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新手村（求订阅推荐）
从纯粹的导演角度来说的话，温子仁现在的情况就像是一款游戏新出了一个角色，还没开发出属于自己的套路加点和玩法流派。所以有些时候才会显得手足无措，毕竟学校里虽然教了知识点，但怎么运用还得是自己亲自上手来。实践才能出真知吗，对不对，就是这么个理。
说白了，他欠缺的还是经验二字。
细数他前世执导过的作品，拍了有十几部。
出彩的、票房大卖的更有不少。
但无论是他最拿手的恐怖片或者是纯粹的爆米花式的商业片，业内对他的评价，都不太高。
当然，观众和市场很喜欢他，但这是另一码事了。
你要这样说，那些电影公司肯定也是很满意他的。毕竟他拍电影能赚到钱。
不过，温子仁也不太理会那些影评人或者大奖评委。
那些所谓的业内权威一开始他就没看上从他拍的片也能看出来，从来都是冲着观众市场去的，并不在意业内口碑。
而且，这人的进步也是有目共睹。
前面的《电锯惊魂》系列，瑕疵是有不少的，单个把镜头拿出来分析，能提升的点也不老少，但到了《死寂》，营造镜头的恐惧气氛与对影片节奏的把握明显上了一个台阶，但也还是能做的更好。
之后的《潜伏》亦或是《招魂》......慢慢的，越来越能感到那种成熟度了，各种方面都很从容。
而且，人家也不是个单一的类型片导演。
转战更为大众化的商业爆米花电影后，也能非常不错，节奏性一如既往的拿捏的出色。已经练出来了。
你看那部《速度与激情7》，相较于前面几部，流畅性与观赏度更高，观众看的也更爽。
所以电影拿下了全球11亿美金的市场成绩，也由此刷新了此系列的最高票房记录。
你看他的电影，会觉得剧情很抓人眼球，能吸引你继续看下去。
这就是一个导演对镜头、对电影节奏的把控能力，哪怕故事性薄弱，哪怕角色深度不高，他也能让观众看的舒服。
这就叫本事。
但现在，温子仁显然还没有神功大成，正处于摸索期。
......
在剧组，最累的永远是导演。
一天忙活个15、6个小时，更是家常便饭。不仅白天要站在监视器后面，全神贯注的盯着拍摄画面，到了晚上，也是要琢磨接下来的拍摄，重新设计一下镜头角度。这身心都是高强度压力，能不累吗？
哦，除了那种只会喊“咔”的。没错，说的就是郭小四那种样子货。尼玛，拍个电影，有十几个副导演分工合作，这拍摄进度能不快吗。
当然，温子仁本人是乐在其中的。所以再累，那也累得值得。
毕竟《电锯惊魂》是他作为导演的第一部作品，既是个挑战，也是个机会。
他更是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剧组拍摄。
......
莱曼是当了制片人之后，才发觉剧组怎么就这么多事。
一天天的，每天都要为些琐事操心。
而且，工作范围也特广，小到剧组盒饭采购，大到经费预算支出等等。
名头与权力划分的也很明确，在好莱坞片场的制度规则里，按级别递减的话，什么总制片，执行制片、制片主管、生活制片......
莱曼虽然挂名总制片，但干的却是最低等的生活制片的活。也是因为他不想跟那些第三方监督拍摄的代表打交道，做这个，简单，他也能上手。
当然，简单归简单，但也不算轻松。
自从他提出要分担一点剧组管理的时候，瑞恩也不客气，直接把一堆的鸡皮蒜毛的小事都交给他负责。
于是，每晚，他都要先确定第二日的演职员数量，然后再根据人数，确定盒饭以及矿泉水的用量。
到了片场，还要盯着拍摄，排除安全隐患啥的。
总之，干了几天后，莱曼就一个感悟：忙，瞎忙。
而且还有点不习惯，什么时候他又开始为几十、几百这样的美金支出，而需要精打细算了？好像从《活埋》之后，他就再没有操心过资金问题。都是乔治或者瑞恩帮他打理好，他只管怎么拍，拍的好，就完事了。
关键事情是真的琐碎，还不能慢待，因为剧组是真需要这些。总不能饿着肚子、不喝水，就那样干吧。
这也不现实啊。
繁忙之中，唯一能让他感到欣慰的，大概就是剧组的拍摄进度提了上来。
“制片，摄像机的镜头坏了一个，你报备一下。”
“啥？好吧，我等会记。”
来人走后，莱曼坐在椅子上，只感觉脖子略微酸痛，使劲捏了捏。
又从一旁临时办公的桌子上，拿过本子，记着他需要负责的各项支出。
事无巨细，都要写，最后还要给制片方以及担保方检查，对好账目。
拍摄，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爱展能的镜头......多少钱来着？”
他皱皱眉，拿着本子就想去找瑞恩。
“咚咚咚。”
摄影棚办公室的隔间，忽然响起敲门声。
“进来。”
房门其实是虚掩着，毕竟每天需要瑞恩处理的事情也不少。但这是礼貌。
莱曼推开门，复又掩上。
“你敲什么门？我还以为是别人呢。”瑞恩转头一看，笑道。
“切，咱们现在是在剧组，得有规矩，懂吗？”
他走到桌子边，摊开的本子上面罗列的数据数字，要更多更复杂。
只瞅着，就脑壳疼。两世为人，数学都不好。见笑了。
“有什么事吗？”瑞恩也放下笔，伸了个腰，伸展一下身体。
“就摄像机的镜头坏了，你联系一下再买一个。”
“账记好了吗？”
“没记呢，我也不懂，你记吧。”
“最近的花销有点大啊。”瑞恩又下意识的嘀咕起来。
“够用就行，也没必要节省。”
“说是这样说，万一超支，就麻烦了。”
“别跟我说，我不管这个。”
“那你还有什么事吗？”瑞恩斜睨着他。
“......”
唉，制片人的生活，往往就是这么事事计较且乏味枯燥。
第199章 请叫我盒饭总管（求订阅推荐）
莱曼进组之后。
片场肉眼可见的秩序正常起来。
大家都是明白人，也都看在眼里。
温子仁这家伙就像是心里竖了根定海神针，变化颇大。
没有以前那样有些力不从心，或者说，没有之前那么毛躁了。按自己的喜爱拍。
很多地方，他如果拿捏的不好的话，还会问一下莱曼的意见，脑子一中和，然后再拍。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工作人员不用再干很多的无用功，演员们也不需要因为“莫须有”的片段而费劲心力的表演。
剧组已经有不少人私底下开始议论这两人的导演能力相关问题了。
很明显，六神装、发育良好的莱曼是要比温子仁这个18级，还是多兰盾出门的英雄强了不止一筹，论输出，根本没得比。
而且，有他在，剧组人员之间的氛围也融洽了不少。
且随之而来的拍摄工作顺利也很能鼓舞大家的士气。
良性循环，了解一下。
更重要的是，偶尔遇到什么技术性问题，比方说镜头不够美感，光线营造不出该有的层次感。
莱曼也能提出很好的见解......
“你说莱曼跟詹姆斯-温是什么关系？”
剧组拍摄空隙，杰森-斯坦森坐在休息椅上，又看着对面那两人凑在一起讨论什么，情不自禁的开口问道。
“什么关系？”一旁也在休息的雨果-维文有点摸不着头脑。想表达什么呢？
似是感觉自己表达的不够清楚，杰森-斯坦森补充道：“就算我听说这个项目莱曼有投资，他上心是应该的，但这样也太上心了吧。我是说......你看，平常拍摄的时候，导演不主动找他，他根本不出声，一有问题，他又能马上出现给出解决方法......我怎么觉着像师傅带徒弟的那种手艺人的赶脚，在培养他，让他能自我独立？”
好像有道理啊。
雨果-维文下意识的点点头，视线却是朝那边看了过去。
导演监视器的后面，莱曼拉着温子仁，不停的说着话。说着一些自己的拍片经验。
比如怎样利用摄像机位的拉升营造镜头画面的空间感；比如角色的站位怎样拍摄起来更协调；比如**点的情绪渲染......
聊过之后，临走之前，莱曼还拍了拍温子仁的肩膀，以示鼓励。
关系是有点不太寻常啊。
投资人与导演什么时候能这样的说上话了？
就算为了自己切身实际的利益，好像也太过了。
果然不一般。
雨果-维文收回自己的视线，瞅了瞅杰森-斯坦森，“可是，这些也跟我们没关系。你现在要不要对对台词，我休息好了。”
莱曼自是不知道这一切，快中午了。他赶着去选盒饭呢。
昨天有工作人员抱怨盒饭比之前的难吃了很多，他得要解决。
“换了一家没有？”
“换了。”
“价格呢？”
“涨了一美金。”
“还行。”
这是他在跟负责送盒饭的剧务人员沟通。
前面那个负责剧组盒饭的商家不知咋了，这两天提供的伙食比刚开始差远了。
他也不去问原因，直接换了一家来送。
反正不能惯着，是不。咱们是顾客，是上帝，跟上帝打马虎眼，莱曼用行动证明了是不可以滴。
午后，吃过饭，休息了一阵的剧组又重新繁忙起来。
小隔间里，莱曼又坐在位置上写写记记。
还是那个记录资金出入的本子，左手边还专门买了个计算器。
可就这样，还是按的他脑仁疼。
莱曼是真真真开始后悔，怎么就鬼使神差想要干点制片人该干的事呢。
至于伊娃-格林那姑娘，数学比他还不行。更加指望不上。
“今天剧组有47个人，盒饭快餐包伙食，包送要5.5美金，一共148.5美金，另一种提供的伙食要9美金，一共加起来180美金......”
是的，并不是莱曼乱算。剧组的伙食严格意义上来讲也是分档次的，毕竟主创和剧务、后勤、打杂的不能混在一起计算吧。
这里也算是个小社会，天生就存在阶级差距问题。
就连小小的盒饭，都在无时无刻不再体现着这种不均等的关系。
还有剧组的早晚伙食多在酒店解决，白天，就是刚刚的那家盒饭，味道尚可，分量很足，价钱也不算贵。莱曼已经跟剧务说了，定为长期供应戏份不出意外的话，差不多一个月就能结束。这也是预定的拍摄计划。
这样全部算起来的话......一共七千美金左右。
按这样子的开销力度，剧组的资金还是承受的住的。
毕竟莱曼足足留了20万左右的预算空间，只要不是一直耽搁拍摄多耽误一天，就要多出一天的钱。要知道那些拍摄团队可都是按照周薪计算的，一天就要花出去8千美金左右。这个才是大头。
伙食标准稍稍提高一点，跟预定拍摄没完成这事，可完全没得比。
记好后，他把笔夹在本子里，随身携带着。
又慢悠悠的晃荡着去拍摄现场。
下午一共三场戏，美工和布景小组已经开始忙活了。
突然，道具小组的负责人拿着成果去向温子仁汇报工作，莱曼也兴致颇高的凑过去瞧瞧。
那是一小节人的小腿，脚踝、脚趾头，都做的分明、逼真。
如果是在平时看到这一幕，一定非常诡异。
但这里是《电锯惊魂》的剧组，为了剧情需要，也就不怎么让人害怕了。
莱曼还上手摸了摸。
嗯，他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腿。
呀，除了没温度，冰冰凉的，触感竟然差不多。真是神奇。
“怎么没有那种血肉分明的？只是外观像？”
莱曼瞎指点起来。
道具人员闻言，苦笑道：“制片，能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怎么可能真的如人的小腿那般。如果后期在加点特效的话，效果决定不差，至少观众不细心看的话，根本认不出来是假的。再说了，镜头一下就晃过去了，谁又能看的清楚切割的横截面没有血肉呢？”
“也是，就一个半特写镜头而已。”莱曼点点头，表示理解。
第200章 变态（求订阅推荐）
在惊悚片里拍血腥、刺激的镜头，是个非常考验功夫的事。
毕竟前面酝酿了那么久，这马上就是一个**点了。
起码得让观众爽起来吧，人家看的不爽，肯定意味着影片要扑街。
温子仁也显得很重视，神情严肃的不停与拍摄团队讨论。
毕竟剧本就是他和朋友雷-沃纳尔一起写的，能不知道这部电影的华彩段落是在哪吗？所以，他为了这场戏是拿出了百分之二百的脑洞与技术储备来设计的。样样都力求完美。
就说那个拍摄道具橡胶小腿模型吧，提前一周就开始准备了，期间因为效果不好，打回去重做不知道多少次，这才有了如今光从外观上，毫无差别的逼真感。
打光上，也是多次调节。
白光，亮度很低。显得画面很苍凉。
莱曼在旁边看着，不得不承认，是真有天赋这一说。
只说这一个场景的调度，他估计是没有温子仁做的这般好，这般能调动观众的荷尔蒙飙升，给他们想要的视觉诱惑与心底的满足感。
说真的，学到了啊。
当然，抛开血腥镜头，其他的一些方面，温子仁要积累的经验还有很多，但依旧能看出来已经有了后世“温式恐怖片”的影子。
这场是亚当和劳伦斯要锯腿逃离脚镣枷锁的束缚戏，此刻，地下室的布景全都刻意的做旧。
温子仁一脸兴奋的站在导演监视器后面，眼神里满是期待这人可能真的有点内心变态的倾向，对这样直观的血腥，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虽然他想要的好几个特写镜头被莱曼说服着删了，但他也没有完全放弃，又加了一点暗示、侧写镜头、地面上待会要洒的血迹，以及，那个小腿模型。
原本，这家伙还想直接来个特写的长镜头，慢慢的用锯子割小腿的画面全都由衷的记录下来。那种皮和肉连着一起被撕裂，肯定会有美感，更富有冲击力美不美感，冲不冲击，莱曼不知道，他只知道如果这样拍，这电影铁定分级过不去r级。
（要知道现如今nc-17的电影，最高票房的记录保持者还是乌玛-瑟曼主演的《情迷六月花》，才2000万美金。而r级片，只要品质好，轻轻松松过2000万，这就是受众带来的问题，又比如g级片，小孩老人都可以看，最高记录为全球接近10亿美金的《海底总动员》。差距啊。）
太sq、太暴力、太血腥，也没有这么多重口味的观众刻意到电影院支持好吗，就算喜欢看，买碟片回家看不行？人家不要面子的吗。所以，这市场也注定了nc-17没有盼头。线下，还能奢望一下dvd、录像带大卖什么的。
对他这样的恶劣趣味，莱曼虽然不能理解，但也选择了尊重。只要能适当控制住就好了。
别太直观到让人看了恶心、倒胃口也就算了。
开拍前，剧务还在做着最后一遍的检查工作。
要上阵表演的雨果-维文和杰森-斯坦森，此刻都坐在椅子上，酝酿着情绪。
雨果-维文的坐姿很奇怪，他紧靠着椅背，全身好似无力一般沉陷下去，眼睛也闭着这样能让肌肉和精神，得到全面的放松，是他独门的现场调节方式。
杰森-斯坦森就简单多了，斜靠在椅子上，手里拿着剧本，低着头，再想着什么。
两人也都明白这场戏的重要性，以及表演的难度。
片场突然而来的有股莫名的严肃气氛，或许是大家都在严阵以待吧。
莱曼站在一旁，也有点期待。
因为前面的拍摄，一直都很顺利从他进组以后。
演员们，尤其是雨果-维文这样的老戏骨，拍摄时更是显得游刃有余。这还是他第一次有着谨慎的前戏准备。
“都好了吗？”温子仁问道。
“ok。”剧务比了个肯定的手势。
“action”
一号机位的镜头先给了锯子一个近景特写，上面的切割链条，显得那样锋利。
然后缓缓平移，拉升向后，映出雨果-维文的全身。
他的眼神里不知在想什么，好几次看着锯子，又低下头，似在做最后的思想斗争。
全身微微颤抖着，他还是坚定起来不这样做，他只有死。那个魔鬼，是想看到这样的场面发生。他满足他。
缓缓深呼吸几下，又憋足一口气，雨果-维文垂下眼睛，右手拿起手锯，一眨不眨的盯着斜前方的地面。杰森-斯坦森则瞄着他，似乎是在诧异他的举动。
摄像师特骚气，在他们两个之间转来转去的，不停的抓拍。
地上还躺着一具尸体。伤口早已不再流血。正是竖锯的扮演者，j-k西蒙斯。如果说最后的反转是点睛之笔的话，前面都是在为最后做铺垫。他的镜头都是一扫而过，让人知道这是个“死人”就行了。现在的重点还不是他，要刻意降低一点存在感。
雨果-维文忽的抿起嘴，手上有很明显的用力动作。
青筋暴起，冷汗刷的流下来。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身体一阵的恍惚、轻微摆动，却还再继续。
终于他忍不住了，猛的嘶吼起来，就像是被困笼中受伤的野兽。眼神也完全变了，变得嗜血、有杀气。
神情万分痛苦，却还是前所未有的坚定。疯狂在这一刻被表现的淋漓尽致。
渐渐的，他如同虚脱一般没了脊梁骨似的，瘫倒在地。
脸色苍白，还不停的抽搐。
镜头朝后挪移过去，只见一节小腿上还挂着脚镣，锯齿上、地面上，全是道具组洒的血迹。血淋淋的，看起来有股莫名的悸动。
雨果-维文似是解脱一般，缓缓舒了一口气。双手敲打着地面，还在忍受阵痛。
他做到了，他逃了出来......
第201章 更加集中（求订阅推荐）
之前，快拍摄的时候，莱曼曾经找过温子仁细聊一下这部作品。
毕竟他也是一名导演，还写过不少剧本大纲，知道创作时候需要注意到的一些剧本结构。
为此，他提出过很多改进的意见，主要呢，集中在两个方面。
一是风格；二是立住角色。
前者自然很简单，就是提醒他拍摄的时候，不要太“过”，影响分级。
而后者，就有点复杂了。
准确一点来说，是温子仁和雷-沃纳尔在开始创作这个故事的时候，受困于资金和对自己不成熟经验的怀疑，打算省钱，搞点小成本，拍摄难度低点、容易上手的那种。所以它的场景单一，所以它的角色塑造有些太想当然，甚至有太多逻辑上的嘈点。
比如里面的警察在发现变态杀人犯的线索后，竟然没有通知其他同事，带着手下，两个人就去实行现场调查；
比如警察到了地下室，竖锯开启机关要干掉他们两个，这两人还犹犹豫豫的不敢开枪；（拜托，什么时候美帝的警察这么怂了，不都是一言不合先枪决吗。）
又比如竖锯只穿着件防弹衣，就笃定自己中枪不会死，想伪造自己身亡的现场......
这类的剧情bug实在太多，也是温子仁没有考虑到的点。
在他看来，所有的配角都是为主线服务的，而他呢，又不想过多的展开戏份描述，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如果这作品不是莱曼投资的，也就罢了，犯不着考虑这些。可现在，这电影的最后，那字幕制片人的一栏都要写上他的名字，海报宣传也会有他监制的消息。换句话来说，他得为这部作品负责，为成片的质量负责。
那就很古怪了，尤其是他最看不得角色的行事没有逻辑、表现混乱。
不说要为了什么目的，增添人性，起码，不会让人看了之后想吐槽、觉得怪怪的。
这总不过分吧。
于是，他很深刻的就这方面跟温子仁提了出来。
而温子仁一开始哪知道自己的拍摄预算会有一千万啊，二话没说，就表示会改。
他特么早就想玩点高端的了。
这个表面上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年轻人，其内心的凶残程度不可言语。前世那也是没条件，没看到编剧都亲自上场当演员了吗，可不就显得很糙吗。
这会要粮草有粮草，要弹药有弹药，还担心个啥，给我构思力突破天际。
是的，这部作品已然与前世那部差别挺大。
警察这一条支线的戏份全部删除，集中围绕地下室的变态酷刑手段展开。
可以看作是另类的《移动迷宫》？
哦，不，或许应该叫《死亡迷宫》好一点。
在这里，一群被竖锯抓来的、对生命不敬的人，将接受一场生或死的考验，也没有人能完整的出去。
他们在地下室里闯荡着，寻求逃出生天的机会。
也是在极致的酷刑机关之下，领悟生命的真谛，能明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这就是竖锯大魔王想要以行动告诉世人的道理。
以后拍摄续集的话，也是遵循这种模式。
其卖点就在于那些新奇、残忍的杀人机关，以及受难者的表现。
好吧，莱曼已经想到该怎么拍摄电影续集了，可现实却是第一部都还没有顺利完成。
......
片场里，当雨果-维文贡献了颇为精彩的表演之后，这一条自然是很容易就过了。
温子仁甚至还满意的比了个手势。
“他真厉害。”
片场的边上，伊娃-格林身为一个演员，由衷的感叹道。
“你努努力，多琢磨琢磨角色。你是有这方面的底子的。”莱曼笑着鼓励道。
围观的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在场中的杰森-斯坦森却傻眼了。平时，两人的对手戏也没少演，当时还没觉得有啥，跟的上。可到了这一刻人家真正爆发演技的时候，他才算是知道，两人间的差距真是不小。
这幕戏，他也琢磨过很多次，但看到对方的表演后，他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接不接的上？
压力很大啊。
别忘了，他也是主演。
他们得互相托的住才行，这才能显得画面协调。
要是一个太好，一个又相对于平庸，那种割裂感，放到大荧幕上，只会让观众出戏。
这也是为什么后世的流量明星硬要融入演艺圈，会给人很怪异的味道还是实力与角色不匹配。
杰森-斯坦森当然没差到那种地步，毕竟也演了这么多年戏了，表演经验还是很丰富的。
但真正客观来说，他也从来不是靠演技取胜。
他适合的路子，向来是武打明星。那种以动作流畅来弥补演技上的不足。
此刻他就感觉自己的心在砰砰的跳，脑子也开始迷糊。
但摄像机的镜头一对准，他又立马表演了出来。
只见他双眼瞪圆，嘶吼着发出痛苦的嚎叫。
一边嘴唇抽搐着，一边大口大口的吸气......
呀，辣眼睛。
就像是一头发了狂的狒狒。
一旁的莱曼都这样想，温子仁在监视器后面更是看的清清楚楚。
不过，他没有立马喊停，而是坚持到他把这一幕表演完。
满意是肯定不满意的，但很明显，这家伙有点太紧张，放不开，别说突破了，甚至比之前的状态还要差。
所幸，让他多释放一下情绪，积攒一些经验。
“咔！”
镜头总算是过去了，温子仁立马结束了拍摄。
皱着眉头，揉了揉太阳穴。
这不对比还好，一有比较，实在是太强烈了，那种突兀感......简直没法看。
“再来一遍。”
他下了命令。
剧组众人又开始忙活起来。
杰森-斯坦森呆呆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使劲喝了两口水。
他也知道自己刚才不行。
十分钟过后，一切又准备就绪。
大家各自管好自己的事。杰森-斯坦森也重新站好了身位。
“action。”
“啊......”痛苦的嚎叫声再度响起。
温子仁也再度揉了揉太阳穴。
这他妈是什么事啊。
真就一次比一次差？
“先休息一下吧。”
他没法，只得想想办法。
第202章 菜鸟的指导（求订阅推荐）
《电锯惊魂》剧组里，如果让温子仁来评判的话。
他最满意雨果-维文，其次j-k西蒙斯，最后才是杰森-斯坦森。
评判的标准很简单：演技以及戏份的融洽度。
不以关系定亲疏的话，对于演员能看的也只有这个最直观。
谁好谁差，一目了然。
雨果-维文是他最有好感的，形象好，身材偏瘦，有一种医生的职业气质。往哪儿一站，就能让人信服，从心底里竖起大拇指。
演员这个行业，特需要一种生活气息。那种跟人本身息息相关的从里而外的精神。
故事多了，感悟多了，理解多了，那种感觉，自然而然的就散发出来。跟花香似的，闻着喜人。
毫无疑问，雨果-维文演了近二十年的戏，为人处世，都处于人生最成熟的时候。特通透，让人不禁随着他的表演放去目光。
而j-k西蒙斯呢，那就是剧本本身的问题了。演个尸体，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的个鬼出演技好不好。
不过人也敬业，说扮尸体就扮尸体，经常躺在那就是大半个时辰。任谁也挑不出不好来。
至于杰森-斯坦森，怎么说呢。
他本就是半路出家，没经过系统的学习，所以本身的底子就薄。
又没有希斯-莱杰、凯奇那样与生俱来的表演天赋我们常常把这一类人称作：老天爷赏饭吃。
他拍戏完全就靠瞎琢磨，靠努力，靠毅力坚持。
这段不行，就再来一遍，还不行，再来......重复，不断的重复，用“熟能熟巧”来弥补那种表演时候需要的感觉与情绪。
每天晚上，他都会花上大量时间，自己想明天需要拍摄的戏份，该怎么去拿捏。
而这种情况，一般的戏份还可以，完全能应付过去。这也是刚开始拍摄逐渐顺利的原因。
但到了那种特别细腻的或者特别强烈的段落，难免就会显得表现力不够，差点火候。这就是底子问题。
......
“这一段呢，你需要收着点演。你看啊，亚当这个人是个混不吝，还喜欢偷拍，性格比较自我。他被抓进来后，听到磁带里的那句，两个人只有一个人能走出去，就已经起了杀心。他不像劳伦斯，想法简单，觉得是杀人犯故意挑拨，是在看笑话，不然完全可以在他们昏迷的时候，直接杀掉。”
片场的演员休息间里，温子仁正给杰森-斯坦森说戏。工作人员做好分内的事后，也各自在那休息。或聊聊天，或静坐养神。大家都在等。
“但他看到劳伦斯真的敢锯自己的小腿时，他首先肯定是震惊，其次是心思烦乱。因为他逃出来了，而自己没有。你明白吗？同是受困者，同伴的疯狂，肯定对他有影响，于是他也把心一狠，就那样......”
温子仁连续比划着，说着自己都不太明白的想法，“就你表演的时候，应该压着点情绪，但又不能太压着，因为你没有劳伦斯那样大的决心。”
杰森-斯坦森默默的听着，摩挲着手里的矿泉水瓶。心下一阵纠结。
他懂导演要讲的意思，也懂这一段，他不能太被劳伦斯盖过，不然两个主角的对手戏，硬生生变成独角戏。那怎么行？
但他需要的不是这些，而是希望导演能告诉他，具体该怎么做。
可偏偏导演这个职业，最不会、最不喜欢的就是如何教人演戏。
他们又不是表演课的老师，难道还能专门分析微表情的运用、肢体的语言？
可拉倒吧，他们能知道自己想要的出演效果就很不错了。很大一部分程度上来讲，每一次表演，都应该是演员的临阵发挥。是那种情绪的突然流露。一切都设计好，再按部就班的去做，那不叫演戏，那叫排练。
很多时候，表演老师能教的也只是一些肌肉的控制技巧。
至于表演，是演员学习、积累，慢慢往上叠加的一个过程......很显然，杰森-斯坦森还没到达这种高度。
所以，他即使明白，也演不出。
而此时，摄影棚的另一角。趁着休息间隙，莱曼却是与伊娃-格林在那坐着说话。
拍戏受阻，最头疼的又不是他。
相反，他现在心情还不错。
甚至还想看看温子仁的调教功夫。
“你说该怎么样像雨果-维文那样演的自然呢？”
伊娃-格林也看过剧本，正是看过，才发觉自己或许跟杰森-斯坦森一样，演不出那种，或者说想象不出人被锯腿时的感受。无法感染观众，带给他们比较真实的观影效果。
“演的多了，自然会演，没必要担心。”莱曼靠在椅背上，无所谓的说道。
在他看来，演员都是需要生活阅历的。像伊娃这种小年轻，想的太多也没什么用。
“要是演不出来，怎么办？”
“办法多着呢。”莱曼继续说道：“给个侧写镜头，让观众的注意力放在伤口或者地面上的血迹，不抓拍角色的脸部特写，不就行了。只不过，这样一来，**点就没那么爽。要知道，看人痛苦，也会让人更有带入感，会感同身受。”
伊娃闻言，默默点了点头。
这种方式也是电影里面最常见的借位暗喻的拍摄手法。通常是给那些演技不好的人，或者表演达不到想要的效果之后颇为无奈的应对办法。能尽量更好，谁不愿意？
但这人嘛，是有极限的。实在不行，硬要强求，也绝对算不上好。（在看某些流量小鲜肉表演的时候，经常会出现此类的镜头，或是旁白台词，不露脸的遮掩过去。）
大家休息了约莫半个小时，才重新开拍。
但看着杰森-斯坦森依旧一脸愁闷的样子，似乎还不管用？
“你说戏了吗？”
“说过了。”温子仁站在监视器后，颇有些无赖的一摊手，叹道：“但效果怎么样，我也不清楚。先试试吧。”
“摄像ok。”
“收音就绪。”
“好，action。”
镜头再次对准了杰森-斯坦森。
他这回记住了要收着点演。
眉头皱成一团，似乎在承受莫大的疼痛......
“咔。”正式开拍还不到一分钟，温子仁就中止了拍摄。
“不行，太刻意了。”
他偏过头，看向了一旁看热闹的莱曼？！。
第203章 倔强（求订阅推荐）
“再来一遍。”
“咔。”
“眼神不够。”
“再来。”
“咔......”
......
一连又拍摄了5遍，这场戏还是没过。
温子仁站在监视器后面，走来走去。焦躁极了。但他也不是一个喜欢发泄脾气的人，因为他知道，那是一种毫无意义的事。
但不发泄吧，心里又堵着。拿起扩音器，又放下，又拿起。一副非常隐忍的样子。
杰森-斯坦森的情绪也不好，双手捂住头，肩膀垮拉着。虽然看不清神色，但明眼人都知道他也在承受着很大的压力。
对于演员来说，没机会是可怕的，有机会，却完不成，同样让人难受。
一旁的雨果-维文看了，连忙上前安慰。
但也不知道说什么，他此时最需要的是完成这场表演。可他却教不了。
一个演员都有自己琢磨出来、适合自己的表演。如果换成希斯-莱杰、尼古拉斯-凯奇，相信又会看到不一样的情绪渲染，但观感却是相通的。
温子仁拿起瓶水，大口灌了几下，润润开始干燥的嗓子。
演员进入不了状态，就会耽误拍摄计划，这也不是他想看到的。
心下一阵焦急，怕辜负太多人对他的期望：他自己的、好友雷-纳沃尔的、莱曼的......以及剧组的每一个拍摄人员。
所以......他的眼神开始抓捕某个身影。
莱曼发誓，当温子仁的视线投递过来的0.0001秒，他就有所发觉。
但他依旧毫无所动，想着装作没看到。
正如前面所说的，导演不是表演课上的老师，他们少有懂表演的。
莱曼也不懂，他不觉得自己能教点什么。
不过，当温子仁开口的瞬间，他还是明白，有些事是躲不过去的。
他这个挂名的制片人，终究又一次摊上事了。哎，为什么要说又？
“怎么办，你能过去帮帮忙吗？”
“我能帮点什么？你不是说过戏了吗？”莫名其妙的被寄予厚望，但这个莱曼只想表示：臣妾做不到啊。
“拍《坏家伙》的时候，不是经常看你跟汤姆-克鲁斯交流吗，他就演的挺不错的。”
靠，合着你把他两人当做一起比较了吗？汤姆-克鲁斯虽说那些影评人老是嘲讽他没演技，但要跟谁比啊。
何况，杰森-斯坦森还没人家履历丰富呢。
但看着他充满期待的眼神，莱曼却是说不出口这话。忒打击人。
再说，杰森-斯坦森的职业态度还是没得说的。要往好的方面想吗。不能光是看人家的短处。
再者，片酬也正合适。才180万美金，能挑剔啥？
“要不，这个镜头你换个方式诠释？”莱曼提了一条蛮中肯的建议。无论如何，就这样死拖下去，肯定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真教不了吗？”
“我也只是说戏。”
说戏二字，被他念的很重。
温子仁听了，不知为何，忽的舒了口气。
“好吧，我去跟他说说。”
雨果-维文还在那边试着劝慰，看见导演向着这边走来。很有眼力见的迅速撤退。
......
两人的气氛非常尴尬，温子仁正欲说点什么。
杰森-斯坦森先开口了：“对不起，导演，我......”
“说这些也没用。”温子仁叹了口气。
“对不起，我真演不出来，就不知道该演出怎样的效果。我脑子里一点头绪都没有。”
他这种情况就是典型的新手号去刷一个地区boss，火力全开，人家boss的血条都不见消。
直接给他整懵逼了。更可况还有雨果-维文的珠玉在前。
这种**裸的比较，渍渍。
“想那些没用，反正不还得拍下去。”温子仁的语气不是很好，但没办法，他也好不起来，“等会，你就别露脸了，拍你小腿和地面的位置，你把动作做好就行了。明白吗？”
杰森-斯坦森没说话。
心里一阵感伤。这种事对于一个演员来说，肯定会是一件比较难以接受的事。或许有些人不在乎，还会想着是种解脱，但他不然。他是想当一个演员的。他喜欢演戏。
嘴巴微张着，“能......能让我再试一下吗？”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很小。
“导演，能让我再试一下吗？”他重复道。
这次，温子仁听清楚了。
但看着他难受到快要崩溃的样子，却怎么也狠不下心拒绝。
他妈的，这叫个什么事？
就好比你参加一个节目，压轴上场的那种，全场的目光本该是围绕你的，也本该是你人生中颇为光彩的时刻，是你的showtime。
可临到头，却有人跟你说：哎呀，你技术不行，还是算了吧，做些动作就好了。
这种质疑实在可怕，可怕到杰森-斯坦森根本接受不了。
是，他是没高超的演技，对，他也没骨子里的那种表演天赋，出道以来，向来是演演动作方面的电影，或是在其他作品里面打打酱油，衬托主角团。
但他没追求吗，安于现状吗？不，他从来没有。
他想进步。
也是，与雨果-维文待了那么多天，刚刚那场戏又受到了人家的刺激，且这家伙性格本来就有点固执，心里肯定放不下。
很想拼一把，硬逼着自己往那个层次上爬，可偏偏实力与底子是差了点，只得在半道上挣扎。
而温子仁呢，还是心软，一言不发的走了。他是很焦躁，但却以行动表示了支持。
毕竟他总不能对杰森-斯坦森说：你水平就那样，坚持也没用，凑合凑合就过吧，也别较真。
这话，他说不出口。
慢悠悠的回到监视器旁。无奈的坐下。
莱曼见了，也知道事情或许没成。
废话，那情绪都写在脸上呢，怎么看，都不像是事情被解决的样子。
“他想再试试，我答应了。”
“嗯，试试就试试吧。”
反正无论做出什么决定，他都能理解。
人吗，活着不都在瞎折腾吗。
就算拍摄计划延误，这责任，他身为制片人，肯定也会担下。
怕啥，就当涨经验了。
再说了，自己打定主意要力挺的导演，咋样，都得把这杆给它捋直咯。
干！
第204章 夜谈（求订阅推荐）
下午本来是有4场戏要拍的。
但刚拍完第二场，就已经进行不下去。
看看腕表，时针走到了5之后的数字空隙中。
现在还算是盛夏，洛杉矶的日落时间还算晚。
瞅瞅天上，太阳虽然已经偏斜，但还是看的清楚。
但是拍摄反正也搞不下去了，莱曼干脆与温子仁商量，就收工吧，明天再说。
到了5点半左右，片场被收拾好。
见大家的情绪都不高，散工的时间又还早，索性又说，去下馆子。
几辆车子坐满人，浩浩荡荡的杀到洛杉矶一家比较出名的酒店。
饭菜管够，又点了几瓶酒。
稍稍喝一下，但不能喝多，怕耽误明天的事。
大家吃吃喝喝着，总算有所慰藉，气氛也好了起来。
等到散场的时候，再回到宾馆酒店，就已经晚上八点了。
莱曼没直接回房间去，而是先到附近的零售店，拿了两包烟，这才上楼，去寻杰森-斯坦森。
演员是他找的，温子仁同意的，现在拍摄受阻，谁的心里也不通顺。
“咚咚咚。”
是敲门的声音。
门一开，杰森-斯坦森有些诧异，“莱曼导演，你怎么来了。”
随即又想到了什么，脸上灿灿的干笑着。
想必他也知道人家来的目的。
莱曼也不嗦，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他，从怀里拿出两包烟。
撕开，递过去一根。
火机点燃的火光细细微微的，顺势点着，吞吐两口。
杰森-斯坦森的情绪开始放松下来。
“你呢，你怎么想的？”
等待了一会，感觉时机差不多了。莱曼问道。
“就想把这段演好吗。但我又琢磨不出来那个情绪该怎么表达。”杰森-斯坦森叼着烟，眉头皱着。还是很烦闷。
看的出来，这都快把他逼急了。
“你这样，你先别想那些。先放松。”
“你是知道怎么演的，对吧。”莱曼接着说道。
“对，詹姆斯导演也跟我讲过，我也明白要收着点演，最好能跟雨果-维文处于同一条线上。”
“你不知道收的力度，是吗？”
“差不多，反正一到演的时候，我就卡壳，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你这么多年，受过什么伤吗？我的意思是，比较严重的。”莱曼又问。
“有啊，很多。像之前在《偷天换日》剧组，我右手小指头和这块就又骨裂了。”他掀起上衣，指了指左边肋骨靠近下方腹部一点的位置。
动作片想要拍的流畅，稍微不注意，受伤就是比较难免的事。
君不见，大哥成，史泰龙，阿诺-施瓦辛格......几乎老牌动作巨星都是带着伤势上阵。
“那你当时有什么反应呢？你想想。”
“反应？这有什么反应，我就举举手，跟导演说下，然后就去医院了。”杰森-斯坦森一脸的疑惑。他甚至都搞不明白莱曼问这些的道理何在。
“就不痛吗？”
“痛啊，但痛也没用啊，忍着点，去医院找医生就好了。”
尼玛，莱曼揉了揉脑袋，一脸的无语。
本来还想着让他模拟一下现实的经历，好代入情绪。
可人家根本就没多少情绪可言。
也是，看他那一身肌肉，估计磕磕绊绊的事也没少发生。早就习惯了。
“你应该看了雨果-维文的表演，你觉得怎么样？”
“演的很好，我在旁边看着都觉得揪心。”这家伙特实诚。
“你能模仿的出来吗？”
“不行，我就不知道怎么演吗？代入不了。”
“你身体很痛的时候，你是什么样的表现？”
“咬紧牙关？”
“再痛一点。”
“牙龈欲碎？”
好吧，是个硬汉般的回答。
“这样，你分析过角色，应该知道亚当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还想着要干掉劳伦斯，逃离地下室。所以在看到劳伦斯脱困的时候，他应该怎么想呢？”
“害怕？”
“还有呢。”
“也想要脱困，非常迫切？”
“对，这是他的行事动机。”
“那他刚开始锯的时候，肯定是狠下心来的时候，对吧。但他又没有劳伦斯那种为了家人的决心，所以......你明白吧，要先收着点演，然后再爆发一点，形成一种层次感，也能与劳伦斯的表现区分开来。”
“让我想想。”杰森-斯坦森烟也不吸了，坐在那，眼神开始飘忽。
我也只能做到这份上了。莱曼先是感叹一句，然后说道：“多模拟一下，尤其是眼神戏，可以对着镜子演，看着自己的表演来琢磨那种情绪上的变化。还有要注意那种层次感与连贯度，拿捏好分寸，我相信你可以的。”
鼓励了一句，莱曼也不觉得能教些什么，反正一切都还是看杰森-斯坦森的琢磨到不到位。
感觉到了，自然都好。
感觉不对，他也没有办法。到头来，还是温子仁这个导演头疼。
就让他疼去吧，导演吗，拍戏吗，总不可能一直是一帆风顺，什么样都得有个度。
来到走廊上，回到自己的房间。
轻轻敲了敲。等了会，伊娃前来开门。
他俩住在一起的事，全剧组都知道。也没什么可遮掩的。
男未婚，女未嫁，睡在一起怎么了。你情我愿的事。
“你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去找杰森-斯坦森谈了会。”莱曼哀叹，明显不想多说。
伊娃了然，也没再问。
进了屋，灯光通亮，一张双人大床，被褥已经摊开。
“你刚刚在睡觉啊？”
“你不是没回来吗，我以为你有事，洗了澡，刚打算睡呢。”
莱曼反关上门，搂住伊娃。嗅着发丝上的清香味，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那就休息吧。”
伊娃颇有风情的看了他一眼。笑笑。
等洗完澡，她正坐在床头呢。
宽松的睡衣都遮不住的好身材，让人无比眷恋。
伊娃娇嗔道：“等等，先把大灯熄了。”
“怎么，你还害羞啊。”
说是这样说，莱曼还是很顺从的熄了灯，只留下一盏床头上的小灯。
夜越发的深了......
两个孤单的人互相依偎着，诉说着，尝试着......
晚安。
第205章 离开（求订阅推荐）
《电锯惊魂》剧组。
“你今天就走啊？要不再等几天，等我拍完这段？”
温子仁还是一脸的愁苦，一边递过去一罐咖啡，一边与旁边的好友雷-纳沃尔拼命打眼色。
雷-纳沃尔坐在椅子上，装聋作哑的，只当没看到。
杰森-斯坦森的戏份依旧拍的磕磕绊绊的，但至少是有进步。
但莱曼是不打算在呆在这了，他自己的事也有一大堆，总得也要处理吧。
“我也想看着你拍完，可时间上错不开啊。”
莱曼说道。
“咳咳，那要不，把瑞恩留在这帮我？”终于，温子仁说出了他的心里想法。
有个专业的制片人帮忙打理剧组，简直不要让太舒服。他是尝到了滋味。
好吗，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莱曼摇摇头，“你这都快拍完了，戏份也不多，我那边也需要他呢。再说了，雷-纳沃尔不也是制片人吗。相信他，他搞得定的。”
坐在一旁一直不吭声的雷-纳沃尔勉强扯起一个笑脸回应。他自己都有点不看好自己。
“那拍摄计划的事？”温子仁再度犹豫的说道。
“放心，我会跟欧罗巴影业打声招呼的。”
话说，自那天晚上之后，谁也不知道杰森-斯坦森琢磨了些什么。
但是他的状态却是明眼人能看见的突破，虽然还是要拍个几遍，才勉强能接上雨果-维文的表演。
也是由此，拍摄计划肯定是要拖延了。
“那就好。”温子仁舒了口气。
第一次拍电影就没按照预定的拍摄档期再走，说实话，他心里还是颇有些忐忑的。
莱曼倒是无所谓，这部电影本就是练手之作，无论如何，发生什么，他都能有心理准备。
而且拍到现在，《电锯惊魂》剧组的消耗也并不大，5百万的拍摄资金还剩下1百多万，戏份也已经到了最后的收尾阶段，应该够接下来的拍摄所需。
“总之，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最后，莱曼嘱托了一句。
“放心，我肯定不会超支的。”温子仁还以为是拍摄预算的事，果断打包票道。
他对莱曼，一直挺尊敬的。
有时候还会觉得这个人对他实在太好。
你看吧，人家本身就是名满法国的新锐导演，属于那种业内一片叫好声的那一档次，拍一部电影，就能大赚一部。
他甚至觉着，作为导演来说，莱曼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接触到行业的天花板了。有作品、有荣誉（小金人，戛纳评审团大奖）、有名声，观众还贼喜欢，始终支持。就算过个十几年，相信在法国电影界甚至好莱坞，也都会有他的名字挂着。
法国2003年度票房冠军吗。（《坏家伙》已经差不多锁定了，比第二名高出整整5千万欧元。）
至于价值、或者导演身价来说，以这年头来比较的话，也绝对是业界顶尖的那一批。
而且，他对自己很照顾。这才是上述一切的前提。
他想拍自己的作品，二话没说，就帮他邀请了欧罗巴影业和派拉蒙保驾护航，还自己主动投了一笔。
这是怎样的恩情？温子仁不清楚，他只知道，他要好好拍出这个作品，来回报他。
最后的最后，莱曼还是叼着烟，看着他俩回去了片场。
第二天，又和伊娃-格林、瑞恩，坐上飞往巴黎的国际航班。
飞机上。
漂亮的空姐推着小车在过道上不断的询问。
“请问你喝点什么？”看到熟人，更是笑脸盈盈。
“给我杯水吧。谢谢。”莱曼道。
“一杯咖啡。”这是瑞恩。
“那我要果汁吧。蓝莓汁。”莱曼的旁边又传来一声。嗯，这是伊娃。
“喝什么果汁啊，你昨天还跟我说要减肥、塑形。你又忘了？”莱曼提醒着，又对空姐说道：“给她也来杯水。”
“哼。”伊娃扭过头去，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但没用，莱曼不吃这一套。接过水，直接递了过去，“作为演员，为角色牺牲的觉悟都没有吗？你还说要当一个好演员呢，好演员可不会为了身材任性。”
此话一出，直接秒杀。
伊娃只好接过了水。
一旁的空姐也是真切的体会到了莱曼导演的平易近人。
作为常飞法美两地的她，也算是见过不少大明星了。但这位在她看来没有一点架子、不装。
不仅有礼貌，还答应给她签名。好吧，后者才是最重要的。
“送给美丽的赛纳小姐。”莱曼这样写道。最后，才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空姐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这才抿着笑往前移动。
这趟行程说起来也比较折腾。
他们要先飞到巴黎机场，再坐车去往里昂，最后还要转乘火车才能去往目的地安纳西这是个小镇的名字，坐落于法国东南部的边境地区，旁边就是阿尔卑斯山脉。也是此行他们剧组选好的拍摄外景地。
至于为什么选它？
也很简单，这里面有座非常漂亮的大城堡，是以前某位法国贵族的家族领地，恰巧，《微爱》里面大部分的场景都需要一个这样美丽的大城堡。
再跟安纳西小镇的政府人员商谈过后，也是很轻松的租赁下来。
反正放在那也是浪费，每年还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修缮，他们小镇早就有打算把这处城堡开发出一些其余的价值，比如电影的拍摄外景地，再比如旅游参观的景点。
这样一来，双方也算是不谋而合。
对方也看中了莱曼导演电影的影响力，还特意给了个低价一周3万欧元。
当然，拍摄的时候，也要注意，不能太过损坏内部的场景，不然，得赔偿一笔用来重新修缮的费用，价格示破化程度而定。
很公平。
话说《微爱》是打算七月底开机的。但最近这段时间莱曼一直忙，这一拖再拖，搞到了七月中旬，都还没能筹备完成。
托马斯都要急坏了，电话打个不停，也是催促个不停。
这不，莱曼也不好意思，当初让人家过去帮忙筹备剧组，正主还一直不出现算是怎么一回事吗。
第206章 安纳西（求订阅推荐）
《微爱》原定的拍摄周期是从七月底开拍，然后争取八月底就把拍摄工作完成。
一个月的拍摄时间按理来说也就够了，毕竟这部电影也没什么大场面，场景多围绕两三个地方进行，不用频繁的进行转场。
大约也就比《活埋》难一点吧《活埋》三周就完成拍摄了。
但想法是美好的，耐不住现实之间的差距啊。
莱曼与瑞恩都没参与剧组的前期筹备，托马斯一个人忙疯了，也没能筹备的很快。
这都八月中旬了，莱曼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工作。
到了下午时分，三人顺利抵达巴黎国际机场。不过晚点了大约半个小时吧。倒也还算正常。
一出检票口，莱曼赶紧打电话跟欧罗巴影业的人联系。
“怎么样？”看到莱曼放下手机，伊娃问道。
“在门口等着呢，我跟他们说了，就不去那边打招呼了，会直接送我们去片场。”
......
巴黎的天气说实话还不如洛杉矶，已经八月，暑气依旧明显。
三人穿着大长袖，不一会儿，就感到热。
各人拿着自己的行李箱，顺着人群往外走。
刚出大厅，立马发现了来接他们的人。
没办法，有点明显。
光那大牌子上写的《微爱》，就很吸引目光。
而那举着牌子的人更过分，生怕莱曼几人看不见，举的老高。
莱曼赶紧过去搭话。
那人听了，欢喜一笑，又带着他们出去找车。
车就停在机场出口的路对面两辆标致。嗯，标致是法国雪铁龙集团的子公司，在法国，算是比较大众化的车型。
其中一辆车里，还坐着人，许是看见了他们，拉开车门下来招呼道。
“来了，上车吧。”
这人正是有段时日不见的乔治。他依然是欧罗巴影业专门负责莱曼执导项目的中间人。
“麻烦你了。”莱曼笑道，拍了拍他肩膀。
“没事，今天刚好闲着。再说了，转乘比较麻烦，那地方，开车不好过去，中间有段路垮掉了，正在抢修。乘火车的话，我怕你们找不到道。”
几人上了车，缓缓驶离机场，不经巴黎市区，直奔东南方向。
乔治随身带着通告和安排的计划表，各给了瑞恩、莱曼一份，同时简单的汇报了一下筹备情况，“现在我们正在安纳西小镇的那处城堡庄园布景，工程还蛮大，托马斯还在那边负责。”
“演员的话，苏菲-玛索来过一次，看见你不在，又离开了，说是拍摄前，给她打个电话。至于男演员，你心里怎么想的？”乔治问道。
《微爱》大约有三个主要人物外加一个戏份还算多的配角。
女主角苏菲-玛索、伊娃-格林是早已确认的事，但两个男演员，却还是没确定。
“希斯-莱杰一个，剩下那个男配，我会在找的。反正现在也不急，还有时间。”
“嗯。”乔治也没反驳什么。
以现在莱曼的地位来说，他有任性的资格。
“但还是抓紧一点时间，最迟八月底也是要开拍的，不然拍摄预算拿不准。”乔治提醒了一句。
“放心，还有半个多月呢。没事。”
.....
像《微爱》这样的小投资电影成本初步制定为一千万美金。
即便莱曼已经足够有实力和资本，也不可能单方面揽活。这是个很不好的信号，别看一直以来他和欧罗巴影业、派拉蒙影业合作的很愉快，那也是建立在他能带给对方收益。如果一旦他露出想要吃独食的想法，信不信现在还十分友善的关系就会立马破碎吕克-贝松再欣赏莱曼，他也是一家制作公司的总裁，他需要为自己的公司负责。
而且，在娱乐圈，大家最讨厌的就是吃独食。
迪士尼、华纳、环球......那样的有渠道、掌控力，也不得不引进华尔街的资本，或者允许其他势力的分润，为什么？
无他，由利益与人情层层交织的圈子，也必然需要顾忌这、顾忌那的。
何况，一个人的资源是有限的，全靠自己的话，风险也太高，还落不着什么太大的好处。
最常见的方法，还是多找几个小伙伴分摊成本。
这一次，也依旧是遵循了前面的合作三家出资，共同承担项目制作。
唯一不同的是，莱曼的曼恩工作室的投资比例稍稍上升，占到了百分之35，而且没计算他个人的身价两百万美金的基础片酬，外加北美与法国两地加起来的百分之15的票房利润。
为此，欧罗巴影业的董事会与管理层还对吕克-贝松的同意颇有微词。
可惜，吕克-贝松看的比谁都远，也明白要维系好双方之间的关系，就不能总是高高在上，把合作视为施舍很大一批的管理层就觉得是欧罗巴影业成就了莱曼如此的地位。他理应识相。
哈哈，听了真让人好笑。
他的现在不都是拿成绩一步步的争取上来的吗。
从《活埋》的二百万买断，没有任何分红，到《三傻大闹宝莱坞》有了百分之8的票房收益，再到《狂怒》里的投资份额......
谁还不是靠实力说话呢。
如果他没这个资格，想必派拉蒙都不会答应这种条件。
只是，有些人总是会刻意的忽略掉这些。
发行的话，还是欧罗巴负责国际，派拉蒙负责美国与加拿大地区（加拿大的电影市场一般也是跟美国一起算的，至于为什么，自己查查度娘。）
这样一来，除了保证发行渠道，而且也有非常多的好处。比如那处城堡，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开发景区，没有欧罗巴帮忙出力的话，也不会这么快拿到拍摄获许权。
从机场到里昂的火车站。约莫开了两个小时。
然后又连续转乘了两次火车，直到下午5点左右，才最终到达了安纳西。
路程吗，到也不远，就是麻烦。
别说附近好几个镇区都没有机场，就是乘火车也很不好。因为他们的班次压根就没几个，而且法国的铁路也不算发达，像这种已经算偏僻的地方，就更别说了。
总之，一路折腾。
第207章 古堡（求订阅推荐）
安纳西的这处古堡坐落在一处半山坡上。
名字叫费舍卡城堡。
取名的由来倒也简单，就是第一任建造主人的姓氏。
这类的古堡可不要太多见。
据不完全估计，大大小小加起来的各类城堡在法国境内就有10000多座，较为出名的指的是那种能在全世界保存完好的古堡里都能排的上名次都有几十座。
而城堡呢，由形成的时间和原因分的话，大致可以分为军事要塞、酒庄、贵族居住地、皇家宫殿。
这处费舍卡城堡就是18世纪中期由公国分封出去的费舍卡爵士一力承建的。
那时候，整个欧洲都很乱，法国也不例外，政治上四分五裂。
大大小小有实权的封建领主与皇室分封成员遍布法兰西领土，没有人能够说清楚他们之间的边界，也没有人能完全梳理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以说，中世纪城堡的建造历史，就是法兰西长期纷争、遍地割据的历史。
这些建筑，就是时间长河的见证者。
那些尊卑不等、高下有别的贵族们，为了争权夺利、王朝霸业，互相觊觎着、各怀戒心，战乱频生的同时，若要保障人生安全，又或是巩固地盘，最好的方法就是“筑堡”。
于是乎，贵族们竞相开山采石、昼夜奔忙，一座座城堡依山而起。
期间，会消耗无数人力、钱财、物资与精力时间，为此丧命的农夫更是难以计数。
而如今，威震一方的霸主们早已和他的残剑马镫一起委于泥土、烟消云散，只有那经历过风霜雨雪侵蚀的城堡，向过往的游人述说着它往日的辉煌。
“所以，这个费舍卡公爵是个什么样的人？”莱曼好奇道。
“一位斗争失败者罢了。”
乔治在来之前，早就做过功课。
他继续说道：“他原是昂布瓦兹家族的嫡系成员，但在家族权力的争夺中，率先出局，于是来到了这里。”
原先就说过，安纳西位于法兰西东南部的边境，还是阿尔卑斯山脉的边上。
在那时候，可是真正的偏僻之处。可以说分封的很惨了。
什么王权霸业，基本就已经宣告无缘了。
好吗，前面介绍那么多，到了你这，直接就拉跨了。
“也是因为这个，这处古堡建造的很华丽，而且保存的很好。山里还有泉水，你可以试试。对了，这附近没有什么酒店，古堡，人家也不给住，所以我们租的是民房，可能条件会很差。”
“没事，我不在乎这个。”
莱曼摆摆手，略过这个话题。他来这，又不是为了享受的。
山脚下，这里已经被划归为景区。
小镇政府派来的工作人员瞅瞅熟悉的乔治，立马撤掉长杆，利索放行。
现在，他们《微爱》剧组是整个小镇都要讨好的人员。
无他，带来的经济效益实在高。
抛开租赁城堡的费用，这么多剧组成员的吃喝住行都在这，受益的，还不是小镇居民。
往里捎走一程，树木越来越多，无比的浓密茂盛。
林间开阔出来的小路铺满了树叶，两边还有青石台阶，一级一级的，通向高处。
抬头看去，白云好似正在山顶驻扎。而半山腰，就隐着一片古式城堡大庄园。
“其实在这里拍戏，就一个好处，风景不错。”乔治劳累的捶捶腰。
他妈的，这路车子根本开不上来。
当初为了把拍摄器材运上来，也不知道花了多少力气。
而且又断电，山里蚊子还贼毒......
别说了，都是泪。
......
再风景秀丽的地方，看久了，都会感到腻歪。更别说这山里的条件的确不咋滴，仅过了三四天，莱曼就已经无暇关注这些了。
剧组依旧还在忙活着前期筹备，瑞恩三不五时就跑去乔治那里，一起商谈经费控制以及与第三方担保机构扯皮的事宜，又或者拉上莱曼一起去购置拍摄道具。
有时，他还要跟希斯莱杰沟通一下档期他在《断背山》的戏份还没搞定。吐槽一句，李按拍片是真的磨蹭，并不是说他拍的慢，而是这家伙老是冒出什么新奇的点子，然后就想试验一下。这样，全剧组都得跟着他玩咯。不过制作方焦点影业也算是对他有所了解，根本没在这方面加以限制，甚至拍摄预算都拨的很足，其目的就是明年的奥斯卡。
当然，如果能赶上的话，莱曼自然是希望把里面的男主角给他的，但现在看来，似乎有些挫折。
不过这事也不是最紧要的，等剧组的筹备工作完成再说。
莱曼又进入到了终日忙碌的状态，导演这工作就是这样，忙的时候恨不得把自己劈作两半来应付，闲的时候又总是闲得蛋疼。
而在为剧组操劳的同时，他也没忘了与欧罗巴影业的人联系、催促。
就在前天，放映了接近两个月的《坏家伙》终于下画了海外各地大部分地区都已经退出市场。
最终票房维持在了7亿2千3百多万美金。
说实话，这个成绩是有些出乎预料的，因为一般来说，海外地区的票房通常也就比北美地区的成绩稍高点，而且赚取的利润或许还没有北美一地来的要高海外地区的发行，通常要比北美来的复杂，很多钱都被当地的代理商以及院线拿去了。
但谁让法国爆种了呢，依托莱曼的人气与口碑，法国民众对于他电影的支持力度可谓不小，直接拿下九千多万美金可不要小瞧这个成绩，要知道《坏家伙》在英国的票房才只有3千多万美金呢。对比一下，就能发现法国民众是真的挺喜欢他。没办法，支持自己家的导演，可是欧罗巴影业经常使用的宣传口号。
还有就是要与托马斯一起商议，确定这部电影的拍摄风格以及成像画面。
毕竟这是部爱情电影纯爱电影也是爱情电影。
与以往拍摄过的电影不同，这一次，他希望画面能呈现一种温暖的色调、唯美，光线也能恰到好处的让角色五官更加的饱满、立体......
第210章 《断背山》（求订阅推荐）
拍电影，让莱曼来评价的话，最难搞的就是前期筹备。
干着干那的，一切都要准备，忒难搞，费事。
但不弄好的话，后面的拍摄也不会顺利到哪去。
就相当于盖房子前，得把这地基打牢咯，那样后续的工作展开才能提供一种保障。
在费舍卡城堡忙活了大概一周左右，也是终于确定下来电影的镜头成像风格。
剩下的搭景、制作道具、选购合适的剧组服装之类的，也还有瑞恩以及托马斯盯着。
这下莱曼可算是解脱出来，就准备去把演员选定。
不是马上就要开拍了吗，演员没到齐全，也不算个事。
话说与希斯-莱杰通过几个电话后，他那边吞吞吐吐的也讲不清楚，档期也不知道啥时候能空出来，问他吧，他说拍的差不多了，就剩个收尾，但什么时候能结束，他又说不清楚了。莱曼就打算直接过去找他。
......
回到民宿，简单收拾好行李，便乘车、转火车，一路奔波又到了机场。
机票早已让欧罗巴影业的工作人员帮忙订好，这次，是他一个人出发，伊娃本想来的，被他拒绝了。
跑来跑去的，行程这么繁忙，忒麻烦，还不如在片场呆着。
......
夏日多雨，美国的怀俄明州，就在大中午的突然下了一场雨，天空中一点乌云的迹象都没有，是“晴雨”。
笔直的道路上，一辆平稳行驶的奔驰车里，莱曼就目睹了这一场雨的发生。
他是昨天下午到的洛杉矶国际机场，然后在那边找了个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乘坐派拉蒙影业安排的车辆来到这边。
《断背山》的拍摄取景地就在怀俄明州的一处牧场。
话说这部电影也是很常见的小说改编的作品。
原著是获得过普利策奖的安妮-普鲁克斯写的短篇小说集。
其中一共有11篇，所有小说集均是以怀俄明州为背景，讲述的主题大致是在蛮荒严酷、狂暴无常的自然环境中，那些农场人的艰辛生活。
该篇文章再被有意搬上大荧幕前，就获得过98年欧-亨利短篇小说奖和全美杂志奖，所以它不缺名气。
随后自然就被作家拉里-麦克默特里和黛安娜-奥萨纳改编为适合拍摄电影的剧本。
故事是个好故事，但好莱坞并不缺乏好故事。
这份剧本天然的属性就注明了不会有太多电影公司会感兴趣，几经辗转，很多导演比如格斯-范-桑特、约尔-斯梅切都先后拒绝接手这部低成本的片子，最终才由制片人詹姆斯-沙姆斯花了300万美金接下电影剧本，并被李按导演看上眼。
想来李按这位大导演的现状处境也是挺尴尬的。
2003年的一部《绿巨人》几乎杀死了他从前的成绩。
拍摄成本1.37亿美金，不算宣发。
上映成绩才2.4536亿美金（全球总票房），直接造成出品方环球亏损了大约七千多万美金，还间接的把环球的超级英雄启动计划给夭折。
要知道环球手上的漫威电影版权，也只有《绿巨人》还算出名，具有比较出色的商业改编价值。
《蜘蛛侠》的横空出世，那样的市场成绩，那样的粉丝号召力，谁不眼热？
别说环球，二十世纪福克斯的《x战警》、《神奇四侠》，新线影业的《刀锋战士》，都是趁着这股热潮加快了创作计划，接连推入市场。
前者自不必多说，每部的成绩都还算可观，《刀锋战士》虽然反应不佳，但也能赚到一点，唯独华纳，绿巨人这样的热门漫画角色都给搞砸了。
你说，李按能不负责任？
之所以接手这样的小成本作品，估计也有这方面的无奈吧。毕竟好莱坞一向现实。
......
拍摄地就在牧场，车子开到山脚下后，后面的路不好开，也就不强求上去。莱曼找了一家酒店，把随身带着的行李衣物放好，就准备徒步上山。
其实也没多远，这山不算高，与其说是山，不如说是个大坡。
大约15分钟的路程，快到顶上的时候，就已经能看见《断背山》的剧组。
周围绿草如茵的，正在吃草的牛羊也很多，看起来就真像是一个适合放牧的地方。
几个搭建好的帐篷摆在那，周围的工作人员看起来好像没啥事，挺悠闲的。
走近，就看到希斯莱杰坐在一张椅子上，戴着牛仔帽，穿衣打扮都像是个牧场人员。
旁边那个是......
哦，对了，米歇尔-威廉姆斯吗，本作的女主演之一。
看他俩正在热聊的样子，估计已经好上了。
“嗨，希斯-莱杰。”
他招呼道。
“莱曼。”希斯-莱杰回过头，就见说要过来问他地址的莱曼已经到了。
“好久没见了，最近怎么样？刚刚在聊些什么呢？我过来这么久，你都没注意到。”莱曼打趣道。
两个人都很熟了，即使这段时间没有见面，也并没有生疏。
“没什么，哦，我介绍一下，这位是米歇尔-威廉姆斯。”
米歇尔微微抬起头，打量了一番。她对莱曼还是挺好奇的，不过，现在最好奇的还是自己在拍戏时心生好感，有那方面意思的希斯-莱杰怎么看起来跟他很熟。
那可是名满好莱坞的法国大导演。
这样的交情怎么看都不像是简单的合作关系。
“莱曼导演，你好。大家都喜欢叫我米歇尔，你也可以这样称呼。”
“嗯，你好，米歇尔。”莱曼摆摆手，礼貌道。
“导演呢？李按去哪了？”他好奇的问道。来到人家的剧组，当然要跟主人打下招呼。再说，他本人还是挺欣赏这位文艺导演的，很多作品，他前世的时候都看过好几遍。
“导演有事，出去了。”
果不其然，他刚刚过来的时候，就感觉这里没再拍摄的样子。
“怎么样？还好吗？”
“不太好，本来是昨天就可以完成最后的拍摄，但因为一点场景的处理方式，导演不太满意，所以才一直拖到了现在。”
希斯-莱杰摊手道。
第211章 李按（求订阅推荐）
李按是第二天才回来的。
满身的疲惫，看起来精神不佳。
他这次是去跟安联保险公司的担保人扯皮了。
扯什么呢？
取景的事。
话说电影里不是有一幕放牧的羊群喝水的镜头吗，李按在思考后，想拍出点美感出来，就是那种镜头从山顶俯视下去，山风微微吹动着，然后希斯-莱杰饰演的牛仔赶着一群羊，去溪边喝水。
拍摄的想法吗，当然是好的，他的这种细腻镜头在他的电影里尤其的多，几乎形成了个人的风格。
可到了实际起来，麻烦却不少。
他哪能想到这些牧场里的羊群压根就不喝陌生的水源，硬压着都不喝。
就为这个，剧组耽误了好几天，想了各种方法解决。都失败了。
他这时才知道，有时候羊固执起来，并不输牛。
但没法，他就想要这个，死活也不想草草拍个镜头敷衍过去。
那种想法实现不出来的烦闷感，本就让人不爽。
更不爽的是担保方的代表看不下去了，要求他尽快结束拍摄，不能老是拖着，否则就跟焦点影业以及发行方派拉蒙打电话，实行干预。
嗯，没错，担保方就是有这样的权力，他们甚至能把导演直接踢出剧组。
当然，后者是很极端的方式。不到万不得已，也没人会这样做。
李按刚忙着把这件事处理过去，就见到了远道而来探班的莱曼。
“李按导演，你好。”他热情的招呼。
剧组片场临时搭建的休息区，几个存放拍摄器材的帐篷旁边就有一个小的遮阳棚。
几条椅子摆着，莱曼刚就坐在那。
“你好。”
他来这事，希斯-莱杰也跟他说过，也是经过李按导演的同意，人倒也不太意外。
“我让人带了西瓜，你要尝尝吗？”
来探班哪能不带点东西，这也算是种人情世故。
莱曼就想的很周到，特意让人帮忙拉了一车西瓜来，请全剧组的人吃。
水果吗，正合适。
他从旁边的地上扒拉出一个，又拿刀切开。
嗬，红嚷嚷的，看着就喜人。
“来，吃一块。”
对于他的热情，李按还有些懵。甚至在想咱俩也没这么熟吧，还是说这家伙是个天然喜欢与人打交道的。外向？
不过，人也没拒绝，这两天确实让他很烦躁。
心里憋着一股火。
李按顺势坐在他对面，接过西瓜，又瞄了眼遮阳棚之外，天空青蓝青蓝的，一抬头，就是个大火球在那挂着。
不由道：“这天是越来越热了。”
“是啊，都八月了，还能这么热。”
得，这话没法接了。
随意的感叹一句，都往下说，咋个聊天吗。
不过，莱曼可是带着任务来的，并不关心这些。
“你这戏还有多久结束啊？”问的很委婉又很直接。
明明白白的意思，就是要拉演员走，快点调档期。
李按没说话，啃了几口西瓜，他当然知道这人来这的意图是什么。
前几天，希斯-莱杰也跟他聊过类似的话，可这事，不是不顺利吗。
顺利的话，早他妈拍完了。
“兴许一两天就能搞定，又或者一两周吧。”他倒也给出了个答案。
莱曼听的似懂非懂的，不过有一件事倒是整明白了：都特么是导演，这家伙拍片连个具体的拍摄计划都没有，搞得还蛮随意。
“叮铃铃铃......”
正说着，就听见一阵手机震动的声响。
莱曼的手机没这设置，他看向李按。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他这样说着，挪动了一下位置。
“喂......对，怎么样了？”
“什么？断我资金？”
“好，我知道了。”
大约过了七八分钟，李按又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眉头皱着，显然心情不好。
两人之间离得算远，莱曼也不知道他刚刚说了啥，只能隐约的猜测不是个好消息。
“你说现在的创作怎么就这么难呢？”
兴许看着对方也是个导演的份上，李按倒也不太掩饰自己的情绪。
拍这部电影，本就是无奈之下吃老本的事情。
想当初一部《卧虎藏龙》刷下那样好的成绩，他不知道受到多少电影公司的追捧。
正应了那句老话：风光时，人人都想锦上添花。
最后，还是华纳凭借着诚意打动了他，让他接下《绿巨人》。
那也是他第一次拍摄预算上亿的一线项目，可没成想，片场拍摄老是有人干预就算了，最终剪辑的时候，也不按照他的意愿来走。
结果赔了，反倒是他背了最大的锅。真他妈的操蛋。（李按自己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就抱怨过华纳管理层对于电影的诸多插手。联想到扎克-施耐德在拍摄《守望者》以及《蝙蝠侠大战超人》时候的不满，也能看出其话语的真实性。毕竟华纳这种老牌公司尤其遵循制作人中心制，能给导演多少自由度还真不好说。）
但要说完全没一点责任，也不可能。至少莱曼就清楚以李按的拍片风格与个人的审美，怎么样也与商业爆米花电影联系不到一起。
估计华纳当初会选他当《绿巨人》的导演，也不过是看在《卧虎藏龙》的成绩实在出色，想再一次复制这样的市场成绩。
只可惜，他们追逐成功者的理念暂时失效了。
“这些好莱坞的电影公司太过偏信市场。”莱曼点点头，顺着说道。
这倒也是他的心里话，所以他才能与欧罗巴影业合作的这么愉快，也很少想要换个合作者的原因。
至少，吕克-贝松还算半个电影人，终究还有些立场。
李按抱怨了一句，突然又不说了，继续啃着西瓜。
莱曼的心思一直放在如何把希斯-莱杰的拍摄档期结束掉，这时候脑子活泛着，但又不好意思直接开口说。
太过干脆，也不是他风格。
犹豫半天，算是想到个合理的展开方法，“李按导演，今晚有空吗？”
“有啊，我们今天没有戏份要拍。你有什么事吗？”
“那个，我想请你吃个饭。”
“吃饭？”李按越加诧异，但也还是同意下来。
第212章 念想（求订阅推荐）
“在我们的教养及印象里，影剧界是个很不堪、没规矩、乱糟糟的圈子，因此很多父母都不愿意孩子们走上这条路。入行十年，我个人的感官却与儿时的听闻迥异，我觉得人生里乱七八糟的事似乎更多。”
李按《十年一觉电影梦》。
李按，是台北屏东潮州人士。
许多人了解他或许是从那颇具传奇色彩的“赋闲6年，一出道便是金马”的励志故事听来的。
因为不容易，所以才值得津津乐道。
就像《凿壁偷光》，它有被传闻下去的意味。
想想看，一个荣获奥斯卡、震惊世界影坛的大导演，在刚刚毕业时，整整6年的时间里，都是在家洗衣做饭带孩子。
这样的经历，比鸡汤还鸡汤，谁又不愿意喝呢？
但在李按看来，这只是很普通的6年，和平常人没有什么不同，唯一可能是他抓住了一个机遇，于是才有了今天这个样子。其故事本身并没有什么传奇色彩可言。
甚至对于他来说，这段日子还是他比较不想回忆的时光，却被媒体反复的强调、炒作。
不管他回答过多少次，那些采访者总是不厌其烦的发问。
是他们不知道吗？不，那些人只想要他们想要得到的答案。
这种答案对听到的人来说，是刺激的、振奋人心的、是流量与关注。但对当事人来说，却是他们真真切切的生活，而他从未想要那样的生活。有时候，还真佩服他有耐心一遍一遍的回答类似的问题。诚然，那六年里初心不改的精神，值得敬佩，但有没有想过，人家的电影生涯从不是在那六年里打下的，他往后的日子，每一年的进步与突破也都不是那六年能给的。
但人们只愿意看到那六年。他们只愿意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
他的骨子里很有那种传统文人的思想。
对影像的单纯热爱，也是他走上这条路并坚持下去的理由。
后来的“父亲三部曲”：《推手》、《喜宴》、《饮食男女》，就属于他对自己过去生活的一种探讨。有人这样评价过他：眼里饮食男女，心里卧虎藏龙。
他已经50岁了，正是从两个时代里杀出的人。正如他自己说的，“年少的时候，新中国才成立不久；肯尼迪被刺杀的时候，我还在读书，那会周围的同学都厌恶他；可这么多年过后，人们却已经开始想起他的好来......”
所以，看他的电影，能体悟到一种时代的背景感。
正如《卧虎藏龙》、《与魔鬼同骑》......
至于《绿巨人》这样的片，就纯粹是想要赚钱了。
这也没什么不好说的，李按自己都说过，华纳的人实在大方、特有诚意......
凭着这些，也很难让人对他没有好感。
莱曼就挺欣赏他，尤其他自己也是个导演，更能发觉他的厉害之处来。
......
牧场的山脚下就有个小镇子。
镇子里的人大多也是从事着牧场生意。
人口不多，各种设施也少，餐馆就不必说了，寥寥几家，选择的余地也不大。
剧组里，常常有演员不想吃快餐了，就跑下来打打牙祭。
所以，大体上，李按也是知道哪家的口味还算好的。
经过他的推荐，一行人穿过社区，顺着小路七拐八拐，最后来到家看起来像是家餐馆的地方。
说是像，因为门口连块牌匾招牌都没有，要是不说，还真不知道是餐馆。
进去一瞧，或许是才五点左右，冷冷清清的，也没几个人。
莱曼本想要个包间的，可一问，又瞬间放弃了。
人家二楼是自己住的地方，一楼就是个改装出来的大厅和厨房，压根没设置包间。
随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菜是李按点的。
这里，他还算熟。
“半只烤羊，两碟牛肉，多放点酱。”他很正经的跟店老板叮嘱几句，随即对俩人笑道：“他们家这羊就是山上放的那群。选的是羊羔。”
“嗯，羊羔的肉更嫩，不像大一点的羊那般紧实。”
莱曼赞同道。
“你还懂这个。”李按有些稀奇。
这法国导演怎么跟他见过的不一样呢。
“哦，对了，你这片是打算角逐颁奖季吗？”
“嗯。”李按点点头。
文艺电影吗，不去参加奥斯卡是闹哪样。
再说了，他自己本人也有那方面的野心。
接拍《断背山》，除了题材新颖，让他感兴趣，其目的也有一部分是奔着获奖去的。
“现在已经八月了，来的及吗？”
“没办法，拍摄不太顺利。”想到这事，李按又有点惆怅。
“那倒是，当导演，最怕的就是这个。”他深有同感。
“怎么着，你也遇到难题了？”李按笑问。
“也算不上什么难题，就是刚好在筹拍一部片子，还差两个主要演员。”
李按瞅瞅他，笑了。笑的很有深意。
这家伙，话里有话啊。
对这位的执导荣誉，李按作为一个圈内人，自然也还清楚。
但说实在的，也没太当回事。
自己的生活都顾不好，谁又会关注其他人的生活啊。
导演这个圈子，厉害的多了去了。
有资历的、有成绩的，大大小小的导演，都得靠着作品活着。
吃老本固然可以吃一时，但没人能吃一辈子。
尤其是在《绿巨人》失败后，各路人马的冷落，更是有此体会。
偶然间，与朋友闲聊时，也谈到过这位新晋蹿升的导演。
觉着他的作品不错，能带有自己的思考。
但这拍片速度也忒迅速了点吧。
《坏家伙》下映了吗？一直忙着拍《断背山》，自己都有点忘了。
想想自己三四年才能憋出来一部，再对比一下别人，不得不感叹一句：时代已经属于年轻人了。
原先还想着是确定希斯-莱杰的档期，可成想是迫在眉睫了啊。
他有些恍然，询问道：“是什么作品啊？”
“也是讲爱情的电影，剧组已经快开工了。”莱曼没隐瞒。实话实说。
渍，真快。
李按在心里小小的羡慕了一下。
这制作速度......
第213章 发现（求订阅推荐）
李按似乎受过很严的家教。
所谓的“食不言”大抵就是他这样吧。
一大盘烤羊和牛肉很快就上来了。
涂抹着一些酱料，肥厚白嫩的羊肉能轻易的撕下。
也是从这时起，他便不再言语。
专心致志的对付眼前的食物，好像不能辜负似的。
莱曼一个人，也不好轻易开口。
不然人家不接，那得多尴尬啊。
所以，也是先打算填饱自己的肚子。
伸手顺着纹理撕下一块，塞入嘴中。
还别说，怪有滋味的。
也不知道酱料是啥，反正吃起来，咸淡适中，还伴有一股轻微的香料味。
肉吗，火候掌控的也好，不像一般的烤肉那样柴实。
两人都吃的很快。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随着李按伸手拎过水壶，倒了杯水，慢慢的喝下，这才用纸巾擦了擦嘴。
“好几次过来吃，都还觉着味道不错。”
“嗯。”莱曼点点头。
左等右等又不见说话了，他决定自己先来开口。
轻轻咳了咳嗓子，开始说正事：“那个，李按导演，你这部电影不是只剩下最后一点戏份了吗？我这次过来，是来找合适的演员的，所以你看能不能先把希斯-莱杰的戏份给完结了？”
莱曼眨眨眼睛，视线就这样看着他。
“很急迫吗？”
“非常急。”这货溜溜的开始增加说服力。事实吗，也没那么急。反正只要没正式开拍，就不算急。
可李按不知道啊。他拎起水壶，又倒了杯水。半晌没开口回答。
他这部戏都还没拍完，剧组里的演员就惦记着下一部戏，此种做法，是显得做事没分寸。
但他呢，也不是很反感。因为搁在影视圈里，再普遍不过了。
有些一线影星的档期甚至能排到明年去。
自己对希斯-莱杰这位演员，虽说了解的不够多，可也没啥坏印象，相反还觉得挺满意。
如果真是紧迫的话，他还是愿意尽快结束戏份的。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答应出来吃饭的原因。
“他的戏份还剩下两场，但拍摄出了点问题。你知道这事吗？”
“嗯。”
羊群不肯喝水吗，这个延误的原因够强大。
“我本来计划前天就拍摄完成的，可就因为这个，耽误到了现在，也没什么好的解决方法。”李按缓缓的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开口问道：“你有什么好的见解吗？”
对吗，都是导演，或许人家有什么好的想法呢。就算没有，触类旁通，提供点拍摄思路也是好的。
接着他又讲了一下大致的镜头背景以及他自己对于那个场景画面构思的拍摄理念。
他说的很絮叨，莱曼也大致听懂了。
如果单看内容的话，谁都会以为就是一部同性恋电影吗，有什么好说的。
但李按的思路不是，他在接到这部电影的时候，是他人生又一次的低谷期。
他想要说的也绝不是一个只是关于男同的故事。他的野心很大。
就像后世里很多人都做出过点评，评价最多的一句话是“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座断背山。”
是大家都基情吗？
不是，李按想要表达的，不过是借杰克和恩尼斯的禁忌之恋，讲述一个很浅显的道理：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段自己忘不了的人或者忘不了的地方，只有深夜的时候在梦中在没有人的时候，才会想起，除了自己，谁也不知道，深深的埋在人心底。
他的想法很细腻，断背山遵从了他的这种风格。
杰克跟恩尼斯也确实在断背山里找到了最真实的自己。
镜头需要做到的，就是要通过这种视角的代入来呈现出完全两种不同性格的人对待爱的态度。
恩尼斯的爱永远含蓄，杰克的爱永远直接。
至于此处场景的刻画，想表达的也是同一个观点。
但问题是，李按想要的镜头效果因为羊群的不配合而毁了。
那种压抑着的、广角镜头下，恩尼斯因为杰克的再一次分离，形同麻木。
“我有时候好想你，想到无法承受。”
“时间永远不够，永远不够，你到底在逃避什么？”
四个月后的再一次相见，本该是美好的，但却是吵闹的。
因为他的不作为、他的......没做好迎接事实的准备，或者说他在害怕。恩尼斯的害怕。
当然，莱曼不太能懂这么深的层次。
他一直以来都遵循的是故事服务角色，所以他的电影，观众总是记住了角色，而李按，通常是角色服务故事或者说借角色讲述自己的故事、自己的看法。
但隐约着，他也能懂得一些。
理念不同，表达的技巧与感情却是相同的。
“这座大山束缚了他，对吗？羊群也好，牧场的工作也好，其实都是说辞，真正的，还是恩尼斯不愿踏出最后一步，他不敢离开熟悉的断背山，去到另一个陌生的地方生活。”
李按看着他，眼神里满是赞赏。
似是受到了肯定，莱曼的表述越来越清晰。
“所以，你想借这个镜头，刻画出这种层次感。”
说到了这个，李按的谈性大起。
一时间，屋子里充满了各种关于电影的话题。
他这人对待文艺片和商业片，走的就是两个极端。
前者用心，后者用钱。
或者说以他那拍摄的调调，去搞什么爆米花电影简直就是场灾难。
有时候，不细细的品味，都不知道他想借电影表达些什么。
你能指望那些想要看到绿巨人康纳大杀四方的神威暴力，变成对世俗、对力量，尤其是对不可控制的力量的辩论思维吗？
所以说，华纳真是看走了眼。
这样的导演，逼迫他是没用的，赶制出来的作品也没啥灵性可言。
就得让他慢慢的拍，拍他感兴趣的故事。
说不定，他就能整出一部艺术十足的佳作出来。
莱曼也是看出来了，李按这人，纯纯一闷骚男。
平时什么想法都喜欢放在心里，面上永远波澜不惊。
就说拍摄延误的事吧，他也不跟剧组解释清楚，好多人还以为他有强迫症是咋滴。
非得拍羊群喝溪水。
但其实羊喝的是溪水吗？他只是想借此表达恩尼斯的愁绪而已。
第214章 修改（求订阅推荐）
最后的最后，两人还是没讨论出什么好的解决方案来。
倒不是莱曼没提出什么点子，而是提出来也统统都被否决了。
像什么近景抓拍人物，视角缩小，又或者广角镜头拉升，提升空间感，都没获得李按的认同。
这家伙对待电影跟他的平时的性格压根不一致，死犟的很。正所谓人活的可以不太明白，但电影（为之奋斗终身的事业），不行，那是他最重视的东西，任何的马虎在他看来都是不能够的。
还说什么既然达不到预期效果，干脆就把这个场景全删了。
反正羊群也不可能喝生水。
说干就干，他还拉着莱曼设计了一处角色特写，直接以恩尼斯的表情来诠释那种左右为难，迟疑不定的念头。
一边是自己喜欢的人让他下山，去到一个没有熟人的地方重新生活；一边是家庭、工作、朋友、爱人......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拍电影也是如此，哪能事事顺心。
李按呢，也想通了，继续这样拖延下去，根本就不是个办法。
估摸着就按这个拍吧，虽然没有自己先前设想的场景那般美感，但好歹能让故事顺利的走下去。
......
第二天一早，天还蒙蒙亮，莱曼就醒了。
昨晚睡得早，睡眠质量却没好到哪去。
他现在住在镇子上唯二的一家旅社里，房间的装修根本没得看，床也不大宽敞，还梆硬。
反正也没啥事，起都起来了，莱曼便下楼顺带着吃过一点面包当做早餐后，向着山上走去。
大约30分钟，也就到了搭建好的片场。
或许是时间还早的缘故，正在忙活的基本上都是工作人员，演员们一个不在，倒是导演李按已经来了正和一个人商量着什么。
“待会拍摄的光线要打暗一点，这里的时候，慢慢的开始加大亮度。明白吗？”他手里拿着张分镜头稿纸，细细的与灯光师说着。
“来了啊，这么早？”注意到莱曼的靠近，又随口打了声招呼。
“你才早呢。”莱曼摆摆手，做个回应。顺势又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罗德里戈呢？跑去哪呢？”李按还在为今日的拍摄忙活，左瞅右瞅没看到摄像师，便问道。
“他去下面搬器材去了。”路过的一位工作人员这样说道。
嗯，罗德里戈-普列托的名字或许听起来非常的陌生，但这货尤其擅长拍摄此类情感细腻的作品。
比如他在前年就担当过《爱情是狗娘》的摄像。
那部作品的镜头风格同样的婉转。导演也很有意思，叫亚利桑德罗-冈萨雷斯-伊纳里多，就是那个凭借《荒野猎人》一举圆了小李子追奥梦的男人。
想当初出道之后的盛世美颜、靠脸吃饭，变成了以后的油腻大叔，甚至在片场玩耍水枪的照片一度成为了网络热点，变成不少网友收藏的表情包，也不免让人感到唏嘘：岁月真的是一把杀猪刀。
“导演，找我有事吗？”不一会儿，罗德里戈到了。
他是个墨西哥人，英语口语甚至还没李按好。
不过，这对于他俩的交流来说，并不成什么问题。
有时候，只是靠着分镜头，他就能很好的知道该怎么拍。
莱曼在一旁也插不上什么话，有些无聊的四处打量着。
右边的不远处，在帐篷与遮阴棚之间，已经用绿幕以及一些简易的木板、栅栏，围出了一个小房间。
房顶是用布以及一些铁皮盖着的，妥妥的混搭风格。
他还进去敲了敲，里面堆着些杂物，木架上还放着锅碗瓢盆之类的生活用品。这，应该就是待会希斯-莱杰扮演的恩尼斯临时在牧场住的地方了。
穿过屋子，再后面便是羊群住的地方。
有十几只，被栅栏围着。也不慌乱，偶尔咩咩的叫两声，或是悠闲的吃草。
“莱曼。”
他刚回到遮阴棚，便见希斯-莱杰笑着跟他打招呼。
莱曼点点头，李按也拿着临时修改的剧本场景递给他。
“这是今天的戏？”
“对，好好把握一下，争取一次性过。”李按拍了拍他肩膀，以示鼓励。
“行，我先看看。”希斯-莱杰捻着这一页纸，又坐到靠角落的地方，琢磨情绪去了。他一向这样。
不一会儿，演员们陆陆续续都来了。
饰演杰克的杰克-吉伦哈尔，杰克的妻子安妮-海瑟薇，以及希斯-莱杰在剧中的妻子米歇尔-威廉姆斯。
此时的安妮-海瑟薇为了配合拍摄还特意剪了个偏短发，不过还是很漂亮就是了。
她跟莱曼并不熟，但也很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毕竟，以他的资历在圈子里，留下点印象分总是没有错的。
“你好。莱曼导演。”
听到招呼声，莱曼抬头一看，然后又笑道：“安妮小姐，你好。”
她也算是好莱坞逐渐瞩目的“演员花瓶”了，其出道作《公主日记》更是一举让她进入二线女星的行列。
不过，就跟许多被诟病演技不好的演员一样，在赚足了名声之后，安妮-海瑟薇也开始尝试着转型，突破出演荧幕角色以来一直保持的清纯形象。
毕竟好莱坞最不缺的就是靠脸吃饭的女演员，再不拓宽戏路，等再过几年，她也会跟一些一时成名的女演员一样，迅速在圈子里消失的无隐无踪。
接拍《断背山》，便是她肃清偶像形象的关键一步。她本人也是非常的重视。
演员们，趁着没开拍前，坐在一起对戏或者闲聊。
与戏里亲密关系不同的是，希斯-莱杰在现实里根本就与杰克-吉伦哈尔不来电。
或者说，他是完全凭着演技在饰演角色，并没有代入什么感情，真要说感情的话，倒是戏里的妻子米歇尔-威廉姆斯让他非常有好感，也迅速点燃了爱情的小火苗。
此刻，俩人就在一起热烈的对剧本。
而剩下的两名主演之间的气氛则稍显尴尬。
安妮-海瑟薇默默的坐在一旁，杰克-吉伦哈尔也很有意思的刻意与她保持了一点距离，时不时会与希斯-莱杰对下台本，却甚少跟她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