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虽然刘华没有给瑞丽和宁静打电话，但两个人的信件还是像以往一样按时寄给他，他也是按时回复。
因为高俊的出现，他最近收到的信件比较多，有李浩的、张立军的、杨国安的、王光明的，甚至连张楠和金姐都给他来了信。
通过大家的来信，刘华明白大家已经知道了他的“良苦用心”，都表示会积极配合的。
所谓的“良苦用心”就是要利用国家的资源来获得共赢。资源有很多种，没有重不重要之分，而在于是不是你最需要的，如果狭隘的把资源归结为资金或者其它实质性的物质方面，那就大错特错了。
而刘华需要的是*******的无形资产，而这些完全是湾口现在的经济体制教会了他，让他懂得如何去规避目前自己控制不了的风险。
因此当刘华在告别晚宴上说完那些话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知道刘华想干什么？只有林耕会心一笑，并且当场表态，会助刘华一臂之力。
刘华之所以不愿当面说出这些事来，怕的是他的意图一旦泄露出去，大家出于好心，到处拉关系攀亲戚，把大大方方公开招揽的一盘大棋再给下坏了，到那时有苦说不出，得不偿失，图闹一场笑话。
而且刘华最懂得上门生意不好做这个道理，所以他会把他的上门生意做的冠冕堂皇，而且不会让任何人看穿他的真正目的，除非是用过这种手段之人，比如林耕。
但湾口的经济体制改革并不是人为的故意把做成这个模板的，它是国家现有体制改革下的产物，并不是林耕的本意，因为林耕没有选择或者说抉择的权利与资格。
但刘华却通过湾口目前的经济体制看到了它不为人知的合理性和科学性，这就是哲学上讲的透过现象看本质。
刘华既然明白了，那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模仿着走下去，因为即便是大家最后都明白了这个道理，但他成为湾口的第一代复制品的地位已经不可动摇了，而此时他可能已经夺得了很多先机。
刘华是在山野间长大的，深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枪打出头鸟这个道理，所以他要寻找一座靠山，一个能承载得住将来可能会投资数亿项目的靠山，而且这个靠山必须是内行人，否则他将顾此失彼，最终徒劳无果。
刘华采取登报一事，就像自己把东西放到百货大楼去卖一样，自有心甘情愿的买家心悦，互不勉强，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价钱，你情我愿，敞开心扉，丑话说前头，无须遮遮掩掩，因为大家都不熟。
现在大家都明白了刘华的心思，自是心悦诚服，由衷地心中暗自夸奖一句：“老板就是棋高一筹！”
有的话不用说的太明白，既然大家都明白了，那就会心一笑。
所以高俊在华瑞农场那边所有的活动情况，刘华都是了如指掌的，充分印证了那句经典：“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
所有的来信对高俊的评价都不错，不过从大家的字里行间，刘华看了出来，宁静的冲脾气虽然改了很多，但有时候还是控制不住情绪，和高俊之间有些龃龉。
宁静是个不拘小节心胸豁达的人，好就是好，错就是错，遇事不会绕弯子，不满意就要说，所以平时没少呛呛高俊。
高俊毕竟是在一群高智商人群组成的大环境当中工作，虽然身边都是些很有修养的知识分子，但人性都是一样的。他在领导身边走动多年，所以很懂得如何做人，对宁静有些不过脑的话都是宽厚的一笑。
宁静是那种错了就道歉，明白过来后，行动力和执行力非常强的一个人，这也是刘华为什么要让她来当华瑞农场场长的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当然还有一些潜在的因素。
从刘华在唐立季的办公室见到高俊，以及高俊后来的所作所为，再到高俊办公室两个人的交流，不难看出，高俊是一个有理想、有信念的人。
理想、信念是一个人的精神支柱，理想与信念如果被淡化或者丢弃，就如人没了灵魂。而高俊想要干一番事业的目的很明确，这也是刘华所欣赏的。
那天喝酒的时候，刘华能看得出来，高奇可能是出于侦察兵的本能，一直在试探高俊，刘华明白高奇这是在替他把关。
而高奇的试探让刘华看到了高俊身上因藏的一些素质和优点。
高俊很会做人，他看到高奇喝酒时，因为酒力不胜弄虚作假的小动作，便会会心一笑，不加计较，体现了一个领导人的宽容和富有亲和力。
这种宽厚待人的品格是非常难能可贵的，因为“唯厚可以载物，唯宽可以容人”是一个领导人必须具备的素质。
可当高奇口出谬论时，高俊却显示了咄咄逼人的态势，他和高奇的一番唇枪舌剑，有理有据，语言充满着自信，而且旗帜鲜明。
林老曾教导过刘华：“不管做什么事，首先要相信自己。自信是领导人在工作中处理问题时所表现出的一种态度，有这种自信的人往往会对自己所做事业产生很强的成功**。
而这些**就是创造财富的源泉，它能够激发人的潜意识，在工作中释放出无穷的热情、精力和智慧，进而帮助你获得巨大的财富与事业上的成就。”
刘华把林老的话铭记在心，所以当高俊表现出这种特质的时候，他的心情当时是很激动的。
因此在高俊划拳连连输给高奇的时候，他才会主动甘愿替高俊喝酒，他觉得高俊可能就是他一直等待的人，集体农庄非高俊莫属。
而刘华可能也没有想到，其实高俊也是想通过喝酒时刘华的酒品酒德去观察刘华的人品，所以他才提出了划拳喝酒的建议。而他也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
这就是男人的世界，他们会通过自己认为的一种方式，去衡量某个人是可以一辈子相交的朋友，还是一次性双方互为利用的利益撮合者。
毕竟从古到今，人们信奉的都是“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而现在人们开始出现在口中的“没有永久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这句话，刘华是不赞同的。
不能把某种特定环境中说出的话，拿来用作人与人之间情感交集的一种衡量。因为人是有人性的，是具有感情的一种高级动物，人的思维复杂与多变性是靠人性的善念在把控和维持的，如果脱离了人性的约束，这个世界只能走向灭亡。
刘华非常感激高奇在他成长的道路上一直相伴左右，而且在很多时候，甘愿为他人前人后牵马坠镫。
那么他今天同样会心甘情愿为高俊牵马坠蹬，只为他在高奇身上感悟到的一切，他知道在以后华瑞农场的集体农庄的发展中，谁才是真正主持大局的人。
刘华的特区之行，湾口之证，在他的一生中影响非常大，以至于在他以后的人生中，他始终遵循着这条生存法则。
瑞丽对他的支持与帮助，景战彬宁静对他的信任与追随，老乡们和其他同学朋友对他的托付，这些所有的种种不但没有让刘华增添一份傲气，相反的却让他的内心变得越来越谦卑，同时也变得越来越强大。
167 郁闷驱散
刘华在一间大办公室见到了梁吉教授，当梁吉教授知道了刘华的来意后，温和地笑了。
梁吉教授没有想到一个在校生竟然如此关心家乡的建设，而且还能根据自己家乡现有的资源和产品市场做出分析，觉得刘华很了不起。
“刘华同学，现在新型贝氏体球墨铸铁磨球的实验还在进行当中，技术工艺条件还不太成熟，......，但如果将来要上这个产品的话，首先你得有一些优秀的铸造工人。”梁吉教授把项目的情况大致给刘华讲解了一下。
......
刘华从梁吉教授的办公室告辞出来，他的心情说不出的感慨和愉悦。他今天的收获着实不小，梁吉教授所讲的东西他基本上都能听明白，他发现不同领域之间其实有很多东西是相互关联的。更重要的是他弄明白了《物理化学》这门功课的真正内涵。
梁吉教授是个很健谈的人，他结合试验中的一些反应规律，讲了很多《物理化学》方面的有关知识。
刘华所学的功课中有《物理化学》这门课程，它是化工生的专业基础课，是一直伴随着化学研究的一门学科。
当刘华第一次拿到《物理化学》这本课书的时候，觉得很惊奇，也很有意思。
因为在上高中的时候，数学、物理、化学是平行的、并列式的，怎么现在物理化学合在一起，变成一门功课了？
他想不通，打开书页翻看的时候，好像都能看懂，也觉得说的是那么个道理，但书本合住以后，脑子里却是一片云山雾罩的。
当听完老师的第一堂课后，他才明白高中时候所说的数理化其实是自然科学中的一级学科，一级学科里面是有很多分支的。
化学里面有四大分支，有无机化学、有机化学、分析化学、物理化学。这四大分支被称作化学里面的二级学科。（现在又多出一个高分子化学，称五大二级学科。我们上学的时候讲的是四个。）
《物理化学》所研究的是化学反应方面的普遍规律，不管是有机物还是无机物都是它所研究的内容，凡是化学反应或者和化学反应有关的物理过程都是它的研究范围，所以它是研究化学反应普遍规律的一门化学，物理化学还有一个名字叫理论化学。
从这个意义是讲，物理化学又是其它三大化学的理论基础。它不牵扯这个反应是无机物的反应还是有机物的反应，所以物化老师在讲课举例时，总是讲a+b生成c的一个反应，他不会讲a、b、c是什么物质，就是任意式的一个化学反应，因此物化研究的就是化学反应的普遍规律。
既然《物理化学》的名字又叫《理论化学》，因此它偏重于化学反应的理论研究，也包括化学反应当中所伴随的那些物理现象的理论研究。
随着科学的发展，物理化学又出现了很多分支，有化学热力学、化学动力学、结构化学、量子化学、电化学、表面化学，这就形成了化学的三级学科。
而上面这些分支课是都是化学系的专业课，很多课程化工专业是不会讲的，作为化工专业生的刘华，自然也听不到这些课程的，但刘华偏偏属于弄不明白会郁闷死的那种人，所以他便和物理化学死磕上了。
自从开始学习《物理化学》，他有很多的东西弄不明白，里面一些概念他总是糊里糊涂的，班里的其他同学更不用说了。
高奇见他执死理，也曾劝他，只管把老师教过的内容记住，弄不明白以后再说，兴许听多了，不知道哪一天睡醒了，突然就开窍了，自然就明白了。
刘华听后，只能以苦笑作答。
每次上《物理化学》课，授课的教授讲的知识面他似乎全都听懂了，教授提问的所有知识点他全能对答如流，别的同学全都用羡慕的眼神看着他，可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他其实是隔着一层云雾在看物理化学。
刘华心里的郁闷与不解，让他走入了物理化学到底是怎样一门学科，这样一个自问自答的死胡同。
而今天，刘华终于剥去了物理化学笼罩在心里的阴影，就在梁吉教授讲解新型贝氏体球墨铸铁的工艺条件时，讲到了物理化学方面的内容，这种现身说法的讲解，犹如醍醐灌顶，让刘华一下子明白了物理化学在研究化学反应过程中的重要性，以及它所研究的在化学反应普遍规律中呈现出的物理现象，产品在同样外界条件下工艺条件应用中的决定作用。
今天刘华的心情特轻松，他主动邀请宿舍的兄弟们一起到新疆餐厅聚一聚，大家积极响应。
阿依古丽看到一帮清华哥哥们的到来，高兴地为大家助兴地跳了一曲《新疆好》。
喝酒时，高奇觉得奇怪，追问刘华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刘华就把见到梁吉教授，和梁吉教授的谈话内容告诉了高奇。
高奇听后为刘华感到高兴，他趴在刘华的耳边，神秘地对刘华说道：“刘华，一会儿回去的时候，我们俩个在路上说点事。”
“奇哥，什么事这么神秘？现在不能说吗？”刘华发现高奇的表情很奇怪，似乎很兴奋却又故作神秘状。
“这个场合不适合谈严肃的话题，回去的时候我们两个再谈。”高奇笑着摇了摇头。
“那好吧！”刘华不再追问，但他隐约感觉高奇谈的事应该是和他有关。
......
九点多种大家返回了学校。
刘华和高奇二人刻意走在了最后，李世红和宋大建他们司空见惯，所以也没有人在意。
二个人就这么默默地走着，最后两个人拐到了篮球场。
“奇哥，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快告诉我吧！”刘华觉得高奇今天特别反常，说是有事和自己说，结果这么长时间却一声不吭，默默地都走了半天了。
高奇站住脚，静静地看着刘华。
刘华在远处灯影映照中，看到高奇的眼睛在黑夜中是那么明亮地盯着自己。
他的心里有些发毛，总感觉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刘华，作为你的入党介绍人，我现在代表党组织郑重通知你，系里的党支部已经研究通过，你将成为中国**的一名预备党员，预备期为一年。”
刘华呆呆地看着高奇，被这突如其来的喜讯雷成了脑子不够使唤的傻子。
“奇哥，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过两天院里边统一组织预备党员入党宣誓仪式，你作为预备党员代表还要代表大家讲话的，所以你得抓紧时间准备一下。”
“奇哥，我谢谢你！”刘华上前一步紧紧握住了高奇的手。
“不用谢我，你们的加入，给我党补充了新的血液，而且你今天被党组织吸纳为预备党员，也是跟你平时的表现分不开的，所以你要继续努力！”
“奇哥，你放心吧，我绝不会辜负党对我的信任与培养，一定做一个又红又专的革命接班人！”刘华的声音虽然不高，但他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做起誓。
深秋的夜晚，高洁的月亮悬挂在辽阔的天空中，感觉是那么地悠远。
附近有蟋蟀在歌唱，凉爽的秋风吹动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就像是在为蟋蟀们伴奏一样。
刘华只觉得心旷神怡......
168 刘华笑怼张清扬
这段时间，刘华和宿舍里的兄弟们每天下午放学后轮流到新疆餐厅去，给阿依古丽辅导高中功课。
阿依古丽很聪明，学习努力刻苦，加上这些清华生们都有自己学习上的一套方法和诀窍，辅导课程当中又都毫不吝啬地传授给了阿依古丽，所以阿依古丽的学习速度比正常的在校生向前推进的还快，但她所学的知识却是非常扎实。
阿依古丽就像一朵美丽的海绵花，拼命吸食着知识的源泉。
......
刘华最终没有忍住，在一个周末的早晨，以高俊的事为缘由去了中央美院。
当刘华出现在方芳的宿舍楼下时，方芳惊喜万分，她的心怦怦乱跳，有些失态地冲下了宿舍楼。
站在刘华的面前，看着那挺拔有型的身姿，对着那双细长有神的目光，方芳突然红了眼圈，一副好委屈的样子。
刘华面色一凛，心里竟有想抱她入怀的冲动，可李汀的影子如影随形，让他及时压制住了自己心底的渴望。
“方芳，这是谁呀？不会是让你每天发呆的那个人吧？”一个女同学嬉笑着走了过来。
听到背后传来闺蜜杨咪的声音，方芳一下子慌了神，脸刷的红到了耳朵尖。
她羞恼地转过身去，冲着杨咪一跺脚，一瞪眼，刚要说什么，可看到杨咪的身边走着张清扬时，便及时闭上了嘴巴。
到了中央美院，遍地都是气质姣好的女生和神采飞扬的男生，一个个超凡脱俗，所以朝着刘华和方芳走过来的女生和男生也不列外。
可能是各花入各眼吧，虽然这个女生长得也很美，但在刘华的眼里，还是方芳最能打动他的心。
刘华的眼睛打量着走过来的男生，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偏分头，皮肤很白，双眼皮大眼睛，上身穿着时下刚流行的一种叫夹克的上衣，整个人看上去风流倜傥，有种艺术青年的范儿，是女孩子们大都喜欢的那种类型。
在刘华和方芳的注视下，杨咪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她一手揽住方芳的肩膀，把下巴搁在方芳的肩头上，对着刘华调皮地眨了眨眼。
“你好！我叫杨咪，是方芳的闺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叫刘华吧？......”
“闭嘴！”方芳的手一抬，捂住了杨咪的嘴，以防她下面的胡说八道。
刘华愕然，把目光转到了方芳的脸上，但同时他的心里一暖：“看来她也把自己放到了心上！”
“这位仁兄是？”张清扬故作姿态地向刘华问道。
不等刘华开口，杨咪一转脑袋，嘴巴脱离了方芳的控制，张嘴说道：“张大学长，你知道为什么方芳不接受你了吧？因为这个叫刘华的清华高材生挡在了你的面前，他可是和方芳一起经历过危险的人，你没戏的！咯咯咯咯！”
方芳羞红着脸要打杨咪，杨咪笑着灵巧地躲开了。
刘华被杨咪的话臊了个大红脸，他刚想张嘴否定和方芳的关系，可看到此时张清扬的目光中出现的恼怒时，临时改变了主意，站着原地搓着手“嘿嘿”地傻笑起来。
刘华暧昧的表情，让羞怯的方芳心里一甜，站在一旁用手卷着发丝丑怩起来。
“清华大学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它跟我们又不是同类大学，中央美院属于中国艺术类最高学府，而我也是中央美院的佼佼者，是国家首批颁发的硕士学位人之一，而我很有可能会被国家公派到法国巴黎凡尔赛美术学院攻读博士学位，这个清华生他能和我比吗？”张清扬盛气凌人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刘华的蔑视。
正在大笑的杨咪和羞怯的方芳一下子被张清扬狂妄的态度和藐视刘华的话语惊呆了，二个人呆呆地看着自己心目中的偶像学长，竟没有说出话来。
张清扬因为嫉妒，竟然口出狂言，瞬间破坏了他一直以来在众人面前精心塑造的谦卑儒雅形象。
场面显得十分的尴尬。
张清扬说完话就后悔了，僵在哪里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呵呵，这位学长说的对，清华大学确实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清华的校风是‘行胜于言’，所以清华始终是在追求卓越的旅途中，心存惶恐，不敢自大！
因为清华人明白，当自己站在山顶的时候，头上还有一片遥不可及的星空！所以他们懂得自省。
而清华生就读的清华园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说白了一首诗词就把它概括了。
学长你听我给你背来：‘槛外山光，历春夏秋冬、万千变幻，都非凡境；窗中云影，任东西南北、去来澹荡，洵是仙居’。
至于我刘华，更不值得一提，无名小辈一个，怎能和准备攻读博士学位的学长比？
但我可以在这里不乏骄傲地说一句，国内外各行各业的很多领袖级人物却都是出自清华园，和他们比起来我都快羞愧死了！”
刘华这一通不亢不卑的长篇大论说的十分的精彩，特别是最后一句“我快羞愧死了”，一语双关直指张清扬不知天高地厚，把张清扬怼的张口结舌愣在原地。
方芳和杨咪激动地在心中为刘华鼓着掌。
而反观张清扬，脸一红一白的站在那里，表情说不出的难堪。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你们聊，你们聊。”张清扬说完狼狈地离开了。
“华哥，你太棒了！没想到你的口才这么好！”方芳已经忘记了刚才的害羞，两眼崇拜地看着刘华。
“大帅哥，你太牛了，竟然把我们才华横溢、待人谦和、彬彬有礼、知识渊博、见多识广、举止优雅的学长给打败了，这让某些人更是茶不思饭不想，相思无言难成眠了，你看怎么办才好？”杨咪不怀好意地看着刘华，眼角瞄着方芳，小嘴噼里啪啦的一顿拽词，颇有点宁静的风范。
刘华和方芳被杨咪一顿调侃，两个人一下子又闹了个大红脸。
刘华脱口而出：“我请你们去我们学校玩吧？”
方芳一愣。
杨咪立刻兴奋道：“好啊，好啊！我一直想去清华园看看，但一直又找不到机会，今天是赶上了，一定得去，方芳，我们走！”
杨咪说着就拉住了还在发呆的方芳的胳膊。
“我们真要去吗？”方芳眨巴着眼睛看着刘华，她好像感觉刘华今天来找她的本意并不是为了邀请她到清华玩的。
“你这人，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我们两个早就说过一定要到清华园去看看，到圆明园去看看历史留下的痕迹，怎么现在又犹豫了？”杨咪呛呛人的嘴巴跟宁静有的一拼。
刘华终于明白方芳为什么把杨咪当成自己的闺蜜了，原来杨咪就是宁静的翻版。
169 听不懂人话
“看来方芳是喜欢和宁静这种类型的人交朋友！爱屋及乌，那她喜欢自己不会是跟宁静和自己是好朋友的缘故吧？而不是她自己心中的本意？只是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刘华看着眼前方芳和杨咪的互动，心中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好，听你的，我们今天就去清华园写生怎么样？”方芳觉得既然去了，就不能光图个玩。
“行，听你的，你在这等着，我去把我们两个的画夹背上。”杨咪说完朝宿舍楼跑去。
“方芳，我们一会儿先去新华书店买二本新疆画报，然后就去清华园。”刘华想起自己曾经答应送给阿依古丽两本新疆画报。
“新疆画报？你要新疆画报干啥？”方芳不解地看着刘华。
“我答应过一位新疆的朋友，再来王府井时给她买一本新疆画报带回去。”刘华老实回答道。
因为他上次去王府井新华书店时，见到了新疆画报，回去说给了阿依古丽听，阿依古丽很是心念，所以他当时答应如果再去王府井，一定给她买一本新疆画报。
“哦，好吧。”方芳没有多想，以为刘华口中的朋友是他的同学。
“你最近还好吧？”刘华没话找话。
“不好，你今天来找我到底是什么事？”方芳的委屈感似乎又上来了。
“我-，对不起，最近没给你写信。我是来给你说，那个高俊这两天可能要回来了，下一步可能要谈具体的合作。”刘华把来意告诉了方芳。
“这个好像跟我没有多大关系吧？”方芳抿了抿嘴，背过身去。
“怎么没关系？别忘了，最初的那个插图可是你画的，你花了心血的，有好事当然得让你知道，兴许和高俊他们合作以后，还需要你的帮忙呢！”刘华见方芳背过脸不愿看自己，说话声音不由得有些着急。
方芳背着刘华偷偷抿嘴笑了。
刘华探头从侧面看到了方芳脸上的笑意，遂放下心来。
“那个张清扬经常来找你吗？”
听到刘华酸溜溜的的问话，方芳突然转过身来，看见刘华有些吃醋的表情和眼神，不由得莞尔。
“张清扬在在绘画、美术学方面是很有天赋的，我起初是很佩服他的，他可以说是我们低年级同学的偶像，后来在一次公开课上，我们认识了。
从那以后，他就......，其实我已经把该说的话都跟他说了，可他就是死缠烂打，每次总以各种理由接近我，但是又让人发不出火来，要不是有杨咪一直帮我挡着，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现在很怕见到他！”方芳的眼神里透着厌恶，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助。
刘华的后牙槽紧紧咬在了一起，手也不知不觉握成了拳头。
杨咪背着两个画夹和一个背包下来了。
刘华走上前把所有东西接过来背在了肩上。
“我们坐公交车还是地铁？”杨咪问了一句。
“坐公交车”刘华回答道。
“地铁已经开通运行了，要不然我们坐一段地铁，再倒公交车？”杨咪建议道。
“来回一折腾耽误半天时间，以后有机会再坐地铁吧。”方芳说道。
“那行，走吧。”杨咪拉着方芳的手往校门口的方向走去。
刘华就像一个校园里讨好女同学的男生，背着画夹跟在两女生的后面。
快要走到校门口的花坛时，刘华忽然感觉到有人似乎在盯着他看，便顺着视线看过去，原来是张清扬站在u字型的主楼门口望着他，目光阴鸷，面色阴沉。
看到刘华看过来，张清扬挑衅的瞪着刘华，既而把目光转向已经走过花坛的方芳身上，嘴角露出莫名的诡异笑容。
刘华的脸变了色，他停下脚步，眯起眼睛，眼神中透出危险的信号。
“方芳！”刘华朝着前面的方芳喊道。
“怎么了？”方芳答应着转过身来。
“我突然有点内急，去解决一下，你们先到新华书店门口等我，我马上就到。”刘华不好意思地说道。
“行，我们两个先走，你随后过来。”方芳的脸一红，连忙转过身去，拉着杨咪的手快步朝校门口走去。
刘华则是抬腿向u字楼走去。
张清扬看到刘华忽然转身朝他走过来，表情一紧，随后玩味地看着一步步走过来的刘华。
刘华走到张清扬跟前站住了脚，看着张清扬装腔作势的笑脸，他微微一笑，把自己的手伸了出去。
张清扬迟疑了一下握住了刘华的手。
刘华趁势把他拉进了u字楼里，没有防备的张清扬被刘华拉了一个趔趄。
“你干什么？”张清扬被刘华的举动吓了一跳，神色有些惊慌。
“别怕，和你说两句男人之间的话！”刘华笑道。
张清扬一脸戒备地看着刘华，嘴巴却强硬地回道：“既然是男人之间的话，用得着如此背人吗？”
“你不是方芳的学长吗？我总得给你留点面子，免得你这脸上以后挂不住。”刘华的脸在笑着，眼睛里的冷意却已经浮现出来。
“神经病！”张清扬怼了刘华一句。他想抽出自己的手来，但刘华握得很紧，他竟然没有抽出来。
因为礼拜天的缘故，u字楼里空荡荡的，看不到学生的影子。
“张学长，方芳是我的女朋友，感谢你以前对她的帮助，但是以后不需要了，谢谢！”刘华说着话，手下开始用力。
“不用你感谢，我以后还会像以前那样，一如既往的帮助方芳！”张清扬说话间发觉刘华手下用力，男人的自尊心使他也用力回握了过去。
“你没有发现方芳他不喜欢你，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骚扰她，离她远一点！”
“切，你算老几呀？方芳是我们中央美院的校花，她的一生是和艺术绑在一起的，而我这样的艺术家才是最适合她的！”
“适合不适合不是你说了算，我说了，请你以后离方芳远一点，你现在已经成了她的噩梦了！”
“看来我以后更得再接再厉了，我现在已经出现在她的梦中，这证明她的大脑里已经有了我，下一步我要让她心里也有我，最后就是她的床上也会有我！没有办法，这就是近水楼台的优势！”
“看来我和你说人话你听不懂，那就用对待畜生的办法想必你能明白！”刘华手上的力量通过手指源源不断地加诸在张清扬的手上。
......
170 清华园
张清扬发现自己的手已经使不上劲了，右手瞬间痛彻心扉，他的脸开始变色，眼睛开始瞪大，面部的肌肉不受控制地开始哆嗦。
张清扬强忍着疼痛没有叫出声，他不能让刘华看笑话，他使劲想抽出自己的手来，但连抽几下没有抽动。
他赶紧抬起左手，想要掰开刘华的手，结果他刚伸出手来，就被刘华的另一只手给握住了。
“啊！”张清扬一下没忍住叫出了声。
刘华的两只手同时用力，张清扬感觉自己的双手好像被二把钢钳给夹住了，那种钻心的疼痛已经让他的面部肌肉开始痉挛，如果他再不求饶，恐怕他这一双艺术家的手就要葬送在下一秒了。
有几个男女同学走了进来，可能是认识张清扬，都主动走过来和他打招呼，可看到张清扬扭曲的脸时，都忍不住大吃一惊，再看到两双紧握在一起的手，便明白了怎么回事，刚想斥责刘华放开学长的手，张清扬已经忍不住哀嚎起来。
此时的张清扬什么形象也顾不得了，他双腿颤抖着哀求刘华：“啊~啊！求求你！求你放开手，我们有话好说！”
刘华没有再用力，他定定的看着张清扬那张扭曲丑陋的脸：“我们俩之间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嗯？”手上突然加了一点力道然后松开。
“嗷！”张清扬杀猪般嚎叫起来，眼泪鼻涕全下来了。
几位男女同学围着刘华吵吵开了。
“这位同学，快松开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学长？”
“你是几年级的？太不像话了！”
“快松手！”有两个男同学上来想掰开刘华的手，结果引来了张清扬更加痛苦的嚎叫声。
“啊~啊！”张清扬的嚎叫声在u字楼里回荡着。
......
“几位同学，你们听我说，我和张学长刚才在打赌，比谁的手劲大，谁要是输了，谁就得说一声，我是龟孙子，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张学长到现在还没有认输呢，你们可千万别捣乱，小心张学长以后嫉恨你们，该干啥干啥去！”刘华信口雌黄地胡诌着。
“啊？你们这是在打赌，这......”两个男同学松开了手。
“不是，啊！”张清扬大叫道。
“什么不是？张学长你可不能不认账呀？”刘华又加了一点力道。
“啊！是，我是龟孙子，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张清扬已经什么也顾不得了，刘华说什么就是什么。
刘华松开了手劲，张清扬缓过了一口气。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否则别说你跑法国了，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明白吗？”刘华细长的眼睛里寒意逼人。
看着刘华的眼神，张清扬只觉得脊梁骨冷飕飕的，连忙点头道：“明白，我记住了！”
刘华松开了张清扬的手，拍了一下他的肩头：“张大学长，好之为之，我会经常来的。”
“诶，诶！知道了！”张清扬连忙点头应道。他的双手还没有恢复知觉呢。
刘华扭身走了，身后传来几个学生的议论声。
“学长，这是新生吗？”
“从来没有见过他，太牛了！”
“学长，给你手绢，擦擦脸吧。”
......
刘华在新华书店门口和方芳杨咪碰了头，刘华赶紧跑进去买了两本新疆画报就出来了。
刘华带着两位美女进了清华园，对与“青草”遍地几乎没有“鲜花”的清华园，方芳和杨咪两位气质美女的到来，可以说是陡增了一道靓丽的风景，无数颗校草随着鲜花的流动个个扭歪了脖子。
刘华一路走过来，给方芳和杨咪介绍着清华园的两条主干线，青华路和学堂路以及发生在清华园中前辈们的感人故事。
刘华告诉方芳和杨咪，顺着青华路出清华西门就到了圆明园，一会儿叫上高奇和宿舍的同学们，大家一起去西门外的新疆餐厅吃饭。
“华哥，吃完饭我们两个想写生。”方芳要求道。
“没问题，下午带你们去清华园的早期建筑工字厅，它是因两大殿中短廊相接而得名，以其为主体形成一组清代皇室园林，即是最早的‘清华园’，门口上悬咸丰御笔‘清华园’的匾额。长期以来，这里都是清华大学的心脏。”
“华哥，你就给我们讲讲这个工字厅，等我们去写生时你就不用浪费时间介绍了，我们心里有了谱，创作起来才会有激情。”杨咪跟着方芳叫起了华哥，其实她和刘华是同年生人。
“好，我们边走边讲，等到了宿舍门口，正好能讲完。”刘华回答道。
“我们洗耳恭听”方芳看着刘华嫣然一笑。
刘华看着方芳的笑容，心都要融化了，细长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眯了起来，眼神中的光芒一闪。
方芳心头一颤，连忙转移了目光。
“二位公主，我要开始讲了，请你们开启你们丰富的想象能力！”刘华调整了一下心态轻松地提醒道。
“嗯，嗯”二位少女轻声应道。
“工字厅原称‘工字殿’，始建于1762年的乾隆年间。院内曲廊迂回，奇花异石，树木扶疏，青竹成荫。
古色古香的园内有房屋135间，游廊69条，垂花门一座，地属清康熙帝的行宫熙春园的东半部，距今已有200年左右的历史了。
工字厅......，后来偷偷从圆明园拉来一对石狮放在正门，工字厅前后石狮子和厅后水木清华的石栏杆则都是新制的。”
“可惜了！”方芳唏嘘不已，不觉打断了刘华的讲述。
“华哥，你继续，方芳比别打岔！”杨咪责怪方芳。
方芳有些歉意地看了刘华一眼。
刘华看着杨咪想到了宁静，二个姑娘的名字都是起得最文静柔和，怎么一个个都是急脾气？
刘华摇了摇头继续道：“打开工字殿后厅北面厅门，可见一脉青山、一池秀水、一塘碧荷、两座古亭，这就是称为园中园的‘水木清华’，风景绝佳。
一到夏日，荷花满池，池边又竖有朱自清雕像，不少人错以为这就是‘荷塘月色’的景点。
工字厅门外上方正额‘水木清华’四字，传说是康熙帝御墨。两旁朱漆圆柱悬有清咸丰、同治、光绪三代礼部侍郎殷兆镛撰写的明联，‘槛外山光历春夏秋冬万千变幻都非凡境，窗中云影任东西南北去来澹荡洵是仙居’，......被毁，此为仿制品，为水木清华增色不少。
水木清华东北岸小山上有钟亭一座，内有嘉庆甲午年大钟一口，后大钟被日寇掠走，抗战胜利后重建钟亭并移来古钟悬挂。”
刘华讲到这里，看了二位少女一眼，发现二人听得很专注，方芳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没有再打岔。
“多愁善感，心地单纯的姑娘！”刘华在心中念道。
171 一群生头狼
刘华从熙春园的“自清亭”讲到道光年间的小院“古月堂”。他告诉方芳杨咪，古月堂小院的垂花门保存完好引人注目，梁启超、朱自清等曾在此居住过。
......
刘华侃侃而谈，充分体现了他的过目不忘，听过熟记于心的超常天赋。
“华哥，你说的近春园真得很漂亮吗？”杨咪忍不住插嘴了。
“当然了，熙春路以东的工字厅原属康熙帝行宫熙春园的东半部，道光将其赐给皇三弟绵恺，，俗称‘小五爷园’。1851年咸丰即位，易名为‘清华园’，熙春园之西半部赐给皇四弟绵忻，命名‘近春园’，俗称四爷园。
据说......，后来......这里变成荒凉一片，院内师生都称近春园为荒岛，岛上野鸟飞鸣，草木丛生，四周池水满是荷花芦苇，冬天又成了滑冰的好地方，其间充满着野趣。这里才是朱自清先生的‘荷塘月色’灵感来源地。”
“是吗？”方芳惊讶道。
“是的，1979年后学校开始修缮，重新恢复它的原貌，如今的近春园，诺大的荷塘包围着一座小岛，岛上高低起伏的山丘被绿树掩映着，景色十分的迷人，池边绿树鲜花，美不胜收，西北侧通过一座汉白玉拱桥与岸边相连，岛东南侧另有莲桥连接。
不过近春园现在还在不断地修缮中。
现在很多师生冬日锻炼身体时，都爱围着它跑上几圈。
当我绕着它一圈一圈奔跑时，那种快乐是从心底的宁静中衍生出来的，我想它以后会成为我在清华这段生活学习期间，最难以忘怀的美好记忆了！”
“华哥，你可以当诗人了！你的描述太有意境了，我已经凭着你的描述把近春园的美景在脑子里画了出来，嘻嘻！”杨咪嬉笑道。
方芳则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刘华。
“嘿嘿，只是看过和听过介绍后记住了，鹦鹉学舌而已。”刘华尴尬地笑道。
“华哥，你可真谦虚，脾气又好，难怪某人那么惦记你，嘻嘻！”杨咪又开始调侃刘华和方芳了。
“看我撕烂你的嘴，一天到晚没一句正经话！”方芳挥着小拳头朝杨咪打去。
杨咪嘻哈着向前跑去，方芳嬉笑着在后面追着，二位少女一黄一红的羊毛衫在黄绿色的校园中跳动着，是那么地撩人眼球。
......
不知不觉到了宿舍的楼下，刘华不想让二位少女进人臭气熏天的男生宿舍，正想着说辞呢，头顶上传来李世红的声音。
“刘华，你这家伙一大早跑哪去了？大家睁开眼不见了你人影！”李世红趴在楼上的栏杆处向下看着，他的眼睛早被两位美女给勾住了。
“两个中央美院的朋友来我们园里玩，我们就不上去了，你叫上奇哥和兄弟们，大家一起到新疆餐厅聚餐，欢迎新朋友！”刘华冲着李世红喊道。
“没问题，马上到！”李世红兴冲冲地回答着，然后转身进了宿舍。
......
刘华和方芳杨咪还没有走到西门口，高奇和宿舍的一帮弟兄们从后面追了上来。
“方芳，我一猜就是你！”高奇看着方芳笑道。
“奇哥，我和同学杨咪来清华园写生，打扰大家过礼拜天了！”方芳大方地扫了一眼清华生们，略带歉意地说道。
“方芳，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们欢迎你们还来不及呢！大家说对不对？”高奇看了一眼身旁的兄弟们。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大家心领神会，异口同声道。那种默契度可真不是盖得。
方芳和杨咪看到清华生们如此热情，不禁掩嘴轻笑。
特别是杨咪，看着方芳口中的奇哥，两眼放光，激动地心脏怦怦直跳，手不由得抓紧了自己的黄毛衣下摆。
......
一帮人说说出了清华的西门，来到了新疆餐厅。
刘华指着斜对过100多米的圆明园遗址对方芳和杨咪说道：“诺，那里就是万园之园的圆明园，全是残垣断壁。此乃中国人的耻辱！”
方芳和杨咪看到远处破烂的拱门和石柱，好心情瞬间消失不见了。
众人默默注视着圆明园的方向，心底不自觉叹了一口气，但更多的是心底的憋屈和一种无法发泄的愤怒。
......
阿依古丽看到清华的哥哥们领着两个美少女进来了，心里猜想着是哪位哥哥的红颜知己，笑盈盈地迎上前来。
“清华的哥哥们，欢迎光临！两位女同学，欢迎光临！”阿依古丽的笑容甜，嘴巴更甜。
阿依古丽看着方芳杨咪和自己的年龄相仿，也不知道谁大谁小，干脆称呼女同学最好。
方芳看到阿依古丽那一身新疆人的打扮，想到了刘华买的两本新疆画报，心里咯噔了一下，随即看了一眼刘华。
刘华正低头在黄挎包里掏画报，根本没有注意到方芳的眼神。
“古丽，我今天去了王府井，给你买了两本你们家乡的画报，给你。”刘华把掏出的画报递给了阿依古丽。
“谢谢华哥，你们先进来坐，我一会儿给你拿钱。”阿依古丽招呼着大家。
“古丽，是我送给你的，你千万别给钱。”刘华摆手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华哥！”阿依古丽满面笑容地收下了刘华的画报，给刘华行了一个新疆礼。
“古丽，我们今天人多，得在外面并桌子，你看并哪两张桌子合适？”高奇对阿依古丽招手道。
“靠右墙边的那两张桌子”阿依古丽走向高奇。
“这就是你新疆的朋友？”方芳低声问刘华。
“是的，阿依古丽是我们宿舍集体的小妹妹，大家对古丽都很好，每天下午放学都来给她辅导功课。”刘华介绍道。
三个人往并桌子的位置走去。
“我怎么看着她比我们还大，你们怎么称呼她小妹妹？”杨咪撇了一下嘴道。
我们宿舍是一个集体，以奇哥为老大，所以都是跟着老大称她小妹妹，其实古丽比我还大一个月呢。”刘华笑道。
“来来大家都坐下，看看还差不差凳子。”高奇招呼道。
......
老原样的菜品很快端了上来，今天的聚会比往日斯文了很多，毕竟有两个美女在场，李世红宋大建他们几个安生了很多，说话也文质彬彬起来。
大家刚才悄悄问高奇，这两个美女哪个是刘华的菜？高奇笑而不答。
他是大哥，怎么能当大喇叭？何况刘华到现在也没有表现出来要和方芳处朋友的意思。他曾私下问过刘华，却是被刘华否定了，所以他可不敢胡说，不能坏了方芳的名声，这可非同儿戏。
大家见高奇没有表态，更不敢胡乱献殷勤了，但是有美女在眼前，没有个态度又不甘心，大家都憋的好难受。
都成了人精的几个人还是发现了刘华看方芳的眼神不一般，所以便把目标对准了杨咪，都想在杨咪的心里面留下个好印象，所以和杨咪的互动就自然多了起来。
偏偏杨咪是个豪爽的性格，不管谁的话她都接得住，喝酒也不输给这些个男生。而这些男生更不可能去灌一个女生，所以酒场上就出现了一个奇葩现象。
凡是和杨咪碰酒的人，都是杨咪随便，他自己喝三杯，一圈儿没下来，一捆啤酒就没了。
......
李世红、宋大建、苏南、史文清、李春江、姜振海几个人除了阿依古丽就没有和别的女孩子交往过，一个个就跟个生头狼一样，出尽了洋相，看得高奇啼笑皆非。
172 接站
其实，杨咪一开始就瞄上了高奇，因为方芳曾告诉过她，刘华的结拜大哥高奇是一位战斗英雄，而杨咪从小到大是有英雄情结的，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当个女兵。
可女兵的指标少之又少，像她这种普通教师家庭出身的子女，一没后台，而没资源，所以当女兵对她来说就是一个梦想而已。
当不成女兵不要紧，可以把自己嫁给当兵的。
当方芳把高奇的事迹讲给杨咪听时，她对高奇崇拜的不得了，连连追问高奇长得什么样子？
她根据方芳的描述偷偷画了一张高奇的头像，她盼望着有一天能见到心目中的英雄，没想到今天真就见着了。
“完全就是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形象，这个男人我要定了！”杨咪当场就下定了决心。
方芳当然知道杨咪的心思，此时不帮自己的闺蜜更待何时？
她见其他人都在和杨咪互动，唯有高奇在一旁看笑话，便主动要求道：“奇哥，上一次在竹园大酒店时，我就想敬你的酒，可林老一来，你们去到了另一桌，我便失去了机会，今天说啥我也得敬你一杯酒！”
“方芳，无须敬酒，我们俩个喝一杯，你喝不完可以让刘华替你喝，不用勉强。”高奇笑着端起了自己的啤酒杯。
“我才不让他替我喝呢，我和杨咪算一个人，要喝就多喝几杯，怎么能只喝一杯？！”方芳拉着杨咪的手说道。
“她已经喝了不少了，你确定？”高奇诧异。
方芳转向杨咪：“杨咪，你可以吗？”
“我没问题！”杨咪的脸红了。她明白方芳的意思。
“方芳，敬一杯就行了，你和奇哥喝酒，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刘华不想让方芳喝酒。
方芳朝着杨咪眨了一下眼睛。
杨咪鼓气勇气对高奇说道：“奇哥，我们俩个猜‘有没有’喝酒，你猜三次，我猜三次，输的一方可以向胜方提一个要求。”
“输得一方既然喝了酒，就有资格提个小要求，合理！”方芳立刻表示赞同。
两个女生一唱一和，把在场的男生都说蒙圈了，这是什么逻辑？可面对两个如花似玉的女生，又觉着她们似乎提什么要求都是天经地义的。
何况杨咪一旦输了，得喝四杯啤酒，她跟奇哥提个小要求，奇哥更是得无条件接着才对？
众兄弟在脑子里一个回合，杨咪的要求便被合理化了。
“老大，这还有啥说的，你就答应了吧！”姜振海率先发言。
“对，老大，杨咪喝了酒，不得让人家提个小小的要求？”宋大建随声附和，同时还伸出手来，大拇指掐着小手指头肚比划着。
“老大，还不知道谁是输家，兴许是你赢得呢？”史文清在一旁扇阴风点鬼火。表面一听，他是站在老大的立场上，如果仔细琢磨，就会发现，他这是明着把自己老大往火坑里推。
“杨咪也不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奇哥到时你要是为难，她的要求兄弟给你兜着！”李世红一拍胸脯，一副心甘情愿为老大两肋插刀的样子。
李春江、苏南也是跟着起哄。
刘华心知肚明，奇哥百分之一百的输不了，针对男人的好面子，杨咪的办法屡试不爽，这是方芳与杨咪合起来给奇哥下套，心下暗衬：“这二人这么针对奇哥，到底想干啥？”
看着瞎起哄的一帮重色轻友的家伙，刘华直搓牙花子。
高奇盯着杨咪漂亮的脸蛋，脑子里下意识地想道：“这小丫头的眼神像是憋着什么坏，输赢自己都得不到好，现在答不答应都由不得自己了。此时如果不敢应战，以后不得被这些小子笑话死？只能铤而走险了！”
“好，我答应你！”高奇亮了一嗓子。
杨咪一副阴谋得逞的诡笑。
......
结果不出刘华所料但又出乎他的意料。十多分钟后，高奇沦为杨咪的模特，老老实实答应一会儿去近春园供杨咪画像。
......
为了欢迎方芳与杨咪的到来，也为了答谢刘华，阿依古丽和阿尔法为大家跳起了美丽的新疆舞。
......
酒足肉饱后，一帮人全都去了近春园，但由于时间有些紧张，方芳杨咪的近春园写生有些不尽人意，最后高奇只得答应，下个礼拜他还给杨咪当模特，才算把二女高高兴兴地送上了返校的公交车。
因为天色已晚，刘华不放心，跟着上了公交车。
回来的路上，刘华是从西直门跑回学校的。
......
中午课间的时候，高奇给了刘华一封信，刘华一看笔迹，知道是宁静来的信。
刘华拆开信来看，信上说，高俊十九号晚上六点四十分到达北京火车站。
“这不就是今天吗？”刘华猛地反应过来。
为了表示对高俊这次考察的重视，刘华决定亲自接站，何况高俊住的地方也是在海淀区。
“对了，把奇哥和阿依古丽一起拉上。”刘华看着身旁的高奇灵机一动。
刘华之所以要叫上阿依古丽，可能是上次在高奇的暗示下，高俊留给他潜意识里的一个信号吧。
在刘华的心里，高俊和阿依古丽都是自己喜欢和关心的人，如果能成人之美，何乐而不为呢？！
为此，他这段时间只要和阿依古丽在一起，就会有意识无意识地讲述特区的发展前景。告诉她，全国有很多不甘心的年轻人都跑到特区寻求发展。
刘华的这种边缘科学的运用，如此这般的讲述，强烈激发了阿依古丽的好奇心，算是达到了他想要的预期效果。
为此高奇嘲笑他“居心不良”。
......
刘华拉着高奇去了新疆餐厅，给阿依古丽的老板叔叔请了个假，把阿依古丽带了出来。
阿依古丽特意换上了自己设计的半汉化半民族的服装，粉紫和灰蓝的搭配是深秋的最爱，满头的小辫子换成了乌黑油亮的大辫子，整个人美得犹如画中走出来的仙女。
三个人走在一起，刘华和高奇赢得了很多来自同性的羡慕的目光。
刘华因为有高奇作伴，脸皮变厚了不少，所以众目睽睽之下，走路比过去自然了很多。
......
三个人在出站口看着一批批蜂拥而出的人群，瞪大着眼睛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扫着，生怕把高俊漏过去。
......
高俊很远就看到了出站口边上站着的阿依古丽，就像经常出现在自己的梦中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太美丽！太耀眼了！
他激动地招呼着两个手下加快脚步，而自己几乎是朝着出站口飞奔而去。
......
“刘华！高奇！阿依古丽！”高俊挥着手边跑边喊，引得众人侧目，当看到大喊大叫的年轻人是冲着出站口那位美丽的姑娘时，便都理解地一笑。
......
173 你的意思是？
刘华在焦急中等待着高俊那边的消息，高俊已经上班四天了，没有和刘华联系过，刘华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今天是周末，刘华一早去了高俊住的地方，一个小四合院。
刘华到的时候才八点，高俊刚刚起床，正在院里的水池子边刷牙。
看到刘华进来，高俊一愣，随即点了点头，立刻加快刷牙洗脸的速度。
“高主任！”
“你来了，是不是等不及了？”
“是的，我这几天寝食难安。”
“唉，我的日子也不比你好过。”
“发生了什么事？”
高俊把毛巾往脸盆里一丢，说道：“这么早，估计你也没吃早饭，我们去路口吃些早点。”
刘华跟着高奇走出胡同，往前面一个十字路口走去，那里有一个早摊点。
看到刘华和高俊过来，中年摊主便高声喊道：“包子稀饭卤煮喽！”
“师傅，给我来一份卤煮。”高俊走到摊位跟前，报完自己的餐点，转头问刘华：“你来点什么？”
“给我来一碗稀饭，两笼包子。”刘华说道。
刘华和高俊在一个脱漆掉皮的小折叠桌子跟前坐了下来。
“好嘞，客人您稍等！”中年师傅手很快，说话间一碗卤煮就盛好了。
一个少年接过摊主手里的碗，放到了高俊的面前。
......
刘华咬了一口包子，非常好吃，“师傅，你这手艺不错呀？”
“嘿嘿，不瞒客人您说，我是在一家国营食堂上班，一个月就那二三十块钱工资，还没有我们饭店外面那个胡同口上，摆早市摊的人一个星期挣得多，所以我就给单位请了假，回家门口来试试，行的话，我就单干了。”
师傅是个话唠。
“师傅，你这摊点在这个路口摆了有三天了吧？你这卤煮的味道做的真不错，你要是一直在这个路口卖，我就天天来你这摊点吃早点。”高俊说道。
“你们这个路口四通八达，是个干早点的好地方。就是国家这形势不知道咋变呢？我现在就想提前办个病退啥的，让儿子接班，然后我就在这个地方卖个早点，等政策稳定下来，我再攒些钱，学别人开个小饭店，我就知足了，嘿嘿。”
摊主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
两个人边吃边聊。
“刘华，这次去了特区后，对我震动很大，可以说，内地人的思想和特区人的想法就像不是出自一个国家一样。
像师傅这种想法是很普遍的，我这次考察回来把报告呈上去以后，是满怀希望的，可是结果却不容我乐观。”高俊面色凝重地说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刘华心里有些着急。
“据我们园林部的人打听的小道消息，说是唐立季找上面领导反映，华瑞农场的法人代表是个在校生，这背后还不知道藏着什么猫腻，又是个体企业，如果合作的话，风险太大，万一出了什么事，院里承担不起责任，别到时候再砸了农科院的牌子。即使要找合作单位，也应该找国营的或者集体的等等。
这些情况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应该不是空穴来风。我回来以后，能感觉到院里的风向不对，我想领导们的顾虑和这个师傅应该是一样的，毕竟中央到现在对特区的做法也没有下定论，所以领导们有顾虑是难免的。”
“你准备怎么办？”刘华的心里有些发慌。
“我现在还在做工作，我昨天见了我的主管领导，他现在也在挠头，院里领导到现在都没有上会研究这个项目，怕是要坏事！如果院里领导下个星期找我谈话，我会据理力争的，但就怕没有人找我，这个事情就可能不咸不淡地搁置在这了，因为没有人敢站出来为这件事表态！
你要知道，他们中间有些人都是刚出来工作没几年，做事情非常谨慎，关键是现在国内的科研单位没有和私人企业合作的先例，包括特区也没有。”
随着高俊的叙述，刘华的心在往下沉，他意识到自己在这件事上有些盲目乐观了。
他忽略了那些年在这些科学家的身心上......的严重性，忘记了自己现在身处的环境不是特区。人们对经济体制改革方面的认识，其实还停留在文字上，思想根本就没有真正的解放开来。
刘华的大脑在快速地思索着，他在进行着换位思考......，他在心里默默念着一句话：“两弊相衡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
这两句话的意思显而易见，如果一个人不懂得分清利害是非之间的关系，只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就永远坚持不放弃，一条道走到黑的话，那么到头来承担后果的绝对就是自己。
人们往往就是因为一种不愿舍弃的心理，才导致了身心上更加沉重的负荷，以为任何一件事只要自己坚持不懈，努力走到底就会有收获，却不知中途有很多人因为承载不了负荷而被压垮，油尽灯枯，再也起不来了。
其实条条道路通罗马，人要学会变通，不能把自己逼入死角，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某种程度上，放弃是一种量力而行的睿智和远见，是顾全大局的果断和胆识。
刘华决不能把自己置于死地而后生，那样太被动，会把这个项目拖死的，同时高俊也会看轻自己，进而放弃与自己的合作。
其实对他来说，他目前只要抓住高俊这个人才，一切就都ok了！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主动出击，以攻为守。
“高主任，你考察的结论是这个项目前景不可估量，那你有没有信心把它做成你心目中想象的样子？”
“我当然有了，只要院里面同意和你合作，我将全力以赴把这个项目做成，不成功，便成仁！”
“既然您对这个项目如此有信心，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让院里同意了你才能做，难道你对这个项目的信心是来自院里的支持？如果院里放弃这个项目的话，这个项目你就没有把握做成了吗？”
“那倒不是，只是如果院里不同意的话，我怎么工作？以什么身份去做这个项目？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高主任，您这句话就好比这位师傅刚才说的话，他因为不知道国家政策的走向，才会说出那种话，你可是在特区呆了近一个月的人，难道你认识问题的境界竟然和这位师傅一样吗？”刘华觉得自己该对高俊下一剂猛药，否则这件事永远扯拉不清。
高俊的身体一震，他有些生气地看着刘华，觉得刘华是在侮辱他的智商，刚要怒怼过去，可看到刘华清澈的目光，他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高俊的目光中有着一丝怀疑。
“我把您的身份变得名正言顺不就行了？”刘华壮起胆子说了一句。
174 阿依古丽的心愿
刘华想好了，如果高俊拒绝，他就立刻寻找下一个合作者，他不会在这个地方停下脚步。他不是圣人，他没有时间一个个去磕头烧香，祈求那个未知的结果。
他浪费不起这个时间，他只有脚步不停地往前走，去争取有希望的未来，而不是原地踏步等待别人的施舍。
“刘华，你不是跟我开玩笑的吧？”高俊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看着刘华，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我为什么跟你开玩笑？”刘华被高俊的表情弄糊涂了，不知高俊是何意思。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想合作的是我背后的农科院，你不就是想找一座靠山挡雨吗？”
“此一时彼一时也，那个时候的想法不能代替我现在的想法，现在华瑞农场所处的大环境要比刚开始的时候强多了，现在当地政府很关心农场的发展，口头上已经给予了支持，这就够了，我干嘛还要一颗歪脖树上吊死呢？我现在更需要的是引领农场建设的人才！”
“你的意思是让我......”
“我只是表达了我的心愿，就看您有没有这个胆量了！”刘华的目光晶亮地看着高俊。
“我有什么可不敢的？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天天跟混日子没啥区别，只要你信任我，我就跟这个项目死磕到底了！”
“好，我们一言为定！”刘华伸出了自己的手。
“一言为定！”高俊握住了刘华的手。
“走，我们俩个到你的办公室坐坐，商量一下具体的方案！”刘华提议道。
“走！”高俊欣然应允。
旁边已经有不少人在吃早点，刘华和高俊放下筷子站起身来。
“师傅，希望你早日把自己的饭店开起来。”高俊对早点师傅笑着说道。
“借你吉言！谢谢！客人走好，欢迎下次再来！”早点师傅笑逐颜开，点头哈腰目送刘华高俊离开。
......
两层办公楼内静悄悄的，除了楼下办公室的值班员，整座小楼内就只有刘华和高俊了。
刘华和高俊坐在办公桌的两端，高俊在纸上写写画画，嘴里不停地讲解着，刘华认真听着，其间不停地点着头。
高俊在给刘华讲整个项目如何科学合理化的向前推进。哪些环节应该最先动起来，项目的着重点应该放在哪里，如何合理运用山势的地理地貌，减少投资。
如何合理布局瓜果园林和农庄的位置。
哪些设施必须一次性建设到位，打好整个项目的基础与框架，这关系到整个项目的合理性和完整性。
农庄的建设要逐步展开，第一期打造的农庄不要多但要精，一定要放在最合理最引人入胜的地方，它的目的不光是在宣传自己，更重要的是给人们一个适应和提建议的空间，分辨出不同消费人群的需求点后，打造出第二期集体农庄。
第二期农庄一定要形态迥异，风格多样化，针对中高档消费人群。
......
第三期农庄实行平民化，充分体现出集体农庄的亮点来，让人们就像回到了曾经从小到大生活过的村庄里。
......
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第一期农庄的样板打造出来，充分体现出集体农庄的文化主题，尽快产生效益等等。
高俊是越讲越兴奋，刘华是越听越带劲，同时也发表了自己的很多见解。
二个半小时后，两个人才停止了议论。
集体农庄的项目计划书，以及各个环节的进展部署方案，在刘华和高奇二个人的大脑一次次碰撞之下，在高俊的办公室诞生了。
......
两个人轻松惬意地坐在木头沙发上，喝着香喷喷的茉莉花茶，开始闲聊起来。
“高主任，我想把集体农庄的项目与华瑞农场分开来，宁静还分管华瑞农场这一块，而集体农庄这一块由你全权负责，给集体农庄好好起个名字。
你的班子你来组建，一定要人才合理化，千万不敢讲哥们义气，最后造成人才资源的浪费，我的意思你明白的。
然后把名单和简历交给宁静，我和股东们商量后尽快给你答复。”
“没问题，我过去后抓紧时间招兵买马，确定好人员后，把资料交给宁静。不瞒你说，我这人确实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耳根软，听不得朋友们在我耳边叨叨。”高俊明白刘华的意思。
“所以一切以大局为重，以农庄的发展为主，我们俩个切不可意气用事，八千多亩的山林地我就交给你了，我们两个人的梦想就要靠你来实现了！”刘华的语气中是满满的希冀。
“放心吧！我会严以律己作表率的，把我所学的知识全部运用到农庄的建设上！”高俊表情严肃对刘华表态，但更像是在跟自己下定决心。
“高主任，举贤不避亲，我给你推荐个人。”刘华说道。
“什么人？”高俊不在意地问道。
“阿依古丽，我们宿舍男生的小妹妹。”刘华笑道。
“她？”高俊一折身坐了起来，吃惊地看着刘华。他怀疑刘华是不是猜到了他的心思。
“怎么？很意外吗？”刘华笑问道。
“不是......，她会同意去农庄工作吗？”高俊的心里很激动。
“阿依古丽是个喜欢大自然的人，她其实不太喜欢大城市的喧嚣，我跟她聊过，她说，自己离开家乡的时间太长，记忆都已经模糊了。
为此，我买了两份新疆画报送给她，她十分地高兴。”
“你的意思是她想回自己的家乡，那她还会愿意去农场工作吗？”高俊的心里面有些不安。
“高主任，人其实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阿依古丽虽然很想念她的家乡，但是她并不想回到自己的家乡生活，因为那里十分的苦寒。
她从小跟着叔叔吃尽苦头，把挣到的每一分钱都攒了起来，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和父母家人团聚，一起过上幸福的生活。
可是以她现在的能力想把父母家人接到身边来一起生活，是根本不可能的。如果有一个能让她和家人团聚的地方，她是很愿意去的。”刘华把阿依古丽的心愿透给了高俊。
“原来如此，阿依古丽笑颜如花，心里却藏着这么多苦！”高俊有些心疼。
175 无巧不成书
“阿依古丽努力，勤奋、能吃苦，是个难得的好女孩，虽然她是维吾尔族，但她十岁就离开家乡，接受的都是汉族文化的教育，除了饮食上还存在着某种差异，其它方面她和我们没有什么区别。”
“嗯，我看得出来。”高俊点头道。
“那你愿意让她跟着你工作吗？”刘华问道
“我当然愿意！”高俊身子一挺，脱口而出。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连忙补充道：“你看让她干什么工作好？”
看到高俊的反应，刘华的心里一乐，不过他装着毫不在意。
“就让她在办公室负责打字文印、档案资料、一些杂七杂八的工作，等工作量打起来的时候，你再给她配个助手，她就主持办公室的工作吧。”刘华把自己早已考虑好的安排告诉了高俊。
“嗯，这个工作确实非常适合她，下一步我们会有很多的打印材料，够她忙的了。”高俊点头赞同道。
“过去以后就让她跟着ray姐，ray姐的律师阿郎那里有一台打字机，让她先跟着学上一段时间。”刘华给高俊交代道。
“老板，有ray姐这么好的资源帮助我们，我们要是再干不成那都枉为男人了！”高俊感叹道。他现在已经开始调整自己的身份了。
刘华听到高俊的称呼，虽然有点别扭，但他知道高俊已经开始进入自己的角色了，这是好事。
“还有阿依古丽学习这件事，到了那边上夜大有点不现实，明年让她靠电大吧。”刘华忽然想到了阿依古丽一直想上学的这件事。
“行，到了那边，我给他辅导。”高俊点头道。
“张立军、王光明、杨国安他们都能给阿依古丽辅导。让阿依古丽和宁静睡一个房间，宁静的房间很大，两个女孩子在一起，生活上还能相互照应点。”刘华考虑的很周到，其实他这样做也是为了让高俊和阿依古丽保持一定的距离。
“阿依古丽要是能跟宁静住一个屋子，我的心就彻底踏实了。”高俊说的是大实话。
在那荒山野岭，一个姑娘家独睡一个房间，还不让他一天到晚提心吊胆的操碎心？！
“高主任，关于阿依古丽，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刘华一脸正色地说道。
“好，你说。”高俊的身子也坐正了。
“你要学会尊重阿依古丽的民族风俗，不要让任何人要求阿依古丽喝酒。
你知道，新疆的维吾尔族的居住区环境是盛产葡萄的，因此，最早他们饮用的其实就是葡萄酒，维吾尔族的酒文化是从果酒中泛起的。
因为我们汉族酒文化博大精深，源远流长，随着社会的发展，早已渗透到各族人民的生活当中，维吾尔族也不例外。但因宗教等诸多方面的原因，各地的风俗不同又产生了很多争议和改变。
......
由于宗教因素，他们是不能喝酒的，但随着现在社会氛围和环境因素影响，一些场合也会有水酒上桌，但在有长辈的场合时，一般还是比较收敛的。但是经常在外走动的人，有一些人是喝酒的。”刘华把自己知道的尽可能地讲给高俊。
高俊认真地听着，不停地点着头。
刘华最后还把自己知道的一些有关新疆女孩子的情况讲给高俊听。
“这些都是阿依古丽讲给你的吗？”高俊有些吃味。
“不，这些都是我从阿依古丽的叔叔那里打听来的。”刘华回答道。
“哦”高俊的心里舒服了很多。
“阿依古丽她除了和我们宿舍的人喝过酒，就是和你喝过酒了，所以她已经把你当成她最亲的人了，到了农场，你一定不能给她气受，一定要好好地照顾她，我们宿舍的全体男生就把阿依古丽托付给你了！”刘华一语双关地说道。
“嘿嘿，你看我是会欺负人的人吗？”高俊说话的表情看起来有点滑稽。
......
高俊后来又问了一些有关阿依古丽的事情。
刘华喝着茶水，不紧不慢地给高俊介绍着阿依古丽的一些生活中的俗事，他在有意识地告诉高俊一定要尊重阿依古丽的宗教习俗。
......
因为办公室距离高俊家不远，中午的时候，两个人回到高俊住的小院。
这个四合院里住着三户人家，高俊住在东屋，边上是个小厨房。这房子是高俊的父母留给他的。
两个人正在厨房做饭，听到外面有人喊：“俊呢，在家吗？”
“哎呀，我大姨来了，老板，麻烦你做饭了，我去招呼一声。”高俊拿着抹布擦了一手出去了。
院里站着两个人，一个头发花白了的五十多岁的短发女人，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光头青年。
“大姨，张军，你们怎么来了，吃饭了吗？”高俊亲热地招呼着大姨。
“吃过了。俊呢，听说你前几天出差了，回来咋不去大姨那里吃饭呢？”大姨抱怨着高俊。
“大姨，这几天太忙了，想着晚上去看看您呢。”
“俊呢，谁在帮你做饭？”大姨听到厨房里有动静。
“一个朋友过来说点事，就一起做的吃的，凑乎一下。”高俊回答道。
“赶紧找个对象吧，到时候就能吃顿现成的热乎饭了。”大姨拉着高俊的手心疼地说道。
“大姨，走，屋里坐，我给你沏茶喝。”高俊笑嘻嘻地搀着大姨往东屋走去。
“哎！”大姨答应着，三个人进了东屋。
......
大姨坐在正中的大方桌旁边的高木椅上，看着高俊给自己倒茶，嘴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咋了大姨，唉声叹气的？”高俊关心地问道。
“还不是为小军的事，返城以后一直没有工作，街道居委会跑了不知道多少趟，可返城的知青太多，根本就安排不过来。
小军他一没技术二没手艺，从小到大就因为跟着你那姨夫耍过几天拳，整天到处惹是生非！我这是真的没办法了，才来找你，你看你能想想啥办法，哪怕让他扫大街都成啊！”大姨一脸的愁苦相。
“张军，最近又再哪里惹事了？”高俊看着光头青年眼一瞪。
“表哥，我就是最近在海州混了半年，也没找到啥正经工作，就回来了。”张军说话的时候躲闪着高俊的目光。
这时，刘华进来了，张军一看到刘华，蹭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本能的往一旁退去。
“是你，张军？”刘华指着背头变光头的张军叫道。
“你、你怎么在我表哥家？”张军有点结舌。
“老板，你怎么会认识张军？”高俊眼神奇怪地在刘华和张军的身上扫视着。
“他是你的表弟？这世上的事也未免太巧了吧？”刘华有点啼笑皆非，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
176 火冒三丈
“张军，你是怎么认识我的老板的？说来听听。”高俊看着刘华的表情，感觉到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故事，就冲着张军问道。
“俊呢，你的领导怎么这么年轻？”大姨连忙站起身来。
“领导同志，快坐这里喝杯茶。”大姨殷勤地指着方桌另一边的高背木椅招呼刘华。
“大姨，不用客气，您坐！”刘华连忙谦让道。
张军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比哭都难看。
高俊盯着张军不放：“快点说，你是怎么认识我的老板的？”
“我、我......”张军害怕地支吾着，目光有些哀求地看着刘华。
刘华知道此事肯定瞒不住，但今天不行，高俊的大姨要是知道了自己儿子在外面干的荒唐事，还不得气死在这屋里头。
“海州火车站偶遇，搭了句话，混了个脸熟。”刘华随意地说道。
“他不是干什么坏事了吧？”大姨看着刘华问道。
姜还是老的辣，知子莫若母，大姨从自己儿子的表情上发现了端倪。
“你自己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高俊紧追不放，因为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盘算，所以他必须得弄清楚，在海州火车站刘华和张军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姨和高俊都紧紧盯着张军，等着他的解释。
张军知道今天不说个清楚，肯定过不了这一关，就一咬牙说道：“我在海州火车站倒卖火车票的生意，他在我手里买了一张。不是，表哥，他不是清华大学的学生吗？怎么又成了老板了？”
“你怎么知道他是清华的学生？”高俊跟着来了一句。
“哦，买票的时候随便拉呱了两句。”刘华连忙插嘴道。
“你这混账东西，倒卖火车票叫生意呀？你要气死我呀？！”大姨照着张军的肩膀就是两巴掌。
“你这光头恐怕是让警察给理得吧？”高俊看着张军讥讽道。
“警察哪有那闲工夫，我嫌热，自己找人剃的。”张军随口接道。
“你个混账，你还真得让警察抓了去？警察把你放出来干啥？就让你在里面住着得了，出来还得祸祸人！”大姨气的心口疼，指着儿子的鼻子是一顿臭骂。
张军杵在那里一声不吭。
“俊呢，你得管管你这兄弟，好歹给他找点事做？”大姨骂完儿子，又转头祈求高俊。
高俊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刘华，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刘华会不会同意，所以没敢说出来。
“大姨，这样，你先回去，这件事我记下了，我晚上去家里给你答复。”高俊想了想还是等征求了刘华的意见再说。
“好好，那我回家晚上等你消息，你晚上别做饭了，直接大姨那里吃去。”大姨又嗦了几句和张军离开了。
......
刘华做的是干豆角焖咸大米饭，干豆角是在回来的路上，在一个郊农的地摊上买的。
满满的一锅咸米饭，高俊吃了两碗就放了筷子，剩下的全进了刘华的肚子。
高俊直接瞪了眼，刚才他还埋怨刘华做的太多了呢。
刘华和高俊拎着锅碗瓢盆去水池子清洗。
高俊看了一眼刘华，试探着说道：“老板，我表弟确实不是东西，可我大姨都求到我这里了，我总不能不管吧？
当年推荐上大学，如果不是我大姨，张军的今天可能就是我的今天，其实是我把张军的人生给换了，我是到了同济大学以后才知道的，所以我欠张军和我大姨的。
今天我想报一下他们的恩情，让张军跟我到农场去，我亲自监督他，绝不让他再干混蛋的事。其实张军他不是什么坏人，真的！”
刘华听了高俊的叙述，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看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这话一点不假。
“以后没人的时候，我就叫你俊哥，你叫我刘华，听着自在舒服。”刘华答非所问道。
“我知道了。那个刚才说的事，你看~？”高俊答应完又接着问了一句。
刘华没有看高俊，只是用力洗着手里的炒菜锅。他在想要怎么跟高俊说张军干的那些混蛋事。
“是不是张军他在海州干了什么出格的事？”高俊从刘华的态度上感觉张军肯定不是光倒卖火车票那么简单的事。
“我给你说了，你会打死你那个表弟的？”刘华把洗干净的锅放到了池沿子上，甩了甩手上的水。
“他到底干了什么出格的事？你赶紧说，我快被你急死了，你怎么也变成婆婆妈妈的人了？”高俊有些急了，洗了一半的家伙拾儿都撂下了。
刘华在心里叹了口气，不得不说道：“他在新疆饭店调戏阿依古丽，逼迫阿依古丽陪酒，还讹诈阿依古丽叔叔保护费，被我和奇哥给揍了。”
“你说什么？”高俊只觉得大脑嗡的爆炸了，一下子火冒三丈。
“这个畜生，我现在找他去，我非打死他不可！！”高俊暴怒了，像一头出笼的狮子朝门外冲去。
刘华眼疾手快扑身抱住了高俊，任他怎么挣扎怒吼也不放手。
“你放开我，我一定要废了这小子！！”高俊红着眼睛拼命想睁开刘华的钳制。
“你冷静，你能打得过他吗？你想把你大姨气死呀？”刘华大喊着，想让高俊恢复理智。
......
院里的两家邻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纷纷走出自家观看，一见双方的架势，以为刘华和高俊在打架，立刻冲上前来拉架，嘴里也是不停地劝解。
“你俩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说动手就动手了？”
“年轻人脾气就是火爆，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吗？”
“俊的脾气一向都是很好的，怎么会发这么大的火？肯定是被你这年轻人给气着了！”
“你怎么还不松手？你要勒死他吗？”
“快撒手！你再不撒手我们就叫警察了！”
几个人上去掰手的、拉胳膊的，不管怎么折腾，刘华就是抱着高俊不撒手，邻居们急了都喊着要叫警察，想吓唬刘华松手。
高俊看实在是挣脱不了刘华的后腰抱，有加上邻居们的吵吵，终于停止了挣扎。
“刘华，你放开我，我不去了。”高俊做投降状。
“好，我放开你，你可一定要冷静。”刘华松开了手。
一看刘华送了手，高俊又向前冲去，刘华警惕着呢，直接一个抬腿勾，高俊身体失去平衡，朝前栽去，刘华跟着一个探身，再次搂住了他的后腰。
邻居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高俊要冲出去做傻事，年轻人是阻止他的。
大家劝说了几句便散开了。
刘华把直眉瞪眼气喘吁吁的高俊拉回了东屋，把他按坐在中堂大方桌旁边的高背椅上。
高俊喘着粗气，一脸愤怒地瞪着刘华。
“你瞪我干啥？你这样子能解决什么问题？你把张军打一顿，然后你大姨躺地上了！”
......
177 怒其不争
“我不打他一顿，我的气实在难消，会憋死我的！”高俊气得“砰砰”捶着自己的胸膛。
“你就是想打他也得把他叫出来打，不能就这样跑到你大姨家打吧？”刘华责怪道。
“行，就依你的办法，我现在去把他叫出来，狠狠揍一顿！”高俊说着站起身就往外走。
“你能不能别说风就是雨，我告诉你，你打不过他的！”刘华拉着高俊的胳膊说道。
“我是打不过他，但他绝对不敢还手！”高俊扯拉着自己的胳膊。
“你打不如我打，嘿嘿！”刘华突然笑了起来。
高俊看着刘华的笑脸，气不打一处来：“我都快气死了，你还笑得出来？”
“我给你一说，保准你气消一半。”刘华把高俊推坐到椅子上，自己走到另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什么个意思？”高俊看着刘华含笑的眼睛，生气地问道。
“不记得我刚才跟你说，我和奇哥把他痛揍了一顿？”刘华说道。接着刘华把那天发生在新疆餐厅的事情详细地讲给了高俊听：“......，我专门捡他的软肉打，打得他每次呼吸都能疼得半死，估计那次挨打后，他一个星期都不能好好的呼吸和走路，呵呵！”
“打得好！”高俊解气地喊了一声。这会儿他的心里才不那么憋闷了。
“是不是不那么生气了？”刘华问道。
“嗯，好多了，这小子忒坏了，就得这么打才解气！”高俊说道。
“其实，奇哥给我聊过这个问题，知青大量涌进城里，国家一下子又没有那么多的岗位让他们工作，人总要吃饭的，他们无法养活自己，这股愤懑之气就撒向了社会。
......，他们无事生非，盲目冲动，扰乱社会秩序，以上海发生的事件最有代表性。国家现在改革开放，搞活经济，其实也是为很多社会闲散人员创造了各种自食其力的机会。
只是有的人已经抓住了，有的人还在怀疑观望，这种局面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扭转过来。”刘华把高奇曾经跟他讲过的话给高俊讲了一遍。
高俊听着刘华的讲述，心情慢慢平静了下来。
“怎么办？如果任其这么下去，迟早会进监狱的，我大姨还不得气死？！”冷静下来的高俊开始为大姨的一家发愁了。
“是的，如果放任他们这样下去，进监狱是迟早的事？但他们今天变成这样，和那个特殊年代的******有很大关系，是有太多的社会因素造成的。”刘华的话很客观。
“我们不能再把他们推向社会，这是一种恶性循环，必须得把他们拉出来。”高俊下决心地说道。
刘华看着高俊激动地表情，完全能够感受到他此刻的心情，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但其中包含更多的还是对张军的一种关心。
高俊就这么看着刘华......
刘华虽然和高俊对视着，但此时此刻他的眼睛里根本就没有高俊，因为他的大脑已经进入了深思状态。他在思考着......
高俊发现刘华虽然看着他，但目光又好像没有视线，便伸出手在刘华的眼睛前晃了晃，刘华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了？竟然短时间的出神，太奇怪了？”高俊第一次见到刘华这样的怪人。
“俊哥，张军他们一共是五个人。这样，你让张军去把他们几个人叫来，我先问几个问题，然后我们再做决定，你看好不好？”刘华直接说道。
“啊？你让他们五个人都来？”高俊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你如果不带上张军的兄弟们，张军是不会跟你走的，相信我。”刘华点头回答道。
“好吧！我现在立刻去我大姨家一趟，就在前面两条街，不远。”高俊走到院里，从院里的小棚子下推出自己的自行车，一个抬腿上去，直接蹬着就出了四合院。
刘华则直接进了高俊的卧室，往床上一躺，很快轻微的鼾声便响了起来。
......
高俊领着张军和他的四个弟兄从外面进来了。
高俊在中屋没有看到刘华，觉得奇怪，忽然想起刘华这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觉了，就推门进了卧室，果然刘华躺在床上睡的正香。
高俊不忍叫醒他，就悄悄退了出来，自己一屁股坐到高背椅上，然后对张军等人说道：“等一会儿，人睡醒了再说。”然后就不理五个人了，自己也闭目养起神来。
五个人只好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也不敢交头接耳，就这么呆呆地坐着。
......
熟睡中的刘华可能是潜意识的作用，突然一激灵睁开了眼睛。他连忙坐起身，发现窗户外的天光都不那么强了，也不知道自己这一觉睡了多长时间，高俊把人带回来没有？
遂下床走出卧室，就看到鼻青脸肿的五个人老老实实地坐在房间的地上，椅子上坐着闭目养神的高俊。
五个人看到刘华从卧室出来，一个个连忙站了起来，高俊也睁开了眼睛。
“他们的伤是不是你打的？”刘华看着五个人的狼狈样，笑着问高俊道。
“哼，不打他们一顿出出气，往下的事没办法谈。”高俊毫不避讳地说道。
“嗯，打的好，要是我出手，他们现在都得躺倒地上说话。”刘华笑道。
五个人就像是等着被人宰割的小羊，心惊胆战地听着二位主宰者在商量宰杀自己的方法。
“张军，你这四个兄弟都叫啥？”刘华在另一张高背椅上坐了下来，和高俊正好隔着中间的大方桌，坐在房屋的正中间。
张军指着虎背男：“他是老二，名叫原世杰。”
指着夹克男：“这是老三，刘明。”
指着卷毛：“这是老四，王海波。”
指着最后一个高个：“这是小五，名叫于卫东。”
“我和老二老三是返城知青，小四小五不是。”张军把几个人的名字出身都介绍清楚了。
“张军、愿世杰、刘明、王海波、于卫东，我就不明白了，你们几个有手有脚的，为什么不能自食其力干点事，非要去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这是为什么呀？”刘华看着五个人问道。
几个人互相看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刘华的问题。
“说！!”一声断喝从高俊嘴里爆了出来，把刘华吓了一跳。
......
178 人生知感恩 安暖一世间
张军五个人被高俊的大吼声吓了一个哆嗦。
“我说、我说，不是我们不干，是不知道干什么，做个小买卖也得要个本金不是？我们五个人身无分文，所以就......
新疆餐厅我们是第一次，说的那些话都是顺嘴胡说的，就那个阿依古丽，我们其实真没想对她怎么着，就是想给老板来个震慑，吓唬吓唬而已。
后来老三在路上说的那些下流话，就是想把你们引诱过来教训一顿，让你们以后别管闲事，没想到你们先动了手，那天晚上我们在外面冻了半宿，都走不了道啦。
那一顿打后，我们就再没干过这种事，过了春节就跟着天津的六哥去了海州，然后就认识了虾哥，就......”张军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刘华不吭声了。
“你们在海州那边混得人很熟吗？”刘华问道。
“认识一些部门领导吧，然后......就是跟道上的人混的比较熟......”张军的回答闪烁其词，目光也是躲躲闪闪。
“海州市区的路都很熟吧？”刘华继续问道。
“我们只是对市内的主干道熟一些，然后就是火车站周围比较熟悉。”张军回答道。
“哦，你们几个觉得海州怎么样？还想不想过去？”刘华转移了话题。
五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刘华说这话是不是故意试探他们。
“不去了，我们再也不倒票了！”张军连忙摇头。
“实话实说，想不想去那边工作？”刘华加重语气问道。
“想、那边来钱还是快些，人流量也大，好多人去那边把东西倒到内地去卖，都赚发了！”张军老实回答道。
“张军，如果你表哥把你们带去海东，你们愿意去吗？”刘华不动声色地问道。
“我表哥带我们去海东？啥意思？表哥，你调海东工作啦？”张军吃惊地看着高俊。
“昂，调海东了，你去不去吧？”高俊眼一瞪怼道。
“表哥，只要跟着你，又有工作干，为啥不去？我们兄弟几个在海州的时候去过海东，现在不是特区吗？很多人都往那里跑，我们要是在那里有落脚点，早就过去了，听说那里随便干点啥都挣钱！”张军一下子来了精神。
“你们几个都是什么学历毕业？”刘华问道。
“我们都是高中毕业，怎么了？你们这工作还要学历呀？”老三刘明大着胆子问道。
“我那边有个农场，里面养殖了大量的鸡鸭鹅猪，还有各种蔬菜，因为要经常往海州和hk那边运输这些牲畜和瓜果蔬菜，所以准备增加几辆汽车，需要几名司机。”刘华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们会开车，我们三个下乡时都开过拖拉机。”老二原世杰接口说道。
“二哥，你别丢人了，拖拉机跟汽车能一样吗？”刘明拉了一下原世杰的衣袖，嫌弃他胡说八道。
“我想工作原理应该差不多，就是操作上可能不太一样。”刘华点头说道。
“您的意思是让我们哥几个当司机？”张军看着刘华不相信地问道。
四个人一听，眼睛一亮。
听到刘华的话，高俊也坐直了身子，支棱着耳朵看着刘华。
“当司机，你们有驾照吗？”刘华嘲笑道。
几个人一听犹如泄了气的气球，脑袋栽下来不吭声了。
“刘华，你什么意思？”高俊也懵了，不知道刘华为啥提这么一嘴。
“我想把他们五个人交给李浩，李浩是汽车兵，他们五个好歹也是个高中毕业生，不至于有关汽车方面的书都看不懂吧？先跟着李浩学学开车和修车，然后让宁静给当地的车管所联系一下，看怎么学习考个驾照。
等他们有驾照了，我就买三辆卡车，专门搞运输，主要是服务农场，但闲暇时他们可以接外面的话，然后不断壮大，最终我们要建立起自己的运输队，你的集体农庄开建的时候少不了要用汽车的。”
“老板就是老板，你太有远见了，特区正大搞建设，有多少汽车都会有活干，我一百个赞同你的意见！”高俊兴奋地举双手说道。
“刘老板，您真是好人呢？你这样帮我们兄弟，我们兄弟要是不好好干，您也不用揍死我们，我们自个儿唾沫溺死得了！”张军红着眼圈嘶哑着嗓子说道。
原世杰、刘明、王海波、于卫东四个人激动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呵呵，你倒是挺会给自己找死法的？”刘华冷笑道。
“不是，只是说顺嘴了！您听着，我再发一次毒誓！”张军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滚一边去，丢人现眼的！”张军骂道。
张军嘴巴嗫嚅着不敢说话了。
“大哥，要不我们一起给老板表个态？”刘明提议道。
“对对对，我们一起给老板表个态！”原世杰立刻举手响应。
张军一使眼色，五个人齐刷刷跪下，冲着刘华一起举起右手，异口同声地发誓道：“刘老板，我们兄弟绝对以你马首是瞻，你指哪我们打哪，绝不含糊！”
刘华刷地站了起来，表情严肃地说道：“起来，不要把你们学的一套江湖习气带到农场。你们去到农场一定要听宁静厂长的话，如果敢不听她的安排，或者在农场干出出格的事来，她分分钟就打得你们满地找牙，所以你们最好都给我规矩点！”
五个人立刻站了起来，张军说道：“老板放心，我们绝不会再混了，我们也想好好做人，你不嫌弃我们，还让我们开汽车，这对我们来说，就是天大的恩惠呀！我们要是再混下去，我们他妈的就真不是东西了！”
“你们明白就好，开汽车，多威风呀！到了农场，一切行动要听指挥，再敢不争气，我把你们统统干出农场！”高俊插着腰，在五个人面前干部训话一般。
“哎，表哥，你去海东干什么呀？”张军似乎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的表哥也是去海东的。
“我去那边自然有我的事情要做，你问那么多干啥？”高俊不好意思当着刘华的面说自己是去那边当大老板的。
“你表哥是去那边和我合伙做一个大项目，等你们会开汽车了，也是要为他服务的。”刘华说道。
“表哥，听这意思，你是想单干了？”张军不敢相信地看着高俊。
“瞧你那眼神，我单干怎么了？”高俊一挺腰杆硬气地说道。
“表哥，你可是咱们家的文化人，国家大科研单位的干部，你都下决心出来干了，我们弟兄们还有啥说的？嘿嘿！”张军开始一惊一乍地说着话，谁知道后面突然转了语气。
“刘华，我恐怕是全中国最早扔掉金饭碗的人了，勇气可嘉呀我！”高俊拍着脑门说道。
“是不是有点后悔呀？”刘华笑道。
“刘华，你真不用说，辞去工作，确实是需要很大的勇气，如果我不是在海东呆了一个月，我真的没有勇气辞掉这份工作的！”高俊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俊哥，相信我，你会有一个多姿多彩且充满张力而又不同凡响的人生！”
“我相信你，但我更相信我的判断力，我们一起努力吧！”
“一起努力！”
两双年轻有力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四目相对，发亮的眼睛里是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哎呦，你轻点！我的手啊！”高俊的脸上突然出现了痛苦之色。
“哈哈哈哈......”
“嘿嘿嘿嘿！”
邻居们纷纷从自己的家里走了出来，向高俊家的屋张望着。
这个礼拜天过的真是闹心。
179 计划与规模
刘华晚上回到学校，给宁静写了一封长信，把张军五个人的情况如实地告诉了宁静，让宁静以后要对他们多多关心帮助，不要歧视他们，要一视同仁。
......
高俊向院里打了停薪留职的报告，这一下算是在园林研究室和园艺研究室捅了马蜂窝，两个研究室全乱了套。
唐力季听后暗笑高俊就是一傻帽，上了刘华的圈套，跑到特区一看，脑子一热，回来就来了个惊世骇俗，跟个毛头小伙子一样幼稚，岂不知现在这个社会，啥都没有这个金饭碗抱得心里踏实。
院里同意了高俊的离职请求。
临走那天，高俊在办公室整理自己的东西，唐立季进来了。
“老同学，你这要走了，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从此少了一个并肩战斗的战友，这以后的日子该是多么无趣呀？！”唐立季今天说话都觉得爽到了极点。
“你少在这里装腔作势假惺惺了，你那肚里藏着什么阴谋诡计我还不知道，别到时候我走了，你却是鸭吃砻糠空欢喜，就白瞎了，呵呵！”
“幼稚！”唐立季表情有些不自然地嗤笑道。
高俊淡淡一笑：“人各有志，道不同不相为谋。”
“别拽了，我等着你灰溜溜回来的那一天，老同学，到时候别撑着，脸皮厚一点，回来给院里领导说说好话，兴许还会赏你一口饭吃！”唐立季讥笑道。
“劳您操心了，我那一口饭留着给您吧，您胃口大！”高俊一语双关地回讥道。
唐立季黑了脸。
高俊向唐立季伸出了手：“老同学，我们各自珍重吧！有时间去我那里看看，指导一下工作。再见！”
唐立季握住了高俊的手，他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高俊笑呵呵地走过楼道，和前来相送的同事们打着招呼，跟着高俊走的还有他带去农场考察的两位手下。
看着三位离去的背影，有些抽调人员就开始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拔个萝卜留个坑，兴许自己这次能调到院里来，赶紧想办法跑跑后门吧。
......
高俊带着阿依古丽、自己的两个手下、张军五个人登上了南下的火车。
刘华高奇方芳杨咪去了北京车站给他们送行。
......
自从杨咪见过高奇后，几乎每个星期天都要拉着方芳去清华园写生，高奇只给杨咪当了两次模特，就再也不干了，并且一到星期天总是找各种理由跑得不见踪影。
刘华知道高奇是在躲避杨咪，心里虽然替杨咪感到难为情，觉得一个姑娘家倒追一个男生，已经是把自尊都给丢掉了。可感情这种事情又不能强求，这得随缘。
不过这段时间，却是刘华最开心的时光，他没有什么更大的奢望，只要每个星期天能够看到方芳那抹俏丽的身影就心满意足了。
......
秦小力来信了，上大学以后，秦小力的来信不像高中那么勤了，他的信变成了两个星期一封。
从每次寄来的信中，刘华看得出秦小力现在的生活很潇洒，因为没有了高中时期的压力，所以少了过去的那种倾诉，字里行间充满了诗情画意，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女生的情怀。
刘华的心中似有一种预感，但又不愿意去相信。
今天的信中秦小力不知道会写些什么，刘华迫不及待地把信拆开，只见字体中的阳刚之气越来越少，相反的女性化的娟秀之气越来越重。
信中讲他认识了一个政治系的女孩，名字叫牛莉，两个人经常一起看电影逛公园，到鼓楼夜市吃小吃。说起开封的美食，秦小力是赞不绝口、如数家珍。
刘华看着信中的描述，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看呀看，猛然发觉秦小力在叙述和牛莉的亲密互动时，根本不是男人的口气，而是更像两个女生在逛街游玩。
刘华拿着信纸的手在微微颤抖，他真是恨自己的情商低，这么长时间了，今天才真正意识到秦小力是个女生。
“这个秦小力是不是就是李汀？”刘华心里猜想着，但却根本无法做出判断。他想写信问清楚秦小力，但又觉得不妥，思前想后把他给难坏了。
最后刘华想了个办法，他给秦小力写的回信里面，约定腊月二十三祭灶那天上午十点，两个人在职工俱乐部门口见面。
一个星期后，他收到了秦小力的回信，整张信纸上就写了个英文ok，没有写其它一个字。
从这一刻起，刘华的心就开始充满了某种期待。
......
高俊给刘华来了信，信中讲，他那边一切正常，由于农庄是个综合性项目，所以必须要在东海市计划委员会立项。
而且第一期的项目预算3000万，投资巨大，整个投资规模超过了东海计划委员会的立项权限，所以得报省计划委员会立项。
信中高俊还给刘华讲了整个项目施工前的详细流程。
刘华看完后，大致明白了计划委员会对于地方项目投资的宏观调控的作用与目的。
他给高俊的回信是：争取在春节前拿到立项报告，过完春节召开项目可行性研究报告论证会，尽快拿到省经济委员会的红头文件。
刘华有他的打算，瑞丽前期可以注入部分资金作为集体农庄的启动资金，同时也可以作为项目的自有资金来争取国家农业银行的配额贷款支持，甚至可以争取到无息贷款。
但这所有的前提是必须有省计划委员会的红头文件，否则银行是根本不予考虑的。
对于银行来说，发放贷款必须得有规模，计划和规模是分开的，有计划没有规模，他们依然拿不到钱。所以后面的工作量还很大，不能在项目开始的第一步立项上就宣布失败而告终，那就太笑话了。
......
很快高俊就回信了，他告诉刘华，省计划委员会一直以各种理由推迟项目论证会。
他们多方托人说情，有一个知情的工业处副处长告诉高俊委里面私底下的传闻，他们的项目论证会迟迟不能召开，据说是与负责招商引资的副主任舒玉海有关。
这位副处长告诉高俊，虽然舒玉海不是负责这一块的工作，但毕竟是委里面的副主任，处长们肯定都得给几分面子。
现在瑞丽小姐正在和舒玉海主任处理关系，她非常聪明，直接请舒玉海出面帮忙把这个项目立项，舒玉海的儿子舒蒙也站出来替他们说话。
但舒玉海始终推诿，并表明自己不分管这一块工作，如果插手就是越权，会让班子成员不团结的。
刘华看完信后，一声冷笑。他心里当然明白舒玉海如此做的目的，但瑞丽并不知情。就目前的情势而言，无论从哪个角度上讲，瑞丽这样做的方法都没有毛病。
180 阴谋与策略
刘华把高奇叫到篮球场，他拿出高俊的信给高奇看。
高奇看完信后，嘿嘿冷笑了两声：“舒玉海这是司马昭之心，不过他的算盘打错对象了。雕虫小技，不足为奇。
对于瑞丽，我们尽可以放心，她的身边有安东尼和青云，不会出什么事。主要问题在于舒玉海不说话，这事一直拖着，春节前不能立项的话，过了春节如果再有人事变动，所有工作又的开始重新做。”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刘华皱眉说道。
“我们要不要以其人之道还其之身？不过行为就是有点卑鄙！”高奇笑道。
“怎么还？”刘华有些好奇。
“算了，太卑鄙了，事后瑞丽知道是我出的主意，肯定会骂死我的！”高奇摇了一下头。
“没事，你说说，我听听而已。”刘华要求道。
“现在舒蒙表面上不是和我们站到一起吗？而且你也觉得舒雅那姑娘挺好的，很富有正义感，她人又在北京，你去找她，让她和你合演一出戏，假装你们俩个在谈恋爱，明白不？”高奇挑了挑眉毛戏谑道。
“奇哥，你这出的什么损主意，你这不是败坏人家姑娘的名声吗？不行不行！这事我不能干！”刘华把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
“谈恋爱怎么就是败坏名声了，你又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最终大家谈不来再分手这也是很正常的事嘛！这都啥年代了。你还那么保守封建！”高奇嗤笑道。
“这对人家舒雅不公平，我们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利用人家，这太缺德了把？！”刘华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
“这不是被她那混账老子给逼的吗？再则你又没有问过舒雅，你怎么知道人家姑娘不乐意帮这个忙？我觉得舒雅这个姑娘还是很有正义感的，比她那个混蛋哥哥强多了！再一个这事就我们三个人知道，在北外完全处于保密状态，不会让她身边的同学们知道你们俩个谈恋爱这件事。”高奇做着刘华的思想工作。
“即便是舒雅答应帮我们这样的忙，我还是觉得不妥，总觉得我是在利用舒雅的感情。”刘华心里觉得很别扭。
“这是个策略，怎么是利用舒雅的感情？何况大家是把话挑明了说，到时候如果舒雅勉强，我们不做就是了。”高奇不赞同刘华的观点。
“奇哥，你想没想过，即便是舒雅答应帮忙了，可是我的出身和舒雅的出身差的太远，舒玉海和舒蒙都会极力反对的！”刘华说完笑了。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舒玉海老奸巨猾，舒蒙爱妹如命，他们一猜就知道你是在利用舒雅达到你立项的目的，如果他们不想让这个事情把舒雅牵扯进去的话，肯定会立刻松口，你的项目论证会就能顺利召开了。”高奇说道。
“可如果舒玉海来个将计就计，真的同意了我和舒雅的关系怎么办？”刘华的脑子无法冷静思考，因为这种事他从来没有干过，所以他现在的大脑就是机械性地在思考问题，根本转不了弯了，只能什么都问高奇。
“那就更好了，因为你和舒雅的关系会让瑞丽死了心......”
“打住，奇哥，我和ray姐的关系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刘华赶紧截住了高奇的话头。
“关键你说的这话舒玉海和舒蒙不相信呢！他们为什么设计陷害你，不就是想让瑞丽远离你吗？
现在舒雅出现了，而且你的条件也不赖呀，清华的高材生，有可能将来还是个留学博士，又是华瑞农场的大老板，加上有瑞丽的尽心扶持，你的前途一片光明呀！你说这样的女婿他舒玉海就是满世界打灯笼也不好找呀？！
还有你和舒雅成了一对，那瑞丽就死了心，正好给了舒蒙机会，舒玉海这只老狐狸还有什么理由拦着你的项目不放？他半夜睡觉还不得乐醒呀？”高奇一番“旁征博引”，给刘华一顿拧着脑袋灌。
刘华听傻了，他看着眼前的高奇，不得不佩服高奇的脑子里净装一些不能说是完全错误的荒唐鬼点子。
“不过这个戏码不到最后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期间瑞丽肯定会伤心死的，这项目中间如果会出现什么变故，就是瑞丽的态度了，如果她不再扶持这个项目，你就会很被动，项目做的非常吃力。
所以这就要考验瑞丽对你的支持是否真心？还是另有不为人知的目的。当以后事情大白于天下的时候，瑞丽肯定会把我恨死的。嘿嘿！”高奇把他最担心的问题讲了出来，希望引起刘华的重视。
“奇哥，我不是这样看ray姐的，她喜欢我是因为我救过他的命，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你们不明白。”
“兄弟，但愿是你想的那样，但我总感觉瑞丽对你的在乎超过了你说的程度。”高奇拍了拍刘华的肩膀，这种事他只能点到为止。
“那要是姐弟情的话，是不是就是这样的？”刘华也想知道答案，他被高奇的话吓住了，别到了最后无法收场。
“我有姐姐，我知道姐姐对弟弟的爱护确实是非常伟大的，长姐如母嘛！可瑞丽对你的感觉我觉得不是单纯的姐弟关系，你要是对她没有这份心思，你以后尽量注意点交往的尺度。”高奇把自己的感觉说出来后，又不忘提醒刘华一句。
“哦，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刘华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们回到正题，舒雅那丫头确实不错，如果真的是歪打正着，弄假成真的话，你也不吃亏呀？你不是也经常夸人家是个难得的好姑娘吗？而且人长得也是非常漂亮。”高奇和刘华开着玩笑。
“奇哥，你不会是设个圈子让我往里钻，最后让我和舒雅弄假成真的吧？”刘华心里觉得怪怪的。
“你少自我感觉良好了，你不是舒雅的菜，舒雅不会喜欢你这种类型的，要喜欢也是我这种类型的！”高奇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奇哥，你不会是憋着什么坏的吧？”刘华装着恍然大悟的样子意味深长地看着高奇。
“去去，说你呢，怎么扯到我身上了？”高奇的表情有些尴尬。
刘华也没心情和高奇继续开玩笑，就站在原地搓着手：“奇哥，这事我们再合计合计，看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没有。”
“等你合计出来，黄花菜都凉了。”高奇瞪眼道。
“让我再想想，再想想。”刘华还是不同意这个办法，总觉得自己如果这样做了，以后腰板都站不直了。
“随你的便，你爱做不做，我走了！”高奇说完转身走了。
刘华一个人站在篮板下面静静地发着呆......
此时正是午后人们最困乏的时候，校园里的人稀稀拉拉的，没有人注意到傻傻站在篮球场一动不动的刘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