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卖担架
这个很敏感的问题最终还是被秀秀提出来了,花荣神色尴尬,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我拉着他快步边走边回头跟秀秀说:“秀秀你把心放在肚子里,他在山上还有个老婆不假,可那山上还有个花荣呢!”
秀秀讷讷道:“那……”
我拽着两人逃跑似的出了小区,抱怨花荣道:“你说你找那么多老婆干吗呀?”
花荣愕然道:“我可是正宗的一夫一妻!”
我们正要上车,方腊和宝金肩并肩走了过来,他们都分房了,跟秀秀他们一样都是提前来看工程进展的,方腊一见我们笑道:“哥仨这是去哪啊?”
方镇江和他私交甚厚,便要说实话,我使劲一拽他衣角,花荣反应快,笑道:“我们随便溜溜,有时间一起喝酒。”
方腊走后方镇江问我:“干吗不跟老王说实话?”
我耷拉着脸说:“你打算怎么说,说咱们这就开往梁山然后征讨他去?”
方镇江上了车,叹气道:“这事还真挺复杂,对了小强,有个事我得跟你商量一下。”
“装房子没钱啊?借多少?”
“不是,我和小媛不是快结婚了吗,我想在新婚夜把我的身份告诉她,要过一辈子我总不能老这么躲躲闪闪的,说实话看秀秀和花荣能坦诚相见我很羡慕。”我想了想也有道理。说:“那轻重你可自己掂量好了,佟媛要是个环保主义者你上辈子伤害野生动物这事可对你们夫妻感情不利。”
方镇江掏出根烟叼在嘴上,我说:“别抽烟,快开车了,一会不能开窗户,否则我只能拿显微镜找你们了。还有,我这车是第一次带人,有什么不适应马上跟我说,咱们宁可不去了也不能出事,你俩都拉家带口地——
花荣一听赶紧又检查了一遍窗户,我看左右没人,挂满挡一踩油门车就蹿进了时间轴,方镇江看了一会说:“也没什么难的吧,踩住油门我也能开。”
我说:“那回来的时候你开,这几天老跑秦朝。脚都踩麻了。”
花荣道:“反正你这车这么结实也不怕爆,路上也没拐弯,你多弄点氮气。平时半个小时的路喷两次就到了。”
方镇江道:“你也玩极品飞车啊?”
有这俩人做伴一路上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就到了上回朱贵的店外,负责帮我倒车那哥们可能一直在等我,见我来了轻车熟路往店门口一站,我差点习惯性地把车钥匙扔给他叫他帮我泊车。
方镇江下了车以后做着扩胸运动感慨:“空气真他妈好啊!”随即把脸在反光镜上照着,笑道,“我是不看上去年轻了一两岁?”
我看他一眼道:“嗯嗯,真的。”多新鲜,往回来了将近一千年能不年轻吗。
方镇江道:“以后等我和小媛老了你就拉着我们直接奔盘古那,估计到了以后我俩就又18岁了。”
我瞥他一眼道:“就怕你俩加起来18岁。那就什么念想也没了。”
我们俩插科打诨,却发现花荣自下车以后就一语不发,我说:“花荣。想什么呢?”
花荣眼望浩淼地水波,满含深情道:“梁山,我回来了!”
我忙道:“把你诗兴收收吧,一会上了山你可别再变成那个文学青年。”
这时朱贵杜兴已经接了出来,大家彼此分开时间其实并不长。所以也没有搞那些气壮山河的形式主义。倒更像是老朋友互相串门一样,气氛很好很亲
朱贵又拿出那张弓来朝芦苇里放了一箭。不一时一个船老大草帽上插支箭铁青着脸从芦苇丛里荡了出来……
那船老大扫了我们几个一眼,忽然惊道:“这不是花爷和武爷吗,你们什么时候下的山呀?”
花荣擦擦湿润的眼睛道:“老李头儿,你好啊。”
船老大连连点头道:“好,好,托花爷的福。”他又看看方镇江道,“武爷,您怎么把头发都绞了?”花荣因为在床上冒充植物长了半年,头发很长,出于习惯没有剪掉,看上去俊秀飘逸,跟山上的花荣差别不大,可方镇江则喜欢把头发理得利利索索的,他摸摸头顶笑道:“我不当头陀当和尚了。”
这会大约是傍晚7点多钟,七八月份的天边已经出现晚霞,花荣坐在船上手拄车把弓神思无限,间或有水鸟被惊起,从我们头顶掠过,船老大道:“花爷,你怎么不射了?我记得你很喜欢吃野鸭肉的。”
花荣愕尔一惊,下意识地把箭搭在弓弦上,却又慢慢放下道:“算了,上辈子伤了无数野鸭的性命,这回就饶它们一次,若是同一只野鸭死在我手里两次你说它冤不冤?”
船老大笑道:“呵呵,花爷说话怪有意思,上辈子……人到底有没有所谓地上辈子下辈子呢,我昨天作了一个怪梦,梦见我下辈子还是在河边等着渡人,不过那船可不用我自己划,船上有个箱子,上边有个绳头一拽就走,还快的很,走斜线也不用打浆,船头上有个圆盘,你往哪拧它往哪走,哎呀,要真有这么个东西,我世世代代渡人也愿意!”
这船老大的强人念就是拥有一艘游艇……
上了岸,跟上回一样,我们又骑了一会马这才到忠义堂下,花荣自己在前领路,看一路感慨一路,不时喊出山上个把小头目地名字,聊几句。
我们刚上岸的时候就有人通报了全山,这时忠义堂外又响起召集大家汇合的铎声,众人本来都有准备,一经召集齐刷刷地从各自家里走出,我们到忠义堂门口的时候正碰上好汉们也都蜂拥进入大厅。
鲁智深碰巧走在我们身边,他不经意地在花荣肩膀上搭了一把随口道:“花兄弟还去接了他们一趟啊?”
不等花荣解释,鲁智深一眼就看见方镇江了,这个泰山崩于面而不惊的大和尚竟然失声叫道:“娘了个弥陀佛的,这世上还真有跟我武松兄弟一模一样的人啊!”
方镇江虽然不认识他,但通过宝银知道鲁智深长什么样,这时一看这大和尚高大威猛,不自觉地生出亲近之意,在他胸口捣了一拳道:“老鲁,一会拔棵树我看看。”
想不到鲁智深勃然大怒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这样叫我,要不是为着让武松兄弟当面戳穿你,洒家现在就一掌结果了你!”
方镇江也不生气,就迎着众人惊异的目光笑眯眯地站在大厅中间,育才版的54条好汉不少都上前和他招呼,方镇江抱拳笑答,这时门口一人走了进来,看到方镇江的那一刹那不禁也愣在当地,这两个人除了发型衣服,活脱就是一对双胞胎兄弟,后进来之人自然是武松,他缓了缓神,对着方镇江哼了一声,回归自己座位,武松可绝不是蛮干之人,就算想着要拆穿我们地鬼把戏,也要当众为之,所以他不急于这一时。
宋江见人到齐了,轻轻敲敲桌子,他见到方镇江的时候不禁也多看了几眼,一天之内怪事迭出,宋江脑袋有点大了,他示意吴用主持会议,现在他和吴用是暂时站在一条战线上的,武松如果承认方镇江是自己地转世,招安才能顺利进行。
吴用用手指了一下方镇江跟武松说:“二郎,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武松冷冷一笑站起冲方镇江道:“兄弟,如果是平时就冲你这长相我至少也会拿你当个朋友,这是不可多得的缘分,可惜你误入歧途被奸人利用,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老实说你到底是谁?”
张顺董平他们急道:“那就是你啊!”
武松道:“这世上相貌相似的人多了去了,光凭这一点就说他是我的转世,这可叫人难以信服——我左胳膊上有颗黑痣你有吗?”
方镇江一言不发地抬起左臂,顿时有人叫道:“真有!”
武松仰天长笑道:“为了我你是煞费苦心啊——”
我小声道:“镇江,冲他这话咱今天一定把担架卖他!”
宋江见花荣一直站在我身边,便道:“花荣兄弟,入座吧。”
这时一人精神恍惚地从众人中站起,喃喃道:“我……已经入座了啊。”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太极方镇江
站起来这人面目俊朗长发飘逸,正是花荣!
众人本来一门心思地都在武松和方镇江这,这时见一里一外又站出两个花荣来,顿时大哗起来,之所以这么长时间没人发现,是因为在场的一半人明白是怎么回事,也有少数迷糊的还没顾上说什么,而梁山上那位花荣,又见到一个自己早就陷入震惊不可自拔,这时他面对文学青年版花荣,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身边的花荣冲那个花荣微微一笑,也没解释什么。
武松愣了一下之后,怒极笑道:“哈哈,居然一次带来两个——别的我先不管,那位像我的兄弟,咱俩先掰扯清楚,你到底是什么人?”
方镇江一笑道:“实话说我只知道自己叫方镇江,哥哥们说我跟你是同一个人,我也不晓得到底是不是,上辈子的事我一点也想不起来。”
武松顿时叫道:“看见没,已经在找由头脱身了!”
方镇江也不辩解,冲武松道:“听说你欺负我小强兄弟了?”
武松暴躁道:“那又怎样?”武松自从见到方镇江以后就一直处于狂走状态,说又说不清道又道不明,这时终于爆发了,他指着方镇江鼻子道,“你说前世的事情都想不起来了,那行,可是你功夫还在吧?如果你能在拳脚上打得赢我我就承认你是我……是我兄弟吧。你敢吗?”
方镇江淡淡道:“我也正有此意,这种事情本来说是说不明白地!”
我听了急忙一拉方镇江道:“不是说好不动手吗?”
方镇江低声道:“你也见了,不动手行吗?”
原来他早就打定主意了。
武松一见方镇江主动挑战,更是大怒如狂,从座位上扑出来一拳打向方镇江胸口,方镇江一拨一带化解了攻势。退后一步道:“这里施展不开,去外面打!”
武松叫道:“好!”
当下也有人上来劝解的,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今天的事如果不让武松遂意了迟早没个了局,都默默跟着两人来到忠义堂外的场地上,花荣有意地站在原地静静地等着花荣。花荣看了花荣一眼,花荣踟躇了一下走到花荣身边,花荣无声地和花荣并肩走出大厅,然后两个花荣不知道在说什么……乱了没?
武松和方镇江来到外面。武松哗啦一声把外衣甩给鲁智深,露出一身古铜色的皮肤和满胳膊毽子肉来,那衣服也虎虎有威,像个要殉情的少女似地很有力感地扑进鲁智深怀里,相比之下方镇江则单调多了,就那样抱着膀子看人家武松表演——他没什么可脱,就穿了件格子衬衫,就算脱也脱不了人家那么好看。
武松轻松地把脚丫子在头顶上踢了两下,比武在即他反而很快冷静了下来,他说:“方镇江是吧?梁山上我是主你是客。你说怎么比吧?”
方镇江道:“直接上手吧,你信不信的搁一边,咱俩先干趴下一个再说。”
武松嘴角有了笑意:“这脾气倒是对我胃口。要是因为别的事,你这兄弟我还真就交了。”
方镇江微笑道:“别废话,来!”
这个“来”字一脱口,两个人的身影突然同时往前一蹿,“砰”的一声又齐齐退后一步——在这刹那不到的时刻。武松和方镇江居然选择同一时机向对方发起攻击。而且用地招式都一模一样,两人同时得手。但又同时中招,思维步调都一致得让人感到诡异,围观的人不禁都轻咦了一声。
对此方镇江有心理准备,他虽然记忆没找回来,可他知道眼前这个武松那就是他以前的真身,他这一身的功夫严格说都不是传下来而是复制过来地,对这场的特殊性和残酷性已经有了事先的评估,武松就没有那么轻松了,一招之下顿觉这个对手是生平仅见,不由得惊诧中带了三分怀疑。
我喜道:“镇江,就这么打。”我又不是真的想让方镇江把武松怎么样,只要武松相信我说的话就行了。
二人在场上盘旋了一会,顷刻间又交上了手,武松出招凶猛,但是变化繁复,方镇江一一闪过,抽冷子递出几拳,攻守形势交替更迭,短短几分钟之内两人已经过了几十招,梁山好汉们个个眼力非凡,不少人开始还一头倒的给武松加油,此刻忍不住都喝起彩来,对方镇江的敌意也减轻不少。
我却越看越担心,我虽然不会什么功夫,却也看出方镇江和武松的套路大相径庭,在武松的一味快攻之下,方镇江显得灵巧有余狠辣不足,只有偶尔几招是守中带攻,跟武松那种勇猛的套路大异其趣,这样打下去只怕就算赢了武松也达不到我们地目的,不禁又喊了一声:“镇江,还照刚才那样打。”
按我想的,如果武松出什么招方镇江也出什么招地话效果会更好些,那样打上个几百回合结果自然不言而喻,到时候只怕武松心里不信也没什么可说,可是方镇江都打的什么玩意啊,别的我认不出,反正看出他连参加新加坡散打比赛时经常用的直拳勾拳都用上了,甚至还有一些个乱七八糟的跆拳道柔道什么地招数……
一刻钟之后,两人尽管都身法灵巧可避免不了地吃了对方几下,武松身上被方镇江印了好几个红彤彤的地拳印子,方镇江也没占到什么便宜,不时咬牙瞪眼,看来也受了点小伤,以鲁智深为代表的另外那些好汉这会也看出不对劲来。纷纷叫道:“这俩人分明不是一个路数嘛!”
这时武松使了一个旋风脚,方镇江跟他对了一拳,两条身影同时退开,武松一摆手道:“且慢,我问你,你是不是从小也学过少林功夫?”
方镇江挠头道:“没有。我一直给人干活来着,哪有时间上少林,再说现在想当和尚得本科学历吧?”
菜园子张青瞪了方镇江一眼走到武松身边道:“兄弟,别跟他打了,我们都看出他跟你根本不是一回事。”
武松摇头道:“不是这么说,他武功虽然杂了点。但我能感觉到他地底子跟我很相似,刚才他一味防守,很多招数换了我也会像他那样使。”
方镇江笑道:“你看出我是一味防守了?你很多打法旨在取人性命,我要跟你硬拼非得两败俱伤不可。又没什么深仇大恨,我干吗跟你拼命?”
武松点头:“说的是,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换你来进攻,不必有什么顾虑。”
方镇江晃晃臂膀道:“那我来了!”说罢一个很普通的恶虎扑食扑了上去,只是样子稍微有点古怪,他一脚在前作为进攻的发力点,另一只脚却不扎牢马步,而是看似虚浮地把脚弓勾起来悬在半空中,面对着被他进攻的人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谁知这普普通通的一招一经使出武松立刻变色道:“龙游浅海?这招你是怎么会用地,我记得这是我20岁那年在江湖上偶遇的一个世外高人手把手传给我的。他……也教了你么?”
“没有……”这招被武松称为“龙游浅海”的招式果然有点特别,真的就像一条巨龙在浅水里艰难履步,所以两个人边说边打。方镇江的攻势才堪堪到位。
武松一听放了心,暗怪自己多疑,既然不是龙游浅海,他便寻常对待,一掌张开去拿方镇江地腕子。谁也没料到他居然就顺利得手了。可是方镇江的后招也迅速发动了,只见他身子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蜷了起来。那一直悬在空中的脚强力弹簧一样绷出一个弧度蹬上了武松地脸-
武松哎哟一声被踹倒在地,马上灰头土脸地站起来,怒道:“你不是说他没教过你吗?”看来这一招终究是当年那位世外高人所传的那招,不过武松轻信了方镇江的话,这才吃了个大亏。
方镇江无辜道:“他本来就没教过我啊——我是喝了药水以后自己就突然会的。”
武松:“……”
方镇江赶前一步道:“继续,不过你什么也别问我了,我说的都是实话,可偏偏又好象要骗你似的,我也很为难呀。”
方镇江继续攻出一招,武松一看他的架势便又叫道:“排山倒海?这招你是怎么会的,这不是我22岁那年跟少林寺的扫地僧学的吗?”
……看来武松就是传说中地摔跟头捡宝、跳崖遇高人、进山洞就吃万年灵芝那种武学奇才,赶明我在他必经之路上丢个鸵鸟蛋,看他捡完能孵出龙来不。
这时方镇江一招一式地攻,武松边忙着躲闪边如数家珍般款款道来:“咦,这招你也会?哎哟,这可是我自己发明的……哇卡卡,这招是我想出来还没机会用的你怎么也知道?”
这一来一往,武松和方镇江完全成了刚才地翻版,只不过现在方镇江一味的攻,武松换了守势,他在化解招数的时候身形也是灵动异常,原来武松不仅有进攻时的勇,也有防守时的巧,这才不愧是功夫学在了八年上地武二郎,而一般人只见过武松地勇没见过他的巧,所以这才怀疑方镇江用了别地路数。
我们换个通俗点的说法,有攻就必有受,刚才方镇江当受的时候是不愿意跟武松性命相搏,现在换武松当受看上去居然也有点心甘情愿的意思,这里自然有承方镇江情的一面,但更多的是他见到方镇江竟然能使出自己不少私底想一探究竟的一面,所以他任由对方全力而施不愿贸然阻断。
最后这一阵呼风唤雨的狂攻终于把武松打爽了,打到最后武二爷转怒为喜道:“嘿。这有点意思,你这个兄弟我认了!”
众人大喜,方镇江也正想抽身退出,武松忽然振奋道:“兄弟莫走,看看咱哥俩到底是谁强!”说着双拳猛摆竟然也发起一阵狂轰乱炸,林冲担忧道:“二位兄弟且住。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你们可是正宗地本是同根生啊……”
武松全然不顾大笑道:“哥哥此言差矣,自己跟自己动手机会难得,岂可错过?”
方镇江与他拳来脚去挥汗如雨,也笑道:“这话说的对头!”
我一拍脑袋:你说这是哪跟哪啊,刚才两人彼此怀有敌意的时候还相敬如宾呢。这会兄弟相认了反倒死磕起来了——
这就是武痴的缺点,一但哈屁起来什么也不管不顾了,不过这也情有可原,武松一生浸淫功夫。江湖上或有比他高出许多的,可是能跟他打架打到福至心灵如此消魂的只怕也有方镇江了,这就像你平时玩电脑游戏,跟人网上对战,要么那人不如你,要么你被人家虐到找不着北,可是突然有一天你发现一个战术风格和你一模一样地宝贝那就难了,甚至他的一些坏毛病都跟你是那么神似,比如老把闪光雷抛在自己视网膜前方,长枪没子弹了切出小枪然后不等打就再切回去装弹。快装满的时候又切成小枪,来来回回能切到一局结束……众人再想劝已经晚了……两个顶级高手的决战不是说你想拉开就能拉开的,说难听点狗咬狗两嘴毛那也得看是什么狗。吉娃娃掐架能当小孩子闹别扭看,要是两头藏獒呢?
这两头藏獒……呃,两头方镇江……也不对,两头武松……你们弄死我算了!
这是一次没有丝毫敌意的拼命战,谁都能看出方镇江和武松心存默契。但是谁也不能否认两个人打到最后已经刺刀见红。开始只是为了印证相隔一千年到底是原汤原味正宗还是进化更有优势,可是后来性质就变了。千年老汤和进化体像两颗被磁场吸住地铁钉,都摆脱不了磁场却又不能不挣扎——两个人体力相当,这会都已经濒临脱力了,偏偏这时候的人是最超长的发挥的时刻,梁山上没人能自诩同时对付两个武松,也就没人能把他们架开。
武松身体上地汗噼里啪啦掉下来,方镇江紧咬牙关勉力支撑,双雄都在最后一点理智和崩溃间游荡,一边想停手一边还有强烈的求胜心理,都在想:我要再坚持一秒说不定他就倒下了呢,眼前是敌是友已经不重要了,这叫什么来着——战胜自己!
我眼见他们这样下去结局要么是同归于尽要要么是干掉自己,一股凉气直透头顶,急中生智下大喊:“方镇江,别忘了你是有老婆的人场上的方镇江一愣,武松斗大的拳头便已经到了眼前,方镇江下意识地把手背旋出去一格一抹,武松力道全被化进空气,方镇江以自身作轴一转便绕到了武松背后,然后轻轻在他肩上一推,强弩之末的武松再也支持不住,一跤跌进尘埃,方镇江也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早已经目瞪口呆的众人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纷纷挡在两人之间,不过这会二人已无心再斗,片刻之后武松眼神一闪恢复了神智,一拧腰站起来长嘘一口气道:“痛快!”与此同时方镇江也一骨碌爬起来,冲着武松呵呵笑了几声,二人目光相对,突然同时大笑,众人莫名其妙,武松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几人走到方镇江跟前,死死攥着他的手道:“好兄弟,啥也不说了,以后有饭同吃,有敌同杀。”方镇江道:“你也一样。”
卢俊义等人竞相抹汗道:“可吓死我们了。”
武松忽然认真道:“这场比试是你赢了。”
方镇江抱着“自己人”不用客气的态度微微点头,武松把手搭在他肩上热切地说:“你最后那一招用地实在是妙,看来你在你们那里又跟高人学了不少东西——你一定得告诉我,是谁教你这一招的?”
方镇江的脸没来由地一红,半天才扭捏道:“我老婆……”
“哦,是咱……”武松见方镇江脸一变,立刻醒悟道:“……是你老婆呀,这套功夫叫什么名堂?”
方镇江这回没半分犹豫,笃定道:“太极拳嘛,你没学过?”
武松挠头:“太极拳?听都是头一回听。”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一个人的战争
太极拳,一般的说法是张三丰所创,也有几种别的论调——这个等老张头来了以后可以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太极拳从创立到成熟肯定是至少经过了几百年的演化,可以肯定的是方镇江学的绝对是那种最正宗的——老婆手把手教的,人家这属于家传,佟媛就是一个太极高手,当初她就曾凭借着太极里高超的以柔克刚技巧让实力高出她不少的段天狼束手无策。
刚才我一喊,方镇江这才想起自己还家有美眷,不能跟当了一辈子头陀的光棍武松同归于尽,所以不由自主地把老婆教的功夫使上了。
方武二人站在一起默契于心,一时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有相对傻笑,鲁智深来到武松跟前道:“你确定了?”
武松拉着方镇江的手道:“来,我给你介绍,这是鲁智深哥哥……”
方镇江一笑道:“也见过。”说着他把武松拉到我跟前说,“我也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小强,是个好兄弟,哥哥们已经认了他做咱们山上第109把交椅。”
武松有点不好意思地捏着我的肩膀说:“以前得罪了,兄弟。”
还不等我说什么,武松忽然愣愣地对方镇江说:“那你排多少?”
方镇江:“……我排不排都行。”
武松叫道:“那怎么行?”他跟方镇江说。“兄弟——你比我小我就叫你一声兄弟,这样吧,你排在我后面。”武松跟正在一边乐呵地董平说,“董哥麻烦你个事儿,我这兄弟插个行,排在你前面行么?”按梁山座次董平正好排在武松后面,是天罡星第15。
董平撇嘴道:“凭什么呀。15当的好好的以后江湖上一走再见了朋友们说改16了。人家还以为我犯什么错误降级了呢。”
武松灵机一动道:“那这样吧镇江,你排我前头,你当14我当15……”
董平跺脚道:“那我还是16!”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方镇江笑道:“我就不排了吧,有这么多朋友兄弟才是真的,名不名的没什么重要。”
卢俊义道:“这样吧,你俩合起来排14。”梁山上这还是首例。张顺张横阮家三雄朱贵朱富那都是亲兄弟一起上山,也没说两三个人排一个名。
武松笑道:“这个好,俩人合起来是14,那拆开都是第
“啊呸!”霹雳火秦明啐了他一口,他在山上排第7——
这一场架打下来,武松和方镇江顿时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众人都围过来替他们高兴,忽有人小声道:“咦,那对花荣哪去了?”
众人这才想起来,跟我上山的还有一个花荣呢。四下一看,段景住眼尖,指着一处山阶道:“俩人在那呢?”
只见花荣和花荣肩并肩坐在石头台阶上。距离不远也不近,都俊朗且飘逸,其中一个花荣抬头看天,另一个用手里地小草棍划拉着地面,二人喁喁而语。因为距离远也听不见在说什么。只觉得两个人有点淡淡地默契,又有点寂寥——就跟一个人坐在那里似的。
人群里有人大喊一声:“花荣!”
两个花荣同时回过头来。而且还都是从左边扭脖子,动作一致,连表情都一模一样,大家都觉眼前一晕,不少人下意识地揉揉眼睛,要不是其中一个穿着现代衣服,只怕全得崩溃。
右面那个穿了一件箭袖的花荣冲众人微微一笑道:“武松哥哥的事完了吗,我们不用比了,我相信我就是他,我们俩是一个人。”
几个人几乎同时叫道:“你们说什么了?”
右花荣眼角依稀好象还有泪痕,他边擦眼角边勉强笑道:“没什么,说了些梁山以后的事情。”
左边的花荣见人们还是有怀疑地意思,便道:“既然武松他们都比过了,咱们也还是切磋一下吧。”
有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都叫起好来,其中好几个居然是穿越过的54,他们亲眼见过花荣和庞万春斗箭,那回已然是精彩绝伦惊险万分,现在两个花荣要斗一下,不知又有什么样的眼福了。
花荣问花荣:“怎么个切磋法呢?”
花荣跟花荣说:“就像在战场上那样,你知道该怎么做。”
花荣跟花荣……呃,为了区分两个花荣,我们还是依金1金例把花荣也分为花1花2吧,梁山正版花荣是花1,冉冬夜文学青年版花荣是花2。
花1跟花2说:“这样行吗?”
花2温言道:“行不行其实你自己也知道,别忘了我们是一个人。”
花1释然一笑:“说的是。”
花2跟我说:“强哥,一会我们还需要一个人,等我们分开做好准备以后,你帮着发个开始的信号。”
我纳闷道:“你们想怎么比?”
花2也不多说,提着车把弓向小树林边上走去,花1这时也叫人取过了他的弓,一言不发地朝另一边出发。
我和众好汉相顾愕然,谁也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两个花荣隔了大约五十多米忽然同时站住转身,两双眼睛都盯着我的手在等我发信号。
我小心地问身边的人:“这两人到底要干什么,我到是让不让他们开始?”
张清凝神道:“看样子好象是要对射,可是这俩是哥们啊,按说不应该拼命。”
这会那些等着看热闹的人也意识到了事态异常,七嘴八舌道:“还是把他们都叫回来问问清楚再说。”
我举手示意两个人回来,谁知这一下可惹了祸了,花1花2一看我举手,突然同时从身后抓出一把箭排在手里对准了对方,不用看也知道,那一排箭是27枝,光是这个手法一般人就掌握不了。众人乱七八糟嚷嚷道:“哎哟,真地是要玩命,快让他们停下!”
我高举着一只手抓狂道:“那你们快去,我不能动!”两个花荣眼神都死死盯着我的手,这时谁都明白我这只手只要一放,就会有漫天箭雨飞射,到时候两个花荣都免不了变成刺猬——我们谁都猜不透既然他们都兄弟相认了为什么反而要自相残杀,这跟上回斗庞万春还不一样,上回花荣和庞万春为了荣耀,至少还都不希望对方死在自己箭下,而这次可就险了,只要开弓这不是简单的你死我活,这是要同归于尽啊!
人们这会知道急了,都喊叫着让二花(两个花荣以后简称二花,谨以此名向我家楼下那个叫二花地傻子致敬)停手,也有好几个人分头奔向二人。
八月十六,梁山,无风……
二花对峙,54箭在弦,没人知道这一战的后果……
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一只小飞虫哼着快乐的歌傻乎乎地钻进了我的鼻孔(当年小花把这段写进作文里被老师夸过),我鼻歪眼斜地呻吟了一声然后打了一个惊天动地地喷嚏,接着用手一揉鼻子——与此同时,我只听见“嗖”地一声在我耳膜里钻过,我知道坏了!
然后你们猜我又听见了什么?嗯,熟悉我的风格地人大概能猜对,接下来我又听见“嗖嗖嗖嗖嗖(此处略去22嗖)——”的,阿就声音。
接下来我多想写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然后再睁开看到了什么云云,可是你知道,人有很多时候是来不及闭眼的……
我眼睁睁地看着二花对射出的同一对箭以极其淫荡之势,像素了多年的野鸡和流氓一样对撞在一起,先是箭头和箭头法式热吻,然后力道对冲之下同时起身,拥抱,发出啪的一声媾和淫音,跌落尘埃。
然后你们猜我又听见了什么,嗯嗯,这回大部分人应该都猜到了,我听见“啪啪啪啪啪(此处略去22啪)——”的,阿就声音。
二花对射27组共54枝箭,全部在空中完成对接,力道、位置、惊世骇俗地一致,最让人诧异的是54箭落地后居然都保持了一样的拥抱纠缠的姿势,二花分站南北方向,而那54枝箭齐刷刷地坐西向东在地上排成27对……
在这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瞠目结舌,最后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声:“靠!”与此同时,我身边的其他的人也都以相同的叹词表达了自己的震惊,一时间就听全梁山上下轰然响起一片溢美之声:“靠靠靠(此处略去一百余靠)……”
第一百一十九章 招安
如果说武松和方镇江的一战还有人持怀疑态度的话,那么二花的表演彻底打消了所有人的疑
武方一战只有少数人能看明白,因为武松的功夫风格过于跳跃,动起手来以后很难判断两个人到底是不是一个路子,还有,就算武松武功很好,可理论上许你学拳到过少林寺就许别人也去过,能和他打个旗鼓相当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
二花就不一样了,不说当世几乎不可能有箭法超过花荣的,连能跟他平起平坐的也很少,虽然庞万春也技艺不凡,可也不能跟花荣配合到这种地步,花1和花2在我手一放下以后就只管自己射自己的,双方的箭都是在似有意似无意间撞上的,这是一种高度契合,因为花2跟花1说了:就像在战场上一样,有了这个前提,两人心思一般转,多年来养成的刁钻箭法放出来的箭的箭道就像用机器量出来的一样,所以才能箭箭相交。
还得说花2和方镇江不一样,他是直接从植物人那抢回来的,他一醒来所有的记忆还是花荣,文学青年冉冬夜事实上等于没存在过,也就是说花荣2号虽然是20多岁的小伙子,其实他还是那个刚离开梁山不久的花荣,他的很多习惯、思维方式还是梁山式的,他跟山上这位花荣1号默契度起码要比方镇江和武松高好几倍,基本上就是一个人分成了两具身体。
有了这四人地切磋比试。其余的54个人再无怀疑,等我把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拿出来分给众人之后他们更加毫无顾虑了——古代人并不是傻瓜,看到会唱歌的小盒子(电话)和透明的片片(吴用的眼镜)就明白我是来自另一个世界了,就好比咱们现在见到一个大脑袋丑八怪手持荧光棒嗡嗡作响从飞船里走出来就知道他是绝地武士一样——如果骗子为了骗你几百块钱造出一个速度超过光速的飞行器,那未免成本太高了。
当下又热闹了好一阵,郁闷地宋江这才把大伙都召回忠义堂,至于他为什么郁闷。我们可以理解为这个梁山之主从我到来后就一直成了2线配角地缘故。他戏份还不如段景住多呢。
待众人安静后,宋江道:“众位兄弟,虽然我还不大明白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变故,不过招安的事是不是可以定下来了?”
很多人点头:“嗯嗯。”
宋黑胖眼睛发亮道:“那下面就说说该如何招安吧……”
我起身道:“这个不难,当今皇上最喜欢的女人叫李师师,我们可以通过她达到我们的目的。”
宋江喜道:“这样的办法都被你想到了。那你再说说具体步骤。”
我嘣儿都不打道:“这就要哥哥亲自进京一趟了,需带地人有:戴院长、李逵……”我嘴上这么说,眼睛不禁盯住了坐在天罡席上最后那个白面后生的脸上,这就是著名的浪子燕青,这小伙面白如玉眉角高挑,自然的带出三分风流,要在现代,绝对是那种往酒吧一坐就有女孩子主动上来搭讪的主。
燕青注意到几乎有一半人都在看自己,有点不自在道:“你们看我干吗?”
我挠挠头,关于怎么接近李师师这一点上我还没有想好。是再让燕青去泡她还是直接一颗药搞定呢,前者好象有点对不起金少炎,但是给她吃了药以后那李师师的后半生该怎么过?
正在这时忽有人来报:“水军擒获一艘朝廷的官船。有当今太尉一名,是杀是剐请宋江哥哥定夺。”
我忙问:“那太尉姓什么?”
探子摸头道:“好象是姓
我也摸头:“姓王?不是姓陈或宿?”我记得来梁山招过安的就这俩,姓陈的被李逵打了一顿,姓宿的人还凑合。
吴用问探子道:“你说对方只来了一艘船?”
“是地。”
吴用扶扶眼镜胸有成竹道:“八成是来招安的。”
宋江一听急忙起身道:“快请王大人进来——哎呀还是我亲自去迎接。”
吴用不动声色地把他往座位上按了按,吩咐那探子道:“你光把姓王的太尉带上来。”随即在宋江耳边道。“哥哥。情况不明,不宜操之过早。没地堕了咱们梁山的威风。”
宋江一听微微点头,面无表情地坐下了。
探子走后,吴用把羽毛扇扇了两下道:“兄弟们先统一一下口径,一会如果真的是朝廷来招安的我们该怎么办?”
武松同学这会思路非常敏捷,信口道:“那就答应他呗,咱们招安说到底为的是能不用在对付方腊地时候腹背受敌,等打完方腊咱们再反上梁山不迟。”
众人都道:“好办法。”
宋江:“……”
不一会两个喽罗押着一个半大老头走了进来,这老头抖抖索索却又强自镇定,穿了一身都是鸟地官服,官帽却不见了,他一看大厅上聚了一百多号凶神恶煞似的人物,腿肚子一个劲转筋,不过他来前就做过心理准备,所以勉强还能对付着站直了。
还不等宋江问话,张横玩他弟弟地手机不小心把公放打开了,一个愣头愣脑的声音唱道:“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
王老头一听终于再也受不了扑通一声跌坐在那里,众人齐瞪张横,张顺忙抢过手机关好。
宋江温言道:“王大人莫惊,我梁山地小人薄,兄弟们多为草莽出身,不曾见过大场面,不知大人此来有何贵干?”
王太尉脸色惨白,面部表情抽搐,挣扎了一下没挣起来,索性就坐在地上虚弱地说:“我是奉皇上旨意(说着拱拱手,但是怎么看怎么像冰河世纪里那只抱着松子的耗子)前来招安尔……众位的。”
董平痛快道:“行啊,我们刚才商量过了,同意招安。”
他突然耍贫嘴似的来这么一句,王太尉哭丧着脸道:“这位好汉休得说笑,我王某虽然命悬你手,可终究食君俸禄,不能眼见你拿圣旨当儿戏。”
好汉们见他误会了自己的好意,七嘴八舌道:“没骗你,是真的。”
王太尉都快哭了,在他看来这帮土匪这么跟他耍笑,只怕他也离死不远了。
宋江又是挥手又是咳嗽好不容易使场面安静下来,这才换上一副笑模样跟王太尉说:“王大人不必多疑,我等虽然暂居梁山看似不服教化,可那都是被奸佞所迫,心中着实祈垂圣眷……”
方镇江不耐烦道:“总之就是同意招安一句话嘛,说那么多干什么。”在座的敢这么顶宋江的也只有他了,其他人心里暗爽表面上都道:“听大哥把话说完。”
宋江吃了这么一顶,噎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王太尉察言观色终于得出一条对自己有用的结论:这帮土匪说不定真的想招安——于是试探性道:“皇上说了,诸位英雄若真有意招安暂且不必进京面圣,可带本部人马即刻起程去往江南征讨方腊,特封宋义士为征北先锋,待方腊平后加封保义郎,上汴京谒圣。”
众人大喜道:“这可真是瞌睡给了个枕头。”
宋江面向北叩拜道:“臣,征北先锋宋江谢主隆恩。”
王太尉见大厅里有笑的有聊天的还有磕头的,场面极度混乱,可是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这帮土匪并没有勃然大怒,既没有人上来揪打也没人割自己耳朵,不禁暗叹祖坟冒烟RP爆发。
因为就算是个白痴都能听出宋徽宗所谓的招安根本没有丝毫的诚意,什么征北先锋保义郎不但都是虚名,就算正式入编那也是不入流的小吏,让梁山先行征讨方腊云云更是一相情愿不知所谓,可以说,这基本上就是皇帝被逼急了抱着死马当活马医态度的一次无营养的试探。
王太尉小心翼翼地爬起来,见真的没人虐待他,脸上逐渐有了血色,底气也足了:“尔等且去沐浴更衣,待三柱香后我再来正式宣读圣旨。”
一片乱哄哄的声音吵道:“读个毛啊,就那点事,我们知道就行了。”
王太尉见众人对皇上殊无敬意,赶紧又放下架子,赔笑道:“说的是,说的是。”
当下王太尉由宋江亲自陪同前往梁山馆驿开贵宾房,王太尉在梁山如在云端,踏着蹬云步迷迷糊糊地跟在宋江身后,嘴里像念经一样念叨:“我真的猜不透你们,我真的是猜不透你们啊……”快走到厅外的时候,终于鼓起勇气回头跟我们说:“你们不会是想假装招安然后造反吧?”
扈三娘道:“你傻B啊,方腊在南汴梁在北,你看我们往哪打不就知道了?”
第一百二十章 机密
在历史演义里。太师和太尉这两个职位上基本没出什么好人,上粱山招安地。陈太尉就不说了,宿太尉也未必有什么诚意,现在。因为历史打了个折扣。所以朝廷不前不后地又派来个王太尉。好汉们自然谁也不拿他当盘菜。只有宋江赔着小心招待。不一会果真沐浴更衣把圣旨请了来供在桌上。众人拿来拿去地传阅了一通。黄灿灿的圣旨不一会工夫就被抓得像个刚出炉的红薯……
那王太尉有宋江伺候着。渐渐又不把人们看在眼里,说实在的我挺佩服这老头地。明知道自己这趟差是九死一生还敢来。在一帮土匪面前也没丢太大地人,还算是忠于职守,在风雨飘摇的宋微宗时代。已经能归入忠臣之列了。
王老头在粱山上转了一会。忽然指着忠义堂外那杆“替天行道”大旗道:“宋头领。你看这面旗是不是该换换了,现在你已是朝廷命官。理当打我大宋地旗号。”这是一次赤裸裸的试探,谁都明白江湖人讲究人倒旗不倒。招安云云此刻都还是空话。但这面旗要是落了。粱山作为一方势力那就真地名存实亡了。
宋江可不是不知轻重地人,面有难色地犹豫了一会。这才讷讷道:“哪位兄弟去把旗降了?”
李逵到底是宋江地忠实拥趸。虽然有点不情愿,可还是自背后摸出双斧道:“我去!”
时迁忽然跳出来道:“慢着!”
李逵瞪眼道:“怎么?”
时迁悠悠道:“砍旗杆不费劲吗?”说着把手里正在放歌的手机往兜里一插。灵猴般蹿上了旗杆。其他人看着他拔旗,仍旧有说有笑。反正说好是假招安,卢俊义等人在现代待了一年,早不把这形式化地东西当真。另外那些人经历了这一整天地变故。都围绕在花荣和方镇江跟前问这问那,也没工夫理会别的,王太尉满意地点点头:看来粱山贼寇是真地有心招安了。
时迁边哼哼着小曲儿边麻利地爬上杆顶。他一手把旗子摘下来。无意中扫了一眼手机忽然叫道:“哟。有信号了!”
我抬头道:“别放屁了,快点下来吧。”
时迁道:“不信你上来看,我打个电话试试……喂。颜老师啊。我?我是时迁啊,哈哈。我们都在呢。欢迎你也来粱山做客啊……”
我见他说地有模有样地。喊道:“那你让他告诉我今天学校谁值班?”
时迁笑道:“……是啊,小强不信是你,什么。候老师值班啊——”
我顿时吃了一惊:今天育才的值班老师确实信候,而且是新调去地,时迁他们走以前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方镇江一听马上大声道:“时迁你先别下来,我告诉你号你给佟媛打个电话,就说我跟小强去外地出差得过几天才能回去——”
时迁拨好了号,嬉皮笑脸地冲电话说:“小媛吗。我时迁啊。还记得我吗,哈哈,我挺好地,镇江让我告诉你一声。他得过几天才能回去,你问我们在哪啊?粱山呢……”时迁问下面的方镇江。“你老婆问你跑山东干吗去了?”
方镇江窘迫道:“你就说公千。”
时迁这会已经兀自道:“是啊。他们公费旅游怎么能不带你呢。太不象话了——镇江,你老婆问你厕所地砖选天蓝的还是植物绿?”
方镇江跺脚道:“你别他妈瞎说成不成,你让她看着办。”
时迁东拉西扯跟佟媛聊了一会挂了电话。旗杆下面已经围了一大片人,一个个急赤白烈地嚷:“帮我打一个帮我打一个!”
时迁把电话拿在手里把玩着,牛气冲天道:“别吵,一个一个来,在那边有直系亲属的优先!”那嚣张的样子活象80年代末90年代初邮电局拍电报地,虽然在场地有不少人身手要上三四米地旗杆也很容易,可要像时迁这样稳稳待在上面打电话可就难了,所以也没人愿意上去挤。
花荣2号默默上前两步,众人都自觉地把他让出来。花荣想了一会这才抬头对时迁说:“你给秀秀打一个。我也没什么要说地。你就转告她我过几天回去吧。”说着花2转头对花1道。“你要不要跟她说几句?”
花1把头摇得拨浪鼓一样:“还是别客气了,那个……咱俩虽然是一个人,但这方面还是划清楚点好,按说雨眸和你我都不是外人,可是……”听口气雨眸应该就是花荣在粱山地老婆了。
花2也马上面红耳赤起来,胡乱摆手道:“我绝没别地意思。”
我笑嘻嘻地跟花“小花(荣)晚上跟我睡,你放心吧,再说咱这里还有一个小花掌握尺度着呢。他写的是恶搞,可不是乱搞。”
时迁帮花荣打完电话,问:“还有谁?”
董平抢上前道:“你给老虎挂一个电话。让他上网查查宋朝哪能买上地图鱼?”
安道全鄙夷地看他一眼:“尽扯没用地,时迁你问问扁鹊和华佗,抗癌药研究的怎么样了?”又有一帮乱七八糟的人喊道:“给程丰收和段天狼他们打一个。”……
时迁拨着电话,忽然道:“靠,我地欠费停机了。”
下面扬起好几十部手机:“用我的!”
我在边上一个劲纳闷:为什么时迁地手机就有信号呢?是因为他爬的高,还是他手机比别人好?我跟张清说:“把你地手机给时迁让他试试能通不。”我去找方镇江他们之前有好几个人嘱咐我把他们的电话带来好在开会的时候听音乐玩游戏,我也懒得记是谁,反正他们留下地东西都在一起包着。索性就一古脑都带上了,所以现在那54位几乎人手一个电话。
张清一甩膀子把电话扔了上去——差点把时迁打下来。时迁翻着白眼接住,看了一眼道:“也有信号了。”
我托着下巴道:“看来到古代跟到郊区一样,得爬得高高地才有信号。”
吴用道:“嗯。你不是说在南宋还能轻易接收吗?大概就是这个道理。这年代就跟距离一样,从北宋开始就脱离辐射范围了,不过爬到高处还能凑合用。”
张顺一捅我:“你去弄个信号增强器啥的放在车里,再以后就真跟出差似地了,能随时跟家里联系。”
我无语。一个现代人居然被两个北宋地土匪手把手教我该怎么用电话……
时迁拿着张清的电话冲下面嚷:“你们不要叫唤,以后用谁的电话就先帮谁打——”他话音未落好汉中十几个擅长发射暗器地纷纷把手里电话向时迁扔去:“那你用我的!”
“哎哟!”一声惨叫之后。时迁终于被砸下来了。脑袋上有各种形状的包,大包一般是加厚直板机砸地,小包是超薄砸地,对称包是翻盖机砸地,台阶式地那种包是滑盖机砸地,还有一部没砸到时迁落在了旗杆顶上还没信号……嗯,这是小灵通。
王太尉惊疑地看了一眼我们这边。小声跟宋江说:“宋……先锋啊,你手下这帮兄弟没什么事吧?”他大概是在纳闷就这么一群神经病怎么会让朝廷屡吃败仗。
宋江尴尬道:“……以前一直挺好地。可能是听说朝廷要招安欢喜得狠了。”
王太尉道:“事不宜迟。我看你们明天就动身去征讨方腊反贼,如果表现的好,皇上提前召见你也说不定。”
宋江迟疑道:“这……不仓促吗?”粱山毕竟还有偌大地家底要收拾。他可是抱着一去不复返的决心地。
众人乱哄哄道:“不仓促,明天就走!”反正今天走明天走一样,迟早还得回来,这是大伙的想法。
王太尉喜道:“看来真如宋先锋所说。大伙热情很高嘛。”
我见这事终于尘埃落定,找到吴用卢俊义几人道:“哥哥们。这一关过了,打方腊可也不简单,咱们还得好好合计。”
扈三娘拍了我一巴掌道:“跟你能合计出个屁来,这没你事了,你回去陪我包子姐吧。”
吴用和卢俊义对看一眼,同时笑道:“三娘说地是。你都快当爹地人了就多陪陪包子吧。
我愤愤道:“我就那么没用吗你们这么嫌我?”
吴用认真道:“谁说地,你用处大了。你不是把我地眼镜带来了吗?”
我无语……
林冲笑道:“不要闹了。小强,哥哥们是跟你开玩笑。包子现在可是真地很需要你。”我连连点头:“还是林冲哥哥说话好听。”
林冲继续道:“不过话说回来。你确实是帮不上什么忙。”
再次无语……
方镇江跟我说:“你回去以后可别让小媛看见你。要不她该问我了。”
我愕然道:“你不跟我回去啊?”
方镇江看看武松。笑道:“我哥哥不是说了么。以后有酒同喝有敌同杀,我总不能做只会喝酒不会杀敌地兄弟。”方镇江凑到我跟前小声说,“而且一一你真的不担心大家和方腊再次搞僵吗。我留下来还能做个调节。”他还是在担心方腊。
我点点头,又问花荣2号:“你也不回去了?”
花2道:“我得留下看着庞万春。既不能让他伤了我们地人,也不能让他受伤,他现在肯定已经听过我……们地名号。碰面就不会留手。”
我说:“那我什么时候来接你们啊?”
方镇江道:“电话不是能用了吗,我们把这旗杆带上就是了。完事以后我们联系你。”这相当于带了一个信号塔。
我看二人主意已定。粱山有了108十2地加强版。应付方腊地八大天王应该不成问题。我留下也没什么意义。于是一边朝山下走一边说:“那你们这几天别胡乱玩手机。留点电给我电话,我过几天没事也来看你们。”
我来到宋江跟前道:“大哥。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宋江有点不知所措地点点头。自从我来了以后就把他地粱山搞地一团糟,所以我要走他也没什么表示。
我又跟王太尉握了握手说:“王大人加油干吧。祝你官运亨通,干地好说不定你还能享受去我那待一年的待遇。”
王太尉莫名其妙了很长时间。我都走出去老远一截他才跟宋江说:“这人说话怎么不着头脑地?”
我真想回头告诉他。没头脑那是我媳妇。我是不高兴……
这次下山就我一个人,回到朱贵地酒店的时候几个伙计立刻围上七嘴八舌问:“强哥,都说咱粱山招安了。是真是假呀?”这消息传的还真快。除了我正式成为一百零九哥以外居然还知道已经招安了。
我笑道:“你们管那么多呢。跟着热闹就完了呗。”我这会还不能多说。这假招安地事情毕竟挺敏感地。
一直帮我泊车的伙计已经站到我车边上了……
回家以后我一边陪着包子一边给费三口打电话。搞信号加强器这种东西我实在想不出比找他更好的人选了,不过听说干他们这行地用地玩意都特殊——也不知道他们用不用移动联通的卡。
果然,我把要求一说完。费三口用小菜一碟子地口气哧了一声道:“东西不成问题,不过你又搞什么猫腻?”
我严肃道:“事关机密。不该问的别问。”
老费忙小声道:“对对。我忘了。”几秒钟后马上反应过来,“娘地,你跟我说机密?”
我嘿嘿笑了几声。低声下气道:“帮我弄一个呗。大不了你在那上面装一个监听器。我给你提供个情报:最近某个反政府组织要有大规模行动。”
“你说真地假的?”费三口马上认真起来。
我意识到跟他这种人有些玩笑是不能开的,忙道:“逗你玩呢。”
费三口正色道:“我也提醒你,你可别乱来——是不是你们育才的人又坐不住了?”
我抓狂道:“这话可不敢胡说。照你意思我们育才是反政府组织?”
老费也哑然失笑:“行了,等着吧,我找人给你送去。”
其实严格说来,卢俊义他们也算育才的人。不过北宋既然已经跟咱现代同步了。相当于要搞独立,卢俊义他们造反。这属于爱国。
包子见我挂了电话,瞟我一眼道:“德行,每天也不见你干什么正事。忙的跟国家领导人似地。”
我把白眼还回去道:“怀孕两个月地女人少说话!这个时期的男人就得忙起来。七成以上夫妻都是这会留下地感情阴影……”
包子斜睨着我:“你电话又一晚上打不通!”
“你行了吧,你男人就这智商?关了机玩外遇?”
包子笑道:“这我信——再说你关也关不了一晚上呀。”
我阴着脸道:“你不要老招我行么,再说——怎么就关不了一晚上呀。咱俩没关过吗?”
包子脸一红。哼了一声道:“流氓!”
我正想找她继续理论,忽听有人按门铃,我起身去开门。喃喃道:“这么快?姓费地家伙不会是就在咱们家门口监视咱们呢吧?”
门一开,一个帅到胡搅蛮缠的小子站在我面前冲我微笑,他把一只手插在肋下,另一只手托着下巴,笑盈盈地冲沙发上地包子打个招呼。是金少炎。
自从李师师走后。我们这还是第一次再见。金少炎看上去不错。精神愉悦。应该已经从李师师的阴影里走出来了,包子也冲他一招手:“是少炎啊。”
金少炎自己走进来坐下。笑着问包子:“预产期什么时候?”
“差不多年前后。”
“超了没。男孩女孩?”
“超了。不过人家现在地医生都不告诉性别了。光帮你看胎位正不正。”
金少炎拿出一根雪茄摆弄着。看了包子一眼又放回去了。
“走,咱们去楼上说话。”我领着金少炎上了楼,进了刘邦他们以前住地卧室。金少炎递给我一根哈瓦那雪茄,我接过来把玩着,说:“有什么事就说吧。”我看出金少炎有事找我。
金少炎一改刚进门时的欢快。低头不语,顿了一会忽然涩声道:“强哥。这回你一定得帮我!”
第一百二十二章 搞不定的八大天王
我知道金少炎这会铁定紧张,就安慰他说:“别怯呀,你情敌不就是个皇帝吗,不算电视电影里,你见过的真皇帝还少吗?”
金少炎摸着脸道:“也是,我就没见过比我帅的皇帝。”
北宋来来回回的我已经跑熟了腿,几个小时过后车停在了一条繁华的马路上,万幸的是我们的具体位置要相对偏僻一些,是在一家大酒店的后面,让我欣慰的是来来往往的行人或有看到我们车的,也就扫一眼都走过去了,并没有出现围观的壮景。
据我揣测这应该跟宋朝老百姓的生活质量有关系,宋朝虽然一向军队比较疲软,但是经济水平绝对是当时全世界最高的国家,人民都是些个吃过见过的主,所以不容易引起好奇心泛滥,只有那些吃不饱肚子没事整天瞎晃悠的人才喜欢看热闹呢,中国刚改革开放那两年街上走个老外是不是老被人围观?搁现在谁还有那闲心思,除非那老外是拉凳拉大爷——话说拉大爷值不少钱呢!
我和金少炎鬼鬼祟祟下了车来到正街一看,见我们停车这家酒店叫福满元,金少炎忽然蹦了起来:“怎么是这里?”
我也蹦了起来:“难不成你来过?”
金少炎激动道:“不是,我记得师师跟我说过,她们当年对面就是福满元,她最爱吃里面的洞庭鱼。”我们一起慢慢扭头……只见对面挂着偌大地招牌:十秀楼。
十秀楼就是李师师跟宋徽宗私会的妓院。所谓十秀楼,意思是这地方常年都有被恩客推选出来地全京城最出色的十位姑娘。这也是人家十秀楼与众不同的地方,尖端、高品质,会抓男人心理,知道什么东西一多了男人就不稀罕了,要改成百秀楼万秀楼那这地方也就引不来宋徽宗这样的高级嫖客了。早先李师师就是十秀中最秀的那个,后来得到了徽宗恩宠,自然跳出三秀外不在七美中,基本上是羽化成妃了。
十秀楼前站着俩干干净净的十五六岁少年。都垂手谨立,客人打面前过的时候鞠躬微笑,你要不进去他也不来拉你,这就是人家十秀楼又高出一筹的地方:男人想要地爬墙越屋也会摸来,不想要的派俩如花强拉也没用。想让他们乖乖就范,你就得比他们更高调,让人觉得你神秘而高不可攀,而且十秀楼也是附近唯一一家只使用男人拉客的烟花场——这个比较好理解,你看高级会所哪有用女侍应的?尤其是妓院这种地方,用男的服务更容易额外满足嫖客地虚荣心:同是男人,我坐着你站着,我嫖着你看着……
金少炎呆呆地看了半晌。喃喃道:“我该怎么办?”
我在他背后推了一把:“进去呀!”
金少炎艰难道:“我……进去怎么说?”
“直接找老鸨,就说要见李师师!”
“我……能见到她吗?”
“宋江都能见你为什么不能?拿钱开路呀!”我恨铁不成钢地教他。李师师的恩客是皇上虽然已经半公开化,但并非绝对不可仰望,其实宋徽宗也不反对李师师偶尔和那些文人吟诗作对什么的。当然,更深层次的交往可就不行了——这是这个男人比较邪恶的一面,有待多加分析。金少炎的扮相举止十足一个王公贵胄,和老鸨周旋周旋很有希望蒙混过关。
“那你呢?”金少炎求助地看着我。
“我就不进去了,你强哥我多年来解甲归田已经不惯在这种场合里征战了。”我往他怀里揣了几块金砖。然后把一颗蓝药塞进他手里嘱咐道:“下在酒里药性最快!”
金少炎眼望十秀楼。忽然轻轻拍了拍脸颊,突然奋发出一股义无返顾的勇气。大步走了过去……
我靠在墙上往对面看着,眼见被门口的童生迎了进去老半天也没出来,这是个好现象,说明他已经跟里面地人交接上了,大街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凡,除了路边的地沟外,一切都跟江南那些古镇没什么两样,为什么心里想着李师师就直接到了她门前而非先去了梁山,这一直是个没有解决的疑问,难道这车还通人性?
我待了一会倍感无聊,就找了个没人的旮旯抽烟,腰上地手机突然吱吱地震动起来,把我吓了一大跳,我已经习惯它一直沉寂了。
拿起一看,是方镇江打来的,我看了眼四周,接起来小声说:“喂,你们在哪呢?”
方镇江用急切的口气自顾字地说:“搞不定啊小强,想别的办法吧!”
我奇道:“什么搞不定,怎么回事?”
“方腊——昨天我们就下山了,经过一夜急行军已经跟方腊接上仗了,八大天王不好整啊。”
我吃惊道:“不会吧,你们一百多号干不过人家哥儿八个?”
方镇江郁闷道:“不是干不过,我们不是不想真的跟他们干吗?可是那八个不知道啊,上来就下狠手,为了少伤人命我们讲好都是一对一地武将单挑,打了一上午没分输赢,还把矮脚虎王英让人家俘虏了。”
我愕然道:“那就是分了输赢了。”
电话那边传来乱哄哄地声音:“妈的实在不行就真地跟他们拼了,别让姓方的以为咱们梁山怕了他们!”
方镇江道:“听见没,都窝着火呢,再这样下去迟早出事。”
“你们具体位置在哪呢?”
“这地方叫帮源。离开封已经不太远了,你呢?”
“我就在开封呢。一会就去找你们。”
方镇江不可置信道:“你那怎么会有信号地?”
我看了一眼摆在车前的“雨伞”说:“我带了一个信号增强器。”
“靠,那你不早说,害得我爬这么老高!”
难怪方镇江说话有点喘呢,原来抱着杆子呢。
我说:“那就先这样吧,一会见了再说。”
这真是内忧外患啊,金少炎这头还没搞定,梁山那边又出了问题,虽然问题这会还不是很大。但是却很棘手。
我完全相信好汉们地实力,如果他们真想杀方腊只需一窝蜂上就是了,尽管那样可能也会折损不少兄弟,但正如方镇江所说,他们并不想跟方腊死磕。育才的54个人跟方腊已经有了交情不说了,另外的54个跟方腊这回也是头一次见,大家都是造反派,平时还有点惺惺相惜的意思,招安又是假的,也下不去狠心真把方腊怎么样。
可方腊就不一样了,当农民的时候受压迫憋了一肚子气,一心要改朝换代。现在莫名其妙地遇上一伙山贼打着朝廷的旗号来跟自己为难,只怕在方腊眼里这种人就是朝廷的鹰犬,更该杀。
这时我就见十秀楼前金少炎被一个有几分贵气地女人送了出来,那女人不到四十的年纪。穿着讲究,一笑一颦居然有点雅致,不过那眼神间或一闪,显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她满面带笑把金少炎让出来。似乎送客和挽留的意思都有一点。金少炎已经完全恢复了镇定,带着淡淡的笑意。手里抽来调去地把玩着那两块小金砖,却一点也不让人觉得他铜臭气,两个人又说了一小会话金少炎转身离开,临走前很随便的一个动作把那两块金砖递在老鸨手上,就好象随手给了老朋友件小玩意一样自然,老鸨袖子一缩把金砖藏起来,笑意更浓,甚至还冲金少炎抛了个媚眼,这一刻不管她刚才掩饰得多好,鸨子爱财地嘴脸都暴露出来了。
金少炎走过来我问他:“情况怎么样?”
他换了一副表情,揉着过度假笑的脸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刚转身进去的老鸨说:“还在试探我,不过应该很快就拿下了。”
金少炎毕竟是金廷的少总,平时交接的人都大不一样,而且又是***场上的老手,所以刚才和老鸨堪堪斗了个平手,从给金条这个细节上老鸨就应该能看出他是个可圈可点的花花公子,不至于拿他当冤大头。
“咱们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再说吧,这种事情没个三两天那女人是不会让人取得进展的。”金少炎跟我说。
“那个,少炎,我还有急事去办,你先一个人待着,梁山和方腊那边打起来了,好在就在本地,你有事打电话。”
金少炎道:“那你快去吧。”
我说:“见到师师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金少炎目光躲闪,低头道:“我还没想好。”
我一下就看穿了他地心思,一拍他肩膀道:“如果你要带她走——别让人再找到你们!”
金少炎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不过你电话可别关机,说不定有什么突发事件还得找你们。”
金少炎就在路边雇了一辆大车把他的东西都搬上去,让车老大帮着找下榻的客栈,这小子为人干练,还会几下功夫,生活上不用担心。
我上了车以后金少炎把两块金砖扔在副驾驶上,我诧异道:“混帐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金少炎笑道:“拿着交过路费吧。”
这次我车跑开以后顿时引起了骚乱,不过我可没给他们围观的机会,一骑绝尘消失在官道上。
因为开封是当时地首都,道路四通八达,我照着南方一路狂奔,渐渐的人烟稀少起来,又跑了两个多小时,忽然前方有大队人马驻扎,一面巨旗上写着“征北先锋宋”的字样,一排兵丁挡在路中设了路障,见我车冲过来,均自戒惧,我一眼看见领头那人正是朱贵店里那个伙计,我停下车把头探出去喊道:“是梁山的部队吗?”
那伙计此时穿了一身皮甲,长刀在腰后横挎,看样子还是梁山给发的喽罗套装,他见是我,示意身边地人放下武器,笑道:“是一百零九哥啊。”
我趴在车窗上道:“快带我去见诸位哥哥。”
伙计道:“强哥稍等,此去中军帐也有几里路,我去牵匹马来。”
我打开另一边车门道:“上车!”
那伙计大喜,一个箭步蹿上来,看来他早就想坐坐这个东西,他坐上来以后拧拧屁股,这看看那摸摸,透着无比地新奇。
我一踩油门,面包车就在梁山大营里横冲直撞,伙计无师自通地抓住窗户上的把手,表情俨然,特像一监察军纪地师级干部。
这会刚好中午,双方罢战,士兵们都在休息,我一口气开到中军帐前,就见一百多面大旗飘扬——本来按惯例应该是一百零八面,不过你要仔细数就多出好几面来,武松的旗旁还有一面旗上写着“方”,花荣的旗则是打了两面,我下意识地往最后一看,差点气吐血了,只见那面比别人都矮了一截的旗杆上挂着面白布,上写几个丑陋无比的大字:
“打不死小强”。
第一百二十三章 叫板
我承认,在108条好汉中我本事是稀松了一点,可这也不是理由连我的旗号都那么矬吧?
看人家别人的旗,高有一丈开外,画的龙吟虎啸的,一百多杆排在帐外就跟联合国似的,再看我那面,勉强比潘长江高半头,那两个字丑归丑,还写得谁都认识,这一点最可恶,要再写抽象点人们八成会以为那是一个什么标志,还有白布都散了线了,不过这也有个好处,想投降的时候只要把我名字洗掉那就是一面白旗。
我把车停在帐后,气咻咻地走进中军大帐,好汉们正在利用午休时间边吃饭边商讨战况,见我进来,嘻嘻哈哈地打招呼,听说矮脚虎王英被人抓了去,这帮人到是没一个着急的,扈三娘眉眼间颇有忧色,看来平时闹归闹,跟王英感情还是不错的,不过也没太失常。
我一进门就指着门口大声道:“没这么干事的啊,也太不地道了,你们的旗都威风凛凛的,凭什么我那杆就跟标了地雷似的?”
众人大笑,卢俊义边笑边说:“小强莫恼,这也不是我们故意的,众家兄弟都有自己的旗,备用的也有一面,可是你的旗子以前不曾做过,仓促间只好凑合着先把你名字写上了,这也足见大伙惦念着你。”
我一看果然,方镇江和花荣的旗是用武松和花荣1号的旗改的,我气消了一小半道:“那为什么我的旗杆那么短,总得有个根据吧,如果你们非要说我天生就短我可不服,咱梁山上还有短的也没有的呢。”
扈三娘、孙二娘、顾大嫂一听都怒道:“讲什么屁话?”
我纳闷道:“咱山上那些喽罗不是连短地也没有吗。你们想哪去了?”
三女顿时脸红……
卢俊义道:“小强啊。这可是没办法地事了,咱兄弟的旗杆都是特制的,这次下山一共也就带了两根备用,再要找那般等长的可就难了。”
我摸着下巴道:“咱不是有一根特长的吗?”那根以前挂了替天行道的杆子他们带了准备当信号塔用的,不过我也就是随便说说,没指望他们真答应。
谁知卢俊义他们几个头领相互看看,老卢笑道:“也好,小强初次露脸,哥哥们就都让你一头——来人啊。把小强的旗子挂在最高那根旗杆上。”
两个喽罗忍着笑出去办去了。
我满意道:“现在说说什么情况吧?”
说起这个,卢俊义黯然道:“八大天王非常棘手,我梁山猛将如云,却也不能尽掩其风头,今天一早。林教头、关胜、秦明等人已经尽皆出马,却始终只和对方杀了个不胜不败,待王英兄弟出马时一不留神却被方腊那侄子擒了去了。”
我鄙夷道:“他不好好拍他的《大话西游》(这个只有看过《水浒传》和《大话西游》地读者才能明白是什么意思)跟着捣什么乱呐?”
扈三娘脸上有些挂不住,辩解道:“那姓方的着实有几分本事,也怪王英,他上阵向来三分惫懒,吃一个教训也活该。”她虽这样说,表情可不轻松。
我说:“那他没什么危险吧?”
吴用道:“这可难说。今日头战,方腊摸不清我们底细,但是他志在必得,说不准什么时候可能就会斩杀王英以坚定军
我倒吸一口冷气道:“那怎么办?”
一直被我们无视的宋江这时忽然奋起道:“依我见。众兄弟要一鼓作气将方腊赶尽杀绝,这才方显我梁山报效朝廷的忠
我们继续无视他……
方镇江拉了拉我说:“实在不行……把老王找来吧。”
我愕然道:“找他来?让他看着你打他的克隆体?”
方镇江道:“为什么一定要打呢,既然都是自己人,让他去劝劝对面地方腊,大家收兵握手言和不是挺好吗?”
“……方腊他们能信吗?”
“我和武松还不是不打不相识。他开始不是也不信吗?”
武松点头称是。又道:“不过这方腊又复杂的多,需得行貌一模一样才震得住他。”
我为难道:“可是老王他样子已经大变了啊。”
方镇江道:“他样子变了。他手下不是还有四大天王吗,一起接来。”
我面向众人:“你们的意思呢?”
吴用扶了扶眼镜道:“这是眼前最好的办法了,否则想擒方腊只有硬拼。”
我把车钥匙提在面前道:“那你们谁辛苦一趟吧,我连着跑了好几天长途,开车开的手都抽抽了。”
方镇江手一挥抓过钥匙道:“那也只有我走一趟了。”
“你会开车吗?”我知道方镇江以前只是个苦力。
方镇江一笑道:“这段时间没少跟王寅那小子在他车上打嘴仗,无意中学了个八成会,再说你这个无非就是挂满挡踩油门嘛。”
方镇江这人粗中有细,应该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加上我实在是太倦了,就跟他说:“那就你去吧,记住看时间轴,别开到2018年去,那时候你儿子都比你高了,闹不好你能看见自己的三口之家。”
方镇江打了个寒噤,其实我是吓唬他的,2008年以后没我地客户,车是跑不出去的,再说就算跑到2018年,现在这个方镇江算方镇江1号,2018的方镇江2号见了他也得立马消失——不过要真那样方镇江可赚了,少受多少养孩子的罪啊。
我们把方镇江送到我车上,我叮嘱他:“安全驾驶别赶时间,记得给车加油,回来地时候更得注意。要不你出溜到李白那可没人救你。”
这时我们已经清出一条没人的跑道。方镇江检查了一下车窗,像个F1赛车手一样冲我们比了一个大拇指,时迁一挥小旗,方镇江就像脱缰的……呃,离弦地箭一样蹿了出去,在离我们200米地地方骤然消失。这小子比我有种,我当初2000米都没进了时间轴。
我们溜达着往回走,我见人们都在吃饭,就顺便端了盆菜拿了俩馒头啃着。正在这时只听对面阵中战鼓声大作,烟尘扬起来老高,好汉们纷纷披挂上马,叫道:“对方又在讨敌骂阵了。”
众人上马列阵,我就蹲在步兵方阵前面继续边啃馒头边往对面看着。
对面。八匹骏马上八员大将在一个国字脸地中年汉子带领下一字排开,凝神往我们这边巡视,那国字脸地硬汉应该就是方腊,他伸手往这边一指,嘴巴动了动,紧挨着他的一员小将喝了一声便拨马撞出本队来在两军阵前,手中方天画戟一横,高声喝道:“呔。谁来战小爷我?”
站在我身边地武松跟我说:“这就是方腊的侄子方杰,抓走王英那个。”
只见这方杰骑在一匹枣红马上,马打连环在梁山众人前耀武扬威,手里的方天画戟呼呼带风。正是年少气盛的时候,浑没把别人看在眼里。这边扈三娘早就恨得牙根发痒,拉出双刀就要上前,忽然梁山中一个年轻帅哥朗声道:“三姐莫急,待我拿下此人。”这小将自地煞队列中盘旋而出。只见他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身披百花战袍,手中也端着一条方天画戟。不用别人说我也知道,这八成是小温侯吕方,这两个小伙子一见之下分外眼红,一来都还在青春期,二来两人使的武器一样,转眼间就斗了起来。
据我总结,这用方天画戟地基本都是高手,自吕布以下,但凡敢用这玩意就有两下子,你看评书里讲故事,说一个猛人在敌前叫阵,总有些不知死活的NPC上来垫背被猛人一招拿下,这些NPC里有拿刀的有拿枪的,可从没见过一个使方天画戟的被人一刀斩于马下,这就很能说明问题。
果然,两个小年轻舞动手里地大戟针尖对麦芒,那冷光挥得像两个从山坡上滚下来的王八盖子似的,乒乓有响,我端着菜盆往人群里站了站——土都飘进来了。
两人打了约有十多分钟未分输赢,那方杰招式精妙,吕方也不弱,方腊生恐侄儿有失,鸣金收兵,方杰意犹未尽,但是终究不敢违抗军令,瞪着吕方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愤愤归队,吕方擦了一把汗,得意笑道:“姓方的也不过如此,快快放了我家王英哥哥,否则下次见了我定……”
他话音未落忽然从对面阵中冲出一人,兜头就是一枪,吕方堪堪闪开,却也躲了个手忙脚乱,我一看乐了,老熟人啊——厉天闰。
厉天闰穿了一身黄铜的盔甲,手里大枪突突乱颤,真是掩不尽的千分杀气,看着现在这个他,想到在育才那个被项羽压断胳膊又被偷了电瓶的妻管严,怎能不乐?
阮小七问我道:“你笑什么?”
我指着厉天闰道:“这人怕老婆。”
阮小七挠头道:“哟,到和我们是同道中人。”
厉天闰和吕方斗了些回合,吴用担忧道:“吕方力怯,谁去替他回来?”
金枪将徐宁一言不发拍马赶上换下吕方,张清在旁懊恼道:“这小子,抢我的活儿!”他瞄厉天闰可不是一会两会了!
简短截说,二将又打了半个钟头双方主将各自鸣金,林冲无奈跟我说:“看见没,从上午开始就老是这样,怎么也分不出结果,若要硬打,又有违初衷。”
这时场地上暂时没了人,我正准备开始吃第二个馒头时忽然有一条莽汉拖着条禅杖从对面跳到当场,叫道:“听说你们梁山有个和尚叫鲁智深力大无穷,出来跟我比比!”
一个粗豪地声音嚷道:“那你可是宝光如来邓元觉?”鲁智深没有骑马,所以只能听见他在队伍里喊了一声却不见他人在哪里。
邓元觉怪目圆睁往这边看着,喝道:“正是!”
“哇呀呀呀!”一个说不上是愤怒还是兴奋的咆哮声陡然响起。鲁和尚也拖着禅杖越众而出。这两个纠缠不休的冤家终于见面了,不过大家一看之下也不禁失笑起来,两个人一般高,都是大光头,手里提着的禅仗也都是特大号地,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对双胞胎呢。
老鲁和邓光头一见彼此也都好笑,心有灵犀似地——突然同时挥杖向对方头顶击落,我惊道:“坏了,这可是不死不休的一仗啊!”
花荣冲我微微一笑道:“强哥放心。有我照应着呢。”
在这战阵之中,大家都穿着盔甲,我也不知道跟我说话这个是1号还是2号花荣……
这两个秃子一打起来更加狠恶凶险,碗口粗的大铁杖就在脑袋前前头头挂风扫荡,两军对阵有数万人相持。此刻竟然都身不由己地向后退却,不一会就空出一片比刚才还宽敞一倍的空地来……
而且这二人可绝非只像表面那样粗放,一但动起手来,招法多变攻防有素,短短几分钟之内可以说都经历了无数次间不容发地生死时刻。
在大家气都喘不匀地时候,花荣却搭箭在弦屏息凝视地往对面看着,那里,马上一位将军也把箭放在了弓上。目光却时刻关注着邓元觉,看来邓国师只要稍有闪失一枝利箭就不免会抢先洞穿鲁智深的喉咙——邓元觉和庞万春私交深笃,这也是我在育才听他自己说地。
场上的两个人硬拼了半个多小时之后,渐渐力有不逮。禅杖舞动间已经大见滞涩,邓元觉兵器一搅使个虚招,脚下却占了个小便宜把鲁智深踢了个趔趄,老鲁大怒,一拳把邓元觉捅开。两人同时失去平衡。心念一闪间,又几乎是同时把禅杖扣向对方脑袋。这是非常明显地两败俱伤……两败俱死的打法,双方数万军队的将领和士兵也跟着惊叫起来。
庞万春见状丝毫没有犹豫,只略一扫鲁智深,早已拉满弓的手一松,“嗖——”利箭激射而出,在这边,花荣也已胸有成竹,庞万春开弓他开弓,箭头与箭头毫无商量地处在一条平线上,噔的一声对在一起,巨大地力道把两枝箭震成了四条竹丝……
可是这一下就算暂时救了鲁智深,却避免不了他和邓元觉同归于尽的下场……在所有人都这么想的时候,一些目光敏锐的大将这才发现在花荣和庞万春箭头对在一起的同时,另一枝神秘的长箭已经以极其精妙的角度穿过邓鲁二人之间,箭头不偏不倚地射在两人铁杖即将交接的地方,把两个大和尚地兵器都弹开寸许——虽然老鲁和老邓这时的力气已经不及平时,可发箭这人的力量也十分恐怖了!
众人目光顺着来箭方向一看,这才见一位俊秀将军自花荣背后转出,手里拿着一把希奇古怪的直棍子似地弓,最让人惊骇的是:这人居然跟花荣长得一模一样——当然我现在是能分清了,后一个花荣拿的是车把弓的话那么他是花2。
最惊异的莫过于庞万春,他呆呆看着两个花荣,忽然神色沮丧道:“素闻花荣神箭,想不到他还有一个兄弟也如此善射,光凭这一点我是万万敌他不过了。”愕尔,庞万春又低头道,“方大哥,咱们这一阵可是输到家了。”
庞万春之所以这么说方腊这边地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庞万春在邓元觉遇险地时候一心要拉偏手阴杀鲁智深,而梁山却在有利的情况下保持了公道,所以这一仗在实力和军心上都逊了人家一筹。
当下,双方各自派人把鲁和尚和邓元觉拽回本营,经过这惊心动魄地一战,两家暂时谁也没有再出人挑战,尤其是方腊那边,八大天王都觉颜面无光。
方腊神色一黯,正要暂时收兵,忽然一人自本阵中掠马而出,手指梁山大营骂道:“梁山贼寇切勿猖狂,若真有本事,须与你石宝爷爷刀下见真章!”
梁山这边轰的一声炸了,好汉们生平最恨人家叫他们贼寇,你哪怕叫他们土匪呢,而且这两个字从朝廷嘴里叫出来也就罢了,居然被泥腿子方腊用来揭他们的短,大家气都不打一处来,宋江更是气急败坏道:“哪位兄弟取下此贼狗头我与他记首功!”
林冲又跟我解说道:“这石宝也是方腊八大天王一员,最能使刀,咱们山上关胜老哥刀下从无活口,和石宝也不过打了个难解难分无果而终。”
那石宝见众人里有好几人蠢蠢欲上,扫了一眼他们的兵器道:“我说过了,若有真本事时,就用刀来跟爷爷说话,哼,梁山贼寇果然尽是些偷鸡摸狗之辈,居然连个会用刀的脚色也寻不出来。”
关胜顿时气得脸色比他祖宗关羽红了百分之三十七个百分点,握着刀柄往前带马道:“我非杀此人不可!”卢俊义和吴用一边一个拽住他道:“你去又没个了局,徒增兄弟们担忧。”
石宝见偌大的梁山被他叫住了号,得意地抱着膀子半趴在马背上,轻蔑笑道:“哎呀呀呀,人都说梁山一百零八义个个艺业非凡,今天看来,这个义字就不用提了,不过是一群朝廷的鹰犬,至于这本事更是稀松,我大哥原来还念你们都曾是有担当的汉子不愿把你们赶尽杀绝,照我看不过尔尔,我这就回去把你们那个什么叫王英的杀了祭旗!”
他这一番话又毒又狠,直戳好汉们心窝,众土匪再也顾不得别的,纷纷破口大骂,我最后剩一口馒头,见气氛这么热烈,就捏在手里腾出嘴也跟着骂了几声:“妈B的,真不叫个东西……”
林冲忧心道:“看来非得拿住他不可,也好让方腊有个禁忌,否则他万一真把王英兄弟……”
石宝越见好汉们生气他越是开心,索性把身子展在马背上,笑嘻嘻地看着人们,他无聊中不经意地往我们这边天上扫了一眼,忽然奇道:“咦,怎么比上午多出一面旗来——打不死小强?梁山什么时候多出一个废物来,此人旗挂得这般高弄什么玄虚,小强,你给我出来!”
本来我最后一口馒头都快出溜下嗓子眼了,听他猛的这么一喊顿时噎住了……
这里面怎么又有我事啊!?
第一百二十四章 拖刀计
有谚云:人怕出名猪怕壮,又道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观我小强,年方三九,位极人臣,脑袋上的头衔比个市级作协的主席还多,论本事,曾在项羽数十万军中一笑破敌,也曾手持一鞋底子抽得灭绝人性的刺客秦舞阳面目全非,更曾在与包子的实战中让那一夜七次郎的名号不再传奇……呃,这个咱以后换马甲另著书立说。
就是这样一个有为青年,一个始终以天下为己任的预备役神仙,著名的教育家、军事家、特立独行的穿越家,今天终于引起了某些以阻挡历史进程为乐趣的NPC的嫉妒——石宝这小子不依不饶地念叨上我的名字没完了。实指望他说几句也就算了,没想到这家伙骂上瘾了,把大刀横在马背上,手指我的那杆大旗唾沫星乱飞,口口声声非要我出去跟他拼刀。
拼刀咱不专业呀,大家也知道我主修的是板砖力学——
林冲怕我难堪,宽慰我道:“小强,别理他,总不成他说比刀就比刀。”
宋朝是枪的天下和颠峰时期,名将多用长枪,卢俊义、林冲、张清董平和方腊手下王寅厉天闰乃至后来的岳飞,无一不是使枪的高手,大刀在三国时代经历了它的鼎盛时期后就渐渐泯灭于后世了,刀这种兵器,也只有在三国那个野蛮与儒雅并存的时代才能大放光彩,自唐以后它已经不能满足武将想表现自己文武双全睿智冷静的要求了。
梁山上使刀的当然有不少,可使的好的只有关胜一人,据林冲说关胜上午已经和石宝大战了三百回合,关胜似乎在气力上还差着石宝一头。
那边石宝骂着,我们这边就有不少人把目光投在我身上,林冲他们54人知道我是个半吊子,都微笑不语,可还有54个不知内情的呢,他们光知道我和他们的那一半兄弟在一年间相处甚得。却还从来没见我展露身手,从我轻易把方镇江和花荣接来这一点上他们可能认为我马马乎乎也有个万夫不挡之勇啥的,那边石宝一叫阵他们都想看看我什么反应。土匪们平时惫懒,上了战场那可都是有血性的汉子,结果一看我安之若素的样子,不少人顿时大皱其眉心生鄙夷,连给我扛旗那个喽罗也觉颜面无光,半死不活地把脑袋缩在脖子里。
那石宝越凑越前,骂得手舞足蹈,花荣把箭搭在弦上厉声道:“石宝听真,我们不愿伤你你且莫猖狂。再上前一步要你尸横当场。”
本来梁山有花荣方腊有庞万春,双方各有一个威慑性武器,可这会梁山有俩花荣那就不一样了,石宝一看两个俊秀地后生同时把箭头对着自己,不禁头皮一麻。既而拨马在原地又蹦又跳撒欢笑道:“哈哈,梁山宵小惯会暗箭伤人,却没一个是真有种的好汉。”气焰极其嚣张。
吴用皱眉道:“要使方腊心服口服罢兵,非得有一个刀法远胜此人的将军先降伏他不可。”
众人面面相觑,连关胜也低头不语,要说用别地兵器去斗石宝未必没人能盖过他,可单论刀法,还要远胜。只怕整个北宋也找不出这么一号来,没心没肺的秦明为了给关胜找台阶下大声笑道:“那除非是关羽关二爷显圣。”可这句话一说出口关胜脸色更加难看了,这不是说他丢了祖宗的脸吗?
可我一听这句话顿时神采飞扬起来,把菜盆交到一个小兵手里。高举双手叫道:“我去我去!”
众人已经学会无视我,继续讨论中……
关胜把青龙刀挽在背后一扯马缰道:“我再去试试!”
我郁闷道:“哥哥们,我去吧!”
张顺张清几人一摆手:“小强别闹。”继续讨论……
我一溜小跑来在吴用等几人前指着自己鼻子说:“我说我去!”
林冲正色道:“小强,这可不是你逞能的时候,慢说石宝根本不认识你。就算兄弟间过招。一百来斤的大刀舞起来也不是闹着玩的。”
我使劲在人前挥手:“哥哥们,你们觉得我是那种打无准备之仗的人吗?”
这一回。大家终于都把目光盯在我身上,吴用神色闪烁,试探地问:“你的意思是……”
我神秘一笑:“你们别忘了我可不是一般人。”
众人素知我猥琐成性,从来不吃眼前亏,张顺一捅我:“你带着麻醉枪来的?”
我:“……”
吴用托着下巴用研究地目光看着我跟其他人说:“要不就让小强试试?”
宋江巴不得快点打破僵局,不管三七二十一道:“来人,给小强兄弟一匹马。”
我说:“还得给我准备一口刀——咱们这里谁的刀比较好?”
大家都看着关胜……
关胜纠结道:“你们不会是想让我把我的刀给小强用吧?”
大家看着他,不说话……
关胜长叹一声:“丢人败兴啊,我祖关圣地下有知定要斥我不肖了。”
我宽慰他道:“不会的,这事我跟二哥解释……”
关胜哼了一声把大刀插在地上,有人费力地抱起来交给我。
这会马也牵来了,我眉开眼笑地接过青龙刀——差点把胳膊抻了,等拿在手上才发现这刀死沉死沉的,据我回忆真正地关二爷使过的那把刀是八十多斤,这刀应该是精仿,甚至更重,当初读三国看见关二爷就使个八十多斤的刀我还心理不平衡呢,你看人家四猛八大锤,那一只锤不是四百斤就是八百斤,武神关羽拎个八十斤的刀好意思吗?难怪他脸红呢,可后来才发现问题出在哪了,四猛八大锤我看的是小人书,跟漫画是一个性质,超级塞亚人一拳还能把地球打个坑呢,戏说成分太严重了,事实上八十斤的东西一个成年男人也就勉强能扛着上趟三楼。要想抡得跟螺旋桨似的基本不可能。
后来我还发现,作为一个普通的成年男人,除了自诩性能力比较强以外我还是很符合正常人地力量配置的——拿着这刀我根本上去不马……
我神色尴尬地把刀又交给身边的喽罗:“你先帮我拿一下。”喽罗满脸莫名其妙地拄住刀看我。我爬上马背,然后冲他一伸手,“现在把刀给我吧。”
众人集体石化……
那喽罗云中雾中地把刀举起来给我,我奋力接好,然后把刀柄搁在马背上这才擦了把汗笑道:“这下可行了。”
扈三娘纳闷道:“小强,你是给我们表演个上马拿刀就算完呢还是真打算跟石宝拼命去?”她旁边段景住悄悄一拉她说:“三姐你别激小强了,他万一要真受了刺激冲上去咋办?”
张清策马挡在我前头,把双手放在身前小心翼翼道:“小强你有什么想不开地跟哥哥说,凡事都能解决。自杀可不是好办法……”
众人也跟着苦劝道:“是啊,包子还等你回去呢。”
我手捋颌下“三缕墨髯”,微微一笑道:“尔等切莫多言,速速让开,某好去拿下那石宝。”
众人小声议论:“小强不会是被气疯了吧?”“按理说不至于呀。他那个脸皮,花荣射三天HP都不带掉地”……
我郁闷、我抓狂、我一缕一缕往下薅胡子啊,我在他们心中怎么这么不济呢——我敢卖这个狂当然是有后手的,关二爷地复制饼干就在我兜里呢,之所以没在上马前就吃掉是因为担心这些事情占用了那宝贵的10分钟,我实在是不知道凭石宝之勇关二爷的复制饼干能不能在10分钟之内把他拿下。
现在看来是没办法了,不亮一手我这些哥哥们死活是不能让我去地……话说这点我也挺感动地,平时闹归闹。真格的时候大家还真拿我当个兄弟照顾。
我神不知鬼不觉地伸手把饼干拿在手里,假装一摸鼻子地工夫送进嘴里,稍微嚼两下咽了进去,瞬时间。那种熟悉的爆裂感又充满了我全身上下,就跟吃了武松的饼干以后差不多,所不同地是这回骑在马上,不自觉地连骑术也精湛了不少。
我轻描淡写地把青龙刀在胸前一舞然后拿在身后,另一手依旧捋着“胡子”微微笑道:“尔等还不让开么?”因为咱现在是关圣附体。所以跟这些小辈说话不能太客气。要不堕了二爷的身份。
“咦?”众人同时吃了一惊,感觉到了我的王霸之气。都说:“再耍一个再耍一个……”
我瞬间崩溃道:“快点吧哥哥们,没时间了!”
人们犹犹豫豫地让开一条路,我正要催马,关胜忽然一把拉住了我,我愕然回头:“怎么了?”
只见关胜两眼放光,拉着我的手低声说:“小强,你真的姓萧吗?”
我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他地意思来:他见我使了那一招以后大概怀疑我是他们关家的传人呢,只得郁闷道:“绝对正宗。”
关胜失望地松开手,忽又在我耳边说:“一会当心这姓石的用拖刀计!”
我点点头,策马来在两军前,那石宝正骂得哈屁,没想到对方真有人敢应战,而且还是一个没见过的,通过一上午的交手,梁山上最有本事的那几个他基本上都认识,不禁一愣问道:“你是何人?”
我把刀枕在脑后,双手搁在刀柄上道:“你不是巴巴地喊了老子半天了吗?”
石宝笑道:“哈哈,原来你就是小强,旗挂的那么高果然是有些名堂,先不说功夫怎么样吧,至少你敢出来说明你不怕死。我看他云淡风轻的样子,可能是想先和我来场辩论赛,现在方腊军军心不稳,难得有石宝这样胸有成竹地大将出来撑场面,他是想把这种感觉多坚持一会。
可是我哪有那个时间啊,要说在平时,咱绝对有实力跟他对骂三天三夜不带重词的,在古代的西方,雄辩的口才也是英雄地必需素质,因为每场战役前双方的英雄都得站在前头跟美国黑人斗HIP-HOP一样数落对方。这个把两手大拇指和食指比作枪型指着地说:“你是黑人街区的婊子。”那个马上就得接:“我只接你MUM一个客人。”……阿喀琉斯和赫克托尔就这样在城下骂了十年。
再说我现在代表的是关二爷,怎么能跟他一般见识呢?我往前一催马兜头就是一刀剁下去:“少废话!”
石宝猝不及防狼狈地闪开,随即笑道:“好。对我脾气!”
我往回一带马,感觉就像刚睡醒又喝了三大杯咖啡一样亢奋,脑袋里全是设想,那刀在我手里像头要挣上天去地巨龙一样,转眼间刷刷刷三刀分上中下三路砍向石宝,这一亮相,梁山好汉集体振奋,都叫:“好刀法!”
石宝凝神应对,闪躲磕架。二马错开地一瞬间就叫道:“果然是个人物,石某艺成以来就没见过你这样地对手。我一言不发又带马杀到,我看出来了,这绝对是一场硬仗,二爷虽强。并非无往不利,三国里就有不少人能跟他斗个平手,而这石宝也是用刀地高手,再加上这子母饼干只能是个临时复制地作用,二爷刀法里的真谛那是使不出来的,这仗胜负还是难说。
这一回石宝抢先进攻,大刀片子抡起来就朝我胸口飞过来,我用刀柄一磕。回手一刀斩还了过去,整个招式一气呵成熟极而流,就听身后好汉们又是一阵喝彩,其中夹杂着不少人纳闷的置疑声。
石宝刚才飞扬跳脱。这会却是沉稳肃穆,他用同样的招数化解了危机,看我的眼神也变了,三分惊讶三分佩服却也有三分不服,我们两个拨定马。就在半空中递了十几招。只见刀光霍霍冷风飕飕,观者无不色变。
其实自从打上以后我倒是没什么感觉了。有二爷附体,对方又是个用刀的,无论他使出多精妙的招数也只觉平平,手上自然地就有应对之法,可是要说想把他轻易拿下又有点力不从心,这种颠峰对决,临时吃块饼干毕竟不能打出多高的意境来,有好几次我听见身后的关胜发出惋惜之声,就知道肯定是错过取得主动的机会了,这饼干要让他吃了石宝现在八成就快敌不住了。
不过就算这样,石宝似乎也有点黔驴技穷的意思了,长时间地未遇强敌他的刀法已经不能突破瓶颈,加上上午就和关胜剧斗过,体力也不占胜场,我们两个,一个武圣,是冒牌的;一个刀王,是局域网私服的,谁也奈何不了谁,打着打着都没什么心思了,然后好象事先约定好一样,同时露个破绽扯刀佯败……
虽然细节不同,但我们都转着同样的心思:用拖刀计。
这拖刀计当然不光石宝会用,要算起来,关羽那得是祖宗,此招一出,可谓人追杀人佛追杀佛——是追,不是挡,这招讲的就是诈败拖刀,趁敌人得意洋洋之际忽然回身,以自身为轴,大刀抡圆了将丫拍坏,这别说用刀,趁着马力就算拎件皮甲克抽脸上也得毁容啊!
可是谁能想到我们两个同时用这招呢?这下可热闹了,你见过两员大将打着打着忽然一起转身逃跑的吗?
太丢人了,早知道我不追就行了呗,还落个彩头,结果我们俩一块这一跑,有那不明白的还以为当中谁放了个屁把我们熏开了。
石宝都快跑到方腊怀里去了才发现我没追,我比他强,我是离着林冲还有20多米地时候就看见他也跑回去了——
最后,只能我和他都慢悠悠地再绕回来,再看彼此的表情,都有点讪讪的不好意思,石宝红着脸小声跟我说:“拖刀计哈?”我点头:“嘿,见笑了。”
继续打……
这回我俩可都卖了力气了,这就像第一场演砸了的杂技演员,为了回报观众得加演一场还得露手绝活,要不以后谁还看杂技啊?
一动了真格地石宝终于吃力了,因为其实来讲他在硬件软件上都不如此刻的我,除了没有十分的神韵,我可是真正的二爷再世,石宝终究只是个武艺高超的农民,经验和实力都差着呢,再说他体力也不行了,又斗50回合,我用青龙刀把石宝压得险些丢了兵器,他胡乱砍了一刀,就想败回本阵,这回可不是拖刀计了,我本想就此算了,打斗中也没看表,估计10分钟也快过了,谁知跨下战马习惯成自然,不见我拽缰绳,迎头就追,方腊身边一员大将眼见我就要咬住石宝,急忙带马上前接应,匆忙间我就见横空里一杆大枪扎了过来,下意识地一闪,随手一刀背拍在来人小腹上,然后想也不想就在马上将此人擒了过来,方腊军大噪,我占了个大便宜,急忙跑回本阵,将肋下这人往地上一扔,威风凛凛道:“绑了!”小喽罗也应景,大声道:“得令!”
我志得意满,忍不住在马上长笑了一个,忽然感觉刀一沉滑到了地上,同时全身酸软难当,饼干效力已经在减退了,我赶紧趁着还有最后一点力气地时候翻身下马,张顺他们排成一个圆圈,全都诧异地看着我,我虎躯一震,还不等说什么豪言壮语,这帮家伙忽然一个个冲上来,这个拍我后脑勺一把,那个踹我屁股一脚,纷纷说:“行啊你小子”“这回是怎么弄地?”“这石宝是段天狼转的吧?”……
我郁闷、我抓狂、我一缕一缕薅“胡子”……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不可说
我这一战告捷之后,人们尤其是那54个人看我的眼神又不一样了,自打我上山以后一直吊儿郎当的,他们多半以为我没什么本事——当然,他们以为的对。
可咱有金手指啊,咱有饼干啊,咱是男主角啊,复制关羽这都属于虐的,等我抓住野生奥特曼再说……
前几次我用饼干基本上都是为了自保,这回是主动出击,取得了不错的效果,别说山上的5对我刮目相看,其实连育才的5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只不过他们能从我狼狈的下马里看出,胜石宝绝非我实力强大,有了这一次胜绩,给我打旗的那个小兵也昂首挺胸的牛B起来了,把我那面白旗举得在南宋就能看见。
方腊脸色阴沉,挥了挥手,大军慢慢退去,方杰等人自觉殿后。
我这会腿脚酸软,尤其是两只手,抽抽的连打火机也按不动了,这还是我最近勤练身体来着,要搁以前爪子非报废不可,我最近跟加菲猫学了一种很有意思的做俯卧撑的方法——今天俯卧,明天撑。
梁山军也整备队伍回归大营,我左右看看,忽然想起来道:“对了,我抓回来那人呢?”
张顺带着笑意冲我一努嘴,我一看也乐了:是厉天闰。
这个下辈子每天就有3块零花的可怜男人这会倒是满有气势,被人捆得大绳子卷似的还在破口大骂,我踢他一脚笑道:“是你呀?”
厉天闰一愣:“你认识我?”随即又大骂道,“有种你放开我咱俩拼个你死我活!”他被我一把抓住应该是很不服气的,确实,刚才他要不是一心掩护石宝也不至于门户大开被我拍过去。
古时候的将领被抓了以后都这么胡搅蛮缠吗?我瞪他一眼:“呸。有脸没脸,跟粽子似的了老子凭什么再跟你拼个我死你活?”
厉天闰把脖子一扬道:“要杀要剐给爷来个痛快的吧!”
我叹道:“尽扯没用地,我把你杀了你就爽了?再说这都几千年了。你们被抓以后能不能说点新鲜台词?”
吴用道:“来人。把敌将押下去看好。”然后又小声吩咐那两个喽罗,“别太为难他。”
这时王太尉忽然神秘出现,跟宋江道:“既然俘虏了叛贼的头目,理应杀了祭旗,也好鼓舞
不等宋江说什么,扈三娘大喝一声:“放你妈个屁,杀了他我男人怎么办?”
宋江忙道:“三妹不得无礼。”这才为难地跟王太尉说,“这……确实比较难办。留着此人尚能要挟那方腊,抑或双方交换人质,不过王大人放心,我等最后必将叛贼一一枭首以明朝廷法令。”王太尉见众人眼神不善,只得悻悻背手离开,嘴里念叨着:“交换个什么劲的,他们一共才八个,杀一个少一个。你们有一百零八个呢……”啧啧,这帐算地。
扈三娘怒道:“等方腊地事一完,我说什么也得把这个老王八大卸八块!”
我抬头望方腊军,他们的大部队已经全部撤离,方杰手持方天画戟坐在马上冷冷地戒备着我们。从军容和方腊的态度上看不出对方有什么松动气馁,似乎对这一仗的艰苦有着很充足的心理准备,我面对这样的情况一阵头疼。
就这样,两军在第一天交战里各损一员将领,只有暂时罢斗观望。我和吴用他们开了个碰头会也没商量出什么绝妙的主意来。众人只有在大帐里等着。
傍晚时分,梁山大营里忽然一道流光溢彩闪过。我的面包车回来了。
众人急忙一起出外观看,驾驶室门一开,却是王寅走了出来,不少人顿时大哗,呼延灼下意识地把手抓在了双鞭之上,上午就是他已经跟王寅过了几百招,这时一见敌人猛地出现在自己的中军大帐外不由得他不吃惊,王寅看看众人,笑着一扬手:“又见面了哈!”
我按住呼延灼,纳闷道:“镇江呢?”
王寅道:“镇江怕把车开到唐朝去,所以换了我这个老司机。”
哧啦一声后门大开,方镇江跳了下来,然后伸手又拉出一个长发飘飘的大美女,我抓狂道:“你怎么把佟媛也带来了?”
方镇江摊手道:“谁让她看见我了呢,听说我要去梁山,她非跟着不可。”
佟媛一下车武松就走上去拍着方镇江肩膀问:“这就是弟妹啊,哈哈,真漂亮,你小子艳福不浅呐。”
佟媛一见武松,大吃一惊道:“你……”
方镇江揽着她的腰道:“你就叫他大哥吧,有时间再跟你慢慢解释,现在打仗呢。”说着有点不自然地对我说,“反正迟早得跟她说,我就把她带来了。”
扈三娘上前一把拉住佟媛亲热道:“妹子,欢迎加入梁山,你看你是甘心当家属还是想正式入伙,要入伙你跟我打一面旗……”
这会从车上又胡噜胡噜下来好几条汉子,为首的正是老王——方腊,剃着板寸的是邓元觉宝金,提个旅行包的是肥胖版庞万春,最后一人下来时不少人又叫了起来:这不是已经被俘虏了的厉天闰吗?
厉天闰一下车就愁眉苦脸道:“咱有事得赶紧办啊,我老婆就给我两天假。”
老王一眼看见卢俊义,过去拽着他地手哈哈笑道:“卢老哥,又见面了,还真应了你走时候那句话,咱们又能在一块闹腾闹腾了。”
卢俊义笑道:“可不是么,没想到咱的下辈子这么快就来了。”
鲁智深从四大天王下车开始就直直地盯着宝金,忽然一个箭步冲上来瞪着他道:“你到底是哪个?”
宝金情绪复杂道:“兄弟,我是你哥啊。”
鲁智深怒道:“我是你爷爷!”
众人忙边笑边劝:“别恼别恼,真是你哥……”
庞万春则看着两个花荣有点发傻,等看见花2的车把弓以后这才辨别出来。他径直走到花1面前道:“我跟你兄弟已经比过了,不过咱俩还得比试一场。”
花1笑道:“咱俩不是打了个平手吗,我是冉冬夜啊——我跟花荣换着使弓呢。”
庞万春:“……”
土匪们跟四大天王相见。着实热闹了一阵。其他人在目瞪口呆之中终于知道我事先说的全是实情,宋江在一边搓手跺脚,愣是一句话也插不上。
我见差不多了,使劲挥手道:“哥哥们,叙旧以后有的是时间,眼巴前儿地还得先对付方腊……呃,是说服方腊退兵啊。”
老王道:“嗯,说地是。那咱就抓紧时间,争取在明天之前把这事给他办了。”
众人无语,方腊十几万大军,一晚上说办就办了?这木匠够狠的呀。老王问我说:“听他们说你白天把厉天闰给抓了?”
我说:“嗯,这小子不是东西着呢,非得要我死他活才罢休。”
老王笑道:“没事,你带我去见见他吧,今天晚上的事可能还得着落在他身上。”
当下我带着老王他们去看厉天闰。佟媛据说是一上车就睡觉了,所以没看见进时间轴时地情景,还以为真去梁山旅游呢,可下了车又觉得不对劲,这会就像喝醉酒一样半痴半醒。扈三娘拉着她跟孙二娘和顾大嫂几个女人拉家常去了,只听孙二娘尖叫道:“呀,小媛这个包包真漂亮,下回来给我捎一个……”
我们来在看管俘虏地营帐前,我小心地往后退了一步。老王当先走进去。那厉天闰还被捆着,感觉有人进来了。又咬牙切齿地咒骂起来,老王蹲下身笑道:“兄弟,你还好吧?”
厉天闰瞟了他一眼,却没有任何反应,那是因为老王虽然是方腊转世,但此刻模样已经大不一样,但是再往边上看,厉天闰大惊道:“王尚书?邓国师?你们怎么来了……你们莫不是也被擒了?”王寅和宝金服饰发型虽有差别,但大体还是很神似地,所以厉天闰一下就认出了俩人。
下一秒,厉天闰看到了最后进来那位,不禁震惊得一挺身子,失语道:“你是……”
厉天闰叹气道:“我该叫你什么呢,哎,就按他们那样我也叫你声大哥吧,大哥,我来看你来了。”
被捆着的厉天闰眼神一转,好象明白了什么似地怒叫:“我明白了,你们是梁山贼寇化装来准备诈我大营的!”
老王摇头道:“你好好看看我谁?”
厉天闰盯着他看了半天,迟疑道:“你倒有几分像我方大哥……”他忽儿厉声笑道,“相比起来,你化装的技术可就差多了!”
老王坐在地上抱着膝盖,有点无措道:“该怎么跟你说呢——天闰啊,还是你来吧。”
厉天闰肩并肩跟他前身坐在一起,悠然道:“大哥呀,你还记不记得咱16岁的时候喜欢磨豆腐孙寡妇家的二闺女?”
厉天闰1号一歪脑袋,诧异地打量着2号,终究还是冷笑道:“没想到你们居然下这么大辛苦去查我以前地事儿。”
厉天闰2号毫不气馁道:“那好,这个不算,说个别人不知道的吧——你一共有4个老婆,你最喜欢的是三老婆小霓……”
厉天闰1号冷冷道:“……我虽然平时对她们4个都不假辞色,不过你们既然这么上心查我,自然不难看出我对老三心存偏袒。”
2号厉天闰道:“别急呀我还没说完呢,你之所以宠她的原因从没告诉过别人吧?那我告诉你,你宠她没别的,就因为她长了两颗虎牙,而且睡着了的时候喜欢轻轻咬着你的手背。”
厉1号的脸刹那暴红,喝道:“你……你不会是偷看过我们睡觉吧?”
厉2号也微微有点不好意思,说:“偷看什么呀。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相信轮回转世吗——长大以后,我就成了你。我是你地来世之身。”
古代人对这个还是很信的。厉1号不禁换个神色打量着厉2号,最后还是摇摇头道:“不管你怎么说,我就是信不过你,你要有心,等这场仗打完再来找我。”看来他还是担心这当口中了敌人的诡计。
厉天闰2号气愤道:“你怎么这么倔呢,我上辈子不是这样啊——算了……”我们都以为他要暴走痛殴前世大哥,准备拉住他,没想到厉天闰在原地走了两圈下了什么决心似地说。“那我就说一件只有你知我知地事情……”
我们都好奇地看着他,厉天闰又转了两圈,好象特别难以启齿,最后终于下定决心趴在厉1号地耳朵上轻轻说了几个字……
“啊?”厉1号瞬间脸色大变,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厉2号:“你是怎么知道的?”
厉天闰平息了一下情绪这才说:“这下你总该相信我了吧?”
厉1号哭丧着个脸说:“不信也不行了。”
“哎呀有这种话不早说?”王寅不耐烦地走到厉1号身后把他的绳子解开,然后也有点好奇地问两个厉天闰:“诶,你们说的什么呀?”
二厉齐心协力摇头:“不可说,不可说……”
老王微笑道:“天闰。这下你明白了吧,我和王尚书还有邓国师他们都跟你这位兄弟一样,是轮回以后的人,我们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想告诉你们大家。咱们和梁山地仗不能再打了……”老王简短地先把方腊和梁山上一次地惨痛结果告诉厉天闰1号,又说了几句关于人界轴和点子表地事情。
厉1号上上下下看了我几眼,跟老王说:“方大哥,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老王道:“现在就只有先靠你把我们带进大帐去见方腊,然后再由我跟他说了。”
厉1号一听还是这事。终究是放心不下。怀疑地扫了我一眼,厉2号道:“怎么。还信不过我们吗?”
厉1看看厉2,跺脚道:“哎,你连那事都知道,就算你是奸细我也认了!跟我走吧。”
我们不由得好奇心翻倍,一起问道:“到底是什么事啊?”
二厉再次齐心协力摇头:“不可说,不可说……”
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说服厉天闰以后我们跟好汉们打了个招呼就趁夜奔出梁山大营赶奔方腊军。
一路上,两个厉天闰又聊了一会,但看样子厉1还是因为不相信厉2所以在盘问他,不过越说越对头,等到了方腊辕门外厉1已经完全被拿下了。
看守营门地兵丁见黑暗里有人走近,顿时高喊道:“什么人,站住,否则放箭了!”
厉天闰1号上前几步喊道:“是我。”
那兵丁看清来人后惊喜道:“是厉将军,您回来了?”
厉天闰点头道:“快开门,我要去见方大哥。”
一时营门大开,厉天闰在前带头走,我们都头顶粘帽悄无声息地跟在后面,不一会就来在中军帐前,众人一起下马,不等卫兵通报全都走进方腊大帐。
方腊正和那剩下的七大天王研究战势,猛的见门口走进一群人来,最前一人正是白天被擒去的厉天闰,不禁揉揉眼睛道:“是我在做梦还是眼花了,真是我那兄弟回来了吗?”
紧挨着方腊的石宝抬头一看,狂喜道:“厉大哥,真的是你啊?”虽然宝金说八大天王之间感情并不深,但厉天闰毕竟是为了救他才被俘的,再一见了忍不住上前一把抱住厉天闰,上上下下仔细地端详着他说:“你是怎么逃出来地,他们有没有为难你,大哥若不解气就去把那个矮子剁了。”
其他人一见厉天闰安然回归,也都纷纷道喜,厉天闰一闪身把我们让了出来,道:“方大哥,我给你介绍几个朋友。”
我们把帽子拿下。那石宝却是最先看见了我,嚓的一声拔刀在手,察言观色道:“厉大哥。是不是他挟持你来的?”
厉天闰摆摆手道:“把刀收起来。情况是这样……”
这时方腊帐里的王寅和邓元觉也都发现了自己的翻版,这杀人不眨眼地两条硬汉也忍不住大呼二叫起来,老王把帽子拿在手里扇着风,看着方腊微微笑道:“方老弟,猜猜我是谁?”
方腊本是条粗豪地汉子,平日里就算见到猛兽恶鬼都未必见得皱皱眉头,可跟老王一对之下,不禁痴痴道:“你这老哥不曾见过。却又好生熟悉……”
老王双手虚按:“诸位兄弟坐下说。”他一来军营中就自带了三分宽厚的大哥风范,帐子里这些人又都是他平生至交,众人不自觉地对他有种好感,都慢慢坐了下来。
老王看看厉天闰1号说:“兄弟,还是由你带个头吧。”
厉1号理理思路,慢慢道:“方大哥,兄弟们,我带来这几位都不是外人……”
在整个讲述过程中。厉天闰的话头多次被满腹疑问地七大天王打断,最后当他们终于大致弄清状况时,大帐内陷入了极度地平静,七大天王看着厉天闰身边地厉天闰,面面相觑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又过了一会。王寅……1号再也忍不住跳了起来,指着王寅2号叫道:“别的我不管,要让我相信这鬼话除非你和我手下见真章!”
王寅1号鄙夷地看他一眼道:“我从一进帐就知道你在这么想了,一点惊喜也没有!”
我小声跟王寅说:“你就没点什么一说出来就让他相信你地隐私?”
王寅翻着白眼道:“我哪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啊?”
“……那你俩外边先打着,搞定了再进来。”
俩王寅出去了……
庞万春郁闷道:“那个……各位。都不认识我了?”
庞万春1号道:“你谁呀?”
庞万春2号苦着脸道:“我就是你啊。我不就胖了点嘛?”
庞万春1号:“那咱俩也比比?”
我说:“你俩也外边!”
二王和二庞走后,宝金看看邓元觉。邓元觉瞧瞧宝金,两人忽然异口同声道:“不打不打,我俩不打。”
我奇道:“为什么你俩不打?”
二邓同时笑道:“我们等那两对的结果就行了。”
……这就是佛家的智慧呀!
老王往方腊身边坐了坐,俩人都有点不自在,毕竟自己和自己对话的感觉并不是人人都能体会得到的,方杰和石宝他们看着这俩人,暂时石化中……
老王先开口道:“兄弟——他们一般是后来地管这边的叫大哥,我比你大个几岁,就占个便宜叫你声兄弟,兄弟呀,你起兵造反是为了什么你想过没有?”
方腊伸出大手在脸上挠了挠道:“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现在,好象突然就成了这个样子,至于为了什么我还真没想过——为了什么呀?”
老王笑道:“这话就已经说在点子上了,你起先造反是因为不愿意受欺负,为了邻里乡亲能混口饱饭,可是没想到越发展越大,到最后你身不由己,大家都信任你,要跟着你过好日子,你为了不辜负他们,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冲,其实你根本不想当皇帝,更厌烦打打杀杀,你缺少那种当皇帝必要的野心,你只是想以此表达你的愤怒,借此告诉那混蛋皇帝,你方腊不是好欺负的,至于结果怎么样,你从来就没认真想过,在你内心深处其实已经知道起义不会成功,但你跟自己说,管他呢,轰轰烈烈一场就是好的。”
“啪”的一声,方腊重重地拍了大腿一下,有点激动道:“我就是这么想的,可是不如你说的好。”
我也没想到,老木匠口才居然这么帅,催眠师似的一番话说的我都有点想哭了。不过这可能跟他在跟自己对话有关系,方腊想什么,除了方腊那就没再有比他更明白地了,加上老木匠半辈子穷苦在社会上飘荡,所以说出的话带着一股饱经沧桑的厚重。
老王道:“这些事情我也是在最后才想明白的,有很多甚至是前不久才想通,所以兄弟,你是不可能成功的,既然这样,朝廷地烂摊子那就让它烂去,只要再欺负不到咱们头上,管他呢,收兵吧——找个偏僻地方好好过自己地日子,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枪。”
方腊静默无语,良久转头看着方杰他们说:“你们也听见了,跟着我是不会有出息的,大家地意思呢?”
石宝毫不在乎道:“大哥,不管怎么样我们就跟着你,这老头说的就有一句话我爱听,管他呢,轰轰烈烈一场就是好的!”
方杰沉着脸道:“叔叔别上了当,我看这几个人是朝廷派来劝降的,知道硬说不行,就使出这么个诡计。”
方腊黯然摇头道:“他说的都对,你们不明白的。”
老王笑道:“先不说对不对吧,我知道你还在怀疑我的身份,刚才我跟天闰学了一招,现在我就说个只有你我才知道的秘密,如果对了,你就不能再把我当外人。”说着也不等方腊同意,老王附在方腊耳朵上不知念叨了句什么,方腊简直就像厉天闰的徒弟一样愕然变色,猛的站起一把拉住老王的手道:“以后你就是我亲大哥!”
在场的人几乎是同时问方腊:“他跟你说的什么呀?”
两个方腊齐心协力摇头微笑:“不可说,不可说……”
第一百二十六章 结婚证
有了这两个“不可说”垫底,我们今天晚上的事终于就算成功了一大半,至于那厉天闰和老王那两句不可说到底是什么,只怕永远也不得而知了……
其实王寅未必就没什么“不可说”的,他只是懒得去想罢了,我就不信谁还没有点见不得人的小隐私,我忽然想到,要是突然有一天一个跟我一模一样的家伙找到我非说他是我的转世,得说什么才能让我相信他,我琢磨了一会,也想起那么几句,那就是……嗯,不可说,不可说!
老王搞定方腊,说道:“你想想我说的话,这兵是收还是不收?”
方腊看看自己的手下,站起身郑重道:“我决定了,就此收兵。”
石宝道:“那我们去哪呢,这么多兄弟跟着,总不能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我说:“这个可以找梁山的人商量商量,只要你们一罢兵,他们也得谋出路,不行就都先上梁山。”
方杰哼了一声道:“难道要我们寄人篱下?”
方腊道:“话不是这么说,能在一起大家就都是兄弟,说什么高啊下啊的?”
我发现方腊真是个说什么就做什么的主儿,这一点要比那个李自成讨喜的多,李自成是个失败的政治家,可失败的政治家也是政治家,方腊那是条真正的好汉,我估计他要在山东附近,早被宋江“赚”上山去了。
这时两个王寅悠然地回来了,我问:“怎么样?”
古装王寅1号很随便地说:“比划过了。是兄弟!”
两个庞万春也谈笑风生地走回大帐,我又问:“你俩呢?”
庞万春1号喜不自禁道:“这下可不愁对付那花荣了。”
我愕然:“瞎对付啥花荣啊,方大哥已经决定收兵了。”
邓元觉和宝金相对而笑:“幸亏咱俩没打,省了不少力气。”
厉天闰2号对1号说:“这下你总该彻底相信我了吧,给你句忠告,对那几个老婆好点,你这辈子痛快了。来世都是我的报应!”
厉1号道:“要不你领俩走?”
厉2号:“……”
当下。这12大天王和两个方腊相聚大家一团热闹,聊了一会后开始商量今后事宜,方腊道:“如果两家罢兵,还得处理不少后事,我看我是得去跟宋江见一面。”
方杰见叔叔主意已定,也就不在罢兵问题上多说,斜了我们一眼担心道:“叔叔,安全不安全呀?”
老王叹气道:“臭小子你是一直不把我当盘菜了。我告诉你,你要是想娶二丫我不同意你就没戏!”
方杰大惊道:“这事你怎么知道?”
我纳闷说:“二丫是谁呀?”方腊小声跟我说:“我老婆的娘家侄女,算是小杰地表妹——我说这事我怎么也不知道啊?”
老王笑道:“你当然不知道,这两人的婚事本来应该半年以后才定,你这抢先一起兵俩孩子不就分开了吗?”
方杰喜道:“这么说我和二丫最后成了?”
老王惋惜道:“婚是定了,可惜还没圆房你就战死了。”
方杰一则以喜一则以忧,拉着老王的手道:“叔,这事可就全仰仗你主持了。”
方腊气道:“你个有奶就是娘的小混蛋。别忘了我也是你叔!”
方杰苦丧着脸道:“你俩把我弄死算了。”
众人大笑。
老王收住笑跟方腊道:“咱们这就去见宋江,我以性命担保你的安全。”
方腊道:“别说见外的话了,这样吧,为了不让对方多想,小杰你们就先不要去了。整顿兵马咱们这就准备上梁山,说实话大伙都是穷苦人,跟着我是为了混口饭吃,谁也不愿意把脑袋别在裤带上。”
我说:“还有一件事要办,你们白天抓的那个矮子王英咱正好带上。”
方腊道:“这个好说。来人。把那个王英带上来。”
当下有兵丁押着王英进来,这矬子五花大绑。满脸不忿道:“有种你们放开爷爷咱们再拼个你死我活!”
厉天闰1号这下可学了精,瞪眼道:“要脸不要脸,你都成这样了老子凭什么和我死你活?”
王英哼了一声道:“那要杀要剐……”
“闭嘴!”我走到王英身后把他地绳子解开道:“你们当初学艺地时候是不是有这么一门被俘课呀?”王英诧异道:“小强你怎么也在这里?”
“回去以后让你老婆跟你慢慢说,咱们这就走吧。”
我们这一行有老王和方腊,比来时多了个王英,少了个厉天闰1号,快马回到梁山大本营,我找到卢俊义等人,马上紧急集合梁山所有头领大帐开会。
不一会,三三俩俩的人纷纷溜达过来,他们见了方腊,有的还过来寒暄两句,通过一天的苦战,两家虽然暂时还是敌人,可是都已有惺惺相惜之意,方腊一边回着礼,一边笑道:“果然都是些对脾气的兄弟。”
人到齐后,我陪着方腊和老王他们按客人礼节打横坐在天罡星的最前一排,宋江两眼直勾勾盯着方腊,好几次欲言又止,在他身边,作为监军的王太尉更是神色不定,也不知我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吴用清清嗓子站起道:“诸位兄弟,可喜可贺,事先地计划到现在终于是没出什么大差错,方腊方兄已经同意收兵,咱们可算是功德圆满了。”
下面一片喝彩声。方腊微笑站起,冲众人一抱拳,顿时有几个在育才开会开出毛病的好汉叫道:“方哥讲两句吧。”
方腊:“呃……我基本没什么可说的,方某也不是那不明事理地人,直到现在才知道各位白天是都手下留情了的,在此多谢了,我也替小侄向这位王英兄弟赔个不是。”
众人都道:“方大哥太见外了。”
王英此时腻着扈三娘眉开眼笑的。早就不把被俘的事放在心上。只是扈三娘却又对他爱理不理的。
吴用挥挥手道:“事已经说开了,我们刚才也商量过了,方兄收兵以后需要个落脚地地方,我和俊义哥哥的意思呢是想请方大哥也一起上梁山,不过方大哥自成威名,咱们就不勉强他入伙了,以后他和咱们大家都是梁山共主,方大哥若别有中意地去处。咱们还需得帮助他重建家园。”
众人又道:“走什么呀走,以后咱们就热热闹闹地一起过多好。”
方腊笑着冲大家致意。
吴用道:“那这事就这么说定了?”
众人:“定了定了。”
“好,大家这就各归本营,收拾东西再上梁山吧。”
众人轰然叫好,各自搬着自己地小板凳准备散会。“你们都给我站住!”一个人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站起来,气急败坏道:“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大哥吗?”正是宋江。
人们回头一看,这才发现几乎真把这个老大给忘了,宋江把双手都按在桌子上。气愤道:“谁同意你们回山了,你们是想再造反不成?”
大家都看着吴用,等他打圆场,宋江在梁山地地位和影响始终是不容忽视的,谁都得承认如果没有宋江最初的号召力也就没有梁山的鼎盛。所以没人愿意出来辩驳他。
吴用看着宋江,温言道:“哥哥,这不是事先都说好了的吗?”
宋江把手乱挥道:“我不管,我就知道你们要是这么做了那就是反复小人呐!”
老王不悦道:“宋兄弟,那你说你想让大伙怎么办。两家罢兵握手言和你不干。难道非要兄弟们互相残杀、拼个你死我活你才乐意?”
宋江挺胸抬头,作出一副大义凛然地样子道:“我只知好男儿理应报效朝廷忠于国家。这也是为了兄弟们地前程,免得再有人叫我们梁山贼寇。”
老王微笑摇头道:“你这话不对,大伙在梁山上时,朝廷动你不得,虽然嘴上叫你贼寇,心里却着实怕你,甚至也不得不暗中佩服你是个人物,可就因为你招安给那帮王八蛋干活,他们这才真正瞧不起你,就算嘴上不说,可从此真把你当了走狗……”老王说着忽然一指王太尉,“不信你问他是不是这么想的?”好汉们无不点头。
王太尉这时已经话也说不利索,战栗道:“我,我……宋头领,你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造反不管啊。”
我插口道:“我们这不是造反,这样吧,我们始终承认梁山是宋朝领土不可分割地一部分,答应朝廷永不称王,这总行了吧?”
宋江像个执拗的孩子一样只顾说:“我不管,我不管,反正你们要想再上梁山除非踩着我尸体走。”
卢俊义缓缓道:“大哥,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可莫又寒了众兄弟们的心。”
为什么要用又呢?
要说以前,老卢绝对是偏向招安派的,他这样家里有房又有田的大地主是不愿意挂着贼名过活的,可是经历了一场场变故后,老卢已经是坚定地革命派斗士了。
宋江慨然叹道:“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众人一起央求道:“大哥,上山吧!”
宋江忽然愤然道:“再也休提,我宋江宁死不从,兄弟们有愿意上山的我也不再阻拦,要有愿意跟着我继续为朝廷效力的我也欢迎!”
这句话一说出来大家都面面相觑,这是要公然搞分裂呀!李逵迟迟疑疑地站出来走到宋江身边,沮丧道:“众家哥哥。俺铁牛是个粗人不会说谎,要说心里,俺实在是愿意跟着大伙上梁山快活,可是公明哥哥对俺有恩,他去哪铁牛只有跟着,对不住地很了。”
我们谁也没想到第一个反骨仔居然是憨直的李逵,接着。又有一员老将出列道:“我也愿跟着宋江哥哥。”一看却是双鞭呼延灼。呼延灼看看众人不满的神情,叹道:“兄弟们,不是我贪图富贵,大家也知道我当初上山时地曲折,我呼延灼身为朝廷命官失手被擒这才入伙,我不是怕死,实是后来和你们各位响当当的汉子投缘,可是大家不知道我呼延家满门忠烈。祖训极严,自从我上山以后族里长辈已经传下话来,以后不许我认祖归宗,若是咱们兄弟一直在山上逍遥也就罢了,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今天闹到这步田地,还恕我走一步回头路,不过各位放心。朝廷如果要我再征梁山,我只有以死相谢也绝不让兄弟们为难。”说到底,呼延灼还是不能摆脱老思想的束缚。
接着,又有几个人犹豫着站到了宋江那边,却也各有各的理由。
老王长叹一声道:“哎。这就是阶级不纯的后果啊。”
我想想也是,人家方腊那边成分很简单,几乎清一色地佃户贫农,所以革命热情高涨,义无返顾。而梁山上就五花八门什么人都有。小手工业者,江湖骗子。破落混混这都算好地,大地主大流氓头子中产阶级还有高级公务员也无所不包,所以这个革命性就也跟着摇摆不定地,尤其是非育才地那54里面,封建思想根深蒂固,还有的抱着侥幸的投机心理。
刹那间,分还是离又成僵局,以宋江为代表的招安派和以育才54为代表的上山派这绝对是两种不可调和的矛盾,这是梁山面对的一次空前的危机,其后果能导致梁山再次分崩离析名存实亡。
我急得抓耳挠腮,佟媛忽然走到我跟前小声说:“小强,你既然能把镇江带来先让他们相信你,又能把老王找来让方腊收兵,那就再想想还能找谁来劝宋江上山嘛——”
我苦笑道:“你都知道了?”
佟媛低笑:“是啊,谢谢你送我个打虎英雄。”
方镇江脸红道:“打虎那个是我哥,就说我俩是一个人吧,我这也属于无意识作为,跟傻子杀人是一个性质。”
我捅捅老王道:“梁山上还有比宋江更有威信地人吗?”
老王摇头道:“想不出,我们不是一个系统的……”
方镇江也说:“是啊,宋江这小子人不怎么样,可就奇怪为什么那么好人缘其实他这话说的也不对,宋江这小子绝不能说人不怎么样,至少他在没上山以前能真心实意地帮助那些落魄朋友,他要招安,谁也说不清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可是也不能只说他是为了功名利禄,真想给国家办点事情的原因也是有的,这个人怎么说呢,只能归结为受了封建思想毒害的悲剧人物。
正在束手无策的时候,宝金忽然眼睛发亮道:“有!”
我问他:“有什么?”
宝金道:“梁山上比宋江威信高地人,有!”
我们齐问他:“谁呀?”
宝金附在我耳朵上悄悄说了一个人的名字,我欣喜道:“对呀,我怎么把这人给忘了?”还是人家宝金自幼熟读《水浒》呀。
宋江正在那继续发表他的分裂演讲呢,我道:“宋江哥哥,我跟你说句话。”
宋江冷眼道:“你要跟我说什么?”
我快步走上去低低地跟他说了一句话,宋江脸色大变,几乎要坐倒在地,最后颓然道:“罢了,回梁山!”
众人听他一说回山顿时大喜,也都觉得奇怪,问我:“小强,你跟大哥说什么了?”
我高深莫测地微笑道:“不可说,不可说……”
有不少人暗自揣测:“难道小强是宋江哥哥的转世?”
其实我跟宋江说的那句话是:“你是不是非得让我把晁盖搞来你才同意上山?”
要说梁山上威信比宋江高地,只怕也只有晁盖了,晁天王火并王伦以来。广纳博收四方归心,才有了梁山的骨架,而晁盖是真正的江湖大哥风范,但凡上山的都对他心服口服,林冲、吴用、阮家兄弟这些早期精英更是晁盖的死党,如果不是后来被史文恭射死,宋江撑死当个二把手。所以我一说要把晁盖找来——这可不是吓唬他。咱现在虽然说还不能想去什么朝代都行,但那毕竟是迟早地事,找何天窦算算晁盖地下脚地,把他接来完全不是什么问题,宋江这可害怕了,他敢跟人们撒娇耍赖就是因为知道好汉们抹不开面子,他毕竟是这帮人地老大,混江湖地要讲究信义。可是晁盖要来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晁盖为人他很清楚,到时候振臂一呼他众叛亲离不说,只怕连个安身的地方也没有了。
随着宋江的妥协,方腊和梁山终于彻底和解,前世的生死冤家成了这辈子的至交好友,大伙又笑又闹,马上有人把全部的旗号改回梁山时的样子。在征求了我的意见以后,我同意把我地旗杆暂时“借”给他们继续挂替天行道的大旗。
方腊、老王和四大天王都回归方腊大营,收拾东西准备上山,另一方面他们哥儿十四个也趁机好好聚聚,毕竟这事一完以后相见就不知道要哪年哪月了。
一片闹哄哄中。扈三娘左顾右盼,忽然从桌子底下抓起一个人来,叫道:“哈哈,老娘找你半天了。”
被他抓在手里这人正是王太尉,这会老头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在半空中直打晃。扈三娘叫道:“你们说这人怎么办?”
这问题其实问的很多余,这帮土匪杀个把人还不跟玩似的。何况王太尉这种废物,但是众人都偷眼看我,他们知道我们现代人心慈手软见不得血,我不耐烦地挥手道:“洒(杀)掉洒掉。”咱肝脑涂地的阵仗也见的多了,这时候可没工夫跟他一个三四流的人物纠缠,适当的时候也得铁血一把。
王太尉忽然拼命叫道:“别杀我,别杀我,我跟你们是一势地。”
众人笑骂:“狗屁!”
王太尉带着哭音道:“真的,我是因为得罪了高俅那王八蛋才被派到你们山上招安的,你们想,事先也不知道你们能同意,要不凭什么叫我做这个替死鬼,还有,朝廷让我监军却连一兵一卒也不给我这是为什么?”
众人想想也对,都笑:“那你还跟我们装B!”
王太尉尴尬道:“我也是没办法啊,其实我挺羡慕你们以前的日子的。”
扈三娘道:“不管真假,老娘今天心情好,就放你滚吧。”
王太尉一把抱住扈三娘地脚鼻涕眼泪一把道:“我不走,回去就是死,我要入伙!”
王英一脚把他蹬开,怒道:“我老婆的便宜你也敢占?”
吴用笑道:“既然他愿意改邪归正,以后就跟着你和三娘管个帐什么的吧。”
嗯,王老头算帐是很有一套的,比如他当初准备拿王英的命换厉天闰地命这一点就能看出——他跟了这两口子可有苦头吃了。
就此,“平”方腊事件圆满结束,正如老王所说,一晚上就搞定了。
我们于次日傍晚到达梁山,八百里水泊人欢马咋,热闹更胜从前,依着妻管严厉天闰地意思就要连夜赶回家去,但老王、方镇江他们跟大家刚处出感情,实在恋恋不舍,最后只好说定再在山上盘桓一日,武松看看方镇江和佟媛道:“不如趁今天这个大喜的日子让镇江和弟妹在山上完婚吧。”众人立即全体通过。
方镇江激动地拉着武松地手说:“你比我亲哥对我还好呢!”
武松瞟他一眼道:“废话,咱俩谁跟谁呀?”
佟媛脸红红地道:“可是……我们结婚证还没领呢。”
武松道:“妹子别怕,他要敢把你始乱终弃我帮你揍他——对了,有工夫了你可得把那个什么太极拳教教我,我还真有点干不过这小子。”
当晚,全山披红挂彩***通明,梁山109+2加强版好汉及两个方腊并12天王欢聚一堂,放眼看去,全是一对一对的,俩武松、俩花荣、俩厉天闰……直让人脑袋阵阵发晕,等喝了一通酒以后这才好点,看谁都是俩……
酒过半途,王英端着碗凑到我跟前,苦恼道:“小强,给我支个招呗。”
“怎么了?”我不明白矮子有什么烦心的,这家伙有时候心狠手辣有时候好色无耻,却又偏偏总走狗屎运,人也并不讨厌,全山上下简直没一个比他更像是穿越小说里的男主角的了。
王英道:“你说三娘她喜欢我吗?”
“怎么不喜欢,你没见你被抓去以后她都快急疯了。”
“真的啊?”王英欣喜异常,可马上脸色一暗道:“可为什么她老对我不冷不热的呢?”
“这个……我瞎猜啊,我估计这和你俩当初草草结合有关系,谁还没个追求幸福的权力呀?三姐她不是不喜欢你,而是担心你不喜欢她,所以跟你保持距离,这是自我保护,现在是你跟她表忠心的时候了!”
王英挠头道:“怎么表啊,不瞒你说她每天洗脚水都是我打的。”
……王英真是喝大了,这种秘密都跟我说,难保他酒醒以后不杀我灭口,在男权社会里这绝对是不可说的!
“不能光打洗脚水,整点浪漫调调。”我挤眉弄眼地跟矮子说。
“浪!绝对浪,不是王哥跟你吹,那我浪起来……”
我郁闷道:“浪漫!不是浪——当然了,浪漫完以后是可以浪的。”
“……什么是浪漫?”
我忽然想起来扈三娘跟包子在一块看室内装修风格的时候好象对粉红色表现过特别的兴趣,就对王英说:“你趁她不在把你们卧室里东西全换成粉红色的。”
王英赶紧记下,又抬头问我:“那我里面的衣服用不用也换换?”
想象一下,一个矮子身着粉红色情趣内衣,在床上扭捏作态……太浪了!
在商量闹洞房这一环节上,武松严词拒绝了假扮成方镇江去跟佟媛开玩笑的提议——
别说这是假的,当初潘金莲玩真刀真枪都没能拿下,哎,到北宋而不见潘金莲,如入宝山而空回啊!
不过总算还学了一招,以后想不领证就祸害谁家MM,就领着她上梁山结婚!
第一百二十七章 厕所门事件
在一片热闹中,我忽然想起了去年的春节,我和所有的客户一起过年的情景,这时也不知是谁跟我同感而发,叹道:“要是能再和岳家军那帮小崽子还有荆轲他们一起喝酒就好了。”
我下意识地掏出手机给金少炎打电话,这两天忙着方腊和好汉们的事情,我既没顾上问询他也没接到他的电话,没出什么意外的话他应该还在和老鸨耗着,电话通了以后传来“滴”的一声,金少炎的声音忽然响起:“强哥,下面你听到的是我的留言,我已经见到师师并使她恢复记忆了……”
我心里一喜,只听金少炎继续说:“但是请你原谅我做了一个决定:我不打算回去了——至少现在不想回去,我和师师已经找到了一个美丽安静的小地方,我们准备就此度过余生,我很幸福,谢谢你为我们做的一切,至于家里,你知道祖母她老人家跟平常人不一样,在我走的头天她已经有预感了,我相信她如果了解事情的整个过程以后会理解我的,当然,我要实在想你们了就想办法联系你的,我认识去梁山的路……”
我哇呀呀一声暴叫着跳起来,骂道:“金少炎你个王八蛋,终于还是把老子给涮了!”
我旁边的人都躲的远远的看我,小声嘀咕:“这是跟谁呀?”
电话录音沉默了一阵好象还有话说,果然,只听一个清美的女音复杂地叫了一声:“表哥……”后面的话李师师已经有点哽咽,终于是没说出来,电话就此断了。
我把电话高高举起——没舍得砸。最后只能在原地走来走去,嘴里喃喃道:“这个小王八蛋,这个小王八蛋……”
在我带他找李师师之前我就跟他着重说过,我必须能时刻联系到他,可大概就是因为这样金少炎才故意躲着我:他是怕我因为天道和人界轴的缘故阻止他跟李师师在一起,索性带着李师师逃亡了。
这就是典型的豪门公子哥儿地做法,幼稚、天真、自私,但还有一股质朴的孩子气,让你真正的恨不起来,没一会我也就哑然失笑。其实我又没说不让他们在一起。我只是让他们悄悄的进村,开枪的不要,因为我不知道宋徽宗会不会像吴三桂那个老汉奸一样为了女人把自己的脑袋变成墨西哥仙人掌,说不定没了李师师这小子励精图治再创大宋呢——就算这样我也从来没想过要把李师师再送回去,我只是希望万一真到了那个地步李师师能在身边出个主意什么的,看来金少炎还是不了解我,在他心里我就专干丧权辱国的勾当吗?下回见了还得拿板砖扣他!
一夜狂欢后,终于还是到了分离的时刻。我把车上的信号增强器就留在了梁山,从它地功率和辐射范围看,搁在梁山上至少以后再去隋唐和三国时期也能用得着,我让好汉们至少留两部电话备用,老王虽然木匠出身,可电工钳工都会,我们要晚几天走他都准备给梁山装部座机了。
我们下山地时候很多人都是俩俩相送的,比如方腊送老王。武松送方镇江两口子,我很仔细地核对了一遍这才上车,人是没什么可对的,反正是一共9个,我是怕这帮无法无天的家伙来个调包计来个错位体验生活。以他们的性格这事不是干不出来。
我们的车缓缓开动的时候,我看见王英和扈三娘正在腻歪,花荣带着老婆一个劲冲冉冬夜挥手,厉天闰则和四个老婆站在一起,我注意到他身边那个少妇果然有两颗可爱的虎牙。方杰身姿挺拔。一个灵秀地女孩子正痴痴的看着他,那可能就是老王他老婆的侄女二丫。因为超载,佟媛就坐在方镇江腿上,两个人大概也突破了最后一层障碍——当然,是昨天晚上突破的还是之前就突破过我就不深究了。
我边开车边叹道:“你说我这趟成全了多少人啊?”
方镇江道:“有合适的给我大哥也踅摸一个,反正咱们那边的人来这边不用办签证,我大哥那多好的一个男人啊。”
我沉着脸道:“这不是发扬你们山头主义精神的时候啊,咱那边那几千万光棍地问题还没解决呢,美女资源大量流失到资本主义国家和某些人多吃多占就也算了,你还想搞穿越婚介所啊?”
方镇江撇嘴道:“你不能光盯着一头啊,那金少炎被套牢在北宋你怎么不说呢,那小子要在现代得祸祸多少女孩子呀?”
佟媛道:“那历史上单身的美女也不少呀,我看大哥跟木兰姐就挺合适。”
宝金道:“不带这样的啊,你这明显是地域歧视,北宋人不就比北朝人有钱吗?”宝金忽然发现一车人就他没结婚,随即抠着嘴花痴道,“诶你们说哪个朝代的女人最温柔漂亮,我就不和咱21世纪那帮光棍哥们抢名额了。”
老王笑道:“要我说还是五六十年代的女人最好,含蓄,传统,会做饭。”
宝金苦着脸道:“别啊,满大街都是五六十年代地女人,可我是70后啊——”
王寅哈哈笑道:“那你就找一个90后,脑残那种,满手火星文,抄篇课文跟达摩老祖易筋经似的,绝对跟你投缘。”
宝金怒道:“呸,不许侮辱我们的好玩意儿。”
庞万春小心翼翼地问宝金:“那个金子啊,你当了那么长时间和尚,再结婚会不会有心理障碍啊?”
我笑道:“心理的不要紧,生理的就麻烦了王寅贼忒兮兮道:“没看《三言二拍》上说么,和尚都是好本事。”
越说越没溜儿了……
把他们送回育才以后,我身心俱疲,开着破面包风尘仆仆地回到家,我们家对面。两个老神棍一人搬个小马扎眯着眼睛晒太阳,见我回来,何天窦伸着手想跟我说什么,我把手一挥斩钉截铁道:“不要跟我说话,天大地事我也得先睡一觉再说。”
何天窦还想再说什么,我严厉道:“我说了不要跟我说话!”
何天窦讷讷道:“可是……”
我勃然道:“不要惹我!还让不让人活了,想睡个安稳觉这么难吗?”
刘老六笑嘻嘻地一拉何天窦道:“别管他。”
我哼了一声跟何天窦说:“你真应该好好跟老刘学学做人了。”
何天窦唉声叹气地不言语了,我刚走出两步就听刘老六幸灾乐祸地小声跟何天窦嘀咕,声音太小听不全,就断断续续听到:“你告诉他干什么……让包子……看他裤裆……倒霉去吧。”
我低头一看。我裤子拉链果然开了。这是骑在马上跟石宝抡刀抡成这样的,我回头怒道:“刘老六你怎么那么不是东西呢?”
刘老六嘿嘿笑道:“是你不让我们说话地。”
何天窦这时悠然道:“哎,看来我以后还得跟老刘学学做人呐。”
我赔笑道:“您是绅士,怎么能跟这种晾地摊儿地相提并论呢。”
刘老六坐在马扎上手舞足蹈道:“绅士是什么?绅士都是傻B,项羽绅不绅士,照样斗不过小人刘邦。”
何天窦微笑道:“所以我总是斗不过你。”
刘老六谦虚道:“咱俩都斗不过小强。”……
我问他们:“项羽那快鸿门宴了吧?”
刘老六道:“还得过段时间。”
既然又说起这事了,我索性问:“我要想把我那些客户们再带回来后果会怎么样?”
刘老六使劲摇手道:“我不是跟你说了么这绝对不行,人都是天道送回去的。你再拉回来就等死吧,不过我知道你的想法——你要是想让以前那帮人聚会可以在他们的地盘上嘛,不过点子表上还有任务没完成的人可不能随便走动。”
我抬头想了想,拿五人组来说,胖子项羽和刘邦还都有任务,就李师师是没事人还被金少炎拐跑了,想再聚起来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我泄气地摆摆手,低着头往家走。进了卧室包子正躺在床上看胎教杂志,我一声不响地掉进床里,搂着她呼呼大睡。
我是真的累了,这分分合合的事情干多了就是容易累,我承认在这上我可能是受了包子影响。现在格外喜欢热闹,就想把所有人都归了包堆凑在一起喝酒打屁,可事实就是这么无奈,我们就像一群被木板隔开的老鼠,能闻到彼此的气味却见不到对方。
方腊的事一完我终于如愿以偿过上了平静地日子。其间偶尔会收到几个好汉们和方腊那边地电话。这群家伙过着无法无天的日子,快活得像三伏天里在河里洗澡的秃狗。
据他们说。金国已经开始蚕食大宋的领土……
我也试着给金少炎打了几个电话,完全没音信,金老太后倒是淡定的很,就好象孙子真的只是去外地旅行结婚了。
我也曾想开着车再去时间轴里转转,可奇怪的很,没任务状态下的破车基本再也不能成功跑出爱因斯坦地超光速。
这样过了两个月,就又开始了有客户告别的日子,这回最先走的是秦桧那个人渣,老混蛋走得相当悲凉,我们几乎都把他忘了,还是他走后的第二天岳飞给我打了个电话,告别又一次人世旅程的时候只有一个上辈子被自己陷害过的人相送,秦桧也不知会不会有什么感慨,不过岳飞说他这段时间工作态度倒是很端正,帮着纪检委拉出不少贪官。
接下来就是苏武苏候爷,我那帮客户们因为知道了人界轴的事情,所以对送别看的很轻,基本上每一次告别都开成了热闹非凡地“返乡欢送会”,不过苏候爷有点例外,他这一走意味着又是19年茹毛饮血的日子,我拉着他的手坚决的答应他,只要他前脚一走我后脚就给他送电褥子去,可人家苏候爷不在乎这个,玩的就是一个生存极限。
再然后就是那帮艺术家和神医们,王羲之柳公权等人地墨宝我都统一收好了,除了送给古爷一份和费三口一份让他闺女练字外,轻易不示于人,扁鹊和华佗的抗癌研究已经进入关键的细胞学阶段,两人珍而重之的把一摞资料交给我保管,说如果有机会去找他们玩除了带一份给他们外,还可以留给以后我那些当医生的客户比如李时珍张仲景等人使他们有机会站在巨人地肩膀上继续前进。
俞伯牙对能再见钟子期充满期待,并就他打听到地钟子期临终前的症状向扁华二位神医咨询,终于推断出钟子期只是死于普通流感……
余人不细说,有一件头疼事就是张择端自从发现碳条以后就养成了一个坏习惯:一上厕所就在厕所门上勾勒人体——真地是纯艺术角度的练习,我们知道中国古代画家在人体素描方面并不强势。但是坏就坏在张择端素描完人体以后那些惟妙惟肖的厕所门碳笔画被几个坏蛋学生加以利用添了不少隐秘器官成为了污秽不堪的厕所文化,这件事影响很坏,我责成毛遂发动心理暗示手段迅速破案,最后案虽然破了,可那些画怎么办?要擦,舍不得,本来我还想和育才墙一起去申请个非物质文化遗产呢,不擦,太有碍观瞻,我只能是找老王把这些门都换了下来存在库房里,在育才史上,此事被称作厕所门事件。
第一百二十八章 蜜月
在这些客户里,还有一个人是不能不提的,那就是花木兰,与我跟项羽他们的兄弟情不同的是她跟包子的姐妹情,五人组走后,大部分时间都是她陪着包子,可是她也是要离开的,偏偏大大咧咧的包子好象把这码事给忘了,那天,包子转身去端汤的工夫花木兰忽然微笑着理了理头发,冲厨房里的包子说:“包子,我走了,别难过,对孩子不好。”然后她的身影就开始变淡,等包子端着汤出来,花木兰已经彻底消失了。
包子呆呆地看着花木兰的座位,猛的痛哭失声,抽噎道:“我还以为不提这事木兰姐就能不走呢!”
合着她不是忘了,而是希望用自己的迷糊感染上天……
有了这事作教训,吴三桂就上了心,掐着日子到他走那天我一早起来正碰见老头背着手往外溜达,我问他干吗去,吴三桂微微一笑道:“到日子了,我出去走走,就不回来了,要不怕包子伤心。”
我黯然不已,拉着吴三桂的手讷讷道:“三哥,其实你也是条汉子,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说法不用放在心里。”可是后面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跟别人还能半真半假的开个玩笑说以后找你玩什么的,可吴三桂不同,去找他只有唤醒他的痛苦回忆和选择,想都不用想,他的点子表上肯定是引清兵入关然后再造反这么两件事,如果要是出了状况引得我出任务。那就说明他有痛改前非的意思,那时候我要拿着药再去逼他就范,只能是更尴尬。
吴三桂好象看出我在想什么。洒脱道:“小强,相聚是缘不用强求,咱们最好能不见就不要再见了。”
然后,这个老汉奸就背着手在阳光地照耀下悠然地走了,我注意到老家伙背已经有点弯了。
关二爷是早在吴三桂之前走的,留下了周仓监视我,非让我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他们桃园三结义以后去找他,因为他还有不少话要跟刘大和张三说。二哥还很不厚道地引诱我说,我去了以后介绍赵云给我认识……
我又不搞背背,再说不就一黑脸吗。以前仰慕他是因为他会使枪、长的帅,最重要地是怀疑那是我的真身——梁山上除了奇偶蹄类动物都会使枪,长的帅就不用说了,二哥的到来彻底颠覆了赵帅哥的形象,反正我知道他没我白,关键是何天窦说我上辈子是路人甲,这就让我对赵云彻底没念想了。
四个皇帝是最后走,老哥四个到是很祥瑞,走的时候互相挤眉弄眼这个捅捅那个,那个碰碰这个。我一问才知道他们约定好回去以后还要相互做客,来个首相级互访。
我满头黑线道:“别添乱行吗?再说你们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去找你们呢?”
四个人嘻嘻哈哈地说:“小样,我们就不信你没什么事能求着我们。”
朱元璋旧事重提,拉着我贼兮兮地说:“找哥玩去吧,没错的——我一回家就先把承诺给你的那些美女给你海选出来。”
李世民道:“小强要真好这口还不如先我那。我们大唐地公主那可是个个都够味啊。”
我鄙夷道:“你们大唐的公主都是法国人啊?”看他那个样子就一点也没诚意,八成打算随便找个丫头说这是公主塞给我就完了,有点名的公主不是带兵打仗就是嫁给了西藏地干部,我光捞个驸马的名还低他一辈儿,当皇帝的心真脏!
成吉思汗呵呵笑道:“男人有土地和属民才有美丽的女人。小强。你我之间的一日之约永远有效,草原上有蒙古人的地方就有你的朋友。鲜醇甘甜的马奶酒和香美的手抓肉在等着你。”
嗯,这位蒙古王答应过我,把一日能到的地方都划给我当领地,土地上地人民都为我的属民,这个条件还真有点浪漫的调调。
老成这番话还没等打动我,朱元璋已经动心了,探头探脑地说:“我能去吗?”他们四个早先说的互访都是跨着代的,毕竟朱元璋跟蒙古人之间关系比较敏感。成吉思汗横他一眼道:“你来了只有弯刀!”
朱元璋一缩脖子,成吉思汗哈哈笑道:“跟你开玩笑呢,欢迎你到草原来。”
我见他们三个都给我开出不薄地贿赂,却只有赵匡胤纹丝不动,不禁佩服道:“还是赵哥最稳当啊。”
赵匡胤心事重重地一摆手道:“美女土地我也有的是,可我记得还封过你兵马大元帅,早知道能回去就不这么孟浪了,这杯酒没跟你喝,心里总是不塌实。”
……原来他还惦记着杯酒释兵权呢。
这帮人走了以后,育才显得空了不少,孩子们的功课虽然不至于落下,可很多兴趣小组面临解散的危机,只有毛遂的口才学和推销学越办越大,秦舞阳也终于放下包袱轻装上阵开始给孩子们带课了,不过他和朱元璋之间闹了点小矛盾,话说有一天开客户会议,朱元璋就上讲台随便说了几句,提到秦始皇时着实称赞,说胖子能一扫天下,乃是千古帝业(皇帝事业)地奠基人,还有地没的说了一堆废话,说什么秦始皇派兵征六国是对六国百姓负责任地态度……言语间可能就对被胖子灭掉的六国高层不太尊敬,当时秦舞阳就坐在不前不后的地方,大怒中想上前揪打朱元璋,又一时挤不到前面,情急之下大概是想起了我当初对他的蹂躏,索性脱下鞋砸了过去,第一只被朱元璋闪了过去,又脱下第二只扔了上去……
转眼几个月过去了,包子在怀孕第五个月头上终于也学会扶着腰走路——其实还不大能看的出来,因为包子的身材以前是很顺的,这才有点明显。
这天包子从睡起午觉来就不大哈屁,闷闷的在床头坐着不说话,自从花木兰和吴三桂走了以后就没人能陪她说东征西战的事了。她走到阳台上,把两只手以80度角高高举过头顶,握拳怒喊:“烦死啦!网也不让上,电视也不让看,这日子没盼头了!”
我在后边说:“别喊,动了胎气。”
包子大声道:“真无聊,要能跟着木兰姐参军去就好了。”
我失笑:“你是那块料吗?”
包子沮丧道:“我看杂志上说了,婴儿智力跟母亲怀孕期间的情绪有关系,再这么闷着你儿子生下来不是白痴就是弱智——
我火冒三丈道:“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其实我也很无聊,闲得每天观察手指头上的纹路,凡是家里有指纹的东西我一看就能辨别出是不是我抓的。
包子央求道:“你给我找个干的吧,我快疯了。”
为了儿子不继承二傻的光荣传统,我叹了一口气抓起床头柜上的车钥匙说:“跟我走吧。”
“哪去呀?”包子打量着我手里的车钥匙,估计是认为这趟肯定走不远。
“给你补个蜜月,绝对是个能让你活蹦乱跳的地儿。”
包子白我一眼道:“少来,又想领着我去公园看猴儿啊?”
我拉起她边往楼下跑边说:“带你去个好地方,你不是想看古文化吗?”
包子兴奋道:“你答应去看金字塔了?”
“少废话,金字塔有屁看头,法老嘴都糊上了,能跟你聊天吗?”
“那去哪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把包子拽到车上,双手合什朝方向盘拜了拜,虔诚道:“宝贝,为了我儿子,你就破例辛苦一趟吧。”
包子迷惑道:“要出远门啊?那不如开我那辆车。”
我打着火说:“再罗嗦不带你去了,先去超市买点东西——
包子小心道:“那我不多问了,不过总得把身份证和结婚证带上吧?别去了外地开房让警察抓了。”
我仰天长笑一个:“不用,咱们要去的这地方公安部部长是我哥们。”
包子啐我一口道:“狗屁,还是你孙子呢!”
我变色道:“可不敢瞎说啊,那人是我哥们不假,可他还是你祖宗。”
包子怒道:“你祖宗!”这章差点闹出笑话,因为小花没怎么生过孩子,还以为五个月的孕妇就大肚子了呢,幸亏百度大神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敢问路在何方
我决定了,带着包子度蜜月,至于去哪,我想了半天初步规划是去项羽那,现在的项羽兵强马壮,绝对能满足包子的指挥欲,去别的地方其实也不是不可以,现在我们的选择已经很多,但是那几位皇帝刚回去应该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朱元璋闹不好正给人家放羊呢,再说要没什么事我也不想节外生枝。
再者,去项羽那还能跟他商量一下后一步的鸿门宴怎么吃,方便的话把刘邦也叫上好好合计合计,现在项羽是舍不得对他下手了,可刘邦转什么鬼心眼还不知道呢,这对包子她祖宗也不公平,有了“平”方腊的经验,“兵败”乌江也就有了很大的商榷余地,总之不能再让项羽看完虞姬的一场艳舞就抹脖子。
我先开车到超市买了几条烟,一些时鲜水果和蔬菜,看见西红柿时我会心一笑,买了一箱子,包子跟在我后面越看越奇,忍不住问:“你买这些干什么,就算要野炊也不用买那么多茄子吧?”
我把东西放在车上,又开始大街小巷地转悠起来。
“又买什么呀?”
“买个游戏机——”
终于,在一家破破烂烂的家电维修里我找到了梦寐以求的红白FC机——有时候有钱也不是万能的,这东西国美和苏宁一般都没有。
掌柜一看我挑的东西。迟疑道:“你要这个是收藏啊还是干什么?”
我往桌上丢一百块钱道:“我要里边零件。”咱明白这个,你要说收藏他就敢跟你要一千,买旧东西你就得小心这个,这跟淘换古董是一个性质,古董地一大特征就是使用价值和价值的反差,你要花20块钱买把唐刀劈木头用,肯定还觉得上当了——唐朝的刀劈木头它肯定不如清朝的斧子。
果然,我这么一说老板就任由我把游戏机抱走,他拉出一大堆游戏卡来说:“需要芯片吗?这一盒五块。”
我说:“一盒两块我全要了。”
老板护住抽屉撇嘴道:“当年一盒就一百多呢。”
我笑道:“游戏机都没了你要这么一堆塑料有什么用?”
老板愕然。叹气道:“一盒三块……”
最后我又买个用电池的小电视拎着出来,包子睹物思人。跟在我屁股后头黯然道:“我知道了,你是要给胖子他们上坟去——给轲子买个半导体烧了吧。”
我彻底无语。这个女人的思维能力有时候还真是不像我想的那么不堪,当然,这不能怪她,她还不知道时间轴的事儿,在她眼里秦始皇他们就是死了。
然后我就开着车瞎绕起来,包子道:“别乱跑了,找个没人的地儿烧吧。”是得找没人地地儿,我还没发现合适当跑道的地方呢。
这时我终于发现在前方地国道上一辆车也没有,我赶紧从岔道绕进去,手像抽抽了一样换挡。包子叫道:“慢点慢点,前头有摄象头。”
我大喊:“坐好!”
包子握紧把手,也跟着叫:“我靠,你这不是要给他们烧纸,你这是要去找他们呀!”
我纳闷道:“你都知道了?”
包子下意识地轻护住小腹。骂道:“慢点开,你真想找死啊?”
我这才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
我只好放慢速度,刚才这次顶如是失败了,看来没有紧急任务地情况下想进时间轴还真不容易,我跟包子说:“要不你先睡一会。一觉醒来说不定就到了呢。”
包子执拗地说:“我到要看看你能把老娘带到什么地方。”
这会两边已经开始有车了。我被困在国道里,出也出不去。又不敢再试,只能中速往前开着,没过一会就到收费站了,把我郁闷的不行,照这么下去跑到项羽那得花多少钱啊?
好在包子是个没常性的,坐了一会就无聊起来,开始打呵欠,然后就抱着肩膀歪靠在车窗上犯迷糊,不满地嘟囔了一句之后终于睡着了。
天赐良机,两边又恰好没车,我兴奋地搓搓手,挂档,踩油门,正在这时电话响了起来,我不愿意放弃这最后一个机会,胡乱把手机揭开放在方向盘上,继续盯着前面给油,电话里颜景生道:“校长你在哪呢?”
“什么事啊?”
颜景生可能是以为我说话不方便,期期艾艾地说:“来新生了……”
“来新生你让他报到不就完了吗?”
颜景生小心翼翼地说:“新生……”
我一下明白了,他说的是新客户,我大声说:“你说吧,我这方便。”
颜景生松了口气道:“来新人了,王寅直接去接的,现在人全到了,你是不是回来一趟?”
“哦哦——来的是谁呀?”
“竹林七贤都来了。”
“哦哦,闲了好啊,闲了让他们教他们孩子写毛笔字吧。”
“……还有呢,程咬金和隋唐英雄谱里十八条好汉都来了。”
“哦哦,都来了好啊,咱育才不是正缺老师呢么?”我这会眼望前方,还得小心旁边有没有车,实在是没心思跟他好好说话。
颜景生道:“不是啊,你不知道这十八位跟梁山那一百零八位不一样,他们互相有矛盾,打起来了,老王和四大天王还有镇江他们正拉架呢。”
就听电话那边乱哄哄地打的很是热闹。间或还夹杂着方镇江和王寅等人过瘾的呼喝之声,我知道这是俩那种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主儿,忙吩咐颜景生:“实在不行把段天狼程丰收他们招呼来帮忙。”
不等颜景生说话,只听又有一阵骚乱,几个男人地声音尖声厉气的吵来吵去,我奇道:“十八条好汉还有光动嘴的呢?”
“……不是,这是那七贤,他们的价值观也不一样,在边上打嘴仗呢。”我们正说着话。一个听口气笑模笑样的声音插了进来:“别打了嘿,阿弥陀佛呀。怎么这么热闹呢?”
我一听就来气了,问:“这又是谁呀?”
颜景生拿开电话现问:“大师。敢问您法号是?”看来还真是一和尚。
这和尚依旧没心没肺地带着笑意道:“我呀?我玄奘啊!”
“他说他是玄……”颜景生忽然吃惊道:“您就是西天取经地唐三藏?”
“诶,好说好说。”
我一听这个调调怀疑道:“这是唐三藏吗,景生你检查下他……和尚的文凭叫什么来着,度牒,现在假和尚可不少呢。他要是假地赶出去,要是真的就好办了,让他叫悟空帮忙——”
颜景生急道:“别闹了小强,你还是回来一趟吧。”
我笑道:“行了我这就回去……”我无意中抬头看了一眼周围,顿时抓狂道,“景生啊。你看着办吧,我一时半会是回不去了。”
在我地周围一片斑斓,不知在什么时候我们已经进了时间轴。
颜景生道:“你那怎么了?”
“我坐这辆车轻易停不下来,也不由我。”
“……你在警车上呢?”颜景生关切地问。
挂了电话以后我开始专心开车,刚才跟颜景生说话地时候我并没有减慢车速度。想不到在不知不觉中居然进来了,那就意味着再想回去非得先找地方靠站,而一般地方是停不了地,离我最近的客户就是吴三桂,这个不能见。再往前是明朝朱元璋和元朝还未正式建立时地成吉思汗。这俩都不能见,下一站就是宋朝了。按说把包子放在梁山上也没什么,可我想了想那帮土匪尽喝酒,包子去了抵受不住诱惑怎么办?想来想去还是把包子放在项羽那我再回来处理这十八条好汉的事情——很遗憾他们没见上李世民,而关二爷也没能和秦琼秦二爷好好聊聊。至于那七个什么闲还是嫌的我不大熟,那个叫玄奘的和尚更不知道是不是取经那个,怎么说话小流氓似的呢?
我只有揣着满脑子的疑问继续往前开,包子睡了一会揉着眼睛往外扫了一下,迷糊道:“天都黑了?”
我说:“你再睡一觉吧,等天真地黑了咱就到了。”
包子终于发现了异常,趴在窗户上说:“这是哪啊?”
我扫了一眼时间轴说:“刚过明朝。”
包子还没清醒,身子扭了扭道:“下了高速告诉我一声,我去个厕所。”然后她就又睡过去了……
我们是上午十来点走的,中间包子醒了几次,可是看看外面还黑着,就以为还早,半睡不睡地靠在车里,等到了下午六点多的时候她终于睡不住了,闭着眼伸手从后面的箱子里摸到个香蕉,又扔回去,使劲划拉着,失望道:“我现在才想起来,你怎么连面包啥的都没买一个,我饿死了。”
我一看都过三国了,兴奋道:“数羊吧,数到一百就到了,到了我请你吃烤全羊。”
包子咽口口水道:“真地吗,说真的咱啥时候去草原玩啊,我还没骑过马呢,店里有个去过的姐妹说一个小时五十——还能搞价。”
“哎你不早说,草原都过了,再说骑马还要钱呐?你男人我骑一天都不用花一毛钱,还有的赚呢。”
包子不理我,捂着咕噜咕噜直叫的肚子有气无力道:“快点吧,真地饿了,你就算不管我也得心疼心疼你儿子吧?”
我眼看着指针在上回项羽那并住线了,一踩刹车,窗外大亮,我们停在一处高墙大院外,包子感觉到了光线地不同,还不睁眼,懒洋洋地把手挡在脸上道:“不是吧,刚才过隧道呢?”
我打开车门走出去,一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垮地一下给我来了一个军礼,欣喜道:“萧将
我看着他也眼熟,上次在巨鹿城外依稀见过,便微笑着回了一个礼。
站岗的一共是俩士兵,另一个显然不认识我,正在看着我的车发愣,半晌才小声问先前那个老兵:“这是谁呀?”
老兵狠狠给他来了一个暴栗:“还问!你不是朝思暮想地想知道一笑笑跑章邯10万大军的人是什么样的吗?”
新兵望着我又惊又喜道:“萧强将军?”
我把墨镜摘下来装进上衣口袋,打个响指酷酷地说:“去,你们萧将军的老婆想吃烤全羊。”
第一百三十章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理由
看来我给项羽的战士们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两个小战士一喊,府里又跑出不少人来,其中就有好几个项羽的丑亲卫,这些金甲武士见到我之后有的敬礼,有的微笑,像多年的兄弟一样,在他们心里,我是和他们一起战斗过的战友。
包子这会摇下车窗,瞬间失神地看着外面的一砖一瓦,忽然新奇道:“强子,这是什么地方啊?”
我问她:“够古文化不?”
包子把双手都抓在车框上,眉飞色舞道:“哇,不错呀,这是新开发的景点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我把她拉下车:“走,你不是饿了吗?”
刚进第一重院子,我就看见两个女孩子手挽着手笑眯眯地看着我们,一个是小环,另一个自然是虞姬。
包子愣了一下,随即紧跑两步拉住虞姬的手,欢喜道:“张冰,你怎么在这啊,哦,你在这工作啊?”
我使劲拽了一下她……
包子还后知后觉地摸摸旁边一个金甲武士的胸甲,啧啧赞叹道:“真下功夫,用的都是真料啊。”
虞姬冲我一吐舌头,顽皮笑道:“不用遮遮掩掩的啦,大王都跟我说了。”
一个雄厚的声音带着笑意从屋里传来:“阿虞,什么事啊?”
紧接着,项羽一身布衣走了出来,他第一眼看见了我,笑道:“小强来了。”
我转头看着包子,这个可怜的女人全方位发懵,盯着项羽动不了地方了。
项羽也是这时才看见她,僵在当地,神情凝固。
虞姬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小声问我:“这位姑娘是不是就是那个小雨啊?”
我满头黑线道:“别胡说啊,这可是我媳妇!”
我在包子肩膀上一推:“还不快去见过你祖宗?”
包子大叫一声扑向项羽的怀里,项羽哈哈笑着把她抱起来兜了一个圈。我抹着湿润的眼睛感慨道:“现在的孩子能和老一代人关系这处成这样可不容易……”
小环眨巴着眼睛道:“萧大哥,这个姐姐就是你正室夫人吧?”
“正室”这俩字可戳了我心窝子,我跟虞姬说:“这就是见不得我纳妹妹的那个姐姐,你不是答应过要替我劝劝她的吗?”
虞姬咯咯娇笑,不说话。真狡猾!
包子站到离项羽一步远的地方,捶了他一下胸,可是想到这是自己不知多少代的祖宗,又有点尴尬,项羽笑道:“还按以前那样叫吧”
包子一点也不客气,干脆地叫道:“大个儿!”
众人绝倒……
项羽笑着看看包子,道:“嗯,比以前胖了——小强,你怎么想起来把包子带来了?”
我无奈道:“怀孕了。威胁我呢,说再不带她出来直接给我生一残次品。”
项羽仰天笑道:“活活活,我项家有后了。”德行。他怎么不配个摸胡子的动作呢?
我白他一眼道:“别整糊涂帐啊,儿子生下来也是姓萧,”我指指虞姬,“姓项自己生。”
包子虽然还在半梦半醒中,也忍不住道:“是啊,给我生个小侄子。”
我瞪她一眼道:“生下来照样是你祖宗,就算羽哥活个五世同堂六世同堂,最小地那个也是你祖宗!”
包子怒道:“你祖宗!”
我黯然道:“对,也是我祖宗。”
项羽哈哈大笑,搭着我的肩说:“走。进去说话。”
我回身吩咐几个士兵:“去,把羊烤上,我车里左边那堆箱子是这的,搬下来——右边的别动啊。”
不一会,大箱大箱的水果搬进来。有香蕉、葡萄、芒果乱七八糟地,虞姬剥个荔枝放在嘴里,点头道:“真好吃,小强下次来还给我带吧。”
我感慨道:“一溜儿黄尘虞姬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啊。”
虞姬惊道:“咦。小强说的话真有意思。”
项羽道:“别理他。这是说另外一个女人的,不吉利。”
我忽然想到杨玉环最后也不得善终。忙打掩饰道:“自古美女都爱吃这东西。”
包子敲着桌子说:“我就不爱吃。”
我无语,难怪她长成这样呢……
项羽笑着看看我们,有感道:“想不到我们在这还能相聚。”
包子这会终于反应过来了,掐着我的胳膊道:“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你以前一个人偷偷摸摸地是不就来过呀,萧将军是怎么回事,笑跑10万大军又是怎么回事?”
我躲闪着说:“这不是也带你来了吗?等以后回去再慢慢跟你细说,现在你赶紧的想玩啥玩啥吧。”我对项羽说,“羽哥,快给她弄个马骑。”
虞姬见我跟项羽有话要说,拉起包子道:“走姐姐,我的马给你骑,我那匹马叫胭脂红,可漂亮呢。”
我嘱咐虞姬道:“慢点骑啊,别把我儿子颠坏了。”
女人们出去以后,我跟项羽一人点上根烟,像两个被老婆管坏了的男人狠命吧嗒吧嗒地抽着,我说:“羽哥,你这进展怎么样?”
项羽皱眉道:“总体还算顺利,方便的话你把梁山上的吴用给我找来,这老头地计谋跟我对脾气,我这打仗可能用得上他。”
我记得当初在讨伐雷老四的战役中项羽就对吴用的局部设计非常欣赏,两人还约定有机会合作一把,我说:“你不是有范增吗?”
项羽道:“亚父计谋多是关于大局地,10场仗里他能算出你打赢哪几场就能得天下,可是具体谋略就不那么精细了,再说他为人有点过于谨慎,跟我风格不符,总的来说他可以帮你谋天下,但不足以谋一城,天才负责战争。人才负责战役,我现在缺人才啊。”
我愕然道:“看来不光21世纪人才最贵啊。”
吴用是领着一帮土匪打仗的,自然擅长谋一域,而且也跟项羽的粗放型战术最臭气相投。
我说:“过段时间我说不定能把诸葛亮给你弄来——”说到这我小心地问,“不过羽哥。你不会是又放不下了吧?”
“你说江山?”项羽微微一笑道:“怎么会,我就是想把刘小三打到心服口服,最后再送他个人情,带着阿虞远走高
我放心道:“哦,邦子现在干什么呢?”
“这小子现在在霸上屯军呢。”
我挠头道:“这地名怎么这么熟?”
“我提醒你一句,咱们现在待的这地方叫鸿门。”
我跳了起来:“鸿门宴?”
项羽道:“我决定就在后天,曹无伤已经来告过密了。”
“准备怎么吃啊?”
“还照以前吃呗,我再当一回竖子。”项羽呵呵笑了起来。
看来他心态不错,也没什么可嘱托的。
我说:“你这太平吗?”
“还凑合。就是还有些诸侯叛来叛去的需要征讨,刘小三现在完全不是我的对手。”
我摸着下巴道:“吃完饭我就带着包子去下一站了——去看看嬴哥他们。”
项羽不满道:“跑什么,你是不是嫌你羽哥这寒酸?”
我赶紧赔笑道:“怎么会呢。来前儿行程就想好了,没见东西都是买地两份吗?”
项羽道:“送东西当什么紧,要不就你现在走,快去快回,饭前还能赶回来。”
我叹气道:“要是平时当然不急,可我今天才揽了个好活,隋唐那十八条好汉在育才打起来了。”
项羽感兴趣道:“是不是就秦琼和程咬金他们?”
我诧异道:“你也知道?”
“呵呵,以前老听荆轲收音机里播,真想知道那个叫李元霸的到底有多大力气。”
“这个……羽哥你应该比不了,听说那家伙用地一对锤就三百多斤。挂着外挂一样在隋唐横冲直撞,哭着喊着都找不着对手,真是彪悍的人生不需要理由啊。”
项羽听得悠然神往,不禁道:“若不求灵巧,三百多斤的锤我也使得动。可这人能无敌天下,绝对不会是光用蛮力那么简单,看来我这个霸王还是逊了他这个霸王一头。”
我不屑道:“他没有霸王那种气势呀。”
“……什么气势?”
“王八气呗。”
吃饭地时候,包子心情终于舒畅了,手举一条滋滋冒油的羊腿谈笑风生。忽然又叹道:“咱们为什么不把师师和轲子他们都接来呢?”
真是既得陇复望蜀啊。我沉着脸说:“吃你地饭吧,大家都有事要忙。谁跟你似的?”
包子道:“再忙还不能抽个时间聚聚呀?又不是总统。”
我和项羽都笑了起来:“别说,还真有位总统。”
包子一时语结,喃喃道:“就算总统也得有私人时间吧?”
我说:“等你吃完咱就看看那位总统去。”
包子惊喜道:“真的啊,大个儿和小虞一起去吧?”
项羽道:“等我把手头的事儿忙完了说不定能得几天闲,到时候再说。”
包子道:“你忙什么呢,对了,邦子最近干什么呢?”
我开玩笑道:“在陕西搞房地产让套住了,后天羽哥请他吃饭。”
包子欢喜道:“那就后天,都一起吧,吃火锅!”来,跟我说:“一定要走吗,不行包子就先留我这。”
我说:“我们过段时间还回来呢。”
项羽哼了一声道:“你是怕我保护不了包子?”
“哪有哪有……”其实就是,胖子那征六国起码还有个根据地是安全的,项羽这颠沛流离地,我是真不放心,加上包子那爱热闹地性格我就更不放心了,给她配套盔甲往项羽地丑亲卫里一站……那她也是最丑地一个。
项羽小声问我:“后天你来吗?”
我想了想道:“那就来吧,反正你请客,能蹭一顿是一顿,都这半天了,育才那该打出脑浆子来也早打出来了。”
项羽点点头,他明白我是不放心,虞姬站在他身边,看着我们上了车,冲我们挥手作别,包子习惯性地把头探出去,把大拇指和小指在脸颊上一比:“打电话啊——”
包子摇上玻璃,忽然说:“哎呀,应该从大个儿他们家拿点吃的。”
我说:“别费劲了,这回十几分就到。”
“哟,两家挺近啊——”包子地梦幻情绪渐渐冷静下来,抓着我说:“现在该告诉我了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长叹一声,把荆轲死后触动天道的事跟她说了个大意,包子怔怔地想了一会,说:“那邦子现在还不认识大个儿啊?”
我点头。他们不会自相残杀吧?”
“自相残杀是不会了,不过就怕很难大伙一起聚了。”胖子还有工程要搞,刘项还有天下要争,就师师小妞是个闲人还被金少炎那小子给拐跑了。
说着话就到战国了——两家是离的不远。
我们的车像识路的大狗一样自己停在了我以前住过的地方,门口那三个触目惊心的简体字“萧公馆”还是我亲手所题……
这回护院的卫兵更认识我了,立正道:“欢迎校长回家!”那些男仆佣人们听说我回来赶紧列队迎接,包子瞪着眼睛看了一会,忽然小声骂我道:“哈,没看出来呀,你在外头还有我不知道的花园别墅呢?”
我忙道:“里头没女的,没女地……”
“我来了就有了!”包子率先飞下车,马上想到古代有身份的女人都是淑女,忙把手交叉在小腹前,像个日本女人一样碎步往里挪着,我在后面喊:“那是你们主母。”
一群佣人集体匍匐在地道:“主母好。”
包子忙道:“哟,这可不行,赶紧起来。”
这阵骚动把一个人从里人吸引了过来,他把脑袋探过屏风向外边看着,这人虎背蜂腰,算得上仪表不凡,就是两个眼珠子有点不得劲,他的一只眼看你的同时,另一只眼珠子在眼眶里骨碌骨碌地转…我大叫一声:“轲子!”
荆轲咧嘴一笑,自屏风后转出,伸出双手大踏步走了过来。
我也微笑着伸出手去迎接他,荆轲径直走到包子跟前拉住她的手亲热道:“你来啦?”就剩我在边上乍着俩爪子像要发动感光波似地……
第一百三十一章 食神
包子和二傻手拉着手像玩找朋友一样在院子里蹦达了一圈这才停下,二傻看看我,这才说:“你也来啦?”
我无语,他是这才看见我……
我问二傻:“轲子,最近都干什么了?”
二傻道:“吃饭,睡觉,无聊的很。”
“嬴哥不找你玩来?”
二傻不满道:“他也在忙着吃饭睡觉。”
“走,咱们找他去。”我让人把车里东西搬下来,骑了几匹马往咸阳宫出发,一边歉意地跟二傻说:“轲子,对不住啊,你那个小人儿机没给你买,买了你也听不成,没台。”说着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果然没信号,大概再跟费三口弄个增强器放在三国就差不多了。
不一会到了咸阳宫外,“传达室”这会已经得到消息,见我们一行到了,撒腿边往里跑边大声禀报:“了不得啦,齐王来了……”
我郁闷道:“是齐王来了,又不是鬼子进村了。”
李斯一身新官服信信走出,笑道:“不怪他们,你走以后皇上几乎天天念叨你,你这一来他们只怕就有赏钱拿了。”
我笑着招呼:“李客卿,又见面了。”
李斯微笑道:“现在是丞相了。”
我小声道:“皇上?胖子已经称帝了?”
李斯道:“迟早的事呗。”
包子听了我们的对话迟疑道:“这是……”
我忙给包子介绍:“这是李斯李哥。”
我把几张照片递给李斯道:“这是嫂子和我小侄女的近况,嫂子每个月跟我们学校的老师一块开支。”
李斯抚摩着照片,一个劲擦眼睛,我说:“本来想把娘俩带来的,可是顾虑到你在这也有家有口的,怕你尴尬。”
李斯涩声道:“知道她们挺好就行了,我也挺好的。”
不一时,有仪仗排出。嬴胖子头顶珠冠,身穿皂袍,腰上挂着他那把像头驴似地大长剑,俨然地走了过来。
包子往前一冲嘴里就要叫:“胖……”
我使劲一拉她:“叫陛下。”
项羽那都是自己人怎么叫无所谓,胖子毕竟是一国皇帝,总得给人点面子。
我和包子俩人假模假式地吆喝:“参见陛——下——”
胖子鬼鬼祟祟地往周围扫了扫,挥手道:“退哈(下),都退哈。”
等就剩我们几个人了,秦始皇张着双手朝这边走来,我这回可自觉了。背着手矜持地看天……
果然,嬴胖子亲热地跟包子说:“你来咧?”
包子呵呵笑道:“能叫你胖子吗还?”
胖子不悦道:“咋不能么,饿(我)看你刚才就想叫捏又摸油(没有)叫,丝(是)不丝小强歪(那)挂皮不让你叫?”
包子打量着秦始皇道:“不过说真的你比以前瘦多了。”
……等她们说完废话,我这才伸出手去跟秦始皇握,却见胖子直接无视从我身边走过去,用剑划开我们带来的箱子往里看着,喃喃道:“都给饿(我)带了些儿撒(啥)?”
下一秒,秦始皇一手抓出个西红柿来,在嘴边一晃就下了肚。咂摸道:“这哈(下)饿可能好好滴吃碗西红四(柿)鸡蛋面咧。”
我从另一只箱子里把游戏机摸出来夹在胳肢窝里,威胁嬴胖子道:“不带你们这样的,还想要这个吗?”
嬴胖子眼睛大亮。伸手就要拿,我拧过腰去躲开,胖子满脸赔笑道:“包(不要)闹咧,魏国已经打哈(来)咧,饿封给你还不行?”
我把游戏机护在怀里来回晃着膀子说:“还有齐国呢,啥时候兑现?”
胖子道:“你要相信饿滴丝力(实力)捏么。”
不一会胖子就叫过一个也穿着官服的厨子来,吩咐道:“给饿做个西红四(柿)鸡蛋面。”
那厨子从地上战战兢兢地爬起来,捧起一个西红柿研究了半天,颤声道:“陛下恕罪,这个……这个东西叫西红柿吗?”
秦始皇不耐烦道:“快些儿。做好咧给饿端上来。”
厨子磕头如捣蒜:“卑职万死……这西红柿鸡蛋面实在是没做过……”
胖子变色道:“信不信饿炒你鱿鱼?”胖子以前在街边花三块钱就能吃一碗好面,结果今天手下的御厨当着我们的面给他丢了人,所以有点挂不住了。
包子在边上说:“简单的很,你就把他跟鸡蛋一起炒。”
厨子机械地点了两下头,表情呆滞。显然是啥也不明白,要不就是担心秦始皇真把他炒了——皇上说炒,那就肯定得搁在锅里一丝不苟地炒,这关系到君无戏言的事情,虽然以前光听说过油炸。
包子不落忍。挽起袖子说:“行了行了。我来吧,你好好学着啊。”
秦始皇和二傻还有李斯一个搬个凳子坐在桌旁。举着竹筷子眼巴巴地往这边看着。
那位秦朝食神把包子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以后又匍匐在地上,汗流满面,包子看他一眼道:“起来学,你那样能学到什么,学步法啊?”
包子一边切西红柿一边看着食神给她准备地平底锅还有简单的几样调料说:“做饭得上心,别光知道瞎凑合。”
我在旁边起哄道:“好好听着,能得郑王亲自传授,你小子运气太好了。”食神更加拘谨,包子看看案上那雪白一片的油,随即醒悟道:“哦,你们这设备不行,我还以为你欺骗消费者呢——没有素油荤油也凑合。”
包子边切柿子边说:“咦,对了,我还是郑王呢。”
秦始皇笑眯眯地说:“摸油(没有)问题。”
我开玩笑说:“我们家包子还是大司马呢。”
胖子忽然尴尬道:“这个……也摸油问题。”
包子问:“大司马干什么的呀?”
我说:“相当于国防部长。跟我在宋朝那兵马大元帅差不多,反正是你手往哪指,全国的枪都往哪打。”
包子兴奋得手一松,打了一摞瓦罐,我叫道:“你个败家娘们儿,这把你卖了也赔不起。”这可是秦朝瓦罐啊!
包子轻蔑一笑:“老娘现在是国防部长,除了胖子你们都老实点!”
食神脸上的汗珠子更大了……
我看看嬴胖子的脸色,笑道:“跟你开玩笑呢,还真能让个女人当大司马?”
我知道他不是不舍得让包子当这个官,可现在秦国的大司马还是王翦当着呢。这要无缘无故的给老王免了职,再加上让一个女人当大司马,还不定出什么乱子呢,战国那会地人心眼都小,经常为了一句话就要死要活地,王翦要造了反,那包子不是成了红(?)颜祸水了吗,人家褒姒当年就是祸祸,可没想着自己挑担子干点什么。
秦始皇道:“社(说)话要算捏么,王翦回来饿就让他交虎符。”
我知道这事总算是交代过去了。包子手脚麻利地炒好菜,煮好面,先拌了一小碗(秦时已有)端给那个厨子道:“你先尝尝。以后就照这个味道做。”
厨子端着这碗郑王加大司马给他盛的面,就见皇上一个劲拿眼睛瞪他,幸亏这小子机灵,双手捧着举过头顶献到了面色阴沉的秦始皇面前,胖子这才转嗔为喜,但他没直接吃,而是端给了一边地荆轲,荆轲又挪给了李斯,李斯见有外人的情况下这俩人还这么客气,感动道:“这怎么行。还是请皇上先用。”
胖子一侧身拽出个鼎来:“饿用这个……”
最后嬴胖子再一次展示了他气吞山河的肠胃,把一锅面都给吃了……
为了可持续发展,那位食神还是被赏赐了一点汤喝,意思是让他以后就照这个味道做,该厨子以后因为会做西红柿鸡蛋面。格外得帝赏识。
胖子吸溜完面,擦着额头上的汗跟我和包子说:“你们也吃么。”
我和包子:“……不用了,我们刚吃完烤全羊。”
吃完饭,秦始皇轻车熟路地把游戏机接起来,电视屏幕一亮。手法极其娴熟地调出30个人来玩上了。
我无语。标准的昏君啊,除了吃就是玩。不理朝政,法出无度,我小心道:“嬴哥,咱先说正事吧。”
胖子操纵着屏幕上的战士几个S跳躲过散漫地子弹,打下一个火焰吃了,聚精会神地说:“撒四(啥事)?”
我:“……说说修长城和修地宫的事,焚书坑儒你就不用干了。”
秦始皇这才放下游戏机转过来:“撒意思?”
胖子的二小子胡亥一眼看见游戏机,欢呼一声坐下玩了起来。
我跟嬴胖子把点子表的事说了一遍,胖子摸着下巴道:“歪(那)饿知道咧,长城和皇陵已经在修咧,六国一灭,看来饿就摸油(没有)什么四(事)干咧。”
我纳闷道:“怎么都修上了?”
胖子一挥手:“早完早算么,现在修丝(时)间还富裕,反正饿死那天修好就行,不用那么劳民伤财,也就丝(是)人手有点紧——不过饿还给他们发工资捏。”
我眼睛一湿,谁说秦始皇残暴,眼前这胖子多厚道啊?
可是下一秒,我就眼睁睁看着胖子一屁股把小胡亥扛飞,抢过游戏机自己玩了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碎娃(小孩)包(不要)乱发(耍)么,你现在当紧地任务是肖(学)习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