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这样的场景好像在哪里发生过
到了第二部分,我们加了一些剧情。邢思思假扮追求我的男生,而我饰演高冷个性的女孩,要拒绝她的追求。
为了这次汇演,我们还特意准备了服装。她是上黑下白,我是上白下黑。
短款白色无袖体恤,黑色白带运动裤,手上还绑了红丝带。
长头发也披散下来,垂在左侧,右侧全部编了麻花辫,活脱脱一个桀骜不驯的叛逆少女。
邢思思围着我打转,秀各种高难度动作想要引起我的注意。
我只是低着头弹吉他唱歌,一点不理会:
“so,you''re readycan takereal slow,
那么如果你准备好就让我们慢慢开始吧,
now that i told you what i want youknow,
现在我要告诉你我想要你知道的,
i''m waiting patiently for youagree,
然后我会耐心的等直到你同意,
andyou''re clever then you''ll know what i mean,
如果你够聪明自然会懂我的意思……
我冷冷看了她一眼状似不情愿地同意他对我展开追求,她立刻兴奋地拍手表演她的绝技,单手倒立。
“there''s ohing you need,
你现在唯一需要的,
and i''m aboutshow you howfeels,
让我想你展示那种如痴如醉的感觉
but you, you''re the only ohat ever got me,
只有你唯独赢得了我的芳心,
and you, gotfeeling like that,
只有你让我感到如此痴迷
and you like a bulletmy heart,
而你就像一颗子弹贯穿我的心,
that shotright down, boy,
心甘情愿倒在爱情湖泊中我的真命天子,
and i can''t get enoughthat,
...“
唱完第二部分,我缓了缓声音,轻声细语唱着,仿佛在诉说,邢思思也换了更为和缓的动作。
i don''t know whatis that youtobaby,
我不知道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宝贝,
if you knew would you tell that you feel the same way that i do,
如果你知道你是这样做到的请告诉我让你也明白痴迷我的感觉...
最后一部分,邢思思所有压抑的感情都爆发了出来,跳的十分有力量,也更为率性。
场下口哨声越来越大,喝彩声也越来越大。灯光变化更加快了。
but you, you''re the only ohat ever got me,
只有你唯独赢得了我的芳心
and you, gotfeeling like that,
只有你让我感到如此痴迷,
and you like a bulletmy heart,
而你就像一颗子弹贯穿我的心,
that shotright down, boy,
心甘情愿倒在爱情湖泊中我的真命天子,
and i can''t get enoughthat,
我还不满足,
but you, you''re the only ohat ever got me,
只有你唯独赢得了我的芳心,
and you, gotfeeling like that,
只有你让我感到如此痴迷,
and you like a bulletmy heart,
而你就像一颗子弹贯穿我的心,
that shotright down, boy,
心甘情愿倒在爱情湖泊中我的真命天子,
and i can''t get enoughthat,
我还不满足……
(分享stefanie heinzmann的单曲《like a bullet》)
弹完最后一个音,邢思思帅气将帽子反扣,露出精致的妆容,将手臂懒懒搭在我肩上。
我则露出右半张脸,比了一个帅气的手势,台下一片叫好,有些声嘶力竭的味道。
我和邢思思冲大家鞠了一躬,便走向了后台。
没有状况发生,较为圆满地完成了演出,我和邢思思都很开心,忍不住互相拥抱了一下。
秋天的夜晚还是有些凉的,邢思思连忙冲我摆了摆手,回了化妆间穿衣服。
我将吉他装好,也准备回化妆间。
就在我转身的那一刻,我看到了半隐在黑暗中的蒋越泽。
舞台灯光稍微透过来一些,照在他脸上,忽明忽暗。
右半边身子有着淡淡光圈,左半身则都隐于黑暗中。
我猛地记起,这样的场景在哪里发生过了。
在仁城一中。
在那个秋天。
在高二的校园文化节。
那时已经进入了10月,距离九月初九校园文化节已经很近了,落叶也开始泛黄,宣告进入了金秋。
那时候已经文理分班一个多月,我去了文科实验班,而蒋越泽去了理科火箭班。
那时候我们还在同一栋教学楼,他在四楼的阴面教室,而我在三楼的阳面教室。
不仅楼层不同,就连方向也不同。
我刚去了新班,一切都很新奇,适应的也很快,学习劲头却始终不足,心一直静不下来。
因为分班一个月,我一次也没有见过蒋越泽。一次也没有。
我心里着急万分。月中唯一一次的放假,一通知下课,我就冲向了他们班,谁知道他们班早就走光了。
因为我们班拖堂了20分钟,而他们班是正常下课。
到了10月,校园文化节要选节目,蒋越泽应他们老师的要求,表演钢琴。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们的语文老师是他们的班主任,他可是我们语文老师的心头宝,上课一激动就和我们说多了,我自然就知道了。
为了能够和他见面,我也报名参加表演。尽管我选的歌曲遭我们班主任吹胡子瞪眼,呲牙咧嘴骂了好久,但好歹答应了。每天下午可以抽20分钟时间去艺术生的音乐教室练唱歌。
我专挑蒋越泽去的时候去。一开始并不能碰上,但有一次我在钢琴上留了字条,之后每次都能碰上了。
他每次都用钢琴为我伴奏,我那时性格飞扬洒脱,唱着表白的歌曲,对着他,笑得一脸恣意。
等到校园文化节,轮到我上场的时候,他冲我点头,微微一笑,似清风明月般让人着迷。
我拿着吉他,任由灯光肆意打在我脸上,雀跃由内而外从心里溢出来,连音符都是满满的甜意。
因为我知道,蒋越泽就在舞台侧方看着我。
我唱着烂熟于心的歌词,表达我内心的喜欢和快乐:
“我们之间的距离好像一点点靠近
是不是你对我也有一种特殊感情
我犹豫要不要告诉你?
我心里的秘密
是我好像喜欢了你...
……
(邓紫棋的歌曲《我的秘密》)
那时的我,肆意享受别人在台下的呼喊,掌声,好评与恶意通通收下,只要转头看向隐身在后台的蒋越泽,我就像看到了我青春最耀眼的光。
看他脸上点点灯光,看他微扬的嘴角,看他眼里的万千山河,任由他在我生命中最美好的年华随意侵入,占据每一个角落。
第16章 这样的温柔……受不了
我任由记忆拉拢着我回到过去,也任由着它将我猛地一推,扔进现实的巨浪里。
等我回神,才发现,我已经盯着蒋越泽看了好久。
我看着他一步步走近,遮住了几乎所有的舞台灯光,将我严严实实隐在黑暗里。
我抬头看他,面向舞台的左侧脸可以看到细软的绒毛,带着朦胧的美感。
那双隐在黑暗依旧耀眼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声音有些暗哑:“头发长长了。”
我扯了扯僵硬的嘴角,不自然道:“嗯。留了两年了。”
他点了点头,灯光照耀的那半张脸神情很复杂。
沉默了一会,他又涩声道:“你瘦了很多。”
我一时答不上话。后台很嘈杂,有搬器械的,有在对词的,有在聊天的,打电话的,杂七杂八的声音混在一起,十分热闹。
而我们两人就在这样的环境下聊天,竟也觉得有些冷清。
我抿了抿唇,嘴里都是苦涩:“大概是因为,学业太繁重了吧。”
他听了,没再说话。
过了一会,他弯了弯唇,转移了话题:“今天很棒。”
我小声道:“谢谢,你也很棒。”
他的眼睛微弯,语气有些疑惑:“嗯?”
“你们策划这么大的节目,很棒。”
“哦,”他点了点头,语气自然:“我以为你说的是我唱歌很棒。”
我有些惊讶,微微睁大了眼,磕磕巴巴道:“你知道我……”
他眼睛更弯了,唇边笑意也扩大不少,声音更加沉醉舒缓,难得地多说了好多字:“我知道。我知道那天我唱歌
的时候,你就在对面的队伍里。”
我顿时有了被抓包的羞愧感,心绪复杂地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沉默地低了低头。
隔了一会,我听到一声似冰雪初融的悦耳笑声从我头顶传来,我鬼使神差地微抬了抬头,正好看到蒋越泽还没有收起的笑容。
一时,我忘了说话,也忘了反应。
他低低地陈述,每个字都像悠扬的音符一样,飘进我的耳里:“总是这样,觉得理亏就不说话,也不服软。”
我瞬间嘴角不自觉扬起,忍不住反驳:“偶尔会认错的。”
蒋越泽微微一笑,跟着重复:“是,偶尔。”
一时间,氛围变得轻松了不少。
我将吉他带子往肩上提了提,却忽然感觉一松,转眼间就到了他的手上。
“我拿着吧,你穿衣服。”我有些懵,低了低头,才发现他把我放在化妆间的衣服拿来了。
我顿时有点不好意思,抓紧时间把衣服穿得严严实实,他这移开身子,任由灯光悄悄投在我身上。
他轻声地说了一声“送你下去”,挡在了搬运道具的工作人员的一侧,给我开出一小块没有阻碍的路,示意我先走。
我打开手机灯,小心翼翼往左侧了侧,确保可以照到我身后的路,深怕他看不见摔倒。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我又忍不住在心里炸毛吐槽我自己:方瑾瑜,能不能别这么蠢,视力不好的是你,人家视力可是标准的一点五,你能不能不要再在他面前出丑了?!
我心路曲折地下了楼梯,到了拐角处还是忍不住转过身给他照亮。
算了,你就这点出息了。
放弃治疗吧。
我只顾对自己进行批斗,连他和我说话都没有听见。直到他将一个纸袋打开,递给我一杯奶茶,我才回魂,看到了那杯我喜欢的牌子的奶茶,慢腾腾地接过。
我小心翼翼吸了一口,甜甜的奶味瞬间侵入口腔,让我忍不住想起高中那些暖暖的回忆。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惆怅汇集在一起,将那些美好的记忆瞬间淹没。
我闷闷地道谢:“还是很好喝。”
“还有这个。”他打开袋子,语气里是不同刚才的活泼,拿出了一个淡紫色的荧光棒。
我瞬间说不出话来。
他还记得我的习惯,看晚会喜欢戴荧光棒手环,还必须是我喜欢的淡紫色。
我内心欣喜若狂,巨大的惊喜将所有负面情绪通通赶走,只是重复着他还记得这句话。
他像以前一样,低头为我戴在了左手。温热的指腹贴在我手腕的脉搏上,低垂的眼睛,额间的碎发,飘扬的晚风,还有两人呼吸相闻。
我努力放缓呼吸。心跳越来越快,脸也越来越热,快要逼近临界点。
就当我要发疯时,他与我拉开了距离。
我慢慢地轻轻地长舒一口气。
试着晃了晃手腕上的荧光手环,发自肺腑的笑了。
我认真盯着他,内心一片温暖:“我很开心。”
他把小小的纸袋子给我,嘱咐道:“还有四个,给你的朋友。”
我接过小声说谢谢,他没回答。过了好一会,他轻轻地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我抬头看他,他低柔的声音传进了我耳朵:“欢迎你来崇文。”
我看见他眼底的笑意,忍不住点头。
“嗯。”
第17章 有猫腻的老同学?
回到宿舍,我都还像在做梦一样,整个人都飘在云端里。
我的室友早就围着我坐了一圈,大有三堂会审的意味。
姜未拿走我手里的纸杯奶茶,仔细端详了一会,又狐疑地看着我晃了晃手里的荧光棒:“自己买的?”
我摸了摸鼻尖,慢慢地嗯了声。
“骗人!”言喻怒吼,一掌拍在我腿上,丝毫不顾及我的承受能力,我疼得龇牙咧嘴
她还在义正言辞控诉:“下午彩排的时候,就有人给我们三个送了同样牌子的奶茶,工作人员说是他们统一发的,人人有份,晚上你就拿着这个牌子的奶茶在我面前晃悠,还说是自己买的,你觉得我信吗?”
晏婷双手环胸,继续补充:“荧光棒只有学生会的工作人员有,你刚表演完,就拿了几个给我们,你说是你自己买的?那请问你什么时候买的?”
“从舞台到最近的机械院的世林便利店都需要20分钟,你表演完到回到座位满打满算也只有15分钟。
你告诉我,你是骑着自行车飞到便利店,一刻不停地飞回来,又去后台拿了吉他回到我们身边的吗?但你好像不会骑吧?”
姜未那张可爱清秀的脸,努力做着威胁的表情,总感觉不协调。
我今天才发现她们推理能力满分,简直就是名侦探柯南上线,如果去写推理小说,一定很有吸引力。
我揉了揉眉心,只好承认:“
好吧,别人送我的。”
“谁?”三人一脸严肃,齐刷刷盯着我。
我挑挑眉:“确定要听?”
“废话!”三人言行又奇迹般地一致,动作也如出一辙,身体微微前倾,屏息凝神,将我围了个严严实实。
“一个老朋友。”
三人听了答案,瞬间倒了一下胃口,表情也都垮了下来。
晏婷推了推我的头:“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吗?问的是叫什么名字!”
姜未和言喻说不出话,冲着我翻白眼,外加着威胁地捏了捏我的脖子。
我挣扎着投降,他们这才放开。我低垂了眼睛,无奈道:“之前高中的同学,交情也不是很深。”
三人半信半疑,又追问了一句:“真的?”
我肯定地点头:“真的。就是老同学见面,聊了聊。”
“不对”言喻瞬间情感导师上线,认真推理:“既然是老同学正常寒暄,你怎么还瞒着我们呢?要不是因为有猫腻,你会瞒着我们?!”
姜未和晏婷单口相声听得开心,偶尔捧一下哏:“你一直支支吾吾不说他的名字,还不是因为你心虚?!”
“有道理。而且瑾瑜,你一回来就一脸心不在焉,像丢了魂似的。要是没发生点什么事,你会这样?”
三人连珠炮似的对我连番轰炸,我好不容易有了插话的机会,忙打断她们:“各位先冷静,听我说听
我说。”
“真的就是老同学见面寒暄了一会,心不在焉是和他聊完,想起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我保证,我要是有什么感情进展,或者认识了什么帅哥,一定会和你们说的,大家要相信我是不是?”
三人一下子闭了嘴,狐疑地对视了几秒,点了点头,觉得有道理。
“那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姜未忍不住问,被言喻推了一把,瞬间又连忙摆手:“我不问了不问了。”
我安慰似的冲她笑笑:“问也没关系。等时机成熟,我都会和你们说的。”
三人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回到自己座位忙自己的事了。
我也瞬间回到了清醒的现实中,没来由的一阵心烦。脱了军训服去水房洗漱了。
等到我们四人洗了军训服,累瘫到床上时,已经是晚上12点了。
言喻没力气地哀叹:“明天还要去搬书,咱们经管的女生又要一战成名了啊。”
姜未也软绵绵地应和:“是啊,咱们这学期课不少啊。那么多书,怎么搬的完啊。”
晏婷叹了口气,尽显疲惫:“心累啊。”
我懒懒翻个身:“没事,你们少搬点,我多搬点。”
“我看成”
“让舍长搬大书的箱子”
“没错,谢谢你哦舍长”
“……”
所以舍长是这么用的吗?
第18章 经管的女生绝不认输
第二天早上,每个学院的同学都去教务处领书,分别放在教12楼到教18楼的一到三层。
经管院的书放在教12楼。
经管院向来阴盛阳衰,因此女生当男生用,男生当牲口用,是经管院的传统。
更何况我班只有8个男生,40多箱书,女生不去就不能在规定时间内搬完,还得再跑一趟。
我们去了教12楼,看到男生已经把40箱书搬到了大厅一进门的地方。
负责人给别的宿舍的女生都是小箱子,给我们宿舍女生的都是又高又大的箱子。
估计是军训的时候掰手腕,我们一个宿舍的姑娘称霸整个连队的事情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所以对我们,格外不心疼。
我们只好认命地往教室里搬。要知道教12楼与我们的自习室隔了两个院,片刻不停歇过去也要30分钟,更别说搬着这么重的书,走走停停了。
也许意识到这个问题,负责人放我们最后出发,慢慢走,他会叫别的系的同学在路途中帮忙。
我们只好应下。咬牙搬起一箱书,发现重量还行,便四人相伴往回走。
一路上,受到了很多人的注目礼。从那不可置信的表情中就可以了解到经管院女生的彪悍。
我们四人全当做看不见,面无表情地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终于快到信科院了。我们像看到希望的曙光一样,咬牙坚持着。
到了信科院门口,我们四人艰难地把书放下,叉着腰喘气。
我靠在信科院门口的墙,手动扇风。
这时我们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议论声。语气里都是发现新大陆的欣喜。
“你看门口那几个妹子,颜值高还搬得了书,一点都不娇气,我欣赏。”
“不用问,肯定是经管。只有法院和经管的女生当牲口用。法院女生发量没这么多,肯定是经管。”
“也是,只有经管的女生又彪悍又好看。”
我们四人一听,对视一眼,无奈地笑了。晏婷率先搬起书
,走了。
接着言喻姜未纷纷起身,跟在了晏婷身后。
我活动了一下筋骨,把扔在门边的书箱猛地扛起,从门前走过
然后我就听到那群男生惊叹的声音:“啧啧啧,真变态啊”
“这个才是真汉子。”其中一个男生评价道。
我有些被气笑。什么叫这个才是真汉子,不帮忙也就算了,还冷嘲热讽,还有没有绅士风度啊?
我忍不住退回去,给那群男生飞过去一个眼刀,冲着他们冷笑。
谁知他们正朝我走来。远远地,我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
中间那个向我走来的人,有点眼熟啊……等等,怎么会是……许司扬?!
真是冤家路窄!我心里暗暗吐槽,眼睛喷火地盯着他,渐渐地,看清了他干净的眉目,和煦的笑容。
他似乎并没有看出我的不快,相反还很自如的打招呼:“又见面了。”
我脸色发僵地回,动作也不自然,语气也不怎么连贯:“嗯,真巧啊。”
他却像并没有看到我的不自然似的,很快便把我手中的书接手,还让他的同伴们去帮我前面的室友。
他走出了一截,发现我并没有跟上,回头冲着我明媚的笑:“愣着干嘛,走啊。”
我无语地摇头,快步跟上。
他不经意问我送到哪个教室。我自然而然答送到教6楼。
“哎”他听了,立马停了下来,转头看向我,我不明所以,面无表情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他象征性地笑了笑,瞬间笑容又扩大,眼里笑里都带了三分玩笑:“你不是说,你是法院的吗?怎么要把书搬到经管院?”
我心里咯噔一声。撒谎前后不对应,被抓包了……
……虽然知道早晚有一天他会知道我骗他,但我就是想恶作剧,但这时候被拆穿有些尴尬……
我想不到合理解释,索性大方承认:“不想告诉你我的专业,不行吗?”
许司扬笑了一声,略有些无奈:
“可以,女生的特权嘛。”
面对他大方不计较的态度,我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努力找补:“你说我汉子,我骗你一次,一来一往,也算扯平了。”
他愣了愣,大声地笑:“好,这样也行。”
我和许司扬落后一步到了教6楼,我们班的自习室。晏婷他们正和许司扬的朋友们道谢,看到许司扬的时候,惊讶了一秒,又瞬间恢复优雅大方。
我简单介绍了一下互相认识,期间收到姜未警告的眼神:回去算账。
我连忙点头:好好好,任凭领导处置。
一回宿舍,没等他们审问,我就自己主动交代了。
这三人听完我的陈述,似乎很挫败,不抱什么希望地问我:
“没有心跳加速,手脚发麻,热血沸腾?”
“没有身体发软,耳朵酥麻,脸色发红?”
“心中爱的种子没有破土发芽?”
这三人一唱一和,吵得我脑子疼:“你们说的,是喝了春药的症状吧?”
“破土发芽?你以为我心里在种土豆吗?还破土发芽。”
我换下脏衣服,准备去水房洗了:“那天你们吃饭时不是说很喜欢这种阳光大男孩嘛,要是有意向,我可以帮忙。”
晏婷瞬间没了兴趣:“我对这样的不感冒。”
我有些惊讶地回头:“你不喜欢这种类型?”
“不喜欢啊”晏婷耸耸肩,打开了电脑:“以前喜欢过的太记忆深刻,现在这一类的都入不了我眼。”
我们三人摇着头感叹,这李晏婷这个女人,还真是有点酷啊!
姜未忍不住好奇:“你之前谈过的那个到底是有多好看,多完美啊,放着许司扬这样级别的帅哥都不要。”
我也很好奇,忙不迭点头。
晏婷转过头,冲着我们微微一笑,就像茉莉花开一样纯美:“不告诉你们。
我们三人瞬间泄气,言喻摆了摆手:“散了散了。”
我端着盆与姜未结伴去了水房。
第19章 蒋学长参加的面试会
军训生活在周四上午正式结束,文艺汇演过后,紧跟着便是周六日两天的学生会纳新,团委纳新和广播站纳新,社团招新则在一周以后。
学生会有10个部门。学习,策划,自律,新网,体育,宣传,生活,外联,权益,办公室等。
我对这些部门不是很了解,所以我拨通了哥哥的电话。
哥哥很快接起:“晚晚怎么啦?
“在忙吗?”
“不忙,就是改实验报告。”
“哦,我有事想问你。学生会招新,你觉得哪个部门适合我?”
“学习部,策划部,外联部,宣传部,都很适合你。看你想去哪个部门?”
“学习部还不错。”
“确实。学习部一直都是大热部门。能学做表格,也有很多学习资料,对充实自己有很大帮助。就是期末要进行奖学金评定,会忙点,减少你的复习时间。”
“我不怕。”
“那就去,不要瞻前顾后。大学生活本就是随性自由的,你想去,这就是最正当,最有说服力的理由。
所以,没必要纠结,也没必要通过征求别人意见,来说服你自己。”
我心里一暖,谄媚道:“嗯。哥,你真好”
电话里,我哥笑了,笑得肆意又抓人:“回回只有这么一句。”
我整个人被酸胀的幸福感包围着:“下次说点别的,让你新鲜新鲜。”
“少贫。对了,j城天气变化较大,注意加减衣服,记得多喝水。还有你脸上容易起痘,少吃辣。”
“知道,你放心好了。倒是你,按时吃药,别忘了。”
“嗯嗯,知道。你每天要多运动,我都会看你的微信运动的。”
“明白,会坚持锻炼的。”
“嗯,挂了。”
“拜拜。”
听了哥哥的建议,我便坚定了去学习部的信念,和路芷欣还有几个挚友在群里说了声,便取报名了。
学生会效率很快,周五中午报名,下午就统计出来了名单,还安排好了考场,周六上午八点去笔试。
我和姜未,言喻都参加了笔试,等到晚上的时候,入选名单就出来了。
我成功入选了学习部面试名单,言喻和姜未则分别进了自律部和宣传部的面试名单。
周日上午,我们准备好去面试。学习部,宣传部,策划部的入选人员在一个阶教候着。办公室,生活部,权益部的在一个教室,自
律部,体育部,新网部,外联部在分别在两个教室候场。
等了一会,便轮到了我。我跟着工作人员走到面试教室门口,轻声道了声谢,等到里面面试的人出来。
等了几分钟,面试的人便出来了,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
我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有这么恐怖吗?
我礼貌性地敲了敲门,听到一个女生喊了声请进,我才推门进去。
一进去,我便看到十几位师哥师姐在中间坐着,而最中间的那个人,是蒋越泽。
我这下算是明白,为什么学习,策划还有宣传的人要在一起候场了。
因为这三个部门是一起面试的。
我顿时慌了神,佯装淡定地做了自我介绍:“师哥师姐好,我是经济学四班方瑾瑜。”
“知道,文艺汇演上唱给我一颗子弹的那个女生嘛,不用介绍了,我们宣传部要你。”第二排左侧的师哥直接朗声说道。
我努力忽视蒋越泽的存在,微微颔首:“谢谢师哥欣赏。”
坐在第一排靠左的师姐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那个学长瞬间闭嘴。
接着又温柔地冲我笑了笑:“我看了你的报名表,你想加入学习部,那么原因是什么呢?”
不知怎么回事,总觉得蒋越泽一直在盯着我。
我稳了稳神,淡声道:“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我想多认识些朋友,多经历一些事。另一个是我想学一些简单的表格制作,方便以后。”
“想认识朋友不应该去学习部啊,学习部的人很闷的。”第二排的一个学长眼带笑意地问我,语气里都是玩笑。
我也笑,“是嘛?那我更要去了。我去了,就不闷了。”
学长愣了一下,其余的几位师哥师姐看着他的表情,一下子都笑了,连蒋越泽眼里也有淡淡揶揄。
他身边的一位短头发师姐,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个宣传部的,就不要掺合人家学习部的事了。小心再被噎。”
这时坐在蒋越泽身边的学长开口了:“说说你的几个缺点。”
总觉得蒋越泽的两道目光一直没有移开过。我努力把他当空气,稍微想了想:“脾气爆,没耐心,说话直。”
众人听完,都嗤嗤地笑。问我问题的学长还是面无表情:“还挺实诚。”
我盯着那位学长,余光瞥见蒋越泽还在盯着我,有些心虚:可不得实诚吗,要是在蒋越泽面前说谎,估计以后在他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
谁来告诉
我他为什么在这里啊,能不能弄走啊,这样真的很难集中精力啊……
“可学习部工作本身就枯燥乏味,你又是一个没耐心的人,怎么能保证你会高质量完成分配给你的任务而不是中途撂挑子呢?”
我看着那个面无表情的学长,严肃认真的告诉他我的答案。
“确实,没耐心是我很大一个问题。正是因为我直视这个缺点,我才会坦诚。
学长你只负责分配任务给我,剩下的困难我会自己克服。您要相信我的能力,也要相信你自己的眼光。”
说完这段话,在场的学长学姐们都愣了一下,接着短头发的学姐点了点头:“张航,这个女生你要是不要,那我就要了。这个性格,我喜欢。”
被点名的学长回过头冲着短头发学姐笑了笑,整张脸瞬间变得柔和万分:“你怎么谁的人都要抢?”
原来,这个学长是会笑的啊……
蒋越泽怎么也在笑……
他转过头来,又恢复了面无表情:“仁城一中毕业的?”
我有些莫名,但还是点了点头:“是。”
他点了点头,继续面无表情:“回去等通知吧。”
我站起来,鞠了一躬:“谢谢。”说完我就往外走。
这时一直坐在蒋越泽身边的的另一个帅气的学长开口了:“没想过来策划部吗?”
没等我答话,他后边的一个戴眼镜的学长伸手掰他的肩膀,语气里有些惊讶:“不是吧,老郁,你们策划部也要抢人?”
帅学长没有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身边的蒋越泽一眼。
身后的那位学长看了他的动作,了然地点了点头,一脸八卦的笑。
身边人连忙问怎么了怎么了,连提问我的学长也忍不住回头,一时间热闹无比。
我瞬间有些心虚,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不着痕迹地瞥了蒋越泽一眼。
他还是一脸淡然坐在那里,仿佛周围的一切人事物都与他无关,超然事外。
我这才稍稍放心,冲着那位学长有礼貌地拒绝:“要是有机会,乐意和学长请教的。”
那位学长听了,微勾了下唇角,又看了蒋越泽一眼。周围的人也一脸地但笑不语。
我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了。冲他们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关门的瞬间还听见里面在吵吵:“哟哟哟,某人利用职务之便,以权谋私啊……”
我连忙走开,一点都不想知道那个某人是谁。
第20章 沙雕同事已上线,请注意查收
等到姜未面试完,一起回宿舍,姜未还在一个劲的说面试的事:“我一进去都惊呆了。原来那个军训唱歌的帅学长是学生会的,别人还叫他部长。那天言喻给咱们说他叫什么来着?蒋什么?”
我默默补充:“蒋越泽。”
“对对对,”姜未赞赏地看了我一眼:“他和他的副部都长得挺好看,但是明显副部更活跃点,更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宣传部的学长好亲切啊,和学姐坐在一起,特别养眼。
果然传闻是真的,宣传部的人,颜值都高。”
看来我猜的没错。蒋越泽是学生会的人,又在军训汇演后台指挥,又出现在学习部,宣传部,策划部的招新现场,别人还叫他部长。
姜未又说到宣传部的学长和学姐坐在一起,那就只可能是短发学姐和旁边的那个学长。
而问我问题的学长和那个温柔的学姐应该是学习部的部长和副部。
那么蒋越泽只可能是策划部的部长。
这么一来,便能说得通了。那个帅学长很可能是看蒋越泽一直盯着我看,才替他部长问了一句我有没有兴趣加入策划部…
这可真是……有点玄幻……
第二天一早,学习部就给我发了信息,通知我正式加入学习部。
并发过来了学习部的新群号码,邀请进群,通知周三开第一次例会。
言喻和姜未也顺利通过了面试,正式加入学生会。
而晏婷,因为形象气质好,被广播站好一通游说,参加了广播站英语角的面试。因为她发音标准,所以没有什么悬念的被广播站录取了。
四人都顺利找到了自己要做的事,开始了真真正正的大学生活。
周三晚自习后,我按照通知到了学习部的教室。
未进门的的时候肩被人撞了一下,我一转头,发现邢思思正含着笑看我。
她歪了歪头,看了看教室:“学习部开会啊?”
我点了点头,往旁边挪了挪,不挡在门口:“嗯,新学期第一次例会。你也加入学生会了吧?”
她点了点头,一脸理所当然,随后又一脸神秘看着我,“你猜猜我在哪个部门?”
我配合地问:“哪个部门?”
她笑得更欢了,伸手揽住我肩膀,在我耳边低低地道:“策划部。你花痴的学长领导的部门哦。所以以后想要他的照片,动态,放心大胆来找我!”
我看着她“一脸怎么样,仗义吧”的样子,好笑的点头:“好,以后找你,谢了。”
“小事情。”她笑得一脸随意,拍了拍我肩膀就到了旁边的例会教室。
我也转身进了自己的教室,在例会名单签到的时候,我不经意间扫到了许司扬的名字。
还真是巧。
我签完字找了个地方坐下,等到人来的差不多时,许司扬背着一个黑色闯了进来。
他一眼扫到我,惊讶一现而逝,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就要在我身边坐下,被人推了推,才恍然大悟地去签了到。
等他签完,所有人就算到齐了。一直坐在后排的学姐起身,坐到了侧面的第一排,而那个面无表情面试我的学长,开始主持第一次例会。
果然,自己没猜错。
忽地,我手机振动了一下。
我点开一看,原来是坐在我身边的许司扬给我发了消息:同意下好友申请。
我点了下加为好友,过了几秒,许司扬就发了一张收到的表情包。
部长看着严肃,说话却很温和:“今天没什么事,就是介绍大家认识一下,表演一下小节目。那就从我左手边开始吧。”
大家伙一个个开始自我介绍,轮到许司扬发言的时候,我明显听到了女生小小的议论声和语气里的雀跃。
等他清唱了一小段后,女生们都笑得和朵花似的。
我莞尔,小伙子人气挺高啊。
轮到我的时候,部长的语气就变了:“别的不重要,才艺不要表演唱歌就行。”
我有些懵,副部长温柔的笑笑,班里的同学窃窃私语,看来大家都认识我……
不让唱歌那我要表演什么?难不成秀一段跆拳道吗……
我想来想去决定不了。最后心一横,视死如归地开口:“那我给大家讲一个段子吧。
有一天室友说要想个好听的姓氏下辈子用,她很郑重地选了秦这个姓。
另一个室友说这个姓好,可以起名叫秦一,因为姓氏笔画就
很多了,名字简单一笔就可以,又好听,又有意义。
室友觉得还有更好的选择,所以她给自己起名叫秦天。
我也很赞同,还真诚给她建议,小名可以叫柱儿,这样别人就会知道你是超级英雄擎天柱……”
众人听完,哈哈大笑,还有人边笑边抹眼泪,说要回去发说说,自己部门有个超级搞笑的妹子。
就连不苟言笑的部长也笑了,许司扬更是拿手挡着脸,笑得肩膀一抽一抽地……
有这么好笑吗?……
之后其它人介绍自己的时候,氛围都轻松了不少,许司扬则偷偷地把刚刚我一脸懵的照片做成了表情包,我一看,双下巴都出来了……
就在我们在底下悄悄打闹的时候,所有人都介绍完了。部长就开始讲正事:“今天大家就算认识了。我在群里发了一个文件,里面写着你要负责的班级,要做的工作还有其他,大家可以看一看。
还有一件事是分组。我们暂定为两人一组,男女搭配。一般情况下做事情有两个人就够了,要是有别的情况需要人手,相邻的两组就自动合为一组。大家可以自己先组,也可以由我们俩安排。”
话音刚落,许司扬就举手要求我和他一组。
部长点头:“你问过人家意见了吗?”
许司扬听话地转过头问我,笑里都是志在必得:“和我一组,你愿意吗?”
我满脸黑线。你都当着这么多人面说了,我还能好意思拒绝你吗?
“好。”
收到肯定地回答,许司扬转头看部长,笑容有些孩子气:“小班,她同意了。”
“行”,部长点点头,又和大家正色道:“明晚之前把分组情况报给我,现在大家可以走了。”
众人开始往出走,我却还在问许司扬为什么叫部长小班。
他一脸看弱智的样子回答我,因为张航部长是他们的小班。
意识到自己真的问了蠢问题,我横了许司扬一眼,走了。
回到宿舍,便看到学习部的群里有自己讲笑话的视频,还有那张惊出双下巴的表情包。
群里早就笑倒一片,连温柔的副部卿卿姐都狂笑不止。
行啊许司扬,我记住你了。
第21章 即将点亮新技能,人红是非多
很快到了周末,我和室友们早早便出了门,去操场看社团招新。
崇文的社团很多,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社团有100多个。我们光走一圈了解都有哪些社团,就花了一个多钟头。
走了一圈下来,愣是没决定要报哪个社团,最后索性又逛了一圈。
言喻兴冲冲报了公益社和武术社,而晏婷报了园艺社和古乐器社团,而姜未报了国标,话剧,创意实践,公益等好几个社团。
而我因为之前表演的缘故,早些时候就接到了学校两大音乐俱乐部的邀请,接受了做节目嘉宾的邀请。
但我总觉得,自己的生活里缺点什么。
就在我不经意间抬头的时候,我看到了争鸣辩论社。
我顿时感觉骨子里的激情慢慢苏醒。
我强按着内心的激动,一步一步揍到了帐篷前。
“你好,同学,是想了解一下我们辩论社吗?”一个学姐热情地问我。
我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我给你简单介绍一下。争鸣是这个校区第一批成立的社团,历史悠久,是崇文为数不多的一等社团,也是十佳社团。
在每年年底评优时都是最具人气,最有团队精神荣誉的获得者。
争鸣辩论社代表学校参加了很多大学生辩论赛,校联赛,赢得了很多大奖,是崇文最好的社团之一。”
我静静听着,似乎能听到血液流淌的声音。
我静了几秒,坚定地冲她要了一张报名表。
我骨子里是压抑的兴奋。我好像已经看见,未来那个我在哪里发光发热了。
第二天面试的时候,我路过了街舞社的面试教室,发现邢思思坐在了评委席。
我有些惊讶,又觉得理所应当。她之前就说过,街舞社联系过她,让她做爵士老师,现在坐在那里,很正常。
她似乎也看到了我,冲我小幅度摆了摆手,还做了一个加油的姿势。
我笑了笑,点了点头表示收到。便去面试了。
等我进了面试教室,看着坐在中间的十几二十号人,居然有些紧张。
老实说面试学生会的时候也没这么紧张过。现在看到她们一个个那么认真庄重,我也丝毫不敢马虎。
我简单做完自我介绍,一个长头发的学姐就让我直奔主题,谈谈对面试辩题的看法。
“我选了辩题‘相处容易相爱难’,看法如下
很简单。只要人与人直接接触,进行一系列社交,就属于相处范围。人与人之间的交际圈那么大,处不来的人肯定会有不少。
但大多数人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保持着稳定的相处人数,有着稳定的关系,进行所谓的友好相处,所以具有很大的可实施性。
而相爱不同。我们一生中要接触至少20000个人以上,这么多人,无论是短暂相交还是长时间接触,都给我们提供了爱情的可能。
但很不幸,这些人中我们很难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就算找到了,也很有可能是你单相思,做不到相爱。所以从概率上讲,可以很直观表明,相处容易相爱难。
再说两者本身。相处本身就有一定难度,而相爱则是在相处的基础上更深一步的要求。按照这个逻辑来看,相爱更难。
另外,一见钟情也是相爱这点,我完全同意。但是我想说明的是,一见钟情指的是那一个瞬间,而不是后续产生交集进行相处的可持续时间。就这个瞬间而言,并没有相处这种状态,自然无法与相处比较哪个更难。
综上所述,相处容易相爱难。”
我一口气说完,去看各位学姐学长的反应。
一排中间的学姐点了点头:“说到了一个重点,指出这是一个比较命题,很好。”
“嗯,用概率说明相爱的可能性很小,虽然没有数据加持,但对比明显,观众可以听得懂,很聪明。”另一个妆容精致的学姐指出了几点我做的比较好的地方,冲我笑了一下。
“还懂得修补立论,废了对方一个一见钟情的点。”一个看起来就很严谨的长相清秀的学长补充道。
“但也有很多不足。每段都没有中心语,容易让对手抓漏洞。”
“语气也有些欠缺,后期应该要加强。”
“有点强势,这点算是有好有坏吧。”
“首尾都没有点明论点,这在赛场上,会失分。”
“没有先对相爱和相处下定义,这在立论上很吃亏。”
……
肯定完以后这些学长学姐们就开始说我的缺点,却不是冲着我说,而是在一起讨论。
过了一会,最先向我提问的长头发学姐问了我一个问题:“你觉得辩论是什么?”
我很诚恳地回:“老实说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辩论有什么技巧,打法有哪些。
但对我而言,辩论就是工具,让我能够变得有激情,有自信的工具。
冲这一点,我就会一直喜欢辩论,并愿意为之付出。”
说完,坐在中间的学姐笑了笑,拿出了带有争鸣社徽的徽章,递给我:“虽然面试场上就告知你结果有些不专业,不过方瑾瑜,我现在就通知你正式成为争鸣的一员。未来你一定是个优秀的辩手。”
我双手接过,很认真地道谢:“谢谢学姐学长的肯定,我会加油的。”
“认识你这样的人,我们也很开心。”清秀的师哥笑了笑,语气里都满满的真心。
“真的谢谢大家的欣赏,我会努力的。”
我脚步轻快地出了面试的教学楼,看着争鸣徽章,忍不住伸出手,将它和蓝天都拍了进去,发表了一条动态。
即将点亮新技能。
动态一发表,我的评论区就炸了。
王学长:什么技能,打嘴仗吗?
顾学妹:厉害厉害,争取以后舌战群雄!
苑学弟:黑了没?让我看看。
剖尸解肢路芷欣:嘴已经够毒了,还不满足。
不过四级我吃翔:我没看错吧?两年不发动态,今天是诈尸吗?
疯子愣子傻子:你不是失踪了吗?这现在是本人吗?
????:是被盗号了吗?
哎哟不错:厉害啊,御姐,居然在崇文啊。
哈哈哈哈:看来两年不上动态,是闭关修炼去了啊
愿你眼瞎:御姐就是御姐,归来即巅峰。
我看着评论区那群损友插科打诨笑得不行,随手回复:
盗号贼有我这么霸气吗?
闭关谈不上,就是深造。
哈哈哈哈,不要再夸了,会飘。
不要捧杀,不要捧杀,加入一个社团而已。
……
我一一回复完,手机屏幕上显示,蒋越泽赞了您的说说。
我手指一僵。不知道该不该回他。
天人交战几回,索性当做没看见,装了手机去找室友们了。
路过街舞社门口,我才发现街舞社早已排起了长龙。
我忍不住往里面看,发现邢思思早己不在,坐在那里的是一个瘦瘦白白的学姐。
邢思思去哪了?
“下一个!”里面的人中气十足地喊,而面试的人不管不顾地就要把我往
里推。
我连忙解释:“我不,我不进去,我不是……”
站在门口维护秩序的学姐只当我是紧张,冲我加油打气:“别紧张,没什么大不了的。”说完便把门关上了。
我一转身,便看到偌大的教室,只放了几张桌子给面试官用,其余的地方都是空荡荡的。
应该是供来面试的人跳舞用的。
“你会跳什么舞蹈?”坐在最中间戴着黑白方格头巾的学长直奔主题地问道。
我无奈地笑:“学过一点点hiphop,但我不是过来面试的。”
坐在邢思思位置上的那位学姐就开始提问:“你就是和邢思思一起在军训汇演唱歌的女生吧?还在新生群里说邢思思是崇文跳爵士最好的人?”
我不明就里:“我说的?在新生群吗?”
她不耐烦却笑意融融打断:“你在新生群里吧?我记得你叫方瑾瑜?你的网名是叫茉莉十三街吧?”
我点头:“是我。”
一屋子的几位学姐学长眼神开始不明朗起来。
什么情况?
为首的那位学长赶紧圆场:“你先说说你准备跳什么舞蹈?”
我摇头:“我不是过来面试的,我只是路过。”
那个学姐依旧笑眯眯的,语调却开始阴阳怪气起来:“我看不见得吧,应该是看到教爵士的不是你朋友邢思思,而是我,所以突然不乐意面试了吧?”
我很懵,只能没有杀伤力地提问:“学姐,你什么意思?”
她摊摊手:“没什么意思,就是字面的意思。”
我觉得莫名其妙:“所以学姐,你是对我有敌意,还是对邢思思有敌意?还是对我俩都有敌意?”
一屋子的人都惊了。似乎没有人想到我会公然开怼。
面试位上只坐了三个人,坐在讲台台阶上的有三个人,在后门门口的有两个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戴着头巾的学长看着那位学姐脸都黑了,连忙打圆场:“学妹不要误会,只是简单问一下。”
“我说过了,我是路过。”我转头看他,“至于新生群里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确定和这位学姐没什么交集,也没有得罪过她。”
“所以,”我转过头去看那位学姐,“还请学姐不要说话夹枪带棒,带节奏内涵我。”
一时间,屋子里十分安静。一个坐在台阶的学长站了起来:“学妹,对学姐说话,要客气点。”
我鞠躬道歉:“很抱歉,扰乱了大家面试。如果学姐非觉得我对你有意见才不面试,那么我面试一下,让你心里舒服点,也没有问题。”
我听见有人呵了一声,那个学姐也一脸冷笑。
戴方巾的学长赶紧顺坡下,想让气氛缓和点:“那你跳一段hiphop吧。”
我点了点头:“好。”
接着我跳了一点hiphop,但因为学得太少,没有支撑多久。
屋里的人都拍了拍手,表示鼓励。为首的那个学长点了点头:“回去等通知吧。”
我微微弯腰致意:“谢谢。”
临出门的时候,我听到里面的人在议论:“确实挺狂。”
“怪不得和邢思思是朋友,两人都一个德行。”
“大一新生中,热度最高的两个女生,可不得狂吗?”
……
我摇摇头,不让这些难听话进我耳朵。
第22章 4对4的篮球比赛?
出了街舞社,我直奔四楼,去看姜未的面试。
姜未想要面试公益社的义工部,却不知道怎么的被面试官赶到了宣传部那里。
姜未苦着一张脸进,苦着一张脸出来,和我抱怨:“那个学长老是笑我,说我适合在宣传。还问我有没有什么才艺,为什么想来宣传。我说我是被义工部的学长赶过来的,他们就开始笑。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
我也觉得好笑,但一直忍着没笑,拍了拍她的后背:“都面试过了就别想了,咱们去找言喻她们吧。”
她点了点头:“好。”
这时,消息进来了,我一看是邢思思发来的。
我听说了,很抱歉,因为我连累了你。
她和我有些不愉快,不关你的事。
你也知道,我们都是跳爵士的,难免不对付。
有人在新生群里带节奏挑事,说她不如我,她就很介意。
再加上那个网名竟然和你一样,就自然而然以为是你了。
我已经说清楚了,她答应我,会和你道歉的。
街舞社我也不去了,爵士老师我也不当了。
总之,对不起。
我还是有点懵,但不妨碍我安慰她:没关系,我不在意。
说一两句,又不会掉块肉,我还怕她?
你要是喜欢,就不要退出,街舞社很适合你的。
她也很快的回:我与那位思思学姐气场不和,无法共事。
等她走了,我再去吧。
我一下子有点乐:她也叫思思?
邢思思很无奈:人家叫刘思思。
我瞬间心情变得十分好:那真有点意思啊。
我收了手机和姜未去了武术社,这时听到后面的人议论,一个高高白白,咖啡色头发的女生在街舞社门口和一个popping大神斗舞,吸引了很多人围观。
我莞尔,看来邢思思不满刘思思,在人家地盘上撒野。
我打开手机,看了看街舞社的新生群,摇了摇头。
当初就不该听邢思思的,进去潜水,这下好了吧,惹祸上身。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人红是非多。
我没犹豫,点了退出该群,就专心等言喻了。
中午一觉睡醒来,我的手机就炸了。黎进学长给我打了好几个qq电话,还有好多条消息。
我回拨过去,黎进学长很快接起:“方瑾瑜吗?我正找你呢,怎么退群了?”
我揉了揉眼,脑袋晕乎乎地:“没什么,就是觉得自己不太适合。”
他很快接话:“新生群里面那个事,是我们搞错了,误会了你,我和你道歉。”
我这才清醒。替别人背锅我早就知道了,但问题是我等的是那个学姐的道歉啊。
怎么她没有表示,反而是黎进学长过来做和事佬呢?
怪不得邢思思说与她相处不了。
“方瑾瑜同学?”
黎进学长试探着叫我,我回过神来:“没事的,学长,我早就知道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以为思思学姐会给我道歉的。”
电话那头开始沉默,过了好一会才说:“思思学姐知道是误会你了,所以托我来道歉的。”
我心里嗤笑,道歉还有代替的?谱这么大?
“现在误会也解开了,要不要加入街舞社?街舞社很有意思的。”
我笑着拒绝:“不了,学长,我还是对辩论感兴趣。”
“那好吧,这件事真对不起你。”
“别这么客气,小事而已。”
我挂了电
话,又翻了翻校园贴吧,发现没有人说这个事,这才放了心。
也是,这事就街舞社社团内部人知道,她们不说我不说,别人怎么知道呢?
傍晚,为了庆祝我们四人顺利加入社团,我们准备找一下刺激,在宿舍里吃火锅。
四人说干就干,冲出校门就直奔附近最大的超市去买菜,各种肉,各种菜,还有鱼糜制品,零零总总买了四大袋。
回宿舍的路上,想起没买饮料,便派我进了离宿舍最近的超市。
我去冰箱取了一大桶冰镇可乐,忽然感觉灯光一暗。
我透过冰箱门,看到了一个帅气阳光的脸。
“喝什么?”我自然问道。
许司扬错愕一秒,明显被吓到了,随即又恍然大悟地笑开:“本来还想吓唬你一下,谁知道影子先把我出卖了。”
“所以要喝什么?”
“雪碧还有啤酒。”
我拿了雪碧和啤酒,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喝啤酒会有啤酒肚的,你悠着点。”
“怎么,”许司扬冲我眨眼,一脸戏谑:“怕我发福啊。”
我赞同地点头:“你要是胖了,就可惜了这副皮囊了。那学校喜欢你的女生可有的伤心了。”
他接过东西示意我往收银台走:“这你不用担心,我每天都会健身的,发福不了。”
我把可乐放收银台,点开付款码等他把东西放过来付账。谁知他把东西一放,就把我往推到旁边:“一起付。”
我手忙脚乱要拦他:“你干嘛?我不用啊。”
“请你喝瓶饮料而已,你刚刚不也准备请我吗?”他笑得满不在乎,整个人是说不出的随性。
我一时无言反驳,只好松了手,不放心地追了句:“那下次我请你喝奶茶。”
他没有拒绝,大方应下,提了东西冲我歪了歪头:“走啊”
我转身先出去,等他出来便和他拿过来可乐,冲他摆了摆手道别。
他点了点头,转身走了,背影慵懒帅气。
我盯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摇了摇头,这样的男生还真是祸水。
就是不知道,要祸害哪家。
回到宿舍,三人正准备偷偷摸摸去洗菜。我开门悄悄瞄了一眼楼道,发现并没有宿管查寝,这才全员出动。
我们用最快的速度做好一切准备工作,等待开锅。
四人眼巴巴看着小的可怜的锅,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听说了吗?月底迎新晚会过后,10月一开学足球赛,篮球赛就要开赛了,还有开幕式呢。”
“你听谁说的?”我挤了点酱料,还准备往碗里放老干妈,被晏婷拦住:“还敢吃辣?你看你额头那颗痘,皮肤不想要了。”
我悻悻放回老干妈,听姜未继续讲:“我是宣传部的呀,昨天刚发的通知,要我们和策划部的人一起做海报宣传,邢思思就是我的搭档。
这几天迎新晚会准备得差不多了,彩排彩排就行了,主要是球赛的事。还要联合新网部拍照片做新闻通稿,体育部负责所有项目,策划部协助。”
言喻吃了块鸭脖,塞了一嘴,支支吾吾地:“嗯嗯,这事我也听说了。要求各个部门出几个人去给计分,还向全校征集裁判呢。”
我和晏婷对视一眼:“我们怎么不知道?”
“你俩消息不灵通呗。”言喻舀了一点汤尝了尝,摇了摇头,姜未立刻把剩下的底料都倒了进去,这才满意的放下筷子:“晏婷就知道广播站早上播英语,你就知道翻来覆去看步步惊心,你还能知道什么?”
我和晏婷被句句戳头,老大不乐意,于是一唱一和:“那自然比不了你,只要方圆十里有异性出现,你就可以
感应到,只要方圆5里有帅哥出现,你就能为大家爆人家家门。”
“那双眼睛,就是自动扫射帅哥的雷达,功力如此深厚,我们二人自然比不上,甘拜下风。”
言喻不好意思的笑,但还是象征性呵斥我俩:“胡说八道,我哪是那样的人呀!”
我和晏婷没理她,只顾激动地喊:“锅开了开了开了开了,快下菜!”
众人一通手忙脚乱,将食材满满的塞进小锅,等待菜熟。
姜未继续接着刚才的话题:“所以这次篮球赛,足球赛咱们一定要去看,肯定能看到不少帅哥。”
言喻捞了一片菜叶子就往嘴里送,边吞边点头,示意熟了:“嗯嗯,不去的话太吃亏了,一定要去!”
姜未也跟着捞,快速吞肚子里:“邢思思也是和我这么说的。听她说她还要参加开幕式表演。我还听她说有一个无限接近帅哥的机会,想不想知道?”
我们三人忙着涮菜,百忙之中给了她个快说的眼神,她这才继续往下说:“就是篮球赛要分上下半场,上半场是男女混打,四男一女。你想想被选中上场的女生是不是很幸运?”
我们瞬间有些惊到,我艰难地咽下滚烫的菜,心火燎原的开口:“那这不是四打四嘛,剩下两个女生给根棒棒糖自己玩。”
三人喷饭,指着我这张嘴笑骂:“你这张破嘴,军训时候我们竟一点没看出来!”
我又涮了根菜,懒洋洋地回:“军训时候我有意隐藏,你们怎么会看出来。”
晏婷夹了块肉扔到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不过瑾瑜说的对呀,这就不算是正规篮球赛。”
“非也,”姜未摇了摇筷子,为大家答疑解惑:“上半场男女混合,也是要计入总成绩的,前八场比赛都是一女四男,后面的比赛才是正规的5对5。
这可是积分赛,决定你能不能出线,每一场都至关重要,所以女队友的选择也很关键,至少得分的清哪个是自家的框吧。”
晏婷摇了摇头:“我觉得不靠谱。你想啊,会打篮球的男生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个,更别说会打篮球的女生了,全校玩篮球的女生能有几个,能凑够数就不错了。”
“不是还有女篮吗?那里人不少啊。”我疑惑地问。
“这就说到关键了。”姜未打了个响指,一脸激动:“这坏就坏在规定女生必须是大一本专业的,不能是校篮球队的。
你想啊,校篮球队那可是抽调整个校区的精英组成的,女篮也不例外。领导千挑万选,才选了18个女生进女篮,那得有多强啊。要是有的专业找外援,让女篮的人上,对其他专业来说多不公平啊。”
“他倒是想让女篮的人都上,可关键是僧多粥少,18个人,根本不够分啊。
而且,我觉得不是千挑万选,是整个校区都不见得能再找出第19个女生玩篮球,咱们学校应该是把玩篮球的女生都招进篮球队了。”
言喻听了嗤嗤地笑,赞同地点头:“我觉得也是。”
姜未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反正我对这些也不感兴趣,只要咱们经济有人上就好了。也不知道那两个又倒霉又幸运的人是谁。”
言喻一下子就抓到了重点:“要求两个女生?”
姜未点头:“对啊,一个专业至少要两支队伍,女生也至少得两个。积分赛那相当于车轮战,一支球队连轴转,那得累死。”
言喻若有所思点头:“是这个道理。”
我趁她不注意,将藕片放到她碗里,将她碗里的肉悄悄弄走,微微一笑,整个心里都洋溢着做了坏事没被发现的得意和窃喜。
那时我并不知道,自己偷肉是要付出代价的。
就像那句话说的,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第23章 完了,这是一个死亡之局
周末过后,学生会就很有效率地下发了关于举办校篮球赛,足球赛的文件。
由于马上就到国庆,要放七天小长假,只好加快筹备速度,在一周内,每个专业都要把人凑齐,报名到体育部,放假回来直接开赛。
还向全校公开征集裁判,有二级裁判证的同学优先,篮球赛足球赛都要。
各个社团可以向策划部报表演项目,参加开幕式。
这下学生会的好多部门就开始忙起来了,而学习部因为没事做,被部长按小组分配开去给那几个部门帮忙,也不知是不是有意人为,我和许司扬分配到了策划部。
这下我有点炸毛,我只参加了辩论社和音乐社,开幕式和我们辩论社这种实践类社团没有什么关系,不需要准备节目,而音乐社也不需要我们这些新人上。
而且10月份整个月都是体育项目的主场,很多社团都默契地将活动推向11月和后半年,我们社团也不例外。
现在已经临近放国庆小长假,社团也不准备组织训练,我自然没理由脱身策划部,去社团玩。
所以结果就是,我不情不愿被许司扬盯着,去了策划部。
一推门进去,就发现好多人围着电脑做东西。听到有人敲门都抬头看了看,就这样在一双双眼睛地注视下,我和许司扬还有部门的其他人走了进去,与他们大眼瞪小眼。
我真的一点也不想第一眼就看到坐在大会议桌中间,穿着米色t恤,指着电脑对大家分配任务的蒋越泽。
他抬起头冲我颔首,碎额短发温顺地低垂在他眼角,电脑屏幕清冷的光映在他脸上,整个人更添冷寂隽秀,那双璀璨夺目的双眼,在灯光下显得性感又迷人。
我整个人呆掉,不知该做什么反应。应该和他俏皮一点地打招呼,还是应该很严肃,很有上下级气息地问好呢?
许司扬应该是看到我不争气的样子,怕给学习部丢人,啧了一声对我表示嫌弃,就开始打招呼:“各位好,我们是学习部指过来帮忙的,大家有什么做的尽管开口,请大家多多费心。”
会议室静了一两秒,众人就七手八脚地招呼新伙伴加入。
我心虚地冲蒋越泽周围扫了扫,扫到了冲我打招呼的邢思思,姜未,以及八卦小天使言喻。
完了。我在心里哀嚎:这是一个死亡之局。
我无奈地和许司扬说了声同学找我,许司扬理解地点点头,就去了另一边。
我刚走到邢思思这一组,就被言喻一把拉下,满足她熊熊燃烧的八卦心。
“哇哦,你和捡卡天使是一个部门的?刚刚你们一起进来,我都以为你俩是一对呢。”
我听他称呼许司扬叫捡卡天使出戏了一秒,又反应过来她乱点鸳鸯谱,瞬间头摇的像拨浪鼓:“别胡说,这样我俩都觉得吃亏。”
听了我俩的对话,邢思思嗤嗤直笑,我瞬间觉得要完。
“是啊,言喻,不要瞎配对。人家瑾瑜心里是有喜欢的人的。”
“有喜欢的人?!”姜未和言喻听了,双双吃惊地大呼,直到察觉周围人疑惑的眼光,才猛地捂了嘴。
邢思思被吓得五官扭曲。我心底凉凉一片,不抱希望地和邢思思一人拉了一个,叫他们安静。
言喻一脸愤愤:“你有喜欢的人,怎么不告诉我们!”
“就是,还是不是亲爱无间好室友了。”
我心里只求邢思思不要开口说话。可邢思思根本听不到我内心祈祷。
这不,言喻和姜未两人话音刚落,她就指着两人,一脸没想到:“你们不知道瑾瑜喜欢我们部长啊?”
就这样,我成功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看到姜未和言喻两人脸方。
趁着她们还没开始喊,我和邢思思就眼疾手快地捂住她们的嘴,拼命请求她们小声一点。
两人扑闪着瞪成铜铃大的双眼,听话地点了点头,我们这才放开她们。
刚一放开,我就被言喻狠狠掐了一把,接着就是恶狠狠地数落:“好你个方瑾瑜,这种事居然不和我们说,当时看你听和蒋师哥一样的歌被抓包还不承认,还隐瞒,你说,你错了没??!”
我被拧得整个人都废了,连忙求饶:“女侠饶命,我错了错了错了,以后一定痛改前非,先放开先放开,真的很疼!”
姜未看了她一眼,她才慢慢放开,我摸着那一块被掐红的肉,好一顿猛搓,言喻凉凉地补刀:“放心,我掐的可是一大块,不会有印的。以后再有事瞒我们,就把你肉掐下来。”
姜未看着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悄悄开花。”
我看了看邢思思,完全没有丝毫同情,还一脸赞同地点了点头,继续看电脑做东西。
我无奈地小声解释:“嘘嘘,姑奶奶,小点声。没有瞒你们,也不打算瞒你们,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和你们说的。”
“那思思都知道,我们怎么不知道?还说没瞒我们?”
“天地良心,她是无意知道的,你们不信问她,”我转头要求邢思思作证:“快,哼个气,证明我清白。”
邢思思点了点头,边说边动作不停地打字:“我作证,这是真的。你们要是看到她看部长的表情,你们也会无意中就知道的。”
可不可以让她不要再说话了!
邢思思收到我警告的眼神,作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不再说话,专心打字去了。
姜未和言喻对视一眼,狠狠瞪我一眼,慢吞吞道:“难怪见了蒋师哥,一脸丢了魂的样子,让我们原谅你也行,一人一杯奶茶。”
我忙不迭点头:“没问题。”
看这两人没真生气,我这才放下心,与她们一起做东西。
过了一会,一个同学提着满满两袋子奶茶走了进来,给大家一人一杯分了。
我看到给我的那杯红豆抹茶,忍不住转头看了蒋越泽的背影一眼。
言喻看到,和姜未对视一秒,八卦的笑。
“行了,奶茶也不用你买了,你争气点,早日拿下蒋师哥就好了。”
姜未大气地撤了赔礼道歉的要求,提了个难上加难的要求。
我吸了一口奶茶,嚼了嚼沙绵甜软的红豆,淡淡开口:“等不到的。”
言喻看了我一眼,破天荒地没有说话。邢思思笑着摇了摇头,眼里都是意味深长:“这种事,谁知道呢。”
我笑了笑,继续做东西。
嘴里齿颊留香,满满的都是奶茶的香气。
做到一半,我被
一个简单的excel常识问题给难住了。
我抓耳挠腮,左右思考,试了好几次都搞不了,没办法,我只好求助邢思思。
“思思,这个怎么弄啊,我不会拆分和冻结窗口啊。”
邢思思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拒绝我的帮助申请:“我也不会,你问别人。”
我只好转头,求助擅长p图修图,搞电子产品一套一套的言喻。
言喻也直接拒绝:“巧了,这个我刚好也不会。”
我忍不住吐槽:“是谁说自己会考的时候计算机高分过的,怕是掺了假吧?”
言喻条件反射回击:“那你呢,你不也不会吗?你怎么不说呢?”
我瞬间没了声音,心也像被针扎了一下。
我为什么不会?因为我没参加会考啊。
我才是真的掺了假的啊。
怎么有资格说别人呢。
姜未看不下去,过来帮我看:“我会,我教你。”
邢思思和言喻立马拦住她:“不,你不会。”
姜未很懵,试图挣扎:“我会啊,我初中就会了。”
邢思思和言喻挤眉弄眼,拼命暗示她,连我都看不下去了:“不不不,你不会,你得让瑾瑜去问别人,比如问,蒋部长。”
姜未这才反应过来:“哦,对对,我也不会。”
我无语翻白眼:“行,那我百度。”
“部长,瑾瑜不会做这个表格,你帮忙看看!”
我被言喻这一波操作惊到了。一个会议室里的人也被言喻这惊天动地的一喊吓得停下了手中的活,齐刷刷看向我这边。
而蒋越泽也转了过来,起身向我走来。
我羞愤欲死,连忙用笔记本挡自己。
偏偏言喻还没有扰乱秩序的自觉,趴在我耳边小声哔哔:“你觉得我可能让你查百度吗?想的美!今天必须给我近距离接触蒋帅哥,羞死你!”
我告诉自己冷静,要冷静,默念社会主义科学发展观。
“哪不会?”蒋越泽清冷悦耳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在安静的夜晚,在寂静的会议室,显得格外低沉醉人。
我闭了闭眼,感觉到他的呼吸在我耳边拂过,看着他撑在我身侧的好看的手,想到他以类似拥抱的姿势站在我身后,我就觉得脸颊燥热,热血沸腾。
我握了握手,告诉自己要冷静,要端庄,要淡定。
我颤巍巍伸手,指了指电脑屏幕,声音也十分不稳:“这个,不会拆分和冻结窗口。”
“噗嗤!” 之前还在装死的三位损友,突然间笑了一下,我更加羞愧,恨不得现在立马跑出去,狂躁地在大马路上吼三声。
他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似的,拿过鼠标,细细讲解:“这样,点开视图,选择拆分,或者冻结拆分窗格。”
我看他操作如此简单,才反应出自己问了一个多蠢的问题。
我看了看三个忍笑到手抖的损友,又忍不住抓狂!
方瑾瑜,为什么总是这么沙雕?你以前走的不是霸气御姐的路数吗?
为什么为什么,打开方式为什么不对了呢!
我靠!
第24章 这样的男生,不好撩
回到宿舍,不出意外地被三个人轮番上阵地批斗和嘲笑。
“哎哟,笑死我啦,你是不知道我看见瑾瑜那个嘴角抽搐,和赵四一样,我简直控制不住我自己!”
“我很好奇,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搞笑啊瑾瑜!”
我从牙缝挤出两个字:“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左忍右忍,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准备去端盆洗漱。
“好了好了好了,不笑你了,我们说点正经的。”
姜未拉住我,示意给晏婷讲事情经过的言喻闭嘴。
姜未语气十分正经:“刚刚言喻说你不会的时候,许司扬立马就站起来了,看到蒋师哥过去,就又坐下了。我觉得这个事要和你说一下。”
“真的假的?”言喻立刻不闹了,认真地追问。
“真的,我骗你干嘛”姜未重重点头,“所以你觉得捡卡小哥哥是不是看上我们方铁树了?”
言喻一脸不确定:“可是我怎么觉得他和瑾瑜是兄弟情呢?”
我觉得莫名其妙:“许司扬和我关系好,这不是很正常吗?”
晏婷摇头,很认真嘱咐我:“男生的心思有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你还是趁早捋清楚比较好,免得将来伤人。”
我虽不认为我和许司扬有什么不对劲,但也暗暗记下晏婷的话,很认真回复:“知道了。”
最后这场批斗会以我发了以后第一时间向组织报备感情进展的誓言,还给她们跑步打卡而告终。
在策划部那边帮了两回忙,就不需要我们了。我对此谢天谢地,差点就要奔走相告,我自由了,再也不用对着蒋越泽那张帅脸犯病了。
不对劲的我变得对劲了,言喻却开始病了。自从不帮忙以后,我就整天不见她人影,一见到她就是吃吃地傻笑,整天抱着手机发呆。
而姜未每天都在做宣传海报,致力于p图,对着电脑屏幕一个劲瞅,几天下来,光眼药水就托我买了3瓶,黑眼圈比熊猫都重。
晏婷也很忙,每天早上6点跑早操的时候,晏婷已经去了广播站读晨间英语,中午上完课回来就练稿子,上完晚自习又要去播晚间分享英语,是我们宿舍最累的一个。
一天,宿舍只有我一个人先回来,我看着学习部群里发的通告犯了难。
为了响应秋季篮球赛和足球赛,学生会各部门要求出四个人,去给篮球赛和足球赛计分。
不去吧,自己多少懂点这方面的知识;去吧,晚自习就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了;不去,自己就减少了很多可以见到蒋越泽的机会;去吧,又万一有绯闻传出来不太好;可是不去吧,就会看不到生物院的篮球比赛,听说他是生物院的篮球队长,积分赛肯定会上;可是去吧,看着他打篮球,自己万一犯花痴误了计分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怎么办……
啧,还真是有点麻烦……
正当我想得入神的时候,言喻回来了。
我一看她的表情,得,还是高兴地像个傻子。
“又去哪疯玩了?笑得像个傻子一样。”
言喻兴冲冲又带些害羞地坐在我身边,语气神秘:“我去看帅哥了。”
我挑了挑眉,一脸意料之中
“然后呢?”
言喻转了转眼珠,一脸狡猾:“咱们专业有女生报名篮球赛了吗?”
我有些莫名,没想到她话题跳得这么快,但还是配合地摇头:“没有,怎么啦?”
言喻一脸坏笑地点头:“很快就有了。”
我还想问为什么,晏婷和姜未回来了。
晏婷一进门就指着言喻控诉:“瑾瑜我告诉你,言喻就是个花痴,看见篮球场有帅哥在打球,扔下我就跑了,让我代替她在那打拳,只有我一个女的,跑步的人来来回回都看我,都要羞死了。”
姜未则将电脑扔在桌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仰天哀嚎:“终于交差了啊,我做了整整四天,四天啊!”
接着又很快加入到我们的群聊:“你们在说什么?”
我推了言喻一把,言喻晃了晃头,满面春风,我一脸揶揄:“在说校篮球赛报名的事,还有言喻重色轻友。”
“篮球赛怎么了?有人报名了?”晏婷掐了掐言喻的脸,在我身边坐下:“刚刚遇到班长,班长还说八个班没有女生报名呢,一眨眼的功夫就有了?”
“没呢,刚刚说的就是没有报名的事。”
“你说就奇了怪了,经管女生一向彪悍,可这打篮球的却没几个,经济学八个班,200多个女生,居然挑不出来两个。”
“再这样下去,我估计咱们系得弃赛了。”晏婷摇了摇头,一脸惋惜。
“那倒不至于,实在不行,拉两个上去凑数,总是可以的。”
“那这样还比什么劲。你是没看见通信的那两个女生有多强,防守助攻,哪一样都不比男生差。不信你问言喻,她就是专门过去看人家通信帅哥的,最清楚了。”晏婷言语里都是对言喻的鄙夷。
言喻倒是不在乎,“那又怎样,谁说我们经济只能随便拉个人上了?我们经济也有高手。”说着便看了我一眼。
我顿时有点慌,不是吧,她知道我会?
对视了好几秒,她才一字一句地吐字,满脸是不可一世的自信和霸气:“老娘一上,她们都得靠边站。”
我们三人被震得魂飞体外,好久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好久我才勉强镇定,冷静地问:“你会打篮球?”
她无比高贵冷艳地睨了我一眼:“我高中可是篮球队的。别看我胖,胖也照样能够三步上篮,进球得分。”
这下我们都不淡定了,晏婷揉着她肉嘟嘟的脸,一个劲夸赞:“小言同学你很不错啊,居然会这种酷炫技能,为你骄傲。”
姜未则是关注另一个点:“那你怎么不报名参赛?眼睁睁看着八个班班长着急。”
言喻拍掉晏婷作乱的手,慢吞吞地答:“哪有,我本来也想着要是没有人上,我就上的,高手只有临危受命,才会被人尊敬。”
我心里暗暗佩服言喻,摸了摸她的头:“那现在还不到最危难的时候吗?”
言喻的脸一下子垮了,低着头蔫蔫地:“现在有点不想上了,看到我男神,我有点害羞,有点怂。”
我这下才明白,言喻这几天为什么这么高兴了。大抵是通信的某位帅哥打篮球太过帅气,吸引得小妮子春心萌动了。
我飞过去一个眼神,询问晏婷。晏婷点了点
头证实我的猜想:没错,就是你想得那样。
我无声的笑了笑,放缓了声音,诱哄道:“没事,你上了场,他才能关注到你啊。你要勇敢些,走到他面前。”
言喻声音闷闷地:“我自己一个人,有点不自信。”
姜未看了看我,有点心疼地揽住她肩膀:“没事的,你都能进篮球队,业务能力一定行,不用太紧张。”
言喻摇了摇头:“真的没勇气,这太考验人了。”
哎,这感情这东西还真麻烦,老是让人对自我产生怀疑,生怕自己不够好不配站在他面前。
我心里暗暗叹口气,算了,为了言喻的幸福,再出一回风头吧。
“那要是我陪你去,你愿不愿意上场?”
言喻听了,立马抬起头,眼里都是惊喜:“真的啊?你愿意陪我吗?”
这下晏婷和姜未更震惊了
“你会打篮球?!”
“你到底还有什么技能是我们不知道的?!”
“那你为什么不上?看着班长门在那干着急?!”
“到底瞒了我们多少事,今天一次性说清楚!”
“方同志,哀家劝你多点真诚,不然你会死得很惨!”
我被这几位的狮吼功吼得耳膜疼,只好好声好气道:“我只是不想出风头。要真没人上,我也会像言喻一样,挺身而出的,总不能让我们经管被别人比下去。”
“态度不错,信你一回。”
“继续交代,别想蒙混过关!”
我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我学过几年尤克里里,其余真没有了。”
姜未斜睨着我,语气贱嗖嗖:“可把你牛逼坏了。”
晏婷还是一脸不可置信地摇头:“方瑾瑜,你不厚道啊,瞒了我们这么久,这么多事!”
“冤枉啊!这些都是我装逼的资本,自然要你们慢慢发现,总不能我眼巴巴和你们炫耀我会这我会那吧?”
姜未一听觉得有道理地点点头:“行吧,暂时放过你。”
我揉了揉言喻的大脸:“都陪你去参加篮球赛了,那你是不是该带我们去见见你的男神了?”
言喻大手一挥:“没问题!明天就带你们去看!”
看到言喻笑了,我们三个也发自内心的笑了。
言喻说到做到,第二天就把我们带到了二号场地看通信练球。
言喻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小幅度指着我们场上穿着0号球衣的高个子男生,炫耀般地让我们看,语气里是满满的骄傲和甜意:“你看,就是他,赵子旭,通信二班的。”
我看着那个男孩子熟练的转身运球,投篮,点了点头:“很帅气。”
言喻听了,得意地笑看我一眼:“那是,我的眼光很高的!”
我很公正客观地描述他的长相:“眉毛英气,眼睛凌厉,鼻子高挺,嘴唇微抿,轮廓硬挺,综上所述,是个不好接近的硬汉。想要撩他,小言同学,任重道远啊。”
晏婷和姜未赞同地点点头。
言喻依旧兴奋,热情丝毫不减:“我就喜欢做高难度的事情。”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陷入爱情的女生,没理智可言。
第25章 我带你,去看现场吧
看过赵子旭后,言喻很有效率地把我们俩地大名报到了班长那里。
一时间,八个班的班长奔走相告,尽情欢呼,再也不用整天头秃,求各位姑奶奶报名,连日开动员大会了。
就这样,我和言喻在整个专业名声大噪。
八个班长和领队看见我们俩,就像看见救星似的,殷勤得不像话。
训练时间按我们的时间表走,装备也为我们准备了全新的,就差把我们当祖宗供起来了。
我和言喻对此又享受又惶恐,连忙要求恢复经管女孩该有的卑微待遇,深怕哪天一个不小心因为我们输了比赛,被万人唾弃,戳脊梁骨。
领队和教练也就没再客气,把我和言喻分到两个队,小手一摆就要开始真刀实枪地训练。
老实说我心里怕怕的。我和言喻不同,没有爱情的力量,没有要站到男神面前的坚定信念,更没有人家待过校篮球队这样辉煌履历的加持。
有的只是每年暑假我哥打篮球找不到小伙伴,于是拉我做陪练,捡球,心情好的时候会教我一点。
再好一点的就是……蒋越泽在高中赛前,教过我几招。
教练开始讲话:“这次规则和以往差不多,就是因为女生在的原因,规则稍微放松点。
注意保护好女同学,不要磕着碰着,该配合的配合,该自己玩的自己玩。”
我点了点头,心里还是觉得不靠谱,准备回去看看篮球赛规则。
之后的训练完全没有我事,教练让我坐在一边看球,中场休息的时候简单教我投篮,整个队里的人都把我当……花瓶。
意识到这点,我很是不服气。我就算比不上言喻,但我该会的还是会的,什么传球,抢断,助攻,配合,我都懂得!
但是转念想想,花瓶是长相出众的人的特定标配词语,肯定了我的颜值,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这样一想,我的心情瞬间变得无敌好。
我回去兴冲冲地和我的死党们交流,他们听后华丽丽地笑了。
工大男神王佳奕:can you have a number byour heart?
修文补物顾珈彤:人最可贵的品质是要认清自己。
吉大校草苑泽南:花,你对自己有了误解。
剖尸解肢路芷欣:人家只是觉得你菜,不想和你说话,你清醒点。
我看见他们都改了备注,我也动手将自己的备注改成了“崇文之光方瑾瑜。”
崇文之光方瑾瑜:菜?总比那些连规则都不知道的人强好多倍吧?
修文补物顾珈彤:说的你好像没把自己的球扔进过别人家的框里似的。
吉大校草苑泽南:是高二暑假,咱们在体育场玩的那次吗?
工大男神王佳奕:对呀,我现在还有她鬼畜的照片,要看吗?
剖尸解肢路芷欣:什么照片?我怎么不知道?拿来看看。
我来不及阻止,王佳奕就把我的照片抛出来了。
面目狰狞,三下巴惊起。
群里一时十分热闹,满屏都是哈哈哈哈。
我愤怒不已:我不要面子的吗?能不能顾及一下我作为女孩子的形象?
四人齐齐回答:不能哈哈哈哈。
行,你们笑吧,笑死你们!
好一会,他们才开始说正经的。
剖尸解肢路芷欣:什么时候开赛,你告诉大家,开直播。
崇文之光方瑾瑜:比赛时间还没确定,确定了我会告诉你们的。到时候我被虐哭你们别笑我……
修文补物顾珈彤:不笑你?那是我们的风格吗?
吉大校草苑泽南:不吐槽?那是我们的做法吗?
工大男神王佳奕:不讽刺?那是我们的套路吗?
……
我就知道你们这些狗东西坏的很!
在众人的千呼万唤下,迎新晚会终于在放假前几天来了。
我和室友们早就看过节目单,各种各样的的节目令人兴奋到汗毛竖起。
新闻系的小品,三句半,艺术院的各种乐器表演,歌舞串烧,信科院的vr演示,轮滑社的彩灯轮滑表演,音乐社的摇滚乐队歌曲,滑板社的滑板表演等等,一个个都是大招。
但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今晚蒋越泽有表演。
为此,我和室友们早早买了荧光棒,荧光发箍,拿着自拍杆三脚架,心里都是满满的期待和欣喜。
正当我们兴冲冲地要去看晚会时,许司扬一个电话过来,生生拖住了我去看帅哥美女大放风采的脚步。
“瑾瑜小仙女,怕不是忘了今天要值班吧?”
我闷闷不乐地把所有娱乐道具给了室友,依依不舍和她们说拜拜。
我压着心里的无名火去了值班室,看到许司扬一脸自得地打游戏,我更生气了。
我一把拿过他的手机,盯着他,他懵了一秒,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满脸的惶恐:“大姐,你别闹,这可是排位赛啊!”
我看了一眼手机,给他胡乱走位,他急得满脸通红纠正:“不是不是这样,你往左啊,往前一点往前一点,放技能,不是这,偏了啊!”
我盯着屏幕,心里很郁闷:“为什么今晚咱们要值班?”
他也很郁闷,恨不得自己打:“当时安排值班表,你不是说可以吗?往前往前,收兵线,就是这边这个圈,你点啊!”
我照着他的吩咐打,还是很郁闷:“那你怎么不提醒我今天是迎新晚会啊。”
他整个人都要崩溃了:“我以为你知道啊,往左躲开,那是队友,你砍他干嘛!”
我慌忙躲开,手一抖结果又砍了队友一刀,紧跟着手机屏幕就变红了,再紧接着就变灰了。
许司扬整个脸埋在手里,声音里都是对自己的心疼:“我的段位,我的装备啊!”
我闷闷不乐把手机还给他:“对不起,我赔给你。”
他拿了手机,看了我一眼,不忍心责怪,脸色又变得万分阳光:“没事,几天就练回来了。”
我一言不发走到办公桌前坐下,他也跟着坐过来:“怎么了?心情不好啊?”
我有些愧疚,低垂着眼道歉:“我刚刚对你有情绪,对不起。”
他满不在乎地笑笑:“没事,朋友之间不计较这个。”说完他双手环绕地趴在桌子上,语气轻快:“让我猜猜,为什么不高兴。”
“是因为看不了蒋师
哥的钢琴演奏吧?”我猛地抬头,对上那双清亮认真的眼。
许久,许司扬笑出声来,指着我:“全在你脸上写着呢。”接着在手机捣鼓两下,递到我面前:“呐,看吧,还没有轮到呢。”
我转头看手机屏幕,发现正是迎新晚会的直播,漂亮优雅的主持人正在说串词。
我小声问:“真的很明显吗?”
许司扬笑得很愉悦:“你觉得呢?”
我摇了摇头。
他笑了一下,极干净,又极短暂:“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你一直都是一个样子,说话做事都很冷静,很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
我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手机屏幕看轮滑社表演。
他的声音静静地散在夜晚的值班室里,平静又暖人:“只有两个时候见你和平时不一样。一个是你上次去策划部帮忙,看到蒋师哥的时候,还有一个就是学习部见面会的时候。”
“啊,对了”说着,他打了个响指,“还有刚才。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语气特别失落。”
我抿了抿嘴唇,指了指屏幕,说了句不相关的话:“一起看吧。”
他依言把椅子往前挪了挪,看看屏幕又看看我,最后轻轻地说道:“我带你去看现场吧?”
我慢慢转过头看他,发现他一脸认真,眼里亮晶晶。
我瞬间觉得心底某一块慢慢变得柔软。
“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许司扬?”
他坐正了身子,神色难得认真,一字一句重复:“我说,我带你去看现场,你听懂没?”
我看着那张干净阳光的脸,笑容里没有一丝杂质,眼神清澈明亮,整个人都散发着大学生的自信张扬。
不知道为什么,明知道这样做不对,我还是没有说出来,相反,我带着淡淡的向往和兴奋,轻轻地问:“那万一有人来,看到值班室没人怎么办?”
他听了,扑哧一下笑了,“还以为你会骂我呢”接着又冲我挑了挑眉,笑得一脸恣意,“你放心,我有办法。你只要开开心心地看现场就好了。”
我看着那张生动明亮的脸上挂着大而灿烂的笑容,忍不住点了点头。
他笑得更明媚了,冲我歪了歪头:“走吧。”
许司扬带我去了操场,所见之处,都是荧光灯的海洋。灯光千变万化,把人照的五彩斑斓。
我们从旁边绕到舞台前方,许司扬给部门里过来帮忙维持秩序的同学打了个电话,很快他便过来了,带我们穿进人群,站到了正中央。
打过招呼后,便把两个工作牌,两根荧光棒,两个灯光发箍给了我和许司扬,接着便走了。
我忍不住问:“建飞和李达要去哪里?”
许司扬指了指我手上的发箍示意带上,笑得一派飞扬肆意:“咱们两溜过来,总得有人顶包啊。”
我被他笑意感染,也忍不住笑,心里都是淡淡的暖意,我看着他勾人的侧颜,认真道:“许司扬,真的谢谢你。”
他稍弯着身子,侧着耳朵听我讲话,没有搭话,但我可以看到脸上有着淡淡的温柔。
我转过头认真看台上,没有再说话,耳边是大家兴奋的呼叫声和人声交谈的嘈杂声,心里是满满的满足感和可以看到蒋越泽的幸福感。
第26章 两种美男,两种出尘
小品过后,迎新晚会已经进行到了**。主持人上来说着热场话,想把气氛推到另一个**。
“刚刚大家看小品笑得肚皮抽筋,接下来就让大家嗓子冒烟。”
“你说这话可太有意思了,下一个是什么节目?”
“钢琴独奏哦。这个节目保证让大家耳朵听着怀孕,眼睛看得流口水,嘴巴喊得声嘶力竭!”
“哎哟哎哟,看你这么花痴,看来接下来表演的是个美男子啊。”
“岂止是美男子,是神颜神颜啊!不行,我得控制我自己,今天穿了礼服,要端庄。”
“你这么一说,我都迫不及待地想看这位大帅哥了!”
“那么下面有请生物科学二年级1班的蒋越泽为大家带来钢琴独奏《moon river》!”
台下听到名字就开始尖叫,我的心也开始活蹦乱跳起来,紧张地盯着舞台。
渐渐地,全场灯光暗下来,只打到穿着黑色燕尾服坐在钢琴旁边的蒋越泽身上时,尖叫声瞬间充斥整个操场,即将要刺破众人的耳膜。
我看到蒋越泽时,完全挪不开眼,侧脸轮廓分明,眉眼如画,背脊挺直,如白杨一般挺秀,肤白如瓷,放在琴键上的手指修长白净。整个人气质偏冷,似高山雪莲,似峻岭雪松。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灯光洒落在黑白键上,修长的手指在键上飞跃,一个个音符从他的手中流淌出来。
我看着他,忍不住放慢呼吸,生怕惊扰到他。
我语气温柔地问许司扬:“是不是很厉害。”
心里都是压抑不住的欢喜和溢出来的自豪。
许司扬邪邪地笑,却没有敷衍的意思:“嗯,很厉害,你很有眼光。”
周围都是对蒋越泽的称赞声,欢呼声,而我也成为了万千迷妹中的一员,沉醉其中。
我脑里又浮现出他在仁城一中时弹琴的画面,也是这样,灯光温柔,人海翻涌,而只有他,像是画里的人,烟雾朦胧,美好得不真切。
慢慢地慢慢地,记忆里的他与现实重叠在了一起,变成了现在台上,万众瞩目的蒋越泽。
曲毕,我看着蒋越泽起身,优雅谢幕,挺拔身姿缓缓移动,最后隐匿在后台的一片黑暗里,我才恋恋不舍地转头,对许司扬说了声走吧。
许司扬笑笑,看不见真切的脸上是复杂的情绪,淡淡地对我重复:“走吧。”
挤出人群,我们走在欢呼声渐远的操场上,我忍不住再次开口说谢谢。
他朗声笑,满脸都是少年特有的飞扬色彩:“一点小忙也要谢来谢去,多麻烦,朋友嘛,应该的。”
我听了,没有再提,只是做了承诺::以后你的事,我一定上心。
他觉得这个承诺很靠谱,忍不住连连点头:“听起来不错,就这么着吧。”
我这才轻松的笑了。
迎新晚会上蒋越泽一首钢琴曲火遍整个崇文,尽管崇文才人辈出,但依旧难逃蒋越泽的神颜召唤。
再加上蒋越泽身边的人也都是美颜帅哥和神仙姐姐,所以在九月的尾巴开学生会任职暨欢迎大会的时候,大家看到和蒋越泽坐在一起的帅哥美女们,都嘴角疯狂的上扬。
我和姜未,言喻进场的时
候,便分开了。不知何时,许司扬不知不觉走到了我旁边。
我不动声色隐在他身后,装作漫不经心扫了低头说话的蒋越泽一眼。
这时,郁晚舟恰巧抬头,满脸笑容地冲我挥了挥手。
蒋越泽也跟着抬头看我,眼里清朗。
我强抑制住嘴角上扬的冲动,冲他点点头,逃离了目光。
正想悄悄表露心情的时候,他身后两排的邢思思笑眯眯和我打了个招呼,与此同时,许司扬突然回头,看着我。
他眼里调笑意味很浓,眉毛微微扬起,一脸明晃晃的取笑。
一时间被两个人同时抓包,我心里一阵懊恼。我强装若无其事地和邢思思小幅度挥了挥手,又淡淡瞥了许司扬一眼,走到了学习部的座位,一屁股坐下。
我看着他和邢思思点头示意,不由得想起前几天姜未和我们说的八卦。
当时我们在商量国庆游玩的事情,不知怎的就说起来邢思思的事情,于是我们就边收拾东西边听姜未八卦邢思思的追男史,个个聚精会神。
“我和你们讲,邢思思最近在追信科院的一个男生,追的可疯狂了。
知不知道前天哪条找穿红色aj的那个小哥哥的说说?那就是她拿我手机发的。
我们当时走在那个男生和他朋友身后,悄悄拿我手机拍的。”
我插了一嘴:“怎么不拿她手机拍?”
姜未耸耸肩:“我也不知道。”
晏婷也很好奇:“那个照片上的男生,穿白衣服的是不是许司扬啊?”
我疑惑地回头,发现言喻和晏婷已经凑在一起找照片,干脆将手里的衣服放进包里,也过去看了看。
“咦,还真是啊”言喻点开图片,进入放大镜模式,递到我眼前,“你看,是许司扬。”
“那我到没注意,我就知道邢思思最近和那男的聊得火热。估计很快就会在一起了。”
言喻有些惊讶抬头,眼睛咕噜噜地转:“邢思思难道没有男朋友?我还以为她有男朋友呢。”
姜未摇摇头,“她说没有,人家和瑾瑜一样,初恋还在呢。”
晏婷这下也很吃惊:“这我倒是没想到。”
……
打过招呼,许司扬就大步走来,坐到了我身边,他看了看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兴冲冲地拿出手机,要和部门的人一起开黑。
我漫不经心问了一句:“你认识邢思思?”
他头都没抬地回:“认识啊,最近在追我宿舍一兄弟,那可追得紧。”
我忍不住取笑道:“就没有人追你?”
他忙着走位,语调有些敷衍:“有的没注意,有的直接让她死心。”
我假装十分惊讶,“你这么抢手啊?”
他这才忍无可忍抬头,给了我一个“你才知道老子有魅力,真是不能忍的”嫌弃眼神,又忙着低头小声指挥:“何睿,到中路帮一下建飞。你这么埋汰我,几个意思啊?”
我忍俊不禁:“误会了。我就是想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他听了,没有说话,满面春风的脸似乎一下子变了。
静了一秒,我意识到情绪不对,想要开口挽救时,他淡淡地回了句:“什么样都好,只
要我喜欢。”
我有些不知所措。我张了张嘴想要道歉,结果他像是感应到似的,又挑起干净阳光地笑容问我:“怎么,想给我介绍?”
我心里暗暗松口气,却还是愧疚难当:“没有,就是想问问。看看你这样的男孩子喜欢什么样的人。”
“我这样的男孩子?”他语调轻快地重复,刚刚的低落情绪早已不见,“那你说说,我是什么样的男孩子。”
我文邹邹吐字:“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他听了,乐不可支,边打游戏边笑得手抖:“不是吧,对我这么高评价?你这说的是蒋师哥,不是我吧?”
旁边的何睿杀红了眼,嘴里狂吐槽:“许司扬你给我专心点,别逼逼,没看你掉血了吗?!和蒋师哥比什么比,你们是一个性质吗?”
许司扬秒认怂:“好好好,你先撑着,我先猥琐一会。”接着又开始和我八卦:“问你呢,是不是说错了。”
我有些好笑,无奈重申:“没有,说的就是你。”
“那我很好奇,蒋师哥呢?你要怎么形容?”
我不假思索:“立如芝兰玉树,笑似朗月入怀。”
许司扬听了,只是一个劲的笑,还很赞同地点点头:“蒋师哥气质出尘,是挺适合的。”
何睿都要气炸了,也不管台上的人在说什么了,低低地咆哮:“许司扬,你能不能行啊,上一次打排位你弄得我掉段,今天还想要我重回钻石?你那王者段位都是坑来的吧,坑货?”
“消消气消消气,我马上来”许司扬赶紧正经起来,“你退后,我放个大招。”
我忍不住抬头瞄了一眼,发下大家都在低着头,台上的人在弄ppt,准备一会的大会,并没有关注到这里,这才稍稍放了心。
“怎么样?这技术不是坑吧?”应该是力挽狂澜重新刷了好感,许司扬神采飞扬。
何睿这才脸色好看了点:“这他妈还差不多。”
一局未完,大会便要开始了。几个开黑的人都安安静静不说话,低着头沉浸在那个虚拟世界里,只有不会玩游戏的我,百无聊赖地听讲台上的人讲话。
不经意间,我看到了郁晚舟旁边坐着的一个高挑美女,背影窈窕动人。
正当我准备近一步观察时,手机就震动了,我打开一看,是邢思思发的消息。
xings:新鲜出炉的照片,请注意查收。
下面是蒋越泽侧身听郁晚舟说话时抓拍的侧颜照,像素模糊,却依旧帅。
我随手回:谢哥,抱拳/抱拳。
xings:客气。
接着姜未和言喻也给我发消息,我点开,都是清一水的图片。
怪物:铁树!我给你拍的照片!
旧巷:狗!快接着,像素有点渣,但是不妨碍他的帅!
我哭笑不得,连忙回:verynice,给您比心。
很快便轮到学习部部长,我们的老大发言了。
我们部门的都赶紧鼓掌表示鼓励,不过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我看到了他旁边的旁边坐着的一个女学姐。
黑色及肩直发,脊背笔直,仪态端庄。
我忍不住好奇,直了直身子,想看到她的正脸。
第27章 大会上的迷之占位
今天我才正式知道那天面试的我的各个部门部长的名字。短发的那个是宣传部副部,叫高微,坐在他旁边的和我开玩笑的那个男生叫厉鸣。
而戴眼镜的那个学长叫姚思远,坐在蒋越泽旁边,问我问题的那个学长叫郁晚舟,是在生物院和蒋越泽齐名的美少年,也是蒋越泽为数不多的好友。
而那个我想看清正脸的学姐,之前却从来没有见过。
就这样,我带着百爪挠心的心情,一直坚持到了大会的后半场。
终于要轮到那个优雅大方的学姐要上台了,我忍不住直起身子想看个真切。
她慢慢地站起来,露出高挑的身材,接着是干净白皙地侧脸,再接着是裹着正装的笔直修长的双腿。我的心也随着她的脚步移动慢慢提起。
终于看到了她的正脸,我心里隐隐的紧张也终究落了地。
她算不上多好看,但胜在气质和身材。最最重要的是,她的气质,和蒋越泽出奇的像。
冷淡不高傲,礼貌不近人。
我一下子想起,姜未前些天说起的策划部人员变动。
校领导觉得策划部男女比例失调,并且人手不够,要再加一个学生干部。
经过再三筛选,选定了一个大二的师姐。
就是眼前这位,名叫陈晚的师姐。
就是这位,传说中的,空降成为策划部副部,街舞社的大佬,社科院的骄傲,陈晚。
名字和我的小名一样,都是晚字。
我不知为何,心里隐隐对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她的发言,我听得尤为认真。
还试图,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对谁是否有所不同。
结果并没有看到我担心的结果,这才放了心。
等她发完言,接下来发言的就是蒋越泽。
只见他从容不迫走上讲台,清致嗓音在会场响起。
“我是蒋越泽。欢迎大家加入学生会。
我没有前人经验,也没有前辈教训要给你们,只有工作叮嘱还有做事准则要你们注意。学生会部门很多,和而不同,希望你们能够乐在其中,谢谢。”
说完,掌声雷动,我可以听见大家的窃窃私语,和我自己的心跳声。
许司扬佩服得直点头:“不愧是冰山男神,话真少。”
我忍住没搭茬,自己在心里默默补充:那你是没见过高一时候的蒋越泽,那才是真的话少,真的冰冻三街。
好不容易结束了多人演讲竞技,终于可以走的时候,新网部要求大家一起合影。
各个部门的部长,分管主席站到最中间,各个部门的人也往中间凑。
部长怕学习部的女孩子在最后入不了镜头,冲着我们招了招手让我们往前。
我们几个女孩凑在一堆往前走,我慢慢走到最后面,挪到了中间的走廊。
邢思思站在蒋越泽身后,一个劲冲我招手,让我再往前。我摇了摇头示意就站在这里就好了。
“方瑾瑜,过这里来。”不知为何,卿卿姐关注到我不在前面,转过头冲我招手。
一时间,周围的人都回头看,目标共同找寻一个叫方瑾瑜的人。
我顺着卿卿姐指的位置,毫不犹豫拒绝了。
因为她指的位置,刚好是她的旁边,也刚好是蒋越泽的身边。
一时间,众人表情都精彩纷呈,各个都是标准的八卦脸,仿佛都在奇怪为什么这个叫方瑾瑜的人可以站到蒋越泽身边。
你们想多了啊
,没有那么复杂啊。卿卿姐身边站着的都是学习部的女生,而她站在蒋越泽旁边,我过去了,自然就站到他们中间,也就自然而然站在蒋越泽旁边了啊啊啊啊。
真的,仅此而已啊!
一时间,与蒋越泽较为熟悉的几个部长副部都笑得一脸玩味,郁晚舟用胳膊肘捅了捅我们部长。
我们部长立马对我说道:“过来吧,你一个女生站后面,有违女士优先的传统。”
我下意识地看向蒋越泽,不经意看到了陈晚那张波澜不惊的脸。
接着我在邢思思,姜未,言喻一脸加油别怂的期盼眼神,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看着那些部长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中,一步一步地走到了蒋越泽面前。
蒋越泽微低头,看着我,深邃墨黑的眼睛清冷又勾人,他稍微侧了侧身,我便进去了。
这时那些看戏的部长才三三两两走到蒋越泽身旁站好,我成功站c。
这样又好像,是有点不太对啊……
拍照的时候,总怕挤到蒋越泽,不动声色往卿卿姐那边挪了挪。
谁知不过一会,蒋越泽就被挤了过来,与我紧紧挨住。
就这样吧,这是老天注定。
我心里窃喜又紧张地想。
就这样,我毫无防备的笑,在画面中永远定格。
拍完照片,我便立马恢复死鱼脸准备撤,奈何蒋越泽不动,卿卿姐也不动,而我不能动。
我身体不动声色往后仰了仰,想看看最外边的人什么情况,怎么不动。
这一看我心灰意冷。
门口早就堵住了,两边的人陆陆续续地出着,中间的人只好保持不动,等两边的人走完了,中间才能动。
我心下了然,正准备把身体收回来站直,结果就被身后的邢思思一把抓住了。
“站到男神身边,还是全场c位,爽吧?”
我听着她笑得像老鸨卖出姑娘的喜悦声音,忍不住头皮发麻,我立马正色,小声哔哔,生怕蒋越泽听见:“别胡说啊!我是被逼的。”
说完就要转回去,邢思思手上用了力,把我肩膀紧紧按住,让我动弹不得:“没胡说啊,你要是不承认,我就大点声,让部长听见。”
我连忙求饶:“爽爽爽!超级爽,这张照片以后我要洗出来裱起来。”
邢思思这才放开我,一脸得意:“这还差不多。”
我连忙转过头站好,突然间觉得有两道目光盯着我。
我迟疑地仰了仰头,发现蒋越泽那双漂亮的眼睛正在认真地看着我。
“要给你一张吗?”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照片”他压低嗓音,重复道:“要给你一张吗?”
我愣了愣,下意识想要拒绝,谁知邢思思拍了我一下,我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啊,好啊,麻烦了。”
他隽秀的眉轻蹙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到面无表情,语气也淡淡地:“不麻烦。”
我有些紧张,他这是生气了吗?
前面的人终于开始挪动,我和邢思思隔着一排桌子并排挪着。
邢思思指了指蒋越泽,冲我挤眉弄眼。
我狂摆手,打消她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瞪了她一眼,以示警告。
出了座位,走到走廊,那些和蒋越泽比较熟的部长们都一脸玩味看着我,郁晚舟的手臂懒懒搭在蒋越泽的肩上,冲我点了点头。
我也礼貌地点头,做到优雅大方,冲他们颔首
,最后对部长和卿卿姐正经道别。
走到第三排的时候,我看到陈晚在不动声色打量着我。
我点头致意,她也礼貌地回,没有一丝异样。
难道,是我多想了?
“方瑾瑜,快来,愣着干嘛?”
邢思思在门口冲我喊。
我看了看等在门口的邢思思这才回过神。看到正在聊天的言喻,姜未,没有再多想,立马奔上去,一起走了。
出了门,三人就开始八卦。
“之前众人八卦的陈晚师姐,现在终于现了庐山真面目,说实话,我有点没想到。”
“没想到?”邢思思有点不明白姜未的意思,“那你是失落还是高兴啊?”
“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和我想得不一样。”
“我也觉得,”言喻兴奋地附和道,“以为是温柔学姐那一款的,结果是这样冷冰冰的。”
“不是这个,我总觉得,她的气质和蒋师哥的好像,简直就像是女版的蒋越泽一样。”
我咯噔一声,下一秒姜未便cue我:“瑾瑜,你不觉得吗?”
“啊?”我转头,心不在蔫:“嗯,有点。”
“是吧?你也感觉出来了吧?”
我笑笑,没说话。
言喻表情一下子变得玩味起来:“你这么一说,我倒有些好奇,她作为策划部副部,怎么不和蒋师哥,郁师兄他们坐在一起,为什么和瑾瑜的老大坐一起?”
“不知道”姜未摇头,“可能她和瑾瑜老大的关系好?”
“不像”,言喻摇头,“他们坐在一起,没说几句话。”
这下姜未没话说,只好耸耸肩:“那就不知道了。”
一直没说话的邢思思突然开了口:
“她之前和部长没交集,应该是因为不熟悉才和张部长坐一起的。他们之前一起参加过比赛”
“哦”我们三个若有所思点头。
接着她看了我一眼,很明显接下来的话是对我说的:“她是街舞社教hiphop的老师,和刘思思关系不错。”
我点头,却觉得神奇。
她俩?竟然能玩得不错?
那看来要远离这个陈部长。
姜未和言喻一头雾水,我想起她们并不知道在街舞社发生的事,只得搪塞道:“街舞社一个学姐。”
言喻哦了声,没有多加追问。
一下秒,言喻两眼放光盯着我,明显不怀好意。
“方同志,说说呗,你站在蒋师哥旁边是什么感觉?”
“开心吗激动吗?心里小鹿乱撞吗?”
我很敷衍:“嗯嗯,开心,激动,开心激动到心里的小鹿都快撞死了。”
姜未也兴奋地不行,一个劲追问:“有没有说话,有没有说话!”
不等我回答,邢思思就急着回:“说啦说啦,部长还说要给瑾瑜把照片洗出来呢!”
“哇哦”两人听得一脸惊喜,“这可是重大突破,重大进展啊!可喜可贺啊!”说完还推了我一把,“你说是不是?是不是心里乐开花了?!”
我笑得一脸谄媚:“是是是,我的脸现在都是一朵花。”
我看着三人兴高采烈地八卦,苦着一张脸。
这走向,怎么有点不对啊。
难道不应该老同学见面,简单打个招呼,以后做个点头之交,再然后就老死不相往来吗?
怎么感觉,交集越来越多了呢?
第28章 故人故事的召唤
明天就是国庆小长假了,由于今年比较特殊,国庆和中秋对在了一起,所以假期格外长了些。
舍友们早早都都制订了出游计划,而我也和哥哥约定好要回家,中秋共团圆。
遗憾的是,爸爸作为高三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需要去别的学校考察,国庆相当于没有假期。而我亲爱的妈妈王女士,被银行借调到别的分行查账。
一家四口少了两个,我们两个小的也不带回去了,干脆也加入了舍友的旅行行列中。
舍友们很高兴,都在边收拾东西边讨论出游攻略。
正当我们聊天聊得正高兴时,我的电话铃声却响了,我一看是扣扣的语音电话,但来电人有点诡异。
我看着手机屏幕跳跃的“蒋越泽”三个字,拿电话的手指僵了僵,有些退缩,晏婷听见电话响个没完,提醒了我一声,我才慢慢滑动了接听。
“喂。”我轻声开口。
“是我。”他磁性低沉的声音通过电流缓缓输进我耳朵,即使微微有些变形却依旧扣人心弦:“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我的心瞬间被提起,喉咙发紧地回:“嗯,你说。”
“王老师希望请你回去,给他新带的补班做个演讲,让我问问你的意思。”
我点了点头应下:“嗯好,可以的,正好我小长假也没有事做。”
“也不着急,你四号之后再回来也不迟。”
“嗯,我知道了。”我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又欲言又止。
他就算不在我身边,无法看到我的表情,也发现了我的不对劲:“怎么了?”
“没事”我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奇怪,为什么王老师会给你打电话问我的情况。”
他似乎沉默了一下,随即回道:“你的电话打不通,所以试探着联系了我。”
我哦了一声,才明白过来。
我第一反应就是完了,要被王老师念了。
我第二反应是好尴尬,居然要他来找我。
自己的本地号码欠费了,王老师又不知道我在j城的手机号码,班主任知道我俩都在崇文,又是同学,所以才试着给他电话,碰碰运气吧。
我第三反应是自己好不关心老师。王老师只带了他两年的英语,高三的时候就只带文科实验班和他的补习班,不带高三理科,可是他们还有联系,而我是连电话都打不通的人……
不过,他的电话还是那个吗?还是是新的呢?……
“确定好时间告诉我,我去回老师。”蒋越泽磁性嗓音再次响起,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我想了想,和室友出游四天足够了,玩完直接买票回仁城,晚上回家睡一觉稍微调整一下,第二天去演讲,6号再回学校,7号还有时间休息,周一上课也就不会困。
想好我便直接告诉他:“五号我有时间。”
“什么时候?”
“要这么精确吗?”我有点惊讶,随后便敲定精确时间:“下午吧,课外活动的时候,大家不用上课,在自习,有时间。”
“好,那我告诉老师。”
“好,麻烦了。”
他似乎不太适应我这样客气,没有再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我心头瞬间涌上不知名的情绪,将即将出
游的兴奋冲散。
姜未看我有些发愣,忍不住关心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我勉强笑笑:“没什么,老同学打电话过来,说老师想让我回去做个演讲。”
“哦,那还能和我们一起去玩吗?”姜未有些紧张,害怕第一次游玩就这么破灭。
“可以啊,玩完我再回。”
“那就好那就好。”
“这回我要玩遍西安。”
“我要吃遍西安!”
……
我给自己的本机号码充了费,给王老师发了个短信表示歉意,这才稍微安心点。
又给舅舅发了个短信,告诉他我要回学校,顺便去看他。
舅舅很快回我,告诉我高三要去衡水中学考察,不会在家,舅妈也会去旅游,家里没人。
我回了短信表示知道了。
做完所有自己觉得该做的,可心里还是觉得慌慌的,仿佛有什么事要来。
但这个情绪在我们踏上了西安的土地就得到了彻底瓦解。
我们去看了兵马俑,登了华山,看了壶口瀑布,逛了博物馆,去了网红小吃街,还去了游乐场。
四天下来,荷包空空,就连精力也被透支地干干净净。
期间,朋友们都发了朋友圈,共庆中秋。
我也给爸妈,哥哥,好友们发了祝福语,希望年年有今朝。
很快,宿舍出游结束。下午到了车站,我们就此分开,她们回学校,我则坐火车回了仁城。
一上火车,我就昏昏欲睡。不知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竟重回了在仁城一中的时候。
那时候,我身边没有路芷欣,王佳奕,苑泽南,没有顾珈彤。
当然,也没有他。
那时已经进入10月,天气却不见半分凉爽,反而任由秋老虎作祟,整天都闷热闷热的。
教室里没有空调,也没有风扇,尽管靠楼道的大窗户已经打开,透进来的微风也都是湿热的,产生不了一丝凉爽的效果,更无法与另一边装满护栏,将风力严重削弱的窗缝产生对流。
班里的144个同学挤在一个本该容纳80个学生的教室,坐在只有板凳宽的座位里,汗流浃背地做着题。
整个班里都静悄悄的,连个别同学扇扇风都害怕影响周围同学学习,慢慢地放下了。
坐在第一排,讲桌下正对的那个长发女孩,是我。
桌上放着厚厚的一摞书,将整人遮掩在书后的小天地里,无法窥探。
天气炎热,也没有把过肩的头发盘起来,只是高高扎起,浓密的头发尽数窝在脖颈后,不用想,头发下的白色t恤一定湿透了。
我似乎遇到了棘手的问题,眉毛紧紧蹙着,一脸的苦大仇深。
我盯着96分的数学卷子,食指不经意间绻起卷子的一角,与铺在桌上的形成垂直地90度,然后慢慢用大拇指缕平。
很快,卷子上就出现了一小段褶皱,并且越来越多。
这是我的一个小习惯。每次在做题遇到难关,或是在思考什么事情时,就会做这个动作。
镜头忽地转到了龙虎榜前,我看着278的校名次,任由学生们来来往往地进出查看,被不小心撞到也没有反应,
自己一个人站在那里失神。
我站在过去的自己的对面,看着她满眼通红,神情倔强地死盯着前面,左手的卷子早被弄皱,右手紧紧攥着裤缝,手上的青筋全部暴起。
看着曾经的那个我,四面八方的心疼汇聚而来,我忍不住伸出手,想开口安慰那个孤立无援的小姑娘:不要哭,一切都会好的。
再接着,镜头变成了我在校长办公室里,各科老师帮我求情,舅舅努力帮我承担责任,但依旧改变不了校长要将我记大过处分的决定。
一时间窒息感汹涌而来,不受自我控制,只是不管不顾的要你承受。
猛地,我从梦中惊醒,眼泪不自觉往下掉,濡湿了我的睫毛和双眼。
我看了看嘈杂的火车车厢,松了口气。应该是火车到站了,大批的人涌了上来,各式各样的方言混在一起,给冷寂的夜里平添了几份人烟味。
我重新盖好自己身上的大衣,点开了轻松欢快的歌曲,又慢慢闭上了眼睛。
都过去了,方瑾瑜。
一切都已经好起来了。
到了仁城车站,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我出了车站,直接打车回家,一进门,简单地洗漱完倒头就睡。
倒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睡到了自然醒,也只是8点。我起来简单的洗漱过后,就在想演讲稿。
写了两份,又改了好多遍,都觉得不尽人意。我在客厅来回踱步,完全想不出来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最后索性放弃,决定不用演讲稿,到时候随意发挥。
解决了一大心事,我便心情很好的去做饭了。
吃过午饭,我简单地午睡了一会。等到三点的时候,我便开始纠结要穿什么衣服,该不该化妆了。
换来换去都不满意,最后我选择了高考前我常穿的白t恤和浅蓝色牛仔裤,还有那双哥哥送我的鞋。
出了小区,就是市中心。交通发达,公交车整天晃悠,最主要的,离仁城一中很近。
从我家出发,一直直走,过一个红绿灯就到了,坐公交车一站就到了,用不了两分钟,方便得很。
因为近,所以走读的时候也不骑车,所以到现在我都不会骑车。
走在十字路口,看着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的车辆,就好像又回到了走读的那些日子。
那时的我,是“中国式过马路”的典型代表,只要看有一堆路人站在人行道上,我就跟着走。
可蒋越泽不是。他每次站到我旁边,都会拉着我的袖口,认真严肃地提醒我是红灯。
一遍遍,一次次,不厌其烦。
他也会在我每次要迟到着急过马路的时候,眼眸含笑地给我一颗薄荷柠檬糖,告诉我不要着急,吃颗糖平静一下心情,有他陪着我。
日复一日,温柔不减。
他也会在我偶尔坐公交的时候,护着我站到角落里,隔绝与上班族的拥挤;仔细认真地塞给我一个耳机,播放我喜欢的歌曲,隔绝车里的噪杂。
自然娴熟,默契无比。
他也会在我并不清醒的清晨,给我带一杯热乎乎的豆浆,说一些我喜欢的话题,逗我开心,让我清醒。
体贴入微,不动声色。
第29章 你是我眼中,最美的风景啊
我有时候会在想,他怎么会那么有耐心,看到我明知故犯,都不多说一句责备的话,我真是何其有幸,今生能够遇到他。
我也有很多时候,很多清晨,看到他的脸在初晨的阳光下,泛着温暖柔和的光圈,心软的不像话。
我会在他护着我上公交车时,忍不住找借口拉着他的衣袖,让他离我近一点,这样的话,我的心就会开出一朵花来,一天都充满欣喜。
我也会在他递过来耳机的时候,打开我的mp3,给他戴上我的耳机,里面播放的bbc。
我也会在他提起我感兴趣的话题时,明明还是没有精神,但还是配合地积极作答,因为这是他对我独有的温柔,我要珍惜。
可这些,都已经过去好久好久了。
往事而已,不想也罢。
我没有等公交车,选择了步行。过了红绿灯,就看到了仁城的标志性建筑,神龙商场,还有国宾酒店的动工声,车流穿行的汽笛声,人与人的交谈声,汇在一起,炸在我耳边。
我慢慢地往前走,路过建设银行,仁城电网,大药房,京东商城,看到了满墙的爬山虎,还有仁城一中的篮球场。
我走在篮球场的护栏外,隐约听到了下课铃的声音,好像看到了众人嬉戏打闹的场景。
我看着满墙的爬山虎透着晶莹的光,心里一片柔和。
记得以前每次经过这里,都会觉得枯燥无味,谁知离开不久再回来,竟然觉得这里的一切都那么有生机,心里还有淡淡的自豪感。
故地重游,心境却与往日不同。
我走到门口,发现还是和以往一样,自动门紧闭,要出示证件。我过去和门卫大爷表明自己是毕业生,想要进去看看老师,却依然没有得到放行。
我心中一阵懊恼,出门时候太着急,校牌忘带了,不然现在早就进去了。
正当我准备给王老师打电话下来接我时,一位意想不到的人为我解了围。
“这是我的胸牌,我们是一起的。”说着一支修长好看的手从我身后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捏着胸牌,递给了门卫大爷。
我顺着那只手看过去,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张清冷矜贵的脸,实在想不到他怎么会来。
蒋越泽低头对上我的眼,眼里的世界坦坦荡荡,没有半分不自然,好似出现在这里是理所应当。
大爷放了行,蒋越泽收回胸牌,放回了清灰色的风衣口袋里,低低地提醒了我一句:“走吧。”
我们走在通往主楼的名人路上,看着两排的名人石像还有刻着名句的石碑,看着路两旁的参天大树泛着金黄色的光泽,任由斑驳的阳光飘在我们身上,说不出的惬意美好。
“你怎么会来?”我没忍住,开口打破了这份静谧的美好。
“王老师也邀请了我。”他漫不经心地解释,语气里是说不出的温柔。
我淡淡地哦了一声。继续和他并排往前走,踩落下来的树叶。
他似乎习惯了我如此跳脱,呼吸几不可闻,连脚步声都难以察觉,整个道路上,只有我一人踩树叶的嚓嚓声。
也许是阳光静好,岁月温柔,也许是故地太过熟悉,故人太过难得,我竟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从前。
从前那段,我和蒋越泽一起走在这条路上的日子。
第一次并排走,是在高一军训刚结束的时候,他成为我的同桌跑校回家的第一天中午,我在他后面悄悄跟着他。
中午下了课,走廊教室校园,四处都闹哄哄的。交谈声,车铃声,脚步声充斥着整个校园,一派生气蓬勃的景象。
我就在下课铃响,他起身的那一刻,跟着他,从班里,到拥挤的楼道里,再到喧闹不断的校园里。
我至今都能回忆起,走在他身后看着他背影的那种窃喜。
楼道里人那么多,他却从没有一天,不被人关注,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成为了我的同桌,未来的一年里,有那么多故事可以因此有了伏笔。
这是多么值得窃喜的事啊。
就这样我不动声色跟着他,一直从主楼出去,跟到这条名人道上。
来来往往骑车回家的同学很多,我耳边都是车铃声,谈笑声,车轱辘声,风声,树叶沙沙声,交叉不断,渲染我的窃喜。
但这些,都没有我的心跳声来得热烈。
我悄悄跟着他,以为他不会发现。结果一个张扬肆意的男孩子冲了过来,揽住了他的肩膀,他被撞得踉跄了一下,却没有一点惊讶,也没有挣脱他。
我被那一下吓得不轻,心像悬到了嗓子眼。因为旁边,就是居里夫人的名人像,如果稳不住身形,很可能会撞上去。
毫无意外地,我尖叫出声:“蒋越泽,小心!”
他慢慢回头,眼里似有星河流淌。
他的好友很惊奇,眼里有明晃晃的取笑和亮堂堂的揶揄,语调也十分不正经:“蒋越泽,你不错啊,短短半个月,就有女同学对你这么关心啊?”
我有些脸颊燥热,但知道自己没有脸红。我看了一眼他的好友,准备怼回去。
开玩笑,我方瑾瑜毒舌怼人,从来没在怕的。
蒋越泽的朋友,也不可以揶揄我。
谁知我还未开口,他就淡淡瞥了他的好友一眼,悦耳声音想起:“她是我同桌,方瑾瑜。”
我心里好像放起了气球,整个人晕乎乎,脑里只有一个念头,啊真好啊,他知道我的名字啊啊啊啊啊!
同时又暗暗吐槽自己蠢:废话,他当然知道。半个月军训,所有人的名字你都能记住,何况他这样的天才少年?再说了,你一和人家做了同桌,就给了人家巧克力,人家可不得记住你这样轻浮的人吗!
我吐槽完自己,告诉自己要优雅,要端庄。结果我就听见了他好友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语调依旧不正经:“我是他的发小,任子晋。”
我直勾勾看他,直觉认为他要是遇到我的发小路芷欣,一定会是针尖对麦芒。
蒋越泽看着我,慢慢出声:“怎么一个人?”
我笑得明媚,到嘴边的“不是啊,我是跟着你的呀”轻浮话语,到出口时变成了“没有啊,我的发小一会也会冲出来的。”
任子晋笑,蒋越泽看了他一眼,慢慢点了点头。
“方瑾瑜,走了!”
听见路芷欣的声音,我瞬间笑得更张扬肆意。
我转头,看见路芷欣骑着银白色的山地车,从后面慢慢过来。
路芷欣路过我身边时也没有停下,我两三步跨上车,转头冲他笑,狡黠灵动地冲他挥手:“再见!”
我看着他一直盯着我,微微地冲我点了点头。
我笑得更开心了,还小幅度扭了扭。
这一下立刻遭来路芷欣的痛骂:“色女,再不安分犯花痴,摔下去,我可不扛你回家!”
我立马高兴地求饶,也不乱动:“号,我不动啦,美女你慢慢骑!”
“神经病!坐好!”
……
那时候,阳光肆意,我也肆意,可真好啊。
许是蒋越泽看出来我沉浸在过往的快乐里,配合地没有出声,静静地慢慢地走着,等我跟上来。
无言又美好。
走到大槐树前的时候,我们都停了脚步,微微抬头。
那棵经历半个世纪风雨的老槐树,依旧枝繁叶茂,树根深深地扎进泥土里,粗壮的树干上都是斑驳的树皮,像老人写满阅历的手纹。
层层叠叠的树枝向上向外蔓延着,长满了碧绿的叶子,将头顶的阳光密密遮住,尽显古树苍劲包容的特性。
我透过它,又瞬间被带回了那段细腻温柔却有活力的日子。
课外活动的时候,和同学们拿着比人高的大扫帚去打扫名人道和这里,我快速把自己的区域打扫好,扛着扫帚,拉着扫垃圾的顾珈彤,二话不说就去了篮球场看蒋越泽打篮球。
王佳奕拦不住,在我身后骂骂咧咧。我回头扮鬼脸,语调轻快地讨好他:“好朋友你最好啦!帮我扫一下啊!”
接着王佳奕辩不情愿拿起簸萁,脸拉得老长。
苑泽南看着王佳奕一边跳脚地骂我重色轻友,一边把我的垃圾扫到簸萁里,温柔的笑。
我不经意间笑出声来,看向蒋越泽,嘴角是未来得及收起的笑容。
蒋越泽看着我,也噙着淡淡笑意,微垂的眼慢慢眨了眨,就像振翅而飞的蝴蝶。
这个少年,真的是我历过千山万水也依旧眷恋的人啊。
我放轻了声音,心里的柔软如浪潮一样翻涌而来:“一起上去吧。”
他点了点头,跟我去了文科楼。
上楼梯的时候,我忍不住和他介绍:“文科楼和你们理科楼不一样,这边的阳面教室都是曲形落地窗,阴面教室都是常规设计,就是班级面积大了些。”
蒋越泽嗯了声,沉默了几秒,轻轻地道:“我来过的。”
我讶异地看了他一眼,瞬间又反应过来,应该是来看王老师的时候,进来过。
我看了看时间,应该是刚下课,我们去办公室找王老师,遇到了很多到人到题的学生陆陆续续进进出出。发现王老师并不在,我们就往上走。
上了四楼拐角处,就看到了我们这一届毕业生的高考分数榜,前排的12个优秀毕业生照片占了很大篇幅。
我穿着白t面无表情的照片按照顺序排在第一排第四位。
蒋越泽看了看,柔和了眉眼。
过后,他中肯的评价:“很像你的风格。”
傲世群雄吗?我心里忍俊不禁地想。
我笑了笑,和蒋越泽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