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消息
电话是吴用打过来的,带来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
“吴教练这时候别卖关子。”
等了一整天,这个时候苏哲的确没那种心思去猜到底好消息与坏消息是什么。
“三个人都找到了,坏消息就是有两个死了,好消息就是剩下一个失踪。”
“啊——”
苏哲握着电话有点感到意外,虽然之前猜测可能对方会杀人灭口,不过真在意料之中对他来说就不是好事了。
“如今警方包括军方都在找最后一个人,三个人当中既然有两个人被杀,另外一个必定在逃亡。如今连军方都出动,说不定为了寻找庇佑会出来自首。这个时候,他只有自首这条路可以选择。”
从张承生的死到现在过了大半个月,两个人被灭口,剩下那个捡回一条小命,这时候肯定在逃窜。
张承生生前与人结怨不多,毕竟那里是骆明辉的地盘,他身为一个片警之前都没有跟骆明辉的人产生摩擦,寻仇的不多。
还有只露出皮鞋那个人到底是谁,是幕后指使者抑或是三个人当中的头。
眼下猜测是没有用,唯有找到失踪那个人才行。
当日对张承生下手的三个人分别叫杨军、黄中立、黄中直。其中黄中立和黄中直是两兄弟,死去的也是这两兄弟。
包括失踪的杨军,这三个人都是当地人,不过却不是骆明辉底下的人。
黄振源只是管理着腾冲一半的翡翠生意,至于底下那些混黑道的有不少帮派,这三个人平时也是狠角色。根据了解到的资料,三个人烂赌,口袋里有一毛钱都恨不得要赌光才罢休。
只要谁给钱,他们哪怕是取人性命都是眼睛眨都不眨。
而在这三个有一个共同点,都是孤儿。从小在收养院长大,十三岁从那里出来后,就一直生活。
这几个人在当地大家都不陌生,如果他们哪天赢了钱,出手阔绰。就算路人经过,碰到看得顺眼的小姑娘会甩几张红团子过去。这行为把小姑娘吓得半死,拿着红团子在哆嗦。
杨军失踪,不知躲在那个角落。这是乐观的想法,就怕他和黄中立黄中直两兄弟一样,早就被灭口,只是尸首没找到罢了。难得找到的线索就这样断掉,苏哲的确不甘心。
挂掉电话苏哲陷入沉思,张承生不是让人寻仇,无疑是冲着他。在腾冲他得罪了不少人,单是陈国标、谭子轩、谭金发、赵仲谋这四个人都是恨不得要他死的人。
树敌太多,终进牢笼。
拥有透视异能,又由于林霸当日的羞辱,能够翻身的时候,苏哲没有去计较太多。无论是谁,他都像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张承生遇害后,苏哲明白一点,单靠冲动完全成不了大事。除非有人威胁到他身边人的安全他才会冲动,就像那天晚上在ktv一样。不过那次他是因为那里是柳长桥的地方,发生这么多事,如果再不会考虑身边人的感受,白从鬼门关回来捡回小命那么多次。
虽然很想立刻找到杨军,苏哲不是神仙,掐指算命查不到杨军的生死,目前能够做的唯有继续等吴用那边的消息。
昨天苏羽澄只是简单介绍吴用的身份,至于他在军队从属哪个职位不得而知。倒是从他昨天的说话,苏哲猜测应该是特种兵,唯有这类兵种才会懂那么多。
后面连续几天苏哲一直在等待邮件,他希望收到一百万那个人会进一步提供消息。可惜让他失望,收了后面五十万,那人同时消声匿迹。
让视屏这么一弄,苏哲完全没有心思再做其它事。
玻璃种血美人本来还让他挺兴奋的,如今却是一点心思都提不上来。
夏珂在家陪着两天去花店那边,苏哲躺在床上小憩一会,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杨军没找到,但是生活还是继续。
起来洗把脸,想到那尊玉佛,苏哲去下面杂物房找出来。
刚从盒子里拿出来,玉佛身上发出一团光芒刺眼不已。苏哲用手遮挡一下,发现没有用,连忙将透眼异能收起来。
这情况让他感到惊讶,他记得这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就在前几天解“巨无霸”时,中间停了那会同样有条光迸射出来。当时只有他一个人能够看到,其他人没有任何异样。
苏哲这会不去理会玉佛是否有毒,翻过来看过去没发现端倪。
奇怪,刚才明明有道光的?
望着玉佛,眼里尽是疑惑。
“难道这块玉佛与切下来那小块毛料里面的东西有联系?”苏哲嘀咕起来,不过石头没有磨出来,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那天晚上准备让郭涛过来帮手磨石,他临时有紧张事就没过来。第二天郭涛有时候,苏哲又因为视屏的事情无瑕理会,如今那块石头还放在公司的保险箱里面。
碰到这种怪异的事情,苏哲思考片刻开车去公司。
刚进入公司,迎面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衬衫,下面是一条黑色裙子的女人走过来。手里捧着一沓资料,由于资料过高挡住脸。看她走路的姿势有点不轻松,苏哲走过去顺手从上面接过半沓文件说:“一次性拿那么多,小心绊倒。”
看到脸苏哲稍微呆下,没想到会是叶梓晴,换了一身装扮,又把头发扎上来,差点都认不出来了。
叶梓晴见是苏哲,心里紧张慌了身,脚下一崴整个人往边上倾下来。苏哲眼疾手快,立刻丢掉手里的文件把她抱住。
一股沁人神弦的香味传到鼻子里,这是属于叶梓晴这种年轻少妇特有的成熟味道,就是在苏羽澄的身上都闻不到。
虽然是自己不小心绊倒,让苏哲抱住叶梓晴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滴出水来
女儿虽然已经三岁,叶梓晴身材恢复得相当完美,有些画面苏哲没有去想,这个时候却会不由自主的往那边联想。
叶梓晴以为苏哲会松开手,见到一点不动,红着脸低头叫道:“苏董,苏董......”
苏哲回过神,脸上也有点不好意思,连忙放开叶梓晴。
好在这里处于过道,员工在另外一边,没有人走这边过来。如果让人看到,他这个不靠谱的董事长就真的无地自容了。
“对不起,对不起,刚才只是想扶你,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越解释越让大家感到尴尬,叶梓晴沉鱼落雁的面容几乎不敢抬起来。
捡起地上的文件,苏哲开玩笑道:“怎么不分开两次拿,这么多真绊倒,公司可赔不了医药费。是不是苏总压迫你,让你干这么多活的?”
叶梓晴连忙摇头解释,“不关苏总的事,她只是让我将公司以前的一些业务熟悉一下,她让我有时间再看的。是我觉得这两天没那么忙,才会一次性让人将以前的资料找出来的。”
望着叶梓晴紧张的脸,苏哲轻笑道:“看把你紧张成那个样子,有这么勤奋的员工是公司之福。不过勤奋归勤奋,身体还是要注意的。别忘了你可是归属我和苏总两个人管,你累出毛病,那和请不请你是没什么区别的。”
“苏董我知道了。”
将资料拿回办公室,苏哲往保险箱那边过去。
石头还静静的放在保险箱里,苏哲搬出来,用异能穿过那一道切割痕,里面的和上次看到的一模一样。
混沌初开的模样,有一团东西在里面包裹住。
有一道微弱的光芒从里面射出来,比第一次要弱很多。停留的时间不长,十几秒后消失。等到几分钟后,光芒又冒出来,比刚才那一次要强一点。
苏哲坐在那里观察半小时,发现这道光线不是没有规律的。每出现一次的时间是十五秒,接着五分钟再出现一次,第二次出现光芒要比前面强一点。持续变化到七个阶段,等到最强那一次过后,又回到第一个比较弱的地步。
出门匆门,苏哲没有留意家里那块玉佛是不是这种情况,如果真与这个相符合,就让他越来越感到一头雾水了。
将石头放回去,苏哲准备去找苏羽澄,正好看到她从办公室出来,形色有点焦急。
“小哲,马上进来,杨军有消息了!”
第258章:白水刚开,人走茶凉
整个瑞鼎都知道公司的董事长整天一副游手好闲的样子,专搞突击检查;另外总经理无论遇到任何事情总是一副淡定众容,哪怕是下辞退信脸上都不会有任何表情。
今天他们两个人紧张的进入办公室,全公司上下都在猜测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情。
“叶助理,你是直属苏董和苏总的,有没有听过公司近来有大事发生?”有人过来探叶梓晴的口风。
叶梓晴往紧闭的办公室门望一眼摇摇头,“我才来公司上班几天,怎么可能知道。你们比我上班久,公司正在进行什么大事情,应该比我清楚才对。”
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心里既好奇又担心。
公司出大事,间接影响他们年终奖金甚至工作去留。
苏庚寅提着一桶水拿着抹布从清洁间里出来,看到大家一个个往办公室那边看,走过来打听。
“叶助理,谁在办公室那里?”
叶梓晴是前几天来上班的,突然多了个貌美天仙的助理出来,公司所有男士都过来献殷勤。
这几天叶梓晴感到不适应,大家不管有事没事都故意过来找她说话,意图很明显。又不好拒绝同事的热情,毕竟之前在车行大家与她保持距离那种情况印象深刻,不想刚到一家新公司就让大家的关系处于冷冰。
叶梓晴原本想大家保持相敬如宾的距离,公司的男同事的热情度不会持续过久,没想到今日过来,办公室有人备好早餐。
离婚两年,做为女人确实想找个男人过日子。可是眼下,最重要的女儿,其它事情根本不去想太多。同事的热情是好事,如果因为这份她的到来影响到他们的工作积极性,不知苏羽澄会怎么看。
公司出如此高薪聘请她过来是做事,不是过来影响员工积极性。
以前没懂处理同事之间的关系,叶梓晴这几天有点手足无措。不过有些事情总是需要学会拒绝,若不然就辜负苏哲的一番好意。
想到苏哲,叶梓晴脸上没来由的红起来,仿佛胸口处还残留着他握住的力度感。
越想越羞,连苏庚寅跟她说话都没听到。
苏庚寅到底是花花公子哥,凭他的经验,像叶梓晴这么有味道的女人,如果能够追到手肯定会让他欲仙欲死。然而他此刻心里对着叶梓晴惊艳的美貌yy一下,根本不敢有任何调戏的想法。
直属苏羽澄和苏哲,这两个人无论是哪一个都足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苏庚寅心里很清楚,他们无时无刻找机会把他踢出公司。这次真从瑞鼎被踢出去,日后就真的要过苦日子了,他必须要小心翼翼服侍好那两尊佛才行。
“叶助理,谁来了?”见叶梓晴没回话苏庚寅重复问到。
叶梓晴回过神说:“苏董过来了,刚才跟苏总两个人急匆匆进办公室,不知发生什么事。”
苏庚寅眼睛转一圈,想到苏哲之前说的话,难得等到他到来,等会必须要找他商量一下。
外面大家不断猜测,办公室里面苏哲在电脑上登陆帐号打开邮件。
“吴叔那边监控到你的邮箱,发现那人给你发了封邮件,其中有两个附件。其一个解开了,内容是他知道杨军的下落,不过杨军到底在哪就在另外一个附件。”
苏哲打开邮件,第一个附近的内容跟苏羽澄说的一样,另外一个却要输入密码。
苏哲眉头轻皱:“吴教练那边的高手都解不开这个秘密?”
“解不开,好像是用了软件加密,而且这种软件不能用尝试法,只能够输一次,错了的话文件自动销毁。”
苏哲不是电脑专家,这些属于黑客的程序操作他不懂。可是那家伙这样子就是在耍他,设置了密码让他怎么开。
“叮!”
正想开口骂娘时,苏哲又收到一封邮件。迅速点开,还是那个人发过来的。
“密码提示问题:你女人的生日。ps:只有一次机会,错误后杨军的下落就成为迷。”
对着那封邮件,苏哲无法下手。
因为他不知道是该输入嫂子的生日还是苏羽澄的。苏哲有几组常用的密码,有时候是嫂子与他的生日组合,有时候是苏羽澄的。虽然对方给出的答案很明显,可是这样一来,他和嫂子的关系就相当间接让苏羽澄知道了。
内心很清楚,凭苏羽澄如此缜密的心思在腾冲那次就知道他和嫂子的关系。
苏哲叹一下,这下好了,最简单的密码反而难住他了。
“输进去吧。”苏羽澄轻声说。
苏哲抬起头看着她说:“姐,如果是你的呢?”
苏羽澄浅笑道:“这个时候不需要哄姐,我心里比你通透得很。”苏哲摸摸鼻子,然后在腾出来的六个格子上面输入夏珂的生日。
密码对了。
里面是一个视屏,杨军在视屏里面。
人是活的,不过却像是在一个废弃的房子里面。杨军让人捆着手脚,不断挣扎。视屏到最后腾出一行字幕:“白水刚开,人走茶凉。人我已经给你送来了,解开字迷就知道杀害张承生的凶手。我只能帮你到这里,接下来就是你欠我这个人情了。”
如果发邮件那家伙就在面前,苏哲肯定会狠狠揍他一拳,到了这个地步还要打哑迷。
盯着那八个字好一会,苏哲转过头问:“姐,你有没有猜出来?”
苏羽澄柳眉紧蹙,同样猜不出来。这八个字看起来是字迷,可看起来又不是。至少在她的认知里,没有这么一句字迷。
“小哲,看这里,有时间限制的。”
苏羽澄指着打开的附近右下角有一个时间倒计时,此刻显示是23:45分,秒钟一秒接一秒倒计着。
换句话说,一天之内解不开,附件会自动销毁。
尽管不知道对方是谁,有一点可以肯定,苏哲此刻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监视当中。隐藏在后面的敌人,这个才让人感到可怕。
赵仲谋?谭金发?陈国标?谭子轩?
苏哲将这四个人快速给自己疑问一遍,接着便排除掉。这四个人当他是仇人,找不到凶手他们幸灾乐祸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将杀害张承生的人交给他。特别是陈国标和谭子轩,裸/照风波闹得这么大,碰到杨军的话都恨不得补一刀让他永远不会再出现。
想了很久,苏哲和苏羽澄两个人始终想不出来。
吴用那边在密码一输进去也看到这两句字迷。他立刻就让人快速用电脑筛选一遍,看古时的字迷有没有与这两句诗有吻合的。
答案是让他们失望的,根本没有匹对。
苏哲拿着那张纸想到脑爆都想不出来,只差这么一步,却让最简单的猜迷给难住。苏哲知道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拿着一张纸从办公室出来。
“今天所有人停止所有工作,猜出这两句话的意思,立刻奖五十万。”
办公室顿时骚动起来,看着苏哲手中那张纸,不知写的是什么。
“不管是你自己还是别人猜出来,钱一样收,所有员工这个月的工资翻三倍。”苏哲将纸放到桌面上沉声说,“从现在开始,到明天上班前,如果猜不出来,年终奖全部取消,甚至工资一律扣50(百分号)。”
这话一出,异议的声音就起来。
苏哲冷眼扫一遍接着说,“不要问为什么,有异议者立刻给辞退信!”
没有人肯再开口,全都挤过去想看看纸上写的是什么。
“白水刚开,人走茶凉。”
八个字让大家看得一头雾水,又不知猜的是什么。不敢议论扣工资的事情,不过现在不需要工作,五十万奖金比任何工作都要有动力。
“苏董,可否问一下,这两句话有没有提示,到底是猜人、物还是地名......”有员工弱弱问道。
苏哲沉吟一会答道:“这个提示我给不了你,我个人的看法是地名,但也有可能是人或者物。”
接下来的时间整个瑞鼎几百号员工全都念着“白水刚开、人走茶凉”这两句话。苏哲坐在办公室的椅子,透过落地窗望着外面的景物,这个时候他需要让自己平静下来。越是紧张,越是看不到真相。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没有消息传来,不紧张是自欺欺人。
等到下班无果,苏哲知道把希望寄托在公司员工方向恐怕得不到答案。回到家后,打电话给张明杰让他发动班上一些人去猜。张明杰不知道苏哲想猜的是什么,但是听得出他的紧张,没有多问,立刻在群里把消息散发出去。
字迷是不难,唯一让人不明白的到底要猜的是什么。
第二天,到了公司发现所有员工精神都不好,大概昨晚全都在通宵上网翻查资料。每个人都提供了十个选项,苏哲看了一遍,都没有一个觉得可以找到杨军的答应。
苏哲也是一夜没睡,从办公室出来去洗手间洗把脸。出来看到叶梓晴从女洗手间那边出来,脸上挂着疲倦,知道昨晚她同样没睡好。
苏哲冲她微笑下说:“想不出来就不想了,昨天是想给你们一点压力转为动力才会说扣工资,这个不用担心,我不是周扒皮。再说,真扣工资,到时你们一个个全走了,整家公司就空空的了。”
叶梓晴想说话,突然脸上变化起来,抓住苏哲的手臂兴奋道:“想到了!想到了!”
第259章:断子绝孙
因为叶梓晴太兴奋,苏哲没听清楚她说的话。
“苏董我想到‘白水刚开,人走茶凉’猜的是什么了?”叶梓晴兴奋得说话语气都变得急速。
苏哲忙抓住她的手问:“是什么?”
过于紧张,苏哲手中力度有点大,叶梓晴被抓得有点疼。
苏哲反应过来,连忙放开手歉声道:“对不起,因为这个迷底对我很重要,一时间太紧张了,抓疼没......”
叶梓晴连连摇头,“不碍事,知道迷底对苏董很重要,不然你就不会双眼布满青丝,一夜没睡的模样了。”
他的疲惫,无论谁都看得出来。
“叶助理,你刚才说猜出那八个字的意思,指的是什么?”
“无空,我想应该说的就是这个人。”
苏哲不解。
叶梓晴解释说,“昨天看到这两句话时我就感觉在哪里听过,回去后查了下有点出入一直不敢肯定,直到苏董刚才提到空字我才恍然大悟。白开水大家都知道是清淡无味的,至于人走茶凉,说明那个位置就空出来。”
“苏董,你是昆城人,你应该听过古时昆城这里有一个无空和尚才对。”
苏哲想了下,突然两眼发光,恍然大悟过来。没等叶梓晴反应过来,苏哲捧着她的脸在上面狠狠的亲一下:“叶助理太谢谢你了,回头再给你发奖金!”
叶梓晴在苏哲往办公室那边跑过去后,脸上才红起来。
苏哲的行为太过突然,让她完全意料不到。摸着被亲的脸颊,叶梓晴心思有些紊乱。知道苏哲是因为兴奋才会做出这样的行为,幸好没有人看到,不然真是有口都说不清。
苏哲冲进办公室满脸激动:“姐,猜出来了,人在怀空山那边!”
“怀空山?怎么会猜到是那里。”
“我们边赶过去边说。”
很多人都知道明代有莲池祩宏、紫柏真可、憨山德清、藕益智旭这四大高僧,须不知在同朝代昆城有一个叫无空的和尚在当地同样受人敬仰。
关于无空法师,哪怕是昆城历史记载都不多。
无空法师被昆城人熟知是在朱元璋死后,由他的孙子朱允炆当皇帝那几年。那个时候昆城还有几家寺庙,无空法师却不属于任何一家,所以名气自然比不上当地的住持。
根据当地流传下来的传说,无空法师有一次路过寺庙准备去化缘。看到当地一名恶霸拦住一名信女,想抢她为妻。当时任何人上前都被恶霸打得趴在地上,直到恶霸把信女扛起来都没人肯上前。
无空法师看到后,上前跟恶霸说了几句话,然后恶霸就乖乖的把信女放下来,并且跟她道歉认错。再过几天,恶霸自己剃了头发想归于无空法师门下。可是无空法师是独行僧,自觉修行不够,最终让恶霸归到寺庙主持门下。
这件事在当时称之为美谈,大家都在猜测无法法师到底跟恶霸说了什么,竟让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后来无空法师又做了几件让当地人受到敬仰的事情。
民间有人记载了无空法师的功德,可是却因为燕王叛变,最将把建文帝存在的四年时间抹掉。很多人害怕受牵联,用建文号落款的书籍几乎烧掉,所以关于无空法师的事迹跟着消失。
可是昆城人知道这名法师,最后在他圆寂的那个地方取名怀空山,以此来纪念这名法师。
如果不是叶梓晴猜出来,完全没有人会将那八个字与怀空山这个地名联想起来。
怀空山不是一座山的名字,经过几百年演变,那里形成一个小镇。
申忠孝接到苏哲的电话立刻调了人马赶过去,不过怀空山镇不算大也不算小。要从那么多房子里找出杨军的下落不是那么容易。
苏哲根据视屏留下的线索,杨军身处的背后是一间残旧的屋子,里面堆满着各种垃圾袋还有一堆架子在堆放着。这个应该是对方故意留下来的线索,不然他完全可以让人将现场清理干净再拍这段视屏。
大家同一时间想到最大的可能性是在仓库。
“会不会是市场那边,那些看起来是衣服货架,而且仓库多,最有可能是把人关在那里。”申忠孝说出他的判断。
“申哥你带人过去看下,如果是仓库的话,应该是没人用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距离对方限定的时间只有一小时,如果一小时内无法找到杨军,不知会不会把人转移。
苏哲的焦虑苏羽澄看在眼里,轻声说道:“小哲,这种时候你最需要的是冷静。轻裘缓带,处之泰然才能够让背后的敌人找不到你的缺点。”
“对方就是知道你重情重义才会把你耍得团团转,重情重义是一个优点,有时候也是一个置命伤。我不会让你做到绝情,至少控制情感这一点你必须要学的。”
苏哲看着苏羽澄几秒,轻叹一声道:“姐,这个我知道,可是控制不了。”
“控制不了也要控制,如果连这点都做不了,日后你怎么替我分担背后所有的压力。”
苏哲沉默下来,苏羽澄说得对,如今他不能再像以往那样肆意妄为,他的身边有很多关心、担心他的人。如果因为沉不住气出事,敌人肯定会在后面幸灾乐祸。
良久苏哲点头说,“我知道了。”
坐在车里,苏哲对着视屏不断重复观看,试图从里面找到蛛丝马迹。时间剩下最后半小时,倒计时不断的跳动,再找不到人,在连对手是谁的情况下,他就完败。
“小哲,将视屏放慢。”苏羽澄突然开口道。
苏哲从原来的频率再次调慢,画面一点点前进,到了杨军求饶的画面苏羽澄喊停住。在杨军被遮挡的背后露出一半的黑白图案。上面上半是白色,下面一半是黑色,其中还有一条像管子的东西露出来。在黑色/图案下面有一行字,不过因为太模糊看不清楚。
看完一次,苏羽澄再次重复看一遍。
“小哲,立刻让申队查一下附近有没有存放腐蚀品的仓库!”苏羽澄说道,“杨军身子遮挡的那个图案是化学危险品其中腐蚀品的危险标志。”
经苏羽澄这么一提,苏哲认真看一遍,想了下眼睛突然明亮起来:“姐,卖化肥的地方!”
怀空山镇附近没有化学加工厂,如果说有存放化学危险品的地方唯有卖化肥的地方。农作物需要用到肥料、农药类,像腐蚀品这类东西肯定是有的。
给申忠孝打完电话,苏哲从车里下来拦下一名中年男子问:“大哥,问一下附近有没有卖化肥的地方,或许说以前卖个化肥,现在废弃不用的仓库。”
中年男子看苏哲是一个陌生人,心生警惕心。
苏哲从皮夹里数出几张红团子塞到中年男子手中急速道:“大哥我不是坏人,因为事关重要,我想知道这附近有没有这种地方。”
突然多了几百块,中年男子疑惑的往前面指了下说:“前面三百米的地方,在一条水泥下坡的右手边有一个像你说的地方。以前那里是农化部,后来那里卖化肥的人搬走了,因为土地是政府的如今还空在那里。”
“谢谢。”
苏哲坐上车立刻驱车过去。
快到下坡处,苏哲看到一处长满着青苔的残垣旧壁平顶房子。从车里下来,刚好申忠孝的人也赶到。
两辆警车突然停下来,又从里面跑下几个身穿制服的执法人员,在这种小镇里,周围的居民以为是来抓犯罪份子的,都好奇的跑出来围观。
苏哲和苏羽澄没靠近,申忠孝指挥人用力的踹开门,然后就看到杨军被人绑在屋子里嘴巴封住。
找到人,苏哲紧崩多日的神经松懈下来。
杨军身上没有殴打的痕迹,不过样子却像是饿了一段时间。申忠孝让人把杨军送往医院,跟苏哲说了两句先行离开。
苏哲和苏羽澄站在原地停了几分钟也跟着离开,这个时候从杨军嘴里问出谁是杀死张承生的慕后指使人才是最重要的。
几辆警车突然过来又突然消息,留下满是错愕的居民站在那里议论纷纷。
“二少,时间正好。”
周志研坐在车里望着苏哲的车子离开,双手枕在车垫后面懒慵慵说:“能够帮他就到这里了,接下来就看他自己了。打电话给大少,将这边的情况如实跟他汇报一遍。”
杨军恢复精神后,苏哲进入病房直接审问。杨军是地痞,他眼里只要钱。如今落入警方手中,获刑是一定的,可是面对苏哲的审问,却不配合。
苏哲连续给了他两拳拽住衣领冷声道:“我可以很负责告诉你,等你说出幕后指使者,你一定要进牢里关上十年八年!”
杨军无所谓的笑了笑:“关吧,反正有皇粮吃,总比在外面好。”
“很好,你跟我玩这招!”苏哲咬着牙拿出电话。
“杨军的女人和儿子,一小时候如果没接到我的电话,他女人让人轮了,儿子直接杀死!我要让他断子绝孙!”
杨军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看着苏哲脸上此刻的眼神,心里涌出一阵恐慌。
第260章:一不做,二不休
迫急想要知道真相,苏哲根本不需要用人道主义式的审问方式。
杨军逃亡后,他的老婆和儿子还在当地生活。张承生的事情闹得如此大,当地警方早派人暗中保守杨军的老婆和儿子。
苏哲不是杀人魔头,能够做的就是借助这个来恐吓杨军。
盯着杨军几秒,苏哲脸上露出阴险的冷笑:“你老婆我见过,长得有几分姿色,我觉得我下面那帮人可能等不及一个小时。你完全可以放心,就算你不敢说出到底是谁指使你杀了张承生,等你进牢子后我会让人把你老婆被人轮的照片和视屏让你看的。”
顿了下,苏哲放开杨军的衣领,“你以为外面站着警察就可以当我说的是假话,虽然我也明白祸不及妻儿这个道理。但是有些人做事,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更别说道德败坏。很荣幸告诉你,我就是这种人。说不说是你的事,反正我也待不及想看你老婆的视屏。”
看到苏哲离开,杨军终于慌起来:“你不要乱来,如果我老婆儿子出什么事,我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苏哲停下脚步转过身阴森森道:“我向来是遇佛杀佛,遇鬼杀鬼,别说我冷血无情,我说过要让你断子绝孙就一定会说到做到。看过《人皮灯笼》这部电影没,我到时请个茅山道士把你老婆的皮剥下来做成灯笼,你儿子用钉魂锤直接从天灵盖上敲下去,连你死我都这样做,让你连孤魂野鬼都当不了。”
杨军杀人都不怕,可是此刻面对苏哲这个人,听他说的话身体不由的颤抖。
“放、放过我老婆和儿子,我、我说,我说......”当苏哲的手触碰到门把,杨军颤声道。
苏哲松口气,妈蛋,说这么狠毒的话连自己都感到后怕,真像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似的。
杨军咽下口水道:“其实那天晚上我们不是准备对付张承生的,而是准备对一个叫苏哲的人下手。可是苏哲我们不认识,张承生我们几个也不是太熟。那天晚上本来有夜色的,半夜突然月亮让乌云给遮住了。看到有一个人从张承生家里出来,看身材与对方给我们描述那个家伙差不多就把他抓过来。”
“抓到望中坡那家废弃工厂才发现抓错人。当时我们准备把他放的,可是张承生清醒过来认出我们,于是我们一不做二不休就把他灭口。”
苏哲紧握双手,想起视屏中杨军几人的狠意,真恨不得抓住旁边的椅子砸向他的头。
“当时除了你和黄中立两兄弟外,还有另外一个人到底是谁?”
“那人叫黄尝,以前跟我们几个是赌友。这次对付苏哲那家伙就是他牵的线。”提到黄尝,杨军目突然变得冷洌,“当时错杀张承生,回来后就发现黄尝这家伙有点不对劲。只是没想到他会狠下心杀人灭口。那天晚上他约了我们几个去喝酒,我儿子那天晚上突然犯病送他去医院就没去。”
“回来时看见有几个人在我家门口鬼鬼祟祟,觉得不对劲就没回去。第二天黄中立两兄弟失踪,于是我就猜到出事了。”
从病房出来,苏哲立刻打电话让腾冲那边的警方去抓捕黄尝。只要抓到他,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苏哲问过杨军到底是谁把他带到昆城的,可是他说不知道。当时他怕黄尝派人找到,逃了几个山岭才逃到邻镇,最终还是没逃得过。
杨军以为性命活到头,没想到抓他的那几个人没有杀他,而是蒙着他的眼睛把他带到这边。如果不是苏哲审问,他都不知道身处在昆城距离腾冲几千公里远的地方。
如同苏哲之前猜测,张承生是因为他而死。
如此说来,想要对付他的敌人是从昆城这边过去的。只是在腾冲那边碰到的就是陈国标、谭子轩、谭金发和赵仲谋这四个有过节的人。谭金发和赵仲谋是可能性不大,但不能排除;再就是谭子轩和陈国标。
难道雷军兄弟当日也在?
脑里冒出这个可能性。
将所有的敌人包括隐形中的敌人都想了一遍,苏哲心里黯然。最终还是怪他事敌太多才会导致张承生的死亡。
张承生遇害,虽非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种情况,但是老朋友顶替自己出事,这种感觉更加难受。
从下午一直到晚上,苏哲都处于等待之中。
黄尝的资料下午时吴用给他发了份文件,这家伙在当地就和骆明辉一样。只是骆明辉是靠他姐夫黄振源起家,黄尝却是以捞偏门起家。
当地警方早就暗中放了长线准备把黄尝等人一网打尽,只是搜索的犯罪资料不够。张承生的事情直接让警方找到最大的罪证,已经调派了武警部队准备进行抓捕。
因为不知道他们抓捕的时间是几时,苏哲这边唯有继续等。
苏哲无法淡定下来,有两个女人几乎是整天在身边陪他。平时苏羽澄忙得不可开交,这两天手中的事务几乎推掉。花店那边有员工帮忙照看,夏珂几乎不过去。
到了12点,还没有消息传过来,苏哲看到苏羽澄和夏珂两人眼里充满着疲惫。因为自己的事情让她们如此担心,感到心疼。
“要不你们两个先去休息,姐如果不回去的话,今晚在这里歇一晚。”
苏羽澄往夏珂脸上看一眼,见她没有休息的念头,摇摇头说:“我再等一会,如果还没有消息,明天你再给我打电话。”
两个人都是固执的人,又处在这种紧要关头,想劝她们早点去处是不可能的。
没有多劝,让她们继续陪着等。苏哲也希望她们在,剩下他自己一个人,反而会胡思乱想更多。
等到一点钟,还没有消息传来,苏哲认为一切要等到第二天才会有消息。
“嘟......”
一直握在手中的电话只响了一声,苏哲连忙按下接听键:“事情怎么样......人抓到了!好,好,我明天等你们消息。”
挂掉电话,苏哲舒出一口气:“黄尝抓到了,审讯工作会大概会在明后天进行。”
一切尘埃落定。
苏羽澄和夏珂整晚担忧的表情,这一刻同样缓下来。
审问黄尝的工作安排在后天,因为黄尝手底下有不少泄黑的东西,警方那边需要时间来收集。苏哲虽然很想知道到底谁才是指使黄尝等人杀死张承生的主谋,不过警方那边时间安排好,他催促不了。
后天的审问,苏哲很清楚一定要亲自过去一趟,他想在得出真凶后,在张承生的坟前祭清酒一杯,以慰他在天之灵。
本来想跟夏珂一同过去的,她怕在见到杨玲母女情绪忍不住,到时她的难过在杨玲看来却是可怜,大家的关系变得更差,没准备过去。
不知这一次过去要多久,公司这边的事情有苏羽澄管理,古玩店那边总要安排一下。金大班去了四川,店里就剩下青岚帮忙,他如果不偶尔过去帮忙,恐怕忙不过来。
跟青岚简明扼要说要去腾冲的事情,青岚想了下说:“要不你顺便带小雨过去......”
苏哲不解,店里本来就只有她们两个人在忙,唐雨去的话,一个人更忙不过来。
青岚看出苏哲的疑惑,浅笑道:“如果小雨不在的话,我可以顺便找个借口回一趟老家。有几个月没回去,前几天家里打电话来说有事情商量,正好可以回去。”
青岚的意思说得很隐晦,苏哲也不是笨人听出她的意思。金大班还在那边,大概是多日不见,过去看他才对。
既然连青岚都没空,唐雨肯定管不来店,看样子要暂时关门几天。
回到唐雨住的地方,苏哲考虑过觉得在店里青岚的提议还是可以的。柳长桥一直想透过唐雨打听他的情况,索性这次带她过去,顺便透露一些东西让他知道,减少他的疑心,说不定有机会参与他从事一些不光彩的活动。
到了腾冲,下棍的酒店还是原来那家。只不过上次过来是带着夏珂,这次是带唐雨。
“以前听你说没出过省,这次带你出来,顺便了了你的心愿。”
唐雨低声说句谢谢,脸上恢复着以往那种敬畏的表情。苏哲摇摇头,把她拉到床边在唇上亲一下问:“是继续恨我,还是想爱上我?”
“恨你。”
唐雨回答得很干脆,因为她已经被伤够了,不能再承受更多的痛苦了。
苏哲点点头,看着她明亮的眼睛说:“这样很好,起码你能够好好活着。”
正在这时候,放到桌面上的电话响起,苏哲连忙把手从唐雨衣服里面抽出来。
“彭局,黄尝说了没?”
“说了,已经供出到底是谁杀了张承生了。”
第261章:薄酒一杯送葬魂
手里的电话缓缓的放到床上,这样的结果不知是该说有点意外还是猜测范围内。
电话刚放下,苏羽澄的电话就打进来。
“姐,你也知道了?”
“你准备怎么做?”电话那头传来苏羽澄轻缓而温柔的声音,“不管你的决定如何,我始终会站在你那一边。”
苏哲握着电话好一会才轻声道:“一切走法律程序吧,我不想你夹在中间难做。”
“好,听你的。”
黄尝交待指使人是陈国标,这样说来,谭子轩同样脱不了干系。根据黄尝所交待的,他与陈家有点亲戚关系。
至于这亲戚的深浅程度到哪个地步苏哲不清楚,黄尝说是他堂表哥把陈国标带过来的,然后跟他说想找人杀了苏哲。
黄中立两兄弟黄尝开始并不想下毒手的,可是陈国标给了两百万,足够让他起杀心。
说到底还是他玩出火才连累张承生出事,只是没想到陈国标和谭子轩居然有这种胆量雇凶杀人。
一切后悔莫及。
苏哲抱着唐雨一会在耳边低声说:“明天陪我去个地方......”
唐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苏哲落寞的情绪看在眼里,手轻轻的搭在腰间,身体往前蹭了蹭,试图感受苏哲此刻内心的哀伤。
自从张承生遇害后,苏哲没睡过一次好觉。每次想到张承生放在太平间那张冰冷苍白的脸,苏哲都睡不着。
可是在得知谁是主谋人后,紧崩的神经松下来。
这一夜,抱着唐雨睡得很安稳。
苏哲睡得安稳,换成唐雨一夜未眠。忐忑的心情直到大半夜因为坐车和坐飞机的劳累涌出来才沉沉入睡。
醒过来看到床边没有苏哲的身影,幡然起来,跑到浴室也没有人。
想到昨晚苏哲的情绪,唐雨慌忙起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准备出门。
苏哲刚好从外面回来,看到唐雨慌张的模样抓住她的手问:“怎么了?”
“你去哪了?”
苏哲举了举手里拎着的袋子道:“这么久从来没跟你一起吃过早餐,起来看到你还在睡,就先下去买早餐了。”
刮了下鼻子,苏哲笑下说,“怕我把你丢在腾冲自己一个人回去哪,你放心,就是你想我都不会那样做。”
看到人,唐雨心情缓下来。过了一夜,苏哲开起玩笑,大概是睡了一觉,昨天的哀伤情绪消失了。吃过早餐,苏哲跟酒店借了车前往墓陵园。
这种地方,不管是晚上还是白天,哪怕太阳高照,总觉得头顶上有一片阴气在笼聚。这种感觉就像是藏在这里的人,他们的魂魄没有离开,与其他的鬼魂在一起呆着谈天说地。
不知道苏哲来这墓陵园做什么,唐雨望着一块块墓碑,心里有点惊悚。紧紧跟在苏哲的后面,如果他的脚步稍微加快,跟着加快。
觉察到唐雨的步伐时快时慢,苏哲停下来拉住她的手说:“我还是拉着你走,免得你走得太慢,拖了我的时间。”
唐雨有点害羞,苏哲的话像是在抱怨,其实他的意思是知道的。
来到差不多最顶那几排,苏哲停在一块墓碑面前。
那是一块新的墓碑,唐雨听到苏哲让她把篮子的东西拿出来。上面写着“张承生”,唐雨不认识。不过拜祭这事她知根知底,将元宝蜡烛拿出来。
苏哲倒了杯酒对着墓碑前哀声道:“承生,这杯酒敬你的。真凶已经找到了,你可以安息了。”
一杯酒倒在皇天后土下面。
又倒了一杯,举起来说,“你女儿和老婆不需要担心,我会替你照顾她们的。我欠你一条命,这辈子兄弟情缘尽了,下辈子再续兄弟情份。”
最后一杯子,苏哲一饮而尽。
“小雨过来跟承生喝一杯,如果不是有他,可能早在我上次去腾冲你就不能再见到我了。”
唐雨怔下,尽管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不过她很庄重的皇天后土一杯,死者一杯,最后才是自己一杯。
拜祭带过来的是白酒,唐雨酒量一般。一杯白酒下肚,喉咙和肚子像被火烧开,可是她紧紧忍住。
从墓陵园下来,唐雨跟在苏哲后面,走路步子有点不由自己。
苏哲心情有些凝重,唐雨跟在后面并没有觉察。直到身后传来一声沉闷的声响,回过头看到唐雨倒在地上连忙跑过去。
唐雨努力让自己爬起来,苏哲此刻的样子在她眼里重叠变成好几个。
“对不起,白酒太劲了,我喝不惯,不过我还可以走......”
苏哲暗暗自责,让唐雨跟张承生敬酒完全忘了她的酒量。那杯白酒至少有两量,换成很多人都撑不住。
“来,我背你下去。”
唐雨勉强站起来,头是昏,倒是人却是清醒的。
犹豫片刻,趴在苏哲身后。
从墓陵园到下面有二十分钟路程,苏哲听着唐雨不断在说话,就像那天晚上他喝醉酒跟她说话一样。苏哲时不时应两句,唐雨在背上咯咯的娇笑,然后又继续说。
直到坐进车里,唐雨还在说着她小时候的事情,然后读书时暗恋过哪个男生,高中以及大学时一些少女的烦恼。
如果不是因为喝了酒,苏哲绝对没有机会听到毫无设防的唐雨。
回到酒店,苏哲小心的熟睡的唐雨放到床上。望着她醉醺的表情,红扑扑的动人模样让人迷恋不已。
原本还想顺便去看下杨玲母女,唐雨喝醉酒处于昏睡中唯有放弃这个想法。苏哲心里也清楚,就算知道凶手,杨玲同样不会原谅他。
心里有根刺,即使刺挑出来了,伤口不会好得那么快。
唐雨酒醉醒过来已经是晚上八点,这一场足足睡了十个小时,连骨头都要睡脆了。
“醒了.....来,先喝口水。”
喝醉酒醒过来,口干舌躁。唐雨接过杯子一口喝完,又递过杯子说:“帮我再倒一杯......”话出口,忘了面前的是苏哲,收回杯子说,“我自己去倒......”
苏哲让她躺好,接过杯子倒了杯水。
“我之前给你的那个号码牌和那块石头还在不在?”
唐雨正喝着水,苏哲突然提到这事,连忙点头。这两样东西对她来说很重要,苏哲说过号码牌可以跟他换取一个条件,至于那块石头是她的包养费。虽然不知里面到底有没有翡翠,对她来说都是无比珍贵的。
将杯子放到一边,唐雨下床把带过来的手袋拿过来,从夹层里面把44号的号码牌拿出来。
“号码牌我一直放在身边,石头我放在我住的那栋房子隐秘的地方。”
苏哲笑了笑从她手中拿过号码牌,唐雨手里一空,像是一件珍贵的东西从手中被人抢走。可抢走的人是苏哲,她不敢抢回来。
苏哲手指夹着号码牌问:“如果现在我收回这张号码牌,条件是让你获得自由,你愿不愿拿来交换?”
唐雨愣了下,不知苏哲这个问题有什么目的。
沉吟好久,唐雨才缓缓点头。
没有多少人愿意当第三者或者别人的情人,唐雨更加不想情人这个身份伴随着她一辈子。
把号码牌重新放回唐雨手中,苏哲认真道:“如果哪天真想从我身边离开,提前告诉我,用这个号码牌。从这一刻开始,它是你的自由筹码。”
“我知道你还是柳长桥的人,监视我是你的职务。不管是出于逼迫抑或自愿,我不会再强迫你做不愿意做的事情。我对柳长桥没有很大仇恨,大家只是求财。不触犯法律的不义之财,我不怕赚。当然,偏门的,按我如今的能力,根本不需要钻这个空子。”
唐雨咬着唇思考倾刻鼓起勇气问:“为什么突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就像我上次一样,从墓陵园下来那段路你说了很多话,就算你说的话都是假的,但你说你只想做个普通的女孩,这句话我相信了。”
唐雨看着苏哲几秒轻声问:“那你会喜欢我吗?”
“暂时不会。”瞧见唐雨的目光黯淡下去,苏哲接着说,“别人我可能会说个谎,但我对你不想有任何隐瞒。因为我需要你明确的给我个答复,离开我,或许继续留在我身边保持着这种关系。我想,哪怕我日后不会喜欢你,至少你出事我会担心。”
“不用急着回答,回去后再给我答案也行......”
话没说话,苏哲看到唐雨将手中的号码牌撕掉,这个行为让错愕起来。
“我刚才说了,你的自由是在那张号码牌......”
“那我把它撕了,以后就不需要自由了,这是我的答案。”唐雨打断话。此刻她内心平静,刚才的行为不是一时冲动。
有些人,一旦遇上了便是一生,哪怕因为带来一辈子的痛苦。
苏哲是她的劫,从上辈子就留下来的劫。
第262章:英雄垂暮,日薄西山
从听完唐雨酒醉的话,苏哲决定将自由权交到她手中。
看到她将号码牌撕掉,心里轻叹一声,摸着她脑袋柔声说:“何必呢......这样以后就真没退路了,你也知道我这人有时候挺霸道的。以前我的恻隐之心还有挺多的,上午去祭拜的那个朋友,就因为我的恻隐之心导致他出事。”
“从那天开始,我就跟自己说,我的良心被狗叼走一半,剩下一半我已经把它关紧了。”指尖抚过唐雨光滑的脸颊,“真考虑好了没,我这人有时候会喜怒无常,高兴和生气说不定都会像以前那样羞辱你。不怕吗?”
“怕。”
“可是我没得选择,你应该明白,我根本不想成为柳长桥的义女。他出于什么目的,你我都明白。可是柳长桥的势力凭你现在的实力根本对付不了。我在他的身边担惊受怕,在你身边同样是这种感觉,但起码在你身边还有一点生还的机会。如果可以,我想留在你身边苟延残喘的活着。”
话题变得凝重,苏哲捏着唐雨光滑的下巴道:“就算号码牌撕了,说了你有一个选择权,永远都有效。但是你想留下来,我内心是欢喜的。因为你实在太迷人,让你呆在别的男人身边,我会嫉妒。”
唐雨黯然的目光突然间明亮起来,嘴角露出魅力四射的笑容。
“有你这句话我暂时就满足了。”唐雨挽住苏哲的手臂说,“我肚子饿了,今天让我尽情撒次娇。被你包养这么久,其他当情人的都可以尽情撒娇,我就整天提心吊胆。如果号码牌有效的话,选择权我就不要了,就提个小小的要求,从现在开始,24小时之内不准对我发脾气,不准吓我,不准故意不理我。”
“我不会有过份的要求,只想你陪我逛街。难得出次省,不想让自己留下不美好的回忆。回到昆城后,我一定每天晚上都洗白白,香喷喷的躺在床上等你来宠幸。不去想那么多了,给自己徒增苦恼。趁着自己还年轻,就让自己像玫瑰一样绽放一次妩媚。”
女人的心思苏哲身边就算有那么多女人,始终是猜不透。
眼前这个女人以前恨他恨得要死,此刻的思维转变完全让他跟不上。望着唐雨嘴角洋溢着愉悦的微笑,苏哲半开玩笑道:“如果我今晚要宠幸你的话,你现在要不要去洗白白了?”
唐雨双手勾住苏哲的脖子含笑道:“别浪费时间,我们一起洗。上次没洗成鸳鸯浴,这次换我勾引你。”顿了下,唐雨明亮的眼翦子往上斜视,妩媚的挑逗道,“除非你不敢,连男人该做的事都不做......”
“这酒一醒,连胆子都肥了,连激将法都用了。”
唐雨美目轻瞪嘟着嘴说。“谁让你之前老是把人家撩得心痒痒,最后又什么都不做。每次你过来都担心你会不会要了人家的身体,偏偏最后又没有。反正女孩子都要经历过那个阶段,给你我心甘情愿。已经决定了,至少不想让自己后悔。”
话说完,唐雨玉手有点颤抖伸到苏哲的裤档隔着布料轻轻摩擦。
苏哲按住她的手不让她有进一步动作,这妮子难道不知道自己魅力大到是男人都把持不住的地步,还主动做出这动作,简直是不想让人活。
苏哲阻止,唐雨表情就黯淡下来,连自动勾引都看不上,看样子她够廉价了。
唐雨的表情苏哲一目了然,顶了下她的鼻子说:“又在胡思乱想了,你刚才还说要吃饭,不填饱肚子,做什么事情哪有比吃饭重要。”
按照原计划苏哲准备在腾冲逗留一个星期,不过真凶已经查出来,他等不及要回去。
本来在回去前想去见一下杨玲,打电话给杨彪被告知杨玲并不想与他见面。疙瘩还在那里,一时间很难消除。
回到昆城,送唐雨回去时苏哲跟她说,如果柳长桥问起腾冲的事情,不要有所隐瞒。柳长桥是只老狐狸,就算名义上唐雨是他的干女儿,始终是颗棋子。再说他未必会完全相信唐雨,可能会派人暗中盯睄。
与其让柳长桥生出疑心,索性如实告诉他。反正他们这一趟腾冲除了去拜祭张承生外,剩下几天大部分时间是游玩。
从腾冲回来那天已经收到苏羽澄的电话,陈国标已经让警方带去问话,陈家如今乱成一团,四处找关系。
至于谭家同样如此,陈国标是让黄尝直接说出来的幕后指使人,谭子轩上次腾冲之行是跟他在一起,自然脱不了干系。
“爸,你想下办法能不能把国标救出来,我到现在都不相信他会雇凶杀人。”
陈家里,黄娟满脸焦虑,肿红的眼睛里面全是疲惫。陈国标是让省部直接派人带走,两天来黄娟从未合过人,四处奔走找关系。
然而有些事应了那句话: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陈国标被警方走到的那天晚上,消息几乎在整个圈子里传遍。买凶杀人,证据确凿,谁都不敢沾这趟浑水。
新一届领导人上台后,不单是贪官污吏,就算犯罪份子严惩的手段都比以前要严厉。陈国标不是官二代,但是陈家这条系还有人当官,做为亲属知法犯法,恐怕刑期会更大。
“爸,你说我们该怎么办?”说话的是陈丰山。陈国标出事,带来的是连锁反应。可是他只有一个儿子,无论如何都不能出事。
陈枪老脸深沉,两日来的奔波以及故友们以各种理由不见,整个人都比原来苍老许多。
世态炎凉。
在这个年代,那些战争时期两肋插刀的热血早就不复存在。
拄着拐杖,陈枪一直不说话。他突然想起老司令说的话,只是他从来都不听才会让陈国标有今日的下场。
重重的叹一声:“国标的事情一切按法律,该怎么判就怎么判。都是我老陈家教子无方才会发生这种事情,我戎马生涯几十年,一辈子为国尽忠。没想到子孙后代会做出这种事。”
“罢了,罢了,这事情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我就只剩下这把老骨头了,到时两腿一伸,日后什么都不用理了。”
“爸......”
陈丰山张嘴喊一声,看到父亲此刻落寞的表情。
英雄垂暮,日薄西山。
陈枪拄着拐杖缓缓往房间走过去,黄娟拉着陈丰山的手臂焦急道:“爸不理国标,我们不能就眼睁睁看着他出事......要不我去找大哥,让他想办法看能不能疏通下。如今只是说他是幕后指使者,可是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说不定对方是故意陷害国标的......不是说还有谭友昌的儿子有份吗,说不定他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者,国标顶多是共犯。”
主谋和共犯,这个刑法判下来差别就多了。
谁都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出事,陈丰山宁愿用他的命去换陈国标出来。
“你去找下你大哥,看他肯不肯帮忙。”顿了下陈丰山莫然道,“不管如何,国标一定不能成为主谋。”
陈家一片混乱,谭家同样如此。
谭友昌正在大发雷霆,上次许雅的事情还没过,又发生这种次。
上次是强/奸未遂,这次是雇凶杀人。如果时光能够重头,谭友昌希望当日就没生过谭子轩这个儿子。
“都怪你,慈母多败儿。二十多岁的人,整天像个小孩子似的做事没有章法。让你多看紧他,这下倒好了,出了这事,我看下辈子就让他在牢子里蹲着好好反省算了!”
谭友昌的老婆这时候只会一昧的哭,儿女都是娘的心肝肉,哪怕是杀人放火十恶不赦的坏人,始终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哭,哭什么,我还没死!”谭友昌气急败坏,随手拿过手边的一个瓷器用力的砸在地下。
“砰”一声,他老婆吓了一跳,停止哭声,不断抽泣。
谭子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发生这种事,全家人心情都凝重。
“爸,这时候生气也没用,看能不能想办法把子轩取保候审。人被抓走,到现在都没见到人,具体原因我们不知道,在这里猜是没用的。再说这次进入的还有陈丰山的儿子陈国标,他们肯定也在想办法让他的儿子脱罪。”
“如果我们这时候只是在等消息,被他们先行一步,对子轩会很不利。”
谭友昌的老婆连忙站起来说:“对,我们必须要快一步才行。子文你去找二叔,他是省司法厅厅长,负责这方面,看能不能找他打听一点消息。不然再去找三叔,无论如何,就算推陈丰山的儿子去死,也不能让子轩出事。”
最毒妇人心,再加上母亲的身份,这个时候想的只有自己的儿子。
第263章:理工汉子攻,金融伪娘受
八月炎热酷暑,处于三伏天的中伏,甚至是最高温的时候。
苏哲办公室里吹着空调,想象着谭家跟陈家狗咬狗的画面,这种画面一定会很精彩。
不管谁是主谋,如果陈国标和谭子轩能够判死型,苏哲绝对不愿看到判的是无期徒刑。有些仇恨不会因为抓到真凶就会姑息。
人心叵测,谁也不知道心若稍微仁慈,敌人是不是会一直惦记着,故技重施。
错过一次,苏哲不能再犯第二次同样的错误。
正在思索着这两家人会怎样为陈国标与谭子轩的事情脱罪,办公室门敲了下,叶梓晴拿着一份文件进来。
自从熟悉瑞鼎的工作后,叶梓晴的个人能力表现得越来越突出,人同样变得越来越自信,完全没有在车行认识时的怯弱。
苏哲在叶梓晴身上看一眼,舔了舔嘴唇。
漂亮要数少女,魅力要数御姐,然后最有味道的话,非少妇莫属。
拥有自信的叶梓晴,又处于御姐年龄的少妇,身上每一个肢体动作都足以让万千男人痴迷。
“苏董这份文件苏总让你过下目,如果没问题,顺便在上面签个名字。”叶梓晴身体微弯,俯身指着其中一处签名的地方说道。
苏哲翻到第一页,看到是关于与富鑫和睿悦合作的项目合同,粗略浏览一遍在上面龙飞凤舞签上大名。苏羽澄看过的文件,他几乎不用再看第二遍。
将文件夹递回去,看到叶梓晴准备出去叫住她说:“上次猜迷的事情真的很感谢你在最后关头想出来,回头我让财务那边把你该得的奖金连同这个月的工资发给你。”
叶梓晴抱着文件夹在胸口处道:“这事情苏董不需要放在心上,钱没有谁嫌少,不过能够帮上忙更让我高兴。如果没有苏董给的机会,今日就无法站在这里......”
苏哲摆摆手打断她的话说:“事情都是相辅相承的,我不给你机会,可能字迷就没人猜得出来。再说这奖金当日所有员工都听到,如果你不拿话,岂不是说我这个董事长言而无信?你真不拿也行,回头我跟财务说一声,因为你一个人不愿领奖金,所以用第二个赏罚方案,那就是所有员工工资全扣一半。”
“苏董你这是为难我......”苏哲的话不是在开玩笑,假如她真推辞,回头就成为全公司的罪人。
“你的能力我和苏总看在眼里,为免你拿了奖金跳槽,经过商量我们决定有一个附加条件。奖金发给你可以,不过你要跟瑞鼎签十年长约。第一年跳槽的话,所有福利包括奖金要退回来,第二年跳槽的话,没有工资领,第三年跳槽就没什么扣,请大家吃一顿散伙席就行了。至于后面那些,是用来吓唬其他员工的。”
叶梓晴抿嘴轻笑,苏哲的意思她还是明白的。除了第一年外,之后她真的要跳槽该有的她还是有,一切按规章制度办事。
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她是不想接受任何人的施舍,至少懂得报恩。苏哲提出十年长约,不外乎是在变相想说,除非瑞鼎珠宝破产了,在这十年当中,她的工作几乎不需要担忧。
女儿今年三岁,即使十年后瑞鼎再把她炒掉,也不会像眼下丢了工作那样手足无措。
思考一会,叶梓晴感激道:“苏董的恩情梓晴会铭记在心,有机会一定会报答的。既然这奖金一定要拿,先谢过苏董的大方。不过为了让我心里接受得心安理得,这个星期六如果苏董有空,来家里吃个家常饭,苏总那边回头我再通知她。”
有得吃,苏哲可不会拒绝。
不知这样一个充满魅惑的少妇做饭的水准到哪个地步。
从办公室出来,苏哲准备去苏羽澄的办公室。苏庚寅正在搞卫生,看到他出来,立刻丢下手中的抹布冲过来。
带着湿漉的手刚要抓住苏哲手臂连忙刹车。
“干嘛,如此冒失,要是撞到人怎么办?”对于苏庚这货,根本不需要对他客气。苏哲就等着发飙,找个借口把他踢走,免得每次过来都让他给纠缠。
这货以前易怒,现在不知是不是吃了灭火药,怎么骂怎么挑衅都不发火。
这样子反而让苏哲惹得恼火。
“姐夫,上次跟你说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
苏哲撇撇嘴,就知道这货说的是这事。
一个花花公子哥突然跟他说找到真爱,这消息比听到一个出来卖的人说要从良还让人不可置信。早知道这货突然学人玩真感情,苏哲打死都不说帮他追到那女孩子为条件让他自动辞职。
苏哲板着脸沉声说:“现在是上班时间,说这个是不是想等着罚钱。”
“罚吧,不差钱。”苏庚寅接话说,突然觉得不妥,连忙改口,“姐夫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只要能帮我把舒雅追到,扣完工资都愿意。”
舒雅是苏庚寅说找到真爱那个女孩子,苏哲见过照片,长得很清纯,听说是外语大学大二的女学生。按舒雅那相貌,就算是放在美女如云的外语大学都是校花级别。
在学生当中这几年来流传一句话:外语出貂蝉,华中全东施。理工汉子攻,金融伪娘受。
所以,一般有什么联谊的活动,金融大学的男生除非是碰到华中师范的女生才能够干柴出烈火。其它学校的,特别是外语大学的女生,肯定没戏。因为她们只会跟你做姐妹,而不会擦出火花。
苏哲听张明杰说过,就在上个学期,他们学校的男生跟外语大学的女生有过两次联谊。其中还有一些是理工大学的,最后的结果让人跌破眼镜。那些青春亮丽的妹子没人看得上,偏偏是理工大学和金融大学的男生搞在一起了。
这样更是坐实了“理工汉子攻,金融伪娘受”这八个字。
原本苏哲还以为苏庚寅看上的女生是出社会的,得知还是名学生/妹,顿时拒绝他的请求。虽说大学恋爱已经可以很自由了,涉足未深的小姑娘碰苏庚寅这种虎豹豺狼,骨头都会给啃碎,哪还有命活。
这种阴鸷之事,苏哲打死都不帮。
“苏庚寅,我奉劝你一句,还是积点德。像这么清纯的学生/妹真被你这家伙搞上,又始乱终弃,小心日后天打雷劈。”
“姐夫,我这次是真心的,我发誓!”
“滚蛋,你发的誓都不知让狗叼走多少次。狗放个屁都比你的誓有份量,还发誓,我呸!”
苏哲说话也没什么情面,这货脸皮厚,说大道理根本说不通。再说他们是敌不是友,早早让他自己从瑞鼎离开才是王道。
“姐夫,你信我一次,我真不骗你。你看一下我现在为她人都瘦了好几斤,而且酒吧那种地方几乎不去了。”
苏哲在苏庚寅身上目光转一圈,讽刺道:“哟喝,苏公子都达到‘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境界了,在下真是佩服。不过,你就是瘦到骨包/皮又关我什么事。我提醒你一句,从刚才到现在你偷懒十分钟。刚才的我就当没看见,等会让你姐看到,你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提到那个在上班时间向来公私分明,铁面无私的姐姐,苏庚寅心里有点犯怵。看到苏哲往她的办公室进去,嘴巴张了张没敢叫。
“既然不相信我,老子就不信凭我纵横情场这么多年,连一个学生/妹都追不上。”
进入办公室,苏羽澄抬起头看了一眼问:“庚寅又缠着你了?”
苏哲走到她身边捏着肩膀说:“姐你这是有顺风耳呀......”闻着诱人的香味,苏哲顿了下说,“要不进房间,我给你捏一下,看看手艺有没有进步了。”
第264章:胳膊肘往外拐
苏羽澄是何许人物,苏哲那点小心思怎么能够瞒得过她的眼睛。
“今天没时间让你心里打的小九九得逞,等会下班要回家一趟。”
苏哲肩膀上按捏的动作停下来问道:“爷爷叫你回去?”
苏羽澄摇摇头,“不是关于陈国标那件事,另外一件事。之前三叔来瑞鼎闹过,关于股份分配的事情。你也知道,我三叔这人就和外面庚寅一样,从来都是绻着手好吃懒做。上次突然说要跟人合伙投资,希望我爸将他的股份配额增加一点。”
这事苏哲是知道的,苏坤打苏家股份不是一两天的事。以前苏羽澄握着20(百分号)股份,对于股份分配家额,她几乎拥有否决权。
自从成立瑞鼎后,江井场口这边苏家相当于半卖给她,不想让她爸难做,就以套现苏家股份让双方共赢。
她退出去后,大伯苏乾那边收购了她原来5(百分号)的股份,三叔也想收购,可苦于多年来拿分红挥霍一空,没有这个闲钱。
当初她的股份是以低价格转出去的,苏乾从她手中买的5(百分号)的股份,一旦融入苏家的产值,那价值起码增加好几倍,三叔眼红是必然的。
本来她从苏家**出来,三叔的股份相应增加一个幅度大家没有异议。就是大伯收购了她5(百分号)的股份,在新一年的股份分配股东大会上,子公司那边的股份分配额都相应增加一点。
苏哲很清楚此刻苏羽澄的难做,目前她在苏家拥有的股份不多,苏承对于新的股权分配做不了决定。苏坤在公司这么多年,不能说他完全没做了事,尽管大项目都亏了钱,一些小项目还是出了力。没想过要给他增加多少股份,最多是5(百分号)。
如今全公司的人看苏承点头,苏承却等苏羽澄点头。苏坤以为一切万事俱备,完全没有阻碍。偏偏在前不久的股东大会上,苏羽澄以他想要跟别人合伙涉及近五个亿的大项目为由,最终投反对票。
如今苏羽澄在苏家公司是没有说话权,但是其他股东知道她的商业天赋,她带头反对,其他人肯定会跟着反对。因为这事苏坤都闹到瑞鼎,回到家两夫妻都是冷言暗讽,说话含沙射影。
苏哲在苏羽澄太阳穴轻按下道:“要不要我陪你回去一趟,上次爷爷的家宴没赶上,就当补回去。”
苏羽澄身体微侧,螓首轻挑下说:“你今天不用去古玩店那边?”
“比起你的事,古玩店不算什么。有唐雨在那边打理,目前她越来越上手,我也放心。”
苏羽澄莞尔轻笑:“你呀,真是当惯甩手掌柜。想一想有点亏,明明是我当甩手掌柜才对,这倒好便宜你这家伙了。”
苏哲故意叹道:“唉,生着这种享福命,我都想勤快一点,你们都抢着把活干了。”
“德行!”苏羽澄轻嗔下站起来说,“趁着还有点时间,带我去下古玩店。那边就开张那次因为你人还在腾冲没赶回来,过去看了下,如今变成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了。”
如果可以的话,苏哲可不想让苏羽澄跟唐雨见面,他和唐雨之间的关系多少有点暧昧,不知两个女人见面会怎样。特别是唐雨这种刚出茅庐的人,碰到苏羽澄不知会不会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唐雨正在店里看帐目,听到车声连忙跑出来。
苏哲那辆宝马的声音她早就熟悉不已。
正想跑过去,看到先下车的是苏羽澄,顿时停下来,不敢上前。苏哲坐在车里看到这种情形,指了指前面说去停车,一溜烟就跑掉。
剩下唐雨一个人面对苏羽澄,一股无形的压力向她施压过来,最奇怪的是苏羽澄什么都不对,甚至还面对着她带着笑容。
“苏总你好。”
犹豫用哪个称呼,最终还是选择这个。叫着有点声硬,更多是谨慎。
苏羽澄望着唐雨紧张的模样轻轻点头,转过头想看苏哲车子停在哪里,早就没有人影。
“这家伙。”
自言自语嘀咕一句,苏羽澄走进古玩店。转了一圈,望着架子上陈列的瓷器、铜器还有一些金石类的物品,不过她看不出到底是哪些年份,什么价格。
“那家伙也真是的,让你一个女孩子守着这么多古玩,他倒好整天就游手好闲。”
“苏总,不是的,苏哲平时有过来,只是近来手头事情多来的时间比较短。”唐雨连忙替苏哲解释。
“你不用替他说好坏,就他的行为我早就知道了。”
唐雨嘴巴张了张,没敢再接话。
转了一圈,苏羽澄突然开口道:“小哲对你好不?”
“好......”
“要说实话,我平时很少跟没见过几次面的人说很多话。”苏羽澄打断话,“从第一次在西星场口第一眼见到,眼睛里透露出骨子的韧性,就像看到几年前的自己。我唯一比你好的是我出生在一个好的家庭,所以我能够做我自己想做的事,而你只有无奈的面对现实生活的残酷。”
唐雨喉咙像是有什么东西卡住,眼睛湿润。就算在这之前,苏哲那样羞辱,除非是忍不住才会让泪水跑出来。苏羽澄短短几句话,就击垮她内心的防线。
无论是谁都想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能够懂自己,唐雨不能说苏羽澄懂她,然而却说中她的心事。
偶尔她会想,如果母亲没病,不需要兼几份工来替母亲治病,这样就不会当陪酒女认识柳长桥,同样就不需要当成一个工具让他放到苏哲身边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你的情况小哲没说过,可是我却一清二楚。”苏羽澄淡声说,“继续保持你骨子里的韧性,做回原来的自己。但是有一点我必须要提醒,不能伤害他,不然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唐雨沉默着,良久才轻声道:“苏总,我知道了。”
“不过你放心,以后那家伙再欺负你,直接跟我说,我一定让他好看。”
话落音,苏哲走进来,看到两个人的表情摸摸鼻子疑惑道:“不是趁我不在说我坏话吧......”
苏羽澄美目瞪着反问道:“你说呢?”
苏哲哪敢回答,眼睛左顾右盼。唐雨在旁抿着嘴偷偷发笑,难得看到一个可以治苏哲的人。
苏羽澄在古玩店没逗留太久,坐上车突然道:“小哲,古玩店这种地方到底会让不法份子惦记着,小雨一个女孩子看店,安全不保障。不管你对她如何,至少不能让她出事。”
苏哲认真的点点头。
苏家大宅占地有多大苏哲没了解过,倒是大家都姓苏,别人住庄园还是有点眼红。幸好,自从赌石赚了第一桶金,立刻买了房子。
人的一生,不管过得多苦,有栋房子,就相当于根找到土壤,可以继续生存。没有属于自己的房子,如同浮萍,随风飘浮。
所以房子买得越来越贵,而人们宁愿当房奴都不愿去租房子。
就像老人,活在他乡,直到垂墓之年来临,都想回到家乡落地归根。
苏宅虽大,苏老爷子平时很少回到这边住,大部分时间会在部委那边。不过今年他几乎不去部委,上了年纪,加上腿不方便,不想让小一辈的担心,索性搬回来住。
住在部委那边也是想和老伙计聊下天下下棋,搬回来这些老伙计隔三叉五也让人开车过来聚会,住在哪里都一样。
苏哲跟苏羽澄过来事先没有通知苏老爷子,停好车才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吵架声。
“我不管你们同不同意,反正这个项目我必须要做,就是用我自己的钱都要接下来!”声音很愤怒,苏哲听出来是苏坤的声音。
走进来,看到大厅里坐着不少人,除了苏承夫妇,另外苏乾父子以及苏坤一家人都在。一个个脸上都有愠色,看样子就在他们回来前像是有事情谈不拢。
“二哥,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怕什么,别人给出这么大的优惠,明显是益我们。项目只需要投进五个亿,到时回报是几倍。上百亿的项目之前都不怕,区区怕这五个亿,要是让别人知道我们苏家如此犹豫不绝,岂不是笑话。”
“阿坤,你都说对方是让利给我们。你也在公司多年,接触过不少项目,哪一次有这么划算?”苏承对他这个三弟也是无奈,明知不可为还要强行去做。“再说羽澄已经分析过那个项目最终会亏本的,无论你怎么说,这个项目绝对不会在大会上通过。”
“羽澄,羽澄,你就记得你女儿!你可别忘了她现在是胳膊肘往外拐,自己自立门户,赚的钱是她自己的,早就不关苏家什么事了!”
听到这话,苏羽澄面无表情的走过来。大家看到她出现,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不自然。
第265章:磨刀霍霍
苏坤回过头,看到站在身后的苏羽澄,鼻子冷哼一声,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叔侄关系,早在上次苏羽澄投出反对票开始就变得生疏。如果不是她,恐怕项目如此开展。
除了苏坤夫妇,其他人看到苏羽澄回来,全都松口气。苏家在公司说话最大的苏承,苏乾向来是听从命令。只是苏坤的脾气,做兄弟几十年不可能不清楚,这里不是在公司,就连苏承都拿他没办法。
目前在苏家唯一能够让苏坤不敢放肆的除了苏老爷子就是苏羽澄。
坐下沙发,苏羽澄毫无感情道:“三叔,苏家这么多年经典的产业你比谁都清楚,既然你们当初执意不敢改变战略方针,我尊重你的意见。可是这次你贸然接的是化工业,你对这行了解多少?”
“你有没有做过计划,按照你说的投资五亿,到时回收是二十亿。表面上看起来是我们赚了,可是有没有算过里面的风险。那不是五五或者七三分,风险程度高达200(百分号)......”
“富贵险中求,做什么生意没有风险,就像你经营珠宝店和场口还不是一样存在着市场风险......”苏坤打断苏羽澄的话。
“三叔就算你说的对,富贵险中求,但是你有没有算过这笔帐。投资五亿下来,开始产生利润要等三年后。而在这三年期间,我们每年需要持续投入两到三个亿去维持。换句话说,等到三年后,我们至少要投入13个亿。而且这二十亿的利润不是一下子到位,还要分为几年。”
“如果风险低,回报的利润低,哪怕十年八年都无所谓,就当是做个长线的投资。眼下的情况却是高风险,回报低,就算是做期线高风险投资,都是几个月见效的。你难道一点都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别说你还在公司呆了这么多年。”
苏羽澄直截了当,毫不留情把话说满,苏坤脸上挂不住。但他找不到理由去反驳,他一心只想项目开展,再说合伙人说稳赚钱,根本不会去考虑这些无关要求的问题。
“羽澄你这话就不对,你三叔在公司多年,一直为公司尽心心力,他出多少力大家都看在眼里。你想一下,公司他帮忙谈了多少大项目回来,这次他同样是经过慎重才执着要去做的。”
说话的是苏坤的老婆马芬,留着一个大波浪头,身上穿的是名牌,带的是名贵首饰。说话阴阳怪气,像是唯恐天下不乱似的。
苏羽澄嘴角浮出一些冷笑:“三婶,三叔这么多年在公司的行为大家有目共睹,他谈回多少大项目同样心中有数。本来我从苏家那边退出来,公司的事情不便过多参与。但是作为苏家一份子,我有权参与判断项目的可行性。”
让一个小辈这样说,马芬脸上挂不住,恼羞成怒起来。
“行呀,现在翅膀硬了,连长辈都敢说教了。别忘了这里是家里,不是在公司。”
苏羽澄柳眉蹙紧,她不想因为这事情伤了家人之间的和气。尽管这几年来,家里人的关系变得越来越紧张,和睦相处的情况早就不覆存在。
换作以往,她连话都懒得多说几句。
这次三叔与别人合伙要开展的项目是化工业,而且对方公司她到现在都没摸清楚什么底气。让人查过注册资金有两个亿,但是成立的时间并不长,这次合作的化工业是第一个项目。
对方提出的利益分成是七三,他们想要的是打出名声,至于利润方面希望细水长流,这次如果合作成功,日后就可以再继续发展。
利益方面确实可以让人心动,不过情况没想象那么简单。这次的项目发展,前期要一次性投进三个亿,三个月后再投入两亿。五个月投进五个亿,不是财大气粗的公司啃不下来。
苏家手头有两个大项目开展,一旦资金全部挪用放到这个化工业,另外两个就要停下来等资金回拢才可以进行。往坏方面去想,项目如果遇到风险,牵连的可不仅仅是这个,另外两个同样要搁置。
苏羽澄知道她爸以及其他股东有点想尝试,毕竟公司想转型,这是一个好机会。风险他们也明白,蠢蠢欲动踊跃的心情估计会把风险的可能性给忽略掉。
苏羽澄目前是局外人,她需要看清楚一点,一旦决定,真出事就是整个苏家都赔进去了。
项目的来龙去脉,苏哲全都知道。
清楚苏羽澄夹在中间很难做,她已经**门户,如果她不松口,强硬不答应项目开展,苏承和其他股东势必会以她的意见为瞻不会让这个项止通过;换个角度,假如项目最后真赚钱,到时所有矛头就会指向她。
见到苏羽澄嘴唇嚅动想说话,苏哲摆摆手示意让他来。
苏哲出现在苏家不算惊讶,大家都见过面,而且老爷子对他很看重。苏承对苏哲年纪轻轻,却跟自己女儿将一家珠宝公司经营得声声有色很是称赞。只是到底是他们家事,苏哲一个外人掺合进来,不知会不会起到反效果。
苏坤夫妇从苏哲第一次登门拜访老爷子对他的印象就差,知道他跟苏羽澄是同一个鼻孔出气,更不会有任何好脸色。
苏哲沉思片刻开声道:“做为旁观者,我提个建议吧。”
“苏三叔这次看样子是磨刀霍霍非干不可,按他所说的,这次一定是稳赚不赔......”
“那当然,不赚钱的项目,我怎么敢让公司投钱进去。”苏坤插一句,对苏哲这种没水平的话很是不屑,翘着二郎腿,懒得看苏羽澄那边。
苏哲笑了笑接着说,“苏三叔说得这么肯定,想必在座各位一样蠢蠢欲动。你们大家都觉得苏三叔平时在公司游手好闲,但我却不这样认为,因为我在公司同样游手好闲。我觉得,在公司这种行为的人才是干大事的,就像苏三叔一样,谈的都是大项目,换作其他人肯定谈不来。”
一顶高帽突然戴下来,苏坤对苏哲突然帮他说好话感到疑惑,不过被人戴高帽,心里免不了有点沾沾自喜。
苏亁父子和苏承等人倒是对苏哲突然把苏坤说得这么好,眉头微皱紧,别人不了解苏坤,难道自家人还不了解。
正不知苏哲葫芦卖什么药,又听他说,“这一次苏三叔把刀子都霍得这么亮,干劲十足,不同意的话势必会打击他的积极心。苏三叔让人误会这么多年,这次卯足劲肯定想做出一番好成绩让大家对他刮目相看,换成是我肯定是支持的。”
此话一出,就连苏羽澄都不知苏哲想做什么。
苏坤脸上倒是露出笑容:“看来还是有人懂我的,以前还误会你,看样子你比其他所谓的自家人都要了解我。不瞒你说,就像你说的,这次我就是想证明给大家看,我是干大事的人,免得你们老是认识我不务正业。”
“那是,向来我们这些干大事的人都不被世人理解的。”苏哲顺着话题说。
停顿一会,苏哲身体往后面倚靠下说,“苏三叔,如果我是你,大家都不答应,自己单干。日后真赚了钱,就可以狠狠打脸,岂不快哉!”
“我早......”说了两个字,苏坤后面的话没再说下去。他怎么不想单干,只不过没有资金,不然这么好的一块肥肉,哪肯让公司的人吞。
苏哲明白他的意思,看着苏承说:“苏叔叔,你们也看到苏三叔的决定,要不这样吧,苏三叔不是在公司里有股份吗?化工业这个项目苏三叔都说了稳赚不赔,不如让他将公司股份抵押出去。如果将来他赚到钱,按原价购买回来。苏三叔若没那个意思,安全可以趁此机会自主门户,到时也不会有人在背后说三道四,岂不美哉!”
这个时候苏羽澄等人算是明白苏哲的意思,最终目的是想让苏坤承受这笔资金风险。像苏坤这种人,呆在公司里同样做不了大事,索性趁这个机会把他排出去。
做法是有点不念亲人大义,至少可以减少公司的蛀虫。如果化工业真赚到钱,他再怎么挥霍都是他自己的,苏家这边管不了。
苏坤没想到苏哲对他先赞美一番,就是想让他出售苏家的股份。可能5(百分号)就算收购要不了五个亿,但是在手里每年都有几百万分红,卖了什么都没了。
看到苏坤的犹豫,苏哲趁热打铁继续说,“苏三叔如果不愿卖,说明你对新项目同样有顾虑。连你这个提倡者都拿不出决心,公司更没必要拿钱下来。苏三叔,你觉得我说的对吧?”
苏坤答不上来,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原来苏哲是挖个坑让他跳下去。
刚才还以为他说那些话是真的想助他一臂之力,这下倒好,把话说得这么满,根本圆不回来了。
“苏叔叔,答案很明显了,苏三叔不敢砸锅卖铁投资,涉及这么大金额的项目,你们到时股东大会想必有结果了。”
想到这么一块大肥肉就这样从嘴里溜走,苏坤站起来大声道:“我同意他的建议,既然你们不敢做,我来做!”
【最后一更会在九点左右】
第266章:生孙当如苏羽澄
一直在公司中饱私囊多年,苏坤平时说话虽然同样不会低声下气,至少有点底气不足。
刚才那句话,大概是他这么多年来说得最有底气的一句。
马芬先是愣一下,旋即反应过来骂道:“你疯了,把苏哲股份卖掉,项目如果做不起来,我们一家喝西北风去呀!”
前一秒还意气风发的苏坤一下子就后悔了,想反悔。
苏哲见状抢在前面说:“苏三婶你这是顾虑过多,苏三叔可是卯足劲想干出一番大事业,你应该支持他才对,哪能在这个关头泼冷水。可惜瑞鼎前不久才投资一笔大资金出去,一时间没收回来,不然按苏三叔说的稳赚不赔,我都想掺一脚了。”
顿了下,苏哲又继续把铁打得火热,“苏三叔你考虑清楚,老是寄人篱下遭人背后议论,还不如孤注一掷,说不定日后走路都可以大摇大摆了。”
苏坤本来还想反悔的,又让苏哲一激,顿时斥道:“妇道人家懂什么,苏哲说得对,这是一个机会,不抓住可就没了......二哥,明天开股东大会,我转让我手中的股份,不过我话说在前面,你们都知道投资需要五亿,低于这个数我不卖。”
苏哲心里撇撇嘴,这家伙还没笨到家。希望最后这五个亿不会打水漂,不然就是别人赚得笑哈哈,他站在河边独自后悔垂泪。
做为兄弟,苏承并不想苏坤选择出售苏家手头股份。做生意多年,关于投资比谁都清楚其中的风险。女儿已将项目的风险值评估出来,按照苏坤平日的表现,根本驾驭不了几个亿的大工程。
即使前期表现出赚钱的迹象,后期同样会越做越差。
站在公司的利益,做为公司最大控股权,他有义务对公司投资做出正确判断。
受苏哲的煽风点火,苏坤看样子是下定决心要出手手头股份,按他的性格,这会不答应恐怕又要闹。说不定帮公司做事态度不够积极,投资自己的生意态度变得会不同。
事情谈妥,苏哲听到苏承等人在谈公司的事情,他做为外人不方便在旁,跟苏羽澄去见苏老爷子。
刚才的争执苏老是知道的,不过公司的事情他向来不参与,能做的就是趁着这把骨头还在,能够保一时便是一时。
苏哲来时,苏老正在后花院的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散步。后面跟着两个警卫兵,苏老走路的速度并不快,却没有人上前扶。
看到苏哲,苏老笑斥道:“你小子总算记起我这把老骨头过来看下了,还以为你都顾着四处跑,把我这老头给忘了。”
“怎么会,把哪个老头忘了都不敢把爷爷您这老头给忘了。”苏哲忙上前赔罪。
苏老哈哈笑几声,在苏羽澄的搀扶下回到屋子里。
“事情办妥了?”
苏哲知道苏老指的是什么事,答道:“剩下的的交给司法程序,我不插手。”苏陈两家关系如何大家都清楚,发生这种事,陈家肯定会过来找他帮忙。苏老夹在中间事实上挺难做的,明知陈国标做了违法的事情,出手帮忙是触犯国律,不帮又坏了两家的关系。
“唉,没想到国标那孩子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苏老叹一声,“可惜了,国标有时候做事情是比较偏激,不过这个年纪能够成为省147军医的脑科医生,如果能够收敛那份骄奢,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顿了下,苏老分别在两人面前看一眼,嘴角浮出一丝慈祥的笑容,“小哲还有两年才毕业吧......”
苏哲不是很明白苏老突然莫名其妙的问题,带着疑惑点点头。
“我只有羽澄这么一个孙女,也是我最得意的一个孙女。别人都觉得生子当如孙仲谋,我却认为生孙当如苏羽澄。有她,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骄傲。”
“爷爷......”
饶是苏羽澄在商界上见惯各种阿谀奉承行为,听过各种赞美话,学得一副老尼入定的章法。面对自己爷爷如此高的称赞,脸上还是忍不住露出娇羞的表情。
苏老轻笑下摆摆手,看着苏哲接着说,“这么多年来,我谁都不疼,就疼她。如果有人欺负她,我这把老骨头是揍不了人,腰间的枪杆子应该还能够用。小子,你懂我的意思吧......”
苏哲沉吟一会认真点头:“爷爷您放心,无论什么时候,向来只有她欺负我的份,我对她言听计从。”
苏老哈哈大笑,倒是让苏羽澄羞涩不已。
唯有在爷爷面前,她才会像个小孩子一样,不需要担心公司的业绩,也不需要参与家庭的各种勾心斗角。
从苏老房子那边出来,苏哲看了下周围没人,伸手悄悄的握住苏羽澄芊芊如玉,湿润修长的手厚着脸皮道:“姐,你这是用了什么护手霜,皮肤保养得这么好,回头介绍给我用下。别人是冬天手脚才会冷得裂开,我倒好夏天都会发生这种情况。要不然姐你每天把手让我摸下,说不定能够减少这种情况发生。”
苏羽澄咯咯的娇笑起来,明眸子瞪着笑骂道:“讨打。这脸皮越来越厚了。”
“姐,姐......”
走过来的是苏庚寅,苏羽澄停下脚步,脸色轻沉下去。
“有事?”
苏庚寅对这个姐姐有点害怕,特别是她表情深沉的样子。看到她跟苏哲牵着手,顿时恍悟过来,看样子自己过来是打扰到他们的好事了。
暗骂自己来得不是时候,这时也得硬着头皮说:“我找姐夫有事?”
苏哲瞄了下苏羽澄,见她脸上刚才的羞涩还没褪去,对这个称呼貌似并不反感。苏庚寅打忧最关键的时刻苏哲就有点恼火,哪里还有心思理他。再说这家伙的事情来来去去还不是那件事,这种阴鸷事,想都不用想。
摆摆手说:“一边玩去,下午上班时间快到了,你再迟几分钟出门,回头人事部陆经理的炒鱿鱼信就到了。”
苏庚寅像是决心豁出去,没理会苏哲的警告。
“姐夫,这次你真的要帮我,不然我就天天缠着你,就是你跟姐约会我都跟在后面。”
苏哲眉头皱起来,这家伙年纪比他都大,说话行为完全是个小孩子。
“你可以试下那样做,看我不把你打成猪头。”
苏庚寅心怵下,苏哲的战斗力有多厉害有所耳闻,不过他实在是没办法了。他用以前追女孩子的方式全用在舒雅的身上,根本没用,甚至连她正眼都拿不到。
“快回去上班,看着你就烦。”苏哲一挥手苏庚寅立刻吓得跑掉。
看着那家伙跑完,苏哲无奈的叹道:“让那家伙给烦死了,真过来纠缠几下,哪天真火了不知会不会揍他几拳。”
“那就揍吧。”苏羽澄说得很轻松,仿佛不当一回事。
让苏庚寅打断,苏哲舔下唇说:“姐,我们要不要回房间继续刚才的事?”
“不了。”
苏哲一阵失望。
苏羽澄嘴角认过一些狡黠的笑容,“反正这里没人,哪需要去房间走那么多路。”
愣了下,苏哲黯淡的目光顿时变得明亮如同璀璨的星星。
“有人来了。”苏哲的头想再次俯下来,苏羽澄提醒他。
回过头,苏哲看到苏坤跟马芬夫妇往这边走过来。在看到他们站在这里,行为有点鬼鬼祟祟。手里拿着什么东西,看到他们立刻放到后面,往另外一条小道走过去。
苏哲对苏坤夫妇的行为疑惑下,看着他们走在前面,运用透视异能望过去。
看一会,收回异能,苏哲嘀咕道:“就一个印章,就算是找到秦始皇年代的‘传国玉玺’都不需要这么鬼鬼祟祟吧。”
“什么印章?”
苏羽澄对苏哲突然嘀咕的话没听明白,倒是三叔三婶躲避他们往另外一边走的行为看在眼里。
“你三婶身后不是有个绿色的盒子么,看大小和形状有点像放印章的,不知是古董还是有其它用途的。”
“印章?”
苏羽澄也不知道是什么印章,不过三叔三婶的行为,她得让人留意一下才行。
第267章:晦气
暑假两个多月,刚放假时大家会认为很长,等到还剩下几天越发觉得两个月根本就没玩够。
距离开学还有几天,苏哲把手头的事情尽快处理,免得新的学期又要当逃课生。
虽然距离开学还有几天,学生陆续回校。昆城几家大学附近的大学街陆续热闹起来,房子出租的信息同样越来越多挂上去。
学生多了,花店的生意空闲两个月,逐渐忙起来。
夏珂这几天每天都要超过11点才收工,这让苏哲心疼不已,都恨不得让她把花店关了在家里享清福算了。
当然,夏珂是不会肯把花店关的,开花店一直以来是她的梦想,如今有这一片小小的天地是属于她的乐园,绝对不会愿意关掉。
张明杰等人开学前几天连续去唱k,喊了苏哲几次都没去,今晚又叫到,知道推不掉想让夏珂休息一会陪她一起去。
结果在苏哲预料之中,夏珂说手头有事忙抽不开身,第二是觉得他们一帮同学去唱k,她过去不合适。
苏哲也不勉强他,唯有单身赴会。
只是去唱k的几乎是成双结交,就连朱田斌这家伙,在经历过“十动然拒”的事情后,方向开始转变。大概是叶芸的拒绝让他在一夜之间开始堕落,如今完全换了一个人。前几天听张明杰说他正在打华中师范大学一名系花的主意,这让苏哲惊悚不已。
“华中全东施”是广为人知的,系花的话不至于会差点不忍睹视,除非华中师范大学选系花校花是以恐龙长相为主的。
朱田斌心灵受到创伤堕落的风声苏哲还是收到的,找个华中妹子来弥补受伤的心灵不是坏事。然而就在昨天,张明杰又说他看中比他们小一届艺术系一名学妹,准备磨刀霍霍发起进攻。
听到这样的消息苏哲只能在心里感慨,一个受情伤的男人比一个受情伤的女人堕落起来更要可怕。
苏哲在包厢里面一会,几个家伙不是你一支麦我一只麦唱着情歌,就是受伤的男人唱着苦情歌。那苦逼模样比受宫刑还要苦逼。
反正人已经来到,苏哲找个借口说忙就闪人。
开着车子在街上毫无目的逛了一圈,不经意跑到天平区那边,想了下打电话让唐雨出来。
没等五分钟,苏哲就看到唐雨背着一个放在身前的小袋子出现。
“今天怎么突然有空过来?”进车后唐雨就问道。
“不想我过来。”
唐雨嘟着嘴略带撒娇道:“想,想得不得了。可是你几天没过来,还以为你忙,又不敢打电话过去。”
几天不见,唐雨耍小性的模样还是挺可爱的。
好像自腾冲回来后,唐雨做出选择,面对苏哲没有以前那么紧张和担惊受怕。以前很怕他突然过来,现在他太久不出现,心里又有点惦记。
这几天她就是在上班,脖子都往外面伸。
唐雨在苏哲身上嗅了下,柳眉蹙紧:“你喝了酒?”
苏哲没隐瞒,在ktv哪有不喝酒的。让张明杰和朱田斌联手灌了几杯,知道要开车,后面没敢再说。没想到唐雨这鼻子这么灵,他停下来大半小时不喝还闻到身上的酒气。
“我来开车,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你以为老叮嘱别人,这下倒好自己先明知故犯。”唐雨一边埋怨一边解开安全带下车把苏哲坐驾驶位拉下来。
不再害怕的唐雨都快成为女汉子,根本不容苏哲拒绝就他拖下去,蹭一声就坐进去。
苏哲苦笑下,往手里呵口气,的确还有酒气,也不逞强。
大家都没有目的,唐雨就开着车子沿着路边慢开。到了江边一带,看到有很多人在做夜市,提出吃宵夜。
苏哲晚饭吃得不多,又让张明杰和朱田斌两只挫饭硬灌几杯,为免明天起来肚子难受,吃点宵夜填下胃也是好事。
没搬到海堤湾住前,夏天这种季节,晚上在租的房子附近也有人开夜市。那个时候苏哲偶尔会跟夏珂出来吃点宵夜。要的东西不多,但是宵夜档的摊主手艺不错,馋得他们连连当回头客。
住在海堤湾,由于附近都是别墅园,很少有人在外面摆摊。
苏哲和夏珂也曾特意开车回到原来的地方吃,店还是那个店,摊主也是那个摊主,可是吃的东西味道总觉得变了。
或许不是味道变,而是他们变了。
晚上的宵夜档,来来去去吃的东西都差不多。苏哲和唐雨两人点了份炒粉和要了几份小吃,就着江边的风景吹过来的和风吃宵夜,感觉也是不错的。
“这个玉米饼我吃不了一个,你帮我分一半。”唐雨用筷子从中间分开,还挑了大片给苏哲。
“你这一碗饭胃量也好意思叫这么多食物,战斗力太差了。”
唐雨鼻子挤了挤:“反正你是大老板,我这种身份就是负责帮你浪费的。”
苏哲这是又好气又好笑,“我看你要多吃点,不然瘦下来,胸口也变小了,握着就没手感了。”
唐雨脸一红,没想到苏哲会突然说这个。左右瞥了下周围,距离他们这一桌有点远,低声说:“可是我吃胖了,到时你又找借口说摸的全是肥肉了。”
“咳......”苏哲呛了下,这马上就被反击了。正想说话,抬起头看到前面有一男一女走过来,那男的很眼熟,苏哲在他快走近时用异通望过去。
“靠,真是这货!”
苏哲低骂一声,连忙将椅子挪到唐雨那边。苏哲的行为让唐雨感到奇怪,想转过头看立刻让苏哲阻止。
“别回过头,后面走过来那个男的是羽澄的堂弟,之前有事求我缠了我很久我没答应。等会让他看到,今晚的宵夜都不用吃了。”
唐雨还是很好奇,最后忍不住悄悄的瞄一眼,发现那一男一女就在他们前面隔着两张桌子坐下。
“真晦气,吃个宵夜还要碰到这瘟神。”苏哲感到无奈,又不好就这样结账离开,不然就真的浪费了。
唐雨反而高兴,刚才苏哲与她坐对面,如今坐在身边,心情又会不同。
“别沮丧了,反正你不回过头,灯光又不亮,认不出你来。”唐雨心情愉悦道。
苏哲不知道唐雨怎么就特别高兴似的,不过她说的也对,不回头苏庚寅确实是认不出他。
宵夜吃到一半,苏哲低声问:“小雨,跟那家伙吃宵夜的那个女孩子长得怎样?”
“你想打什么主意?”唐雨扁着嘴很不满。她就坐在旁边,却讨论其他女孩,怎么可能会高兴。
“不准吃醋,她肯定没你漂亮。我只是想知道下那女孩到底长得怎样,这对我日后摆脱那家伙很重要。”
听到前面那半句唐雨心情就好起来,伸长脖子望了下。虽然灯光不是很亮,女孩轮廓能够看楚。留着长发,长得很清秀,倒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即使苏庚寅不断说话想逗她笑,依然是一副冷淡的样子。
苏哲冒着被发现的危险一只手臂捂住半边脸回过头望一眼,苏庚寅的视线根本不看向这边,眼里只有那个女孩。
“咦,舒雅?”
“谁?”
唐雨莫名变得敏感,虽然时刻清楚自己的身份,可是对苏哲身边的女人她就算知道自己不能相比,至少也要了解。
“外语大学一名学生,苏庚寅一直在追的人。”接着嘀咕道,“不是说对方连正眼都看不下,这都约出来吃宵夜了。看样子又一名少女遭到那货祸害了,老天不长眼呀。”
唐雨抿着嘴轻笑:“你也好不到哪去。”苏哲想反驳又听唐雨道,“咦,有几个人上来闹事了,好像是认识的......”话没说话,唐雨掩住嘴叫起来,“打、打起来了......”
苏哲连忙转过头,看到有三个青年将桌子掀翻,刚点的宵夜散落一点。
“我警告过你不要过来骚扰舒雅,既然你不听,别怪我不客气!”一名穿着黑色格子碎花的青年对着苏庚寅一脚踹过去。
苏庚寅的战斗力有多少苏哲清楚得很,这一脚直接踹到肚子上,整个人就往后面跌倒。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一旁的舒雅惊慌叫着,想跑过去看苏庚寅的伤势,让一那名动手的青年紧紧抓住手腕无法过去。
“给我狠狠揍,敢抢我的女人,死字都不知该怎么写!”
一声令下,另外两个青年磨着拳头开始对着苏庚寅拳脚相向。
苏庚寅想爬起来反抗,三两下再次打趴。看着被打得连还手的机会都没,苏哲没眼睛看。这种实力跟别人抢女人,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苏哲,再这样打下去真会打死的......”唐雨看得于心不忍,苏庚寅嘴角血都流出来了。
苏哲一副老僧入定的表情夹了一筷米粉说:“打吧,那家伙不让人打都不会长记性,谁让他老是祸害良家妇女,这是报应。”
第268章:很傻很天真
嘴上话是这样说,苏哲可真不敢见死不救,不然苏羽澄那边都不知该怎么交待。
挪开椅子,苏哲走过去抓住一人的手臂说:“朋友,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人打得这么伤了,手下留情。”
“你谁呀,我劝你别多管闲事,不然连你都一起打!”被抓住手的青年用力甩开手,语气嚣张。
苏哲还没说话就被苏庚寅认出来,他顶着鼻青脸肿的模样抬起头焦急说:“姐夫,救救我......”
“姐夫?”
“原来跟这家伙是一伙的,既然这样,连你也一块打!”
这三个人也是狠,连让苏哲否认的机会都不给,直接就冲上来。
苏哲只是打沙包练点防身拳脚功夫,面对三个人同时冲过来,没办法还得靠异能。
慢视眼一开,眼前三个人就像是电影里看到的慢动作一样,出拳慢了好几倍。然而他们是电影里面的人物,苏哲的动作却不慢。
很轻易的避过一拳,苏哲往前跨一步,一个右勾拳把一个家伙打飞。看到后面又有人冲上来,苏哲连看都懒得看,一记回旋踢把他送到旁边的桌子上。
剩下最后一个,苏哲看到他想转身逃,跃上前对着他的身后就是一记飞毛腿。身后狠狠的中了一脚,那家伙撞到河边栏杆上。
刚才是他发号施令,苏哲走上去掐住他的脖子将他的头往河里按下去。看到那货想挣扎上来,苏哲手肘击中肚子,痛得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救、救命......”被苏哲卡住脖子,话都说不上来。
没有人敢上前,另外两个人从地上起来了,看到苏哲这么狠,站在后面犹豫要不要上前。
眼前身体被压弯一大半,苏哲用力把那货拉下来,膝盖对着肚子又是用力撞上前。
“嚎——”
痛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哲放开那货拍拍手冷声道:“我刚才有说过,做人要留一线。既然你不教训,我就好好的教训一下。”转过头冲着身后那两个轻声喝道,“给我过来蹲下,不然你一掌就把你们劈了!”
见识过苏哲的身手,那两个人哪里敢有其它想法,连忙跑过来抱着头蹲下。
“姓名,职业,父母是谁,都给我报上来!”
“大哥,你是警察么?”有个不怕死的估计是警察故事看多了,抬起头问。
“啪!”
苏哲一巴掌甩过去,“现在是我问你,给我老实回答,不然下次就是不一巴掌了。直接捆着手脚把你抛下江喝江水。”
三个人不敢迟疑,连忙报上大名。
周恒德、徐清辉、杨中行,三个人都是外语大学大二学生。其中周恒德喜欢舒雅,不过他的情况和外语大学甚至其它学校的牲口一样,几乎全是单方面喜欢。舒雅性格冷淡,好像一心只想学习,面对外界的纷拢甚至男生追求都不关注。
对于男牲口来说,越是难追的女孩子越有挑战性。
舒雅是外语大学的校花,人美成绩好,不知有多少男生想要把这朵冰山之花给虏获下来。可是两个学期过去了,舒雅依然单身。
苏庚寅从上个学期就跑过来纠缠舒雅,在校的男生是知道的。不过苏庚寅一直只是在校外,没敢进校内,大家没找到机会把他揍一顿。最主要一点是舒雅没有理睬他,所以大家只是想看他笑话。
不过在上个学期,大概是受到苏庚寅骚扰过多,舒雅跟宿舍的室友抱怨两句。刚好她宿舍里有个妹子是周恒德经常一起玩的那帮人的女朋友,这话一传出去,周恒德哪里忍得了这口气。
就算还没有追上舒雅,同样不允许别人来骚扰她。特别是像苏庚寅这样的花花公子哥,非要把他揍一顿才肯泄气。
周恒德家里有点钱,从小就是不安份的主。就连外语大学当初也是因为听到这所学校的女生比较多,让家里花了一大笔钱进来的。读书学习那些根本不是他的目的,他的目标是大学毕业后看能够玩多少女生。
之前玩了不少女孩子,像舒雅这种长相惊艳,性格冷漠的女生从未玩过,于是顿时觉得有挑战性,早在周围学生当中放出豪言,大四之前必定要把舒雅追到手。
因为周恒德有黑道背景,学生暗中喜欢舒雅的男生就不说,凡是公开要追舒雅的都让人一一夙清。如今就剩下一个苏庚寅一个外来人,虽然舒雅不喜欢他,为了面子周恒德知道要给他一点教训。
今晚得知苏庚寅来约儒雅,以前舒雅是毫不犹豫就拒绝的,这次却答应出来。周恒德上个学期听到舒雅抱怨就想给苏庚寅一点颜色,这下连舒雅接受约会,连面子都没了,肯定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于是就带了两个人过来闹事。
周恒德交待的跟苏哲想的差不多,换作他是周恒德,这口气同样咽不下去。
苏哲对着周恒德的脑袋敲了板粟微怒道:“靠,你要揍他不会选择远一点,或者一开始就揍他,非得出现在我面前......”
周恒德感到冤,哭丧着脸说:“大哥,我不知道你在这里吃宵夜,如果知道就是给我一百个胆我都不敢在这里动手......”
“我有让你开口说话了?”苏哲又是一板粟敲下去,“泥煤的,老子陪女人吃宵夜的心情都让你三只跳蚤给弄没了。要是走远一点,你就是把他打死我都懒得看见。”
“姐夫......”苏庚寅摸着痛脸有点尴尬。
“叫个毛,要不是看在你姐的份上,我恨不得一板凳把你拍死!”苏哲气不过,真拿起地上的张椅子想砸过去。
唐雨吓了一跳,早就知道这家伙喜怒无常,对方还是苏羽澄的堂弟出手都来真的。
苏哲没敢真砸下去,苏庚寅早就抱头鼠窜吓得跑一边去了。
“真不知道你活着有什么用,别人追女孩,你也追女孩。追到这么窝囊的程度,换我是你撒泡尿憋死自己好了。”顿了下,苏哲看着舒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也是,这货就是个花花公子哥,你读好你的书就行,跟他出来吃什么鬼宵夜。这家伙劣迹斑斑,一天换一个女的,回头他把你骗上床,接着把你甩了,你哭娘都没用。”
苏哲越说越气,返身又是一巴掌打在周恒德脸上。
周恒德摸着被打的脸很无辜,苏哲骂苏庚寅,气却发在他身上。
舒雅愣在那里,双手搓着衣角,眼睛里泪水在打转。苏哲骂得倒是不错,苏庚寅花花公子的名声她不是不知道。她只是觉得有点委屈,毕竟她是一个女孩子,被人当着脸劈头骂,心里自然难受。
今晚答应苏庚寅出来,其实有一点是被他几个月持之以恒过来找她打动。苏庚寅多次跟她保证,只要她答应当他女朋友了,一定会老实不出去沾花染草。而且这几个月来,他一直安分守己,不然自己对他多冷淡,每天一个电话。如果不接,就发条信息过来报告他的行踪。
经苏哲这么一骂她幡然醒悟,苏庚寅的圈子与她不同,即使他正在抱着其他女人给她发信息,同样不知道。
越想越伤心,为自己的单纯无知难过,抽泣下,豆大的泪水就落下来。
将妹子骂哭着实不是苏哲的初衷,撇撇嘴,也没有多少同情心。趁着今天不把她骂醒,真让苏庚寅那货骗上床,就没后悔药吃了。
只是苏庚寅听了苏哲的话就急了,不顾被他用椅子砸的危险连忙辩解道:“姐夫,我已经改了,这几个月每天白天上班就回家,不信你问姐,她知道的。再不然你问爷爷,我没有骗你......”
“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这句你听过没?”苏哲厉声道,“难道你敢说,等会去酒吧,有个女人想找你发生一/夜/情,你会拒绝?你早就屁颠屁颠的跑上前献殷勤了。”
苏哲的话说得越来越过份,苏庚寅终于忍不住暴发起来。
“苏哲,话不要说得这么尽。不要以为你现在有姐和爷爷仗着,整个苏家都怕你。再说些子虚乌有的话诬蔑我,别怪我没情面讲!”
苏哲不怒反笑:“苏公子,你早就应该这样表现了,堂堂苏家公子,一点公子哥的脾气都没怎么行。就这样发怒才行,明天你去人事部拿封辞职信,这样你就可以当回以前的苏庚寅了,那感觉多爽呀。随便招下手,大把女人自动送上门。哪需要因为一个学生、妹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回头我送人回去,我去酒吧给你找几个女的。你几个月都没用了,我怕你那玩意生锈了。”
“哈哈......”
周恒德等人忍不住笑出去。
苏哲回过头,脸黑下来,在三人脸上每个送五百块。
“我有让你们笑吗!再笑把你们那东西剁了扔江里喂鱼!”
第269章:所言不虚
做姐夫的当着这么多人把小舅子数落成这样,甚至还把小舅子的劣迹说出来,这姐夫当得也是空前绝后了。
苏庚寅紧紧握住手,他很想冲过来跟苏哲打一架,不过更清楚,一旦出事什么都没了。
好一会儿,苏庚寅低下头轻声说:“姐夫,我是真的喜欢她。我知道以前我是花心一点,不过近来我真的改了。”
苏哲嘴角讽笑下说:“你喜欢她什么,我让她改。苏公子,我之前就跟你说过,阴鸷事不要做得太多,小心遭雷劈。看看这妹子,长得这么漂亮,一副涉足未深的样子,你这种公子哥就不要过来祸害了。不然你把人家骗上床,完事后又找下一个目标,你让人家日后怎么活。”
顿了下,苏哲摆摆手,“你这几个月的表现爷爷看在眼里,回头去人事部辞职,爷爷那里我帮你说好话......还有你,几天就开学了,赶快回家,别老是跟这种人混在一起。”
后半句是跟舒雅说的。
从口袋里摸出车钥匙,苏哲抛到桌子上说:“小雨,把人送回去,我先在这边吹下江风,回头再跟你补回宵夜。”
看到唐雨,苏庚寅像是抓到什么把柄,咬着牙沉声说:“好呀,你居然背着姐与其他女孩子在一起,你还不是一样,有什么资格说我。”
苏哲嘿嘿笑道:“我肯定有资格,因为我从来都把自己当成人渣。我不像你,心里想的只是怎么把对方骗上床。”
顿了下,苏哲摇摇头,“算了,看着你们几个也没什么心思再吃宵夜,小雨我跟你一起将人送回去。”瞥了下蹲在江边抱着头的三个家伙,苏哲喝斥道,“给我把帐结了,还有刚才掀桌打烂的东西和浪费的食物,给我三倍给老板结帐。不然让我知道,我直接喊一支军队去学校把你们找出来打得屁滚尿流,菊、花爆裂。”
周恒德三个下意识的把手改为捂着屁股,惹得周围的人哈哈大笑。
“等我离开后,那家伙你们三个再帮我好好教训下。他就是欠揍,多打几下。记住,专打脸,不准打残打死。妈蛋,老子最讨厌别人长得比我帅的!”
唐雨抿着嘴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得了,嘴贫,你不是说你是走气质的,帅不帅与你有什么关系。”
苏哲摸摸下巴喃喃道:“好像你说的有点道理,晚上得好好表扬你才行。”
唐雨知道这话的意思,轻啐一声拿着钥匙去开车。
苏庚寅听了苏哲的话,再看周恒德三人擦着拳,哪敢再逗留,拔腿就跑。
等到他跑远后,苏哲冷眼横了那三只家伙,他们立刻站起来付了钱跑掉。
送舒雅到家,唐雨有点惊讶,没想到她家就在自己住的房子附近。
“你叫舒雅是吧......”在舒雅准备下车前,苏哲突然开口道。
舒雅点点头。
“苏庚寅那挫货之前老在我面前吹你怎样漂亮,今晚一见,所言不虚。”
舒雅脸悄悄红起来,头低下去。
“不要以为我刚才出手狠就怕我,其实我这人挺善良的。苏庚寅以前跟我有过节,不对,是他认为我跟他有过节。听说上次他因为你找了一架,事态有点严重。他爷爷就把他扔到我公司里,我天天看着他心烦。”
“不知你知不知那家伙在我公司是做什么没?当一名清洁工。几个月前他来过一次,工作态度散漫,我一脚把他踢出工作。这次回来,我亲眼检查过,洗的马桶挺干净的。当然,舀水喝的地步没达到。”
舒雅不明白苏哲说这话有什么意思,刚才还把苏庚寅损得一文不值,突然又赞他。
从舒雅的眼里看出她的疑惑,苏哲笑了笑:“像他这种公子哥不能赞,必须要狠狠灭他的威风。洗个马桶就称赞,那些扫马路的大叔大婶更值得称赞。我跟你说这个,其实是想让你明白一点,苏庚寅缺点是一大堆,认真做起事,还是可圈可点的。”
“本来谈恋爱这种事情我无权干涉,你到底是名学生,我希望你日后睁大眼睛看人,不要被人的表现瞒骗。而且也不要盲目听别人说风就是雨。那家伙脸皮比我厚,肯定会继续去骚扰你的。”
“我不会再见他了......”
“唔......”苏哲摇摇头打断话,“舒雅同学,我想你未明白我说的话。就像我刚才说的,那家伙缺点一大堆,优点还是有的。我知道你今晚肯答应他出来吃宵夜,大概是有点感觉。保持这种感觉,不要让他有任何得逞。我帮你把下关,顺便带他做点坏事。如果真改了,到时你可以考虑跟他在一起。”
“有道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到底是小舅子,不帮也不是。再说,如果有一天你真当了我的......小雨,小舅子的老婆我怎么叫。”
“内弟媳。”
“对,内弟媳!看这酒喝多了,头脑都不灵光了。”苏哲拍下额头。“我只是给个建议,真不喜欢的话就算了。如果他敢再纠缠,我帮你收拾他。当然,有感觉的话,就观察下。我向来是提倡到时左手毕业证右手结婚证的。”
舒雅进去后,唐雨开口道:“你今晚说那些话是故意的吧......”
“怎么可能,我恨骂得轻了。”
唐雨抿嘴笑着,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不能说完全不了解他。很多时候,明明说着恶毒的话,其实却是相反的意思。如今就看苏庚寅能否想通,不然他跟舒雅的事就真没戏。
一名花花公子哥,突然浪子回头,换谁都不会相信。
苏庚寅追舒雅,不用想都知道是挑自己好的一方面讲,至于花花公子那一面顶多是一笔带过。苏哲今晚直接把他的真面目戳穿,又对舒雅做下思想工作。如果苏庚寅真改过自新,倒也有可取之处。
最怕的是狗改不了吃屎,这边厢甜言蜜语完,回头就钻进另外一个女人的被窝。
想到这个,唐雨瞥一眼坐在副驾驶位的苏哲,这家伙也不是好东西。
车里沉默一会,苏哲解开安全带说:“今晚早点睡,这几天估计不会经常过古玩店,你跟青岚姐稍微辛苦一点。回头贴张告示请两个人,你在古玩店是当管理的,算下帐就好,不需要事必恭亲。”
唐雨轻嗯一声,撩下头发问:“近来很忙?”
“不算忙。就是上吊也要歇口气,天天忙我都比盖茨有钱了。过两天要回一趟老家,办点事再上来。”
犹豫一会,唐雨低声问:“她也回?”
苏哲点点头。
其实苏哲不是回老家,是想陪夏珂回她家。在腾冲那时就商量回去,碰上张承生的事情,行程被耽搁。如今不能再拖,不管夏珂父母对她如何,至少她身为女儿不能让人说不孝。
唐雨目光黯淡下来,苦涩道,“不知什么时候能跟你回一趟......不要误会,我只是随口说说,我知道自己的身份。”
唐雨拉开车门下去,“开车小心点,到家后,如果可以的话给我个电话,哪怕是信息才行。”
望着唐雨进去,苏哲换到驾驶位准备开车离开。一辆车缓缓停在面前,对方车窗摇下来,一张熟脸孔。
“刚才还以为认错人,没想到真是你。”
“周公子这么巧,这是刚去哪里潇洒完。”
从周志研开的车子就不会把他放到普通人家上,幸好眼前这个公子哥印象给他不算太差。
“到前面办事,远远的看见有辆车停在这里,觉得有点眼熟,没想到真是你的。”周志研笑着说,“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喝两杯,上次你可是说要请喝的。”
“今晚恐怕不行,之前喝了两杯,正酒醒才敢开车回头。下次吧,我让人当司机,到时和你喝得不醉无归。”
“行,那说好了。”
望着周志研离开的车尾灯,苏哲嘀咕道:“从江边一直跟着我到这里,正好遇上,这比电影情节还让人匪夷所思。”
摸着下巴思索很久,他跟周志研之间没有任何利益冲突,至于仇恨冲突更没有。
“靠,看来近来高调过头,过几天认真当一名好学生。”
想到要开学,苏哲突然想起袁诗涵来,整个暑假都没看到她,不知她暑假期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如果她下个学期如果真不教了,苏哲认为会影响他成为一名好学生。
做为祖国未来最有潜途的学生,必须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如果袁诗涵不来上课,他就拉张明杰等人出来煽风点火,联名上书校长务必要她回来,不然就罢课。
想到这情形,苏哲头脑一阵兴奋,驱车扬长离开。
第270章:扫把星
岭外音书断,经冬复历春。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宋之问的《渡汉江》古今以来,特别是后两句曾经是多少离家人的心情写照。
年头年尾算起来,今年是第三年。
夏珂坐在车里心情很紧张,等到车子从门扁经过,更是紧张不安。这种复杂的心情,苏哲能够理解。就像当日他回家一样,望着村里熟悉的景物,无从说起。
只是他跟夏珂不一样,她面对的是父母。
几年来,毫无音讯,说不定连家人都以为她不在了。不过四月清明回来那一趟,苏哲相信关于他们之间的消息肯定传到夏珂家人耳中。
回来前,夏珂曾试过给家里打电话。原来是座机,打电话过去却传来停机的消息。三年没消息,没有手机号码。夏珂知道身为女儿,她心肠确实够硬。
她没得选择,当日从跟苏哲从苏兆明家里逃出来就预定会是这样子。
沿着熟悉的水泥路回去,比起那个时候因为苏光迎亲路上出车祸身亡为了尽孝出来前看到的水泥路,如今三年过去,凹凸不平的地方一大堆,甚至有很多裂开一条大缝,也没有人修补。
几年来,路的两边建了不少楼房;还有很多原本是一层平房,如今都盖上两层。
熟悉的路况,熟悉的楼房,看着没什么变化,其实早就不知变化成什么样子了。夏珂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几年没见的父母,比起见别人,这个时候她更害怕看见父母。
车子在家门口停下来,夏珂解开安全带迟迟不下车。
“不用怕,一切有我。”苏哲给夏珂壮胆子。
夏珂冲他微微一笑,透过车窗,发现眼前的房子与他住了二十年的房子不一样。那个时候只有一层楼,还没有贴瓷砖。可是眼前这栋房子是两层楼高,不单换了门窗,连同外面都装修过。
夏珂从车里下来,站在原地,心里犹豫着要不要走进去。
“怎么了?别不是不认得家门了。”苏哲轻笑道。他没来过夏珂家里,也不知道她家的情况。
夏珂被说中心事,脸一红低声说:“真是认不出来了。以前我家里是一层楼,而且还是黄泥刷的墙。现在眼前这栋房子全换了样,真不太敢认。”
苏哲其实明白,夏珂不是认不出自己的家,而是害怕看到家人那一幕,不知该怎么做。
走到家门口,夏珂正在踌蹰时,从里面走出一个中年妇女。穿得很普通,脸上有时光留下来的刻痕。头发盘旋着,腰间围着条围裙,看样子是在厨房干活,听到外面有声音,就走了出来。
夏珂在中年妇女脸上看一眼,眼睛顿时红起来叫道:“妈......”
只是叫一声,夏珂喉咙像被什么卡住,眼泪漱漱的流下来。
中年妇女愣了下,等反应过来,惊讶的表情又带着激动:“珂儿,你回来了,你总算都回来了......”
夏珂三步做两步小跑过去,抱着中年妇女痛哭着:“妈,女儿不孝,这么久才回来看你......女儿不孝......”
夏珂一家有四口人,父亲夏山涛,母亲许木梅,还有一个弟弟夏学才。夏山涛从生下夏珂就想要个儿子,夏珂从出生就一直嫌弃,连尿布都不曾换过。直到夏学才出生后,更是三千宠爱都在儿子身上。不管他想要什么,夏山涛一定会满足他。
反倒是夏珂,做错一点事,不是挨骂就是挨打。
特别是她高中辍学后,夏山涛嫌她是女儿身,在家里多呆一天就多浪费一天粮食,让媒婆随便找个人家把她嫁出去。
自从第一个相亲的男子出意外,又相继有两个人出事,克夫命的说法传出去后,夏山涛对夏珂的态度几乎是动不动就挨打。
苏哲到现在还记得,当日夏珂提着行礼来大伯家替堂哥尽孝,那时也是这个季节,手臂上还能够清晰的看到她被打的棍痕。而夏珂无论是见到谁,总是惊慌,做事情天天担惊受怕。
少年的情愫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在心里悄悄生起萌芽,所以当大伯趁着酒醉要对夏珂做出猥亵行为,会毅然拿起扁担从他的头上砸下去,不管任何后果。
逃出去才感到害怕,不知那一棍有没有把大伯打死。
失明前,夏珂曾问过他有没有后悔那天的行为,当时苏哲回答得很敷衍。如今再问一次,他的回答必定是干脆而坚定:不后悔。
甚至时光可以重头,还是会那样做。因为那个时候,少年的情感充斥着头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将那个见到人都害怕的女子保护起来。
两母女抱头痛哭一阵子,估计是听到哭声,左邻右舍有人走出来。
有人认出夏珂,一个个都感到惊讶。如果是外出打工的人回来,大家不会如此惊讶。夏珂勾引堂小叔子偷走屋契逃走,消息早就她家这边传开了。夏山涛早就放言,如果夏珂敢回来,势必会将她的腿都给打断。
偷屋契是另外一回事,与堂小叔勾搭上,这个让夏山涛颜面无光。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许木梅让夏珂进屋,苏哲从车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跟着进去。大家认识夏珂,苏哲就不认得。可是小镇的人,就算“别摸我”早就满大街跑了,如果有人开着,一样是那样羡慕。
“夏珂不是说跟堂叔勾搭上了吗,那个开宝马的年轻人是他谁,难道是她男朋友抑或是老公?”
“嘘,说得这么大声,小心等会惹架吵。”有人提醒。
“怕什么,夏珂勾搭堂叔,又不是秘密。不过她还是有点本事,这都吊到金龟婿了。”
“我看不是,你家六姑不是有个女儿嫁到竹园村吗,她说夏珂真和她小叔子在一起,在村里都公开了。而且她小叔子好像很有钱似的,都开奔驰的......”
外面人议论纷纷,进家里的夏珂反倒坐立不安。以前就是让夏山涛经常打骂,也不会像今日这样子拘束。
看到许木梅从厨房里出来,夏珂连忙站起来,拎着桌子上的东西说:“妈,这是买给你和爸的......”
许木梅拉开袋子看了下,尽是人参燕窝之类的补品,嘴里埋怨道:“回来就回来,买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不多,几年没回来看你们,又不知道家里缺什么,就随便买一点。”
许木梅拿着东西去放好,出来后不知道说什么。几年不见,连母女之间都变得生疏。
大家不说话,气氛一下子沉默下来,隔膜感越来越大。
“妈,爸呢......”
“珂儿,这位是......”
母女俩同时开口。
夏珂介绍道:“妈,这是苏哲。”
“苏哲......”许木梅嘴里喃喃的念着,突然想到什么问,“那他是......”
“是的,他是苏光的堂弟,我现在跟他在一起。”夏珂替许木梅把说完。如果是以前,夏珂恨不得用一千个谎言去掩饰她跟苏哲之间的关系。
如今这些都过去了,不管他们之前的关系是否能够让世俗的眼光接受,说出来让她更加舒坦。
许木梅脸色有点难看,夏珂偷走苏兆明老家屋契跟堂叔逃走这事不是秘密。几年来,让人找过夏珂,没有音讯。为娘的,不管女儿做出任何出格的行为,始终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
这两年来,关于夏珂的消息有很多。
有人说她因为怕让苏兆明发现在外省打工,也有人说她因为偷盗给抓起来,甚至还有人说她死了。许木梅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只是夜里每每想到没有音讯的女儿,总是会被惊醒。
可是这份担忧不敢在夏山涛面前显露,甚至他跟外人将女儿骂得难得至极之时,还是帮忙骂。再久一点,夏珂甚至连一个报安的电话都没,连她都觉得女儿真出事了。
直到今年四月份,清明过后有人传夏珂跟着堂叔回去拜祭父母,具体情况不知道,只是有一点坐实了,夏珂真的和堂叔在一起。
世俗的道德观念让她一时间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可是女儿依然没有消息。夏山涛早放出话,就算女儿还活着,也当没生过这种不知廉耻,道德败坏的女儿。
从许木梅眼里的神色,夏珂猜到她此刻想着什么,目光坚定说:“妈,不管你们怎么想都好,当初我没嫁给苏光,我如今跟苏哲在一起并没有错。如今让我重新选择,我依然会跟他在一起。”
“好你个扫把星,做出这种羞耻的事情,还不知悔改说这种话!”
从玄门处,一道气急暴躁的怒骂声传过来。夏山涛手里拿着条棍子怒气冲冲的跑走过来,“你这个不要脸的还敢回来,夏家的面子都让你丢光丢尽!看我今天不把你打死,怎么对起住夏家列祖列宗!”
第271章:六亲不认
夏山涛的突然出现让许木梅始料不及,等反应过来,他已经冲到面前,手中的棍子就直接往夏珂的头上打下来。
苏哲反应快,棍子快落下来时,翻身在夏珂面前用背后替她挡下一棍。
身后传来痛楚,苏哲眉头皱下。夏山涛出手真够狠,完全不当夏珂是他女儿。这一棍如果不是打在苏哲背后,真打在头上,不知会不会头壳暴裂。
就是现在苏哲就像听到骨头被打脆的感觉,真是往死里打呀!
夏山涛打到苏哲前后,愣一下又举起棍子对着侧面砸下来,苏哲用手臂接下来。手臂不是背,夏山涛用尽全身力气,他又不是铁臂,挨了一棍手臂感到一阵麻,整只手都抬不起来。
夏山涛出手太突然,不然用慢视眼还可以用手抓住。背部、手臂两位传来痛楚,苏哲咬着牙青筋都被痛得冒出来。
看到夏山涛又准备动手,苏哲忍住痛冷冷道:“你如果敢用棍子碰一下珂儿,我立刻让你死在这里!我说得出,做得到!”
冰冷的眼神带着杀气,吓得夏山涛手里哆嗦一下,手中的棍子掉落到地上。他在这附近算是个蛮横霸道的人,无论是吵架还是争东西,谁都耐他无何。可是苏哲的眼神就让他像看到恐怖份子一样,连忙退后几步。
“小哲你怎么样,伤到哪了?”
夏珂急得哭起来。
背后的伤看不到,可是手臂上挨了一棍,顿时就肿起来。伤势这么重,比打到她身上还要痛。
“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没事,就只是手臂肿,背后不碍事,我歇一会就行。”忍住痛楚,苏哲努力挤出一个让夏珂安心的笑容。
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这么久夏珂怎么会不知道他是在让自己宽心,苏哲手臂此刻垂掉着,根本抬不起来,很有可能骨哲。
“不行,马上去医院检查下,如果骨哲怎么办......”夏珂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不想让夏珂伤心,苏哲听他的话。
去医院前,苏哲看着夏山涛冷冷道:“如果我手断了,回头我就把你两只手都打断。不要以为你是珂儿父亲我就不敢这样做,在我心中只有珂儿最重要,就是她的家人我都不放在眼里!你最好在家里烧香拜佛祈祷我没骨折!”
夏山涛吓得脸色苍白,夏珂扶着苏哲从家里出来,他紧紧的跟在后面。
夏珂开车送苏哲去医院后,一直情绪紧崩的许木梅冲着夏山涛哭闹着:“你这个杀千刀的,女儿刚回来就把她逼走,是不是真想让她以后都不回来......女儿之前都没嫁给苏光,跟他堂弟在一起有什么错。竹园村的人说苏光堂弟在外面是混黑的,这次你真要把我们全家都害惨了!你这个杀千刀的......”
许木梅说完嚎声大哭。
站在门口看热闹的人,他们只看到夏山涛回来看到外面的车就问是谁的。听说是夏珂回来,像发疯一样拎着棍子就冲进去。至于里面发生什么事,大家都没看到。连一分钟不到,就看到夏珂扶着那个年轻人出来。
看他的样子像是受伤,可是夏山涛此刻惊慌的模样,以及许木梅刚才那翻话,更让大家想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
在去医院的路上,苏哲轻声道:“刚才对你爸说那种话有点过了......”
夏珂摇摇头,“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爸的脾气之前也跟你说过,把话说狠一点,说不定等下回去能够坐下来好好谈谈。”
恶人自有狠人整。
夏山涛这种暴躁脾气,苏哲还真庆幸他打自己两棍,不然找不到发飙的突破口。说那些话并不全是吓唬夏山涛,棍子真打在夏珂身上,苏哲真怕自己会当场就把夏山涛废了。
在那种时刻,苏哲绝对会忘了夏山涛是夏珂父亲这个身份。
到了医院,拍过照,确认没骨折,不过接下几天不能做粗重活,免得让伤势加重。
从医院回来,夏山涛看到苏哲手臂抱着纱布吊在脖子上,顿时惊慌起来。不过在看到夏珂就没有好脸色,他不敢拿苏哲怎样,夏珂是他的女儿,又做出这种败坏名节的事情,真恨不得拿棍子把她打死。
“伤势怎么样?”
许木梅走过来忙问道。夏珂送苏哲去医院她就担心到现在,真怕骨折,回头苏哲把夏山涛打残。许木梅已经打电话给夏学才,让他喊几个朋友过来,如果苏哲真动手,还能够阻止一下。
“没伤到骨头,休息几天就没事。”
回来的路上苏哲问夏珂要不要让他假装骨折,这样可以让夏山涛慌张一会。夏珂当时没给出答案,在见到母亲担忧的表情就不忍心欺骗。
许木梅松口气,苏哲如果骨哲,真让她会不知如何是好。
得知苏哲没事,夏山涛脾气又上来,冲着夏珂沉声道:“你还有脸回来,我都当少生了你这么一个女儿,免得我面子不知该往哪里放!”
“爸......”
“别叫我爸,我没这样不要脸的女儿!”夏山涛愤怒的打断话,“你给我滚,带着你的东西滚!”
夏山涛走进房间,拎起夏珂买回来的东西扔到地上。玻璃瓶子的燕窝,“砰”一下就碎了好几个。
“你这种不干不净的钱买回来的东西,我嫌脏,吃不下去。”夏山涛指着门口的方向咆哮,“你拿着你的东西给我滚,以后都不用回来!”
“爸......”夏珂哭起来,早就料到会是这种情况。从小到大都不明白,她跟父亲没任何深仇大恨,而他对自己却像是个仇人。
仅仅是因为她是女儿身,从生下来就活该被打被骂。
看到夏珂哭,苏哲就不忍心。走过去,牵起夏珂的手轻声说:“我们走吧,这样的家回不回都无所谓,这样的父亲有没有都一样。这么多年来,身为女儿没跟家里联系确实是不孝。只是有如此父亲,联不联系都不重要。”
夏珂不愿走,身受发肤受之父母,她骨子里流的是父母的血液,做不到断绝父女关系这地步。
看出夏珂的心思,苏哲心里轻叹下。事实上换作是他同样不能做到永远不跟家人联系,不管他们是对是错。
然而苏哲自小失去双亲,被父母骂的机会都没能够体会到。
正在这时候,突然一个染着黄毛的年轻人,带着三个人怒火冲冲的冲过来。
他指着苏哲怒道:“是不是你说要打断我爸的手,看样子你是不想活了,兄弟们干活,把他给废了!”
苏哲不认识夏学才,不过听说话知道是他。夏珂都没认出夏学才来,苏哲已经先出手了。
一只手受伤不能动,借助慢视眼要收拾几个人还是可以的。
不用两分钟,苏哲手里拿着一把西瓜刀架在夏学才的脖子冷冷道:“刚才是你叫得最嚣张,说要把我废了,看来这么多年来,好的不说学别人混黑道。很好,很好,这几年你姐没机会管教你,今天我就替她好好管教下。”
割断吊带,苏哲活动下手臂,没有开始那么痛。回来前是想装骨折才吊起来,现在不需要了。
一巴掌往夏学才脸上甩过去,另外几个人想站起来,苏哲抬腿将一家伙顶在墙上。
“给我老实蹲着,回头我会逐个替你们爸妈教训你!”
几年不见,夏珂完全不知道自己弟弟变成这模样。染着头,打耳钉,穿不伦不类的衣服,完全不是当年那个模样。
几年不见,原来不单是周围的房屋树木在变,连人都在变。
望着夏学才鼻青脸肿的样子,夏珂心疼,却没有阻止苏哲。
苏哲抓起夏学才的黄毛,手中的西瓜刀一挥,一辄头发给割掉。
“我说你们丢不丢脸,四个人打我一个半残废的人都打不过,出来混的混到你们这个程度,古惑仔的名声都让你们丢光了。”苏哲的西瓜刀在夏学才脸上来回拍着,看得夏山涛和许木梅心惊胆震,生怕他一不小心把儿子给割到。
“珂儿,那是你弟弟,你帮忙劝劝,不要弄出人命来。”许木梅找夏珂帮忙。夏珂站在那里,无动于衷。
“认不认得她是谁?”苏哲指着夏珂。
夏学才在夏珂脸上看一下,有点耐烦道:“不认识,我早就没有姐了。”
“啪!”
苏哲一巴掌甩过去,夏学才抬起头怒视着。
“啪!啪!啪!”
连续四巴掌,夏学才被打得满脸红肿。
“现在认识没?”
夏学才捂着脸没说话。
“啪!”
“认识没?”苏哲大声喝道。
夏学才哭起来,连连点头:“认识,她是我姐,她是我姐......”
苏哲捏着夏学才的下巴,冷声说:“看清楚一点,她是你姐夏珂,是那个因为你的出生让你爸拿棍子拿了十几年还不停在打的姐姐!在她被打的那些年,你在做什么?你堂堂男子汉,你姐被爸打,你就一直无动于衷?”
“你他妈的有没有人性?你懂不懂什么叫姐弟?你知不知,我现在把你揍成这样子,你姐虽然不说话,可是你知道她心里有多痛没!”
夏珂这时候再也忍不住,泪水不断的落下来,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