岁的人手里举着一盏灯,然后将灯光贴着我的脸,似乎是想让他看得清些。
我一愣,心说,不好玩了,感情这不是个妖窝,难道是个土匪窝?难道我被抓了做压寨夫人?那我之前的那种威风堂堂的设想就不能实现了!我略略有些失望。因为是人的话,我就不能大开杀戒了!人,终归不能乱杀。
没办法,只能希望生苦早点来救我了。实则我并不害怕,既来之则安之,其实就算生苦没有及时的找到我,我也可以释放一点点灵力,轻易的将他们打飞掉。
我刻意的摆出一副无辜惧怕的样子看着那个叫参爷的“土匪头子”将我从上到下的细细的打量了一遍。其中,又看了我的手,又拔了一根我的头发。
我也只是楚楚可怜的蜷缩在那里,因为我此刻身上还缠着一条极其细长的红绳,我试着挣扎了一下,竟然还很结实。
“参爷,怎么样啊!”那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就有些心急,却又小心翼翼的问道。
参爷的眉头都拧在了一起,他极细心的看着我的那根头发,似乎在要自己的两眉之间挤出一条丘壑。
“你从哪抓来的?”?参爷的表情很是严肃,他将手里的头发扔在地下,明显有些生气。
“就在那品叶谷的山腰处啊!”那男人见得参爷有些不对劲,说话的语气也低了下来,似乎是自己做错了事。
那参爷就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走了出去,那洞内的一大群人也蜂拥似的跟着走了出去。那个男人仿佛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脸诧异的看了我一眼,也走了出去。这时候,这山洞里面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挣扎着从刚刚躺着的那张椅子上站起来,一跃蹦到了地上。因为浑身都被结结实实的捆着,随意我只能跳着前行。我大致看了看这山洞的内部,发现这帮人应该是长期住在里面的。因为在山洞的里面堆着很多行李还有吃食。
我有些饿了,似乎从进入回还谷内,我就正了八经的吃过一顿饭。眼见着里面的桌上烤鸡烤兔的一大堆,我的肚子里就如同是打了鼓。
蹦到一处烛火的旁边,将身边的绳子小心的烤断,就大模大样的坐在桌上,扯下一只鸡腿吃了起来。还别说,这还真的是我目前所吃到的最最好吃的鸡肉了。我知道这是因为我饿了的缘故,心头竟然有些感动。
眼见着面前竟然还放着一坛白酒,以前经常在电视里看到古代人大口喝酒的模样,就曾经一直好奇为何他们那么豪饮却不会醉。和生苦在一起的时候,他不饮酒,所以我们也一直都在喝茶。这下子我终于可以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了。
我小心翼翼的将鼻子贴近坛子口,真香啊!现代的白酒我喝过几个,多少都是有些辛辣的,可是这酒却透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柔甘。我用碗盛出来一点,先用手指点了一下,放在嘴巴里尝了尝,竟然很甜。
不是酒?我有些纳闷,因为我分明能闻到那酒精的味道。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竟然很是润喉。酒精的比例应该很小,更多的竟然有一种蜂蜜的甘甜。
我拿起碗喝了一大口,瞬间觉得整个人都要幸福的飞起来。一只鸡腿明显是不够的,我干脆把整只鸡端到了我的身边,然后就着这甘甜的美酒,大吃大喝起来。
很快,我就知道这酒远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才两碗下肚,我竟然双眼开始模糊,神智也有些不清楚起来,甚至,我可以清楚的察觉到自己的兴奋。这是我喝醉的常规表现,理智提醒我放下了酒碗。
以前和凌霄在大学的时候经常会小酌一下,我知道自己从微酣到深醉的整个过程的表现。我现在已经属于中度状态了,虽然我清楚的知道我在做什么,可是手脚已经开始脱离了我的控制。开始变得兴奋起来。
又是一阵冷风从洞口吹来,我看到那洞口处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盖住了,所以只有那个东西被移动的时候,我才会感觉到一丝丝的寒意。
“我的天!”那进来的人就是先前出去的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明显是没想到一个阶下囚竟然可以自己挣脱束缚却没有逃跑,反而在这里像在自己家里面一样大吃大喝起来。
而且,这个囚徒。竟然还喝醉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人参娃娃
我看着他一脸懵/逼的表情,就忍不住的笑起来。心里却很害怕自己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但是我现在的这个身体,因为酒精的作用却完全的不受我自己的约束。
“你、你!”那个男人明显没有见过我这样的人,所以他很是吃惊,竟然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这时候,洞口处又传来一阵冷风,这风突然就吹了我的头发,让我觉得一瞬间头重脚轻。
进来的是一个女人,二十几岁的样子。但是因为可能整天风吹日晒的关系,她的双颊有些发红,并且粗糙。她不算漂亮,但是双眼中却很是朴实。
她明显也被我吓到,可能他们这个土匪窝还从没有见过我这样的绑匪。我跌跌撞撞的走进那个女人,她惊得后退了几步。
“你、你也是被他们抓来的压寨夫人么?”我问道。
那两人明显的一愣,似乎没有听清我这话里的含义。我觉得可能是那些土匪还在外面,这个女人受到了胁迫不敢回答。所以,我就用力的摔碎了一个酒坛子,然后抓起一块陶片,一把抓住那个女人的手,“别怕,我来救你出去!”
那个女人的表情我看不太真切,但是似乎很惊慌。我一把拉起她的手腕,一边从那洞口钻了出来。
门外,燃烧着一个巨大的火堆。那些男人就围在火堆的四周,似乎在开会的样子。看到我和那女孩出来,都站了起来。
“你、你们别动!”我将女人拉到我的身边,并且恶狠狠的举起了陶片,“听着,马上放我们回家!不然,我、我就不客气了!敢绑老子!”
其实我此刻的内心却无比的尴尬,心说我这都说的一些什么倒霉的台词啊!但是现在的结果就是嘴巴与身体并不受大脑的控制,虽然心里通透,但是却无法制止自己。
那些人似乎都很害怕,他们慢慢的分散,并且以一个圆圈的方式把我与那个女孩围在了中间。
“你们这帮土匪,丧尽天良!光天化日绑架良家妇…不对,绑架本小姐!你们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么?”
我用瓷片向他们划去,他们都害怕的又后退了一步。
“这位姑娘,我想我们之间有一些误会。”这是那个参爷的声音,从声音的来源看去,那里围着的人正给他闪出了一条路。参爷气定神闲的走进了进来,但是刚看到我身边的女孩的时候,脸上的神色略有些动容。
“爹爹!”我身边的女人突然有些激动的大声惊呼,并且挣脱了我的手。我的手臂就像是面条一样软瘫瘫被她轻松甩脱,这一切在我的眼中就像是慢动作一样。
一阵天旋地转,我突然浑身发软的倒在了地上。
“栓子,这怎么搞得?”耳边依旧是那个参爷的声音。
“我刚刚要进门放她走的,可是发现她自己竟然喝了两大碗咱们的蜂蜜酒。可能是喝多了吧。”
“这女娃娃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一定喝不惯咱们的酒。”
“是啊!”
周围传来了更加嘈杂的声音。我朦朦胧胧的,却无法驱动自己的身体。只好任由着他们又把我扶回山洞之中。
这一觉我睡得极其香甜,甚至似乎从没有睡的这样安稳过。梦中我是一只天空遨游的鸟,时而迎风飞翔,时而顺风滑行。
“你醒了?”一个女孩的声音传来,我睁开迷蒙的双眼,结束了那个美好的梦境。
活动了一下四肢,发现并没有平时那种宿醉的难受的感觉。“你这一觉,睡的真长。”那个女孩给我端上来几个盘子,里面竟然是烧烤好的野味。
“饿了吧!来吃点东西。”
我下了床,也并不客气的拿起一块肉,动作却远没有昨夜喝醉时的那么粗鲁。
那女孩似乎以为我有些拘谨,扑哧一下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我很有些不解。
“觉着你和昨天晚上不一样。”她的声音有点耳熟,这时候,我才想起来,她竟然就是我昨夜身边的那个女人。可能是昨天喝醉了酒,看东西眼花,加之视线不好,所以才会误认为面前的这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会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
突然,那些本来有些模糊的记忆又重新清晰起来,我一把扔掉手中的肉块,很有些警觉。
“你们,是土匪吗?”
女孩本来坐在我的身边看着我吃东西,却没有想到我情绪转变的如此之快,她睁着一双大眼睛听到我说他们是土匪的时候,眼睛就弯成了一轮新月。
“土匪?哈哈哈哈!我们不是土匪。”她笑着招呼我走出山洞,我犹豫了一下,仍旧跟了出去。
外面有大约二十多个男人,虽然灰头土脸的,但是却都很精壮。身边却没有什么***、狼牙棒之类的武器。但是很多人都在整理这一些小铲子,红绳子之类的东西。见到我出来了,都各自放下了手中的工具,好奇的向我的方向看了过来。
“你看看,俺们像是土匪吗?”女孩子笑嘻嘻的看着我。
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别人,似乎这里的人确也不像是能打家劫舍的样子。
“可是,你们昨天抓了我!”我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身边就急忙小跑了着走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昨晚没有看清,他竟然长的还算清秀。虽说已经算是上了年纪的年轻人了,但是在这一堆人之中,还算干净利落。这时,他很有些踌躇。
“对不起,昨天是我,我没看清,我还以为你是…”我本来想对他发个火的,但是看他那种忠厚老实的形象,竟然就把这口气忍下来了。
“所以,这里不是土匪窝?”我有些生自己的闷气。
“不是…”那个男人微微低了头,似乎对我做的事情他很是抱歉。
我有些无奈,我又不能把他怎么样。“那你之前是要抓谁?难不成是把我当成了野兽?”我有些好奇,所以就不经意的问了一句。岂料这一句刚一出口,周围的人就都放下手里的东西,全体沉默了。
我有些奇怪,“怎么了?你们抓我的时候,明显已经感觉到我是人了,但是你们又不是土匪。在那样深的大山里,你们原定的计划是要抓谁?别告诉我是老虎或者是狼?”
我其实很擅长这种咄咄逼人,更加是自恃他们这帮人加在一起也不是我的对手,所以就更加的肆无忌惮。
他们突然看向同一个方向,我听到从我的身后传来了那个叫做参爷的声音,“小丫头不错,胆子很大。”
我回过头去,看到那个女孩已经走过去搀扶着他的手,可是那个参爷却一点都不显得老态,甚至还很硬朗。
我站定了看着他的脸,知道只有他才会给我准确的答案。
“我们啊,真是不是你所说的土匪或者是山贼。”他的声音没有昨晚那样冷,甚至有一些哄骗的意味。就像是你想要孩子去写作业,但是我先给你买块糖。
我看着他的脸,只是觉得满脸的诡计。不知道为何,我并没有从这参爷的脸上看到那么一些许的慈祥与朴素。相反,我只觉得这里的人对他的那种尊重,只不过是惧怕。
“所以,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我咄咄逼人,想看看他的虚伪的面皮下,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真实。
那参爷一愣,似乎没有想到我会如此胆大。“我们,只是猎人。”他含糊不清的说着,甚至有那么一点心虚。
我却已经猜出了个大概,冷笑着,用眼神扫了一圈周围的看客。
“那个山谷,名曰品叶谷。何为品叶,我幼时就已知道。”我坐在一块裸露着的石头上,心头好笑,我对这方面的知识,要是要归功于小时候看的一部动画片。
“一年人参,称为三花。”我整理了一下裙摆,听到了周围人群里传来的轻微的惊讶声。“二年,则为巴掌;三年为二甲子;四年称为灯台子;这五年以上的,则称之为品叶。
所以,这所谓品叶谷,实则就是人参谷而已。
我曾在山脚下见过很多小娃娃在戏水,不出意外,那些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人参娃娃了。你们有铲子,有红绳,这分明就是挖参的装备。
所以,你们是一群以抓人参娃娃获利的人。”
参爷的眼神突然变得冷冽,他也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然后冷笑道,“哪里有什么人参娃娃。这位姑娘许是听多了那茶楼说的书。我们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参农而已。”
我眼见着他不肯说实话,心头就更加是好笑,一种将洋葱一层一层拨开的快感,突然涌了起来。我翘起了二郎腿,提高了音量。
“先不说,你们为何会在那深山老林莫名其妙的抓回一个人。就单说你们在我身上缠绕的红线,就是参农惯用的挖参伎俩。”
参爷突然就大笑了起来,他说其实这一切都是可以解释的,可是我却站起身,并没有让他说下去的机会。
“其实,就算你们以抓人参娃娃生存,那也是无可厚非的。为了生活嘛,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如果在遮遮掩掩的,岂非画蛇添足?”
我等待着那参爷继续解释,可是他却冷冷一笑,表情却极度阴狠。“既然你已知道,我就断断不能放你走了。我们这样的买卖,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却无所谓的耸耸肩,“其实,你们抓那些人参娃娃的时候可有想过他们既然已经修炼成了人形,那么,与你们又有什么分别?你们抓他们,杀他们,其实和杀人放火早就没有了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