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颜家琐事
柏悦酒店。
下午1点半。
正当太阳招摇地悬挂于天穹，昭示着它的独特时。
颜烟扶着墙精神萎靡地出了江博的房间，洗漱过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嘴角泛着一丝疲惫的笑容。
江博神清气爽地走出来，看到颜烟，道：“你在客厅发什么呆呢，不是说要休息吗，怎么不去？”
“现在休息什么呀，脑子里嗡嗡的响，没有一点睡意……而且我得回家去了，昨晚手机没电关机了，没给我妈报信，她现在肯定都担心死我了。”
“先去吃个饭吧，吃了饭我送你回去。”江博想了想道。
“也好。”颜烟点点头，然后缓缓起身，走了两步却一脸尴尬道：“昨晚折腾得有点厉害，我现在腿都还有点软，走不动了，要不然你扶我下？”
“扶什么扶，太麻烦了。”江博走到她边上，伸手将她抱起，大步跨向了屋外。
“喂，你这样给人看到了多不好啊，我也是要脸的好吗？”
“你如果真要脸，昨晚就不会出现在我房里了，明明把门都反锁了，结果某人想方设法还是进来了，你是真的秀。”江博嘲笑道。
“去，少取笑我，我那是对你一个人，还不是被你毒到了才那样的，但在外人面前就不一样了，你都不知道，你不稀罕我，外面拿我当女神的人多了去了。”
江博不屑道：“就你这样还女神？女神经还差不多，浪得不行。”
“什么叫浪，我那叫热情，你懂不懂，别乱用词。”
“不是一个意思吗。”
……
用过本该是早餐，但实际却是午餐的食物之后，江博开车把颜烟送到了她家楼下。
“你真的不上去坐坐吗，昨天的时候，我爸还在问我和你的事情呢，我妈也超喜欢你……”颜烟眼泛期待地看着江博道。
江博却不上她的当：“说好的乖乖给我当情人，就要有那觉悟，别老想着套路我，汤臣一品那套房子的房本和合同还有钥匙都拿好了，想去住就去住，不想去你把它卖了换钱也行。”
“我没想套路你啊，就是想让你去我家坐一坐。”
“下次再说，公司有点事儿，我得赶过去看看。”
“那行吧，你自己路上小心点，车别开太快了。”
“知道。”
颜烟下车之后，立在楼下目送迈凯伦P1掉头远去，才收回目光，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腰肢，转身慢吞吞地往家里走去。
刚来到门口，连钥匙都没拿出来，她就听到屋里传来了一阵喧闹的谈话声。
进门后，颜烟发现除了自家爸妈以外，小舅和小舅妈李媛也在。
“看看，你家颜烟不是回来了吗？”李媛有些阴阳怪气地道。
王玉兰盯了颜烟几眼，说道：“你昨晚上干嘛去了，打你电话关机，还以为你失踪了，害得我差点报了警。”
“在我闺蜜家，我这么大个人了，你就别老是操心我了吧。”颜烟打了个呵欠，问道：“你们这是在干嘛，刚才在门外就听到了声音，吵吵什么呢？”
李媛笑道：“还不是你妈，没困难的时候不想着人，有困难了把人叫来，茶没喝上一口，饭没吃上一嘴，就被问借钱，不借还骂人，活这么大岁数了，还是第一次遇见你们这么奇葩的亲戚。”
颜烟的小舅道：“你少说两句。”
王玉兰也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女人，皱眉道：“李媛，你说话可得讲良心啊，我什么时候骂人了？你把话说清楚，我王玉兰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吗？”
李媛哼道：“话里带着刺，没骂和骂了有区别吗？”
“你……”王玉兰本想和李媛理论，却被颜烟拉住手问道：“妈，到底怎么回事，借钱？为什么要问小舅家借钱，出什么事了吗？”
王玉兰脸色变了变，想了想把颜烟拉到厨房，低声坦白道：“你爸的工作出了点问题，在外面欠了债……”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都不告诉我，不把我当一家人吗？”颜烟闻言有些不忿。
“胡说什么，本来是让你爸说的，但他死活开不了口，这不是耽搁了吗，而且告诉你了，也没啥用啊。”
“我想知道，到底欠了多少钱？还差多少？”颜烟问道。
王玉兰叹道：“欠了一千多万，以咱们家这些年来的积蓄，现在只要再把这房子一卖，实际上也够了，但你知道妈这个人，活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连个窝都没有，我这心里难受啊。
所以，这房子我和你爸都不想卖，想保着，就打算找你小舅他们借点钱应应急，过段时间再还他们。
事情你也知道了，就这样吧。”
没再多说什么，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王玉兰转身又回到客厅，颜烟在厨房呆了一会儿，也跟着走了出来。
这时，李媛忽然不怀好意地笑道：“我记得你家颜烟之前不是谈了个男朋友，挺有钱的吗，当时在萧邦，一出手就是四五百万的戒指。
这才是大款啊，我们家和人比较起来，那差远了，要借钱也是找这位啊，找我们干嘛。
颜烟，你说是吧？”
王玉兰听得火气直冒，咬着牙道：“你说话别怪声怪气的，钱借就借，不借就算了！”
李媛听得嘴角泛起冷笑，她确实是不想借钱给颜烟家，既然王玉兰都这么说，那就更不能借了。
颜烟的小舅说道：“姐，这件事儿，不是我们不帮你们，而是我现在也拿不出来那么多现钱，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王玉兰闭了闭眼睛，心里默默一叹。
实际上，李媛一家不会借钱的结果，她早在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毕竟两家之前的关系不太好，现在突兀地问人家借钱，搁谁谁也不愿意。
换位思考，她王玉兰多半也会冷眼旁观，不落井下石就好了。
只是，她在此之前，心里抱着一些小期望，可现在一瞧，希望算是彻底破灭了。
李媛一家靠不住，这不再有任何悬念了。
就在王玉兰有些沮丧和难受的时候，颜烟突然开口道：“妈，不用问别人借钱，这件事你听我的，把这套房子卖了，然后咱们去住新房子。”
第390章 再登《自然》杂志
李媛闻言轻笑道：“是啊，我看你们这套房子也有些年份了，怪旧的，不如把它卖了，重新去那些新的小区看看租房，就像颜烟说的那样，还能住新房子不是？”
王玉兰气得火冒三丈，全程淡定的颜强东也皱起了眉。
颜烟却笑了出来：“小舅妈你可真搞笑，谁告诉你我们要租房子住了？我说的新房是张江一套三室两厅的新房，自家的房子，可不是租的。”
此话一出，客厅里的众人都愣了愣。
王玉兰更是拉过颜烟的软手，低声道：“你在说什么，咱们家在张江那片哪有新房？还嫌不够丢人吗？”
颜烟拍了拍母亲的手掌，撇嘴道：“丢什么人，除了张江的房子，我在汤……算了，张江那套房子是昨天刚买的，我合同都还在呢，发票也在，喏，自己看吧。”
本想把汤臣一品的房子也抖出去的颜烟，想了想不太合适，怕吓到爸妈了。
所以，在包里翻找了一会儿，才只拿出了昨天在售楼中心买的那套三室两厅的精装房的手续，递给王玉兰。
王玉兰将信将疑地拿过发票和合同，仔细看了两分钟，神色变得激动起来。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啊，这房子你哪儿来的，你那点工资，怎么会买得起，我看这上面还是全款啊……”
颜烟瞥了眼李媛二人，淡淡道：“我肯定买不起啊，但又不是非要我出钱买，这是别人送的，哦对了，那个人就是小舅妈刚才说的在萧邦珠宝店里，她遇到过的那位。”
李媛脸色难看了起来。
“江博？”
“是他。”
“你俩好上了吗？他这也太大方了，这套房子可价值1180万啊，就这么送你了？这孩子可以啊！”王玉兰惊喜连连地赞叹道。
出手这么大气，江博这孩子家里一定很有钱吧，闺女这下可真是捡到宝了啊。
在王玉兰眼中，看世界的观念比较诚实，爱情这种东西，她早就嗤之以鼻了，在她眼中，自家女儿的对象的好坏，得以物质和金钱是否充沛，是否对她舍得花钱来衡量。
尽管有些俗气和势利了，但事实上现实生活中绝大部分父母，都是这种心态。
没办法，社会风气就这样，人的观念也只能向此靠拢。
“我和他，嗯，也就那样吧。”颜烟讪笑一声，搪塞了一句。
1180万的房子？
李媛有些坐不住了，她脸皮也厚，起身走过来后，不管不顾就拿过了王玉兰手中的买房合同瞧看。
一会儿过后，脸色涨得通红。
李媛咬着牙，言语中充满了怒意：“王玉兰，你们一家子可真是唱得一出好戏啊，明明就已经买了房子了，还装模作样叫我们来你们家，然后问我们借钱……你安得什么心啊，这样羞辱人有意思吗？
从今往后，再相信你们家的鬼话，我李媛就是狗！”
说罢，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的李媛抓起包包气呼呼地就走了。
颜烟的小舅见状，也是黑着脸道：“姐，以后要是没什么红白喜事，咱们还是别联系了吧，省得大家都尴尬。”
说完，他也迅速走了。
客厅里，很快只剩颜烟一家三口，颜强东发问道：“闺女，这房子是真的吗？别不是你为了充排面才弄来的假货吧？”
颜烟莞尔笑道：“爸，您放心吧，这房子是真的，而且我刚才也没说假话，确实是昨天江博送我的，发票和合同都写着我的名字呢，而且房产证售楼部已经在补办了，过不了多久就能弄好。”
颜强东道：“一千多万的房子啊，说送你就送你了，这孩子真大方。对了，你昨天不是说去找你闺蜜了吗？怎么又和他在一起了？”
颜烟念及昨夜和江博飙车的情景，耳根子突然一热，心中有些慌乱，连忙咳嗽以作掩饰，然后道：“那啥，我是先找的闺蜜，然后再找的他……”
王玉兰则在一旁欣喜道：“好了好了，别说其他的废话了，小烟，我看这房子上面写着已经装修好了，是马上就可以搬进去住的那种吗？”
“当然，要是合适的话，咱们这两天就赶紧搬家吧，住新房子去。”
“对，这两天就搬，住新房子去！”王玉兰心头一热，连忙点头，接着又看向颜强东道：“你看看你，干了些糊涂事儿，到头来还是得闺女给你擦屁股，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颜强东脸红着，不答话，但心里却是长长地松了口气，房子的事一解决，那接下来所有的事情都好办了。
……
与颜烟道别之后，江博驾车径直来到了中润医药公司。
原以为靶向脱毛技术，至少要半个月以上才能出成果的，但许斌和茅宇辉在今天上午和中午的时候，先后打来电话，告知江博研究已经结束，成果红彤彤的可以摘了。
要是换个别的人来，早就心神疲惫，现在又回去困觉了，但江博体魄不错，虽然还精神不是很饱满，但如今依旧算是活力满满。
在茅宇辉的陪同下，江博来到实验大楼，从许斌和刘永昌口中得知这种新研发出来的化毛液，副作用可以忽略不计，并具有强力的永久性脱毛的功效之后，江博微微颔首，然后又问起了产量的问题。
刘永昌回道：“江总您放心，化毛液的原材料是很普通的植物原料，价格便宜，唯一需要注意的只是工艺的提纯与分离，但早在生产生发露的时候，这方面的设备和技术公司就有着落了。
所以现在我们完全可以快速搭建起生产线，对化毛液进行批量生产。”
化毛液中的靶向脱毛分子团，和富勒烯C60不同，所需要的技术含量，差着几个量级，普通设备加上一些标准的分离手段，就可以达到高效提纯的效果。
因此，批量生产并不难。
“很好，那茅总，你这边就赶紧组织人手，搭建这种化毛液的生产线，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形成一定的生产规模。”江博对身侧的茅宇辉吩咐道。
茅宇辉连忙颔首应是。
化毛液能早一日上市销售，生发露使用不当所产生的负面影响，也能早一日消除。
除了组建生产线以外，化毛液的销售和宣传也非常重要，所以，许斌和刘永昌在征求得到江博的同意之后，打算往《自然》杂志进行论文投稿。
当然，在此之前，相关知识产权的申请也刻不容缓。
……
时间悠然而过。
随着夏季炎热气候的不断造访，半个月悄然消逝在现代人们忙碌的生活节奏中。
5月15号，靶向脱毛技术的相关专利申请完毕，这次之所以只花半个月，一是走了点关系，二是现在中润医药公司在国内乃至国际上的医药界都算是炙手可热的对象，所以官方很给面子，开了绿灯。
除此之外，一件事情，也令华夏生物医药界再次发生了震动，《自然》的主刊上，又一次地刊登了一篇和许斌相关的论文。
论文的标题叫做《一种全新的靶向脱毛分子团》。
当然，除了许斌之外，刘永昌这次也是论文作者。
第391章 脱毛新药品
国内某乎，在《自然》主刊刊登上这篇论文的第一时间，就被官方引导了话题流量。
一条标题叫做《如何看待许斌论文再次登上nature主刊？》的话题，迅速登上了热榜前三，热度高达三千多万。
短短几个小时，某乎许多用户便在这个话题下方，留下了自己的足迹。
“现实往往比小说更加奇幻。谁能想到，时隔五个月，许斌的新论文还能再登《自然》主刊？”
“论文我看完了，虽然有些一知半解，但还是想说一句，许斌教授和刘永昌教授NB！”
“先有生发，后来脱毛，许大佬这是和毛杠上了么？下一步不会是要弄黑发剂出来吧？”
“之前看新闻说生发露的副作用很大，用的不小心就会满脸长毛，本来还以为生发露要完蛋了，但没想到许教授他们这么给力，没过多久就搞出了靶向脱毛的药物，厉害啊。”
“半年不到就研发成功了两种开创时代的高效药物，膜拜大佬啊。”
“我看最近网上关于生发露长毛的事件闹得沸沸扬扬，这篇论文出来之后，应该也差不多停了吧？”
“虽然没有用过生发露，但本人一脸胡须，很影响美观，打啵的时候女朋友老说扎得慌，还每天都要刮，很烦，想知道许斌教授的这个新成果，能脱掉我脸上的胡子吗？要是能，我愿意花一个月工资购买，本人目前月入三万+。”
“楼上的同道中人啊，我体毛也很重，烦透了，夏天都不敢穿短袖短裤出门，去做了激光脱毛手术，效果一般，而且还痛得要死。”
“脱毛大军赶紧来这里集合啊！”
除了某乎之外，人民网也在官方微博，以及自家渠道上，对这种自家国内技术有突破振奋人心并且脸上有光的内容，进行了详细的报道。
一时间，微博热搜也出现了和靶向脱毛技术相关的新闻。
短短几个小时内，许斌和中润医药公司再次走入大众视线，刘永昌也火了一把。
最关键的是，中润医药公司在官方微博上郑重宣布的一条消息，让那些因为生发露使用不当，而导致脸上也生长出毛发的用户，感觉世界仿佛都亮了起来。
“#脱毛新技术——化毛液#。
自生发露上线后，因其强力的生发效果，部分用户使用不当，造成脸部、额头、手上生出毛发，我公司对此表示很歉意（生发露太强了我能怎么办？），但却一直在寻找解决方案。
经过许斌教授和刘永昌教授长达数月的艰苦研究，于月初实现脱毛新技术的突破。
这种新的靶向脱毛技术，规避了传统脱毛膏的脱毛不彻底、损伤肌肤、沉淀色素的副作用，不但可以无痛深入毛孔深处，一举破坏毛囊，还能收缩毛孔，挤出色素。
我公司将于5月15号16点，开始全网销售化毛液，（因数量有限，已购生发露的用户将具有优先购买权）。
另外，广大女性朋友请注意，据实验数据显示，使用过这款化毛液之后，肌肤将比其他未使用的部位，更白更弹更滑，具有极佳的美容效果……
话不多说，下面看图。”
除了微博正文之外，这条微博还张贴了化毛液的专利证书、实验数据、实验图样的照片等等。
这条官方微博一出，不但为脱毛技术加了把热，还使得中润医药公司的客服都被打爆了。
不少因为生发露而非头皮部位长毛，或者本来体毛就很重的男男女女，都对这款产品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一些没脱发，体毛也不重的女性，则是在看到‘肌肤更白更弹更滑’等字眼之后，也起了些别的心思。
而正当网上关于脱毛技术和化毛液的热度，一路走高之时。
经过十数天的筛选和追踪，马靖平那边对于生发露事件‘幕后推手’的调查，也终于有了说法。
……
柏悦酒店，用过午餐后，江博正在套房中和马靖平进行视频通话。
电话屏幕中，穿着比较随意的马靖平，向江博汇报道：“老板，对方的操作很隐秘，从那天我接到茅总那边的技术请求之后，稍微查了下，就知道这事儿不好弄。
网上的那些新闻报道和文章，一共有六百多个IP在推送，而且分布于全国各地，看起来完全没有关联。
不过，我通过调查这些IP主人的信息，走了下后门，然后通过大数据筛选，发现他们之中有十五人近期内都和一个号码通过话，时长多的两分钟，少的也有十几秒。
由此，我大致能确定，这个号码的主人，应该就是事件幕后的操作方。
我黑了他的手机和电脑，查了下他最近的银行交易记录，发现果真有十几笔不干净的交易。
说明，网上的那些关于生发露的负面文章，基本都是由他请的这些水军在推波助澜。
但这个号码的主人，到底是不是最后面的主谋，还不好说。”
“叫什么名字？他的个人信息能查到吗？”江博问道。
马靖平点头：“能查到，他叫纪辉，今年38岁，这是他近期的自拍照片。”
马靖平拿过旁边办公桌上的一张照片，放在摄像头前，让江博看了一会儿。
之后，又继续道：“另外，这个人现在正在沪上工作，上班的地方叫做沪上丽雅整形医院，并且是这家医院的副院长。”
“丽雅整形医院？”
马靖平道：“对，丽雅整形医院，这是一家全国性质的连锁整容医院，总部位于沪上，在全国一二线城市共有35家大大小小的子医院，属于私立性质的机构，净资产大概在八十亿左右。
主要的整形业务就是植发，除此之外，还包括了眼、鼻、凶、面部轮廓的整形，自体脂肪填充、皮肤美容、微整形、减肥塑形等。
我查了下这家医院去年的营收情况，总营业额达到了25.6亿，其中植发项目就占了15.2亿，是他们最赚钱的业务，在国内的私人医院中，他们的植发技术也非常有名，排在前三甲。”
江博眯了眯眼道：“你的意思是生发露的出现，抢占和破坏了这家医院的植发市场，在利益上起了冲突，他们就起了坏心思？”
“没错，我黑入他们的后台查了查数据，发现自从生发露推出以后，丽雅整形医院的植发收入，一天不如一天，近三个月的时间，他们植发项目的收入，还不到去年的三分之一。
倒是生发露出现负面新闻之后，近大半个月的植发收入才有所增长。”
第392章 倒霉的纪辉
“还有吗？”江博思索之余，再问道。
马靖平道：“关于纪辉，我仔细查了查，觉得这个人应该不是幕后的主谋，因为他虽然是副院长，但在丽雅整形医院没有股份。
不出所料的话，主谋应该是这家医院的创始人兼第一股东的孟奎。
通过两人近期的银行交易记录，我发现了一笔无法解释的转账，而这笔钱的数目，恰巧又同纪辉与那十几个IP主人的交易对得上。”
江博微微颔首道：“孟奎……这么一来的话，那就是孟奎这位丽雅整形医院的创始人，觉得生发露影响了丽雅的植发业务，对此怀恨在心，暗地里指使纪辉请水军对生发露进行抹黑，起到打击生发露的销售气焰的作用。
而事实上，这种拙劣的手法还真就见效了，真是可笑……”
马靖平又道：“哦对了老板，有个事儿我忘了说。
我查数据的时候发现，丽雅整形医院正巧也在偷偷购进生发露。
在生发露的负面事件出现以后，一些怕出现不良反应的患者，宁愿多花钱，便选择前去丽雅整形医院做手术。
而实际上，他们做植发手术时所用的药物，早就已经换成生发露了，但对外却还在宣传是国外的高科技药物，价格出奇的昂贵。”
江博摇头冷笑：“这就是典型的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和主动……那些去医院做手术的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唉，人傻钱多，就是喜欢花冤枉钱，没办法。
好了，既然事情有了线索，那把纪辉的全部信息，包括行踪都给我吧，合适的话，我会亲自去找他聊聊。”
“好的，马上给您。”
结束视频通话后，江博很快收到了马靖平传过来的邮件。
看完邮件，江博目光动了动，换了一身衣服，迅速离开柏悦酒店。
……
今天正值周五，下班之后，又是两日的休整日，对于所有的上班族来说，今天是一周内最令人心潮奔涌的一天。
纪辉虽然是沪上丽雅整形医院的副院长，小有些权力，工资也不低，但实际上他和普通上班族没什么区别，该上的班，除了请假之外，也逃不了。
不过，因为最近和医院院长兼公司老总的孟奎走得比较近，帮他操办了一些有益于丽雅整形医院发展的事务。
所以，现在的纪辉，在医院里的话语权很大，并且只要不是医院有重大会议和安排，他都可以提前下班。
这不，下午三点刚过，他就换了衣服，开着车离开了医院。
没想着回家，他离婚了，现在还是个单身汪。
感觉自己最近有点上火，所以便打算去洗浴中心找个心灵手巧的妹子来败败火。
不过，让纪辉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进入洗浴中心，点了个妹子，刚开始上手时，就被人冲进来告知警察蜀黍来查房了。
纪辉吓得肝胆俱裂，抱起衣服裤子就屁滚尿流地离开了房间，然后跟着人往后门跑。
刚出后门，来到外面的后街上，发现五六名警察朝他们这边冲了过来，隔着二十几米远就在厉声喊道：“都站住，蹲下，抱头蹲下。”
看到这这阵仗，纪辉差点被吓尿了，本想原地蹲下，束手就擒，可发现其他人都不要命似的四散而逃，没有一个人留下的。
因此，他也开始拔腿就跑，看到巷子就往里钻，不停地改变方向。
以至于十几分钟后，纪辉连自己跑到哪儿都不知道了，但好在是甩掉那些警察了。
此时的他，累得像条狗一样，胸腔像是个风箱似的，呼哧呼哧喘着气。
弓着腰立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感觉好受了不少，扭头四望，除了几个在大树下下棋的老大爷之外，也没看到其他什么人。
穿好衣服，纪辉搜了下自己兜里的钱包，发现已经掉了，心里不由的有些烦躁。
深呼吸两口气，正当他打算去找条路离开这里时，一个从隔壁篮球场飞来的蓝球，正好砸中了他的后脑勺。
“MMP，那个王八犊子干的，怎么打的蓝球？会不会啊，靠！”纪辉摸着后脑勺骂骂咧咧，狠狠地踢了那个蓝球一脚，心里郁闷极了。
“哔了狗了今天，去按个摩被查房，钱包也不见了，现在又莫名其妙被蓝球砸中，老子这是倒了什么血霉啊，点儿这么背……”
嘴里骂了两句，纪辉却发现情况有些不对，眼前的视线突然开始晃了起来。
“糟了，头有点晕，我特么不会要凉了吧……”
念头到此，随着一股无法抗拒的眩晕感传遍脑海，纪辉的眼前一黑，整个人歪倒在了地上。
几名正在下棋的大爷，见到了这一幕，连忙扔下手中的活计跑过来围观。
正当大爷们对地上的纪辉指指点点时，一名身材高大，面容英俊的青年急急忙忙冲了过来，见到地上的纪辉，青年急切道：“你们把我朋友怎么了？”
几名大爷连忙摇头晃脑，表示不是自己等人干的，好像是隔壁篮球场飞来一个蓝球，砸在了他的脑袋上，然后他就晕了。
青年闻言，咬了咬牙，伸手去把纪辉扶了起来，一边拽着他往外走，一边愤怒地道：“希望真是这样，如果不是，你们几个老头都脱不了干系！”
几名老大爷表示真冤枉啊，不关他们的事儿，他们就只是看热闹的……
青年却并不搭理他们，放了几句狠话之后，便带着陷入昏迷中的纪辉，急急忙忙地离开了这里。
当纪辉再次醒来时，发现天还亮着，自己却正躺在一张床上，双手和双脚却都被固定住了，无法动弹。
“妈的，怎么回事，这是哪儿啊？为什么我会被绑起来？”
纪辉一头雾水，但心中却无比焦急。
一阵挣扎之后，他发现自己根本就没办法解开捆绑，于是，只能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喊道：“有人吗？”
喊了几声，房门终于被推开了。
艰难地扬起脑袋瞧看，只见到一名帅得不像话的青年，正一脸玩味走了进来。
“哟，这么快就醒了啊。”
青年自然不是别人，除了江博之外，也没人能把纪辉安排得这么明明白白了。
第393章 威逼利诱
针对纪辉和孟奎，江博设计了一套比较简单的计策。
如果顺利，【幕后推手】这个任务，便可以轻松完成，五千积分也能如数到账。
如果不顺利，那就重新再来呗，反正江博有的是时间和心思去慢慢做任务。
从马靖平那边拿到纪辉的个人资料之后，江博便让马靖平对他进行了监视。
有着黑骨头总部刚刚建成的hpc集群，马靖平算是如虎添翼，成功地拿到了各大路段监控摄像的控制权，加上对纪辉手机的定位，把他的个人行踪掌握得一清二楚。
和马靖平取得信息关联之后，江博便动用了物品栏的那张【霉运登记卡】。
纪辉之所以按个摩被查房，然后掉钱包，脑袋被球砸，都是霉运登记卡的安排。
若不是江博手下留了情，他可没机会完完整整地躺在这里，早就被打断腿送去医院了。
“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是你绑的我吗？你这是犯法的你知道吗，赶紧松开我，我可以不追究你的法律责任，不然……啪！”纪辉像个机关枪一样，激动的说个不停。
结果被一脸笑意的江博，给一巴掌抽在了脸上，立刻识趣的闭了嘴。
“问题要一个一个问，你一下子说这么多，我怎么答得上来啊，你说是吧？”江博笑道。
“你打人！”脸上火辣辣的痛觉，让纪辉又怒又怕。
“嗯，确实是打你了，不过，你这种人不该打吗？帮着孟奎干的坏事，要搁在别人手里，早就把你弄死了。”江博脸上的笑意收敛，表情变得冷冰冰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纪辉面不改色，但他眼中那细微的慌乱之色，还是被江博捕捉到了。
“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有些话，你可要过过脑子再说才行哦。”江博从地上捡起一根早就准备好的钢管，放在手心捏了捏。
坚硬的钢管居然不堪重负，在纪辉的注视下，渐渐弯曲，然后折叠，最后在江博那双手的揉-捏下，变成了一团铁球。
紧接着，江博把这块铁球放到了纪辉的额头上，沉重的质量让纪辉意识到，这特么真的是钢铁。
这家伙还是人吗，居然能把钢管像泥巴一样揉成团，太恐怖了吧。
江博面色如霜道：“再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把你和孟奎的事情交代清楚，不然，我会把你的肋骨一根一根拆掉，然后再把你的四肢打断，让你痛不欲生。
记住，你只有一次机会，好好把握，我的耐心有限，只数十秒，十，九，八……”
“我，我如果交代了，你不会伤害我的，对吗？”纪辉对上江博那双冰冷的眼睛，再听着他的话，心里像是挨了一记重锤似的，压抑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很怀疑，自己如果再嘴硬，这个连钢管都能揉成铁球的家伙，很有可能真会把自己四肢断了。
一想到那种场景，纪辉就不寒而栗，心里妥协了大半。
“如果交代的足够充分，不但不会伤害你，我还会给你钱。”江博唇边又露出了和蔼的笑容。
我信你个鬼……纪辉心里暗暗想，咬了咬牙，连忙把孟奎指使他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抖了出来。
听完之后，江博道：“很好，孟奎指使你去干抹黑生发露的事情，以你的智商，应该不至于连留把柄这种基本操作都想不到吧？”
纪辉知道他的意思，点头道：“我可以把证据交给你，但前提是你不能伤害我。”
江博微微一笑：“放心，我是个做事讲道理的人，只要你把证据拿出来，并指证孟奎的罪行，事成之后，我将给你一千万作为报酬，如何？”
“一千万！”纪辉咽了咽唾液，眼睛睁大：“你是认真的吗？”
江博轻笑道：“我这人说话做事，向来都以诚为本，只要你中途不搞事，那事成之后说给你一千万，就给你一千万。
想必，我的来历你应该也已经猜到了，没错，我是中润医药公司的人，你该知道，我们公司家大业大，也不缺你那区区一千万。
所以，只要你愿意配合我扳倒孟奎，让他这个罪魁祸首受到应有的法律制裁，那我许诺你的东西，就一分都不会少你。”
江博的话，让纪辉心动了。
但他纪辉三四十岁的人了，也不是傻子。
“可是，我是孟奎的帮凶，针对生发露的事情，我也参与了，你真的愿意放过我吗？”纪辉道。
江博笑了笑，伸手缓缓将绑住纪辉手脚的绳索扯断，这落在纪辉眼里，又加深了几分对他的忌惮之意。
只听江博解释道：“孟奎才是主谋，你充其量只是个打工的小蝼蚁罢了，要不是你和这件事情有直接关联，你以为我会特地来谋划你？你可太瞧得起你自己了。
扳倒孟奎，官司打成功之后，我们公司至少可以获赔几个亿的损失补偿。
在这么大的利益面前，你之前犯的事，都不叫事。
你只要动动脑子，稍微分析下局势，就知道我的目标是孟奎，是几个亿的钱，而不是你这人。
所以，别太瞧得起你自己了，明白吗？”
尽管江博的这番话，有些打击人，但听完后，纪辉一通琢磨，发现自己和江博确实没有什么直接的利益冲突。
万一，他说的是真的，他没有骗自己，他真的会给自己一千万呢？
贪婪和侥幸，在这一刻占据了纪辉的脑海。
“好，我答应和你合作！”纪辉道。
“嘿嘿，就算你不答应，其实也无妨。”江博说着，从旁边的柜子上，拿出了一台袖珍的摄像机，笑道：“只是如果你不答应，我会把我们刚才谈话的录像，先递给孟奎。
不出意外的话，他知道你背叛了他，肯定会想方设法弄你，我会在后面推波助澜，让他把你弄残废，或者直接弄没命。
然后再慢慢搞他，虽然过程复杂了点，但孟奎会变得更惨，我的收获也会更大。”
听到这里，纪辉后背冷汗直冒，看向江博的眼神，带满了恐惧之意。
这家伙真是太阴险了，还好答应了，不然……后果纪辉都不敢去想象。
江博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过，既然你我已经达成合作，能以最有效最快速的方法扳倒孟奎，我也不会再把事情搞复杂。
之所以和你说这些，是为了防止你反水，在我面前是一套，背着我又是另一套，如果你没有异心，那刚才的话，你就当我没说。”
“我，我会好好配合你的！”纪辉讪笑着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那就好。”
……
第394章 全完了
沪上某座茶楼中。
作为幕后主使的孟奎，还并不知道纪辉已经反了水。
此时的他，正在茶楼的一间包房中，和一名中年男子谈笑风生。
“孟总，这茶也喝了，闲话也谈了，咱们还是来聊聊正经事儿吧。”中年男子放下茶杯，认真说道。
“傅总请讲。”孟奎颔首笑道。
中年男子名叫傅之敬，是丽雅整形医院的投资人，也是第二大股东，占股数额达32%。
傅之敬直言道：“我今天来找你，就只想知道丽雅的植发项目到底还能不能起来，如果不能的话，我恐怕得考虑撤资了。”
对于孟奎，傅之敬实际上是有些怨念的，因为早在五年前投资的时候，孟奎就告诉他三年之后，必能让丽雅整形在纳斯达克上市。
到时候，就是傅之敬套现抽身的好时刻。
可现在，特么都整整五年过去了，上市的事情依旧还在筹备中。
这让傅之敬有种被欺骗了感情的感觉，心里极为不爽，外加上前不久心血来潮，查了查丽雅整形的账目，发现因为植发收入萧条，整体营收下滑得厉害，让他不由担忧了起来。
孟奎面不改色，轻声笑道：“傅总放心，咱们医院的植发收入下滑，主要是由于生发露冲进市场所带来的影响。
但是，生发露也有它的弊端，如果使用不当，会造成脸部等区域生长出毛发，非常影响美观。
这一事件正在持续发酵，如果处理不当，生发露很有可能会像当年的某霸一样，从巅峰跌落到谷底，从此一蹶不振。
而且，生发露的出现对我们来说是件好事啊，稍微做些改动，就能借此提升我们的植发水平。
目前，我们的营收情况正在逐渐好转，所以，傅总你尽管放一百个心吧，会好起来的。”
傅之敬皱了皱眉，没说话。
虽然孟奎看起来信心十足，但傅之敬现在却不敢全信他了，留着个心眼。
咚咚。
就在这时，包房的门被敲响。
“进来。”孟奎道。
房门被推开，一名穿着黑丝，身材苗条，打扮十分性感，******的女子急忙踩着高跟鞋走进来。
这是孟奎的秘书。
“孟总……”秘书进来后，走到孟奎旁边低声喊道，模样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是有什么事情，我听不得吗？”傅之敬见状，不悦地哼了一声。
孟奎瞪了秘书一眼，心道这妞怎么回事，今天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傅总不是外人，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
秘书闻言，不敢再迟疑，连忙把中润医药公司的脱毛技术有突破的消息说了出来。
听完秘书的话，傅之敬眉头微蹙，孟奎却瞳孔一缩，直接从座椅上跳了起来。
“这件事情属实吗？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孟奎死死地盯着秘书道。
“孟总，消息绝对属实，我也是刚才刷微博的时候刷到的，人民网也报道了这件事情，我跑去《自然》杂志的官网核实了下，发现这期的主刊论文中，确实有一篇是关于脱毛技术的，而且作者署名是中润的许斌和刘永昌……”
秘书手忙脚乱地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微博之后，找到中润医药公司的官微道：
“另外，他们发微博通告了，说是今天下午四点钟开始销售化毛液，我刚刚去淘宝看了下……不到一个小时，三万瓶化毛液就已经售罄了。”
孟奎拿过手机看了半分钟，又听到秘书的话，脸色一片惨白。
傅之敬起身走过来，从孟奎手中拿过手机看了几眼，脸上露出了冷笑之色。
“孟总，这就是你说的营收正在逐渐好转，让我放一百个心？”
“傅总，这事儿……”孟奎想要解释，但话到了嘴边，却发现自己的言词好像都变得苍白无力了，一时间竟无法给出有力的解释。
傅之敬看着他不忿道：“生发露弊端的事件，我也有所关注，如果事件持续发酵，让药监局的人介入，强制下架生发露，那一切都还好说。
但现在，你自己好好看看，人家中润公司针对生发露的弊端已经做出了调整和应对，这种化毛液一出，你觉得医院的植发项目，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不，不仅是植发项目，你那些激光脱毛的设备，也可以搬出去全部砸了。”
孟奎咬着牙道：“傅总，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这种化毛液，它的效果其实并不怎么样呢？事情还没成定局，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吧？”
“你我都知道，效果并不怎么样只是自欺欺人的说法，生发露的效果好不好，你自己心里没点数？既然中润医药公司敢把它推出来，那就要重视生发露一样重视这种化毛液。”
话到这里，傅之敬突然冷笑起来：“另外孟总，你以为在生发露的事件上，你让你的干部干的那点龌蹉事，我不知道吗？”
孟奎脸色一变，默然不语。
傅之敬继续道：“我之前还不太确定，但现在听你这么一提，我基本上能确定了。
孟总，作为多年的合作者，我提醒你一句，现在已经不是从前了，法律制度正在不断完善，莫走歪路，否则必然摔得粉身碎骨。
另外，你那边做些准备吧，我决定撤资了。”
当初在投资的时候，协议上就规定了，傅之敬有随时可以撤资走人的权利。
听到这话，孟奎慌了。
“傅总，你不能……”
“我为什么不能？”傅之敬打断道：“现在的情况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我等了你整整五年，你也忽悠了我整整五年，孟奎，够了！别让我和你翻脸，大家好聚好散，否则，我让你后悔终生。”
说罢，傅之敬把手机扔给秘书之后，甩手便离开了包房。
孟奎面如死灰，嘴里喃喃道：“怎么会这样，中润医药公司，化毛液……”
孟奎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为什么中润医药公司，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研发出了一款专用于对抗生发露弊端的化毛液，而且还面市销售了！
这特么也太快了吧？
“手机给我！”抱着一丝侥幸的心态，孟奎再次拿过秘书的手机，低着头翻看起来。
十几分钟后。
孟奎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空气的气球一样，焉巴地瘫在椅子上，突然大笑了出来。
“完了，完了，全特么完了，老子这么多年来的心血，全完了啊……”
……
第395章 一审结果
其实，对于孟奎来说，实际上生发露火不火，对他而言没有丝毫关系。
之所以针对生发露并让纪辉去抹黑，最根本的原因和植发没关系，而是营收，医院利润！
孟奎在年初的时候，整合了丽雅整形医院的资产，打算在今年之内，把它上市。
一上市，立刻抛售股份，套现走人。
至于其他的事儿，不管是傅之敬还是丽雅整形医院本身，他都不会去管了。
只要可以把手中的股份完成套现，他立马拍屁股走人，拿着钱去澳洲那边潇洒度日了，谁还会累死累活管理医院啊？
一天一个软妹子，它不香吗？
原本，如果没有生发露异军突起，顶多今年年底就可以去纳斯达克敲钟上市。
可生发露突然钻出来了，导致丽雅整形医院最赚钱的植发业务，变得不仅不赚钱，还拖累了公司的整体营收和利润。
使得孟奎计划中的挂牌上市，和上市之后套现走人的计划，变得异常艰难。
而现在，更是因为化毛液的推出，让他清楚地意识到，别说是套现了，如果不能保证医院的盈利为正，连上市都只是一种奢望。
加上傅之敬那边执意要撤资，而因为协议，孟奎还拿他没什么办法，所以更是雪上加霜。
这会儿，别特么说是上市了，能保证利丽雅整形医院不破产，就已经可以烧高香了。
因为心情低落，原本打算今晚和秘书一起飙车的孟奎，已然丝毫这种心情都没有了。
坐车回到家里，浑浑噩噩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上午十点，正当孟奎觉得不能就此颓废，一定要找法子翻盘的时候，几名警察守在他家门口，等他出来时，直接把他拷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拷我，我又没犯法！”孟奎大声叫喊道。
为首的一名中年警察面无表情道：“接到举报，孟奎你在商业活动中使用了非法的竞争手段，对他方公司造成了以亿为单位的损失，而且证据确凿，因为涉案金额巨大，我们将对你进行羁押，你最好乖乖配合我们走一趟。”
孟奎脸色大变，目光闪烁不断，显然已经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他不再大喊，只是沉着声音道：“这是污蔑，我要通知我的律师，我要见他！”
“到了地方，你可以见他，带走。”
中年警察一挥手，孟奎便迅速被两名警察带下了楼，上了警车，最终来到警局。
不久之后，孟奎见到了自己的律师，让他一定要保下自己，律师表示尽力。
第二天。
孟奎从律师口中得知，原来是纪辉出卖了他。
“妈的，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我对他那么好，那么信任他，他居然出卖了我。”孟奎咬着牙，眼中充斥着怒火：“你去找他，让他过来，我要见他！”
律师摇头道：“我已经去找过纪辉了，他说和你不是一路人了，他不会见你的。”
孟奎握起拳头狠狠地捶了下墙壁，目光闪了闪道：“我要知道，我这案子什么时候开始审理？”
律师说：“据我所知，中润医药公司和龙华医药公司，已经向沪上高级人民法院递交了诉求请求，因为证据确凿，加上原告的双方背后的势力都很深厚，恐怕最多十日就会开庭审理。”
事实上，此次生发露事件，受到影响，销量下滑最多的是龙华医药公司，而魏向东因为直接利益受到了影响，气得不行。
一直在让人查幕后是谁在放大负面影响，发誓找到这人之后，一定要让他大卸八块，付出血的代价。
可惜，龙华医药公司的网络技术力量不行，查了一个多月都没个影儿。
现在却被告知，幕后的人找到了，并且还被看押在警察局，随时可以向法院上诉弄他。
早就憋急了的魏向东，哪里还能忍得住啊。
直接把这些年身后经营的关系网都动用起来，要在最短时间内开庭审理，并把近些日子龙华医药公司的损失，都算在孟奎的身上，不让他倾家荡产，誓不罢休。
三天之后，孟奎一案正式在沪上高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
一审结果很清晰，因为事实成立、证据确凿，还有纪辉这个证人指控，孟奎被判有罪，处十年有期徒刑，并赔偿中润医药公司8亿、龙华医药公司12亿，没有现金，就以其他资产抵还。
不过，案子到这里还不算结束，还有悬念，孟奎作为被告，可以对一审的判决不服，提出一次上诉。
一审结束之后，孟奎面色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十年有期徒刑，十年啊……
想想孟奎就觉得人生已经暗淡无光了，他都不觉得自己能在监狱里撑过十年，恐怕会死在里面吧？
而且，中润医药公司和龙华医药公司加起来，一共要赔偿20亿……
他在丽雅整形医院，有53%的股份，而丽雅整形医院在全国各地的连锁医院加起来，整体的净资产大概有80个亿。
相当于，他占了42.4亿。
但是，当傅之敬撤资之后，丽雅整形医院的资产，绝对还会缩水，如果让龙华和中润这两家公司再搞一搞，说不定那42.4亿的资产，最后又会变到仅剩20亿了。
这种事儿，在以往的商界不是没出现过，就孟奎所知的，便有两名身价百亿的老总，因为入狱最后变得身无分文，还欠了一屁股债。
想到这里，孟奎想死的心都有了。
5月21号。
律师来看他时，孟奎眼里布满了血丝，问道：“你觉得，我这个案子还有翻盘的机会吗？”
律师叹了口气，说道：“目前看来，几率很小了，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纪辉那边改口，他是这件事的主要证人，只要他翻供，那这个案子就还有悬念。”
孟奎听完律师的话，陷入了沉思中。
好半晌后，他才深呼吸一口气，捏紧拳头咬牙道：“你去找纪辉，告诉他，只要二审开庭时，他能否认之前的指证，保我没事，我就给他五千万！不，一个亿！”
律师咽了咽唾液，道：“孟先生，你是认真的吗？”
第396章 这钱站着用不了
“我非常认真，不仅是他，还有你，我不求打赢这场官司，但只要你能不让我坐牢，我事后也给你一个亿。”
孟奎郑重道。
他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别说是一个亿，就算十个亿他也给啊。
要不然败诉了，他一旦坐牢，那就啥也没了。
趁着现在那些资产还是自己的，赶紧动一动，如果真能赢下官司，那这钱也花得值了。
“孟先生你放心，你这个案子，我一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做……那不多说了，我去找纪辉谈谈。”
一个亿啊，财帛动人心，孟奎的律师听了之后，只觉得浑身沸腾，干劲儿十足，立刻动身去找到纪辉，并与他进行了一次密谈。
因为纪辉的手机，被马靖平黑入，取得了控制权。
所以，他们的谈，也早被马靖平远程监听了起来，并将谈话内容告知了江博。
……
5月27号，时隔一周，孟奎一案再次开庭审理。
上一次的时候，江博没来，但这一次，他却坐在了旁听席，等着看一场好戏。
法庭上首，一位年龄五十左右，面目严肃，不言苟笑的法官宣读了上次的对孟奎的判决结果之后，问道：“被告孟奎，你有什么异议？”
孟奎回道：“法官大人，我是被冤枉的，我并没有指使纪辉做任何抹黑生发露的行为，我要求与纪辉对质。”
法官表示准许，然后纪辉被带上法庭。
看了眼孟奎，又看了眼正坐在旁听席面含微笑的江博，纪辉心里有些忐忑。
前几天，孟奎的律师来找到他，要求他翻供，对指证孟奎一事死不认账，只要让孟奎不去坐牢，他就能获得来自孟奎的一个亿的报酬。
尽管，江博那边给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让他不敢随便有小心思，但架不住钱多啊。
有句话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贪婪的纪辉，被金钱迷花了眼，现在他眼睛里只有孟奎许诺的一个亿。
他觉得，既然之前江博也没对自己怎么样，那指不定之后也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呢？这种侥幸的心理是他敢答应孟奎的关键因素之一。
而且，他还觉得，一个亿啊，那是他一辈子也挣不到的财富，如果到手了，那下辈子都不用愁了。
为了这一个亿，豁出去，值了！
孟奎盯着纪辉，而这时，法官说道：“证人纪辉，被告说他并没有指使你做过任何抹黑生发露的行为，并要求与你对质，你接下来所回答的一切，都是此案件的有力证词，现在，请你如实回答。”
纪辉深呼吸了一口气，心里念叨着那一个亿，本想否认指证孟奎，可突然间，他发现看着孟奎的那张脸，自己的心里有些恶心。
想到曾经撞见孟奎在办公室内欺辱医院的漂亮小护士，想到他因为自己某件小事没做对就对自己严加指责，想到那次自己不小心撞破他和他秘书的好事，就把自己骂得狗血淋头，还扣了自己的工资。
并且，纪辉还想到了自己的妻子在两年前和自己离婚的事儿，那时候，他觉得妻子肯定是外面有人了，不然不会走得那么决然。
现在这么一回想起来，孟奎也见过自家妻子，该不会妻子外面的那个男人，就是孟奎吧？
本来八竿子打不到一处的事儿，让纪辉突然串联了起来，而且越想越有道理。
于是，纪辉此时再看孟奎，眼中突然布满了深深的厌恶之意。
孟奎瞟见他的目光，有些疑惑，不知道他那是什么意思。
但接下来，纪辉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如尖刀一样，狠狠地刺穿了他的心脏。
纪辉道：“法官大人，孟奎在胡说，他确实指使过我对生发露进行抹黑，并破坏他们的销售市场，甚至他还让我制造人命事件，把事件的负面影响扩大，但我没有答应。
除此之外，孟奎还有许许多多非人的行径，我要检举他。
他仗着自己是医院创始人，曾在医院行使过许多不法的手段，据我所知，他至少强迫过三名女医生和女护士。
另外，医院还因为脂肪填充手术出问题，造成过两起人命，但都被孟奎贿赂压下来了！”
孟奎脸色刷的一白，指着纪辉道：“你……”
“被告，你现在无权发言，请保持沉默。”法官道。
毫无悬念，因为纪辉并没有翻供，一如既往地指证了孟奎的罪行，所以，一审的判决结果依旧有效。
有期徒刑十年，赔偿20亿，即日生效。
至于纪辉后面暴露出来的孟奎的罪行，则还要进一步调查取证，那又是另外的罪了。
旁听席，听完法官的宣判之后，江博的眼前也同时闪烁起了两道蓝光。
【降智打击已结束】
【恭喜你完成任务，获得5000积分】
幕后推手被绳之以法，这个任务也圆满完成了，江博的积分总数，成功地涨到18740点。
起身理了理衣角，江博并未再次逗留，慢悠悠地出了法院。
而作为被降智打击的纪辉本人，此时此刻的心情，却有些难以表述。
刚才的所作所为所说的话，他都历历在目，记得一清二楚，但他却总感觉那不是自己能说出的话啊。
他本来是想帮助孟奎开脱的，可谁知道突然间脑子一热，就弄反了。
可，现在判决已经生效，他就算想改口，也没机会了啊。
“我特么刚才到底在做什么呀，我是疯了吗？我的一个亿啊……”
作为证人，外加没有被起诉，所以孟奎这个主谋遭了罪，但纪辉这个从犯，反而没什么事。
法院门口。
纪辉见到江博，有些心虚，但想到自己不是没背弃他么，那，他之前许诺的一千万，应该还有戏吧？
抱着侥幸的心理，纪辉连忙跑上前去，笑呵呵地对江博道：“那啥，孟奎的判决已经生效了，钱的事儿……”
“放心，钱我会给你的，一千万嘛，小钱。”江博微微一笑，“不过，这钱你恐怕没法子站着用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和孟奎律师的谈话，我已经知道了，为了奖励你的背信弃义，我会保证你下半生衣食无忧，让你呆在医院，好好享福。”
说完，江博转身就走，纪辉却愣在了原地。
晚上，纪辉刚回到小区，就被三名来路不明的男子拿着钢管截住，然后打断了四肢。
经过去医院抢救，虽无性命之忧，但是这辈子都只能病床上度过了。
三名行凶者，承认自己的行径，但却死咬着牙表示只是喝了酒认错人了，不过，愿意负担纪辉的医药费，并赡养他的下半生。
得知结果的纪辉，欲哭无泪，大骂江博，说是这件事有人指使……
但因为证据不足，无法立案，同志们都只能表示爱莫能助了。
其实，纪辉这个人，江博是真没把他放在眼里，之前许诺他的一千万，也并不打算赖掉，但前提是他别整幺蛾子。
从纪辉答应孟奎的律师在二审上倒戈时，江博就把他分到了敌对方的格子里。
如果不是江博让马靖平留了个心眼，以及他没有【降智打击卡】的话，恐怕孟奎这个案子，想要快速了解，就没那么容易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江博给过纪辉机会，但他并没有把握，那就不能怪江博心狠手辣了。
两面三刀？想玩刺激的？
那就给他刺激。
……
第397章 测试富勒烯新装置
孟奎的判决生效后，丽雅整形公司群龙无首，而当这时，原本打算撤资的傅之敬，却站了出来。
但他可不是想带着丽雅整形公司摆脱困境，而是联合了中润、龙华，打算把这个桃子瓜分殆尽。
赔偿的事情，江博没去过问，但据茅宇辉说，不出意外的话，中润医药公司这边大概可以接手丽雅整形旗下的8家不大不小的私人医院。
中润医药公司没有孟奎那种上市圈钱的打算，所以这8家整形医院，茅宇辉觉得收入囊中之后，作为中润医药公司子医院，其实也不错。
至少，以后公司里出新药品了，这些子医院就是最好的产品检验点。
对此，江博也没有特殊的指令，让茅宇辉自己看着办，别倒贴钱进去补窟窿就行了。
除了丽雅整形的事儿外，化毛液的出色效果，也在国内引起了一阵脱毛的热潮，短短十几天的时间，中润医药公司就收到了上百万瓶的订单。
但是，因为中润医药公司的车间里只有两条生产线，日产量不过5万瓶，所以订单积压得很厉害，很多用户在网上下订单之后，好几天过去了都还拿不到。
以至于，一瓶化毛液的价格，被炒到了原价的三四倍。
为了应对这种情况，中润医药公司不得不新建厂房和车间，扩大化毛液的生产规模。
而生发露方面，因为没了孟奎在后面捣乱，加上化毛液的冲击，原本的那些负面影响，都已经散得七七八八了。
销量再次回到正常水平。
在沪上呆了几天，并在颜烟的哀求下和她飙了两次车，6月1号，儿童节这天，江博接到柯鹏传来的消息后，匆忙坐飞机回到了阳城。
……
2号手环工厂，黑骨头电子公司地址处。
一间占地五百多平米的无尘车间中，此刻所有的机械都停止了运作，一百多名穿着定制无尘服的技术人员，正围着一台体积庞大的装置，等候它的第一次正式测试。
这台装置长9.5米，宽2.4米，高2.4米，除了中控台和几个材料进出口，其他的地方由一层镀着白色油漆的钢铁外壳覆盖，犹如一头匍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巨兽。
不过，这玩意儿里面中空的区域很多，外面看着大，但实际上不算很重，只有十几吨。
另外，装置底部还装了可固定的滑轮，搬卸都非常方便，并且如果动作熟练的话，还可以很快将它拆卸成几十个部分，便于运输。
人群前方，郑守义与柯鹏并肩而立。
柯鹏问道：“郑总工，这玩意儿到底行不行啊，各项指标达到了什么程度？我可是已经给老板打电话，告诉他富勒烯新装置已经基本造出来，他现在正从沪上那边坐飞机赶回来，估计要不了多久就到了……”
郑守义瞥了眼柯鹏，微笑道：“柯总别着急，我们这不是正准备开启测试嘛，等测试结果出来了，各项指标不就清楚了嘛。”
此时，郑守义心里难免有些后悔，前不久富勒烯等离子聚合装置组装完成，他就让马晨通知柯鹏，叫他过来看看。
结果，也不知道是马晨传递错了信息，还是柯鹏会错了意，以为富勒烯装置已经彻底造好了，就给江博打去电话，把人从沪上叫了回来。
事实上是，富勒烯等离子聚合装置确实已经造出来了，但只是初步造出来，各项数据都还没通过测试呢，也不知道到底合不合格。
现在，郑守义就只希望各项数据都能达到标准。
在第三遍完成装置的故障排除后，马晨走过来对郑守义道：“教授，可以开始了。”
郑守义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高声道：“大伙儿都散开点，测试即将开始，别靠装置太近了。”
那些距离富勒烯装置很近的技术人员，连忙往后面退去。
郑守义接着道：“各单位注意了，下面，开始按步骤测试，都把手中的仪器表看好了，一旦有异常情况，立刻指出，好了，开始通电。”
随着郑守义的话音落下，距离富勒烯等离子聚合装置十几米远处的墙壁上，两名技术人员立刻操作起了电箱。
电源一接上，电路连通，电场瞬息间把场源变化的信息，以大约光速的速度传播出去，使电路各处的导线中迅速建立起了电场。
无形的电流，通过一条手臂粗的电缆，将电能传导进入富勒烯等离子聚合装置之中。
装置通上电，还不等于启动，一名精通电子软件的技术人员，连忙拿着一块屏幕板，对富勒烯等离子聚合装置远程安装早就已经写好的数控系统。
几分钟后，数控系统安装完毕，进行内部故障排除。
故障排除完成，确定可以启动装置以后，三名技术人员立刻靠近装置，打开原料投放口，将原料放入了其中，然后迅速撤开。
接下来，装置才开始正式启动。
一阵巨大的轰鸣声响彻整个车间后，装置又变得安静下来，仿佛只是冬日的惊雷一般，一声之后便再无后续。
当然，这里所指的安静也只是相对于震耳欲聋的安静，但机器运转的声音，依旧很明显。
十秒钟过去，一切正常。
半分钟过去，一切正常。
但两分钟后。
“报告，芯片运算速度达到峰值，温度临近报警线。”一名技术人员大声道。
郑守义闻言下意识盯了眼柯鹏，柯鹏愣了愣，皱眉道：“运算速度没跟上吗？这可是7nm工艺制程的芯片啊。”
关于富勒烯装置超微电子芯片的代工之事，是柯鹏在主导。
郑守义回了一句：“标准是2nm制程的，我就知道7nm的芯片不行。”
柯鹏无奈道：“可也没办法呀，紫光集团那边的光刻机最多就只能接7nm的活，这可怎么办呀……”
郑守义摆手道：“芯片的问题都是小问题，无非不过就是运算速度而已，只要增加点成本，就有办法提升上去，我最担心的，还是……”
就在这时，一名技术人员高声汇报道：
“10台紫外激光脉冲脉冲设备功率达标，数据如下：
单次激光脉冲功率10tw，脉冲上升沿10fs±10%，脉冲宽度100fs±10%，群内脉冲重复率2.5khz，脉冲周期1ns，脉冲群持续时间25us，脉冲群间隔时间90ms……
单台紫外激光脉冲设备实际功率250kw，总功率2.5mw……
无异常，第一部分激光脉冲设备运转正常。”
……
第398章 成功了？这只是残次品
“……第一部分真空发生器运转正常。”
“……第一部分电磁规范场运转正常。”
“……第一部分制冷系统运转正常。”
“……”
一声声汇报，使得车间内所有人的心都提紧了两分，生怕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待到十数名技术人员汇报完手头的情况后，最后一名早就久等的技术人员激动地汇报道：
“c60浓度达99.9%，3分钟c60产出质量为25g，预计1小时产量500g，20小时产量10kg！”
此话一出，原本只有机器运转声音的车间内，瞬间沸腾了起来。
“20小时产量10kg……”
“我没听错吧，日产10千克？王勇禾，你特么不是在误报吧？”
“不，按照3分钟产出25克的情况，计算24小时的话，日产能达12公斤了！”
“你那是理论状态了，机器也是需要休息的啊，20小时已经足够了！”
“日产10公斤啊，还是纯度达99.9%的富勒烯c60，现在的c60国际报价多少来着，有人知道吗？”
“我上午刚看了，立阳碳材公司纯度99%的c60报价245元每克，这也就是说，咱们研发出来的装置，一天产出10公斤富勒烯c60，相当于一天产值245万，一年下来，那就是365x245万，多少来着？谁算算？”
“89425万！8.9亿啊，龟龟，我们这是创造了奇迹！”
“……”
车间里议论不休，呈现出一片热火朝天的欢腾景象，一百多名技术人员感觉自己像是活在梦里一样。
日产10公斤，年产三吨多的富勒烯装置啊，试问全世界，有哪个国家能做到这种程度？
没有，一个都没有！
哪怕号称全世界富勒烯产量最高的三菱公司，在这台富勒烯等离子聚合装置面前，也得跪下叫爸爸。
因为，他们是好几条庞大的生产线，包括十数种上百台大型设备加起来，才能达到这种日产10公斤的规模，并且纯度还通常在90%以下，提纯得另花手段。
而富勒烯等离子聚合装置，就这么一台，便可以顶得上他们上百台设备！
于是，全场所有的技术人员都清楚的知道，他们创造了一个奇迹！
“教授，成功了，我们成功了，日产10公斤级的富勒烯等离子聚合装置，被我们造出来了！”
“这可是划时代的世界级的突破啊，全世界任何企业任何国家，都没这种技术。”
“是的，但现在，我们，有了！”
马晨等从水木大学跟着郑守义来到阳城的研究员围了过来，喋喋不休地讲述着自己内心的激动之情。
他们都知道，自己这次跟着郑守义到阳城是来对了。
参与制造世界顶级的纳米设备，攻克了一项足以颠覆富勒烯产业的技术，这份工作的含金量，实在是太大了。
只是，他们也知道，这台富勒烯等离子聚合装置之所以这么快，这么强地被造出来，还是因为郑守义的统筹和指点。
如果没有他的技术输出，现在他们恐怕连门都进不了，这台卡车大小的装置，里面所包含的匪夷所思的技术，实在是太多了。
虽然不知道郑守义为什么能做到这种程度，但这也并不妨碍他们对他投以崇高的敬意。
“教授，您这是怎么了？富勒烯装置我们已经造出来了，我们成功了啊，为什么我感觉您不开心呢？”马晨小心翼翼地问道。
郑守义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睁开眼睛，大声喊道：“安静，够了，都给我安静下来！”
在这两个月的时间内，郑守义这位总工程师的威严与权威，早已深入了现场每一位技术人员的心中，在他们眼里，就算中科院和工程院的院士来了，说话也不顶郑守义管用。
所以，当郑守义这么一吼，所有人闭上嘴都安静下来，并把目光头投向了他。
只听郑守义沉声说道：“成功了？这就算成功了吗？忘了我们的目标是什么吗？或许你们已经忘了吧。
没关系，我来给你们复述一遍，我们的目标是造出富勒烯等离子聚合装置，并让它的日产量达到100公斤。
各位，那才是我们的目标，可现在这个是什么？日产10公斤级的富勒烯装置，你们也好意思说成功了？
垃圾，这是一台垃圾到不能再垃圾的试验品了。”
车间内，所有技术人员在听到郑守义对于这台富勒烯装置的评价之后，都陷入了呆滞之中，
他们懵了。
人群中，有个三十岁左右的技术人员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说道：“郑总工，可是，据我所知我们这台装置的产量，放在全世界，也是独一档的啊。
哪怕三菱公司，也没有我们这么强的技术，我们已经走在世界的最前面了，这都还不算成功吗？”
郑守义板着脸，不言苟笑：“我说了，我们的目标是100公斤级的富勒烯装置，在这之下的，哪怕99公斤级的，也是残次品，也是垃圾。
既然已经走在世界最前端，那就不要再和别人比，和比你弱的人比较，有意思吗？
都给我记好了，要比也只能和我们自己定下的目标去比，你们在场的所有人，眼睛都只能长在前面的头上，别tm给我长在屁股上了。
要往前看，懂吗？
还有，以后不要随意质疑我说的话，下不为例。”
郑守义话音落下，在场鸦雀无声，本是一个值得欢庆的时刻，但被郑守义这么一吼，所有人都焉巴了。
郑守义又道：“都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电闸拉下来，装置给我停了，刚才报告的时候不是说了，芯片的运算速度跟不上吗？芯片组的人还不去找问题？
能耗这么高，产量却这么低，为什么？不知道去找原因吗？
都动起来，把装置拆了！”
在郑守义的吆喝下，众人连忙把电源停下，三三两两的拿起工具，开始动手拆卸。
卡车大小的富勒烯装置，没过半个小时，就被拆得七七八八了。
江博来到黑骨头电子公司的时候，已是两个半小时之后。
穿上一件白色的无尘服，并佩戴上口罩，又经过冲刷区后，成功进入了车间。
车间里，郑守义此刻正给人讲解技术问题，柯鹏则刚刚打完一个重要电话。
两人见到江博之后，连忙走上来对江博招呼道：“江总，您来了。”
第399章 运算速度小问题
江博的眼睛扫视了一圈，只看到偌大的车间里，上百名技术人员都正在忙碌，机器设备的运作声不绝于耳，但却没见到心目中的那个装置。
不由的，江博看向柯鹏，纳闷道：“你不是在电话里说，富勒烯新装置已经造出来了吗，哪儿呢，为什么我没看见？不在这儿还是？”
柯鹏嘴角抽搐了两下，幽怨地盯了眼郑守义，轻咳道：“那个老板，东西确实是已经造出来了，但郑总工说不合格，是个残次品……又让人把它拆了。”
江博闻言眉头微动，看向郑守义：“郑教授，怎么回事？哪里出问题了？”
郑守义目光沉稳，回道：“装置在芯片上出了些问题，产量低下，距离第一代的合格指标还相差甚远，我就让人把它拆了，打算重新把技术和疑点从头到尾捋一遍，看看到底哪里被忽略了。”
“芯片出问题了？”江博微怔。
郑守义看向柯鹏，无奈，柯鹏只能硬着头皮把情况说了一遍。
富勒烯装置的超微电子芯片的制造，郑守义让车间芯片组的人去搞，而芯片组的人，又求助于柯鹏。
柯鹏把事情告知江博之后，江博让他去找紫光集团或者华芯这些代工厂进行代工。
柯鹏原本没觉得这事儿有多难，他的打算是让紫光集团代工富勒烯装置的芯片，可悲催地发现，别说是紫光集团了，就算台积电和inter来了，这台富勒烯装置的芯片，也没办法造出来。
因为芯片的工艺制程达到了2nm，以现在最先进的asml极紫外光刻机，也造不出来。
所以，柯鹏只能退求其次，让紫光集团那边用7nm的工艺造了芯片，尽管芯片还是可以用，但性能却差了许多。
一开始没在意，总觉得不是关键，但今天一测试，就出现问题原形毕露了。
江博听到这里，道：“我还是没听懂，芯片性能不够，然后呢，到底出什么问题了？”
柯鹏看向郑守义，郑守义这才开口解释道：“芯片的性能不足，只有在特定的软件程序中才能检验出来。
这得从数控系统说起了，总部那边编译的数控系统，功能主要分为两大部分。
第一个部分，是对紫外激光脉冲设备、真空发生器、电磁规范场、制冷系统等等九个环节的精确调控。
第二个部分，则是对除此之外的其他一切驱动单元的控制。
这其中，第一个部分对紫外激光脉冲设备和电磁规范场的调控，是关键中的关键。
紫外激光脉冲设备暂且不提，我们用的是德国货，经过小幅度改装之后，这东西除了功率以外，其他数据都达标。
数控系统需要管的只是根据它的峰值进行适当的输出频率的调控，防止功率过高损坏设备零件。”
郑守义顿了顿，沉声道：“但电磁规范场就不好整了，100飞秒级的单个脉冲功率达10tw的激光脉冲，在轰击原材料后，大量的原料的分子键直接被破坏，形成碳正离子和碳负离子。
这个时候，电磁规范场在数控系统的控制下，会通过一种识别手段，精确地将这一部分带电碳离子规范起来。
然后，再通过二次激光脉冲的轰击，将它们轰成不同结构的完全由碳组成的分子，其中就包括了富勒烯c60。
当然，这个过程在激光脉冲的脉宽没有达到富勒烯c60的特定合成脉宽时，还会合成许多其他无用的碳分子。”
江博微微颔首，这些都是技术资料上比较基础的知识，他倒是听懂了，也没插话，继续往下听。
郑守义说：“而数控系统的识别单元对于碳离子的识别，非常耗费运算速度，尽管只是大致的识别和筛选，但仍旧要以每秒1tflops，也就是每秒1万亿次来论。
原本，2nm工艺制程的芯片，集成电路较密集，整个芯片的面积就几十平方厘米，巴掌大小。
但因为换成了7nm制程的芯片，导致芯片的表面积增大了近二十倍，而且运转起来的性能浮动很大。
高速运算下，性能达到峰值后，实际的运算速度也下降了一大半，导致单位时间内识别和被规范的碳正离子和碳负离子数量不够，直接影响了c60分子的合成数量。
这是刚刚测验结束之后，我让人去分析找出的原因。”
“意思是，芯片的运算出现了问题？”江博愣了愣。
“是的。”
江博松了口气，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问题呢，运算速度不是小意思么，既然运算速度不够，那就加大芯片中集成电路的刻画面积，增加芯片中晶体管的数量。
或者说，直接把多块芯片连起来一块儿用，现在这方面的技术不是已经成熟了吗，这样一来，运算速度不就能提升上去了吗？”
郑守义点了点头，道：“您说的，我们考虑到了，这样做的话，运算速度确实可以达标。
但刚才您没来的时候，我们经过验算发现哪怕运算速度达标，甚至是超标了，最多也只能把产量提升两倍。”
江博笑道：“两倍已经很不错了啊。哦对了，说了这么多，我还不知道刚才那台装置的产量如何，应该不至于太低吧？”
“日班十小时，夜班十小时，日产量10公斤，不做休整的话，也最多日产12公斤。”
“日产10公斤么……”江博摸着下巴计算了下，道：“其实也不算少了，成本如何？”
郑守义闻言看向柯鹏，这事儿是柯鹏在做统计。
柯鹏连忙回道：“一台装置的造价大概一千多万，不到两千万，如果增大生产规模，等到产量一多，就能进一步分摊固定成本，并使得原材料价格降低，从而让成本跟着降低。”
规模效应可以降低成本，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听柯鹏这么一说，一台装置的造价才不到两千万，顶多十来天就能回本了。
算起来，装置的产量虽然没有达到预期，但其实已经非常不错了。
只不过，既然郑守义都说不合格，要再搞，那江博自然也是希望产量能再高一些的。
想到这里，江博问道：“除了芯片运算速度，还有哪些方面的问题制约着装置的产量，找出来没有？”
第400章 目标日产100公斤
柯鹏和郑守义对视了一眼，之后两人皆是点头。
柯鹏叹道：“实际上，前两天郑教授和我聊过这个问题，那时候我们就已经差不多知道结果了，今天测验之后，问题就更加清晰了。”
“怎么回事，说说。”
郑守义道：“……限制产量的关键，其实就只有第一部分中电磁规范场和激光脉冲设备。”
“所以，剩下的问题是激光脉冲设备？”
“没错。”郑守义点点头，耐心地解释道：“我们第一阶段的目标是造出第一代富勒烯等离子聚合装置，而它的产量必须达到100公斤。
这第一代装置，需要10台功率1mw的100飞秒级紫外激光脉冲设备，或者1台10mw的10飞秒级的紫外激光脉冲设备。
10mw的设备，功率的量级太高了，对设备器件的要求也太高，没人去做，也产不出来。
但1mw的设备，却是有人在生产……”
值得一提的是，新闻报道上，经常说某某激光器功率多少pw，指的通常都只是单次脉冲的功率。
毕竟1pw等于1千万亿w，在现实生活中，这么大的功率，放在其他任何设备之上，持续运转不到一秒就会直接被撑爆了。
哪怕三峡水电站的发电机组的功率，也不及这种功率的万分之一。
而在激光脉冲领域，这种大功率却可以通过调整时间尺度来短暂达到。
因为，功率是能量和时间的比例，哪怕1焦耳的能量，在时间尺度被无限缩小之后，也能表示成无限大的功率。
简单来说，激光脉冲的原理就是在极小的空间范围内，将大量的光子聚集起来，然后在极短的时间内，如一皮秒，一飞秒甚至是一阿秒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其发射而出。
如此，便能在这段极短的时间内，制造出超高能量的极端环境，达到破坏分子结构，粉碎原子的目的。
甚至做得深入了，还可以模拟宇宙大爆炸初期时候的环境。
当然，这种极端环境，只能在皮秒，飞秒，阿秒等时间尺度内观察就是了。
而郑守义所指的功率1mw、10mw，只是激光脉冲设备的实际功率。
打个比方，虽然脉宽100飞秒的激光脉冲，功率达到了10tw，但这种脉冲，不可能以100飞秒的脉宽尺度，连续发射。
如果真能连续发射的话，那不叫激光脉冲，就叫激光，而且是超级激光，需要在一秒钟内连续发射10万亿次。
这种超级激光，是可以当做终极武器来用的那种，单点破坏力，不比顶级的核武器差，甚至做到阿秒层次，直接碾压核武器。
但事实上，在秒级的时间尺度内，能连续发射几十万次激光脉冲，就已经是非常让科学家秃头的技术了。
再快，就无能为力了。
郑守义继续道：“除了功率，脉宽也是重中之重。
目前全球顶级的实验室中，激光脉冲的脉宽尺度已经做到了50阿秒以内，国内也做到了500阿秒以内。
虽然还有些差距，但总算已经初步赶上来了。
但是，那种顶级的激光脉冲设备，一般只存在于国家级的重点实验中，根本买不到。
最主要的是，国内民营方面的基础激光脉冲设备与尖端的实验设备，差了太远，技术隔着代。
我和柯总之前问过北方的几家专卖激光脉冲设备的企业，结果发现他们能制造1mw的紫外激光脉冲设备。
但激光脉冲的脉宽，才刚刚跨入飞秒级别的门槛，而且还说得有些心虚，我们估计质量可能不太合格。
所以没办法，我和柯总商量了下，为了保证装置的合格性，只能让人去国外进购。”
郑守义说得有些无奈，叹道：“刚才拆卸的那台富勒烯等离子聚合装置中，就安装了10台来自德国的250kw的100飞秒级的紫外激光脉冲设备，总功率2.5mw。”
江博抓住了问题的关键点，说道：“意思是，紫外激光脉冲设备的总功率不够，导致产量不足？”
郑守义回道：“没错，在第一代100公斤级富勒烯装置的产量上面，这就是主要问题。
如果落实到吨级的富勒烯装置上，在不增加设备功率的情况下，那就必须要脉宽进入100阿秒以内。
现在全世界都没有这种商用的小型化的设备，全是实验室装置，而且实际功率不足1kw的那种。”
“先不说吨级的装置，把眼前100公斤级的解决了再说。”江博摆了摆手，再问：“德国那边，拿不到更高功率的设备吗？是没有，还是怎么回事？”
“有是有，但1mw以上+100飞秒以内的设备，上了欧洲那边的禁运订单，虽然那边的公司愿意卖设备给我们，但德国官方不给批条，他们也不敢卖。”
柯鹏回道，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尽管现在华夏在国际上的地位日益提升，许多以前不平等的禁运条款，都已取缔。
但是，像这类小型化的顶级紫外激光脉冲设备，依旧处于禁运的名单当中。
要想打破这种局面，还需要时间，需要华夏的国力变得更强。
江博摸着下巴思考了下，目光微动道：“德国那边不行，其他国家呢？总有解决的办法吧，我记得日国的激光脉冲技术，也不差吧？”
郑守义笑了笑，说道：“江总您总算是问到点子上来了，日国那边确实有一家企业符合我们的要求，1mw的紫外激光脉冲设备，并且激光脉冲的脉宽在100飞秒以内，完全达标。”
柯鹏接过话道：“而且，我们这边也联系过对方了，他们表示愿意售卖相关的紫外激光脉冲设备，但这种级别的设备，功率每高一倍，对元器件的要求便越高，价格也会翻倍。”
“真愿意卖吗？”江博连忙问道。
柯鹏回道：“是的，这家企业叫玉崎光电公司，主要经营的就是光学元器件和激光设备，企业老总叫小岛良，这人的爷爷是华夏人，所以并不仇视我们。
之前两台从日国购买的超高精度的金刚石加工机，就是他牵的头。”
因为历史问题，江博对日国这个国家没啥好感，但在技术问题上，却并不偏驳，也承认别人在某些领域上，确实做得不错。
柯鹏继续道：“不过，如果把紫外激光脉冲设备换成玉崎光电公司的产品，一台富勒烯装置的造价恐怕要达五千万了。
这事儿，我和郑总工讨论过，收获大于付出，我们都觉得可以下订单。
但是，最终还是得老板您拍板了，才行。”
……
第401章 陈老头快不行了
江博沉着目光没说话。
这么算下来，一台1mw的紫外激光脉冲设备，售价都有三四百万了，还真是不便宜啊。
不过，没关系！
江博心里权衡了下得失，道：“我只想知道，进购了玉崎光电公司的设备，富勒烯装置的日产量能否达到100公斤？”
“嗯，应该是没问题的。”郑守义点头道。
本来就只是总功率和运算速度的问题，运算速度在现在这个电子技术十分发达的年代，又不算大问题，很容易解决。
所以，现在只要再把总功率提上去了，产量自然也能跟着提上去。
“那就好。”江博兴奋地拍板道：“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决定了，把激光脉冲设备全部换成玉崎光电公司的产品，我要看到咱们的富勒烯装置，日产量达到100公斤！”
一台富勒烯装置造价五千万？很离谱吗？
嘿，如果富勒烯装置的日产量真达到100公斤级，以现在富勒烯c60的市场，两三天就能把成本赚回来。
听到江博这么说，郑守义和柯鹏都暗暗吁了口气。
他俩之所以铺垫这么长，说这么多，就是怕江博不知道紫外激光脉冲设备的价值，一听到换设备之后，成本价猛涨到了五千万，就怂了，不买了。
但真的没办法，紫外激光脉冲设备这玩意儿，江博给的富勒烯装置的图纸和技术里都没有，是需要另外购置的东西。
国内造不出来，欧洲那边不卖，也就只有日国这边还有些希望了。
贵是贵了点，但完全不亏。
现在先用着，等以后激光技术有突破了，再换也不迟。
问题从出现到有解决方案之后，第一代100公斤级富勒烯装置的出炉，基本上可以宣布指日可待了。
接下来，就是和玉崎光电公司谈判，然后下订单，让他们生产制造1mw的100飞秒级的紫外激光脉冲设备，并运回国内了。
顺利的话，七月初第一代100公斤级的富勒烯装置，便能问世。
还有一个月以上的时间，郑守义等人也不打算闲着，在紫光激光脉冲设备运抵之前，他们完全可以多生产制造其他的零部件。
等到设备运抵之后，再安装上去，100公斤级的富勒烯装置就算成型了。
至于吨级的富勒烯装置，拿郑守义的话来说，现在就算脱了裤子去干，也弄不出来。
没办法，在不升级功率和装置体积的情况下，吨级富勒烯装置对于激光脉冲的脉宽要求太高了。
得降到0.1飞秒，也就是100阿秒以内，达到合成富勒烯c60的特定脉宽标准之后，才能从根本上提升c60的合成数量。
可现在市面上的顶级小型紫外激光脉冲设备，脉宽也就100飞秒的样子，与0.1飞秒，差了整整三个指数级。
差距很大，以至于现在只有两种办法。
要么等前沿技术突破，然后买别人的设备。
要么就只有黑骨头自己组建实验团队，进行这方面的研究。
不过，饭得一口一口吃，路得一步一步走，距离吨级富勒烯装置的问题，还比较早。
至少得在把100公斤级的装置的问题完美解决了，才有下文。
……
下午六点，太阳西斜时，江博从黑骨头电子公司离开。
没去馨香园，因为陈雪妃刚才给他打了电话，向他求救，所以打算去见见这小妞。
香格里拉酒店的一间包厢中。
江博看着一脸苦瓜色的陈雪妃，笑道：“看你这脸色，最近肯定过得不舒坦吧？”
陈雪妃轻嗯了一声，楚楚可怜地望着江博：“是啊，老不舒坦了，日子都快过不下去，我都想去跳楼了~”
“所以，这么长时间了，你爷爷还在生你气吗？”
陈雪妃叹息道：“他就是个小气鬼，才一个多月的时间，哪里就能把气消了，昨天的时候还打电话让我回去，不然就打死我呢。
更过分的是，他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把我的银行卡给冻结了，我现在一分钱都没有了……
江大哥，接下来的日子，我只能靠你了~”
江博咧嘴一笑：“你家老爷子这么狠啊，银行卡都给你冻结了，这是要逼你回去受罚的节奏啊，话说，你当时到底把他什么古董卖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消气。”
陈雪妃嘀咕道：“卖的东西老多了，反正感觉很值钱的我都拿去拍卖了，不过这件事也不能全怪我吧，分明就是他不给我钱，那我有什么办法，都是一家人，我肯定只能自己拿值钱的东西出去换钱啦。
江大哥，我可都是为了投资你才这样做的，现在这么落魄，你不会不管我吧？”
“吃住是没问题的。”江博把服务员叫了进来，对陈雪妃道：“要吃什么自己点吧，今天我请客。”
“那感情好，我就不跟你客气啦。”陈雪妃搓了搓手，拿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开始点菜。
……
江博把陈雪妃安排在香格里拉酒店住下，吃喝问题也一并给她解决了。
但两天后的早餐，江博突然接到了陈学龙打来的电话。
“江老弟，问你个事，雪妃她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嗯，她在我这儿，陈哥你找她？”江博点头回道。
“你告诉她，让她赶紧到别墅这边来。”陈学龙沉声道，语气中压制着一丝焦急和怒意。
“出什么事了吗？”江博忙问。
陈学龙沉默几秒，嘶哑着声音道：“老爷子快不行了……”
“这……陈哥你没开玩笑吧，上次见的时候，我看陈老他的身体挺不错啊。”江博吃惊道。
陈学龙说：“我爸的身体时好时坏，是以前当兵时候留下的老毛病了，收藏古董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这次因为雪妃趁他不在，把他收藏的那些宝贝搬去卖了大半而怒火攻心，导致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就在昨天上午，突然吐了口血，然后昏了过去，直到现在也还没醒来，唉……”
江博安慰道：“陈哥你也别太担心，只是昏迷，兴许醒来就没事了。”
“但愿吧，你赶紧让雪妃回来。”
“行，我马上送她回去。”
……
第402章 这事我会负责
挂了电话，江博迅速穿好衣服，出了主卧室，推门进入陈雪妃的房间。
“赶紧起来了！”江博走到床边伸手推了推她的脑袋。
“哎哟，江大哥你干嘛，才几点啊，不起来，让我再睡会儿。”陈雪妃抱着枕头翻了个身，背对着江博继续睡。
“睡个屁啊，你爷爷都快死了，你还睡得着？”江博一把掀开了陈雪妃的被子。
他还以为这小妞倾向十分怪异，肯定爱果睡什么的，但没想到居然穿得严严实实的。
“你说什么？”陈雪妃撑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看着他，怀疑自己刚才听错了。
“你二叔刚才电话来，说你爷爷快不行了，让你赶紧回去一趟。”江博道。
“你开什么玩笑，我爷爷身体那么好，怎么会……江大哥，你没跟我开玩笑吧？”陈雪妃先是轻笑着说了一句，然后又无比郑重地确认起来。
“真的。”江博点头：“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和你说笑，赶紧起来穿起衣服，我送你过去。”
“爷爷……”陈雪妃眼眶一红，手忙脚乱地找衣服穿了起来：“怎么可能，我爷爷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待到陈雪妃收拾好后，江博与她迅速离开了香格里拉酒店，驾车直奔陈耀所在的别墅。
别墅的医护房中，陈耀的私人医生检查病情后，从房间中退了出来。
房间外，陈学龙和陈深都连忙迎了上去。
陈学龙焦急地问道：“白医生，我爸的病情怎么样了？”
白医生取下口罩，面色凝重道：“陈老的肠胃和肝胆本来就不好，昨天上午，他的胃底静脉曲张破裂，吐血是正常现象，但陷入长时间的昏迷却不应该。
经过刚才mri的检查之后，原因终于找到了。
是脑血管意外，一种突然起病的脑血液循环障碍性疾病，俗称脑中风。”
陈耀的病护房里，有核磁共振器，以及许多其他的医疗设备，就这么一个小小的病房，里面的东西便价值两千万以上。
所以，发病之后，陈家人才没把他送去医院，而是就安置在了别墅的病护房里。
陈学龙脸色一白：“我把怎么可能得脑中风，以前从来没这种病症啊。”
白医生说道：“引起脑中风的病因很多，包括高血压病、糖尿病、风湿性心脏病、冠心病、动脉粥样硬化等等。
陈老患病的原因，就是属于动脉粥样硬化，所谓动脉粥样硬化，就是当脑动脉狭窄或闭塞时，可能出现眩晕、脑梗、肢体瘫痪等症状……”
陈学龙目光闪烁了几下，问道：“那我爸还有醒来的可能吗，我听说脑中风严重，会变成植物人……”
白医生迟疑了下，在陈学龙迫切的眼神中，说道：“陈老情况不容乐观，现在变成植物人都是较乐观的情况了，可怕的是，如果脑动脉持续狭窄的情况持续下去，会引起血管一侧的血压升高，到时候血管裂开，造成脑溢血，那就……”
话到这里，白医生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陈学龙眼眶泛红，咬着牙道：“如果现在转去燕京那边的医院动手术，还有机会吗？”
白医生叹息道：“陈老现在不能乱动，而且他的情况也不宜动手术，一不小心就会导致病情彻底恶化，无法挽救，现在只能先这样观察情况了……但是，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知道了。”陈学龙闭上眼睛，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没过一会儿，陈雪妃和江博便来到了病护房外的走廊上。
“二叔，我爷爷呢，他在哪里，现在怎么样了？”陈雪妃一见到陈学龙，就连忙问道。
陈学龙瞪了陈雪妃两眼，有心想要骂她，但最终发现这样又有什么用呢？
于是，陈学龙什么也没说。
陈深这时候道：“小姐，老爷子在里面，昏迷中。”
陈雪妃闻言，直接推门冲了进去，然后看到病床上插着氧气管，吊着药水昏迷不醒的陈耀，哇的一下就大声哭了出来。
听到她的哭声，陈学龙心情更沉重了几分，看了不远处的江博一眼，对他道：“你也来了。”
江博点点头，询问道：“老爷子现在的情况如何了？还好吧？”
陈学龙摇了摇头。
陈深接过话道：“情况很糟糕，江先生，咱们有什么话去楼下聊吧，请。”
江博看了眼病房，点点头，之后跟着陈深来到了楼下客厅。
喝了一口陈深叫女佣准备的茶水，江博询问起了陈耀的病情。
陈深叹了口气，大概是觉得陈耀的病已经严重到极难挽救的地步了，便也没有隐瞒江博，把刚才白医生所说的情况，复述了一遍。
对于普通人来说，生老病死乃是常态，作为一个外人，江博本不该多替陈耀担忧。
可是这件事似乎与陈雪妃偷卖古董有关系，所以，江博不得不多关注一些。
通过问询，陈深告知江博，陈耀的身体一直以来就时好时坏，陈雪妃这次拿他的古董宝贝去拍卖换钱的行为，给了陈耀很大的冲击。
因为在陈雪妃卖古董之前，实际上陈耀就已经和陈学龙商量好了，答应给陈雪妃钱。
时间是在他从燕京回来之后。
可谁知道，陈雪妃还以为陈耀不给钱，就干出了糊涂事。
这一来一去的，陈耀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爷爷白当了，连自家孙女儿都管不住，一开始没有病发，是还没到那个地步。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月过去后，陈耀的身体状态到了健康与病倒的临界线，自然而然地就垮了。
陈深叙述完后，正巧陈学龙也下楼来了，江博看了看他俩，语气严肃道：“这件事说起来，和我也有点关系，若不是我要带雪妃发财，陈老的病情也不会恶化到这种地步，你们放心吧，这事我会负责的。”
陈学龙没把江博的话太当回事，现在这个地步了，负责？怎么负责啊，老头子人都那样了。
他摇摇头道：“江老弟别这么说，是非我还是拎得清的，和你没多大关系，是我们陈家自己的问题，让你看笑话了。”
陈学龙也并非那种逮住人就会胡乱撒气的人，江博和这件事确实有关系，但归根结底，还是陈耀本身的身体不行。
外加上陈雪妃没大没小，做事不计后果，所以才酿成了现在的局面，怪不得江博。
第403章 续命丹
陈学龙没把江博的话放在心上，但江博却是认了真，并不是在说客套话。
“我能上去看看陈老吗？”江博起身道。
陈学龙微微点了下头。
迈步上到二楼，推门进入病护房，哭红了眼的陈雪妃此时正趴在床边，嘴里喃喃着‘爷爷对不起’。
“没事儿吧你？”江博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江大哥，我爷爷他，他怎么就成这样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气他了……”陈雪妃转头看了眼江博，扑到他怀里，抱着他的腰杆，哭得伤心欲绝。
半晌后，江博揉了揉她的脑袋，无奈道：“行了，你爷爷又还没死，并不是没救了，别哭了。”
“什么叫并不是没救了？”陈雪妃怔了怔，抬头红着眼眶看着江博问道。
“就是还死不了。”江博随口回了一句。
“江大哥，你的意思是，你有办法救我爷爷？”陈雪妃眼前微微一亮。
刚才江博和陈深下楼的时候，她抓住陈学龙问了一遍，虽然陈学龙没具体说明，但从他的表情和叹气声判断，陈雪妃便知道陈耀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这使得陈雪妃既内疚，又十分自责，可现在听江博这么一说，陈雪妃的心思又活跃了起来，目光中满带希冀地望着他。
她知道自家江大哥是一个善于创造奇迹的人，从未让她失望过，既然他都说爷爷死不了了，那指不定他真有办法医治爷爷呢？
江博道：“确实有办法，不过……”
陈雪妃闻言大喜过望，激动道：“没有什么不过，只要江大哥你能救我爷爷，我就对你以身相许，说话算话，骗人是狗。”
江博听得无语至极，没好气地横了她一眼，“说这种屁话，就不怕我不救了吗？”
陈雪妃立马让俏脸上装扮出可怜巴巴的表情，道：“江大哥我错了，你就当我刚才没说过吧，不过，你真有办法救我爷爷么，他现在都这样了……”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江博点了点头，手放入兜里摸了摸，从物品栏中转出那粒【续命丹】，放在陈雪妃的眼前晃了晃。
“这是？”陈雪妃眨了眨眼，面露不解之色。
“看清楚这枚药丸了吗，这叫续命丹，一粒下去，不但能救醒你家老头子，还能让他再多活十年。”
“真的吗江大哥，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哪怕再怎么对江博信任，可听到这么离谱的话语，陈雪妃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是不是骗你的，你很快就能知道了，但咱们事先可说好了，这种效果逆天的药丸，我也是偶然间才得到一粒的，买你家老爷子一个，嗯，十个亿不过分吧？”江博道。
“要是能救醒我爷爷，那确实不过分。”陈雪妃一脸狐疑地瞅着江博道，心想看他这副煞有其事的样子，难道真的管用？
“那就妥了。”江博笑了笑，走到床头，当着陈雪妃的面拔了陈耀的氧气罩，然后掰开他的嘴巴，将续命丹塞入了他的口中。
药丸刚一入口，江博打开屏幕一瞧，眼前弹出了一条系统提示。
【续命丹已使用，检测目标中……目标陈耀，续命丹已生效，正在对其身体机能进行改造……改造完成，续命成功，目标身体机能倒回至十年前，将于两分钟后苏醒】
“这就结束了么，好快……”几乎是江博打开系统的一瞬间，这条提示就出现了，然后没过三秒钟，便显示续命已经成功了。
不黑不吹，真的太特么快了。
不过，陈耀毕竟只是个普通人，身体强度摆在那里，毫不夸张地说，江博站在三米外也能一根手指头就打爆他。
所以，结束很快，也是正常情况。
倒是身体机能倒回至十年前的情况，让江博心里有些琢磨，他嘀咕着，要是自己服用了续命丹，这身能级是不是也会被打至十年前，变成一头未成年的弱鸡呢？
“不可能，续命丹这玩意儿好像只对蜕变者以下的人有效，对我大概是没用的。”
陈雪妃此时看到陈耀原本苍白的脸色和嘴唇，都多出了一丝正常的血色，连忙惊喜喊道：“江大哥，我爷爷的脸色变好了，好像真起作用了。”
江博微笑道：“不出意外，他应该马上就醒了。”
没过多久，在陈雪妃红彤彤的眼神注视下，陈耀动了动眼皮子，果然缓缓睁开了眼睛。
“我这是在哪儿？”陈耀喃喃问了一声，他记得自己好像吐了口血，然后就昏过去了，之后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爷爷，呜呜，爷爷你终于醒了，太好了……”陈雪妃一把扑了上去，抱住陈耀便又哭了起来。
“？”陈耀愣了愣，接着直接从床上撑坐起来，伸手揪住陈雪妃的耳朵就破口大骂道：“你个混球，你还敢回来，我的拐杖呢，快把我的拐杖拿过来，我今天非得打死她不可！”
“啊，爷爷你松手，耳朵要断了，断了，呜呜……”陈雪妃原本是喜极而泣，这下是被陈耀拧得疼哭了。
“咳咳，陈老，你现在感觉如何？”江博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开口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陈耀这时才注意到旁边还有别人，扭头看了江博一眼，又松开了陈雪妃的耳朵，正想说些什么时，陈学龙和陈深因为在楼下听到动静，都急急忙忙地冲了上来。
两人看到陈耀神态如常的坐在床头，顿时都惊了。
陈深：“老爷子？”
陈学龙：“爸，您没事了？”
陈耀皱着眉道：“我没事……诶，感觉不对呀，胸口怎不闷了，而且……”
说着，陈耀就要下地，陈深连忙奔过去想要搀扶他，却被他一手推开：“别扶我，我自己能走。”
陈耀下地之后，沿着病床走了一圈，老脸上红光满面，惊喜莫名，但他自己也有些懵。
“我这腿居然一点都不软，也不酸了，身子骨比之前硬朗了好多，这种感觉就像是……就像是年轻了十岁呀，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这……”一旁，看到陈耀的精神如此矍铄，陈学龙和陈深都傻眼了。
是啊，怎么回事啊？
就在不久前，白医生明明都已经点明，老头子应该是很难熬过这关了，都让他们可以准备后事了。
可现在这什么情况，不但从昏睡中醒来，还变得如此的生龙活虎，难道是刚才白医生诊断错了？
正当他们三人满腹疑问时，陈雪妃开心道：“爷爷，是江大哥救了你呢！”
“他？”陈耀看向江博。
“江老弟，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真是你救了我爸？”陈学龙连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