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241,妈妈,我叫你姐姐,你叫爸爸什么?(3)
叶欢瑜微微一惊。
“女人,什么叫老子大色,小子小色,嗯?”
“还有,祁斯辰,什么叫鸟人爸爸‘鸟’女人?”
祁夜墨阴冷的嗓音,似是来自地狱那般,震得母子俩身板儿一颤。
若细听他话里的含义,就不难发现,祁夜墨的这两句话,显然是联系紧密的。
上一句称呼她为‘女人’,下一句的‘鸟’女人则是点睛之句。
吼!这男人还真是首尾呼应啊!
叶欢瑜朝他翻了个白眼!
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祁先生,有孩子在的地方,麻烦你收敛一点!”
祁夜墨一手夹烟,另一手随意插在浴袍口袋里。看来他已经洗好了,浴袍半敞着,露出结实光滑的胸肌,一副慵懒的模样儿,却透着致命的性。感!
她脸颊一热,这男人的男色果然太具杀伤力,分分钟能亮瞎女人的眼!
他迈开长。腿,一步步朝她走过来,睨了一眼她怀里的儿子,尤其是儿子正厚颜无耻的扒着她胸。前不放的情景,他眉心闪过一丝不悦,“祁斯辰,有脚不会走路了?”
冷冷的腔调,能将屋内的空气降低好几度。
“我就要赖姐姐怀里,哼!”阳阳赶紧埋进妈妈的怀里,避免被鸟人爸爸的台风给扫到。
谁知,儿子这左一句右一句亲昵的‘姐姐’,已经使某只男濒临隐。忍的边缘!
沉了沉眉头,他扫了一眼叶欢瑜的脸蛋,不悦地斥责儿子,“以后不准再叫她姐姐!”
“就要叫就要叫!姐姐姐姐姐姐姐姐……”阳阳故意跟他做对似的,叫得可欢了。
“祁、斯、辰!”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三个字。
震得叶欢瑜指尖一凉。
赶紧抱住儿子,她扬眸瞪他,“你这么凶干嘛?孩子还那么小!不叫姐姐叫什么?”
“阿姨!”他咬着牙,嘣出冷然的两个字。
叶欢瑜脸颊一红,抿了抿嘴唇,这厮还真是斤斤计较!
敢情自己儿子叫她姐姐,他也觉得自己辈分被叫老了?
她脸部抽。搐了一下,抿着唇,故意老气横秋的朝他点点头,应了一声,“哎,乖了,阿姨抱你儿子睡觉去。”
“你——”他脸色一僵,被这女人的话气得差点吐血,“祁斯辰,以后叫她阿姨,听见没有!”
“呜呜,不要……”阳阳闷在妈妈的怀抱里。
“我乐意你儿子叫我姐姐,不行吗?祁、大、叔!”
一句祁大叔,堵得他内伤出。血!
闻到他身上散发的烟草味儿,叶欢瑜下意识的拧眉。
瞥了祁夜墨一眼,懒得理他。
她径直抱起儿子就往卧室走,“辰辰乖,姐姐带你去睡觉觉哈,免得在这里吸人家二手烟!”
然后,在祁夜墨深戾的眸光中,转身迈进卧室去。
祁夜墨愣怔的看了一眼手指上还燃着的香烟。
眉心一凛,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走到茶几旁,将烟蒂拧灭在烟灰缸里……
叶欢瑜抱着儿子踏进房间,因为之前来过夜映一品,所以她对这里十分熟悉。
只是,想到这个‘映’字,她心脏仍是小小的刺痛了一下。
242.242,妈妈,我叫你姐姐,你叫爸爸什么?(4)
将阳阳温柔的塞进被窝里,她抚了抚儿子柔软的发丝,“宝贝乖,这些日子累坏你了。好好睡一觉,嗯?”
阳阳眨巴着可爱的大眼睛,将被子蒙住小。嘴巴,小声问:“妈妈陪我睡,好不好?”
叶欢瑜心尖一软,斜靠在床边,轻声哄着,“辰辰一个人在家,妈妈不放心他。所以等你乖乖睡着以后,妈妈还得回去。”
阳阳虽失望的嘟嘴,但想起辰辰一个人在家可怜兮兮的样子,他大度的点点头,“嗯,他一个人在家也许会害怕。”
叶欢瑜轻柔的笑了,这对失散五年的兄弟俩,流露出来对彼此的体贴,令她心里暖暖的。
“乖乖睡……”她像往常那样,轻柔的抚摸着儿子的额头。
阳阳困倦的闭上了眼睛。
顿时,房间又再次安静下来。
隔了好半晌,阳阳突然睁开眼睛,皱着小眉头,“要是辰辰也在这里就好了,这样妈妈就可以不用走了……”
叶欢瑜暗叹一息,她又何尝不想?
只是,原谅她的自私,硬生生分开了他们,她实在不敢想象祁夜墨知道真。相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背脊一凉。
她不敢多想。
哄着阳阳睡着之后,她怜爱的在儿子额头上印下一吻。
然后,轻手蹑脚的走到卧室门前,打开,然后又轻轻关上……
步出卧室,她紧绷了一天的疲惫身躯,这才松懈下来。
收拾好心情,她准备离开。
在路过客厅的时候,被祁夜墨冷沉的嗓音唤住了——
“去哪里?”
依旧是冰冷得没有温度的三个字。
叶欢瑜手指下意识的一颤,眉心渐冷,“回家。”
然后,她又继续往大门走去。
脱鞋,换鞋。
他低冷浑厚的嗓音又再响起——
“从你承诺做保姆的那一刻开始,我有批准你可以回家么?”
她再扬眸时,他如鬼魅般的身影已经矗立在她的跟前!
身子浑然一颤,她仍是不习惯这高大男人所带来的压迫感,蹙了蹙娥眉,“祁夜墨,若不是看在你儿子这么可爱又这么可怜的份儿上,我犯的着做你儿子的保姆吗?”
没好气的怒斥着,她继续换鞋。
他冷眉挑了挑,辰辰可爱这点他不否认,但是,“你哪只眼看到我儿子可怜了?”
飕飕的冷气,恨不得将她冻成冰块那般。
“两只眼都看见了!有你这样的爸爸,我替你儿子感到悲哀!”她啐了一句,蹲下腰身,奇怪,这鞋子很好穿的啊,这会儿却半天都没挤进去。
“悲哀?”他不自觉的拔高了音调。
燧逸的眸子凝视着她换鞋的举动。
“当然了!摊上个这么混蛋这么没品这么渣的父亲,你儿子不可怜才怪!”
呼~。
终于穿好鞋子了,她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伸手去拉门把——
谁料,腰。际突然被一道猛力给扯了过去。
双脚腾空而起,她反射性的惊叫一声:
“呀——”
旋即,耳旁传来他森冷魅惑的嗓音,“叶欢瑜,有一点你必须搞清楚,你做的是保姆没错,但,并不只是我儿子的保姆!”
243.243,妈妈,我叫你姐姐,你叫爸爸什么?(5)
她打了个寒颤!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没听明白么?”说罢,他强劲的臂膀将她轻松拽入怀里,然后大步流星的往自己的大卧室走去……
叶欢瑜反射性的挣扎起来,“你给我说清楚!祁夜墨!从头到尾我都只承诺做你儿子的保姆!”
“嗯哼,我也需要一个保姆!”他说得凉薄轻松。
她气得胸。口吐血,瞪大眼睛,怒火攻心,“混蛋,谁要做你保姆了?!你给我放开——”
她可没忘记这厮之前在铁甲悍马车里对她做过些什么!
她记仇得很!
他休想她会伺候他!
伸手,她的指甲就撩了起来。
拧着他的耳朵就一阵乱掐。
“咝——”他痛得冷抽一气,赶忙腾出一只手,阻止住她的进攻!“你个疯子!”
“你不放开我,我会疯得更厉害!”她咬牙,张嘴就朝他的手臂咬了下去——
“唔……”他闷痛一声。“叶欢瑜,住口……”
她就是不,她死死咬着。
他坚持不松手!
两人就这么一路纠缠打斗,张牙舞爪,发丝凌。乱不堪,惨不忍睹……
砰~。
直到卧房门被他反手关上!
这场战役终于以叶欢瑜被弱肉强食而告终!
叶欢瑜被他一个甩手,给硬生生扔在了床。上,一场打斗下来,她已是披头散发,累得气喘吁吁……
“混蛋,你到底想怎样?”
祁夜墨蹙着眉头,凝望一眼手臂的一圈牙印,这女人属狗的么,比他还狠!
“我倒是还没问你,之前不是还哭哭啼啼,一副恨不得杀了我的样子,怎么又突然跑上门了?”他环住臂膀,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仰躺在床褥上的人儿——
乌青的长发,散开在雪白的床。上,脸部白。皙的肌肤因为方才的打斗而涨得粉红。
一双晶亮清澈的眸眼,狠狠瞪视着他,美的冒火光。
他眸光忽然黯淡了,隐隐浮现一抹情。欲的光泽。
叶欢瑜心口一紧,咬咬牙,若不是为了儿子,她犯的着在他面前忍气吞声么?
避开他咄咄逼人的眼光,她吞咽了一下,敷衍道,“哦,只是我后来想通了,你之所以那么做,完全是因为你吃醋了,你见不得我跟其他男人在一起……”
“闭嘴!”她这凉凉的一句‘吃醋’,惊得他眸光微微一乱,但很快被他掩饰过去,咬牙吐道,“谁告诉你,我吃醋了?”
冷鸷的话音落下,他颀长高大的身躯随即俯下来……
她心脏跳漏了一拍!
“不……不吃醋,那是什么?”
他眉心蹙得死紧死紧,伸出修长苍劲的指节,拂过她嫩滑的脸蛋儿,嗓音沉得跟鬼似的,“你忘了么,我有洁癖,我不喜欢人家碰我的东西!”
他这一句‘东西’,刺得她眸眼一闪。
“去你的东西!你才是东西呢,不,你丫就不是个东西!”
她气得张嘴,一口咬住他拂过她唇。瓣的指尖——
他倒吸口凉气,目光凝冷,“叶欢瑜,你个小狗东西——”
244.244,算你狠(1)
她狠狠咬了半天才松口,星光般的眸子冒着嗞嗞的火花——
“你才狗东西,你全家都狗东西!”
话一出口,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骂他全家岂不是将一双宝贝儿子也给骂进去了?
“是么?”
他危险的半眯起冷眸,倏然俯下唇,在她颈脖上狠狠种下一颗草莓!
然后,刚毅的手指俐落地撕扯着她的衣领……
刚才的一番打斗,叶欢瑜早已是筋疲力竭,可刚想反抗,被他一个反手扣住,他动作迅猛得如同一只捕猎到动物的野兽,迅速将她生吞活剥着!
“混蛋!拿开你的爪子!”
“休想!”
“人渣!抽开你的猪油嘴!”
“骂吧,越骂我越兴奋!”
“啊——”
最终,她处在了被动的位置,任由他趴在她身。上作威作福……
她沉凝了半晌,他作肆了半晌,她脑海闪过阳阳所说的治他老爸的办法——
“等等,祁夜墨——”
“又怎么了?还想玩什么花样?”他不耐,语气浑浊,手却一刻都没闲着撩。拨她的身子。
“我……我还没洗澡!!”她急忙吐出一句。
“……”果然,趴在她身上的人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
“喂!你没听见吗?我、还、没、洗、澡,你啃得下去?”
“……”趴在她身上的人又停顿了一下,看似那些洁癖细胞开始挣扎。
她再接再厉,再点一把火儿,“祁夜墨,你不是有洁癖么,浑身充满馊味儿的我,你就不嫌弃啊?”
“……”他眸光深戾,聚集一团隐。忍的火焰儿。
她凉凉的话语,一点一滴在浇熄着他滚烫的热情。
凑效了,她忍。不住唇角飞扬,“哎哟,你不嫌弃的话,来来来,咱们继续哈……”
说着,便故意扬起汗湿的手臂,搭住他的肩——
笑得一脸得意!
他眉头纠结。
洁癖与情。欲之间在交织交织……
最后,他猛然抽起身子,脸色阴沉,居高临下的俯视她一眼,啐道——
“叶欢瑜,算你狠!”
身前一空,她粗喘一气,悬在心口的石头这才落了下来。
幸亏他有洁癖,她才能侥幸逃过一劫。
“去洗澡!”他黑眸划过一丝精芒。
“我不要!”洗澡就等于洗掉了护身符,她才不要,“我要回家!”
家里还有辰辰那孩子,她放心不下。
他眉心拧得死紧,狠狠瞪了她一眼,“怎么你不知道,无论是做我的秘书还是玩具,就连现在的保姆,都必须二十四小时随传随到么?”
她眼光一暗,一抹痛楚划过心尖。
收敛起情绪,她的脸色渐渐苍白。
撑着身体从床。上爬起来,落床。
一边穿回衣服,一边道,“祁夜墨,我早就不是你的秘书了!至于玩具,那个赌局我也已经输掉了我所有的东西!我说过,‘映’工程你爱给谁给谁去,明天我就会跟叶氏正式辞职,这个游戏我不玩了!从现在开始,你听清楚了,我只是你儿子的保姆,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了!”
245.245,算你狠(2)
“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他微眯着眸,垂在身侧的拳头,逐渐握紧。
穿。戴完毕,她站起身来。
擦过他身旁,径直走到门边,捡起方才打斗中掉落的一只鞋子。一言不发。
望着她纤细的背影,他眸光愈发深邃,危险。
“初恋情人出现了,所以迫不及待要跟我撇清关系了?叶欢瑜,我不会让你如意的!”
她身子微颤了一下,迈出大门,在走廊里又捡起另一只鞋。
光着脚踩在地板上,依旧不言不语。
走到大门前,手指扶上门把手,这次,他没有拦她。
而那冷厉的嗓音恨不得穿透她的心谷,“好!你不想玩了是吧?我就偏偏让叶氏入围,我就偏偏玩一出更刺激的!”
她紧。咬着唇。瓣,指尖一栗,“随便你!”
然后开门,砰~。
毫不留恋的离开……
叶欢瑜出了夜映一品。
却意外的发现秦火的车子已经在楼下等候。
她有些吃惊,却又在意料之中。
秦火做为祁夜墨忠实的部下,别说为他守通宵,就算不眠不休秦火也毫无怨言吧。或许,这就是祁家所谓的二十四小时随传随到!
可惜,她做不到!也不愿去做!
“叶小姐?”秦火显然有些讶异,赶忙打开车门,走下车来,“您这是去哪儿?需要我送您么?”
叶欢瑜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打的就可以了。”
“可是——”秦火有些犹豫。张望了一眼叶欢瑜身后,目光一愣。
没想到苏映婉磨蹭了那么久,这会儿倒是肯下楼来了。
偏偏两个女人就是这么凑巧,撞到了一块儿。
“叶欢瑜小姐——”苏映婉柔和的嗓音,在夜空下婉转响起。
叶欢瑜背脊一颤,回眸。
苏映婉略显苍白的娇颜映入眼帘,她不仅人如其名,声也如其名。
只是,她有些意外,会在这里碰见苏映婉。
苏映婉微微眯了眯眸光,错愕被她显示得极好。她缓缓走到叶欢瑜面前,笑得温婉,“怎么夜墨不留宿你么,天色都这么晚了,让你一个女孩子独自回去,真是不应该呢!”
叶欢瑜微微抬了抬眼帘,认真的打量一眼苏映婉,忽然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可以在祁夜墨身边默默跟随十年,却又能在与他分手之后,仍旧不离不弃的守候着?
“苏小姐,不如我先送——”
秦火话未说完,便被苏映婉急忙打断,“送叶小姐回去吧,夜墨还需要我呢。”
苏映婉暗示的话语,秦火一听就明。但主子明明让他送苏小姐回去的,秦火不敢忤逆。
“对不起苏小姐,主子让我送您回去,我必须执行。至于叶小姐……”他看了一眼叶欢瑜,“也上车吧,我送苏小姐回去之后再送您。”
苏映婉脸色一僵,有些难堪。
叶欢瑜下意识的沉眉,倒是不意外祁夜墨对苏映婉的绝情。
“不了。”她淡淡的扯了扯唇,“你送苏小姐回去吧。”
夜空下的凉风,有些许清冷。她抱起臂膀,迈开步伐。
苏映婉看着她淡然的身影,目光越来越深暗。终究,还是忍。不住在叶欢瑜身后喊了一句,“叶欢瑜,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因为,刹那欢愉永远都只有刹那……”
叶欢瑜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深拧眉心,身子没入夜空之下……
246.246,算你狠(3)
回到家。
叶欢瑜不敢开灯,生怕吵醒孩子。
却在玄关处不小心踢到一个小小的软软的物体,下意识的心惊,赶紧按开灯——
却发现那个小物体竟然就是蜷缩在墙壁里的辰辰!
他睡得有些昏沉,似是感觉到一股光线,迷迷糊糊的睁开惺忪的眼儿。
“老天,我的宝贝……”
她鼻子不禁一阵酸涩。蹲下。身子,一把将孩子紧紧搂进怀中。
“妈妈,你回来了。”辰辰乖巧的沉入母亲的怀抱,半梦半醒的小家伙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小傻。瓜!不是早就说过你要好好休息么?”她喉头哽咽了,“妈妈要是不回来,你是不是就准备在这里等门等到天亮了?”
辰辰感觉着母亲的体温,安心又安稳,满足的呓语着,“辰辰要等妈妈带弟弟回家……”
一颗清泪,淌过她的脸颊。
抱紧孩子的身体,这一刻,她颤抖无比。
“宝贝,妈妈让你受委屈了……”
“唔……”辰辰满足的靠近她的肩窝,闭着眼睛,“不委屈,辰辰要永远和妈妈在一起……”
“……”抱紧儿子,她哽咽得说不出半句来。
阳阳在祁夜墨那里。
辰辰在这里。
两个孩子,却要天涯各一方。无论哪个,她都放心不下!
该如何是好?
究竟该如何是好?
这一夜,她搂着孩子,睁眼到天明……
早晨,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
崭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辰辰再次醒来的时候,叶欢瑜已经在厨房忙活了。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温柔慈爱的背影,“妈妈,你回来了?”
显然小家伙不记得昨晚的事儿了。还以为是做的一场梦。
叶欢瑜回眸一笑,“快去刷牙洗脸,吃饱喝足了,一会儿妈妈替你跟学校的老师请几天假。”
“请。假?”辰辰皱眉,“为什么?”
她神秘的笑了笑,“暂时先保密。因为妈妈要给你一个惊喜!”
“真的?”辰辰黯淡了好些日子的眼睛,终于再次澄亮起来。
叶欢瑜见儿子重新焕发童真的光彩,心尖不禁拂过一阵柔软。
历经一夜的思想挣扎,为了让孩子们能有一个完整快乐的童年,不要再走她所走过的老路,不要经历她所经历的悲伤童年,哪怕再难再险,她也义无反顾……
叶欢瑜刚将饭碗收拾好,宇熙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她看着手机屏幕上这个温暖的名字,犹豫了几秒,接听——
“喂?”
“欢瑜,早安。”
她心弦一颤,在逆境中听见这一道沁人心脾的声音,换做任何人都会忍。不住感动吧。
哪怕宇熙只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一句问候。
对于她这枯竭的人生来说,亦是雪中送炭般温暖。
“早安,宇熙。”她轻声应着,扫了一眼安静的坐在沙发里看书的辰辰,目光一柔。
“怎么样,吃早饭了吗?我来你家接你吧。”
“不用了,我吃过了……”她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眼睛却是看着儿子的,“宇熙,我想跟你说件事儿,
247.247,算你狠(4)
我想辞职,能不能请你跟我父亲转达一下?”
“辞职?”宇熙显然惊愣了一下。
叶欢瑜微笑着点头,握着手机,目光仍是慈柔的望着辰辰,“嗯。宇熙,我累了。建筑根本不适合我,叶氏以后就拜托你了。”
“欢瑜,你怎么了?”宇熙的声音里是浓郁的担忧,“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你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你在,我根本不会进叶氏……”
“对不起,宇熙——”她急忙打断他的话语,澄亮的眸子里,只有辰辰那俊俏白。皙的小。脸蛋儿,深吸口气,“你昨天问我的答案,我想我现在可以给你了……”
“不!”宇熙急忙否定,“欢瑜,我不要你的对不起!这不是我要的答案!明明你可以重新选择的,为什么你要抗拒我?为什么偏偏要等我强大到足以保护你了,你却要说对不起?欢瑜,我不想听这样的答案,我拒绝你的辞职,别闹了,好吗?”
宇熙一番肺腑之言,触动了她的心弦。
她看了看儿子,眼眶顿觉一热,“宇熙……这五年,你知道我经历过什么吗?你又怎能确定,五年后的叶欢瑜,还是你喜欢的那个叶欢瑜呢?我没有闹,真的。只是不想再理‘映’工程这个项目了……我好累,我想休息了,而你还有大好的前途,何必浪费在我身上?”
“……”宇熙在电话里沉默了。
叶欢瑜仿佛都能听见电话那头的忧伤。
如果命运可以重来,她多希望抓紧宇熙的手,再也不放。
可是偏偏,她已有一双儿子,在儿子不幸福之前,她又有什么资格谈自己的幸福?
也正因为宇熙太完美了,她才不想再耽误他的青春,不想蹉跎他的岁月,他值得更好的女人吧……
“宇熙……”她刚想开口。
却被他急忙打断了,“不要轻易下这个决定,欢瑜!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我会让你知道,我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宇熙——”嘟嘟嘟。
他已经挂断了电话。
叶欢瑜望着屏幕怔仲了稍许。隐隐觉得宇熙话中有话,可是却怎么也猜不出来。
再扬眸,辰辰亮晶晶的黑瞳已经望向她了。
“怎么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儿,笑得温暖,“这样看着妈妈,难道妈妈脸上有脏东西?”
辰辰安静的摇了摇头,突然问了一句,“妈妈不喜欢爸爸吗?”
她心尖一颤,有些意外,“为什么这么问?”
“妈妈刚刚打电话的时候,样子很温柔。和给爸爸打电话的时候,完全不一样。”辰辰心思细腻,显然早就看出来了。
她幽幽叹息,之前因为不知道辰辰假扮阳阳,所以才在孩子面前数落过不少祁夜墨那些混蛋事儿。
许是骨肉天性。吧,她知道,辰辰心底里还是很爱他。父亲的。
否则,这些年来,孩子也不会尽了一切努力,只为他。父亲正眼瞧他一眼!
一抹心疼拂过,她放下电话,走到儿子身旁,亲昵的抱了抱,“辰辰希望呢?”
248.248,算你狠(5)
辰辰咬了咬小。唇,思虑了一会儿。
然后,从叶欢瑜怀里滑出来,小身子咚咚咚的跑进房里。
窸窸窣窣似是翻箱倒柜的声音。
隔了一会儿,他捧着一叠画册小跑回来。
气喘吁吁的将画册递到妈妈的面前,没有情绪的小。脸蛋上,扬上一丝粉。嫩的色彩,“这里,是辰辰的希望——”
叶欢瑜接过孩子递来的画册,一页一页的翻开……
心,随着一副一副的画,而越来越紧。
直到最后一副,她眼眶忽然一热——
那是一副阳光下的郊外,开满油菜小黄花的绿地里。
她葱白的指尖,指着画里戴着碎花小帽的人儿,“这个,是妈妈,对吗?”
辰辰点点头。
然后,她又指着另一个梳着烟花烫戴着蛤。蟆镜,懒洋洋躺在花丛上的小孩子,“这个,是阳阳。”
接着,和阳阳一模一样的另一个孩子,梳着短短的发,安安静静站在碎花小帽人儿身后,安静的脸上,是恬淡的幸福。她笑:“这个,是你。”
最后……
她在那片花丛里,相隔很远很远的地方,找到了一个西装墨镜的冷酷男子,“这个,是你。爸爸……”
明明是在阳光美景下的一家四口,明明该是春风温暖般的一家四口啊。
却在辰辰的画丫丫电子书,画出了淡淡的忧伤,那是四口,却不是一家……
她眼眶一涩,扬起眸看向孩子,“辰辰希望妈妈对爸爸也温柔点儿?”
辰辰摇摇头,好半晌才闷闷的回道,“辰辰只希望……爸爸喜欢妈妈……”而他,是不会再奢望爸爸会喜欢他了……
她心中一触。
他没有说希望妈妈喜欢爸爸,而是——希望爸爸喜欢妈妈。
多贴心的孩子啊。
眼眶覆盖了一层薄雾,她吸了吸发酸的鼻子,“傻孩子,你知道你这个希望……最后一定会变成绝望么?”
祁夜墨怎可能会喜欢她呢?
她不想骗辰辰,不想他有永远不可能实现的奢望,“所以,妈妈现在就希望你们兄弟俩好好的,其它什么都不求了!”
“……”辰辰默然。
叶欢瑜替辰辰跟学校请了几天假之后。
又赶紧给阳阳去了一个电话。
得知那孩子还在被窝里窝着,她不禁叹息:“小懒虫,太阳都晒到小屁。股了,还不起床?”
阳阳咕哝一声,不甘不愿的,“见不到太阳了,阳阳的人生是黑暗的……”
“谁敢抢走咱家阳阳宝贝的阳光啊?妈妈一定找那个人算账!”她心口一软,哄着,“阳阳乖啊,赶紧爬起来,去看看你。爸还在不在家?”
“哦。”阳阳揉了揉眼睛,小身子从床。上爬起来,手还握紧电话。
光着脚丫子,咚咚咚的就跑出了门。
叶欢瑜都能听到电话那头那小子弄得乒乒乓乓的声响。
阳阳像个小侦探似的,一间房一间房搜查起来,“客厅没有,大卧没有,客卧没有……厨房没有,浴。室没有……厕所都没有耶!哦也,家里没人,报告完毕!”
叶欢瑜听着阳阳高亢的童音,不禁也乐了起来,突然又想了想,好像还有一个地方阳阳没去,“阳台,宝贝你去全景阳台看看!”
阳阳举着电话,听话的赶紧跑去阳台。
叶欢瑜突然听见阳阳“哇啊——”一声,吓得心脏一跳!
249.249,哟荷,一家四口的画面(1)
叶欢瑜突然听见阳阳“哇啊——”一声,她吓得心脏一跳!
下意识的喊着:“宝贝怎么了?”
阳阳惊了半晌才在电话里尖叫起来,“鸟人……鸟人爸爸他……死了……呜哇……”
叶欢瑜吓得魂儿一颤,喉头哽咽。
“死、死了?”
叶欢瑜挂上电话,脸色苍白。
辰辰跟在一旁,担忧的攀住妈妈的手臂,似是听出些什么,急忙问道,“妈妈,谁死了?爸爸死了吗?”
“辰辰,妈妈得过去看看情况,你乖乖呆在家里……”
“不,妈妈,我要去!”辰辰坚定的摇摇头,黑粲的星眸里是坚毅的光芒,“我一定要去看爸爸!”
叶欢瑜沉着眉头,认真看了看孩子,毕竟父子连心,她不。忍。
更何况祁夜墨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阳阳在电话里也讲不清楚。
十万火急!
最终,她妥协,“好!那赶紧跟妈妈收拾行李,带上那些妈妈之前买给你和阳阳的衣服……”
“是,妈妈!”
叶欢瑜拖着一只巨大的皮箱,匆匆上了一辆的士。
下了车,来到夜映一品大厦前。
她踌躇了一下,扬眸仰望一眼这摩天的奢华大楼,深深吸口凉气,然后握紧手里的皮箱拉杆,挺直腰杆,径直往大厦里走去……
刚迈进大厦的门,大厅里的保安经理因为之前见祁夜墨带她来过,所以礼貌的站起身子,恭敬的朝她点了点头。
她心下意识的一紧,勉强微笑了一下。
扫了一眼大厅里无处不在的监视器,拉着皮箱匆忙进了电梯。
电梯里依旧有监视器。
她抿着唇,手心里有些冒汗,但装得若无其事。
‘叮’的一声!
电梯开了。
她拉着皮箱快速走到祁夜墨住所的门前,按下门铃——
开门的是阳阳,小小萝卜头在见到妈妈的那一刻,立刻泪如泉。涌,“呜哇,妈——唔……”
只不过小家伙才刚喊出一个‘妈’字,就被叶欢瑜给捂住了嘴儿。
“嘘!叫姐姐!”她小心翼翼的扫了一眼屋内,并没有看见佣人的影子。
想必昨夜祁夜墨遣走那两个佣人之后,就没再叫人来过了。
阳阳难得乖巧的点点头,灵动的眼眶里满载泪珠儿。显然是被他那个鸟人爸爸吓坏了。
叶欢瑜心弦一紧,赶紧拖着皮箱走进屋里。
还来不及换鞋,踩着高跟鞋就往阳台上走——
一眼看到祁夜墨躺在阳台地面上,闭着眼睛一脸安沉,身旁还稀稀落落的散落着几个酒瓶。
身上还穿着昨晚那件宽大浴袍。
松松散散的只遮住重点部位,人鱼线条的胸肌赤果果的敞露在外。尤其是那双。腿毛浓密的修长双。腿,在她眼底下一览无遗。
她脸颊莫名一热!
见鬼,一大早就用男色来刺激她,他怎么不真的去死?
不过,也松了口气下来。“宝贝儿,你。爸只是醉过去了,不是真的死了。”
“没死吗?”阳阳不相信似的,抬起小脚,就朝躺地上一动不动的祁夜墨踹了两脚——
250.250,哟荷,一家四口的画面(2)
果真,那个一向高傲冷酷的鸟人,今儿个无论他怎么踹,都毫无反应耶!
阳阳这一举动吓坏了叶欢瑜,她赶紧一把抱起阳阳,“小坏蛋,你想气得你老爸跳起来掐死你么?”
“嗯哼,谁叫他差点吓尿我了,丫睡得跟条尸体似的……”
“嘘,小点声。”叶欢瑜垂眸,睨了一眼祁夜墨,这厮面瘫似的俊脸上泛着一抹异样的红粉,嗟,喝得这么醉,活该被儿子踹!
然后转身,抱着阳阳,走到玄关处换好鞋子,腾出一只手拉起皮箱,径直往阳阳房里走进去……
砰~。
门被关上,卡锁。
将阳阳放下来。
“妈妈,肿么了?那个鸟人的尸体还躺在阳台上,我们不需要处理一下吗……”阳阳这话说得,就像是处理垃圾那样轻松。
“不急。”她笑着叹息,然后小心翼翼的将皮箱平放到地板上。
手指轻柔的拉开皮箱的拉锁,当揭开皮箱盖儿的那一刻,阳阳圆咕噜的眼睛瞪大了——
“啊啊啊……你——”
阳阳不可思议的揉了揉眼睛,这下看清楚:辰辰竟然蜷缩在皮箱里!
叶欢瑜心疼的将辰辰搂了出来,摸了摸孩子干净的脸庞,“憋坏了么,宝贝?”
辰辰摇摇头,安安静静的靠在妈妈怀抱里,皮箱的拉锁并没有锁严实,还留了一道缝隙换气儿。“妈妈,我刚刚听到你说,爸爸只是醉了?”
“嗯。”她笑得温柔。
阳阳耐不住了,“哦哦哦,妈妈你不乖哦,偷偷把这小子运过来了!”
辰辰冷静的扫了一眼阳阳,“我不叫小子,我是你哥。”
“丫!一见面又是这句!祁斯辰,拜托你有一点新意,ok?不当哥哥你会死啊?”阳阳翻了个白眼,不甘落后的一个猛劲儿就扑到叶欢瑜怀里,粗。鲁地挤兑着辰辰。
辰辰则死死扒住妈妈的怀抱,不肯松手,“叶阳阳,妈妈说过,我因为先出生所以才被祁家抱走,我才是老大!大你十分钟!”
“妈妈我不依我不依!”阳阳噘。着嘴儿,瞪着辰辰直跺脚,“才大十分钟,凭毛你是老大啊?”
“哼,大十分钟也是大。”辰辰脸上隐藏着一丝得意,“更何况,凭能力凭本事我都强过你。我必须是你哥!”
阳阳一脸憋屈,小身子在妈妈怀里扭啊扭,“哼,有毛了不起的!老大就老大,反正老大都很老老老——”
他这一再强调‘老’字,惹得辰辰眉心一蹙,“我哪里老了!我就大你十分钟而已!”
“哼哼哼,别说大十分钟,大十秒都是个老东西!”
“叶阳阳——”
“嗯哼,怎么滴?”
“你不要过分!想想现在是谁替你上那无聊幼稚的课程,是谁替你科科考试拿一百分?”
“哦哦,那又是谁替你坐祁家这座大牢?又是谁替你忍受鸟人爸爸的折磨?”
……
叶欢瑜好气又好笑,赶紧将两个小家伙用力搂进怀中。
“好了好了。兄弟俩好不容易才见上面了,怎么一张嘴就吵架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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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兄弟俩并没有叶欢瑜想象中的喜极而泣、骨肉重逢、泪洒当场的感人局面,反而一见面就抢着谁做老大。辰辰从小跟在祁家,又受祁夜墨的影响,虽然表面看起来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是骨子里却比谁都强势。
她摇头叹笑,“妈妈好不容易才看到你们在一起,辰辰让着弟弟,阳阳顺着哥哥,好吗?”
“嗯,妈妈,我答应你。”辰辰乖巧的点点头。
阳阳则不甘心的噘噘嘴儿,“知道啦!”
“乖哦,你们都是妈妈最爱最爱的小宝贝儿!”
一手一娃,叶欢瑜忽然觉得幸福就在怀中的感觉,倏然,眼泪毫无预兆的滑落下来。
辰辰扬起小手手,轻柔的帮妈妈抹去眼泪,“妈妈不哭。”
“妈妈应该笑哦。”阳阳也不甘示弱的举起小手手,替妈妈抹去另一边眼泪。
“嗯!妈妈不哭,妈妈笑。”叶欢瑜笑望着两个一模一样,却又不同气质的两小娃儿,“来,跟你们兄弟俩商量一件事儿。”
“什么事?”阳阳挠挠小头。
辰辰心思聪慧,小眉头不禁蹙起:“妈妈是想说,我和阳阳必须留一个走一个么?”
“好耶!我走我走——”阳阳一听可以走,白。嫩的小。脸蛋儿立刻笑开了一朵花儿,“终于可以出狱啦,哦啦啦……”
“不是呢。”叶欢瑜宠溺的捏了捏阳阳的小鼻子,“整天想着往外跑,你不知道妈妈有多担心么?”
然后,她转过眸,认真的看了一眼辰辰,怜柔的拂过孩子微皱的眉心,“宝贝儿,别怕。妈妈不舍得再分开你们了。更何况你们一个南一个北,妈妈每天分两头跑也兼顾不了,还不如将你们小哥儿俩放一起,妈妈倒安心多了。”
“可是……妈妈不怕爸爸发现阳阳吗?”辰辰忧心忡忡。
“切,发现就发现呗,妈妈生都生出我来了,难不成还要打扁我,将我塞回妈妈的肚子里哦?”阳阳没心没肺。
叶欢瑜抿了抿唇,表情里有丝严肃——
“呐,你们哥儿俩听清楚了:第一,绝对不能让你们爸爸知道,我就是你们的妈妈,所以在你们爸爸面前,得叫我姐姐;第二,不能让你们爸爸同时看见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孩,不能让他怀疑自己有两个儿子;第三,从这一刻开始,你们哥儿俩必须穿一模一样的衣服,做一模一样的打扮,就连头发,妈妈都必须要给你们打理得一样长短,要做一对相似度100%的双胞胎,并且不可以同一时间同一场合出现,知道了吗?”
“知道了,妈妈。”辰辰依然乖巧的点头,但是瞳眸里却有着一丝小小的雀跃,“妈妈的意思,是让辰辰留在这里了么?和爸爸妈妈还有弟弟生活在一起?这就是妈妈给我的惊喜吗?”
“呵呵,是的宝贝,妈妈再也不。忍。心放你一个人在家,为妈妈等门了。”
昨晚上辰辰蜷缩在墙角的身影,还在她脑海盘旋,不禁鼻酸。尤其是辰辰那幅油菜花地里四口却不是一家的画,让她感触万分,痛定思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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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就算是一场极大的冒险,她也绝不能让任何一个孩子再受委屈!
阳阳的眉头却纠结了,小。脸蛋儿上的五官皱巴皱巴的,看了叶欢瑜半晌,终于嘣出一句——
“噢呜,和祁斯辰这个闷蛋扮双胞胎粉累人耶……妈妈我口不口以回三叔那里去睡?”
“不可以!”
“不口以!”
辰辰和叶欢瑜异口同声。
辰辰无奈的翻个白眼,“你去三叔那里还不是整天鬼混,风流快活?还有,什么叫我是闷蛋?我们本来就是双胞胎,还需要扮吗?”
“等等,你们说的那个三叔,不会就是那个天王巨星祁三少安东尼吧?”对祁家那些响当当的人物,叶欢瑜知之甚少,但祁三少的一些花边绯闻,她多少也听闻过,丫就一花花公子,四处开屏的孔雀男啊!
“嗯,三叔是明星没错。”辰辰点点头。
“不口以!”叶欢瑜再次重复一遍,揪着阳阳的小耳朵,口吻故意严厉道,“妈妈绝不答应你跟那样的人混一块儿!就这么说定了,一切按妈妈说的做,不准抗。议不准反驳不准上诉!退堂——”
“是,大人英明!”辰辰难得绽放出一朵笑容,许是孩子天性,他扬起小手朝妈妈敬了一个礼。
阳阳则苦巴巴的吐槽,“妈妈是土豪劣绅,欺压弱小,呜哇……”
“哟,现在国语进步不小呀,会说四个字的话了……还竟敢说妈妈是土豪劣绅?你那个还躺在外面的鸟人爸爸才是吧?”
“哼,他才不是土豪劣绅。”阳阳特认真的摇摇头,咬牙抛下一句,“他是土匪暴君!”
“……”_!辰辰无语。
“……”~_~!叶欢瑜汗滴。
将那小哥儿俩关在房里,让他们自己去换衣服,做一对名副其实的双胞胎。
叶欢瑜从房间出来,径直走到阳台边,祁夜墨依然躺得安静。
她想起昨夜他的暴行,还真就印证了阳阳那句‘土匪暴君’。
思及此,她不禁抬腿,也学着阳阳的样子,朝祁夜墨轻轻踹了两脚,“喂,祁夜墨,还装死呢?”
谁知,祁夜墨只是微微拧了下眉心,便没了反应。
她蹲下。身,细细凝视一眼这厮漂亮到极致的五官。
去发现他的面部相较之前,似乎越来越红。润了。
沉着眉,她扬起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他的皮肤,“呀,好烫——”
该死,这男人竟然发烧了……
于是,她吃力的拖起他的双脚,一个劲儿的往外拉,“祁夜墨,你、你别害人哦!”
她的心有些慌乱了。
咬紧牙关,拼命将他从阳台地板拖进里屋。
“你不是向来很厉害吗?你不是最在乎自己的身份吗?你给我醒过来啊!你就不怕明天整个a城的早报都是刊登祁氏集团总裁祁夜墨高烧死在自家的新闻?人家会笑死你的……”
咚~。她在拖他的途中,不小心将他的脑部撞到了柜子。
“噢……”
他昏昏沉沉中发出一阵痛吟,五官微微纠结,身体似是被什么东西拖住,在不断的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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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拖着他,继续在长长的房子里游走……
拐弯处,咚~。
又是一声。
“嚄……”他似是感觉自个儿的脑袋被铅球擂过,痛得他咬牙切齿。
意识逐渐一点一点清醒过来,耳旁似乎还隐隐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祁夜墨!你这么混蛋这么没品这么人渣这么禽。兽,你丫根本就是一祸害……你要再将自己烧成个白。痴,你就是害人害己!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
她刚想说‘让孩子们认你这个白。痴老爸的’!却没想到他沙哑低沉的嗓音忽然破空而来——
“……不会怎样?”
“呀——”她吓得扯着他身子的双手一抖。
咚~。
结果,祁夜墨的脑袋又再次华丽丽的撞上了墙角处!
“咝——”他冷抽一气,若不是身体使不上力气,他发誓他会跳起来掐死这女人,“你谋杀么——”
“你、你醒了?”叶欢瑜鼓着腮帮子,眉心可纠结了。吓死她了,刚刚差点儿就露陷。
祁夜墨眉心紧蹙,只觉着脑袋嗡嗡作响,身体异样的滚烫告诉自己,他发烧了。
昨夜的回忆也瞬间涌。入脑海。
孰料,眼前这女人还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祁夜墨,你喝那么多酒伤身体哎。活该你高烧!”
他强忍。着头疼,沉凝了半晌,瞪了她两眼,“都是你干的好事——”
“我?”她惊愕,“我说祁先生,你烧坏脑子了吧?你高烧关我什么事啊?”
“哼!”他闷。哼一声,那深邃似海的黑眸特幽怨的瞥了她一眼,惊得她小心脏活蹦乱跳了一下!上天真是不公平,这男人明明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居然该死的这般吸引人!
男色果然太可怕。更何况这厮还是披着英俊外表下的一头恶狼!
“若不是你,我犯的着冲凉水澡降火么?”他沉吟着低吼。
若不是昨晚这女人勾起他的欲。火,偏偏又死活不肯洗澡,害他那如箭在弦的欲。望久久得不到舒解,他犯的着冲凉水澡生生将他高昂的小兄弟给灭下去么!
这女人竟还敢说不关她的事?
叶欢瑜并不傻,况且早与他经历过那档子事,自是明白他话中含义。
脸颊倏然一热,她瞪了他两眼,“自己有洁癖能赖别人么?更何况我又不是你的谁,没有义务要替你‘降火’!再说了,你怎么不找你家苏映婉去?”
他脸色一僵!红白交错。
高烧加上宿醉,使得他身躯疲惫不堪。
“迟早收拾你!”他咬牙,“去打电话给秦火,让他叫陈医生过来……”
半小时后。
秦火带着陈医生风风火火就赶来了夜映一品。
陈医生是祁家的私人医生。
在秦火来之前,辰辰和叶欢瑜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安静的等医生了。
秦火有些意外叶欢瑜也在,但他没有多问什么。径直带陈医生去了祁夜墨的房间……
一番折腾下来,祁夜墨的烧开始退了。
秦火这才放下心来,走到客厅,恭敬的唤了一声辰辰,“小少爷,您住在主子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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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习惯么?夫人问我,您还需要些什么,都给您送过来。”
辰辰看了秦火一眼,淡然的摇摇头,“你告诉奶奶,我在这里很好,让她别担心。还有,帮我好好照顾贝拉就行了。”
秦火有些意外,辰辰小少爷冷静的话语,又似乎是回到了从前的模样。可……前阵子小少爷不是还在和主子斗气,故意吃泡面啃辣椒来气主子么?怎么这会儿却又说呆在这里很好?
叶欢瑜望了一眼秦火打量辰辰的眼神,心里一咯噔,害怕他瞧出什么来,赶忙笑眯眯的说道——
“秦火哥啊~”
这一声‘哥’,刺得秦火身子一麻,背脊直冒凉气儿。“呵呵,叶小姐别这么客气……”这要让主子听到了,他可就遭殃了。
“是这样的,你们家主子呢,让我特意留下来做你们小少爷的保姆,负责孩子的起居饮食。所以你就别担心了。”
“那麻烦叶小姐多多照顾小少爷了。”虽然有些意外,主子竟然准许叶小姐接近小少爷,但小少爷毕竟有人照顾,秦火也算放了心,然后继续道,“对了,能请问叶小姐,主子因为什么而发烧么?”
“额……”叶欢瑜忽然有些不好意思,怎能说那家伙是为了泄。欲。火而冲凉水澡发的烧?她干笑两声,“大概是受着冷风了吧……”
“不应该呀。主子已经很多年没发过高烧了。他身子向来硬朗,更何况今晚祁家还有个重要的聚会,他该带小少爷回祁宅的……如今却病成这个样子,我怎么回去跟老爷夫人交代呢……”
“祁家聚会?”叶欢瑜愣了一下,“你是说他早就知道今晚要回祁家?”
“是的。虽然主子不太乐意回去,但老爷子下令了,今晚必须让我带主子和小少爷回祁宅。”秦火叹息一声,眼光不禁瞄了一眼里屋,“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叶欢瑜拧了拧眉心,竟然下意识的觉得,祁夜墨的高烧,甚至有可能是故意自己整出来的。
难不成是为了逃避今晚祁家的聚会么?
她摇了摇头,甩去这个疯狂的想法。他是祁二少,他回祁家再正常不过,不是么?
“这样吧,你回去先瞒着祁老爷和祁夫人,让他们别操心。等傍晚的时候,看他的情况再说。”
“嗯。为今之计,也只有这样了。”秦火应允,“那这里就麻烦叶小姐了。”
“不客气。”
待秦火走后,辰辰扬眸,看了一眼叶欢瑜,“妈妈,秦火说今晚祁家有重要的聚会,要是爸爸回去的话,你让我和阳阳谁跟着去呢?”
叶欢瑜温柔的扶过孩子的脸庞,“其实你知道答案的,是不是?”
“嗯。”辰辰目光有些黯淡,但乖巧的点点头,“阳阳太皮了,我去的话,妈妈会安心些……”
“妈妈知道辰辰很乖很听话,是个懂事的孩子。”叶欢瑜一把将辰辰搂进怀中,“妈妈也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你怕一回祁家,就又会像从前那样,再也出不来了,是不?”
“……”辰辰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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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她低笑,刮了刮他的小鼻子,“要是你。爸不带你回来,你就让秦火叔叔送你过来,知道吗?妈妈和阳阳都会在家等你的。”
辰辰扬起手指,“拉勾勾。”
叶欢瑜唇角上扬,勾起儿子的小手指,辰辰实在太没有安全感,这些年来,祁夜墨真的亏欠了他啊。“拉勾勾。”
祁夜墨还在昏睡中,吊着针,烧一点一点慢慢退着。
中午,叶欢瑜给两个孩子做了一顿丰富的午餐。
母子三人第一次同桌吃饭,那场面儿别提有多温馨了。
只是,一切都得悄悄进行着,连气儿都不敢大喘,就怕祁夜墨一个不小心醒过来。
不过,母子三人也很享受这种做贼似的惊险又刺激的生活。
一顿饭在愉快的气氛中划上了句点。
叶欢瑜抱着两个孩子上。床小憩,这时,电话响了起来——
她拧着眉头,扫了一眼屏幕,是母亲刘芬的电话。
心里咯噔一下,接听,“喂?”
“欢欢啊……”
刘芬的声音和过去一样慈柔,叶欢瑜却觉得喉头有些哽咽。
“妈,找我什么事儿么?”
“欢欢,你还在生妈妈的气,是吗?”
叶欢瑜指尖有些僵硬,“没……”她不是生气,她是失望。
“没有就好。欢欢,妈妈怕你还在生气,不肯理妈妈。”刘芬松了一口气,接着笑出声来,“阳阳呢,那孩子最近还好吧?乖不乖呀?考试成绩怎么了,有没有进步呀……”
“妈——”叶欢瑜沉声打断刘芬的话语,“阳阳一切都好。你呢,你在叶家好吗?”
“我……我挺好的……”刘芬的话语瞬间吱吾起来。
叶欢瑜一听便了然,但她能说些什么呢?在叶家,只要有叶安琪母女在,就别指望有好日子过。
而这条路是母亲自己选的,当初那场绑架,母亲宁愿自己被鞭得皮开肉绽,也要帮着叶胜添那个畜。生,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指尖颤抖了一下,她咬着唇,“……那妈妈你保重。”
“欢欢……我知道你还在怨我……”刘芬重重叹息一声,“妈妈真的很感谢你这些年来的照顾……你知道妈妈这辈子别无所求,只求有生之年能成为你。爸名正言顺的妻子,就算是死,妈也瞑目了……”
心哐当一声,似是什么东西破碎。叶欢瑜眼眶陡然有些湿。润,“妈,嫁给叶胜添这个梦,你做了二十几年了,你还不肯醒么?”
“不——”刘芬气息突然急促起来,语气里藏着些许怨恨,“叶太太这个位置是我该得的!她阮素萍算什么?当年占着自己娘家有几个钱,硬生生拆散我和胜添,要不是这样,我和你。爸早就是一对儿了……”
阮素萍是叶安琪的母亲,叶胜添的元配。
“妈!你是怎么了?叶太太三个字就真这么重要?”叶欢瑜的心莫名沉重起来,隐隐觉得母亲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欢欢……”刘芬的声音马上又软了下来,声音呜咽,“妈妈老了,不知道还能活多久,眼睁睁看着阮素萍耀武扬威,妈妈会死不瞑目呀……欢欢,你帮帮妈妈,你再帮帮妈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