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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小花     史上第一混乱txt下载     史上第一混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六章 做人表太吕布

    很庆幸要去决斗的不是四猛八大锤里那些人,据说那锤不是四百斤就是八百斤,你要拎一二百斤的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也许有些人还不明白130压上来是个什么概念,是的,130其实说重也不算特别重,相当于一个普通人的身体重量,可就算一个人整个压上来他也不会把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一个点上,人毕竟有头,有脖子,有胸,有大腿……

    可是项羽把枪往猝不及防的我怀里一扔,这就相当于一个130斤的成年人抱成团在我胸脯上坐了一屁股,加上动力势能,不躺下才怪——有不服的你们找人试试,我差不多就130斤,非常乐意帮忙。

    项羽把枪绰在手里,随意地舞了几个枪花,那枪在他手里就像根塑料棍儿,我现在开始有点相信万人敌的说法了,拿着这件变态杀人武器,招法不用多么玄妙,在人群里只要抡开了那就是一台绞肉机。

    好汉中林冲董平张清都是使枪的高手,但是要让他们使这杆霸王枪,那都灵动不起来,由此,他们对项羽这一战显得信心满满。

    段景住还是有几分遗憾地说:“可惜小温侯吕方哥哥不在这里,要不让他给项大哥喂喂招,他也是使方天画戟的。”

    张清拍了他一把说:“项大哥英雄好汉,怎么会稀罕这种便宜?”

    老成持重的林冲跟项羽道:“项兄,这枪虽然打好了,可你还没试试到底顺不顺手,今天就战是不是有点过于匆忙了?”

    刚缓过气来的我也说:“是啊羽哥。是不急了点?”

    项羽没有说话,背过身去喃喃道:“我时间不多了……”

    项羽提着枪,回到校园找见兔子。翻身上马,冲我们一抱拳道:“各位,项某这便去了。”

    方镇江急道:“别价呀,我们也跟着看看。”

    吴三桂也道:“项老弟,大战在即你要注意节省马力呀。”他这一说众人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此去春空山也要三十多里,兔子虽然神骏,要载着他和大枪合起来300斤跑完全程也肯定不轻松。

    项羽愣了一愣,道:“不碍的。”

    王寅抢上去拉着兔子地马缰道:“这样吧,我开煤车送马和枪。项大哥你和小强他们坐车来。”王寅的大车在去新加坡之前就停在育才,他现在的身份是育才车队地队长,开这辆煤车大概也是最后一次了。

    项羽想了想,随即下马,把枪交给王寅道:“有劳了。”

    王寅把枪放在煤车后面。为难地说:“可是马怎么上去呀?”

    大车的后帮大概有一米五那么高,人往上爬还得抓扶手呢。

    宝金拉着李逵说:“来,我抱前腿你抬后腿。咱俩把马弄上去。”

    众人:“……”

    时迁从人群里钻出来,嘴里不停叫道:“我有办法我有办法。”只见他跳在车上,从怀里掏出颗苹果一个劲冲兔子挥舞说,“乖马儿,上这来。”合着又是偷鸡摸狗那一套,兔子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打个响鼻,喷了时迁一脸唾沫。

    项羽微微一笑,把两根指头含在嘴里吹了口哨,大声道:“小黑。上!”

    兔子听见主人召唤,往后溜达几步,小跑着冲上来。两条前腿轻盈地一抬就上了车帮,后蹄在空中一蹬。稳稳地站到了车上,然后它和时迁大眼瞪小眼对视了一会,低头把时迁手里的苹果吃了,众人大笑,都赞:“好畜生!”我心说:不愧是钻过火圈啊。

    然后我让魏铁柱和李静水把学校的大巴开出两辆来拉上众人,我和项羽还有秦始皇他们依旧是原来那几个人上了面包车一路开向春空山。

    这回我们车上还多了个小家伙——曹小象,这小孩儿除了喜欢包子,接下来就跟秦始皇最亲,他的胖子伯伯曾无私地把魂斗罗调的秘籍传给他,俩人还曾并肩战斗过一个时期,接下来就是爱腻在项羽身边,项伯伯虽然从来没有好脸色,但教给他的东西都新鲜而刺激,现在小象又喜欢上了吴三桂,老汉奸对别人一副苦大仇深样,可和曹小象玩得满开心,一老一小不时咯咯欢笑。

    吴三桂感慨道:“当初我死……我走的时候孙儿也像小象这么大了。”

    我心说你哪来的孙子,吴应雄不是被建宁公主给阉了吗?

    我边开车边问小象:“你项伯伯要和吕布去打架,你希望谁赢呀?”

    曹小象同学毫不含糊地说:“当然希望项伯伯赢,我爹爹说吕布不是好人。”

    我笑道:“你爹爹怎么评价吕布的?”

    “我爹爹常跟许褚叔叔他们说,做人不要太吕布!”

    满车人都笑了起来,项羽也笑道:“这小子人缘够次地。”

    道:“羽哥,人缘归人缘,这吕布可是真有两下子,敌。”

    项羽止住笑,说:“我只不过有点瞧不上他而已,就算为了阿虞我也不会轻敌的。”

    我沉默了一会说:“你也别抱太大希望,从这到你们那会好几千年,嫂子未必真能和咱们同一个时代,关二哥不就是这样么,兄弟三个人,大爷和三爷去了北朝和隋朝……”

    项羽点点头:“我理会得。”

    等我们到了别墅,二胖那小子还没来,这里自从上次我们来闹过大概就一直没人住了,草地上的草都快没了腿了,楼上下一片狼籍。吴三桂假意四处溜达,其实是在观察四周有没有埋伏,老头跟人勾心斗角了一辈子,到哪都加着小心,我把他喊回来:“想知道有没有埋伏还用那么麻烦?”我转头问赵白脸,“小赵。有杀气没?”……

    这时候跟在我们后面的两辆大巴开始呼噜呼噜地下人,吴道子把画板支好,一干画笔都摆在手边。满脸兴奋之色,项羽战吕布的盛况看来连这些文人也不愿意错过,我有点遗憾地说:“真应该拿上相机来着。”

    好汉们纷纷掏出手机:“我们地电话就能照相。”然后开始相互之间讨论:“你地还剩几格电?”“我的300像素地,你地呢?”

    我:“……”

    王寅为了不让兔子感到不适,开得特别慢,是最后来的,在他车后面缓缓跟上来一辆那种大型集装箱车,全密封,这车开到草场中间,后门慢慢升上去。从驾驶室快步跑出几个人来二话不说开始往后面搭坡桥。

    我们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个意思,就围过来一起看热闹。等小桥搭好,司机不知又按了一个什么按钮,集装箱的尾门又升起一道小栅栏,我们探头一看。原来集装箱里装的是一匹马。

    这马看着要比兔子还高一点,全身雪白,一根杂毛都没有。马鬃看似没怎么修理,但花在那上面的钱肯定不比贝克汉姆少,顺顺滑滑的像一片蒸腾的云雾。

    大白马看着就像是被人伺候惯了的主儿,人们在外面忙活着帮它搭梯子,它连看都不看,只是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等长长的梯子搭好了,它这才试探性把一只蹄子搁出来踩了踩,然后摇头晃脑牛B烘烘地下了车,工人们急忙在它背上披了条薄毛毯。开始小心翼翼地用细毛刷替它接风洗尘。张顺往集装箱里看了一眼,说道:“嘿,空调车。”

    兔子站在煤车上看得都傻了。它当赛马那会大概也没享受过这样地待遇,它看大白马。大白马也在打量它,它见兔子寒酸落魄地站在煤车上,稀溜溜叫了一声,好象是在嘲笑兔子,兔子从鼻子里喷了口气,也不知道是羡慕人家还是有点不忿,自己从煤车上蹦下来了。

    这仗还没打,在势头上先逊了一筹,众人都有点不爽,眼看一匹马都这么乍势,还不知道吕布该嚣张成什么样子。

    结果等吕布一来我们都大跌眼镜,只见这小子骑了辆破破烂烂地幸福250,地。

    吕布见工人们还没忙完,就自己往下解方天画戟,我掏出根烟来走上去——在别人眼里他是吕布,在我眼里他是从小跟我掐架一起长大的二胖,不打声招呼说不过去。

    我把烟递给他:“来啦?”

    二胖看了一会我手里地烟,有点犹豫地说:“为了这次决战,我都把烟戒了。”

    “戒多长时间了?”

    “……今天早上戒地。”

    我在他屁股上虚踢一脚,笑骂:“抽吧!一根烟就能把你抽死?”

    二胖不好意思地点上火,说:“你们早来了?”

    我说:“刚来。”

    然后我们俩就又没什么话了,本来么,我们现在属于敌对阵营。

    二胖把方天画戟拄在手里等工人们收工,可那几个人只顾忙活,把大白马周身上下每一寸地方都小心地刷洗了,最后二胖实在不耐烦了,叫道:“你们有完没完?那是匹马又不是个摩托,老擦什么擦,漆皮蹭掉算谁的?”

    那几个工人听他一喊急忙加快速度,然后灰溜溜地上车走了。

    二胖把戟插在草地上,从摩托车后座上又解下一大堆东西来,拆开一看,原来是一件做工精良的皮甲,不过一看就知道是现代手工,应该也是何天窦给投地资。

    二胖把皮护胸、皮披肩都穿上,我失笑道:“嘿,青铜圣斗士呀,还没打完十二宫呢吧。”

    二胖不自在地笑了笑,把烟头丢在地上过去仔细地检查大白马的马肚带,然后翻身上马。项羽见状也从煤车里把霸王枪捞出来上了兔子,两个就骑在马上在场子绕起大圈来,由

    快跑到飞奔,那匹大白马虽然骄矜,但一跑起来真是兔子齐头并进在草地上一白一黑跑得两道离弦的箭相仿。

    我纳闷道:“这是干什么呢?”

    林冲道:“先遛遛马,这两个人动起手来,没个三五百招肯定分不出结果,马脚一定要跑开了才行。”

    又过了一会。好汉跟八大天王都正襟而坐,我就知道要开始了,果然。场上两人都渐渐放慢了马速,又盘桓了半圈之后二胖在左项羽在右面对面站好,二胖冲项羽一抱拳道:“你在我之前,我称你声项兄,你可能都未必我名字。”

    项羽还了一礼道:“不必客气,我知道你是三国第一猛将。”

    二胖道:“你我交战,只能说是各为其事,却并无冤仇,战场上刀枪无眼,咱们只求尽力就可。不必死战,项兄意下如何?”

    只听人群里有人说:“还没打呢这小子就怂了!”我回头瞪了一眼,知道这肯定是好汉里的人说的,四大天王他们就不会说出这种话来,两方交战。觉醒地现代人一大通病就是不同程度上的心慈手软,平淡了二三十年,他们已经都见不得血了。其实别说两世为人,就算同一个人,让他过几十年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只怕从前地枭雄也再拿不起刀了。

    项羽听二胖说完,微微一笑道:“我也不想要你地命或者把命丢在这里。”

    我长出一口气,一把抢过秀秀的零食吃了起来,现在,这场决斗终于可以用轻松的心态去看了。

    项羽继续道:“只是我有一个要求。”

    二胖道:“请讲。”

    “如果我赢了,你们答应帮我找到虞姬是吧?”

    “是。”

    “那好,我地要求就是如果我赢了,你们先不要惊动她。带我去看她一看,由我决定什么时候恢复她的记忆。”

    二胖道:“这个没什么问题,我替我们老板答应你。”

    项羽把枪在马上一横:“请!”

    二胖把方天画戟摆平胸前:“请!”

    好汉们顿时屏息凝视。全都拿出手机,神情紧张地等着两人开战。惟恐一不留神就错过了精彩片段。吴道子手里握着笔,看上去倒是满消闲,可我发现他地眼睛一分多钟愣是没眨一下,估计也等着抓拍呢。

    再看项吕二人,同时拨马向对方冲去,兔子毕竟是拥有前世记忆的战马,和主人心意相通,项羽微微一弓身它已经明白主人要冲锋,等号施令一发出来它早跑在路上了,项羽一手绰枪,长啸一声,待离二胖还有数十步的时候忽然改双手握枪,劈头盖脸向二胖砸了过来,枪马齐到,这时的二胖才刚刚启动,眼见枪到,横举方天画戟向上招架,只听“哐”地一声巨响,二马错镫两人也擦身而过,项羽一扯缰绳,兔子一个漂亮的转身,虎视眈眈地准备发动第二次冲锋。

    二胖架完那一枪就莫名其妙地低头看着大白马,他试探地牵了牵缰绳,大白马一动也不动。

    其实刚才那一瞬间我们都看得很清楚,项羽那一枪砸下来,大白马的身子就是一个趔趄,在那之后,它的腰就好象有点塌了,现在二胖使劲扯它缰绳,大白马已经无力做出反应,想不到看上去那么威风的畜生,居然是个花架子。

    于是场上比较令人抓狂地一幕就出现了:项羽绰着枪等二胖转过头来,可二胖是迟迟没动静,人屁股和马屁股都对着项羽在那使劲。

    过了好半天大白马总算缓过点劲来,开始动了,只见它前两条腿内八字,后两条腿外八字,一摇一摆地慢慢转了过来,就像咱们小时候坐过的摇摆小木马一样。

    兔子见大白马装B终遭雷劈,也稀溜溜笑了一声。

    项羽看看二胖,叹了一声道:“等你换了马再战吧。”

    二胖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嗯”了一声,然后跳下马直接骑在摩托上走了,云里雾里的我喊:“你地马不要啦?”

    二胖的声音远远传来:“送给你们了。”

    然后……这场决斗好象就这样结束了。

    古大师说得好,高手间的决战往往就在一两个回合之间,此言诚不我欺啊!

    这场大战从酝酿到准备工作,牵动了所有人的心,虽然只是两个人的战争,但绝不亚于两国交战,因为楚霸王和吕布的名声,闻之者无不动容,结果前戏做了个十足十,到最后两点未露一朝崩颓,连找老军医的机会都没给!

第二十七章 宝银

    胖走以后,我们都有点无可适从,千古第一霸王和三的决战就这样草草收场连我这个直怕惹麻烦的人都感到很不满,比不成武哪怕掰个手腕也成啊。

    还有一个麻烦就是二胖给我们留下那匹马,这畜生今天算抢足了风头,可惜关键时刻掉了链子,二胖那小子一拍屁股跑了,把这位爷爷甩给了我们,大白马缓了一会又站直了。我指着它说:“谁家缺拉磨的,弄走。”

    段景住过去看了看,说:“没大事,养好了还能跑,就是打不成仗了。”

    大白马也知道自己丢了人(马),再没了那种嚣张气焰,低着脑袋任凭我们发落,项羽终究看不过,说:“拉回去和小黑一起养着吧。”

    兔子见完事了,轻车熟路地蹦上煤车,大白马见自己的空调车迟迟不来,知道自己被遗弃了,可怜巴巴地看了看了兔子,也跳上去了,众人笑骂:“妈的,原来自己会蹦。”从此以后大白马有了新名字:大白兔。

    众人在草地上散了一会步,没看成决赛的方镇江满肚子气没地方撒,一眼看见边上那12面汉白玉屏风了,气哼哼道:“娘的子和老王(原方腊)亲手搬的呢,咱也不能白来一趟,拉咱们育才去吧。”我满意地点点头,方镇江这种以育才为我家的精神我很感动。

    方镇江远远地冲王寅喊:“你去把车开过来,我往上搬。”

    王寅骂道:“你什么时候能指挥老子了?”嘴里说着,可还是把车开了过来,跟方镇江俩人没用几分钟把12面屏风都堆到车上

    我看着他们笑:“这对冤家。”

    花荣和庞万春坐在地上讨论箭法。他俩属于有共同语言又没什么仇的,所以经常在一起聊聊。

    厉天和方腊待在一起,他们背对着梁山的人在聊什么。能把背留给对方,说明他们彼此之间已经没有什么敌意了。现在没解决的就剩宝金和鲁智深地了断了。

    我拍拍身边的宝金说:“你和鲁和尚能不能也像这样处?”

    宝金毅然摇摇头道:“我和他不行,见面就得死磕!”我深知宝金这种人,平时大大咧咧,可都是一根筋,认准了的事儿非得一条道走到黑。这让我非常头疼。

    这时宝金地电话响了,他接起来没说两句满脸喜色,大声道:“真的啊,晚上几点的车?”

    “谁呀?”等他挂了我问。

    “我兄弟,一直在外地。今天晚上9点的火车回来,呵呵。”

    我说:“用得着这么高兴吗,我还以为你初恋怀着处子之身投奔你来了。”

    宝金笑道:“这可是我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我们也好几年没见了。”

    我说:“他干什么的呀?”

    “也是工人——机场的维修工。”宝金边说边掏出钱包翻他兄弟的照片,我还真是第一次见有人把弟弟照片装钱包随时看的。看来这兄弟俩的感情那真是不一般。

    宝金边看边继续刚才地话题:“我跟鲁智深啊,那不是简单的恩怨,我们是……”他说到这突然止住了话头。整张脸像被人拿印蓝纸盖了一把似的惨然变色。

    我忙问:“怎么了?”

    宝金捧着钱包愣愣地不说话。脸色变来变去,眼珠子像要努出来似的。过了好半天,他才喃喃地说了两个字:“我靠!”

    后来不管我怎么问他就是颠来倒去地那两个字,我一时火起,抡起巴掌在他秃脑壳上使劲拍了一把:“你他妈到底丢了多少钱?”

    我这一巴掌好象终于把他拍活了,宝金顾不上理我,一把提起身边的时迁,把钱包杵到他鼻子前大声说:“你认识他吗?”

    时迁在空中手舞足蹈了半天忽然一呆,尖声道:“这不是智深哥哥吗?”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站在那挠头不止。众梁山好汉一听时迁叫喊,呼啦一下都围了过来,就着宝金地手看了一眼钱包里的照片。纷纷打了鸡血一样大叫:“智深哥哥!”

    卢俊义把手放在宝金肩膀上问:“你见过智深?这照片从何而来?”

    宝金没有回答,一屁股坐在地上。自言自语道:“想不到想不到,做了三十年兄弟,原来上辈子是仇人……”

    众好汉大哗:“这就是你弟弟?”

    宝金端着钱包苦笑:“鲁智深啊,我这段日子是走到哪把你想到哪,可谁能想到是你啊——银子?”

    扈三娘疑惑道:“银子?”

    吴用小声道:“宝金的兄弟必然叫宝银。”

    我拿过宝金地钱包,看了一眼塑料层里那张照片,宝银也是浓眉大眼,鼻如蒜头,跟宝金确然有一二分相似,但差别也是很大的,宝银明显比宝金还憨了几分,目光灼灼,应该也是条直爽汉子。

    我小心地跟宝金说:“银子既然跟以前的鲁智深一模一样,你恢复记忆那天就应该想到是他了呀。”

    这会也大体明白了其中曲折,说道:“寻仇人当然是能一下想到朝夕相处的亲人身上?更何况兄弟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众人都点头,其实他们猛的也想不明白,花木兰这个局外人一点才说出了其中的关窍。

    我也不得不承认花木兰说的有道理,其实从小一起长大的亲人本身就很容易忽略对方的长相,就好象弟弟很难评价姐姐到底是不是美女一样,不管她是美是丑,她好象天生就应该长成那个样子。宝金和宝银分开多年,刚才要不是拿出照片看了一眼,可能还没意识到自己地弟弟长得像鲁和尚。

    宝金坐在地上像犯神经一样念叨:“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啊——难怪我小时候老不自觉地就要欺负他……”

    好汉们又气又笑,问:“你弟弟现在在哪呢?”

    宝金一骨碌爬起来:“他晚上9点的火车到。我得去接他!”

    好汉们比他还急:“我们也去!”

    宝金愕然道:“你们去干吗?那是我兄弟!”

    好汉们不乐意了:“我们当兄弟比你早!”

    除了四大天王和好汉们,其他人也觉得这事很好玩,上辈子的老对手变成了今世地亲兄弟。这可比日本片里亲生闺女爱上老爸还热闹。项羽他们也非跟着去——于是一同去。

    我们先把两匹马放回育才,然后重新组队杀向火车站,等我们到了那刚好9点差一刻,一票人呼呼啦啦地拥到出站口,就听广播已经在提醒接站的人准备接人了。

    众人都有点兴奋,议论纷纷,方镇江道:“一会告诉不告诉鲁智深——或者说宝银实情?”

    我说:“我看还是先别说,不管他信不信,毕竟他亲哥哥上辈子跟他打过仗,这跟再续前缘还不是一回事。”我见四大天王和方腊躲在一边面色凝重地说着什么。就问:“老王,你们说什么呢?”

    方腊边擦冷汗边说:“我们在想亲人里有没有上辈子地仇家——我有个远房表弟就长得特像宋江!”好汉们都问:“真地啊,领来我们见见。”

    厉天黯然不语,我问:“厉哥,你也想起什么来了?”

    厉天良久方道:“你们那都是不确定的。不像我,我家里真的有一个上辈子的仇人!”

    众人纳罕道:“谁?”

    “我老婆,我突然想起来她跟我杀过的一个县令长得一模一样。难怪她这辈子对我这么凶!”

    众人都寒了一个——厉天他老婆得长成什么样啊。

    9十来分的时候,出站口开始大批出人,人们不管认识不认识鲁智深的,都踮着脚往对面张望。

    过了没多大一会,从检票厅里随着人群出来一条大汉,浓眉大眼,带着一股粗豪憨直之气,也在向外边的人堆里探看。只听好汉们喜道:“来了,果真是智深哥哥!”

    宝金这时反而愣在当地,我使劲在他背上一推:“去吧。找你亲兄弟死磕去吧。”

    宝金如在云雾中缓缓向前走去,宝银却一眼就看见了他,几个箭步冲出站台。把包往地上一撇,亲热地捏着宝金肩膀叫道:“哥!”

    还不等宝金说话。一干好汉们已经重重把宝银围在当中,纷纷叫道:“你还认识我吗?”

    宝银挨个看看,忽而哈哈笑道:“认识,都认识!”

    好汉们大喜:“真的认识啊?”

    宝银跟他们一一握手:“你们不就是跟我哥一起去新加坡打比赛那群人吗?”……

    好汉们一个个蔫茄子一样回来了,我问站在外围的吴用:“军师,你看那真地是智深哥哥吗?”

    吴用托着下巴观察良久道:“绝对是,我看他来了这世,那性格都没多大改变,除了上辈子的记忆和功夫,他还是他。”

    我抱着膀子轻松地说:“这下宝金该歇心了吧。”

    众人拥着宝银出来,宝金反被挤到了最后,宝银回头喊:“哥,咱们这是去哪啊?”

    我上前一步说:“先吃饭吧,晚上回学校住,你哥现在是育才的老师了。”

    宝银一把握住我的手使劲掂了两下:“我认识你,全国比赛的时候我看你打过一场。”

    那次比赛我也就打过一场,就是把段天狼捶吐血那次,所以宝银也大概认为我是不世出地高手,腕子上的劲一点也没保留,把我摇得上下翻飞,这鲁智深真是没白当。

    等他放开我我摸着发酸的胳膊指着车站一棵半人粗地垂杨柳说:“宝银,你能把那个拔起来吗?”

    宝银笑道:“开什么玩笑,我要上辈子是鲁智深还差不多。”

第二十八章 莱昂纳多

    了火车站,宝银频频回头看宝金,招呼道:“哥,快怎么慢腾腾的?”

    方腊搂着宝银肩膀说:“你得体谅你哥,他正矛盾着呢。”

    宝银奇道:“他矛盾什么?”

    这时宝金好象终于想通了,大步走上前来拉着宝银的手说:“走,喝酒去。”

    宝银莫名其妙道:“饭还没吃喝的哪门子酒?”

    宝金冲我们一抱拳道:“各位兄弟,我们哥俩好长时间没见了,想单独待会,吃完饭我们就回学校。”

    宝银被宝金拉着边走边说:“让大家一起去呗……”不一会两人就远远的去了。

    张清道:“你们说宝金不会趁智深哥哥喝醉了害他性命吧?”

    王寅不屑道:“宝金要想害鲁智深还用得着喝酒吗?”

    张清怒道:“你什么意思,难道说我们梁山好汉不如你们八大天王不成?”

    秀秀小声道:“你们别吵了,哪有哥哥害自己弟弟的?”

    王寅忍不住道:“现在的鲁智深本来就不如宝金。”

    张清道:“有本事不要吃药试试。”

    王寅哼了一声:“不吃药我认识你个毛呀。”

    方腊呵呵笑着对卢俊义说:“俊义兄,这次若没有我们,只怕梁山的各位来这一年过得也无聊得很。”

    卢俊义也笑道:“那倒是。”

    至此,我的最后一桩心事也算有了了结。作别众人,我们原班人马往当铺赶,在车上。项羽忽然说:“其实我挺羡慕宝金的,不管是仇人还是兄弟,至少他总算又见到了朝思暮想的人。”

    我忽然想起个茬来。忙道:“对了羽哥,你刚才跟二胖说什么?找到嫂子先不要惊动她是什么意思?”我猜测这大概是项羽慎重地一面,万一虞姬这辈子是某位网络上以“S”型著称的什么什么姐姐那最好还是别认了。

    谁想项羽淡淡道:“我只是想看她一眼,然后就离开,我没几天好活,犯不上再让阿虞痛苦。”

    哇卡卡,21世纪惊现纯情小男生,正像书里说的那样::美丽,俺只敢躲在旮旯里YY,.u.的“他”……

    我说:“你这是何苦呢。看张冰不是一样么,你就当她是嫂子转世,外表还像。”

    项羽慢慢摇了摇头。

    我说:“你也觉得她不是虞姬了?”

    项羽苦笑。

    晚上包子也开始跟我说:“强子,你说咱是不是该订饭馆了,10号办事。现在都9月底了。”我点头。

    “还有车队,起码还得添置几件能看得过去的家具吧,反正这沙发是得换。”我点头。我也没打算让这三条腿的沙发见证我们喜结连理的全过程——反正新房又不在当铺。

    最后包子还是不放心,说:“干脆我从明天就请假和你一起张罗吧。”

    我急忙摆手:“不行,我不批。”有她跟着我一件事也办不成。

    包子笑道:“你又不是我们老板,你批不批管什么?”

    我高深笑道:“包子,你最羡慕你们店里谁的活儿,想当经理吗?”

    包子不以为然道:“当经理干什么?才比我多拿不到一千块钱,累的要死。”

    啧啧,心真宽,才比她多拿不到一千,她怎么就不说她的工资一共才不到一千呢?

    我说:“那算帐的呢。那活轻松。”

    包子撇嘴:“太费脑子,还得操心帐目对不对。”

    “……那你羡慕谁呀?”看来包子所图非小,还真有当大掌柜的天分。

    包子把手捧在胸前:“要说啊。我最羡慕我们店里那个剥葱地,坐在小板凳上只管剥葱。又不操心又不累。”

    我:“……”

    算了吧,这可不能答应她,剥一个礼拜葱圆房那天再把我呛着。

    不过第二天我真就开始忙活了,先照着黄页给各个大饭店打电话,结果一问,六成以上都安排满了,还有几家到是有一两个厅空着,可一听我这要按500的规模上菜直接就把电话挂了。这不怪他们,结婚请500,我们这地方起码要局一级领导的公子了,领导的公子10月总不可能9月底才火烧屁股一样订饭店——其实500都未必能坐得下,梁山加岳家军战士就将400了,我们再小家小户,10桌的亲朋还是有地,再加上包子她爸的意思是要两家一起办……

    碰了一上午的钉

    始有点真急了,这要找不下饭店我们总不能在街上办来这没怎么结过婚地是没经验。

    最后我只得打电话求助金少炎,这些大饭店他总比我瓷实,谁知金少炎一听也挺为难,那几天正是结婚的高峰期,想找一个能接纳大饭店除非提前几个月预定,这当口确实困难了,金少炎忽然灵机一动说:“要不在野外搞成酒会模式,来个西洋婚礼?”

    我说:“就那种‘你愿意吗我愿意’的?”

    金少炎兴奋道:“对呀对呀,你要同意什么都不用管,我派专人负责给你搞起来,绝对让人一看就以为是伊丽莎白女王就任仪式呢。”

    “行了吧!伊丽莎白跑中国就任来了——你想拍《吴三桂在呀是怎么的?你这主意还不如让我们在小饭馆吃流水席呢。”

    金少炎被我一顿数落,蔫了下来:“那好吧,那我可只负责车队了,地方你得赶紧想了,要不请柬也发不出去,对了,请柬得给我一份,最好让那几位大家都写几笔——”

    我挂了电话还没等想几分钟,手机居然响了,我接起一听,对面一个鬼鬼樂樂的声音说:“小强吗,快接我离开这!”

    我问:“9527?”

    “是我。”

    “你怎么了?”

    “不多说了,你快来吧!”

    等我到了育才才知道出什么事了,魏铁柱和李静水的回归好象是一个信号,短短半天之内300士已经又回来50多个,剩下的大概也在路上了,这些回来的战士们满眼新奇,在学校里四处走动观赏,是的,育才在我眼里好象没怎么变,那是因为我和它一直在一起地缘故,其实它早已经从一所荒凉的小学校以一种病毒恣虐的速度和态势蜕变成一条巨龙,战士们参与过它地建设,可以说也是它的主人,现在回来了当然要把每一寸土地重游一遍。

    也就是说,秦桧敢出家门一步就会被岳飞地死士们发现,就算他待在房子里不出来恐怕也没多少安全感——就像笼子里的老鼠被50只猫围着是一个意思。

    所以秦桧要求立刻转移,对这个要求我没办法拒绝,我可不想在结婚之前先处理碎尸案,300士不用多,每人剁他一刀秦桧就会像《终结者2里那个变态机器人一样液化了。

    我来到秦桧房间,这小子也吓得够戗,窗帘拉得死死的,脸色苍白,我往楼下看了看,偶尔会有战士们的身影走过,现在就算要把秦桧从这里带到车上也颇费周折了。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说:“以前没干好事现在后悔了吧?”

    秦桧哆嗦道:“别扯没用的了,快带我离开这,下辈子我做好人。”

    我鄙夷道:“做好人?你以为好人那么容易做吗,拾金不昧、坐怀不乱、不欺暗室、这些你都做得到吗?”

    秦桧低着头不说话,良久抬起头问:“你能做得到吗?”

    我:“呃……”

    秦桧笑呵呵地站起来跟我握了握手:“下辈子咱们一起努力。”

    为了装扮秦桧我费老劲了,先是把开车时戴的墨镜给他戴上,又从工地要了顶草帽扣在他脑袋上,最后我把他下巴上的长髯都剃了,只给他把嘴唇上的胡子留下并且刮成八字型,我退后一步看了看他满意地说:“嗯,现在你才像个汉奸了。”因为秦桧这老家伙,说实话长得还是满帅的,我老早就看着别扭。

    出门前,我郑重提醒他:“出去以后要像没事人一样,你要鬼鬼樂祟被岳家军识破我可不救你!”

    后来我发现我的提醒纯属多余,你看这老汉奸在家里战战兢兢的,可一出了门口立刻一副闲庭信步的样子,我也不能不服,我发现,这凡是遭人嫉恨的奸臣汉奸,他要比一般人有本事的多,这可能也是他们人品一但变质就给当时政府和人民带来巨大灾难的原因吧。

    到了车上,秦桧躲在咖啡色的玻璃后面,摘下草帽扇着凉风,那清闲的样子让我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出去,我忿忿道:“9527,心理素质不错呀,怎么做到的?”

    老汉奸悠闲地说:“这有何难,我就当自己是莱昂纳多,在躲避女粉丝的纠缠。”

第二十九章 汉奸VS汉奸

    这个老汉奸的自娱自乐精神我除了无语以外觉得还是一下的,人嘛,活着就是要开心的,反正以前的事情做都做了,像我找了个包子那样的老婆我说什么了?

    想到这里,我回头瞪他一眼道:“赶紧想去哪,我还有事呢。”

    秦桧道:“还去我以前住的那里吧。”

    我说:“想得美,那是老子的新房,你甭想祸祸了。”

    老汉奸枕着胳膊说:“那就你看着办吧,反正我现在跟哪也能凑合。”

    就这么个工夫从校门口又回来两个风尘仆仆的岳家军战士,他们老远看见我就跑过来冲我打招呼,我没敢下车,简单聊了几句让他们先回去了。再回头,秦桧已经钻到车座子底下了。

    这地方不能待了!

    昨天李静水和魏铁柱一回来我就感觉有些不对,后来事赶事都没顾上问徐得龙,我边开车边回头说:“岳家军很可能已经找到岳飞了,你小子就等着挨千刀吧。”

    秦桧钻出来,轻松地说:“找到就找到呗,我还巴不得见见岳飞呢。”

    “你当初害完岳飞真的就一点也没后悔?”

    秦桧咂摸着嘴道:“我后悔不后悔就不说了,岳家军想杀我那也正常,可岳飞是明白人,他肯定知道他之所以死是因为犯了皇上的忌,他要真的想当忠臣那就不该抱怨,人应该怎么活是自己选的。”

    老汉奸的一番话说得我有点发愣,想想也是,一位百战百胜的元帅,最后死在“莫须有”地罪名之下。他肯定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算没有秦桧,当初宋高宗要把一杯毒酒摆在岳飞面前说“你去死吧”。岳飞八成还是会眉头也不皱地喝下去,这就是命运悲剧。岳家军铁的纪律衍生出军队只知有岳飞不知有皇帝在封建社会里确实是致命的错误,这就是所谓地功高盖主必遭嫉,其实历史上只要一支军队挂上“某家军”的牌照之后,其将领多半不受统治者的待见,从刘邦杀韩信到赵匡胤杯酒释兵权再到岳家军戚家军受排挤,都说明这一点。

    当然,老汉奸的最后一句话“人应该怎么活都是自己选的”也很有道理,把岳飞和吴三桂易地而处,老吴自然也是眉头不皱就造了小赵的反。而岳飞多半会一边匡复大明一边死守山海关,照样不难千古留名。

    想到吴三桂,我笑道:“9527,,那住着。等我结了婚再说。”

    “谁呀?”

    “先别问,说了你也不知道,你俩肯定有共同语言。”

    我有点小兴奋。开着车急急忙忙往回赶,现在我的一大生活乐趣就是听不同朝代的人在一起侃大山,不知这两个老贼骨头相遇在茫茫人海,会发生怎样的对白。

    等到了地方,秦桧下了车啧啧地说:“你就住这种破地方呀?”

    我边锁车边说:“少废话,这可是藏龙卧虎——轲子,领着楼。”二傻走过来看了秦桧一眼道:“我认得你。”我们在上次张冰请吃饭的时候都见过。

    上了楼,花木兰和吴三桂正在一幅很大地棋坪上下棋,项羽在一旁观战,花木兰和吴三桂一人执白一人执黑。都是手拈棋子,一副高深的样子,待吴三桂下落一子。花木兰忽然把白子拍在棋盘上,笑道:“我双活三。你输了!”敢情俩人下五子棋呢——肯定是包子教的,其实那副围棋我们买了来也是光下五子棋用的。

    这些人里项羽是见过秦桧的,见他上来,微微向他点了点头,我说:“9527,,

    秦桧卑颜奴膝劲又犯了,拉着项羽地手假笑道:“小弟初来乍到,还请多多关照呀。”

    我又跟他介绍花木兰说:“这位是巾帼英雄代父从军的木兰姐。”

    秦桧对无权无势的人并不感冒,只跟花木兰点了下头,我一指吴三桂道:“这就是我要给你介绍地朋友了,吴三桂,你以后叫三哥。”

    吴三桂听我这么说,知道秦桧是自己人,边下棋边问:“小强,这位老兄怎么称呼?”

    秦桧见吴三桂气势俨然,赔着笑道:“在下秦桧,在宰相任上也待过那么几年。”

    吴三桂手里把玩着棋子“唔”了一声,显然是满腔心思都在怎么赢花木兰上。

    我指着卧室说:“那个玩游戏的胖子是秦始皇。”

    “哎呀呀”一声,小跑着往里去:“始皇陛下在此,好恭听圣训一番。”他刚跑到卧室门口,吴三桂缓过神来了,猛抬头道:“你说你是谁?”

    秦桧回头道:“在下秦桧。”

    吴三桂放下棋子,问道:“可是南宋时期高宗治下秦桧秦会之?”

    秦桧见有人居然知道他的字,喜道:“正是正是……”

    这时我就见跟着荆轲一起上楼的赵白脸忽然做了一个很奇怪的动作,他把一本杂志款款挡在脸前。

    在下一秒,吴三桂突然发难,他毫没来由地抄起装棋子的罐子甩向秦桧,嘴里爆叫一声:“狗汉奸!拿命来!”

    屋里所有的人都猝不及防,眼见两个人好好的说着话,谁知道就开打了?那吴三桂戎马一生,臂力奇强,丢出去的棋罐子又准又狠,堪堪砸中秦桧的额角,罐子里地棋子四下绷飞,打得人脸上生疼——我现在才明白赵白脸为什么那么干了,棋子溅在他脸前的杂志上嘣吧乱响,却是一点也没伤到他本人。

    秦桧血流满面,愣了一下,转身就往楼下跑,吴三桂一个箭步站起,乍开双臂就来擒他,嘴里依旧骂道:“老贼哪里走?”项羽拉住他,奇道:“老吴,怎么回事?”

    我见机不对,忙示意项羽阻住吴三桂,也跟着跑下楼去,只见秦桧正使劲扒住车门爹娘乱喊,我急忙开了车门放他进去,然后一踩油门离开当铺,只听楼上吴三桂大怒如狂的声音仍旧左一个“狗汉奸”右一个“卖国贼”在骂着。

    等离了“险地”,秦桧惊魂未定,抽出一堆纸捂在额头,过了好半天才叫道:“那老疯子怎么回事,你不是给我介绍朋友吗?”

    我也挺纳闷地:都是汉奸,按说不至于呀——

    秦桧又道:“吴三桂……这名字陌生的很,难道是岳飞余党?”

    我实事求是地说:“在你老后面了,也不是什么好鸟。”我大略地把吴三桂地事迹跟他说了一遍。

    “那他为什么打我呀?”秦桧看着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被岳飞的子弟兵剐了他都没说的,可现在居然被一个后辈的汉奸唾弃,9527禁不住满腔的委屈。

    我也替他叫屈,你说和项羽秦始皇他们都好好的一桌吃过饭,现在让吴三桂给打了,这找谁说理去?两个人都背着骂名不说,我后来一想还总结出:这俩人一个给金卖命,一个放清兵入关,那可都是满族人啊。

    最后我一拍大腿:“知道了,老吴根本没当自己是汉奸。”

    秦桧叫道:“他怎么就不是汉奸?”

    我轻笑了一声:“你跟人家比不了,人家老吴打起仗来身先士卒,恨他的人巴不得一刀砍掉他的头,你呢?”

    秦桧愕然:“我怎么了?”

    “油条和鸡脑子就是例子,人们对你那不是简单的恨,这么说吧,不管你落在谁手里谁都不舍得一刀把你杀了——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秦桧忿忿道:“你不就是吗,先让苏武恶心我,再故意把我拉到这来挨一顿揍——你还是拿板砖把我拍死吧!”

    我笑道:“穿新鞋不踩狗屎。”

    秦桧:“……”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这样,原以为李师师不在没人能知道秦桧是个什么东西,而吴三桂肯定得和他惺惺相惜,结果吴三桂不尿这一壶,你看刚才“狗汉奸”“卖国贼”骂的那叫一个狠,当着和尚骂贼秃,也不管自己头上还长着癞子呢。

    秦桧苦着个脸说:“现在你打算把我送哪去?”

    我把车停在路边也一阵好想,除了育才和当铺,我现在要想安排一个人其实也并不难,老虎的武馆或者是古爷的茶楼都可以,可是秦桧毕竟不是苏武,苏武人是脏了点,可心干净,秦桧这种人辐射性太强,见了有家有业的人就得想法给你祸祸了,要说金少炎他奶奶那也可以,就怕金少炎以后知道了跟我翻脸。

    秦桧见我为难的样子,破罐子破摔地说:“你也别想了,直接给我塞一坏蛋成群的地方吧。”

    听他这么一说,我眼前一亮,还真就想到一个地方……

第三十章 拳打蒋门神

    说坏蛋成群又不怕祸祸的,我看除了柳下那里也就了。

    我边开车边问秦桧:“柳下惠你熟吗?”

    秦桧惊讶道:“你不是打算把我送他那去吧?”

    “想什么呢,他弟弟。”

    “他弟弟是……”老家伙不愧是熟知道历史的奸臣:“柳下——盗啊?”

    我笑道:“合你脾性吧?”

    秦桧摇摇头道:“不是一个风格的……”

    ……

    到了老地方,那个显眼的啤酒摊还在,伙计也还是上次那个,周围环境没什么改变,我带着秦桧坐下,心里稍微有点发慌。

    一个地方,如果掌控它的人变了,肯定多少是会有点变化的,现在这里一切如故,说明柳下八成没站住脚,以他那个德行,狂言也放出去了,红黄绿三毛也得罪了,要压不住阵只有死路一条。

    这也怪我对他关注不够,若论本事,千古第一大盗占领个城乡结合部绝对没问题,可柳下同学吃了没加工的诱惑草,身份还在盗贼和拣破烂的之间徘徊,踢人场子的时候突然变成王垃圾那可不是玩的。

    这时我看见一个熟人——红毛带着几个人从马路边上溜达过来了,我急忙跟秦桧说:“低头!”在事情没搞明白以前我不想再把这些小混混惹上。

    躲得过红毛却躲不过啤酒摊的伙计,他走过刚想问我们要什么,看了我一眼之后忽然叫道:“这不是……强哥吗?我们老板经常念叼你呢!”

    我乐了:这啤酒摊还真让柳下给盘下来了。

    既然是自己人的地盘,我抬起头慢悠悠地说:“你们老板呢?”

    小伙计招手喊:“红毛。王老板呢?”

    红毛也认出了我,急忙跑过来,点头哈腰地给我上烟。这还是我头一次体会当老大的感觉,不禁拿腔拿调地说:“老王呢,让他来见我。”

    红毛赔笑道:“我们老大他……”说到这红毛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顿了一顿才挠着头道,“他……健身去了。”

    “健身?”我正纳闷呢就见柳下远远地朝这边过来了,背还是直不起来,不过穿得可是挺阔气,真丝小衬衫,笔挺地西裤,背着手施施然地走着。拎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袋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我问红毛:“你们王老板‘事业’发展得挺顺利?”

    说到这个,红毛满脸钦佩地说:“别提了,不服不行,那天你们一走我们老大就领着我们去旁边那家夜总会了,你要知道我们这种人进去只能是捞点小便宜。人家看场子地都是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们老大直接就放话了‘以后这里我独一家,各位请便吧’。结果你猜怎么样?”

    秦桧道:“怎么样?”

    红毛道:“对方上来就打我们老大。

    我说:“屁话!后来呢?”

    秦桧问:“柳……你们老板一个把他们全打跑了?”

    红毛两眼放光,道:“我们老大根本就没还手,开始脱裤子,后来你猜怎么样?”

    我目瞪口呆道:“对方就正好得意这口?”

    红毛瞪了我一眼,跟秦桧继续说:“我们老大,他居然就当众撒了一泡尿,不管对方怎么打他,甚至拿刀砍他,愣是没拦住,我们老大撒完才没事人一样把裤子系住……”

    我拍着心口说:“停!”这也太恶心了!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跟我们抢夜总会的生意了。”

    我说:“是吗。这一路上那几个收费厕所你们也是这么拿下来的吧?”

    红毛怒视了我一眼,愤然离去。看来柳下现在在他们眼里俨然天人,那是不容亵渎的。

    柳下老远看见我。满面带笑地走过来:“小强来了?”

    我好奇地看看他手里的袋子,问:“听说你健身去了。拿的什么?”

    柳下不好意思地从袋子里掏出几个被人丢掉的瓶瓶罐罐,我见四下无人,低声说:“老毛病还没改,你知道你现在是谁吗?”

    柳下道:“刚开始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好几次差点露了马脚,后来时间一长也就慢慢明白过来了。”柳下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堆纸片,我拿过来一看,见上面写着:“你是柳下。”还有几张写着“你不仅是王垃圾,你更是凶残地柳下”“王垃圾和柳下是一个人”……

    我看了一会笑道:“管用吗?”

    柳下道:“用处不大,王垃圾不怎么认识字。”

    “那后来呢,你不会一会说着说着话就不认识我了吧?”

    柳下道:“不至于了,有一段时间反复特别厉害,跟感冒突冷突热一样,有时候一分钟之内就能来回倒腾好几次,慢慢的也就习惯了,现在最多就是变成王垃圾以后有点见不得血,可心里还是清楚的,再有——”柳下一举手里的垃圾袋,“多少年的习惯了,想改也没那么容易,索性一有工夫就当健身在周围溜达溜达,一毛两毛也是钱嘛。”

    话说历史上各种各样地BOSS都不缺,有好细腰的有爱小脚的有能吟诗作赋地,这爱拣破烂儿的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秦桧知道自己以后得在破烂儿王这得过且过,奉承道:“柳下先生开源节流的法子很特别呀。”

    柳下看了一眼秦桧,问我:“这是”

    我忙说:“这是我给你带来的位朋友,在你这住段日子。”

    柳下忙探过身跟秦桧握手:“欢迎欢迎,以后这个啤酒摊和那个垃圾回收站归你负责。”

    秦桧:“……”

    我在柳下耳朵边上低低地说:“这家伙脑子够使,但是他说的话你可不能全听。”这红黄绿三毛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还真怕秦桧挑唆得他们几个造了柳下的反,要么因为几个收费厕所互相倾轧就不好了。

    好不容易把老汉奸安顿了。我开车往当铺走,从柳下那开始,我就发现一辆帕萨特一直跟在我后头。给他让了几回道,他也慢下来龟缩在我屁股后头,等我快出公路的时候这家伙忽然抄到我前头,开始有意无意地别我,最后在一片荒滩边上这小子使劲一把轮把我别在了路边上。

    我一踩急刹车,身子几乎飞出去,等车停稳,我就迫不及待地把头探出去骂道:“王八蛋你会开车吗?”

    没想到对方比我还冲,二话不说跳出车来,车门都顾不上关。指着我喝道:“你下来!”

    这人年纪大概比我轻着一两岁,却留着一把大胡子,个头也跟我差不多,可是比我壮了几分。

    我“嘿”了一声,提着板砖包钻出车来。他虽然比我彪了点,可我也不怕他,除了我学校里那些牛人。咱小强哥在1V1地战斗中胜率还是很高的。

    这大胡子上下仔细打量了我几眼,气哼哼地问:“你是萧强吗?”

    对方原来知道我是谁,我心稍稍一提,别是我得罪过的什么人伺机报复我吧?要真是这样可就坏了,人家肯定是准备充足呀。

    可是我看了半天,车上下来地除了大胡子就再没别人了,四周是一片荒凉,也不能有什么埋伏。

    大胡子喝问:“认识我吗?”

    我摇头。

    大胡子又问:“那你是散打王吗?”

    我点点头,他既然知道我是散打王,多少该对我客气点了吧?

    哪知道我这一点头不要紧。大胡子气得暴叫起来:“你是狗屁的散打王!”

    我一时纳闷,只好拿出电话对他使用一个读心术,只见上面出现的是武林大会地场景。大胡子站在领奖台上,一手捧着个大号喇叭似的奖杯。另一手端着烫金地证书,上写三个大字:散打王!

    我只一愣的工夫就全明白了:要说散打王的决赛我跟梁山的人其实都没有参加,而之前最有力的争夺者是段天狼,段天狼为了吸引眼球,甚至打出了“打遍天下无敌手”地旗号,最后在团体赛上被我一拳打吐血了,武林大会的精彩部分到那其实就算结束了,再之后,程丰收带着红日武校退出决赛,好汉们遇到四大天王的突袭,最有实力竞争单赛的薰平最后一天也没去,而段景住遇到的则是王寅,随着四强里这三个人地退出,散打王的称号就便宜了董平的对手——即我眼前地大胡子。

    所以严格意义上讲,“散打王”不是我也不是董平,而是大胡子。但是,说实话后面的比赛有点了无生趣,大家都记住的,是我那几秒钟的出场,拳震段天狼,所以在民间,一说散打王人们第一时间想起的那就是我。至于大胡子,除了领了一个大号喇叭,几乎被人们遗忘干净了。

    这就是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大胡子生气我可以理解——在读心术的最后一幕上,我看到一个满头冒火的大胡子,那代表他现在很愤怒,很憋屈,跟QO

    我扑哧一乐:“对不起呀兄弟,原来你才是真正的散打王。”

    大胡子冷冷道:“你记得我啦?”

    我忍着笑——那个QO鬼碰上了真李逵,失敬了,改天请你吃饭。”说着我就往车上走,谁知大胡子并有没丝毫要让路地意思,依旧叉着腰怒视着我,我无奈地摊手:“那你想怎么样嘛?”

    大胡子瞪了我一会,忽然跳着脚叫道:“窝囊死我啦!现在除了我妈谁还认识我这个散打王?”

    我忙安慰道:“要不这样吧,你出点钱让电视台把那次颁奖仪式多重播几次,我看就跟在脑白金广告后头——今年过节不收礼呀,收礼只收脑白金,然后就是你领奖的情形。”我之所以这么调侃,是因为真的觉得什么所谓散打王根本就是个狗屁虚名,我没那本事不说,就算真地名副其实又能怎么样?买菜拿着身份证猪肉还能卖给你八块钱一斤?

    哪知大胡子撸胳膊挽袖子在原地转着圈说:“不行。我得跟你打一场,我要输了亲手把奖杯和证书给你送家去,我要赢了至少赢个塌实。来吧!”

    我赶紧后退几步,靠在车门上说:“你要真想打我给你找几位怎么样?”武林大会里进了前四的选手,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面前地大胡子他可能不是王寅的对手,也可能打不过董平,可重要的是——他收拾我绝对富裕!

    大胡子逼近一步道:“我就和你打,谁让你是散打王呢?”

    我掏出烟来递到他眼前:“你先冷静冷静抽根烟。”

    大胡子使劲一推:“今儿你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我不等他说完,把一块东西递到他手里:“吃饼干。”

    大胡子:“……”这

    显被我地跳跃性思维弄懵了,他把饼干随手塞进嘴里说。“就算你报警抓我,我迟早有出来的时候,这辈子我就讹上你了!”

    我把另半片天庭子母饼干慢慢放进嘴里,阴险地笑了。

    我知道今天这事非得解决不可,这大胡子明显就是个武痴子。不把他打发了迟早是麻烦,而我把他干倒唯一的办法也就只能靠歪门邪道了,我也想过把他诓到育才再说。可那也不是最终解决之法,这小子就算被别人蹂躏了也无济于事,他瞄的是我——这叫什么来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文雅一点的说法是人怕出名猪怕壮。

    还有,我没用项羽那片子饼干是因为觉得不值,不用二傻那片是觉得不保险,再剩下的就只有赵白脸的那片了……

    反正得用一片饼干,我选择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只要吃了我的饼干,10分钟之内就不是我的对手。

    把饼干刚下肚。我只觉全身骨节嘎巴嘎巴一阵响,跟复制方镇江那会的感觉差不多,看来这大胡子功夫也不弱!

    大胡子见我身上有异动。警觉地拉开架势,眼里放光。道:“嘿,果然有门道,放马过来吧。”

    我斜倚在车上,下午四五点地太阳照着我,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在这绚丽壮美的景色中,我冷峻地嗤笑一声:“我问一个也是最后一个问题。”

    “说!”

    “……不打行吗?”

    大胡子冲了上来……

    我不想跟他打,是因为我怕疼,哪怕是拳头砸在对方脸上,脸再软是别人的,拳头再硬是自己的,一拳把八仙桌地桌面打碎再继续中宫直进伤到敌人的,那是电影,那桌面是拿组合板拼起来的,放个屁一吹就碎,还有电影里地酒瓶子和坛子,那是冰糖。不过后来我发现,要是一直能用拳头打对方的脸倒也不是那么难受,大胡子可真不是我的对手,因为我们俩用的是同一种功夫而且拥有同样的身体素质,本来应该是旗鼓相当的,可我的拳头就是比他快了那么一点点,力气比他大了那么一点点,所以大胡子所做的唯一事情就是用自己的脸狠狠地揍了我的拳头,把他自己揍得狼狈不堪地。

    最后大胡子只好由进攻转入防守,这样我就比较无奈了,我并不想把他怎么样,而且让我客场进攻我也有点力不从心,大胡子只好又杀了上来,他往左一闪,我没动,我看出那是虚招,他往右一冲,我一拳把他打了回去,他身子刚一动,我一脚就蹬在了他膝盖上,再一动,我没理他,因为那又是虚招。我看了下表,10分钟快过了……

    又试探了几次,大胡子终于颓然地坐到了地上:“服了,这回没什么可说的,了了一桩心事。”

    这时10分钟刚过,我身上又是一阵酸痛,不过比上次要些日子我没事也扩扩胸踢踢腿什么的,比起以前地夏利体格来,现在已经相当于富康了。

    我把大胡子拉起来,由衷说:“兄弟,好功夫呀。”虽然我不是行家,毕竟和土匪们老在一起,起码的眼光还是有地,大胡子这身功夫搁在现代满够用,比老虎要强不少。

    大胡子听我不像是在讽刺他,就着我的手站起来,含羞带愧地说:“萧哥,我看出来了,你都没使全力。”

    我也含羞带愧地说:“我就没怎么自己用劲……”

    大胡子当然听不出其中的差别,拉着我的手说:“萧哥,以后兄弟要常找你请教了。”

    我连连摆手:“不敢不敢。”我饼干实在不怎么多了。

    大胡子把一张名片递给我说:“上面有我电话,10月8我的店子开业,萧哥你一定得来!”

    我一看名片头衔栏上写着:快活林大酒店总裁。再一看名字:蒋门绅——

    我喃喃道:“蒋门绅……蒋门神啊?”

    蒋门绅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朋友们都这么叫,后来叫开了,索性咱就开家快活林。”

    我又低头看着名片说:“你这店有多大?”

    “三层楼。”

    “……接待个五六百人不成问题吧?”

    蒋门绅不屑道:“五六百算什么,咱一层楼两个厅,一个厅能接待300,你自己算。”

    我叉住他的肩膀,目光灼灼地说:“也别10月8了,你帮强哥个忙,10月2就开业吧!”

    蒋门绅一听我要结婚用,爽快道:“那没的说,水果和烟酒你自己备,饭菜算我的!”

    “那怎么行,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你肯帮我我就领大情了。”

    蒋门绅挥手道:“再说就没意思了。”

    我知道他也不在乎这几个小钱,就没再争,自古穷文富武,有闲心思把功夫练到这份上的,家里肯定不缺钱,看他这样大概还是金少炎和老虎的结合体:一个好武的纨绔子弟。

    没想到打了一架还解决了个大问题,我满心欢喜,忽然我出了一脑门子冷汗,然后挺替蒋门绅庆幸的:幸亏方镇江没觉醒,要不就冲这名儿,打死你!

第三十一章 彩信

    回到当铺,包子已经回来了,项羽他们却一个也不见问了一声,包子说:“我回来的时候他们就不在了。”

    我端起杯水边喝边说:“咱们的事定在快活林酒楼了,你们家那边你通知吧。”

    包子:“在哪呢?”

    我把蒋门绅的名片给她看,包子笑道:“你朋友里还有总裁呢?开小饭馆的吧,能坐下10桌吗?”

    我一挥手:“去了你就知道了。”

    “嗯,刚才你爸还打电话问这事呢,还说……”包子坐在凳子上摘着菜,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还说给我封了一个大红包。”

    我喝水,说:“给你就拿着,老爷子有钱着呢。”

    包子瞟了我一眼:“你爸还不是跟我爸一样当了一辈子工人,哪有什么钱?”

    我嘿嘿贼笑数声:“男人嘛,总有自己的小金库。”

    包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那你呢?”

    我忽地闪到包子近前,淫笑:“我精库再多,还不是为你准备的?”

    包子闻弦歌而知雅意,骂道:“我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个流氓?”

    我也搬个小板凳,亲昵地蹭着包子:“难得就剩咱俩了哈。”

    包子站起身说:“你把豆角摘了,我去做饭。”

    包子站在厨房,探出头来说:“强子……”

    “啊?”

    包子欲言又止,最后期期艾艾道:“咱俩结了婚,大个儿他们是不是就要走了?”

    我心一提:“你希望他们走吗?”

    包子叹口气说:“我当然不希望,我觉得咱们一家人一样。就这样挺好的。”自从李师师拍戏以来,包子就不再为伙食的经济来源发愁了,可她就算再憨。也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就说我别墅里有足够地房间给他们住吧,一年之期满了也留不住他们。

    想到这我也有点黯然,说:“没事,朋友都是一辈子的,以后咱们可以相互走动嘛。”

    我哪跟他们走动去?

    包子止住这个话题,跟我说:“你要真有小金库,是不是先把沙发换了?”

    我坐在沙发上,使劲扭屁股,那沙发嘎吱嘎吱直响:“这你就甭操心了。家具什么的都已经搞定了。”

    “真地假的?你能不能别摇那沙发,摇得人心里……怪难受的。”

    “嘎吱嘎吱”我使劲摇,嘿嘿笑道:“要不你也过来,咱俩一起摇?”继刘邦神秘失踪和李师师拍戏以后,吴三桂和花木兰上位。和以前的老成员组成了新的5组,我和包子长时间处在别人的严密注视下,偶尔亲热亲热都有点偷情的意思。现在就是绝好的机会。

    包子哈哈笑道:“老娘现在可是新娘子,没过门之前咱俩最好少见面。”

    我撇嘴,都一个被窝睡两年了还新娘子呢,我说:“要不采取措施咱俩是不都有俩儿子了?”

    包子:“呸!”

    我继续说:“要都是双胞胎那就4,要都是5胞胎乖一支足球队呀,打仗亲兄弟,让他们拿世界杯去,省得看国足闹心。”

    包子:“罚死你!”

    “不能够,咱们的儿子绝对都离李静水那小子远远的。不学人踢裆。”

    “……我是说超生国家就得罚死你!你还想在足球场上踢人裆啊?”

    “罚就罚呗,咱有地是钱,再说我萧强这么优良的品种生下来的都是精英。国家就该公费给我码一屋子伟哥,什么都不干。就造人!”

    包子丢过来个黄瓜屁股:“要不老娘给你生个万人马拉松,从金牌到第一万名都是你们萧家人!”

    我摸着下巴道:“还是生个足球队比较现实,从门将到前锋都是我儿子。”

    ……

    饭快熟的时候包子说:“你给大个儿打个电话,怎么还不回来?”

    我摸出手机给项羽打过去,门口车也不在,估计是他领着5组出去溜弯去了。

    电话是花木兰接的,我问他们在哪,花木兰道:“吕布找到马了

    哥正要和他决战呢。”

    我腾地一下站起来,迎着包子好奇地目光只能小声说:“什么时候开始?”

    “我们刚到老地方,项大哥正在遛马,吕布还没来呢。”

    我急得一跺脚,万幸决斗还没开始,我捂着电话说:“我一会就过去。”

    项羽他们越来越不象话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一声,包括那个赵白脸,明知道吴三桂要暴走摔棋,只顾自己把脸挡着也不说提醒大家一下,我现在脑门上还有被围棋子儿绷出来的红点呢。

    包子往上端菜说:“他们呢?”

    我说:“他们外头吃,别管了。”

    包子哦了一声,奇怪地看着我说:“你站着干什么,洗手吃饭。”

    我现在是心急如焚,哪有心情吃饭啊?

    可是再急这当儿我也没办法,如果实话告诉包子我要去找项羽他们,那没理由不带着她,到时候包子就会看到自己地祖宗骑在马上正在和一个胖子对砍……

    现在热气腾腾的饭菜已经摆上了桌,任何借口都显得乏力,现在就算我穿上超人的内裤,蜘蛛侠的上衣,开出蝙蝠侠的炫车,拿出联合国授权00000001号红头文件说我要去拯救世界包子肯定也会说:吃了饭再去。

    我在椅子上拧来拧去,然后忽然冲进厨房把正在做最后一道菜的包子拉在饭桌上,包子叫道:“还没熟呢!”我顺手把火关了,把她按在我对面的椅子上,从冰箱里拿出上次和金少炎喝剩下的半瓶上等红酒,把两个高脚杯倒满。

    包子看着我瞎抽风,笑道:“你犯什么神经呢?”

    我举杯,款款说:“难得我们过个二人世界,干杯。”

    我们一饮而尽,包子放杯浅笑,晕生双颊。每个女人心里都在期待一份浪漫,不管她表面上看去是冷冰冰还是大大咧咧,以前我们都没有营造过类似的气氛,谁过生日都是跑到饺子馆吃一顿了事。

    我又倒上酒,拉过包子地一只手说:“这两年……辛苦你了。”我现在要抹头就走再把双臂向上作一个强健有力的动作就是某广告的广告词,虽然是跟电视上学地,可我也是带着一腔的真情说地,想想包子这两年,白天上班晚上做饭,没名没份把我侍侯得老地主似的,我最感激的还是她帮我照顾五人组,要是一般女孩,早受不了了。

    包子果然听不得这样的话,她扭捏着喝着杯里的酒,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摸着她的手说:“以后我一定好好待你,努力工作,然后像童话里那样:小强和包子从此以后过上了混吃等死的幸福生活——”

    包子乐,喝酒。

    我给她倒酒,说:“对了,送给你个小礼物。”

    “什么呀?”包子显然已经被我带到沟里去了,满脸柔情。

    我拿出手机,先在心里默想了一会,然后对自己使用了一个读心术,手机屏幕上顿时出现了一颗扑闪扑闪的红心。

    我把手机捧到包子脸前。

    包子用手捂住了嘴……

    我得意道:“喜欢吗?”

    包子小心地接过手机端详着里面那颗似乎就要扑出来的红心不言语,我怀疑她下一秒就会哭出来,然后像电影里那样扑到我怀里……

    结果包子看了半天最后说:“就你这破手机还能收彩信呢?”

    我:“……”

    大家看到这大概也明白我的用意了:是的,我是想把包子先灌醉再去看项羽的决战。

    可问题是光靠半瓶红酒就想把两个还有些酒量的成年人灌醉是不现实的,所以后来我只能又开了好几个啤酒,就这样和包子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来,平时我们两个出去吃饭也喝点,但是像这样喝还是第一次,我们好象说了不少平时说不出口的肉麻话。之所以说好象,是因为……我比包子先醉了。

第三十二章 我已经天下无敌了

    酒喝到最后,我摇摇晃晃,醉里挑灯看包,包子站起说:“你没事吧,哎,我这才想起来,无缘无故的咱俩这是喝的哪出啊?”

    太丢人了!血的教训啊,千万别跟女人斗酒。

    包子把我扶到床上,把桌上的饭菜收拾了,自己也回屋躺着去了,累了一天加上酒精作用,不一会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我终究是心里有事睡不实,听她着了,蹑手蹑脚地出来,在厨房里拿个花卷,轻声下楼。

    上了马路我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醉醺醺地坐进车里,边啃花卷边说:“去……春空山别墅区。”

    司机是个留着板寸的精瘦汉子,听我要去的地方,有点不情愿地说:“要不您换辆车?我这快到交车时间了。”

    我二话不说往方向盘上丢了200钱,我知道司机们一般都不爱去这些地方,路远倒没什么,主要是回来的时候肯定得空车走。你要把来回都给他算成钱他巴不得你去好望角呢。

    果然,汉子一见我出手阔绰,一踩油门就走,我们的车在傍晚的高峰车流里慢慢徜徉,我看了眼表,放倒包子——或者说被包子放倒花了我不少时间,恐怕项羽已经开打了。

    我跟司机说:“师傅,能快点吗,我很赶时间。”

    汉子摊肩膀:“按个喇叭罚二百,超速一千五,我能快得了吗?”

    我一听那话里话外还是想要钱,又往挡风玻璃上拍了五百快钱。

    汉子看了看那些钱,笑道:“得咧。咱今天也来个《的士速递》。”

    汉子把车停在路边,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我好奇地看着他。问:“怎么,你也要换个方向盘?”

    只见汉子把一张卡带塞进录音机,我还以为是什么振奋人心的音乐呢,想不到里面传来的是一阵赛车奔驰时地轰鸣,再看汉子,两眼发光,把双手掰了掰,刚起步就挂二档,顺手推三档,就着那阵赛车轰鸣的声音。连超数十辆车,且都能在红灯将将要亮的时候冲过路口,说真地在市区里开这么快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尤其是出租车。

    我五体投地地说:“师傅真是赛车手出身吗?”在我脑海里,翻来覆去的就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这句话,看来民间还真是藏龙卧虎呀。

    汉子呵呵一笑:“算不上专业,就是业余爱好而已。”

    我们现在听的声音一定是他当年比赛时的情景。“老兵不死,仅仅隐退”,也许只有当年的留下的弥足珍贵的乐章才能刺激起这位引退车神的热血?

    可就是有一点,除了赛车奔驰,我老听见里面有奇怪的“叮叮”声,我问汉子:“师傅,这是什么动静?”

    汉子听了一下,道:“哦,那是吃金币呢。”

    我愕然:“……跑跑卡丁车呀?”

    妈地,真是喝多了。不说话,啃花卷。

    这位玩心很重的司机跟我说:“想开快车,你就当自己在游戏里。”

    我面色惨变。游戏里的人怎么撞都死不了,可现实里要爆车了。能小脸儿黢黑就算完事吗?

    等一上了高速算完了,这小子的时速就没下过160他要真像《的士速递》里那大哥还好,可这位开地是一辆一改锥都没动过的标配富康,还把自己当成戴着头盔大骨碌眼的卡通车手,我见他后座上还放着个保龄球,我真怕他一会让我当炸弹给后面地车丢出去。

    我跟这位老大打商量:“师傅,慢点开吧,超速不是一千五吗,前面就有摄像头……”

    汉子笑:“没事,我这是套牌车——”

    一下车我就吐了,这700钱花的,赶时间还醒酒,比玩蹦极刺激多了。

    好汉纷纷回头看我,但没人跟我打招呼,又把目光拢回场中,在场上,二胖骑了匹屁股上带标记的大花马和项羽已经交上手了。

    我晃悠着走到花木兰跟前,问:“打了多长时间了?”

    花木兰皱着眉头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交战的俩人,说:“有一阵子了。”

    我举手高呼:“羽哥加油!”

    结果乏人响应,众好汉包括方腊和四大天王都面色凝重地关注着场上的局势。

    我觉察到了不对劲,一拉吴三桂:“怎么了这是?”

    吴三桂冲对面努努嘴道:“这俩人拼上命了!”

    我叫了一声:“怎么会?”这俩人上次见面气氛很好很和谐呀。

    吴三桂道:“高手较量,不出全力就得死,打到这份上,拼不拼命已经不是他们说了算的了。”

    我看了一眼赵白脸,只见他盘腿坐在地上,一个手掰着脚丫子,但是满脸戒惧的样子,应该是感应到了项羽他们身上的凛冽杀气。

    二胖今天骑的那匹马大概是久经训练的军马,连那马地眼神里都有一股子狠辣劲,虽然看着比大白兔丑多了,但野性十足。

    这时正是二马一错镫的工夫,二胖一手抓缰绳,一手绰着方天画戟,拨转马头间像一只展翅雄鹰狞视项羽,三国第一猛将的气势完全激发出来了,他今天穿了一身运动服,那套皮甲大概是上次被我挖苦得不好意思带来了。这匹大花马载着二胖那膘肥体壮地身子旋即又一个冲锋,那条大戟被灯光一打闪闪发亮,看着应该不比项羽的霸王枪轻多少。二胖可以说完全变了一个人,反正我再也无法把他跟那个小时候蹲在门口吸溜面条地胖子联系起来了。

    相对吕布,项羽表情沉静,一回马,大枪分心便刺,吕布用戟一磕,戟

    枪杆滑下来,招法熟极而流。项羽握牢枪身,双臂有了生命的灵蛇一样扭曲起来。“吭”的一声崩开吕布的方天画戟。

    林冲观看多时,叹道:“我一直以为霸王兄之所以百战百胜是因为力气过人,想不到招数也精绝如此。”

    我紧张地抓住林冲地手问:“哥哥,那你看谁能赢?”

    林冲摇头道:“不过三五百招看不出来,不过二虎相斗,最终只怕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这时项吕二人带定马,就在半空中厮杀起来,你一枪我一戟,冷光霍霍袭人脸面,那吕布瞪眼努腮。恨不得一戟把项羽分成两半,不时发出网球场上那种令人颇费猜疑的“哦——”“啊——”的长吟,看来杀得很有快感,项羽不言不语,可手上也不软。130地大枪被他使得像一面撑开的大雨伞,嗡嗡作响。

    我心一沉,上回花荣和庞万春斗箭已经够凶险的了。但那箭只要不射到脑袋上和心脏上最多留个小洞,这二人都拿的一百来斤的大铁疙瘩玩命抡,那是擦着就死挨着就亡啊!

    又打一会,那吕布像狂化一样,方天画戟水泼一般攻向项羽,项羽像有点提不起兴趣,懒洋洋地抵挡着,于十招中只有三四招是进攻的。

    只听人群里有人道:“项大哥好象有点兴奋不起来呀。”

    我回头一看见是宝金,我问他:“鲁智深呢?”

    宝金道:“我没让他来。”

    “昨天晚上你们喝的怎么样?”

    宝金揉着太阳穴道:“他把我背回来的,现在我脑袋还疼呢。”

    我笑道:“看来在喝酒上你先输了一阵啊。”

    这时就听有人惊呼。再看场上,吕布一味的猛攻之下终于露出了破绽,项羽抓住机会直刺他前心。吕布收手不及,清喝一声身子平躺在马背上。那枪尖蹭着吕布的肚子扎了过去。

    ……这一枪扎地要是前世吕布,只能算是堪堪走空,可二胖版吕布,那动作固然不可谓不快,反应不可谓不敏捷,可他那个肚子就像五六个月上的孕妇,项羽这一枪划开了他运动服上的拉锁,吕布里面穿的衬衣内衣噗的一下都露了出来,好象开膛破肚一样,望之可怖。

    肥胖版吕布虽然没有受伤,可身子还在马上,不能就地滚开,项羽就势一压枪杆,枪身就完全就搁在了吕布身上,吕布双手执戟向上就磕,枪戟相交磨,丝啦作响,忽地,项羽的枪头被挂进了吕布方天画戟的一只耳朵里,这工夫二马已经将将错身,吕布直起腰来,攥着戟尾大喝一声:“拿来!”项羽同时喊道:“给我!”原来两人都想趁机把对方兵器夺下,这一较劲,力有万钧,再借着马力,只听“喀吧”一声,吕布戟上地耳朵被两人生生拽断了,二人虎口同时迸裂,血染袖口。

    两人同时回马,怒瞪对手,吕布血灌瞳人,项羽怒发戟张,这一下大概也激起了他的斗志,整个人显得比较亢奋了。

    其实我知道项羽为什么一直打不起精神,这一战说到底他还是为了虞姬,可是真的要找虞姬谈何容易,几次希望屡屡破灭,项羽内心深处大概也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之所以来打,那是因为他在强迫自己为虞姬做点什么。

    可这一较力之下,他那万人敌的骄傲又被激起来了,据说大个儿生平未遇对手,最后就算兵败乌江,那也是因为心死如灯灭这才自刎,刘邦几十万大军都几乎围他不住,今天乍遇吕布,开始大概还怀着轻敌之意,当他发现对方完全能和他干个平手以后兴致就来了,男人永远不可能只为女人活着,事业、尊严、面子甚至有时候仅仅因为游戏就会变得特别投入,项羽思念他的兔子,我看并不是因为感情那么简单,在他心底里,恐怕仍然渴望能驰骋疆场。

    吕布更不用说,三国里谁的武力排第二一直有争议,但二胖那是当之无愧的旗杆子,不管他人品怎么样,打没打过败仗,就单挑而言,未有败绩,这在猛人如云的三国时代,简直就是一个神话。今天久战不下,既是他的耻辱又让他感觉到了刺激,半个小时地恶战,二胖彻底忘了一切顾忌。甚至忘了自己已经死过,他又成了那个叱咤风云的吕温侯。

    这两个人再一交手,立刻比刚才又狠了十倍。随着项羽地发威,场上打得风生水起,有来有往,兵铁相交地声音震耳欲聋,不少人纷纷后避。

    我眼见着吕布拿短了一只耳朵像面战斧似的方天画戟在项羽胸前撩开道口子,项羽又用霸王枪刺掉吕布一块头皮,只能一个劲搓手跺脚,连连问观战地众人:“哥哥们,想想办法吧,这样下去非出人命不行。”

    花荣操着车把弓。手里的箭都捏出水来:“这二人身法太快,要想阻止他们只有射马。”

    射马?总不能射兔子吧?那如果射了那匹大花网.手机站..马,那不成了梁山好汉拉偏手了吗?别说这样的事花荣不肯干,就算肯,只怕除了好汉们再也瞧不起我之外。项羽也得跟我翻脸,我太知道他们这些所谓英雄的德行了。

    两马盘桓间,只听项吕二人又同时喝了一声。想必是都受了不轻的伤,片刻后只听吕布哇哇叫道:“项羽匹夫,某吕奉先力敌刘关张,辕门曾射戟,你岂能是我的对手乎?”

    林冲愕然:“这人杀得兴起,魔怔了。”

    项羽也不答话,怒哼了一声,加重力道向吕布扎去,不一会在两匹马打转的地上就出现了几点水迹,也不知是

    血。再过片刻那水迹越来越多,看得人触目惊心。

    我再也受不了,伸手去抢花荣的弓箭:“花兄弟。让我来射,射中谁那也说不得了。我只求这俩人都平安无事。”说到这我忽然才发现我对二胖也是挺有感情的,毕竟是发小,要说让我刻意帮项羽还真有点难,所以我只好想出了这么个办法——箭由我来射,那是最公平不过了,因为掏心窝子讲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会射到谁。

    可就在这时,一声悠长的呼喊引起了所有人地注意:

    “大王——”

    喊话这人从暗处向我们跑来,只见她身型略显单薄,因为惶急脚步踉跄,夜风吹起她长长的头发,缠绵而悲戚,跑到近处时,眼角的泪痕莹然可见。

    我骇然道:“虞姬?”

    这一声“大王”喊得项羽回眸远望,他的脸上不自觉地挂上了和煦而满足的微笑:“是阿虞——”然后他就呆呆地坐在马上,等着虞姬来扑进他地怀抱。

    “呼”的一声,吕布的戟扎了过来,深深地刺进了项羽地肩头,如果不是兔子机灵闪了一下,这一戟已然捅破了项羽的心脏。可项羽恍若不闻,依旧专注地向虞姬跑来的方向张望,肩头的戟可能让他感觉像是受了打扰,他轻轻地用手拨开,混没在意伤口血流如注。

    吕布见一戟得手敌人却还坐在马上,大怒如狂,甩开一只臂膀,大戟平挥向项羽的脖子,众好汉齐声怒喝:“住手!”

    当然也不光有喊的,花荣、庞万春、张清、欧鹏纷纷出手,有射箭的,有打暗器的,“嗤嗤”连声都奔吕布去了。

    吕布手挽方天画戟,磕崩碰撞,箭石纷飞,丝毫没有伤着他。缓了这么一缓,项羽终因为失血过多掉下马去,吕布再看对方马背已空,忍不住仰天大笑:“我已经天下无敌啦!哈哈哈……哎哟——”

    一只人字拖鞋不偏不倚地砸在他脸上,把吕布也敲下马去,这吕布戟也丢了,脸也肿了,还是一骨碌就爬起来,继续狂笑:“我已经天下无敌啦,我已经天下无敌啦……”他头上的枪伤喷血,暗红满面,可他不管不顾,翻来覆去地只是喊:我已经天下无敌啦!令人观之不寒而栗。

    好汉和四大天王都是久历战场的人,一见他这样,都悚然道:“不好,杀脱力了!”

    林冲道:“得马上制住他,否则不需片刻就会力竭而死!”

    我双手抱拳,冲众人深深一揖:“哥哥们……”

    卢俊义和方腊一起止住我道:“不需多言。”二人齐回头招呼手下兄弟,“一起上!”

    冲在最前面地是李逵和王寅,这两个人都是火暴的脾气,这一冲上来一是为了救人,二也是不忿吕布的名声和刚才地行径。

    王寅快了一步,一把揽住吕布肩膀要把他放倒,那吕布一抹腰,拽着王寅的胳膊把他摔出5多远,胳膊肘一拐把李逵顶了个满脸花,这二人之后是方镇江和宝金,好吕布,和方镇江对了一掌逼开他,顺势一肩膀撞飞宝金,这家伙一边手舞足蹈一边兀自大喊大叫,力道奇大不说,招数居然还不乱,吕布之悍,果然可畏。

    吴用在旁叫道:“众位兄弟,要快,再这么打下去人就要不行了!”

    好汉们一拨一拨地冲上来,一拨一拨被吕布砸飞踢开,那人就像水珠子四溅一样纷纷败退,其实如果是想要他性命吕布早就站不到这会了,可是好汉们是一心要救他,再加上这小子癫狂起来的猛劲,居然就是奈何不得他。

    好汉们在前面进攻,我悄悄绕到吕布身后,慢慢接近他,猛的,我贴在他背上,伸手抓住了他肋下那一堆肥肉……

    大家都知道我小强是个十足的二百五,都喊:“小强危险!”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抽风的吕布动作冷丁就慢了下来,他想转身打我,可力不从心,胳膊刚举到一半就面条一样软了下去,然后渐渐委顿。

    我抓着他,直到他慢慢躺到地下,阖上了眼睛,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擦着头上汗说:“又搞定一次。”

    好汉和四大天王又惊又佩,都问:“小强,你是怎么做到的?”

    嘿嘿,这就不足为外人道了,在别人眼里,他是勇冠三军的吕布,可在我眼里,他就是那个从小跟我掐架的二胖子——你们以为我后来是怎么打败他的?那就是因为我发现了二胖这个秘密,不能被人拿住痒痒肉,一但拿住,他会立刻瘫成一堆泥。

    迎着众人好奇的目光,我忽然仰天大笑:“我已经天下无敌啦——”

    扈三娘过来一脚把我踢躺下,把我夹在她胳膊里用拳头拧我脑袋:“你已经天下无敌了,嗯?”

    我急忙连声求饶,然后捡起那只人字拖,环视周围喊:“这是谁的?”此鞋的主人能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武力值跟我小强有一拼啊。

    然后只见二傻扶着他形影不离的好朋友跳着拐棒儿来到我近前,赵白脸冲我一伸手:“给我。”

    我低头一看,只见赵白脸一只脚上穿着的拖鞋,和我手里的赫然正是一对。

    处理完这一切,我们也终于有工夫看那位和项羽偎依在一起的虞姬到底是何等模样了……

第三十三章 三国好男人

    羽掉下马来,人却还清醒着,他痴痴地望着虞姬喊话她跑到近前,不禁脱口道:“是你?”看样子竟有几分意外。

    来人正是张冰(猜包子的都给我面壁去)!

    张冰泪流满面,跑过来扑通一声跪在项羽面前,用她纤纤玉手捂着项羽的伤口,然后毫不迟滞地脱下外衣撕扯成条,把项羽的整只肩膀妥妥帖帖地绑了起来。

    项羽望着张冰一动不动任她鼓捣,喃喃道:“阿虞?”

    张冰见项羽无恙,又是哭又是笑:“是我,大王。”

    项羽把手搭在张冰的肩膀上,眼睛一住不住地看着她,张冰柔情款款地回望着项羽,她确实跟以前那个跳舞的小妞不一样了,在她的眼神里,多了一份狂热和痴缠,项羽朗声大笑,一把把张冰揽进怀里。

    这时候我刚把二胖抓倒,腾过工夫回头一看见是张冰,不禁愕然。众人围在项羽二人身边,纷纷跟张冰打招呼,最替项羽高兴的,还是张顺和阮家兄弟,那晚在酒吧,项羽对虞姬的一片深情大家都有切身体会。

    张冰跟众人微微点头致意,又把脑袋埋进项羽怀里。我走到项羽近前,在他耳朵边上悄声说:“羽哥,你确定这就是嫂子?”

    项羽回头看了我一眼,不等他说话,张冰忽道:“大王,那夜黑虎冲出去了吗?”

    项羽道:“阿虞你糊涂了,黑虎在彭城就战死了。”

    张冰道:“哦是吗,我到忘了。”

    我问:“黑虎是谁?”

    项羽道:“我手下一个偏将。”

    我把脸扭向张冰,故意说:“这人使什么兵器?”

    张冰淡淡一笑:“他使的兵器很少见。是一面流星锤。”

    至此,项羽再也不疑有他,忽然翻身上马。把手伸向张冰道:“来!”

    张冰咯咯而笑,抓着项羽的手也跃上马背,身段利落之至。

    项羽载着张冰就在场子里绕了两个大圈,忍不住大叫:“哈哈,我好快活。”

    我拉着卢俊义道:“不好了,羽哥也杀脱力了,咱们是不是再帮他一把?”好汉们都知道我跟张冰不太对付,笑吟吟地看着我。

    我又拽住赵白脸:“小赵,给他一拖鞋。”

    赵白脸甩开我,用看傻子一样的表情扫了我一眼:“别闹!”

    我无语。

    说实话我是真没想到张冰会是虞姬。虽然项羽和刘邦都说她和当年地虞姬一模一样,但通过几次接触,我觉得这个女人过于富于心计,我对虞姬的了解虽然只有项羽当初的只言片语,但那个执拗而不屈地小女孩实在是深入人心。即使到了这个时候。我仍然不能接受张冰就是虞姬的事实。

    尽管我知道八成是假不了了——任意一个女孩子都可以说自己是虞姬,但不是每个女孩子见到血都能那么从容不迫,而且她能知道项羽当初身边一位偏将的名字和使用的武器。这就更做不得假了。

    还有最重要一个问题:张冰是怎么想起往事的?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这些问题显然还不是时候问,项羽带着张冰,冲众人挥了挥手,望远处跑了下去。

    我在他身后大喊:“小心交警!”

    项羽走后,人们都感慨不已,看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决战不说,还见证了一次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全过程,秀秀眼睛湿湿的,今天不用看韩剧了。

    我见事情到此暂时告一段落了,环视周围。问:“那个‘天下无敌的’醒了没?”

    安道全道:“刚醒,在那坐着呢。”

    我一看,二胖坐在草地上抱着腿。眼神还有点迷茫。我踢他一脚赶紧跳出三丈外,戒惧地问:“想起自己是谁来没?”

    二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虚弱地说:“谢了,你救我一命。”

    我这才挨着他坐下,跟他点了根烟问:“历史上那个吕布是不是也怕人抓痒痒肉?”

    二胖点头:“嗯,上辈子就怕。”

    我靠,吕布怕被抓痒痒肉,这情报卖到三国时代去不知道能值多少钱,想当年三英战吕布打得那么艰难,怎么就没人想着抓他那呢?难怪二胖为自己做了一套皮甲,原来只是为了防护住那个死穴。不过他幸好没穿。

    我见他脸上又是血又是汗,想起他刚才拼命的样子,问他:“到底为了什么呀,这么卖力?”

    二胖低着头说:“何天窦答应过,我要赢了这一仗,我摩托车修理铺相邻地两条街上的底店都是我的了。”

    我险些跳起来:“你不是说你不为钱吗?”

    二胖抓抓脑袋:“我说过么?”

    我说:“那天我问你,你跟我说什么——你说你认为吕布是那种轻易能用钱买通的人吗?”

    二胖不好意思地说:“我又没说不是——我的意思是轻易不能买通,不轻易那就难说了。”

    我忿忿骂道:“你个钻进钱眼里地二五仔!”

    二胖正色道:“小强我问你,我算不算有本事?”

    我结巴了一下,最后还是说:“算。”在这一点上我觉得没必要作无谓的口舌之争了,前世的辉煌不说,今晚二胖力敌项羽,可以说打了个旗鼓相当,当然,他脱力以后项羽如果不是因为受了暗算还是好端端地,这说明在气力上二胖要逊色一些,但在招法上,项羽好象要输他一筹。最后二胖一个人把梁山好汉和四大天王打得东倒西歪,说什么方腊的八大天王个个都是万人敌,居然被一个强弩之末的胖子全部推倒,可见这万人敌也是分三六九等的。要说这样的人没本事,那就是抬杠了。

    二胖听我说完苦

    :“那我就算有本事又能干什么,抢银行去?”

    我失笑道:“干吗一有本事就非要抢银行呢?我不是也没去么——”

    二胖瞟了我一眼,忽然语重心长地说:“谁不想过好日子呢?尤其我这拖家带口的男人。光靠修摩托是不够地,你也知道,我上辈子沾酒则乱。遇事则迷,步步陷入不仁不义,我也没什么好留恋的,本来这辈子修个摩托也就算了,谁想现在有了这个机会变成吕布,我为什么不能凭自己的本事让家里人过好一点?”

    我不禁点头:“想不到你还是个顾家地男人。”

    很显然,吕布死地时候没有强人念,所以这辈子变成了修摩托的二胖,但是他这股恋妻劲还是挺像吕布的,话说刘备抛妻、刘安杀妻、吕布恋妻。刘备就不说了,刘安可能是前些天刚让枪毙那就是——报纸上登地,那小子把自己老婆杀了做熟扔到野地去了。

    二胖又说:“当然,我之所以那么拼命也因为我的对手是项羽,不是跟你吹。我上辈子是真没打过败仗。”

    我在二胖了肋扫了几眼,嘿嘿冷笑。

    二胖下意识地收紧肩膀:“我见过地英雄无数,从来没有一个打起仗来专挠人痒痒的。”

    我奸笑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不算英雄还是勉强算一个不着调的英雄?”

    二胖把烟头拧灭。摸着脸说:“对了,刚才谁用拖鞋丢我?”

    我给他一指赵白脸,赵白脸和荆轲俩人正在草地上抓蛐蛐呢,二傻跺脚,赵白脸撅着屁股趴在洞口逮。

    二胖看罢多时,脸比赵白脸还白:“想不到我居然就是被这么一个人打下马地。”

    我说:“拖鞋你认便宜吧,傻子要是穿跑鞋你就破相了。”

    ……

    二胖又休息了一会,站起身来要走,我跟他说:“你去跟那个姓何的说你赢了,羽哥有了虞姬也不会跟你计较这个。咱先把他那两条街的底店拿到手再说。”

    二胖犹豫道:“这合适吗?”

    我说:“没什么不合适的,反正也是他先落的马。”

    “可是……我赢得不光彩啊。”

    “什么光彩不光彩地,一个大王就喊得他失了神。那要四张老板凑成炸弹还不要了他的命?”

    二胖:“……斗地主啊?”

    我把二胖扶上摩托:“对了,10月2那天我结婚。你一定要来,领上媳妇。”

    二胖使劲点头:“一定!”

    我在他屁股上一拍:“去吧,咱们以前一个院的都你负责通知。”

    二胖:“……”

    事情终于了结,我挥着手说:“散了吧,都散了吧——又落一匹马谁弄走?”

    薰平跳上马背道:“你们先走,我骑着慢慢回。”

    我召集全了回当铺地人马,上车回家。

    在半路上,吴三桂看我沉着个脸,问:“小强,情绪不对呀,项兄弟找到了虞姬你好象有点不高兴?”

    我这才猛然省悟,自觉不自觉的,我还在为张冰就是虞姬的事别扭,不禁也失笑,项羽都确认了,我干吗有意见呀?

    花木兰道:“就可怜了小雨那个小丫头了,每次和我在一起就没断了她的大哥哥长大哥哥短的,小姑娘是真喜欢项大哥啊。”倪思雨自从见了一次花木兰以后就义无返顾地喜欢上了这个姐姐,拿花木兰当她精神偶像一样,隔三差五就来找花木兰,当然,很可能也为了顺便能看看项羽。

    我说:“能让她死心,大概也是羽哥找到虞姬最大的好处了。”

    吴三桂道:“那个叫张冰的小妞到底怎么惹你了?”

    我挠头,要说惹,张冰好象还真没怎么得罪过我,但是见过她的人都有感觉,这个女孩子对人不太真诚。

    我说:“你问嬴哥就知道了。”

    秦始皇想了想道:“饿(我)看外(那)女子确丝(实)有些儿变咧,眼神儿毛毛(这个很难解释,有放电的意思)滴。”

    花木兰笑道:“嬴大哥说的很对,我也发现那女孩子看项大哥地神情很专注,都是女人,喜不喜欢一个人,是可以感觉出来的。”

    我嘿嘿一笑:“姐,你还没谈过恋爱吧,我给你找个男朋友怎么样?”

    花木兰笑:“好啊,我到要看看你能给我找个什么样的。”

    “那还用说?当然是盖世英雄。”花木兰才刚来,我就不信这一年再不来几个英雄啊帝王啊啥地。

    花木兰撇嘴:“我又不喜欢盖世英雄。”

    我一下提起了兴趣:“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花木兰眼望车顶,想了一会说:“塌实地,善良的。”

    也对哈,花MM自己就是英雄再找一个英雄有什么意思?没结婚以前到哪不是风光无限?自从找了贝克汉姆,成了黄脸婆不说,悲惨的是自己买几身内衣都被小贝穿了,更悲惨的是:人家都说小贝穿上比她好看……

    我说:“善良的,塌实的,不要盖世英雄,还有别的要求吗?”

    “没了。”花木兰说。

    我想了想,摸着下巴总结道:“除了善良塌实以外,别的条件我都符合。”

第三十四章 婚礼前奏曲

    家以后包子还在睡觉,我们几个胡乱吃了口冷饭冷菜睡觉。

    睡到半夜,我就觉得边上好象有人傻乐,一睁眼,见对面有个大块头坐在秦始皇床上,也不动,声音就是从他那发出来的。

    我毛骨悚然,下意识地出溜出被窝往电灯开关处摸去,只听这大块头道:“小强,是我。”

    我惊讶道:“羽哥?”

    只听黑暗中“啪”一声,秦始皇在项羽背上拍了一巴掌,骂道:“你娃把人哈(吓)死!”原来嬴胖子也早醒了。

    我按亮灯,意外地问:“你没开房去呀?”

    项羽坐在秦始皇身边,脸上兀自带着笑意,他肩膀上的伤口已经重新上药包好,这时那屋的吴三桂和二傻也听到动静跑过来了。

    我问项羽:“张冰呢?”

    “回学校了。”

    我一看表,凌晨两点多了,又问:“你怎么回来的?”

    项羽道:“骑马。”

    “那兔子呢?”

    “我让它自己先回学校了。”

    众人:“……”

    我说:“确定了,张冰就是虞姬?”

    项羽点头,笑:“我们聊了很多以前的事,是阿虞没错。”

    我盘腿坐在地铺上问:“她是怎么想起你来的?”

    吴三桂他们一听问到关键处了,忙跟我坐在一起,嬴胖子也跳下来跟我们坐成一排,眼巴巴地望着项羽。

    项羽失笑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我想大概是何天窦搞的鬼,阿虞也是突然就想起来的。然后就接到了一张写有我名字和一个地址的纸条。”

    我们:“然后呢?”

    “然后她就来了。”

    我们齐声:“完啦?”

    项羽摊手:“完了。”

    我叹道:“果然够突然地。”

    这时包子起身上厕所,见我们这屋灯亮着,把头探进来。见我们整整齐齐地坐着,莫名其妙道:“你们这是……”

    我忙说:“商量咱俩结婚的事呢。”

    包子抬头看看墙上的表,揉着眼睛道:“怎么没时没晌地啊,又不是明天就到日子。”

    包子说完这句话,厕所也忘了上,飘着回屋了。第二天一早还跟我说呢,说她昨天梦见我们一屋子人不睡觉在商量我们的婚事……

    不过也确实该商量了,地方解决了只是一个问题,而且只是一个小问题,大条的是:我要举办一个500左右的婚礼。这500要是就来搭礼吃饭还好说,可这500有多一半是我的客户,他们来自各个朝代,光是怎么坐就够让我头大如斗的了。

    所以一大早我就把吴三桂他们叫起来去育才,这婚要不群策群力还真得结出麻烦来。再说我也得指着他们帮我张罗呢。

    项羽一起来就接张冰去了,看得出,楚霸王现在有点幸福过了头。走路像蹬云步一样,有点活在云雾里的意思,关于张冰到底是不是虞姬,我已经没工夫想了,既然项羽都说没错,八成不会出什么问题,这毕竟不是靠检测DN|不通一个漂亮女孩冒充虞姬能图现在的项羽什么。

    结果我们刚一出门正碰上从外地赶回来的李师师,她坐着一辆车身上还打着《李师师传奇》剧组地车回来。顶头看见我们出来一帮人,她回身吩咐司机:“你回去吧。”

    司机客气地说:“好,王导。”

    我笑道:“大明星回来了。”

    李师师嗔了我一眼。这小妞一段时间没见更时尚了,把自己包裹得美发屋的壁画似的。跟周围的环境有点不搭调,就是看上去瘦了一圈,看来拍戏很不轻松。

    李师师见我身边还有俩陌生人,客套地握手:“你好,我是小楠,小强的表妹。”

    花木兰更不知道李师师地身份,只得客气地说:“我是……小强的表姐。”

    这俩,一个我的表姐一个我地表妹,这第一次见,不禁面面相觑,都生怕自己的身份被揭穿,小心翼翼地看向我。

    我大笑:“什么表姐表妹——”我给李师师介绍,“这是花木兰。”

    李师师一下抱住花木兰:“呀,木兰姐,我从小就喜欢听你的故事。”

    花木兰这会也反应过来了,笑道:“你就是师师吧,我老听小强他们说你呢。”

    我搂着吴三桂的肩膀说:“这是三哥,吴三桂。”

    李师师矜持地跟吴三桂握了手,小声问我:“陈圆圆那个吴三桂?”

    我和吴三桂异口同声道:“

    桂的陈圆圆!”

    不过我也挺惊奇的,如果说李师师知道秦桧那没什么希奇,难得的是她居然连后代的人都从书里了解了。

    李师师看看秦始皇,娇笑着扑进他怀里,亲热地叫:“嬴大哥,想你了。”

    秦始皇轻轻拍着她的背,笑道:“呵呵,挂(傻)女子。”

    李师师从秦始皇怀里出来,张开双臂笑着看荆轲,二傻像个任性的孩子一样转过身去:“不跟你抱,抱完你身上老有味……”

    我和吴三桂一起小声说:“真是个傻子!”……

    在车上,我问李师师:“金少炎呢?”

    李师师道:“一回来就帮你联系车队去了,他们家本地分部地车不够,只能从上海总部再往来调一些,可能有几辆加长的。”

    我说:“也别太长了,像长虫搬家不说,包子她们家路可不宽敞,掉不了头回的时候就只能挂倒档了。”

    我跟李师师聊了一会最近地事情,很快到了育才,迎面碰上李静水正在单对单教一个孩子功夫,我冲他喊:“静水,把人都叫齐咱开个会。”

    李静水答应一声就走,马上又跑回来,小声问我:“‘内部’的还是全体地?”

    我顿了顿道:“内部的吧……”

    李师师看了一眼四周,叹道:“这可真不小啊,全国各地的影视城没一个能比得了。”

    现在的育才,大型土木工程基本已经竣工,剩下的都是些细活,因为国家投资伊始就是奔着复兴传统文化的主题,再加上有李云这个梁山总工程师的帮助,育才的主建筑基本都是复古风,雕梁画栋小桥流水,俨然就是一处巨型复古公园,当然,这里少不了最近来的那些位大神的功劳,新校区四个演武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字就是分别由王羲之颜真卿他们题的,主题壁画当然少不了阎立本和吴道子俩人,另外新区还设了一个叫“百草园”的地方供扁鹊华佗他们种些易成活的草药,还能当成校医室,学生们有个头疼脑热就不用去医院了。新区还开了两块地方一处叫品茗轩一处叫聆琴阁,就让陆羽和俞伯牙鼓捣他们的手艺,有人懂没人懂是个景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李师师看了一会,忽然指着一面长长的地基说:“这是什么?”

    我看了一眼,说:“那是柏林墙——”然后我低声跟她解释了这面墙的用途,跟新校区的宏伟雄奇比起来,旧校区简直就像片干缩的果壳,按原来的想法,这里以后将完全成为“自己人”,也就是我那些客户们的生活区,教学任务将全部转到新校区进行,这面墙一旦建起来,只能这边的人往那边去,那边的人不能往这边来,除了上课,杜绝一切师生间的私下往来,镇守此处的,是大公无私的苏武苏侯爷。

    听了我的设想,李师师这个小妞用很欧美的语气说:“哦,我简直想不到比这更糟的办法了。”把我气的,真应该不管金少炎让她拍“情色”片去。

    李静水一说“内部”会议,当然有很多人一听就明白了,纷纷往阶梯教室走去,但是新校区没投入使用之前,大家都在巴掌大一块地上教学,也有很多段天狼和程丰收的徒弟们一听要开会,也不管什么内部不内部,稀里糊涂地也跟着走了不少。

    方镇江看来是想摆脱媛自己去开会,不知道说了什么,媛满脸不乐意地抱怨道:“你们怎么老鬼鬼樂樂的呀,上次开会就不让我参加,你比我还后来育才呢凭什么你就能去?”

    方镇江抱着肩膀,只能嘿嘿干笑,然后他就看见我了,冲我一个劲地招手说:“小强,我受不了了,我可要说了啊……”

第三十五章 攻守同盟

    媛一见我,更来气了,这姑娘看着大家闺秀似的,那身,脾气梗直地很,只见她把眼睛眯眯起来,慢慢说:“小强,我是不是不算育才的人?”

    我一见她眯眼急忙一个箭步退到吴三桂身后,道:“怎么不算,你的户口不是还是通过育才的工作关系转过来的吗——其实那个你和镇江结婚以后再办也不晚?”

    媛脸一红:“那为什么开个会都要把我们某些人排斥在外?”

    段天狼和程丰收也远远地看着我,我一跺脚:“没的事,一起走,开会!”

    媛这才问方镇江:“刚才你要说什么?”

    方镇江:“……没什么,走吧。”

    等我到了阶梯教室一看,好家伙,今天的人是格外齐啊,梁山方面军、方腊方面军、岳飞方面军、颜景生和好几位文化课老师、段,程携其弟子、宝金的兄弟宝银,按职业还有神医队、画家队、书法队以及其他,因为不到饭点儿小六子也领着一帮厨子凑热闹来了,蹲在教室两边抽烟。

    面对一片嘈杂,我使劲摔了两下粉笔盒,大声说:“说话的不要说话了,抽烟的把烟掐了,后面站在椅子上的同志下来!”

    这些人里程丰收他们是以育才员工自居的,见领导说话了都不再闲聊,可梁山那帮土匪他们才不管你说什么,他们当所谓的老师都是属于玩票性质的,乱七八糟地喊:“不是开会么,什么事?”

    我使劲摔黑板擦:“都静一静都静一静,老子要结婚了!”

    这句话一说完。下面果然安静了……

    我敢打赌,那些老师们是生平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大会开场白,第一次见到我这样地领导。而我的那些客户们则是想听我接下来要说什么,下一刻,也不知谁带头鼓起掌来,也有叫好的,大会现场比庙会都要热闹。

    我把头埋起来,使劲摔黑板擦:“听我说……”

    张清喊道:“上回不是已经说了吗,请贴都帮你写好了。”

    王羲之他们都把手里地活扬起来:“是啊,我们都没偷懒。”

    我抓着麦克风喊:“都帮我想想,还应该叫谁,要买什么东西?”

    领导风风火火地召集开会。结果就是商量这事,不少人都笑了起来,几个老师交头接耳:“这就是人性化管理吧?”

    颜景生很快领悟了我的意思,他坐在第一排说:“咱们是不是把相关领导都请一请?”

    我点头,看来开全体大会还是有好处的。这一点我就没想到,我左右环视道:“谁给做一下现场记录?”

    善解人意的李师师道:“我来吧。”她正忙着跟几位大神寒暄呢,在座的几个文人她仰慕已久。跟张择端甚至还见过。李师师就近从柳公权那拿了杆毛笔在纸上做记录,我嘱咐她:“写简体字啊。”

    我说:“在座的谁没领到请贴一会自己找王(羲之)老师他们要,我就不另统计名单了。”

    方镇江跟媛说:“你去要一张。”

    媛道:“到时候去不就行了?每天见面要啥请贴呀?”

    方镇江嘿嘿一笑,别具深意道:“还是要一张吧,有纪念价值。”

    方腊到底是结过婚的人,说:“四色礼、烟酒、红纸这些都买了吗?”

    我搓着手道:“对对对,记上——”

    杜兴道:“酒咱有,五星杜松行吗?”说着冲方镇江一眨眼小声道,“武松哥哥,这酒秘方还是你当年带回来的呢。”方镇江挠头:“是吗?”

    王寅自从来了育才没少蹭酒喝。这时咂着嘴道:“那酒好是好,可是度数太低,好象不太适合结婚用。”

    杜兴得意一笑:“咱有珍藏品。那个度数高。”王寅眼睛放光,凑到杜兴跟前商量:“是不一会先给我尝点……”

    我说:“现在酒解决了。谁认识卖烟的?”

    小六忙举手:“我认识好几个贩假烟的。”

    我丢过去一截粉笔头:“我好容易结次婚,你就让客人抽假烟?”

    小六委屈地说:“贩假烟地未必没有真货,再说我的意思是让他们帮着识别识别。”

    我大手一挥:“那烟就交给你了,中华和芙蓉王,照20买,回来报帐。”

    小六喃喃道:“你不是最少要办50桌吗

    “少废话,允许你贪污一条芙蓉王。”我要请的这500大部分好象都不抽烟,你能想象岳飞的部队人手一烟的情景吗?

    “还有,”我说:“那天你们谁跟我去娶?”

    下面乱哄哄地叫道“我去我去”,没有二百也有一百多。

    我眉开眼笑道:“好好,都去,洞穿包子她们家大门地事就拜托各位了。”

    我们这里娶亲那天丈母娘家人要竭尽全力地戏耍女婿,光是大门没有十几个棒小伙子就挤不进去,当然,双方的敌对也是半真半假,但是因为受气不过真的打道回府地也不乏其人。

    花木兰坐在人群当中,笑道:“那天我可得当娘家人坐镇,不能眼睁睁地看你们欺负我包子妹妹。”

    华佗正在一边屏气凝神地给她脑袋上扎针,我悲愤道:“华神医,扎她个半身不遂。”真没想到啊,堂堂的巾帼女豪杰居然跟魏延一样是个反骨仔。

    扈三娘挥舞着手站起来大声道:“包子怎么说也是我干姐姐,小强,你要怎么娶她过门,我告诉你,别指望弄几辆破车就把人接你家去。”

    我郁闷道:“那你说呢?”

    “要我说得八抬大轿抬回去。”

    众人一听,轰然叫好,在座的大部分都不是这个时代的主儿,平时车来车往也就算了,娶亲还是偏好于披红挂彩高头大马。

    扈三娘这么一提议,那些非客户也跟着凑热闹,往常只能看电视里八抬大轿,谁不想亲眼看看活的呀——心真脏。

    我笑眯眯地问:“轿子和马从哪搞?”

    众人笑:“马有,轿子现买。”

    我擦汗:“谁抬?”

    众人笑:“总不用你抬。”

    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帮人不管是从哪来的,这回是非玩死我不可,我从来不认为骑上马上当新郎和骑在马上游街示众有什么不一样,反正一般人就是看个笑话,他们才不管你最后是上刑场还是进洞房呢——我看也差不多。

    我苦着脸道:“这来来回回的可不近啊!”

    吴三桂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幅地图放在投影仪上,这是他跟花木兰的游戏工具,上面被画得乱七八糟的,秀秀叫道:“怎么上面全是圈圈叉叉呀?”

    人们纷纷回头,捂嘴坏笑,秀秀莫名其妙问花荣:“他们笑什么呢?”花荣比她还糊涂呢,拉着旁边的庞万春道:“秀秀说错什么了吗?”

    吴三桂尴尬地咳嗽两声,指着地图道:“从图上看,育才离包子家很近,所以我们大队人马可以从育才出发,抢上包子后回新房,然后坐车去饭店。”

    花木兰道:“你不会那么容易得手地,我会在包子家门前筑起防线。”

    吴三桂沉吟了一会道:“嗯,那在这里会发生交战。”说着在包子她们家画了一个叉……

    这会开下来,我虽然不得不骑着马去娶包子,不过总算解决了很多事情,从水果烟酒到各种小零碎都有专人负责,其实想想还不算倒霉,毕竟是我骑着马去迎娶包子,她只需要在轿子里坐着就行,要是她骑马我坐轿子,那我就不如死了算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跟李师师说:“表妹,哥还有个事得要你帮忙,我买小别墅的事你嫂子还不知道,从她们家出来咱还是得先回当铺,到最后我再给她个惊喜,所以当铺那你还得布置布置。”

    李师师笑道:“明白。”

    我又转脸跟花木兰说:“姐,你要倒行逆施助纣为虐帮包子也行,不过轿子这事你得替我保密。”

    花木兰:“……行。”

    “那咱们可就定了攻守同盟了!”我摸着下巴想,其实要让吴三桂也去卧底在包子家应该是个挺不错地主意,关键时刻还能帮我开门……

第三十六章 婚纱照

    婚这种事情,大概有过经历的人都深有体会,并不是女的看对了眼,去领个证再请人吃顿饭就算了的,事实上你得经过很多闻所未闻的烦琐事情,人不是说么,男人看着痛苦实则痛快的两件事是拉屎和做爱,看着高兴实则痛苦的事就是结婚。

    好在我小强哥朋友多,像一些红绳儿呀红纸呀茶叶蛋糕呀的都有人帮着办,不过有一件事是别人帮不了的,那就是拍婚纱照,很多男同胞看到这可能会发出会心的一笑,是的,拍婚纱照绝对是一个长长的噩梦的开始。

    女人天生爱照相,那是没办法的事,尤其是年轻的时候,出去玩去你看吧,挂照相机的都是男的,但拍的都是女的,男的爱拍山水,而女的就喜欢站在山水之间让男的拍,自以为自己钟灵毓秀能给天地添几分色彩呢,其实很多很漂亮的山水照就是因为里面站着一个咧嘴傻笑的女人就此不能看了。

    包子在这一点还算克制,出去玩拍照多半是为了代替在树上刻“XX到此一游”而留的念,可这并不能阻止她拍婚纱时的狂热。

    我们选的是一款中等价位的,可就算这样我还是换了十几套衣服,除去主婚纱不说,还得拍地主和地主婆装,才子佳人装,生活装,还得扮出各种鬼脸,我时而是被包子牵着耳朵求饶的小受受,时而是深情款款的求婚绅士,时而是围着围巾戴着玳瑁眼镜的五四激进青年,最后,摄影师把我们拽到各种背景的壁画下。我们在呼伦贝尔大草原上打滚,在尼加拉瓜瀑布前接吻,在泰坦尼克号船头飞翔……

    拍到最后我累得瘫倒在椅子里。真想让摄影师就这样给来一张,让包子趴我身上,就叫“精疲力尽”图,或者直接叫“寡妇号丧”也行。

    我要是摄影师,我就发明一种办法,让新娘抱着假模型拍,最后把新郎地头像用电脑PS上去,到时候肯定会大受男同胞的欢迎。我真羡慕我老爹老娘那个时代啊,他们的结婚照我看过,二老当时还年轻。都矜持地把脑袋探在照相机地镜头框里,不芶言笑,你要按住一边看,都感觉不出那是双人照,现在的小年轻行吗?你就算把双人照剪成单人照少不了脸上还有半个耳朵一张嘴什么的。

    我和包子拍完照。拉着手在街上溜达,我问她:“结了婚想去哪度蜜月?”

    包子撇嘴道:“咱还有钱吗?”

    我也撇嘴:“钱到是有,就怕到时候没时间。”

    包子再撇嘴:“德行。把自己说得大人物似的。”

    我忽然发现,自己好象真的变成了那种有了钱就没时间的人,当铺不做以后,我将要面对的是各式各样的客户,一但离开,真不知道会出什么样的状况,要不是我到真想领着包子出去转转呢。

    回了家,刘邦和凤凤也在,抱来好几个沉甸甸的大盒子,里面装着西服。那是给我和二傻带来结婚那天穿地。

    荆轲已经换了一套笔挺的西装,任袖口的标签耷拉着,站在镜子前顾盼生姿。你别说,不看不知道。二傻那宽肩细腰穿上西服顿时精神百倍,我还一直没发现傻子是个帅哥。

    我边试自己那套边悄悄问李师师:“你觉得我穿这套骑着马去娶亲合适吗?”

    李师师低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我说:“那你嫂子怎么办?”

    李师师白了我一眼道:“你别尽瞎操心了。”

    花木兰笑道:“包子的我头天去的时候帮她带上,不过现在要保密。”

    我们一起看包子,见她一副懵然无知地样子,齐齐耸着肩膀奸笑。

    包子莫名其妙道:“你们干什么呢,吃脏东西了?”

    我拉着秦始皇道:“嬴哥,那天你还得给我带个东,特别是咱们‘远方’来的那些客人,你帮我照顾照顾。”

    我想胖子当过皇帝不说,人也比较随和,那些人多少都会卖他个面子,秦始皇笑呵呵地说:“行么。”

    这时项羽也回来了,在他身后跟着一个身材苗条的小妞——张冰。

    这是自从上次晚宴不欢而散以后包子李师师他们跟张冰地第二次见面,虽然李师师已经知道张冰的身份,但乍见之下颇为尴尬,谁都没有先打招呼。

    而张冰第一眼看见的却是刘邦,我们知道,虞姬当年随项羽转战南北,对刘邦并不陌生,而且虞姬的死基本都是因为楚汉相争,这一见,张冰脸上不禁阴晴不定,迟疑道:“刘……刘……”

    刘邦也已经知道张冰的事情,见她这个反应,噌一下躲到了二傻身后,项羽微微一笑,跟张冰说:“我和他恩怨已了,叫大哥吧。”

    张冰这才淡淡叫了一声:“刘大哥。”

    刘邦慢慢挪出身子,

    地说:“不敢不敢,叫刘季就行。”

    “花姐姐在吗?”楼下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问了一声,一个小美女抱着一个大大的盒子有些吃力地爬上楼来,正是倪思雨。

    我脑袋一沉,这下可真乱了。

    花木兰对外宣称自己叫花木丽,倪思雨自从认识了这个姐姐以后就经常来我这找她玩,看得出小丫头是真的喜欢花木兰身上那种沉稳而坚定的气质,有时候项羽也在,两个人之间话并不多,但是小丫头能偷偷看她的大哥哥几眼好象已经很满足了。

    倪思雨一上楼第一眼就看见了项羽,笑道:“大哥哥也在啊。”

    张冰本来离项羽有四五步地距离,这时忽然神鬼不觉地贴了上来,她把一只胳膊套进项羽的臂弯,笑着打招呼:“小雨来了?”

    虽然她这个动作很不起眼,但在场的都是些什么人?帝王枭雄汉奸卖盗版地济济一堂,谁能看不出她的用意,只怕连包子都能看出张冰在使小伎俩。项羽再深爱虞姬,也觉有些不妥,下意识地往边上闪了一下,但张冰地手还搭在他的胳膊上。

    倪思雨这时才看见张冰,不禁愣了一下。

    张冰旁若无事地笑道:“小雨,你大哥哥时常跟我说起你呢。”她这句话我们却是谁也没想到,都暗自揣测:项羽难道得陇望蜀想多吃多占?

    张冰继续道:“你大哥哥常常凶我,要我给你物色一个好的男朋友,要不然就要不依我呢。”说完软在项羽身上咯咯娇笑。

    满屋人看她那娇憨的样子,却是谁也没有觉得她可爱,相反的,一个个寒由心生,连老汉奸吴三桂都有点看不过去,用手在桌上不轻不重地点了两下。

    “哦,是吗?”倪思雨满面沉静,说了这一句话后忽然转向我,依旧是一副灿烂的样子道:“呵呵,小强,听说你要结婚啦,来送你个礼物。”

    我脑子里空了一下后一把抢过她手中的盒子,道:“没大没小,打你屁股哦。”按照默契,她作势虚揍了我两下,我发现她借机在我肩窝里靠了一小会,然后笑道:“祝你和包子姐白头到老。”

    她直起身后,我感觉到在我的肩窝处有几点湿润。

    小丫头给我送完礼,冲人们笑了笑说:“我还有训练,要赶着回去,大家再见。”说着转身下楼,她腿上的不便在上下楼梯的时候会特别明显,众人就看着她一瘸一拐地走下去,花木兰最先反应过来,紧赶几步道:“我去送她。”

    花木兰走后,我们都把目光转向项羽,只见项羽满脸铁青,也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失望,他一抖肩膀把张冰抖开,沉声道:“阿虞,我现在告诉你一次,小雨是个可怜孩子,我希望你能把她当作你亲妹妹一样对待。”看得出楚霸王已经在极力隐忍,如果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不知道他会说出什么更严厉的话来,项羽个子大,可是不缺心眼,自然早看出张冰的意图了。

    张冰勉强笑道:“我对她不好吗?”

    与此同时,包子纳闷道:“阿虞是谁?”

    李师师捂嘴笑道:“阿虞只怕是项大哥的旧好,一没留神叫了出来,张冰你可不要吃醋哟。”众人再寒一个,她这分明是在拿话捶打张冰,挑唆项羽,想不到李师师也有如此刻薄的一面,可见她是真的气极了张冰了。难为的是这妞恨你却不表现在脸上,你看那笑,比西方油画上长翅膀的光屁股小孩儿还纯真呢。

    女人是万万不可得罪的!大家谨记,都说女人是老虎,那是放屁,武松三拳两脚打死一只虎王,可他这辈子碰上媛不是处处缚手缚脚?吴三桂说起冲锋打仗那是气吞山河,可你一跟他提陈圆圆他不也得蔫吗?我小强,拳打段天狼,夜挑雷老四,不也得乖乖跟包子拍婚纱吗?

    张冰哼了一声,见所有人的目光都冷冷地扫着她,只得悻悻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项羽看她走下楼去,冲我们抱了抱拳道:“阿虞和我经历了太多波折,心性难免改变,大家见谅。”说着叹了一口气追了下去。

    包子左看右看不得其解,大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把她拉在身边说:“别管,看小雨给咱们送的什么。”

    我打开盒子,见是一个制作极其精美的大像册,结婚送像册,寓意深刻,那确实是要我和包子能白头到老走到最后再来回首往事的意思,只是回想倪思雨的一片痴情,众人都是一阵怅然。

第三十七章 大婚(上)

    阴似箭日月如梭(这好象还是本书第一次引用这句话就到了10月1号国庆节,包子一大早就百她爸电话撵着叫回去了,她本来还想凑凑热闹喝消夜酒呢,结果被她爸劈头盖脸一通骂:“哪有你这样的闺女,和别人一起商量怎么娶自己过门?”

    其实老会计人不坏,就是太要面子。要不是包子上班路远,他大概前好几天就把包子赶到家里去了。

    所谓消夜酒,就是第二天去娶亲的人在一起吃个饭,合计合计,人家都是晚上才开始吃,结果我们是一直吃到晚上,地点就在育才,齐以后,旧校区的食堂已经不堪重负,我索性叫人在外面摆了十几桌,结果真的圆了我那个梦想——吃成流水席了,话说国有国情,校有校情,育才深深扎根于这片土地,校风非常淳朴,当地的老乡一听说我要结婚了,也不管自己孩子在不在育才,纷纷前来道贺,工地上的工人也都被邀请过来,加上我那些学生,好汉们才不管什么礼教,上桌就喝酒,方圆20里之内不论大人还是小孩都喝得脸红扑扑的。

    而且这群家伙不讲信誉,说好不灌我的,结果我还是第一个倒了,最后把我喝得晃晃悠悠都不知道明天谁要结婚了,最可恨的是方腊,端着满满一碗酒推心置腹地跟我说:“小强,你少喝点啊。”我一激动还没等点头他就举着碗说,“来,干了。”……

    当然,到了晚上我还是学贼了。守在水缸旁边,谁跟我喝我都拿凉水代替,可后来发现还是失算了——好几百人。就算每人敬你碗凉水也受不了啊,我简直就成了一台凉水过滤器,往返于酒桌和厕所之间,太下火了!

    校园里,明天去迎娶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鲜红的八人大轿,二胖带来的那匹大白兔已经被刷洗一新,大白兔打仗不行,可充门面那绝对是够瞧,都说白马王子。现在王子是丑了点,可马是够白了。

    这酒喝到12点,我以为接近尾声了,结果老虎领着一帮|时带来十几辆车。打算明天给我帮忙用,我安排他们明天去我老爹那接客人。司机们可能怕耽误事,晚上都没走——被放倒在育才这片深沉地土地上了。

    土匪们喝多了酒。浑身躁热,就在当地练起拳脚,300四大天王一起助兴,刹那间拳去脚往打了个不亦乐乎,老虎看得两眼发直,死死拉着我说:“强哥,我武馆不开了,就跟这当个扫地的行吗?”

    除了带课还负责扫地的段天狼地大弟子冷冷道:“那你不是抢我饭碗吗?”

    当初武林大会的擂台上老虎就是被这位给打下去的,一见之下,老虎惊道:“你在这扫地呢?去我武馆当教爷吧。月薪一万交5。”

    大弟子道:“那你呢?”

    老虎:“我来这扫地。”

    大弟子:“……”

    程丰收这时早已喝得红头涨脸,晃悠着走到段天狼跟前道:“老段,咱俩共事的时间也不短了。还没找到机会切磋一下呢,怎么样。活动活动?”段天狼喝的酒虽少,可他酒量不行,这会也有点上头,难得笑道:“好啊,请。”

    其实要不是我带着好汉们横插一杠,冠亚军之争多半是他俩之间的事,阴差阳错两个人没碰上面,在育才这么长时间,都潜心教学,一心要把自己的艺业发扬光大,再加上段天狼这个人平时有点难以接近,所以今天俩人才有机会来一场颠峰对决。

    段天豹冲时迁一抱拳,笑道:“迁哥,这段时间我可没闲着,咱俩再来比比身法怎么样?”

    时迁拔地而起飘在一段树枝上道声:“请。”

    王寅看得心痒,大声叫道:“方镇江!”

    方镇江呼啦一下从旁边的小树丛里冒出头来:“你喊毛啊!”下一刻媛的小脑瓜也钻出来向外张望,王寅忽然笑道:“你先忙吧,我没事。”

    媛俏脸一红又钻了回去,片刻之后方镇江被推了出来。

    我一看都是老对手,下意识地往花荣那一桌看去,幸好花大帅哥和庞万春坐在那正在浅酌慢饮,他俩属于战场上的狙击手,果然到现在还保持着风度,我就怕这俩人也比划起来射到花花草草和小朋友。秀秀坐在花荣身边,正在翻一本英文小说,嘴里低声哼哼着:“one-night-in-yucai-你别喝太多酒,不管你爱与不爱都是历史地尘埃……”

    我失笑道:“秀秀,on-night-in育才啊?”秀秀呵呀?”

    我说:“对了,有个事得托付给你,你得另开个班。”

    “什么班,英语培训?”

    “不是,”我压低声音说:“以后咱这再来‘新人’,你开个生活常识培训班,专门负责教他们怎么玩咱们现代的东西,我想了想,这活还就你最合适。”

    秀秀道:“没问题。”然后一推花荣,“我昨天教你怎么识别化妆品你到底学会没?”

    花荣拉着我道:“对了强哥,我正想问你呢,这属于生活常识吗?”

    我同情地看着他说:“对于一个即将结婚的男人来说,是!”最后我握着他的手说,“男人迟早都有这么一天。”花荣愣了一下,马上摇着我的手道:“那你明天不是……哎,节哀顺变吧。”被秀秀狠狠揍了一巴掌。

    花荣道:“还有一个事,我以后干什么?哥哥们都有强项,我地强项就是射箭,好象用不大上啊。”

    我指着新校区说:“看见没,那里以后是一

    ,你和庞哥就负责教孩子们射箭,注意。要特别留子,这东西走上社会用处不大,要定向培养。以后奥运会的射箭金牌得主全是咱育才的。”

    到了半夜一点多地时候,我实在坚持不住就随便找了间屋子睡了,中间被尿憋醒两次,一看外面还是***通明,这帮人硬是喝了一个通宵啊。

    第二天天还没亮就有人敲我门,出去一看,二傻穿戴整齐,和李师师吴三桂秦始皇他们都在,我揉着眼睛道:“不用这么早吧?”

    李师师道:“少废话,你想带着黑眼圈去娶嫂子啊?”说完她往旁边一让。金少炎笑眯眯地冲过来跟我握手:“强哥,恭喜啊。”

    我说:“同喜同喜,天亮了叫我。”

    金少炎扛着门,一挥手从门外闯进一大帮人来,不由分说把我按在镜子前就化起妆来。领头那个听说是金廷地王牌化妆师,给四大天王都化过妆——香港的四大天王。

    等化好妆一看,嘿。咱小强哥活脱一个德华,绝对连丽娟姑娘都难分真假。然后有专人把新郎倌的红袍皂靴给我穿上,胸前斜披团花,一帮人簇拥着我往外就走。

    操场上一群人也不知是早起吃早点地还是一直喝到现在,一见我出来都笑着围了上来,大白兔也被打扮得花枝招展,额前的大红刘海好象弄得它很不舒服,不住摇头摆尾,我骑在马上,徐得龙吩咐一声:“李静水。吹起床号!”

    李静水“啪”一个立正:“是!”从一堆乐器里抄起个大喇叭,呜啦啦地吹了起来,众人愕然:“这就是岳家军的起床号?”

    徐得龙挠头笑道:“换个叫法。入乡随俗嘛。”

    不过李静水那吹喇叭的功夫真不是盖的,不消片刻众人纷纷惊醒——吹得太难听了!于是一时间好汉、四大天王、300士和一干文人齐集操场。更有一帮看热闹的尾随,抬着八人大轿,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我左边是吴三桂,右边是项羽,后边是徐得龙和好汉们,众人都骑马,马都是金少炎从剧组带来地,更让我惊奇的是,这小子居然又搞来十几辆铜车马,供女眷和上了年纪的人坐,本来,要是新郎骑马后面跟着几十辆大奔那只能显得不伦不类。现在,我们这支队伍简直就像一支远征军似地了。胖子平时笑呵呵地,此刻坐在车上显得有些肃穆,他大概是又想起了他当年兵车万乘时去攻打六国地场面,他曾先后加封过我齐王和魏王,包子也是他亲封的郑王和大司马,这次出兵属于平叛战役。

    乐队是由300士和好汉中个别人拼凑而成,主要是喇叭和唢呐,也不见得都会吹,反正鼓着腮帮子卖力就是了。

    我们一出学校顿时引起了围观,这也很正常,平时谁见过这个呀?而且今天结婚的人特别多,那些打头的名牌轿车跟我们地仪仗一比马上相形见绌,不少新郎把头探出来问我:“哥们,你请的是哪家婚庆公司呀?”这不是瞎问嘛,你打算重结一次是怎么的?

    从育才到包子家并不远,没一会我们就走了一半路程,吴三桂凝神道:“花木兰小妮子也不知在前面布下了什么阴谋陷阱,须得当心。”项羽笑道:“吴兄莫长他人威风灭自己锐气,精兵猛将都在咱们这边,她区区一个女孩子能有什么花招?”

    徐得龙道:“万万不可轻敌。”

    正说话间,探马来报:“前方发现大量敌军在村口处集结。”

    项羽道:“能冲过去吗?”

    那个充当斥候地小战士笑吟吟道:“恐怕不好冲,对方是一群小孩子。”

    徐得龙道:“再探再报!”

    小战士神色一紧:“得令!”绝尘而去。

    吴三桂悲愤道:“想不到啊,这丫头片子用心如此险恶,布下这几十孩童军,打也打不得,冲也冲不得……”

    林冲道:“果然是不能轻敌,对方如果没有花木兰,不知我军深浅,必不至于如此劳师动众。”

    吴三桂掏出圈圈叉叉图,几人一商量,都道:“唯今之计,只有多走2路从村子后面绕进去。”

    方腊道:“只怕村后另有伏兵。”

    吴三桂道:“那也说不得了,兵贵神速,只能走一步说一步。”

    两军尚未交锋。我们先输了一算,不禁士气低落,正要改道。从铜车里站起一人,高声道:“且慢。”

    再看此人,面如冠玉,气度俨然,一手还拿着本学生作业正在批改,很有点羽扇纶巾的味道,正是颜景生,众人见不过是一白面书生,都微微皱眉,颜景生吩咐道:“静水。你去打开彩礼的最后一只箱子,我备得有秘密武器专治童子军。”

    李静水把最后一只箱子搬到近前,打开一看,顿觉香气扑鼻,原来是满满一箱子酒芯巧克力和牛奶糖……

    众人一见大喜。项羽拜服道:“颜老师神算。”

    颜景生扫了我们一眼,鄙夷道:“就算我读书读傻了吧也知道娶亲得带点糖打发小孩子。”众人大惭。

    这时魏铁柱越众而出,面目坚毅道:“我欲领一十人敢死队冲垮敌人的防线!”

    徐得龙道:“去吧。记住,此战只准胜不准败,否则军法从事!”

    “得令!”魏铁柱带了几名小战士,每人结结实实地兜了几斤糖,向前面地敌军发起冲锋,直若虎入羊群一般,见人就给,就人就给……

    不多时探马再报:“敌军发生大面积溃退。”

    众将领齐挥手道:“儿郎们,趁胜追击,冲啊

    我们的轿马进了村子以后。遭遇了零星抵抗,都被巧克力摆平了,不一会就顺利来到一面矮墙下。这面墙中间有个断口,刚好能容我们的轿子通过。

    我看罢多时忽然仰天大笑。众人齐问:“小强何故发笑?”

    我手指矮墙道:“素闻花木兰擅于用兵,今日一看却也平常,她只需在此设下伏兵几人,我等岂不要全军覆没耳?”

    话音未落,突闻墙上杀声四起,左边墙头一将非是别人,正是包子地二叔,手持一挂一万响的浏阳鞭炮,右边一人却也识得,乃是包子她三舅,手持三千响大地开花,这二人一出来,两挂长长的鞭炮顿时把路封了。

    众人齐骂我:“乌鸦嘴!”

    至此,我们终于遭遇了对方嫡系部队地正面阻击,花荣和庞万春分骑而出,“飕飕”两箭,鞭炮便被射断,包子她三舅一愣,她二叔毕竟有项家人身上好勇斗狠的血统,毫不迟疑地又点上一挂放了起来,一边嚣张道:“你们尽管射,咱炮仗有的是!”

    花荣欲再射,我急忙把他拦下,在他和庞万春箭头上各插上一个大红包,箭上墙头,包子地二叔和三舅取过红包看了看,都满意地点点头,往旁一让,笑眯眯地道:“过吧。”

    再往前走,所有人都摩拳擦掌,终于兵临城下了,也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鏖战,来到包子家门口,只见大红喜字贴着,却是城门紧闭,城墙之上,包子地七姑八姨正在加紧巡逻。

    吴三桂以手点指道:“众将士,于我搭起城梯,准备攻城。”

    时迁道:“且莫动手,我有一计可不费一兵一卒赚了他城门。一会我先在他后厨放起火来,哥哥们再趁乱而入……”

    众人:“去死!”

    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我眼见就要酿成一场大战,大喝一声:“先让我试试。”

    我下了马,来到门前,拍着门板大声喊:“爸,开门呀。”

    老会计的声音从里面悠悠地道:“你叫谁呢?”

    我说:“瞧您说地,除了您还能叫谁?”

    “哦,那你干啥来了?”

    “我娶包子过门来了。”

    我们爷俩这一问一答引得邻居们都笑,我们的仪仗在村子里已经弄出了很大动静,现在全村人几乎都围在包子她们家门口,议论纷纷,都叹:包子命怎么那么好呢?这个一拍那个:“那你还说人家嫁不出去……”那个摸着脑袋道:“我说过么?”

    我敢发誓,包子她爹紧闭大门就是为了听这些话的,从包子脑袋生出来那一刻到现在,积攒在老会计心里所有的郁闷和委屈终于在这个时刻都排泄出来了。他贴在门上问:“我要就不放你进来呢?”

    我本来想说那我等或者用诚意打动你之类的屁话,可忽然福至心灵,大声道:“那就说不得了,我只好把您家地大门扳倒,改天再来谢罪,今天包子我是非娶不可。”

    街坊邻居都笑:“老项,开门吧,最近水泥涨价了。”我向四周连连拱手:“谢谢各位了,中午都去饭馆啊。”

    老会计满足地叹息了一声,缓缓打开大门,然后他也愣了,在他面前是红呢大轿,几十匹马,十几辆马车以及……好几百号人,我看到老会计眼睛里有一丝闪亮的东西,我都不敢相信包子她爸会因为这个哭——莫非是吓的?说实话我们这一行人不管从外表看上去还是内在地实力,攻打一座小城市管够了。

    老会计硬是假装若无其事地说:“哟,人来的不少啊。”

    相对车来车往的迎娶,我想更多女人会更期待八抬大轿,在古代,女人没有地位,一辈子大概也就风光这么一回,换到包子身上,最希望她风光大嫁的只怕不是她自己而是她老爹了,因为包子的长相,老头是憋屈了一辈子呀,所以我刚才撂了几句硬话反而把老头逗高兴了,那才说明他姑娘金贵呢,估计我今天要为了娶包子放言要灭他满门他听着才乐呵呢,现在加上轿子,老头自觉公德圆满,正好应了他那句口头禅:“我闺女怎么了,我闺女以后自然有人八抬大轿来娶。”

    进门就是客,我们没有再受到非难,但是一碗生饺子那是必须吃的,吃的时候会有人问:“生不生?”于是新郎说声“生”,是取早生贵子的吉祥意思。

    老会计大概是看我表现良好,偷偷给我换了一碗熟的,别人问我的时候我为了帮他打掩护,说了句:“超生!”

    只听包子地声音由那个屋传来:“超生,还惦记你的足球队呢?”

    然后我们就见她头上盖着大红盖头,一身火红的嫁衣,两手扶着墙从那屋出来,像个瞎子一样摸索着往前来,一边道:“听说外边轿子等我地呢?我说么怎么给我穿了这么一身。”花木兰从里面追出来搀住她,失笑道:“新娘子别说话。”

    如果是平时,包子她爹早就该呵斥包子了,这时难得慈爱道:“既然是坐轿子赶路那就早点出发吧。”

    包子在花木兰的搀扶下深一脚浅一脚地边往外走边说:“那轿子有底吧?别你们在外边抬我还得在里面跟着走,上回我们照相就是……”后面地话大概是被花木兰给捂回去了。

第三十八章 大婚(中)

    顿好包子,花木兰吩咐一声:“起轿。”随即对我够照顾你的吧?”

    我撇嘴道:“也不怎么样,我们费了不少工夫呢。”

    花木兰瞪我一眼道:“真不知足,原来计划里的护城河都没挖呢。”

    我:“……”

    这一回我们很顺利地吹吹打打上了路,路虽然有点远,但我们不缺的就是棒小伙子,可最后就是我有点受不了了,我们从包子家出发的时候太阳刚升到最高,现在开始有点热了,这古代的婚服左三层右三层的,捂得一身臭汗,我只能不停拉扯胸前的大红花,这时我就觉得贴内衣装的电话微微一震,偷个空拿出来一看,见是包子发的:“骑马好玩不?坐轿子挺有意思的——”

    我无语,她当然舒服了,那轿子宽敞得能打台球了,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我可受老罪了。

    不过我可没敢回,咱干一行就要爱一行,现在我是一个白马王子版古代新郎倌,你见过白马王子发短信的吗?现在街上多少人看着咱呢。

    可这还不算完,包子见我没动静了把电话打过来了,我只能接起来小声说:“你有病啊?”

    包子理直气壮道:“你怎么不回我短信呢,还有,这得花多少钱呀?”

    我说:“这个你就别管了。”

    包子说:“还有,昨天我走的时候你说新家具正准备往当铺搬呢,真的假的,你买家具怎么也不叫我?”

    花木兰骑着匹马就跟在轿子旁边,听见里面好想有人说话。以为是包子内急或者出了什么状况,把耳朵贴在轿子上听了一会,见我手里也抄着个手机。遂呵斥道:“俩人都把电话关了,有你们这样的新人没?”

    我正好顺手把电话掐了,包子又发了好几条骚扰短信我都没理她。

    路上走了一个多小时,在接近当铺地路口上又遭遇了散兵游勇的骚扰,我叫战士们大把大把撒喜糖,一盒一盒往出丢烟,终于到达了当铺楼下,也不知是谁把门口摆了个火盆让包子跳过去,还说这是按规矩来,预示以后日子越过越红火。包子那当然是毫不含糊,下得轿来一蹦而过,就要往楼上跑,又被众人挡住,庞万春把一张弓递到我手里。说按规矩还得往包子前心射一箭,这也有说法,要袪袪邪樂。

    我拿着弓手有点抖啊。问庞万春:“这要一箭射个透心凉算谁的?”

    庞万春笑道:“你有那本事吗,别射偏了就万幸了。”说着把一个箭头包了棉布包地箭递在我手上,我这才放心,拉弓搭箭,回想他和花荣两个人当日相距100米都能箭箭命中,应该不难吧。

    结果这一箭是一点折扣也没打啊——直接射在李逵腿上了,铁牛正在那拍着巴掌傻乐呢,叫喊道:“你射俺干什么?”

    没办法,只好捡回来再射,这回心口是没错。可惜射在卢俊义身上了,箭再回到我手里的时候,看热闹的人都很自觉地退出百步以外——赵白脸早在我拿弓的时候就远远跑了。

    包子站在当地。不耐烦道:“快点,你到底会射不会射呀?”

    人群里好几个坏家伙嘿嘿奸笑起来。

    我红着脸。一箭射在了包子腰上,众人都道:“这就行了这就行了,等你射准了该过春节了。”

    这些事情做完,包子一进当铺这媳妇就算到手了,接下来本来应该拜天地喝合卺酒,但是因为我老爹老妈不在这,所以就凑合着给二老电话拜了一下,然后是送入洞房,众人笑闹了一会都自觉地下楼去了。

    人一走包子就把盖头拿在手里扇着凉四下里看,我抓狂道:“你怎么自己就揭下来了,扣上!”

    也许是前面场面做得太足,包子也受了感染,听我这么一说,急忙又把盖头放在头顶,乖乖坐在床边,我叉着腰先喝了杯水,这才走到包子身前,这时我才忽然发现我手心里有点汗津津的,咱是不是玩得有点过于形式化了?为这个跟我睡了两年的女人揭个盖头居然还有点紧张。

    我轻轻撩开包子的盖头,只见她脸红红的看着自己的鞋子,我说:“行了,你现在可以说话了。”其实她这一路上已经没少说了。不过看得出她现在是真有点害羞,我坐在她身边拉着她的手道:“包子,真是几经波折啊。”

    包子娇羞无限,忽然一撩嫁裙踹我一脚,媚然道:“老娘还是被你用几件破烂家具就骗到手了。”

    ……我这才发现这个茬,当铺被李师师布置得焕然一新,喜庆气氛很浓,但是我许给包子地新家具当然没有摆在这里,所以气氛虽然不错,但我们那张三条腿的沙发仍然在靠一块板砖屹立不倒,那冰箱的门还是得夹张小纸片才关得住……

    我打岔道:“你也看见了,仪仗就没少花钱呢,家电只能缓一缓再说了。”

    包子瞪我一眼,叹口气道:“算了,也挺值的,我就当一路坐着新沙发被人抬过来的,你骑地是电冰箱。”

    我扳着她肩头道:“咱俩现在可是洞房呢,是不是得干点什么?”

    包子推开我说:“洞个茅房!那么多人等着咱们呢,该去饭馆了吧?”

    确实,让几百人等着你洞房那肯定洞不出激情来,为了不让人们误会,我俩赶紧跑出去。

    轿子和仪仗什么的都已经走了,在楼下等我们的是金少炎和老虎地车队,我和包子上了头车,包子回头看着身后一长溜此起彼伏关关开开的车门问我:“你定的饭馆听都没听说过,这么多人能坐下吗?”

    我也回头看了看说:“应该差不

    车离饭店还有半里地的时候我就看见巨大的横幅:恭祝小强和包子新婚大喜——

    看笔法应该是出自王羲之,那字可能也是拿墩布写的。

    包子哈哈笑道:“写地真好。”

    我纳闷道:“你也能看出字好坏来了?”

    包子说:“比写萧先生和项小姐看着舒服多了。”

    当我们刚刚接近的时候,蓦地。一声震天炮响,然后是接二连三的炮声,只见快活林酒店门口摆着12门黄澄澄地礼炮。我纳闷道:“我没要礼炮呀。”

    包子使劲捂着耳朵说:“是不是别人也在这结婚搞错了?”

    这快活林我还是第一次来,虽然只有三层,但是高耸入云,外面装饰得金碧辉煌,我开始都没想到这地方这么上讲究,如果是一般人家,同时接待四五拨结婚地毫无问题。

    我看了一眼门口,已经是车山车海,认识的不认识的,除了几辆加长奔驰刚把我和包子地父母接来。大部分车都没见过,既不属于金少炎车队里的也不是老虎带来地,那很可能是还有别家在这举行婚礼。

    我心下一阵不快,说好我都包了,难道是蒋门绅见有利可图又许了别人?

    门口。帮我接待客人的有孙思欣、刘邦和凤凤,现在又多了一个秦始皇专门招待我的客户。

    在礼炮声中,我把孙思欣拉在一边问:“咱们酒吧的人都来了没?”

    孙思欣笑道:“掌柜子结婚当伙计地敢不来吗。都在里面坐着呢。”

    我说:“这礼炮怎么回事?”

    “那你得问蒋总——哎,他来了。”

    蒋门绅听见炮响,从里面迎了出来,穿着笔挺的西服,头发梳得锃光瓦亮,满面春风地冲我抱拳道:“强哥,恭喜。”

    我道声谢问:“今儿除了我,还有几家在你这办宴席的?”

    蒋门绅不满道:“你这是什么话,强哥结婚能和别人一块办吗?我这今天就你一家,看见这礼炮没。还有那一排礼仪小姐,我把我开业的家伙什全给你用了。”

    我使劲一拍他肩膀:“够意思!”

    就这么一拖延的工夫,从里面涌出几百号人来。笑地叫的把住门不让上的,我急忙把包子扛在肩上就往里冲。更衣室在3,在好汉们地掩护下我经过一场厮杀终于上了楼,整个过程中,几乎每经过一层楼我们都会被几十号甚至上百号的人围追堵截——我纳闷的是:这些人大部分虽然看着脸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这可能跟匆忙中我顾不上仔细看有关系,许多人也确实是我的朋友或者以前的邻居,可其他人是哪来的呢?

    我在更衣室换上西装,先一步出来,迎面居然碰上了白莲花——就是卖给我别墅那位白莲教主,白莲花见了我笑道:“小强哥,新婚快乐,我们陈总让我代她祝福你,门口的花篮是她一份心意。”

    我笑道:“你们陈总属花篮的?上回我学校开业她就送我一堆花篮。”

    白莲花凑近我说:“小强哥,今天你这可来了不少贵客呀。”

    我顺着她的目光一看,见几个包厢的门都紧紧关着,显得高深莫测,我问:“谁呀?”

    白莲花笑:“你去了就知道了,有几位可不是轻易捧人场地主儿,我看你今天要发啦。”

    这时正好包子也换好了婚纱出来了,我领着她敲开第一间包厢的门,果然是高朋满座,为首的是刘秘书,武林大会地时候多得他照顾,不过这家伙也因此落了一个区长当,他旁边是我们市教育局局长,再旁边都是相关领导,我和包子一进来,领导们都笑着站起,双手交叠鼓掌,我现在的身份毕竟也不一样了,所以人们都透着一股亲近味道,我忙给各位领导上烟,这些平时在电视上仿佛不食人间烟火地大人物们人手一烟,笑呵呵地彼此聊着,临走由刘秘书代表政府给我封了一个小红包,随着育才的崛起,他们的仕途也将比其他同僚更为顺畅了。

    我带包子出来,再进第二间包厢,这回屋里却只有两个人,一个老头一个老太太,老头一身皱巴巴的丝绸长衫。正慢条斯理地喝着茶,正是古爷,老太太脸上皱纹纵横。像位乡下婆婆,但举手投足间从容不迫,乃是金少炎的奶奶金老太后。

    我们从一进门,这俩老妖精就都盯着包子看,最后一起点头:“嗯,是个好女人。”我无语,长得丑就是好女人吗?

    古爷直接把一个鼻烟壶丢在我怀里道:“小子结婚了,以后少抽烟,送你个壶子玩。”

    我一看那鼻烟壶晶莹玉润,绝对不是凡品。点头笑:“谢古爷。”

    金老太慈祥地冲包子招招手道:“丫头,来。”包子走过去以后老太太拉着她的手东问西问了半天,最后笑眯眯地把一个小盒子塞在包子手里,我不禁好奇地凑上前去,包子打开一看。却是一对金钻戒,想不到这返古老太太居然送了这么对时兴玩意儿,包子觉得太贵重了。推脱道:“奶奶,这个我们可不能收。”我也说:“结婚戒指我们一早就买了。”

    老太太摆手道:“拿着吧,你休想随便买个圈圈就把人家丫头娶到手,再说现在地女孩子都讲究个大钻石嘛。”还真别说,我们那结婚戒指真是随便买了一对圈圈,也就几百块钱。

    我知道推也推不出去,随手往兜里一塞:“谢谢老太太哈,过年我们给您拜年去。”

    金老太道:“去吧,一会只管忙你的,我们这屋就不用再惦记着了。”

    等我们再出来。包子已经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我的手说:“那个……”不等她说完,凤凤陪着梁市个卖盗版地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姘头是皇帝,所以很以能和梁市长搭上话而感到骄傲。一路殷勤地把梁市长让了上来,梁市长现在已经高升到省里工作,不过在我们市当了三年市长,基本人人都认识,包子一见之下也惊讶道:“梁市长?”

    梁市长笑着说:“好好,新娘子真有福相。”然后拉着我的手说,“说实话工作忙啊,但我就为了这两个字也得亲自来一趟。”说着把手里的请贴亮给我看,“一会能让我见见写字的这个人吗?”

    我一看那字八成是柳公权写的,也只是平平无奇的一张,难得梁市长竟能看出其中的好来,素闻他爱好书法,一直以为只是为了在公众场合应付差事,没想到是痴迷型的。

    我忙答应一会介绍他和柳公权认识,凤凤引着他去了刘秘书那桌。他们走了,包子挠着头百思不得其解地说:“咱俩结婚你叫梁市长干什么?”

    我也挺奇怪的,名单大部分都没经我手,可能是颜景生想起来地,他给刘秘书发了请贴总得象征性地给梁市长来一张吧?谁想到这县太爷真来?

    这时可不得了,我就见孙思欣领着几个人往上走,里边还有一个光头和尚和一个老道,这年头,要饭还真下本钱啊,孙思欣也是,这样的给俩钱打发了就完了,领上来干什么?我刚要说话,一眼就看见个老熟人——武林大会的主席,那和尚和老道不是别人,正是武林大会上另几位评委,我急忙迎下去,几位评委后面跟着一大帮人,乱哄哄地叫:“萧领队,还认识我们吗?”

    其中几个还真认识,那个光头是和我们第一场打团体赛的什么精武会馆的馆长,旁边那个是东北跆拳道地,再旁边那个是北京育才的经理,后面的人也都是武林大会上和我们有过接触地,和扈三娘打过一场的方小柔和那个把阮小二打下擂台的练醉拳的都在其列。

    我顿时失笑,这简直就是一个小型武林大会呀,跟好汉们的有交情的一来,当日里新交的那些朋友你叫我我叫他,于是成了现在这个场面,难怪我刚才看着眼熟又叫不上名呢。

    刚把武林豪杰们安顿了,只听楼下颜景生的声音道:“张老师,您来了——”

    包子风一样的跑了下去……听颜景生那恭敬的口气,她就知道是谁来了。

    我随着她跑到二楼一看,只见老张在李白地搀扶下正在和众人寒暄,他比以前又瘦了一圈,精神也不如上次,但是围在他身边的人都是他久仰的大儒,这使得老张苍白地脸上出现了两片红晕,像个在高原上放羊的老头似地。现在他就正拉着吴道子的手一个劲的摇,吴道子也惊喜地握着他的手说:“这不是小杜(甫)吗?”

    可以说,没有老张就没有育才,是老头为了孩子们的一颗拳拳之心成就了育才的今天,所以不管是我的客户们还是在场的其他人,只要听说过老张事迹的都对他肃然起敬,连楼上那些政府官员也跑出来不少。

    老头见了我和包子,又用那种老军阀似的语调威胁我:“小子,好好对你老婆!”

    我赔笑道:“一定一定。”

    老头把我拉在身边,小声说:“你打算就这样瞒她一辈子?”

    我在他耳边说:“我也没想好,走一步看一步吧。”

    老张点点头,拉住包子说:“小强人是有点混蛋,心还不算坏,你以后要好好跟着她。”

    包子也感觉到老张有点嘱托后事的意思,眼泪巴叉地使劲点头。

    经过这么一闹,包子也忘了要问我什么,只是一个劲跟着我楼上楼下跑,今天来的客人实在太多了,而且很大一部分都是没有预料到的,弄了我一个措手不及,除了平日里的朋友亲戚,好汉、岳家军、方腊和四大天王、颜筋柳骨之流、育才的员工包括段天狼程丰收他们以及学生家长这就将近一千多人了,现在加上小武林大会,快活林上上下下都是人声鼎沸,以至于能帮忙的都上手了,二胖也负责起了接待我小时候的朋友们,记帐的我开始只指派了吴用和萧让,现在不得不把当过小职员的厉天和庞万春也临时派了出去。

    其间郝老板来露了一小脸,从明天开始,我就不再是他的员工,以后可以当朋友处。

    这样没头没脑地忙到快12点的时候,充当婚礼主持的宋说:“现在有请新郎新娘及双方家长到一楼大厅举行仪式,现在有请……”

    我急忙拉着包子往下跑,包子晕乎乎地说:“咱们到底在几楼办?”

    “先别问了……”我一边跑一边喊:“轲子,表妹——”我这才发现伴郎伴娘都不见了。

    最后在赵白脸身边找到了二傻,赵白脸也穿了一身新衣服,跟着赵大爷一起来了,李师师更夸张,带着《李师师传奇》剧组来了,现在在指挥摄影一会怎么拍婚礼场面,还特别叮嘱:一定要尽力把每一个人都拍进去。

    结果等我把人找齐,刚跑到二楼楼梯口就被一起往大厅里挤的人堵住了,宋清一个劲地在喊,我只能拽着包子使劲往前去,前边的人都嚷:“别挤别挤。”

    我抓狂地喊:“让一让让一让,我是新郎——”

第三十九章 大婚(下)

    我好不容易挤到前面,等着我们的是一张崭新的红地到主席台,除了红地毯之外,还有几百号手持礼花筒满脸坏笑的人们……

    我只好硬着头皮低声跟包子还有二傻和李师师说:“一会音乐一响快点走,还不等他们明白过劲来,宋清那小子已经放起音乐,我只好拽着包子在“当当当当……”的婚礼进行曲中向主席台快步走去。

    离我最近的张清一眼识破了我的诡计,一拧喷花筒,“砰”的一声,碎花顿时把我们笼罩了起来——我很庆幸他没有把那玩意当暗器甩过来。

    张清一带头,其他人纷纷效仿,一时间铺天盖地的纸花彩带在我们头顶炸开,我挽着包子快速滑步,想不到包子暗中狠狠拽了我一把,意思是要我慢点,后来我也理解了,今天我们家包子穿着3多的婚纱,仪态翩翩如公主,谁愿意在这关头像个疯婆娘一样跟着我瞎跑啊?

    那慢就慢点吧,反正一辈子就这么一次,这么做的后果就是我们渐渐被掩埋,我就想不通这么多人,哪来那么多喷花筒,人手一个不说,有的兜里还插着俩,导致我们所过之处根本就看不见人了,等我们上了主席台,每个人脑袋上起码顶了半斤碎纸,宋清失笑道:“现在有请二位新人讲话,谁先来?”

    我拿过话筒,可这一路被喷得够戗,一时间又想不起要说什么了,只好望着下面说:“大家……都吃了吗?”

    众人笑:“没呢,等你讲话呢。”

    我把话筒递给包子:“那我讲完了。”

    包子似乎早就有话想手。一接过话筒就问:“你们都是来参加我们婚礼的吗?”

    众人笑:“都是!”

    包子边把话筒递给宋清边叨咕:“人真多啊——我也说完了。”

    众人:“……”

    宋清被我们一番不着调的讲话弄得愣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瞪了我们一眼,然后进行下一项:“有请双方家长。请四位老人家到前面来。”

    按照惯例,这时的音乐是猪八戒背媳妇,我老爹一猫腰背起我老娘,噌噌噌几步便上了主席台,老会计却也不慢,抱着包子她妈和我老爹齐头并进,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不等耍笑两对老人,俩老头都已经稳稳站在主席台上,他们得意地笑。得意地笑……

    时迁和段天豹叹道:“好轻功!”

    他们哪知道,这就是劳动人民地智慧呀,俩老头一辈子也不知参加了多少婚礼,明白要是慢一步非得遭受各种虐待不可,我们这边结婚。戏耍老东家那是重头戏。

    宋清笑着说:“两位老人家真是老当益壮,现在请背上老伴儿一起回答我三个问题。”

    俩老头多贼呀,知道这是在捏套呢。都说:“只许问三个啊,而且不带问人名的——中国有13亿人口,他们的名字分别是什么不了。”

    宋清笑道:“我怎么可能那么缺德呢,来,先背上。”

    俩老头只得都背上自己地老伴儿,宋清问我老爹:“梁山上有多少条好汉?”

    我老爹轻松道:“地球人都知道啊,108。”我捅我爸:“错了,109!”我还算一条呢!

    宋清道:“就算你回答正确吧。”然后问老会计,“他们中有多少天罡多少地煞?”

    老会计道:“36天罡72地煞——小:+:108人我可说不全。”

    宋清哈哈一笑:“现在,有请伴郎伴娘讲话——”

    俩老头就只能在那撅着干瞪眼了。

    二傻拿过话筒有点紧张地说:“那个我就问一下。是不是当完伴郎伴娘也算结婚了?”说着他看了一眼李师师道,“我才不跟她结婚呢。她身上的香味熏得我头晕。”把李师师气得直踹他,金少炎也一个劲地蹦,众人笑得前仰后合。

    话筒到了李师师手里总算有人说了几句场面话,要不然可就都不着调了,最后李师师嫣然一笑道:“千言万语说不尽对大家的感谢之情——但是为了两位老东家,我就只能说到这了。”众人笑,俩老头感激涕零道:“真是好姑娘啊。”

    宋清拿过话筒道:“现在问二老最后一个问题,一定要如实回答。”

    俩老头紧张地点点头,他们吃了一次亏之后再也不敢小瞧宋清了。

    宋清忽然把话筒支到他们中间问:“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俩老头:“……好。”

    宋清笑道:“好了,现在可以把两位老夫人放下了。”

    老头们气得打跌,一起小声质问我:“你什么时候认识个这么损的朋友?”

    我心说你们认便宜,他哥要来了你们还不定怎么着呢。

    接下来是新郎新娘改口,我脸皮厚,早上都叫过了,轻轻松松叫了两声两个红包便入了帐,包子平时大大咧咧,这两年来也没少跟着我回家,可这确确实实是第一叫爸妈,红着脸怯怯地叫了一声,二老照旧欢喜无限地把两个大红包拍在她手里,那袋子都撑得小面口袋似的,没有一万也是八千,这老一辈人挑媳妇,“能过日子”是第一要素,自从包子第一次去我们家就把我妈赶出厨房麻利地摆上一桌饭菜之后二老就真心喜欢上了这个姑娘,现在笑得跟两朵花儿似的。

    对今天的场面,四个老人都有点身在云雾中的感觉,尤其是老会计两口子,他们跟包子一样,一直以为这么多人有很大一部分是从外面跑进来看热闹的,后来听说都是我的朋友,惊得直咋舌。

    仪式一完,宴会正式开始,快活林6个大厅

    席。也就是说今天来参加我们婚礼地人大概在开始还为客户和一般朋友怎么坐而费脑筋,后来索性不管了。爱怎么坐怎么坐吧——管不了啦。

    于是颜景生坐在了四大天王中间,好汉们被分别拉到了武林大会的桌子上,文人们旁边可能坐着一个育才家长,我以前那个副经理老潘,就是搞古董鉴定那个,被我特意安排到了嫡亲桌上,因为他实在是个危险人物,连给他地请贴都是我亲自写的。

    我和包子再换了一套利落的传统礼服,开始给各桌敬酒,几个包厢敬完。我拉着她先进了五人组所在地包厢,原始五人组和后来的吴三桂以及花木兰齐聚一堂,金少炎、凤凤和曹小象也在其列,曹小象一见我们进来就说:“祝爸爸和包子姐姐新婚快乐。”大家都乐。

    包子掏个大红包塞在他小手里也笑道:“这是什么辈儿呀——”

    我端了杯酒对一直陪在我们身边代东的秦始皇说:“嬴哥,今天最辛苦地就是你了。敬你一杯。”

    秦始皇笑道:“自己人就包(不要)社(说)这些儿咧。”

    包子这时才想起一件事来,问花木兰和李师师道:“哎表姐表妹,你们怎么不在嫡亲桌上?”

    花木兰和李师师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忙道:“管他什么亲不亲,怎么热闹怎么坐呗。”幸亏包子够马虎,要不她就不想想怎么我表姐能作为婆家人跟我们为难,只怕我老妈都是第一次见这俩外甥女呢。

    这半年多来,我们这些人在一起经历了无数的快乐,就像一家人一样,包子在这样的场合下,居然颇有扭捏之态,端着杯酒道:“我有个想法……自己也知道挺不合适的。可还是想说……”

    大家都道:“说嘛。”

    “……那个,咱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过得很开心,我想……你们可别笑话我啊。我想咱们是不是能以后也不分开——”

    在座的除了凤凤,可以说相互都知底细。他们绝大部分人再有不到半年是铁定要走的……

    众人愣了一下之后,李师师首先拍手道:“好啊好啊,我们以后也不分开。”包子笑道:“大明星都同意了,你们呢?”众人为了不扫她兴,都道:“同意。”

    包子兀自畅想道:“我和强子结了婚以后大家都还在当铺住着,等以后我们攒够了钱,买个大房子,你们也一起努力,咱们把房子都买在一起,等你们娶了老婆,嫁了人,我们也世代一起生活。”

    大家见她想得美好,都笑道:“这样最好。”

    包子兴奋得不行,喝了一杯酒道:“我先去个厕所……”

    刘邦把我拉在一边小声说:“小强,你可得好好对包子啊,她可是我梦中情人,结果被你小子给骗了去,我刘某一生,与人抢东西还从未输得如此惨过……”

    这时我就见他凭空升上天去,刘邦在空中手舞足蹈道:“靠,又戳了某人的痛处了。”

    项羽把他扔在一旁,端着酒有点失落地对我说:“小强,还是那句话,只有我什么也给不了你……”

    确实,在五人+2里,除了他都为我地婚礼帮了不少忙,项羽从来的那天始,就一直闷闷不乐,找到虞姬之后,我也只见他在当晚痛快了一会,现在脸上仍有郁郁之色,可见人在得失之间是很难说清楚的,张冰跟我们这些人不大能处得来,所以他今天也没叫她一起。

    我和他碰了一下杯道:“羽哥,别这么说……”

    这时可坏了!包子她爹见今天高朋满座,连市领导都来了好几位,虽然自己闺女露了脸,但作为娘家人显然势头被压了一截,那死要面子地劲又犯了,仗着又喝了点酒,摇晃着走到主席台上,从怀里掏出张照片道:“……其实小强拿八抬大轿娶我姑娘一点也不过,咱怎么说也是名门之后——”

    下面人们跟着起哄:“什么名门呀?”

    老会计一扬手中照片:“我们老项家乃是西楚霸王项羽的后裔,这照片,就是我爷爷当年把祖传地扳指捐献给政府地凭证——那可是楚霸王亲自用过地扳指啊!”

    我一捂脸,长叹一声……

    项羽震惊地跑出去。把人们争相传阅地照片拿来看了一眼,背着手微笑着走了回来,:“还真是我戴过的。”他使劲一拍我。先前地低靡一扫而空,“小强,看来你结婚最珍贵的礼物还是我送的呀。”

    可不是么,新娘是他送的。

    我苦着脸道:“你是我祖宗,你全家都是我祖宗。”

    项羽呵呵一笑:“还是叫哥吧。”

    包子回来以后,我们还得继续给别的桌敬酒去,可是人实在太多,不说时间紧不紧,光酒得喝多少?于是,我自然想起了那个亘古不变的办法:拿凉水代替。

    这之前亲戚和领导们都已经敬过了。按照顺序,我领着包子先来了岳家军和好汉们之间,徐得龙和几个好汉还有几个育才的老师在一起,众人自然是祝福语连篇,我给包子和自己倒上酒。一饮而尽,结果包子不知道酒里我做了手脚,在五人组那用的当然是真地。一喝之下,愕然道:“这酒……”幸亏她可没傻实心儿,知道这是必要措施,于是夸张道,“……真好啊!”

    演技太差了!哪有东家自己这么夸自己的?董平杨志一见顿觉有鬼,抢过瓶子一喝,大喊:“新人拿凉水代替酒呢,大家说怎么办?”

    “罚!”众人笑着起哄。

    这下左一杯右一杯喝上没完了,包子在这一桌上就壮烈地倒下了。

    和秀秀扶着她去休息,人们也不再过分为难我。

    徐得龙见我在一边坐下。跟着过来,掏出一幅字道:“小强,你新婚大喜我谨代表岳元帅和全体到此岳家军送你件礼物。”

    我看着那字一怔。随即明白过点劲来了,激动道:“岳元帅写地?”

    徐得龙轻轻点了点头。这时散坐在各处地300士突然刷的一下集体起立,吓了旁人一跳。

    我郑重地接过字卷,打开一看,上写“洁身自好正气凛然”八个大字,这既是岳飞自身地写照,也是对后辈的殷殷嘱托。看纸和字迹,都是现代物品,也就是说:岳家军已经找到了岳飞!

    徐得龙知道我有一肚子话要问,拍拍我地手说:“以后再详细跟你解释,现在你还是先忙自己的事吧。”

    我点点头。

    新娘子虽然喝倒了,但还是不能失礼,我端着瓶凉水继续四处招摇撞骗,好汉们也懒得揭穿我,我见厉天愁眉苦脸地坐在一个打扮得体的女人旁边,酒也不敢喝,只能不停夹菜,两人中间,坐着一个八九岁地小姑娘,大眼睛圆脸蛋,长得晶莹剔透十分可爱,我走过去以后厉天忙给介绍,旁边那个果然是他老婆,也不像他说的那样,长得还是满好看的,他女人礼貌地跟我打了招呼,在厉天耳朵边说:“既然新郎来了,准你喝一杯。”

    厉天如逢大赦,馋溜溜地跟我碰了一杯酒,我看着他的小姑娘笑着说:“咱攀门婚事怎么样,小象那孩子你也见了,多聪明。”

    厉天鄙夷道:“有谱没谱,孩子才多大?”

    我压低声音道:“结了这门亲,你可就是曹操的亲家了。”

    厉天:“……”

    就这么个工夫,只听一楼大厅有人高声吆喝:“小强包子多欢喜,国庆时节成连理。早生贵子万事顺,呛的隆咚气呛气!”

    好汉们一听,齐喊:“是二姐和张青!”说着山呼一声都跑下去了,只听最后一句我就知道是上次武林大会卖大力丸那几位来了,那个时候好汉们只觉得这夫妻像是张青和孙二娘,可没多想,经过四大天王一闹,这才知道有转世一说,现在看来,这夫妻俩多半就是梁山上的菜园子夫妇了。

    果然,在楼下,两口子和那个老头还有那两个孩子又晾起摊来耍起棍棒,好汉们风一样来,风一样去,拽着这几位上楼喝酒去了,那夫妇还一个劲挣扎,以为遇上便衣城管了。

    大乱中,一人在后面悄悄拽了我两下,我回头一看,见是费三口,我擦着汗道:“你吓我一跳,你怎么才来?”

    费三口道:“我早就来了啊,刚才还观的礼。”

    “那我怎么没看见……哦,明白了,工作需要,时时隐藏于环境之中是吧?”

    费三口笑,给我一个打火机道:“结婚送你个小玩意。”

    我拿着上下打量道:“这是照相机还是窃听器?”

    费三口郁闷道:“只是普通火机,不过能防风防水无氧燃烧而已。”

    我不好意思地说:“谢谢,你什么时候才送我能把人变成白痴的自动铅啊?”

    费三口:“……我看不需要了,我怀疑你已经被人拿那种东西按过了。”……

    当第一批客人都开始散场时,居然有一个人姗姗来迟,这个小个子男人直接找到我,问:“你就是小强吧?新婚大喜。”

    看样貌,这个男人很普通,脸上永远带着那种让人感觉塌实和暖意的笑。

    今天我早就习惯了这种问候,忙道:“你好你好,请入座吧。”末了我还是问了一声,“您是……”

    这人小声说:“我是毛遂。”

    我挠头道:“听着耳熟。”

    毛遂提示我:“我是刘老六带来地。”

    我一拍手!我说么今天怎么那么不塌实,没见刘老六之前能塌实得了吗?我就知道这老家伙不会让我消停,我结婚人家都搭礼,他搭人!

    我问:“他人呢?”

    毛遂道:“他说他就不进来了,让我自己找你。”

    客户既然来了,总不能把人赶出去,我想了想说:“毛遂——是自宫那位?”

    毛遂满头黑线:“自荐……自荐……”

    我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啊,走我带你先吃饭,一会介绍个人给你认识,她负责照顾你。”

    毛遂道:“你忙吧,只要告诉我这人叫什么就成,我自己去,这是我强项。”

    “……好,你上楼找秀秀就行。”

    酒喝到下午三点多,人也走得差不多了,我们双方的老人早在一点半就被迫退出了战场。不断有人被送进休息室,以至于我找了好几间屋子才找到刚睡醒一觉的包子,她还有点迷糊,嘴里叨咕叨咕不知道在说什么,我拖着她跟人们打了声招呼,来到酒店外,那里,一辆加长双R(劳丝莱斯)已经在等我们了。

    包子晕乎乎地说:“不是结婚么,怎么还送站?”

    我把她弄在车里,自己也滚到另一边躺下,我们是第一次在汽车里遥遥相对,包子终于清醒点了,她好奇地坐起来,揭开酒柜看看,又用腿量量我们之间地距离,最后诧异道:“这么长的车,三环内是怎么掉头地?”得,还醉着呢。

    果然,说完这句话包子倒头又睡着了。

第四十章 惊喜

    机等我们上来以后就缓缓发动了车子,我真的是很想下驾驶经验,开着这么个长虫精,就像包子说的那样,三环以内好掉头吗?不过这司机大概也受过很好的训练,除了听从命令和冲你微笑以外,绝不会像的哥那么和你侃大山,我这才作罢。

    不过我一个人确实挺无聊的,就看着包子睡觉,包子眯了一会以后觉得有人在盯着她,猛的睁开眼睛,好象也清醒多了,她揉了揉眼睛说:“回新房吗?”

    我看着她,微笑道:“嗯。”

    “哇,加长车耶。”包子彻底明白了,她兴奋地扒着窗户向外看着,不禁大呼小叫起来。而且这时终于发现了问题,“路不对呀,这是去哪?”

    “新房。”我仍旧微笑着告诉她。

    在经历了这一整天意外之后,包子好象已经有了一点免疫力,她小心地问道:“不是回当铺吗?”

    我说:“不是。”

    车慢慢接近了清水家园别墅区,老远就看到小区门上挂起的横幅:恭喜萧先生项小姐新婚快乐并乔迁之喜。

    这回可不是王羲之写的了,事实上我也没想到在这里会出现这么一幅字,看口气应该是清水家园为业主量身定做的,再想一步那也就是说是陈可娇吩咐下来的,我心里一阵暖和,我和这个女人虽然都是业务上的联系,但此刻我的事她毕竟上心了。

    包子也看到那幅字了,她使劲往外看着,说:“乔迁之喜?我们搬家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劳斯莱斯慢慢驶过草坪。远处的人工湖在秋色里波光粼粼,包子忽然沉默了一会,然后她使劲抓着我的肩膀说:“这里有我们地房子吗。这里有我们的房子吗?”

    “快到了快到了——”我就纳闷了,女人见到大房子怎么都这么兴奋?

    司机把车停在我的别墅门口,走下来为我们打开车门,温文尔雅地冲我们施了一礼说:“祝太太和先生新婚快乐。”

    “谢谢。”我像个绅士一样还了一礼,把胳膊支给包子,包子乖巧地挽住我下了车。

    司机走后,我开始各个兜找钥匙……

    包子现在彻底清醒了,在她地眼睛里闪烁着无尽的光芒,而且很难得地没有发问,也没有绕着房子撒欢跑几圈。她很愿意和我享受这一刻。

    ……问题是,钥匙哪去了?

    娘的,喝太多了,我明明记得装了的。

    包子本性暴露,暗中掐了我一把说:“你不会是逗我穷开心呢吧?”

    这时我终于找到了钥匙。打开门把包子甩了进去。

    包子惊讶地捂住了嘴,在我们对面,是我和她的结婚照。结婚照的旁边是房产证——我知道这要出现在电影里绝对破坏美感,但是想让包子彻底安心,我想这也不失为一种浪漫。

    果然,包子最先冲向的就是房产证,当她看清楚上面的名字时,终于欢呼着扑进我的怀里,我抱着她转了两圈,然后把她放下说:“走,我带你四处看看,你肯定喜欢咱们的家庭影院和小阳台。”

    “呀?”包子看着一个角落里地小型儿童乐园。惊讶地叫了一声。

    那个是我特意嘱咐李云买来的,记得有一次我们上街包子对这个东西产生了很大的兴趣,所以我就买来了。反正也不占多少地方。

    包子慢慢走过去,看得有些发傻。我扶着她的肩膀说:“喂,你不会当初只是说说而已吧,其实你不喜欢?人家可不会退货的。”

    包子忽然再一次紧紧抱住我,我很快就感觉到胸前湿了一片,她哭了。

    送一个女人大房子,固然会赢得她地喜欢,可记住她说的每一句话并付诸于行动,这不是喜欢所能说明白的了,包子就那样依偎着我,把一堆小旱游泳和小滑梯看了好半天。

    我说:“现在可以你玩,等以后我们有了孩子,你就带着他玩……”说着我在包子耳边轻声道,“说到孩子,我们是不是应该努力了,我带你去看看我们地床吧……”

    包子使劲捏我腰上的肉。

    结果她就一直靠在我肩膀上由我带着参观了全部房间,这座别墅里曾接待过受伤的张顺和秦桧还有苏侯爷,所以他们走了以后我不但找人大收拾了一次,还换了一部分家具,现在不但焕然一新,而且已经有了人气,它的一楼由三间卧室和一间储物仓还有餐厅组成,二楼有四间卧室,可以用来当书房、健身房或者棋牌室,楼顶的小阳台正好是一个篮球场那么大,正如白莲花所说,等我儿子长大了我可以和他在这打篮球,不过现在我还没想好用来做什么。

    包子看得很澎湃,具体表现是一言不发,她只有特别开心的时候才这样。

    最后我们回到了我们的卧室,我别有用心地告诉她:“这间隔音最好!”

    包子盘腿坐在床上,颠了颠屁股说:“现在说吧,这一切是怎么弄的——我们到底得还多少年贷款?”

    我失笑道:“难道你现在还没看出来吗,你男人我是个有钱人啦。”我坐在她身边,说,“这都是我给你的惊喜,最大的惊喜是:你老公现在不但没有欠钱,而且好象还是一个千万富翁。”

    包子睁着眼睛问:“怎么弄地?”

    什么话嘛,什么叫怎么弄的呀?

    我搂着她说:“故事得从一开始说起……”可是从哪说起呢?我现在并没有打算告诉她我接待客户的事,那么抛去这些不说,我地第一桶金是怎么来的呢?听风瓶?酒吧?我理了一下思路是这样告诉她地:话说一个人有一只价值200的听风瓶,摔碎以后当垃圾扔了,正好我识货于是捡了回来,而我又恰好有一个朋友会瓷器修复。于是我把它修好以后卖了钱盘了一个酒吧,然后我的另一个朋友正好会一种酿酒方法,于是我把他地酒引进酒吧代卖。就是时下最热销的五星杜松酒,最后我把五星杜松送上了生产线,于是乎,一个崭新的富翁诞生了……

    我这么一盘算才发现,实际来讲我是一点力也没出啊,当然,真正地启动资金是救金少炎那500,可是听风瓶和五星杜松酒也真的没少帮忙,救金少炎并没有多少技术含量不说了,那只瓶子是李师师帮我看的货。这才使它当时脱离了老板的视线,摔碎以后是金大坚帮着补好的

    就更不用说了,不过因为和四大天王决斗的事得了何力也是真的。我硬是没头苍蝇一样乱撞撞出今天的一片天地来,我容易吗我——其实是挺容易的。我就那么说说。

    好在我编出来糊弄包子的一番话还是非常严丝合缝地,而且其中的细节我也说得有声有色,骗包子这样智力的女人都富裕。

    包子听得一惊一乍。时而眉飞色舞,最后她终于发现了一个致命的漏洞:“不对呀,你现在富成这个样子,当初帮过你那些朋友怎么一个也没露脸?”

    厚道啊!这就是厚道啊!芶富贵无相忘,一般女人有这样的思想境界吗?不过包子怀疑地对,她憨,可并不傻,现代人为了钱绞尽脑汁地算计别人,哪有甘愿为他人做嫁衣裳的?就说那200的瓶子补好,起码得给修补那人一半吧。还有酒,对方出秘方我出设备,至少得给人分干地吧?这些商业上最基本的法则对我的客户都没用啊。你说金大坚和杜兴要钱干什么?

    我只得敷衍道:“他们现在也都有钱了,今天还来了呢。我是没顾上给你介绍。”

    包子半信半疑地看了我一眼,这时,闹新房的人来了,大家特意留了一段时间给我和包子,现在终于追杀上门。

    门铃响了以后,包子还是呆呆地看着我,我拍了拍她的屁股说:“看什么呢,去开门呀,你现在是这里的女主人。”

    我们刚走到楼下就听方镇江一个劲喊:“快点开门,干什么磨磨蹭蹭的?”媛小声说:“俩人是不是在亲热呢?”

    包子脸红红的把门打开,众人都笑眯眯地盯着我们看,来的人里包括一部分好汉,金少炎和老虎,还有二胖他们。

    媛一进来就叹道:“哇,好漂亮的房子。”然后拉方镇江,“什么时候咱也买一套,不用别墅,有这么一层大就行。”

    我笑道:“快了,在学校外头正给你们盖职工错层呢,比这小不了多少,到时候一人分一套。”

    媛和秀秀惊喜道:“真地呀?”

    “当然是真的。”

    反正现在我们有的是地,起几栋小二楼地钱跟育才的建设比起来那就是九牛一毛,好汉们虽然用不着,但留下来地四大天王和方镇江花荣他们那可是国宝级的人物,搞点福利也是应该的。

    我把秀秀拉在一边道:“毛遂呢?”

    花荣插口道:“别提了,那人太能侃了,别看刚来什么也不懂,照样侃得人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被谁拉去喝酒了,总之丢不了。”

    吴用摆手道:“那可不是瞎侃,每一句话都能说到点子上,当年凭三言两语就说得楚王发兵救赵,那是一般胡吹吗?”吴用说着让人提着海大两只箱子过来,“这是今天收的礼钱,名单都在里面。”

    我见蒋门绅也来了,冲他招招手说:“兄弟,你来。”

    “啥事?”

    我说:“这回饭钱是无论如何也得给你报了,我是没想到能去那么多人,可不是故意想把你吃回70年代去。”

    蒋门绅笑道:“强哥你这么说就见外了,吃饭才能花几个钱?”

    我说:“别争了,我知道不是几个钱的事,2000人胡吃海塞,每桌都是高规格,这顿饭没有几十万下不来。”

    吴三桂道:“自己人就别说钱的事了,我见拉去的酒还有一半,留到小蒋那卖不就行了?”

    我问吴用:“咱们今天喝了多少酒?”

    吴用道:“拉去10吨,喝了5多。”

    我:“……”

    杜兴原来提出的那个建议根本就不可行,他才从地里刨出几十坛子的精酿来,那点酒刚够他们梁山那些人每人喝个脸儿红,所以最后还是直接从酒厂的流水线上搬来10吨五星杜松,这也好几十万呢

    蒋门绅道:“那就这样吧,酒我留下,钱别提了。”

    我指着那两个大皮箱说:“我的意思你再拿几摞走。”

    众人都笑:“小强现在可是财大气粗了。”

    我拉着老虎说:“以后你跟蒋兄弟多亲近,他可是真正的‘散打王’。”确实该多亲近,一个老虎一个蒋门神,都被武松打过嘛,西门大官人再来了就齐活了。

    蒋门绅道:“别臊我了,早想把奖杯和证书给你送过来了,事一忙给忘了。”

    包子一直在忙着给大家沏茶倒水,秀秀搂着她说:“包子姐可真幸福,我小强哥文武双全的。”

    众人齐愕然:“文武双全?小强?”

    我见扈三娘不在,就叉着腰得意地笑了一个。吕布也被咱干倒过,难道我还不双全吗?

    这时候电话响,我一看是个陌生的外地号,接起来一听,对面一个宽厚略带沧桑的声音说:“小强,新婚大喜啊。”

    我怔了一下,惊喜道:“二哥?你怎么知道我结婚的?”

    关羽笑道:“你送我那天告诉过我,我还答应去看你,可惜二哥现在回不去,这可失信于人了。”

    我小声问:“找到周仓了?”

    众人听我这么一说,知道是关二爷来电,一个个兴奋得直往前凑合,只听对面又一个粗豪的声音道:“小强,我是周仓,早生贵子啊。”

    我躲闪着伸过来的无数手,挣扎着道:“二哥,一大帮人抢着要跟你汇报工作呢——”

    关羽笑道:“先不说了,过几天我就回去看大家。”

    二胖忽然越众而出:“我跟二哥说几句……”说着他拿走我的电话,“二哥,是我……我是二……呃,吕布。”

    我们一起纳闷:他俩有什么说的?再打起来。

    只见二胖坐在门口,先跟关羽客套了几句,然后就小声聊了起来,我们断断续续可以听到小禅……赤兔……等等的名字,大概是他在问询当年他死以后发生的事情,关羽和吕布虽无大仇,但素有罅隙,不过此时此刻两个人到是都保持了平心静气的语调,在这个时代,他们这些人想找个能好好聊聊的伙伴可不容易了,到最后,胖子简直说得伤感起来,就差和二哥互诉衷肠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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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第一混乱介绍:
【起点第四编辑组签约作品】我真倒霉,真的


人家穿越,我只能被穿越


人家泡妞,我只能被妞……


在我的第“好几号”当铺里,我接待了名叫荆轲、李白、关羽、秦侩等等一系列客户,发生了一连串让人忍俊不禁的故事


本书恶搞气氛浓重,修真、穿越、都市、爱情一个也不能少。所以名之以“史上第一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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