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恼怒异常
洛水城。
皇城内,凯辰泽步伐略显急迅,走入政务殿后,面色冰寒,似蕴雷霆之怒。
一路上,陪侍宫女太监无不战战兢兢,不敢发出半分响动,若是惹得陛下不快,轻则重杖,重则身死,说不得还要连累家人。
俗话说,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虽说当今陛下性格平和,少有苛责,对左右之人极为宽待,但伴君如伴虎,谁又能保证一直如此,雷霆雨露皆是天恩,可说到底还是基于帝王喜怒。
遍观千年的王朝更替,那明君圣帝,虽不若星辰遍数,但勤于政务,宽爱于民的也是不在少数。
但人心是会变化的,尤其是帝王主宰,哪一个明治之君,又何尝不是帝心如渊,宽厚于民,却又看透一切,英明的雄主从来不缺少刀戈之伐。
帝王家,最是杀戮常常,它不但关系到天下,更关系到那个皇位的得失,天家无亲情,这也不是说说而已,在历朝历代,皇家相残的事数不胜数。
在那个位子的诱惑下,多少兄弟相残,多少父子离心离德,最后兵戈相见,那些都是血淋淋的教训。
至于宫里的人,最是认识的深,尤其是那些老人,那可是见过几朝更替,服侍过几代帝王,了解的知道的,可是太多太多了。
你想想,在皇家,连父兄都会反目,都能够下得了手,那更何况自己这等奴才了。
至于给你个笑容,说一句抚慰,就找不到东西南北,分不清自己身份,那才是真正的取死之道。
说到底,宫人们就是皇家的狗,又有几个帝王将自家的奴才当人看的,随意打杀,那是经常的事情。
此外,又有多少帝王是初时英明神武,但随着时间的变化,渐渐变得不堪起来,或沉迷于纸醉金迷,或是沉浸在权势中,不可自拔。
而服侍帝王,身为皇家的奴仆,最不可缺少的就是眼力,毕竟那事关生死,一个稍有不慎,可就是万劫不复。
眼观六路,察言观色,是能在这深宫中活下去的第一项本领,当然,也需要知道什么事该说,什么是不能言。
若是一不小心,听到了什么皇家隐秘,那也倒是简单,一杯毒酒,几尺白绫,化为一捧黄土,草草埋了了事。
尤其是跟在天子身旁的,这些人,更是机灵的紧,伴君如伴虎,若没有点眼力劲,早就被人推下去了。
古往今来,深宫高墙之内,又有多少枉死的冤魂,在这金碧辉煌之下,是数不清的黑暗,诸多腌臜之事,罄竹难书。
就说当今陛下,这皇位的得来,那也不是经过一番腥风血雨,踩着尸山血海,最终才上位的么。
这一路上,陪侍的人皆是垂首不语,紧跟在陛下后面,却又保持着合适的距离,不言不问,方为生存之道。
总结一句,那就苟到最后,才是赢家。
凯辰泽目中生寒,几步走到御案前,拿起茶杯一饮而尽,却迟迟将其未放下,几欲将其狠狠地摔在地上
,方能泄心头之恨。
但最终,凯辰泽还是克制了下来,若是不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那如何去御下,又如何驾驭群臣。
将茶杯放下,挥退左右,整个人靠坐在椅子上,揉着眉心,脑海中回忆起刚才早朝发生的事。
杨修辞去户部职位后,官员变动极大。
先皇在世时,将户部紧紧的抓在手里,而杨修就是先皇那把刀,狠狠的插在户部,若是别人敢伸手,那就直接剁掉。
户部,其实在先皇之前,也只是与其他几个部门并驾齐驱罢了,虽然掌天下权财,但却很是杂乱,每年各个收上的税务,加起来也就六七百万两。
并且这里面,还有很大的水分,帝国如此之大,各方都需要用到钱财,修建河堤,赈灾济民,无一不需要耗费钱财。
而且一用就是百万之数,而用钱的话,首先需要的是用人,各方的势力,各级各阶的官员,贪腐的不在少数,这个挪一点,那个扣一些。
真正用到实处的,那是被剥削了数成,而且一旦这个时候,那就是一笔烂账,算都算不清,即使发了狠力,但也不过是抓一些替罪羊罢了。
这种事情,每朝每代都层出不穷,根本就无法从根子上解决,杀掉这一批,无非又是另一批上去。
循环往复,没有个根除之法。
而在先皇登位后,整顿六部,除了兵部外,随后下大力整顿的就是户部了,不足一个月,罢免了户部尚书和两位侍郎。
高层整个进行了大换血,宁缺毋滥,狠狠的惩戒了一批贪赃枉法之徒。
铁血手段下,起到的效果极佳,震慑了各方的势力,让他们有忌惮之心,主要就是让他们害怕,让他们明白,有的东西你们不能插手。
而先皇的这种方法,也与时局有关,要说当时,先皇可是带领大军,横扫了洛水城里的各方不安的势力,那可是军权在手,横刀在握。
若稍稍有异议,那就可以直接打上反叛的罪名,呵呵,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九族尽诛。
与那个时候相比,凯辰泽这些,简直就可以不提了,屠刀在悬,哪个敢有异声,这也是先皇能在短时间内平息时局的。
而户部杨修,本是出身南方商贾之家,名声不显,却极有才学,对于经商之道也是上上的等。
先皇游历南方时,与杨修偶然结识,之后,更是多次相请,最终才让杨修答应做了府里的客卿。
杨修之谋,不但在于商,更在于势,对于大局的审视,也是一等一的,出谋划策,堪为最得力的臂助之一。
而在先皇登基后,力排众议,将户部交于杨修,也给予了杨修极大的信任与全力,户部相关任免,完全由杨修决定。
杨修也不负众望,在接管户部后,一顿大刀阔斧的操作,短短一年之内,户部官员撤换了将近六成,关键的位置,都安排了自己的人。
若是有贪腐或者伸手的人,直接上报,以先皇的铁血手段,抄家灭族
,不管是任何人都无法插手其内。
很快,户部被杨修经营成了铁通一块,更是连发几项大策,几十道小策,实行下去后,取效颇丰。
最为明显的证据,就是每年收的赋税,逐年增加,去掉了很多暗藏的弊端操作,之后每年的赋税都能达到千万两之巨。
杨修管理的户部,重要程度急速上升,毕竟干什么事都需要钱,而一旦拨款,都需要经过户部的核查,并且杨修还设立监察,以此监管钱财去向。
这样一增一减之下,国力大增,在军队上的控制也自然水到渠成。
而在凯辰泽继位以来,各方势力浮动,动荡最大的就是兵部与户部,一者为兵权,一者为财权。
牢牢抓住这两样,那就立于不败之地,而军权的支撑则是钱财,数十万大军,每一天耗费的钱粮都是个天文数字。
所以,杨修又提出了部分以军务农,自给自足的方式,这样一来,大大减少了军用钱财,除了少部分的地区,大部分军队都施行此种方法。
不得不说,杨修是不世的大才,经营的头脑和对未来的把控,都能做到恰到好处,虽然实行的策略看似强势,但真正落实时,往往能有意想不到的作用。
钱财,无论是赈灾,还是养着军队,这都是基础,俗话说兜里有钱,万事不慌,有了钱财,那一切都好办。
因此,户部的位置不可谓不重要。
但,凯辰泽却不得不放弃一些权益。
凯辰泽登基以来,虽然已定各方局势,但却还是根基不足,这天下,从来不是只要登上那个位置就能够为所欲为的。
需要考虑的有很多,虽然有翻盘实力,但除非到了不得已而用之的时候,那种时候,也代表了自己权势的低谷。
而杨修,他之前能大刀阔斧的改革,是因为他的背后站着先皇,有什么问题,都会被先皇解决掉。
那个时候,先皇手握兵权,并且支撑杨修进行一系列改革,若是有不识相的,罢官丢职,重的抄家灭族,反正就是划出一道线来,这个底线没有人能过。
而如今的凯辰泽,却是无力保住杨修,或者说是无法保住户部,这是一块肥肉,谁都想咬上一口,更何况,那些人早就已经对户部虎视眈眈了。
本来,凯辰泽也打算放出一些权益,以此来平衡拉拢一下各方,但是没有想到,他们的胃口实在太大,一张嘴,就想要把户部整个分掉。
又或者说,他们在试探凯辰泽的底线,要试探出凯辰泽能做出的最大让步,这般,以谋求最大的利益。
这种行为,如何能让凯辰泽不怒,朕黑你们的你们可以拿,但若是朕没有开口,那谁敢伸手,就剁了他。
今日朝堂上,几方势力争夺权益,那吃相不要太难看,仿佛心照不宣似的,这等演戏是给谁看呢,一幅幅嘴脸丑恶至极。
如今,随着时间推移,凯辰泽心中逐渐平静下来,怒气渐消,但在余怒中又带有一丝丝的无力。
第二百五十六章 遗留的问题
政务殿外。
有一道人影站在那里,正是凌左,此刻正闭目养神,静静的等候着。
整个人侍立在门口,一动不动的,就如同一个雕塑,但光是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就有一股道不清的气息流露。
光是站在那里,就像匍匐的猛兽,那种猎食者的气息,无时无刻不让人心悸,不敢随意靠近。
若是看去,整个人明明瘦瘦弱弱的,枯槁不已的样子,仿佛随便吹来一阵风都能将其吹倒。
但是,周围的小太监或者宫女们,只是稍稍偷看一眼,或者靠的近了,那就会不自觉的生出一股畏惧,那是灵魂的颤栗。
若是说,这座皇城的主人是谁,那定然是陛下,掌握所有人的生死大权,生杀掠夺尽是在一念间。
但若是说畏惧,那便是大总管凌左了,掌管侦探司,不但对外的,也更加是对内,处理的皆是最为隐秘的事情。
有的人,在面对凌左时,甚至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那种阴冷的气息,仿佛扼住了喉咙一般,那是由衷恐惧到了极点。
而此刻,被他人视为洪水猛兽的凌左,心中也正在忐忑不已。
不因为别的,正是因为殿里那位,陛下不但是这座皇城的主人,更是帝国的主宰,陛下便是掌握一切的存在。
在外面,凌左被视为毒蛇猛兽,但在他的内心中,却时时警醒着,因为他知道那些人畏惧的的确是自己,却又不是自己。
听着是个驳论,但却真真切切,那些人畏惧的是掌管侦探司,大权在握,探查四方隐秘的凌左。
若是失去了权势,失去了围棋,那凌左也不过是普通的人,即使是半步天人境,但那也不过是江湖高手罢了。
伴君如伴虎,凌左侍候过三代君王,但仍能屹立不倒,不光是因为凌左会办事,更是因为凌左自己知进退,明帝心。
凌左清楚的知道,自己所有的一切,皆是皇权赋予,皆是陛下所给的,若是失去了陛下的信任,那便是一切尽成虚妄。
若说私心的话,自然也是有的,这也是人之常情么,但什么可以做,什么绝对不能触碰,凌左心中都是有着清楚的底线的。
自己和侦探司,就像是一把刀,一把握在帝王手中的刀,随着帝王的意志而挥落,凌左就如同那个刀柄,必须握在陛下手中。
这几十年来,凌左一步一步,走到了这个位置,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不知道办了多少皇家私密,依旧能活的好好的,正是因为认得清自己的位置。
对于陛下的命令,只需要执行即可,但陛下的意志也必须明了,若只是工具,那是向来不缺的。
所以,凌左必须不断思虑陛下的心思。
就如同现在,陛下定然是有怒气的,其实凌左早就已经到了,却没有立即进去,因为凌左明白,陛下在怒头上,最好不要触这个霉头的好。
人,在怒极的情况下,往往思绪都不会太清晰,很多事情都会在冲动做下,若是自己冒昧的闯进
去,惹得陛下更加不快,那就不美了。
所以,凌左就选择暂时等候在这里,等待陛下的怒气稍稍消退一些再说,到时候,自己进去正好。
又等候了大约一刻钟多,凌左睁开眼,估摸着陛下的怒气也消了,整了整衣衫,然后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进门后,就看到凯辰泽站在那里,看着墙上的舆图。
“陛下……”
凌左压着声音,小心翼翼的唤道。
凯辰泽看着舆图,目光深邃,视线仿佛看到了其他的地方。
“你说,这些人争来争去,却又有几个,心中有着天下……”
凌左心中一动,随后道:“天下万民,都是陛下的民,万事皆归于陛下天心,一切都由陛下定夺……”
“呵呵,你倒是滑的很……”
凯辰泽缓缓转身,带几分戏谑的道。
凌左陪笑道:“老奴只是实话实说,实话实说……”
凯辰泽不可置否,并未再说什么。
其实,这些人还不至于让凯辰泽动怒,真正气愤的,是他们背后的影子。
那些南方的诸家望族。
南方那些家族,势力庞大,各种关系纵横交错,至于如今产生的问题,也是从自大华开国以来就留下的隐患。
当年,大华圣祖皇帝,起于微末,结义士拜贤臣,逐鹿天下,最终汇数十万雄兵,横扫乱世诸国,平定八方,最终定鼎天下。
但当时圣祖起于北地,厉兵秣马,最先平定的也是北方。
当时的局面,是群雄并起之势,而那立足的基础,便是那些世家大族的支持,无论是人才还是粮草兵械,都是由他们提供。
毕竟,乱世对于普通百姓来说,那是天塌地陷的灾难,到处是兵荒马乱,到处是草寇杀戮。
自古有一句老话,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这也能反应出普通人处于乱世,对那乱世之局的绝望。
而对于那些世家,便是机遇,一个重新洗牌的机遇,乱世出英雄,但不得不承认的是,那些乱世英雄,大多都是从豪门大家出来的。
在这等时机,哪一家不插一手,百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王朝更替那是常事,但家族却是立足千年不倒。
他们关心的,只有他们自己的利益,世家也是投机者,跟随霸主而重新洗牌,这是真正的屹立不倒的机遇。
而大华圣祖,却是起于微末之中,一开始的时候,身后没有任何世家的支持,只当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势力而已,翻翻浪花,随意就会消失掉。
但谁能想到,最后却是他们定鼎天下。
所以,北地的世家那就倒霉了,几乎六成的世家都被灭掉了,而其余的,也全部都被打散了。
经过一次大换血,而这个时候,也就是如今的六大世家上位,重新整个北地秩序,代替了那些已经没落的老旧世家。
那个时候,大华定鼎天下之势已成,天下迟早是大华
的,而南方那些家族,顿时就慌了。
负隅顽抗,那肯定是死路一条,没得办法,只得纷纷望风而投。
所以这般,南方那些名望大族,也就保留了下来,并且尽管被一番打压,但势力依旧强大。
之后,圣祖本也想处理掉南方家族,但后来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突然停了手,并且一直到驾崩都未实施行动。
之后的数代帝王,却从未停止过削减南方望族的实力,虽然收效甚微,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影响力也大大减少。
但在先帝这一代,南方世家重新复苏,这里面的缘由,凯辰泽也明白。
当年先帝登位,最后的成功,在后面有着那些南方望族的影子,虽不知道具体,但肯的是,先帝定然与他们做了什么交易。
而父皇登基后,忙着处理京中势力,也无暇顾及到南方,所以短短几年下来,他们已经成倍的增长起来,尾大不掉了。
毕竟,已经打压了他们数十年,肯定也不是坐以待毙的,定然也有些一定的安排,而一旦开了一个口子,他们就抓住缝隙,立即扩张自己的势力。
那几年,各个家族相互联合起来,将那触手伸到各方各地,产业扩张极快,因为他们不再是单单的一家独干,而是一条路,大家一起来走。
这般,虽然利润会分出去,但是在有着共同的敌人面前,他们就能一直合作,毕竟若是只靠一家,那是翻不起什么浪花的。
而且,他们也不是光有他们的势力,同时勾结了朝中各方力量,把所有人,把所有的力量捆在一起,形成一条大船,让人无法轻易撼动。
而那个时候,先皇登基,因为那手段有些暴烈……这些暂且不说,光说这所带来的影响。
那时,朝中势力洗牌,各方都动荡了一个时期,产业还有官员的罢免和人用,一朝天子一朝臣,人心惶惶,也急需要有外力的帮助。
而这个时候,南方各个家族,伸出了他们的手,提供了帮助,这也算是乱中取利,因为当时的局势不明,所以才成功了。
因此,只是短短几年的时间,南方家族的力量不但在南方增长飞快,还伸到了北方,更牵连了草原和北元。
一阵复苏,势力已经极大了,可谓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后来,先帝腾出手来收拾他们时,他们却是气候已成,不是能再随意处置的了。
虽然也下了大力气,但引起反弹极大,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那些南方望族尝到了甜头,又怎么会把利益吐出来。
十几年来,先皇一直在不停打压他们,但到了最近几年,随着身体每况日下,精力也越来越不足了。
所以,本来的小火慢炖,就变成直接插手,而这引起的结果就是南方乱起,开始的时候,还可以压制,但到了后来局面就渐渐崩盘了。
如今,不但朝廷无法掌控南方,那些南方望族也无法真正的把控了,局势糜烂,天灾**之下,已经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第二百五十七章 心中的想法
那些南方望族,真是不该存在,或者说是他们的实力实在是太强了。
土地广泛,钱财无数,毫不怀疑,随便抄一个家族,那些银钱,就足够朝廷用好几年的。
但却不能这样办,既没有适当的理由,又容易引起各个家族的同仇敌忾,若做了,得不偿失。
而且,还涉及到其他方方面面,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可是,这些问题也不得不解决。
不过,凯辰泽在心中已有了一个方案。
这次,南方各地的乱局,就是一个绝好的契机。
不过,这却需要足够的军备。
想到这里,凯辰泽不由道:“皇叔那里,招兵买马这么久,情况如何了?”
自从放出凯歌旋后,一切事物,凯辰泽是不怎么插手的,既然给予了信任,那就让他放手去做。
一切,都有凯辰泽的支持,无论是在军械上,又或者是在钱粮供给上,凯辰泽给的都是最优。
为的,就是尽快打造出一批精锐,一批真正能掌握在自己手里的精锐。
如今,能让凯辰泽真正放心的,除了禁军,还有就是近卫军了,这两相加起来,也不过是三万人左右。
至于城防军,还有城外各个守备营,那些人马,大多称不上大用,可以说绝大部分人都是滥竽充数的,甚至,还未必能达到报上来的人数。
这些军营,都是由勋贵把控着,他们与果同休,利益与帝国是牢牢绑在一起的,忠诚上大多都没有什么问题。
不过,虽然忠诚上没有问题,能力上却是大忧患,这是个硬伤。
大华勋贵,是代代传承下来,但基本上是一代不如一代,能力也就是庸人之资,没有什么可用的人才。
所以,这些勋贵大部分都被安排到军队里,他们的利益是跟大华是结合在一起的,不用太过担忧他们会生出别的心思。
而军中,勋贵的势力极大,即使是自己也不好轻动,并且涉及到勋贵的事情,都会变得很麻烦。
他们可是报团的紧,若是随便找个理由处置一批,会引起一堆人的反弹,简直就是一个马蜂窝。
另外,也容易寒了他们的心,毕竟若是连与国同休的勋贵都处置了,那大华,还值得别人卖命么。
这里面除了利益,还有人心,而凯辰泽登基时日尚短,不能有太大的动作。
可是,军权又不得不抓,凯辰泽想要的军队,是能打能拼,是那真正的精锐,而不是坐吃山空,只想着吃军饷的老爷兵。
这般,既然暂时无法裁撤旧的军队,那就自己暗中培训出一批军队来,所以,凯歌旋就成了凯辰泽的助力。
其实,对于用凯歌旋,凯辰泽是有着多层考虑的。
其一,他是皇家的人,在这一点上,他起码不会背叛大华,不会勾结外人,搞什么阴谋诡计。
一切的基础,必须是对大华的忠诚,这是凯辰泽的底线,任何对大华不利的因素,都必须清楚掉。
其余的势力,有其他心思的,也不在少数,但也只能是在黑暗中,在那角落里当个
老鼠罢了,翻不起什么大浪。
不过,若是没有对于国家不忠,那无论是什么人,都觉不能用,甚至绝不能留。
其二,对于训练军队这一块儿,凯歌旋的确是能人。
当年,他是跟着灭酒歌一起共事过的,统帅着手下的军队,那也是攻无不克,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
就算是过了这么多年,他那些老部下,一收到他的传信,就纷纷汇聚而来,这就能看出他的本事。
其三么,说来也尴尬,凯辰泽手里的确没有什么厉害的统兵人物,虽然也有些人,不过却远不及凯歌旋。
另外,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将兵权放于凯歌旋,自己能够放心,因为他背后没有任何人,没有任何势力的影子。
这些,综合到一起,才是凯辰泽真正放心的原因。
而一旁,凌左听得凯辰泽问话,忙上前几步。
“回陛下,皇叔已经召集三千人马,尽为精锐,其中旧部召集了有三百二十六人,其他兵士,皆是在南方难民招揽。”
“此外,也已经在里面安插进去了,共有二十三人,且有七人升到要职,一有风吹草动,定然瞒不过奴才的那些耳目。”
凯辰泽点了点头:“很好,继续关注着。”
对于安排探子,这也是一种预备而已,毕竟一支精锐军队,若是完全交由他手,无论是给予多大的信任。
但时间久了,心里未必舒服,这也不过是驾驭的一种手段而已。
凯辰泽沉思片刻,突然道:“这些事情都安排好的妥当么?”
凌左陪笑道:“陛下放心,这一切都是在暗中进行的,将皇叔的军队安排在皇苑里,那里本就山高林密,更是皇家园林,少有人去,而且有侦探司的遮掩,一切无忧。”
凯辰泽点了点头,坐在椅子上。
“嗯,这些事,定期汇报上来即可……还有什么其他的事要说么?”
凌左道:“若是大事,还真没有,不过最近在江湖中雀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
凯辰泽淡淡道:“何事?”
凌左笑道:“最近,江湖中要办一个武林大会,这段时间,各门各派的,还有那些江湖散修,都是纷纷汇聚。”
然后,凌左就将前因后果说了清楚,倒是让凯辰泽来了兴趣。
“哦?魔教……好大的名头……嗯,当年这件事,好像有先帝的手笔。”
凯辰泽嗤笑一声,然后想到了什么。
凌左忙道:“陛下圣明,当年那所谓的魔教,也不过是先帝扶持起来,以此来打压那些不服管教的江湖人的。”
凯辰泽略有所思,上次查看密档的时,好像看到了关于那些事情的记载。
“这个魔教现在如何了?这些年是什么情况?”
凌左道:“当年那一战后,那些幸存下来的人就隐居了,可谓损失惨重,不过是一些小虾米了,所以就未再过多关注。”
凯辰泽沉吟道:“去查查,把他们现在的情况弄清楚了。”
凌左躬身道:“是,即刻着人去办。”
这个所谓的魔教,凯辰泽觉得,既然当年可以作为先帝的刀,那现在,未必不可成为自己手中的一把刀,主要看如何操作了。
“还有别的事情么?”
凌左忙道:“还有上回五州总捕那件事,如今新任的人选已经有了。”
闻此,凯辰泽哼声道:“哼!竟然让那与贼为伍的小人身居高位,实在是他们的失察,若不是为了朝廷的颜面,定要好好处理他们一些人……”
“对了,这里还有南天一的事情,嗯,他现在在哪里?”
凌左道:“前段时间在芒阳山附近,不过最近已经离开了,看着走的方向,应该也是要去参加那武林大会。”
凯辰泽点了点头,这件事有印象,不过是因为有南天一涉及其中,否则,一个五州总捕的任命,刑部就可以自己安排了。
想着想着,脑海浮现一个面容,一个跳脱的倩影,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意。
凌左微微垂目,陛下那些心思,自己也是知道一些的。
不过,若是陛下喜欢,只需要一道旨意就行了,天下万民,尽为陛下的子民,又何必那么……纠结……
其实,凌左有些不懂,也许陛下就喜欢这调调,这虽然是陛下的私事,但天家无私事,可自己作为奴才,却是不能插手太多。
这时,凌左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回陛下,还有一件事,杨修杨先生,最近好像也是去了那武林大会,而且,暗中保护的人还发现,有些人动了些心思。”
凯辰泽眼睛微眯,冷声道:“哪一家?”
凌左道:“他们是找的江湖势力,具体哪家还需待定,不过根据现有的证据,怕是不只是一家牵涉其中。”
凯辰泽淡淡道:“查,每一家每一个人,都要查清楚。”
凌左知道陛下动了杀心,忙道:“奴才已加派人手去查了,想必很快就有结果。”
凯辰泽寒声道:“哼!看来那些人还是不老实,本以为上回杀了一批人了,想着怎么也能老实一段时间。”
“呵呵,没想到还如此猖狂,一个个,都满是私心,实在是该杀!”
此刻,凯辰泽杀心大起,目中冷冽的寒光闪烁,本已差不多平息下去的火气,又被挑拨了起来。
各方博弈,无非是为了各自的利益,但是都有着一个底线,一般暗杀这种事,除非是丧心病狂的,否则都有着一个度。
要不然,你杀我,我杀你,这样没完没了,成天防着被人暗杀,担惊受怕,那还有什么可玩的。
看来自己还是下手太轻了。
想到这儿,凯辰泽轻轻拍了拍椅子。
不过几个呼吸,从侧殿闪出一道身影。
全身都被包裹在黑衣之内,忽隐忽现,面上还戴着一个黑铁面具。
整个人就站在那里,却又极为不真实,仿佛只是一个虚影,若不是看去,怕是都会忽略了这人。
即使以凌左的修为,还是在他入殿后,才察觉到了这名黑衣人,而且这人……
凌左心中一动,微微侧目,看向这个黑衣人。
第二百五十八章 深层分析
凌左目光微闪,很快又垂下了头,这个黑衣人不是侦探司的,而是陛下的人。
不,应该说是陛下还是皇子时,就已经收到王府的下属,是绝对的心腹。
对于这名黑衣人,凌左还是很好奇的,他的身份来历,还有武艺功法,都是极为陌生的。
不过这也不是第一次见他,好几回,陛下都让他处理一些私密的事情,单独吩咐,即使是自己也知道的不多。
这个人,给凌左一种诡异的感觉,不是危险,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虽然只有圣品修为,但即使是自己全力出手,也定然留不住他。
其实,凌左知道,在陛下的手里,还有一股隐藏在暗中的力量,办的事,都由陛下单独下旨,绝不通过他人。
那些人,都是陛下还是皇子时招揽的,有些人,凌左知道他们的身份,而有些人,则一直藏在暗处,从未现身过。
对于这些人,凌左虽然好奇,但却绝不会去查探,那样就犯了陛下的忌讳,是自己绝不能够多问的。
“从明天起,你们就负责盯着城里那几家的动静,记住,若是有什么动静,你们可以先自行处置。”
凯辰泽目光如渊,冷冷的说道。
“遵旨!”
黑衣人沙哑出声,然后垂身退去,正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
凌左心中一动,临机处置,陛下竟给予了他们如此大的权力,看来对于这些人,自己还是想的太浅了。
待黑衣人离去后,殿内沉寂了下来。
凯辰泽看向凌左,突然道:“沐家,如今有什么动向?”
凌左闻此,顿时心中一凌,陛下的称呼可是不一样了,这是不是代表……
“回陛下,沐问宵这段时间,深入简出,也未怎么露过面,不过倒是在暗中,处理着其名下各个产业的事。”
“已经换了好几批人,另外,与南方一些商户也有些联系,至于具体的事情,做的太为隐秘,所以尚未打探出来。”
凌左斟酌着话,一字一句,把了解到的事情说出来。
沐家,沐问宵,陛下对这个人是不一样的,按照自己的了解,少时陛下与其说是情同兄弟也不为过。
而且陛下登基,那沐问宵也是出了力,所以,陛下对沐问宵的态度一直不错。
可是,这段时间,凌左能发现陛下去沐府的次数少了,以前几个月,那是经常暗中的跑去沐府,或是找沐问宵,或是找那名女子。
几乎几天一次,可是这段时间,陛下去的次数少了,而且提到沐家的时候,也不复以前那种笑容,而是很纠结难言的样子。
其实,对于这变化凌左也能猜到一些,沐家是沐家,沐问宵是沐问宵。
沐家家主坐镇西北,统领十数万大军,以备草原诸部,那权势,可谓滔天了。
如今大华,精锐分为三大部分,一是西北军,一是灭酒歌统帅的北地军,最后才是京城的一些军队。
这些人马,先皇在的时候,还能掌控的住,但陛下登基后,却是少了些许手段,有些难以完全控制住。
虽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但那种情况,但还是需要区分一下的,若是违抗了君命,那让为君者如何感想。
这等事,不是自己能插手的,所以凌左从来不多说,只是实话道来,至于如何做出决断,那就是陛下的事情了。
而凯辰泽听了凌左的话,久久默然,手指敲点着桌面,目中露出一丝思索。
…………
洛水城外,皇家林苑。
这里有大片山林,放养着各类猛兽,就是为了皇家狩猎时所用。
而且这里,禁止外人进入,即使是公卿贵族,那也是要禀明陛下,得到许可后才能进入。
这里,占地极广,草原山地皆有,可以说完全就是野外之地。
在深山一处山谷中,极为隐蔽的地方,外面皆是灌木丛林,若非识路,否则很难进入到这里。
而在山谷中,却有一座军营。
此刻,里面喊杀声一片,却是那些军士分成两队,在相互拼杀。
虽然很多人面色稚嫩,但目中的光彩,还有那脸上的煞气,却已具备初形。
两方人马,那真的划开条道,就真正的拼杀在了一起。
不过,拿的都是未开刃的兵器,或者做了防护,不会闹出人命,但即使如此,真的拼红了眼,受个伤还是正常的。
这些人也不是无秩序的对战,而是组成了阵型,进退有序,两方将领不住地进行试探,然后发出命令。
在战场上,战局瞬息万变,谁也说不准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所以对全局的把控,就要求极高。
将领的抉择,那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它关系到一支队伍的存亡,甚至,关系到一场战役的胜败。
军营侧面,在一处哨塔上,有着一瘦一胖两道身影。
正是孙豪华还有侯六二人。
“老孙,你看这些崽子们,啧啧啧,已经有些模样了么。”
侯六趴在栏杆处,看着场间,笑嘻嘻的说道。
孙豪华睁了睁眼,点头道:“嗯,不错不错,虽然操练的时间不长,但已经有铁军的基础了。”
侯六挠了挠头道:“唉,就是人还是太少了,你说将军为何不多招些人马,这点人实在有些不够咱们练呐,才三千多,要我说,三万人才好。”
孙豪华暼了侯六一眼,哼声道:“成天就知道想美事,你眼里只看到了一层,却不动脑子多想想。”
侯六不解的道:“多些人不好么,那样横推一切,岂不快哉。”
孙豪华眯了眯眼道:“还想横推一切,呵呵,是不是包括那个位子上的。”
侯六眼中一缩,嘟囔道:“喂喂,你这话说的就没意思了。”
孙豪华把目光移开,投向场间的比拼,徐徐道:“兵不在多,而在精,要那么多的人有用么?”
侯六翻了个白眼,道:“你说话就不能痛快一点么,别一层两层的,有什么话直接说出来,那多痛快。”
孙豪华挺了挺肚子,才道:“好,那就直话直说了,你觉得让将军执掌那么多兵马,上面那位会放心?”
闻此,侯六沉默片刻,方道:“可是不是说全力支持咱
们将军么?”
孙豪华冷笑道:“若是你这般想,那到时候怕是死的连渣都不剩。”
“坐在那个位子上,口头承诺,呵呵,要知道人是会变的,即使当时那样想,好,就算是真心实意的,但以后呢,以后的想法谁知道。”
“此外,多疑也是人性的一部分,若是将军手握大军,还在这洛水城附近,俗话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换成你,你放心吗?”
侯六缓缓点了点头道:“我……不放心。”
孙豪华道:“那不就得了。”
侯六又道:“可将军也没那种想法啊!”
闻此,孙豪华叹道:“你说你这猴子平日里挺精明的,怎么现在就这么笨呢!”
“这里面的关键,不在于将军如何,而是在于那人怎么想,算了,也不跟你解释这些了,浪费口水。”
侯六抓耳挠腮,急急的道:“别啊,再给我说说呗!”
拗不过他,孙豪华只得道:“那我就言简意赅的跟你说说。”
“那位呢,对将军是既要用,也要防,意思就是在他能够掌控的范围内,有个限度,就是一种安全感,在这个范围内,将军可以做一切事情。”
“就比如现在,知招了三千人马,除了追求精锐之道外,也是因为相对的考虑,所以按照将军的意思,再招上个几千人,也就可以了。”
“人太少了,难以组成军阵,在那大规模的战役中,难以发挥作用,人太多了,又容易旁那位生出戒心,所以就需要谨慎着来。”
“而且,你没有发现,咱们这一切,都是在暗中进行的么,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咱们这些人,就像一把暗中藏着的刀,是要用在出其不意时的。”
“嘿嘿,那个时候,绝对有人要倒霉,看着吧,腥风血雨,那才是真正的到咱们发挥作用的时候。”
一旁,侯六似懂非懂,这些话有一些听明白了,有一些还是不太懂,不过看着孙豪华的笑容,怎么感觉阴恻恻的。
唉!这些事太复杂了,想不通,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的训练士卒吧!这些事,不是自己的脑子能想清楚的。
“不说这了,老孙,你看看现在,他们两边儿哪方能赢?”
挥去脑中的想法,侯六如此说道。
孙豪华看了看,然后道:“铁哥能赢!”
侯六好奇道:“为什么这样说,我觉得是老刘能赢!你瞅瞅,老刘那方,一直压着铁哥的人打。”
孙豪华努努嘴道:“你自己看呐,老刘的那边,虽然在不停的进攻,可是你看哪次是真的成功了。”
“再反观铁哥那方,有条不紊的,虽然处于守势,但却军阵完整,处于不败之地,至于胜负,也就是欠缺一个机会。”
“而且,你看老刘那边,虽然攻势汹汹,却已显现出疲态,露出破绽也是迟早的事,所以铁哥是赢定了。”
听得这番见解,侯六仔细的看了看,果然如此。
“哎?你也不带兵马,怎么看出来的?”
孙豪华淡淡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侯六:“……”
第二百五十九章 各有奇用
谷内大帐之内。
凯歌旋身披重甲,目光如炬,看着眼前的地图。
这副地图,是以此处山谷为中心,根据整个林苑的范围,测量各处地势做出的。
而且,这副地图,由凯歌旋亲自绘画,每一处险要之地都清楚的标记出来。
在这大帐中心,还有一个巨大的沙盘,山川流水,尽在其中。
设计出沙盘的人,真是个天才,凯歌旋每次观察沙盘时,都会发出这般的感叹。
听说这是沐家公子弄出的,看来,他也有着成为世间良将的潜质。
每次站在沙盘前,仿佛天下尽收眼底,山河表里,每个勾勒,每一处峰峦,都清清楚楚的映入眼中,然后形成在脑海中。
那种碰撞,让人为之感叹。
在沙盘上,插着红红蓝蓝的旗子,代表了敌我势力的分布,哪里安排多少人,哪里需要建立要塞,都分配的极为清晰。
虽然这只是一种演练,但每一次推演,都需要用最认真的态度,绝不懈怠,将其当成真正的战役,拿出全力应对。
如今,没有敌人需要自己去应对,只需要做的就是练好这些兵士,想必在未来,他们定能大放异彩。
如今三千人马,因为有着自己的旧部,他们都是百战老兵,让他们指导带领新兵,进度极快,数月时间,已有了雏形。
在凯歌旋心里,在招收几千人马,总数达到八千左右即可,毕竟,自己想要的就是那种精锐,能做到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猛卒。
人数太多,有的时候也不太方便,尤其是自己这支军队,是需要掩人耳目,在暗中培训的。
凯辰泽的目的,自己也能猜到一些,怕是在见锋之日,就是血流成河,重新洗牌的时刻。
如今这皇家林苑,各个路口,都布满了侦探司的人,他们防备外面有人探视其内,同时也有监控自己这里的意思。
不过对于这些,凯歌旋也不在意,自己要做的就是练出一支铁军,至于其他的,那些阴谋算计之类,实在是懒得去想。
不过,光是这般训练,无法见血,那始终无法形成真正的强军,若是不真的拼杀,那就相当于缺了一种浴火的重生。
所以,最近凯歌旋打算着,是不是可以将军队化整为零,将他们一批批的拉出去,找些叛匪,实打实的进行一下拼杀。
当然,这也只是心中一个的想法,至于能不能成,还要看凯辰泽同不同意。
现在,对于如今帝国的形式,凯歌旋也知道些,虽不说是风雨飘摇,但不稳定的因素却是极多。
不说草原诸部,还有北元的威胁,且说内部的危机,那些传承千年的家族,实在是成为了帝国的负担。
南方局势的糜烂,秩序的崩坏,少不了他们在背后推波助澜,在凯歌旋看来,他们真的是该死。
真恨不得现在,就立即提一支雄兵,去把他们给平了。
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这些事只能是徐徐图之。
正想着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大笑声。
“哈哈哈,老刘,看来你还差
些火候!”
抬目看去,正是铁厉威还有刘尚两人。
这二人,是凯歌旋的左膀右臂,都可以说是军中良将,当年若不是因为自己,现在也定能各领一军了。
铁厉威,当年就是自己的偏将,他带兵的路数,讲究一个稳字,而且不乏决断,稳中求胜。
他的方法,就是不断的防御,防御,再防御,防御到能让人感到绝望。
他在平常,未算胜,先算败。
每次出兵,都先想着最坏的情况,不求胜利,但一定要达到不败。
即使是凯歌旋带兵,也对其无处着手,完全不留任何缝隙,层层叠叠,将他的军阵弄成铁桶一般。
曾有一次,对阵北元的骑兵,对方大概有两万人,而铁厉威只有五千人马,在这种情况下,大多数都是一触即溃的情况。
但铁厉威不同,凭借防御的阵型,硬生生抵抗住了对方骑兵的十数次冲锋,那次,与敌军周旋了一个上午。
最后,坚持到了援军的到来。
那次,他率领的五千人马,也就只剩下两千余人,死伤惨重。
不过,这也算是败中之胜了,要知道,在空旷之地,歩卒对上骑兵,那无疑是以卵击石。
可铁厉威硬是坚持住了,可以,损失如此惨重,兄弟们一下子就折了一半,铁厉威如何不心痛,然后就一股脑的钻研进去,成天想的都是如何防御。
至于刘尚,作战风格则与他完全相反,喜欢出奇制胜,以小部分兵马,打击对方的薄弱点,然后一击即走。
最亮眼的一次,就是刘尚千里奔袭,带领一支千人骑兵队伍,在两军对峙之时,直接奔袭到北元地界。
找到了他们的粮草大营,趁着黑夜,袭杀了进去,一把火烧了敌军大半粮草,如果不是因为人马太少,怕对面反应过来,恐怕还会取得更大战果。
而刘尚带兵,就一个字:猛!
不是那种无脑莽,而是有谋划的进攻,以进为退,对方撑得住,那就算了,若是撑不住,那便是摧枯拉朽,绝不留情。
与铁厉威,二人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不过却也互补互足,两人配合之下,往往能有奇效。
他们二人,就像凯歌旋手里的盾与矛,攻守兼备,无往不利。
凯歌旋手下,虽不说皆为征战之将,但也绝对是各有奇用。
就好比孙豪华,胖乎乎的,几百斤的大胖子,坐在马上,马都喘,让他带兵征战不行,但在其他的地方却极为有用。
孙豪华善于算账,什么账本,看一眼,心里就七七八八的有数了,所以,在粮草兵械的调用上,是顶顶的好手。
外出征战,自然少不了粮草转运,而孙豪华在这上面,每次都能安排的妥妥当当,从未出错。
在他手下,也没有贪腐的事情出现,按他的说法,在那方面,他自认第二,绝对不会有第一。
凯歌旋带兵出征时,后方稳定,孙豪华的功劳当属第一。
而侯六,别看长得尖嘴猴腮的模样,却是绝顶的斥候后手。
每次出
征,大队兵马未动,斥候先行,把敌人行踪打探的清清楚楚。
为大军的安全,还有下一步的判断,提供了足够的情报。
凯歌旋的征战,少不了他们的作用,可以说有了他们,才有了自己的成功。
“不行不行,老铁你这光是防守着,也不动弹一下,那打起来有什么意思,不服不服,我不服……”
刘尚黑着脸,极为郁闷的说道。
这次,二人各领五百军士,然后再进行对阵比拼,想要一较高下。
可是,铁厉威的军阵,缩在一起,跟个乌龟壳似的,真是让人着急,完全没有任何破绽,都找不到地方下手。
自己组织的多次进攻,都功败垂成,甚至可以说毫无作为,但气势都露出去了,若是停下来,整支队伍的战意都会消磨。
所以,刘尚也不能停下来,就不断的进攻,希望打破他的防御,可惜失败了。
最后,趁着自己这边人困马乏,被其找到了一个机会,趁机反攻过来,然后自己就光荣的被俘虏了。
嗨,这真是一言难尽!
打的那个憋屈……
“哈哈哈,胜就是胜,败就是败,哪里管用什么手段,你这俘虏有什么资格说话,否则休怪我把你推出去斩了,哈哈哈……”
铁厉威得意的大笑,拍了拍刘尚肩膀,不忘揶揄的道。
“你……我……”
刘尚想要反驳,却是无话可说。
毕竟他说的是事实,沙场征战,胜负就代表了生死,只有一次机会,自己败了就是败了,没什么可解释的。
铁厉威见其这副模样,不由笑道:“不至于此,不就是败了一回么,咱们也只是切磋切磋,真到了战场上,让你更谨慎些。”
刘尚哼声道:“你话虽然这么说,但心里指不定怎么乐呢!”
“嘿嘿,那是自然啊,看你吃瘪,我可是高兴的很呐!”铁厉威得意的笑道。
那边,凯歌旋笑呵呵的看着这场面。
其实,这二人斗来斗去也很有意思,两人不断的进行比试推演,相互促进,这种情况自己也喜闻乐见的。
刘尚的性子,虽然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怎么变,不够稳重。
而铁厉威,这些年却是变得更加稳重,如此一来,让他二人交流交流,可以互相磨合,这般可以弥补对方的缺点。
刘尚见铁厉威那得意的样子,心里别提有多不爽了,可惜技不如人,只能忍着,哼哼,等下回,定然让你好看……
这时,凯歌旋道:“好了好了,你们也别纠结那些了,过来,看看这……”
指着沙盘,让二人一同观看。
“我打算,举办一次大型的兵演,当然,就在这附近,毕竟不能暴露了咱们。”
“将所有兵马分成三部分,你二人各领一千人,我也带领一千人,咱们就在这里,真真正正的操练一番。”
凯歌旋这话,顿时让二人来的精神,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战意。
“领命!”
“领命!”
第二百六十章 隐瞒的事
洛水城内。
萧府。
萧南山刚送走一批上门的官员,此刻,手里抚着一块暖玉,目光深沉。
方才,自己这一方的官员,纷纷上门。
或是旁敲侧击,或是直接开口,为的就是那户部的空缺。
这些人,为什么就认不清局势呢,户部那些缺,的确是个肥缺,但极大的利益却代表着极度的危险。
可以说,那是陛下扔出来的一个饵,等的就是有鱼儿上钩,可能现在还不显,但等个几年,那定然全部会一个个的处理了。
这也算是简在帝心了吧!不过,下场好的怕是不会有几个了。
里面很多人,萧南山是很看好的。
或者说,他们也认识到了一定的危险,可是,终究逃脱不了一个贪欲,难以真正的克制。
想到这里,萧南山目中一厉。
这些人,自己说不得都要放弃了,在朝中办事为官,不怕你没有能力,但绝对不能没有眼力。
外面有一句话,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一个派系,那代表的就不单是一个人,而是牵连着很多人的利益,在一条船上,没有人能独善其身。
若是自己的人出了事,轻点还可以,若是重的,则会被政敌找到机会打压,一动便是往死里整,绝不会留手。
萧南山在朝中,风风雨雨的几十年,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识过,有的更亲身经历过,也是一步步才走到如今的位置的。
曾经,朝中也是有很多派系,就如同自己如今这般的,但是现在,却是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找不到任何痕迹了。
他们,都在朝堂的争斗中败了,而那败了的下场,就是永远的退出这个舞台,再无话语权。
会一蹶不振,因为踩着他们上位的人,绝对不会给他们任何机会,否则,一旦死灰复燃,那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对政敌的打压,绝不会心慈手软,因为那不是一个人的事,哪个人没有家族,哪个人不是牵连很多人,没有人会留手。
而现在,萧南山明白,自己已经老了。
在这朝中,已经撑不住几年了,又或者说,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己这个老臣已经成了当今陛下眼中的老朽枯木。
这个时候,已经需要考虑退路了。
如今的萧家,虽说树达根深,但也同样代表了树大招风,一旦这棵树倒了,自然是树倒猢狲散。
就像如今的户部般,在他人的眼中,那是一块偌大的蛋糕,而萧家若是倒了,也自然会成为他人眼中的蛋糕。
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若不及时的全身而退,那萧家怕是……
唉!在刚才来的那些官员中,萧南山能看的出来,他们当中有些人,已经生出了别的心思。
看到自己老了,萧家又无大才支撑,所以开始考虑退路了,至于还来这里,也不过是为了最后再捞一些好处罢了。
呵呵……
萧南山露出一丝冷笑,有些好处,可不是容易拿的
,可是烫手的很呐!
“家主,您找我。”
这时,萧木览正好从外面走进来,看到萧南山的此刻神态,微微一怔,然后反应过来恭声道。
“木览你来了啊,坐吧!”
见萧木览进来,萧南山目光一缓,轻声说道。
“是!”
萧木览坐在一旁,问道:“家主,您找我过来有何事吩咐?”
萧南山轻笑道:“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将你找过来,只不过是谈谈户部那件事。”
萧木览疑惑道:“户部的事情,您老不是已经下了决心了么?”
萧南山摇了摇头道:“不够,还远远的不够,老夫还是想的太浅了一些。”
萧木览不由问道:“您是指?”
萧南山抚须叹道:“说到底,老夫其实还是有些过于贪心了,想着即使萧家落败了,但怎么也留一些种子,以期再次重归。”
“唉!但现在老夫却是看明白了,如今,若是能全身而退,那就是万幸了,那些该留的不该留的,都需要放手了。”
以原来的想法,想着尽可能的,先将萧家的力量撤下来,牺牲一部分人,但却能保存根基。
这样,有朝一日,凭借那些底蕴,还有留下的暗手,迟早有一天,萧家定能重新栖身于朝堂之上。
可是现在看来,这不过是妄想罢了,退就是退了,哪里还有重归的机会。
朝廷可不是买卖,那是真要见真章的,自己这一方一旦倒下,不但敌手未放过,肯定还有许多自己人不会同意。
那些人,甚至还会更积极,改头换面之后,那便是彻底的两路人,昔日的盟友更是会成为仇敌。
一旁,萧木览顿时一惊道:“家主为何如此说,咱们萧家还没到那个地步……”
萧南山摆了摆手,止住萧木览的话,轻叹道:“你要明白,现在的情况,不单单是陛下那里,还有咱们自身的问题,很多人其实已经开始有异心了。”
“只不过,因为老夫还在,所以他们不敢妄动,可是一旦出了什么问题,那时候,内忧外患,就会一起爆发出来,如若洪水宣泄,无力回天了。”
听得这话,萧木览不由沉默下来,家主说的这些,自己也曾经考虑过,只不过还是有些抱着侥幸,但现在看来,萧家如今看似风光,却已时间不多了。
见萧木览如此模样,萧南山就知道,他应该也明白了。
唉!如今偌大的萧家,却是后继无人,没有几个能撑得起来的,尤其在朝廷中,除了自己,却再无有分量的人了。
至于那些合作伙伴,呵呵,也不过是因为利益而结合,若是萧家倒了,说不得他们还会扑上来咬一块肉。
时局艰难,否则自己何以至此。
这时,萧木览道:“家主,其实您也不必太过悲观,握萧家只要摆出该有的态度,配合陛下,那自然是无虞的。”
萧南山露出一丝苦笑道:“木览啊!其实有些事你还不知道,咱们萧家……与南方那些人,咳咳,有着联系。”
萧木览:“……”
这个时候,萧木览不知该说些什么,甚至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好。
南方那些家族,当今陛下的态度,不,甚至是先皇的态度,那绝对是不怎么好的,一直是打压的趋势。
一直以来,萧木览都认为,家主担心的只是萧家树大招风,引起陛下忌讳,所以才思虑着退路。
却不想,一切的症状在这里,那就坏不得了,本来还觉得,即使再如何,以如今萧家的力量和权势,家主都不应该如此急迫才是。
追根问底,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想通了这点,萧木览心中苦涩,萧家既然与南方那些人有联系,想必时日不短了,而到了今天自己才知道,这算什么。
其实,萧木览不是出于主家,那就是偏房所出,自然不算是核心的萧家人了,这段时间,家主找自己,那也是因为自己有用。
在大家族中,亲情之类的,可以说很淡薄了,毕竟,一个家族的人那么多,但资源却就那么些,所以是有限的分配。
而萧木览,在以前,在萧家的日子可不是怎么舒服,被主家的那些人打压不断,尤其是再被家主多次召见商量后,那更是难。
而跟南方的合作,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不是一个人知道的,光靠家主自己,那是无法定下如此大的方针的。
必须协调好家族内的人,起码,主家那几位应该是知道的,与南方的交涉,肯定是要有人去办,各种生意合作也要有人处理。
而对于这些,萧木览竟然一无所知,甚至一点消息都没有,呵,这种事,与以前对比起来,自己这算是进了一步了么。
萧南山看着萧木览的神色,目光微垂,也猜出了其现在一些心思。
不过,萧南山心中却并无什么不妥,萧木览自己可以想通的,很多事情,不是想怎样就怎样的。
对于萧木览,自己知道他有本事,但自己也需要考虑到主家人的想法,若是以前,那就是慢慢的培养他。
但是现在,却是没有充足的时间了,主家的人提不起来,那就只能用萧木览,这也是大家族的生存之道。
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至于他心中有疙瘩,那只能说他自己想通了,而他也定会想通的。
萧木览很快摆正了想法,现在想这些,也没有什么用了,所以装作不明白即可。
“家主,与南方那些人,咱们萧家必须要断了,而且过往的牵扯,能抹除多少就抹除多少。”萧木览肃然道。
闻此,萧南山笑着点了点头,看来他已经放下了。
这次将其找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不是为了商量如何处理,而是开诚布公,该让他知道一些事情了。
“这点老夫已经考虑到了,各种来往的书信,还有那些暗中的渠道,都已经处理干净了,但难免有不干净的留下,所以就让你来参谋一下。”
萧木览点头道:“为了我萧家存亡兴衰,定然竭尽全力。”
见此,萧南山满意的点了点头。
第二百六十一章 老好人
云府。
这是便是当朝左相,云谈生的府邸。
云谈生,与萧南山不同,这位可是三朝元老了,但与萧家不同,云谈生很是懂得收敛,不争不抢,却又屹立不倒。
暗地里有句话,云就是风往哪吹,往哪儿飘。
说的就云谈生,很多人暗嘲他,就是墙头草,风往哪吹往哪倒。
虽然资历老,但影响却不如萧家。
历时三朝,云谈生一直是当老好人,哪一派也不站,就是处于中立状态,无论别人怎么争,他都打着太极,乐呵呵的。
而且,他还很能耗着,一直就呆在朝廷里,绝不外放,即使是那种高升的类型,也绝不会出京,就老老实实在京里待着。
所以,一生也没有什么拿出手的政绩,得过且过,以不为而为。
说到底,混的就是一个资历。
硬生生熬过了一批又一批老人,然后,终于轮到他当老资历了。
老臣么,资格老,那自然就没人管的住了,而且脸皮够厚,谁能奈我何。
就在位子上坐着,不挪位置,就是不挪位置,甚至将他几个副手都熬了过去。
有人暗骂,千年王八,祸害千年。
但云谈生这人,除了贪位之外,还真找不到别的差处。
为人处事皆是一流,不但对同僚,对那后辈也多多提携,如今朝中,很多人都或多或少被云谈生提点过。
所以,在无形中,云谈生这方也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势力。
不过,是比较散漫的那种,不是绝对的利益结合体。
云谈生,平日里也不怎么讨论朝廷上的事,喜爱吟诗作赋,时不时就吟诗一首,有好事者统计,怎么也有几千首了。
吃饭吃的痛快,吟诗!
下雨了,吟诗!
刮风了,吟诗!
那边云不错,吟诗!
……
反正灵感是时刻都有的,随时随地,随时随刻,那都是张口即来的。
而现在,云府也是人来人往的。
“唉!云相不出来主持大局,咱们……该如何去做,这户部的位子,可不能被那些人给贪了去。”
“是极是极,那些人,蝇头苟且的,若是被他们坐了户部的位子,那真是天下不幸,国家不幸呐!”
“对啊对啊,可是如今云相不出来主持大局,光凭咱们这些人,也争不过他们啊!”
“哼哼,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必须争的咱们不能不争,不过,咱们可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朝廷。”
“没错没错,一心为公,一心为公……”
数名官员,出了云府后,一个个垂头丧气的,但随即又斗志高昂。
这些官员,都是势单力孤的,或者说属于云谈生这一方的,对于户部空出的位子,自然也是有想法的,但可惜,自家的头头不给力。
本欲找左相,运作运作,看看能不能补上户部的一些空缺,可这位老大人,完全没有那个意向,徒之奈何。
“走,咱们再找找其
他人,商议商议,肯定还有许多志同道合之士。”
“对,整合大家的力量,拧成一股绳。”
“此法甚好,同去同去……”
……
云府内,书房。
云谈生靠在躺椅上,悠哉悠哉,好不悠闲自在的样子。
旁边,桌上放着一座白玉香炉,上面雕有一只飞鸟,栩栩如生,上面镂空,一看就是十分贵重的物件。
香烟袅袅,淡淡的檀香升起,让人宁神安逸。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名中年人,正是云家长子,刑部侍郎,云佑。
“父亲,他们都已经走了。”
“嗯!很好……”
云谈生闭着眼,轻哼一声。
云佑见父亲如此模样,不由道:“父亲,您难道就对户部没什么想法么,那里面,可是钱袋子啊,而且您如今可是众望所归。”
“呵……”
云谈生笑出声来,微微睁眼道:“你说众望所归,我怎么没瞧出来啊!”
云佑笑道:“你看,这一上午,就有这么多官员来找您了,都是为了那事儿,您不是众望所归,谁是?”
云谈生靠在躺椅上,轻轻的晃着,悠悠道:“你若是真的这般想,那就真的是愚不可及了,嘿,直说吧!你是不是也看上户部的缺了。”
云佑被点破心思,那就不再拐弯抹角,直接承认道:“是,那些位子谁不眼馋啊,杨修虽然退下去了,但他留下的东西还在。”
“如今,每年户部经手上千万两的雪花银子,而且还沟通着各大商行,漕运,海运都由户部直接管辖,里面的权利可是大的很啊。”
“而且,这对咱们云家来说,若补上缺,那也有莫大的好处,起码在各方面,都会有不小的施展空间。”
云谈生眯开一道缝,问道:“哦?你还想要什么施展空间?”
云佑道:“这些年,我在刑部,虽然是一个侍郎,但却没有什么实权,不过上面有个尚书,跟我平级的,还有下面那些人,都是各有心思。”
“而且,我在刑部又能做什么事,按照您老的想法,不惹人不惹事,一切和和气气的来,这般,太过憋屈了。”
这些年,云佑当着刑部侍郎,看似也算是不小的官了,但谁又知道里面的艰辛,也不能说是艰辛,因为自己都没什么事情做。
完全被架空了般,刑部,一直都是萧家的人占了大半,刑部尚书是萧家提上去的,几个侍郎,也与萧家有关。
自己这,几乎就是光杆司令,还是个副的,真心憋屈的紧。
自己也想挪挪位置,但平级调动,其他的部门还没有刑部这好点呢。
至于外放出去,那是想都没想过,自己在京城待的好好的,显得没事去外面,一旦出去了,回来可就猴年马月去了。
对于父亲,心里也是多有抱怨,您说您好歹是个左相,位高权重的,就不能为儿子活动活动么,起码弄一个实权的位置。
当年,把自己往刑部一放,好家伙,这就不管不问了,任凭自己自生自灭去了。
也没提供什么助力,像萧家那几个,靠着家里的支持,这些年在吏部,在兵部,都安排的满满的,不住高升,自己跟他们一对比,那实在是寒酸极了。
而且,若是父亲一视同仁就算了,可是他为别的官员办事,却独独不关心自己,所以,心里不平衡,极其的不平衡。
“父亲,您看,我这在刑部,也待了这么多年了,一直也没有个建树,若是还在这里待下去,那也不是个事儿啊!”
“刑部尚书的位置,儿子也算是看出来了,绝对没戏,那还不如早早的选个别的地方,这次,户部空出这么多的位置,即使把我微微降一些,那也是愿意的。”
“咱们云家,您老退了之后,也得有人在朝里说话不是。”
云谈生闭上眼,幽幽的道:“说吧,是不是你那口子让你来的。”
云佑老脸一红,支吾道:“我,其实……这也有我的想法,户部那么好的差事,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
云谈生哼声道:“哼!你那两下子,我这做爹的还不知道,户部户部,你只看到了那些利益,却看不到其中的凶险。”
“哦,怎么滴,还想拿着银子不干事啊,若是有那种去处,不用你说,老夫第一个就去了。”
“哼哼,天下哪里有那么多好事,户部,那就是一个大坑,多少人盯着呢,可以说现在朝廷里但凡有些心思的,都一股脑的,想往里面钻。”
“你也不瞅瞅自己什么身板,有那实力么,有那资历吗?”
云佑被说的一无是处似的,颇为不服气的道:“不是还有您老在的么,您是三朝元老了,给儿子运作运作,想必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儿。”
云谈生被气乐了:“你当朝廷是咱家的,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啊,说的倒是简单,再说,即使让你去了户部,你对那些东西熟悉么,能办好么。”
云佑低声道:“也不是办不好,儿子也是有能力的……”
闻此,云谈生顿时啐道:“呸!还真不要脸,你那点儿本事,我这做老子的难道还不知道么,若是真的有本事,也不会在刑部被压了这么多年。”
“这做人做官呐,首先就要先能认清自己,你呢,不过是中人之姿,一般的事情处理起来还算可以,但若是真碰上事儿了,你不行。”
“你既然没有那个本事,还想着不住地往上爬,那到时候,爬得越高,摔下来也不就摔的更疼么,唉!我也是为你好。”
云佑也叹道:“父亲,这些道理儿子都明白,但不蒸馒头,争口气,儿子这碌碌无为的,实在是面子里子都没有啊!”
云谈生缓缓道:“什么面子里子,那都是虚的,平平安安的过日子,那才是实打实的好。”
“哼!你认为户部是个好去处,等着吧,即使这次安排上了人,过几年,这些人怕就是要换了,陛下的心思,你们这些人还是差的远呢!”
闻此,云佑眼前一亮道:“父亲的意思是不是说,这次先放过去,过几年外让儿子去户部掌权。”
云谈生睁了睁眼,看了云佑片刻后,最后嘴里徐徐吐出一个字。
“滚!”
第二百六十二章 各家联合
与此同时,除了京中各方势力云涌外,南方各家也聚在了一起。
王家宅院。
一处庭院中,正是水中楼阁,王彦行与崔子虚相对而坐,一边品茶,一边商谈。
崔子虚无心喝茶:“王兄,今日你把我找来,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王彦行轻笑道:“不急不急,人都还未全呢,你着什么急。”
崔子虚皱眉道:“哦?还有谁?”
“还有我。”
这时,冷不丁的突然冒出一道声音,却让两人皆是一惊。
循声看去,不知在什么时候,在庭外出现了一名身着紫衣长袍的中年男子。
“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李二爷到了。”
看到来人,王彦行不由起身相迎,笑着迎了过去。
此人正是李家二房,李烙。
与王彦行的热情想比,一旁的崔子虚,只是缓缓起身,眉头微微皱起,脸上本有的笑意也退了去。
这也是有原因的,李家与崔家,可以说是世仇了。
两家的仇怨,还要追溯到百年前,大华即将定鼎天下的时候,说到底,是因为李家背后捅了崔家的刀子。
那个时候,整个天下的局势已经明朗,可是虽然大华定鼎天下之势已成。
但是,对于如何投过去,各个家族也是有不同意见的。
有的家族,舍不得一些利益,所以还想着讨价还价一番,拿出一些筹码,看看能不能投的体面些。
而有的家族,却顾不了那么多了,体面不体面另外再说,这都生死存亡的时刻了,哪里还有功夫去讨价还价。
其实,这也与两家势力范围有关,崔家偏南,李家偏北,若是大华大军压境,那李家便是首当其冲的几个家族。
这般情况,李家哪里有崔家那么镇定,都火烧眉毛了,哪里管得了太多。
不过,当时整个南方,各个世家都是相互联系着的,若是一家独做,那怕是要被诸家共讨,最终的结果便是即使投了大华,也落不了多少好。
然后,李家与诸家进行了一番商讨,最后定下的决定是,先观察一些时间,最后再根据局势的变化做选择。
可是,后来没过多久,李家就转身投了大华,还把崔家顺带着给卖了,要不是崔家反应快,差点就被大华的军队给灭了。
那一次,崔家的产业损失了大半,差点从那些大家族里除名,后来几十年时间,一直没有缓过来。
如今能缓回来,还是通过与各家联姻,经过几代人努力,才终于到了现在的势力。
所以,崔李两家,可是世仇了。
王彦行引着李烙入座,看了看崔子虚,笑了笑道:“子虚兄啊,这次我请李兄来,是为了咱们共同的大事,商议商议,人多力量大么,呵呵呵……”
王彦行这话,很有门道,从他的称呼中就看出了亲疏远近,一个子虚兄,一个称李兄,这就能分出来了。
而且,后面那句,主要是在点让崔子虚不要意气用事,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商量正经事,不能感情用事,得克制。
而崔子
虚也很快镇定了下来,刚才,实在是猝不及防,没有预料到还有李家人来。
“没想到李兄竟也来了,实在是有些惊讶,若有失礼,勿怪勿怪啊!”
崔子虚露出笑容,向李烙点头示意道。
李烙淡淡道:“我也未想到,今日还有崔兄在此。”
“哈哈哈,大家都是为了一个目的,坐下来,一起拿个主意么!”
王彦行招呼着二人,打着圆场道。
“呦,大家都到了,来迟了来迟了,实在是抱歉呐!”
而在这时,卢翰轩正好也到了,老远就已出声大笑。
王彦行心中一松,这真是来的正好,缓解了当下的气氛。
待卢翰轩入座后,四人正好齐坐。
王彦行率先开口道:“今日朝中的事,想必几位也都知道了,如今杨修去位,户部的肥缺留出来了,但是,啧啧,各方都不会放过啊……”
卢翰轩赞同的点了点头:“是啊,不单单是他们的事情,那也是咱们的事情,杨修那些政策,可是从咱们手里抢东西,这次终于走了,这个机会可要抓到手。”
崔子虚也道:“不错,杨修那人,心里深沉,手段也是阴损,这些年,咱们各家可没少在他的手里吃亏。”
“他用的那些手段,可以说是招招扼住了咱们的命脉,最可恶的,他也是商贾之家出身,却断咱们的财路。”
王彦行摆摆手道:“好了好了,这些事都过去了,杨修既然已经不在户部,那这块蛋糕就空出来了,如今的重中之重,是如何去分它一块儿。”
卢翰轩不由道:“可是,这块蛋糕虽然很大,但却容不得咱们下嘴吧!呵呵,当今陛下,从登基以来各方面表现出来的,可是对咱们不太友好啊!”
李烙突然徐徐道:“对比,卢家想必体会甚深。”
闻此,卢翰轩顿时面色一沉,李烙这句话,可以说戳在了自己,或者说是卢家的痛处。
毕竟,自家名义上的继承人,可是被人杀在洛水,而后来对于那些处置,明显就是在敷衍自家,凶手还在逍遥法外。
李烙这话,实在是让人厌烦,而且这人也冷冷的,让人怎么看都不舒服。
那边,李烙仿佛对卢翰轩的目光视而不见,淡淡道:“只是实话实说,希望不要介意。”
卢翰轩目光微沉,但也只能道:“李兄快人快语,怎会不介意。”
王彦行干咳一声,道:“咳,咱们继续说这户部的事。”
“想必各家在这洛水也不是没有任何力量,那咱们都运作运作,如今的情况,必须咱们一起使力气,这般,才能达到共赢。”
崔子虚摇头道:“这谈何容易,对于户部的利益,当今陛下是不会让出来的,起码不会让给咱们,这还只是一点原因。”
“还有城内那些世家势力,萧家,云家,南宫世家,又或者沐家,这些人,还有那些虎视眈眈的官员,都是眼热的紧,咱们这就差了些。”
卢翰轩不由赞同道:“没错,毕竟这洛水城不是咱们的主场,这些年来,咱们虽然在南方不断扩张力量。”
“但在这边,却
是被打压的紧,原有的那些人,大部分都被外放的外放,或是整个拔掉,难呐!”
王彦行叹道:“谁家不一样呢,不过咱们这几家还差点,像其他那几家,在洛水的势力产业可是几乎被全部拔掉根除了。”
“所以,他们几家这次都没有派任何人来,怕是来了就走不掉了。”
李烙哼声道:“那是他们自己找死,那些叛军,可都有他们的大力支持,若不是他们搞乱了一切,如今的局势,又怎么会这般的难堪。”
闻此,其余几人也不由默然,心中极为赞同。
南方各家,也不是铁板一块,有的家族激进,有的家族则是比较缓和。
如今坐在这里的四家,就是属于后者,南方那些破事,参与的也比较少。
造反,即使是在暗中提供粮草兵械,那也不是人人都会做的。
本来,事情根本都没有到那种地步,但是那些人,也不知道脑子怎么长的,什么方法不想,非用了个那么烂的方法。
本来,是想着用养寇自重的方法,明面是有人造反了,其实是在暗中展示自家的实力,以期达到震慑,想表明,我们也不是好欺的。
可是,后来一不小心,没有控制住那力道,结果整个局面都崩盘了。
有的人,是假造反,只是造个势罢了,但到了后来,有的地方,有的人不知道这些是假的啊!
所以,不知从哪里,从何时开始,假中有真,结果真的有人造反了,而且趁着那时机,如同星火燎原般,四处揭竿而起。
顿时间,局势糜烂,真的假的已经有些分不清了,那局面也控制不住了。
这些事,这四家没有参与,但是绝对被影响了,各种产业都受到了冲击。
所以也在暗骂,那不是捣乱么。
而这次,新皇登基,却是一个机遇,说不得能打开另外的局面。
王彦行叹声道:“那些事,已经成为了事实了,咱们还是商量商量如今如何吧!如果把户部分出一块儿来,那咱们就走在其他家族的前面。”
“草原,北元,海路,漕运,咱们都可以更进一步的运作进去,想想那种局面,咱们定然可以成功。”
崔子虚摊了摊手,道:“话虽如此,但如今这局面有些水泼不进的感觉,难办。”
卢翰轩道:“不错,难办。”
李烙点了点头,没说话,但态度已经代表了一切。
王彦行看着几人,突然笑道:“办法自然是人想出来的,咱们也就开诚布公了,在座各家……与萧家都有联系吧!”
此话一出,除了崔子虚外,卢翰轩与李烙都是面色微变。
“哈哈哈,这些也算不得什么隐秘的事情,萧家树大根深,与他们合作,咱们谁都暗中有着的。”
“也别说虚的了,咱们的力量,再加上萧家,户部是不是就有了把握呢!不过,这前提是咱们联合起来。”
崔子虚道:“我自然是赞同的。”
李烙点头道:“可以!”
随即,卢翰轩也同意了下来。
见此,王彦行笑容更深了几分。
第二百六十三章 雨宿洞中
天色暗沉,墨色的浓云滚动,大风狂烈的呼啸,一切都预兆着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一路走来,南天一等人走了半天,也没遇到个歇脚的地方,两侧山石密林,甚至连个能躲雨的犄角旮旯都没有。
“这鬼天气,前半晌还晴天烈日的,现在就一副下雨的模样,老天爷的脸真是说变就变……”
郑富贵一边走着,一边小声抱怨着。
“你有这闲心发牢骚,还是想想在哪里躲雨吧!这荒郊野外的,也没地方让落脚。”
陆仁杰看着天空,心情同样不爽,怎么没想着带把伞,真是失策,自己可不想做落汤鸡。
“要不,咱们找棵大树躲躲?”
郑富贵陡然提议道,但迎着南天一和陆仁杰仿佛看傻子的目光,尴尬的笑了笑,尝试进行最后无力的辩解。
“呵呵,也许运气好,不会被雷劈的……”
陆仁杰哼声道:“哼!若是跟你一起,那是铁定会被雷劈,咱们先说好了,到时候我可不帮你收尸。”
南天一郑重的道:“放心,我会帮你买个上好的棺木,安息吧!”
郑富贵:“……”
刚才咱们还称兄道弟,你浓我浓的,没想到翻脸比翻书还快,呸……
“不妙,已经开始掉雨点了,得快点儿找个地方避雨。”
还来不及说什么,郑富贵突然感觉脸上有些湿,抬头一看,果不其然,已经开始下雨了。
真是不想来什么反而来什么,倒霉,难道今年与自己的生辰八字不对付?想不通,真想不通……
“快看,前面有个山洞,走走,快走,咱们就去那里躲躲吧!”
陆仁杰正捉急间,突然眼前一亮,发现前面有一个山洞,顿时大喜过望,激动的说道。
话音刚落,郑富贵已经撒腿就跑。
也不管两个队友了,队友是什么?能吃么?自己这么贵的衣服,又长的这么风流倜傥的,若是淋湿了可就不美了。
“我去,你这家伙真没义气……”
陆仁杰在后面跳脚大骂,脚下却不停,摆动的像两个风火轮似的,飞奔着,向郑富贵追了过去。
南天一摇头轻笑,跟着他俩,感觉画风都要被带偏了,自己本来可是正经人的,不过倒是很轻松。
两个活宝似的,总能找到乐子,拌嘴不断,趣味多多,心情也好了不少。
待到了洞里,才发现这里空间很大。
向里面走去,还有一个内洞,堆积着很多废弃的物品,墙边还有一堆堆的草垛,显然经常会有人来的样子,就是不知道是附近居住的人,还是往来的行客。
“哇,这里环境还不错啊,还以为要成落汤鸡了,老天保佑,真没想到还能遇到这种好地方。”
郑富贵摇头晃脑,打量了一圈洞内,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地方不错,就是有点儿暗,老陆,你的火折子呢,快拿来用用。”
“我这用不了几次了,你可省着点儿。”
“咱们兄弟谁跟谁,大不了在下次用我的。”
“呵呵,小爷跟你不熟,再说你什么时候有火折子了
?”
“哎呀,哪来那么多废话,拿来吧你。”
郑富贵不耐的从陆仁杰的手里抢过火折子,又在地上拢了一堆干草,就地升起了火来。
“看你那小气的样,给你的火折子。”
郑富贵点完火,即刻翻脸,把火折子随意的扔给陆仁杰,表示你是谁呀,我完全不认识你啊。
陆仁杰:“……”
无情,真特么无情,说好的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还能不能愉快的共闯江湖了……
三人围着火堆,从包袱里拿出些馒头,用棍子一插,就烤着来吃。
“烤馒头……小馒头……香喷喷的小馒头……哦吼吼,哦吼吼……”
郑富贵一边烤着馒头,一边哼着歌。
陆仁杰嫌弃的道:“别在这吼吼了,鬼嚎似的,这若让人听了去,还以为是是什么冤魂猛兽之类的跑出来祸害人间了。”
郑富贵暼了他一眼,道:“老子乐意,你咬我啊!再说了,这荒郊野外的,人毛都不见一根,哪来的其他人?”
南天一提醒道:“郑兄,你的馒头快烤焦了。”
“哎呦……”
郑富贵一瞧,可不是么,赶紧把馒头翻了个身,换成另一侧来烤。
“哎呀!提醒他干嘛,到时候让这小子吃焦炭。”陆仁杰不怀好意的道。
郑富贵啐道:“啊呸!就知道你小子心里黑成锅底了,还说家里是开镖局的,我看是开山寨的吧!”
陆仁杰回击道:“呵呵,你还说你家是开布庄的,我怎么觉得是扮红妆的,还费个大劲儿拖了把刀,就你这样的,啧啧,还不如去当个小白脸。”
郑富贵横眉道:“小白脸儿咋了,老子就是生的这么俊俏,你羡慕还羡慕不来呢,到时候老子找个天仙儿似的老婆,羡慕死你这狗犊子。”
陆仁杰气笑道:“哈,还天仙儿,你咋不上天呢,我看你也就能找个师太,还是那七老八十的那种。”
南天一扶额无语,又来了,又来了……
这俩货只要闲起来,就是一顿互怼,乐此不疲,我看你俩凑一对儿过日子得了。
南天一默默不语,从包裹里拿出一瓶散盐,捏了一小撮儿,撒在已经开焦的馒头上,又不住的翻了几下,完成。
又从包裹里拿出一包腌好的咸菜,馒头就菜,前面还有两个活宝在,不说话,看戏看戏。
默默的啃着馒头,淡定静坐。
“你拿把破刀还真当自己是大侠了,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模样……”
“照一照怎么了,肯定是一个英俊帅气的面庞,我说你就是羡慕嫉妒恨,看你黑不溜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泥鳅成精了……”
“呵呵,小爷这是健康,一看你这就是纵欲过度的,银枪蜡枪头,中看不中用……”
“嘿,老子当年去春翠楼,姑娘们争着抢着往我怀里跑,你呢,怕不是还是个初哥吧!”
“呸,小爷这叫洁身自好,哪能像你这么不要脸……”
“哼!你这就是赤果果的嫉妒……”
“哈,小爷嫉妒你?你这……”
“……”
南天一不动声色的吃完几个馒头,听二人你来我往,吵的不亦乐乎。
这时,扭头看向洞外,雨好像下大了。
走到洞口,大雨倾盆而下,哗啦啦……
雨下的很大,数丈之外就已不可视物,从一旁的小山沟里水流不断冲刷流下。
倒是没有什么雷声,乌云压顶,空气中也尽是冰凉的感觉。
也不知这雨什么时候才会停。
不过,南天一挺喜欢这种气氛的,天上的雨一点点的洗刷着人间,去除空气中的尘气,让整个天地焕然一新。
伸出手,些许雨水击打在手心,冰冰凉凉的,感受着那打在手中的力度,感觉十分舒服。
下雨了,春雨润如酥,好好的下一场,今年的庄稼更好的生长起来吧!
“不好……我的馒头……”
“啊,小爷的食物……”
正在这时,从洞内同时传来郑富贵与陆仁杰的凄惨叫声,不用看,就知道他们二人把馒头烤焦了。
祸害,南天一不无幸灾乐祸的想到。
回了洞内,只见两人欲哭无泪的模样,手里皆拿着焦黑的馒头,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一股焦炭味儿。
“都要怪你,要不是你,又怎么会变成这样。”郑富贵果断甩锅道。
“小爷还没说你呢,还不是你分了小爷的注意力,现在倒打一耙,反而怪起小爷来了。”陆仁杰毫不示弱道。
两人一边啃着焦黑的馒头,一边互争,一口馒头满嘴焦黑,吃的满牙黑乎乎的,借着洞内的火光,映照出一种说不出的亮色,让人看了忍俊不禁。
一路上,这俩活宝乐趣极多,他们开不开心不知道,反正南天一看的挺开心的。
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洒脱的过活,不正是绝大部分人追求的么。
对于自己,南天一却是明白,自己永远无法过上这样生活,有的时候,必须背负的东西,永远无法放下。
但这也是一种乐趣,沉浸其中,寻找着属于自己的路和人生,江湖江湖,若是真正的踏入了,那就无法抽身。
各种的因各种的果,会纷至沓来,即使不想找麻烦,却也仍旧无法逃避,有的时候没得选。
名与利,在江湖中展现的淋漓尽致,除了极少一部分人外,其他人,皆是无法看破这些,说是俗物,但谁又真的能超然物外,无欲无求的那只是一种理想罢了。
有的是主动去争,而有的,则是不得不去争,无论是什么原因,无论.asxs.是什么,但最后的结果好像也没有什么差别。
偶尔静下心来,仔细的想一想,觉得那些不重要么,但却又不能不需要,显得极为相驳,但却真真实实的存在。
路么,慢慢走就是了。
“哎呀,你竟然偷我的馒头……”
“嘿,怎么算偷呢,只是看你那个坏了,跟你换一换而已……”
这时,这俩人竟又吵了起来。
这都闲不下来,南天一心中轻叹,这俩人再次确定没救了。
这时,南天一耳尖微动,扭头向洞外看去,虽然有雨幕的遮挡不能视物,但听那响动,好像是有人来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 有点儿喧嚣
南天一看向洞口,还有些距离才到,听那脚步声,应该是两人,步子一浅一深,前者应该是有武艺在身,并且还不差的样子。
至于后者,应该没有什么武艺,或者说是很弱。
不过这种天气,而且还是荒郊野外的,怎么还会有人来,当然,自己这般的就不算了。
“东家,这里有个山洞,咱们在这里躲躲雨吧!”
一道有力的声音从外传来,不过几息,就见两名身披蓑衣的人急步走了进来。
两人先是见到火光,紧接着看到南天一等人,先是一怔,显然是没想到在这荒郊野外还能遇到人。
南天一注意到,其中一人腰间佩刀,在看到自己等人时,身子陡然绷紧,左手于第一时间就已搭在了刀柄上。
看来还是个不弱的高手,不过也不在意,反正打不过自己。
其中一人是一名儒雅的中年人,身材修长,面容白净,给人一种随和可亲的印象,倒不像是闯江湖的。
另一个佩刀之人,身着青衣,头发披散着,额头上绑一紫色布条,胡须不修边幅,双眼仿若无神的半眯着。
最引南天一注意的是,看此人的架势,左手拿着绑满布条的长刀,应该使得是左手刀。
江湖中用左手刀的人不是没有,但却很少很少,即使有也少有高手,主要是练起来要难上加难,并且少有成效。
但此人能做到气息收敛,藏而不漏,虽然不是圣品修为,但也应有九品之境。
根据刚才那话里的“东家”二字,还有站位隐隐以儒雅男子为尊,显然与儒雅男子为主仆关系。
而能以九品高手为侍卫的人,再加上儒雅男子举手投足间的气势,显然是非富即贵。
真没想到,在这犄角旮旯里也能遇到这么有意思的人。
而郑富贵与陆仁杰也注意到了来人,停止了争吵,一时场面有些僵硬。
还是儒雅男子先开口道:“外面雨大,不知道这里已有人了,所以贸然闯了进来,我这护卫太过激动了些,若有失礼之处,还望谅解一二。”
儒雅男子哪里看不出南天一他们对自己二人的戒备,虽然刚才小丁的动作微小,但却明显让对方察觉的。
尤其是那名持剑青年,颇有些让自己看不透的感觉,以自己看人多年的眼光,竟觉得有些危险。
虽然觉得很不可思议,但还是很相信自己的直觉的,毕竟它已救了自己多少回了。
南天一见儒雅男子既然开口了,也就随意道:“我们也不过是在此躲雨的路人,也都是江湖人,又在这荒山野岭之中,所以戒备重了些。”
“二位若不嫌弃,可以过来一起来烤烤火吧,相逢即是有缘,能同时在此避雨,也是一种缘分。”
儒雅男子轻笑道:“那就打扰了。”
两方很快互报了姓名,儒雅男子名叫杨修,是一名商人,是去做生意的。
而青衣刀客叫丁宏,是杨修的护卫。
“杨修?奇怪……怎么总感觉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
郑富贵眉头一拧,喃喃低语。
陆仁杰胳膊肘捅了捅他,道:“喂!你瞎嘀咕什么呢?”
郑富贵耸肩道:“没什么,就是听着这名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想不起来,不想了,太费脑……”
陆仁杰顿时无语,这人没救了。
“不知先生是从何处而来,听您这口音应是南方人,这里可离南方很远了。”南天一这时说道。
杨修笑道:“不错,我正是从南方来的,想必小兄弟也知道,如今南方灾乱不断,我们这生意也不好做了,所以就想着来北方开拓开拓门路。”
郑富贵深有同感的道:“是啊,现在南边儿到处是匪乱,官府也没什么力量,我家就不得不弃了好多生意。”
杨修奇道:“哦?没想到小兄弟家中也是做生意的,那不知又为何来了北地?”
郑富贵撇撇嘴道:“我最烦成天坐在柜台上算账了,成天面对个算盘,无趣极了,想我大好时光怎能浪费在那里。”
说着,拍了拍身侧长刀,接着道:“少年自当意气江湖,纵马驰骋天涯,那样多么快意,所以我就出来闯荡一番了。”
杨修竖起拇指道:“好志气,实不相瞒,想我年少时也是想当一名江湖侠客的,奈何身不由己,最后接了家里的生意,这辈子怕是再无机会了,唉……”
杨修长长一叹,颇显失意的模样。
郑富贵道:“唉!其实有志不在年高,既然有梦想那就大胆的去追寻,怎能轻言放弃,莫要为人生留下遗憾啊!”
“对了,这次正好要开一个武林大会,说是要对付什么魔教,听着名字就不是正派,不过名字倒是挺霸气,到时候,江湖中很多门派都会去,也可以去凑凑热闹。”
显然没想到郑富贵这么热情,杨修怔了怔,才道:“待我办完事后,定然去武林大会瞧瞧,正好开开眼。”
丁宏欲言又止:“东家……”
杨修摆摆手道:“莫要说了,我是东家还是你是东家,正如郑小兄弟说的,人生怎么能留下遗憾。”
丁宏心中无奈,还不了解你,我看你就是想去凑热闹。
杨修与郑富贵两人仿佛对上了眼,很快谈天说地,熟络了起来。
杨修学识颇高,杂文异志了解颇多,郑富贵也是意气勃发,说着一些江湖趣事。
说到江湖,陆仁杰也不时凑上几句,而那丁宏则是默默不语,只是在那里烤火。
南天一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兴致不高,只有在他们讨论时问到自己,才开口应付上两句。
唉!南天一心中轻叹。
陆仁杰和郑富贵还是涉世未深,不过,也可以说那杨修心思缜密,谈着谈着,郑富贵两人就把自己的情况一点一点的透漏出去了。
再这样下去,南天一感觉杨修都能把二人家里的情况摸个清楚。
再反观杨修,虽然说的也极多,但仔细想想,却并未说出他是哪里人,具体又是什么身份,起码,不是像他所说的那样,只是一名单纯的普通商人。
偏偏与杨修相谈,让你如沐春风,十分愿意和他说话,俗话说,说多错多,不经意间就被套出话去。
所以,南天一只是微笑不语,却并不会主动开口,毕竟在南天一看来,这种人心思太深,而往往心思深的人,心也脏。
说的简单点,就是心思深,算计多,有些太过精明了,不过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毕竟不同的人不同的活法。
而且,这种人才是真正能吃的开的。
有什么事,一句话,别人想个三四层,而这种人则会想到七八层,甚至更多,与此同时,他们也会想出各种应对的办法。
与这些人想处,那要看用何等方式了,有的人会觉得很累,有的人就觉得很舒服,这也跟各自的心态性格有关。
有的人,不善谈,也就是整个人显得很闷,不擅长与人交往,同时也排斥其他的人干预自己的生活。
而有的人,则是极为喜欢与人交流,朋友多多,路子多多,恨不得识遍天下,交各种各样的人做朋友。
而杨修这人,则是属于后者,却又比后者更高一层,可以说,是属于那种变化的,想成为什么样的,就可以成为什么样的。
这样的,有些细思极恐。
当然,也不能说他就是坏人,但这样的人想的多,算计也就多,与这样的人相处太累了些,更何况与此人不过萍水相逢,多一些戒心总不会错的。
“我这次定然要扬名立万,起码也让人知道在江湖中有我这么一号人物。”
“哦?有志气,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小兄弟可想好自己以后的名号了吗?”
“对呀,走江湖的都需要有一个响亮的名号,叫什么好呢……帅公子,不行不行,太俗了……无双公子,好像也不行……”
“小爷想好了,以后小爷的名号就是铁血银枪了,哈哈哈,这名字一听就帅气,更霸气……”
“小兄弟还没想好么,我倒是给你想了一个,不若叫‘无双公子刀’,怎么样?”
“不行不行,我想要一个剑客的称号。”
“哎?但小兄弟拿的不是刀么。”
“这说来就话长了,其实我本来是想用剑的……”
“用剑的话,前段时间不是有个什么剑魔吗?老郑,剑仙怎么样……”
“不妥,也不妥……太招人恨了。”
“那就剑鬼,剑妖,剑怪……”
“滚,你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还是让我自己捋捋……”
“……”
不知不觉中,就这样,一夜过去了。
虫鸣鸟语,大雨早在半夜就停了,如今空气清爽,深吸口气,让人精神抖擞。
众人也陆续醒来。
“诸位,若是有缘,咱们在武林大会再见。”杨修抱拳道。
“好说好说,定能再会的。”
“保重,保重……”
“告辞,保重……”
两方正互相道别,就欲分别了。
南天一突然神色一动,呵,今天还真是热闹,外面貌似又来了一批人,听气息脚步的声音,人数还不少。
咦?好像还有兵器的响动。
啧啧,今天的风儿,有点儿喧嚣啊!
第二百六十五章 互相伤害啊
踏踏……
脚步踏在水中的声音,人很多,并且步伐也极为急迅,显然来者不善。
丁宏也挺直了身子,持刀而立,冷冷的看向洞口。
陆仁杰也已注意到,摸到手旁的长枪,目光深沉,随时准备出手。
出门在外,最不可缺少的就是警惕,陆仁杰家中开着镖局,耳渲目染之下,自幼就有着一定的警戒反应,对不认识的人,还有不熟悉的地方,一般都是敬而远之。
走江湖,无时无刻都可能有危险,陆仁杰就曾经历过一次。
那次,陆仁杰跟着家里走镖,也不是什么重要货物,所以也允许陆仁杰一起,在路上就遇到了几个行商。
那几人,也没有什么武艺在身,而且身上的货物还被山匪给抢了,荒郊野岭的,正好碰上了陆仁杰这镖队。
当时,见他们手无缚鸡之力,所以众人防备也不深,就给了他们一些食物和水,但该有的规矩还是有的,不认识的人,绝不会带着一起走镖。
不过,那几人也是很有眼力,表示不跟着镖队一起,就在边缘的地方行走。
这样,过了几天后,经过一些交流,两方也渐渐熟识起来,而镖队的人戒心降低。
那一晚,即将走出山林,虽然有守夜的人在,但还是被那些人钻了空子,而且他们还有迷药,若不是正好有人未睡,怕是一行人都遭了毒手。
那次的事情,陆仁杰记忆犹新,毕竟小命差点都丢了。
这时,见有人进山洞来,所以不敢有丝毫大意,就怕来者不善。
“喂喂,你们这怎么了,怎么就突然严肃起来了,我这……”
说到这里,郑富贵猛的顿住,只因此刻已从外走进来了一群黑衣人,人人持刀,皆已出鞘,怎么看也不是良善的。
而南天一神情不动,约摸估计了下,这些黑衣人差不多有二十来人,唉!反正也懒得认真数。
除了为首的那个有点看头,其余的,呵呵,还真入不了眼,都是渣。
“各位大哥是……是……劫道的?”
一旁,郑富贵将长刀拖到身旁,可能有点安全感,弱弱的问道。
这群黑衣人无人答话,从中走出一人,显然是领头的。
黑衣首领从怀里拿出一副画像,仔细的看了看,然后看向杨修,咧嘴一笑道:“嘿嘿,就是你了。”
杨修拍了拍衣服,轻声叹道:“能先问一句,是谁雇的你们吗?起码让我死个明白。”
黑衣首领道:“不好意思,雇主的信息我们可不能泄露,你若真的想知道,还是去地府问问阎王吧!”
“不过真没想到,啧啧,就你这么个小白脸儿还挺值钱,好了,放弃抵抗,可以考虑给你个痛快,否则……”
“还挺敬业的……”
郑富贵小声嘀咕道。
这时,一名黑衣人看了眼南天一等人,指着南天一等人,问道:“大哥,这些人,该怎么办?”
黑衣首领长刀一挥,霸气侧漏的道:“当然是一并杀了,否则你还想留
着过年啊!荒山野岭,正是埋骨的好地方。”
“呵呵,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遇到了不应遇到的人,看到了不应看到的事,”
手下黑衣人听了吩咐,从中分了三人出来,这架势是要一对一,寒光闪动,缓缓向南天一三人走来。
“等等,我们只是无辜的路人,并且我们什么也没看到,我们发誓,绝对会闭口不言,你们可以当我们不存在。”
郑富贵看这架势,怕是难以善了,并且这群黑衣人一看就是专业团队,惹不起,惹不起。
自己曾遇到的那些山匪与这些人比起来,那就是个渣渣,衡量了一下,自己若是努力努力,感觉撑死能打一个半……
俗话说,君子动口不动手,郑富贵自认是个正人君子,所以还是以理服人的好。
黑衣人不为所动,提刀而来,那刀身的寒光瘆得郑富贵心里发慌,不行不行,我得先缓缓。
“各位兄弟,有话好好说,有什么事咱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就当交个朋友,打打杀杀多没意思,要冷静,要克制……”
郑富贵未打先怂,咱们可是文明人,能不动手还是不动手的好。
再者说,现在敌众我寡,黑衣人有这么多人,好汉不吃眼前亏,先稳他们一波,然后再出其不意,抓住时机,赶紧跑路。
陆仁杰此刻却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这才是自己想要的江湖,如今机会来了,心中一时激昂不已,热血沸腾。
紧握银枪,那熟悉的冰凉触感,让陆仁杰战意昂扬,刀光剑影,血雨江湖,整个人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南天一倒是老神自在,有些百无聊赖,不是我瞧不起你们,你们都是渣。
咦?自己怎么会冒出这种想法,难道跟他俩呆的久了,嗯,果然是近墨者黑,古人诚不欺我。
南天一兴致缺缺,并未打算出手,对这即将到来的团战更是不感兴趣,嗯,陆仁杰一人就能对付了这三人了。
虽然陆仁杰的武道修为不算顶尖,但也算不差,约摸着也有五品的战力,打发这些小兵甲乙是没问题的。
至于郑富贵,撑死也就二品境界,拿的武器也不趁手,呵,恐怕也就是比普通人强一点,真不知道他为何还总拖着他那大刀。
你随便换把武器,难道就不香么!
咦?自己这话怎么感觉有什么问题。
不行不行,自己可是个正经人,不能被这俩货给带偏了。
这时,杨修开口道:“这位杀手大哥,我与这几位是萍水相逢,素不相识,你们是为了取我的性命,又何必要伤及无辜,日行一善,必有果报。”
闻此,郑富贵投去感激的目光,然后不住点头道:“对对,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放了我们,你就二十一级了,佛祖也会会保佑你的。”
黑衣首领冷冷一笑道:“呵呵,我要是信什么佛,如今就不干这行了,废话少说,你们今天必须死,我说的。”
陆仁杰长枪一挥,冷然道:“老郑,跟他们废什么话,小爷的银枪早就饥渴难耐了,正好拿他们来祭枪。”
“唉!看来不能善了了……”
郑富贵颓丧的一叹,然后抽出长刀,随即眼中一厉,颇有气势的一喝道:“来,你们这些狗崽子,谁先来试试爷爷的大刀。”
虽然心中发怵,但气势不能弱了,没想到自己这未来的一代大侠,还未成名就要陨落在此了。
呜呜……我怀念家里的床了,还怀念春翠楼里的小姐姐了,今天老子就拼了,死也不能当个孬种……
“待会儿,动起手来,咱们找机会一起冲出去,这些人的目标是杨修他们,不会跟咱们纠缠。”
郑富贵侧身到南天一与陆仁杰两人身旁,小声的说道。
至于杨修二人,就像刚才说的那样,不过刚认识没几个时辰,不熟,实在不熟,所以毫无压力,果断就弃了。
咱们还没熟到以命相赔的程度。
再说,本来也是被他们牵扯进来的,郑富贵可没有什么圣母心,行侠仗义可以啊,但没那实力呀,还是留着有用之身的好。
郑富贵想了想,又道:“如果……先说明,我是说如果啊……你们功夫比我高,若是情况不妙……不用管我……你们自己先走……”
南天一侧目而视,可以啊!平常看不出来,但到了关键时刻,人是真的不差……
陆仁杰笑道:“哈哈,老郑,小爷果然没看错你,放心吧!凭我手中银枪,他们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看我神威……”
说罢,抖出一个银亮的枪花,直将面前的三名黑衣人都笼罩了进去。
铛!铛!铛!
连击三枪,已将那三名黑衣人击退。
三名黑衣人显然没想到陆仁杰这么突然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反应也很快,挥刀格挡,及时躲避了过去。
被陆仁杰这么逼退,三人也有些羞怒,其中一名黑衣人寸步上前,提刀横劈而下,直取陆仁杰头顶而去。
“游龙缠山!”
陆仁杰一声暴喝,双手回枪,银枪如同一条银龙般游窜,围绕腰间一圈环绕,陡然而出,似有刹那惊雷。
叮!
一声脆响,直接点飞了黑衣人手中的长刀,血光一闪,枪头瞬间透体而出。
黑衣人直觉胸前一凉,然后一股大力从胸前横扫,就已被抽到了半空中,血洒一片,死的不能再死了。
场间一静,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嘶……好家伙,可以啊老陆,原来你深藏不漏啊……加油,就是这样,干翻他们。”
郑富贵倒吸一口凉气,对陆仁杰刮目相看,虽然知道他比自己武艺强一些,但没想到强这么多,说好的一起当咸鱼呢……
咳咳,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以老陆的实力,加上自己和南兄,这对付**个黑衣人都没问题了。
虽然对面还有个老大没出手,但现在未尝没有希望啊,殊死一搏,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
想到这里,郑富贵腿脚不抖了,心不颤了,胆气也回来了,身板能挺起来了。
来啊,谁怕谁,有种互相伤害啊!
第二百六十六章 说好的激战呢
“废物!”
黑衣首领语气冰寒,目光愈发阴冷。
一个毛头小子都搞不定,现在的手下,水准都这么不堪了么。
不过,黑衣首领刚才也看的清楚,这两个小子也的确有点本事,不过在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气势还是需要有的。
其实,这次出来,带的这些手下,不全都是自己的人,还有一些是另一个同僚的,不过他好像有什么事情,所以没能来。
这样,两队人马合在一起,统一听从自己一个人的指挥,颇有些大权在握的感觉,心里有些小飘飘然。
说实话,这次任务出来的时候,在黑衣首领眼里,那就不是人了,而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不过,该有的头脑还是有的,既然悬赏那么多,就自然不会是简单人物,虽然悬赏极为让人心动,但前提是有命去拿。
所以,虽然人手很多,略微的膨胀些,但仍保持着戒心,就将人手分散着派了出去。
苍天有眼,连上天都在眷顾自己,没想到真的给找到了,在悬赏上的要求,说的是死活不论,并且死的还加钱。
本来,黑衣首领也是有些徘徊不定的,但接到手下人的汇报,他们只有两个人,这下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
不过,为了稳一手,还是先把人召集齐了,这般虽然耽误了些许时间,却更加的稳妥,若不是这场雨,说不得早就完事了。
虽然现在稍稍失利,但没得关系,反正自己这方还人多,拿下他们没问题。
“没想到看走了眼,本以为只是个初走江湖的小鬼,呵呵,小子,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陆仁杰抬枪一指,不屑道:“哼!废话倒是挺多的,可惜没什么真本事,就你们这样的还当杀手,真不知道怎么混的这碗饭。”
“对啊,刚才还叫嚣的那么欢,现在打脸了吧!老陆,不用给我面子,尽管灭了他们。”郑富贵在一旁挤眉弄眼的帮腔道。
看了眼已躲在自己身后的郑富贵,陆仁杰嘴角一抽,心中苦笑不已,你这嘴上下一张的,说的倒是容易。
其实,刚才陆仁杰那招“游龙缠山”是一招压箱底的功夫,要的就是先声夺人,先把气势大足了,这样才能镇住人。
以陆仁杰最开始的想法,第一时间就展现出强势的一面,绝不能示弱,否则就完全没有自己运作的余地了。
最好的情况下,就是让那黑衣首领心生忌惮,不再对自己等人轻易出手,然后再以静制动。
陆仁杰能看出来,那杨修的护卫,叫丁宏的青衣刀客修为不俗,起码比自己强上许多。
只待这群黑衣人与那丁宏拼杀起来,自己就立即带着郑富贵还有南天一冲出去。
虽然没见过南兄出手,但想必绝不会差,起码比郑富贵这家伙强多了,所以只需要等一个时机。
这才是陆仁杰的真正目的,但谁曾想这黑衣首领这么没脑子,你放着目标不去,跟我们较什么劲啊!
你的专业素养呢!还好意思做杀手,啊呸……
“很好,你们又成功的激怒了我,你,去解决了他们。”黑衣首领气极反笑,向身侧一人吩咐道。
黑衣首领反而不着急先杀目标了,先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宰了,以息自己心头之恨。
黑衣首领身旁,一名黑衣人缓缓走出,摆弄着长刀,面带狞笑。
“嘿嘿,放心,我的刀很快的。”
陆仁杰面色肃然,双眼微眯,这名黑衣人给自己的压力不小,这种气息……显然与刚才的喽啰不同,会是一名劲敌。
“老陆,我相信你……”
郑富贵也看出来了,现在这人要强上不少,默默后退几步,当然自己绝对不是怕了,只是为了妨碍到老陆发挥。
自己会永远坚定的战在后方,不退缩,为队友摇旗呐喊。
老陆,我相信你!
郑富贵心中坚定,然后又退了几步。
而杨修那边,丁宏拔刀欲出,被杨修制止了下来,疑惑的看向东家,只见其微微摇头,虽不知为何,但既然东家吩咐了,照办就是。
杨修目光淡淡,看向南天一等人,眼中带有一丝审视。
“小子,拿命来吧!”
黑衣人提刀一跃,凌空飞斩,瞬间已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半弧。
这一刀,劈头而下,威力不俗。
当然,这也是在陆仁杰等人眼中。
至于对南天一来说,简直小儿科,在他凌空时就已经是个死人了,不客气的说,若是自己出手,等他落地,能让他分个八半。
而那边,陆仁杰已经与那黑衣杀手对上了,与刚才的出其不意不同,现在陆仁杰开始稳扎稳打起来。
进退有序,不失方圆。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陆仁杰充分的将长枪优势发挥了出来,遥遥一击,将黑衣杀手吊在范围之外。
“小子,躲什么?来跟老子对一招啊!”
黑衣杀手有些气恼,这小子属泥鳅的,滑不留手,不与自己正面相对,这样躲躲闪闪的,实在是麻烦。
陆仁杰长枪连刺,游离在外,就是不与黑衣杀手硬碰,就这样耗下去,比的就是耐心,看谁先露出破绽。
“不要留手,杀了他!”
黑衣首领心中不耐,冷冷的道。
黑衣杀手心中暗骂,我没留手啊!这小子实在是滑手,抓不住他又能怎么办。
但老大都发话了,自己再不做出点成绩,以后怕是要被穿小鞋了,想到这里,黑衣杀手眼中一厉,刀锋一转,向郑富贵的方向杀去。
刚才就属你丫的话多,先宰了你。
陆仁杰面色一变,连忙出枪去阻挡。
而郑富贵却已经慌了,你这赖皮啊!都不跟我说一声就来砍我?
完了完了,这次真的要凉……
只来得及提刀一挡,但以郑富贵的实力哪里能挡得住。
千钧一发之际,郑富贵提刀乱挥,突然偏了些许。
铛的一声。
黑衣杀手的这一刀竟然被挡了下来。
一击不成,只当这人实在好运,此刻也感受到身后的锐利枪锋,暗道一声可惜,黑衣杀手正要回身一防。
脚下突然一麻,猝不及防下,整个人顿时
一个踉跄。
不好,要遭!
黑衣杀手全身汗毛竖起,勉强回身,用刀锋擦开了那夺命的一枪,正欲脱离,突感腰间又是一麻,身子顿时失衡。
这等机会,陆仁杰哪里能够放过,长枪猛击,霎时将黑衣杀手捅了个透明窟窿。
这就赢了?陆仁杰感觉有点不真实。
别说陆仁杰,其余人更觉得虚幻,刚才还打的你来我往的,这才几个呼吸啊,就已经分出胜负了。
这当然是南天一出手了,在黑衣杀手袭向郑富贵时,用凌空劲气击在郑富贵的长刀上,挡住了必杀的一击。
随后,又击在了黑衣杀手腿部与腰部的穴位,让他不能闪躲。
黑衣杀手死不瞑目,在临死前哪里还不知中了暗算,但却永远没机会开口了,死的憋屈啊!
“呸……还想偷袭老子,现在傻了吧!”
郑富贵惊魂未定,稍稍回过神来,就已开骂起来,向黑衣杀手的尸体啐道。
“老陆好样的,剩下的也就交给你了。”
郑富贵拍了拍陆仁杰的肩膀,我对你信心满满的模样。
陆仁杰默然不语,现在貌似要遭,自己好像要被盯上了,但怂是不能怂的,小爷好歹也是要面儿的,怎么能怂?
“呵呵,这就是你的手下,歪瓜裂枣都能拿出手?呵呵……”
陆仁杰冷笑相讥,长枪侧立竖天,蔑视相向。
黑衣首领怒不可遏:“好好好,那老子就亲手结果了你,放心,不会让你死的太快,老子要慢慢炮制你……”
正欲动手,一声轻叹传来。
“唉!小丁啊,闹剧也该结束了,把他们收拾了,记住,最后留个活口……”
只见杨修负手而立,淡淡的叹道。
“好嘞,东家您瞧好吧!”
丁宏狠厉一笑,拔刀而出。
“很好,那就一起收拾了你们,都给我上,一个不留。”
黑衣首领长刀一挥,懒得再耗费时间,一并解决了事。
“废话真多。”
丁宏一跃而上,刀光一闪,血花四溅,眨眼间已杀两人。
行家一出去,就只有没有。
黑衣首领随即色变,不好,这人是个高手。
“杀,先灭了他。”
也顾不得陆仁杰等人了,黑衣首领挥刀咆哮,指挥手下一拥而上。
接下来的战斗毫无悬念,可以说是摧枯拉朽般,没有人是丁宏的一刀之敌,刀刀毙命。
唯有那黑衣首领,还与丁宏对拼了三刀,然后就被挑飞了兵器,被一脚踹到一旁倒地不起。
变故来的太快,除了南天一,陆仁杰和郑富贵都还没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状,看着丁宏横扫当场,杀人如收割草芥般的大杀四方。
自己等人应付个手下都那么费力,到了丁宏手里,都变成弱不禁风的弱鸡了,人与人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直到现在还有些不敢相信。
这……这就完了?
说好的一场激战呢!
这才刚刚开始,战斗就已结束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 这才是真正的侠士啊
很快,这群黑衣人除了那名首领,其余的喽啰都成了躺在地上冰冷的尸首。
整个过程,可以说是摧枯拉朽,丁宏一人就把他们全都解决了。
南天一等人倒是打酱油,在一旁看着,反正自己等人也不是主要目标,乐的清闲。
反而是杨修,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不知为何,南天一觉得他有些莫名的兴奋,好像极其想要表现出来。
若不是有丁宏拦着,南天一毫不怀疑,杨修定然会跑上去找个人比划比划。
“喂!就别装死了,快醒来答话了。”
丁宏用长刀拍了拍黑衣首领,见其一动不动的装死,毫不留情的一脚踹翻他,不耐烦的道。
这人真是没胆子,刚才那嚣张气焰呢,结果变成现在这副装死的了,没骨气,若不是亲眼见了,怕还以为是两个人。
“咳咳……别踢了,醒了,已经醒了……”
丁宏这一脚极重,黑衣首领直觉体内胃脏翻涌,忙开口叫饶道。
心中惧怕到了极点,本以为手到擒来,随意就能解决的目标,没想到却是硬茬子,好好的绵羊,变成了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
真是欲哭无泪,这次出来,好不容易带了这么多人,可谓是意气风发,想要真正的做出一点成绩来。
本来想着,自己这边人是对方的数倍,那还不是简简单单,到手的功劳,可要抓住这个机会。
但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敌我差距实在太大了,不是人数上的差距,而是实力的差距。
真是折戟沉沙,欲哭无泪。
这时,杨修摇头轻叹道:“小丁,先打断他的四肢,万一他还有什么后手暗器之类的,我这人可是怕死,还是保险点好。”
丁宏狞笑一声:“嘿,好嘞!”
“别别,饶命啊,啊……”
这么凶残,动不动就打断人的腿,看那架势,毫不怀疑下一刻自己就被打断腿。
黑衣首领面带惊恐,连连求饶,却仍被丁宏硬生生的扭断四肢,顿时疼痛难忍,额头青筋暴起,冷汗直流,大叫起来。
“好残忍!”
听这惨叫声,郑富贵打了个激灵,没想到这杨修看着和气,却也是心狠手辣的主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可怕!
陆仁杰面不改色,沉声道:“对敌人的仁慈,那才是对自己的残忍,我倒是认为完全没错,若有人想买我的命,哼哼,我可能下手比这还狠。”
南天一也点头道:“不错,江湖中心慈手软是活不了多久的,即使是那些名门豪侠,哪个手里没有无数人命,刀光剑影,血雨腥风,这才是真正的江湖。”
郑富贵横了两人一眼,无语道:“我就随便说了一句,你俩怎么还感慨上了,若是去说书,绝对能赚个金箔盆满的。”
不说三人心思如何,那黑衣首领哀嚎连连,已经彻底没有抵抗力了。
杨修走到其面前,轻笑道:“接下来,我说你答?好不好?”
黑衣首领哪里敢说个不字,连连点头,急吼吼的道:“好好,我绝对会从实招来,您问,您尽管问……”
杨修微微皱眉,仔细打量着道:“你这么爽快的答应了,真的让我很不放心啊!会不会有诈……”
“嗯,你们杀手不应该都是那种宁死不屈的么,对了,刚才你还说自己是专业的,如今我都还没用大刑,你就迫不及待的说要交代,这种表现让我不得不怀疑。”
“其实,你心中是想着要欺骗我,将我诱导到错误的思维,不得不说,你的心思很多,不愧是专业的,看来还是需要给你加点儿刑了。”
杨修轻捋这一撮儿胡须,目光炯炯,一副我早已看透一切的模样。
黑衣首领都快哭了,我说,我真的什么都说,你不要戒心这么重好不好,我这一生好不容易诚实一会,给个机会行不。
“真的没有阴谋,小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杀手,不是刺客,哪里会欺骗睿智的大人您呐……”
杨修好奇道:“哦?杀手,刺客,有什么区别么?”
黑衣首领大口喘气道:“刺客多为死士,往往为了一个目标,不但能隐忍数年,还讲究一击必中,而且悍不畏死,更是以此为荣耀。”
“而我们杀手,只是拿钱办事,说到底有钱赚才是第一位的,所以也惜命,不讲究什么一定要成功之类的规定。”
“所以啊,小的只是个杀手,而且当这行还没多久,能负责个小队也是给上头送礼得来的,小的不想死啊,大爷您有什么想问的,小的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杨修了然的点点头,道:“嗯,没想到还有这么多说法,现在我有些相信你了。”
黑衣首领暗暗舒了口气,信了就好。
但紧接着就听杨修继续道:“不过,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否则,总觉得缺少了仪式感,来来来,你先不忙说,我先好好拷问一二。”
“不不不,我说,我都说……呜呜……”
杨修随意撕了块破布,堵在黑衣首领嘴里,只能发出绝望的叫声。
郑富贵微微挪步到南天一两人身侧,小声道:“我怎么看杨修……现在跟个恶鬼似的。”
陆仁杰少有的赞同道:“同感同感。”
南天一道:“禁声,小心被听到。”
郑富贵忙点头道:“哦哦……”
虽然声音很小,但洞内就这么大,以丁宏的耳力自然听到了,不由翻个白眼,不过心中也是赞同,东家如今这模样,显然妥妥的一变态啊!
接下来,杨修用出了他的十八般武艺,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在黑衣首领身上进行一一的实验,穴道总是扎错,看来也没什么经验。
但黑衣首领就苦了,只觉得被扎针的地方,一阵疼一阵麻,有时候还瘙痒难耐,极其难受,像一群米粒大的蚂蚁在自己身上乱窜,却无可奈何,难受极了。
“饶命……我错了,您放过我吧……”
“不要动,稳住,拿出做杀手的硬汉风格来,再扎几针……你看你,扎偏了吧!”
一旁,郑富贵看的怪不忍的,没想到杨修长得挺正派一人,咋这么多怪癖,还有这手法,都要怀疑是不是仵作出身。
要是自己的话,想想都打个寒颤,太
可怕了,画面太美,难以想象,反正若是自己那还不如一死了之。
在杨修惨无人道的折磨下,黑衣首领只剩喘气的份儿了,全身像被雨淋了一样,大汗淋漓,酸软无力。
“嗯,差不多了,我说,你答,懂?”杨修看到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点了点头,才悠悠然的道。
“懂,懂……”
黑衣首领无力的点了点头。
“嗯,态度不错,说说吧!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
“不知道,我们……”
见杨修眼睛一眯,黑衣首领忙道:“真的不知道,我也只是一个小喽啰罢了,哪里会知道这些事,也不可能告诉我们啊!”
杨修审视了一会儿,接受了这个理由,又饶有兴趣的问道:“那说说,我被悬赏了多少钱?”
黑衣首领回道:“具体多少我们不知道,但是若是我们下面的能得手,可以分个一万两。”
“才一万两?”
听到这个数字,杨修显得极不满意,气呼呼的道:“有没有搞错,你们这样亲自动手的,可是冒着生命危险给他们办事,才分你们一万两,实在是太可气了。”
黑衣首领还能说什么,点头就是了,你是大爷,你说的都对。
杨修抱怨了几句,又好奇道:“对了,还没问你们的组织叫什么名字呢?说说,应该差不了哪去吧。”
黑衣首领老实道:“我们组织名字很多,而我们这队是丙字十三组,往日不见面,分散四方,禁止联系,一般只有行动的时候才召集起来。”
“丙字?那就是甲乙丙丁喽,你们这样的还是十三组,这样算算的话,起码也有上千人了。”杨修分析道。
黑衣首领弱弱的道:“其实,也不能这么算,人数是从第十组开始的,一到九都没人的……”
“为何?”杨修一怔。
黑衣首领犹疑的道:“这个嘛……还是有次从上头一人知道的,说是这样分显得人多,让人听了去都很有气势。”
“还能这么玩儿……”
一旁,郑富贵目瞪口呆的道,出了这种方法的也是个人才啊。
杨修也叹道:“有趣,有趣,来来来,再把你们组织的事好好讲讲,说的让我满意,就饶你一命。”
黑衣首领面露激动,表示百分百配合,在杨修的问话下,几乎把自己所有知道的东西都讲了出来,配合的不能再配合了。
“不错,看的出来,你很诚实。”
杨修缓缓起身,满意的称赞道。
“小丁,送他回老家吧!”
“你骗我,你……”
还未骂出声来,丁宏一刀砍过,黑衣首领死不瞑目。
“唉!”
杨修一声轻叹。
“对了,还未谢过几位小兄弟刚才出手相助……”
郑富贵摆手道:“不用不用,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等就此告辞了,江湖再见,莫送……”
说罢,郑富贵就忙告辞了,南天一与陆仁杰也抱拳说了两句,跟了上去。
“这才是真正的侠士啊!”
第二百六十八章 想的多,脑洞开
丁宏驾着马车,悠悠的走在大路上。
“东家,您说这次是谁要动手?”
杨修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侧躺在马车里,道:“谁知道呢?唉!平日里的敌人太多了,一时间还真摸不清楚,或者是一家,又或者是很多家……”
丁宏无语道:“那咱们怎么办?”
杨修不以为意道:“继续走啊,难道就因为前面有恶狗挡道,所以就不往前行么?看开点儿么。”
这话,杨修是由心来说的,其实身居高位非己所愿,在朝廷里勾心斗角,与各方势力博弈,那过程凶险的紧。
而且,站的越高,摔的也就越很,一个不小心的情况下,被人抓到了破绽,那可是会往死里整你的。
一个闹不好,那就是家破人亡的下场,如今,自己这也算是安然的退了下来,可以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自由自在的,也没有什么约束,岂不乐哉。
但天不遂人愿,如今的状况,看来还是有些人不放心,非得要自己的命才罢休,不过也能理解,毕竟,只有死人才是最让人放心的。
唉!操劳了半生,就不能偷得浮生半日闲么。
朝中的事,自己该做的都做了,即使自己已经尽量的考虑各方,但还是有不足,毕竟人算不如天算,又哪能尽得人意。
说到底,还是要看那个位子上的人,以后的事如何,那是以后的了,自己现在要做的,那就是好好的享受生活。
在很久以前,杨修的梦想,就是持剑走天下,并且从来未变过,平常若是有闲余的时间,那向人讨教几招。
这次出来,听说有个武林大会,啧啧,想必那定然是高手云集啊!
还有那个魔教,也是有意思的很,并且还涉及到了其余的一些内容。
这次,绝对有好戏可看。
不过,虽然杨修对这些事看的平淡,但丁宏却看不过去。
丁宏有些愤愤不平道:“东家,您说您都已经退了那个位置了,他们怎么还死咬着不放,实在是欺人太甚。”
杨修摇摇头道:“账不能这么算的,里面的事情涉及了很多,若是放到我来办,那也是要这般……唉,算了,反正你也不明白。”
说到这里,杨修突然幽幽一叹道:“小丁啊,南天一这个名字,你难道不感到有些熟悉么?”
“南天一?东家你不说还好,你一说好像的确有点儿印象,哪里听过似的?”
丁宏被这么一问,虽不知东家的意思,但仔细一琢磨,好像有点儿印象,但就是想不起来。
杨修提醒道:“那你可记得,在去年,京里曾发生的一件案子!”
丁宏苦笑道:“东家,您也知道,我是个武人,又不是查案子的,哪里能知道这些,您还是直说吧!我也省的费力去想了……”
杨修轻笑道:“放心,这件案子你必然知道,难道你忘了那件轰动京城,卢家公子被杀的案子了?”
“您说那件事啊,的确……”
说到这里,丁宏猛然一惊,仿佛想起了什么,嘴里一字
一顿道:“难道……杀人者,南天一!”
杨修赞道:“不错,犹可教也。”
那件事,丁宏哪里不记得,当时可是弄的京师震动,卢家的长子,未来的继承人被杀在京师之内。
凶手还留下了姓名,何等的猖狂,据说当时新皇震怒,派人彻查此事,一定要将凶手捉拿归案。
那是新皇登机第一案,不但世家参与,也有朝廷的大力出手,六大世家虽然勾心斗角,但这等事是绝不能忍的。
并且效率也很高,凶手南天一很快就被抓到,并且处以极刑了。
想到这里,丁宏不由道:“东家,那凶手不是被抓到了么……难道是假的?”
说到这里,陡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东家绝对不会突然说起这件事,而且,当时卢家公子的案子还有很多别的传闻……
杨修眼中深邃,徐徐道:“不可胡说,怎么可能是假的,此案由陛下亲定,自然圣断无误,凶手么,也自然是死了……”
丁宏心中一凌,东家这语气,定然另有内幕,并且还着重提到陛下,显然是……
不敢往下想了,这等事与自己无关,自己只负责保护东家的安危便是了。
想到这里,丁宏突然道:“东家,其实我这身手在江湖中实在算不上顶尖,比我厉害的有很多,虽然不说一抓一大把,但您的安危……”
“放心,我对你有信心。”
淡淡的声音从车厢内传来。
闻言,丁宏不由腰板一挺,心中更是莫名的感动,东家都对自己这么有信心,自己当是赴汤蹈火。
车厢内,杨修把玩着手里的两颗铁球,喃喃低语,颇有些惋惜的道:“可惜了,还是没用上。”
…………
日正当午,在南天一与杨修等人离开半日后,山洞里。
两名紫衣人来到此处,看着洞里的尸首,默然视之。
“果然,他们走的这一路,只是这些废物真是无用,竟然一个人都没跑出来,。”
“话别这样说,这些废物还是有些用处的,起码知道他们的路线了。”
“废物利用一下,看看能不能得到些有用的线索。”
很快,两人分头行动起来,一人检查洞内痕迹,一人检查地上的尸首。
过了片刻,两人互相探讨自己的发现。
“应该共有五人,其中一人是杨修,另一人是他的护卫。”
其中,面色稍红的男子眉头紧皱,缓缓的说道。
“哼!我就知道,杨修身旁除了那个丁宏外,肯定还有别的护卫在暗中保护。”另一名瘦高男子恨声道。
“我在尸首上发现了刀伤和枪伤,有两人是被长枪所杀,皆是一招毙命,能轻易做到这点的,想必也是一名九品高手。”
其实,陆仁杰的确是都是一枪毙敌,但没有其想象的那么轻松就是了,第一个是趁其不备,骤然一击。
第二个,则是南天一暗中出手,限制了那名黑衣杀手的行动,所以才让陆仁杰轻易得手。
而瘦高男子这样判断,则是先入为主,认为既然与丁宏一起保护杨修,那定然也是一名九品高手,错把陆仁杰的份儿算了进去。
红脸男子点了点头道:“嗯,看来杨修是早有准备,不过还好,这次也算试探出了他身边的护卫力量。”
这时,瘦高男子面色凝重道:“你可别忘了,这里应该一共是五人,杨修不算,另外可还有二人没有出手。”
看同伴这副模样,红脸男子不由道:“怎么,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瘦高男子点头道:“的确发现了一些,你过来看。”
说着,领着红脸男子走到尸首旁,指向陆仁杰第二个斩杀的那名黑衣杀手面前。
“来,你仔细看看这副尸首。”
红脸男子不解,蹲下来细细查探起来。
“这伤口……是枪伤,并且还是被人一枪毙命,出枪的角度倒是有些刁钻,这人死前好像是要躲避,却没躲过去……”
红脸男子翻看了一下,摸不着头脑,也没看出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你看看他的小腿,还有腰部。”瘦高男子一旁出声提醒道。
闻此,红脸男子才翻看这两处,顿时眉头微皱,在这两个地方有两处乌青,伸出手指手按了按,有些许塌陷的感觉。
“嘶……这是……”
红脸男子想到了什么,倒吸一口凉气,猛然抬头看向同伴。
瘦高男子重重点头,沉声道:“不错,就是你想的那样,这人虽然受了枪伤而死,但却是先被人凌空打到了穴位,这种精准度,还有这种手法……”
话未说完,但红脸男子却已知道同伴的意思,出手的是名高手。
“你说的不错,在他衣服上并未找到什么外物击打的痕迹,所以说,出手的人是用隔空劲气点的穴道,能做到这点的,起码是圣品高手。”
说到这里,红脸男子额头见汗,心有余悸的道:“还好你让这些炮灰先试试水,否则的话就是咱们来了,那样怕是死定了。”
瘦高男子也后怕道:“是啊,没想到杨修都退了那位置,身旁还有如此高手,如今已经不是你我能解决的了,还是上报吧!”
红脸男子点头道:“不错,你我还是向上面汇报吧!你我二人没必要涉险,虽然钱的确很好,但也要有命拿才行。”
不得不说,两人检查的很细致,竟然能看出南天一出手的痕迹,但这一顿脑补,可以说与空气斗智斗勇。
瘦高男子沉声道:“这里要怎么办?”
红脸男子面色不好,随意道:“这里有这么多干草,先放一把火,烧了干净,之后再派人来处理一下。”
“嗯,也好,只能这样了,既然已经知道杨修往哪儿走了,那就把其余几路人叫回来,省的人手分散。”
“好,那就这样办,另外,可以把人手沿着这条路的方向都散下去,虽然不能动手,但最起码,要把杨修的踪迹掌握在手里,这样也能有个交代。”
二人很快商议好,在这里点了把火,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 比真金还真
“实在是太危险了。”
慢悠悠的走在大路上,虽已过去半日,郑富贵仍心有余悸的道。
从小,郑富贵可谓是活在安乐窝里,一直都是老老实实的,安分守己的本分人,从来不仗着家里的势力胡作非为。
像那种恶少强抢民女,或者闹出人命,这等事,那是脑子有病才会做出来的,先不说对自己造成什么影响。
光说对家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家大业大,那自然也会树敌,若是闹出不好的影响来,被抓住了把柄,那才是完蛋。
所以,郑富贵自幼常缩在家里,要么就是去家开的店里,转上一转,生活平平淡淡的,也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事。
但今天,郑富贵终于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江湖杀戮,什么叫杀人不眨眼……
此刻,心里大写的的一个害怕!
以前,见过杀人,那也就是菜市口问斩犯人的时候不过就看过一回,觉得没什么意思,就再也不去了。
而且,那回还是人多,自己也没能挤进去,所以跟着人群拍手叫好就是了。
打架倒是看过很多,不过也都是小打小闹的,没什么技术含量,几乎就是你给我一下,我打你一拳的,实在是无聊透了。
可是,刚才丁宏那杀伐果断的样子,此刻在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起初,还觉得很刺激,这样的才是自己想要的江湖么。
可是等反应过来,那些冰冷的尸首,活生生的人呐,前一刻还活的好好的,下一刻却是去喝孟婆汤了。
虽然他们是杀手,罪有应得,若是他们不死,那死的就是自己等人。
但,心里还是害怕,即使已经过去了,心中仍有阴影,不过在陆仁杰面前,绝对不能表现出来。
而一旁,听了郑富贵的话,陆仁杰立马表示鄙视,轻嘲道:“看你那点儿胆量,还好意思出来混江湖,跟你走在一块儿,小爷都嫌丢人。”
郑富贵顿时瞪眼道:“别说你不怕,那些黑衣人,一个个的凶神恶煞,一看就是那种有组织的专业团队,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打起来哪里打的过。”
“我这是审时度势,以最小的代价来解决问题,当然,不动手还是不动手的好,行走江湖,自然是多个朋友多条路,讲究以和为贵嘛!”
陆仁杰撇了撇嘴,用一种怪音道:“说到底,你就是怂了,别天花乱坠的给自己找借口。”
郑富贵推了陆仁杰一把,不满道:“闯荡江湖靠的不是意气用事,要学会用脑子,多用用智慧的力量解决问题。”
“再说了,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那个杨修从头到尾,嘴里就没一句准话,什么商人能有这么多人来截杀他,我家也是经商的,怎么没见有人截杀。”
陆仁杰翻个白眼,哼哼道:“哼,你老爹若是知道你这么想,怕是能把你腿打折,会后悔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不孝子。”
郑富贵拍胸一挺,傲然道:“我家老子可是老自我为荣了,想我三岁算账,六岁熟读各种商业算法,十岁的已经上柜,
可谓天生的大掌柜的料。”
陆仁杰不由道:“不对啊,你不是文不成武不就么,现在怎么还吹的这么厉害了。”
郑富贵反驳道:“读书是读书,算账是算账,这能一样么,虽然我一看那些书上的字就打盹,但那数儿顺眼多了,翻来覆去就那些,就是需要算一下罢了!
陆仁杰皱眉道:“是这样么?小爷虽然读书少,但你也休要骗我。”
郑富贵喜滋滋的道:“那是当然,若说到在算法上,我可从不惧谁,我家的账房先生都没我算的准。”
陆仁杰不明所以,虽然还是想不明白,但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的模样。
“不对啊,咱们不是说杨修呢么,怎么变成你自夸起来了。”
突然间,陆仁杰似是醒悟过来。
郑富贵眉头一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是啊,怎么咱们突然就跑题了,来来来,可不能再如此了,还是接着说杨修那老小子……”
一旁,南天一颇感无语,你们两个说话不本就是这样么,思维跳跃大,向来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并且,前不久你还和杨修相谈甚欢,恨不得引为知己的架势,没想到,这么快就称呼对方老小子了,这转换速度……
啧啧,你的无耻很是无耻啊!
“南兄,老陆,你们猜猜,觉得这杨修会是个什么身份呐,还有他身边儿那个丁宏,嘿呦,就拿着那么一把刀……唰唰唰……”
“可真的是一刀一个啊,至于那些个黑衣人,在丁宏面前,都跟弟弟似的,被杀的那是屁滚尿流,啧啧,这种就是高手风范,你们说他得有几品修为?”
南天一想了想,道:“杨先生谈吐不俗,并且说话时给人一种亲和感。”
郑富贵分外赞同的道:“可不是,现在想想我都觉得自己是不是中了什么妖法,不知不觉的就把什么都说了。”
南天一轻笑道:“所以我觉得,杨先生定然非富即贵,若为官,也定是不小的高官,若真像他所说的是个商人,那也定然是富甲一方。”
郑富贵点头道:“不错,不错,想的跟我一样。”
这时,陆仁杰沉吟道:“我也没怎么观察杨修,注意那丁宏比较多一些,给我的感觉是很强,比我要强上很多。”
“他在战斗时显露出的实力,即使是我父亲也比不上,要知道我父亲可是八品高手,若根据这来推测,那丁宏定然是一名九品的大高手。”
“嘶……九品……竟然是九品,我本还以为顶多才是七八品境界呢!”郑富贵倒吸一口凉气道。
陆仁杰摇头道:“你别看他解决掉那些黑衣人很轻松的样子,但我与那黑衣人交过手,才知道他们的身手并不弱。”
“尤其是后面跟我交手的那一个,若不是他不知怎的突然出了差错,再打下去,我拼着受伤的代价,怕是也只有七成胜率。”
“手下都有如此实力,那更何况后面那个黑衣首领了,依我看,那人定然也有七品修为,我若对上他,怕是过不了十招,但最
后却被丁宏轻而易举的拿下了。”
说到这里,陆仁杰面色复杂道:“九品境界,这就是九品境界的武道……我什么时候能有如此实力……”
郑富贵漫不经心道:“九品咋了,上面不是还有圣品高手和半步天人境的怪物么,看的远点儿,对了,老陆,你现在是几品的修为?”
陆仁杰摸了摸手中长枪,才道:“今年才入的五品。”
“五品呐,也不差啊!”
郑富贵摸着下巴,又问道:“那你看我是几品啊?也从来没测试过。”
陆仁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撑死能有个二品。”
郑富贵不无失望的道:“啊,竟然才这么低,我还以为自己起码能有个三品呢。”
陆仁杰想了想,才道:“其实,一品到五品也没有分的那么细致,这里面影响的因素有很多,没有固定的差别,一般要看你的具体战斗力。”
“而到了六品,才能真正显示出来,可以说到了六品的时候,才能在真正意义上被称为武者,而我若要达到六品,运气好的话,起码还需要数年的时间。”
“至于圣品,还有半步天人,那些实在是太过遥远了,江湖武者无数,那些人才是真正的站在山峰上的人,唉,只能望而兴叹呐……”
郑富贵明白过来,了然道:“原来是这样,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的讲究,哎,南兄,你是几品修为。”
闻此,南天一先是怔了怔,然后嘿嘿一笑道:“嘿嘿,我?那当然是半步天人境的大高手了,怎样,还不快来膜拜大佬……”
听了这话,郑富贵顿时嘴一扁,道:“南兄,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实诚人,如今却没想到你也这么不实诚……”
陆仁杰也点头道:“就是,就是,半步天人境的高手,哪个不是人到中年,或者是白发苍苍的,你这年龄才多大,别闹了……”
见两人不信,南天一不由正了正神色,道:“不是,你们要相信我,我真的是半步天人境的大高手,货真价实,童叟无欺,谁让我天赋异禀,资质超绝呢!”
南天一轻轻摇着头,不无自恋的说道。
郑富贵翻个白眼道:“好吧!好吧!我知道了,你的确是半步天人,其实我也有一件事,纠结好久了,就是一直没说。”
南天一奇道:“何事?”
郑富贵咧嘴一笑道:“嘿嘿,你不要说出去啊,其实我就是……剑圣泪含亭。”
陆仁杰也一脸坏笑,挤眉弄眼道:“既然大家都开诚布公了,那我也就摊牌了,不瞒着了,我其实就是北军大帅灭酒歌。”
南天一扶额无奈道:“我说的可是真的,你们为什么不信呢,我发誓现在说的话,可比真金还真。”
自己可没说谎啊,这俩货不信,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唉,这就是寂寞……
郑富贵与陆仁杰同时道:“嗯嗯,我们也发誓,我们说的也是真的,比真金还真金。”
呵呵,你们发誓好随意,现在这江湖风气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