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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四张机_91     至尊透视眼txt下载     至尊透视眼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24章:先发制人

    白水亮直到被带走都想不通张承生怎么突然会变脸,让人押着出门口看到苏哲淡定从容的模样才觉得今天是碰到硬钉子了。

    其实苏哲什么事情也没做,这里是腾冲不是在昆城,可是今天活该白水亮倒霉,连他都没想到报了警,带队过来的会是张承生。

    普经高中宿舍三年的铁哥们,想爆他脑袋都想不通怎么跑到腾冲这边当执法人员。最不可思议的是张承生是昆城人,距离腾冲几千公里的地方,哪里有门路找到这么好的铁饭碗差事。

    他们在外面碰面,如果不是张承生先认出来,苏哲都不敢叫他名字。

    白水亮带走后,苏哲望着被翻翻得一片狼藉的屋子,再看张洪常倒在地上鼻青脸肿痛苦的样子,心里微微叹气。

    不知这次教训能否足够让他长点记性。

    夏珂和玉君看到执法人员把白水亮等人押走,连忙跑进来。看到屋子的情况,两个愣下。玉君看到躺在地上的张洪常,惊慌的跑过去把他扶起来。

    正在等救护车的时候,苏哲与张承生走到门口。

    “隔了几千里都能够遇上,比拍电视剧还让人不可思议。”张承生感慨一声,递一只烟过来,苏哲摆摆手示意不抽烟。张承生放回去,自顾点燃抽起来。

    “这烟我看你有时间得戒了,中央不是下了命令,领导不得在公众场合带头抽烟。”苏哲开句玩笑。

    张承生深深的吸一口,吐出烟雾笑道:“那是领导,我这种小人物,抽根烟也不会有人理会。”弹了下烟灰,转过头问,“你怎么跑腾冲来了,怎么会惹上白水亮那帮人?”

    “你的问题还是那样多呀。”苏哲笑了笑。

    高中读书时,大家同在一个宿舍,因为张承生的话多,问题又连续不断,所以有了祥林嫂的绰号。那个时候苏哲、何专加、张承生,三个人的关系挺铁的。只是何专加辍学,苏哲从家里逃出来,张承生没有联系,彼此才没有消息。

    转眼就过了三年,苏哲继续在读大学,何专加卖起车,张承生倒好混到朝廷当官。

    “我这次过来是陪几个朋友过来谈点生意,还有就是陪女朋友旅行。至于烂赌张这件事完全是女朋友看到他女儿让白水亮那帮人抓去抵债,生了恻隐之心就插手了。”顿了下,苏哲冲着张承生苦笑,“女人嘛,心比较软。”

    张承生轻笑下,猛吸了几口将剩下半截烟头丢到地上踩熄说:“白水亮的背后是骆明辉罩着,我今天将人抓回去就当是与他撕破脸,这铁饭碗就快要不保了。”

    “那个骆明辉到底是什么角色,难道黑白通吃?”

    “骆明辉不是什么狠角色,他最多是在这一带作威作福,但是腾冲这个地方你应该知道主要是以为什么出名的。骆明辉有个姐夫叫黄振源,整个腾冲有一半的翡翠生意都控制在他手里。你想一下,有这样一个姐夫骆明辉能不嚣张?”

    如果今天报警的不是苏哲,张承生怎么也不会与白水亮撕破脸。托了这么多关系,费了多少周章才当上执法队长的位置。这个位置职权是低了点,但是一个月也能够捞到不少油水。

    事实上整个派出所都是骆明辉在养着,这一带谁都不敢得罪。骆明辉手头经常着两个小型赌石场口,因为黄振源那里供货,生意还算不错。每天去他那里赌石的人不少,趁着这个时机,骆明辉一边让人过来赌,赌输后又放高利贷。

    在派出所上班的哪一个人不拿过他的钱,所以张承生正在想等会要怎么跟骆明辉那边解释这件事。

    编个理由倒是可以,到底得罪的是白水亮不是骆明辉本人。骆明辉也不会因为一个手下就与政府翻脸,倒是白水亮这样有点阴险,怕日后他找各种借口刁难。

    听完张承生将骆明辉的背景说了一遍,苏哲沉思一会问道:“按你这么说,黄振源控制腾冲一半的翡翠生意,从缅甸运进来的翡翠原石要不要经过他的手?”

    张承生摇摇头,“这个黄振源没那么大能耐,大多数翡翠原石进入腾冲都是从缅甸那边公盘过后再进来的。不乏有走私进来的,毕竟这是两国交界,只要暗中打点关系,运进来不是没有办法。不过黄振源这个不笨,知道这个油水足,不轻易去碰政府的财。”

    这个说来这个黄振源的确不笨,知道哪些能动,哪些不能动。

    张承生又拿出一只烟点燃吸一口说:“不说这个了,既然你跟烂赌张不认识,这件事就不要掺合。白水亮就算是骆明辉的一条狗,做狗也得看主人。你是跟女朋友过来旅游的,不要揽麻烦上身。烂赌张等救护车过来送他去医院后,接下来的手尾我搞定好了,你跟你女朋友先走。”

    苏哲想了下问:“如果白水亮放出来会怎么对付烂赌张?”

    张承生在苏哲脸上看一眼淡声说:“还能怎么办,欠了二十万,地契必然不保。会不会断只腿,就看白水亮出来后怒火有多大。”

    苏哲眉头皱了下,如此说来他不可能一走了之。不过眼下无法跟张承生说这些,免得他过于担心。

    救护车来将张洪常接走,苏哲和夏珂跟着过去。

    按照张洪常的作势,留院观察是要的。没钱的话,医院恐怕也不会收留。

    毕竟这是一个四处充满铜臭味的社会,哪怕像医院这种救死扶伤的机构。

    到了医院办理完各种手续,苏哲嫌医院的酒精味过重,走到门口里透着气。夏珂跟着出来,看到苏哲在思索问题轻声问道:“你跟那个执法人员认识?”

    苏哲笑了笑说:“这个还真是猿粪,我当时报警只是想拉多几个人进去跟白水亮谈判的,如果他态度友好就还钱算了。没想到带队的是我高中同学,他也是昆城人,跑到几千里外当官了。人生无时不刻不充满意想不到的事情。”

    夏珂嘴角浅笑下,旋即又担忧道:“接下来我们怎么办,那帮人看起来是地头蛇,如果就这样丢下玉君他们不管,恐怕会有更多麻烦。”

    苏哲伸手握住手让她放心:“你未来老公不是那么不负责的人吧......”

    夏珂脸红起来,轻嗔道:“跟你说正经的,不准扯其它的。”

    “闲事都管了,如果我不有始有终,日后还怕你这个管家婆天天在我耳边唠叨呢。”苏哲伸手刮了下夏珂的鼻子,惹得她连连抗议。

    “还钱是很容易的事情,就怕张洪常这人戒不掉赌。烂赌鬼烂赌鬼都有名给叫的,不想个办法的话,还钱是治标不治本的事情。”

    夏珂螓首微昂,露出光滑的下巴,嘴唇张开道:“那你有没有想到什么办法?”

    苏哲轻叹一声:“老实说真没想到办法,不过从承生那里知道白水亮那伙人是跟着一个叫骆明辉的人。与其让他先发制人,不如我们先上门自首。”

    夏珂明亮的眸子轻眨下,不懂苏哲的意思。

    “白水亮是小角色,骆明辉才是条大鱼。反正钱都是要还的,我们先找上门看看他的条件是什么。大家都是求财,应该比较容易谈妥。先处理完这事情,回头再处理张洪常的事。”

    夏珂想了下,苏哲的话是个理。张洪常受这么重伤,起码要躺好几天,他们能够在腾冲呆的时间只有几天。要劝张洪常戒赌,几天时间完全不够。先将债还了,剩下的事情再来慢慢处理。

    张洪常受的都是皮肉伤,伤势是不轻,至少没伤到骨头和五脏六腑。苏哲和夏珂没在医院呆太久,接到李全的电话后,叮嘱玉君几句就离开。

    跟李全等人碰面后,陈象也在其中。

    “陈老板,这几天你经常出入腾冲这个地方,有没有听过骆明辉和黄振源这两个人?”苏哲跟陈象打听。张承生说的有限,他还是想知己知彼才行。

    “这两个人整个腾冲的人都不陌生,苏小哥怎么突然提到他们了?”

    苏哲将张洪常的事情跟陈象等人说一遍,听得他们满脸惊讶。这才分开一会,他们就惹出这么大的麻烦。虽然说是夏珂心软,苏哲年轻气盛也是一个推波助澜的因素。

    不过目前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苏哲得罪的是腾冲一方土霸,他们接下来要在腾冲几天,不知会不会有任何冲突。

    沉默片刻后,李全道:“如果将钱还回去骆明辉不追究就好办,最怕他故意刁难。大家都明白,地头蛇向来爱面子。事情已经发生,明天让人约个时间叫骆明辉出来见过面,看看他到底怎么做。”

    顿了下李全接着道,“这个事情明天见招拆招,不过这次腾冲之行恐怕不会这么顺利。今天我们在场口时碰到赵仲谋和谭二毛,看样子到时有好戏上演了。”

    苏哲讪讪的抿下嘴,这会真的撞上了。

第225章:漏网之鱼

    联系骆明辉谈判的事情交给陈象去做,毕竟他对腾冲比较熟悉,找中间人也方便。

    骆明辉有个绰号叫骆驼辉,这个一般是身份相等或者高过他一等的人才敢当面叫。一般人,如果让他听到的话,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就给放过。

    苏哲倒不管骆明辉是不是有三头六臂,拥着夏珂舒服的睡了一觉。

    中午陈象过来通知骆明辉同意见面,时间约在晚上。

    苏哲已经从张承生口中得知白水亮等人已经放出来,有骆明辉站在背后,想要定他们的罪是不可能的。

    中午距离晚上还有十几个小时,苏哲等人不可能无所事事等到晚上来临。

    李全昨天跟魏德刚等人去赌石场口摸过底,前天的确是有一批赌石过来,赌货不错。这些都是之前从缅甸公盘过后的赌石,这次运进腾冲,势必会引来不少珠宝商争夺。

    难怪赵仲谋与谭金发两个也按耐不住飞过来,他们也清楚这批赌石对珠宝商的重要性,能够抢到货源,抢占东陵省的珠宝市场就会有更大的赢面。

    到了场口,苏哲看到石头这里放一堆,那边放一堆,而且每一堆面前都有很多人在挑选。不是翡翠原石开发的城市,由于两国靠得比较近,又是翡翠加工城市,怎么可能会少得了赌石场口。

    他们现在所在的场口不是腾冲最大的场口,不过那批货是由这里的翡翠商运过来的。昨晚苏哲从陈象那里了解到不少情况,除开黄振源外,另外一个最大的翡翠商叫郑乔。除开旗下管理着整个腾冲珠宝的进出口外,下面有着三家赌石场口,这是其中一家规模最大的。

    场口里面除了当地人外,还有不少人夹着公事包身体带着女的在挑着石头,那些人大概是从全国各地过来的,也不乏很多是冲着前天运过来的翡翠原石过来的。

    “李哥、魏哥你们几个准备怎样,要不大家分开挑下石头,一小时后到中央那块大石那里碰头。”苏哲指了指前面摆着一个大石头,从外面看起来是蜡皮石,不过说是黄梨皮更显得贴切。

    李全和魏德刚等人觉得没问题,苏哲赌石是有一手,但是谁都想自己过下瘾。

    李全离开后,苏哲拉着夏珂往右手边那一堆石头过去。

    夏珂知道苏羽澄是经营赌石场口,却从没去过。参与赌石这种行为更是第一次,看着一堆人对着一块看着极其普通的石头在议论纷纷,虽然听不懂,心里感到兴奋与刺激。

    早就想参与苏哲赌石的事情,可能因为是喜欢的人,不管是他做的什么事,都想参与进去。

    走到一处人比较少的地方,夏珂指着其中一块红色的石头问:“我觉得这块石头红通通的,有点像花岗岩石。小时候我砸烂过这种石头,里面有些还有着白砂和黄色,说不定这个里面也有翡翠。”

    夏珂语气有点兴奋,苏哲望着她情绪激昂的模样,受到感染心里同样无比愉悦。

    夏珂指的这块红色的石头自然不是什么花岗岩,而是一块杨梅砂皮,色如熟透的红杨梅因此得名。

    杨梅砂皮也叫红砂皮,产出这类赌石的场口在缅甸有不少。不过这种赌石极其普通,有时候里面开出来还有牛血雾,大多数是豆地。

    如果碰到壳上出现褐色的槟榔水,其色还会比较差。一般来说,如果是老经验的行家,在两块赌相同等石头选择时,都不会选择杨梅砂皮。

    夏珂听苏哲跟她介绍杨梅砂皮的资料,想到自己刚才还认为是花岗岩,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难得看见夏珂俏皮害羞的模样,如果不是周边有人在挑选石头,真恨不得拥过来狠狠吻一口才满意。

    “你说这种毛壳经常开出豆种,那这块有没有翡翠在里面?”夏珂仰着脸有点期待的等着苏哲的回答。

    今天是她第一次来赌石,昨晚苏哲就说过让她挑选几块试下手气。眼前这块杨梅砂皮若是苏哲说能够开出翡翠,只要价格不贵,不管里面是什么种她都想买下来。

    就算不能高涨,不亏的话都是开个好意头。

    苏哲开启透视眼在夏珂期待的赌石上面看一眼,一开始还以为看花眼,眨下眼又认真的看一遍,整个人稍微惊愕。

    夏珂留意到苏哲的目光,轻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赌相很差?”

    苏哲还没说答案,夏珂的表情从原来的期待逐渐黯淡。苏哲伸手在她鼻子上亲昵的捏下兴奋道:“你还真是我的福星,随着一指都点石成金了。”

    夏珂愣下,旋即握紧小手兴奋的追问道:“真的能够赌涨,你不是哄我吧?”

    “看你高兴成这样子,这石头还没解开,品相是不错,谁知道里面会不会是一刀天堂一刀地狱呢。”苏哲轻笑着摇头。夏珂此刻的样子,完全像一个小女生。

    可能是因为她以前的身份是他嫂子,苏哲忘了一点,夏珂只是比他大三岁。

    女大三,抱金砖。

    比起传说中的克夫命,她更像是自己的福星。

    夏珂没理会苏哲的取笑,蹲下来在杨梅砂皮上面拍下上面的灰尘说:“那我们就要这个了,要怎么付钱......这块赌石你不能和我争,钱必须让我自己付。”

    能够看到夏珂灿烂的笑容,苏哲觉得这一趟强行把她拉过来是多么值得。这辈子他也不求太多,只希望每天醒过来,睁开眼看到夏珂的笑容是阳光明媚的,能够让人温暖一整天。

    如今夏珂这份高兴,岂不是他恰恰想要的。

    “看把你兴奋成这样子,等下要是赌垮可不准哭鼻子。”

    夏珂蹶着嘴不满的瞪一眼苏哲,像是在怪他说什么乌鸦嘴的话。可爱的模样,苏哲看着无比开怀。

    既然夏珂非要自己掏钱,苏哲自然会顺她的意,反正他所有的钱几乎是在她手里管着。

    付好钱,夏珂准备直接解石,还是苏哲提醒他们只有一个小时挑石头,等会还得和李全等人会汇才打消她解石的积极性。

    苏哲说夏珂是她的福星不是没有理由,就她刚才随意一指的杨梅砂皮赌石,虽然是一块蒙头货,皮壳赌相并不尽人意,但是蟒带走向以前上面还有松花,这让皮壳呈现出的特征让大家不被看好的情况剔除。

    苏哲刚才用透视眼看过,里面一块玻璃种,水头足,晶莹透彻。不过从玉石里面的结构分析,不是老坑玻璃种而是新坑玻璃种。

    老坑出好翠,新坑不出好翠这种先入为主的理论早就深入人心。其实这是“内行吓外行”的看法,只是大家在形容时,老是喜欢将老坑出的翡翠与新坑的对比,如此一来,这种观念经过这么多人的传播,新坑产生赌石就开不出好的翠一样。

    事实上,不管是老坑还是新坑,好与坏的翡翠都会产出。只不过新坑其质地不稳定,品质较差,不是有色无种便是有种无色等各种问题,所以在新坑的赌石与老坑的赌石面前,人们自然会选择后者。

    夏珂买的那块杨梅砂皮赌石,虽然是新坑玻璃种,但是完全解开后,只要不解垮,市场价绝对不会低。

    头一次随手挑石头苏哲就给予这么大原赞赏,夏珂受到爱郎称赞,信心满满。接下来挑石就变得比较主动,完全没有昨晚与苏哲说的那样,最多挑三块的念头。

    原本苏哲是想随便挑几块,夏珂的兴致来了,就满足她赌石的念头。

    接下来的挑石,夏珂偶尔有几块挑得能够出绿,不过指的大部分都不行。外表看起来赌相不错,里面全是沙砾。夏珂对挑石头热情度很高,等到要买的赌石,每一块都要经过苏哲鉴定过才会下单。

    夏珂说,就算里面开出的全是沙子,只要是苏哲给过肯定,里面的沙子都比千斤黄金要珍贵。

    受到夏珂这话的鼓舞,苏哲也打起精神挑石。反正他今天过来是要赌石为珠宝店寻求更多的原料,如果有好的毛料,不一定非要等到那一批货。

    不过这些都是别人挑剩下的,不知经过多少人挑,能够碰到捡漏的情况不多。苏哲利用透视异能捡到两块大漏,一块是冰种,另外一块是紫罗兰。虽然还没有解出来,透视眼渗透进去,水色都是极品。

    漏网之鱼向来都有,苏哲只不过眼力好一点,没有错过漏掉的大鱼。

    一个小时内,因为夏珂的表现,最终挑了三十块石头。这是苏哲自己赌石一次性挑得最多的一次。

    “怎么样,我们要不要当场解石?”

    望着夏珂因为激动稍微有点泛红的双颊,她这个样子像是要摸拳擦掌等着解石一样。

    苏哲笑了笑,想说话,接着就闭上口。

    谭金发与赵仲谋迎面走过来,大家目光对上,顿时有一种剑拔弩张的感觉在慢慢扩张。

第226章:一箭双雕

    赵仲谋看到苏哲眼里没有任何惊讶,昨天看到李全和魏德刚他就猜到苏哲肯定会一同随行。

    谭金发不同,苏哲上次在西星场口的拍卖会上与他有过节,当时就恨不得出手,今天碰到是冤家路窄。

    大家都不是在本地方,也没有谁会怕谁。

    “苏先生真是巧,昨天还是想瑞鼎会不会有人过来,没想到会是你亲自过来。”

    赵仲谋脸带微笑跟苏哲打招呼,就算会在转过身在背后插一刀,当着面都是笑脸迎见。做为男人,赵仲谋让很多男人嫉妒,可是他嫉妒苏哲,因为他与苏羽澄走得如此近。

    赵仲谋欣赏苏羽澄很多年,在他心目中始终认为,唯有向苏羽澄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他这样的男人。

    有才、有貌、气质高贵,任何女人在她面前都如同胭脂俗粉。

    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

    这句话或许放在其他女人身上可以,毕竟英雄难过美人关。可是放在苏羽澄身上就不行,因为她本身就是一名巾帼英雄,而赵仲谋同样不是英雄。如果要做,他就做心黑如辣的枭雄。

    赵仲谋很清楚此番进入东陵省的目的,一是要征服这个市场,让赵家进入里面分一杯羹;二是征服苏羽澄,他要将苏家击倒,因为看到苏羽澄来面前求他那一天。

    赵仲谋觉得,那种滋味一定很美好。

    然而在与苏羽澄第一次的珠宝市场交锋,赵仲谋稍逊一筹。

    英雄怕失败,所以项羽乌江自刎;他想当枭雄,失败一次,只有越挫越勇。

    上一次的交锋会失败,归根到底不是他的计策失败,而是没算到苏哲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因素。

    在对苏羽澄暗中出击时,赵仲谋知道苏哲的存在,不过只当他是一名卒子,自信的态度,绝对不相信一颗无名小卒能捣出多大的风浪。可是赵仲谋失败后总结失败的原因,这才发现,苏哲虽是无名小卒,却是一颗过了河的卒子。

    有着苏羽澄这只车的庇护,几乎没有任何阻拦直杀到将军。

    第一次的交锋,赵仲谋接受失败的事实。因为过于轻敌,导致被杀得一个片甲不留。如果他稍微多加注意苏哲这个人物,就不会在年后让苏羽澄趁着林霸的事情,从中拖死明诚珠宝,最终以低于市场价格好几倍的钱收购整个明诚珠宝。

    失败一次没有伤到赵家一丝元气,他正在继续蓄谋,寻求下一次的突击。这一次赵仲谋要一击即中,绝对不会让苏哲和苏羽澄有喘息的时间。

    只是现在赵仲谋看着苏哲笑脸里带着巨大的嫉妒,因为苏羽澄必须是他的。

    苏哲拥有的是透视眼不是读心术,赵仲谋此刻心里想的他猜不出来。眼前这个不是普通人,他的任何喜怒哀乐,完全不可能从他的眼神或者表情揣测。倒是站在他旁边的谭金发,屁股一蹶就知道他拉什么屎。

    满脸的愤怒,如果不是赵仲谋在旁边,说不定会大打出手。

    这个只是苏哲的猜测,上次在西星场口谭金发的表现,就算在最后因为故意惹他生气做出不成熟的行为,大部分时间表现得可圈可点。

    如果此刻谭金发的样子是装出来故意迷惑对手,他就不是一个笨驴了。

    苏哲伸手与赵仲谋浅握一下笑着说:“连赵总都亲自过来,我不亲自出马,可不知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苏先生真会开玩笑。”赵仲谋微微一笑,往夏珂精致的脸上看一眼道,“苏先生真是幸运之人,身边的红颜知己都是如此迷人。做为男人我不得不说羡慕你,再说苏先生还在上学,却掌管着二十多家珠宝店,就是这点我都自叹不如。”

    “赵总的高帽抛过来,我戴着总觉得不自然。大概这和我不习惯戴帽子有关,赵总是过来人意义很清楚,帽子即使能够让人有不同的一面,但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会弄乱头发。”

    苏哲笑了笑道,“我可是名学生,发型可是很重要,不然回头让女生嫌弃,我是不是要找赵总赔偿名誉损失费。所以这种高帽还是不要戴比较好,当然,就算是低帽我也不喜欢。”

    “早就听说苏先生能说会道,以前都没时间接触没能够讨教。今日碰到,果然名不虚传。”

    苏哲摸摸鼻子苦笑道:“赵先生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我这人向来低调。如果我有谭公子那种连男人都会喜欢的相貌,一定高调起来。”

    谭金发鼻子冷笑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长不了我这种相貌,只能说是你没那种命。”

    面对这样的冷嘲苏哲不怒反笑:“那是,我父母把我生得阳刚正阿,气势轩宇,那种小白脸甚至有机会成为男人的小受的样貌我自然不会有。”

    谭金发这才听出苏哲刚才的话是在说他搞基,顿时脸色就黑下来,气得想出手。

    赵仲谋瞪了他一眼,谭金发丢下一句狠话:“不要以为有苏家掺腰就可以高枕无忧,别惹毛我,区区一个苏家我谭金发还没放在眼里!”

    望着谭金发愤怒向前走的背影,苏哲目光眯了下,眼里带着无尽的冰冷。觉察到赵仲谋的目光望过来,苏哲恢复原来的样子微笑道:“让赵总见笑了,之前与谭公子有点过节,没想到他如此记仇。如果是赵总的话,胸襟广阔,一定会是一笑泯恩仇的。”

    “大家都是生意人,都是为了赚钱的,哪有什么旧仇。”

    “那当然,就像前几天我想涉足下股市,学人做暗中狙击的事情。赵总你也懂的,这种暗中操作让人防不胜防的感觉让人很兴奋。所以那天我找了一只叫好像是4开头还是5开头,不过后面数字我记得是008的股票让人暗中狙击,最后杀得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感觉爽透了!”

    苏哲满脸兴奋,像是在回味当日的战果。

    赵仲谋脸色在瞬间沉下来,虽然不到一少,依然没逃过苏哲那双眼睛。佯装惊讶下问道,“赵总,我狙击的赵家的股票?我记得赵家的股票号最后几位数也是008吧......”

    顿了下,苏哲惊愕着,“赵总不会这么巧吧,真的是狙击到赵家的股票?若真的出错刀,还忘赵总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我保证下次绝对不会乱出刀,一定会看准才下手。”

    赵仲谋脸上的笑容收了,淡淡道:“苏哲记错了,赵家的股票号尾数是009,而且也不是4或者5开头。”

    苏哲松一口说,拍着胸口说:“那我松口气,不然害赵总损失几个亿,我良心不安。”

    赵仲谋眉头凝下,最后说了句客气的话,没再跟苏哲继续聊,一步往前跨过去。

    苏哲的笑容在赵仲谋离开那一瞬间亦收起来,这次恐怕他不能保持淡定了吧。

    望着赵仲谋走远,夏珂就算不认识他,从他与苏哲之间充满着火药味的对话也猜到会是对手。想到苏哲说到狙击股票的事情,忍不住问道:“小哲,你真的在暗中让人狙击赵家的股票?”

    苏哲点点头,“其实不是我做的,是姐让人暗中操作。狙击的不是赵家母公司,而是拆分开以百分百子公司在国内上市的公司。这个是今天才收到姐的消息,连我都不知道。可能赵仲谋还不知道姐突然来这么一手,这会得让他焦头额了。”

    想到苏羽澄的做风,夏珂相信她会趁着这个时候来这么一击。

    早上苏哲与苏羽澄通过电话说在腾冲这边碰到赵仲谋,而且她早就密谋着要还赵仲谋去年一箭。苏羽澄选择在这个时候出手狙击赵家子公司股票是筹划已久,想到赵仲谋在腾冲,如果碰到赵仲谋就故意提到这事,扰乱军心。如此一来,赵仲谋担忧着股票上的事情,心思不会放在赌石方面。

    一箭双雕的计划,苏哲当时没想到,苏羽澄只是在听到他提到赵仲谋这个名字就想到这点。

    苏哲心里清楚,不管他的脚步增加多快,与苏羽澄相比,依然要拉开一大截。

    赵仲谋与谭金发碰面,立刻掏出手机查询赵家子公司的股票。只是看了一眼,整张脸就紧崩着。

    谭金发觉察他的情况不对,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就在半个小时前,苏羽澄让人暗中狙击赵家旗下的和木实记公司,半个小时,损失五个亿。”

    谭金发愣了下,顺口道:“你怎么知道是那个女人?”

    赵仲谋收起手机阴沉道:“你离开后,苏哲说的。虽没直接点明,却是故意将这件事告诉我。”

    谭金发咬着牙狠声说,“又是他,看样子我们不能再拖了,必须要再给他点教训。”

    赵仲谋冷着眼沉默起来,良久开口道:“那个女人在这个时候对赵家股市出手,恐怕是为了扰乱军心,既然如此,我们顺她的意。前几天运来的那批货我们尽量不与苏哲抢,让他们以为我们此刻是应接不瑕,接着我们再来杀她一个措手不及。”

第227章:黑吃绿

    如果可以的话,谭金发绝对不会只是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苏哲几次羞辱,不给他一次大颜色看,真以为可以肆无忌惮了。

    “那个女人的事情我不插手,她与我暂时没有正面冲突。”谭金发弯要捡起一块小石头看了一眼,接着甩到前面一堆石头。

    “苏羽澄是个优秀的女人这的确不假,可惜不是我的菜。仲谋,凭你今日的地位要什么女人没有,为什么非得要钟情一个苏羽澄。”谭金发想不通,或许很多人都想不通。

    就算没有青年才俊这个称呼,单是赵家在北方的势力,不知有多少女人倒贴。苏羽澄才华、相貌、家世是放在那里,可那是条竹叶青。不动她,大家相安无事,一旦招惹,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

    “再说那个女人天天与苏哲那小子呆在一起,关系一直暖昧,就算你征服苏羽澄,也是捡......”留意到赵仲谋脸色有点不好看,谭金发后面的话没再说下去。拍拍手,整理了衣服转过话题,“苏哲那里我会继续保持与他敌对的演戏态度,剩下的就由你暗中出手。”

    赵仲谋点点头,只要谭金发的表现能够让苏哲放松警惕,说不定可以杀得他片甲不留。

    “等下挑石头的事情交给你,晚上我约了黄振源吃饭。你知道这边有一半翡翠生意市场都与他有关,先熟络一下。”谭金发丢下这句话迈步往前面走过去。

    赵仲谋抬起头看到前面有一个穿着黑白间格一字连裙的女人,肩膀上裸露着小香肩,头上戴着顶大帽子。修长的身材随着她身体微弯挑选石头,曼妙的身体曲线与臀部形成一个美好的弧线,让人**顿时就涌上来。

    赵仲谋欣赏苏羽澄,可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

    不过就算眼前这个女人让他涌出**,却不会与谭金发去争。

    他们之间早就形成默契,谁先看中的猎物,除非是猎物选猎人,不然绝不会去争。

    看到谭金发开始与那个女人聊起来,不知他说了什么,女人咯咯的娇笑。几分钟后,赵仲谋看到两个人粘着一起挑选石头,谭金发的手搭在女人丰腴的臀部,后者却没有拿开。

    赵仲谋此刻心思不在挑选石头上,和木实记损失几个亿,他要了解下详细情况,避免苏羽澄有进一步的狙击。

    这次大意让苏羽澄得逞,不过对赵仲谋来说,游戏越来越有趣了。

    一个人如果高手寂寞太久,就像有人来当对手,苏羽澄和苏哲都是不错的对手。

    谭金发转过头看到赵仲谋离开,眼睛眯着,不知在想什么。旁边那个女的感觉他的注意力不在眼前,伸手挥了下轻嗔道:“难道我还比不上一个男的够你有吸引力?”

    谭金发手在她臀部上重重的捏了下说:“你的吸引力不是在这里,等挑完石,我们去歇一会。天气越来越炎热,总觉得缺少动力。”

    女人美目流露出妩媚,带着魅惑的语气说:“这个随你意,都说谭公子最懂浪漫,不知等会小娴能否有这个享受到。”

    谭金发微笑道:“我这人对浪漫比较笨拙,等会若是侍候不周,还望莫怪。”

    女人吃吃笑起来,拿起一块石头继续挑着。

    赵仲谋和谭金发在前面,苏哲不想等会再碰到这两个煞星惹恼心情,拉着夏珂往另外一边过去。反正他们这个时候挑得差不多,就等李全他们挑好付帐就行了。

    “要不要选一块解石,反正李哥他们挑石头的话,说是一小时,恐怕没有两小时都回不来。”干等也是干等,边解石边等,时间过得还能够快一点。

    夏珂挑了那块杨梅砂皮赌石来解,这是她第一次看中的石头,就像开始说的那样,想要来一个好意头。

    杨梅砂皮赌石并不大重,大概有两百斤。

    苏哲找来场口的工作人员帮忙移到解石机面前。不过这里每天有那么多人过来赌石,就算有十几台解石机在工作,依然要排队。

    夏珂之前在家里看过苏哲解石,大多时间只是看一会就去忙其它的。像今天这样看着专业的解石师父解石还是第一次。在他们前面有一个人正在解,夏珂看到解石师父切了一切后,又拿着金刚砂轮手动擦起来。

    “小哲,换擦石了,这是不是赌涨了?”看到别人赌涨,夏珂同样兴奋。在家里屋子里有一点灰尘她都要清掉,此刻在解石机面前灰尘不断冒着,她一点都不嫌弃,凑上前想看过究竟。

    “擦石不代表赌涨,只是出了白雾,想擦深一点看过究竟。有时候擦出绿可能是‘靠皮绿’,像我以前跟你说的,‘擦涨不算涨,切涨才叫涨’。不过眼前这个赌石松花连到里面去,如果里面没有让癣吃得过深,说不定真的会赌涨。”

    夏珂听得一知半解,不过苏哲最后两个字刺激到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解石师父的手,生怕他突然间把赌涨变为赌垮。

    正在解的石头是一对中年夫妇,穿着普普通通。他们脸色既兴奋又紧张,石头没有完全解出来,不知等下会解出什么来。

    旁边有两个人附着手在围观,在擦了十分钟后,其中一人嘴里咦一声接着叹道:“唉,可惜呀,真是‘黑吃绿’,这是完垮。”

    苏哲上前一步,果然是“黑吃绿”。刚才他就注意到,被切开的另外一半有一道引人注目的黑癣。有癣必有绿这个是不假,但是癣斑这么大,换作别人肯定不敢买。这对夫妇胆量也够大,居然敢冒这个险。

    “黑吃绿?那是什么!”

    脱口问的是中年夫妻中的男人,他一脸错愕,好像对这个词完全不明白。

    刚才说话的人反问:“你们来赌石,难道连这个都不知道?黑吃绿的意思,顾名思义,就是本来里面有翡翠的,但是因为黑癣过大,最终导致里面的绿让癣给吞噬掉。”

    “那、那这是垮、还、还是涨?”中年人因为紧张,说话都有点唇齿不清。

    “垮,肯定是垮,哪会有涨。如果这样都能够涨,大家都来赌石了。”

    “啊——”

    中年人嘴里惊叫一声,接着身体往后软一下,差点就跌倒到地上。旁边的女人把他扶住,男人嘴里不断说着:“没了,什么都没了,房子没了,病也没得治了......”

    从中年人的表现,苏哲已经知道这对夫妇根本不懂得赌石,而且不是腾冲人。

    如果是本地人,就算不参与赌石行业,受到当地人们的耳濡目染,松花、蟒、癣不会一点都不懂。

    “照癣透蟒,定色种”这种口诀也会经常听别人挂在手里,不至于连赌涨和赌垮都不懂。

    应该是听别人说赌石容易暴户,赶着来赌一场。

    多少人一夜暴户,不过眼前这中年夫妇看样子是一夜倾家荡产。

    妇女呆滞一会,接着嚎叫大哭,捶着中年人的肩膀声泪俱下:“都怪你这个杀千刀的说什么赌石是最后的机会,这下好了,什么都没了......”

    哭到最后,妇女索性坐在地上,解石机周围灰尘一大堆,顿时将她那条洗得发白的黑色裤子染成灰色。

    妇女也不理会别人的目光,一味的哭。

    来这里赌石的人像中年夫妇这类的人不少,就算不会每天都在上演,起码一个月会有几宗这种事情。

    解石师父没有任何表情,看到中年夫妇此刻没有主见,他没有理会将石头放到一边喊道:“谁还要解石,下一个!”

第228章:福星

    没有人同情,也不会有人在意中年夫妇此刻做出的任何行为。

    来赌石的人都想一夜暴户,没有做好倾家荡产的心理准备,任何同情不过是带着嘲讽的冷笑。

    场口的人将中年夫妇解了一半的石头搬到一边,夏珂迟疑会然后让工作人员将脚下那块杨梅砂皮赌石搬到解石机上。

    夏珂是女人,妇女哭得这么悲恸,站在身边于心不忍。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想帮助。只是在经过玉君的事情,不再变得那么冲动。

    就算动了恻隐之心,也要控制自己的情绪。

    玉君的事情看样子是平息,苏哲亦没跟她说接下来几天有没有大麻烦。夏珂心里清楚,那件事情绝对不会就这样平息。白水亮那帮人当时那种狠劲,又是地头蛇,哪会突然妥协。再说,这里是腾冲不是在昆城,真惹到麻烦,不好收拾。

    苏哲没详细说这件事,夏珂知道他是怕自己担心。

    任何事情苏哲都为她设身处想,自己总不能傻傻的给他惹更多麻烦。

    收起心里的怜悯,夏珂将注意力放到解石机上面那块杨梅砂皮赌石。苏哲说她是福星,夏珂也想趁此来证明下自己是不是福星。

    就算坦然面对克夫命与苏哲在一起,完全做到不去想是不可能的。如果是福星就不同,这样她就可以再次理直气壮对任何人说,她从生下来那一刻就是为了等待苏哲的到来,这辈子就是为他而活着。

    越往这方面去想,搞得夏珂变得紧张兮兮。看到解石师父开启切割机,握住粉拳,注意看。

    苏哲心里有点好笑,除了自己受伤外,从未见过嫂子会对其它事情紧张成这样子。今天倒好,赌石竟让她来了兴趣。

    这样子也好,起码日后在家里可以多个人讨论,话题也增加一个。

    夏珂的注意力在杨梅砂皮赌石上面,苏哲的注意力却是在解开的那块毛料上面。刚从解石机搬下那一块苏哲用透视眼看过,被擦掉的那点靠皮绿外,里面全是沙子。解到最后,依然是一场空。

    另外一块苏哲看得仔细一点,虽然是“黑吃绿”,同样有例外因素。癣与绿伴生,两间者不一定有癣必有绿这种情况,或者有绿必带癣。只是有癣的话,伴有绿出现的机率很高。

    刚才在解石时苏哲就观察过外壳,除了癣外,松花连带到里面。这种情况,一般出高绿。可是那道深黑我的癣,出了高绿最后随着黑癣走,的确有点可惜。

    往解石机看一眼,见到解石师父拿着粉笔在杨梅砂皮石头上面来回观看几遍,又在上面划了几条线当记号,苏哲没有特别指出让他切哪里。从解石师父的熟悉的手势,从事解石这活经验丰富,切垮的机会不大。

    夏珂这会眼里只有石头没有苏哲,连他走到一边都没有注意。

    随着大家的目光放到夏珂的杨梅砂皮赌石,妇女的哭声也变得越来越小。一对夫妇变得呆滞,好像无法承受这样结果带来的打击。

    苏哲饶过他们,走到让大家认为是废料的那半场有黑癣的赌石。

    人们常说“不怕大绺怕小绺”,只是是大的能够一眼目睹,小的哪怕借助仪器,里面的情况同样看不到。

    不得不承认那对夫妇肯定是让赌场的人给忽悠到了,一块黑癣这么大的老象皮,加上小绺随处可见。这样都敢买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钱多得无处可花,无所谓买哪种,另外一种就是什么都不懂的,别人说什么就听什么。

    如果非要加上特殊情况,苏哲算一种,拥有异能,若是里面有高绿,再多点黑癣在他眼里都无处逃遁。

    老象皮呈灰白色,从外表看起来像老人脸上枯槁的皱纹,粗糙,形如象皮。看起来光滑无比,用手去摸的话,就像手里生茧似的。不过这种老象皮如果看到的话,大多人会去选。

    只要是这种皮壳出的高种机率比较多,像玻璃种、冰种这类翡翠往往会从老象皮里面崩出来。

    如果苏哲不懂赌石,又抱着要必死的决心来赌,听工作人员介绍这块老象皮,同样会心动。

    心里叹一声,苏哲用透视眼往里面渗进去。

    黑癣蔓延得很糟糕,别说里面还有绿,能够找到沙砾在里面就不错了。里面一般黑漆漆的颜色,视力完全看不进去。

    透视异能自从在吸收了东晋古墓里面那两件古董的古老之气,看得越来越清晰。苏哲如今眼睛不像一年前失明的模样,异能看得越清楚,又不需要顾虑使用时间。

    可是异能看得这么清楚,眼前这场废料里面的黑癣渗透得如此厉害,饶是透视眼都看不穿。

    苏哲心里嘀咕道:“就这种样子能够有‘靠皮绿’存在算是老天开眼了......”

    启动穿视眼,苏哲继续往里面。这个时候他心里不抱任何会生出奇迹的可能性,纯粹是想试下在吸收这么多古老之气,穿视眼的效果达到哪种程度。

    如果穿视眼能够看穿一个人的五脏六腑,苏哲觉得日后肯定是财源滚滚。不单可以利用异能赌石,说不定可以替人医病。

    比起赌石这种无法长期性进行的事情,打着救死扶生的的愰子才能够赚更多钱。苏哲没想到当黑医,不过可以选择当奸医——专敲奸商的医生。

    穿视眼一点点突破黑色,突然间眼里反馈一阵透明晶莹之色。苏哲以为看起,收回异能揉下眼睛再次观看。

    刚才心里还在想不可能会出现奇迹,眼前出现透明如同清水般在静静河里流淌的画面不是奇迹又是什么?

    “玻璃种?冰种?水种?”

    苏哲脑里瞬间冒出三种可能性。

    由于黑色过于厉害,苏哲尝试几次,无法完全看清到底是哪种翡翠。老象皮产下玻璃种和冰种多,不过他仔细观察过又比较像水种。

    不管是哪一种,有一点可能肯定了,那对中年夫妇绝对是赌涨的。只是切开的那半块,无论是谁都会把它列为废料。

    漏网之鱼常常用,苏哲只是目光犀利点而已。

    摸着下巴抿着嘴思索片刻,苏哲心里在犹豫到底是把那块大家认为是废料的宝物据为己有,还是告诉那对中年夫妇。

    刚才听他们说什么房子,治病的,大概是谁病了,听到赌石能够发大财,抵押了房子来赌。

    对于这种抱着视死如归的人做出这种机率相当于零的行为,苏哲并不觉得他们可怜,只是认为他们傻。

    就算他们的出发点是迫于无奈,然而却是选择一条明知不可能的跑,即使大家都知道他们是无奈,背后依然谈起来都是嘲讽。

    “涨了,切涨了!”

    苏哲还在思索,倒是有人突然喊起来。抬起头往解石机看过去,夏珂挑得那块杨梅砂皮赌石切出玻璃种来,这个苏哲是早知道的。可是别人不知道,特别是夏珂,听到切涨了,粉拳握得更紧更激动。

    苏哲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明显能够感觉到她因为激动身体有点颤抖。

    “激动得这小手都在发抖,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在害怕呢。”

    夏珂转过头,满眼兴奋的指着分开成两半的赌石激动道:“你看,真的有翡翠!这是赌涨了么?”

    苏哲笑了笑说:“是涨了,都说你是我的福星,这次信了吧。”

    “嗯嗯!”夏珂连连点头,这个时候她不管苏哲说她是什么都点头。

    第一次自己挑的石头,又赌涨了,夏珂崩提有多高兴。

    “两位,我出一百万,不知肯不肯转手?”一个腰间夹着一个黑色皮包的中年人开口道。

    “一百万?”夏珂有点惊讶,她买过来只是五千,这才开出一切,居然涨了两百倍。都说赌石暴利,可是这个暴得有点夸张了。

    夏珂拿不定主意,五千变一百万,让她有点心动。看了苏哲一眼想让他做主意,不过苏哲将主动权交回给自己。

    夏珂想了一会,最后深深吸一口拒绝道:“这块赌石我不准备卖,不好意思。”

    “一百五十万。”

    夏珂话刚落音,又有一个人喊价。

    “两百万!”

    没等夏珂完全反应,站在她右手边又有人竞价。夏珂完全懵了,长这么大头一次见到一块石头价格会飙得这么厉害。

    一百万变成两百万,夏珂再次犹豫。刚才是觉得这是她第一次挑得石头,按他们目前的生活水平,因为苏哲的努力,并不缺一百万。可是又多出一倍,情况就不同了。

    夏珂心情无法平静下来,她头一次感觉到原本有钱赚也是如此难以下决定的。

    手心因为紧张冒出汗腻,往解石机上面分开两半的赌石上看一眼,夏珂呼出一口气。

    无论如何,还是钱带进口袋里才叫自己的钱。

第229章:阴魂不散

    苏哲第一次赌石,直到今天都记得那一幕。当时是魏德刚先喊价,接着李全再来竞价。只是用了几千块买下来的石头,苏哲完全没想到最后会以一千万成交。

    那是他人生当中第一桶金,而且是改变他整个人生的一次经历。

    苏哲当时缺钱,他只想成交。钱到口袋才算是自己的,而且那个时候完全没有机会让他去想太多。

    夏珂此刻的犹豫不绝苏哲能够体会,只是今时今日,他们不再是为了一日三餐而拼命工作的日子。这是夏珂人生中很重要的一块翡翠,苏哲自然想让她留下来当纪念。

    这块杨梅砂皮赌石,算是让夏珂从认为自己是克夫命转为苏哲人生当中福星重要的一块赌石。

    思考良久,夏珂贝齿轻启抱歉道:“各位,真不好意思,这块翡翠我留着有用。不管你们开出多少价格,我都不卖。”

    淡淡的一句话,拒绝了所有想要继续竞价人的蠢蠢欲动。

    开出两百万那个人有点不甘心,嘴巴张了动,最后还是放弃。

    有经验的人都很清楚,眼前开出的玉肉就算是新坑玻璃种,只是从水头,透明度看来,别说两百万,哪怕竞价到五百万拿下来,最后加工几件首饰和吊坠出售都不亏。

    来赌石场口的珠宝商不一定每一个都喜欢赌,他们或者愿意看别人赌,然后从解出来的赌石当中,碰到好货,就出手。

    场口开门到现在有顾客开出的第一块高品质的翡翠,他们等了一上午没等到好货,难道有了又不卖。一个个心里都有点惋惜,没能够拿下来,还是忍不住往切开的晶莹透明玉肉上面多看几眼才算满足。

    本来神情呆滞的中年夫妇,看到夏珂那块赌石别人开两百万都没卖,再往自己那块毛料瞥一眼,眼中尽是悲哀。

    同样是赌石,前后不到二十分钟,别人赌涨,甚至还能够卖几百万;而他们花高价买的毛料最终却什么都没。

    不过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块毛料害得他们倾家荡产,不可能就这样丢掉。就算是用来当教训,也要把它带回去。

    耳边刺耳的石头与齿轮发生摩擦发出的声音,中年夫妇不再理会,径直过去一个抱起一半块毛料望着别人赌涨的毛料轻叹一声。

    “两位麻烦稍等一下。”

    苏哲追上中年夫妇叫住他们。

    中年夫妇停下脚步,看见是刚才赌涨那个青年,不知他突然把他们叫下来有何意。

    苏哲看了下中年人手里抱得那块黑癣蔓延到里面的毛料道:“这块毛料你们当时买花了多少钱?”

    中年人苦笑下答道:“二十三万,本来还想靠它发一笔横财,如今什么都没了。”中年人看着手中的毛料,眼睛有些湿润。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这个时候,看着一家人未来的希望就在手中这块破石头上面全没了,试问怎么能够保持淡定从容。

    苏哲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道:“老哥,你手中那块没用的毛料卖不卖?我家里正好有一块与你这个形状差不多的废料。因为是废料,我之前用来弄假山,你手中这块与我家那块可以形成一个对称的心形。”

    “我想买下这块废料,到时让人喷成红色,这样可以让后院的假山添缀一点美色。”理由总是要编造,贸然买下来,说不定会引起别人怀疑。

    中年人思索一会,最终摇摇头说:“这块石头不值钱,买给你我不好意思开价。送给你吧,因为它害得我倾家荡产,就当是搬回去放在家里当个教训,还是不卖了。”

    苏哲佯装思考,片刻后道:“都说千金难买心头好,我在好几个场口都没碰到切开后形状与我家那块的如此对称的石头。既然老哥不好意思开价,那我开价好了。五万块,我想你将那块废料卖给我。”

    五万?

    中年夫妇错愕下,就算刚才不懂赌涨还是赌垮,废料的话他们还是明白。送给别人的破石头都没人要,眼前这个年轻人居然开五万块。

    “小哥,你不是哄我开心吧?真的出五万块?”中年人心里有点激动,花了二十三万买,本来连一分钱都拿不回来。突然有五万块拿回来,紧张是难免的,生怕苏哲是随口说下。

    “赌石赌垮人的心里我是能够体会的,我又不是闲得没事做追上来哄你们开心。”苏哲表情轻松,本来他想开多一点,就当杯水车薪让他们一家处于完全绝望的时刻,看到更多的曙光。

    想了下,十多万买块废料有点说不过去。

    如果大家的注意力不是正放在那块杨梅砂皮石上,看到他用五万块买了块废料,肯定会取笑。

    中年夫妇犹豫一会,不过很快就与苏哲成就。他们生怕考虑太多苏哲放弃,这样五万块都没了。

    转完帐,苏哲从中年人手里接过那块毛料,看起来不是很大,抱在身上就略沉。

    “哟喝,号称赌石从未失败过的苏少,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居然花几万块买块废料,难道想等奇迹发生?”

    嘲讽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苏哲回过头看到有两个人往他面走过来,脸色顿时不是很好看。

    真是阴魂不散。

    苏哲心里嘀咕一句,陈国标和谭子轩这两个家伙是吃错药了吧。两个都是医生,不在医院上班,跑到腾冲这种赌石的地方,简直是不务正业。

    苏哲有点无语了,腾冲距离昆城两千多公里,让他走厌的脸容全都聚在一起。不知是他倒霉抑或是对方倒霉,不过怎么看都是眼前这两个人倒霉。

    将手中的半块毛料放到地上,苏哲拍拍手中的沙子反讥道:“我倒是谁,原来是两只丧家之犬。你们是过来搞基,还是逃命呀?”

    陈国标和谭子轩都领教过苏哲的嘴上功夫,克制愤怒冷讽道:“你也就会耍点嘴皮功夫,还真当你赌石水平很高,看这样子,完全是瞎猫抓死耗子,踩了狗/屎运。”

    苏哲不怒反笑,“如果我是瞎猫抓死耗子,至少我有抓到耗子。不过陈大医生你呢?就你那点医术,是盲人摸象最后摸到象蹄给一脚踢碎蛋,还是被象鼻子卷起来四处喷水?近来忙,没有留意新闻,不知陈大医生有没有被省147军医给开除了呢?”

    留意到陈国标的表情慢慢收敛,苏哲接着轻讽道:“是不是开除了,然后过来学我赌石。不过我跟你说,不是每个人都能够踩到狗/屎运,说不定你踩到的粪坑,直接掉下去。”

    “你——”

    陈国标想动怒,一旁的谭子轩连忙拉下他。经过许雅的事情,谭子轩也学精了。苏哲说这话就是想让他们愤怒,这样他更有机会嘲笑,可是偏偏不能让他如愿。

    谭子轩面无表情的冷笑下:“逞口舌之争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来这里大家都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既然是来赌石,就让石头来分出胜负。”

    苏哲乐死了,还以为谭子轩会提出什么条件。这家伙别的缺点不算严重,毕竟男人好色很正常。谭子轩上次是受林霸怂恿才会对许雅下手,真让他做下药这种事,未必敢。不过苏哲有专门查过谭子轩的情况,这家伙虽然是名医生,却好赌成性。

    每一年,他至少要去澳门输上五百万。

    这笔钱不是从谭子文那里拿的,不过谭子轩是一名医生,又有谭友昌这个当副市长的老子,弄上一千几百万不成问题。

    很多烂赌鬼就是那样,越输越赌。

    谭子轩就是这种人,赢比输少,又越发沉迷。

    之前在咖啡馆,这家伙就玩摇骰子比大小输了一百万。今天在这种地方,怕又要重蹈覆辙。

    苏哲无所谓,反正是这两个人的钱,赢多少都不会嫌多。

    看了一眼谭子轩,苏哲淡声说:“谭公子你要赌石,我事先提醒你,我在赌石上是受幸运女神眷顾的,未逢败绩。别等会连底裤都输掉坐在地上哭娘,到时别赖我。”

    谭子轩冷嗤一声,“还幸运女神,别到时趴在地上哭娘的是你。”

    指了指地上那块毛料谭子轩接着说,“其它的也不用刻意去找,就你脚下这一块,如果能够开出价值超过五千块的玉,我输一百万。如果里面什么都没,我输你两百万。”

    苏哲愣下,这家伙还真不笨,如果他不是事先知道这块毛料里面有绿,还真不敢赌。如果拒绝的话,按照谭子轩这种性格,肯定会趁机讥唇相讽。

    谭子轩将苏哲犹豫的表情看在眼里,冷笑道:“如果不敢赌,下次别乱开大话,说什么幸运女神,简直是贻笑大方。”

    苏哲脸色沉下来,“谭公子,先不要得意,既然你要赌,我奉陪到底便是。不过赌注方面,我们需要改一下。”

    谭子轩见苏哲受激上钩,与陈国标对视一眼,带着笑容问:“你要怎么改?”

    苏哲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指着旁边的中年夫妇说:“这块毛料是从他们手里买下来的,本来我是想买来凑一对当风景石。既然你们执意要送钱给我,不可能不拿。赌注两百万起,不需要你出双倍。如果我赢了,你们两个一人两百万。我拿一半,剩下一半给这对夫妇。”

    【晚点还有一更】

第230章:见证奇迹的时候

    做善事苏哲不怕做,只要不是同情心泛滥那种就好。

    他也是贫穷人出身,但不是神仙,不能见到每一个生活困难的人就要做出普渡众生的行为。

    有心向善与伪善,这两种善之间,不管哪一种出发点更加纯粹,但支使这个行为,是因为心里存着善根。

    苏哲觉得他此刻想借助和谭子轩与陈国标这一场赌帮那对中年夫妇就是伪善的行为。只是他愿意去做,至少能够帮助他们。

    不管真与伪,佛祖会知道。

    “反正你们两个与我赌不过是想争一口气,你们赢了,同样分一半钱给他们。当然,这个分不分是你们的事。在我看来,想要赢我,那根本是不可能的。”苏哲淡淡一笑,目光流转一圈,想到一个更好的节奏。

    “我看你们单是赢我肯定不甘心,难道在腾冲都碰到,说明我们也是有猿粪。这样吧,赌点刺激的。遂你们的意,就用我脚下这块毛料赌。赌注除了刚才那两百万,再就是哪方输了,脱光光从这里走出去。”

    这边的情况让人注意到,夏珂回过头看到苏哲与人在说话,她不认识谭子轩和陈国标。走过去,低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苏哲温柔的替她将垂下来的秀发卷到耳根后面,望着额头渗出来的汗腻,拿出手帕替她擦拭下。

    “碰到两个在昆城有过节的人,没想到跑了几千公里,在这里都碰到。”苏哲低声感叹,“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呀......”

    陈国标望着苏哲与夏珂亲密无间的行为,心里一股无名火涌起来。苏哲如今与苏羽澄在一起,如今跑到腾冲瞒着她与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

    他死脸赖脸追了苏羽澄这么多年,一直无法打动她,苏哲倒好,拥有这么好一个女人居然不珍惜,还与另外一个女人搞在一起。

    谭子轩倒是被夏珂的容貌给惊艳到,虽说江子菡同样是天仙国色,可是如今早就是过去式。谭子轩唯一遗憾的是这么多年,江子菡一直与他保持着不过分亲密的举止,不能与她有进一步的突破。如今,江子菡与苏哲的关系暖昧不清,心里早就认为是她先与苏哲搞在一起,最后再先声夺人指责是自己先对不起她。

    女人都是说一套做一套的贱/货。谭子轩暗骂一声,冷眼看着苏哲。

    “怎么样,敢不敢赌?”苏哲嘴角浮出一丝讽笑,“如果不敢的话,麻烦你们一边玩泥沙去。你们还是继续回医院调戏小护士了,赌石这玩意你们玩不起。”

    陈国标因为看到苏哲与夏珂的行为,无名火上来后,再听他讽刺,早就受不了这激将法。

    脸色阴沉下来,冷冷道:“苏哲,不要以为你这样说我们就真的怕了。我看你根本都没有一点把握,不要以为我真不懂赌石。你可别忙了我家是做什么的,恐怕我赌石时你还不知在哪个角落。”

    “既然你要裸/奔,我成全你的想法。”陈国标咬牙道,“你放心,我会让人把你裸/奔的片子拍好放到网上,这样你完全可以借此出名了。”

    苏哲脸色变得不好看,本来自信满满的样子,突然有点迟疑。

    陈国标更加相信苏哲根本是赌不起才故意开出这种条件,嘴角得意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们接受你开出的条件。立刻让人解石,等你输了,我会将两百万分一百万出去。至于你裸/奔的事情,我也会替你好好宣传。”

    陈国标说得如此自信,谭子轩胆子也大起来。只要是苏哲这时的表现完全不能从他眼里逃掉,更加相信他刚才是装出来的。

    不给苏哲犹豫的机会,谭子轩亲自将石头搬到解石机面前。

    “来,先让让,把这块毛料解开。”

    正在负责擦夏珂那块杨梅砂皮赌石的师父瞥了一眼谭子轩手中的毛料,他认得是刚才那对中年夫妇的毛料,不知为何又拿回来了。

    停下手中的动作,解石师父道:“这块是废料,就是完全解开也不会有绿,还有这么多石头要解,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谭子轩将石头直接放到解石机上前说:“有人急着要脱光裸/奔,你们解石一整天,也想看一场节目助兴。”

    裸/奔?

    刚才一堆人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夏珂那块赌石,不知道苏哲与谭子轩之间的打赌。谭子轩迫不及待的将事情说一遍,众人也好奇起来。

    没想到会有人花五万块买下一块废料跟人打赌,这戏还真得看一下。可惜,要裸/奔的是个男人,换作是苏哲身边那个女人,他们更加期待。

    不过有人打赌,起哄的人绝不会少。

    解石师父询问过苏哲的意见后,在征得他同意,将夏珂的赌石放到一边,把那块废料搬过来。

    事实上刚切下来的这块毛料,凭他多年的经验根本不会出绿,有人拿它来打赌,除了傻子就没其他会这样做了。

    可是苏哲怎么看都不想是个傻子,做出这种鲁莽的事,看样子还是年少气盛,经不起别人相激。

    心里暗叹一声,解石师父问苏哲是擦石还是直接开切。

    苏哲用穿视眼望进去,里面的确是有翡翠,不管怎么切都能够赢下这场赌。不过不想切垮,影响翡翠的市场价格,苏哲还是认识的看了一边,最后在上面划了几笔示意师父按照他画的切。

    “小哲,能不能赢?”

    夏珂有点担心,这是块大家都不看好的废料,就算苏哲之前从未赌垮过,也不能保证可以赌涨。

    苏哲握下手,让夏珂安心。

    “你可是我的幸运女神,如果连你都没信心,我可赢不了。”苏哲笑了笑,“来,给我点鼓励,有了幸运女神的鼓励,肯定会发生奇迹的。”

    夏珂眼睛扫一遍,接着踮起脚羞涩的在苏哲脸上亲一下。

    “行了,原血满地复活。”

    有了这个吻,苏哲比打了鸡血还要精神:“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刚才那一幕被一直想找机会对苏哲拍照的陈国标拍下来,望着手机上面的画面,心里一阵兴奋,立刻将照片给苏羽澄发过去。

    在解石的时候,陈国标不断的翻看手机,很想知道苏羽澄在看到那张照片会有什么反应。

    陈国标已经在脑补苏羽澄甩一巴掌给苏哲的画面,最后对他拥怀送抱。

    不过陈国标脑补的情节还没达到高/潮,切割机已经将那块废料给分出来。里面什么都没,除了一道引人注目的黑癣,玉的影子都没。

    这样的结果在很多人的意料之中,陈国标更加兴奋。

    “苏哲,我看不用解了,直接脱衣服跑出去好了。”陈国标得瑟的样子让人想扁他几拳。

    苏哲轻笑下,“陈大医生,没有真正解开你怎么知道结果,就像上次,你说要动手术才能治好,我就是一脚踹过去就医好病人。继续看,我的幸运女神就在身边,还怕不会有奇迹出现。”

    苏哲自信的模样反倒让陈国标生出一丝踌躇,不过很快他就一片明朗,苏哲此刻不过是强装淡定。

    今天如果能够赢了苏哲,再加上把照片发给苏羽澄,那么所有的仇都报了。

    苏哲让他遭受这么多耻辱,上次在省市医院发生那件事,最后给闹大,逼得他要放大假让风头过去后再去上班。

    省147军医院是他母亲黄娟当院长,风头舆论正旺,也保不住。放假一个人无聊,正好谭子轩也因为许雅的事情闲赋在家里好些日子,陈国标寻思如果真的不能继续当医生,唯有经常家族生意。

    前两天听说家族珠宝生意货源紧缺,又有一批翡翠原石运到腾冲,就约了谭子轩过来。没想到在这边还碰到苏哲,真是老天都安排好机会给他报仇。

    随着第二刀切开,依然没有出绿,只剩下直径三十公分大的一点丁,谁都不会再相信会有绿出来。

    陈国标与谭子轩心里开始寻思着等会要怎么戏弄苏哲,毕竟这是个难得的机会,真恨不得叫上一大堆记者,等会所有人冲着他拍照,接着花钱买个大版面,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

    相比陈国标两人等着看好戏的心情,夏珂心揪得紧,她相信苏哲可以创造出奇迹,毕竟在她记忆当中,苏哲从未让她失望过。可是没看到结果出来那一刻,根本轻松不起来。

    剩下最后一刀,如果这一刀切下去没有任何变化,后面根本不用再去理会擦石了。本来石头就没有多少,再继续切同样没用。解石师父是个经验老道的解石师父,这一刀切得也很随意。

    没有再仔细琢磨,按着苏哲给出的划痕从中间切过去。

    沙石混着灰尘在炎热的空气当中翩跹飞舞。

    所有人都在等着这一刻,无论输和赢,最后都会有人裸/奔出去。打赌的事情闹得这么磊,有不少珠宝商来这里采购珠宝多次,这个时候不再去理会其它解石机到底会不会有谁赌涨,从未见过有人赌裸/奔的,谁都不愿错过这种热闹,围观的人们开始骚动起来了。

    “嗤——”

    切割机将石头分开两半,当机器停下来,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往前凑过去。

    别人开始急,解石师父反而不慌不忙。

    等到切割机的齿轮完全停止转动他才慢慢的将分开的两块石头翻过来。

    用湿布在上面擦了下,围观的人全傻了眼。

    “奇迹!真的是奇迹发生了!”

    人群里不知谁先喊了句,后面的人愣了下,按奈不住挤了上前。

    “奇迹?什么奇迹?”

    陈国标懵下,脑袋在瞬间短缺,脸色也跟着变得不好看。

第231章:做事不要太绝

    中年夫妇想要拒绝,可是钱已经到了帐户,而他们目前确实急需要钱。

    离开前,冲着苏哲和夏珂千谢万谢才愿意离开。

    望着中年夫妇的背景,夏珂站在旁边轻声问:“不怕他们和张洪常一样,同样是个烂赌鬼么?”

    苏哲转过头,望着夏珂精致得美得毫无瑕疵的容貌微微一笑:“我知道如果换作是你,同样会这样做。”

    夏珂笑了笑,没再说话。

    李全等人是在两个小时后才赶到之前约定的地方集合,不过对于这边的事情已经有人传开了。

    “刚才我们还在说,陈枪的孙子和谭友昌的儿子会这样狼狈,肯定是你小子在干得好事。”李全笑着说。

    苏哲白了一眼道:“李哥你这话我就不爱听,明明是他们来找我麻烦,我只是借他们的手打自己的脸。”

    “你强词夺理的本事谁都知道。”李全笑骂道,随后大家将话题引到前几天缅甸公盘的那批翡翠毛料上。

    来到场口的最上面一层,已经有很多人在等着,几乎是各路珠宝商,一个个都堇首等待接下来的拍卖会。

    一批翡翠毛料吸引这么多珠宝商过来,场口不利用这个机会时行拍卖来赚更多钱,那么经营这家场口的就是个傻子了。

    找了个位置坐下来,陈象开口道:“听说等下会有一块‘石王’出来,不知是不是真的。”

    苏哲有点好奇,侧了下身体问:“陈老板,这‘石王’是怎么回事?”

    陈象摇头答道:“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之前是在缅甸,不过这批公盘的毛料当时没有参与。很多信息都是从同行之中透露过来,说这次运进来三十块毛料。其中有两二十块会摆出来销售,剩下十块就是进行拍卖。”

    “拍卖的十块毛料当中,好像有一块在公盘时普通让大家看好,运到这边,可能价格会突破上亿。”

    “上亿?”

    苏哲、魏德刚、李全三人都感到惊讶。

    一块毛料别说破亿,如果超过三千万就不得了。起码这是让大家一致看好才行,不然一亿的价格,谁买下来,一旦赌垮,就算是身家几百亿的都会在一瞬间资金变得紧缺。

    还有一点,就算外壳品相大家全看好,不是财大气粗的珠宝公司未必能够啃得下来。苏哲承认,按照瑞鼎上个月的季度报表,想要啃下这块上亿的“石王”不是那么容易。

    他有透视眼,可能事行判断能否赌涨。

    如果陈象说的是真的,估价是上亿,在拍卖过程中,说不定会叫到三四个亿。若是没有一个亿的利润,不能去冒这个险。

    毛料交易完,就算当场解开赌涨,可是要做出成品销售出去,不是这边赌涨,回头弄出来的首饰就卖光。

    当中停留的时间段,一下子公司资金抽空几个亿,能否稳得住首饰上市前的经营也是个问题。

    瑞鼎珠宝是收购林远生明诚珠宝合并下来的,收购的成本都没有赚回来,单独拿下“石王”,绝对是不可能。

    思索片刻,苏哲说道:“如果真的有‘石王’,大家都看好,准备怎么做?”

    停顿一会,苏哲接着说,“我无所谓,瑞鼎完全啃不下,就不和你们争。你们商量一下,别到时搞得两败俱伤。”

    大家平时关系是不差,等下看到翡翠毛料,如果赌相真的对得起“石王”这两个字,暗中较量就没必要。

    可真的是会出高绿,不争的话又不甘心。

    大家沉默一会,李全先开口道:“这样吧,我们三家都有珠宝公司。睿悦主要业务不是做珠宝,花几个亿竞价没必要。老魏和老弟你这边目前最需要原料,就算老魏富鑫这两年重心不在珠宝上面,目前还是要维持珠宝生意。”

    “我看这样子行不行,等会那块‘石王’真可以一赌,我们三个合伙拿下来。今天来了这么多珠宝商,赵仲谋肯定会想方设法竞价,所谓同行相忌,今天无论是谁竞价成功,对你们两家的珠宝都是威肋。如果是赵仲谋拿下来,会趁势扩展东陵的珠宝市场也说不定。”

    李全这个顾忌不能掉以轻心,就因为玉石原料紧缺,今日才会聚集这么多珠宝商。与其大家争得头破血流,不如联手一致对敌。

    称得上是“石王”,多少有点让人期待。

    商议过后,三个也觉得李全提出的方案比较可行。

    陈象倒是不满道:“合着你们几个将好处都瓜分掉,唯独算漏我一人了。”话里是抱怨,大家倒听得出陈象是开着玩笑。

    钱他也想赚,不过让他拿几千万出来,真没那个闲钱。

    “鬼见愁,你就是真想参与我都不敢把你拉入伙。谁不知道你的名声,说不定‘石王’听到,里面出的是老坑玻璃种,回头都让你给吓跑。”

    “去去,说得我成为人神共愤似的。”陈象呸一句,“等下我自个儿去挑石头,拍卖的事情懒得参与。”顿了下,陈象提醒道,“别忘了晚上约了人,晚点再碰头。”

    与骆明辉见面这事,别人能忘,苏哲可忘不了。不知到时谈判会怎样,如果谈不妥,他可以一走了之,张洪常可走不了。

    拍卖会开始前,场口的工作人员陆续将要拍卖的翡翠原石搬出来。搬出来的一共有九块,其中五块是蒙头货,两块是半赌货,还有两块是明货。

    九块翡翠原石当中,老象皮占了四件,其余的分别是黑钨砂、黄梨皮还有白砂皮。众人的目前自然集中放在老象皮当中,除了这种皮壳出玻璃种和冰种多一点,工作人员介绍这几件老象皮都是帕敢石,更是引发大家围上去。

    九块翡翠原石分别排相隔五六米排一个,一字排开。上面没有标起拍价,暂时让所有珠宝商先看过品相,确认真伪后再进行拍卖。

    苏哲从一号一路看过去,虽然不能接触,有了透视异能,他可以肯定这九块翡翠原石上面的蟒带、松花、白雾都不是伪造的。有时候,全放真品比弄虚作假更能够吸引人。

    看了一遍后,李全走过来问:“老弟,你看好哪几块?”

    苏哲用手指比划两下道:“这两个你们到时可以竞价高一点,剩下那些,如果真想拍,尽量不要超过一千万。因为看的时间不是很长,我不敢保证里面能否出高绿。不过每一件品相都不错,只要不是竞价过高,不会亏。”

    魏德刚沉吟一会问道:“苏老弟,你觉得8号怎么样,就是那块明货。已经出了雾,而且松花蔓延进来,很有可能是玻璃种。”

    顺着魏德刚的手指望过去,8号那块明货苏哲刚才有印象。单是从眼前这个模样看确实不是太差。而且那块明货是黑钨砂,还是白蟒。

    经验丰富的人都明白一点,如果黑钨砂的表皮上有白蟒,那一定有色;若蟒带上还缠有松花,赚涨的机率相当高。

    让魏德刚一下子不敢拿定主意是因为上面出的是黑雾。黑雾的话,也有高绿,但是现在从表面上看不出雾厚还是雾薄。如果雾厚的话,地子就稍微差点。而且黑雾爱跑皮,往往会有很多因素存在。

    若是黑雾在其它几种皮壳的毛料上还好说,偏偏是在黑钨砂这种赌石上面。比起黑雾爱跑皮,黑钨砂存在的变化更大。

    苏哲用透眼视在上面扫一遍道:“这个我不敢拿主意,我的建议还是尽量不超过一千万。”

    大家熟归熟,苏哲不能把自己当成神。

    魏德刚看中的8号黑钨砂明货不是太差,肉眼看到黑雾分辨不出厚浅,在异能观看下,雾比较黑,出出来的翡翠地子稍微差点。但因为里面玉肉水头翠色够鲜,底子差点的缺陷可以覆盖掉。只要能够在适当的价格拿下来,做出成品销售不会亏本。

    九块毛料看完,拍卖会也开始进行。

    领子牌子进入拍卖场地,大概是天注定,赵仲谋的号码与他们几人相隔没几个号。

    赵仲谋脸上看不出他心里想什么,和木实记今天损失几个亿,赵仲谋绝对不甘心。

    苏哲目光浏览一圈,没有看到谭金发。这样也好,不然他也担心李全看到谭金发,两个人最后谁也看不惯谁,价格上飙起来。

    赵仲谋目光只是往他们这边瞥一眼就挪开,之后没有再转过来。

    苏哲这个时候也没心思去搭理一个对手,他四处看了下,除开刚才搬出来那九块翡翠毛料,还有一块没有看到影。

    没有搬出来,可能是体积过大,很有可能就是陈象指的“石王”。

    搞得这么神秘,苏哲都有点期待这个“石王”是名符其实,还是徒有虚名。

第233章:巨无霸

    起拍价为一亿,难怪大家伸长脖子就是在等着这个“石王”的出现。

    不亏是“石王”,除开巨无霸的身型,里面蕴藏着的如同鸡冠那样艳红的颜色,简直是将苏哲的眼睛都给亮瞎。

    苏哲就算没有见过,也不会对它感到陌生。

    如果没有猜错,这便是让人期待仅次于帝王绿的血美人翡翠。

    苏哲接触赌石这行已经有一段时间,平时大家聊天会时不时提到帝王绿和血美人这两种不多见的翡翠。

    大家笑言,不说碰到帝王绿,单是能够碰到血美人,这辈子就心满意足了。

    苏哲觉得今天他也确实可以心满意足了,眼前这个“巨无霸”里面那一大片的血美人,一旦拥有,价值不是几个亿这样计算的。

    避免看错,苏哲收回穿视眼,再重新开启来,确认里面不是普通的红翡才收回异能。

    “巨无霸”完全是蒙头货,别说会有媚眼天窗开出来,甚至连皮壳都在小心翼翼保护。

    从“巨无霸”的皮壳看,这是老象皮。

    没想到帕敢那个老场口,在经过这么多年的开采,还能够挖出这么好的东西出来。苏哲原本还想不参与竞价的,李全提出三人合伙他只是碍于大家的面子上没拒绝。

    并非三人合伙是坏事,苏哲考虑的是瑞鼎珠宝的经营。就算三个人合伙,最后如果拿下来要三个亿,每个拿出一个亿,在产品上市前对于瑞鼎珠宝的经营也有点影响。

    换作是资金充足,完全不需要顾虑这个。如今瑞鼎与苏家那边的股权问题还有一点手尾纠结,外面又有着赵仲谋这个外敌虎视耽耽,容不得有一丝经营上错误的决策。

    看到“巨无霸”里面的玉肉是血美人,苏哲心里都开始后悔了。早知是这种极品翡翠,磨穿皮子都要抢过来。

    后悔只是一瞬间,他很清楚一个人是啃不下,有了李全和魏德刚参与,这次不拿下来就没天理了。

    观看完,苏哲把李全和魏德刚叫到一边。

    对于苏哲神秘兮兮的样子,李全还以为这块赌石品相不好,不值得赌。

    “老弟,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苏哲点点头:“问题大了。”

    李全眉头轻皱下,又转回头往“巨无霸”那边看一眼说,“有什么问题,我看皮壳表现不错。蟒线如同带子一样缠着,而且蟒带又紧,再加上松花是尖子形状,开出来不光是种还是色必然都高种高色。”

    李全说的不虚,这块起拍价一亿的“石王”,它的表现可不是外壳差,里面就亏到掉渣。不管是谁看到都知道会赌涨,就是有没有那么多钱把它拿下来。

    如果一亿没有人竞价,按照大家估算的市场价在三到四个亿,很多人会考虑。若是超出这个范围,那产生的利润与付出的不能成为正比,这个意义就不大了。

    看着李全和魏德刚紧张的表情,苏哲笑了笑道:“我说的问题不是指赌石有问题,而是我们的资金计划需要增加一点。”

    停顿一会,苏哲低声说了几句。

    赵仲谋离苏哲一伙站得有点远,看到他们围在一起窍语,不知他们打什么主意。

    “林叔,你觉得这块赌石最终价格可以到什么地方?”赵仲谋向旁边一个问道。

    林叔是赵家的老臣子,西星场口进货的事务一般都是交到他手里。钱远朗虽然是他的娘舅,对于他私底下的行为,在没有触犯到公司的大利益,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连一点利益都不给,撕破皮那就是亲戚都没得做了。

    钱远朗背后会做点小动作,商业上的能力是有的。不然当初赵仲谋成立西星场口不会把钱远朗叫过来帮忙。

    事实上这几年,在钱远朗的管理下,西星场口每个季度的利润都在增加。场口有钱赚,钱远朗私底下贪一点这是无可厚非的。

    皆大欢喜的事情,不需要斤斤计较。

    不过最主要一点还是在钱远朗的身上,暗地里是吃回扣,胜在他能够克制自己的贪欲,每次贪得有分寸。

    细水长流才是硬道理。

    至于林叔,从赵家公司成立开始就帮忙打江山,多年老功臣,如今在公司是一个小股东。赵仲谋相信他比相信钱远朗要多一点。

    林叔对赵仲谋的态度向来毕恭毕敬,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赵仲谋如今才是赵家的核心。如果他日后想有一个安享晚年的钱,与赵仲谋站在一条线上是最好的选择。

    “大少,这块赌石从品相观看,出高绿是一定的。眼下就看里面出的高绿能够有多少重量,如果是我估价,最高是四亿。”顿了下林叔补充道,“四亿这是极限,如果可以选择,最好是在三千五百万拿下是最可观的。”

    赵仲谋沉默着,如果是在几个小时前,他完全不需要考虑资金的问题。可是苏羽澄却在这个时候给他一刀,和木实记这次被突然狙击,损失的几个亿需要及时补仓,不然会影响到大市。

    赵仲谋目光阴沉下来,如果说第一次交锋还能够稳住阵脚,这一次完败。

    苏羽澄的商业天份赵仲谋从未轻敌,也就冲着她这天份才会对她情有独钟。赵仲谋从接手赵家的产业,这几年来顺风顺手,从未遭遇到劲敌。所以苏羽澄的出现,让他心中生出一种想将她征服的念头。

    为了进入东陵市场,赵仲谋筹划多年。今年他看准时机想要一举拿下苏家,半路杀出苏哲这个程咬金。

    目光望向苏哲的方向,眼里带着一丝杀意。

    这种感觉很多年都没有了,赵仲谋不知是该替苏哲高兴还是悲哀,因为他遇到自己这样的对手;同理,也就因为他遇到自己这个对手,所以他注定会输得一败涂地。

    “林叔,等会五个亿之内拿下这块‘石王’!”

    赵仲谋丢下这句话移步往拍卖场里面进去。

    林叔望着赵仲谋的背景,背后的冷漠感传过来。他不敢有任何异议,如果没记错的话,大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像今天这样没把握了。

    转过头望向苏哲的方向,若有所思。

    重新回到拍卖场,参与接下来“石王”拍卖的珠宝商,一伙人都围在一起议论纷纷。

    起拍价为一亿,每次竞拍是一千万,这可不是一般的珠宝商能够参与的。

    苏哲等人从外面回来就没有再议论,大家心里有了底,而且很清楚这次的竞争对手除了赵仲谋外,还有香港几家老品牌珠宝店。

    苏哲往赵仲谋的位置望过去,他没坐在那里,只有一个中年人坐在他位置旁边。赵仲谋不在,苏哲知道这么大的拍卖,他不可能不在关注,大概是在背后运筹帷幄。

    苏哲也不怕他装神弄鬼,最后一块“石王”他是势在必夺,就算赵仲谋是鬼隐身起来也要把他打回原形。

    “李哥,等会你们两个人其中一个举牌,这工作我就懒得做了。”苏哲侧过身低声说,“赵仲谋一定在暗中留意我们这边的一举一动,如果我举牌他势必会跟到底。而你们的身份摆在那里,等到竞拍到一定高价后,可能有几家珠宝商面对你们竞拍,会有顾忌。”

    李全明白苏哲的意思,睿悦集团尽管主要生意不在珠宝方向,不过名声在外,对方竞拍时就要考虑了。

    既然赵仲谋喜欢在背后指点江山,苏哲自然不能输阵。

    拍卖会场这边的事情就交给李全和魏德刚,苏哲拉着夏珂出去。

    赵仲谋要玩心理战,那么就不要让他看到人,这样看他怎么玩。

    夏珂早就不想呆在里面,看着那些人举牌就是几百万的增加,心跳都要比以往加速好几倍。一出去,立马松口气道:“以后这种拍卖会的事情绝不跟你来了,让人紧张不已。竞拍不下来又担忧,竞拍下来,看着几千万买个石头,都不知值还是不值。”

    夏珂蹶着嘴带着轻微抱怨的语气,样子有点小可爱。

    “以后你可是当管家婆的,哪可以没点豪掷千金的气势才行。”

    夏珂鼻子挤了挤轻嗔道:“谁要当你的管家婆,你爱找谁当就当去。”

    “真不当?”

    苏哲带着戏谑的表情盯着夏珂的眼睛,看到她眼睛横过来,顺手在她鼻子上面轻刮下。

    “今天这种情况是没办法,我就是怕等会承受不了那个高价才把你拉出来。不过珠宝店那边翡翠原料紧缺,不参与这种拍卖会完全找不到高档翡翠。”

    夏珂只是耍点小性子,她怎么可能会不谅解。珠宝店的事情她是没参与,可经营都是一样,没有货源,如同巧妇难为无米之坎。

    如今竞争这么大,容不得有一点怠慢。

    思索一会夏珂贝齿轻启道:“要不你进去,我在附近逛下。”

    “不用,里面的事交给李哥和魏哥就行,我们要做的就是等结果。”

    嘴上说得轻松,苏哲心里很清楚,那块“石王”如果竞拍不下来,落下赵仲谋手中,瑞鼎的路就会变得更艰难了。

第235章:大忌

    已经跟李全两人交待完最后的底限,苏哲没有再去关注拍卖会场的事情。

    与夏珂两个人场口外面随意挑着毛料,不过整个心还是系在拍卖会场里面。到底是比较重要的一次拍卖,直接影响的便是收入方面,间接就是珠宝店的生意。

    逛了二十分钟,依然没有人从拍卖会场里出来,苏哲有点按捺不住,不时的望手表。

    夏珂抿着嘴轻笑道:“心不在焉的样子,要不进去看,说不定这时候进去,正好可以看到结果。”

    苏哲苦笑下:“还是算了,进去的话,如果还没出结果,前面又没参与岂不是让自己难受。”

    夏珂伸手挽过手臂倚偎在身边嫣然笑道:“你呀就是鸭子嘴硬,在里面难受,出来你同样揪心。”

    苏哲在夏珂腰间轻搔下佯板着脸说:“嘿,翅膀硬了,居然敢取笑。”

    腰间是夏珂敏感的地方之一,苏哲手伸过来她身体就软起来,想要逃开,让苏哲给搂住逃不掉。

    “我、我错了,以后不敢了......”夏珂笑岔气,摆手求饶。

    苏哲也没有掻痒太久,见她求饶收回手。望着夏珂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抬头将她的秀发撩上去说:“等古玩店开张后,我们找个时间回去看下你爸妈。”

    夏珂的笑容在瞬间凝固,两秒后嘴角又扬起来说:“你作主,反正现在我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停顿片刻,轻轻舒口气接着说,“其实我也想我妈,算进来都有三年没回去,想想都有点不孝。不知这几年来他们过得怎样,会不会早就当我死了。”

    看到苏哲嘴巴微张,夏珂冲着他露出个安心的笑容继续说,“不用担心,这么多年了,就算有怨气都放下了。或许换个角度去想不是件坏事,如果他们对我很好,你哪里能找到像我这么好的女人。”

    苏哲搔搔头,露出憨厚的笑。

    夏珂变得越来越自信,苏哲感到无限欣慰。这么多年,夏珂活的小心翼翼,生怕犯一点过错就受罚。看到她慢慢变自信,苏哲知道她已经在改变了。

    只是拍卖最后一件毛料,过了二十分钟,苏哲不再四处逛,沿路往拍卖会场的方向回去。

    刚走到门口看到赵仲谋一脸阴沉的走出来,两个迎面遇上,连招呼都没打就从身边走过。

    走出一段路后,赵仲谋突然回过头沉声说:“苏哲,从今天开始,你合格成为我的对手。”

    苏哲淡淡笑下反问道:“难道我今天才成为你的对手?真遗憾,怪不得你赢不了,因为我从一开始就将你视为劲敌。”

    赵仲谋目光很冷,没有之前的风度,冷哼下甩着手转身离开。

    “哦,对了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苏哲冲着离开的赵仲谋喊一声,看到对方停下脚步才接着说,“你跟我抢的4号毛料,皮壳看起来不错,但是它的价格最多值八百万。真不好意思,挖了个坑让你跳下去。幸好你肯跳,不然亏的就是我了。”

    赵仲谋拳头握紧,驻足几秒大步离开。

    从赵仲谋的表情苏哲可以确定他们已经拿下那块“石王”,至于最后成交的价格是多少就要等李全他们出来才知道。

    4号毛料他是看好,而且里面确实是紫罗兰红翡,水头也不错,就是重量不大。从一开始苏哲就知道赵仲谋会在拍卖会上与他一较高低,像赵仲谋那样自傲的人,怎么允许他一再逼得没有还手之地。

    竞拍时苏哲同样担心,如果赵仲谋不上钩,最后就是他惨败。

    既然拍卖会结束,苏哲就没再进去,站在门口等李全出来。

    这时候不少珠宝商陆续从里面出来,纷纷在议论关于“石王”竞拍的事情。李全和魏德刚差不多是最后才出来,两个人满脸春风,一副大战告捷的模样。

    “老弟,你真是错过一场好戏了。”李全高兴道,“竞价到最后,包括香港周大福在内,一共有四家在价格拉到五亿后还继续参与竞拍。按照你当时给出的价格底限,我们差点都要守不住了。幸好这个时候赵仲谋首先退出,紧接着周大福和另外一家跟着收拍。”

    “想一想还心有余悸。”魏德刚接话说,“你说大小拍卖会参加不少,唯独这次才叫人惊心动魄。等会要是开出的翡翠与预期中有出入,回去都不知道该怎么交待。”

    “去,乌鸦嘴!”李全啐道,“老弟在赌石方向,可谓是战无不胜,连他都看好的赌石,你觉得能差到哪去。”

    苏哲谦逊道:“李哥你这是埋汰我呀,听你这话很明显是想等会真赌垮,将责任全推到我身上。”

    “得了,连老弟你都这样说,我先不报大希望,免得等会连哭都没眼泪。”

    嘴上是这样说,大家内心都是兴奋不已。

    “石王”是拿下来了,资金方面不可能一下子拿几个亿出来。首期交付多少这个让李全去交涉,他是这方面的行家。

    有惊无险竞拍最后一块毛料,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从目前的战绩看来,这一趟腾冲没有白来,收获还算丰富。

    翡翠原石的事情完成,接下来要做的便是与骆明辉见面。比起做生意,苏哲还真不擅长与黑道人物打交道。像柳长桥这号人物,能够暂时保持这样的关系,只要是自己还有利用价值。如果没有这个在支撑,不知柳长桥会暗中怎么对付他。

    苏哲倒是想申忠孝早一点解决柳长桥,可是收集罪证比贩毒这种事情更麻烦。

    骆明辉这个人与柳长桥有点不同,他就是混黑道。开地下赌场,明着放高利贷,政府拿他无可耐何。

    与骆明辉见面,只有苏哲和张承生两个人。李全他们想跟着过来,为免谈不妥大打出手,有他们在反而是顾虑。

    再说,如果真谈不妥,他们在后面做好另一手措施,总好过出事手,谁都支援不上谁。

    双方约好见面的地方是在一家夜总会,那是骆明辉开的娱乐场所。

    到了夜总会,说明来意,一个人染着黄色的青年引着苏哲和张承生进入一间包厢。

    里面放着轻缓的音乐,里面有几个男女在玩着骰子。看到苏哲和张承生进来,所有人都抬起头望过来。

    苏哲不认识正在玩骰子的三个女和那个男的,倒是站在那男旁边的白水亮印象是深刻的。昨天才揍了他几拳,转眼就忘掉那说不过去。

    “那个男的就是骆明辉。”张承生暗中捅了下苏哲提醒道。

    不用他提醒苏哲也猜到,能够让白水亮站在旁边不坐下来就猜得出来了。

    骆明辉看起来三十来岁,长得不高大,强壮更谈不上。

    个子矮矮的,留着寸头,身上穿着花式格子衣服,脚下是一双尖头皮鞋,擦得油亮,在包厢的昏黄灯光下,泛着光芒。

    虽然是在晚上,却带着一副棕色的墨镜。

    穿着装扮,的确很整合他做为一名黑道老大的形象。

    看到苏哲两人进来,骆明辉挥挥手示意几个女的出去。那几个女的玩得正尽兴,不是很愿意出去。在她们站起来出去时,骆明辉挨个在她们的屁股上捏一把,若得她们娇嗲连连。

    包厢的门关上,轻缓的音乐继续在播放。

    “坐。”

    骆明辉做了个手势,苏哲也不客气,在左手边的沙发坐下来。

    骆明辉拿起一根雪茄自个儿点上,抽了一口开口道:“年轻人胆子不小,两个人就来赴约,真不怕有命进来,没命活着出去么?”

    边说边递一支雪茄过去,苏哲接过来,在手中玩弄一会笑了笑道:“不瞒你说,我的命目前至少有三个人想。可是我此刻还不照安然无恙坐在你面前跟你说话。再说,你确定有那个能耐将我的命留在这里?”

    骆明辉脸色变了下,他没开口,旁边的白水亮厉声道:“你敢用这种态度跟辉哥说话,信不信我马上削断你的手!”

    苏哲眼睛抬起来,紧紧的盯住白水亮,一股王者之气自身上缓缓脱出来。白水亮让苏哲的眼神给震懾到,下意识的往后退两步。

    不过这里是他的地头,又有骆明辉在,胆子也大一点。

    “看什么看,马上跟辉哥道歉,不然现在我就让你没命从这里走出去!”白水亮想在骆明辉面前表现,也想找会昨天丢的面子,上前想对苏哲用强的。

    苏哲在白水亮伸手过来,抓住他的手臂拉下来,端起面前一杯酒泼过去。没等白水亮反应过来,连续甩他两巴掌,接着一记回肘加一重踢把他踹到旁边那堵墙壁上。

    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看到白水亮想再冲过来,苏哲从身上拔出匕首插在沙发上冷冷道:“再过来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你算老几,我今天过来是和你老大谈判,不是和你。他都没说话,你一只狗乱吠什么。”

    转过头,苏哲盯着骆明辉轻讽道,“人人都说骆明辉之所以叫骆驼辉,是因为他能够用驼管制好手下。今日一见,不过是浪得虚名!”

    骆明辉最恨别人叫他骆驼辉,苏哲此刻是犯了他的大忌。

第236章: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换作平日,苏哲犯到大忌,不死必残。

    今天骆明辉突然善心大发,盯着苏哲几秒,转过头对白水亮沉声道:“马上跪下来给苏先生道歉!”

    不容抗拒的命令让白水亮发下愣,不过骆明辉脸上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白水亮腿下一软,连忙跑下来对着苏哲磕头道歉。

    有点意思。

    骆明辉的表现让苏哲有点小看他的实力,看到白水亮磕了三个头想站起来,瞥一眼淡声说:“辉哥都没叫你起来,你有那个权力起身?”

    白水亮怔下,又迅速跪下去继续磕头。

    额头不是地板,白水亮磕得力度不大,磕得太多同样会肿。

    苏哲没喊停,骆明辉全当没看见,继续抽着雪茄。

    不知白水亮磕了多久,苏哲看到他额头破了皮,明白打狗也要看主人这个道理。转过头问:“辉哥,地上不断传来砰砰的声响,简直是坏了正在播放的音乐,让他滚远点,免得糟蹋了音乐的圣洁。”

    骆明辉挥挥手示意白水亮出去,后者像蒙恩浩荡,连忙站起来拉门出去。

    白水亮出去后,包厢里就剩下苏哲、张承生、骆明辉三个人。

    苏哲将匕首从沙发上拔起来,愰了两下插入刀鞘放到桌子上面。

    骆明辉吐出一口烟雾道:“如果我没记错,已经有七年没有人敢当着我的面打我的人,你是第一个。”

    “辉哥你这话错了,我打的不是你的人,只不过是一条狗。”苏哲纠正骆明辉的话,“换句话说,我还是没敢当着你的面打你的人。”

    骆明辉听后突然笑起来,“苏先生果然是个有趣的人,我都好几年没碰到像苏先生这么爽快的人。”

    根据张承生与陈象说的话综合联想骆明辉不过是一个仗着姐夫黄振源为非作歹的人,今晚第一次接触,苏哲只能用三个人字来评价他。

    不简单。

    一个人如果只会狗仗人势,永远只会是白水亮之辈。

    苏哲摸不清骆明辉的态度,与他了解的完全不同。

    骆明辉突然有这样的表现,苏哲猜测应该是背后有人对他说过什么话。思索一会,苏哲试探道:“辉哥,关于张洪常的事情,你觉得怎么才能够满意?”

    “苏先生说笑了,昨天的事情我的人有错在先,你不过是替我教训下他们罢了。至于张洪常的事情,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如果将钱还回来,我总不会拿他怎么样。”骆明辉弹下烟灰接着说,“不过张洪常这人是出了名的烂赌鬼,今日你替他还钱,明天他会继续借钱赌。”

    这个苏哲心里也明白,有道是救急不救穷,能够帮这次,下次想让他再出手帮忙绝对是不可能的。

    沉默倾刻,苏哲抬起眼皮说:“辉哥,我看要跟你讨个人情才行。”

    “你说。”

    “烂赌张是出了名的烂赌鬼,但是如果没有地方让他赌,不知他会不会变好。”

    骆明辉有点明白苏哲的意思,不过没接话。

    苏哲继续道,“腾冲这边辉哥名声在外,任何人都要给你面子。如果你放句话出去,恐怕烂赌张以后想找到赌的地方恐怕不多。”

    骆明辉放句话是很容易的事情,可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苏哲等着他开条件。

    插手张洪常的事情让苏哲充分明白好人难做这句话。

    骆明辉倒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苏先生,放句话不难,可是你也懂得,行有行规。再说腾冲这么大,除了赌场还有赌石。烂赌张是有手有脚的人,恐怕困不住。再说,我让其它赌场拒绝烂赌张进去,本身就是坏了规矩,总要让我出师有名才行。”

    苏哲思考着,良久才开口道:“想必辉哥知道我是生意人,其它条件我拿不出来。我直接明了一点,辉哥你开个价,多少钱可以让烂赌张以后腾冲所有的赌场都不能进。”

    骆明辉含着雪茄吸一口笑道说:“苏先生果然够爽快,不过这次我不要钱,我只希望苏先生帮我做件事。”

    苏哲轻哦一声,问道:“什么事?不过我事先说好,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我是一名生意人,触犯法律的事情,我可能帮不上忙。”

    骆明辉摆摆手道:“苏先生多虑了,我要你帮忙做的事你肯定做得来。我知道你今天在虹阳场口将一块废料都赌涨,这个实力让人羡慕。所以我想让你帮忙做的事情就是替我挑几块毛料,看看能不能借助苏先生的幸气,也来个大涨。”

    苏哲总算知道骆明辉的主要目的。他今天去场口赌石,又约好今晚见面,骆明辉早就让人摸清他的底细。

    怪不得今天在场口他老觉得像有人在监视,看样子是骆明辉派过去的。

    赌石是苏哲最在行的,可是他不知道骆明辉说的大涨到底指哪个程度。张洪常与他无亲无戚,过两天回到昆城,日后张洪常会发生什么事情都与他无关。为了一个莫不相干的人帮一个混黑道的赚钱,心里有点抵触。

    上次因为郭襄才答应帮柳长桥,然后一直摆脱不了。今晚再答应骆明辉,谁知道会不会最后又像柳长桥那样撇不下。

    骆明辉翘着腿看着苏哲深思的样子淡声道:“像烂赌张这种人,今晚你替他还清债让他高枕无忧两天,过几天又不知会横死哪个街头。”

    苏哲心里轻叹一声,嘴上接话道:“既然辉哥想沾点运气,这个忙我肯定要帮的。不过我在腾冲停留的时间只剩下两天,如果辉哥不嫌急,挑毛料的事情就安排在明天,你看可好?”

    “这个没问题,就定在明天十一点碰到,到时我去你下榻的酒店接你。”

    从夜总会出来,苏哲抬头望着头顶上的圆月问道:“今天是十四还是十五?”

    张承生想了下答道:“今天是十三。”

    “距离满月还要两天。”

    苏哲莫名的话张承生想不明白,倒是他这个人让张承生生出陌生感。

    短短几年没见,苏哲完全变了一个人。今晚与骆明辉的谈判张承生纯粹是来当一个看客,原本担心谈判破裂,到时不知该怎样做为退路。

    没想到苏哲一个人可以力挽狂澜,看样子骆明辉还有求于他。

    没有联系的几年,大家各奔东西。不是苏哲没主动联系导致大家关系生疏,他本身也要检讨。自从来腾冲后,与以前的小伙伴完全没有联系。

    “不说这个了,这么久没见,酒量练得怎么样,今晚能不能不醉不归?”

    张承生苦笑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酒量如何,就算再怎么练,照样是三杯就倒。前两年想练下,毕竟在这种部门工作,难免会碰到酒席。后来酒了一次,让家里那位发飙,勒令不能沾酒,不是非不得己的情况下,我很少喝。如今国家对于公务员的禁酒令来了,正好可以有各种借口不喝。”

    苏哲略微惊讶道:“你结婚了?”

    记得张承生比他大两岁,农村人入学龄以前那年代不能与城市的小孩相比,有些会差个一两岁。

    张承生笑道:“这有什么奇怪,我闺女都会走路了。”

    “你还真不够意思,人生大事都没通知兄弟。”苏哲轻骂一声,“难得在几千公里外都有缘碰到,就去你家蹭个宵夜,就当补回你结婚大喜日子没喝到那顿。”

    张承生看了下时间,脸露难色。苏哲没给他拒绝,拖着他过去。

    去张承生家前,苏哲先回酒店跟李全说了下关于骆明辉谈判的事情,免得让他们担心。

    张承生家有两层,属于自家盖的。

    装修得不算豪华,外面贴了白色的磁砖,位置却不差建在闹市。按照城市的发展,这个地方可是相当值钱。

    张承生虽然是个小小的派出所队长,看样子这几年捞了不少油水。

    推开门,张承生刚走进去就看到一个女的坐在沙发上板着脸。见到他时来,立刻站起来骂咧道:“你看下这都几点了,舍得回来了?今晚是不是又要找值班的借口?我刚打电话问过我哥,你今天一整天没上班,跑哪里鬼混去了!”

    苏哲和夏珂跟在后面,一只脚踏进门口,不知该怎么办。

    回想来之前张承生不自然的表情,再联系到那个女骂的话,很快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时候张承生的老婆杨玲也看到苏哲他们,不过她脸上依然没有任何好脸色。在她看来,苏哲不外乎是张承生那些猪朋狗友。

    杨玲从沙发上抱起熟睡的小女孩继续骂咧道,“整天就会招呼一些猪朋狗友回来,正事不做一件。前两天我哥让你去找他,你倒好人影都没一个。真不知当年我怎么就会看上你这个废物,如果没有我爸和我哥,你今日还是一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

    张承生表情很难看,上前解释道:“小玲,他们两个是我老家那边的朋友,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

    “什么朋友?还不是落难过来投靠你的朋友!”杨玲毫不客气的打断话,“就你那模样,能结交什么出息的朋友。”

    转过头,杨玲直接下逐客令,“你们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反正我家不欢迎!”

    苏哲和夏珂面面相觑,不知是该进去还是退回去。

第237章:摊牌

    靠着女方那一头才有今日的职位,苏哲可以想象张承生这几年来忍气吞声的日子。

    杨玲长得不算差,想当初张承生在学校也有白马王子之称,两个人站在一起蛮搭配的。或许谈恋爱的时候搭配会让人羡慕,结婚后柴米油盐酱醋茶早就取代曾经的罗曼蒂克。

    思索一会,苏哲开声道:“承生,既然你不方便,也不早了这宵夜改天再吃。如果到时你们一家有机会到昆城,我再好好招待。”

    张承生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杨玲的脾气做为丈夫是最清楚的。刚认识那时候,杨玲还是个温柔贤淑的女孩,结婚后性情来了一个360度的转弯。特别是在去年房子建起来,在家里他几位没有任何地位。

    工作是大舅子帮忙找的,他在派出所任副所长,老丈人现在不在政府机会工作,以前跑生意,经常与政府机关的人接触,人脉不弱。

    张承生很清楚,今时今日他能够在派出所当个小小的执行队长,完全是靠着老婆的裙带关系。表面看起来当政府人员挺风光的,背后的辛酸唯有他自己最清楚。

    别人以为他娶了个有钱有势人家的女儿,须不知在房子建成后,他简直像是入赘过来。当日女儿满月杨玲提出如果有机会生第二胎,无论是男的还是女的必须要跟她姓。

    本来第一胎就提出这个,张承生咬死不同意。两个人拗了几天不理不睬,最后杨玲才妥协。

    不过自那次之后杨玲变本加厉,无论是有值班还是不值班,只要出去晚一点,回来后必须要让她唠叨很久。

    张承生不想带苏哲回家,因为他知道会是这样的场面。

    尴尬的笑了笑:“让你见笑了,你们难得来一趟,连喝杯水的机会都没......”

    苏哲拍拍他的肩膀说:“一场兄弟说这些干嘛。”

    停了一下,苏哲转过头示意夏珂将来之前准备好的一个玉佩拿出来,走到杨玲的面前说,“生嫂子,这么晚过来打扰真不好意思。我跟承生是高中同学,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结婚我没赶上,女儿满月同样没赶上。这件玉佩就当是给侄女的见面礼,因为来得仓促,没能准备其它的,还望不要嫌弃。”

    张承生在腾冲这么多年,平时就算杨玲管得严,赌石场口进过不少次。再加上这是翡翠加工的城市,无论赌不赌石,人们对翡翠的认知不会太差。

    苏哲拿出来的那块玉佩晶莹剔透,呈现玻璃光泽,翠绿色均匀,没有一点瑕疵。张承生连忙过去拒绝道:“苏哲这东西太贵重,囡囡还小也戴不了,你拿回去。”

    如果张承生没看走眼,苏哲这块玉佩是上好的老坑玻璃种,看起来不是很大,但是水头够足,翠色够鲜,市场价没有一百几十万完全买不下来。

    苏哲塞过去说:“一场兄弟不是这个都跟我客气吧,再说这是我当叔叔的给侄女的见面礼,不收下来的话,下次我可不敢来了。”

    张承生接也不是,拒绝也不是,最后在苏哲硬塞过来,唯有小心翼翼的接住。

    杨玲是腾冲人,可惜对玉却是一窍不通。高中之前她都不在这边读书,高中毕业回来,之后认识张承生两个坠入爱河。

    苏哲硬塞过来那块玉,她拿过来看了下,没觉得有什么特别。而且在她心目中苏哲就是一个落难过来让张承生接济的人,他送的东西能多值钱。

    在张承生送苏哲出门,杨玲抱着女儿看到她要醒过来,随手将那块玉佩丢到一边,没注意掉到地上,玉佩给摔坏掉。杨玲也不没注意,抱着女儿回房间哄睡。

    半小时后张承生从外面回来,刚好杨玲从房间出来忙问道:“那块玉佩呢?”

    杨玲不满道:“就一块破玉佩有什么好紧张的......”指了指桌子那边,“我刚才抱女儿回去哄睡,顺手丢到那边,你找找看。”

    张承生跨步走过去,左右看了两眼,最后在桌脚底下找到缺了一个口的玉佩。从地上捡起来,张承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犯什么浑,还不赶快洗澡,我还等着洗衣服。”杨玲冲着发呆的张承生斥一声。

    张承生捏着玉佩,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好一会张承生抬起头看着杨玲缓声说:“小玲,要不我们离婚吧......”

    杨玲愣下,接着脸沉下来怒道:“张承生你知道你刚才说什么话,有种你再说一遍!”

    “离婚吧。”

    张承生舒出一口气,“你之前经常说跟我离婚,前天都说去找律师了。不需要这么麻烦,既然你觉得跟我过让你抬不起头来,离婚对大家都好。”往房间那里看一眼,张承生接着说,“女儿若是你想带,那就你带。如果找到下一个好人家,嫌女儿麻烦,我再过来带她走也行。”

    杨玲觉得今晚的张承生像吃错药了,叉着腰怒斥道:“张承生你是不是翅膀硬了,居然敢跟我说这种话!信不信我现在马上打电话给我哥,让他过来治你!”

    张承生呵呵笑了下,一脸无所谓:“叫他过来就叫他过来,反正都要摊牌的。事实上从昨天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不是一时冲动。一来是你嫌我没出息,这个我也承认。如果不是你爸还有你哥,房子建不了,工作找不到;二来是我觉得离婚对你是件好事,因为我昨天惹了一个不该惹的人,很有可能把你连累。”

    骆明辉和白水亮是个什么样的人,张承生以前跟他们打交道这么久自然清楚。今晚骆明辉因为有求于苏哲谈判很顺利,但他不是苏哲,骆明辉没有哪个地方需要求到他。就算他这种小人物骆明辉不去理会,白水亮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杨玲发现张承生不是在开玩笑,更不是说气话,将手中的衣服丢到一边走过来说:“承生,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离婚这事可大可小,你知道我平时只是说气话,没真想和你离......”

    张承生摆摆手打断话:“不管你是什么想法,现在是我要和你离,与你无关。再说,不跟我这个没出息的人在一起,日后你也不用见到我那些没出息的朋友。”

    张承生心里一阵悲哀,将摔坏一个口的玉佩缓缓放到桌子上道:“就你刚才看到那两个人,在你眼中他们是没出息的。可你知不知道他们送给囡囡的玉佩值多少钱?”

    没等杨玲回答,张承生接着说,“就这块玉佩,市场销售价格不会低于一百万。你认为一个没出息的人,一百万的玉佩随便送?”

    杨玲愣在那里,眼睛盯着桌面上的那块玉佩,完全无法想法这么点东西,居然值一百万。

    “其实这几年来,跟你在一起我也累了,不是身体累而是心累。我知道自己很没出息,书没读好,当初来腾冲如果不是遇到你,恐怕早就饿死街头。”

    张承生从兜里拿出烟抽出一根缓缓点下。如果是平时,他肯定不敢在家里抽,一来是杨玲不喜欢烟味,二来女儿还小,不能让她吸二手烟长大。

    今晚就当是最后一支烟。

    “不瞒你说,昨天得罪了骆明辉,不知他会怎么做。没敢把自己想象得如此伟大,不过还是希望你们不会因为我的事情牵扯到。呆在这里几年,该是时候换个地方闯了。”

    剩下半截香烟,张承生直接用手扼熄,滚烫的烟头没能够让他眉头皱一下。将半截烟头装到口袋里,张承生往门口的方向出去。

    “张承生你准备去哪,如果你现在走出去,以后就不用回来了!”杨玲惊惶失措,企图想像以前那样训斥。

    张承生脚步停了下,拉开门头也不会的走出去。

    当门轻声关上,杨玲整个人呆坐在沙发上。

    桌面上的玉佩缺了一个口,此刻却像是在无情的嘲笑。

    张承生夫妇的事情苏哲根本不知道,第二天起来不久骆明辉的车子就来酒店接人。若不是赶上这事,今天他们就要赶回昆城。后天是古玩店开张,他不赶回去,单靠唐雨一个人完全主持不了。

    虽说不想帮骆明辉这种人赢钱,如今是骑虎难下,苏哲象征都要让他赚一点。像帮柳长桥那样,苏哲尽量不挑高涨的毛料,总共挑了五块,每一块价格都差不多。

    骆明辉是当场解石,虽然出来的结果与他想象有点出入,然而还是挺满意。

    事情办妥,骆明辉承诺今后腾冲所有的赌场都不让张洪常进来,至于他去其它地方赌,不列入范围内。

    想要困住一个有手有脚的人不去赌苏哲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不过能够治下标已经算不错了。

    回到酒店,苏哲看到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在门口走来走去,很快就认出是杨玲。

    “生嫂子,这么巧?”

    杨玲看见苏哲,立刻抓住他的手臂焦急道:“总算等到你回来了,你今天有没有见过承生,昨晚他突然说跟我离婚,今天就没再见过人了,不知会不会出事。”

第238章:失踪

    离婚?

    苏哲没想到他们只是过去一趟,张承生夫妇会闹出这么大的矛盾。

    “生嫂子你先不用着急,你试着联系下承生平时的朋友,问下在不在他们那里。”

    苏哲拿出手机拨打张承生的电话,传来关机的回复。

    杨玲急得快哭起来:“我经常禁止他与一些生活过得普通的人交朋友,承生跟他们在一起我就有气,更别说有他们的联系电话。”

    杨玲开始后悔,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丈夫的性格,决定的事情从不会更改。就像当年家里反对自己嫁给他,张承生说娶她,不管多困难都要娶。

    婚后多年,张承生连份正职都没有。再加上他不是本地人,没有房子。结婚一年多还是在外面租房,每次出去总感觉有人在外面对她指指点点。

    跟旧时朋友联系,这个说刚换了辆车,那个又说前不久又买了栋房,她没车又没房,久而久之怨气就有了。

    张承生对她很好,可是好不能当饭吃。

    以前不管他上班回来累不累,只要看见他坐在家里无所事事,哪怕是闭目小憩,无名火就冒出来。

    刚开始张承生还会与她顶几句,后来每次顶嘴她就拎东西回娘家住,索性连嘴都懒得拌。

    女儿出生那年,正逢建房子。

    杨玲看到每张承生每天下完班,回来后还要跟房子的事情,心里曾心疼他。想到房子有一大部分钱是娘家人出的,张承生一分钱没出,肚子的气就涌出来,对他没什么好脸色。

    房子建成后,杨玲了了有属于自己的房子。搬进去后,每天的生活依然如此,她见到张承生就唠叨,张承生永远都是那样子,沉默着什么话都不说。等她骂完,念完,到钟后就去上班。

    杨玲记得张承生以前会喝点小酒,房子落成那个月,会招呼几个朋友过来坐。因为自己看不惯,当着面数落过几次,家里开始安静,同时也变得冷清。

    直到后来,张承生连酒都不喝,下班后除非有特殊原因,准时回家。

    丈夫如此,做妻子的应该高兴才对,却嫌他没出息,一天到晚没有任何好脸色。

    昨晚是张承生自从女儿出世后第一次夜不归缩,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杨玲担心一整晚,怕他想不开,又怕他提到得罪骆明辉的事情,会不会遭到他的毒手。

    托了他哥的关系,查到张承生这两天与苏哲在一起,连忙赶到酒店,适逢他出去便在门口等。

    “昨晚我应该相信他才对,不应该对他使性子。”杨玲自责道,“两年了,他都没有带过朋友回来。你们肯定是很久不见才会来家里的,我应该想到才对,偏偏又对你们出言不驯。如果承生发生什么事情,让我们母女俩该怎么办......”

    说到后面,杨玲忍不住哭起来。

    抱在手上的小女孩,看到妈妈哭,也忍不住哇哇的哭喊着。

    “生嫂子,你先不用太担心。我认识承生几年,他的想法不会这么偏激,说不定是去哪里散下心,等想通后说不定就会回来。”苏哲安慰杨玲。

    话是这样说,心里没有任何把握。

    几年来,一直看别人脸上生活,回到家又要遭受妻子的冷眼嘲讽,多么过硬的心理素质经过几年的摧残都承受不住。

    直到晚上,依然没有张承生的消息,就连苏哲都着急起来。

    跟酒店这边借了辆车,载着杨玲到她认识张承生的朋友一个个问。诚如杨玲之前说的,张承生的朋友全部都讨厌,能够知道住所的几乎没有。勉强找到两个还是从派出所的同事里口得知,不过得知的回答却是有几个月没与他联系了。

    张承生的事情对苏哲来说是突发事件,如果无法处理好,明天回去的行程就要取消。

    开着车子在当地逛了一大圈,该找的人都去找了,张承生依然没有任何消息。杨玲那边发过她哥杨彪去找,同样没有消息传来。

    “都怪我,如果昨天我不将话说得那么狠,以前对他好一点,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杨玲哭声止不住。夏珂在边上不知该怎么安慰,他们都没想到昨晚离开后发生这种事。

    “生嫂子你再回忆一下,想下还有哪个地方没找。承生不是个不负责的人,昨晚与你呕完气,可能去哪个地方想让自己清醒一下。”失踪没到24小时,又没有不好的消息传来,情况应该比较乐观的。

    这么多年没见,苏哲不想刚碰上面,连聚旧的时间都没来得及就听到不好的消息。

    杨玲哭了一整天,眼睛哭得红肿。女儿在出来前交给母亲那边照顾,不然两母女肯定会抱头痛哭。

    想了好一会,杨玲觉得他们该找的地方都找遍了,派出所那边又发动这么多人去找,翻都给翻遍了。

    这个时候如果找到张承生,苏哲都忍不住会给他几拳,让家人如此担心,不是男人所为。

    找了一晚上,没有找到人。

    因为担心,又哭了一天,杨玲在回来的路上就枕在夏珂的肩膀上睡着。

    车子到家,杨玲突然醒过来问道:“是不是找到承生了!”

    在看见是到了家门口,杨玲心里一阵失落。

    已经过了24小时,已经让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如果张承生真有不测,剩下孤儿寡母日子不知该怎么过。

    送杨玲回去,半小时后杨彪赶过来。

    杨玲身材比较娇小,倒是杨彪的魁伟让人无法将名妹两字联想在一块。做为当地派出所副所长,平日吃喝少不了,都有一个当官人的肚子象征。不过杨彪还算年轻,啤酒肚没凸得那么严重。

    杨玲今年与苏哲同年,倒是杨彪看起来像三十岁左右,除了面相的缘故,这两个人相差的岁数也不小。杨玲父亲老来得女,从小必然把她当掌上明珠看待,张承生能够娶到她确实算是福气。

    只是这么多年一直被妻子娘家的人压着,这份福气反正是一种负担。

    如果让张承生重新选择,不知会不会与杨玲在一起。这些臆想苏哲不是当事人无法揣测,就如同他与夏珂的关系一样,若是时光重头一遍,也许连遇上的机会都没。

    杨彪见到苏哲只是冲他点头打个招呼,脸上的疲惫无法掩饰。苏哲有理由相信,这时候找到张承生,不知会不会气得一枪爆掉他的头。

    杨玲娘家人过来,苏哲和夏珂不便再逗留。

    开车逛到一晚上,他同样感到累。

    该找的地方都找了,剩下的就只能等消息。无论如何只要不出事,任何事情都好说。

    回到酒店,李全等人问起情况,苏哲如实告知。

    发生这种事情谁都不愿,李全问:“那明天你和我们一同回去不?”

    “暂时不清楚,如果明天找到人就回去,不然就后天再搭早班机赶回去。”

    目前唯有这样子了,不找到人,恐怕回去也不安心。苏哲实在是赶不回去,李全可以出面帮忙照料下古玩店的事情。只要金大班肯出面,不愁没人不给面子过来。

    夏珂跟着出去一天,苏哲知道她也累了。洗完澡,苏哲让她先休息,他继续等杨玲的消息。

    苏哲睡不着,夏珂肯定一样睡不着。

    “不用担心太多,两夫妻吵架总是避免不了的。”夏珂躺在苏哲怀里安慰他。安慰的话,今天她跟杨玲说了很多,可是杨玲的心情与苏哲的不同。

    苏哲用脸贴着夏珂的额头说:“以后我们绝不吵架,你让我向东,我一定不敢向西。”

    夏珂抿嘴轻笑:“放心,我以后肯定会拉着你一起走,哪怕你老到走不动。”

    夫妻间总有争执,夏珂也不知道日后与苏哲会发生哪种情况。不过他们在一起生活几年,苏哲脾气是有,在她的面前却始终忍住,不管谁对,他总会事先承认自己错误。

    聊了一会,夏珂突然问道:“古玩店你到时准备交给谁打理?”

    苏哲错愕下,夏珂很少关注古玩店的事情,不清楚她怎么突然问这个。

    “这个暂时未定,找到一个人帮忙,如果你想管理的话,我让你管。”苏哲硬着头皮说。

    “我才懒得管,我专心打理花店就好。古董这东西我一点都不懂,要是哪天你不在,别人拿了赝品过来我当真的收进来,这钱赔得就要哭娘了。”

    苏哲刮了下她的鼻子,知道她的心思不会在古玩店上,不过他还是有点心虚,总觉得让她与唐雨碰到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没有再多想,跑了一天困意来袭,拥着夏珂沉沉入睡。

    半夜听到手机响,苏哲模糊中拿过来接听。

    “承生出事了,你们赶快到医院!”

第239章:噩耗

    所有困意在接到这个电话全不见。

    两个人连忙起来穿好衣服赶往医院。

    打电话过来的是杨彪,电话里没能够说得清楚发生什么事,只是苏哲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兆。

    他乡遇故知是件喜事,可是身在他乡听噩耗,苏哲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这样的心情。

    赶到医院,苏哲看到不杨玲抱着女儿在痛哭,有两个人在拉着她。看年龄和相貌,应该是她的父母。

    杨玲嘴里不断在说着话,由于哭得太厉害,苏哲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

    杨彪站在走廊距离大门的位置,不断的大口大口抽着烟,眼里的哀伤完全掩饰不住。

    “杨哥,承生怎么了?”不好的预兆越来强烈,苏哲眼皮不断跳动,心里祈祷从杨彪嘴里吐出来的应该不会是坏消息。

    杨彪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将烟头随意丢下地上,良久才缓缓开口:“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苏哲身体颤抖一下,如果不是夏珂在后面扶着,整个人就软瘫下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苏哲根本不相信这个事实。

    昨天才好好的,今天怎么会天人永隔。

    苏哲看着张承生没有一点血色的脸,悲恸涌进心里,鼻子一酸,眼泪就从眼眶里流出来。苏哲努力的仰着头不让泪水落下来,可是那张面容却不断侵占心里。

    忍到最后,终于忍不住蹲下来抱着头哭起来。

    喜酒没喝上,女儿的满月酒同样没喝上,人就这样没了,苏哲宁愿眼前看到的幻觉,他还在酒店做的一场梦。

    这注定是悲伤逆流成河的一个晚上,杨玲是哭到无力后才让人拉去休息。夏珂陪着苏哲守着张承生的尸体一夜,她同样哭到没有眼泪。

    张承生的尸体是在距离他家不远的一条河里让人发现的,把他捞上来已经断气几个小时。经过法医的检验,首先排除自杀。张承生的身上有着不少伤痕,脸部和头部同样像被人打过。

    不是自杀,自然是他杀。

    苏哲首先想到白水亮,如果说有过节,除了他想不出还有谁。

    一股想杀人的怒气从苏哲身上冒出来,冰冷的气息就连夏珂靠近都觉得有点害怕。

    苏哲活了二十多年,从未像今日这样自责。张承生的死,他必须要负很大的责任。如果不是因为他多管闲事,张承生不会与白水亮反目成仇,就不会被自己牵累。

    张承生死的第二天,苏哲单枪匹马冲进白水亮家里把他给拖出来,夏珂和李全等人拖都拖不住。害怕苏哲出事,夏珂赶紧给苏羽澄打电话。

    虽然苏羽澄在昆城,他们如今在腾冲,然而苏老爷子退下去时司令员,影响力还是有的。

    苏羽澄接到夏珂的电话,立刻包机飞往腾冲。

    没想到只是过去几天,发生这种事情。张承生是苏哲高中时期最要好的朋友,如今被他杀,又知道嫌疑人,不知他会做出怎样的形为。

    白水亮在苏哲闯进来时还躺在他租的房子里睡大觉,看着苏哲怒气冲冲闯进来,他没来得及开口苏哲将他从床里揪起来往他脸上揍了几拳。

    白水亮嘴角血迸出来,吐出几颗牙怒道:“你他/妈的疯了,是不是想死了!”

    边说边跳到抽屉里找东西,苏哲有透视异能,发现抽屉里放着一把手枪,立刻冲上前将抽屉重新关起来,一个回旋踢把白水亮踢到墙壁上。

    苏哲上前一步顶住白水亮又是一膝盖撞上前,卡住脖子冷狠道:“白水亮,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你下去陪承生!”

    话落音,苏哲手里多出一把匕首。白水亮认得这是前晚在夜总会与骆明辉谈判里苏哲拿出来的那一把,只是比起当时,今天看见仿佛匕首里都带着杀气。

    苏哲的眼睛让人不敢直视,就像眼神都足够杀人。

    “苏少,有话好好说,如果我有哪里得罪过,我磕头给你道歉......”白水亮惊惶不定,苏哲此刻真的是想把他杀死。

    苏哲的刀子顶在白水亮的脖子冷冷道:“除了要你的命,我想不出我们之前还有什么事情好谈的。”

    “苏少,如果是冲着前天晚上的事情,我给你道歉。”白水亮完全想不明白苏哲怎么会突然对他发疯。

    “白水亮我看你是坏事做得多,都忘了自己做过什么了。”苏哲冷笑道,“既然你忘了,我先给你增点记性。”

    手中的刀子一挥,苏哲插进白水亮的大腿。

    痛苦的嗷叫声立刻在整间出租屋里喊起来,苏哲将白水亮推到一边审问道:“我问你,承生到底与你有多大仇恨,你要置他于死地?”

    “承生是谁?”白水亮痛得直冒冷汗,不过很快他就想到说的是张承生,联想苏哲说的话,脸上忍痛惊慌道,“张承生死了?苏少这个真不关我的事,虽然那天他打了我两巴掌,可是你跟辉哥都谈判好,我自然没那个胆量敢动他!”

    苏哲眉头一扬阴沉道:“你觉得我会信你的话?”

    “苏少,我真的没骗你......张承生的死真跟我无关,我昨晚还在夜总会那边喝得稀泥烂醉,而且我的一帮兄弟可以作证,我是让他们抬着回来的......”白水亮急忙想证明自己是清楚的,说话的音速得让声音变得颤抖。

    “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辉哥,当时他也在。”白水亮继续说,“我平时是会作威作福,但是杀人放火的事情从来不干。苏少,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敢用我性命担保,绝对没有派人杀张承生。”

    苏哲刀子一愰,目光冰冷:“你的性命如今在我手里,如果你想用自己的性命担保,我杀了你便是。”

    “苏少......”白水亮望着苏哲的刀子举起来,连忙尖叫一声。

    “小哲住手......”

    夏珂冲上来,赶忙抓住他的手臂。

    伤人可以摆明,可是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李全等人这时也赶过来,将苏哲手中的刀子夺下来,白水亮见状舒一口气,捡回了一条小命。

    “小哲,别冲动,这事情让警察介入调查。”夏珂真怕自己来迟一步,苏哲会不会一刀往白水亮身上插进去。

    望着夏珂担忧的表情,苏哲伸手抚摩着因为紧张导致面部肌肉紧崩的双颊柔声说:“不用担心,我不是没分寸的人。我只会在他的身上要不了性命的地方扎几个洞,杀人这种事情不会去做。如果我出事,剩下你一个人,我怎么忍心。”

    “我怕你气在头上,失去理智做出错事。”苏哲从酒店冲出来的样子,想不让人担心都不行。

    “因为不知道事情会闹成怎样,我打电话给羽澄,估计还有一小时她就会到了。”

    苏哲错愕下,没想到连苏羽澄都惊动了。看来他真该检讨自己的行为,张承生的死让他因为自责感到愤怒,只是他却忽略了自己身边人的担心。

    李全等人过来后,很快杨彪带着几个人冲进来。看到大腿上受伤的白水亮,全当没看到,阴着脸让人把他铐回去。

    张承生的死白水亮嫌疑最大,妹妹一夜之间守寡,亲人间的那种悲伤无法在此刻用语言去形容。

    几个执法人员把白水亮铐出去,杨彪在苏哲身上看一眼悲伤道:“真希望你冲动一下,一刀了结白水亮,不管是不是他做的,我都会当没看见。”

    妹夫被害,杨彪此刻让仇恨给蒙蔽,早就忘了自己是名执法人员的身份。

    苏哲没说话,如果可以的话,刚才趁着那股仇恨带来的冲动真恨不得一刀了却白水亮。

    回到酒店不久,苏羽澄赶到。

    望着苏哲满脸的哀伤,苏羽澄心里一阵触动。不过看到苏哲安然无恙,她放下心来。尽管死者为大,在她的心中,苏哲才是最重要的。

    “在来的时候我已经托爷爷给县政府那边打过电话,腾冲县与缅甸交界,这里有不少驻守部队,其中有几个人以前是他的兵。来的时候他们给我来过电话,估计还有一小时就赶到。”

    苏羽澄走的是商界,军方的事情向来是爷爷去做。夏珂的电话来得太急,当时苏羽澄乱了心绪,担忧苏哲会克制不住冲动手刃仇人。避免在她赶到之前真发生最坏的事情,连忙托爷爷帮忙。

    当时苏羽澄就打算好,即使苏哲杀了人,哪怕倾家荡产,也要替他将这件事掩下来。

    在房间里坐了很久,苏哲才抬起头对苏羽澄说:“姐,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

    “还能够担心起码没走到最坏那一步。”在苏哲面前,苏羽澄的声音总会不由自主变得很温柔。

    “可是我不认为你冲动有错,如果你连这点冲动都没,如何成为我喜欢的男人。”

    苏哲抬起头望着苏羽澄嘴角挂着的温柔,再看到刚开门进来的夏珂,空气一下子凝固起来。

第240章:一杯清酒断人肠

    夏珂瞧见苏哲的表情有点不自然,又在苏羽澄的脸上望一眼,疑惑道:“如果你们在谈机密,我要不要先出去?”

    事实上夏珂心里感到紧张,之前因为担心苏哲,急忙给苏羽澄打电话。回到酒店才记起这几天她与苏哲一直住在一起,桌面上放着的化妆品全是她的。衣服在苏羽澄进来前就塞到行礼袋,化妆品是没来得及放进去。

    苏羽澄是生意人,从来就是心细如麻,看到桌面上的化妆品不知会不会看出端倪。

    心跳不断的加速,如果可以的话,她确实不想与他们呆在一起,免得露出马脚。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先去吃午饭。”苏哲站起来,张承生突然遭人杀害,还有后事要跟进,在凶手没找出来前,不能让自己陷入过多悲伤的情绪当中。

    深深的吸口气,苏哲让自己的心情放轻缓一点。

    吃过饭,李全、魏德刚、陈象三人先回昆城。苏哲还要跟进张承生的事情,自然回不去。古玩店明天开张,唯表让他们出面打量。

    发生这种事情,谁都不愿意看到,可是事情已经发生,唯有面对这样的结果。最苦的还是杨玲和她的女儿,一个年轻丧夫,一个年幼丧父,接下来的日子都不知该如何。

    下午,苏哲自己一个人去了张承生家一趟。

    张承生的死讯已经让不少人知道,左邻右舍站在门口里观看,心情莫不沉重。不管张承生夫妇生前与他们关系熟不熟,这么年轻就死了,总归让人感唏嘘。

    苏哲走进里面,杨玲坐在沙发上,泪水从昨天晚上就没有停过。两只眼睛哭得肿红,泪水仿佛变得干涸,却依然停不下来。

    张承生的女儿静静坐在一边,看着妈妈哭,好像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不吵不闹。

    苏哲想对杨玲道声节哀顺变,话到喉咙却卡住,一切语言在此时都显得苍白无比。

    张承生如今躺在太平间里,因为是他杀,法医要对他的身体受伤部分重新取证。这件事情军方插手进来,张承生又是派出所成员,政府受到重视,开始进行进行全城的搜索工作。

    因为白水亮与张承生生前有过节,他的嫌疑最大,就连骆明辉同样不能幸免,让人请过去谈话。换作其他人骆明辉肯定不配合,但是军方出手,就算他在当地遮了半边手也要老老实实。

    张承生的事情对当地造成一定的影响,那几天凡是有一点黑道背景的人,一律都请过去问话。

    苏哲一直在腾冲呆到张承生的头七过才决定回昆城,至于夏珂比他早几天回去。苏哲是怕她在这边跟着她劳累,先让她与苏羽澄一同回去。

    回昆城前,苏哲又去了一趟张承生的家。

    后事办法,打完斋,一切又恢复平静。

    经过这么大的打击,杨玲整个人消瘦不少,眼里没有一点生机。

    “生嫂子,承生虽然不在了,日子还是要过。女儿才刚会走路,如果连你都垮了,就没人能够照顾她了。”苏哲声音哽咽。

    望着厅里的东西,就像那天晚上第一次过来一样。

    几年没见面,却在故友重逢不久人鬼殊途。

    杨玲如同失去魂魄,坐在沙发里不搭话。直到看见苏哲准备离开才站起来从房间里拿出一块玉佩说:“这块玉佩你拿回去,那天晚上就因为你送的这块玉佩,我把它丢到地上弄坏,然后承生跟我提出离婚。”

    “如果你们不来,或许承生就不会死......”杨玲说着又哭起来。

    杨玲心里有怨言苏哲是知道的,张承生不是他直接害死,因为他这根导火线间接出事。苏哲拿回玉佩,这个时候想让杨玲留着是不可能的。

    “生嫂子,杀害承生的凶手我一定会替你找出来,到时让承生在天之灵死得冥目。”

    杨玲只顾着一味的哭,苏哲心里哀叹一声,缓缓退出去。

    苏哲去过太平间,看过张承生身上的伤口。致命伤是在脑袋的位置,让一个重物从头上砸上来。肚子里有两处让刀子捅的伤口,有二十公分深。苏哲用透视异能看过,刀子没伤到大动脉,如果没有头上的致命伤,不会流血过多死亡。

    脖子有勒痕,张承生指甲处有皮屑,大概是遭人勒住,他紧张之中企图挣扎开抓到凶手手臂留下来的。

    白水亮本来是最大的嫌疑犯,不过那天晚上他喝得稀泥烂醉很多人可以作证,一时间问不出什么来。白水亮目前继续在拘留,案子一天不破,他想重获自由是根本是不可能。

    发生这种事情,还惊动军方,骆明辉是不可能会理他。白水亮只是一个替他做事的人,像这样的人,手底里一大堆。

    回到昆城,经历过张承生的悲剧,苏哲心智变得更加成熟。

    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看事情想问题总无法往深一点去想。这一次就因为他的鲁莽,失去一个多年好友,这份自责,即使日后找到杀害张承生的凶手,依然无法以释然。

    回去后,苏哲把何专加约出来,跟他提起张承生这件事。

    高中时期,他们三个人关系不差,有这个义务让他知道。

    “承生父母那边知道这个消息没?”何专加问。

    苏哲叹声道:“承生小时候父亲走得早这个你知道的,老母把他拉扯长大,在他生前去他家时那次听他说起,在高中毕业那年母亲突然间就走了。就因为这事,承生没有继续上大学。无牵无挂,就全国四处闯荡,最终选择在腾冲落根。”

    顿了下,苏哲黯然道,“专家,这件事其实真该怪我,如果不是我多闲管事,承生就不会死......”

    何专加沉默一会说:“猫、花瓶、小孩的故事你应该听过。如果按你这样说,你是不是该责怪烂赌张?或者是白水亮,如果他们不在那个时候来追债的话,你们买了东西就离开,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没等苏哲开口,何专加继续说,“发生这种事情谁都不想,当时你们两个人帮助烂赌张是出于良心。承生的出现只是个意外,而且这份意外让你们感到惊喜。发生这种事情谁都不想看到,你在心里自责也没用,如果真有在天之灵,承生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子。”

    道理苏哲是懂的,只是真要放下,还需要时间。

    “来,别想太多,我们来敬承生一杯,生前喝不了他的喜酒和女儿的满月酒,今日一次性补回来。”

    何专加举起杯,苏哲跟着满上一杯酒。

    皇天后土在上,一杯清酒断人肠。

    ......

    唐雨不知道张承生的事情,她只知道这几天古玩店开张把她忙得头昏脑涨,连睡觉的时候都不够,让她有点后悔答应苏哲打理古玩店。

    可是忙碌的生活却让她重新找到生命的意义,在忙碌之中忘记自己是苏哲情妇这个身份。

    自从苏哲去腾冲,连开张都没有回来,唐雨有好几天没见过他。

    期间打过几次电话,苏哲没有接,不知他在忙什么。后面忙起来,索性连电话都懒得打。反正苏哲是个魔鬼,他不出现对自己来说是好事一件。

    中午过来开店,唐雨按照每天的步骤,先开始打散古玩店上面古董的灰尘。新开的店,每天来的人不少,就算不是过来买,询问的人也是一批接一批。

    关公庙这一代本来就是旅游景区必走的一个消费点,暑假到了,每天出游的人络绎不绝。金大班每隔两天会过来一次,更多时候是叫青岚的女人过来帮忙。

    如果这几天没有她过来帮忙,唐雨早就崩溃。除开忙不应瑕的顾客,时不时还有人拿几件古董过来让她鉴定。

    唐雨才接触这行一段时间,哪有什么鉴定真伪的能力。

    所以鉴定的事情全是青岚在做。

    “青岚姐,每天让你做这种事情,真是太麻烦你了。”唐雨说得很由衷。青岚身上有一种成熟妇女的味道,而且说话谈吐,待人接物,礼数周到。唐雨与她呆在一起,就算同为女人,没有一丝厌恶感。

    青岚姓青,这个姓不多,如果不是青岚特别提过,唐雨还以为这是她的名字。这段时间唐雨与她在一起工作,面对她的知识渊博,她是自惭形秽。而且青岚去过很多地方,让唐雨羡慕不已。

    长这么大,她从未出过省。

    以前还幻想着等到赚了钱就全世界旅游,如今做为情妇的身份,这种念头还是早一点打消掉比较好。

    青岚拿着鸡毛扫小心翼翼的打扫着架子上的卫生,动作一丝不苟。

    “反正我在家里坐着也是无聊,再说苏老板有给我工资的,我可不是白做的。”青岚脸上带着浅笑,风韵犹存的少妇味道,就连唐雨都看得有点呆。

    “不知道他跑哪去了,反正他不过来,我更乐得清......”

    “静”字没说出口,唐雨脸色就有点不自然,因为她看到苏哲走进店里,正好听到刚才的话。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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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哲与嫂子相依为命,一次大难不死,眼睛瞎了,却拥有透视能力,然后开始了不一样的人生。至尊透视眼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至尊透视眼,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至尊透视眼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