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4 扑朔迷离
不少南越兵都没看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还以为庞风疲劳过度所致,直到探到主将毫无气息,确定他已经阵亡,南越兵顿时大乱,根本不去想着防守,迅速集结在一起,带着庞风的尸体,向着越人山的另一侧败退了下去。
经过了两天两夜的大战,荆州大军一鼓作气,终于夺下了越人山,为进军苍梧铺平了道路。
陌千寻功不可没,正是他坚持咬住庞风,才让南越兵根本来不及做更多的防守,若是稍有停顿,南越兵用巨石堵住城门,再行加固石墙,要想获胜肯定十分艰难。
大战获胜,将士们纷纷和衣到底而眠,再没有一丝力气,雷打不醒的睡着了。王宝玉在赞赏陌千寻智谋的同时,心中却又多了一份担忧。
王宝玉的担忧,正是来自于那支无影箭,他一向不主张马云禄使用这个致命的武器,原因很简单,见血封喉的无影箭,要是被对方获得,同样也会对自己这方造成极大的威胁。
因此,一进入第十道屏障,王宝玉就连忙派人去寻找那支无影箭,遗憾的是,无影箭消失无踪,肯定被南越兵给带走了。
这种厉害的武器,到了谁的手里都会研究上一番,只要存世就是一大隐患,王宝玉不悦道:“云云,一定要切记,用普通的箭也就罢了,不要轻易使用这种东西。”
“宝玉!”马云禄撒娇的喊了一声,补充道:“我对此早有防备,早在彝陵之时,便让神医配置了解药。”
“无影箭毒性发作太快,即便有解药,稍微来不及就可能造成大将的陨落,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再用。”王宝玉正色道。
“知道啦!”马云禄说着靠在王宝玉肩头,本想说几句道歉的话,没想到一下子就这么睡着了。
王宝玉低头看去,马云禄原本红润的小脸由于疲惫变得有些苍白,实在不忍心叫醒,毕竟庞风武功不俗,普通箭支很难要了他的性命,马云禄此举也并无大错,想着想着王宝玉就这么搂着她也闭上了眼睛。
疲惫的荆州大军,足足在越人山上歇息了三日,这才沿着南越兵撤退的方向,继续向着临贺城进军。
在王宝玉的一再叮嘱之下,马云禄也将剩余的无影箭小心的收好,心里明白自己闯了祸,其实当时准备另外一支毒箭也是可行的。在今后的交战中,她会尽量离大将们近一些,遇到不测,以便及时施救。
两日之后,大军终于走出了群山,进入到平原地带,自然是一片欢呼雀跃,士兵们宁可忍受炎热,也不愿再踏进山林。
王宝玉成功通过关隘重重的越人山,射杀大将庞风,消息传到了吴臣这边,他再也坐不住了,不停的在王宫中踱着步,巨大的担忧让他茶饭不思,不足的唉声叹气。
南越太尉赵范更是对王宝玉恨得咬牙切齿,庞风跟自傲的阮雄起和廖展不同,一直对他言听计从,是他的有力臂膀,等于是赵范间接掌握了部分兵权,没想到如今却被王宝玉轻易的给杀害了。
此时赵范的手上多了一样东西,拿着的正是马云禄的那支无影箭,庞风身边的一名副将觉得事情不对头,将这支小箭捡拾了起来,交给了他,说庞风将军正是中了此暗箭而死。
“王宝玉这厮果然阴险狡诈,竟然使用毒箭,害我大将,实乃小人也!”赵范愤愤的骂道,恨不得将此箭直接插入王宝玉胸口报仇雪恨。
这时,坐在旁边的一名二十七八的年轻人,英姿勃发,目光炯炯,起身道:“叔父,待我率军亲去临贺城,阻截荆州大军,活捉王宝玉!”
这名年轻人正是吴臣的二子吴猛,他跟赵范的交情相当不一般,背地里甚至尊称赵范为叔父。
“猛儿,你身份尊贵,自不必以身犯险,况且你父王也不会答应。”赵范摆手道。
“原本只想将小妹追回,却未料竟引来了荆州兵。”吴猛大感失算。
“唉,除了若兮,无人知晓那物藏在何处,此事关乎国运,也是无奈之举。”赵范叹气道。
两个人经过了一番密谋,随后,赵范起身找到了南越王吴臣,主动请命道:“大王,臣愿亲赴临贺城,阻击王宝玉的大军。”
“万不能让太尉铤而走险。”吴臣连忙说道。
“大王,荆州来犯,大将接连被捉亦或被杀,臣怎能坐视不管,万请大王应允。”
吴臣很是无奈,但也只能点了点头,说道:“那就烦劳太尉,万万保重身体,切莫有闪失啊。”
“承蒙大王厚爱,赵范虽肝脑涂地,亦不能回报也!”赵范躬身一礼,随即带着这支无影箭,前往了临贺城。
南越的十万汉人军队,如今只剩下了七万,越人山五万大军退回临贺城后,临贺城原先的一万守军则返回了苍梧城,苍梧的驻军也有两万人。
其余各地倒也有些驻军,因为数量少,基本可以忽略不计,多半是土生土长的越人,对于打仗也不在行,胆小怕事者居多。
王宝玉早就从廖展那里得知,临贺城的守将名叫韩子魁,是吴臣身边的四员猛将之一,擅长使用一条铁鞭,一身的功夫不容小视。
与此同时,韩子魁也是赵范的死党,暗地里跟死去的庞风一道,拥护二子吴猛,廖展和阮雄起则忠心于吴臣,并且与继位人长子吴凡关系更好。
无形之中,南越的势力分成了两派,两位皇子各有两位猛将的支持,从武艺高低程度来看,似乎长子吴凡更胜一筹,但是吴猛背后还有太尉赵范撑腰,而且赵范还是吴臣的心腹,所以就让将来究竟谁能真正继承王位一事,变得扑朔迷离。
王宝玉从曹操那边得来的经验,不难揣测出南越吴臣的身后,也面临很多帝王颇感无奈的继位之争,只怕也会导致兄弟反目,手足相残。
这些还都好理解,那么,一介女流凌若兮从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王宝玉至今还是一头雾水,根本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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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5 邀宠苟活
这天,荆州大军终于来到了临贺城,距城十里扎下营寨,城中早就接到了线报,做出积极备战的姿态。亲,百度搜索眼&快,大量小说免费看。
尽管是平原作战,临贺城作为苍梧的北部屏障,拥兵五万之众,同样不容小觑。
王宝玉召集众人,经过了一番商议后,确定了攻城的总目标,分散兵力围城仍然不可取,且远途奔波,当速战速决,应重点攻击北门,从一个点击破,进而占据整个城池。
第二天一早,王宝玉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兵至临贺城下。
抬头望去,临贺城的城墙并不算高大,与中原重要城池相比还是有些差距的。但从上方站立的南越兵数量看,城墙应该比较宽阔,守城的战备物资不少。
不知道是否因为守将韩子魁的过分自信,或者是南方人一贯的打仗方式,临贺城并没有采用一开始守城不战的策略,随着阵阵鼓声传来,城门大开,一行足有万余人的队伍冲了出来。
随着旌旗散开,两个身影出现在队伍中,其中一人三十出头的中年人,身穿青色战袍,亮银铠甲,剑眉倒立,目光冷峻,手握一条漆黑如墨的铁鞭,应该是韩子魁无疑。
另外一人,四十六七的模样,身着锦袍,眼神中透着狡黠,正是王宝玉曾经认识的赵范。
王宝玉骑着御风虎,在钱摩和马云禄的陪伴下,威风八面的来到了前方,用屠龙刀指着赵范喝道:“赵范,见到本王前来,还不下马参拜!”
王宝玉的气势,让南越士兵大感惊骇,露出了恐慌之色,试问天下能御虎而行者,只怕再难有第二人。
赵范却面不改色,嘿嘿冷笑,不屑道:“嘿嘿,我道是谁,却原来是曾在刘备跟前邀宠苟活的小辈,不知改了几回姓氏,终于混得今日小小气候,靠着巧取豪夺占领些城池,也敢对本太尉大呼小叫,真是不知死活。”
“谁死谁活,用不了太久就能分出来。”王宝玉冷哼道。
“唉!可惜啊!当年不曾杀了你和赵云,樊家姐妹美艳无双,我还不忍享用,听闻现今全部落在你的手里,白白糟蹋了一对尤物。”赵范颇有遗憾道。
“这份遗憾,只怕你要带到棺材里了。”
“若是你先躺进了棺材,我亦可替你照顾此二人。”赵范厚颜无耻说着还肆无忌惮的往马云禄身上瞄了几眼,嘴里啧啧有声,好似即将品尝美食的样子。
马云禄恶心的直想吐,立刻举起弓箭,恼道:“看什么看,先射瞎你这对眼珠!”
王宝玉示意她放下弓箭,如此严密的防范,不会有作用的,马云禄十分不甘的又把弓箭放下。
赵范防范严密,丝毫不惧,不停冷笑,气得马云禄火冒三丈,恨不得一枪将此人挑于马下。
“赵范!你回去通知吴臣尽早投降,还可免你们一死!”王宝玉又高声喊道。
哈哈哈,赵范仰天发出一阵大笑,“王宝玉,此处便是你的葬身之地!你放心,念在相识的份上,我定会给你一张草席裹尸!”
“宝玉,莫与此人多言,待俺老牛将他擒来,任你处置!”牛金听见赵范的话,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随着一声高喊,不等王宝玉下令,提着三股钢叉,策马奔到两军阵前。
“谁敢与本将军一战?”牛金气势惊人,声如洪钟。
韩子魁微微皱了皱眉头,并没有亲自出阵对战,而是向后一招手,吩咐道:“李立将军,提此人头颅前来见我。”
“末将遵命!”
话音刚落,一名豹眼黑大个将军策马而出,手提一柄明晃晃的大刀,一边大叫着,一边向着牛金挥刀冲了过来。
王宝玉等人稍稍退后,牛金鼻中发出不屑的冷哼,钢叉挥起,一道道寒光从四面八方,朝着李立包裹而去。
李立武功不弱,手中大刀一阵猛劈,速度快到让人眼花缭乱,将牛金舞出的光影纷纷打碎,密集的兵器撞击声不断传来。
牛金的口中不断发出大吼,一边干扰对方的心神,手中的钢叉却是一刻不停,顷刻间又化作一条银蛇,旋转着直奔李立的前胸而去。
李立回击牛金的同样是震耳欲聋的大吼,大刀一记横扫,将牛金凌厉的攻势化开,翻手将大刀一记盘旋,冲着牛金的肩头迅猛无比的砍了过来。
牛金单手持叉,准确的架住李立的大刀,随即猛然一拍大腿,两只小箭突然从裤腿中飞出,冲着前方射了过去。
这正是牛金从老猫那里学来的袖箭,对待势均力敌的战将,效果十分显著。李立根本没有防备,一支箭插进了他的大腿上,顿时疼得他啊呀一声大叫起来。与此同时,他胯下的战马发出了一声嘶鸣,马腿也被另外一支袖箭射中,疯狂的撩蹄子蹦了几下,差点没把李立摔下马背。
由于牛金和李立距离很近,两边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看见李立呲牙咧嘴,一幅痛苦之色。
马云禄是使用暗器的高手,见状很快就明白过来,不由咯咯直笑,点指着牛金说道:“宝玉,看来此招并非只是我在用嘛!”
牛金一击得手,哈哈大笑,用力架开李立的大刀,从战马上纵身而起,手中钢叉化作三道光影,向着李意的上中下三路同时攻了过去。
李立因为腿上受伤,根本无法跳起来躲闪,只能疯狂挥舞大刀阻挡,嘴巴张得大大的,头上冷汗直冒。雪上加霜的是,李立胯下战马马腿受伤,步伐缓慢错乱,这让李立的防御更为被动。
牛金占据了上风,手中攻击的速度更快,一道道光影盘旋交错着,宛如一条大网,将李立罩在其中。
不好!
韩子魁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头,急忙敲响了收兵的锣声,哪里还来得及,随着牛金口中发出一声暴喝,钢叉终于穿破了大刀防线,刺进了李立的胸膛。
三股血箭喷出,李立殒命当场,牛金双臂用力,硬生生将李立从马上挑了起来,示威般的从阵前转了一圈,随即将尸身抛落在尘土中,向着后方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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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6 大局为重
“恶贼莫走,我定要为兄长报仇!”一声无比悲愤的大喊传来,南越的阵营中,又有一名将军挥刀策马而出,正是李立的弟弟李沛。
牛金正要奔回再战上一回,荆州阵营中冲出一员大将,对牛金喊道:“牛将军,且将此立功之机,让与我吧!”
“嘿嘿,好说!”牛金咧嘴一笑,回到了阵营中。
荆州大军这边冲出的人物,正是大将张允,自从投奔王宝玉之后,他一直想要立功,苦于没有机会。
如今的张允在王宝玉看来,功夫只能说一般,于是吩咐钱摩待命,如果张允不敌,立刻上前将他救回来。
兄长被杀,尸身还被挑着示威,李沛恨得目呲欲裂,只想尽快杀了张允,再找牛金报仇,上手就是杀招,一片刀芒,夹杂着呼呼的风声,向着张允攻击而来。
张允也是久经战事,沉着应战,丝毫不乱,迅速从刀光中分辨出虚实,大刀势如破竹,径直朝着前方一道光影砍了过去。
一声爆响,两柄大刀顷刻撞击一起,绽放出一片火花,与此同时,张允和李沛的大刀上,都出现了一个不小的豁口。
“张将军颇有胆识,英勇不减当年。”陌千寻上前来,由衷的赞了一句。
“当年我还是小人物的时候,他这柄大刀,就这么架在了我的脖子上!”王宝玉笑着比划一下,想起了一些往事,那年他坐着范金强的独轮车,来到了襄阳城,路上遇到的正是张允。
时过境迁,当年投靠曹操的蔡瑁和张允,绕了一大圈,还是回到了荆州,成为了自己的手下。
“当年我亦不知被人扔在地上几次。”陌千寻也笑道,王宝玉笑而不语,陌千寻说的自然是身为庞统时的经历。
“宝玉,当年你还被我擒住,陪着笑脸给我讨好按摩,后施计骗过我兄长逃脱呢!”马云禄撅着小嘴巴嘲讽道,陌千寻忍住笑将头扭向一旁,两口子互相揭短的事儿还是不参与的好。
“呵呵,这并不耽误咱俩的感情啊。再说了,伺候自己媳妇有什么好丢人的,高兴着呢!”王宝玉不以为然的笑道。
哼,马云禄翻了个白眼,但心里还是美滋滋的,习惯性的往对面看了几眼,精通箭术的她立刻敏感起来,满脸严肃的提醒道:“宝玉,对方阵营之中,数十名弓箭手藏于人群中,满弓对准这边,万万小心啊!”
哦?王宝玉取出望远镜一看,果然发现赵范身后的士兵中,藏着一些弓箭手,臂膀纹丝不动,看来都是高手,而且弓弦已经拉满,随时都可能飞出箭来。
刚才牛金和李立交战之时,怎么不见这些人放箭救援?而且此时李沛已经不占优势,这些弓箭也该对准张允才对。
王宝玉反复琢磨,忽然就明白了,以赵范的狡猾,说不准这些潜藏的弓箭手,就是留着对付自己的。
“宝玉,赵范阴狠毒辣,还需得格外小心啊。”陌千寻也连忙说道。
身边有钱摩和马云禄在,王宝玉倒也不怕,冲着陌千寻点了点头,继续观看张允和李沛的对战。
两柄大刀交织碰撞,叮叮当当的声音不断传来,从目前的情形看来,张允已经完全占据了上风,手中挥刀的动作是越来越快,但是却不急不躁,沉着有度。
相比之下,李沛因为急于求胜,反而漏洞百出,几次被张允的大刀划破了衣服,并有鲜血渗出,处在险象环生的地步,呼哧哧直喘,只是一心为兄长报仇,不肯主动退下。
韩子魁急了,刚想鸣锣唤回李沛,却被赵范制止了,他的眼睛始终在盯着王宝玉,寻找恰当的时机下手。
“太尉,李沛危矣!”韩子魁着急的提醒道。
“韩将军,当以大局为重。”赵范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
韩子魁有些不悦,但也没有再坚持,心知李氏兄弟只怕都要陨落在荆州大将手中,于是微微低下头颅,不忍再看。
张允越战越勇,大刀左右两记虚招过后,突然发出声暴喝,接着一记力劈华山,李沛躲避不开,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被张允从肩头劈成了两段。
荆州兵立刻发出了一片欢呼,张允高举血淋淋的大刀,傲气凛然。
然而,赵范突然下达了进攻令,南越兵蜂拥冲了过来,与此同时,数不清的箭矢齐齐冲着王宝玉射了过来,非常具有针对性。
钱摩立刻挥动铁锤,形成了两面黑色盾牌,将弓箭纷纷扫落在地,马云禄寸步不离王宝玉,金枪扫落箭支无数。
荆州兵也开始举着盾牌,高喊着冲了过去。
不知道何时,赵范的身后出现了一匹矮马,上面坐着个小人,确切的说,是一名侏儒,大脑袋,短胳膊短腿,双目放着精光,而手中却拿着一柄漆黑的大弓,长度几乎与他身高相等。
侏儒目光紧紧锁定了王宝玉,突然射出一箭,直奔王宝玉的前胸而来,钱摩等人都发现了这名弓箭手,但是在明亮的日光下,这支小小的箭就像是隐形了一般,难以发现。
无影箭!马云禄发现了玄机,高喊一声,一时慌了神,金枪一抖,就想将这支原本属于自己的毒箭挡飞。
对面的侏儒,不知道哪来这么大的力气,无影箭从他的手中射出,速度十分惊人,且马云禄视线正迎着光线,金枪一扫落空,无影箭瞬间来到了王宝玉的面前。
宝玉!马云禄惊出一身香汗,虽然她身上带有解药,但王宝玉受伤也是难免,就在这危急时刻,御风虎突然发出了一声怒吼,整个虎身以电光火石般的速度,平地跃向了高空。
无影箭到底没能射中王宝玉,却击中了他身后的一匹战马的头颅,战马轰然倒地,无力的挣扎了几下,死在了当场。
御风虎跃上十几米的高空中,奇迹般的停在了半空中,足有半分钟,而此刻御风虎似乎异常恼怒,伴随着巨大的虎吼,一股又一股的气浪冲向了前方,将南越跑着前方的战马尽数掀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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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7 司空见惯
望着骑着猛虎伫立在空中,面孔冰冷的王宝玉,南越兵就像是看见了天神一般,无不心惊胆寒,根本没有任何战斗力,很快就被荆州兵冲得七零八落,乱成一团。[燃^文^书库]
御风虎伸动虎爪,四肢舒缓的平稳落在了地上,马云禄恼羞于王宝玉差点被暗箭所伤,取回无影箭后,立刻与钱摩等人一道,朝着赵范等人冲杀了过去。
嗖嗖嗖!马云禄一边疾驰,一边冲着那名侏儒放箭,此人居然也不躲避,抬手将马云禄的箭尽数抓在手里,本事倒也十分惊人。
韩子魁扬起铁鞭,就想冲过来,却被赵范再次喝住,锣声急促的响起,南越兵如同潮水一般,汹涌的退回到临贺城中。
在荆州兵的奋勇攻击之下,赵范这次带出的万余人,退回的过程中已经损失过半。
韩子魁脸色阴沉,恼羞不已,他本来没想跟王宝玉出城交战,正是赵范的安排,要去阵前一举射杀王宝玉,计划非但没有成功,却折损了他两员战将和五千多兵马。
“太尉大人,王宝玉这厮类妖,根本不可胜也!”韩子魁道。
“且看能守住城池几时,不然便即刻撤离,前往番禹。”赵范正色道。
“我等撤回番禹,王都苍梧就只有两万兵马,又该如何抵挡王宝玉大军?”韩子魁皱起了眉头。
“你只管服从便可!”
“太尉,这,是大王的命令吗?”韩子魁忍不住问了一句。
“韩将军,你且听好,此乃二王子之意,汝想不从吗?”赵范冷下脸来,沉声道。
韩子魁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说道:“若无太尉及二王子庇佑,韩某岂能有今日,定当誓死追随!”
“非我不忠,奈何南越王老矣,做事优柔寡断,我等当思保全之路。”赵范斜眼说道。
“韩某明白,只是番禹为越将管理,如何能放我等入城?”韩子魁小心的问道。
“我早有预备,听令便是。”赵范不耐烦的说道。
荆州兵大败南越,收兵回营,设宴为牛金和张允庆功,王宝玉在御风虎的帮助下,不但躲过了一劫,还成功收回了无影箭,扫除隐患,心情也相当不错。
“宝玉,前番失了无影箭,皆为千寻考虑不周,还请宝玉责罚。”陌千寻歉意道,他早就看明白了,赵范等人出城迎敌是假,想要用无影箭射杀王宝玉才是真实目的。
“咱们是好哥们儿,不用自责,当初也是事情急迫,要是不能通过越人山,也来不到这里。”王宝玉体谅的说道。
“如今危机已解,明日全军推进,定要夺下临贺城。”陌千寻信心满满道。
“那韩子魁看起来也是一员猛将,不能掉以轻心。”王宝玉提醒道。
“宝玉之神威,已让南越人闻风丧胆,我观那赵范屡次阻止韩子魁出战,其人必定另有打算。”陌千寻道。
“难道说赵范有了反心?”王宝玉思忖道。
“其曾为桂阳太守,也算一方之主,岂肯躬身侍奉他人?且南越素有争储传言,此事确有可能。”陌千寻点头道。
马云禄一直闷闷不乐的样子,饭菜没吃几口,酒倒是喝了不少,后怕的当然还是那支无影箭。席间说话不方便,晚上王宝玉搂着马云禄,安慰道:“云云,箭支都已经收回,实在没必要再为此烦恼。”
马云禄将头深深埋在王宝玉胸前,喃喃道:“宝玉,箭支飞来那一瞬,我只觉周身冰冷,真怕失去你。宝玉,永远不要离开我,好吗?”
王宝玉没有答话,只是将马云禄搂得更紧。往昔的记忆已经开始模糊,对亲人们的强烈思念沉积在胸腔,浓厚到提不起来。经历了无数的战役,人性之中的同情善良本性也正在一点点被磨蚀,对于流血死人司空见惯。一颗心被生生分裂成两瓣,一个停留在未来,一个陷在当下,无论去留,都将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第二天上午,王宝玉启动九万大军,再度推进到临贺城下,也不叫阵,直接开始攻城。
火珠炮被推了出来,对着临贺的城门开始进行炮轰,随着轰隆隆的巨响传来,临贺城新换的大铁门,被打得摇晃不已,出现了数个深坑。
与此同时,上万名荆州枪弩手,在贝壳盾牌的掩护下,整齐划一的向着城墙挺进,不断的朝着城墙上放箭。
临贺的城墙上,南越兵也开始放箭还击,很快就在城下形成了一场浩大的箭雨。
再多的弓箭也无法阻止荆州兵前行的脚步,浮桥很快就搭好,云梯也被扛了出来,搭在了城墙之上。
南越兵开始搬起石块,想要砸翻这些云梯,但是,枪弩的火力实在太密集了,胆敢露头的南越兵,纷纷中箭,城墙上已经堆了厚厚一层尸体。
轰隆隆!临贺城的北门终于顶不住火珠炮的攻击,轰然倒塌,不出所料,后方堆满了巨石,赵范等人试图用这种方法阻止大军入城。
“哼,赵范也就只剩下这点本事了。”王宝玉一脸不屑。
“继续用火珠炮射击。”陌千寻沉声下令道。
火珠炮被推得更近了一些,持续不断的朝着堵住城门的巨石开炮,一时间,城门火光冲天,石屑乱飞。
“损伤了多少兵马?”赵范冷着脸问道。
“回禀太尉,至少有五千。”一名侍卫回道。
赵范侧耳听了听城门那边传来的隆隆之声,下定决心道:“韩将军,整理大军,火速从南门而出,开奔番禹。”
“太尉,待末将出去与他们厮杀一番!”韩子魁主动请命。
“难道本太尉的话你没有听到吗?”赵范面无表情的说道。
“是,末将遵命!”
作为一名大将,不能上阵对战,韩子魁未免遗憾,但他还是听从了赵范的安排,即刻开始收兵,急匆匆的率领剩下的四万大军,撤出了临贺城。
当荆州大军顺利的登上城墙,堵住城门的巨石被彻底击碎之时,城中再无一名南越兵,只留下一些心惊胆寒的百姓和战战兢兢的官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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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8 众叛亲离
王宝玉率领大军进入了临贺城,这还是南征以来夺取的第一个真正的城池,临贺的规模不大,跟当年的彝陵差不多。
城中的要地被大军接管之后,陌千寻吩咐众将士不要扰民,贴出了安民告示,同时开仓放粮,借以安抚民心。
王宝玉来到临贺官邸坐下,地方官员为求自保,纷纷过来叩头请罪,一个个言辞恳切,说早有归顺之心,奈何太尉和韩将军不允。
“你是临贺的太守?”王宝玉指着站在最前面一名干瘦的老者问道。
“小人谢既,正是临贺太守。”老者躬身道。
“谢太守,赵范和韩子魁去了哪里?”
“回禀大王,老朽闻听,大军去往了番禹。”谢既毫不隐瞒的说道。
“他们不回苍梧,去那里干什么?”王宝玉不解的问道。
“南越情况复杂,番禹曾为南越国都,为越人聚集之地,近年对越王吴臣多有不服。如若老朽预料不错,赵范等人必是弃越王于不顾,意图**。”谢既道。
“他凭什么自立门户啊?”王宝玉问道。
“太尉赵范等人与二王子吴猛相交甚厚,对越王立吴凡为嗣子颇有微词,老朽一直认为其有反心,怎奈人微言轻,越王不信。”谢既一口气道。
这倒是条不错的线索,赵范反了,那么吴臣就更不值一提,王宝玉满意的点点头,道:“嗯,你表现不错,以后还继续担任临贺太守吧!”
谢既千恩万谢,其余人的权力大部分也都被保留了下来,一行人立刻发誓此生效忠于汉兴王。
大军歇息两日后,王宝玉命大将张允率一万兵马暂时驻守临贺城,率领八万大军,继续向着苍梧进发。
苍梧城中,吴臣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很多,独自一人坐在空荡荡的宫殿之中长吁短叹。他已经得到了线报,赵范和韩子魁兵败临贺之后,并没有前来保护苍梧城,反而绕路南下,去往了番禹。
与此同时,赵范和韩子魁的家眷也早就悄悄出了城,一同消失的还有他的二儿子吴猛。吴臣自认对其不错,没想到他们早就有了反心,只可惜今日才看清时局。
这时,一名俊儒的中年人缓步走了进来,手里捧着餐盘,端到吴臣面前,低声道:“父王,来日方长,吃些东西吧?”
吴臣无力的抬头看了一眼,正是长子吴凡,这孩子什么都好,仁孝博学,但就是心肠太软,也怪自己曾有过动摇的念头,才会让次子吴猛滋生野心,“凡儿,父王有负于你,只怕这苍梧不日将被攻陷,你也速速逃离此地吧。”
“父王何出此言,毕竟这仗还没打呢。”吴凡又劝说道:“还望父王抖擞精神,吃些饭菜,也好对抗那王宝玉。”
吴臣摆了摆手,叹息道:“唉,败局已定,难以下咽。”
“父王莫要如此伤怀,还有儿臣可以依靠。”吴凡放下餐盘,泪光闪闪的说道。
“孩儿,城中兵少,你又不是大将,怎能挡得了王宝玉的虎狼之师。”吴臣道。
“儿臣宁愿身死,换得父王平安。”吴凡恳切的说道。
一句话说的吴臣老泪纵横,伤心的说道:“回首往事,父王这一生何等的失败,妻妾皆亡,儿子反叛,女儿背离,幸有凡儿在身边,否则生不如死也!”
父子二人正说着话,大将阮雄起进来请命:“大王,末将愿率领大军,拼死保住苍梧城。”
“对!阮将军万夫不当之勇,定可守住南越之地。”吴凡道。
吴臣又是一声长叹,带着些歉意的说道:“都怪本王听信那赵范之言,委屈了将军,如今大军已被赵范带走,悔不该当初,只怕此时已回天无力。”
“拼死一战,或有胜算。”阮雄起英眉倒竖,拍着胸脯道。
“哎,徒增伤亡也!”吴臣又看了看吴凡,对阮雄起面色凝重的说道:“阮将军,本王有一事相求。”
阮雄起闻言,连忙跪了下来:“大王尽管吩咐,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大敌将至,苍梧难保,请将军带着凡儿速速离开,本王就把他他交给你了!”吴臣说着还冲阮雄起躬身作揖。
吴凡一听这话,立刻流泪跪了下来:“父王无需再劝,儿臣誓死与父王共存亡,绝不先行离开!”
吴臣恼怒的呵斥了好几句,但是吴凡咬紧牙关绝不松口,吴臣心中悲怆,以前总觉得这个儿子有些懦弱,如今看来,确实是连他都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啊。
“大王!苍梧易守难攻,王宝玉大军虽然来势汹汹,但并无支援,胜负难料!”阮雄起再次请命。
“也罢,将军可统领苍梧两万大军,且与王宝玉进行最后一战。”吴臣振作一丝精神,下令道。
三日之后,王宝玉的大军冒着酷暑,终于来到南越的国都苍梧城。
苍梧城的规模跟襄阳差不多,城墙高耸,护城河深,也是一处易守难攻之地。值得一提的是,苍梧城下的护城河边,种植着一排排的绿树,每隔不远,就有一个花圃,花开吐蕊,草色青青,全无踩踏痕迹,可见当地百姓非常自律,吴臣也是一代明主。
城池虽然坚固,但城中只有两万兵马,无论如何也难以守住,王宝玉心里很放松,笑着对陌千寻打趣道:“千寻,你媳妇的秘密就要解开了。”
陌千寻脸上一窘,讪笑道:“我也在等待此时。”
“咱们连夺若兮父亲的城池,她没有什么不高兴的反应吧?”王宝玉问道。
“昨晚她竟然哼起了小曲,笑容满面,仿佛正期待这一刻,唉,我若生有此女……”陌千寻叹了口气,没有勇气继续说下去。
大军距离苍梧城五里处扎下营寨,不忍破坏这些绿树花圃,王宝玉并没有马上发动攻城,本着先礼后兵的想法,他第一次给吴臣去了一封信,内容很简单,希望吴臣能为城中百姓着想,不要负隅顽抗,及早交出城池,以免生灵涂炭。
等了几日,也没收到吴臣的回信,看样子根本就不想投降。王宝玉只好启动了五万大军,来到了苍梧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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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9 绝不肯降
片刻之后,苍梧城的大门打开了,阮雄起率领着一万南越兵冲了出来,两军迅速列成对峙之势。
阮雄起一脸疲惫之色,大军压境,兵少将寡,怎能不忧心忡忡?前番送给他的千里马,他并没有骑,方天画戟上的珠子也被抠掉了,显然是为了向吴臣证明自己的忠心。
“阮将军,明知不敌,何苦如此呢?”陌千寻上前一步,微微拱手道。
“男儿为保卫国家,自当浴血沙场,马革裹尸,太尉不必多言。”阮雄起说了一句,将头转向了一边。
“阮雄起,男儿也当言而有信,如果你这次又被抓了,是否愿意归降啊?”王宝玉全不在意的笑道。
“本人绝不会被抓!”阮雄起冷冷道。
“这么自信啊!”王宝玉颇感意外。
“我自当拼死一战,以报越王多年栽培的大恩。”阮雄起坚定的说道。
“呵呵,那你可要记得之前的约定,如果再次被抓,那就归顺我。”王宝玉笑道。
“哼,只怕汉兴王得到的也是一具尸身!”
吴臣正藏身于苍梧的城楼之上,听到了阮雄起的话,眼眶湿润了,喃喃道:“若前日将大军尽皆交给阮将军,定不会有今日之败。”
“父王,若阮将军有失,却好像我等害了他一般。”吴凡心有慈悲,不忍的说道。
吴臣稍稍犹豫一下,点头道:“若见阮将军有危,即刻鸣锣收兵。”
如果此时荆州大军一拥而上,南越兵定然没有还手之力,会落得全军覆灭的下场,王宝玉并没有这么做,转头问道:“谁去跟阮将军一战?”
牛金张了张嘴巴,没敢说话,钱摩自然不惧,出列道:“宝玉,待我去将此人擒来!”
王宝玉有些犹豫,毕竟之前钱摩和阮雄起打得难分胜负,此时马云禄却说道:“钱将军,还是我去与他一战。”
话音刚落,马云禄骑着白焰牛就冲了上去。钱摩连忙做好接应工作,毕竟阮雄起非等闲之辈。
一看到这头体型巨大的白牛,阮雄起眼中露出了怯意,看这速度也知道不是一头凡牛。马云禄咯咯笑道:“阮将军,多日不见,汉兴王可是十分记挂你呢!”
“无需挑拨,本人唯越王马首是瞻,绝不生二心!”阮雄起闷声道。
马云禄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这种表决心的话她听得实在是太多了:“阮将军,本人乃汉兴王之妻,本为一家,我若胜你,既为汉兴王胜你,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阮雄起虽然一世英雄,但有个怪毛病,见到美女就发不起脾气,更不会说话,吭哧半天,脸涨红了,却不知道如何回答。
马云禄又笑个不停,挑衅的问道:“难道是阮将军怕了我不成?”
“笑话!”阮雄起硬着头皮说道:“与女子交战,胜之不武。”
“无妨,只要你能胜我,说不准我家男人会就此放过苍梧。”马云禄笑着又补充一句:“阮将军,你自比大丈夫,可不要忘了自己的诺言。”
“既然如此,休怪末将对王妃不敬!”阮雄起拱了拱手,傲然举起方天画戟,向着马云禄冲杀了过来。
一片光影,朝着马云禄迎头罩下,声势骇人。马云禄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微微一笑,手中金枪一抖,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正巧击打在方天画戟之上。
随着一声脆响,方天画戟被击打的改变了方向,冲着马云禄的肩头而去,马云禄微微侧身躲过,金枪擦着戟身,直奔阮雄起的手腕刺了过去。
好灵巧的手段!阮雄起暗自佩服,整个身体向右倾斜,躲过马云禄的一击,与此同时,手中的方天画戟一记斜击,直奔马云禄的腰间。
马云禄身体轻盈,一跃而起,阮雄起一招落空,而马云禄的金枪则继续向下,朝着阮雄的膝关节刺了过去。
几招过后,阮雄起很快就发现了马云禄的综合能力,此人武艺高超,但并非是力量型的战将,所以从来不与对方硬拼。枪法侧重于攻打对方的关节等薄弱之处,只要这些地方受伤,对方将立刻陷入全无还手之力的境地。
阮雄起察觉到马云禄的对战策略,但这名女将的身手实在太快了,而且胯下白牛好似跟她心有灵犀,配合堪称完美,让人防不胜防。
“父王,鸣锣收兵吧!”吴凡有些着急的说道。
“这女将出手不凡,但并非是阮将军的对手,此时收兵定会助长对方气焰,不如再等等。”吴臣说道。
因为这几日休息不足,又被大王怀疑忠心,阮雄起的精神头一直不佳,以至于现在的反应能力明显照比以前差了不少,惊慌之下,阮雄起一拍胯下战马,退出去十几米,才躲过马云禄的一击。
“嘿嘿!阮将军,这么快就败了,还不快快去参拜汉兴王?”马云禄重新落在白焰牛上,斜着眼睛,嘲讽般的看着阮雄起。
阮雄起面沉似水,并不答话,突然再度冲了上来,方天画戟抖手之间,又化作了漫天的光影,仿佛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罩,将马云禄笼罩在其中。
这次阮雄起的出手速度照比刚才更加迅猛,很明显,他就是想要将马云禄的灵巧手段彻底的压制住,尽量争取上风。
果不其然,马云禄几次挥抢去阻截阮雄起的方天画戟,都被他及时躲开,依旧以极快的速度,虚实结合,朝着马云禄一通猛刺。甚至心里还在想,如果能活捉马云禄,说不定就能逼着王宝玉即刻退兵。
“云王妃唯恐不敌!”观战的钱摩凝重的说道,就要策马冲上前去,将马云禄给换下来。
可就在这时,白焰牛突然发出几声不耐烦的哞哞叫声,四蹄一阵猛踏,卷起了一阵尘土飞扬,仿佛一道白影,冲出了阮雄起方天画戟构成的包围圈。
阮雄起透过尘土,呆愣在当场,马云禄竟然在眼前消失了。
突然,后背一阵劲风袭来,阮雄起还没来及转头,就觉出一截枪尖已经刺破了他的铠甲,正抵在他的后心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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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0 关乎名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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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雄起一动不动,心中升起巨大的悲凉之感,忽然,他一咬牙,整个身体朝着后方仰躺了下去。
“本王妃还不想让你死!”
马云禄一声娇喝,猛然抽回了金枪,让阮雄起这一求死的愿望落了空。
阮雄起的脸上浮现出两行英雄泪,恼羞道:“既然不敌,因何不杀了阮某?”
“本王妃还没打过瘾,来吧,再战!”马云禄示威般的举了举金枪。
看了看马云禄胯下的白焰牛,阮雄起浮现出一丝无奈,马云禄不以为然的冲她招招小手,“阮将军,是主dong投降还是待我将你打败?”
“王妃,此牛非同一般,能否换匹战马再战,以示公允?”阮雄起试探的问道。
“之前你并未说是不能乘坐此牛,不算数!”马云禄不屑道。
好吧,就知道商量不通,阮雄起稳了稳神,再次挥动方天画戟冲着马云禄攻了过去,心里下定决心,此次绝对不会再怜香惜玉,如不能活捉,杀死她也能震慑王宝玉。
马云禄看到了阮雄起眼中的凶光,立刻将金枪挡在胸前。此时,牛金大嗓门的吵嚷道:“已经落败,还要交战,厚脸皮!”
厚脸皮!荆州之军齐齐叫嚷,阮雄起闻言羞得脸都红了,手上的动作到底慢了一些,马云禄并没有催动白焰牛,但凭自己的灵活身手,差点又挑破了阮雄起的肩甲。
就在此时,城墙上传来了收兵的锣声,吴臣见阮雄起不敌,便想要将大军全部撤回去。
阮雄起精神一振,不再恋战,拨马就想随着大军撤回城中。可是,白焰牛是何等速度,很快就挡在了他的前方。
与此同时,钱摩和牛金一左一右的冲了上来,三个人将阮雄起死死的围在其中。
对战马云禄都不能获胜,更何况又多了两员实力战将,阮雄起心头泛起了苦味,眼看逃生无路,他抬头冲着吴臣拱拱手,把心一横,挥动方天画戟,冲着自己的胸口猛刺了过去。
“想死,没那么容易!”
马云禄一声轻喝,纵身而起,手中的金枪快如闪电,正好击打在阮雄起的右手手腕上。
一阵刺痛传来,阮雄起的方天画戟掉落在地上,马云禄明显是手下留情,如果直接刺中他的手腕,这只手只怕就要残废了。
“让我去死!”阮雄起捶胸道。
“阮将军,汉兴王几番没有加害于你,实因看中你的忠义,如今苍梧岌岌可危,仅凭你一己之力,根本无法扭转战局。何不追寻明主,另有一番作为?”钱摩恳切的说道。
阮雄起满眼泪痕,闷声不语,牛金插口道:“我与钱摩皆曾是汉兴王战场对头,如今甘愿臣服,实因汉兴王乃当今天xià最仁义之主。将军胸有大志,呆在这热蜕皮的地方哪能施展开手脚?”
阮雄起还是不说话,马云禄有些着急了,不满的说道:“阮雄起,不怪牛将军骂你,几次言而无信,还真是厚脸皮!”
阮雄起一声轻叹,关乎名节,其实和脸皮没有关xi。见几人僵持不下,王宝玉骑着御风虎,平静的来到跟前,阮雄起冲他拱拱手,沉声道:“阮某辜负汉兴王厚爱,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马云禄气得挥起金枪,恼道:“看我不在你身上戳上百个窟窿!”
王宝玉拦住她,淡淡道:“既然阮将军不愿yi投降,那就放了他吧!”
“宝玉!放虎归山留后患啊!”钱摩着急道。
“阮将军如此忠义,害了他我会落下骂名的,走吧!”王宝玉摆手道。
马云禄等三人听令退了回来,阮雄起闷声捡起方天画戟,耷拉着脑袋,骑上战马缓慢的退了下去,王宝玉从后方喊道:“将军一路走好!”
马云禄三人会意,齐齐又喊道:“将军一路走好!”
阮雄起微微一呆,脑海中无数的念头闪过,终于他停下战马,从马背上跳下来,扔了方天画戟,来到王宝玉的跟前,叩头道:“阮某愿yi归降大王!”
一听这话,吴臣难掩一脸的失望之色,摇头叹道:“唉,连阮雄起都背叛了,想我吴臣对他们都不薄,竟落得今日如此孤单的下场。”
“非是父王之过,那王宝玉本事实在了得。”吴凡也无奈的摇摇头,城下的一切他都看得十分清楚,心里并不十分忌恨阮雄起。
“嘻嘻,你终于想通了,为时不晚。”马云禄冲着阮雄起笑道。
“参见王妃!”阮雄起又郑重向着马云禄施了一礼,话锋一转,郑重的对王宝玉说道:“有一事还望汉兴王应允,否则,阮某甘愿一死。”
“说吧!只要本王能做到的,一定答应。”
“越王待末将恩重如山,末将恳求大王可以饶过越王一家的性命,阮某无论归降还是身死,皆无遗憾也!”阮雄起道。
城墙上的吴臣闻言,顿时泪如雨下,此刻他已经理解了阮雄起的良苦用心。
“你还真是想多了,我从来没说过要杀了南越王,你应该也清楚,他可是陌太尉的岳父,打打闹闹,也不妨碍是一家人。”王宝玉道。
“此言当真!”阮雄起面露一丝惊喜。
“这还有假,我还打算……”王宝玉的话还没说话,就被陌千寻给打断了,陌千寻插口道:“阮将军尽管放心,我等绝无谋害吴臣之心,这也是郡主若兮之意。”
随后,陌千寻朝着王宝玉使了个眼色,示意后面的话不可说。王宝玉要说的话,当然是想将南越重新交给吴臣管理,显然陌千寻是不同意这么做的。
阮雄起卸下了心头的负担,回头又朝着城墙上方跪下,高声喊道:“越王在上,请再受末将一拜,苍梧根本无法守住,还请大王为南越苍生着想,纳城归降吧!”
一个看似苍老的身影从城墙上一闪而过,并未曾答话,跟随阮雄起出城的南越兵,此时已经全部退回了城中,苍梧的大门再次关闭。
“将军,你对那吴臣已经仁至义尽,还请回去与我等把酒言欢。”钱摩上前一步,搀扶起阮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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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1 妄自揣测
阮雄起默然起身,跟随荆州众人回到了大营之中,王宝玉吩咐隆重设宴,款待迎接阮雄起。
席间,阮雄起得知廖展已经归降,去了彝陵,不禁悠然叹气,深知刚刚建立不久的南越王朝,气数已尽。
在众人的不断劝酒之下,阮雄起喝得酩酊大醉,人事不省,被搀扶了下去。
“宝玉,席间阮雄起眉头紧锁,只怕是无奈降服。”陌千寻说道。
“阮雄起是忠义之人,只要打开了他的心结,以后就能与咱们一条心。”
陌千寻也点点头,还是要等到妥善处理了吴臣,阮雄起才能真正放下心中的担忧。只不过眼下阮雄起并非是主要矛盾。
等众人散尽之后,陌千寻又郑重的建议道:“宝玉,若那吴臣投降,切莫以妇人之仁,留其在此地继续称王。”
“吴臣说到底还是若兮的父亲,你的岳父,这么做是不是太绝情了?”王宝玉犹豫道。
“刘备夺成都,刘璋取公安;曹操争汉中,张鲁赴许都,因此二人当地势力较大,继续留下,久后必反。”陌千寻道。
王宝玉默默点了点头,觉得陌千寻说得有道理,一时心慈手软,必将后患无穷。
耐心等了两日之后,吴臣终于派来了使者,答应纳城投降,同时请求王宝玉,善待南越臣民。
多日的征战,终于可以告一段落,王宝玉率领众人再次来到了苍梧城下。吴臣带着儿子吴凡,以及一行文武群臣,早就迎候在这里。
年近六十的吴臣,身穿锦袍,须发皆白,个子一米八左右,佝偻着身子,形容憔悴,但是从五官上不难看出,此人年轻的时候,也是一名超级大帅哥。
“汉兴王在上,吴臣愿率南越众臣归降。”吴臣颇为无奈的说了一句,众人齐齐跪下叩拜。
“呵呵,平身吧!”王宝玉道。
一名官员立刻捧上黄布包裹着的印绶,王宝玉打开一看,只是苍梧城的大印,看来还是当年汉献帝颁发的那种,心下疑惑,顿时冷下脸来,问道:“吴臣,怎不见南越王之印?直到如今,你不会是还有其他打算吧?”
“大胆吴臣!”陌千寻恼道:“莫非你是在戏弄汉兴王吗?”
“汉兴王息怒,太尉息怒!”见两人脸色都不好看,吴凡连忙上前一步替父亲说话,中气不足的低声说道:“实因南越王之印,已然,丢失。”
什么?丢了?王宝玉和陌千寻都是聪明人,一时间也都没转过弯来,怎么大印还有丢的?
“吴臣,到底怎么回事儿,速速讲明!”王宝玉道。
“汉兴王容禀,其实南越王之印,说丢也没丢,此时却在小女若兮的手里。”吴臣苦笑道:“小女能嫁给太尉,却也是吴臣之福啊!”
众人纷纷露出了惊愕的神情,凌若兮竟然偷了南越王的大印,难怪吴臣非要追回女儿,不肯罢休。
可是,又有一个疑惑从王宝玉的心头升起,不就是一个印玺嘛,重新刻一个不就行了,谁还去怀疑真假,即便是怀疑,也没人敢找越王鉴定真伪,这吴臣还真是死脑筋。
凌若兮此时终于从车中探出头来,嘿嘿笑道:“吴老头,今日你终于落败了吧!本姑娘就想让你一无所有,乞讨为生。”
“小妹,你怎可如此跟父王说话!”吴凡责怪道。
“哼,此事与兄长无关。”凌若兮道。
“父亲受辱,做儿子的怎么会袖手旁观!小妹,父王素来最疼爱你,兄长绝不许你如此辱骂父王!”吴凡不悦道。
“既然兄长孝道,就跟着他一起行讨去吧!”凌若兮狠声道。
吴凡气得全身发颤,要不是妹夫是个厉害角色,他真有可能抽凌若兮两巴掌。而吴臣一直没有说话,眼角却渗出泪水,面容沮丧,可见女儿的话还是深深伤了一个父亲的心。
“千寻,管管你媳妇。”王宝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提醒了一句。
“若兮,休要多言!”陌千寻冷下脸来,凌若兮婚后一直被男人宠着,见他真生气了,只好嘟着嘴巴退回到车中,但是车里又传来乒乒乓乓摔东西的声音。
陌千寻一脸尴尬,众人也都不吱声。王宝玉岔开话题,与吴臣随便寒暄了几句,荆州大军进入苍梧城,迅速全面接管了城中的各项事务,开始安抚城中百姓。
吴臣恭敬的将王宝玉引到了他的王宫中,规模并不大,虽然也有奢华摆设,但也仅仅相当于内地大官的宅院,可见吴臣不是那种骄奢淫逸之人。
王宝玉对吴臣心生一份敬意,邀请他跟自己一同坐在上面,吴臣诚惶诚恐,在一再劝说之下才勉强坐下,拱手道谢。
王宝玉微笑着说道:“越王,这一路走来,南越被你治理的不错嘛!”
“无论身居何位,都当为百姓造福。”
“说得好!”王宝玉赞了一句,又不解的问道:“我一直不太明白,你怎么就跟女儿弄到了如此地步?”
“本人几次询问若兮,亦不得真相,还请赐教。”陌千寻也附和的问道。
吴臣幽幽叹了口气,说道:“都道家丑不可外扬,还请将小女唤来,是该辨明是非了。”
陌千寻稍稍犹豫,命人将凌若兮叫了过来,这个疑团必须要解开,否则将会影响夫妻之间的感情。
凌若兮大模大样的走了进来,来到陌千寻的身边坐下,依旧目光不善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若兮,为父一直视你为掌上明珠,因何苦苦相逼啊?”吴臣痛苦的说道。
“吴老头,休要假惺惺,你杀了最疼爱我的母亲,我今生与你势不两立。”凌若兮愤怒的说道。
“为父向来娇宠凌氏,怎会加害于她?”
“休要狡辩,那日你从我母亲房中而出,第二天一早,母亲便莫名亡故,不是你又是何人?”凌若兮说起往事,两行泪水浮现在脸上。
“我可以对天发誓,绝不曾谋害凌氏,反而是你妄自揣测,将你两位兄长的母亲害死,还偷走了图额印,让南越各族生出反叛之心!”吴臣激动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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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2 家事难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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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宝玉和陌千寻都大致听懂了,难怪父女二人搞到这种水火不容的地步,凌若兮怀疑生母被父亲所杀,而吴臣则认为是女儿害死了自己的正室妻子,都觉得对方欠自己一条人命,关xi还能好吗?
“为了一方印,兄长不是兄长,家不是家,我看着实在是不顺眼,顺手给扔了!”凌若兮赌气道。
“哎,都只怪我太过宠溺你,有何怨气,可以对我发泄,小小年纪怎可杀人泄愤?”吴臣恼道。
“你哪只老眼看见我杀人了?对,就是我杀的,我还想杀了你呢!”凌若兮说着就想往前冲,却被陌千寻给拉住,场面差点失控。
“说不定其中就有什么误会,趁着大家都在,不要激动,说开了也好。”王宝玉话音刚落,陌千寻就向着媳妇帮腔了:“吴臣,说到底若兮也是你的女儿,血脉相连,你怎么能强迫她嫁给孟获为妾,还派去杀手刺杀她?”
吴臣冷哼一声,看了一眼自己疼大的女儿,摆手道:“我吴臣到死也是汉臣,怎可以将女儿嫁给图谋不轨的蛮夷孟获,还是妾室,此事子虚乌有。”
凌若兮尴尬的看了陌千寻一眼,不言而喻,这件事儿上她撒了谎,吴臣既然将女儿视为掌上明珠,怎么可能送给他人做妾。
你啊!陌千寻忍不住在妻子额头狠狠点了一下,但是埋怨的话还是没忍心说出口。
“虽然我恼若兮害死我妻子,却也绝不会派杀手去谋害自己的女儿。”吴臣否定道。
“就是你要害我!”凌若兮的嗓门大了起来。
“为父发誓,绝不曾派去杀手!”吴臣须发皆张,急得脸都红了。
“人都死了,死无对证,你当然可以推得干干净净!”凌若兮叉腰道。
“若兮,为父的人品,难道你都不了解吗?”
“那你了解自己的女儿吗?!”
两人声音一个高过一个,清官难断家务事,王宝玉和陌千寻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该如何规劝这父女二人,就在这时,门外有一人求见,正是曾任南越大理的冯迁。
“让他进来吧!”王宝玉点头道。
冯迁缓缓走了进来,其人个子不高,黑黑瘦瘦,一双眼睛中却是精光四射,不苟言笑,透着一股子威严,是个正派人物。
“汉兴王在上,越王在上,请受冯迁一拜。”冯迁恭敬道。
王宝玉摆手示意他起来,冯迁顿了顿,说道:“臣刚从番禹赶回,业已得知,二王子在太尉赵范的帮扶下,挟越地蛮夷之兵,自立为南越王。”
“唉,竖子胆大妄为,自寻死路也!”吴臣捶胸顿足,苦恼不已。
“哼,果真是报应!”凌若兮却是幸灾乐祸。
“臣听闻了越王与郡主之事,尚且有话要说。”冯迁说道,用征询的眼神看向了王宝玉。
“你掌管刑狱之事,但讲无妨。”王宝玉点头道。
“臣早已查明,王妃凌氏之死,为二王子吴猛所为。”冯迁语出惊人道。
“这怎么可能?”吴臣惊愕道。
“冯迁,你莫要袒护此人!我母亲对二哥视若亲生,二哥怎会恩将仇报去害她?”凌若兮指着吴臣恼道。
“臣一向秉公执法,绝无徇私,臣在凌王妃的身上,发现了一枚银针,此针封住穴窍后,可令人窒息而亡,擅长此法者,唯有二王子。”冯迁道。
“冯迁,你休要胡说,可有人看见是二哥行凶?”凌若兮道。
“事关继位,万事皆有可能,凌王妃一向支持大王子继位,此事人人皆知。且凌王妃颇得大王宠爱,恩爱胜于王后,郡主也是知晓的。”冯迁道。
“不,我绝不相信。”凌若兮小脸上满是泪痕,不可置信的吼道,她一直因此迁怒于父亲,到头来竟然是她错了。
“此子该杀也!”吴臣咬牙切齿道。
“郡主,臣前日还查明,吕王后也非你所杀。”冯迁话锋一转,突然又说道。
“她阻止我携带图额印离开,我失手伤了她一刀。”凌若兮倒也没隐瞒的说道。
“伤口不在要害位置,故短刀并不足以致命。后来经我查明,郡主逃离之后,太尉赵范曾第一时间派人去探望吕王后,吕王后的伤口上,还有着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冯迁道。
“赵范!本人定要杀你。”吴臣狂呼大叫道。
“赵范一直欲拥立二王子,将其当做傀儡,谋害吕王后,亦是因为吕王后拥护长子继位。”冯迁进一步解释道。
“冯迁,这些事情为何不早些告诉我?”吴臣恼道。
“赵范在朝中一手遮天,臣还未曾言及此事,便被安排去南部巡视。且臣一家人都在苍梧,受那赵范胁迫。大王,臣罪该万死!”冯迁流泪冲着吴臣说道。
“哎,知道真相又如何,人都没了。”吴臣不住摇头叹息。
“那个,事情已经查明了,你们父女二人就不要在彼此仇视了。”王宝玉道。
“不,吴老头,那派人杀我之事儿,又当如何解释?”凌若兮不依不饶的逼问道。
“那绝不是为父所为,许是赵范秘密安排,意图杀人灭口。”吴臣想当然的说道。
“此事应不是赵范所为。”冯迁又说道。
众人都面露疑惑之色,赵范的嫌疑最dà,不是他又是何人?
“据我所知,赵范一行人却也在盼望着郡主早日归来,定不会加害。”冯迁道。
“到底是谁?”凌若兮整个头都大了,这案情也太过曲折蹊跷了吧!
“臣心中已有揣测,却不敢言。”冯迁露出为难之色。
“唉,我吴臣已经沦落如斯,还有什么话不能讲呢!”吴臣叹了口气。
“说吧,这都是为了若兮父女好。”王宝玉点头道。
“越王有所不知,吕王后在宫外与人有染,就在凌王妃进宫之后不久,此事或许是此人所为,意在为吕王后报仇。”冯迁语出惊人。
吴臣闻言,身体不住的颤抖起来,半晌过后才喃喃叹道:“好啊!妻子偷-奸,儿子背叛,如此看来,本人早该退位,无颜苟活在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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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3 图额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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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都是女儿不孝。”凌若兮从巨大的震惊中缓过神来,来到父亲的面前,重重的叩头请罪。
吴臣颤抖着伸出双臂,凌若兮一怔,哭着扑进父亲的怀抱,抽泣不已,吴臣爱怜的抚摸着她的头发,惭愧的说道:“为父也不该疑你,让你独自一人在外流浪这么长时间。想到这里,为父痛彻心扉!”
“女儿不能体谅父王心境,任性而为,都是女儿不好。”
由开始的争吵变成了互相认错,王宝玉乐见父女二人冰释前嫌,嘿嘿笑道:“一家人干嘛说得这么客气啊!若兮呢,也算是因祸得福,能和陌太尉结为连理,羡煞旁人啊!”
“我女儿嫁给了堂堂陌太尉,父亲心中确实欢喜啊!”吴臣抹着眼泪道。
“岳父,原谅小婿的无礼。”陌千寻见媳妇都跟老丈人好了,知道不能失了礼数,过来拱手施礼。
“小女顽劣,承蒙太尉照顾。”吴臣说道。
“哼,若是他敢欺负我,父王定会为女儿做主!”凌若兮这会儿又挽着吴臣的胳膊撒娇说道,陌千寻哭笑不得,不过媳妇敢爱敢恨,率性而为的性格正是他最为珍惜的。
气氛看似其乐融融,吴臣又把儿子吴凡叫了进来,向他解释了前因后果,原本吴凡对这个妹妹也带着几分敌意,现在查明了原因,兄妹二人免不了抱头痛哭一场。
冯迁在此事上立了大功,王宝玉命人记下,让他先行退下,这才问起了另外一件大事儿。
“越王,我有件事儿不明白,你为何不惜与我为敌,也要接女儿回来啊?”
“此事说来话长,归结起来,只因小女偷走了图额印,令我陷入水火之中。”吴臣道。
“不就是个象征王位的大印嘛,你自己重新刻一个不就得了,何苦如此呢!”王宝玉问道。
“大王有所不知,南越之地,各族纷杂,相互征战,久而不休,自赵佗开始方定。图额印也称越王印,乃赵佗与各族盟约之印,我也是机缘偶得,才得以借此平定各方势力。”吴臣道。
“一个大印就能让各方臣服?”王宝玉不可置信的追问道。
“图额印乃南越各族信仰之物,见之如见天神,发现于越人山,自古便已有之。如今失了大印,我便无法调遣越人军队,不然,未必会有此败。”吴臣直言不讳的说道。
原来如此啊!王宝玉暗自点头,这次能够胜利,凌若兮暗里地算是帮了大忙,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问道:“那赵范逃到了番禹,不是说已经调用了当地的越人军队吗?”
“之前我十分信任赵范,他曾见过此印多次,定然早便伪造了一枚,看来蓄谋已久啊!”吴臣懊恼道。
“照你这么说,这东西真假难辨啊!”王宝玉道。
“非也,真正的图额印,若是对着正午阳光,可投射出巨大的鳄鱼之影,却不知是何等能工巧匠打造出如此神物。”吴臣感叹道:“故此印难以模范,赵范那伪造之物,不过是遮人耳目罢了,一经查实,极易败露。”
“自古拥兵者为王,这大印固然精巧稀奇,也不过是个难得的物件罢了。岳父,此物定然尚有玄机,不妨直言。”陌千寻道,他可不认为这样一方图额印,能让吴臣和赵范等人下这么大的功夫。
“太尉果然智谋非同,吴某佩服。唉,时至今日,老夫不妨一并讲来。据传,图额印中有藏宝图,若是寻到,富可敌国,是否赵佗所藏却不可知,可惜,本人并未曾在其上发现玄机。”吴臣遗憾道。
这才是问题的关jiàn,大家想要找回凌若兮,终极目的还是为了藏宝图。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众人的目光一并投向了始zhong沉默不语的凌若兮。
凌若兮看着不吭声,其实心里也在飞快的打着小算盘。早知道这个图额印挺重要,但不知道里面竟然有这么大的玄机,于是女儿家的心思又活泛了,干嘛要拿出来充公,不如留着跟自己的老公分享。
陌千寻怎会不明白媳妇的想法,凑近一步低声说道:“若兮,这图额印留在谁手里,就会带来无尽的祸端。好好想想,把它藏在哪里了?”
“适才已经说了,被我随手丢弃。”凌若兮说着还冲男人眨眨眼。
陌千寻并不为所动,拉着凌若兮的手,说道:“若兮,夫妻恩爱,父女情深,这世间许多事物都不是用珠宝可以衡量的。因为这图额印,你被追杀,为夫至今心有余悸,哪怕是一生清贫,我也希望换你安泰。”
凌若兮的眼中闪动着感动的泪光,过了好半晌,终于开口道:“那方图额印,我临行时埋在母亲的坟前。”
吴臣脸上露出了欣慰之色,先前他一直认为,女儿将这枚重要的大印给了王宝玉,而这些人在这里明知故问的演戏,现在看来,倒是错怪了女儿。
此事刻不容缓,陌千寻连忙安排下去,在凌若兮的带领下,很快就在城外的凌王妃墓地中,找到了那方图额印。
由此更证明了一点,赵范、吴猛等人心中有愧,并不曾来此祭拜,否则,也许会发现一些不同。
图额印用黄玉雕刻而成,并不算大,表面光滑,下方赫然刻着“南越王印”四个大字,上方则趴着一个鳄鱼兽钮。
整个大印浑然一体,玉质通透,王宝玉眯着眼睛,仔细端量了半天,根本看不到任何所谓的藏宝图。
恰好时至中午,王宝玉带着众人来到院子里,好奇的将这图额印对准了太阳,奇迹很快出现了,经过大印折射的阳光,很快就在前方的地面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鳄鱼图形,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不知接来下大王意欲何往?”吴臣突然问道。
“我也不瞒你,赵范曾经跟我有仇,还要继续进攻番禹,彻底将其剿灭。”王宝玉道。
“如此甚好,此人死不足惜,届时若遭遇本地越人大军,出示此印,便可让其倒戈相向。”吴臣道。
“他们都尊你为王,即便我出示这方大印,他们也未必能听吧?”王宝玉怀疑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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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4 封疆大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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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不便出面,可让长子吴凡代为出示,越人必然听从调遣。”吴臣道。
“我夺了你城池,你还这么帮我,到底为什么啊?”王宝玉直截了当的问道。
吴臣沉默片刻,接着便起身,冲着王宝玉深施一礼,沉声道:“若大王还能对吴臣有一丝怜悯之情,便请大王留下二子性命,贬为庶民即可。”
凌若兮听不下去了,走过来拉扯父亲,不满的嘟囔道:“父王不是糊涂了吗?饶什么饶,王后不干不净,说不定二哥还不是父王的骨肉呢!”
吴臣一怔,这个问题倒是有可能,但还是无奈的摇摇头说道:“父子相称三十余年,早便是血肉相连的情分,如何割舍?”
“你这个父亲很合格。”王宝玉赞赏的点了点头。
陌千寻又来找王宝玉强调了一番,即便是现在皆大欢喜的完美局面,但吴臣依然不适合留在此地。王宝玉听从陌千寻的意见,将吴臣封为越侯,让他跟女儿凌若兮一道,北去彝陵安住。
吴臣早就预料到这一点,脸上反而带着一丝释然,南越已经成了他的伤心地,换个环境跟女儿一起,晚年生活平静,也是一桩美事。
凌若兮不能再称呼父王,改口叫父亲,倒也没什么不习惯。父女二人坐着一辆马车,带着吴臣的一些贴身侍从,在大军的护送下,先启程回返彝陵。
“父亲,彝陵乃天xià第一城,百丈含章楼,千尺浮屠塔,风景如画,才俊遍地,与其在此争斗不休,不如跟女儿颐养天年。”
“好啊!父亲也累了,正想与女儿相伴。”
“你不怪罪女儿让你失去了江山吧?”
“今日方知平安是福,汉兴王仁厚大能,我女婿智谋过人,天xià早晚归一,没什么遗憾的。”
“父亲,汉兴王的昭王后便是才女蔡文姬。”
“才子佳人,十分般配。”
“父亲,我再告诉你个秘密,曹操的儿子曹冲还活着,也在彝陵!”
“真是匪夷所思啊。”
“还有,彝陵还有个神秘的蒙面女子,只是一双眼睛便勾人心魄,你说她会是谁呢?”
“只怕也是有来头的吧?”
“汉兴王妻妾个个了得,为何却不见有人为他生儿育女呢?”
“这,怎是咱们所能知道的。”
“……”
父女二人一路说着话,吴臣对彝陵也充满了好奇和期待,不知道在那里会有多少外界所不知的秘密。两人终于离开了苍梧,王宝玉等人目送队伍走远之后,又开始聚在一起,研究如何取下番禹城。
王宝玉此次出征,可不光是为了征讨吴臣而来,他要通过南越之地,前往南海寻找幻蝶翼。
同时,王宝玉心中还在惦记着一个人,正是诸葛果,她已经跟着普净法师向南而来,王宝玉希望能找到她,争取劝她回去,省得姐姐黄月英伤心牵挂。
吴臣走后,王宝玉就派人进行了一番打听,收获还是有的,当地有人说起,见过一僧一尼一马的奇怪组合,经过了苍梧城,继续向南而去。
向南、向南、再向南!诸葛果和普净到底要去哪里啊?
想起这个外甥闺女,王宝玉就头大,真是让人操不完的心啊。还有那个普净,好端端的劝人家妙龄女子出家,这种佛门败类,连佛祖都不能原谅他!
“宝玉,南越不可一日无主,还请尽快安排官员接管。”陌千寻道。
“我也正为此事烦恼,可是咱们的人也都没闲着的啊!南越不是小地方,必须是大才方能重用。”王宝玉为难道。
“管宁此人,才华超卓,廉洁奉公,可当大任。”陌千寻道。
王宝玉点了点头,问道:“不错,那就让管宁过来,给他个什么职务更妥当?”
“南越不可以再有人称王,可将此地改为越州,管宁担任越州刺史,冯迁为人公正,可作为别驾,辅佐管宁。”陌千寻提议道,王宝玉作为撒手掌柜他早就习惯了,这些事情还是需要他来操心的。
“听吴臣说,南越蛮族有各自为政的嫌疑,这件事儿还要想个妥善的处理办法来。”王宝玉道。
“此事不难,参照五溪之为,多派文人前来,先卸其各自兵马,后分散与汉人混居,将其彻底同化。”陌千寻道。
钱摩听到了陌千寻的话,暗自叹气,他曾经拥有的五溪民族,就是在这种方针策划之下,失去了民族原有的性情习惯,变得跟汉人无益。
当然,这一切也是因为王宝玉不但救过钱摩的命,还给了他自xin和尊严,钱摩早就断了重新称王的念头,反而觉得跟随王宝玉征战四方,战无不胜,活得畅快淋漓。
王宝玉随即下了一道所谓的王旨,调南郡城中的管宁前来担任越州刺史一职。管宁原本是一名功曹,忽然当上了封疆大吏,似乎要比南郡太守樊玉凤的职务更高,心中的感激可想而知。
樊玉凤等人也十分高兴,纷纷向管宁祝贺,只不过管宁记挂着尽早shàng任,连送行酒宴都取消了,当天收拾包裹便前来上任。
王宝玉留下牛金代为看管苍梧城,随后带着钱摩、马云禄和阮雄起三员上将,连同凌若兮的兄长吴凡,继续朝着番禹进军。
一刻不能剿灭赵范,这次南征就不能算是全面获胜,一路上,吴凡说了很多关于南越各族的事情,让王宝玉等人真正了解了当地的情况。
南越民族众多,足有上百个,风情各有不同,小的民族只有几千人,大的民族有几十万人的。
人数少的民族基本可以忽略不计,需要重点提防的民族有三个,分别是闽越、滇越和夜郎。
提起夜郎,王宝玉不禁想起了后世流传已广的一个词,叫做夜郎自大,不禁笑问道:“吴凡,夜郎是不是觉得他们是天xià最dà的民族啊?”
“汉兴王高见,夜郎人曾如此认为,后被大汉一举击败,方知原先所想,不过井底之蛙也!”吴凡笑道。
“夜郎的规模究jing有多大?”王宝玉饶有兴致的问道。
“夜郎国确为南越各族中最dà的,拥有三十万人之众。”吴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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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5 水性不凡
夜郎即便全民皆兵,也不及三分天下的诸雄拥兵多,甚至都不及荆州的兵马总数,这确实是够自大的了。
不过,吴凡的话也侧面反映出一个问题,南部的少数民族很分散,人心不齐,要想真正凝聚起来,必须要下一番功夫才行。
大军一路向着东南挺进,直奔番禹,一条奔涌的大江挡住了去路,正是西江。
王宝玉远道而来,自然不会携带战船,眼下只有从上游泊来的几十艘苍梧的战船,半新不旧,体积不大。
“战船数量太少了,分批渡过,风险不小啊。”王宝玉皱眉道。
“战船原本不少,但大都集中在番禹。”吴凡解释道。
极目远眺,对岸不见南越一兵一卒,一幅完全不设防的姿态,那就抓紧时间尽早渡江,只要能有三分之一的将士渡过江,即便有敌军的阻截,也不足为患。
就在王宝玉刚要将大军分批的运到对岸去之时,阮雄起走了过来,凝重的拱手道:“大王,此地人水性不凡,还需谨慎。”
王宝玉看着滔滔江水,这可跟沼泽地是两个性质,惊愕的问道:“这么急的江水,他们也能设下埋伏?”
“一些南越蛮族,傍水为生,可在浪中如履平地,且能长时间潜伏于水中。”阮雄起又说道。
“那你说该怎么防备?”
“当今之际,唯有数百艘大船同时过江,方能避此埋伏。”
阮雄起的建议是好的,可是饶了一圈还是战船少的问题,眼下无法解决,等于没说。王宝玉回头问道:“千寻,我方战船不足,可有对敌良策?”
“可先派几艘战船,前往一试。”陌千寻说道。
既然没有太好的办法,也只能如此,王宝玉这边派出了五艘战船,载着几百名士兵,朝着对岸小心的驶了过去。
王宝玉拿出了望远镜,时刻关注着对岸的动静,船过江心,并无任何异常,也许南越兵并没有设伏,众人暗自松了口气。
然而,就在这几艘战船想要靠岸之时,突然水面波光粼粼,紧接着水下露出了许多人头,正是埋伏在水下的南越兵,无数的竹枪铁枪,朝着战船集中抛掷了过去。
嗖嗖嗖!几十名战船上的士兵顷刻间倒在血泊之中,士兵们连忙朝着水中射箭,但是,南越兵只是露了露头,迅速沉到了水里消失了,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数十米开外再度露出脑袋,弓箭根本伤不到他们。
船上的士兵惊慌不已,连忙拼命向着岸边划桨。然而,叮叮当当的响声却从水底传了出来,战船上的士兵拿起长矛,使劲往水里戳,但是这些南越兵比泥鳅都灵活,竟不见一人死亡。
结果,距离登岸只有几步之遥,五艘战船全部因为进水沉入到江中。如同一片收网的鱼儿翻腾,落水的士兵根本不是南越兵的对手,几百名士兵很快就全部被杀死,血染江水。
而那些南越兵犹如鬼魅一般,再度潜入水中,完全不见踪影。
一切发生的速度很快,王宝玉几乎都没有看清水中南越兵的身影,战船和士兵就这样全军覆灭,可想而知,如果不是阮雄起提醒,损失一定更加惨重。
众人纷纷皱眉,想不出该如何处理当下的状况,大军只能暂时放弃渡江,退回二里之外扎下营寨。为了防止南越兵破坏战船,也只能暂时将那几十艘战船费力的扛到了岸上,派人严密保护起来。
经过初步估算,水下的南越兵数量应该不多,如果战船数量够大,应该可以突破防线,但王宝玉这边就只有几十艘战船,临时打造根本来不及。
众人免不了坐在一起商议,钱摩提出自己的想法,如此长的江岸,未必每一处都有南越兵设防,不如沿江行走,找到一处不设防的地方渡江。
阮雄起反对钱摩的提议,十万大军的动静不小,对方一定在严密关注,更何况江岸上情况复杂,行军未必能够顺畅。
钱摩说对方不过是仗着水性好吓唬一下而已,否则不会见人就杀,而是伺机而动,有针对性的袭击。
但是马云禄也提出了抗议,不管怎样,宝玉都不能受到一丝伤害,也就是说绝不能心存侥幸去冒险。
各有各的道理,也各有各的弊病,一时间,众人争论不休,最终还是没能拿出个妥善的办法来。
其实这些都算不得什么,如果在自己地盘上,让姐姐造出一些防御功能强大的战船,或者是乘坐巨型船只,谁都不会把这些南越兵放在眼里。
第二天一早,王宝玉带着一行人来到了江岸,吩咐搭起一座十米高台,登高查看对岸的情况。
现代化望远镜再次发挥了巨大的作用,通过一天不间断的瞭望观察,王宝玉等人渐渐摸清了对方的情况。
南越兵的数量确实不多,大约只有千人左右,一半士兵藏在水里,一半士兵则躲在岸上的树丛里,每隔一个时辰,他们就会悄悄的轮换一次,看来也不能太长时间呆在水里。
王宝玉大致看清,这些南越兵身材黑瘦,周身上下只有一个短裤,头发很短,显然是土生土长的南越人,并不遵循汉人留长发的习俗。
人的水性再好也变不成鱼,完全在水里憋气的时间更短,按分钟计算,所以只要对他们进行一定方式的打压,说不定就能有所突破。王宝玉大致有了思路,夜晚来临,回到大营,将陌千寻找来喝酒,这位老哥一直没发表意见,肯定在苦思破敌良策。
王宝玉将今天观察到的情况,简单给陌千寻说了一下,为他的决策提供参考,陌千寻静静的听着,喝了两杯酒,又沉思片刻,这才开口道:“对岸兵力不足,却对我方有利,只要能有几千士兵登岸,就可压制住对方。”
“有道理,他们并不是真像鱼一样,能够在水里长期活着,只要能将他们都逼进水里,守住不让上岸,用不了太长时间,他们一定会逃走。”王宝玉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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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6 抛石渡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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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这个思路,陌千寻突然眼前一亮,说道:“宝玉,我已经有了破敌良策。”
“嘿嘿,我就知道你会有办法的。”王宝玉嘿嘿笑道,给陌千寻斟满了一杯酒。
随后,二人商议了片刻,确定了渡过西江的办法。命令传达下去后,将士们开始忙碌起来。
首先精选出十艘战船,在其底部覆盖上一层铁皮,外面再罩上皮革,用来防范南越兵凿穿船底和从水中放箭,再将船桨上捆绑尖刀,只要南越兵潜入的不够深,就容易被船桨所伤。
这些都是保护措施,而陌千寻真正的对敌策略,总结起来只有四个字,叫做抛石渡江。
敌军潜入水中,弓箭根本伤不到,但等他们发现船桨的威力之后,始毕要更深的潜水才能到达船底部位,此时石块就能发挥巨大作用,要是在水中被石块砸中,敌军的战斗力将大减。
本着这个原则,战船上尽量多放置石块,到时候将石块抛入水中,定然会对水中的敌军造成不小的伤害。同时所有士兵配备枪弩,杀伤力也要远超普通箭支,等南越兵露出水面,密集的箭支就有机hui将其杀死。
其实这些都不是万全之策,不管用什么办法,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将战船泊到对岸,将荆州士兵运送到对岸,才算是大功告成。
十万大军,改造十艘战舰不过几天光景,这天,艳阳高照,王宝玉这边的十艘战船,载着两千士兵,气势汹汹的朝着对岸而去。
对岸的南越兵看到了这幅情形,多半人立刻拿着弓箭斧凿跳进了水里,准备迎战。
大船缓缓驶过了江心,来到了距离岸边不足二里的地方,南越兵立刻在水中展开了攻击,脑袋纷纷浮出了水面,数不清的箭矢朝着大船飞了过去,尽管船下罩着铁皮,但也只能挡住一时,要是斧凿工作的时间长了,照样还是会产生问题,因此,战船一边从船舱内放箭还击,一边以加快朝着对岸冲了过去。
江水中咕嘟嘟冒出了一些泡泡,其中夹杂着血水,一些试图前去凿穿船底的南越兵,不巧被绑着尖刀的船桨所伤,有的直接殒命当场。
叮叮当当的响声再度从船下传了出来,此时,船上载着的石块被持续不断的朝着水下抛了下去,立时又有不少南越兵被砸伤,更多的血水和泡沫从水下冒了出来。
南越兵没想到大船防范到了如此地步,为了阻止大船靠岸,开始更加疯狂的朝着大船围拢过来,不停的放箭抛枪。
更多的弓箭和石块朝着他们还击了过去,惨叫声连绵不绝,与此同时,大船因为卸掉了石块,船体变轻,行动的速度更快。
战争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王宝玉这边战船终于突po重重险阻,登上了岸边。在临靠岸的那一刻,虽然还是有两艘战舰被凿穿了船底,但是南越士兵的水中优势也失去很多,经过一番浅水厮杀,又有几十名南越兵死在了水里。
上岸作战,荆州兵的优势更是凸显,射程很远的枪弩,立刻将一派试图阻止的南越兵射杀当场,随着大军高声呐喊冲锋,这些南越兵只能奔逃跳进江水里。
荆州兵迅速列成了一条长长的队伍,枪弩一刻不停的对准了江面,只要有人露头,便毫不客气的放箭射杀。
开始的时候,南越兵还能在水中藏上一段时间,但人总是要呼吸的,可是他们刚刚浮出水面,就会被一排箭矢攻击。
如此持续了两个时辰,南越那一千多善于潜水的士兵,死伤已经过半,剩余的士兵为了活命,只能潜入水底,冒着危险,朝下游退了下去。
岸上的荆州兵并没有轻易的放过他们,继续在江岸追击着放箭,最终只逃走了百余人,这道临江防线彻底被摧毁。
王宝玉看时候差不多了,立刻开始行动,发动战船,一刻不停的向着对岸转移大军,如果稍有耽搁,被番禹的大军占据了先机,再想登岸就难了。
战船不断穿梭,夜晚也不歇着,第二天一早,荆州十万大军,终于成功的转移到对岸,重新扎好了营寨。
番禹城中,赵范听到逃亡回来士兵的禀报,惊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他怎么也想不到,王宝玉凭借着几十艘战船,能够将十万大军渡过了西江!
“叔父,看来倒是我等小瞧了王宝玉,几日功夫便让他成功渡江。”虽然戴上王冠,却没有帝王威严的吴猛小心说道。
“水下布防周密,即便不能阻止王宝玉大军,亦可拖延几日,这王宝玉当真是妖人!”赵范恨恨的说道。
“太尉若是依末将所言,在江岸驻防,王宝玉万难踏入。”大将韩子魁心有不甘的说道。
“仅靠水下数百名士兵确实失算。”吴猛也说道。
“尔等休要多言!”赵范恼了,大吼一声,吴猛和韩子魁竟然都没敢再吱声。赵范随后传令番禹守将阮霸,率领三万本地南越兵,前去迎战王宝玉。
阮霸心有不甘,三万人去对抗十万大军,根本就没有胜算,经过一番拼杀,能留下一万就不错了,这种损失在南越之地可是惨重的。
“太尉,不如静观其变,守城为上。”阮霸商量道。
“你懂什么,王宝玉舟马劳顿,此时正是打败他的绝佳时机!”赵范近乎疯狂的说道。
“太尉!”
赵范急于杀死王宝玉,立刻将假的图额印再次取出,高高举在手中,喝道:“南越王吴臣业已禅位,有图额印在此,汝敢不从,立斩!”
阮霸看着图额印,嘴角猛抽,斜眼看了吴猛一眼,瓮声辩解了一句:“如此重要之物,为何不是二王子保管,而是在太尉手中?”
赵范一声冷哼,转头看着吴猛,吴猛也觉得主dong进攻不妥,说道:“叔父,依我看……”
赵范立刻上前一步,眼神冰冷的低声说道:“大王,莫要忘了来之前的约定。”
吴猛脸色一寒,只得无奈的说道:“就依太尉之言,你且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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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7 验证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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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霸此时已经后悔将赵范等人放入城中,面对威胁,无可奈何的率领手下出城,直奔荆州大军的方向迎了上去。
“太尉,本地越人不善作战,且兵力悬殊,如此安排,岂不是让他们自寻死路?”等阮霸离开后,韩子魁终于忍不住皱眉问道。
“叔父定然有退敌妙计。”吴猛连忙恭维了一句。
令二人没想到的是,赵范面露得yi之色,不急不缓的说道:“不善作战,也可伤及王宝玉大军,只有消耗敌军,我方才有胜算,死一些本地南越兵,却对我们巩固势力大有裨益。”
韩子魁闻言,周身发冷,面如寒霜,其实从李氏兄弟之死,他早该意识到这个问题,赵范是个黑心肠之人。坐在上方的吴猛,也是一脸的愕然,赵范这么做也太没有人情味了,这种人当权,对每个人都是一种威胁。
“如今我等三人同在一条战船之上,一荣俱荣,一损皆损,还需得齐心协力,共抗敌军。”赵范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自然全都听叔父的。”吴猛说着冲韩子魁使个眼色,韩子魁不吭声的也冲赵范拱拱手。
探马回报,南越三万兵马袭来,王宝玉也感到很意外,稍加思索也猜个差不多,赵范这恶人什么事儿做不出来,于是立刻整理起大军,朝着敌军的方向迎了上去。
“对方大将可是阮霸?”阮雄起问道。
“正是此人。”探马道。
“大王,且让末将去迎战此人。”阮雄起主dong请命道。
王宝玉不想答应,倒不是不信阮雄起,只是觉得万一阮雄起有个一差二错,如此费力收来的战将,岂不是可惜。
“宝玉,还是钱摩前往,一定砍了此人的头来!”钱摩拍着胸膛说道。
王宝玉刚想点头同意,阮雄起再次恳切的说道:“大王,阮氏乃南越本地姓氏,末将亦为本地人,尚且与阮霸有远亲,自当前去将其招降。”
一听到招降这个词,陌千寻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帮腔道:“宝玉,如此便答应阮将军,若能不费力气,自然是求之不得。”
“好吧,将军就去试一下。”王宝玉终于答应下来,同时对吴凡说道:“吴凡,你先带着图额印,关jiàn的时候或许能够用上。”
“多谢大王信任。”吴凡毕恭毕敬的接过图额印,跟阮雄起一道,率领三万精兵,作为先锋部队迎了上去,王宝玉等人则紧随其后,准备随时接应。
“宝玉,给其兵马,若是反叛,岂不是麻烦?”马云禄不免担忧道。
“放心吧,吴凡仁孝,阮雄起忠义,吴臣在我们手上,他们一定不会这么做的。”王宝玉道。
“仁孝忠义皆是虚不可见,如何能当真?”马云禄还是有些不放心:“不如让我跟他们一起,以观其变。”
“你要去了,便会伤了降臣的心。云云,稍安勿躁,不会有问题的。”
在一座小山旁,阮雄起和吴凡率领的大军,终于跟阮霸的大军碰了上头。随后跟来的王宝玉等人,则登上了小山,紧密注视着下方的情况,一旦发生激烈的战争,后方的大军定然一拥而上,先把这伙蛮人灭了再说。
阮霸本人以及所带的军队,其中并没有一名汉人,都是短衫短发的打扮,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热,竟然连个铠甲都没有,一看战斗力就稀松平常。
身材魁梧,黑面无须的阮霸,一看到阮雄起,顿时露出了惊愕之色,皱眉喊道:“雄起将军,万没想到,你竟也投敌叛国,做出如此不齿之事!”
“霸兄,我非叛国,实为南越苍生着想。”阮雄起道。
“哼,投敌便是投敌,休要找这多借口。”阮霸冷哼道。
“霸兄,以你这区区兵马,怎么能挡住十万大军,早早归降,你我兄弟到可再度把酒言欢。”阮雄起耐着性子劝道。
“本人只遵从越王旨意,宁愿战死,也绝不肯投降!”阮霸说着,提起手中的虎头大刀,纵马朝着阮雄起而来。
阮雄起立刻高高举起了方天画戟,两员大将的武qi碰撞在一起,立刻一股痛楚沿着胳膊袭来,阮霸脸部顿时扭曲,从武力值上论,阮霸照比阮雄起还差了很大一截,胜负并没有太多悬念。
“霸兄,你我同宗,何苦非要拼个你死我活?”阮雄起再度劝说道。
“背信弃义之辈,我只当与你从未相识!”阮霸不顾手上的疼痛,再度举着大刀砍了过来。就在此时,吴凡策马而出,高声道:“阮霸将军,休要乱来!”
“大王子!”阮霸一愣,随即冷着脸道:“难怪越王让位于二王子,原来你也投降了敌军。”
“从没有让位一事,我父已经归降了汉兴王,将军自当一并归降。”吴凡正色道。
“那大王现在何处?”
“已与小妹赶往彝陵。”
“郡主也一并找回?大王子,你的话实难让人信服!图额印便在二王子处,让位真实不虚。”阮霸坚持道。
“将军且看,这方才是真正的图额印。”吴凡说着,从怀中取出图额印,高高举在手上。
阮霸顿时愣住了,怎么一下子出现了两个图额印,而且两个王子各执一个,模yàng都差不多,到底是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啊?
“霸兄,吴猛赵范等人让你们出兵,无yi是送死,其心险恶。大王子手上的才是真的,那是他们伪造的。”阮雄起道。
阮霸这才想起,并没有亲自验证过赵范手中那方图额印的真假,但吴凡手中的说不定也是伪造的,抬头看了看正午的阳光,说道:“既然如此,便请大王子验证图额印的真伪。”
吴凡将图额印对准了太阳,随着阳光照射在上miàn,一个巨大的鳄鱼图形,出现在空地之上。
阮霸看着地上的图形,终于信了吴凡和阮雄起的话,可是,让他如此就跟着投降王宝玉,似乎还有些不甘心,瓮声瓮气的说道:“我生为南越人,追随吴臣也就罢了,如今还要跟随内地之主,着实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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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8 兵困番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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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兴王广行仁义,天xià皆知,况且郡主已经嫁与太尉为妻,本为一家,霸兄莫要执迷不悟,被人利用,将手下将士置于水火之中啊!”阮雄起苦劝道。
阮霸心里很清楚,他手下的队伍,根本不可能是十万荆州大军的对shou,他本人也胜不了阮雄起,更何况对方还有其他上将。
看了看图额印,又沉默了半晌,阮霸终于下定决心投降,他的心里还有一个担忧,不管此战胜利与否,看赵范的架势,都不一定让他们回到了番禹城。
“末将愿yi归降!”阮霸扔了虎头大刀,下马拱手道。
听闻阮霸的话,后方的本地南越兵,竟然齐齐发出了一声欢呼,打仗可不是好玩的,不管跟谁,保住性命,混上吃喝,才是正道。
“呵呵,看来之前是我小人之心了。”马云禄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阮将军和吴凡都是好样的。”王宝玉赞了一句,摸了摸御风虎的脑袋,御风虎会意的发出一声低吼,宛如一条长长的闪电,瞬间过去了几里,威风凛凛的来到了两军阵前。
看到骑坐在虎背上的堂堂汉兴王,阮霸惊愕之余,顿时庆幸自己刚才的英明决定,快步上前,倒头叩拜,郑重道:“末将愿追随汉兴王,从此肝脑涂地,绝无二心。”
“发誓就不必了,你的决定,保全了几万人的性命,功劳很大,本王一定会给你奖励的。”王宝玉摆手道。
阮霸兴奋的起身,吩咐身后的大军,一切都听汉兴王的指挥,没费一兵一卒,竟然收降了三万大军,众人的心情都无比的畅快。
阮雄起、吴凡和阮霸的功劳,都被记录了下来,待到战争结束,一定要给予重重的奖励,十三万大军继续赶路,在阮霸的带领下,向着番禹围拢而去。
“阮霸居然一仗没打,就投降了王宝玉,真乃蠢材,废物!”赵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气得暴跳如雷。
“回禀太尉,据说吴凡拿出了一方图额印。”探马道。
听到这句话,吴猛黯然神伤,说道:“父王果然心中没有我,想必早把信物交给了兄长,却说被小妹偷藏。”
“何出此言,真正的图额印就在你我手中,其余的全是假的。猛儿,你莫要糊涂,无论何时都不可承认!”赵范提醒道。
“可是图额印无法原样仿造,只要有人质疑,便会露出马脚,又当如何是好?”吴猛有些急躁,愈发觉得头顶上沉甸甸的王冠压得头疼,竟然自己摘了下来放在一边。
“哼,吴凡不是把真的给我们送来了吗?”赵范脸上又浮现出阴险的表情,吴猛显得有些慌张:“叔父,我大哥那人素来不喜争斗,你可不能害他性命啊!”
“不喜争斗?”赵范突然发出一阵爆笑,随即又嘎然收敛,冷声道:“猛儿啊猛儿,亏我自幼栽培你,你大哥就在城外等着杀你,你却还替他说话!”
韩子魁看到的却不是吴氏内部纷争,而是战略上的失误,打断两人的谈话,颇为恼羞的说道:“太尉,若早听我言,不让阮霸率军出城,定不会出现全军投降之事!如今可好,阮霸倒戈相向,非但没有削弱王宝玉实力,反而助纣为虐,为虎作伥!”
“韩将军,你屡次指责本太尉,难道也有了反心?”赵范不客气的问道。
“末将绝无此意,还请太尉多读兵书,以免屡屡犯下如此愚蠢错误。”韩子魁反唇相讥道。
“你……”赵范气得手臂颤抖,唰的一下拔出了腰间的佩剑,指向了韩子魁。
“叔父不可啊!”吴猛急的从王座上下来,上前按住赵范的胳膊:“韩将军性情耿直,只为心焦,并非是有意冲撞叔父啊!”
韩子魁不动不摇,口中发出一声冷哼,说道:“韩某自当唯二公子和太尉马首是瞻,待明日我出城对敌,擒来敌将,以证我心。”
说罢,韩子魁不屑的推开赵范的胳膊,大模大样的走了,留下了吴猛和赵范大眼瞪小眼。吴猛小心的问道:“叔父,眼下我等只有韩子魁一员大将,若是他也有反心,又当如何?”
“白绢扔入墨池还能洗净吗?”赵范不以为然,他认为只要是手中握有大权,还会有无数的人为他前仆后继,赴汤蹈火。
“可是我们擅自称王之举,可否有所不妥?叔父,我总觉心中多有不安。”吴猛无神的说道。
“一切皆摆在面前,你父眼中只有大王子吴凡,你着实微不足道!若不自立为王,今后只配给吴凡谄媚邀宠才能得以苟活!”赵范不客气的打击了吴猛一句,一甩袖子也出了门。
乌合之众,注定难成大器,荆州大军压境,不思破敌大计,内部却起了疑心和纷争,失败在所难免。
如今的番禹城中,只有赵范和韩子魁从临贺带来的四万大军,王宝玉得知了情况,跟陌千寻商议之后,决定不再放赵范等人离开,将十三万大军兵分四路,将番禹的四方城门,紧紧的守住。
番禹作为曾经南越的国都,城墙高耸,护城河深,是一座易守难攻的城池,王宝玉打定主意,如果赵范等人不肯出城交战,就把他们彻底困死在城中。
赵范当然不肯坐以待毙,他倒是也想出了一个恶毒的方法,命令士兵们在城中搜查阮霸手下那些本地南越兵的家眷,将这些人捆绑着押到了城墙之上,若是阮霸胆敢参与攻城,那就将这些人都杀了。
这一招十分有效,刚刚投降的三万南越兵,见到了这幅情形,顿时军心大乱。陌千寻连忙吩咐阮霸,将这些南越兵全部带离城池较远处,再留下去,很可能不等打仗就会产生叛乱。
撤走了三万兵马,荆州以十万大军困住四门,一时间在兵力上有些捉襟见肘,要是韩子魁这种猛将拼死率众突围,只怕也未必能拦得住。
“千寻,留着赵范将会是巨大隐患,不能再让他跑了,有没有好办法可以一举拿下番禹?”王宝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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