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饭辙
眼前过的是流水一般的军队,有步兵有车兵也有骑兵恐后地追击着敌人,每每有人路过我身边的时候跟我笑一笑,敬仰中带着崇拜。
站在原地没动的我丝毫不影响勇猛的形象,现在是趁胜追击的时候,一个将领冲的再前也不能说明什么,而我那一笑却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是怎样的情怀啊,无畏、豪迈、轻蔑,视敌10大军如若无物,我想用不了多久天下人就都会知道项羽军中有一个任嘛不拿身穿布衣的将军,他的名字叫小强……
这地方不能待了,项羽的风头都快被我抢光了。
我骑着马,慢慢在战场上游荡,有一种说不出的寂寞萧索之意,高处不胜寒啊——其实我是不会骑马,要不也早冲上去了,痛打落水狗的事谁不爱干啊?
我们是从早上出发的,直到傍晚时分项羽才整合部队慢慢回营,这一仗打了多半天,或者说楚军一直追了秦军多半天,斩首八千,缴获军资无数,章不知所踪,但是项羽告诉过我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自己来投降。
夕阳斜照,项羽把头盔抱在手里,身后是他的近卫军,得胜归来的将军,忠诚的卫士,茫茫的草原,这情景看着多热血呀。
项羽见我一个人站在那,高声笑道:“你怎么不追呀,回去以后你可没有这么好的过瘾机会。”他说着忽然贴近我小声说,“小强,要不是你那一笑我们会死很多人。”
我得意道:“是吗,这才哪到哪,以后你打仗我就专门负责给你笑,傻笑五块钱一次,微笑十块,大笑二十……”我忽然住嘴,那样我不是成了卖笑的了吗?
但是无论如何我这一笑的价值是有目共睹的,假如我当时能说出更让士兵们热血沸腾的话来。大不过是和秦军两败俱伤,那么结果可能是项羽勉强打赢敌人——因为秦军的士气确实是不如已经揭竿而起的楚军,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项羽折戟沉沙,这样说来我这一笑的价值不是简单的扭转了一场战争,更是一次历史的转折啊。
什么叫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那说地就是我!
我说:“要论起来胡亥还是咱俩的晚辈,两个做叔叔的合起来欺负侄儿,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项羽哼了一声道:“除非老嬴复活。要不这天下我抢定了,对了,你赶紧把刘邦那小子的记忆恢复了,要不我胜之不武。”说到这项羽微微笑了笑。能看出经过那一年相处后他对刘邦已经没了杀意,但是这口气一定要争的。
我讷讷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现在主动权都在项羽手里,照这么打下去刘邦肯定是得吃亏,不管他手下有什么张良韩信,都已经失去了他们作为智囊的意义,用句书面点的话总结,那就是他们一撅屁股项羽就知道他们要拉什么屎……
晚上回去以后项羽下令全军休整改善伙食,章一败,意味着项羽短期内已经没有了天敌。除了过段时间要和三心二意的诸侯们小小周旋一下,没有什么大动作了。
在项羽地大帐里,我跟他说:“那什么,羽哥,我明天就得回去了。”
项羽一顿道:“这么快?那可不行,不住个一年半载的起码也得住个把月吧。”
我说:“长期留在这跟你抢风头也不是个事呀,再说包子已经怀孕了。我来你这连招呼都没打……”
项羽道:“你给她打个电话不就完了吗?”
虞姬和小环:“电话是什么?”
我把手机拿出来摊给项羽看,一格信号都没有——也不知道打打通不。
项羽失笑道:“那也不必急着走,再住两三天总可以吧?”
我凝重道:“主要我还得拿上药再去看看嬴哥和轲子,我真怕轲子这回成功了那可就糟了。”
项羽叹口气道:“那我就不留你了,见了他们带好。如果有可能的话把他们送到我这来咱们聚聚。”
我擦着汗道:“从他们那到你这是多少年?”
项羽道:“也就十来年。”
“再过十来年嬴哥岁数大了,轲子到是很有可能,不过他来了你这咱们是不是都得叫他叔叔啊?还有,我那车一发动就是几百年,一不留神人就没了。”
项羽黯然道:“看来大家是再聚不到一起了,我还真有点想师师那丫头和老吴他们了。”
虞姬眨巴着眼睛道:“大王。这些人……都是谁呀?”
项羽随口道:“是我在另一个世界认识的好朋友好兄弟。”
虞姬纳闷道:“另一个世界?那是什么地方,离吴中远吗?”
我刚想找词敷衍过去,项羽一拦我道:“小强,这件事我不打算瞒阿虞。”
也是啊,他为了虞姬头可断血可流地,没什么事情需要瞒着她,我也只好点了点头,可是心里更乱了,这样一来,就虞姬自杀这件事上那肯定就会有变动,可是……就算项羽不告诉虞姬,就算刘邦再把他围在下,项羽会眼睁睁地看着虞姬?
虞姬以手托腮,怔怔地看着项羽,项羽想了想,好象又一时无法说起,只得道:“以后有时间了我慢慢跟你说。”
我叫道:“要说就都说,可不许有选择的隐瞒啊,张冰那事我看你怎么忽悠。”
项羽尴尬地咳嗽几声道:“阿虞,今天我和小强睡,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虞姬也不多问,笑眯眯地出了大帐,这就是传说中的极品女人啊,男人不想说的,她绝不多问。难怪项羽说她绝不会问出“我和你妈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这种问题来,可是话说回来,这个问题其实并不难回答,只要一句话就行,难就难在它是你最心爱的女人问出来的,这才难办,嗯,有机会一定得撺掇上虞姬问项羽。
小环也低着头跟着她出去,一边喃喃道:“张冰?这名字好古怪,不过很好听。”
项羽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苦笑道:“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们说。”
“……其实我开玩笑的。你就跟嫂子说张冰是我媳妇。”
项羽摆摆手道:“不是这个,有很多关节处我还想不明白要怎么跟阿虞说。”
“比如垓下?”我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说:“羽哥,其实我也有个很大的为难处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项羽笑道:“你我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你羽哥我已经不是去你那那个什么都不是地羽哥了,说,你想要什么?”
“……我这次来,本来是想去找嬴哥他们的。”
“这个我知道,怎么了?”
“我之所以去找他们。是因为怕轲子真的刺了嬴哥。”
“这个我也知道,小强你要说什么就说吧。”
“我去阻止他们,一是因为我不希望看到大家自相残杀,还因为……嬴哥不能死。”
项羽并不笨。他摸着额头道:“哦,不能死?”
“是地,嬴哥一死,就说明原有的历史基础上发生了重大变故,那样的话,我们就都会被抹杀。”我把人界轴的事原原本本跟他一说,项羽听到最后双眉紧皱,说:“这么说来,我们这些人必须按原来地样子活着,否则就会遭到灭顶之灾?”
我点头。
“这么说……鸿门宴上就算我想杀刘邦也不能杀。在垓下,我注定要吃那一个大败仗?”
我只好再点点头。
项羽猛的站起来在屋里走来走去,激动道:“这不公平,这不公平你知道吗?”
我小心道:“其实也挺公平的,人人都是活一次,你只不过是多吃了一颗蓝药罢了。”
项羽呆了一呆,忽然暴跳起来:“别的暂且不说。我绝不允许阿虞再死一次,我这就发兵去把刘邦那小子灭了!抹杀不就是再死一回吗,我项某何惧?”
我忙劝道:“羽哥你冷静点,既然你事先知道了还会让嫂子自杀吗?我也不能看着不管啊,再说——你真地能对邦子下得了手吗?”
项羽颓然坐倒。把手里地酒捏成一条棍儿了。
我黯然道:“羽哥,我是真不该来啊。”
项羽听我这么说,勉强一笑道:“别这么说小强,就冲你又让我见到了阿虞我就比什么都强。”
我不好意思地说:“这个时代嫂子本来一直就在你身边,没我什么事。”
“那不一样,是你让我知道了失去的才珍贵。这比打下江山当了皇帝更重要。”项羽思忖良久,终于说,“好了,下次你再来的时候把刘邦地记忆恢复了,江山我再送他一次,就权当为了阿虞和你们这些无辜的人,咱们凑在一起好好商量商量该怎么办,现在就算我想退出也不行了,好在还有点时间,只要能保阿虞不死,我愿意假败给他。”
项羽这么一说,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这才放下,我感慨万千道:“是我对不起你羽哥,我要是不来你也不用这么为难了,我来找你一是因为这三天没饭辙,二是因为……我想你了。”
项羽这会也想开了,站起身拍拍我地肩膀道:“如果你不来找我,我八成还是按以前的程序活完这一辈子,那样的话你也不用麻烦了,你来找我,是把我当成兄弟,我因此而再一次得到了阿虞,只不过重复以前做过的事有点无聊而已,权衡利弊,还是应该感谢你。”
我笑道:“也不用太在意,我们是兄弟嘛,再说我来找你吧——主要还是因为没饭辙。”
项羽:“……”
第八十七章 冬泳爱好者
二天我早早的起床,没有惊动任何人,在项羽的陪同去找我的车。
我骑在马一个劲的晃悠,说:“羽哥,唐刀你现在造不出来就不说了,马镫这些小玩意最好也别往出搞,这也容易改变历史。”
项羽道:“我怎么说也算半个穿越人士,不搞点东西出来是不是太窝囊了?”
我说:“还是先搞人吧,你和嫂子那么恩爱怎么也没给包子她们家多添几个祖宗,实在不行我把安道全的秘方给你?”
项羽:“……还是你留着吧。”
我来到车前开始一件一件往下脱衣服,项羽纳闷道:“你这是干什么?”
“不管能不能带回去,你这的东西我是不敢再往回顺了,对了,你那黄金甲还在我那呢,下次来给你带上。”
项羽挠头道:“真是,前几天我就发现不在了,我还以为是阿虞给我放丢了呢。”
我脱光身上衣服,把毯子轻车熟路地往腰上一围,一手捏着裆口一手冲项羽挥了挥道:“羽哥,那我走了,恕小强盔甲在身不能施以全礼。”
项羽笑了笑,从兔子身上跳下来,有点失措地看着我,直到我钻进车里他还没想出什么告别的话,我慢慢发动了车子,终于看见越来越远的项羽站在高处朝我缓缓摇着手,显得茕茕孑立,我心里忽然莫名地一酸,俺们英雄也伤别啊……什么,我不是英雄?一笑笑跑10大军还不算英雄?
这一回没用多长的距离我就进入了时间轴,眼前开始斑斓后我连忙把速度开到最大,我总结了一下经验,其实来前去秦朝的油是够的。怪我半路贪着看风景耗了不少,这车开的慢它就费油,好在在时间轴里跑还算省,百公里有5多油就够了。
经过9个多小时奔波,我终于回来了,当我把车停在家门口地时候真有中恍如隔世的感觉,可是说实话回来并不觉得怎么美好,首先这个空气就特别不适应,像被扣进了锅里似的,我已经不太习惯一眼望不到边的环境和空气了。再有就是我们这个地方虽然已经立春了,但是北方城市还是挺冷的,在时间轴里你不会受到温度的制约,现在只在关键部位搭了条毯子的我就有点受不了了,我打开车门刚要往家里冲,就见从我房子背后迤俪走来一群人,他们正在一个售楼小姐的带领下在别墅区参观,一边对着两边的房子和假山指指点点。
我一见是这情况,急忙又缩回了车里,对方虽然没有发现我的狼狈像。却也发现了车里有人,一对夫妻发现宝贝一样朝我跑来。只听那女地说:“诶先生,听说这里的房子只卖出去两套,看来就是您了,我们想问一下你的切身体验,这里怎么样啊?毕竟不能光听售楼小姐的……”那女的说到这已经走到了我车前,一眼打见了我光不溜秋的坐在车里,还故作悠闲地把一只手搭在车窗上,顿时红着脸扭头就往回走。
她老公也看见我了,不过这位比较沉得住气,他来到我车前往车里看了一眼。背着手问:“您这是……”
我用手指敲着车门,神态闲适地说:“哦,我是冬泳爱好者。”说着还做了一个甩耳朵里水的动作,那男的一听顿时眼睛大放神采。回头问售楼小姐:“你们的人工湖可以游泳吗?”
售楼小姐:“……呃,可以吧。”
那男的从窗户里把手伸进来跟我说:“幸会呀,我也是冬泳爱好者。”
我只盼他们赶紧走。皮笑肉不笑道:“幸会,幸会。”
那男地看看刚解冻不久的人工湖又看看我,说:“你给我们游一圈怎么样啊?”
……
晚上,我披着大被子坐在沙发里,面前放着包子给我熬地姜汤。
虽然没给那男的表演,可这也把我冻得够戗,临走那男的特兴奋,说房就买这了,以后冬天游泳可算有伴儿了,那女的则不大同意,小声跟那男的说:“我看那人像变态,咱们还是去别处看看……”
花木兰看着狼狈不堪的我笑问:“你这是打哪来啊?”她给我开门的时候我还光着呢,谢天谢地她没跟包子说。
吴三桂凑到我跟前使劲抽了抽鼻子,神经兮兮地说:“我闻到了战场的味道”
包子啊了一声道:“你跟人打架去了?这几天你到底上哪了,电话也不在服务区,也不说给家来个电话。”
我端起姜汤来吸溜了两口,嚏着鼻涕说:“你老公我,一个人面对千军万马,你猜怎么着,我就那么哈哈一笑,对方10万大军.>流……”
包子跺脚道:“人已经烧糊涂了,你们看着他,我去弄条冰毛巾。”
吴三桂看包子走了,拉着我小声道:“小强,你这几天到底去哪了?”
我意犹未尽道:“我跟你们说,那羽哥打仗真不是盖的,以万,对方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不过他也说了,那是在有我帮助的前提下。”
吴三桂愣道:“你真地见到项老弟了?”
我长出一口气道:“这事跟你们就说了吧,不过不要先不要告诉包子,我怕她动了胎气,我真的又见羽哥了……”我把人界轴的事情跟他们一说,吴三桂忽然激
“这么说来……我们还能回去?”
花木兰插口道:“不见得,就算我们能回去也还是得喝那碗孟婆汤,小强如果不去找我们,我们是不会知道自己已经死过一次的。”
吴三桂抓住我地手兴奋道:“那……”可是说完这一个字,就再没了下文,良久之后才又黯然道,“哎,那小强也不必去找我了。我那一辈子也没什么值得留恋,更没什么值得重来的地方。”
花木兰也感慨道:“能在历史上留下点薄名的人,其实哪个不是一世艰辛,要让我再过12年那样地生活,我真怕我挨不下来。”
我阴着脸道:“什么意思嘛,就是不欢迎我去你们两家串门?”
花木兰和吴三桂对视了一眼,呵呵笑道:“最好别去,你去找我们就说明是我们给你找麻烦了呗。”
这时包子拎着一条冰毛巾冲过来,喊道:“快点快点,把他弄趴下……”
你别说。被包子的冰毛巾这么一裹我脑袋变得格外好使,我忽然想到:这些人回去以后大部分还是要按自己原来地轨迹走下去的,突发事件当然会有,但是人的性格才是决定因素,就拿项羽来说,他是绝不会因为一两件偶然发生的事改变对敌人和朋友的看法的,也就是说他自己消化突发事件带来的影响,由此我得了一个结论,干完二傻和嬴胖子这当子事,基本以后就不用跑了。
第二天。我带着一颗被冰激过清醒无比的脑袋去找何天窦,刘老六居然也在。这两个老神棍看来一但化干戈为玉帛倒是满谈得来,我往何天窦的沙发里一坐,干脆地说:“这次没去成秦朝。”
—
何天窦道:“我们已经知道了,正在说这事呢。”
我伸手说:“再给我几颗药我去把这事摆平。”
刘老六问:“你打算怎么做?”
我说:“我想过了,先把药给荆轲吃,秦始皇是皇帝我接近他比较困难,只要把药给荆轲吃了让他不要刺杀胖子就行了呗?”
何天窦高深一笑:“只怕没那么容易。”
我说:“我去主要是为了救下荆轲,其实咱们不去管他们,胖子多半还是一样会安然无事,对吧?”
何天窦连连摇头道:“你忘了一件东西。荆轲刺秦的匕首还在你这呢,这可是重要地道具,当然,荆轲没有了它也许会用另一把匕首去刺秦始皇。也可能会用别的办法别的武器,但是这就是一个极其重大的变数,就算他用一把跟以前一模一样的匕首去刺秦。结果会不会一样已经很难说了。”
我听得一头冷汗:二傻来我这第一天就问我刺秦为什么失败,我教给他把赵国版图比例尺放大,里面带一件长家伙进去,他不会真的带一把方天画戟去吧?
何天窦微笑道:“所以,这一趟不管是从道义上还是责任上,你恐怕是一定要去的。”
我想了想,跟刘老六说:“要去可以,你得把车给我改改,第一就是这衣服,拿这次来说,基本上,国家博物馆也没几件衣服是我能穿着到地方的——要是回晚清我曾爷爷还给我们留下个蛐蛐盆呢能挡着点,这不行,你也知道秦朝的法律很苛刻,往门口倒点垃圾就得砍手,我这光着的连警察都不会放过我,到了那没见上秦始皇直接给我阉了——说不定历史就是这么改变地,教秦始皇拔剑的那个不是太监吗?前身就是我!还有,油怎么算也是不够,加再满都回不来,我算过了,跑完秦朝以后,油箱里地油最多还够我翻到北魏,木兰姐不回去我连一个熟人都没有啊。”
刘老六使劲点头道:“怪我,因为以前也没经验我把这些事情都给忽略了,一会我就给你车加一个密封法术,这样的话只要在车里的东西都不会受影响。”
我大喜,这么说我就能像时空二道贩子那样靠偷奸耍滑大出风头了!想想吧,就算秦始皇还没想起我是谁的时候,我把一个一次性打火机放在他面前,开口跟他要一个郡一点难度都没有啊。
刘老六瞟了我一眼道:“不过我还得提醒你最好不要带违背时代的东西,到时候出了事还是你的麻烦。”
我沉着脸道:“还有,那车的冷却期太长了,左一个三天右一个三天,我一年出10次任务就什么都不用干了。”
刘老六托着下巴想了半天道:“这个嘛,既然你介意我可以想想办法,明天给你加个神风术来冷却发动机。”
嘿嘿,终于是小赚了一笔,神风术耶,听着很威风的样子……
我这才不动声色地跟何天窦说:“行了,把药给我吧。”
这时何天窦嘿嘿干笑两声,支支吾吾道:“药……出了一点小问题。”
我一颗心直往地底沉:“怎么回事?”
这一回何天窦倒是很光棍地说:“还没做好。”他见我的手已经摸在了烟灰缸上,于千钧一发之际叫道,“不过你可以拿诱惑草去!”
第八十八章 神风术
惑草,草本科一年生植物,状椭圆,深绿色,伴有诱名……没有。
我们知道,蓝药的主要成分其实就是诱惑草,这玩意人吃了以后就能想起上辈子的事来,可问题是,没成药以前的诱惑草吃了以后药性也极不稳定,这样的例子我不是没见过,现在,何天窦要我拿这东西去给秦始皇吃,那就意味着这胖子一会能想起我一会就不知道我是谁了,如果说柳下吃了它的副作用就是在大盗和王垃圾之间徘徊,那么他是幸运的,就算他再变成王垃圾,红黄绿三毛也没胆量真把他杀了或怎么样,但我这回要面对的是秦始皇!别看平时一口一个胖子叫着,那可真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
我捏着烟灰缸的手没有丝毫放下的意思,直勾勾地盯着何天窦,何天窦尴尬地笑笑道:“其实诱惑草也挺好用的……”
我慢慢放下手里的东西,何天窦这才轻松道:“对嘛,怎么说我也是你前任。”
“老子不干了,你什么时候把药做出来再来找我,老子抓紧时间和包子亲热去,大夫说怀孕两个月还能……”
何天窦一把拉住我央求道:“你可不能撂挑子,荆轲现在很可能已经起程了,你就算不为别人,荆轲救过你的命你总不能不管他吧,他可跟秦始皇不一样,不管他成不成功都是一死,他要成功了你就一下失去两个朋友了。”
我看着一边的刘老六说:“这就是你们神仙?你们除了要挟人还会干什么?”
刘老六道:“这你还不明白吗,只要这一招用好了你也能成仙——你这不是已经成仙了吗?再说我们神仙容易吗,你在我们面前还不是一口一个老子当着,我见你遇着我们这年纪的捡破烂的也没这么不客气。”说着刘老六顿感委屈,从我身上把我的烟搜走了。
我楞了他一眼道:“老子以后会注意语气地!”
说到捡垃圾的。还真得给柳下打个电话问问,毕竟他是目前唯一一个吃过诱惑草的人,我得问问相关事宜。
电话打通以后一个文质彬彬的男声礼貌地问:“您好,请问哪位?”
我意外道:“你是谁?”
对方道:“我是王总的秘书,请问您找谁?”
我嘿然道:“小样还整了个男秘书,挺正规呀,告诉你们王总我是小强。”
就听秘书小声跟某人汇报:“他说他叫小强,这电话您……”
我立刻大喊:“老王,接电话,我听见你说话了!”
柳下急忙接过电话。笑道:“小强啊,怎么不用你手机打,陌生号一般都是秘书接。”
我看看手里拿着的何天窦家的电话,这神仙家的电话都这么不招人待见。不过柳下现在身份确实不一样了,雷老四倒台以后他就是我们这地方的老大,看样子过得很哈屁,前段时间又硬给自己买了个民营企业家的头衔,最近还想往民主人士那凑合,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我说:“最近怎么样啊,看样子挺滋润地?”
柳下叹道:“忙啊。我正在整合生意呢,雷老四留下的摊子不好收拾啊——哎对了。上次你给我带那人怎么也不跟我说是秦桧呢,那人忒不够意思,我是后来才知道他跟别人合伙阴你的事。”
我笑道:“你小子别得了便宜卖乖了,要不是那老汉奸你能有今天?”
柳下咂咂嘴道:“也是。”
我小声说:“现在说话方便吗,问你点事。”
柳下同样压低声音道:“我不做大哥很多年了,要是黑道上的事我只能说尽力,可不敢保证……”
我笑道:“想什么呢,我问你,吃完我给你的那草以后什么感觉?”
柳下道:“你问这个干什么,吃完以后吧。就跟做梦做着被人猛的喊醒一样,梦里的你是一个人,醒来以后的你是另一个人,梦里的事情半记得半模糊。”
“那也就是说药效很快?”
“嗯。基本上一咽下去就起作用了。”
我忙道:“那现在问你关键的,吃完以后大概多长时间就会出现反复?”
柳下沉吟了一下道:“大概也就10来分吧,上次我吃收拾完那三个小子。就差不多是这么个工夫。”
“那反复以后是什么感觉呢,是不是就完全不认识我了?”
柳下想
说:“还拿做梦给你打比方吧,如果吃完以后像被人那么反复的时候就像是又慢慢睡过去了,你睡着了,身边还有什么人他们是谁你自然也就不知道了,就好象你梦见自己是条鱼一样,这个时候地我就又变回了彻底的王垃圾,等慢慢再醒了之后才能想起自己还是柳下。”
我擦着汗道:“这来来回回的,完全是双重人格啊!”
柳下道:“也不是,渐渐的习惯以后就统一了,比如做梦做多以后你再梦见你是一条鱼,可能潜意识里就还知道自己叫什么家住哪,见着熟悉的人还能叫出他们的名字来,这就离统一不远了,再慢慢的你也就完全明白了,这是两辈子的事,上辈子是上辈子这辈子是这辈子,我现在就不再强调自己以前是个强盗这么一说了,王垃圾也是我自己嘛,两辈子合成一辈子,这才是一个真正的我。”
我晕晕乎乎地说:“那你现在就应该叫柳下垃圾——最后一个问题,你这本我呀自我呀的合成一个完整地你一共需要多少时间?”
“到完全没有认识上的障碍的话,需要一个礼拜左右。”
我挂了电话,痛心疾首道:“一个礼拜呀,胖子就算一天杀我三次,我得21条命才能陪得起他。”这就叫21尽为他——
何天窦假笑道:“没那么危险的,我知道你们之间地感情有多深。”
—
我站起身道:“那给你们一天准备时间,我明天出发。”
刘老六道:“没啥可准备的,你要今天能走最好,时间不等人啊,我这就给你车加密封术去。”
我抓狂道:“我还没想好要怎么接近他们呢。”
刘老六道:“那也是早点出发好,早一天去就有早一天的主动。”说着拍拍我地肩膀走出去了。
何天窦道:“诱惑草你自己拔去吧,样子你也认识。”
无奈之下我只好来到何天窦的草坪上,撩开表面的草皮,下面都是一棵一棵的厚实叶子,这就是诱惑草了,我小心地拔了两棵下来,想想反正有这么多,就又多了一棵,何天窦心疼道:“你弄那么多干什么?这草三天不吃就没药性了。”
靠,无意中又知道一个不幸的消息:原来我只有三天时间。
刘老六哼哼唧唧装模作样地在我车前转悠了一圈说:“好了,密封术也给你加好了。”
我检查了一下随身的物品,想了想又回家把荆轲那把匕首也带上了,不管这东西能不能用上,到了秦朝扔在垃圾堆里也只不过是一把刀子而已,放我这可是大麻烦。
这时两个老神棍都已经一起站在家门口笑眯眯地看着我,像送煞星一样等着看我走呢。
我刚钻进车里马上又跑下来,冲刘老六喊:“你答应我的神风术呢?”
什么事嘛,跟这神仙打交道怎么跟比卖盗版盘的做生意还得加小心,一个不留神就被算计了。
刘老六赶忙赔笑道:“不好意思啊,你不说我都忘了——老何,去把那个我研制的神风术拿出来。”
拿出来?这法术也量产了?
何天窦也是一头雾水:“什么东西?”
刘老六一个劲给他使眼色:“哎呀,神风术嘛——”
两个天庭牌骗子也不知道怎么交流了一下——腹语千里传音什么的对他们来说应该是小意思吧,何天窦忙跑进屋去,不一会拿了一个小电扇出来。刘老六拿过来麻利儿地接在我车上,把车门从外一拍道:“行了,这你走吧。”
我无语良久道:“……这就是你说的神风术?”
刘老六呵呵一笑道:“它烧电瓶上的电,你开车以后把前机盖打开让它吹着点发动机就行了,绝对没问题的!”
……好亲切的处理方法,就像一个杀人如麻的特种兵看到战友拿白火药燎伤口一样——用286打红警那几年我们经常在主机箱后面开着风扇。
第八十九章 长生不老药
了实验老骗子有没有给我加密封术,我又带了不少面又拿了几颗苹果,这才钻进车里,把小风扇打开,探出头去问刘老六:“那要是东西没事的话,是不是人也能带过去了?”
刘老六道:“理论上是可以了,不过我劝你别冒这个险,密封罐头还有坏的时候呢,再说车密封了以后氧气就有限了,我可不知道你这一车氧气够多少人坚持多长时间的。”
何天窦道:“而且我看你还是别给自己找麻烦,虽然人界轴倒了以后朝代和朝代都是并行的住户一样,可他们好象不太合适相互串门,你现在的职责就是确保这些住户家里都相安无事,你把张三领到李四家引起纠纷算谁的?”
我顿时领悟道:“人界轴好比一个小区的话,天道就是公安局长,你俩就是派出所所长,而我就是那片儿警,小区里的居民平平安安过了2007年以后大家论功行赏,要是期间出片儿警都一撸到底。”
刘老六何天窦齐笑道:“小强真是明白人。”
我郁闷道:“可是现在2007年不是+|呀?”
何天窦道:“往短了说要等天道完全恢复平静,实在不行只能等你寿终正寝了以后了,那时你就作为新的天官上任,天道会自动平静下来。”
我无语半晌,问道:“那我的寿命是多少岁,我得算算我死那年我儿子多大了。”
刘老六道:“这就不一定了,要是因为你的工作失误引发了大天劫你连带我们可能明天就一起被抹杀了,现在天道混沌。以前全知全能的我们已经无法预知很多事情,一切都充满了变数。”
我翻着白眼道:“这么说,我要想不开着破车跑长途还得等局长老爷子怒火平息了或者直接挂了那天?”
刘老六背着手道:“赶紧走吧,先别想着怎么讨好上边,要本着对小区住户负责的态度,不但要处理好矛盾,还要安置好他们以后地生活。”
我把一个苹果叼在嘴里,看着两个老神棍在我车后挥手,特想挂了倒档过去,我刚有这么一下想法。只见两个老家伙一左一右齐刷刷地闪开了……
我开始专心致志地开车,快速进入时间轴,一边开车一边想问题。
我这回去的可不是项羽那,我这回要去见的人是一个皇帝,一个暴君,虽然他在我那是一个整天只知道打电子游戏与人无害的胖子,可人是会变的嘛,别说是皇帝,就算一个科长他在位和不在位的时候也完全是两个样子,而且——说句老实话我不知道秦始皇就算在药性稳定的情况下还能不能认我们这段交情。他在秦朝是皇帝,他需要的是杀伐决断和包藏宇内的雄心。也就是说我去找他唯一的筹码就是我们地交情,万一胖子翻脸,别说二傻救不了,连我也得搭进去。其实我也能看开,我回去找他们这些人他们可能没有多少精力陪着我或者说以我为中心,他们都是有事业的人,而且都比我重要……
还有一个最重要最现实的问题就是我该怎么接近他们?找项羽的时候还有一个当时是他盟友的刘邦呢,接近秦始皇可就没这么幸运,变脸口香糖用不上,复制饼干也够戗。我不认为谁真能凭一人之力冲垮当时7最强大的秦国军团护卫下的王庭。
我一边绞尽脑汁地想,一边顺手把刚才咬了一口的苹果拿起来又吃,却发现这苹果越吃越酸了,低头一看。才3多小时,这苹果已经完全变了样,拿上车的时候还是红彤彤的。现在已经变成那种还没熟地绿油油的样子,看来刘老六地密封术确实是管用了,如果是以前早该变没了,只不过封是封了,就是不怎么密,车里新带的东西仍然受到微弱的影响。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离秦朝也越近了,可还是一筹莫展,我想过了,就算先找荆轲也很有难度,首先他也不会一个人到秦国,他住哪里我也不知道,假如我去燕国去找他,就必须先见太子丹,那么跟见秦始皇就又一样复杂了,而且,我汽油不够那么糟蹋的。
眼瞅指针已经跟何天窦给我做的标记慢慢重合,我索性打定主意,在没想到主意之前我是半步也不离开这车。
当车停下以后,我眼前豁然开朗,前面是一座雄伟的台榭深黑色大殿,从我车上的后视镜里可以看到明显的宫墙环绕,我的车屁股就正对着两扇巨大地城墙门,城门外依旧是宽阔的石板广场和绵延无边的城墙,我莫名其妙地往左右看看,见前边正有两排全副武装的秦兵举着长戈走过,本来我离他们不过20米不到地距离,在这空阔的地.:.么遮挡物,可能是习惯目不斜视了,他们仍旧没看见我,我像是这宫殿前的摆设一样被他们无视了,直到最后一队巡逻地兵里走在最后那个小年轻无意中往我这边看了一眼情况才有所改变,这小年轻“哎呀”一声像见鬼了一样在步调整齐的队伍里蹦起来,同时猫着腰把长戈斜举对准我的车,走在头里的卫队长正要呵斥他,猛的也看见我了,大吃一惊之下拔出铁剑怒喝:“何物?”但就稍微一错愕间,马上又大喊,“保护大王!”
整个广场顿时哗然,两队卫兵一起把矛头指向了我,更有人跑到殿后敲响了铜铎,刹那间,像捅了马蜂窝一样,哗哗哗小跑着从四面
出来数以千记的秦兵——他们的装束很熟悉,跟着项候都见过,只不过这些人的配置好象更高。
这时人群中转出一个盔上有盔缨穿披风的家伙,看了我的车一会大喊大叫道:“关城门,别让怪物跑了!”
其实不用他喊,我身后的城门已经在缓缓关闭。遥遥对应地,外城的城门也合了起来,不记其数装备精良的秦兵列成大块大块的方队脸朝外严阵以待,那是防止敌人从外强攻。内城里,约有5000人在5钟之内就包围了我,我看清了,他们手里拿的正是让匈奴谈之色变的秦弩,看着太害怕了,一个个绷得吱吱嘎嘎的对着我的车,据说这东西威力比手枪也就小强有限……
好了。看了一会我算歇心,不用担心怎么见秦始皇了,从这架势上看,如果没猜错的话,我直接把车停在胖子他们家院儿里了——我面前就是秦王宫。
那个头上有穗儿的家伙——一般这样地都是官儿,冲我举着剑大喊道:“何方怪物,速速离去!”
我在车里使劲摆手,但可能是玻璃反光,也可能是因为汽车的外型过多的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那将领并没有看见我。几个卫队长一请示,那将领忽然把手里的剑往下一劈:“杀!”
“嗡——”的一声。数以千枝弩箭迎面朝我射了过来,触眼都是闪亮的箭蔟和发黑的箭杆儿,噼里啪啦一阵密响,眼前顿时看不见人了,我打开雨刷,继续使劲摆手……
可是这下对方就更看不见我了,我听一个小头目气愤地跟那个将领说:“将军,你看,怪兽朝我们眨眼睛呢!”
将军气道:“这是赤裸裸的轻视呀。”
小头目道:“我建议由我们甲丑小队担任冲锋,向怪兽发起肉搏战!”
—
将军赞许地点点头道:“你对大王的这份忠诚我会替你铭记地。去吧!”
然后小头目就领着他的第一丑小队地十几个人拿着长矛和铁剑朝我冲了过来,经过刚才的一轮射击,我已经对我车的坚硬度信心十足,就任由他们在外面连捅带砍。我忙我自己的,我把小风扇拿开,试探了一下发动机的热量。然后试着打了一次火,汽车顿时哼哼起来,这可把第一丑小队的人大大的吓了一跳,他们一起跳开几步,纷纷大叫起来:“有人,怪兽肚子里还有一个人!”也不知是谁叫道:“不是人,是妖怪!”
小头目带着十几个残兵落荒而逃,跑到将军身边擦着汗道:“将军,怪兽的皮很结实,而且肚子里还有一个妖怪,我们怎么办?”
将军凝神道:“保护大王安全要紧,谁有办法赶走怪物,我一定禀报大王重重有赏。”
围在他身前的一帮小兵顿时七嘴八舌道:“用火烧吧将军”“用水淹用水淹,这怪物刀枪不入肯定怕水”“我听家里老人说对付怪物就要用狗血泼”“用大粪浇,我就不信它不怕”……
这嬴胖子手下尽什么人呐,我加紧倒腾想离开这里,别的我倒是不怕,你说他们真要给我车上泼大粪,那个黄焦焦臭烘烘地谁受得了啊?
这时又有人说道:“我看这怪物法力着实厉害,我们先别把它惹急了,我见它似乎也没有久留之意,不如我们把城门打开任它去吧。”
可算是遇上明白人了,将军想了一会道:“嗯,就这么办,来人啊,把城门打开。”说着还给自己找场子呢,“我们放它走并非怕它,乃是因为它是祥兽也未必。”
旁边众人:“就是就是。”
于是城门又慢慢的打开了,秦始皇的小弟们都让开道,就那么眼巴巴地盼着我走,我也挺着急的,刘老六这老骗子地神风术根本不顶用,机器还是发动不起来,我一边打火一边看外面,外面的人也都远远地站着看我,就这么我看看你你看看我,大眼瞪小眼,气氛一时陷入僵局。
最后,实在没办法的我只好放弃,又朝外边地人摇起手来,那甲丑队长胆大,走前几步,跟将军说:“那妖怪好象有话要对我们说。”
我把车窗打开一条小缝,喊道:“我不是妖怪。”
队长惊道:“会说人话,那你是什么?”
“……我是人,我要见嬴……我要见你们大王。”
队长回头道:“将军,他说要见大王。”
将军干脆道:“可以!”
我一阵大喜,刚想从车里出来,就听那将军断然的、恶狠狠的、忠贞不的:“除非他踩着我们的尸体进去!”
娘的,幸亏你早把实话说出来了,要不老子还真被你诳出去了,我急忙拉好车门,看着满坑满谷的生龙活虎版兵马俑,我被逼无奈急中生智道:“我是来给你们大王送长生不老药的——”
第九十章 单身情歌
说实话秦始皇的护卫队给我留下地印象不错,从始至终。他们面对“妖怪”有过彷徨有过恐惧,但从没想过要逃跑,可见他们对胖子地忠诚度很高。当然。现在的秦军从军事实力上讲不但是7国最强。而且在整个秦朝也是处于鼎盛时期。
当我喊完最后一句话地时候,一干秦军面面相觑。那将军也小声嘀咕道:“长生不老药?”
我诧异道:“你们大王没跟你们说过要去找长生不老药地事儿吗?”众人都摇头。
我随即醒悟,这会的秦始皇还没统一7国,还不到穷奢极欲为自己找药的时候。在傩并起地时候。秦国虽然强大一些,但还没最后见分晓。它也很有可能被别国吞并,要是那样地话。吃了药做一个永远流亡的大王也不见得多有兴味。
那将军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又把玻璃摇下一点。巴结道:“作为值班经理。你应该有这样的眼光,难道你看不出我其实是一个修仙者吗?”
有人小声问将军:“要不要宴告大王?”
这时忽然从大殿里呼呼啦啦走出一帮人来,都是文官打扮,七嘴八舌道:“大王问外边何事喧哗?”
事发突然。我从来到现在不过短短十几分钟时间。仓促中秦始皇的卫队还没有把情况报告回去,所以秦始皇派出人来问询。
那几人可能身份不低,统领卫队地将军客气道:“几位大夫,你们都来了?这个……不知是人还是妖的东西说要给大王进献长生不老药。我们也不敢贸然放他进去。”
几个上了年纪地文官看了坐在车里的我一眼。不禁都后退到安全距离以外,诧异道:“不知是人是妖……那就是人妖?”说着话纷纷拽过护卫挡在自己面前,也都惊疑不定,只有一人越众而出,小心翼翼地靠近我,眼神里都是好奇。那将军在后叫道:“李客卿小心。这怪物刀枪不入,着实厉害。”
这李客卿大约奔四张儿地年纪,身材消瘦。眼睛闪烁不定,一看就是战国时期那种特有地集口才和冒险精神混饭吃地门客型人物。他停在离我5步左右的位置。戒备道:“你什么人。硬闯秦宫意欲何为?”
“我叫萧强,是给大王送神药地。”
李客卿仔细打量我几眼。警惕不减道:“既然如此,为了表示你地诚意,你愿意从那怪物里出来吗?”
这可难住我了。要是待在车里。至少还有安全保证。一但出去想圆要方可都由人家捏巴了。可是留在车里终究不是了局。我只能说:“你们能保证不伤害我吗?”
那带班将军见我似乎真没有什么恶意,叫道:“出来说话。你要不往进闯,我们也不杀你。”
我权衡再三,索性一咬牙真照他说地那样钻出车来。一出来我就马上把板砖包放在地上。高高举起双手——当神仙不是光跑长途那么简单的。必要的时候也得赌一赌。我想过了。虽然就算他们现场研发出核武器来也奈何不了我,可问题是他们不会笨到真去研究核武器,他们只要包围我三天那就完了,渴死饿死我倒不怕。可以后再想找赢胖子就几乎没可能了。
出来之后我聪明地把车门从外踹上,卫兵喊:“老实点!”我自觉地抱着头往一边走了两步。顿时有人一脚把板砖踢远,大喊:“趴下!”同时有好几个卫兵把我按倒在地。我高喊:“我真的是来送药地——”众卫兵:“少废话(今天中央6台又演不见不散了)!”
那几个卫兵报告道:“将军,他身上真地没有武器。”另一个卫兵道:“可是奇怪东西不少。”说着把从我身上搜过去地一大堆物件如手机、烟盒打火机之类的来回摆弄检视着。忽然哎呀一声隆叫跳了起来,原来他无意中把我地手机屏幕给按亮了,那卫兵一失手,手机就掉了下来。好在我就在他腿前趴着,急忙接住。呵斥道:“小心点,摔坏了你赔得起吗?”
带班将军示意卫兵又把我手机收走,道:“这些东西我们也暂时不能还给你……”我又大声呵斥那卫兵:“别按别按!”
咯哒一声,这倒霉孩子又把打火机给按着了。好在他这次有了心理准备,在险些脱手地时候急忙拿好。
李客卿见我已经无害,对按住我的几个卫兵说:“你们让他起来说话吧。”然后他问我。“你说的仙药在哪里?”
我摊开手掌,把拼命护住地三片诱惑草展开,旁边地众人都情不自禁地往前迈了一步。见是平平无奇地三片草叶子,失望之色溢于言表。就连卫兵也懒得再抢。一起散开。
李客卿离我最近。闻到诱惑草地味道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就要上手去拿。我一缩手。道:“这药是给大王准备地。除了大王。谁也没资格碰它。”
一直躲在卫队身后的几个老家伙相互看看。忽然一起喊了出来:“放屁。万一你手里拿地是毒药怎么办?”
我愣了一愣。只好学着人家节烈之士仰天笑了几下,道:“如果是毒药……那我毒死你们大王以后也只有死路一条,你们觉得我会那么傻吗?”一干大臣道:“嗯,说的有理。”
一个老家伙在卫兵身后说:“狗屁,拿你一条贱命换我们大王地命。你想的倒美!”一干大臣道:“嗯。说地有理。”
我抓狂道:“那你们说怎么办?”
李客卿却往前走了一步。坚定道:“我来为大王试药。”
我把诱惑草都护在怀里道:“不行,这药很珍贵。吃一片少一片,你吃了你们家大王怎么办?”话说我可没打算给一个局外人吃这东西——而且。诱惑草虽然没毒。可我真不知道吃它的人上辈子是什么来头。吃了以后会给我带来什么乱子。
李客卿回头朝王庭方向张望,我们这里的动向大概已经有人转播给秦始皇了,不多时就听有太监尖声道:“大王有旨。准李客卿试药,大王说了,李客卿忠心可鉴,如果试药不死。立擢升为上大夫,并准你前日所奏的《谏逐客令》,停止驱逐各国门客。”
李客卿拜伏在地高声道:“李斯叩谢大王。”
我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小声道:“你说你叫什么名字?”李斯?《谏逐客令》?这不是秦朝那个有名的丞相吗?
李斯慢慢爬起来。跟我说:“现在你总该让我试药了吧?”见我还在犹豫,李斯沉声道,“别想了,你不让我试药始终是见不到大王地,不管你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总之是达不成。”一干大臣:“嗯。说的有理。”
我把三片诱惑草在手里倒腾来倒腾去。低声说:“你就不怕这真地是毒药?”
李斯这时也压低声音道:“真是毒药那也没办法。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毁了我一生地抱负。当世能建功立业者,唯有秦王。我知道天下想杀他地人很多。就是不知道你算不算其中一个。”
我挠头道:“这词听着熟,什么歌来着?”看来这李斯眼光是有的,胆量也不小,是个典型地半投机半实力派。就指着跟上胖子名垂青史呢。所以这会连小命也顾不上了。
我又看看周围。那5000秦军已经把我围得头皮都发麻了,你带着3万人去打1O万人是一种感觉。可一个人被500Q人围那完全是另一种感觉了,我再回头看看那两善内城地城门,门上已经被弩箭插得密密麻麻的。只在当中留了一个面包车的印子……今天想不被射到墙上去看来没有别地办法了。
我捏起一片诱惑草在李斯面前晃了晃道:“我跟你说,这药……”
李斯也没耐心听我罗嗦,一把抢过去塞进嘴里。随便嚼了几下就咽了下去。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着他。一但要有丝毫不对,我会立刻被射到墙上去,不过我倒是不太担心这个。我是担心吃了诱惑草地李斯到底会想起什
我跟着人们一起眼巴巴地看着他心里非常焦急,我不知道他在瞬时拥有了两世记忆以后第一件事会干什么,这东西不单是吃了不死就能取信于人地。如果李斯上辈子就爱干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怎么办?他大可以捂着肚子说我的是毒药,还有可能就是他上辈子干脆是个傻子疯子,当着众人地面跳起肚皮舞来我估计也活不了。不过幸好,这样地事情暂时还没有发生。李斯吃下诱惑草没过几秒,忽然不易察觉地冲我笑了笑。然后在我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让我如雷轰顶的话:“嘿,开着金杯穿越地我还是头一回听说。”
在我目瞪口呆之际。李斯又加了一句把我雷到外焦里嫩地话:
“刚才我说那词儿是《单身情歌》里的吧?我说呢怎么我也觉得耳熟——”
第九十一章 王者归来
要说我的神经不可谓不强悍,见过的奇事不可谓不多,自从刘老六把二傻领到我面前那一刻。基本上我就再也没为任何事大跌眼镜过——虽然我连墨镜都很少戴。
在21世纪前叶的中国,我已经见过不少皇帝英雄文人墨客,我连个嘣儿都没打。可是在2000多年前地秦朝。我见到了一个认识金杯还听过《单身情歌》地准丞相,这就是另一码事了。
我腾了几秒之后。这才诧异地低声问李斯:“李哥打哪来啊?”
李斯自然明白我在说什么,笑道:“我记得我死那年地春晚赵本山他们演地小品叫《第划》。”
我想了想道:“哦。那是2007年,李哥生前是干什么的?”
李斯道:“我教初中历史地。死的时候40多岁。胃癌。”
我跟他握了握手说:“节哀顺变吧。”我马上又跳了起来。“那你怎么会又投胎到秦朝呢?”
李斯摊手道:“我怎么知道?别光说我,你是怎么回事,我以前也常看穿越小说。听说过出了车祸投生成婴儿地。可没见过连车也一起穿过来地。”
我说:“我是两回事,我干的就是这个。”
李斯恍然道:“时空管理局的?”
我羞愧道:“你看我像公务员吗?”
李斯笑道:“合同工啊?”
“……差不多吧,干的活也基本一样。”
李斯退后一步道:“那你想干什么。把我带走吗?我地穿越可是你造成的,你要真那么干.性质属于警察栽赃陷害。”他摸着头想了想。忽道,“李斯——这么说我这辈子还是个丞相。”这个忽然当上了国家总理地中学老师满意地笑了起来。
我急道:“现在没时间跟你多说,我得见里面那个胖子。”
李斯愣了一下。回头张望了一眼秦王宫。道:“这么说你以前见过秦始皇?好象很少有人知道他是个胖子。”
“我们是哥们……不跟你多说了,赶紧帮我这个忙。虽然你还没当丞相。可毕竟是他们自己人。”
李斯本来有很多问题要问,听我这么说点了点头。可是忽然又拉住我道:“我帮你可以,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跺脚道:“快点说!”
李斯问:“你应该还能回到2007:年吧?”
我老实回答:“我再回去就是2008了。你有什么事?”其实我也很想回2007,那时候二傻他们都在,我们济济一堂多哈屁啊,可那样就完全违背了天道的本意,道哥可不傻……
“2008年?也行!”李斯忽然有点黯然道:“我死了以后,还留下一个上5年级地女儿。她妈是工人,家里生活条件不是很好。我希望你能照顾照顾她们孤儿寡母地。这……不违反你们单位的规定吧?”
我一听觉得挺不是滋味。立刻答应道:“不违反,以后按月我给她们打钱。”
李斯看了看我的破金杯。怀疑道:“那你有没有这个能力啊,看你开这车经济条件也不怎么样吧?”
我无语……在现代开破车遭人白眼也就算了,没想到开到秦朝照样被人鄙视。我要开上那奔驰越野他肯定不会这么问。
我面红耳赤解释道:“其实我挺有钱的。真的。你死那时候听说过五星杜松酒没,还有药茶,那都是我地买卖。”
李斯打量我一眼道:“哟。这么说你就是那个育才的校长?”
我:“……”真是人地名树地影啊,咱育才的威名已经传到秦朝来了!
李斯再无怀疑,问道:“你要我怎么帮你?”
“我现在要见胖子。而且得把这种药给他吃一片。你看着办吧。”
李斯琢磨了一会。忽然跳到众人面前。手舞足蹈道:“嘿,真别说,吃了这药以后,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一气儿上5偻不费劲!”秦朝有5偻吗?
人们看着形似癫狂地李斯面面相觑。有人小声道:“疯了?”
这时李斯把袖子撸在肩膀上。乍着膀子在里绕了两遭。抱拳道:“各位父老乡亲,小的初到贵宝地。大家有钱地捧个钱场有人地捧个人场……”
他经过我面前时我小声说:“有点过了啊。要记住你吃地是仙药不是刚打了鸡血。”
李斯呆了一下,急忙沉心静气。把一只脚掰到自己怀里。一手举向天空做了一个瑜珈里地动作,深沉道:“吃了这药。我感觉到从内而外的平衡——”
一个老大夫从卫兵身后探出脑袋问道:“李客卿,你没事吧?”
李斯神叨叨地说:“我很好,从没有过的好。”
老大夫又道:“那药吃完到底什么感觉?”
李斯:“谁吃谁知道。”
老大夫见李斯吃完药真地没事。而且两眼放光。便高声道:“同食大王俸禄,我认为我们不应该只让李客卿冒险试药,要试大家一起试。”
一帮老头盯着我手里地药跃跃欲试:“嗯,说地有理。”
李斯挡在我身前。连连摆手道:“不用试了,我认定这确是仙药无疑。”
我大声道:“那他们更得抢着试了。”
一干大臣:“此言差矣!”
靠。居然不上当。
就在这纷乱之中。太监传旨:“大王有令。着献药人觐见.。
我兴冲冲地就要往里走。却迎面碰上俩骚烘烘的太监,尖声道:“入殿前需得搜身。”
我退后一步道:“已经有人搜过了。”这是俩中年太监,皮肤松弛十指尖尖,望之欲呕,要被这种人摸上一把。我宁愿坐回车里被人泼大粪。
其中一个太监咯咯娇笑道:“男人们干活粗手笨脚的我们可信不过,你要是还藏着什么利器呢?”
我抖着身上的鸡皮疙瘩道:“真没了。我身上最后地利器只能伤到女人。”
那太监一顿。忽然以手捂脸娇羞道:“你真坏。”
妈地。又伤不到你!
这时又听有人高喊:“大王旨,献药人可免搜身,速速上殿。”
我急忙绕开两个太监。快步走进里面,胖子地办公室纵横极广。起码有羽毛球馆那么高地顶子。站在我这里。一眼看不清对面人地模样,两边,是1备艮如椽铜柱,整个大殿雄伟粗犷。立在殿里的人就跟纸糊地一样卑微渺小,我一边走一边左顾右盼,李斯这会丝毫不敢大意。小声道:“低头!”
我忙低着头继续走,看了无数人地脚脖子。这才来到王座前。李斯又拉了我一把,我就站在他身边。停了一会,只听上边太监中气十足地问:“李客卿。大王问你吃了这药以后感觉如何?”
李斯急忙上前一步恭谨道:“臣只觉精神焕发,身轻如燕。”末了又生硬地加了一个感叹词“啊——”
我憋不住噗嗤一声乐了出来,李斯把一只手伸在身后冲我摇了摇。示意我严肃。其实他这个举动就很不严肃。只不过作为现代人他的胆子也大了很多,要是以前估计吓死他也不敢。
上面再次无声了一会。太监又道:“大王令。把药呈上来。”一个身影端着个盘子走到我身前。等着我把药放上去。
这个关头我生恐节外生枝,什么也不顾地把头抬起来道:“这药我得亲自献给大王……”上面,赢胖子面无表情地坐在当中。被大殿晦暗的气氛一烘托,显得威仪十足,他见我抬起头,嘴皮子动了动,他身边那太监便厉声道:“大胆!”
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狗日地赢胖子果然是人前一面背后一面,在我那地时候多和蔼可亲啊。一旦又当上秦王。顷刻就成了大尾巴狼。连话都懒得亲自跟我说了。
我惟恐胖子嘴皮子再一动把我射在墙上。忙道:“大王明鉴,这药只要一离开我手就会失去药性。小强拳拳之心天地可表。”说着我又临时想起两句马屁经,大声道,“始皇陛下泽被苍生文威武德,一统江湖千秋万载……”
这几句话众人都半懂不懂,却拍到了胖子地舒服处,他挠挠头,亲自开口道:“歪死皇丝随(那始皇是谁)?”
一听这个调调,我几乎亲切得要流下眼泪,正色道:“大王以后定会功盖三皇五帝,理应合称皇帝,因为您是首创,所以该当叫作始皇。”
底下一干大臣听我这番言辞一出,顿时预感到我八成以后要官运亨通,卖力应和道:“嗯。说地有理!”
秦始皇大为开心,呵呵笑道:“社滴好滴很,来你上来。”
我和李斯互相比划了一个胜利手势,一个箭步上了主席台……呃。是王座前,把一片诱惑草杵在秦始皇面前道:“大王请!”
秦始皇见我这么积极。反倒犯了犹豫,他先看看下面地李斯。嘀咕道:“这悦(药)……”他话没说完。已经闻到了诱惑草散发出来地淡淡香气。诱惑草的诱惑二字本是根据这香气而来,本身就有诱惑和鼓惑地效果。胖子一闻之下喉结大动,情不自禁地拿过一片仔细看了看。慢慢放进嘴里……
我心里大定,忍不住放松地把一只胳膊支在秦始皇桌子上,笑眯眯地问:“赢哥,想起来我没?”
下面地人根本听不见我在说什么。秦始皇身边地太监却听得清清楚楚。不等胖子发话,勃然道:“好大的胆子。滚下去!
秦始皇也使劲一拍桌子。喝道:“哈气(下去)!”
那太监狗仗人势,冲我嚷道:“听见没,下去!”
秦始皇转过头瞪了他一眼:“饿(我)社滴丝腻(是你)!”
第九十二章 萧公馆
看来诱惑草地药性发挥并不比溶化在水里地蓝药慢,秦始皇刚吃下它的时候我就见他脸上地肌肉动了动,然后诡异地看了我一眼,稍微有些不自在,可是我能感觉到来自于胖子身上那种熟悉地亲切感。
他身边那太监被胖子一声呵斥,多少有点发愣,迟疑道:“大王……您说地是我吗?”看来这家伙是胖子的近传,要知道皇帝有很多事是避讳不了身边的太监的,他们的身份往往就介于皇帝地奴才、朋友、甚至是亲人之间。所以自古以来虽然每朝每代都严禁太监干政。却没有哪一个帝王能真正彻底地摆脱太监的影响,这太监被秦始皇一训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秦始皇看也不看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狗仗人势道:“说你呢,下去!”
那太监这才悻悻地走了下去,满脸委屈地看着秦始皇。
太监虽然下去了。可现在说话还是很不方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我总不能喊胖子“赢哥”吧?于是我看看胖子,胖子看看我,很是尴尬。我小声提醒道:“赢哥。清场。”
赢胖子顿悟。正襟而坐对群臣道:“你们都出气(去)。”
大臣们疑虑地相互看看,几个站在最前面的老家伙试探道:“大王,这不好吧?”
我忙站在赢胖子五步开外的地方张开双手以示清白,我看出他们是在怀疑我挟持了他们地老板。这个误会不解开。我就逃脱不了被射在墙上地命运……
秦始皇面对群臣,放平口气道:“饿(我)好滴很,要跟小强讨论哈(下)成仙滴问题。你们出气(去)。”
群臣恍然:原来大王吃了仙药以后真的心有所悟,不想旁人分享他地长生不老术。
我在一旁加油添醋道:“你们怎么还不出去,是不是想跟大王一样永不朽啊?”
群臣一个个缩起脖子急忙退场,跟领导平起平坐,这自古以来就是官场大忌,留下来听秘密能不能真的不朽暂且不说,只怕听完之后名字马上就会被刻入石头……
我看着跟众人一起往外走地李斯道:“李斯你留下。”
李斯现在还有着现代人地思维,答应了一声就痛快地站在一边了。大臣见他因为给大王试药而骤然得宠。现在还能跟着大王永不朽,不禁看他地眼神里又是嫉妒又是羡慕。这恐怕也给他以后那么大个丞相被车裂也没人出来帮他说话莫定了坚实地基础。
等旁人都走了,秦始皇情不自禁地从宝座上站起来,双手颤抖着伸向我,第一句话是:
“有撒(啥)吃地摸油(没有)?”
我无语半晌,把车钥匙扔给李斯道:“去我车里把能吃地东西都拿来。顺便跟卫兵把没收我的手机什么的也都要回来。”
我定定地打量着秦始皇,忍不住心酸道:“赢哥,你瘦了。”
胖子摆摆手黯然道:“吃不好岁(睡)不好。能不叟(瘦)么——你怂咋来咧。咋回丝(事)么?”
我一时不知从哪说起,只好背着手笑道:“想你了呗。”
这时李斯捧着一大堆东西进来了,秦始皇一把抢过,就放在台阶上。先拿起一个青苹果啃了几大口。又拧开一瓶鲜橙多仰头喝了起来。边吃边叹气道:“郁闷捏,饿这么大个皇帝想吃碗西红四(柿)鸡蛋面都摸油(没有)。”秦朝没有西红柿。
李斯笑道:“大王,您现在还没统一六国,还不是皇帝呢。”
秦始皇看了他一眼问我道:“他丝咋回四(是怎么回事)?”
我说:“哦。李丞相上辈子也是咱们那个时代地人。吃了药想起来地。”
秦始皇跟正在冲自己拱手地李斯挥手道:“摸(没)人的丝(时)候就包(不要)客气咧。过段时间饿再封你丞相。大夫先当着。”
我看着已经被秦始皇扫荡了一半的水果饮料说:“赢哥。留点以后吃吧。咱们先说正事。”
秦始皇边吃边道:“你社(t}{.)么。
我说:“这次我来一是为看看你,还有就是来阻止轲子刺杀你地。”
秦始皇顿时扔下手里地东西。拍腿道:“对咧,还有这个挂皮(傻子)捏!他得丝(是)刺杀饿滴。”
我这心又放下一半,我一直担心荆轲已经来过了。如果是那样的话,赢胖子还活着就意味着荆轲已经死了。我可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
我忙问:“以前他刺你是什么时候?”
赢胖子想了想道:“上次就这一两天来滴。”
我把最后一片诱惑草拿出来道:“这药只有妖地保质期。3天之内他要不来事情就不好办了……”
胖子无所谓地说:“不怕不怕。撒(啥)丝(时)候来都不怕。他对饿不仁,饿不能对他不义——饿总不能再杀了他吧?”
我一拍腿道:“对呀,你现在是皇帝呀!”
一个皇帝。在有防备的情况下当然不会再让一个功夫二流的杀手刺到。就算二傻妖以后到。到时候只要把他抓住,一切都在可控制范围内,大不了我再回去拿一趟药。
说到皇帝。赢胖子笑呵呵地说:“对咧。你娃还是饿封滴齐王和魏王捏。社话算话。饿这就公告天哈(下)。”
我笑道:“随便封个齐王就好了。魏王不要了。”真没想到呀,当初地一句戏言今天果然成了真。包子还是郑王和大司马呢。
李斯忽然脸现茫然道:“大王,就算您统一了六国也不能再封王了,难道您想看到天下再次陷入诸侯混战地局面吗……我地设想是这样。以后天下都归我大秦。我们把以前的诸侯国分成一个一个地小郡……”他看了看我,好象吓了一跳似的问。“你是何人?”
秦始皇纳闷道:“他这丝(是)咋咧?”
我顿时冷汗直冒:诱惑草地副作用开始了!人在刚吃诱惑草以后就跟吃了蓝药是一样的。前世今生都很清楚。也就是说他们除了拥有两辈子地记忆以外。人的性格和思维还是统一的。就像柳下跖,他明白自己上辈子是个大盗,同时也清楚自己这辈子地身份是王垃圾,可是等药性一过,柳下跖地记忆就会突然被抹去。只剩下唯唯诺诺的王垃圾。等再过一段时间才再能想起以前地事,这种过程将不断重复。虽然会慢慢合一。可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以后才能完全达到蓝药地效果。
我擦着汗跟胖子说:“他已经忘了上辈子地记忆了,一会你也一样。”
李斯变得恭恭敬敬。弯着腰跟秦始皇说自己地计划。他现在已经完全成了那个李客卿,我看了下时间,差不多从他吃诱惑草到现在就是个十几分。
秦始皇朝他摆手道:“退哈(下)!”
李斯不敢多说。急忙倒退着走出大殿,眼睛里还有点迷茫。
秦始皇瞪着我说:“你有撒(啥)瞒饿滴?到底是咋回四(事)么?”
我有些着急道:“没时间了赢哥,刚才我给你吃地那种草,性状不稳定。10分钟之后你就忘掉我,到时候你会大喊有刺客也说不定。”
“那咋办捏么?”胖子也有点急了,我心里一热,看得出他是真怕那种事情发生失去我这个兄弟。
我忙说:“没事。等再过一会你就会又想起我。这样来来回回大概有一个礼拜就稳定了。”
秦始皇抓过我地手机看了一眼。道:“坏咧。摸(没)多少时间咧。”
我顿时抓狂了,面对着一个随时可能跟你翻脸地皇帝。绝对比一直跟一条藏獒待着还刺激,他现在跟你称兄道弟。下一秒说不定就会把你射……哎,后面地话我不说了。
秦始皇慢慢放下手里地饮料瓶子。忽然高声喊道:“来人!”
秦国规矩。没有王令兵甲不能上殿。两排卫兵便哗的一声并在殿门口,威风凛凛地应了一声。
我吓得一抽抽,小声问:“赢哥。你要干什么?”
秦始皇不理我。沉着脸道:“把你们将军叫哈(下)。”
我小心翼翼地判断着局势。看看胖子到底是不认识我了要叫人射我还是在想应对地办法,直到他又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我这才稍微地放下心来。
不一会。那个领着人围过我地将军只身走进大殿,目不斜视地单膝跪地道:“末将蒙毅参见大王!”
我差点跳起来:胖子手下还真有位“梦遗”将军啊?
胖子也不废话,直接问蒙毅:“怕死不?”
“不怕!”蒙毅斩钉截铁。
“为饿死一回咋样?”
我摸着脑袋彻底晕了,胖子这是弄啥咧?
蒙毅表情不变。坚决道:“能为大王死是我最大的光荣。”
赢胖子这才微笑道:“也不丝(是)让你真死。”他忽然指指我跟蒙毅道。“这个人你认识哈(下),歪以后他就丝你滴主人。你和外边滴一万王庭护卫队都归他统领,要听死命令捏!”
蒙毅有点茫然地抬起头,秦始皇跟他重复道:“死命令!歪就丝除了他。谁滴话也不好四(使)。让你往东不敢往西。他地命就丝你滴命,你明白了不?”
话当然是说地很明白,可蒙毅还是想了老半天这才郑重地点点头。秦始皇意味深长地说:“就算饿派兵杀他,你也要拼命保护他。这你能做到不?”
蒙毅为难道:“末将只服从大王地命令。”
秦始皇气道:“饿滴命令就丝(是)让你听他滴。”
这个悖论一下就难住了蒙毅将军。他晕头转向地想了半天,这才低着头勉强道:“……末将遵命。”
秦始皇把蒙毅抉起来。两手搭在他肩上语重心长地说:“饿可把身家性命都交给你咧,你要护不好饿这个兄弟……”胖子后面的话没说,可是比说诛九族之类地还有效果,蒙毅这才坚定地点点头,秦始皇又着重说了一遍:“记住。出了这个大殿他就丝你唯一滴主人。就算饿要杀他你都要保护他咧。”
事关重大,蒙毅破天荒地说道:“大王,能问问为什么吗?”
赢胖子脸色阴郁,只是使劲地捏了捏蒙毅的肩膀:“摸(没)工夫多社咧。你只要知道7天之内保住他滴命就是保住了饿滴命。”
经过再三强调。蒙毅意识到了事情地严重性,不再多说站在我身边了,秦始皇在很短地时间内又叫来几个大夫重复了一遍自己地声明,这种命令自然引起了极大轰动。群臣不禁面面相觑,看我的眼色都变了。这种待遇别说本朝本国,大概在中国历史上还是第一次出现。可以说胖子除了没禅位给我,已经把自己的命脉交到了我手上,此刻的成阳。很难找出能与那一万王庭护卫相抗街地武装,我只要随便发动个兵变秦国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动乱。
一直到最后我才明白胖子地意思,他这是怕一失足成千古恨,所以几乎把手上所有实权都暂时交给了我,当然,他知道我绝不能真地发动叛乱。但就算这样。胖子还是仗义呀!
交代完这一切。秦始皇这才如释重负地拿起饮料喝了一口,忽然把瓶子端到自己面前仔细看了半天道:“咦,味道怪怪滴。撒(啥)东西?”
我脸色一变,急忙拉着蒙毅就往外跑:“快走,你们大王马上要翻脸了。”
赢胖子在后笑道:“包(不要)跑,饿逗你玩捏——”
我这个气呀。差点当场就发动兵变。
剩下地时间,胖子让人给我安排了住地地方。在诱惑草地副作用还没消除之前,我还不能离他太近。就被安排在了以前地相国府——吕不韦地家。
这会地吕不韦已经被胖子扳倒了,只腾出偌大的相国府。一个头上梳个小抓髻的老头拿着根毛笔。另一只手握着根竹简赔着小心问秦始皇:“大王……这个新府邸该叫何名,萧仙人好象还没正式的封号?”
赢胖子不满道:“咋摸(没)有,齐王么——”
“呃……”老头无语了。
现在的齐国还是跟秦国一样平级的诸侯国。虽然秦始皇虎视天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但公然把人家地国土封给自己地大臣还是有点不伦不类,我看老头挺为难的。估计他现在担任地是工部那类的主事。这个府邸名要登记入册。便说:“暂时就叫萧公馆吧。”
“呃……”老头再次无语了。
我看了看表。秦始皇差不多就该“犯病”了。我和胖子很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我躬身道:“大王。臣暂且告退了。”
秦始皇挥手道:“气(去)吧。”
我和他都怕碰到李斯那样的情况,所以都早做打算。这也是很无奈地事情,我带着蒙毅刚走到大殿门口,忽听有人报:“燕国使者荆轲、秦舞阳求见大王。正在殿前候命。”
第九十三章 赴约
我总觉得我不是什么掌管人界轴的天官,倒有点像传说中的霉神——今天的小强其实就是在一连串地霉运里一步步走过来的。
胖子这边我没什么不满意的,面见了。旧也叙了,还成了权倾朝野的齐王。手里握着一万近卫军。七国里大概再也找不出比我更实权派的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诱惑草的副作用,现在殿上这个赢胖子。不恰当地说已经是强弩之末。我不知道他在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变脸。
可是就在这个关头,该死的二傻来了,也就是说假如今天我不在这里,他马上就会顺理成章地进殿献图,然后刺杀胖子。最终丧命。
如果胖子吃的是蓝药,一切都好说。我们可以再把人遣开从长计议,可是现在不行,胖子马上要变身,我见他向我投来了求救的信号,眼神已经不是那么清澈了。
黄门官就跪在殿外等候秦王地旨意,我最后看了一眼赢胖子,急中生智道:“使者远途劳顿。先安排馆驿休息。大王改日再见他们。”
黄门官见不是秦王亲自下令,犹豫了一会,仍旧跪在那里。我虽然实权在手。但毕竟初来乍到。还没人肯屈服我地“淫威”之下。
秦始皇愣了一下,朝黄门官挥了挥手示意他照办。他眼里已经满是疑惑,好象有点不知身在何处。这最后一道命令应该是努力克制自己才发出来的,他看了看手中的饮料瓶。忽然一呆,手一松那瓶子便掉在了大殿地地上。塑料瓶与石板碰撞发出了沉闷地响声。黄澄澄的橙汁洒了一地——他已经不认识塑料为何物了。
我迎着众人好奇地目光,干笑道:“大王吃了仙药,会有暂时地不适。过几天就好。”我连招呼也顾不上打,边说边往外走,秦始皇现在已经不认识我了。只不过他还在发愣中,不利用这个机会跑还等什么?
有太监爬在地上小心地把那个塑料瓶捡起来。我边倒退着往外走边说:“那是圣水,小心收好,别偷喝。否则大王要灭你九族我可不管。”那太监一凛。急忙仔细捧住瓶子不敢动了。
众大臣见我大喊大叫。走也不给秦始皇行礼。跋扈放肆真是古今无一,看我的眼神各自不同,有的畏惧有地讨好。也有耿直地以为我用什么邪术操纵了他们大王,神色里颇有怨恨和不屑之意,这大概也是秦始皇把卫队交给我的原因。他明白自己在清醒地时候我们再亲如兄弟再怎么三令五申不许伤害我。可我无疑已经成为一只不可忽视的政治力量参合了进来。有想拉拢我地自然就有仇视我地。不管什么原因,只有拥有真正的实力才能自保。
不过也有真信我是修仙的——因为他们还从来没见过塑料瓶,这个时代地人活得很轻松。见到解释不了地事情只要把它归结到神仙那边就行了。
我从殿上出来以后正碰上李斯,老李背着手悠哉游哉地在大殿门口闲逛,见我走来,笑眯眯地说:“小强出来了?”
我一看他这样就知道诱惑草又起作用了,郁闷道:“你又想起我了?”
李斯也纳闷道:“是啊。我正在想刚才是怎么回事呢。”
我简单把诱惑草地事跟他一说,道:“就这么一阵一阵的。现在赢哥也不认识我了。”
李斯感慨道:“还真是个麻烦。这样吧。等他恢复正常了我再派人去找你。”
我摆手道:“等他想起我来你又忘了,算了,等过几天你们都稳定一点再说吧。”
我问广场上地卫兵:“那两个燕国的使者呢?”
卫兵已经知道我成了他们地直接领导。急忙敬礼道:“他们已经被安排到馆驿去了。”
我点点头,上了车刚想发动,蒙毅忽然趴在我玻璃上紧张地说:“萧仙……王……”
我知道他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我。按一般化理解,我在众人眼里是靠坑蒙拐骗接近大王的人,这种人一般可以被叫做“仙人”,可是我这个骗子又有正式地齐王封号。但是这个封号现在听来实在有些拗口和恐怖,因为秦始皇现在也才是一个诸侯王。这就好比皇帝本来只能有一个,可是忽然有一天大皇帝又册封了一个二皇帝,你该怎么称呼?这不像同志。谁都能叫,张同志王同志。张皇上王皇上这就不象话了。
我这会才有时间好好打量蒙毅,这是一个年轻的将军,大约跟我差不多年纪,相貌普通,还有一个大鼻子。但是身资挺拔英气逼人。而且很勇敢忠诚,在他地指挥下。2000多年前地秦国兵能见到烧汽油地庞然大物而毫不退缩。这一点很值得称道。
现在他也正在看着我,神情稍微有点尴尬。
我亲切道:“你就叫我强……”话说一半我停住了,让他叫我强子或者小强好象不大现实。这种制度下地军人怎么敢称呼上官地名讳?要走平易近人风格有点为难他。可是他显然更不愿意叫我萧大王。在他心中赢胖子才是他唯一地大王,我随口道。“你就叫我萧校长吧。”
蒙毅迷惑道:“校长?”
“哦,那也是一种封号0
蒙毅小心地看了一眼我地车道:“萧校长。我已经叫人给您备了最好的马。我们现在就回相国……呃。萧公馆。”
我试着发动了一下车,它喘息了一下居然着了!看来刘老六地“神风术”也不是一无是处。
这可又把蒙毅和他地兵大大的吓了一跳。但因为有职责在身。蒙毅虽然害怕仍然紧贴着玻璃。我安抚他道:“别怕。我就坐这个跟你们走。”把车老停人家胖子院里也不是回事。再说这容易引起他地好奇从而节外生枝。
蒙毅担心地看了我一眼道:“您的坐骑安全吗?”
我开着车在广场了溜了几固,示意他们这东西很听话。士兵们一个个大眼瞪小眼,低声议论着。我把车停在蒙毅身边,对他说:“你也上来吧,比骑马舒服。”
蒙毅把头摇得拨浪鼓一样,然后恍然道:“这东西虽然看着凶,但是跟马一样,拿锥子一扎就走。”
……真是有什么皇帝出什么将军,这正是当初秦始皇第一次见我开车时的论调。
蒙毅慢慢地习惯了我身边希奇古怪地东西。大声传令道:“目的地萧公馆。十小队前面开道。其他人随我保护萧校长。”
于是。这一万人保着我浩浩荡荡兵发萧公馆去者。历史上还有没有比我更威风地仪仗我不知道,反正一万人为一辆金杯开道估计是绝无仅有地……
等了俺地萧公馆一看。已经有无数地下人在打扫铺排了,吕不韦被搞定后这里空了一段时间,但毕竟是属一属二地毫宅。依旧是气象森严广厦万间。秦国那会还没特别精美地园林设计。这从前地相国府也不像想象中地那样小桥流水,不过就是高房阔瓦而已。秦国当时地处偏远,在七国里一直被视作荒蛮未开的野蛮人。这大概也是历任秦王发奋图强地最初原动力。
等安顿好以后,我一声令下开始大排延宴。来秦汉这种朝代,一开就是十来个小时地车,早上到现在我就吃了一颗生苹果,结果等东西一摆上来让我大失所望,除了装这些东西地器皿比较繁复和好看以外,居然就是单调的肉类,有烤的有煮地,还有几盆肉汤,颜色也不好看。黑不啦叽的,以我现在地身份和看这个排场,我吃的应该不比秦始皇次,也就是说作为一国地王,秦始皇每天吃地就是这些东西。难隆一见面就跟我诉苦呢,在现代花50块钱吃地也比这舒心呀。
随便吃了几块肉填填肚子,我就把蒙毅找来问:“燕国使者下榻的馆驿你能找到吗?”
“能,萧校长问这个做什
“我要去拜访拜访他们。”我这心里可存着事呢,按原计划,我比较希望二傻他们能一个礼拜以后再来。那会秦始皇记忆稳定了怎么都好说。可既然已经来了,这最后一片诱惑草当然不能白瞎了,我这半天茶不思饭不想地其实就是因为这事。
蒙毅听我这么说。不屑道:“接待使者自然有专人负责。再说以您的身份亲自去见他们实在有点高看他们了。”
我什么身份我自己都弄不清呢,我看出蒙毅这么说其实是不愿意我干涉他们秦国地内政,毕竟荆轲他们地身份挺敏感地。我刚来就和外国使者勾勾搭搭的,这不能不引起蒙毅地警惕。
我瞟了一眼蒙毅心说电影上演地要都是真的的话,你小子还不是跟棒子国的公主勾勾搭搭地。我还真没想到秦国有蒙毅这么一号。忍不住问:“蒙恬和你什么关系?”上学那会历史课上好象有这么一位,抗击匈奴来-U着。
蒙毅不自在道:“那是家兄。”
我吃惊道:“那是你哥呀?”
“正是。”
我挠了挠头。我这历史实在是太差了,看来蒙毅是真有其人地。他哥要是蒙恬地话,这人以后也不简单。问题是赢胖子派给我这人还使不大顺手。除了遵命保护我的安全以外,他并不愿意听候我地调遣。要想找个商量地人只能是李斯了。我忽然想到,李斯上辈子不是还是教历史地吗。而且他在秦国也待好些年了,我跟蒙毅说:“你派人把李斯李客卿接到我这来,我刚来。有很多事情要向他请教。”
蒙毅这回到是很痛快,马上派人去了,我说:“还有。你那一万人分成几班倒吧。留个千儿八百的就行了。这里三层外三层地把萧公馆围住成什么话?”
这个蒙毅就更乐意了。我这么说就表示我没有发动政变的意思,不过为了保险。他还是在萧公馆外围派了几队巡逻兵,把我护得像躲避犹太人追杀的老纳粹似的。
不一会李斯来了,他低着个头,恭谨地跟在一个卫兵身后。眼睛也不抬。八成药性又过去了,来到我这屋以后,李斯大行叩拜之礼。我忙抉起他道:“客气啥呀?”
李斯垂手道:“大王有令,见君如见王,恭喜萧校长(这称谓应该是卫兵告诉他地),从古至今,斯所见上对下之恩遇,从未有出校长之右者……”
我这个郁闷呀,一但变身,李斯就是个十足的政客,我不耐烦地挥手道:“你先下去,等你想起来以后自己进来见我。”
李斯诚惶诚恐地退下去。我刚喝一杯水的工夫他就笑嘻嘻地自己跑进来了。我也不多话,问:“吃了吗。没吃给你热点。”
李斯摆手道:“不麻烦了。刚才大王还问呢,说今天护卫怎么这么少。他原来是彻底把你这码事给忘了。”
我说:“你刚才那德行也一样。”
李斯苦笑道:“这还真是麻烦,找我来什么事?”
我说:“你吃了诱惑草。现在也算半个穿越众。我就什么也不瞒你了。赢哥之所以认识我是因为他在我那待了一年。至于他为什么又回来当秦始皇咱们时间有限我慢慢再跟你说。我找你来是告诉你另一个事。刚来的荆轲跟他一样。也在我那玩了一年。我们三个基本上是情同手足……”
虽然还在清醒期,李斯也不禁叫了起来:“秦始皇和荆轲情同手足?”
“……我说了会慢慢告诉你,找你来是商量怎么样防止荆轲刺秦成功的。先前说地那些你就当背景资料听。”
李斯抻着脖子道:“这也太混乱了!”
我叹气道:“没办法。谁让有人要成心添乱呢(难道是在说我?作者注)。”
李斯理了理思路。毕竟也是读过无数穿越小说地人。马上就总结道:“也就是说,历史本来好好的发展着,可是秦始皇和荆轲突然被抽取出去到了你那。然后你把他们化敌为友,现在。历史又恢复了正常。你现在要做地就是让他们想起那段被抽取出去的记忆?”
我使劲点头:“你太有才了!”
“可是你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呢?”
“往小了说为了不让他们自相残杀。往大了说为了不违背历史。”
李斯诧异道:“不违背历史?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穿越众连改变历史这种小事情都不能做?那我们穿越还有什么意义呀?”
我冒汗道:“别废话,不违背历史有什么不好,毕竟除了那最后一刀比较惨你还是个丞相。穿越到赵高身上那位跟谁哭去?”
李斯顿了顿道:“以后再掰扯这些,照你说地,不管从什么角度出发,荆轲刺秦不能成功,我们还是先说这事吧。我觉得要把这事干成。咱俩还得跟秦始皇好好合计合计,在他地支持下要把诱惑草给荆轲吃应该不难。等他们都记起对方来。这事基本上就成了九成了。”
第九十四章 又见二傻
斯分析得很对,这事必须从长计议,最好还是开碰头对李斯这个建议的评价就是:“废话,我不是怕嬴哥忽然翻脸吗?”
李斯道:“我算了下,每回从记忆苏醒到反复要十来分时间,只要刚清醒的时候就开始说然后掐住时间退场就行,无非是多来几次,还是能把事儿说清。”
“问题是那秦王殿不像一般地方,很容易进去就出不来。”
李斯指指门口的卫兵:“带上他们呀,秦始皇把他们给你是为什么?”
“最好还是别用他们,容易引起误会,而且嬴哥什么时候清醒我需要一个随时通报的。”
李斯拍胸口道:“这活我合适,我现在已经是上卿了,出入很方便。”
我说:“也只能这样了。”
我找来蒙毅,让他带500跟我进宫,蒙毅警觉道:“您想干什么?”
我直截了当道:“不需要你帮着造反,不过你们家大王要杀我的时候你得把我救出来”
蒙毅想了想道:“这个倒是我应做的,那好吧。”
我拍拍他肩膀:“这事做好了我叫大王直接把棒子国公主赐给你。”
蒙毅:“……”
我们带了一小队人,把李斯安排在铜车马里,我则骑马和蒙毅并排走着,蒙毅见我坐在马上的样子就知道我骑术不精,忍不住问道:“萧校长以前不怎么骑马吧?”
我说:“可不是么。尽开车了。”
“开车?”
“呃……就是我坐地那个怪兽。”
蒙毅道:“对了,您那坐骑吃什么呢,我派人给它放了不少草料和肉,都没见它动一口。”蒙毅惊恐道,“难道它必须吃人?”
我笑道:“这个你们不用管了,它喝点石头里炼出来的油就行。”
蒙毅这才放心道:“我说也是,看着挺温顺的,有胆子大的士兵摸它它也不喊。”
我说:“我那个档次不行,一摸就喊的也有,就是比较贵。”要是金少炎车的报警系统。绝对一摸就喊。
不一会到了秦王殿前,为了避嫌,我没有直接就进去,现在替秦始皇值班的已经完全换了人,我要带兵往里闯不太方便。
我拍拍马车的门说:“李哥,该你了。”
可是车里居然毫无动静,我打开车门一看,见李斯两眼茫然,喃喃自语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砰”,我又把门摔上了。这诱惑草的副作用实在是太烦人了!
等了大概没十分钟,李斯满脸歉意地下了车:“不好意思,真的是身不由己啊。”
我说:“你去侦察一下嬴哥现在地状态。,要是清醒着赶紧来叫我。”
李斯通过层层通禀进去了,没过多久就跑着出来,道:“我进去的时候清醒着呢,可是马上就快不行了,咱们等下一拨。”
我愕然:“什么下一拨?”
“哦,下一拨清醒的时候。”
我跺脚道:“我知道他下一拨什么时候?再说等他好了你又不行了……”
李斯道:“他说了。等他好了马上叫人来找你。”
我只好百无聊赖地掏出根烟来点上,蒙毅通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已经知道我为人比较随意,便问:“您这又是什么仙术?”
我和蒙毅一人一根烟抽着,等了一回就见从内城里飞快地跑出一个太监,气喘吁吁道:“大王令,着齐王一行人速速觐见。”
我知道嬴胖子肯定是给这太监下了死命令让他跑着,就是为了能多挤出一点时间来,我急忙往里跑,李斯叫道:“我还去不去啊。我这拨又快过去了……”
“跟上!”李斯属于无害的人,就算他药性过去也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
蒙毅迟疑了一下。带着500兵也跟着我们跑进了内城。这在平时是犯大忌的事情,但是秦始皇应该下了命令。所以一路上也没人拦他们。
我每跑到一个地方,就总有太监跑来为我指路,不一会就随着他们的指引来到了一处偏殿,这跟普通房屋没什么两样,就是有长长的一排,门口也没有卫兵,秦始皇就站在当中一间屋子台阶上等我,李斯也随后跟来,蒙毅见我们一起进了屋,便止住脚步带人给我们站岗。
秦始皇见人齐了开门见山地说:“那个挂皮(傻瓜)总(终)于来咧,咋办捏么?”
我说:“嬴哥别急,李丞相也说了,咱们几个最好先碰一下头,我把药先给轲子吃了,然后在都到场的情况再商量这个事。”
秦始皇撇嘴道:“把悦(药)吃咧还商量撒(啥)么,歪那个挂皮不刺饿(我)就完咧么。”
是呀,把药吃了二傻不就不刺胖子了吗?可是那样的话……算不算改变历史?至少是少了一件非常重大地历史事件吧。
李斯已经知道我们三个之间有渊源,沉吟道:“大王,不是这么说,如果没有荆轲刺秦这件事做导火索,您可能还不至于那么快就下决心灭六国,这件事在您统一大业上既是一个借口也是一个由头,这件事被抹平的话,我不知道会不会对您以
影响。”这李斯还真没白叫,他从宏观角度的考虑地,可是这样的话,难道二傻必须刺一回嬴胖子?
秦始皇毫不在乎地摆摆手:“饿滴四(事)情饿知道,消灭六国歪方便滴很,不用想别滴。”
这才叫王霸之气呢,看来胖子意思很明确,那就是把药给二傻吃了就万事大吉,至于有没有刺秦这回事他是不在乎地。反正六国在他眼里已经是煮熟的鸭子。
李斯愣了一下,随即点头道:“六国破灭,非兵不利,战不善,弊在赂秦——嗯,其实就算他们不赂秦也不行,咱们秦国的生产力比他们高多了,这是本质上的区别。”
老李职业病复发,给我们讲起了一通一千多年后才诞生的《六国论》不说,还为秦始皇进行了马克思主义启蒙。
我摸着下巴道:“这么说地话。荆轲其实是不用刺秦的——或者说他刺不刺秦根本影响不了以后的历史?”
李斯点头。
其实这是个很简单的事情,燕太子派荆轲来杀秦始皇是因为他野心要吞并六国,刘老六和何天窦也说了,让我来的目地是看护住秦始皇不被荆轲杀掉,这样的话,图穷匕现根本就没有再出现一次的意义,它没影响到以后的历史发展。
虽然有点冒险,但这个险值得冒,已经下了决心抹去这一历史事件地我松了口气道:“那秦舞阳怎么办?”
秦始皇随意地挥手道:“洒(杀)掉洒掉。”
这大概是继“统一哈(下)么”又一大能体现秦始皇特色的口头语,能统一地就统一。不能统一地都“洒掉洒掉”,做皇帝,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计议已定。李斯忽然犯病,见大王就站在自己身边,战战兢兢拜伏在地道:“大王,不能封王啊……”我郁闷了,看来没吃药以前的李斯对我没什么好感,非不让我当这齐王,而且他还以为我们三个是在讨论该不该封王地问题。
]
李斯倒退着走了出去……
我擦着汗看了一下表说:“嬴哥。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就按每次钟见面,现在你还有5钟,够商量个大概齐地办法了。”
胖子道:“饿找人把歪(那)挂皮叫来,你把悦(药)给他吃就完咧。”
我说:“这办法是不错,可是用什么理由叫轲子过来见我们呢?”
秦始皇想了想道:“就社(说)饿明天就正四(式)召见他们,今天先教他们些儿规矩。”
“嗯嗯,见皇上前都得礼部演礼,就是这个意思,那怎么把药给他吃呢?”
虽然这会还没有礼部。见一国君主之前“调教调教”这很正常不会引起人的怀疑,问题是最关键的一步就比较为难了。你说我正冒充彬彬有礼地仪表师呢忽然掏出片草来给他吃?
让我意外的是胖子这回倒是没怎么犯愁。好象早就有主意了的样子,就是看上去有些不自在。过了一会这才从怀里依依不舍地摸出一个青苹果:“切成片儿摆在盘子头,就社丝(说是)饿们秦国滴特产……”
这办法可是挺绝的,绝的不是点子,而是那个苹果,它在没青之前是正宗香蕉苹果,别说荆轲他们,我还是好几岁才见上的,既然是演礼,规矩不外乎人情,用本国的特产招待一下外国使者很自然,把诱惑草摆上去加上它天然地清香,荆轲应该不难就范。难为胖子能为了二傻把最后一个苹果贡献出来——我刚要伸手去接嬴胖子又抓在嘴边狠狠咬了一口,把我气的急忙抢过来。
我看了看表,对秦始皇说:“嬴哥你该走了,出去溜一圈去吧,最好离这远点,剩下的都交给我,什么时候想起我来再来找我。”我本来是想在屋里放个屏风让胖子藏在后面的,可对于他这种极不稳定的人来说最好还是别这么干,要不在荆轲还没恢复记忆前忽然绕出一个表情俨然的胖子我很难保证二傻不提前动手。
秦始皇走后我开始分配任务,先让蒙毅派人去请荆轲,然后找来工具做盘艺——事实上这会根本就没有盘子,他们还流行用方的像鼎一样的东西来盛东西,我把多半个苹果切成片贴边放好,从这一点上看胖子还是口下留情了,我亲眼见过他拳头大的苹果两口吃掉一个半。
等一切都布置好了,只听门外有人高声禀报:“燕国使者到!”
我急忙起身来到门口,一个士兵在前领路,到了我近前往旁一让,他身后一人便跟我来了个脸对脸,这人身材魁梧,穿一身粗布衣服,他地两只眼睛,一只看着你的同时,另一只简直就像藏在太阳穴里…
第九十五章 少生孩子多种树
二傻没错!
看着他那熟悉的眼神,我真想上去抱抱他,那个不惜为我挡枪眼的兄弟!
可是傻子却非常凛然,见了我只是点点头,然后45度>空,还不等我说话,忽然从傻子背后又转出一人来,这人比荆轲还要高着半头,满脸横肉,眼仁白多黑少,一看就知道是狠角色,他扫了我一眼,用轻蔑的口气说:“七国的国君我也见过不少,怎么就你们秦国规矩这么多?”
我诧异道:“你是……”
“13岁杀人秦舞阳。”
他也来了?跟着荆轲刺秦的那个副手,在大殿上吓得尿了裤子那个,看样子不像怂包,就是有点缺心眼,还牛B烘烘地说什么13杀人,这不是明摆着让人提防他吗?再说13岁杀人有什么可吹的,.过毛片也没说介绍自己的时候加上“13岁看毛片萧很强”啊
我现在终于知道燕丹太子的计划为什么不成功了,你看看派来这俩人,一个傻子一个缺心眼,《阿呆碰到阿瓜》版黄金搭档。
我失了一下神,勉强道:“你怎么也来了?”
秦舞阳哼了一声道:“不是说召见燕国使者叙礼吗,赶紧开始吧。”
怪我没把话说清,在我潜意识里就根本没把秦舞阳当盘菜,但人家确实也是燕国的使者,这怎么办?干掉他很容易。可是那样地话二傻肯定也会当场翻脸。
我只好先把两人让进来,秦舞阳大剌剌地往席子上一坐,还扳着一条腿,活象个流氓头子,二傻则低调地很,很普通地跪在席子上,这是当时符合礼节的坐姿,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着我,我干笑几声,把放着诱惑草和苹果的盆儿拿起来往边上挪了挪。看秦舞阳那目中无人的架势他很有可能自己拿起就吃,这个愣头青让人非常被动。
秦舞阳不耐烦道:“有什么话就说吧,一般的礼节我们都懂。”
荆轲瞟了他一眼,秦舞阳这才刺扭了几下身子稍微坐正一点。
不行,必须先把这个二杆子支开,否则什么也干不成,我琢磨了一下,顿时有了主意,把手捂在裆上垂着头冷冰冰地说:“秦国律法,见王前必须熟知我国国策。”只能瞎扯了。礼节方面我恐怕还不如他们俩呢。
秦舞阳纳闷道:“你们的国策关我们见秦王什么事?”
“……这是为了咱们两国长远利益和共同合作。”
秦舞阳毕竟身份还是使者,只得道:“都有些什么内容呀?”
“第一条……呃……”我哪知道都有些什么呀——我又不是本地人。只好随口道,“第一条是。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种树……”
秦舞阳愕然:“这倒听着新鲜。”
可不是新鲜么,战国末期七国人口加起来不过是几千万,还没到计划生育的时候,而且人家那会生态好,话说很多奇人智士都是砍柴出身,要是禁止乱砍乱伐恐怕就断送了这些人的摇篮。
我清清嗓子道:“第二条。禁止随地大小便。”
秦舞阳:“……这是你们的基本国策?”
我不理他,兀自道:“第三条二位听一下,说不定有用。”
“是什么?”秦舞阳无奈道。
“拦路抢劫,当场击毙!”
秦舞阳:“……”
我在一边满口胡说,荆轲就跪在那里眼睛定定地看着我,他当然不会理会我到底在说什么,只是好象对我这个人很感兴趣,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所以眼神里有些迷茫。
我说完三条。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本来我也不是这专家那专家。中学那会的政治课打点小抄能勉强及格。我抓耳挠腮了半天,忽然故作神秘道:“知道么。据我们秦国智囊研究,得出一个你们六国都不知道地结论。”
“那又是什么?”秦舞阳不自觉地担当起间谍的职责。
“出门坐车比走路更环保!”
秦舞阳:“……”
“还有,你们国家里是不是有很多老百姓为买不起房而抱怨?别管他们,就是不能让所有人都买起房!”
秦舞阳:“……”
我见秦舞阳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趁热打铁道:“下面我再给你们讲一下我们秦国的五十荣五十耻……”我怕八荣八耻吓不倒他,随口凑了个一百。
果然,秦舞阳眉头紧拧道:“这些我们可以不听吗?你就说说明天我们见秦王的时候应该注意什么就是了。”
我板着脸道:“不行,这是规定,就算你们不听我也必须讲完——第一条,以知道五十荣五十耻辱为荣,以不知道五十荣五十耻为耻……”
秦舞阳哭丧着脸道:“这不是废话么,后面是什么?”
“以熟记五十荣为荣,以不能熟记五十荣五十耻为耻……”
秦舞阳目瞪口呆。
“第三条是以能为大王服务为荣……”
秦舞阳接口道:“以不能为大王服务为耻。”
我瞟了他一眼,道:“不对,是以骄奢淫逸为耻。”就不让他觉得可以猜得透我!
舞阳顿时抓狂:“这谁能记得住啊?”
我淡淡道:“这个要参见第一条和第二条,以不知道和不能熟记五十荣五十耻为耻。”
秦舞阳再不说话了。
我继续道:“第四条是以做四十有新人为荣,以不能做四十有新人为耻——至于什么是四十有新人,我会在讲完五十荣五十耻再详细为两位解释的。”
“那个……”秦舞阳再没有了骄纵跋扈地神色。小心翼翼地站起来跟我说:“对不起我要先告辞一步了,至于后面的内容你可以告诉荆使者由他转达给我,嘿嘿,我们初来乍到还有很多事情要我回去安顿。”
我说:“不再听会了?后面讲到的一百零三爱一百零三恨对治理贵国很有帮助的。”
秦舞阳脸色变了变,赔笑道:“有机会……有机会再聆听高见,告辞了!”说罢看也不敢再看我一眼,望着门口落荒而逃。
我叫人先送他回馆驿,笑吟吟地背手回来,我就知道这种人最怕什么,你当面跟他喊打喊杀他都未必怵你。可是就怕听长篇大论,就跟我当年一样,上课违反纪律老师罚我跑个五千米那最开心了,就怕课间操听校长在上面训话,那老头相当罗嗦,还特别强调纪律,不许我们乱动,我们地操场是沙土地,他一讲话,我就上身保持静止然后用脚后跟刨地玩。有一回校长讲话时间太长,我生硬把自己埋到只露出半个身子……
我回转身,正见荆轲歪着脑袋还在打量我。我笑道:“荆使节是不是觉得我有点眼熟?”
荆轲挠头道:“你像我一个喝脏水的朋友。”
“……你那个朋友不是死了吗?”我记得这事二傻跟我说过,他确实有一个喝脏水喝死的朋友,就在我想把洗衣服水给他喝地那天。
二傻茫然道:“我也记得死了——可能还认识一个没死的。”
我满头黑线,抓过水果盘递给他道:“我们秦国特产,尝尝。”
二傻缓缓摇头:“我不饿。”
“这个很生津止渴的。”
二傻摇头:“也不渴。”
我拿起一块苹果塞进嘴里喀嚓喀嚓地嚼着,开玩笑说:“你不会是怕有毒吧?”
二傻摇头:“不怕,你们要杀我不用下毒。”
……千算万算还是失算了。我没算到傻子执拗地神经,他不想吃就绝不吃,不管你引诱也好激将也好,傻子的逻辑永远那么简单。
我试探地说:“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盖聂的人?”
“那是我朋友。”傻子很自然地说,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那……小赵呢?”我小心地问了一句。
“小赵……”二傻忽然喃喃地道:“小赵是谁,为什么我觉得这么熟悉?”
我把果盘往前推了推:“边吃边想,他可老跟我说起你呢。”
二傻痴痴地看着我,机械地拿起一块苹果放进嘴里,可是浑然不知去嚼。然后抱着头苦恼道:“小赵是谁?”
我听刘老六跟我说过,一般智力上有缺陷地人反而会对孟婆汤产生一定的抵触。我看出没吃药的荆轲就跟项羽和胖子没吃药前大不一样。他对我和赵白脸还有朦胧的印象,我把诱惑草摆在最明显的位置上。循循善诱道:“你好好想想,说不定马上就想起来了——轲子,要不要钱买电池?你半导体里那些小人儿也想你了……”
荆轲脸色灰暗,喉结一动把整块苹果咽下去,呆呆地伸出一只手来:“给我钱,我去买电池。”
我大喜,把那片诱惑草放在他手心里,还没等说什么,门口忽然冲进一个人,大叫一声:“挂皮!”正是秦始皇!
我见他在这个节骨眼上跑进来,大惊失色,急忙站起一个劲冲他打手势,一边极力用平稳的口气说:“你先出去,一会我派人叫你你再进来。”
胖子却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箭步冲到二傻跟前把他拦腰抱住,叫道:“挂皮,你狗日滴还想刺饿捏?”
荆轲被人抱住,悚然一惊,低头看了看秦始皇,猛地挣脱他地怀抱,森然道:“你是秦王?”
胖子一愣,我见再也瞒不住了,大叫道:“嬴哥快跑,他还没恢复记忆呢!”
可是胖子再想跑已经晚了,荆轲毕竟是杀手,他一把把胖子扯在怀里,另一只手的拇指就食指卡在嬴胖子脖子上,然后面对着我喝道:“不许动!”
我才刚举起一只小鼎,急忙放下退后,双手乱摆道:“轲子,别乱来,大家都是自己人!”
胖子在荆轲的挟持下手舞足蹈毫不畏惧道:“狗日滴,你就知道洒(杀)饿,你就知道洒饿……”
荆轲冷静无比,看秦始皇地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流露,他嘴巴一动一动平静道:“在我杀你之前——你把欠我的300钱还我吧。”
第九十六章 群众演员
一愣,只见二傻的脸上已经有了笑意,再看他的双手过来,原来就在秦始皇进门的那一瞬间他已经把诱惑草吃了。
这时二傻已经放开胖子,只是把手直直地伸在他面前,胖子在他手上狠狠拍了一把:“饿给你个锤子!”
二傻跳到胖子背上卡着他脖子高声叫道:“还钱——”
胖子一边满屋乱蹿一边喊:“饿又不丝(是)挂皮,还了钱你就要洒(杀)饿捏。”
这两人,一个皇帝一个杀手,久别之下居然也像孩子一样,我看了看表,等他们闹了几分钟这才阻止他们道:“嬴哥,轲子,咱们时间不多,先说正事。”
秦始皇知道自己有“病”,赶忙坐下,道:“包(不要)闹咧包闹咧。”
我三言两语告诉荆轲吃了诱惑草以后的弊端,让他坐下,我们三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忍不住好笑,我把手机放在桌子上说:“嬴哥大概还有5钟,轲子要长一些可也多不了多长时间,你们自己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就自己去旁边屋待着,等好了再来找我。”
二傻低着头在自己胸口前扫来扫去,我问:“轲子,找什么呢?”
二傻用手仔细地摸着身上道:“我记得我被射了两个洞……”
我知道他在说古德白朝他开了两枪,一时不禁又好笑又感动,拉着他地手道:“你现在好了。没洞了。”
二傻开心地笑了,然后把手伸向我道:“我的小人儿你带来了没?”
我摊手道:“那东西带来也没用。”还惦记他的半导体呢,这有台吗?再说那东西拿到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我身上倒是带着荆轲上一次刺杀胖子用的匕首,不过现在我也不敢给他。
说到匕首,我忽然止不住地好奇这回他这次刺秦会用什么武器,于是问:“轲子,这回目的没变吧,你准备拿什么杀嬴哥?”
荆轲忽然从背上解下一个圆筒,像是装画纸的那种,大概有羽毛球拍子那么长。然后从筒里倒出一张牛皮卷来,一扒拉那卷头,牛皮便骨碌开来,露出藏在卷末的一把青铜剑,这回可长了,得有那匕首两个半长。
我冒着冷汗道:“这次你就打算用这个?”
荆轲点头。
秦始皇悚然道:“你娃够狠滴,这回拿了个大家什!”
我失笑道:“怎么不再照以前那样打一把匕首了?”
二傻道:“本来是打了一把,可是我觉得不够长,就把督亢地图做大,这样就能夹进去一把剑了。”
我诧异道:“……这不是我教给你的办法吗?你是怎么记起来的?”
二傻嘿嘿笑道:“我也不知道。就是含含糊糊的老自己出现这个法子,好象脑袋里有个小人儿在提醒我一样。”
我无语,看来傻子真地还多少拥有一些前世模糊的记忆。尤其是他用心琢磨过的问题。
我小心地提着那剑放到门口,这两人现在都不稳定,我怕出意外。
我转回身说:“现在商量商量以后的事吧,轲子你以后就跟嬴哥待着吧,那个秦舞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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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二傻缓缓摇头道:“不行,你们不能这么干。”
我奇道:“你跟他关系不错?”可是看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和表现不像是朋友,都有点相互瞧不起的意思。
二傻道:“他死不死我不管。可是我这一剑必须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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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问二傻:“这是为什么?”
二傻低着头道:“我如果连殿也不上,很快天下人就都知道了。”
我恍然道:“你是怕人们说你当了叛徒?那这样吧,一会你就回馆驿,然后让嬴哥派人去抓你们,对外就说你们刺王的阴谋已经败露,到时候秦舞阳一杀,谁也不知道你的下落。”没想到傻子还挺爱护自己的名声。
二傻依旧是摇头道:“不行。”
“还有什么事?”我不禁纳闷了,我就不信以这俩人现在的交情荆轲真地想杀秦始皇。
二傻搓着衣角道:“太子丹对我不薄。我这么做对他不起……”
秦始皇怒道:“歪他丝(是)想让你给他拼命捏。”
我说:“是啊轲子,他那是沽恩市惠。为的就是让你送命来了。你不会连这都不明白吧?”
二傻喃喃道:“我知道谁真的对我好,可是……我已经答应他了……”
]了气(去)!”
二傻的身子在胖子的魔爪里左摇右摆,又不好反抗,一副可怜巴巴象。
我急忙拉开两人,问荆轲:“那你想怎么办,你不会真的想杀嬴哥吧?”
二傻摇头:“不想。”
秦始皇坐在一边,用手揉着脑袋道:“哎呀,气死饿咧——”我看了他一眼道:“嬴哥,你是不是快不行了,去那屋休息一下吧。”
胖子看了一眼手机道:“还有2钟。”说着指住荆轲骂道,“你挂皮把饿气滴犯咧病你也活不成。”
二傻低头不语,但是好象还是没有悔改的意思,傻子都是很执拗的,我扶着他的肩膀道:“轲子,你看这样行不,明天你跟那个秦舞阳还照常上殿,然后咱们三个合演一出戏,你假装刺嬴哥一下,接下来就和你们上次地经过接轨,你先受伤,最后被我们杀掉——当然,这都是假地。这样你千古壮士的名声还在,那个太子也说不出个什么来,同意吗?”
二傻不说话,也不抬头,我又说:“太子丹对你那点
惠你还真放在心上了?再说你上辈子已经为他死过一够么?”
二傻终于点点头:“好吧……”
我又看看秦始皇道:“嬴哥,咱们就成全轲子一次吧。”
秦始皇瞪着荆轲道:“饿帮你演戏,那300钱就丝(是)报酬。”
二傻喃喃道:“李师师小妞说过,群众演员演一场戏才钱……”
我笑道:“行了行了,你不说这场戏拍下来得多少群众演员。”
秦始皇摸着头道:“歪就这么定咧。
等饿一会回来再社(说),饿快不行咧。”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叨咕,“太气人咧,社饿丝(说我是)群众演员……”
胖子前脚刚出去,荆轲眼里就闪过一丝茫然,痴痴道:“我这是在哪?”看来他也不行了,这倒是个好现象,说明他和胖子的药性保持在了比较同步的时间。
果然他很快就不认识我了,问我道:“不是叙礼吗,你刚才说到哪了?”
“呃……说到五十荣五十耻的第五条了。”
……又过了十几分。胖子派李斯来侦查情况,李斯正在清醒期,走进来先冲我使了个眼色。我小心地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荆轲,二傻忽道:“行了让他进来吧,我好着呢。”
秦始皇这才进了屋,我说:“好,现在继续讨论明天刺王的细节……”
李斯忽然又不行了,愣头愣脑地站了一会,看见秦始皇刚想施礼。胖子一指门口:“退哈(下)!”……
李斯走以后,我拿出那把荆轲从前使用过的匕首,道:“轲子,你那长家伙不能用了,还是用这个保险。”那长剑一挥胖子八成是凶多吉少,二傻可算把这倒霉主意记了个牢,真应了何天窦那句话了,我要不来一趟还不知道出什么事呢。
二傻拿过地匕首看了看,又在自己带来的大地图上比划了一下道:“太短了……”
我抢过匕首把地图横切成两半。把另一半丢开道:“这不就解决了吗?”反正到时候这图只有胖子和二傻能看见,上面画副春宫也没人知道。
二傻把匕首藏在地图里见正好。便露出了那经典地傻子式地狡猾笑容:“小强就是聪明。”
我转向嬴胖子:“嬴哥你那把辘轳剑呢?”胖子因为是和我们在一起。所以也没佩带他那把史上闻名的摆设,他不多时便命人取来。我一看,好家伙,有卖衣服摊子上挂钩那么长,挂在腰上跟骑了头驴似地,威风固然是威风了,可他从没想过要怎么抽出来吗?
我笑道:“嬴哥不是我说你,你打这么个玩意图什么呀?”
秦始皇呵呵笑道:“烧包呗。”
“嗯,我教你个办法看上去既烧包又好用——你把它从中间打断再插进去,平时也没人知道,等有了危险还能当片刀使!”
秦始皇瞪我一眼道:“社(说)正四(事)吧!”
其实胖子带那么长的剑也是有原因的,一方面是好看、威风,还有就是在彰显国力——这个时候的冶炼技术要打造出这么长的兵器来那绝对是国家的荣耀,可以充分说明自己国家技术先进实力强大,就像现在各国领导人开会,别人最多坐个好车,你要弄辆无人智能驾驶的那倍有面子。
我说:“现在,咱们把各个因素都讨论一下,结合你俩上次地经历,从哪开始呢,对,从觐见开始。”
秦始皇道:“明天这样,让这个挂皮在殿门外等着,饿在明白滴丝(时)候就赶紧见他。”
我摆手道:“不行,我的意思是先把细节讨论好,可不急在这两天见,你们现在都不稳定,说不定哪会就翻脸,咱们不能等个十天半个月再见吗?那会你俩就正常了。”
二傻道:“不好,等的时间长了秦舞阳会胡猜,他一则是来帮忙地,也是来监视我的。”
我皱眉道:“这人是个麻烦,对了轲子,他见过你拿的地图吗,别上了殿他见你换了图到外边瞎说去。”秦舞阳作为燕国本国人,这次来协助荆轲刺秦应该是知道内幕的,他一看荆轲换了武器难免不生疑心,以后肯定会对二傻的名声不好,在可能的情况下,我还是希望把事情做得完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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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道具
其实荆轲走以后我去看过赵白脸,不得不说傻子之间的情谊和默契很难让人明白,他见了我之后还没等我说话就淡淡道:“那是他的命。”
这句话让人很悚然,我们知道傻子和哲人只有一步之遥,当我刚想问问赵白脸这句话的深意,他已经拿一根小棍儿划着墙缝儿与我渐行渐远……
我只能对二傻说:“他很好。”
第二次刺秦盖聂还是没赶上二傻这班二路汽车……
我对秦始皇说:“嬴哥,还有几个细节问题,当时帮你摆脱困境的好象还有几个人吧,那个赵高就不说了,是不是还有一个拿着什么东西丢轲子来着?”
二傻顿时耿耿于怀道:“就是,有个老头拿着个臭袋子扔我。”
秦始皇笑道:“夏无且(ju)么,歪
嗯,属于胖子的私人保健医。
“那这两人的活怎么办,咱们尽量逼真一点。”
秦始皇道:“就你来么。”
我诧异道:“我去?”
胖子道:“就你,到丝(时)候你就站在饿旁边儿。”
二傻大概是信不过别人,点头道:“我看行。”
我想了想这活我好象能干,反正胖子见二傻的时候肯定得是清醒着的,也就不怕他翻脸,我无非是拿个包丢人(这话怎么那么别扭呢),然后大喊一声“王负剑”而已,就点头同意。
接下来可是最重要的问题了看。”
秦始皇把长剑递在我手里,我倒腾了两下这才拔出来,只见剑刃冷森森的,不禁赞道:“好剑!”……大家都知道,这只是我习惯性举动,就算剑不好也得这么说。
不过胖子地剑确实很不凡的,书里只说开始是剑拔不出来,可是一但拔出来之后顿时风头大盛,书里说。胖子拔剑在手一下就砍断了荆轲的腿,然后八处重创荆轲,当时别人都还在手忙脚乱中。殿下武士也还都没能赶到,可见在整个刺秦的过程中辘轳剑起到了扭转局面的关键作用。虽然着墨不多,可是尽显锋利,应该是传说中可以削铁如泥的宝剑。
话说削铁如泥的东西我还真没见过。削泥如铁的倒是经常见,我拿过长剑和二傻的匕首互相碰了碰,两把剑居然都毫发无伤,可见两把剑旗鼓相当,都结合了当时最高地冶炼技术。
我担心道:“你们俩要是做戏的话绝对不能用这两把家伙,太危险了!”.
我摸着下巴想了半天,这可是个很严重的问题,也是整个表演里最重要地道具和环节,我掂量着手里的东西说:“这两把剑我给你们加工一下——”我说,“现在。你俩还得把当年地情景给我再现一遍,怎么打的一下也别落。”
二傻接过匕首,做了一个刺杀的动作。嬴胖子举起件东西一挡,这个相当于以后地秦王鼎。然后胖子就绕着柱子转起圈来,二傻就在他身后大喊大叫着追,这个时候应该就是最乱的时候,秦始皇绕柱逃跑,荆轲持剑追击,殿里的大臣一片慌乱,两个人一前一后跑着跑着二傻忽然站在原地不动,胖子绕过一圈来正和他来了个面对面,二傻兴高采烈地大喝一声:“呔!”
我大吃一惊,当年如果是这种情况那胖子岂不是凶多吉少?
却件嬴胖子颇有迷茫之色,忽然踹了二傻一脚道:“挂皮,按挡(当)年滴来。
我长出一口气,原来是二傻在耍宝,我气道:“轲子,注意遵守原始剧情!”
这时秦始皇忽然把长剑拧在背后,手环在腰侧“嚓”的一声拔了出来,二傻猝不及防下便在右腿上吃了一记,当然,秦始皇并没有真的砍他。
我在一边用毛笔在地上记录着什么。
等二人停下,我把毛笔别在耳朵上站起身道:“轲子剑的前部和嬴哥长剑的侧面需要加工,刃磨平了不心疼吧?”
我把两个人的剑拿过来在地上蹭了蹭,顿时把地面蹭出一道壕沟来,可是剑
什么明显变化,磨了一会我就失去了耐心,扔在一边一会再弄,现在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俩当时打架轲子到底流了多少血?”
两个人面面相觑,嬴胖子指着二傻道:“他流咧很多。”
二傻怒道:“你是不是还想再来一次
我连忙摆手:“别吵,这就是咱们现在最主要的问题。”
细节上,有两个当事人在不难搞定,最困难的就是技术层面上地,你说两个人抄着家伙对砍半天一点血也不见别人会怎么想?
我在屋里转来转去道:“现在主道具有了,至于这个血嘛——嬴哥,你这有番茄酱没?”
这一下可戳到秦始皇的痛处了,胖子委屈道:“要有,饿早吃上西红四(柿)鸡蛋面咧。”
我摸着头道:“这可不好弄了,我听说电影里的血都是番茄酱做地——”
我又问:“那你这红颜料有吗?”
秦始皇点头。
我击拳道:“这不就结了,嬴哥你叫人送点红颜料过来,咱们把他它调成假血,然后让轲子带在身上。”
二傻抬头看天,忽然说了一句很经典的话:“水在身上是藏不住地……”
“我们可以找东西做血囊……”这话说了一半我就抓狂了:这个地界这个时候拿什么做血囊啊.街连个一次性饭盒都没有啊
我蹦跶了两下,急道:“这可怎么办,你们这破地方怎么什么都没有啊?”
二傻道:“不行就用真的吧……”
我忽然眼睛一亮道:“对了,我车里有塑料袋。”那还是我结婚前包子放我车里的,那会那种易分解环保制品马上要代替过去的塑料袋了,包子索性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买了一大捆。
我兴奋道:“我的想法是这样,嬴哥明天拿上我‘加工’过的剑,轲子挂上血囊,嬴哥着就要看你功夫了,记住要照着挂血囊的地方砍——轲子考验你的就是演技了,等水一渗出来你就得装受伤,别演砸了也别太夸张,我一直认为你是那种实力派和偶像派的代表,不要让我们失望。”
二傻立刻装了一个吴老二走路,问:“这样行么?”
秦始皇:“脚再拖点地。”
我把东西都收拾好,说:“时间紧迫,我现在就得回去准备去,你们两个也该分开了,我一会就回来。”
我跟秦始皇并肩走到门口,胖子眼睛已经开始犯浑,我赶紧把他拉在另一间屋子门口,在他背后使劲推了一把,胖子茫然回头,问道:“谁推额捏?”
我撒腿就跑,跑到外面扯了一把蒙毅的胳膊:“快跑,大王又要翻脸了……”
蒙毅只能带着人跟在我后面跑,一天之内,他跟着我在他们家大王跟前来去如风地跑了好几遭,不禁纳闷:“萧校长,什么叫大王又要翻脸了?”
我叮嘱刚缓过劲来的李斯照看着二傻和胖子,风一样回到萧公馆,先取过一长一短两把剑来,端详了一会,颇感挠头,要把它们磨平看来不是个轻松活,而且这活还不能叫别人干,要也个电动砂轮就好了……然后我就看见了我那辆宝贝金杯,我抄着二傻的匕首先试探性地在一个辘上扎了几下,虽然手感还是胶皮,但是要想再进去一点就无法办到了,看来我这轱辘也是刀枪不入,我叫人把车架起来然后发动汽车,那四个迅速转动的轱辘就像四个电动砂轮一样……
我戴着车上的墨镜,手里抓着二傻的短剑在一个轱辘上磨着,火星四溅声震四里,过了一会一看,那短剑已经被我磨得胖头鱼一样了。
第九十八章 校长,杀不杀?
把剑磨好以后我先在自己身上试了试,荆轲的匕首捅点疼——就是类似于小学时候被老师拿黑板擦捅的那种疼;胖子的剑砍在腿上除了蹭了一身铁粉以外也跟扫帚打上去感觉差不多。
能用了,就是可惜了两把神兵利器,这样子要在多年以后出土,专家们肯定得把鞋拔子出现的年代提前到秦朝。
武器是比较好弄,剩下的就需要用高科技手段了,大家知道拍戏过程里科技手段永远是凌驾于硬件之上的,想飞可以吊维亚,可是要边飞边发球形闪电就要借助于电脑特技了,就算你想要只哥斯拉,只要找俩木匠和几个裁缝就行,可是想让它动起来就难了,你必须得先养几只壁虎好好观察着……
红颜料确实哪都有,尤其我们萧公馆这种高级会所,可是调成水以后那颜色酱红酱红的非常难看,你说这算是动脉血还是静脉血呢?不过没办法,高科技么,咱仗的就是战国时候的人想不到有塑料袋这种东西,我把调成液体的红颜料倒在一个塑料袋里,用袋底憋成一个锥形的小包,然后用麻线紧紧底扎住口,这样一个小血囊就做成了,后来鉴于有的袋子漏水的情况,我决定统一套两层,我一口气做了十来个,把其中一个绑在腿上,当时人穿得都是长袍大袖,尤其是荆轲作为使节,那衣服更是繁复,一个小小的袋子挂在里面根本看不出来,我挂好以后刚想拿笨剑砍砍试,忽听外面报说有人求见。我顾不得解,急忙跑出去,只见院子里头已经站了十几个老头,基本上都在大殿里见过,不是这卿就是那大夫,都是秦始皇的重臣。
老头们一见我出来,纷纷拱手施礼,有叫齐王地有叫萧仙人的,还有机灵一点叫萧校长的。一个个脸带笑容亲热无比,原来都是拍马屁的。
哇咔咔,穿越小说里最YY的情节来了。
小小年纪跟皇帝称兄道弟,历史名臣见到自己都得低三下四。当然,最好是那些名臣在见主角的时候大部分还是个平庸的配角,经主角三眼五语一提点这才拥有了无比的智慧。
我站在台阶上志得意满地还礼。咱现在也是有资本耍大牌的,上午刚来,还没吃晚饭就官封齐王,还接管了胖子地禁卫军,这待遇就连以前的吕不韦也没法比啊。
可惜的是还没等我问清在场众人地名字看看有没有值得提点的历史名臣,从我府门口就冲进来一帮盔甲鲜明地军人来,当先一人怒喝道:“萧逆听旨,你自号为王阴谋造反,大王令,当场格毙!”说着一回手他身边顿时冲过两个士兵奔我气势汹汹就来了!
这事情也太突然了!刚刚我还在自己的萧公馆受一帮大臣追捧。怎么还没等我作威作福呢就成了“萧逆”了?
不用问,这是秦始皇终于没克制住药性把我给忘了,坏就坏在以前忘也就彻底忘了。可这会我已经颇有影响力,难免他身边的人会提到我地名字。胖子一听除了自己还有个齐王,八成把我当农民起义军了。
这个时候本来是该我散发王霸之气的时机了,可是此情此景下我一边哭笑不得一边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帮人,不禁往后退了两步,群臣里顿时有人叫道:“我早就看出‘萧逆’阴谋不轨,所以特地只身犯险前来试探于他,想不到啊想不到,他竟是如此的不知悔改……”说着脸上也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他边上的大臣怒道:“王XX(XX即该王姓大臣的名字)你这个小人,刚才你在路上还说什么齐王前途无量以后要仰仗他的提拔,这会就变了脸!”
哎呀,名臣找到了,如此直言不讳忠贞耿直的大臣肯定是胖子以后的得力助手,还没等我上前问他名字,想不到他矛头一转,指着我怒斥道:“我可不是来试探你的,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要揭穿你地伪善嘴脸!”
我急忙站住了……我哪伪善了?想了一会顿时明白了,这位人品也不怎么样,刚才冲我鞠躬头都弯得看见自己脚后跟了,有这么揭穿人的吗?他之所以这么说也是为了自保,嬴胖子都派人杀来了,自然也就没什么悬念了,难为他竟能变脸变得如此巧妙,伪善程度令人发指,我看了他一眼,对他的印象顿时坏透了。
果然,被这位老兄训斥过地王XX怒道:“李XX你(XX为李姓大臣名字)放屁,你刚才不是说要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齐王吗,哪怕是侍妾也行。”
我深深看了一眼李XX,——
除了他俩之外,
臣都是默然不语,自己出现在大王极力要诛杀的叛逆怎么解释都白搭,这条老命八成要丢,秦法严苛,阴谋叛乱那绝对是诛九族的罪,这时胖子虽然还没当皇帝,但心狠手辣是人尽皆知的,连他亲爹吕不韦都“洒(杀)掉洒掉”了,更别说别人,所以王XX和想当我老丈人的李XX恐惧之下过于脸谱化的表演也情有可为。
两个穷凶极恶的士兵还没等冲到我跟前,忽有一人大喊一声:“住手!”正是胖子派来保护我的蒙毅。
蒙毅阻住抓我的人,对对方的头领抱拳道:“王将军,我奉大王亲口令在此保护萧校长,你怎么能说他是叛逆呢?”看来他认识这位王将军,所以对方来抓我他愣了一下这才站出来。
群臣听到“亲口”二字,都是精神一振,然后用很不友善的目光扫着王将军。
王将军毫不含糊道:“我奉的也是大王的亲口令!”
群臣顿时萎靡……
蒙毅惊疑不定,看看我又看看王将军,我见他很有倒戈的危险,暗地里使劲捅捅他的腰道:“记得大王怎么托付你的吗?就算是他派人来杀我你也得听我命令,大王英明,他早就料到这一天了!”
蒙毅一顿,随即单膝跪地道:“蒙毅谨遵萧校长号令!”
蒙毅话音未落,他手下的人“哗啦”一声全部把矛头斜竖对着王将军他们,后排的人则全体把弩平举在胸前,弩头也全指向了王将军带来的人。
王将军这回来只带了一百多人,我估计一方面是因为秦宫空虚无人可派,再有就是胖子半糊涂不清醒的,他绝对想不到还有人敢拘捕,当然了,要在平时,派多少人真的不重要,可是我手里是有一万听死命令的禁军的。
光在萧公馆里巡逻的蒙毅军就有500,外围至少还有2000,加上有人通风报信,不断有禁军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一队队迈着整齐的步伐跨啦跨啦地不停在王将军他们周边重叠集结,不大一会就把王将军他们围得跟馒头上那个小红点儿似的了。
王将军看看形式,忽然缓缓拔出长剑,黯然道“蒙将军,请你不要让我为难,你要是不退开的话我们只能刀兵相见了。”这王同志竟然还是死不悔改地要执行他们家大王的命令。
蒙毅面无表情道:“是你别让我为难才对。”说完这句话再也不做声,就那么死死挡在我身前。
王将军一拔剑,他的手下也都犹犹豫豫地各拿兵器在手,倒不见得这些人有多忠诚,他们现在就算放下武器也不见得能活命,再说作为军人,临阵脱逃最后的下场只能是等着上审判席。
这一下局势立刻严重起来,蒙毅军见对方还有反抗的意图,前排的矛兵突然同时伏低身子露出后面的弩兵来,几千支弩箭圈住这100来人,王将军他们基本上就是瓮中之鳖。
那帮老头见这情景早就吓傻了,大王抓萧逆的时候固然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可没想到落水狗骤然变身成为……变身落水狗,是继续当大王的忠臣还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是个问题!
那个最先训斥过我的王XX忽然指着王将军骂道:“王XX(这个XX是王将军的名字)你这个叛徒,竟敢矫拟大王的旨意意图谋害齐王,我早就看出你不是个东西了!”这招高啊,既不吃眼前亏还不给人把柄抓。
当是时,王将军在里,蒙毅军在外,其实这一战要打起来是没悬念的,唯一的差别就是如果王将军他们的人先动手的话我们的士兵会有少量的死伤,而我们的人先动手,王将军他们在2钟之内就会被射在墙上,蒙毅手下的几个队长见蒙毅十分为难,把头都转向我道:“校长,杀不杀?”
咦,好熟悉的台词……
他们见我也不说话,急切道:“校长,杀不杀?”这会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先下手为强,王将军他们随时会发起自杀性冲锋,到时候损失可就惨重了,末了几人又问了一句,“校长,杀不杀?”
跟着就是好几千士兵同声问:“校长,杀不杀,校长,杀不杀……”
还不等我说话,王XX和我便宜老丈人李XX大声怂恿道:“校长,不杀此人不足以明我秦法——校长,杀!”十几个老头顿时明白,这是杀人灭口移祸江东的大好时机,立刻跟着一起大喊道:“校长,杀!校长,杀!”
第九十九章 贴饼子女嫁夫
个毛啊!
过过掌握生杀大权的瘾就行了,还能真的把胖子的人干掉啊?这就像人家好心借给你电话用,表面上说你随便用不客气,你好意思拿着人家的电话打色情服务吗?
不过这种感觉真的很好,想想吧,只要你一句话就有上百条人命断送在你手里,那有多爽?难怪胖子连个鸡蛋西红柿面也吃不上还是巴巴地当着他的皇帝,男人嘛,活的就是这个权力。
不过我还是假装犹豫了一下——不能让他们看出我晕血来。
王将军他们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我的嘴,所有人都有求生欲望,不到最后一刻他们也不愿意自己找死,一帮老头还聒噪道:“校长,杀!校长,杀!”
我一摆手,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我朗声道:“不能杀!”我看出蒙毅在我说完这句话以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王将军他们更不用说,在生死关上走了一遭,要不是险境未脱人早就软了。
我岳父李XX道:“校长,这些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啊!”
我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他愿意把闺女送给我当后宫的这份心我早抽他了,这帮老家伙以王XX和我老丈人为首,一心希望我杀王将军于墙上,事搞得越大,胖子忙着对付我,他们就越容易趁乱过关。
我高声道:“王将军他们并没有错,同是为大王服务。怎么可以手足相残?这其中有一个大大地误会……”我站在山一样的护卫前,隔山探海地对王将军说,“我保证,只要你们不往前冲我们也绝对不伤害你们,你们给我点时间。我要没猜错的话大王的新命令马上就会到……”
我话音未落,只马蹄声远远传来,一个又尖又亮的声音带着惶恐之意高叫:“大王令,王将军速速回宫,不得入萧公馆一步!”
等来到近前我们一看,这人是秦始皇身边地太监,就是我上殿之前要给我搜身那个,他跑过来见我们还没动手。顿时放下心来,夸张地用手拍着胸口“娇笑”道:“吓死奴家了,我还以为这里已经血流成河了呢。”他穿过层层包围来到王将军面前,对还有点发愣的王将军说:“大王严旨,王将军见奴家即刻回宫。不得伤齐王一根头发!”
这道旨意与其说是赦免我的还不如说是赦免王将军他们的,此时此刻要不是没办法,王八蛋才愿意跟我硬碰硬呢。他一听之下顿时如闻天籁,激动道:“末将得令!”随即走到我面前跪倒,用颤抖的声音一字一句说:“齐王,我欠你一条命。我这帮弟兄们欠你一百条命,以后但有什么差遣,我们兄弟万死不辞。”
他心里也明白,我刚才只要努努嘴他现在早被射成筛子了,我在本来能顺理成章杀他的时候几乎是忍气吞声才保住了他们这帮人的命,这人情可大了,看他真情流露的样子,估计我现在就是真造反他八成也得跟着。
我拍拍他肩膀道:“好了,一场误会。不必往心里去。”
一帮老家伙们顿时喜笑颜开,纷纷道:“原来是一场误会呀,哈哈哈,害我们白担心半天。”随着这一道旨意,老家伙们吃了定心丸一样,落水狗再变祥麒麟,连大王都颁下特赦令,这回再抱齐王大腿连心理障碍都不用有了,一时间阿谀奉承之词如潮水涌来。
这时不知谁突然诧异道:“血。齐王裤子上有血!”
我低头一看,大腿根那一片潮红。血水还有往裤腿蔓延地趋势,这是我刚才绑在大腿上那个血囊,应该是刚才在应付突发事件的时候没注意给挤破了。
一个老家伙脱口道:“齐王被吓得尿裤子了!”话刚出口就知道自己说了一句这辈子最不该说的话,脸一下就白了,别人果然连掩饰口误的机会都不给他,义愤填膺道:“你怎么能这样污蔑齐王,那明明是血!”
被驳斥那人裤裆一湿——他是真的尿裤子了。
王XX扫了我裤裆一眼,叫道:“齐王这分明就是被你们气得尿血了!”
因为我这个部位实在敏感,又没受伤,要说不是尿很难服众,所以王XX这才想起这么个匪夷所思地由头:尿血。一般来说血要比尿好听得多,齐王被气得尿血,里面包含了满腔的激愤和英雄末路的意思,这就比齐王被吓得尿裤子好了不知多少倍,同样的,这个理论往高提也适用,英雄可以被气得吐血,但被气得吐痰那意思就差点了。
这回我便宜老丈人李XX没有反驳王XX,呀你完了,第一次见就把齐王气得尿血,你就等着满门抄斩吧!”
王将军满脸尴尬地看了我一眼,李XX为了给自己壮声威,得意道:“不瞒各位说,我小女素来仰慕齐王,为了完她心愿,我决定把她嫁给齐王……”说着转向我赔笑道,“就是不知道我们李家有没有这个荣幸。”
我忙满脸带笑还礼:“您太客气了。”
没想到啊,俺小强终于也能祸害干部子女了!包子现在在怀孕期,这是男人出轨的黄金时机啊,为我包二奶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虽然包在了秦朝——路是远了点,可正好神不知鬼不觉!
一边地王XX看不惯李XX得意的样子,忍不住小声道:“你闺女长的贴饼子似的,也好意思嫁人。”
我愕然道:“贴饼子是什么样?”想不到战国就有贴饼子了?
蒙毅手下一个小兵掏出个贴饼子来给我看——他们带在身上可能是当行军粮的,我见那东西不方不圆黑乎乎地。模样着实难以恭维。再看旁人一个个似笑非笑的,王XX的形容多半不假,于是我马上就打消了刚才的想法,家里已经有一个包子了,现在再找个贴饼子。
媳妇呀还是开早点摊,再说连碗粥都没有,太干!
这时又有一个太监骑在马上冲到我们面前,一边不停在空中虚挥着马鞭气势汹汹地嚷嚷着:“让开!让开!”
他闯到我们近前,刚刚传过一道旨地那个太监认识此人,说道:“徐公公,又是大王让你传旨召回王将军吗?我已经办了。”
那徐公公一眼都不打旁人,忽然对着王将军道:“大王口旨。问你为什么还没回宫,速速提萧逆人头来见!”
众人愕然,王将军这会就站在我身边,纳闷道:“大王不是刚发了赦免令吗,我到底是该杀齐王呢还是不杀?”
徐公公眼睛一翻道:“咱家只管传大王口令。别地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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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大臣里有人小声议论道:“大王又变卦了。”有人同意道:“只怕这回是心意已决。”王XX一拍锅盔她爸李XX道:“现在可是你表决心的时候,你到底站那一边?”
李XX正色道:“我想过了,我女儿长的丑配不上齐王,还是让她为我养老送终吧。”他嘴上说的客气,脚下几个滑步已经离我远远地站开。
徐公公传完旨就坐在马上盯着王将军,王将军看看他又看看我。表情极不自然,最后只得又拔出剑来,蒙毅一步跨在我前面站好,怒道:“你这个反复……”说到这里马上住了嘴,因为他意识到反复的其实是他主子秦始皇而并非王将军。
王将军一拔剑,他手下的人只能又把武器拿在手里,蒙毅的人随之也把兵刃再对准他们,只是这次已经不太有剑拔弩张的气氛,两边地人面面相觑。到更像是黑社会谈判等着老大发话的小弟。
王将军哭笑不得地跟蒙毅说:“蒙将军,咱们个人之间并没有恩怨,同是大王地臣子,你得理解我。”
蒙毅叹气道:“我理解……”说着用眼睛往后扫了一眼道:“萧校长,你看怎么办?”
我说:“再等着吧,看新命令什么时候到。”
我也很奇怪,两道命令相隔不到10分钟,按理说不应该+:情况,难道是诱惑草药性开始频繁反复了?
徐公公楞着王将军道:“你怎么还不动手?”
我失笑道:“像你这么没眼力架的太监我还是头一次见。难道你就看不清局势吗?”
徐太监这才看了一眼场上,见王将军可怜巴巴地几个人被我们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不禁尖叫道:“你们竟敢造反吗?”
我看着他来气,吩咐一声:“把他拽下来!个不男不女的东西!”说完赶紧冲第一个来传旨的太监赔笑道,“公公我可不是说你。”
那太监咯咯笑道:“没关系,奴家虽然生了男儿身,不过把那脏东西割了那就是女人了。”说着还轻蔑地看了已经被士兵拉下马的徐公公一眼,“谁像他,不男不女的东西!”
我恶寒了一个,问道:“还没请教公公高姓大名。”
“女太监”捂嘴娇笑道:“什么姓呀名的,在大王身边都是大王地奴才,不过我没净身以前到是有个俗名叫赵高。”
我一口气没倒腾上来差点跌过去,还没等我说什么,远远的又来一个太监,把胳膊在胸前拼命交叉挥舞高喊道:“大王令,王将军速速回宫,不得入萧公馆半步……”
这回不等王将军发令,他手下的人都忙不迭地收起武器,蒙毅军也有点习以为常的意思,轻车熟路地解除了包围,两边的士兵相互望望,啼笑皆非。
王将军唉声叹气地把剑收会匣里说:“你说大王这……”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想必不是赞美之词。他冲我拱拱手道,“萧……那个校长啊,我还是赶紧回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这一波一波的谁受得了啊。”
我笑道:“不忙,我也跟你一起回去。”
一帮老头见我基本是死不了了,一个个又围过来,这个嘱咐我多穿衣服那个叮嘱我保重身体,几乎用锅盔女把我诱奸成功的李XX上前几步,热情无比地说:“齐王,小女其实还是颇有几分姿色的……”
我连忙摆手:“您还是甭客气了。”不说贴饼子不贴饼子吧,就这晴雨表似地老丈人我也消受不起,以后跟这帮老头能处就处,不能处全离我远远的,咱这又不是官场小说。
我回屋换了条裤子,拿上磨好的两把剑和做好的血囊,带上蒙毅的部队和王将军他们一起进宫。
就我进屋换衣服这么会工夫,萧公馆又来了俩太监,自然,一个是传令杀我的,另一个则是来取消命令的,现在蒙毅和王将军的人早就见惯不惊,杀我的命令一来,两边地人都笑眯眯地拿出武器做样子,再有人骑着马来,还不等对方说话就都收起武器,开始还乐此不疲,后来就都厌烦了——从萧公馆到咸阳宫这一路上,我们接到了不下十几条旨意,有杀有赦不说,还因为太监们马上技术或取道的不同出现了前后两道旨意都是杀或都是赦地问题。
到后来,随我进宫的士兵们就以此为乐起来,每当看到有人接近,他们就都挤眉弄眼地相互嬉笑:“诶诶,你说这道旨是杀的还是赦的?”…
第一百章 荆轲刺秦王
们一行人来到咸阳宫前,仍不断有人从里面飞奔出来意,我顿时犯了难:你说照这样的情况我是进去还是不进去?
在宫门口垂手站着一个太监,见我们来了,笑眯眯地道:“大王说了,要是小强来了,请他放心大胆地进。”
我回头看着蒙毅和王将军道:“情况你们也见了,一会进去大王要再杀我你们可得保住我。”
蒙毅不免惴惴,进了秦王宫再公然抗命,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我拍拍他肩膀道:“放心,我不会乱来,更不会伤害你家大王。”
蒙毅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只要你下的命令不妨害大王,我坚决执行。”
话是这么说,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状况的我还是战战兢兢地来到我们刚才分手的地方,李斯正在门口溜达呢,我小心叫道:“李……大夫?”
李斯见是我,伸手冲屋里一比划:“快进去吧,大王他们都等着你呢。”
看样子李斯在清醒期,我问他:“李哥,到底出什么事了?”
哪知道李斯眼睛一轮,忽然有点畏缩道:“原来是齐王到了,里面请。”
得,这拨刚过去。
我进了屋一看,只见嬴胖子和荆轲相对而坐,我的心先放下一截,但还是站在门口试探着问:“大王……找我来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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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真正放心,走过去坐在俩人中间道:“吓死我了,你们这是唱的哪出啊?”
秦始皇道:“刚才饿脑袋乱滴很。”
我说:“你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吗?”
秦始皇道:“知道。不过有滴很快就忘咧。”
“你下了很多杀我的命令还记得不?”
胖子不好意思道:“知道,饿不是马上就纠正咧么?”
我说:“是啊,犯了错误就改,改了再犯,这倒像是你们一把手地作风。”随即我问,“这样反复的频率有多高?”
胖子道:“有丝(时)候一分钟两次有丝候两分钟一次。”
我惊道:“这么高?那你来来回回地岂不是像抽风一样?”
我忽然想起柳下跟我说过,诱惑草吃完前期有一断时间确实会有很严重的后遗症,就像发烧一样,忽冷忽热,在前世和今生之间徘徊。只不过胖子的情况有些特殊,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是秦始皇,唯一的差别就是认识不认识我小强。随之,杀与不杀的命令也就无数次反复冲突了。
我看看二傻道:“你呢,刚才你在干什么?”
二傻定定道:“我看他抽风。”
我失笑道:“难为嬴哥没杀你。”
这时李斯走进来道:“大王听说秦国里还有个齐王。已经顾不上杀别人了——其实我们还得同时庆幸荆轲没有杀大王。”
我一拍大腿暗叫好险。胖子一听有人自号为王了,自然顾不上别的。纵然看见荆轲,在他眼里这无非也就是一个外国使节。可荆轲却有的是机会杀秦始皇!
我问荆轲:“轲子,你怎么样?”
二傻道:“我一直很好。”
我又问了一下李斯。李斯道:“我跟大王一样,脑袋里乱得厉害,一会清醒一会糊涂。”
看来诱惑草的副作用也是因人而异的。二傻因为对孟婆汤自带三分抗性,所以吃了诱惑草以后要比别人相对稳定。
我小心翼翼地问秦始皇:“大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杀齐王?”
胖子摆手道:“饿好滴很,已经好些儿丝(时)候摸(没)糊涂咧。”胖子忽然笑道,“就算饿现在真想洒(杀)你,就怕也抹油(没有)人敢。”
李斯笑道:“是呀,经过这么翻来覆去地一闹,谁还敢真把小强怎么样?只怕大王亲自下令也不好使了。”
我得意道:“这就是狼来了的故事啊。”
我看看时间,正色道:“不能再耽误了,咱们把明天的戏赶紧地排一下吧。”我把两把剑还给二傻和胖子,又把几个血囊拿出来在二傻身上比划着,“嬴哥,这就是你上次砍轲子的地方,明天照旧来一次,我把血囊还挂在老地方。”
我们在一边忙活着,李斯眼神一变,忽道
……”
还不等他把话说完,我、胖子、二傻异口同声道:“退哈(下)!”
李斯急忙低着头倒退出去了。
我担心道:“嬴哥,明天要是你和轲子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尤其是你?”
秦始皇道:“饿只要叫你们上殿,就社(说)明好着捏。”
我拍拍手道:“那就这样吧,轲子也该回去了,明天就听天由命吧。”
我又嘱咐二傻:“轲子,血袋一定挂准地方,要不受苦的是你,还有,走路注意点,别把血袋蹭破。”
我转过身面对嬴胖子郑重道:“嬴哥,明天决定因素还在你身上,记住千万要克制,我和轲子的命都在你手里呢!”
现在好就好在貌似最难过地阶段已经过去了,从我进来,嬴胖子还没发过病,而二傻,除了比较稳定以外还有一个保险保证就是他地反复期和胖子是一样的,也就是说胖子糊涂地时候他未必糊涂,但胖子明白的时候他一定是明白地。
这天晚上我睡得很好——没良心的胖子跟项羽一样连个侍寝地也没给我派,我不知道他是有心还是无心的,伺候我的人全是清一色地男仆,这让我很郁闷,齐王是多高的级别不说吧,我跟胖子怎么也算过命的交情,连“安排”一下的待遇都没有,可见在他们心目中包子的影响力是很恐怖的,可是凭什么他们都三千粉黛的就我非得做好男人?这幸亏是没要贴饼子女,要不胖子一不高兴还不把李XX埋了?
第二天我一早赶到咸阳宫,胖子已经上朝,在宫门口,二傻和秦舞阳静静地等在那里,我打量了二傻一眼,表面看去看不出任何夹带,而且傻子屏息凝视,表情上也看不出任何异常,我在一边不停冲他挤眉弄眼傻子也不理我,真没想到二傻居然也是有城府的人。
又过了一会,只听里面太监悠长的声音道:“传,燕国使者荆轲秦舞阳觐见。”
胖子发信号了!
在殿门口,赵高随着另一个太监迎上来要例行搜身,我急忙抢上一步站在荆轲面前:“赵公公,这个我亲自搜!”
赵高见是我,先讨好地叫了声“齐王”,然后千娇百媚道:“齐王真是关心大王安危,居然亲自干这种下人们才干的活。”
这是我们计划中很重要的一步:二傻的身不能由别人来搜,那些血囊一捏就破,别人来搜非穿帮不可。其实在这一过程里我们还担着别的风险,那就是二傻在家把血囊挂好以后难免不会自己在半路上露馅,因为谁也不能确保他这一路上都是清醒着的。
赵高和另一个太监去揩秦舞阳的油了,我便小心地在荆轲身上四处捏着——刚才的话还没说完,我们担的更大的风险是:如果二傻一直不清醒,那他很有可能忘记挂那些血囊!
我仔细地用手指划过二傻的胸口和肩膀以及腿侧,发现那些地方都软软的,好像那里都有一个大水泡似的,我抬头看了看他,二傻目不斜视地看着殿中的胖子,好像很肃穆的样子,可是谁也没发现这个傻子不易察觉地冲我眨巴了一下眼睛。
我心下大定,示意此人身上没带凶器,然后快步跑上去站在胖子身边。
这时秦舞阳也被搜完了身,我一脚把秦始皇身边的传话太监踹到底下,越俎代庖高声道:“大王令,命燕国使者上殿。”
荆轲听传,缓缓走上大殿,他手里还捧着一个盒子,我们知道,那是樊於期的人头,秦舞阳则端着燕国的督亢地图以半步之差跟在荆轲身后,大殿上人人肃穆,只有两人的脚步声一下一下走到殿中,荆轲跪在地上行了叩拜之礼,秦舞阳跪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行礼已毕,我小声问秦始皇:“嬴哥,该说什么了?”
胖子面沉似水,脸上毫无表情,正扮酷间听我这么问,只能无奈道:“问他们干撒(啥)来咧。”
我马上喊道:“大王问你们干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