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蔷薇出手!姐姐的力量
先是马俊在遭到注射d进化病毒后立时间暴毙,接着沈剑在短时间内发生了巨大的由人到怪物的异变,身边的小七和蔷薇也都被迫接受了注射,不知道他们又能撑到什么时候。
在拯救沈剑和逃出生天的抉择之间我们找到了折中的最佳办法,就是先营救出情报组的二十多个弟兄,这样无论对付人工变异体还是敖翔的部队,我们都有了更多的助力。
我跟随小七和蔷薇跑出5号厅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像被台风走了一遭儿似的影厅过道,各个明星相框和电影海报飞舞在整个空间里没有半点规则可言,但是我们并没有在此看见刚才相互搏斗的沈剑和猎兽的踪影,肢体冲突造成破坏的声响从某个影厅里不断传出,我们急忙向前跑去查看,原来沈剑正在4号厅里面和两只猎兽激烈交锋。
嗖!一道壮实的黑影从4号厅大门里飞出来,我们连忙躲到两旁让黑影撞上过道对面的墙体。
咚!
黑影带着几翻墙皮落到地上,那是其中一只猎兽,与我两年前在青洋基地参加比赛时所见到不同的是,这猎兽异常强壮的四肢都被一种看似简易的金属外壳包裹起来,有的地方能算是盔甲可有的部位干脆只有一根细的金属杆。
“李国栋能指挥猎兽替他干活八成就是这种新包装的功劳!”我是这么认为的。
拉住想要冲进去的小七,我扭头看了一眼空荡无人的验票口,急声道:“你也看见你弟现在的实力了,不用太担心他,我们先去救人!”
小七和蔷薇的默契就连我也没法掺和,两人立刻调转方向继续跑向验票口,我路过3号厅的时候忍不住也向里面看了一样,似乎暂时还没什么异样,我心说一会把人救出来非得再杀回来看看我那个老爹到底是怎么个变异的法。
还敢玩变异!?好好活着不好么!我难过了就抱抱我不好么?
我和小七蔷薇一起冲出影院的时候周围有些士兵在把守但并未见到李国栋的身影,他们想要用火力制服我们但很明显的选错了对手。
小七第一个开火可谓弹无虚发,附近的士兵接连倒下,但整个商厦走廊里像是炸开了锅,到处都有探头出来的士兵。
管事的敖翔也在人群之中脱颖而出,站在最顶层从走廊边沿露出脑袋的他顾不得用对讲机就大声呼喊道:“不要杀了石磊!抓活的!”
这一下算是给我们加了保命buff,我立刻将手枪扔给了蔷薇,不管不顾的冲向了距离我最近的一名士兵,到了跟前我做了个要起跳的假动作骗他扬手,我瞬时下坠身体一拳干在他的.小鸡儿上,士兵疼的把身体凹成了个猫伸懒腰的模样,我用右手肘自下而上猛撞他的下巴把整个人轰的仰头倒摔出去。
因为剧烈运动导致右脚踝的疼痛加剧,我短暂的自信霎时间变得荡然无存。
一只大头皮鞋突然横里出现砸在我的脑袋上,我甚至来不及抵挡就被踢翻在地,整个人晕了马虎的还没来得及喊疼就被人揪着脖领子从地上提起来,眼前是一位两米多高身体粗壮异常的光头墨镜大汉,轻而易举的把我举在身前他十分愤怒的向我脸上吹了一口臭气,随后又将我推扔出去!
我眼看着大汉离我远去但自己的水平线也越来越低,扑通一下坐在地上顺着光滑的地砖我又咕噜咕噜的翻出去好几圈最后撞上一家店铺的落地玻璃咣当一下才停了下来,好在玻璃足够结实没有碎裂砸的我喘不了下一口气。
光头墨镜大汉抡起大脚丫子就奔我来了,青洋的军服快被他强壮的上身撑爆,我预估了一下只再用一个回合我就可以领钱收工了。
就在这时我看到蔷薇大姐从侧边冲向光头大汉,她抬手就是一枪虽然没正中目标但也擦伤了光头大汉的手臂,大汉怒不可遏的回头看向正在跑来的小女子,满不在意又心有不甘的迎上去挥舞起巨大的拳头想要一击摆平。
面对排山倒海一般的拳风迎面袭来,蔷薇立即俯身躲过危险,借助前冲的惯性顺势抱住大汉的腰腹,以迅雷不及****之快的速度绕到他身后,自己后背着地的同时双腿夹住大汉的一条腿猛的扭身撅弯,光头大汉连个屁都没放就失去重心摔倒在地,蔷薇翻转起身倒骑驴似的坐在大汉身上左手掰住他的一条粗腿,右手持枪回过身抵住大汉的后脑——
砰!
**与眼球随着那副不合适的墨镜一起崩飞了。
蔷薇立刻站起来走向小七一方敌人众多位置,同时单手关了保险才把手枪扔到了我面前,“拿好,你比我更需要它。”
我一拿上枪就稳当多了,“谢,谢谢~”
小七和蔷薇一前一后很快杀到扶梯口,蔷薇率先跳上扶梯中间滑到下一层,小七已经换了两把敌人的枪,为了掩护蔷薇他以扶手栏杆为掩体又接连击毙了七八个士兵,等到我都冲过去跑下扶梯,小七才将手里的再度打空的步枪扔向敌人,随即一个鹞子翻身直接越过围栏跳了下来!
落地卸力时小七也不过打个翻滚就足够了。
“潮牌店…潮牌店…在那儿呢!”我指向目视发现的那家店铺,就在前面走廊尽头把脚的位置,锁死的门窗后一个个小伙子另带几个姑娘都扒着玻璃不断的向这边观瞧。
蔷薇已经又干掉了两个士兵,夺了枪扔给了我和小七,三人一路势如破竹的冲杀到潮牌店近前不远,小七干掉了门口试图还击的四五个守卫,蔷薇整合了一路的缴获,我赶紧冲潮牌店里面的人使劲挥了挥手,“离开窗户!别碰玻璃!”
话音刚落小七就开枪击碎了潮牌店的门窗,好在里面的弟兄姐妹都适时让开了玻璃才没有多少误伤。
“主席!”
“七哥!”
“小薇姐!”
这帮孩子们认谁的都有,我赶紧命令道:“还没脱险呢!去拿枪!”
蔷薇把枪扔在倒下守卫们的枪械旁边汇总,被关押的玉天情报组男女们立刻各拿武器,马上投入到战斗状态向周围夹击我们的青洋军开火,我粗略算了一下这帮子一共只剩十八个人了。
转眼就有自己人被射伤倒地,看到他被同伴拉回掩体之后,我马上和小七对视了一眼,想达成统一到底是上楼救人还是离开这里。
就在这时影院门口突然又有两道黑影飞出,越过扶手栏杆顺着商厦中间的悬空一直掉落到楼下了,它们在半空散落时我看清那是一只失去挣扎的猎兽和它断掉的右后腿。
紧跟着沈剑也飞出来了,但他仅仅是撞在了栏杆上,还没等他站起身,影院验票口里又冲出一个人,飞一般的抓住了沈剑直接撞碎栏杆导致二人齐齐摔下商厦深渊。
“小剑!”蔷薇不管不顾的冲到围栏边向下查看,我见周围敌我都被这番争斗吸引了暂时的注意力,也就马上追上去掩护查看。
最深的底层地板上,异变成怪物的沈剑踹开了碍事的猎兽尸体,正严阵以待的对峙着面前刚刚爬起来的敌人,那也是一只人工变异体,我以前在青洋比赛中初次见到的时候管它叫沙鲁怪。
沙鲁怪是一种完完全全的d病毒怪物,拥有站立的体态形状且后屁股上还挂着一根大尾巴,不过这只沙鲁怪同样有着新潮的我所没见过的外貌,除去照旧的体表特征之外它就像那两只猎兽一样,身上都被奇怪的金属器械连接着。
沈剑能够连杀两只猎兽已经是实力不容小觑,但这个沙鲁怪要比猎兽更加难以遏制,显然沈剑并不在乎这一点,他只是停滞了少许时间马上就率先攻了上去,双手的利爪仿佛能将空气都撕裂一般,沙鲁怪仅仅挨了一下就被划开了大腿,脏臭的血液四溅在商厦地板上映照出最惨烈的末世味道。
沙鲁怪自然也不是白给,趁着沈剑攻击的同时它不光手脚并用的竭力反击,适时还用尾巴末端的尖锐在沈剑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疼痛入骨的针眼儿,每当沈剑被刺数下之后他的身体就会有短暂的时间放缓攻击,沙鲁怪就趁机会大肆侵犯,打的沈剑一时也不能速战速决。
哒哒哒哒!!
蔷薇抢过身边人的步枪探出围栏就对着沙鲁怪进行一番点射,被拉仇恨的沙鲁怪吃痛之后马上望向凶手蔷薇,但紧接着它就被冲来的沈剑扑了出去,骑在地上一顿小连击打的皮开肉绽没有半点反击的机会。
下面打的锣鼓喧天,上面也开始鞭炮齐鸣,影院门口又一次出来了新的参赛选手,第二只沙鲁怪。
没有等待逐个被消灭的命运,这第二只在李国栋的指挥下提前登场,不管我们这些站在周边的人类打成什么样子,它的目光从始至终就盯在楼下正叉架的两个怪物身上。
第二只很快从破碎的栏杆缺口处跳了下去,经过几十米的自由落地才坠在地面砸出一片大坑。
疯狂杀戮的沈剑猛的回过头,用他那张非人的大嘴冲着第二只沙鲁怪嘶吼示威。
偏偏这个空当被躺在地上的沙鲁怪抓住,长尾巴一下子就卷在沈剑的脖子上,直接将沈剑拽倒在地,沙鲁怪自己虽然没有爬起来,但它强行的桎梏让沈剑一时间也无所适从,只能拼命的挣扎。
第二只沙鲁怪迈开步子走过去,越来越快的速度让它甚至开始奔跑起来,到了近前的时候它扬起右脚一个重踢砸在沈剑脑袋上,连沈剑带地上的沙鲁怪一起踢了出去,第一只沙鲁怪还好只是转了几圈就停住了身子,而沈剑则一头扎进旁边的奶茶店撞碎了柜台还被掉下来的收款机砸中了脑袋。
这次连小七也按捺不住了,他和蔷薇几乎同时对下面的两只沙鲁怪扣动扳机,但是青洋军的攻击也随之再度展开,我们被迫退回到身后商店的掩体之中,与青洋军逐渐围拢的力量进行相互交战。
身边不远一名情报组的男生被击中头部死亡,他旁边的女孩把他的尸体推了出去,然后借着尸体阻挡敌人的子弹自己也跑出店门扑倒在地,从死在门口的敌兵身上取下了手.雷,女孩拔下插销将手.雷猛地扔了出去,可她伸出掩体的手臂也在同一时间被整条打断飞到了远处的地板上。
“呃啊啊啊!!”
轰————!!!
同层的一伙进攻敌兵被女孩扔出的手.雷尽数炸翻,有两个士兵甚至被冲击波轰飞过栏杆掉向楼下去了。
“王茜!”一个情报组的男生看着断去手臂疼痛难忍的女孩宛若心如刀绞,“各位兄弟掩护我!我去救她!”
“别过来!”那个叫王茜的女生没有再遭到任何攻击,她就知道自己的处境了。
“你要干什么!?”
“我不能当诱饵。”
砰!王茜拿起步枪没有半分迟疑对着自己下巴直接扣动了扳机,那个笑容在她死后仍然保持着最美丽的模样。
“他吗的!”男生没能救下女孩,自己也陷入失控,猛地冲出了掩体扑向女孩身边,接连袭来的子弹打穿了他的腿骨和肋骨,男生不由自主的倒下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几乎是咬碎了牙一般的男生夺下了亡敌尸体的另外两颗手.雷,同时咬下插销,并使尽力气用跪姿起身,将它们扔向远方。
两颗手.雷带来更加激烈也更具破坏性的杀伤效果,那爆.炸的位置发生了楼体坍塌,将上面的士兵无一不带入爆.炸范围或是坠下楼层碎石之间,但是这一切男生自己都没能再看到,手.雷脱出的瞬间他就死在了乱枪之下。
待整个商厦因为爆.炸产生的晃动结束之后,我摇摇头晃下了头顶落满的灰尘,却无法抹去心中的愤怒与伤感。
玉天情报组的人员培养要比一团二团那些正面作战部队更加严苛与艰难,每个人都是手上心里的宝贝,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在这正面战场与敌人舍命搏杀,为了仅仅是在未来的生存世界占有我们的一席之地。
楼层的坍塌让敌人的攻势全面减缓,新的士兵集结需要更多的时间,蔷薇趁这个机会又一次跑去查看沈剑的情况。
可还没等她跑到栏杆旁,外面的悬空处突然跳上来一个人影,或者说是被扔上来的,那人砸在我们眼前的地板上才露出了沈剑异变的模样。
“小剑!”
“小心!”
蔷薇没来得及去抓沈剑,就在众人提醒下意识到身后的威胁,两只沙鲁怪几乎同时跳了上来,蔷薇马上飞扑出去这才将将躲开其中一只的攻击,它俩落在地上好在没有把这里也干塌陷了。
几乎同一时间我们所有人都对着两只沙鲁怪集中火力,其中一只即刻冲进了我方人群开始进行肆意屠戮,另外一只趁着我们的攻击打乱,继续向摔在地板上的沈剑靠近。
小七和蔷薇第一时间双双迎战这只沙鲁怪,但这两只的身体强硬程度明显超过我当年干掉的那一只,更何况身上还带有这种金属配件,更是所向披靡了。
不过为了拯救弟弟,小七可不会在这种时候含糊,冲上去的他用轻跳躲开沙鲁怪挥来的尾巴,又扭动腰身接连避开沙鲁怪迅猛的拳头,随后立即将手中的枪口怼在沙鲁怪嘴上,刚扣动扳机射出子弹,沙鲁怪突然一口咬掉了枪头。
步枪瞬间哑火,小七随手调转枪身用后托抡圆了砸在沙鲁怪的脖颈,连枪管都变形了也不见沙鲁怪有什么损失,反而一手将步枪斩断,小七紧接着踏上沙鲁怪弯曲的膝盖,飞身一个迅猛无比的回旋踢,而后者也仅是随手一挥就把小七打飞到五米开外了。
我没想到小七这么快被压制,一个惊呼赶紧跑去接住即将落地的小七,结果俩人一块摔滚出去,我咬着牙很快爬起身来,才发现小七仍旧仰躺在他撞到的墙角,那副bug身体上的旧伤仿佛再次发作以至于从他后背渗透出不明的血液。
蔷薇在沙鲁怪刚刚抓起沈剑的时候猛地冲到前面,再次俯身避开沙鲁怪的肘击,一个滑跪钻到其裆.下抬起枪管扣死了扳机,这个对于人体来说极其要命的部位也没能让沙鲁怪受到明显的创伤。
面对踩下来的怪物大脚,蔷薇闪身翻滚躲开危机,之后顺势起身想用枪打沙鲁怪后背,结果却先被大尾巴给撩飞出去,蔷薇落地时伸手给自己破了些劲道才摔在地上,步枪却直接飞出栏杆之外了。
“大姐你他吗怀着孕呢!”我拿起枪冲了上去也对着沙鲁怪集火,可这时冲进情报组员之间的沙鲁怪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吗的到了我的身边,它丫的扬起一掌就打在我的腰眼儿,直接给我干飞撞在了一根楼层支撑柱上,滚落到地面的时候我又被先掉下来的枪身狠狠膈了一下屁股,疼得我眼眶花花的,这晕乎乎的脑子半响也没回过神。
正在这个档口,我迷迷糊瞧见一个不知道跑到哪去的情报组小老弟正拼尽全力穿过火线赶回来,手里还拿着个长长的东西。(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七章 鏖战沙鲁怪!剑殁之时蔷薇泪
异变成怪物的沈剑接连干掉两只猎兽,却在另两只沙鲁怪的合攻下陷入苦战。与此同时,我与小七蔷薇三人合力出击,终于成功救出了被关押的十八名情报组成员们,我们一群人在沙鲁怪和青洋军的围攻下苦求生机。
“七哥!你的刀!”
恍惚间我看见一个情报组的小老弟大老远的冒死跑回来,不知道他从哪找到了小七的唐刀。
刚刚打飞我的沙鲁怪注意到了这家伙,冲上去就发动了攻击,小老弟眼疾手快把唐刀用力扔过来,自己则吸引着那个沙鲁怪掉头跑开了。
当那把仿佛无所不能的唐刀扔过来的时候小七还没从地上爬起来,结果飞在一半的唐刀就被另一人的手稳稳抓住截胡了,持刀之手的主人是那位bug大姐。
蔷薇挺直身躯站在那里,轻轻地抚摸着唐刀刀身,突然甩飞刀鞘露出锋利银白直刃,右手持刀挽出一个又一个亮眼的刀花加强旋转的惯性,随即用力向压制沈剑的沙鲁怪投去!
沙鲁怪刚把沈剑掐着脖子从地上抓起来,强力旋转飞舞唐刀已至,连子弹都无法击破的沙鲁怪左胸膛仿佛早先受到过沈剑造成的重击创伤,唐刀立时刺破此处进入那怪物的身体,蔷薇本人紧随其后跑到跟前一跃而上,握住刀柄的同时双脚踩住沙鲁怪的身体,双腿一蹬直接将唐刀拔了出来。
蔷薇一个后空翻落在地上,眼看着沙鲁怪胸膛滋出了异状液体,她即刻再冲上去转身跳跃,舞动唐刀直送了一招回旋劈砍,刀刃在沙鲁怪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极深的沟壑!如果胸膛那一刀可称之为侥幸,那么这一下就是蔷薇巧用力量与唐刀刃之锋利的完美结合!
沙鲁怪吃痛后退几步撞在栏杆上,沈剑也因此逃过一劫被扔在地上,他仿佛又恢复了些意识,刚刚想要起身却又被沙鲁怪的尾巴狠狠砸趴下去,力道之大就连沈剑身下的地板都为之碎裂开来。
蔷薇的攻势还没结束,她冲上前去向右侧身贴地避开沙鲁怪愤怒的还击,右手唐刀顺势砍中沙鲁怪的肋部,马上反手又在相同位置回砍一刀,之后蔷薇松开右手接用左手反握住刀柄又是一刀砍去,沙鲁怪的硬壳又被撬开一个豁口。
这三刀仅仅发生在一瞬之间,借由惯性绕到沙鲁怪身后的蔷薇没再被扫倒,她踹着沙鲁怪的屁股和栏杆使自己高高跃起,下落的时候凶猛的将唐刀刺入沙鲁怪的尾巴之中,甚至于扎穿地板将其楔在原地无法动弹。
我见状马上抢过两把步.枪冲上去一把扔过去另一把自己抱着对沙鲁怪的下半身接连射击。
蔷薇眼疾手快从后背爬上沙鲁怪的肩头,接住步.枪像***收鞘一般将枪口倒怼在沙鲁怪的眼睛上,立时扣动扳机!
“呃!吼~~!!!!”
沙鲁怪接连受到的攻击让它痛苦不已,迫不及待要还手的它在短短几秒钟之后就因为后脑被步.枪破开的大洞而血流如注,轰然倒地了。虽然不想但我又不得不承认这种穿戴机械外壳的新型沙鲁怪比起我当年遇到的要强悍的多。
蔷薇在沙鲁怪跪倒时跳下地面,回过身对着趴下的沙鲁怪破碎的头颅再度射.击,打光了所有的子弹,那种暴虐的情绪我没在小七脸上看过,却比沈剑自带的凶恶更加强悍十倍!
emmm,没事别招有姐姐的弟弟。
我在犹豫是不是劝一下蔷薇稍安勿躁,就在这时一具尸体被扔到我俩之间的空地上,是刚才那个找回小七唐刀的小老弟,我再扭头看去,刚才追杀他的沙鲁怪已经重新向我们冲锋过来了。
“开火!”
我一声令下剩余的情报组成员立即集火,沙鲁怪却在接触子弹之前猛的高高跃起,在空中飞跃过多余的距离之后势如破竹一般落在我们中间的地板上砸出一个巨大的坑洼,强烈的震动仿佛整个楼层都要坍塌了一般。
蔷薇因为地面的震颤一时没站稳身子,沙鲁怪趁这个机会立刻扑上去双手钳制住她,我一看赶紧向沙鲁怪的脚跟开枪,它扭过头愤怒的将蔷薇扔砸向我,我妈呀一声扔掉枪敞开了双手,冒着被撞死的危险接住扎进怀中的蔷薇。
胸口承受了巨大的冲击力我抱着蔷薇倒摔出去,落地之后蔷薇侧滑撞到了楼层支撑柱上,而我则又撞翻身后一个情报组成员带着他一块滑到墙根才停下来。
刚才接小七的时候砸的我胳膊就像是要断掉,现在被蔷薇撞得更好像连一口气都要倒腾不上来了,身后的情报组小兄弟比我先爬起来,看到我的模样赶紧抱我起来使劲按了几下子我才吐出这口闷气。
扭头再看蔷薇,我脑瓜子嗡的一下心想坏了!蔷薇虽然也站了起来但她捂着肚子靠在支撑柱上,脸色虽然不显得痛苦,但她满脑袋的虚汗流淌,甚至比她刚才干掉那只沙鲁怪的时候还要夸张。
偏偏在这时那剩余的一只沙鲁怪又向我们狂奔而来,一个持枪冲上去挡在路中间的情报组成员刚开始射击就被沙鲁怪一掌拍飞了脑袋,脖根断裂的地方从身体里扯出一大嘟噜的细长管子。
身后的情报组小兄弟赶紧把我推向蔷薇所在的支撑柱后面,而他自己则也迎了上去。
“别!”
话音刚出口这小兄弟已经整个人被拍飞出去,身体不由自主的撞碎了一家店铺的落地窗扎进里面没了生机。
“呃~~啊!!!”
坐以待毙的视野中当沙鲁怪到达我和蔷薇的面前时,它的身体突然猛的停滞在原地,无论它如何用力居然不进反退,我向旁边爬了一点才看到,在它身后的沈剑已经重新站了起来,正用力抱住沙鲁怪的尾巴不让它再前进分毫。
沙鲁怪挥舞了两下手臂没能抓到我或蔷薇,愤怒的它立刻回身冲了过去将沈剑扑倒,沈剑用自己的利爪在沙鲁怪脸上连抓数个大疤,趁机脱离压制重获得自由身,然后再整装以待冲向沙鲁怪扭打在一起。
蔷薇直到这时才靠着支撑柱慢慢坐下来,我爬到她面前不知道该怎么是好,“大姐?大姐!你怎么样啊?你可不是要在这里生吧?你这肚子也还没大到早产的份儿上啊!?”
蔷薇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好像忍受着剧烈疼痛一般闭着眼睛龇牙咧嘴,我的表情则比她还要丰富因为这大姐抓的我实在太疼了!
我像个无助的孩子冲身边不远的情报组成员伸手想让他救我脱离开蔷薇的魔爪,可是人家都在专心对抗青洋军和变异兽哪有空搭理我。也正是有了这十几人的分摊才让我们减少了很多来自青洋士兵的压力。
眨眼之间战场上又发生了变化,沈剑奋不顾身的战斗不知道是不是想起对姐姐的情意,但他的拼命让他获得了一点点战利品,一只沙鲁怪的胳膊,不过残疾的沙鲁怪也用尾巴卷住了沈剑的脖子,在沈剑疯狂抓挠的攻击之下,沙鲁怪用剩下的一只手全力贯穿了沈剑的肚子。
蔷薇并没有松开我的肩膀,但她也已经睁开眼睛看到了这一幕,无法起身的女孩眼眶中一瞬间就涌出了泪水,她似乎已经失去了最后的希望,但转眼之间她就又焕发起精神看到新的转机。
一个人从我们视野的角落里冲杀到战场中间,纵身一跃的他用右手肘和膝盖同时砸中沙鲁怪的脑袋,将它脸上的机械皮都砸成碎裂,沙鲁怪更是因为巨大的冲击力而侧摔出去,连同沈剑也扔到了地上。
小七稳稳的落在沈剑身边,他浑身都是脏污的痕迹,下巴上有抹掉血水留下的暗渍,前胸后背的衣服破烂的也不甚遮体,他现在的样子不比当年逃出玉天食品加工厂时好到哪去。
小七抓住地上的沈剑用力向我们这边推了一把,随后去拔出他的唐刀又一次向沙鲁怪冲去。
蔷薇急忙扶着我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跑向沈剑,到了跟前蔷薇扑通一下就跪到了地上,抱起沈剑的脖子抚摸上面粗糙的划痕。
“小剑!小剑!”
“呃……啊……”
沈剑已经没有了人类的模样,更发不出最常用的语言,只是看着蔷薇的那双眼神,已不再暴戾张狂,剩下的似乎仅仅是对亲情剩余的渴望。
他的肚皮上破开一个碗口大的血洞,涌出来的东西,圆的细的软的,都远远要比想象中的多得多,黑红的血水侵染了几乎所有的衣料,他还试图用尖锐的利爪去磨蹭这巨大的伤口,可除了带去更多的皮肉之外没有任何缓和的效果。
“不要,不要再碰它了……”蔷薇紧紧地搂住沈剑的头,“是姐姐不好,是姐姐不好……姐姐没有保护好你们,姐姐对不起亦儿,对不起你!”
“啊……杰……姐……咝……”
沈剑的手终究还是没能回抱住蔷薇而落了下去,无意间利爪还划断了女孩的一缕头发。
面对弟弟的离世,蔷薇没有再歇斯底里的叫喊,她只是用力的抱紧沈剑,一刻也不想分开。
我无助的扬起了头,正好看到又探出头来的敖翔,我站起来指着他鼻子骂道:“这就是你认为正确的事情!?是吗!?拿活人直接做实验!他们也是爹生娘养的!你平时自诩的正义都去哪了!你不是看不惯我的做法么!现在的你又都做了些什么!!!”
敖翔抬手止住了他的士兵们准备对我进行的射击,这家伙一直注视着蔷薇和沈剑的模样,久久没有回答我的质问。
“你说话!说话啊!以前在玉天市北的别墅你一天天都他吗义正言辞的!青洋的喷泉池子你当着好几千人的面儿质问我的时候不是很硬气的吗!这到了现在这时候怎么不说话了!刚才面对面的时候你不说话我还以为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原来又是拿活人做实验,又是关了我爹是吧!我的大英雄!你他吗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你麻痹的!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我能有什么办法!!!”敖翔也终于忍不住了,“你以为我愿意他们变成这样吗!你以为我知道那个进化者是你爹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想把他抓起来吗!我是迫不得已迫不得已!!!我也得我也必须听令行事!郭雅到现在还在医院里面躺着!我要她接受最好的治疗手段!我不出来拼命,不去做我不想去做的事情,谁还会帮我治好郭雅!?是你吗!?还是躺在那里的怪物一家!?”
“噢!所以你他吗也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就无所不用其极!你他吗到底和我当年有什么区别!敖~~~~~翔~~~~~~!!我草你吗!!!!”
敖翔突然从身后的人手里抢过步.枪马上对着我的方向射.击,但这几枪并没有打在我身上,而是击中十几米外正在和小七交战的沙鲁怪身上。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敖翔停止了射击,大声喝道:“我没办法控制那些怪物,我给你三十分钟对付他们,就算还给你当年在喷泉池的人情了!”
言罢敖翔缩了回去,连带着周围的士兵也逐一消失在楼上楼下的走廊之中,没有再对我们进攻的人类士兵,这边情报组成员的压力的瞬间减弱大半。我清点了一下人数,他吗的就剩下一半九个人了。
我们没耽搁时间,在重新掌握优势的情况下众人一起对剩下的那只沙鲁怪集火,小七也迅速脱离近身战斗去缓和自己身上的旧伤,已经被他砍杀不轻的沙鲁怪很快就在倾尽全力的火线交织当中被打碎了胸腔倒地不起了。
总算赢得了一丝喘息的机会,但我坚挺着没让自己坐倒在地,否则泄气的情绪很快会传染给所有人,一旦敖翔反悔我们就成了瓮中之鳖,再者说除了那些敌兵之外我还有个李国栋和进化的老爹要考虑呢。
我指挥着情报组成员们搜捡周围的敌我尸骸,尽量收集一些手.雷戴在他们各自的身上以备不时之需,以少打多的时候这种片伤武器总要比步.枪的点射更具威慑。
小七趁这个空当来到蔷薇和沈剑的身边,单膝跪下来伸手抚摸着沈剑的肩膀,蔷薇松开弟弟抱住小七的胳膊,止不住的泪水和难以遏制的哭声这才从小七怀中传染开来,小七面无表情的抱紧蔷薇一言不发。
男人没哭,男人不哭。
突然地,两声凄厉的怪物吼叫打破了这片刻的喘息,我们扭头就看到又有两只沙鲁怪跃过远处的楼体断层向我们飞奔而来,直到即将进入我们不得不开枪的范围才停下步伐,来回踱步呼喝,好像在等待进攻的指令。
“你们以为敖翔退了就万事大吉了么?”李国栋的声音从楼上传来,他正站在影院门外的扶梯口,遥望着我们说道:“敖旅长只是害怕他的兵死的冤枉,什么还人情?都是骗你的!”
我还没来得及还嘴,就看到李国栋伸开了双手,然后从他身后又走出了另外两只沙鲁怪。
“我草他吗!”一个情报组成员忍不住骂出了声,“他带了多少这怪物!!?”
“不多不多,”李国栋笑呵呵的看了看身边的两个老实的怪物,“就剩下四只人形体都在这里了,不过用来杀掉你们,足够啦!呵哈哈哈!”
完了完了,以我们现在弹尽粮绝又个个身负重伤的状态根本没法和四只沙鲁怪对抗,这么发呆下去只有个死路而已。
我低声对小七再次确认道:“那个进化者确实是我爸哈?”
小七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爸!!!!!”我这一声差点把嗓子喊劈了,吓得小七都两肩一哆嗦。
我继续大喊道:“有人打我!!!!!”
等到回音在建筑里渐渐散去,李国栋仍像是看神经病似的瞅着我,回头看了一眼影院的方向又望回来,说道:“现在你愿意相信那是你爸了?我不怕告诉你,你家老爷子一直被我们用强效镇定剂伺候着,别说你在这里喊破喉咙,就算是把整个楼炸了,他都不见得能醒过来!”
“那就把楼炸了吧!”我招呼起情报组成员们,指着李国栋所在的扶梯口,“给我炸死他王.八.蛋!”
瞬时间有三四个情报组成员向前冲出七八米,将早已握于掌中的手.雷摘掉保险插销用力扔向扶梯,李国栋吓得像个二.逼似的慌忙向后逃窜,留住扶梯上下四只沙鲁怪并不惧怕这即将发生爆.炸的几个小黑蛋儿。
我也赶紧推着小七和蔷薇扔下沈剑相反方向跑去。
轰!!!
轰!!!咚!!!
咣!!!
轰!!!
在一连串接连不断的爆.炸和倒塌声中,我们对抗着楼层地板难以遏制的震动,跌跌撞撞的冲到了走廊的尽头,再回首望去,李国栋所在的大半个建筑楼层都遭到了强烈的破坏,虽然还不至于让整个商厦建筑坍塌,但也是将范围之内的店铺都尽数损毁,扶梯也被炸成数段散落在楼上楼下各个地方。
烟尘迷雾比碎裂的石渣更快扩散到商厦所有的角落,连我们所在的位置也没能幸免,但比起呛人的烟雾而言,我们更关注的是那些沙鲁怪的情况。
“呃…………”这是比沙鲁怪的口调更为清晰的低吼,好像是人类发出来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八章 老爸现身!我与张乐并肩作战
因为注射了d进化病毒而产生异变且六亲不认的沈剑,最后还是为了救下他的姐姐蔷薇而遭到沙鲁怪的诛杀。在小七带领下联合我方所有人携手才好不容易才放倒这战斗力强悍的怪物,而这时李国栋居然又接连调动出四只沙鲁怪,情急之下我只能下令情报组成员们用手.雷把这整片区域炸掉。
剧烈的轰响引发的不止是小范围塌陷和破碎,更有无尽的浓烟黑雾翻滚而出迅速钻到商厦的各个角落之中,即便我们所有人跑到了与之相反的楼层尽头也没能躲过呛人口鼻的荼毒。
我的眼睛和口鼻好像一瞬间被人用无形的布蒙住了,一点好气都喘不过来,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同时查看两侧,模糊中发现身边不远的人们都没有好到哪去,仅仅有一个年轻的情报组成员猛地跑进我们身后商铺,身影消失在浓雾当中。
啪嚓!!!
他消失的方向传来玻璃破碎的声响,浓烟顺着卷入的狂风一股脑的向那里流失,我感到笼罩在身体四周的压力一瞬间减弱了很多,胸腔里一口闷气吐出来的时候我已经能睁开眼睛看清附近的情况。
那小子打碎了商铺里面对外的落地窗,窗外好像还有个露天平台,他此时正站在窗口平台脱下外套用力将里面的浓烟向外扇呼。
“呃…………”怪异的哀嚎低沉而有力,它是从身后依旧未能及时散去的尘烟中传来的。
说其怪异是因为那并非沙鲁怪常有的叫声,更像是人类发出的,难不成李国栋也变异了?
忽然一声破空响,小七猛地挡在我们身前,“都散开!”
所有人立刻闪开他身后的路,而他也紧张兮兮的盯着眼前的浓雾,唐刀被他举在身前严阵以待。
一只沙鲁怪突然就从尘烟之中窜了出来,不过看那势头并不像它自己的行为,就连小七看到这情景以后也稍稍放松了警惕,向后退了几步,这沙鲁怪正好掉在小七刚才站立的位置。
几秒钟过去,沙鲁怪并没有多余的一点动静,仍然死死的趴在地上。
小七快步走上前大开大合的一刀劈下就将沙鲁怪的脑袋劈成两半,那看起来并不怎么有力的劈砍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
“耶!七爷太帅了!!”情报组里幸存下来的一个女队员不顾场合的呼喝道,她身边的男人赶紧拱了拱她的胳膊,仰着下巴提醒她人家七哥的老婆还在旁边呢。
小七没管身后那些里格楞的,看了看唐刀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接着对凑上去的蔷薇摇了摇头,我过去一问才知道,小七说他根本没用什么力气,是这个沙鲁怪已经死了。
我抹了一把鼻子里带有黑烟的灰渍,壮着胆子上去把趴在地上的沙鲁怪推翻过来,没成想看到的是它整个胸口都成了一块大肉窟窿,原有的两块特大号胸肌此时连根毛都没剩下,而且最意外的是这家伙好像人一样的嘴脸,竟然保持着惊恐的模样死去了。
“这咋回事?”
我发问之后才扭过头去,结果发现小七的表情也变得有些惊恐,额头的冷汗也冒出来了。
“啊咧?你又咋回事?”
跟着是蔷薇的脸也变了色儿。
“不是我说,”我转身回来在俩人眼前摆摆手,“你俩别在这玩表情!”
“你爸应该醒了。”小七吞了一下口水。
蔷薇猛地抬手指向我的身后,“在那儿!”
我立刻回头望去,尘烟并没完全消散,但也能让我们看到刚才的爆.炸所引发的各种惨烈迹象,不过在这乱景之中最引人注目的并非另外三只如临大敌的沙鲁怪,也不是那躲在楼上地板断裂边沿颤颤巍巍的李国栋,而是站在楼上影院门口的那位中年男士。
石傲雄,男,现年53岁,家住山风市古丰区凌慧大街23号楼,曾经是江科集团山风市分公司部门经理,后来也在青洋基地组建生命守卫联盟,并任首届盟主。爱好有武术、搏击、滑雪、看书、打麻将、聊政事、喝酒吹牛比等等……如果我仔细回忆一下甚至能想起他屁股蛋子上有几个包。
因为他是我爸,但他现在不一定是我爸。
我不能确定他是听到我之前的呼喝还是被爆.炸声弄醒的,而且刚刚苏醒就能在短时间内击杀一只沙鲁怪,有鉴于沈剑的情况我更害怕他会对我和我的人造成不可挽回的威胁。
唯一能让我欣慰的是,远远望去似乎我爸的身形外貌上并没有沈剑那么大的改观,和以前似乎差不太多。
我爸平静的打量着周围的人事物,也并没有因为看到我这边就发出什么异样的动静,反倒是李国栋的表现更为夸张一些。
“不可能!这不可能啊!那种镇定剂的药量怎么可能清醒过来!?”
李国栋匆匆忙忙的从地上爬起来,却第一时间吸引了我爸的注意,老头迈开步子向李国栋走去。
“别!别别!你别别!”李国栋开始发慌了,急迫道:“我是你的朋友!我们是朋友对么?你看!我是石磊的朋友,也就是您的朋友对吧!”
他的话并没有起什么效用。
“敖翔!你他吗去哪了!”李国栋大声的叫骂道:“快点想想办法啊!”
时间距离他给我的三十分钟应该还有一阵子,不过敖翔还是在关注着商厦里面的战况,这个时候他马上从楼上的店铺里跑出来扒住栏杆远望过去,发现我爸正奔着李国栋而去却不知是好是坏时,敖翔先是看了我一眼,随后立即跑去那个方向。
“石叔叔!石叔叔!”
哎哟我去,你他吗叫的还真亲!
敖翔一点不害臊的跑到那层的扶梯口,却也没敢急忙下去送到我爸面前,只是高声喊道:“石叔叔!是我!我是敖翔!石磊的兄弟!您还记得我么?石磊!石磊!”
他并没有叫我只是向我爸重复我的名字,这回老头儿还真就停在那儿了,回过头去看敖翔,好像还真有了点熟悉的感觉。
我爸是给了敖翔的脸了,可此时李国栋又从致命的威胁中缓过神来琢磨上了幺蛾子,他趁我爸愣神的功夫往后退到很远,而同一时刻那三只沙鲁怪竟然跳到同一层像我爸围拢过去。
敖翔自然注意到了李国栋的小动作,他小心翼翼的挥手让李国栋不要轻举妄动,小幅度的动作怕极了会引起我爸有什么异样举动。
李国栋根本没拿敖翔当回事,就在我爸保持了几分钟的缄默之后,李国栋突然下令让沙鲁怪对我爸发动攻击!
他发号施令的模样像极了一只愚蠢的土拨鼠。
我爸察觉到了危险马上做出防御态势,在第一只沙鲁怪攻上来的时候立刻挺身迎战!
“李国栋你他吗疯了!”敖翔见自己的心力白费,冲着李国栋歇斯底里的大声叫骂。
李国栋用呼喝声招呼沙鲁怪的围攻,但无法操控每一招一式,双方开战之后他也就腾出功夫回应敖翔的质询,大声道:“你懂什么!这是测试进化者能力最好的机会!不用怕,就算三只都废了我也能用安在他身上的装置释放高压电制伏他!”
你他吗非得把压箱底的都说出来!?
我抬起枪口对准李国栋迅速扣动了扳机,这发瞄准头部的子弹却因为手抖和些许弹道下坠而打在他的腿上,让他叫嚷着疼痛跪倒在地,短暂的挣扎之后李国栋双手撑住地面对我朗声骂道:“石磊!!我他吗要杀了你!!”
“你动我家老头儿我他吗能不干你丫的!?”这枪打歪了纯属意外,我只好再举枪口同时厉声喝道:“还活着算你丫走运!体会一下你小儿子的感受吧!”
再开枪的时候李国栋已经躲到了身边的掩体后面,还不忘回应我的话道:“你个小杂.种给我等着!弄完你老子下一个就弄死你!”
“我还不奉陪了!”喊完我赶紧回身命令情报组的成员们趁乱护送小七和蔷薇离开这里。
“那你呢?”
“我自己留下,”我露出一个苦笑,指着对面楼上说道:“他好歹是我爹。”
没有什么狗血的墨迹,小七招手一挥就和蔷薇领着那些情报组成员往楼下跑了。
都走了,都走了好,能多活一个就是一个。
我咧了咧嘴也找好一个掩体看向对面的战场,这么一小会儿的时间过去,竟然已经有两只沙鲁怪又遭到毒手,剩下那最后一只也不过是困兽犹斗而已。
为了避免我爸在胜利之后还被李国栋暗算,我得想办法上去把那个孙子干了,可如果就从这层径直跑过去,很容易成为其他青洋士兵的靶子或是干脆受到我爹战斗的波及,而且到了那边因为扶梯被炸断还没法使用,我只好四下寻找其他上楼的方法。
楼梯间的标志给了我新的方向,我急忙冲过去钻到里面顺着楼梯爬到上一层,再撞开这里的楼梯间门板跑到外面走廊的时候,我就看到那最后一只沙鲁怪高高跃起冲向我爸。
此时我爸也跳将过去,一人一怪于空中交错之际我爸用力挥拳直接打飞了沙鲁怪的脑袋,之后老头儿稳稳的落脚站定,而沙鲁怪断开的脖子和怪物身体直接掉进楼层断裂之间坠往下层深渊去了。
来不及给老东西拍手叫好,我往左边一看几十米外,李国栋正瘫坐在栏杆后面从兜里摸索出一个物件,当他按下按钮后站在对面地板上的我爸突然痛苦的叫喊出来,整个人也不停扭曲的大展开双手——
“啊!!!啊!!!”
我不知道他身上哪里被安装了什么东西,但是李国栋这老王.八.蛋使用的电压肯定是常人无法承受的程度。
我立刻对着李国栋开枪,子弹接连击中他身边的地板和墙体,吓得这老孙子急忙用双手把自己再次拖到掩体后面,同时高喊道:“敖旅长你要再放任这个小杂.种不管,我他吗就死在这儿了!”
敖翔用士兵的行动回应了李国栋的求援,对面几个楼层的青洋军人全都重新跑回战斗岗位,对我这里发动了集火速射,我扭过身子奋力向着楼梯间扑去才将将保住这条命,但仍然感到诸多子弹就擦着我后背略过而射进后面的墙壁之中。
“敖翔你他吗的三十分钟可真讲信用!”
生怕被流弹带走冤死在这儿,我手脚并用着匍匐爬回了楼梯间的门里,倚着墙边撑起身子我感到双臂一阵酸麻,低头一看才发现手肘和小臂着地面全都滑破了。
青洋士兵没再多给我喘息的机会,那一队军靴声越来越近飞一般靠近着楼梯间的门,我赶紧窜向楼梯向下跑,可刚迈下第一个台阶就脚踝一疼,连带崴脚失去了重心,整个人顺着台阶叮了咣当的翻滚了下去,直到撞在楼梯拐角的墙根才停止。
在那些青洋士兵出现在眼前时我仍然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无法动弹,他们倒是没有杀我,马上下来要将我押捕。
正当我被两个士兵架起来的时候,楼下台阶的方向忽然窜上来一个人影,银刃上下翻飞眨眼之间就划破两名士兵的脖子,小七在唐刀之后钻进敌队,以极其迅速到令人眼花缭乱的行动速度穿连斩杀数名士兵,随即将唐刀飞掷出去将站在楼梯上方的士兵击倒,这才回身扶正我的身体。
小七就像以往每次我拖了后腿时发出他那并没有丝毫埋怨的问题,“还能撑一下么?”
“我早该知道就留你在这儿,我带着蔷薇找地方去生孩子了!”
“草!”小七意外的骂了一嘴,随后笑着呼噜了两把我的头发,低头从尸体上搜掠了几个手.雷接着又转身上楼去拿回自己的刀。
他跃上台阶的背影仍是那么可靠,也许我是故意忽略了,那从衣衫底角不断滴落的血液。
——我是你的后背。
我一直记得小七对我说的这句话,它在这末世旅途中一路支撑着我们俩,当所有的希望都泯灭时,它总是最后又推搡着我走向胜利的。
人们常说这世间没什么是轻而易举得来的,可我总觉得,小七就是我的一件天赐之礼。
就在当年山风市那家小店之中,我原本还把他当成了坏人,可是当他醒来被发现失忆之后,他就成了我身边的一个影子,从那一天起我们就形影不离,从那一天起我就无所畏惧,因为我知道,无论何时,小七都会挺身而出,站在我的身前身后,为我的愚蠢和失误填上一份完美!
偏偏我们遇上了蔷薇,那时候还不知道她的身份,在玉天市的越河一中,小七就那样跟着蔷薇离开了,从此再无音信。
我渐渐地开始否定自己,质疑自己,我不知道没有小七的日子我该怎么自处,又该如何领导当时的那支末世团队。
然后我发现自己只是一个依赖小七的孩子而已,他,小七,张乐,是我年幼时的英雄梦,是我心中一直生长甚至至死不渝的希望之光。
终于,这承载我希望的人失而复得,两年前,我们在青洋基地重新相遇,然后共同经历艰难险阻,离开青洋,返回玉天,建立新区,占领全城!
然后我们却又共同遭此劫难。
我突然发现,他已经不再是我的希望,张乐正在从英雄的宝塔上滑落。
他也会痛苦,他也有喜怒,他在悲痛之时选择了隐忍,他在有生之际选择逆流迎战。
我才明白,他教会我的,从来不是如何成为一名英雄,而是如何作为一个人,默默忍受着这世间所施加的一切命运,永不退缩。
我常常想,是否会有冥冥之中的定数将我们再度分开?
如果真的有那个时候,我已经愿意挺身面对,生而为人,必须学会坚强,那坚强,如铁,如石,如我磊。
冲上楼来到楼梯间门口,我和小七一人一把步.枪以相同的姿势持枪站定。
“准备好了么,兄弟!”
“还等什么!?”
duang——
踹开大门小七甩手扔出两个手.雷,轰然炸响的气浪将外面又要围堵我们的青洋士兵尽数掀翻,我和小七端起各自步枪冲将出去,一边向着仍有战力的敌人点射击一边向我父亲的身边靠近。
我救他妻,他还我父。
“cover me!reload!”小七换弹,这应当是他更熟悉的战场。
“收到!”
“grenade!”
“你再多说几个英文我就听不懂了!”
敌人的手.雷在经过的路段炸响,我们俩背靠背硬抗着气波余浪向前快速行进,任何敢于冒头的敌兵都会死于我们的枪下。
终有一天你不再是他的累赘,终有一天也可以相互依偎。
我曾在小七面前像个懦夫逃避一切的罪责,也曾在孤身一人时恨不得用放大镜去寻找自己的缺点,然后将颓废的自己从懊恼悔恨之中拖出水面,站起来,拼尽全力,在这个世界上找到自己的一方立足之地。
咚!
我将一名士兵的脑袋踩在脚下,枪口警惕着其他方向,“李国栋人呢!!”
“那、那边!”士兵恐惧的指向对面的另一个还完好的扶梯,我顺眼望去才发现那个老小子已经趁乱让其他士兵将他背下楼去了。
然而比起他更令我皱紧眉头的,是眼前不远处那个在高压电的强烈刺激之后陷入疯狂的老爸!(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九章 失控之役!金茂城中的进化者
山谷夜风吹打着年代久远的朽木窗子来回呼扇着,吱呀吱呀的古老转轴声在这空荡的简陋农房中显得尤为刺耳,它也把我从关于金茂城的回忆里头拖回了当下的现实。
放下手中的笔和本,我起身去把墙边旧暖气片上方的窗户关严实,捡起掉在窗台上的折纸重新塞进窗子边沿挤压住。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暖气片上的热气就烤的我裤子发热,利用烧炭加热的暖气炉子额外好用。
里间屋子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飘过没有了木板的门框传进我的耳朵,我情不自禁的紧张了一瞬,拉好破了三个洞的脏窗帘,轻手轻脚走进了门框之后的里间。
可能比我年纪还要大上许多的陈旧土炕上面,正端坐着一位美丽年轻的妇人,即便连日来历经的苦痛和周围现有的条件,早已经无法让她保持光鲜靓丽的模样,但却仍然能从那额前垂落的一缕油腻发丝下看出她动人心神的容貌。
年轻妇人的怀中如视珍宝一般的抱着一个尚在襁褓的女婴,紧闭双眼的孩童在一声啼哭之后继续去梦里感受新生的世界,胖嘟嘟的小手偶尔会不由自主的挥动两下,不知是在探索什么新奇的事务。
末世来临的时候,已经有自主思考的大人们,可能是年纪越大的人们,就更多会顾忌自己失去了多年来奋斗与守候的成果。然而这些生于末世的孩子,仍然只能体会自己来到新世界的感受,在其他老人看着陷落的家园哭泣落泪之时,新生的孩子们会在学会跑跳之后前往广袤的原野,探索那返璞归真的自然世界。
我要做的,就是守护着她,直到她学会奔跑,再离开我的身边。
年轻妇人看到我进来,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摇摇头示意孩子没事,我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我动着嘴型而没敢发出声音——冷不冷?
妇人又摇了摇头——我很好。
我点点头,指了指外间,示意自己要继续去写日记。
妇人微笑着看向了她的女儿,我等了一小会儿见她没有别的需要,就慢慢地撤回了外间。
到桌子上拿了杯水喝,轻到不能再轻的把杯子又放回去,然后重新坐到椅子上,拿起了外皮的商.标都已经磨没了的黑色签字笔。
我叫石磊,男,就快26岁了,家住山风市古丰区凌惠大街23号楼,曾经在末世中领导建立起全省第二大幸存者基地——玉天新区,但在2017年9月中旬玉天新区遭到众多敌人合力围攻,在内忧外患的情况下这座占据整个玉天市南部区域的人类堡垒完全沦陷崩溃。
玉天失守几天之后的9月21日,小七、蔷薇、沈剑、马俊和我在上金市市中心的金茂城商厦里成为了敌方俘虏,对方领队之一的李国栋对除了我之外的四人进行了d进化病毒的注射,导致马俊当场死亡,沈剑异变为怪物最后为了保护蔷薇而死。而这些人被注射的溶液,均是从同样被李国栋关押的我爸石傲雄体内提取的,未曾想那次再见到我爸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一位d病毒的进化者。
我的沉浸式思绪带着身体体验重新回到了那个时间,那历历在目的回忆于我来说永远都难以忘怀。
2017年9月21日晚,上金市金茂城商厦。
“你说什么!?再重复一遍!!”
“报告!进化者失控!进化者失控了!完毕……啊!!!”
这名士兵在逃跑兼汇报的途中被人一掌从扶梯口打飞到下一层,足足摔在几十米开外砸碎了一堆给孩子们玩耍的小汽车。
我爸站在打飞那个人的位置,左右摇摆着脑袋甩动久未打理的长发,没有半点正常人的情绪,嘴里发出着非人非兽的吼叫声道:“呃!!!!!啊!!!!!!”
李国栋那个王.八.蛋,在看到我爸凭借一己之力轻松干掉四只人形变异沙鲁怪之后,就不知道启动了什么装置,其爆出的高压电力让我爸又一次失去了自主意识,短短的几分钟之后他就由极端的疯狂陷入完全暴走的状态,对在场的几百名青洋军兵发动了无情的屠杀!更对这幢商厦创开了无法弥补的毁坏!
握紧手.雷的士兵龇牙咧嘴奋不顾身的冲向我爸,在拉开保险插销之后来不及扔出,就反被我爸踹飞退回几十米外跌进己方队伍之中,手.雷炸响的时候,那些队伍之人温热的破碎躯体比他们的意识更快粘贴在四周的墙面断裂缝隙之中。
裂缝在一波又一波的火光冲击下不断扩张直至变成拓宽的沟壑,人们从崩塌的楼体断层之间掉落,失控走火的枪弹无意中就能夺去站立不住的同袍之生命,尸身掉在下层地板上的时候还没结束物理反弹就被紧随而至的水泥块砸成照片。
溅离尸首眼眶的圆球滚到边沿继续掉落到下一层,砸在另一名持枪射击的士兵肩膀,士兵打光子弹刚要更换**,就被飞射而来的一根半截栏杆刺穿了胃部,整个人像是大虾一样躬身向后倒飞,半截栏杆叉进了楼层支撑柱才停止,士兵被钉在立柱上咧着嘴挣扎了几许就失去意识,手中的武器也掉了下去。
战友的空枪和**就掉在自己脚下,躲在支撑柱之后的士兵探身抢过**将自己手里的枪重新装弹上膛,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随后猛地吸足一口,转身跳出来就对着我爸的方向射.击。
枪口的火焰乍现,出膛的子弹带着螺旋气流划过半空见识了周围不断倒下的人们,以及破碎坍塌的人类文明建筑,跃过一些人的头顶或是腋下,终于来到目标面前击中我爸脸之后弹射到另一个方向不幸带走了有一名青洋兵的性命。
我爸……那个人,那个人的愤怒夺走的不仅仅是他的理智,在这众多枪击之中他立刻就锁定了刚刚开枪击中他脸的士兵,他高吼一声两步助跑立时起跳,跃过几乎半个商厦的距离稳稳的落在那支撑柱旁的士兵面前。
恐惧是从瞳孔扩散开来的,经过太阳穴至耳根缠绕脖颈再迅速扩散到四肢以至于僵硬了身体使得无法动弹分毫,士兵甚至不能轻轻的扣动一下扳机。
“住手啊!!!爸!!!”
士兵的身体飞出了栏杆之外,顺着商厦正中的悬空掉了下去,留下他最后的嘶喊在这一层不断回荡,“啊啊啊啊——嘭!”
我爸矫健的身影没有因为我的任何一句吼叫或是规劝而有所收敛,他在这建筑之中上蹿下跳一刻不停的进行着毁灭,因为他过激的行为吸引了所有青洋士兵的注意,所以我和小七反倒没有再遭受任何攻击,就算有青洋兵从我们身边经过也会对我们视若无睹。
也因为敖翔下的命令:以制伏进化者为最优先事项,死活不计。
咣啷!我跪倒在地把步.枪扔下,小七贴近我身边警惕着四周,单膝跪地对我问道:“怎么了?”
我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张开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前好像到处都是鲜血的飞溅和炸裂的景象,耳朵里也逐渐有了别的声音,有了这金茂城里并不存在但却让我感觉身临其境的刺耳声音。
——警报!警报!导.弹.来.袭!
——马上建立防御阵地!把伤害情况报给我!
——很多人一开战就死了!包括主席的秘书景玉!
——到底是什么人!?敢进攻玉天新区!?
——他们自称讨石联合军!领头的人是叶天明的走狗!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代价!先把那些飞在天上的.狗.娘.养.的给我打下来!!
——玉天三团!你们最优先的任务是保卫民众!不要让这几万人再受灾害了!
——报告!司令!我们团长……死了!
——总部大楼被敌人攻陷了!石主席已经从秘密通道撤离!
——玉天二团失去联系!重复!玉天二团失去联系!
——嗞……叛变……嗞……注意……
——报告!玉天一团十二分钟前发来消息,他们在预备区遭遇了不明敌对武装力量,正在进行交战!
——司令已经前往侦察营驻地!主席下落不明!
——主席在实验室!主席在实验室!他和野狼司令在一起!
——实验室!?什么实验室!?
——他吗的!二团叛变了!这群吃人饭不拉人.屎的东西!
——谁!?杨团长么?不可能!他是当初玉天酒店的元老啊!
——我们怎么办!?
——传达俞光仁书记命令,现在主席和司令不在,由俞书记统一指挥!
——放弃抵抗!全体!放弃抵抗!
——去你吗的!谁让放弃抵抗的!?他们正在我们的街道上杀人!!
——主席救救我!兄弟救救我!大哥哥救救我!叔叔救救我!
——石主席!我们错了!我们不该叛乱!放过我们吧!
——石磊!你会为你的残暴付出代价的!
——我错了!我错了!原谅我好么!不要死,好么!?
——你错了,太晚了!他们的死已经成了定局!
“我认错!我认错!我想全世界认错!宽恕我吧!求求你们了!”
——那就不要再杀人了!不要再杀人了!
我看到光明打开的一扇门!
“不要再杀人了!”
我遏制不住的嚎叫出来,可是我爸并没有因此而停止他的攻击。
小七突然抓住肩膀将我拖到一家店铺里面,把我的后背靠住柜台,甩手就给了我一个巴掌。
我猛地清醒过来,呆愣愣的盯着小七,我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恐慌根本还没有褪去。
小七认真的望着我说道:“这里不是玉天,这里是上金市,现在外面天已经快黑了,我只要离开这个建筑就可以去照顾蔷薇,一起等着生孩子了,如果你还是兄弟,别现在想那些有的没的,只要记住帮我挺过这一阵子,ok?”
面部肌肉瞬时间放松了下来,我接过小七递来的步.枪,重重的点头道:“ok!”
“现在怎么办?”我爬起来窜到门口望着仍旧肆意屠戮而不知疲倦的老爸,“那个人已经完全不认识我了!”
小七不再捡枪而仅仅是握紧手中的唐刀,冷静说道:“我们现有的物理力量就算联合敖翔那几百号人也对付不了他,恐怕唯一的希望就是李国栋手里的控制器。”
“那孙子下楼去了!”跑出店门我扒住楼层围栏向下看去,没想到李国栋并未走远,而是被一群士兵围护在楼下那层走廊尽头的位置,我刚才就是从那里上来的。
我回过神歪了一下头,“他还在那边没跑,拿了控制器怎么办?”
“问题就在这儿,”小七郑重其事的对我说道:“首先他手里那个控制器如果开到最大程度,释放的高压电不知道会对你爸造成什么样的创伤;其次,以现在的情况我们可以在你爸大闹的混乱中逃脱,但李国栋或许可以随时用控制器制伏你爸将他抓获!可一旦我们夺了控制器率先让你爸失去反抗能力,我们可能还是逃不出敖翔手下这些兵的包围。”
“我们还是先去拿遥控器!”我坚定了决心,“拿到手以后就逃出去!外面一会儿就黑了咕咚的了他们没地方找我们去!”
“那你爸呢?”
“随他闹吧!”我指了指外面的两道连廊,“我们如果从楼梯下去,李国栋的护卫就会有所防备,我意咱从楼上这两边包抄过去,到达了他们上方以后咱俩从两边同时出手。”
小七点点头就要去较远的方向,我伸手拦住了他,咧开嘴笑道:“给别人一点当英雄的机会,要不你没啥朋友呢!”
“我的朋友可能比你多。”小七随口甩了一句就走了较近的这条路。
“我才不信呢!”我向较远那条走廊冲去,那里要经过我爸正在肆意破坏的位置。
敖翔站在最顶层的围栏边上大声指挥着下面几层的战斗,这人数过百的训练有素的士兵们在统一指挥下进行着各种歼灭那个人的行动尝试,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之后是一次又一次的冲锋,他们没有放弃自己也没有抛弃战友,在这无情的战斗中不断奉献着一个又一个生命。
如果我是总指挥官就给敖翔两个大巴掌,添油战术能够印证己方的勇气并且对敌方造成一定程度的磨损,可是面对强大数倍的敌人时这种打法根本无法锁定胜局,而李国栋手握遥控器似乎一时半会也没想帮敖翔的忙。
李国栋这家伙一定还有别的问题藏匿着,但不管他还有什么缘由,总之也正因如此才给了我和小七行动的时间!
我奋力疾跑穿过一群正在向我爸开枪.射.击的士兵,虽然他们并没为难我但还是在几秒钟后就被飞来的巨石砸没了痕迹,我头也不回的跳过断开的楼层裂壑,在一根巨大的支撑柱倒塌之前从它下面翻滚过去,地面的颤抖让我每一脚下踩得并不很结实,好在这两年一直也有锻炼提升身段功夫,应付当前的障碍算不上太难。
单撑跳过从店门里滑出来的冰柜,我俯身吃力的躲避开在头顶上乱窜的流弹,随即用力将步.枪向前扔出去落在远处的地板滑到走廊尽头,自己则在全力冲刺之后踏上一方红木桌子纵身起跳,双手抓住半空的广告旗杆向前悠飞自己的身体,在空中略过下面那一条无法正常跳过楼板缺陷,再次落地时由于脚踝的疼痛,一个不稳我就侧着身子摔滑出去了。
又没能从头帅到尾。
迅速消化了疼痛强忍着爬起来捡起步.枪,望向对面的时候小七早已就位并向我竖了个大拇指,我回敬拇指即刻靠在围栏上看向楼下,李国栋已经退进了他身后的商铺,只留下那一圈的士兵护卫还仍然坚守在门口,时刻注意着我爸的进攻动向。
“撤退!撤退!”
我终于在围攻我爸的士兵口耳相传的声音中听到了这个词,回头一看商厦里所有士兵的动静肯定是敖翔下令撤出金茂城了。
再看楼下,李国栋的护卫们并没有撤离的意思,我对着小七比手势示意我们要抓紧时间,否则混乱一旦结束我们两个人就没戏唱了。
迅速而精准的射击从我和小七的枪口喷发,下面的护卫们接连的倒下,死亡的气息混合着火光和灼烧感掠过我的脸庞,讽刺着刚刚才令我险些迷失的负罪感。
清理了大部分的护卫,我架枪掩护小七翻身跃出围栏,他在短暂落体之后就稳稳的屈身站在下一层地板上,我可学不来他的疯狂,可也没时间让我去绕楼梯,眼巴前围栏外的巨幅广告成了我的下楼绳索。
“上吧成龙!”
我关好步.枪保险一跃而出,抱紧广告顺滑下去,还没到一半我就感觉到胳膊上被广告边线划出了见血的伤口,等到落地的时候我弯曲双腿甚至连一个卸力的翻滚都做不到,屁股敦敦实实的砸在了地板上。
疼的快要叫妈了也得踉跄的爬起来,开了保险瞄准商铺里面却不见李国栋的身影,小七仰头示意他逃出了店铺外窗跑到外面的露天平台上,我俩立刻追逐进去的同时枪杀了仍然想要挣扎起身对我们射击的敌兵。
身后忽来的阵风袭背,扭头望向店门之外,我爸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到了那里,恶狠狠的看着这个方向。(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章 挚友决裂!被双血染黑的刀柄
金茂城。
敖翔的部队开始陆续撤到商厦之外,这里总算没有再四射的子.弹和击起的点点尘埃,但威胁仍未随之散去,在我和小七追逐李国栋到达建筑内的一处露天平台之时,我那位身手逆天的老爸也濒临身后。
此时此刻的距离我几乎可以清楚看到我爸后脖颈冒出的电光火石,那一定是李国栋在他身上加装的控制手段,我爸的嘴巴子随着脖颈后零星的闪光而不时的抽动着,如果不是不合时宜我真想吐槽他好像当年的赵四儿。
“爸,”我咽了口吐沫,不知道这位最熟悉的陌生人会给我怎样的答复,“是我啊,我是你儿子啊。”
这个人并没有理会我的话,也未对我发动攻击,只是快速步行径直穿过我和小七之间,走向建筑外面的平台,我和小七对视一眼急忙从两侧保持着距离跟上去。
今晚天空中升起的月亮比平时更加明亮些。
当我爸穿到窗外站上平台时,李国栋和他身边仅剩的三名护卫已经退到平台靠外的角落了。
“呃……啊!”
我爸突然一个暴喝向前冲去,李国栋见状迅速按下遥控器,在黑夜的映衬下,我这个角度能更清楚的看到,更为巨大的电光从我爸后脖子上面一个极小的方形金属盒子上爆.发出来,我爸立时被迫停止了脚下的步伐却又因惯性而摔在地上,这一次仿佛受到的电击是前所未有的,我爸躺在地上不停的扭动着身躯抵抗电压,而李国栋明明早先就可以这样做,却一直等待在我爸灭掉了敖翔手下那么多人之后才按下按键!
咚!!!
我爸在痛苦之中一拳打碎了地面,震得我们脚下都是一阵酸麻,不过在这一击之后我爸的抽动就渐渐停止,直到最后趴在地上完全没了动静。
“爸!!”我立刻对李国栋等人开枪,同时快步冲了上去。
李国栋并没有全力反击,而是在其中一个护卫打开了地板上的一块盖板之后,迅速跳了进去,另外两名护卫一个被我射中倒退两步倒在围栏之外翻坠下去,一个被小七用飞掷的唐刀贯穿了身体斜插在围栏上。
我上前查看我爸的情况,也没有绝缘的套装不敢随便下手,只好躺下来用枪口对准他脖子后面的金属盒开了一枪,小盒仅仅被打扁了形状但并没脱离他的身体。
“爸!”我跪起身捡起手边落下的石块打在我爸身上,“起来啊!你醒醒啊!”
小七去拿回了自己的唐刀,顺便查看李国栋逃走的地面暗板,说道:“他肯定会联系敖翔马上让军队重新进驻这里,我们得撤了。”
“我要带他走!”我招呼着小七,“帮我!”
小七提着刀快步走了过来,左右看了看,冷静道:“得先把他脖子上的盒子除了,不然李国栋一按钮咱们都完了。”
“我刚才打了一枪没打下来,怎么办!?我也不能因为这老家伙身子硬,就照着脖子玩命搂子.弹啊!”
“我来。”小七把刀尖抬高了一些。
“他们好像上来了!”我回过头透过破碎的店铺窗看到商厦里面有手电筒来回挥舞,急声道:“抓紧时间!我怕这个电盒是嵌入式的连接了我爸身体里面,你先砍下来我们带他离开,找到踏实的地方再好好看看。”
小七点了点头,默默将唐刀高举过头顶。
站着的是我最信任的人,趴着的是我最亲近的人,我让站着的给趴着的来一刀,应该没什么问题,可我的心脏没来由的咚咚咚的跳的更快了。
咔!
我抬起枪拦住了小七下刀的轨迹,冷声问道:“你要干什么?”
小七没有说话,一时也没有挥刀。
“你想杀他。”我接着说出了自己的感觉。
“我想救他。”小七并未承认。
“你想杀他!”我再次重复。
“我在帮你!”他松口了。
“你想杀他!”我强行逼问。
“对我是想杀他!!”
小七似乎前所未有的狂躁起来,“我要杀他!我必须杀他!安亦的命,我要讨回来!”
这是我曾无数次幻想的最恐惧的场景之一,当我和小七的目的发生了冲突,该如何收场。
“他是我爸。”
“我知道,所以我一直没想好。”
“现在你想好了?”
“该结束了,蔷薇还在等我。”
“她让你这么做的?”
“她不知道。”
“能不能放过他?”
“不杀他,蔷薇和我痛苦,杀他,我一个人痛苦。”
“放过我爸!冲我来,一命抵一命!”
“与你无关,他在我面前掐死了我妹妹!”
“那没得谈了!”
我站起来将枪口抵住小七的太阳穴,他的刀也直指我爸的头颅。
“石磊,你杀不了我的,你从来没赢过我。”
“我知道,我愿意试试。”
“他可能已经不是你爸了!他是怪物!”
“沈剑还是不是你弟弟?他的命又要谁来偿还!”
“我只砍一刀,以你爸如今的身体强度不会有事。”
“如果不能做到你为什么偏偏要砍这一刀。”
“这是我的信条!”
“他是我的父亲!”
砰!
小七的身体最先转动,我几乎看到了那颗子.弹从我身边略过,准确无误的击中小七扭转过来的刀身之后弹射向外,然后我才感觉到手臂上被子.弹擦过的灼热疼痛。
“呃唔!”我忍着剧痛转身发现青洋的兵已经再次从建筑之中围拢上来,刚才那一枪就是他们对我们的示警,而小七这个家伙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竟然用刀挡住了子弹。
“放下武器!里面的人放下武器!”
小七最终没有挥下屠刀,我也没再扣动扳机。
唐刀和步.枪双双掉在地上。
“里面的人放下武器!趴在地上双手抱头!”
青洋的兵一时也没有冲进来围捕。
我想起第一次见到小七那个晚上,他失忆之后迷离的傻样;
我想起他在遇到刘小凡和胡欣雨的院落中对敌人的出手,那干脆利落的功夫;
我想起自己在洗浴中心被洛斌按倒在地的同时,小七的刀尖已经抵住他的心窝;
我想起玉天市北别墅里,他舞动环首刀的冷酷模样;
我想起他在审问广利和时的惊人又残酷的手段;
我想起他凭一己之力带着其他人逃离食品加工厂的强悍。
如果有一天我们各自回到最原始的自己,他是否还会这样陪我一路走来。
青洋的士兵总算冲了进来,不由分说的将我按倒在地,也将放弃抵抗的小七推倒在与我相邻的位置。
面对未来很快就会被羁押、被审讯、被折磨的命运,我和他是如此的平静,以至于当那个不知名的士兵被打飞的时候,我们都还没回过神来。
“警报!进化者醒……啊!”
我爸突然从拘押他的士兵手中脱离,再度苏醒的他推开最接近的士兵之后,马上就回手扣住了自己后脖颈上的金属盒,一把就将它撕扯下来,我眼看着金属盒扯破了他的坚硬皮肤并且从里面抽出来一串极细的连接线,无尽的血丝更是溅到了周围所有人的脸上。
“啊啊啊啊啊啊!!!!!”
莫大的痛苦让他并没有恢复自己的神志,又一场厮杀在几秒钟之内展开,青洋的士兵很快就展露出兵败山倒的气势,他们完全没再有抵抗的情绪,甚至于一枪不发的就重新退走下楼了。
恍惚之间,我耳边阵风激起,小七已经抄起他的唐刀向着我爸势如破竹的冲将上去。
“小七回来!”我的后半句也没能拦住他不再回头的脚步,“会死的!”
小七转眼间到达我爸背后,继而双脚微顿膝盖卷曲,借冲锋之强大惯性飞身跃起,双臂鼓足筋管全力的挥动银刃!
咔!!
我爸的左臂架在右耳旁,以手掌硬硬抗握住了唐刀这一番前所未有的强烈斩击,随即他拽下刀刃令小七悬在空中的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前倾,紧接着我爸一个右手后肘重砸在小七的脸上,力道之大以至于小七的唐刀都脱手而出,至于他自己则更是整个身体登时倒飞回十数米甚至更远的位置,砸落在外侧围栏上才失去了动作。
我看到我爸左手松开刀刃由它掉在地上,自己则是略微躬身要冲向小七了。
“住手啊啊啊啊!!!!!”
我歇斯底里的狂吼同时捡起了地上的步.枪,枪口正对我爸的方向。
他竟然停了!?我爸这次听到我的声音之后,竟然停止了身形,愣在原地注视着我的方向。
“不要杀他!!也不要再杀人了!!爸!!!”
我并不确定他就会因此清醒过来,身子动也不敢多动,就这样瞄准着他的脑袋更加大了音量。
——我不想让你死。
——也不想我爸死。
——如果硬选,那我死好了。
接下来的那一刻,我爸还是没能认出我,他只是挺直腰板没有再冲锋的意思,但向后微微抬起了他的右脚,而小七的唐刀就躺在那下面。
我瞪圆了眼睛看向刀尖直指的小七,立刻狂奔了过去,无论我怎么叫喊我爸也是理都没理,他后抬的右脚突然下落踢中唐刀,刀身瞬时离地起飞,刃尖直冲它的主人!
我赶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大跨步跳到小七面前,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他!对着我爸举起了步.枪。
扑哧—————嗤—————!
我能感受到刀尖刺进我的身体,并且刃身仍在不断摩擦我体内的肌肉与脂肪,我强迫自己抛开了脑海里一切对疼痛的感念,枪口向着我爸,狂吼着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哒哒哒————!!!
连射的后坐力震的我受伤的身体仿佛马上就要撕裂开了,枪口不断闪烁的火焰遮住了我看向爸爸的视线!
打光了所有的子弹之后,逐渐适应黑暗的眼睛才让我看清我家那个近在眼前又好似远在天边的父亲,他已经缓步走到了露台的另一侧边沿,看都没看外面就纵身跳下楼去了!更加剧烈的枪声和火光很快从楼外接连冒起,不过已经和我没关系了。
我想要稍微的松一口气,却忽然感受到左腹部传来剧烈的疼痛,让我大张着嘴巴发不出一点哀嚎,更不可能随便晃动身体半分,只能小心翼翼的喘着气,就连一口深呼吸都能让我疼的想要给自己一枪结束这无尽的痛苦!
步.枪脱手掉在了地上,我慢慢的低头看去,难以置信的盯着左腹几乎整.根.没.入我身体而所剩无几的尾刃和刀柄,仍旧顾不得汗水和眼泪的流淌而用力裂开嘴角去释放这番折磨,濒临死亡所带来的最恐惧体验的就是你再无法逃避即将死亡的事实了!
即便我再怎么抗拒,可是双腿还是渐渐虚弱到无力以至于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令我从腹部痛苦中跳脱出来的,是忽然从背后传来的闷哼,我没敢转动身体只是扭过头看去,余光中,小七呆坐在我身后,无力的低垂着脑袋,似乎我每一下的动作都会牵动他的伤口。
唐刀的刀尖,穿透我的身体,扎进了他的左胸,把我们两个像糖葫芦一样钉在围栏下的水泥墙上。
“这是,我的,罪孽。”小七的嘴巴血流如注。
我的眼泪难以抑制的脱框而出,可我甚至不能触碰到他的身体,“你,回来,有没有,和蔷薇,告别?”
“她,能理解。”
“那孩子,怎么办!呃啊…”
小七笑了,他慢慢抬起了一只手,在我的背后划道 —— ivy
“张艾薇。”
吧嗒,那手臂从此砸落在了地上。
“不…不要…不要死…”我试图去抓他的手,我做到了,我摸到那手里太多太多的血,“不要!呃…”
刀刃在身体里的疼痛,让我不能自控的收手握住了腹前的刀柄,由此刀柄上混合了我们两个的血液而变得愈发幽黑,仿佛永远失去了原本的黯红色调。
我仍旧跪着不动,眼泪如下雨般落在地上,很快失去了最后的意识。
……
我梦见了很多事情,玉天新区毁灭的过程、逃亡途中的遭遇、上金市的进化者之战,大多都是这些日子的经历,没有过激的情绪,我像个局外人观影一般静待一切的发生。
2017年9月21日,上金市金茂城,马俊死亡。
2017年9月21日,上金市金茂城,沈剑死亡。
……
从朦胧之中苏醒的时候,发觉这一睡仿佛抹去了身体连日来的所有疲倦,但是并不能让伤痛随之消失,我疼的甚至连睁开眼皮的力气也使不上。我能感觉到身边有人在照顾我,不时地也有更多的人在附近转悠,但就是看不见也问不出是谁。
这样的情况不知持续了多久,我反复地昏睡了几次,除了后脖颈子仍然较劲之外,身体其他的疼痛才有了好转。有时候睁不开眼睛,但我会迷迷糊糊的叫着“水~水~”,要么就是喊“肉~肉~”,也总能得到回应。
照顾我的人会依次把我索求的塞进嘴里,只是量小到不够塞牙缝的。即便如此,有了食物和水的进驻,仍然要比葡萄糖和生理盐水的能量更大,从指尖到手臂再到肩膀,我开始逐渐的恢复着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力。
直到我完全清醒过来的那一天。
窗外和煦的日光照在我的脸上,缓缓的睁开眼睛,我首先看到的是充满了消毒水味道的白色天花板。
这是一间医院病房,房里只有我静躺的一张床,四周的墙面比天花板更加洁白,纱窗透进来的丝丝清风仿佛能吹走所有污浊,给人一片欣爽怡情的鲜美气息。
身上的被面印着‘上金市中心医院’的字样,床边端坐着一位戴眼镜的文静女孩,我一眼认出她是被我们从金茂城救出来的玉天情报组马俊麾下的组员,但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只是脸熟。
发现我睁开眼睛四下打量,女孩马上放下手里的漫画书,起身凑了上来,“主席,您醒了?感觉怎么样?”
见我一脸迷惑,女孩立刻自报名讳,说道:“我叫邵思晨,是玉天情报组的。”
我垂哒一下眼皮表示知道了,这些天估计也都是她在照顾我。随后我就自不量力的想要坐起来,可是腰腹刚一用力,肚子上像是爆.炸似的疼痛就几乎要撕裂我的身体,越疼越想使劲,可越使劲就越疼,最后我只能干张着大嘴不敢用上一丁点的力气。
邵思晨检查了监控我身体状况的仪器,似乎没发现什么异常,于是一边轻抚我的手背,一边对我劝阻道:“您的肚子上有贯穿伤,他们已经帮您处理好了伤口,但还需要一些时间恢复,别太着急了,安心休息吧,这里暂时还算安全的。”
“他们…?”渐渐缓和的疼痛没能遏制我头上流淌的冷汗,“这…哪…我…怎么…?”
邵思晨又检查了正在给我输入的吊瓶,淡淡的回应道:“之前在金茂城的时候您让我们和蔷薇姐他们先撤,我们撤出了金茂城,七哥又回去找您了,后来我们和蔷薇姐不放心,也回去了,然后我们就在那个露台上找到了您和七哥,当时你俩都已经昏迷了。”
昏迷了?这么说小七没有死!?
不等我结结巴巴的发问,邵思晨就继续说道:“可是你们受的伤太重了,我们当时手里一穷二白,根本没办法能给你俩救治,只能先简单的止血,后来还是蔷薇姐决定,找青洋的人帮忙,于是我们就又主动联系了青洋的那些家伙,他们把咱们带到这里,利用这个医院里的资源救了你们俩。”
“小七……呢?”
“他,”邵思晨的脸色突然像是阴霾到了最低谷,“七哥和薇姐,出事了。”
第二百九十一章 肺移植!死亡是生命的延续
上金市进化者之战结束以后,我被青洋军带到上金市中心医院进行救治,小七和蔷薇还有一些情报组的组员也被带到这里,其中一位名叫邵思晨的组员在我醒来时正在我身边陪床,从她口中得知,小七和蔷薇出事了。
邵思晨的讲述还在继续,“被那么锋利的唐刀刺中了心脏的位置,我们本来以为七哥已经没有了生还的可能,但蔷薇姐坚持把他带到青洋人的队伍里进行医治,后来我们才知道,七哥的心脏和普通人不一样,他的心脏长在了右边!所以当时他并没有死,只是伤到了一侧的肺叶,是因为伤痛和疲劳致使他晕了过去,呼吸也微弱到几乎没有罢了。”
“青洋的人一开始很诧异我们会重新自投罗网,知道我们的来意之后,他们带队的那个敖翔立刻让人清理这家医院,同时准备对您和七哥的救治手术,手术的结果很成功,您和七哥都脱离了生命危险,而且真的太幸运,你们都没有因为受到唐刀刺伤而感染异变的迹象。”
邵思晨最后说出的这些字并不能让我松口气,“但…是…呢?”
邵思晨的眉头果然还没有打开,“但是就在那之后,蔷薇姐倒下了,给她检查的医生是敖翔带来的最好的一位,他说蔷薇姐是肺部发生了病变。”
“癌…?”
邵思晨摇了摇头,“叫特发性肺纤维化。”
那是什么玩意!?我张不开吐槽的嘴,心想不是癌症就好,可如果这病不严重的话也不能让邵思晨摆出这么一副死人相。
刚琢磨完,邵思晨就给了我一个答案,“他们说这是一种多发于老年人的慢性病,并不常见但具有严重的致命性,被称为不是癌症的癌症。”
不是癌症的癌……
“连那个医生也说不清为什么蔷薇姐会患上这种生存率甚至低于大多数癌症的病,而且病变发展的非常迅速!有一位参与了进化注射实验的女人告诉我们,蔷薇姐可能是因为受到了d进化病毒的影响,器官发生了非常见性的排斥反应,但由于主导进化实验的老教授已经在沈剑发狂时身亡,所以无法确认具体细节……总之他们的医生说,想要根治这种病症,唯一的手段就是肺移植,而且以蔷薇姐的病变发展速度来看,要保住她的命,就必须在三天之内找到合适的肺源!”
三天?虽然蔷薇患的病我没听说过,但是器.官.移.植可是以前电视上常见的话题,这过程中最难的就是可供移植的新鲜器官,光是预约排队可能就要等待几个月以上,三天之内怎么可能有人正好死了又正好拥有合适的肺源……卧槽。
恍惚间我的脑海里出现了那个男人的身影,邵思晨参照着我的表情,语气也平缓了下去,说道:“七哥知道这件事以后,他单独找到那个医生谈了很久,我们大概猜得到他们都谈了什么。”
“他…不是伤到肺了?”我慢慢把左手搭在自己腹部伤口的旁边,“他的肺…还能用么?”
“的确是伤了一边的,”邵思晨仿佛也感同身受的捂住自己胸口,“但蔷薇姐只需要单肺,七哥还有另一边可以用来做移植手术。”
“可他只剩这边了!”短暂的情绪激烈又回馈给我一阵激爽的疼痛,但这不能阻止我问出明知结果的问题,“他自己不要了么!?”
邵思晨点了一下头,“所以七哥做了他的决定,和医生谈妥之后,他陪了蔷薇姐一整夜,把那柄唐刀留给她,第二天又到您这里转了一圈,给您留了张字条,然后他就走了,去把他自己关在楼上的一个单间里面,让我们过三个小时再去叫他。”
我接过邵思晨递来的字条,还没来得及看,就发现邵思晨的眼泪已经抑制不住的流下,“三个小时之后,我们再去七哥的那个单间,就发现他盘腿坐在床上一动不动,我们找来了医生,他们判定……七哥他……已经脑死亡了!”
“他…怎么做到的?”看到女孩的悲痛,我心里刚刚浮现的伤感不知为何却消减了下去,冷静的问道:“他逼死了自己么?”
邵思晨摘下了眼镜,捂着脸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明明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他爱着的人,也有爱着他的人,可他却要为了爱人主动放弃自己的生命,在最后的时刻,他不能守在爱人身边,只能自己坐在那个房间里的时候,他……要有多痛苦啊!”
邵思晨用双手抱住自己的头趴在我的被子上止不住的哭泣着,我说不出心里的感受,把左手轻轻搭在她头上以示安慰,右手打开小七留给我的字条,上面的字迹没有我想象中的帅气——
我不再是你的后背,生活还是要自己走。兄字。
“生活,还是要自己走。”
听见我的声音,哭了许久的邵思晨缓和了一点情绪,抬起头呆愣愣的望着我。
“这世上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生活,哪怕是你的父母手足,我们唯一需要控制的,就是我们自己,至于其他任何人的生活,都有他们各自的走法,不必强留。就像人家歌词说的,过去的日子就像黄历,既然掉了所有的页,就没人会再粘好它去回忆。”
也许以后有了孩子,我也会告诉他的张叔有多牛逼,这样想着我还露出一个浅笑。
我把字条揉成团,轻轻扔到我看不见的房间角落,既不再见,不必挂念。
“小晨晨,别哭了,”我细致的抹去女孩脸上的泪水,“告诉我吧,肺移植的手术怎么样了?”
邵思晨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已经做完了,手术很成功。”
“做完啦都?”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哭笑不得的问道:“我到底躺了多久?”
“前前后后,快十天了。”
“我说这么饿呢,”我望见床头柜上也没啥吃的,就晃了晃手背上的输液针,对邵思晨笑道:“姑娘,我不方便,麻烦帮我找点吃的呗?”
“恩,好,那您等一下。”邵思晨起身向门口走去。
我心血来潮的提高了音量,说道:“我想吃炸鸡腿!”
邵思晨的回答很果决,“没有!”
“啊~~”我囧着脸发出哀嚎道:“我要吃炸鸡腿~我要吃炸鸡腿~我要吃炸鸡腿!”
嘭!邵思晨离开了房间,我又念叨了一遍炸鸡腿,然后扭头望向窗台,玻璃瓶里的绣球花已经干瘪的很松脆了,里面还夹杂着一支干玫瑰,巨大又连片的云团成为了这花瓶的背景,它们遮住了窗口,遮住了太阳,也遮住了半壁天空,用着仿佛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漂浮着,这阴沉的风光带着一丢丢火烧云似的,暗淡又灼烈,映在我的眼中。
谁人能再陪我看风景?
……
我并没有如愿吃到炸鸡腿,邵思晨到最后也只是给了我几口煮到软软糯糯的白米粥,就算是凑和对付了醒来的第一天,第二天中午吃过了两盒午餐肉我才感觉有了力气,不过还是静躺到了第三天,我才能顺利的下地走走。
在我能够出门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房间外整天都有一队青洋士兵严加看守,这也并不意外,连房间里都有仍然运行的摄像头,我毕竟是犯人而不是客人,一举一动都是要受到人家的监视的。
这次外出是经过申请后由敖翔直接批准的,邵思晨贴身陪着我,当然也要在青洋士兵的看管下。
“你说,”我对邵思晨问道:“我们是先去看小七,还是先去看蔷薇。”
邵思晨低吟了一小会,才回答道:“先去看蔷薇姐吧,不管怎么说,活着的更重要,不是么。”
我点点头,“听你的。”
同层尽头的病房外,我叩响了门板,里面一个比邵思晨年纪还小的女孩给我开了门,她也是情报组的熟脸。
邵思晨一看我的模样就知道我想什么,“她是连晓梅,自己人。”
“主席,您请进。”连晓梅扎了个马尾辫,自带乡下姑娘似的淳朴,白皙的脸蛋看着也要更直率简单一些,不过和邵思晨一样,这些或单纯或文静的外表下,隐藏的都是绞杀捷健的身手。
我在邵思晨的搀扶下进了屋,见到蔷薇穿着宽大的病号服静卧在病床上,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些连线导管,更没有呼吸机之类的监控仪器,甚至她的床头比我那里还要干净。
“大姐,感觉怎么样?”我走到床边坐在唯一的凳子上,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感觉好像她的肚子比前些日子更大了。
蔷薇的精神看起来比我也要好的多,她没什么表情的望着我,“还行。”
我没敢直接问胎儿的情况,闲来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和我那间也差不许多,不过没看到唐刀在这里。
当我望向连晓梅的时候,我微笑着问道:“你一直陪着她么?”
“是的。”连晓梅点了点头,这姑娘还算机灵,至少在看到我和蔷薇面面相觑的时候,她能站出来打破僵局,“主席,蔷薇姐的单肺移植手术非常顺利,整个过程用了三个小时,手术之后又三个小时就撤掉呼吸机进行自主呼吸了,二十个小时以后拔除了几根导管,可以自主进食,第二天晚上就能自己下地了,主刀手术的医生说蔷薇姐的身体恢复能力非常强悍,可以说是神速,肚子里的胎儿也很健康,这简直是奇迹!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估计再过三四天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恩,”我又问道:“离开这里?去哪?”
连晓梅应道:“他们说要带我们回青洋,玉天新区已经证实覆灭了,但剩下还有一些分散的抵抗势力需要以您的名义进行收编和镇压;蔷薇姐因为是仅剩的d进化病毒实验体,所以也要带回青洋做进一步观察和记录,而且她还怀孕了,孩子也……”
邵思晨怒不可遏的接续了连晓梅的话,说道:“孩子也难逃监控,他们也要对蔷薇姐和七哥的孩子进行跟踪实验!”
“这是肯定的!”连晓梅也不乏愤恨。
相较之下我和蔷薇这两个当事人倒是显得更淡定。
“能活着就好,”我望着蔷薇的眼睛,一眨不眨,“人类在探索科学真理的道路上,难免要付出很多牺牲。”
“可他们不应该对一个没出生的孩子动这种心思!”邵思晨对这件事的反应比连晓梅更大一点。
我拍拍她的胳膊示意她冷静下来,随后款款说道:“当一种新的能量被世间发现,总是会在社会上产生两股对立的分歧:权力精英认为应当学会利用它,正义之士认为应当摧毁它。他们都是根据眼前的利益纷争来做出判断的。其实无论他们如何选择,事实上在人类的历史中,只要是被发掘出的能量,无论经过多久,它一定会,且终究会成为一种:既能为人类发展先进生活带来巨大裨益的优势,同时又能对落后的文明社会引发无法磨灭的巨大灾难的大杀器。”
说完我看了看屋里屋外的人们,仿佛只有蔷薇理解了我的意思,我继续道:“举个例子,开垦耕地的技术为人类带来的仍不算充足的食物,它维系了人类文明的基本生活,但却侵占了太多的自然森林资源,夺取了大自然里许多动物的家园,让无家可回的它们死在了路上,或者人类的餐桌上。”
“再有,工业化的进程同样是人类生活的基础,煤炭、石油和天然气,即便到了今时今日也是我们在末世之中必不可少的生活原料,但是这些东西会产生温室气体导致温室效应,全球气温升高,可能在你我说话间,南极的冰川就融化殆尽,释放了几十万年前冰封的远古病毒,随着升高的海平面侵袭世界各个大陆,给人类带来疾病、恐慌、洪涝水患,甚至灭顶之灾。”
“加速扩张的城市化让世界生物的多样性急剧减少;人类对木材的庞大需求催使世界总体森林面积成倍消失;农业灌溉和工业排污技术的发展导致世界淡水资源严重短缺……所有的这一切都是新能量所带来的正反效果,d病毒也是这样,d进化病毒也将是这样,虽然今天有所牺牲,但是在未来也会带来更多的效益。我们自己也是这样做的。”
我说的这些终于让屋子里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了,门口的守卫更是放心的站到外面走廊里轻声嘲笑我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连晓梅听来听去,最后听完疑惑的问道:“您的意思是,我们就这样听之任之么?”
“当然!”我在邵思晨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不然你带我们逃出去呀?我会很感谢你,前提是你有能力照顾我们这些病号。”
连晓梅鼓起嘴巴重重的点了点头,也没再多看我一眼。
我探身向床上的蔷薇凑近了一些,但仍然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安抚道:“知道你和孩子平安就好,我去和他说一声。”
“麻烦你了。”蔷薇终于露出一丝浅笑。
离开蔷薇的病房,我在门外握住了带队士兵的手,“虽然我们现在的关系紧张,但还是谢谢敖翔,帮我问候他和他爱人。”
士兵很不情愿的甩开我这个曾经对他们大肆射击的敌手,引导我去探望小七,走的时候我又想起一位,嘱咐道:“哦对,李国栋还活着吧,顺便帮我问候他十八辈祖宗。”
……
住院大楼后面的围墙之外有一处连绵百米有余的山坡,我从走出围墙的时刻就被戴上了手铐和脚镣,邵思晨也被留在院内,我由青洋士兵夹带着来到山坡上面的一处土包跟前,这里矗立的石碑上刻着四大正字:张乐之墓。
侧边还有几行小字:旧识敖翔代妻蔷薇与友石磊所立。
我坐到石碑跟前,摸了摸上面的字迹,轻笑着说道:“蔷薇和孩子都好,你没白费功夫。”
“我也挺好,肚子上的伤恢复的还不错。”
“如果我能活下去的话,我会帮你照顾蔷薇的。”
“哎呀,你这地方挺好呀,视野辽阔,看看那边,浮云万里呀!”
“哎,你看这边,这山后面还有个湖,这也算依山傍水的好地方咯!”
“你知道么,你可能是我最有面儿的兄弟了,又帅,又厉害,又特靠谱!”
“以后的路还长着呢,痛苦和快乐也多着呢,你是能踏踏实实睡了,我还得挺着呢!”
“你放心吧,哥们挺得住!”
2017年9月25日前后,上金市中心医院,张乐脑死亡,为蔷薇的肺移植手术提供了肺源。
……
不知道在这里自言自语了多久,久到身边又来了一位我还是过了半响才反应过来,“敖旅长,受累了。”
敖翔已经遣走了看押我的士兵,坐到我旁边拧开了三瓶白酒。
我望着他拿起一瓶倒在小七的墓碑前,自己忍不住笑开了,说道:“我没记错的话,上次在玉天安全区也是这样,剩我一个人最惨的时候,你都在我身边。”
“是吧,遇见我你就没好事。”敖翔给小七灌了半瓶白酒才放下,分给我另外一瓶,“你克别人,我克你,喝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二章 突然交火!乱局之中的脱逃
事已至此,我没办法把d进化病毒从蔷薇身体里抽离出来,但我不能让她和你的孩子成为别人的试验品。
在小七的墓碑前,我狂饮下大口的白酒,心里这样暗暗想到。
敖翔也喝了不少,他回头看了看远处的守卫,又转过来盯着墓碑,压低声音说道:“以我了解的石磊,就算拼了命也要把蔷薇从这里救出去的。”
我理都没理他,现在人为刀俎,如果被识破就只能另想办法。
敖翔酒醉似的嘿嘿一乐,继续道:“你在蔷薇病房里说了那么一大通,无非就是要告诉蔷薇,你要让我们认为你不会再逃走,趁我们稍微松懈,你再救蔷薇离开这里。”
“你会阻止我么?”
“我应该会,”敖翔仰起头又灌了一口酒,应道:“但我从心里也不能接受,七兄弟那个没出生的孩子被人拿去做实验。”
我和小七是为数不多的见证过敖翔从零到有的人了,他的心思我也能理解。
“可我也不能放了你们,职责所在。”敖翔低下了头,犹豫良久还是告诉了我另一句实话,“也是我命所在。”
“郭雅?”
“是。”
“你想利用d病毒?”我的眉头皱的很紧。
敖翔或许也羞于昂首,应道:“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恩,能理解,”我冷冷的瞥了敖翔一眼,转瞬便收回了目光,低声道:“如果d病毒能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能让林月复活,我也一定会去试的。”
天边的白云漂浮在远方荒废楼宇的头上,我很想飞到那里去抓住朵云,抱着它在蓝天中飞翔,享受那份旷世唯有的宁静与安详,我想,但不能。
身后的医院方向忽然来了几个人,打破了我们哥仨的酒局,李国栋那个王.八.蛋来了,他脸带戏谑的走在最前面,直至站到敖翔身后才朗声道:“敖旅长好兴致啊!”
站在他身边那几个体格魁梧的保镖一定不会让我这个戴铐的伤号赢得什么便宜,我清楚这一点,敖翔也清楚,所以他放心的回应道:“这年头老朋友不多,聊几句。”
“闲聊当然没关系,”李国栋拍了一把我的脑袋,冷声道:“这可是重要的犯人,您别一不留神让他跑了就行!现在石傲雄已经跑了,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找到,他这个儿子我们必须牢牢地握在手里才妥当。”
说完李国栋盯着墓碑愣了一会,接着又探身过来拿起我面前的酒瓶,在这一刹那他的脖子停在我一张嘴就能咬到的地方,我可以痛快的咬死他,为了小七,但我又不能现在动手,为了小七和他的家人。
李国栋站了起来,对着墓碑说道:“能留个全尸,你们就要好好感谢敖旅长,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们,惹了我的后果,我要你们下辈子都还不清!”
啪嚓!!!
酒瓶在小七的墓碑上砸碎,酒精混合着玻璃渣子溅了我一身。
李国栋拍了拍手掌,说道:“为了保住蔷薇那位最后的实验体我们才在这里逗留,看她恢复的很好,这两天抓紧时间返回青洋吧!”
说完他也不管敖翔同不同意,转身就带人走了。
敖翔不敢说他什么,等人走后,他自顾自的起身上前,抻出袖口去擦拭墓碑上的湿漉,轻声说道:“李国栋有帝都特派员的身份,我们青洋狄山石主席都动不得他,我更没办法。”
“强将手下无弱兵,”我鼓励着敖翔说道:“你的力量比你自己以为的更强大,就算一时没办法,以后也会有的。”
敖翔也不谦虚,望着墓碑,他肯定的回应道:“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
一天的放风之后我被敖翔派人送回了自己被关押的病房之中,身边又是剩下邵思晨一人陪着我,当晚我把白天出去看到的环境路线在脑子里做了一个详细的分析,试图寻找携救蔷薇一起出逃的机会,但是苦思冥想了许久仍然找不到最完美的答案。不过仅仅一天之后我们的‘机会’就找上门来了。
2017年10月1日,大概是在晚上七八点左右,病房外的走廊里忽然变得喧闹起来,邵思晨没有直接出去查看,反去打开窗子,隐约能够听到有些枪声在这夜晚的某个角落里咆哮着。
我俩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们知道这是一次值得利用的时机,邵思晨凑到床边借着扶我起床的功夫低声对我说道:“从这里到蔷薇姐的病房最快需要20秒,但是走廊和窗外的院墙都有青洋兵在守卫,如果换上他们的衣服我们也许还有机会。”
比不小不了两三岁的邵思晨和我一样考虑过营救蔷薇的方法,这就让我省去了很多解释的麻烦,不过房间里的摄像头并不允许我们大声探讨,我只好低头轻声回应道:“想办法弄两个人进来换衣服。”
这房间只有独立厕所中没有摄像头,我们换衣服必须在那里,而且动作得快,一旦被人发现就没戏唱了。
邵思晨迅速赶到房门口,倾听了外面的动静之后拉开门板和门口的守卫交涉了一番,我起身率先钻进厕所,期间扫见门外走廊里有很多人跑来跑去,正是混乱的时段。
很快邵思晨就领了两个守卫进来,第一个满脸不耐烦的直奔里面的床铺,第二个刚走到厕所门口就被我探出身子掐脖捂嘴拽进了厕所,我手臂瞬间爆起最大力量扭断了这家伙的脖子,再轻手轻脚的放在地上。
邵思晨已经关好了外门,回过头对着厕所里面就啊的叫了一声,音量刚够里面那个兵听到。
“怎么了!?小李哪去了?”
第一个兵紧张兮兮的快步走了过来,推开邵思晨就冲进厕所门,看到被我放倒的家伙,他还没来得及掏枪,邵思晨从他背后突然就俯身拔出他军靴上的刀子,一刀就从后背捅进去,大兵哥哼都哼不出一声,身子立刻就软下去了。
“动作快!”我一边脱了病号服一边招呼邵思晨进来关好门,又扒了地上这家伙的军服给自己套上。
邵思晨的速度也不慢,三两下褪去了自己身上的衣物露出纤瘦的身姿,虽然个子只有160,但她长得很匀称,尤其一双细腿上光滑的皮肤仿佛像水镜面一般,泛着顶棚上照下来微弱的光晕。
“小姐姐身材真好。”我由衷的夸赞。
邵思晨微微一笑露出小白牙应道:“谢谢哥。”
换好衣服我们直接离开病房,走廊里不再有太多跑动的人和躁乱的声响,我和邵思晨立刻向蔷薇的房间跑去,闯进那间房门之后看到里面除了蔷薇和连晓梅之外还有一名紧张兮兮的新兵蛋子。
“放松点士兵!”
看清我们的衣服,这个新兵才放下了他的枪,不过还是语气硬冷的质问道:“你们哪部分的!”
连晓梅没有给这小子得到答案的机会,她从后面一脚踹中新兵的膝盖窝,后者瞬时跪倒在地,手里的步枪也被邵思晨上前夺了过来。
连晓梅夺了新兵的刀架在他脖子上,冷冰冰的说道:“外面出了什么事!?”
新兵咽了咽口水,没怎么费劲就实话实说道:“我只知道有外来势力对我们发动了攻击!其他我都不知道!”
连晓梅抬头看了我一眼,见我没反对,就用刀柄砸晕了新兵,不过邵思晨马上补刀结束了新兵的命,望着皱眉的连晓梅,邵思晨收起了刀子随口道:“不要留下任何不必要的麻烦。”
我凑到蔷薇的床边,她已经坐起来了,“大姐,我们该走了。”
“怎么走呀!”连晓梅问道:“窗外的楼下还是有人在把守,这个兵刚进来的时候也联系了增援,很快会有人从外面赶来的!”
话音刚落,病房门突然被人撞开了,一队服装与青洋军不同的行动人员冲了进来,他们非但全副武装还都用黑布蒙面。在我们紧张戒备的同时他们那里面跳出一个人,对着我连连挥手,急声说道:“冷静啊磊子!我跟你说你可别冲动!”
“狄岩!?”
这家伙摘了自己的黑面罩,果然是狄岩的嘴脸,他招呼身后的一名队员把那柄唐刀递交到了蔷薇的手中,对着我说道:“当然是我啊!别人还有谁能这么及时雨的帮你!?”
“你怎么在这儿!?”
窗外传来一阵爆.炸声,枪炮的交织也愈加激烈了。
“行了这不是有奖问答的时候!你们快点都先跟我离开这里!”
说着话狄岩身后的一名队员立刻冲到窗口,打开窗子扔下一根速降索,接连就有两个队员跳了下去,几声枪响外面的守卫们似乎就已经都倒地了。
二层楼的高度对这个房间里的人来说并不能构成威胁,就连我都能克服身体的伤痛借着速降索下去,其他人更是没有问题,最疯狂的还是蔷薇这娘们,一点不顾及自己的身体,扶都不扶就跳出窗户落到地面了。
狄岩带队走在最前面,他的队员把我们护在中间,一行人顺着楼体外墙快速前进,越往前走越能感受到医院正门方向的炮火之猛烈,此起彼伏的火光几乎照亮了正片夜空,就连星月也因其大为失色。
我们没有再靠近西边的正门,而是朝着北边跑去,狄岩的队员用手.雷炸开了医院外墙,跑出来以后我们看到这里停了四辆军车,我和蔷薇还有邵思晨、连晓梅被送上了第一辆车,狄岩亲自钻进驾驶座,驱动车子带头驶离了医院的范围。
“我跟你说啊磊子,朋友做到我这个份上,你就感谢你祖上积德吧!”
“我他吗真谢谢你!”副驾驶的颠簸让我的伤口又开始发疼,“这到底怎么回事!?”
狄岩重新扒下自己的面罩,通过后视镜确认后面的车都跟上了才继续说道:“叶天明派部队打过来了,敖翔正在指挥和他们交战!”
“叶天明!?他不是青洋三旅的少将旅长吗!?而且他还和帝都关系不菲啊!为什么要打敖翔!?”
狄岩气的牙根都痒痒,恶狠狠的说道:“叶天明这个王.八.蛋刚刚给青洋发布通告,他带着部队.集.体.宣布.独.立了!还把那些各个大小据点组成的讨石联合军也全都收入自己的麾下!”
讨石联合军被收拢我倒不意外,但不明白叶天明为什么要脱离青洋这个大靠山。
狄岩继续说道:“我跟你说,叶天明他之前带着青洋三旅去打你的玉天,根本没和青洋高层打招呼,但是他得到了帝都的支持。结果呢!嘿!叶天明带人打完了之后就驻扎在玉天新区那里,一直说要消灭剩下的反抗势力,找出各种借口反正就是不回青洋!这回可倒好,他们直接改弦易帜了!现在连帝都的面子他都不给!”
邵思晨忍不住插话道:“升少将、灭玉天、脱青洋、撅帝都,叶天明这一系列行为表现,足以说明他的筹备计划已经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了。”
她说出了众人所想,我也略有忧虑的问道:“敖翔这几百人刚刚经历过战斗,能顶得住么?”
“这是军队又不是纸糊的!?不过顶不顶的住还真只有天知道!”狄岩拿起对讲机命令道:“三号四号车先回去支援!我和二号车卸了货之后马上赶回去!”
放下机子狄岩扭头看我应道:“我们知道消息的时候根本来不及通知敖翔,叶天明又早就做好了突袭的准备,上金市这点人马恐怕是凶多吉少!”
我回头看见后面两辆车减速掉头返回去了,立刻问道:“那你还去?这不是送死么?”
“你不看看现在青洋当家人是谁,我不想管也不行啊!”狄岩的冷汗顺着鬓角流下去,“我家老头子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了,这次叶天明的事情恐怕不是小规模的冲.突就能解决的了了。”
“恩,恐怕会有一场战争吧。”我只期盼胡欣雨能够躲过这一劫难,但我已经帮不了她了。
狄岩也没否定我的话,接道:“所以呀,我至少要把敖翔弄回去,老头子手下不能没大将!何况这小子在青洋还有很多关系网呢!要是死在这里更麻烦!”
那已经不是我需要关心的了,这次和狄岩的见面,我有好多事想要跟他说,但其中还是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对了……”
狄岩从后视镜扫了一眼后座上的蔷薇,马上接道:“七哥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们能做的就为他做点。”
约莫着快到十公里外了,一个空荡的休闲广场上孤零零的游走着一只男性丧尸,狄岩的军车霸道踏过花池冲了进去,凶猛的撞飞丧尸之后停在广场正当间,狄岩左右打量一番确认无误道:“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你们去找个地方休息过今天晚上,明天天一亮赶紧动身,走的越远越好,最近一段时间千万远离这附近转悠!”
我们四个接连下了车,意外的是二号车里也下来一个情报组的男生,他还被车里的兵塞了两个背包。狄岩看了一眼告诉我道:“我们只找出他一个人,其他和你们一块被抓起来的大多都被李国栋给弄死了,还有几个……恩,跟他们走了。”
狄岩并不想用‘叛变’来形容我的兵,但有这种情况我也并不意外,反问道:“你带来的这些兵应该就是之前你带的那一队帝都来的吧,这么快就被你收服了?”
“哈哈!这就是哥们的人格魅力!”
没理他的自恋,我拍了拍狄岩的肩膀,“如果你一定要回去,现在蔷薇也暂时脱离危险了,我陪你去。”
“你拉倒吧!叶天明和青洋打起来,你不幸灾乐祸就算好的了!”狄岩仿佛一眼看穿了人心,递给我一把手枪,大度的笑道:“青洋的家务事自己解决!放心吧,哥们命大着呢!”
“照顾好蔷薇大姐和姑娘们!”狄岩关上了车门,左臂搭在窗框上,嘱咐道:“你自己也好好养伤!将来咱们还有再见的时候!”
“保重!”
两辆军车很快驶离了广场,站在稍远的情报组男生拎着那两个背包走到近前,“主席,他们给我两个包,咱打开看看么?”
“肯定是物资。”邵思晨接过了其中一个,伸手到包里掏了两下,道:“拿个手电就行,其他的等找到落脚地方再说。他叫齐松。”
邵思晨最后这话是对我说的,我看了男生一眼,他似乎反应慢了半拍,嗯嗯啊啊的回应道:“恩,昂,我,我叫齐松,呵。”
我笑着对他点点头,此时邵思晨环顾了四周一番,最后指着一栋小商场旁的二层对我说道:“哥,我们可以先去那里落个脚。”
我也认同她的判断,于是我和蔷薇、邵思晨、连晓梅以及齐松总共五个人一起前往了邵思晨指明的位置。
落脚的建筑二层里面是一处格斗道馆,我们里里外外检查了一番,没有丧尸、变异生物或者其他人类,邵思晨在这过程中表现的可谓既老练又仔细,之后她还招呼齐松一起搬来桌椅板凳挡住楼梯。完事之后众人聚在道馆中间的擂台上,翻看了狄岩手下送给我们的两个背包,里面的确都是物资,有两把手枪和几瓶饮水,另外虽然食物的数量不算太多,但也足够我们维持这一两天的需要。
蔷薇搂着唐刀躲在一旁,闭眼静卧的她没有半点交流的意思,我也不找她自讨没趣。在定好轮流守夜之后,我就和邵思晨他们几个商量接下来的出路。
“玉天毁了,青洋又容不下我们,各个城市的大小据点恨不得追杀到底,我们还能去哪呢?”连晓梅已经失去了信心,这不能怪她,有关玉天的消息是在他们被俘时听青洋的一位军官说的,对方运用的各种惨烈和咒怨的词语给情报组这些人的精神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齐松想要安慰一下女孩,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抬起手轻拍了两下她的肩,却被女孩白了一眼,像是力道用大了,这个拥有倒三角一般魁梧身材的男生似乎对和女孩的交流并不在行。
邵思晨用从背包里找到的签字笔在擂台地面上画了一幅简要的地图,一边在各地之间连线一边低声道:“我们现在只能往浙和市走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三章 片片落!离树秋叶走天涯
在狄岩的帮助下,我和蔷薇一行总算逃离了敖翔和李国栋的掌控,接下来就是我们以后的路要往哪走。
深夜,格斗道馆中。
邵思晨在地上画的粗略地图能够显示出上金市和周边城市的情况,她为我们解释道:“叶天明和青洋闹崩了,这可能引发一场大规模的战争,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今晚敖翔部队遭遇的战斗就将会成为这场战争的***,所以上金市这个漩涡中心我们是不能久留的。”
她的笔触向下挪了一些,继续道:“同样的,南边的都昌市夹在玉天和青洋之间,也将是叶天明和青洋直接发生交锋的地点,这条路不通。至于北边和东边……”
男生齐松对上金市附近也比较熟悉,当邵思晨的目光挪过来的时候,他就马上接道:“东边的东洋市有**.基.地,他们是和青洋穿一条裤子的,呵。”
连晓梅用手指着上金市北边,脸色低沉道:“这里的天广市有帝都常年驻扎的部队,虽然不知道他们现在和叶天明的关系,但如果袭击玉天的战机不是青洋派遣的话,那就很有可能是从这个天广市来的,反正无论如何这里的部队不会容纳我们。”
邵思晨的目光回到我身上,汇报道:“这就是我们面临的情况,哥,我们现在只能往西走,去浙和市,这样才有可能避开战争的风险,给蔷薇姐找到一个能安心养胎的地方。”
这两年我身边有很多人在为玉天新区的发展而出谋划策,听的时间长了真的觉得很烦很头疼,可此时此刻我所怀念的这种烦人的建议又出现在耳中,我倒是觉得安心了不少。
“可以。”我对邵思晨的建议很赞同,我想蔷薇也不会有什么意见,毕竟眼前这三个年轻人都曾经是小七的徒弟。
休息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前窗外传来不起眼的响声,但足以让屋子里这些高度警惕的人从浅睡中苏醒,正在值班的连晓梅第一个窜到窗台下探头向外瞄,紧跟着她立刻又低下头,近在咫尺的玻璃瞬间就崩碎了。
砰!砰!
碎渣子落在身上之前的刹那连晓梅一个翻滚冲向我们,爬上擂台她急声说道:“主席!是青洋的追兵!至少二十人往上!”
“他们怎么找来的!?”齐松瞪着眼睛比谁都觉得不可思议。
“先离开这里!”
楼梯下头肯定已经被封住了,我冲到后窗举起扳机打碎了玻璃,齐松从旁边赶上来抄起一个凳子扔过去砸碎了窗子,跟着他率先跳了出去。
“快下来!”
齐松的声音没断时蔷薇已经落地沿着后巷跑出去了,我窜上窗子跳到旁边一辆车的顶子上再顺势滑落到地面,和齐松一起追着蔷薇向前跑,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我一没留神脚下就打了个栽歪,邵思晨及时从后面赶上扶住了我,连晓梅比她跑快几步已经要追上前面的蔷薇了。
邵思晨轻推着我往前跑,还不忘鼓励道:“撑住啊哥!”
“站住!!”巷道后方传来青洋军人的呼喝。
邵思晨持枪立刻向后甩手就是两枪,对方马上开始举枪还击,我们绕过一个弯道之后才暂时避开威胁。
眼下这地方像是进了耗子洞,到处都是七拐八绕的巷子,好不容易有条稍微宽点的路子还全是臭水沟味,地面上铺满着腐烂的残渍,黑乎乎油花花的根本看不出原来是什么玩意。
蔷薇走在最前面以唐刀开路,捎带着她还砍翻了一只戴着n95口罩的女性丧尸,有条不紊的脚步半点不见慌乱根本不像大病初愈的主儿,在她的带领下很快我们冲出最后一个巷子口,这才发现原来我们又绕回了那个格斗道馆所在的广场。
那些追兵都不知道被甩在哪个耗子洞里面,此时广场上只留下他们开来的车和一个守卫。比起步行逃离或者到处去找不知道能不能发动的车子,这里的确是摆着几辆我们确保能够开走的代步工具。
蔷薇秀臂一挥,唐刀飞出直接贯穿了那名守卫的身子,蔷薇取刀时还摘了他的步枪扔给了我,待邵思晨几人打破了其他车胎之后,我们一起登上了仅剩一辆完好的大面包似的商务车里,连晓梅在驾驶座驱车掉头,迅速离开了这个广场。
“真亏的他们,”邵思晨拍了拍座椅扶手,说道:“都和叶天明的人打起来了,还有工夫派人抓我们!?”
齐松瘫坐在最后面有些拥挤的位置上,笑道:“也没大用,还不是给我们送装备而已!呵。”他说话最后总是尬笑一下。
根据昨晚的合计,我们只有向西前往浙和市这一条路,虽不见得这一杵就能直接到达,但至少我们先要离身后的威胁远一些。
夜色逐渐淡去,我们仍然行驶在路上,连晓梅的驾驶技术和耐性都还是不错的,待到太阳刚刚冒出地平线,光从斜后方打到反光镜上,也不见这位女司机露出多少疲态。转眼商务车就登上了一座很长的大桥以渡过下面宽阔的河流,透过车窗可以看到,远处河面上的波纹伴随柔和的风若隐若现,泛映着星星点点的晨光很是漂亮。
也不知道小七那个依山傍水的地方有没有这样的风景,我这样想着,回头看了看蔷薇,她本来是闭眼小憩,这时候也倚着车窗望向外面,温暖的光从东南面落在她精致的脸上,像是在滑润美丽的肌肤之外披上一层薄薄的亮晕,也在另一侧脸上形成一些有质地的阴暗倩影,似乎昭示着她的内心仍沉浸在失去所有家人的悲伤之中,目若秋水的眼睛里可能看到的是和我不同的景象,令人垂涎的红唇轻启着用极细小的声音叨念那份不为人知的过往。
我望着蔷薇不自觉的出了神,直到邵思晨扶了我一下,告诉我前面下桥不能再走大路了,否则容易被追兵赶上,但我能看出她的眼神里在告诫我另一些事情。
商务车离开河边之后转头钻进了一片广阔田野之中的羊肠小道,这道路上也没多少泥土不容易被人追踪,连晓梅还特意小心的避开有可能留下痕迹的路面。
走了好几条岔路又路过几个孤立的小村落,我们最后停在一个十分不起眼的荒村边沿,爬到眼前的平房顶上就足够一眼看全这村里仅有的二十来栋平房住家,邵思晨、连晓梅和齐松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把所有住房都搜查了一遍,没有敌人和丧尸,大家这才在最靠村子边的房子里落脚,恢复几乎折腾了整宿的精神。
烈日当头的正午前后,我在客厅沙发上一睡醒就立刻去查看蔷薇的情况。
“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么?”
蔷薇倚在卧室床边,看样子没怎么睡,对着我摇摇头表示她还好。
就在这时候,邵思晨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在我耳边低声道:“哥,齐松叛了。”
我扭头瞅了她一眼,随后跟着她走到外间客厅,连晓梅把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齐松推进来,邵思晨走过去一脚踹倒齐松,扯住他的领子让他跪好,这才回到我身边。
“怎么回事?”
邵思晨从兜里掏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物件,说道:“这是藏在他手表里面的跟踪器,被晓梅发现了。”
听她一说我才看向齐松的手腕,没见到有表。连晓梅见状从自己兜里拿出那块手表,不用拿近我都能看到已经拆烂了。
我盯着连晓梅问道:“你怎么会发现的?”
连晓梅脸色凝重,回答道:“我和思晨姐被俘虏的时候身上的东西全都被没收了。”
这就不言而喻了,人家被俘虏就都没收了,你被俘虏还剩块表?这也就不难解释昨晚为什么跑了那么远还会被青洋的人追上来了。
我接过跟踪器,又看向齐松,问道:“你知不知道?”
“%&……”
“说什么,大点声!”
“我知道。”齐松的语气很淡然。
“你这是为什么!”连晓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齐松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看向了地面。
邵思晨见我没想说话,自己往前走了一步,问道:“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敖翔,李国栋,还是狄岩?”
我对这个问题没太关心,敖翔和李国栋对我们来说都是敌方,而狄岩如果这么做就不如别放了我们来的省事。
“谁也不是,你们杀了我吧。”
话音刚落,齐松突然转身抢过连晓梅腰间的手枪,对着自己的下巴毅然扣动了扳机!
砰!
齐松的这番果决是我们始料未及的,压抑的氛围随着枪声爆裂开来充斥了整个房间,将我们三人的呼吸死死堵住,从男生后脑迸发出来的血红浆糊溅了连晓梅一脸,她呆愣愣的看着自己往日的战友倒了下去,半响没说出话来。
“为什么呀!”连晓梅失声痛嚎。
邵思晨仿佛更能够理解这种行为,望着男生遗留下的躯壳,她诉说着不甘的心声道:“2012年我们都失去了各自的家园,那时候能活下来的人都是坚强的,但这并不代表,他们能够经受住再度失去,这些千辛万苦建立起来并发誓要去守护的一切。”
也许我失去的比他们都要多,但听到这话我才忽然意识到,他们这些人也失去了玉天新区这个大家庭,失去了很多亲人和朋友,再在上金市遇到这么多难以预见的事情,对我对玉天的信任早已经坍塌,背叛和崩溃都是正常的,就连胡欣雨也没能逃脱,更何况这些孩子。
连晓梅很快止住了她的眼泪,咽了咽口水,然后独自把尸体拖出去处理了,事到如今她和邵思晨还能留在我身边,也是庆幸的。
邵思晨叹了口气,看着我手里的跟踪器问道:“哥,这个怎么办?是毁了还是扔了?”
“不行。”蔷薇从卧室走了出来,手里的唐刀和她一样的平静柔滑,她向我要过了跟踪器,打量一番说道:“我们不走,就在这里等他们来抓。”
……
当天晚上,距离我们落脚那间屋子外十几米的位置有一个小土坡,我和连晓梅就躲在土坡后面的低洼处,四周丛生的杂草给了我们天然的掩护屏障,但是这里聚集的蚊虫也让我们痛苦不堪。
已经从白天等到黑了,追兵还没有来,我闲着没事就听连晓梅讲他们情报组的事情。
“齐松是马组长很器重的人,”连晓梅单手扣着草根下的土壤,说道:“有一次我和他还有另外两个人去都昌市出任务,撤退的时候出了纰漏,我们被对方包围了起来,最后是齐松拼了命杀出一条道让大家逃了出来,结果他还为了掩护我们一不留神磕掉了两颗牙,就上面的里面,两颗后槽牙。”
“我们一起经历过各种各样的危险和绝境,大家都没有放弃过,可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这样死在我面前。就算家没了,我们也可以再建呀,就算不想再折腾了,他也没必要去当个叛徒,他走就好了嘛……”
连晓梅说完就把头沉了下去,我趁她说话的功夫用杂草编了个小虫,放在她手边的位置,“人都是会变得。就拿我来说吧,齐松这件事,如果搁着以前我得气的连他胳膊肘都剁碎了,可是现在我只是觉得人各有志,以前我活的太自私,现在就想也该为别人考虑考虑了。这个男孩呢,可能以前太无私了,现在他只想给自己找一个解脱。不要太难过,他是个成年人,既然他都有勇气做出这种选择,我们也要有勇气面对现实。”
“恩。”
连晓梅似是认同的点了点头,我却感受到她眼睛里还有别的东西,但也没有戳破,只是坐好身子张开了双臂,微笑道:“来,拥抱一下吧。”
连晓梅愣了愣,俩手半抬半放也不知道该怎么合适,我见状就主动抱了上去,女孩也并没反抗,两手在我背后轻轻的扶住我,语气略显尴尬道:“主席,我有男朋友……”
男朋友在哪呢……我叹了口气,道:“我抱你是因为说不定什么时候这几个人也会散了,也就再也见不到了。”
闻言连晓梅没再多言,反倒是抱紧了一些些。
一声轻盈的鸟叫从不远处传来,那是邵思晨发来的信号,我和连晓梅赶紧放开彼此各自就位。
从土坡往住房的另一侧看去五十米外也有一处草坑,如不是提前知晓,那草坑在植物的掩盖下根本没法发现,此时邵思晨就躲在那里,她的视野也更好观察村外路面上的动静。
很快就有车灯从村外小路上照来,速度极快的三辆车接连驶过我和邵思晨之间的草地,飞驰冲向我们之前落脚的平房,车轱辘还没停稳就下来好几个全副武装的青洋军人,在一个高个子领队的指挥下三辆车总共十五名军人分成两队前进,从两个方向包围了平房。
一声令下,队伍鱼贯冲进房间,叮了咣当的折腾了好一阵子,等他们再出来的时候,有两个士兵押着没有半点反抗的蔷薇走向三辆车之中最大的一辆商务车,就和我们抢来的那辆一模一样,另外还有一个兵拿着蔷薇那把唐刀。
没有发现我们的身影,高个子领队显然不是很满意,出了平房就和身边的队员的商量着什么,隐约听到他们似乎想把村子整个搜查一遍,可惜他们没机会了。
我手里的步枪早就瞄准了领队的脑袋,连晓梅在我身后用嘴巴发出一声凄厉的鸟叫,我立刻扣动扳机,高个子领队应声倒地,邵思晨也同时开枪,她那里有两把手枪,很快就放倒了好几个敌人。
对于这群训练有素的士兵来说突然遭遇敌袭,哪怕指挥官倒下,也是有很多应急预案的,但恐怕他们从来没有训练过如何面对bug。
真正的杀招是被敌军圈在身后的蔷薇,黑夜之中没见她怎么用力就挣脱了押解她的手臂,转眼之间又从另一敌手中夺回了唐刀,凌厉的银光在月夜下飞快的闪烁流动,每一下都是夺人性命的劈砍。
连晓梅趁着这个功夫已经从后面摸到车队旁了,一个想要逃走的士兵窜上了第二辆军车,连晓梅马上用手枪打爆对方轮胎又冲上前击碎驾驶座玻璃,枪口抵在士兵太阳穴二话不说就扣动扳机。
随着这名士兵被从驾驶室拽到地上,整个场面上不再有一个活着的敌人,邵思晨和连晓梅捡了些武器之后,马上跟我们一起凑到对方开来的那又一辆商务车旁,拉开后门看到食物箱子时大家就知道这一趟没白忙活。
蔷薇之前策划这次伏击时并没说她何以一定要冒这个险,但大家心照不宣,都明白她现在的身子就是不能缺了营养,更不能再像以前轻易挨饿了。
我们驾驶新的商务车连夜离开了荒村,邵思晨代替连晓梅坐上了驾驶室,开车都是他们曾经的训练科目,也没什么难的。
连晓梅坐在副驾驶吃着面包,她一扫之前的失落感,兴冲冲的对蔷薇问道:“姐,你怎么知道这辆车上一定会有食物呀?我们之前抢的那辆商务车里可就啥都没有!”
蔷薇没有回答她,只是一个劲的吃着东西,也并不注意自己进食的形象。
邵思晨的心情也不错,替代回答道:“之前他们抓我们是临时起意,车里没带吃的很正常,这次他们是有备而来,而且你看这些人的精良程度,很明显就没打算空手而归,所以为了避免长时间的追捕我们导致粮草不济,他们肯定得自备一些口粮。”
连晓梅大点其头,又囫囵的吞下一根火腿肠。
“有的吃就好。”我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手里的一片捡来的落叶,把玩了一阵子,我又打开窗把手搭在上面,任落叶随风飞走,消失在黑夜里。就像那个女孩,留不住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四章 凶兽降临!浙和市机场之役
我们在蔷薇的主张下,于临时落脚的荒村埋伏了一波青洋的追兵,获取了新的食物和载具离开那里,继续向西前进。我能预感到,这里有个姑娘想要离开了。
“主席,我想回老家。”
深夜,上金市西部县城的一家废弃药房中,连晓梅站在柜台前对我表露了她的想法,烛光映照着她质朴的脸蛋。
我并不意外,友善地问道:“你老家在哪?”
“浮光市。”
“浮光市在…”
邵思晨坐在不远处的问诊桌子后面,冷淡的接道:“在东北边。”
我点点头,继续问道:“可是你要去那里,我记得必须就要经过东边的东洋市或者北面的天广市吧?丧尸就不说了,两个城市驻扎的部队对我们可也不会友善的。”
“我,”连晓梅打了个磕巴,还是用力说道:“我一个人的话,就应该没问题。”
我听了愣一下,随后笑呵呵道:“也对,他们的目标不是你,我们几个不一块行动就行。”
“不不!主席!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邵思晨突然的质问道:“大难临头各自飞,不是么?”
说完邵思晨甩手就走出了店门,隔着落地窗我见她在外面来回踱步,还忍不住踹了一脚树干撒气。
“主席,我不是像她说的那样……”
“我明白,”我摆出一个尽量不留给她压力的姿态,“我之前就有预感你要走,也没想过拦你,只是你回了老家,那边能有人接应么?”
连晓梅点了点头,有点小幸福的答道:“我男朋友之前就在浮光市,本来在这世道都没指望能联系上了,可半年前我突然收到消息,他在那边建立了一个小据点,当然没有咱们玉天这么……不过还可以勉强过日子。”
“哦,是这样,半年前就收到消息了,怎么现在才想走?”
“我,舍不得大家,就一拖再拖,我男朋友也一直托人来催我去找他,不过我一直没想好,直到前几天被青洋的人抓了关起来以后,我才发现我特别想他,就想一定找机会回去。”
我点了点头,叹息道:“唉,怎么好姑娘都这么快有男朋友了,我又没机会咯。”
“啊?”
“哈哈没事,我开玩笑的。”我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说道:“天一亮你就走吧,需要带什么东西就跟我说,咱们分一下,也让你路上有个防备。”
“谢谢您,主席。”
“都沦落到这样就甭叫主席了!”
休息了半宿,天刚亮时连晓梅就准备离开了。她没有要多少东西,连我给她一把手枪她也不收,带了几口吃的和一瓶水就出门了,情报组的姑娘就算赤手空拳的闯出去倒是也不会轻易死掉的。走的时候连晓梅回头向我挥了挥手说再见,我站在药店门口也挥了挥手,同时看见了她脸上溢于言表的兴奋,随后她就迈起步子跑远了。
“归心似箭!”邵思晨站在我身边冷冷的吐出这几个字,随之继续道:“她知道就算拿了枪我也不会让她带走的。”
我瞄了女孩一眼,赞许道:“还是你靠谱。”
晨光并没有如约回归荒废的大地,阴霾的乌云笼罩整片天空,带来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好在这种雨量对行程还不构成影响,反倒为空气中更添加了潮湿的气息。不知道青洋的追兵还会什么时候找上来,我与邵思晨驱车载着蔷薇很快就继续向浙和市进发。
高速路上并没有多少报废的车子,空出的道路足够我们顺利通行,没用一个小时周围停滞的车辆号牌就从上金市变成了浙和市的了,接着又过了十几分钟我们就看到了路边耸立着浙和市的大字牌。
“过了浙和市再往西就是熊北市,”邵思晨这次坐在了副驾驶,说道:“那边有很多外籍人建立的势力在互相争斗,是个麻烦的地方,我们要脱离麻烦,目前来看最好的就是在浙和市里找个僻静的地方了。”
我开着车时不常都会瞄一眼后座的蔷薇,嘴里对邵思晨回应道:“要说僻静,那哪都比不上山里了吧,我记得浙和市北面好像有很多野山。”
邵思晨向北望去,答道:“没错,那是一个大山脉的分支,绵延了很多个城市,不过据说就是浙和市这一段山脉的动植物资源最丰富。”
“要是去那儿我们不就有肉有菜吃了?”
“或者被吃了。”邵思晨一盆冷水泼下来,道:“深山老林里鬼知道会碰上什么玩意,再说我们能想到别人也能想到,那里面指不定有多少幸存者在抢食呢。”
我叹了口气,“那还是去郊区找个没人的小村子好了。”
“村子也都在山里,”邵思晨撇了撇嘴,说道:“还是先走着看吧。”
前面的路段忽然出现很多的报废车堵住了整个路面,只在我们右手边有个下高速的匝道,我拐弯沿着匝道下至辅路,路旁是一望无际的大荒野,野草的个头都要比一般十一二岁的孩子还高。
顺着路有百米开外的立交桥下是雨水没能淋到的地方,不过低洼的地势还是产生了一些积水,看着倒不觉得深,可我们的两个前轮刚到这里压进去,忽然咯噔一下子就同时泄气了。
车一停还不等我们下去检查,桥墩子后面的野草地里立时闪现出一辆黑红相间的大皮卡,越野的轮子毫不费力的开到面前堵住我们的去路,除了驾驶员之外其他车门下来三个破衣烂衫的壮年男人,两个手里拿着刀棍,还有一个拿手枪的。
我扭头看了一眼蔷薇,她随口说了一句‘换车’,紧跟着副驾驶的邵思晨就开门下去了。
两个拿着刀棍的男人上来把邵思晨围住,另外那个拿枪的站在靠后一点的位置,先对我比划比划他手里的枪,又招呼我也下车,我开门下来看了一眼轮胎,被爆.胎.器扎废了,于是直接打开后车门去收拾东西了。
持棍的男人上下打量着邵思晨的身材,忍不住还要绕到旁边去看看她后面的紧俏,凶神恶煞的脸也变得十分猥琐,开口问道:“小妞,你们这车里都装了什么呀……”
砰!邵思晨根本没给对方说第二句台词的机会,突然从后腰掏出手枪甩臂一击,准确无误的打死了站在最后的持枪男,随即邵思晨迈步上前,用手肘猛砸在刚刚说话的持棍男脸上,横着枪又打翻了保持着震惊表情的持刀男,接着邵思晨躬身将握枪的手缩回右腹,开枪打在持棍男的腿上。
一转眼放倒了三个大男人,邵思晨没有杀这最后这位,而是用枪抵住他的脑袋,目视皮卡车里的司机,听着同伴发出的哀嚎,司机马上就投降被邵思晨从驾驶室拽出来扔在了地上。
“别别别杀我!我们这几个人就是靠运气吃饭的,走到哪就在哪布置陷阱,然后等路过的人陷在这儿了我们再抢.劫!我们不知道这次碰上了几位大哥大姐!求求你们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求求你们了!”
我和蔷薇把物资转移到皮卡车上,我还在皮卡后面的货厢里发现了一些干涸的血渍和凝固的肉渣,恐怕这些人也靠杀人越货也潇洒过一段时间了。
待到邵思晨废了司机和持棍男,拿了他们的武器上车之后,我们就开着皮卡继续出发了。
雨水渐渐停止,但乌云并未散去,我们在泥泞坑洼的道路上颠簸了好一阵子,后来误打误撞的开进了一排倒塌的围栏里面,起初踏上这片开阔地我们还不知道自己身处何位,不过很快我们就看到了远处那一架架废弃的飞机, 还有更远一些的航站楼。
我隐约记得小时候有次被爸妈带出去玩的时候到过浙和市的机场,虽然早就记不清具体的样子,但一定和眼前的景象相差甚远,遍地的杂草几乎找不到跑道的模样,深一脚浅一脚的路面比起刚才走过的泥土地甚至还要陡峭,还好开来的车轱辘够大,可悲催的是很快车子没油了。
“啧,刚才光顾着换车忘了看油表了。”这是我的问题。
邵思晨四下打量着周围,说道:“现在再说没所谓了,我们得去找辆新车,或者弄点油。”
就在我们陷在原地时,前方大概几十米外的草地里忽然蹿起几只高头大马,没有马鞍傍身的它们露出光滑美丽的毛色,似乎是受到了我们的惊动,它们往这边望了一会,接着马上向北边低速奔了出去,路上先激起一片地上积潭的水花,接着又哄散一大群自由的鸟儿飞上了天空。
我望着这一副和谐的生态景象,微笑道:“要不咱骑马走吧。”
“别胡扯了。”邵思晨翻了翻白眼,忽然又指着航站楼的方向说道:“机场里有电车也有油车,我们可以去看看。”
“我去吧。”我拿起了那把步枪,又抽了一根棍子,“思晨你陪蔷薇在这等着。”
一开车门拨动了外面的杂草,较高的草尖直接反扭到车里来了,上面的虫子不用费力就跳上了驾驶座,我赶紧跳到草丛里关上了车门,可邵思晨也跟着下来了。
“你觉得蔷薇姐需要我保护么?”
我耸耸肩,“好吧,我需要,咱走吧。”
我往前走两步又回头看了一眼车里的蔷薇,她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邵思晨一副嫌弃我磨磨唧唧的样子,拉着我就往航站楼走去,脚底下的草地中似乎有不少水分,软软的草面走起来很快就把鞋子和裤脚打湿了。
邵思晨拿着把刀左右劈砍着草地开路,我在身后也用棍子捅一捅这儿打一打那儿,步行穿越这段机场跑道是个耐力活,嘴巴闲着也是闲着,我就开口问道:“都到现在这种情况了,他们都走的走散的散,你呢?为什么还不离开?”
邵思晨一开始没回答我的问题,她看见一辆陷在草地里的牵引车,绕过一个积水坑,上去就检查了一番,似已经锈的没了模样,还被草腾捆的结结实实,于是邵思晨只好放弃去找下一辆,也从这才开始和我交流道:“其实我不是为了你。”
这我并不意外,道:“那是为了蔷薇咯。”
邵思晨又摇了摇头,草丛里的积水也弄湿了她的脚踝。
我嘴巴一咧,质问道:“这总共就咱们三人,你不为了我不为了蔷薇,那你怎么还跟我俩一块浪?”
邵思晨叹了口气,说道:“我是为了七哥。”
“恩?”
“如果七哥还活着,他一定会竭尽全力保护蔷薇姐,现在七哥不在了,只有你一个人是不够的,所以我要留下,哪怕因此而死,也不能不管。”邵思晨的话语里可听不出玩笑的成分。
我猜测着问道:“你是不是一直爱着小七?”
邵思晨忽然站停身子扭头瞪着我,义正言辞的说道:“他是我的老师。”
我举起手里的棍子,愧道:“喜欢他的人太多,我习惯这么想了,我道歉。”
邵思晨的眼神缓和了一些,不过还是没好气的用食指戳了我胸膛一下,接着往前走,她又继续说道:“出于您老先生的品性,我也不得不替七哥防着点你。”
“防我?你啥意思!”
“你说呢。”邵思晨抿着嘴笑还以为我察觉不到。
我用棍子狠狠抽了一把草叶尖,假装气愤道:“朋友妻不可欺,这点事你觉得我不懂?就算有什么歪心思也是对你动呀!”
邵思晨回过头抛过来一个媚眼电的我浑身一酥,还换了个柔情似水的口气,“你来呀~”
“哎哟我去!”脚底下忽然踩着一滩软趴趴的东西让我从美色里面回过神来,低头一看那像屎又没什么味道,再抬头的时候邵思晨一本正经的指着我叫道:“屎壳郎。”
“滚,你丫才推粪球的!”
偌大的机场想要找点汽油应该不是难事,可偏偏我俩都快走到航站楼下了也没寻么到有用的,恍惚间我们发现身后有个人影由远及近,本来还以为是丧尸,结果近了一看却是本该在皮卡车内等待我们的蔷薇,她背着背包穿过满是积水的草地快步追了过来。
“怎么了姑娘?”我迎上去问道。
“有蛇。”蔷薇站到一块干净的水泥地上先看了看自己的裤脚,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原来你怕蛇。”我低声叨咕了一句,心说能有你蔷薇怕的东西可真是不容易。
邵思晨从后面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指着远方说道:“你看看。”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正好能看到我们的皮卡车,此时那已经显得渺小的车子上面居然多出了一大块活动的物体。
“那是什么呀?”我的眼神在这个距离上已经看不清了。
邵思晨指着旁边一个比碗口还粗的白色杆子,说道:“蛇,估计至少比这个粗。”
蔷薇没顾着我瞪大的眼睛,望着四周说道:“这里面的积水很多,水源吸引了更多的动物,有正常的也有变异的,那条蛇刚才是追着一只变异老鼠去的。”
我没有再问那老鼠什么样子,邵思晨已经给出了答案,“是不是那种?”
我们顺着她直视的方向看去,航站楼的玻璃墙外,一只像猫一样大的老鼠正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
“走走走!快!”我招呼着俩姑娘离开这里,眼看着那只大耗子突然就向我们冲过来了,而且它还不是个落单的,紧跟在它身后还有四五只耗子也跟风而来。
“你怕老鼠啊?”此时邵思晨的神经似乎比我大条的多,拿出手枪不急不缓的说道:“虽然体型大了点,不过不至于的吧?”
我扣住女孩的脑袋扭着她的脖子让她向老鼠后面看,航站楼里面紧贴着玻璃墙的地方,有一条至少四五米长的巨大鳄鱼!而且此时那条鳄鱼正沿着玻璃墙里面跟随我们,显然是找到了下一顿饱饭!
我贴在邵思晨耳边问道:“你猜它觉得人肉好吃还是老鼠好吃?”
突然在我俩身后传来一阵响遏行云的禽声,回头就看见一只体型硕大的秃鹫凶猛的俯冲下来,将用唐刀护住身体的蔷薇连刀带人一起撞飞,蔷薇因为受到巨大冲力向后倒摔,我和邵思晨赶紧冲上去接住了她要栽倒的身形。
蔷薇的手臂上有一道巨大的爪痕,疼得她冷汗直流,可我忽然发现那道爪痕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合拢后的肌肤光滑如初看不得半点伤疤!
秃鹫在半空盘旋一圈再次向我们袭来,我和邵思晨托起蔷薇之后马上拔枪射击,而这时蔷薇也注意到了身后的动静,挥起唐刀跳到我们两人身后,将追将而来的大耗子逐个斩杀。
机场转眼成为了狩猎场,我们击退秃鹫的又一波攻击之后赶紧向西想要逃出这里,可刚刚跑了没几步秃鹫就再次缠斗上来,而且老鼠虽然不见了,但却招来了肥壮如狗的蜥蜴,另外在四周围草地之中好像又聚集了其他的物种,看不见身影的它们正在快速移动把草丛弄得沙沙作响,直到其中一个几乎窜到我们脸前才看清,那他吗的是人称平头哥的蜜獾!
我被这只蜜獾直接撞翻在地,强忍着胸口的疼痛,我刚要爬起来就看见,正前方的航站楼玻璃墙上,有一个被瘫在地上的飞机头撞开的缺口,而此时那条巨大无比的鳄鱼,已经从缺口爬出来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五章 逃出狩猎场!老年公寓的房间
连续不断的枪声在浙和市机场上空久久回荡,唤醒了所有为求水源而汇集到这片土地上的动物们,同样也召来了各种尾随猎物而至的凶猛恶兽。
来回盘旋俯冲的凶猛秃鹫终于在身中数弹之后从空中滑下掉落到地上,掀飞的暴腾灰尘吹得人不止睁不开眼睛甚至还打的脸庞生疼,邵思晨刚刚用刀砍死一只大老鼠,回头见状只来得及用手臂护住脸,一个不注意就被翻滚的秃鹫撞出去摔个大跟头,几乎比成年人体型还更大的秃鹫翅膀也盖住了她的双腿让她难以抽身。
我和蔷薇干掉了几只扑上来的蜥蜴和蜜獾,急忙过去把邵思晨扶出来,又一只蜜獾趁机冲来意图撕咬,我已经打空了步枪.子.弹,只好抡起枪杆照着蜜獾的脑袋就是狠命一下子!太过用力使得步枪杆子也脱出掉进了草坑里不见了。
话说这蜜獾被我全力砸飞出去又滚了几米,结果被已经从航站楼中赶来的巨型鳄鱼顺嘴就叼起来吞进了肚子!这家伙距离近了以后更加显大,恐怕是比五米还要出去不少,粗壮的四肢比相扑选手的大腿还要粗,这特么简直就是个鳄鱼王!
眼看着鳄鱼王越来越近,邵思晨和蔷薇赶紧对着周围几只围攻的蜥蜴打光手.枪.子.弹,试图跑出这个野兽包围圈,可这一看才发觉身边已经被围的像铁桶一样,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半死不活的秃鹫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子倒是帮我们清开了一条路。
我和蔷薇三步并作两步的带着邵思晨踏上秃鹫的身体,借着它庞大的身躯总算逃出了包围,可邵思晨丢了空枪只剩一把刀,我更惨就抱一根破木棍,也就蔷薇的唐刀能够不输热武器对这些动物进行屠杀,但数量太多也没法在这开阔地上和它们硬拼消耗战,我们四下一找只好跑向航站楼玻璃墙的缺口,从鳄鱼王爬出来的地方再钻进去。
刚一进航站楼,抬头就看见一只老鹰从右向左嗖的飞了过去,幸好是没搭理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进到楼里是不是好的选项,但回头望见跟踪我们又折返回来的鳄鱼王,都知道这也没办法的事。
顺着机场出口的标识我们硬着头皮往左边跑,通道旁的公共厕所里面跳出来两只张牙舞爪的猴子,正常的体型让蔷薇轻松的手起刀落瞬间废掉,但紧跟着挡住我们去路的是从前面咖啡厅里跑出来的大野猪!
咱也不清楚是叫野猪还是疣猪,反正正脸长了两颗血迹斑斑的大獠牙,它看见我们先转身往后跑了几步,跟着就又像跳又像跑的掉头向我们冲来,邵思晨已经缓过劲来不用我们搀扶,她拎着那把不怎么结实的刀,自己就挺身迎了上去。
小巧的身形给了女孩更加迅捷的灵活,在和大猪脑袋接触的前一瞬间她脚下用力扭转,闪身到一旁,让过猪头之后猛地一刀刺下去,可没想到这一刀只停留在大猪头坚硬的表面根本没破皮!邵思晨自己反倒让回过神的猪头用力给撞退,一直倒砸在通道侧边的玻璃墙上。
就这么转眼的功夫,蔷薇已经赶上去,挥舞唐刀干脆利落的接连斩断大猪头的四肢,最后扔下一个只会干叫唤的猪头猪身瘫在地上了。可惜它还在鳄鱼王的领地里活分了这么久,现在却还是难逃终生的厄运。
邵思晨俏脸一红赶紧归队继续向前,其实撇开那猪头的皮厚不说,手里的家伙不济这倒也怪不上她,而且鳄鱼王虽然对我们紧追不舍,但它的速度似乎被自己的体重限制住了,这么一小会的耽误也并未与我们拉近多少距离。
没跑两步前面又飞来一只老鹰好像就是刚才那一只,仍然是从我们头顶嗖一下略过不多留半秒。
再往前跑到通道尽头有一个弃置的电动扶梯通往楼上,邵思晨有了刚才的教训没敢再冒失的乱闯,我一看手里的木棍也不是适合开路的家伙,只好对着蔷薇一摊手,“您先请?”
“谁照顾谁?”蔷薇冲我翻了个大白眼,还是率先登上电动扶梯。
我怪难为情的和邵思晨跟在后面,偏偏这时候刚才那只老鹰又飞了回来,这次它的飞行高度和身在扶梯中间的我们正好持平,而且它的冲击速度看上去也没有降低的趋势。
到了眼前的老鹰仍然没有转弯的意思,我早就准备好瞅准时机一棍子抡过去正砸在老鹰的脑袋上,这大鸟瞬间横飞了出去散了漫天的羽毛最后精确无误的掉进了一个垃圾桶里。
“我靠!”邵思晨瞪着眼睛看看垃圾桶又看了看我,对我竖起她的大拇哥,“哥,牛!”
我沾沾自喜的比了个耶,已经爬到上一层的蔷薇开口呵斥道:“你们快点!”
“哎!来了来了!”我像个狗腿子似的急匆匆的跑上去,弄得刚才还对我钦佩的邵思晨又连连摇头,可等她听到声音回头瞧见鳄鱼王已经不知不觉与电动扶梯近在咫尺的时候,两条小腿倒腾的比我还快呢。
到了上面的楼层我们继续向出口方向快步行进,一段又一段的自动人行道不仅没有运作,有的地方还被倒下的贩卖机或断落下来的天花板砸碎了扶手,沿途路过的所有登机口和成排成排的座椅上都空空如也,没有半点人类的痕迹。
不过仰起头我们可就能看见很多自然界的奥妙,比如一只比狗熊还大的黑白色相间大蜘蛛,正蜷缩在一张阔达到几乎占满整个大厅顶棚的蜘蛛网上!那八条毛茸茸的大长腿稍微一动弹都让人觉得恶心的够呛!
“我靠!这到底是d病毒的作用还是核辐射!?”邵思晨忍不住骂道。
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是不知道,只是觉着这里先有鳄鱼王又有蜘蛛王,两位各自占据一个楼层倒是相处的挺融洽。
另外整个天花板的各处还有许多个大网包从蛛网上面垂下来,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人类、丧尸还是其他动物,反正最后都会成为这个蜘蛛王的美餐。
“小心点!”蔷薇又嘱咐了一句,带头小心翼翼的前进而不触动蜘蛛王的神经,可是我们没料到它还布下了陷阱,走着走着邵思晨就踩到了地面上一根紧绷的蛛丝,虽然没有粘住她的脚,但蛛丝上的抖动转眼之间就让天花板上的蜘蛛王有了回应,那家伙睁开它的八只眼睛,在发现我们的第一时间就利用吐丝飞快的落到了地面!
蜘蛛王落在了我们斜前方不远的位置,蔷薇首先加快了速度,我和邵思晨也不甘落后的往前跑,庆幸的是这个蜘蛛王不像楼下的鳄鱼王一样对我们发动追击,它只是吐了一些无用的丝线,很快就被我们甩开了。
好景不长的是我们即将到达安检口的时候,远看干净的安检通道本来以为可以轻松穿过,谁知道刚到近前,突然有数不清的蜘蛛从安检通道里的各个角落钻了出来,大到像泰迪小到像蚂蚁各种型号的应有尽有,看得人头皮发麻!
无论三个人怎么劈砍抽打,蜘蛛的数量是只增不减,把安检通道堵得水泄不通,我们只好一边打一边往后退,邵思晨从地上抄起一把凳子抡圆了砸向窗玻璃,可是咣当一声之后强化玻璃才有半点裂纹,然而蜘蛛群的攻势又不允许我们站在原地继续磕那一块玻璃,只得告罢继续后撤。
没用多久我们就退到又能看见蜘蛛王的位置了,那个大家伙不慌不忙的向我们爬来,它的身边也不知什么时候聚拢起密密麻麻的蜘蛛军团,和追着我们的蜘蛛群组成了严丝合缝的包围网,不给我们留一点逃生的空隙。
就在这时,蜘蛛王的大后方忽然起了乱子,我们遥望过去就发现原来是鳄鱼王上来了这个楼层,开始对蜘蛛王的小崽子们发动了疯狂的屠杀,看来我们这三块久违的人肉让鳄鱼王已经无所顾忌了,竟然都能突破没它身子宽的电动扶梯。而蜘蛛王也因此被吸引了注意力,开始聚集兵力往后面扑去。
我这时候也已经看好环境找到了出路,趁着蜘蛛军团失去指挥的这个空当,我手脚并用的爬上了旁边一个独立公厕的房顶,从这里可以通过跳房顶的方式经过一个一个独立的房间最后跳出安检通道旁边的围栏。
连忙吹个口哨招呼蔷薇和邵思晨上来,邵思晨的动作之快几乎是和蔷薇同时蹿上房顶的,看那模样她也是被蜘蛛群恶心的够呛。
我们仨就顺着这条‘空中走廊’跃过那些蜘蛛军团的头顶抵达安检围栏处,我探头看到外面的地表还是很干净的也不见什么蜘蛛,于是第一个跳了出去,落地的时候打了个翻滚卸力,随后起身警惕周围,等邵思晨和蔷薇都跳出来了,三人又爬上一层扶梯共同跑向机场出口。
东倒西歪的自助值机柜台和七零八落的纸张垃圾铺满了眼前的通道,我们穿过这里的时候没再受到任何怪兽动物的阻拦,转过一个商铺之后终于看到了出口大门,我们加快速度跑了过去,还好这层没再有什么动物王,只是大门上方玻璃墙上破碎的巨大洞口,让我不禁想到航站楼外的跑道上那只凶猛的秃鹫。
沿着出发送站通道一路跑下去,我们总算是离开了这个动物狩猎场,不过机场的地面停车场上遍布的丧尸数量不在少数,我们就没有再去那里找车,直接步行沿着机场专线公路继续向西前进。
接下来的路程无惊无险,我们三个顺顺利利的在三个小时内找到了一个相对稳妥的落脚点,这是一幢高七层楼的红色住宅建筑,天台边沿悬挂着烫金大字牌:交运活动老年公寓。
公寓外围有一圈结实完整的水泥墙,两米多高的距离一般的丧尸也进不来。水泥墙正前方的大铁门半开着,没有损坏也还能插锁,我们进去的时候不见里面有车子或其他运载工具,院子里也没见到脏东西的影子。
走进公寓楼,一层是大厅和配电室之类的功能房,二层有舞蹈室、健身房和羽毛球、兵乓球馆,三层多一半是图书馆,剩下一小部分有两间会议室,四层往上就都是住房了,每层都有六七个房间。
把这整栋楼都检查过之后,天色都暗下来了,我们也一路查到最高的天台上,这里竟然还有一个缩小版的露天高尔夫球场,邵思晨迫不及待的站到场地中间享受着清新的空气,蔷薇也忍不住走到一旁扶起掉在地上的球杆,好像记起和谁一起打球的回忆,久久愣在那里。
和精力充沛的两个人相反的是,我已经累的没心思赏美景聊球技了,现在只认定这个环境对蔷薇养胎来说绝对是非常优越,只要没再有追兵,我们就能踏踏实实的住下去。想完这些我连站着都费劲,一个栽歪就坐到旁边的休息椅上,邵思晨回过神来一看我这样,赶紧返回来带我去找房间休息了。
我们仨最后分别住在顶层相邻的三个屋子,我那间房从窗户看向外面可以远远看到浙和北站的火车站招牌,惦念着现有的物资肯定不够我们消耗的,歇两天还得去外面搜索或者捕猎,我很快就歪在床上睡着了。
在这栋老年公寓休整了两天,天气阴沉的时候偏多,弄得我除了睡觉也不想干别的。休息期间我和邵思晨与蔷薇几乎没什么交流,只是每天互相查看一下确保没有异常情况。
蔷薇一直在房间里抱着擦干净的唐刀望天,邵思晨只要闲下来就要自己锻炼连续好几个小时,我更愿意在睡腻了之后趴在床边,把手耷拉在地板上,然后默数地上的花线纹路。
10月5日,阴天,食物告急了。
一大早我就蹲在自己屋里上大号,算是为一会外出不拉肚子做准备工作。昨天晚上我们仨就商量着出去搜索物资,邵思晨提议她和我一起去,让她蔷薇姐留在这儿,我倒是没有意见,蔷薇就更落得清闲,连客气都没客气一下就同意了。
这两年过惯了在玉天新区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总是忙于处理军事和行政问题,关于食物聊的最多的还是怎么种植怎么增收,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讲腻了聊倦了我得还私自跑出去找刺激,现在可好,又走上这条不得不亲自出去觅食的老路子,冒着生命危险最后还不见得能落到多少东西,想到这儿我心里总不是个滋味。
解决了大号我提上裤子,回过身把那一坨玩意用塑料袋一裹,打开窗户用力的扔到公寓院墙之外,收拾收拾就出去找邵思晨了。
两人汇合出门的时候都背着腾空了的背包,邵思晨还拿着她那把从劫匪手里夺来的刀,我则是打开公寓一层的消防器材柜弄了把斧子,斧头一边是利刃一边是刺锥,这才算是有个趁手的家伙。我俩把搜索的目标放在浙和北站,出了公寓院门全凭靠步行向着远处那明显的招牌前进。
“但愿火车站别像那个飞机场似的。”路上,像是受到了阴霾天空的影响,邵思晨一边警惕着四周一边向我抱怨道:“超过四条腿的东西真让人难受。”
这个平房较多的街区视野很开阔,不用太担心有丧尸群突然出现,我更关注的是这天气会不会有大雨,顺嘴对她回应道:“那你可惨了,一会火车站里一定有很多腿的大家伙!造价就得好几个亿!”
邵思晨推了下眼镜瞥了我一眼,“火车轱辘不算好么!”
“不算就不算,好好说呗。”我又瞄向邵思晨那双小细腿,啧道:“就算别处的腿再多,也不如咱这一双精致呀!”
邵思晨见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下面,又是一撇嘴,凑过来拽着我的背包带就往前加快步子,“赶紧走吧你!就你贫!”
“我记得前两天你还跟我这儿您您的称呼,”我用手指轻点在邵思晨的手背上,笑道:“这么快就又是嫌我贫又是动手动脚的了!?”
“老男人!真是!”邵思晨砸吧砸吧嘴,甩开我就自己往前走了。
“谁老男人!?你前两天不说你才比我小一岁的?哎!你等会我呀!”
……
很快我俩就到达了浙和北站正门外的公路对面,从这里看去正门前的空地倒是很干净,没有一丁点血了呼啦的场面。确认两边没有别的威胁,我和邵思晨立刻冲向车站正门,跑进去直到安检口才停下观察四周的环境。这个车站并不很大,总共上下两层,下面一层除了安检和验票闸机以外其余都是旅客座椅,上面一层环绕在四周,大多是些特产商铺一类的店家。
空荡荡的车站里见不到半个活物的影子,邵思晨一下就瞄上了二层的一家店,指了指那里就率先跑向楼梯,我在后面也迅速跟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六章 共度险情!天台到卧床的距离
我和邵思晨来到浙和北站搜索物资,这个火车站里面有上下两层,下面一层太干净了,既没有丧尸血渍也没有食品饮水,于是我们俩顺着楼梯上了二层。
二层开放着诸多商铺,各家铺里虽然都是像被打砸过似的十分混乱,但明眼一看就能发现仍然剩有不少方便面和饮水之类的物资,还有很多的礼盒特产,只是被干涸的血浆包裹住了。
邵思晨窜进一间店铺去挑拣还能食用的东西往背包里塞,我没着急跟她去装包,先左右溜达溜达看看,这一层比下面要脏的多,尤其是地板上的血量很大,但却不见什么断肢残躯,这总让我觉得有些不踏实。
“啊!”
邵思晨的一声轻喝从背后传来,我赶紧跑回去,发现女孩摔坐在店铺正中间,而她刚才手里的背包则是掉在店铺里间一扇房门前,此时那个门板半开着,里面黑漆麻乌的也看不见有什么。
“怎么回事?”我快步上前伸出单手,邵思晨抓住我的手借个劲就利落的窜了起来。
“大意了。”女孩抽出她的刀横在身前,严肃道:“门里有东西。”
话音刚落,那门板里突然就探出一张大脸:“吼啊~~!!”
我早已举起的斧子下意识的劈过去,准确无误的砸在了大脸头顶,一下子就把它劈倒在地,抽出斧刃之后我又换使刺锥给这家伙的脑袋再补一下。
确保它死透了,我放下斧子抓起它的双臂,把它藏在门里的下半身拽出来,看它胳膊和裤腿磨损的程度很像是个跑男,那种能利用四肢快速移动的丧尸,它们也很擅长藏在黑暗中从你松懈的角度发起攻击。
邵思晨迈过跑男去检查门内的里间,没再发现什么异样,退出来关好了门板,长出一口气说道:“就这一只,没有了。”
我则没有她那么乐观,抓起邵思晨的背包揣进她怀里,快速环顾四周的同时低声道:“这里不能久留,我们先离开再说。”
见我紧张兮兮的样子邵思晨也警惕起来,我们俩逐步退出了店门,就在我们要下楼的时候,二层尽头的消防通道突然被猛地推开,接连跑出四五个跑男,它们立刻发现了我俩,登时就运用四肢狂奔过来!
“快走!”
我用力推了一把邵思晨,她两步跨到楼梯旁的自动扶梯前纵身一跃,顺着扶梯侧边的金属斜坡滑向了一层,我也跟着跳上去,刚向下滑的时候那些跑男已经冲到我刚刚站立的位置,并且很快转过弯继续扑向我们。
“吼~~~啊!!!”跑男们的吼叫在整个车站大厅里回荡起来。
转眼间到了一层邵思晨和我相继落地,随即全速向大门跑去,可是却发现从大门旁不远的厕所里面也冲出几只跑男,向我们疯跑而来的它们堵住了大门的去路!
“这边!”邵思晨带头跑向一层的验票口,到了跟前轻松跳过闸机冲进月台。
我紧随其后上了带顶棚的月台,进去一看左右都很干净,我便立刻选择往左沿着铁轨跑,邵思晨刚刚砍翻一只穿着车站制服的男性丧尸,紧跟着就被我拽过来飞奔,后面十余只跑男聚在一起直接冲破了闸机的阻拦,向我们狂追不舍。
突然从前方顶棚上掉落下来的两只跑男挡住我们的去路,张牙舞爪的迎上来好不威风,我握紧斧子大喝一声,“我左边!”
邵思晨闻声也马上回应道:“我右边!”
两个人分头加快了步伐,在眼前的跑男到达跟前的时候,我猛地刹住车向旁一闪,同时将斧子横劈过去,跑男的半张脸随着斧刃的侵略瞬间消散,它的冲击力也震的我虎口生疼,不过好在是顺利放倒了这家伙,再看邵思晨那边,她也奋力解决了另一只跑男,不过这么一耽搁,就让后面那些家伙追赶上来了。
我眼看着俩腿跑是跑不过,硬拼也没胜算,必须得找点别的出路时,就瞄见右前方报废在铁轨上的火车头,于是立刻拐着弯冲了过去,到了面前我使劲一跳,同时抡圆了斧子用力劈上去,斧刃瞬间卡在了车头上方,我的身子也因此撞在车皮上,好在肥膘下面还有点肌肉绷住了也能扛得下,但这一撞仍然震的我脑袋发懵。
回过劲来就赶紧顺着斧柄爬上去,邵思晨在下面先把刀扔上来,我接住刀把放在身后再回过头,这姑娘已经借着斧柄蹿上来了。
这时穷追的跑男也到了,第一只率先跳上来,咣当撞在车皮上怼了个五迷三道就摔下去了,第二个学乖了顺着车皮想爬上来,我用斧尖戳下去扎瞎了它一只眼睛,它还要抓我的斧子,我一抽手这家伙抓了个空又仰头掉下去了。
本以为有了两只挡路其他的也不好爬上来,我转身就追着邵思晨往后面的车厢跑去,结果没成想那两只反倒成了垫脚石,让另外两只跑男更快的爬上了火车顶向我们追来。
往前只跳到下一个车厢顶,它们就已经赶上来了,我停步拧着身子高举起斧头,在第一只扑上来的瞬间抡下一个大回环,唰的抡开了这一只之后我继续转身让斧刃再度从上到下旋转一周,第二只也到了跟前来不及刹车,就被我再挥的这一下正正好好砍中了下巴!
可这一下斧刃居然卡在了跑男丧尸的下巴里,一时抽不出来,而第一只被抡开的也没有死透,短暂的懵逼之后眼看着就又要爬起来了,我赶紧松开斧柄,先抬腿把第一只用力踹下车厢让它不能再立刻反击,力度大的还差点把我自己带下去。
没成想这只跑男掉下车厢摔在铁轨上的时候,身体竟然像是被通了高压电一般剧烈颤抖起来,没几秒它的身体就开始出现焦黑而且有了很大的糊味,从它腋下和股间不时闪出的火星证实了我的猜想,这下面的铁轨上确实有高压电!
哪来的电?怎么还能有电?又怎么会在这里?这些问题我得不到解释也没心思去琢磨,赶紧从身边这只跑男身上拆下斧刃,继续往后跑,可我现在就能看见这车厢的最后一节,那时候下面的铁轨不能走,两旁又没有其他火车让我们跳过去,这不就成了死路一条么!?
又有跑男爬上了火车头,当然也有跳下月台从两旁的铁轨追过来的,我仔细一看发现它们只要跑在两个铁轨之间的砂石上就不受电击影响,而跑在铁轨之间的刚落脚就被电成烤乳猪了。
我想要告诉邵思晨这件事,不过她已经向前跑出一段了,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管我,而且后面追上来的跑男也不给我喘息的机会。
咣当!
再度干翻一只跑男之后,我终究还是被它后面的援军给撞翻出去,后背砸在车厢顶子上疼得我想吐,可差点掉下去的姿势还是让我拼了命的先稳住自己的身体。
另一只跑男飞扑上来,我横起斧子去架,它的嘴巴撞在斧柄上的冲击力砸弯了我的胳膊,差点就让它舔到我的脸,我牟足了力气撑起双臂,给彼此之间多一些空间,之后马上蜷腿抵在它的肚子上,用力踹上去,手脚并用的把跑男的身体推到一旁滚落下车厢,掉下去的它又砸倒一个路过的同伴,两位一个落在旁边铁轨上导电给了另一个,双双变成了黑糊焦。
再上来的跑男把和它拥挤的同伴毫不客气的撞下车厢,自己蹿过来突然抓住了我的腿,疯狂的张嘴就咬在我的鞋底子上,那种由切身感受到的恐惧所引发的窒息感顺着我的脚脖子大腿一路上升到天灵盖,我想要收回腿爬起来却被那怪物拽的根本用不上力气。
突然的,一道身影从我的头顶飞跃了过去,稳稳的落在我双腿之间,她舒展身体自上而下全力一刀就剁开了跑男的脑袋,它抓着我双腿的手臂也自然的耷拉下去,这位邵思晨小姐姐来的可真是时候。
邵思晨处理掉眼前这只又挺身向前迎战下一只跑男,在这车厢顶上可能我俩最大的优势就是能够一只一只的对付跑男,我这才得着功夫喘口气歇会儿,不过也不敢多耽搁,马上又爬了起来,正好看到冲的稍远的邵思晨身后,从车厢边沿竟然爬上来一只跑男,它就是刚刚被同伴撞下去的那位!
邵思晨专心对付前面的敌人却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险情,我生怕一大声提醒她会迫使她分心到时候更麻烦,只好自己全速冲上去支援。
好在邵思晨眼前只剩下一只跑男,可就在她即将能结果那家伙的时候,邵思晨身后的跑男爬上来半个身子,突然就挥舞手臂打在了邵思晨的小腿上,这姑娘站立不稳一下子就倒了!
见是这状况,我一边跑一边随机抡圆了斧子全力投掷过去,斧头转着圈飞速靠近,惊险的略过邵思晨头顶,直接砍翻了她正前面的最后一只跑男丧尸,不过邵思晨也被身后这只拽下车厢去了!
我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猛地鱼跃而起,划过半空再落车厢时正好抓住邵思晨的双臂,尽管胸腹因为摔打产生了剧烈的疼痛,但好在没让她直接掉下铁轨,不过那只跑男仍然抓着她的腿脚,即便已经落在了下面的砂石上它还不撒手,用力的拉扯想要把挂在车皮外的邵思晨拽下去。
我手里没了家伙只能紧紧抱着邵思晨的双臂,她的脸就与我近在咫尺,满是汗水的面容上表露了各种坚强和愤慨,就是没有软弱的模样,我侧头看见身边不远就是邵思晨那把几乎要卷刃的刀,咬着牙用力拽了邵思晨一把,趁着卸力的功夫单**过刀把,随即探身出去对着下面用尽全力一掷!
刀尖刺破了跑男的脸,它松开桎梏邵思晨的双手重重倒了下去,砸在旁边的铁轨上直接被电报废了。
我连拉带拽的把邵思晨重新弄上车厢,顺势抱在一起的两个人谁也没有立刻松手,我躺在下面静静倾听身上的女孩在自己耳边劫后余生的喘息。幸运的是没再有跑男向我们进攻,这才有了相互之间片刻的温存。
“为什么不早点救我!”她说的这句话才能听出一点小女生的委屈。
“哈,下次注意!”
……
记忆到这里仿佛出现了断点,我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如何回到的老年公寓。只记得那之后蔷薇看我的眼神总是怪怪的,也不和我多说什么,有了吃的喝的就是把自己关在屋里。
我和邵思晨早就习惯了她这幅样子,往常的话我俩也是没啥事就各干各的,不过这次浙和北站的经历让事情发生了一些变化。
当天午饭之后,我先是约邵思晨去公寓二层的健身房一起热身,随后又去了羽毛球馆玩了很久,这个姑娘虽然身手很好,但是球打的实在不怎么样,还耍赖皮的老是得让我给她捡去,一直玩到快吃晚饭的时间,我的体能都消耗的差不多了,她还是精神奕奕。
晚饭之后邵思晨又叫我上天台去打高尔夫,不过找来找去都没找到半个球,俩人只好又下去图书馆里找几本有兴趣的书,再上天台去吹风读文,来回来去的爬楼也全当锻炼了。
期间有一次蔷薇看到我跑来跑去的,就叫我歇会,不过我可不想像她那样一直待在房间里,时间长了真的受不了。
黄昏之后,在天黑到快要看不清书本上的字迹时,乌云终于洒下了积攒整天的雨水。
几本书堆叠在桌边,我和邵思晨坐在大雨伞下面的两张休息椅上,静静的凝望着外面的雨景。
“哥,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要说只想混日子,你会不会觉得我没出息?”
“会,毕竟你以前取得过那么多成就。”
“成就再多,到头来还不终究是一场空,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
“这是意外,怪不得你。”
我嗤笑了一声,“所有的意外都是自己考虑的不周全,如果我过去能够对敌人更重视,能够对那些自称臣服的据点多些在乎,也许一切还不会这么糟糕。”
“你不是神,我们或许能改变命运,可谁又能完全掌控命运?别想太多了。”邵思晨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臂。
我顺势握住了她的手,“人的命运啊,就和这手一样,有正就有反,有高就有低,咱高的时候好歹也混了两年好日子,现在只不过是到了低谷了而已,我想到过会有这么一天,只不过没想到,会是这种断崖式的低谷。”
“你说话跟我妈似的。”邵思晨翘着嘴角抽回了她的手,又探身伸到伞外接了些雨水,说道:“小时候在家我妈就跟我说过,人的手有两面,女人命有两变。”
“哪两变?”
“嫁什么男人,养什么孩子。”
“这么说也没毛病,不过现在你们这些女孩比过去那个时代拥有更多的选择。”
邵思晨露出一个微笑,说道:“我倒是也觉得家庭比事业更重要,女孩子嘛,没必要太拼。”
“啧啧啧,你一定很让你妈妈省心。”
“是啊,从上小学到中学,再到上大学,我没让她多操过什么心。”
“闺女是妈的贴心小棉袄。”
“可是我那时候也保护不了她……”
邵思晨从这儿就开始回忆起很多小时候和妈妈在一起的事情,一边笑着讲一边又难过,说她考上本科的时候妈妈有多么多么开心,又说住校的时候只留妈妈一个人在家有多不舒服……说着说着一直从那时候聊到现在,给我讲2012年她怎么一个人活下来,过了几年怎么去到玉天,又机缘巧合的成为了玉天情报组的预备队员,经过严苛的训练最后终于成为玉天情报组正式成员。
再后面的讲述我就更有代入感了,她说她都参加了什么任务,哪些是我亲自安排的,哪些是马俊指挥的,她在玉天新区学会了太多的个人技能,还锻炼了作为前辈老师提带情报组新成员的教学能力,算是圆了她年少时的教师梦……
但是,曾经的我们有多快乐,现在的我们就有多低迷。
难以言表的情绪逐渐笼罩了我们两个人的心灵,连日来的打击对于精神上的创伤是难以良好愈合的,为了给精神寻找一个出口,我们共同选择了最简单的方式。
是夜,我和邵思晨牵着手回到了她的房间。
初次在床榻上相遇的两个人没有很快的搭配好节奏,导致我肚子上的旧伤泛起了疼痛,邵思晨不得不掌握起主动,她的一举一落都柔情似水,特别是在摘下眼镜之后,竟然摆弄出高超的功夫,十分贴合各自的需要,这不禁让前半程萎靡的我也开始振作起来卖上力气,总算在后半程扳回了比分,也没有辜负邵思晨这次褪去衣衫之前的期待。
从那以后,老年公寓里的三个人,就只占用两个房间了。
后来邵思晨跟我说过这样的话,“我一个人就可以满足你的任何需要了。”
我只反问了一句,“你是怕我和蔷薇滚床单么?”
她笑笑没有回答,只是绷紧腹肌加大了对我刺激的力度。
每当此时,蔷薇往往就在一墙之隔的地方,默然安睡,她的肚子已经彻底凸显出来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七章 蔷薇倾诉!Bug家族的起源
2017年10月17日,星期二,天气晴,晚间阴雨。
在老年公寓待的这十几天,蔷薇的身体没出现任何不适的反应,或许都得益于她现在所拥有不可思议的恢复力。我们谁也不清楚,这能力到底是d进化病毒的主要表现,还或仅仅是一种恶化之前的副作用。
青洋的追兵一次也没有出现过,尽管我和邵思晨总是在白天随机外出打探和搜索,也没在方圆三公里的范围内见到半个活人。为了避免忽略的角落有藏匿的危险,我俩在外面总要保持相互之间在十米之内,且每次返回的时候都绕很远的路,甩掉一切有可能尾随的物种才敢回到公寓。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直到今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邵思晨已经在枕边睁着眼睛看我了。
“我有事跟你说。”邵思晨略显严肃的样子一点也没有昨晚她放浪形骸的痕迹。
我又闭上眼打了个哈欠,迷糊的问道:“什么事?”
“我想,今天我要去更远一点的地方,打探一下青洋和叶天明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恩,好。”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我一个人去。”
“恩……恩?”我睁开眼睛看她刚刚戴上眼镜,又问道:“一个人?为什么?”
“你太明显了。”邵思晨坐起来用洁白的美背对着我,自顾自的穿起衣服,说道:“只有足够接近才能查的清楚,可是太近就容易出问题,一旦我们被抓,有你在的话我更不好脱身。”
我感觉自己像个大累赘,问道:“不能不去么,他们不来找我们不就行了么。”
这话我自己都觉得白问,果然邵思晨穿好上衣回过头给我一大白眼,说道:“敌人要抓你和你身边的人,你不调查清楚他们进行到哪一步的话你怎么应对?如果正赶上蔷薇姐生孩子的时候他们来了怎么办?如果哪天晚上我正骑在你身上的时候突然被一枪爆.头了怎么办?想想那画面,溅你一脸血哦!”
“唔……你真他吗会怼人。”
我不知道邵思晨是如何保持在每天的运动量之后,小脚上的白袜子仍然能够洁白如新,而且不明白为什么每次看她穿戴都能感到十分撩人。
“去一边去!别闹!”
“哎哟卧槽!”
邵思晨很少在天亮的时候和我有什么亲密举动,这不我只是伸过手去占个便宜就被推下了床,邵思晨也诧异自己用力大了赶紧过来扶一把,我抓着她的胳膊保持自己半个身子悬在床外而不掉在地上,惨兮兮的哼唧道:“女侠您真是好身手!”
起床之后我俩收拾收拾就下楼去了,为了避免有外人发现老年公寓的情况或者乱闯乱撞的进来,我们早早的就把院门用铁链拴死,又推来些废旧轮胎堵了个瓷实,自己出入的话就从大门旁边的墙边用水泥袋子垒起一个垫脚的台子。
翻过墙头再走出两个弯路,一间厂房似的空院子里停着一辆两厢小轿车,这是我们前些日子弄来的收成。邵思晨钻进车里做检查,我则是围着车绕了一圈,放置的自制防盗标记都没有被人动过的样子,再看车里,邵思晨也对我比划了ok的手势。
“还有半箱油,足够了。”邵思晨调整好座椅,系上了安全带。
我轻轻拍了下她纤瘦又结实的肩膀,嘱咐道:“千万小心。”
“你回去找蔷薇姐聊聊,”邵思晨话锋一转,说道:“你知道我之前也找过她,但她和一般的女孩不一样,我们之间没有能多聊的,我想如果是你的话或许能有点戏,她这样整天闷着也不是个事。”
我撇了撇嘴,问道:“你不怕我对她出手了?”
“那姐最好把你煽了,让开吧大哥!”
我退后了两步挥挥手,邵思晨笑着驱车离开了。
待车辆行驶的声音彻底消失之后,我也动身走回公寓,抬头望向蔷薇所在房间的那扇窗户,我隐约看到那位大姐也坐在窗前静观着什么。
回到公寓房间我可没有去找蔷薇,她那个脾气就算是这两年的相处我也没和她多说过什么,本来就比小七还能沉默寡言的主儿,又赶在这么一个伤心难过担忧都凑齐了的情况下,能有什么可聊的。
上午我在健身房耍了一阵子,胸、背、腿、肩、臂我是一个没放过,一直练到肚子饿了,我才换了一件干净的短袖准备回去吃饭。
忽然察觉到健身房门外的走廊里有动静,我马上抄起手边的斧子警惕起来,接着就看到蔷薇走到门口,手里还拎着点吃的。
咔。蔷薇想要进来的时候,她横挂在后腰的唐刀别在了门框上,我想笑,没敢。
待到她进了门我们各自落座之后,我吃着她带来的食物,问道:“您今天怎么舍得下楼了?”
蔷薇反问道:“邵思晨出去了?”
我点着头应道:“去看看青洋和叶天明之间的战况。”
蔷薇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那天在金茂城,我们离开以后,你们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可算是问了,这些日子我好像心里压了块大石头,现在磕巴都没打一个就把那天我和小七携手对付李国栋,后来又因为小七要杀我老爸而产生分歧,最后我俩被我老爸轻松解决,这些事情全都告诉了她。
“肺移植的时候我还昏睡着,不清楚状况,”我放下食物说道:“所以我总是觉得,是我爸杀了张乐。”
我希望蔷薇能因为愤怒对我动手,或是因为过去的情意宽恕我,再奢侈的就是她因为我也差点死在我爸手里,从而和善的说这不关我的事。
但事实上,蔷薇没有任何表态,听完以后她只是自己沉默着。
健身房里安静了很久,最后还是我先打破平和,说道:“有个事我也想问问。”
蔷薇没回应,也没反对。
我继续问道:“为什么张乐当时一定要砍我爸一刀?毕竟你们之前已经和我爸交过手了,应该知道他的力量。”
“因为你爸杀了亦儿。”蔷薇的语气很平淡。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我又问道:“可是他特别强调了只砍一刀,有什么特别的含义么?”
蔷薇低着头叹了口气,抬起头的时候,她望着我说道:“杀我家人者,必还绝杀一击。”
“这是?”
“家训。”
说完这个蔷薇就没有再补充什么,过了一阵子,我忍不住开口道:“大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把当初张乐没说的事情,给我讲讲吧。”
两年前我们一起从青洋基地返回玉天酒店的路上,恢复了记忆的张乐给我讲了一些他过去在国外遭受战火洗礼的经历,不过他跳过了和蔷薇、沈剑以及安亦的童年时光,同时也没有说明为什么当初他和蔷薇的关系一度变得非常紧张。
蔷薇起初并不愿意开口,我又追了几句,道:“我也不是非要打听你家那些往事,只不过我觉得现在的你确实需要有人说说话,我愿意当个听客,只听不记,也绝对不往外传。您想咱之前在新区那么多工作要保密,我压根也没向外面透露过,值得信赖!”
是心里压抑到极限也好,或是别的什么理由都好,蔷薇总算是打开了回忆的窗口,“人,都没了,也没什么好保密的了。”
蔷薇这一次的诉说,再融合上张乐曾经讲过的战争部分,仿佛是让我的精神进入这段回忆,重新经历了他们bug家的前世今生,而这回忆的开始,是在29年前的冬天。
1988年12月前后,那是蔷薇和张乐的第一次见面,就在他们的沈姓师父的家里,张乐的母亲,一名中国籍的学术界女性,独自将这个刚出生不久的男婴送进屋子,拜托给沈师父照顾,然后很快就离开了。
——“我和他父亲要做的事情,不能带着他,您是他父亲唯一相信的人。”
从那天开始,沈师父的家里自从在孤儿院领养蔷薇之后又迎来了第二个孩子,也是从那次见面起,年仅两岁多一点的蔷薇就要一边学跑步一边学习照顾弟弟了。
那时候年纪太小,蔷薇能记起来的事情实在有限,虽然知道张乐的母亲后来也再来探望过他,不过来的次数一只手也数的过来,待的时间更是若有似无。再后面能让蔷薇印象更深的,就是两年之后的又一位家庭成员。
1990年9月,一名从未见过的年轻女孩给沈师父送来了第三个孩子,已经长到四岁并且正在接受沈师父武学指导的蔷薇替师父抱下了这个新成员,她惊讶的发现这个男婴的模样,竟然和在身后抓着自己衣角,还流着鼻涕,也已经两岁的张乐十分相似。
——“他们夫妻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他们说如果一年之内没有再出现……这对兄弟还请您务必照看好!对了,这个弟弟还没有来得及起名字,不过为了避免麻烦最好不要姓张。”
沈剑,是沈师父给这第三个孩子起的名字,有些麻烦的是,沈剑在来到沈师父屋檐下之前受了伤,刚出生的婴孩即便治好了也难免留下后遗症,结果就是导致沈剑的童年和少年时期有很长一段时间的身体肥胖,无论师父的训练有多么痛苦严厉也减不下去,不过倒也没有其他更痛苦的影响。
总之从此以后,蔷薇、张乐、沈剑三个孩子就在沈师父的照料与训练下,听着那首《同一首歌》逐渐成长起来,然而,张乐和沈剑的父母始终没有再出现过。
成长的过程中总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好奇,而对张乐和沈剑来说,最好奇的无疑是自己从哪来的,或者说他们的父母是谁?去了哪里?
每当孩子们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沈师父就会苦口婆心的告诉他们,他们的父亲是一位国际贸易人员,而母亲则是一名南亚的医学权威,但是他们已经双双亡命于一次普通的车祸中,渐渐地张乐和沈剑对此也就深信不疑了。
沈师父一直独立照看这几个孩子,在蔷薇那时的印象里,沈师父从来没有找过别的女人回家,在他的床头柜上一直摆着他和一个美丽的女人以及一个年幼少女的合影,蔷薇问过,沈师父说那是他和他的妻子女儿,不过他们在沈师父那一年领养蔷薇之前就过世了。
至于妻女的死因,沈师父也并没有对蔷薇有任何欺瞒,他直说他们是被自己的仇家杀害的,当然自己也已经报了仇,而且从那时起,他就给自己立了一条规矩。
——“杀我家人者,必还绝杀一击。”
这规矩后来也成了蔷薇这些孩子们的家训。
1996年,蔷薇已经十岁了,那天傍晚她正带着张乐和沈剑两个弟弟练功,就看到沈师父穿戴整齐的要出门,问他去哪里,沈师父说他要去参加一个酒会,见一些生意上的朋友。
那天家里晚饭是蔷薇做的,沈师父一宿也没有回来,这在以往倒也是常事,不过直到后来蔷薇才知道,沈师父那一晚在酒会里爱上了一个女人。
她是当地上流社会中的富家名媛,与年纪相差较多的沈师父一见钟情,那一晚之后,他们在半年里还有过多次的彻夜交流,直到女方发现自己怀上了沈师父的孩子,沈师父近中年再得子,简直如获至宝,可几次三番的求婚却都被对方以各种理由搪塞掉。
1997年,新生的女孩被取名叫安亦,她的母亲把她送到了孤儿院,之后没过多久就因为抑郁症而自杀了。
沈师父得知之后立刻将安亦领养回家,并且在调查之后才得知,原来这位名媛的本家早些年就已经破产,而她本人也为了挽救颓势嫁给了一位岛国富豪,但却在婚后才发现这位富豪不能生育。
借位怀子的事情在那个年代还没有被贴到各大电线杆上,沈师父在那次酒会中无意间成为了女方租借的对象,但岛国的富豪表示只会接受男孩,结果当安亦出生之后,她那位因为意外而导致不能再孕的母亲就和她一起被富豪扫地出门。
沈师父安葬了那位名媛,没有再责怪什么怨恨什么;他也没有像年轻时那般躁动的去岛国找那富豪,只是一心一意的想要将安亦养大。
沈师父并不想再把这些事情告诉安亦让她长大再痛苦,只是偶尔在几两温酒下肚之后,坐在躺椅上对着年仅11岁的蔷薇聊聊这些心事。
——“毕竟她是我心爱过的女人……可为什么我爱的人都要离开我……”
至此,bug家族的四个孩子聚齐,他们在沈师父日益严苛的训练程度要求下共同练武迅速成长。
蔷薇那个时候作为大师姐,性格与现在大不相同,真可谓是乖张暴戾,在监督弟弟妹妹练功的时候,经常性的骂骂咧咧,更多的时候都会动手打人,有几次甚至失手将他们打的背过气去。
——“姐!我哥晕过去了!”
——“让你管了!滚回去接着练!你他吗听着!想不被打成这样就再练结实点!”
在沈师父‘功力上狠养,生活上放养’的标准下,张乐自小形成的性格也和如今相去甚远,听蔷薇告诉我说,那个时候的小七是个实实在在的怂包,在沈师父和师姐蔷薇的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只要说话就冒虚汗,不过他的心思也最沉。
——“小剑,你可不能怪大姐,她是想让我们尽快变得和她一样强呀!亦儿乖,不哭不哭哟!”
——“呜哇哇~可是~可是~大哥~二哥~你们都被打~打得好惨~呜哇哇哇!”
蔷薇说,那些年的张乐总是很用心的照顾着弟弟妹妹,也包括这个不懂事的姐姐,而她自己这个大师姐实在是不够格,小时候的经历甚至到长大了都没能让沈剑和安亦摆脱那些由她打骂和吓唬出来的童年阴影。
2001年7月,蔷薇正值15岁,她接到了由沈师父派发的,人生中第一个任务目标:欠下雇主巨额借贷的黑市人物,依仗自己的地盘势力而拒不偿还账款,各方权势关系交涉均无成效,雇主遂决议对该人物予以抹除。
也是从那次的任务中蔷薇才知道,为什么自幼就被沈师父严苛地训练培养,以及沈师父多年来养育这一家所倚靠的经济来源。
杀手。
于是15岁的少女独自去到了遥远又陌生的城市,在饱腹住宿期间迅速了解当地风土人情,在寻找目标期间又侦查了大量的地形特征,诸多手段的极速运用得益于童年里残酷训练之余源源不断的文学理论功底。
随后她开始跟踪目标行程,记录守卫详情,预设行动变化,全面规划要害,选择动手时机,筹划备选时机,设定三条以上的事后退路……
——“欢迎收看我台新闻,近日这场天灾给当地所造成的经济损失尚且无法估量,死亡人数截止到今天下午15时已达到125人,其中包括不幸失足坠楼的……”
蔷薇在事后第三天安全的回到了家乡,她不仅顺利地完成了任务,而且竟然能将目标人物的死归咎于天灾,沈师父并没有给予蔷薇任何口头上的赞赏,只是通过多层关系,得到了目标人物家中的珍藏,一柄无坚不摧的绝世唐刀,并将它直接赠予了蔷薇!
女孩在刀柄末端亲手刻上了一朵蔷薇花,这柄唐刀自此成为了她之后十年里长久随身的锋利战刀!(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八章 家族分裂!黑暗世界的走向
“任何形式的代号都没有意义,没有人认识你,也就没人能认出你,如果是半路出家的人,要让至亲都忘记你的存在,就算是雇主也要变装接触。”
老年公寓的健身房里,蔷薇这样告诉着我她在那个行业的生存状况,说话的时候她总在手里摆弄着一个老旧的口红,我想是她从哪个房间里翻出来的。
“我倒是不必害怕牵连其他亲人,从小被当做杀手培养,我虽然也有亲人,但都不无辜。”
人生第一次任务的圆满成功,让蔷薇在杀手界占有了确凿的一席之地,那是2001年,蔷薇15岁,张乐13岁,沈剑11岁,安亦4岁,我那时候9岁。
蔷薇忽然停下了话头,转而望着我问道:“跟你几岁有什么关系?”
我耸耸肩,“凑个热闹呀~”
“别淘气!”蔷薇翻了个小白眼,还蛮可爱的,跟着就继续讲述起那段历史了。
完成首秀之后的一段时间,年少的蔷薇认真磨练了新入手的唐刀,然后在同年10月份从沈师父那里接到了第二个任务目标。
岛国富豪,男性,企业家,时尚界大亨,作为名流人物他拥有很多高端头衔,然而他同样在暗中进行着私营的勾当,最初赚得第一桶金的手段来自勒索、诈骗以及商业间谍,现如今其触手已经蔓延到更广泛的情报领域,与岛国及东南亚各区域反叛势力都有情报上的往来,对各国**造成了不同程度的情报与财产损害。
蔷薇在查阅资料期间,发现了这个岛国富豪正是当初将安亦和她母亲扫地出门的那个男人!
蔷薇想要询问沈师父,这份工作有没有他的私心在里面,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她当时不想伤害沈师父,也不能伤害亦儿。
——“只要让目标人物永远闭嘴,就不会再有人提到那段灰色的过去了。”
于是女孩抱着这种心思,只身前往了异国他乡,临行前沈师父特别交代两点,一是一定要做成意外,二是绝不能显露身份。
这一次蔷薇的用时更短,仅仅七天就返回了家乡,这七天之内,一场绝对稀松平常的意外,夺去了这位在重重保镖看护下的曰籍富豪的生命,没有人产生怀疑,就算有阴谋论者提出质疑也很快消散在民众的大风之中了。
然而回到家的蔷薇却遭到了沈师父的殴打,严酷的手段几乎打到女孩站不起来,并且还要被罚关禁闭七天!
直到后来蔷薇才知道,原来她虽然顺利的完成了任务,但是却在撤离到机场时让雇主的眼线发现了端倪,于是‘少女杀手完成不可能任务’的消息不胫而走,外行人和普通民众自然不会知晓这一切,不过圈内人要是传开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很显然,这并不是沈师父要看到的,他的一个老雇主在听说这件事以后,也打电话来慰问,话里话外却点着沈师父不该让一个新手干这趟活。
因为这一次的不利,蔷薇很久没有再接到任务,沈师父又开始经常自己出门了。直到又磨练了一年之后,原本就天赋异禀的蔷薇变得更加强大,沈师父这才重新让蔷薇外出,并且还为她转了一大笔钱以资鼓励,蔷薇自然也没有辜负沈师父所望。
2003年,17岁的蔷薇接连出手了三项极具挑战的任务,三位不同雇主的各项要求几近苛刻,但都被蔷薇顺利完成,这让她在业界声名大噪,但人们也仅限于知道有个女杀手的存在,除了沈师父之外仍然没有人能主动联系上蔷薇。
——“如果你想受到万众瞩目,那绝对要远离这一行,这里没有人在乎你,没有人理解你,没有人知道你,你也不能需求这些事情发生,违反以上任何一条都会死于非命,这样的职业信条就是你终生的宿命。”
——“一把刀,一瓶药,一条河,一罐煤气,一块石头,一条毛巾,一只鼠标,还有一双手,无论什么东西在你的手里都要成为利器。”
这一年,已经15岁的张乐也接到了人生第一次的任务目标。
泡菜国蛇头,干得是偷渡和贩卖人口的黑市勾当,仅仅一次违约行为就让他登上了雇主的黑名单,然而事实上还不止如此,根据调查显示,有三成的证据表明这位蛇头是西方某国多年前就派遣至此进行渗透,以探查半岛问题的韩裔外籍特工。
三成的可能性,在生死攸关的战线上,足以改变一切。
张乐接受的雇主条件只有一个,就是以预报即将到来的天灾作掩护消灭此目标,否则所引发的国际冲突不是任何人能够轻易承担化解的。
作为曾经以类似手段执行过任务的蔷薇,在张乐出发前并没有给他提供任何的帮助与建议,这个女人就是认定,男人的成长需要的是个人历练。
十天之后,张乐不辱使命的返程回乡,沈师父在予以肯定之余,还将自己多年珍藏的一柄汉剑赠予张乐,这让年轻的沈剑羡慕极了,摩拳擦掌的他不断的向师父请求,希望能够早早的外出执行任务,以便获得更好的兵器,沈师父告诉他,微笑是最能让一个人隐藏杀气的表情,什么时候他能把微笑练好,就会送他一件好兵器。
然而只有蔷薇注意到张乐无言的反常,那天晚上张乐自己坐在屋外的草地上看月亮,蔷薇漫步出来问他发生了什么,张乐这才吐露心事,原来张乐的任务虽然执行的十分成功,但是亲眼目睹了天灾给当地造成的巨大破坏,还能瞬间吞噬掉无数无辜的生命,这无一不让张乐的心理低落到极点。
蔷薇第一次耐心的给张乐开导了很久,在师姐的劝慰下,张乐狠狠的哭了一场,然而之后总算就释怀了很多。也是在那个晚上,男孩和女孩的心里对彼此都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2004年,蔷薇18岁,张乐16岁,沈剑14岁,我12,安亦才7岁。
对于bug家族来说,这是完全崩塌的一年,全都因为沈师父操办的那一场所谓的成人礼。
张乐出门的时候家里还都好好的,他要去执行一项任务,目标人物是一名能源业的大佬,多年来在各方支持下赚得盆满钵丰,又依仗自己背景深厚,竟然胆敢联手银行行长里应外合,触碰那些甚至都绝对不该多看一眼的逆鳞,终于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原定于国土西部接触的计划,在目标人物临时改变行程后也随之变动,张乐制造了一场‘新闻上的事故,圈内人眼中的处决’,完美执行雇主条件之后返回了家乡。
然而就在回家的当晚,他一进门就看到被捆的严严实实的蔷薇虚弱的躺在床上,看样子是被下了**,而她身上的衣物已然褪去半裳!沈师父正在床边光着膀子点蜡烛,如果张乐再回来晚些恐怕蔷薇就凶多吉少了!
张乐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冲上去质问沈师父到底在做什么!
——“这是女孩子必须要经历的成人礼,你小孩子不懂,快出去!”
蔷薇和张乐都不会傻到相信师父真的是在行礼,张乐马上用自己的衣服盖住蔷薇,并要为她解开手脚,沈师父却立刻拦住了他!
——“女人只有经历了这道礼节,才能真正成为一名合格的杀手!这是何等的神圣!你们一个两个都不懂我的用心!你是这样!她也是这样!”
这里的‘她’,并非是指蔷薇,而是之前提到的沈师父的第一任妻子,当年她的妻女之所以遭人毒手,正是因为沈师父要对自己刚刚成年的女儿行礼,被妻子发现后带着女儿离开了沈师父,这才遭到了仇家的暗算,不然凭沈师父的武学造诣和杀人伎俩,对方也很难伤其身边的家人。
沈师父彻底暴露出隐藏内心深处多年的兽性,而张乐也抱着必救蔷薇的决心,二人的情绪碰撞之激烈程度靠语言讲是讲不通了,于是在这简陋的木屋中发生了一场师徒大战!
这是前所未有的战斗,张乐挥舞沈师父赠送的汉剑,用沈师父教授的武学对战沈师父,却也根本说不上精彩,沈师父见招拆招三两下就打翻了张乐,张乐不依不饶再度上前一战,可无论他怎么努力,终究捞不到一点好处,面对这位仿佛老态龙钟的沈师父,张乐即便成为杀手已经可以独奏一方,却仍然不是其对手。
关键时刻,蔷薇硬撑着起来,用自己的唐刀在背后偷袭沈师父,沈师父受了刀伤一分神,结果被张乐抓到空当,在身上连刺了七八下,终于流血不住倒了下去。
张乐苦撑着疲劳的身体想去扶稳蔷薇,哪知道沈师父原来是诈死,他趁着张乐松懈的时候,立刻从地上窜了起来,用自己剩下的一双短刀猛刺过去!
张乐根本没意识到后面的危险,蔷薇却已经发现了,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上前推开张乐,用自己的身体替他挡下了致命一击!
张乐眼看着蔷薇身受重伤仍然竭力抓着沈师父,他立刻踩着床边纵身一跃,汉剑向下全力刺进了沈师父的后心!
——“杀我家人者,必还绝杀一击!”
当14岁的沈剑被吵闹声惊醒,再从隔壁屋挺着他的胖肚子跑进来的时候,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沈师父,这位如师如父的男人后背,明晃晃的插着那把属于大哥的汉剑。
张乐抱住重伤的蔷薇,他想要告诉沈剑什么,却被蔷薇拦下了。
沈剑突然怒不可遏的冲向了张乐,但他的功力就差得更远了,一个照面就被张乐打倒在地。
——“你不配拿那柄剑!”
——“那就留给你好了。”
张乐抱着蔷薇离开的时候,只带走了那把唐刀。他们路过门口,蔷薇还顺势摸了一把跟着沈剑跑来的安亦的小脑袋瓜算作告别。这个困得迷迷糊糊的小女孩根本不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眼睛半开半合的,鼻子上还挂着个鼻涕泡。
——“张乐!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沈剑的杀父仇人!杀我家人者,必还绝杀一击!”
离开从小长大的家以后,张乐把蔷薇带到一个独立的安全屋疗伤,这也是沈师父早年安排的,他们各自有一两个安全屋分散在全市各处。
——“小剑一出生就没见过你们的亲生父母,从小把他当做亲爹一样看待,既然人已经死了,倒不如别告诉小剑,给他留一个伟大父亲的形象吧。还有亦儿也是,那是她的亲生父亲,我不想让他们知道太多……”
这是蔷薇给张乐做出的约定,二人的确遵守了很多年都没有告诉沈剑实情,毕竟他们之后也没有多少相见的机会。
沈师父混迹江湖几十年,有生死之交帮忙料理了葬礼后事,并且收养了沈剑和安亦,他们每日努力练功,在功成之后为新东家出生入死,一边赚钱一边打听蔷薇和张乐的下落。
沈剑每天都在给安亦灌输张乐和蔷薇是多么十恶不赦的人,安亦其实并不能十分理解,只是洗脑般的记住二哥沈剑说以后张乐就不是大哥了。
也有很多业界同仁对蔷薇和张乐冠以欺师灭祖的大帽子,但是就算沈剑都心知肚明,他们明里说为沈师父伸张正义,但说到底就是一帮杀手或者黑道组织,心眼子都盯着沈师父留下的名望、资源和财富,哪里有人真正在乎什么正道。
可怜蔷薇和张乐,也没有自己的积蓄,多年任务累计的财富都在沈师父的户头里。养好了伤病的二人在打探之下得知了沈剑和安亦有了好住所,也就放心的离开了这座城市。
他们先去到了南方,一路又是乞讨又是露宿街头,落魄的生活没有带来宁静,尾随的追杀不到一个月就赶上来了,逼到走投无路的蔷薇为了保命,不得不找了些还能用的关系,带着张乐偷渡出境。
2004年f国著名海港城市。
蔷薇在国内认识的青年朋友,帮忙联系在唐人街给她找到一份餐馆服务生的工作,蔷薇一边努力上班一边学习正常人的生活,并且很快和老板的女儿雪莉成为了好朋友。
张乐因为有了师姐在维持生计,自己就到处结交市井之人,这里是个繁华而又混乱的贸易城市,有各式各样的人在此混迹,张乐和他们到处打架比拼,他只想在各式各样的实战之中接触到尽可能多的搏击技能,毕竟和沈师父一战让他知道自己欠缺的不止一星半点。
没成想这样乱糟糟的生活反倒让张乐结识了一帮很好的朋友,他们来自不同的国度,有着不同的肤色,然而却都有着对生活的追求,张乐在他们身上学到了拳击、柔术、跑酷和空手道等等各式各样的招数,即便没有集合众家所长创造新的武林神话,却也让自己的技艺精进不少。
——“我要有能力保护身边的人。”
当然,就算是再好的朋友里也会有那么一两个杂碎,张乐的身边总是充斥着有关于种族之间冲突与讽刺,甚至有一次张乐被一位所谓的朋友差点陷害入狱,好在蔷薇所在的餐馆老板出面摆平了这件事,不过餐馆也为此招惹了不少麻烦。
这样的生活转眼又过去一年。
2005年,蔷薇19岁,张乐17岁。
在几次砸人场子引得人家带人来餐馆找茬之后,蔷薇终于没法忍受张乐的胡混,于是在餐馆老板的建议和帮助下,她决定把张乐送去报名参加f国外籍兵团。
张乐并没有反对师姐的决定,他顺利的通过了报名选拔,进入新兵营训练,这里有世界各地报名参加的人员,他们可能原本就是军人,也有的是商贩,或者罪犯,也没准是哪个富豪家里的公子哥,无论是谁,都要在这里淘汰大部分人,然后挑出来的一些去当保镖或者其他什么职业,只有最好的,才能成为真正的雇佣军。
训练的过程都是军队上的事情,蔷薇并不太清楚,只是在差不多两个月以后,她得知张乐被一支名为处刑盾的外籍雇佣军团招募了。
——“听说是一支不错的佣兵团,我想去磨练更多的技艺。”
将近过了半年的时候,蔷薇所在的餐馆老板被人寻仇找上门,当时蔷薇刚好和老板的女儿雪莉外出,结果当她们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只有倒在正中餐桌上的老板尸体。
为了帮老板报仇,蔷薇打听到仇人的位置,藏好雪莉以后独自前往,并通过仍旧高超的身手将对方全员抹杀!
殊不知蔷薇的这一举动,让一名当时本人就在f国的黑道大亨通过眼线知晓,并且向蔷薇发来了橄榄枝,一时间联系不上张乐的蔷薇,为了照顾餐馆老板留下的女儿雪莉,只好答应了对方的邀请,至少能不露宿街头或者被警方抓走,而在当晚就住进豪宅之中。
那个晚上,雪莉以害怕为理由和蔷薇睡在了一张床上,后来又对蔷薇坦诚,自己是一名同性恋,不过并没有对蔷薇越界。
蔷薇自此渗入了国际势力争斗的风云,帮助黑道大亨除去黑白政商之中的各种棘手阻碍!
嗯,关于外籍兵团的新兵营,我听说会有借训部队的女兵会在那里不分男女的进行,混,浴,好福利!
当然,这兵营和佣兵团的事情,就是小七当初告诉我的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九章 雇佣兵Ghost与蔷薇身世
处刑盾,欧洲雇佣兵界的精英团体,2003年曾经成功阻止意图利用致死病毒在英l敦造成大面积感染传播的恐灾活动。经此一战,处刑盾的队长,代号芬恩的男人荣获kxe勋章,处刑盾副队长,代号座头鲸的女人荣获mxe勋章。
在低调的授勋仪式之后更只有内部人员参与的庆功晚宴上,处刑盾队长芬恩接受了王室高层的秘密召见,由他们所告知,这次针对英l敦的恐灾活动与一个名为pangu的国际组织有关,而这次只是pangu对世界格局进行冲击展开的第一步,王室希望处刑盾成员能够在全球范围内,寻找pangu也正在迫切需要的一柄病毒钥匙,并以此制约敌人后续的恐灾活动。
——“麦尼森先生,你要知道,pangu在欧洲遍布所有角落,包括已知和未知的,但是在遥远的东方,他们隐藏的更深,据我们所知,处刑盾队伍里有很少的亚裔队员,这恐怕是不够的,希望你们再招募亚裔,协助处理此事。”
康纳-麦尼森是处刑盾队长芬恩的原名,他带着这样的嘱托离开了王室宫廷。
——“连六处都不愿意接手的脏活吗?哈!”
芬恩的左眼角有三道疤痕,这让他远看上去,像是有着很深的鱼尾纹,从而增加了外貌上的年龄,不过作为自4岁起就开始躲在战壕里压子.弹的他,战斗力是不容任何人小觑的。
回到处刑盾的本部,芬恩把只有名号没有实权意义的勋章收了起来,将招募亚裔队员的事情交给了副队长座头鲸。
座头鲸本名杰西卡-哈里斯,是同时具有天使容貌和火辣身材的优秀女性,或许正是因为天生优越的外表过度引人注目,经常能听到传言,这个来自大不l颠的姑娘能够当上处刑盾副队长,是得到了英z府的支持。
然而事实上,因为她有些妇人之仁的性格,或是性别原因,就敢轻视将她认作战争中的小家猫,那可是会招来错误到致命的判断。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座头鲸陆陆续续的也招募了一些亚裔的面孔,大多集中在岛国和东南亚,但这些人一方面身体素质的根基上不如欧美壮汉,另一方面……
——“他们在战场上的表现配不上他们下跪式的高傲。”
——“杰西卡,你为什么不试试华人?”
——“你这么多年在佣兵圈见过几个?在东方文化里荣誉都是由正规军来承载的!”
——“你可以带上龙,他能帮你。”
代号龙的处刑盾队员,是当时队伍里唯一留下的亚裔职业佣兵,无论是身体素质亦或战场水平都能达到处刑盾的要求。
龙的本名叫做蒙广龙,起初他被人称作蒙先生,后来实力被肯定,他和别人说他叫龙,别人以为他叫长(英词:long),他只好解释是dragon,于是他才被称为龙。
2005年,座头鲸和龙再次来到这些年经常出入的外籍兵团新兵营,龙一眼就看中了正在训练当中的张乐,并将这个名字报给了座头鲸,座头鲸在查阅了数据且对张乐进行了针对性的考核之后,上报了芬恩队长并将这个17岁的年轻人纳入了处刑盾。
原以为处刑盾里张乐的第一个朋友应该是龙,可没成想他在接受龙的指导之前,倒是先被别人挖了墙角,处刑盾中来自奥d利的狙击手,“蜜獾”艾利克斯-科尔曼。
蜜獾的模样说起来确实不怎么样,貌不惊人还肤色黢黑,个头又瘦又矮,扔进人堆里找都找不到,而且总是给人一副胆小怯懦的态度,无论面对何种当面挑衅,一定会退让,从来不和人正面硬钢。
蜜獾在处刑盾中受到的待遇,让张乐仿佛看到了曾经的家乡中自己在沈师父和师姐面前的模样,怂泡。
这种观念直到张乐和蜜獾一起玩过电子游戏之后才有所改变,他发现蜜獾总是喜欢在战争游戏中减少一切开枪的可能性从而完成目标任务,之所以在正面遇到挑衅时退让,是蜜獾想要留出时间观察,掌握全局中尽可能多的细节,以及考虑交战之中尽可能多的意外突发性,最后才突然出击,且一击毙命绝不拖沓。
张乐还注意到,蜜獾的房间里冰冰冷冷的感觉,完全不像其他人会摆些花草装饰,蜜獾告诉他,鲜艳会让自己分神,蜜獾的眼睛里永远只有目标和其他两种物体。
不过龙曾经也对张乐说过,蜜獾这个男人在真实的战场上也不会抛下战友,会坚守他狙击镜里的阵线,毕竟那往往是其他队员们的生命保障。
在蜜獾的**下,张乐开始往狙击兵的方向发展,第一次随队出征非洲,张乐就担任了蜜獾的观察手,任务结束后张乐的表现获得了蜜獾的郑重肯定。
之后蜜獾被队长芬恩派出前往m国执行一项暗.杀任务,他自然也带上了张乐,他们的目标是一名网络黑客,黑客的代号是幽灵,这位黑客幽灵曾经利用网络手段凭借一己之力就制造了曼h顿大停电,以及当地通信行业和金融贸易的几次技术性瘫痪,他甚至能随时从瑞s银行为自己转账,而这些仅仅是他的基础操作。
被捕后的黑客幽灵成为了cxa和fxi等多个部门的常客,经常配合进行需要超高端网络技术才能进行的秘密任务,然而这也是黑客幽灵主动被捕的目的,希望国家任务能更具有挑战性的他说,如果他不愿意,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找得到他。
黑客幽灵的骄傲自负为他带来了生命的终结,在f城街道上极其偶然的一次擦肩而过,张乐尾随黑客幽灵和保镖乘坐的防弹车,发现了他出狱后居住的豪宅,那是由当地政f所提供的房屋,里面另外驻守了十名以上的保镖。
要突破这些人并不难,但是这间豪宅距离当地最近的机动部队驻地只有七分钟车程,意味着一旦豪宅中的交火惊动他们,那么行动之后的撤退将会成为十分头疼的事情,所以这次需要远距离狙杀,也是处刑盾派遣蜜獾到此的原因。
由于是张乐发现的目标,再加上有练兵的因素,蜜獾把这一次狙击目标的任务交给了他,张乐最后的完成度也没有辜负蜜獾所望。
黑客幽灵在张乐扣动扳机前的一瞬间露出了无奈的笑。
1600米外的教堂钟楼顶,手工制子弹脱离张乐的枪口,在空中飞行了五六秒的时长后,准确无误的钻入窗框与台灯之间形成的一条缝隙最终击穿黑客幽灵的头颅。
任务本来完成的非常出色,但奇异的是,黑客的尸体却消失不见了,那屋子里的保镖们也被清除掉,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去了哪里。
不仅如此,就连处刑盾此次任务的委托人在付款之后也消失不见,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针对处刑盾来说或许委托人消失也无伤大雅,偏偏是那一笔不菲的酬金在到账之后的第三天,也莫名其妙的搞没了,任何账面都查不到一丁点转移的痕迹。
一场离奇诡异的委托行动最后因为没有任何线索也只能不了了之,连m国方面也没有因为黑客幽灵的消失而多做言论,副队长座头鲸认为,这不是m国一向的作风。
这件事之后,张乐获得了ghost的代号,至于黑客幽灵及相关人员的消失究竟为何,没有人知道,ghost这个代号也在张乐的佣兵生涯中一直承载着这个永远的谜题。
就在张乐开始正式混迹佣兵圈的时候,蔷薇这边也没有远离黑暗和杀戮。
同样是2005年年中前后,瑞s国内发生了一起连.环.爆.炸.袭.击.案,死伤数字累计多达50余人,其中包括一名德裔家族首领。
该名德裔首领是蔷薇所隶属的黑道大亨的合作伙伴,而他死亡的同时也断送了其家族即将与黑道大亨达成的一笔白面交易。
黑道大亨向德裔家族表示了自己对此事极大的愤慨,并且全力支持对方家族的二把手上位寻求报复。
另一方面,黑道大亨暗中召来蔷薇出手,目标正是德裔家族的二把手,那家伙是个彻头彻尾的投机分子,情报贩子和国际大流氓,曾经被德裔首领看不起并遭到排挤,后来自己凭借房地产起家,遭遇金融危机之后又继续干起了草菅人命的买卖。
最主要的是,这位二把手并不能和黑道大亨很好的合作,他始终介怀一些关于种族之间的矛盾问题,黑道大亨只是碍于二把手的势力所以才明面上支持他,然而实际上他已经联系好了德裔家族的三把手,也是身亡首领的亲弟弟,准备在杀掉二把手之后提携他来控制整个家族生意。
蔷薇在顺利潜入了二把手位于d国威e斯堡的私人豪宅之后,利用带有其家族印章的匕.首将二把手毙命于办公室的电脑桌前,另外为了进一步把杀人动机和线索指向其家族内部,黑道大亨一早还提示过蔷薇,在动手之后需将二把手办公室里的一些文件调换掉。
然而就在蔷薇翻找文件时,无意中发现了一些令她惊讶的消息,一是此次发生于瑞s国内的案件这位二把手也参与了其中,正是他联合了一个名叫pangu的组.织对整个行动进行策划,以利于德裔首领死后二把手能够顺利接位置。而这也是蔷薇第一次知道pangu的存在。
二则消息是夹在厚厚文件当中的一张老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并没有勾起蔷薇什么回忆,但是女人在慌乱中仍然紧紧抱在怀里的孩子蔷薇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沈剑!这照片上的样子和他当年被刚刚送到沈师父家里时一模一样!
蔷薇仔细阅读了相关的文件,大概的内容是,这个女人的丈夫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关键性人物,他们曾经在地z海东部与南部区域里的一串坐标上进行了高度机密性质的活动。
意识到这照片上的女人和他的丈夫很可能就是张乐和沈剑的父母,蔷薇当即盗取了一部分文件内容私自留存起来,再处理好现场之后才换装成女仆顺利离开了豪宅。
由于蔷薇的刺杀行动致使德裔家族再度发生巨大的变故,家族三把手如约登上了新任首领的位置,这不免又引起新人旧士的一番争执与厮杀,就在三把手正做着日益崛起的春秋之梦时,蔷薇的老板,黑道大亨,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他趁着德裔家族整体混乱之际,联合其他势力共同以维稳为名向德裔家族发起进攻。
德裔家族很快覆灭了,相关的家族人员几乎在短短的几周里就逐一消失,没再在世界上留下半点痕迹。黑道大亨和其他势力迅速瓜分了陨落家族的全部产业,并且打开了新的贸易脉络,不仅获取了盆满钵丰的黑色资产,还兼顾抓住了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
黑道大亨是个谨慎而狡猾的家伙,这种人往往十分在乎各种各样的细节,比如当完成任务回到f国的张乐请假去看蔷薇时,发现老餐馆已经被人转手了,得知曾经有黑帮分子袭击餐馆,张乐就遍访当地黑帮,暴力手段的交涉导致当地发生了区域性的大混乱,这时得到消息的黑道大亨就把张乐接到了自己的豪宅。
所以当蔷薇回来的时候,张乐就被黑道大亨安排在她的房间,和雪莉一起等着她。
团聚的喜庆短暂而微小,过后蔷薇单独将张乐父母的消息告诉了他,张乐这才意识到小时候他对沈师父形容他父母的故事有所质疑,原来不仅是自己少不经事。
沈师父已死,张乐没法再找谁对峙,只好记着一个父母曾经可能活动过的区域坐标,惦念着有机会必须要去调查一番。
除了张乐以外,蔷薇也开始对自己的身世有了怀疑,为此她特意发动关系回了一趟家乡,找到当年的孤儿院,以探求自己的身世是否和沈师父所言相一致。
当年照顾蔷薇的老阿姨已经退休了,蔷薇在多番打听之下在海河边一栋住宅楼内找到了独居的老阿姨,并且从她的口中终于知晓了自己的身世,或者说知道了父母的身份。
蔷薇的父亲是苏l人,母亲是华人,他们于1985年在维y纳的音乐会中相遇,而后相知、相爱,但是由于蔷薇父亲工作的特殊性,他们不能像一般爱人一样整日相伴,只好抓住一切微不足道的时光拥有彼此,这也让蔷薇的母亲很快的怀上了这个孩子。
灾难降临的时间是在1986年,蔷薇父亲的工作单位于凌晨时分,爆.发了一场在事后震惊全球的特大事故,蔷薇的母亲当时也在事故单位附近的普里皮亚季城里,然而她却再没能看到蔷薇的父亲一眼。
一个月之后,蔷薇的母亲在辐射的影响下身体发生了些许变化,虽然尚且没有危及生命,但留给她的时间恐怕不到半年了。
又一个月过去,蔷薇顺利出生而且身体健康,母亲将她送到了孤儿院,将这段故事告诉了当时接收蔷薇的老阿姨,随后离开了那里。
那一年秋天,蔷薇母亲的遗体被人在海河边发现,宁静而诡异,她怀里那朵干枯的蔷薇花,是唯一的礼物。
得知了这一段过往,蔷薇没有太多的心理浮动,她给老阿姨留下一笔赡养费,道别之后就回到了f国。
——“孩子,我知道你这一走,可能我们就不会再见了,你啊,千万照顾好自己。”
再见到张乐,蔷薇就抱着他哭,即便到了向我讲述这段回忆的时候,蔷薇仍然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何哭的那么伤心。
2006年,18岁的张乐在非洲得到了真实战场的诸多历练,终于能够随队长芬恩等人赶赴伊l克进行更艰苦的战事任务,这一次他们奉命抓捕逃亡中一位臭名昭著的生.化.武.器.专家,他被称为死亡医师,曾经在欧洲众多私立的秘密实验室工作,热衷于病毒对人类的**实验,并且总爱将废弃的实验对象进行烹煮。
这片战场也正好是当年张乐父母曾经活动过的地方,在正式任务结束之后,张乐找到了队友黑鹰寻求帮助。
“黑鹰”谢伊-奥图,身为爱er兰人曾经在未经通报的情况下驾驶黑鹰.直.升机私自穿越m国领空而得名。这家伙从小和队长芬恩从一个战壕里爬出来的,比队长还年长几岁的他,却总是责难芬恩对妻子的重视太过,而黑鹰自己则是对权力的追求更甚于对女人的垂涎,所以他最大的爱好就是为方正的脑袋上梳好整齐的小辫,为高大威猛的身躯穿上昂贵合体的西服,以此出入各种高档场所或黑市议会,结识并建立了全队中最庞杂的社交人脉网络。
在黑鹰的情报网援助下,张乐历经多日终于找到了父亲当年留下的踪迹,他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父亲并不是什么国际贸易人员,而他原本就是隶属于一个极其庞大的国际组织,pangu。
张乐想要知道更多的事情,却发现线索很快就中断了。
这期间和张乐一起出任务的龙不幸负伤,需要紧急送到后方去进行治疗,临行前他嘱咐张乐,想要调查那个组织的事情,就必须千万个小心,张乐表示明白,嘱托他好好休养,回家再见。
——“你要追查的不是一个f国城市里的小帮派!看着后背!兄弟!”
张乐却没想到这一次当他再返回处刑盾本部时,就再没见到龙,反而得知了他已经退出处刑盾的消息。
退出的原因总有着各种各样的传言,有人说是因为这个人别有用心,也有人说是因为杀.人.犯的排挤。
“杀.人.犯”马修-杰克曼是处刑盾里一把黑暗中的利刃,这个人度假时经常待的地方是黑漆漆的山洞里,最常相伴的朋友是那些吓人的蝙蝠。和他弟弟“袋鼠”克里斯-杰克曼一起从澳洲远渡重洋来到欧亚大陆,这个鹰钩鼻长在俊俏脸上的精壮男人,永远笑眯眯的模样仿佛十分友善,然而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热衷于虐待俘虏并且在人死前也要送上无尽的恐怖。
张乐听说这个人曾经是处刑盾的敌手,还曾经被派去暗杀队长芬恩的家人,后来无意中在一次行动里不得不和队长芬恩联手对敌,立了大功才得到芬恩原谅他刺杀芬恩父亲的罪名,并且加入了处刑盾。
这样一个人嘴里出来的话扎人耳朵那是无可厚非,但说为此就退出处刑盾,张乐可不认为龙是那种器量的男人。
既不知道pangu和父亲的进一步消息,也不知道龙离开的原因,张乐郁郁寡欢的在放假时回去找蔷薇。
当张乐找到蔷薇的时候,她正在城市另一头的海滩上,穿着泳衣展露出自己纤瘦完美的身材,而在她的身边有一位秃头肥胖的欧洲男人,原本他们俩是在两把椅子上的,但没一会蔷薇就起身过去坐到了秃头男人的腿上,他们有说有笑的交谈了一阵子,直到秃头男人快要睡着了,蔷薇才起身离开,消失在海滩上的人群之中。
秃头男人睡了不知道多久,久到远处的保镖终于察觉异常,结果发现人已经断气多时了。
蔷薇回家以后,从雪莉口中得知,张乐已经回来过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很生气的转了一圈又离开了,等到天黑张乐才回来,蔷薇发现他的左胳膊上多了一处巴掌大的纹身。
目如深渊的凶恶骷髅,钢牙之间衔着一把极其精致的匕首,下面还有一个大写的英文字母‘g’。
——“谁让你纹的?”
——“我18岁了!”
——“那为什么不纹一朵蔷薇?”
——“……啥?”
纹身的疼痛也好,战场的伤痕也罢,张乐的所有痛苦仿佛都在那一晚被蔷薇用柔唇轻齿抹消掉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章 目标毒枭!布雷亚与五名杀手
2007年,巴西,圣保罗。
张乐坐在咖啡厅的角落里打开了笔记本电脑,19岁的他已经是入伍两年的老兵油子,可以像这样单独执行任务了。
目标人物是一名南美毒枭,因为生意问题从而成为m国黑名单的前位人士,曾经几次国际合作的围捕都以失败告终,各势力包括cxa在内派遣的刺客也很少有活着回来的。
毒枭为了报复,竟动身亲自前往伊l克并且资助了m的敌人,后再次遭到m的强力打击,不过他仍然凭借厚实的家底和及时的情报顺利脱身。
再度获得安全的毒枭没有就此收敛,反而还着手策划了针对m国航空的行动计划,彻底改变了其个身及其团体存在的性质,也自然而然提升了他头顶上的赏金。这也是坐在张乐对面这位由座头鲸联系的光头掮客不远万里来到这儿的主要原因。
——“我们没可能直接去他的国家或城市再联络,千万不能小看他的情报网,所以只能先在这里见面!另外我知道还有别的很多佣兵和杀手都在抢这个任务,所以你的动作一定要快!”
张乐用最少的时间赶到了毒枭的家门外,却发现这里根本就是一座堡垒,别说一个人如何,就算是当地正规军打来,也很难顺利攻破,更何况以这堡垒主人今时今日的地位,当地的军方、警方还不一定会帮谁。
在毒枭堡垒外蹲守了三天,张乐才终于确认这家伙人确实在其中,于是他开始跟踪毒枭的亲信,试图对目标了解更多的情况并且获取一些机会。
相对于蔷薇的不败纪录,张乐并没有她那么强大的自信,所以每走一步更加稳扎稳打,然而常在河边走,张乐这一次还是疏忽了,而这疏忽是来自于未知的外因。
黑雕,一支新近成立的雇佣兵团,他们也派人比张乐更早的来到了这座城市。
一个夜晚,张乐悄声尾随毒枭亲信来到酒吧,在稍远的位置盯着亲信在酒过三巡之后大骂酒保,随即又从身边的莺莺燕燕里拽了一位最出色且性.感的红发女人,哼哼哈哈的相拥着上了二层。
张乐跟上去远远看清了他们进入的房间,确认被毒枭亲信勒令守门的两名保镖的所持武器,随后下楼离开酒吧,绕到后巷顺着外墙排水管爬上了二层,扒在毒枭亲信所在房间的窗外。
仅仅亮着一盏台灯的房间里奏响着气氛感极强的曲调,毒枭亲信躺在双人床上光着膀子望向眼前的妙人儿,红发美女在床前扭动着妖娆的舞姿,过程中渐渐褪去了自己身上闪亮的长裙,只着内.衣便爬上了床,来到亲信面前对着他的脸轻吹了一口气,毒枭亲信连笑容都没来得及收起来就晕过去了。
见状,红发女人一改刚才的奢糜模样,突然如同触电的小猫一般利索的翻身下床,在毒枭亲信的外套里找出一张卡片,又折叠起自己的长裙套在身上当做短裤,随后望了床上的男人一眼,紧接着就拎起高跟鞋从窗户跳出去了。
落到后巷见四下无人,红发女人赤脚离开了这里,几个弯路之后,她遇上了四个流氓,这几个家伙说话的时候眼睛光盯着女人内.衣中露出的丰满事业线了,直到他们被女人挨着个的打翻在地恐怕还没从美梦中苏醒过来。
红发女人顺利的回到一间荒废民宅,摘下了自己的假发露出一头璀璨夺目的金色长发,西班y人的高鼻梁下有着性.感的嘴唇和天生一般的骄傲气势,即便披上了皮夹克她仍然敞开衣襟仿佛炫耀着laperla的顶级奢侈。
——“我是布雷亚!很高兴见到你!ghost!”
金发女人回过头就看到了走进房间的张乐,没有多余的交流,二人立刻动起手来,在荒废小屋中展开一场激烈的打斗,张乐此前并未见过这个布雷亚,他动手的目的只是抢夺那张布雷亚从毒枭亲信的外套里获得的卡片,那是毒枭堡垒的门禁卡。
成王败寇,杀人拿钱,在这个行业的纷争里什么样的手段都是正常的。
短时间内张乐竟然不能制服布雷亚,这个女人的身手虽不及蔷薇但也是多年浴血奋战之中磨砺出来的,这场打斗最后休止于外力的作用,一伙人从房屋外面说说笑笑的走过,制止了张乐和布雷亚的搏杀。
他们达成了一个协议,布雷亚可以将门禁卡提供给张乐,但是张乐必须要协助她完成任务:获取毒枭手中的一份特殊名单。毒枭通过这份名单和某些人取得联系获取大规模(生化)武器。
布雷亚和他约定好第二天晚上动手,然而就在第二天凌晨,张乐落脚的小旅馆门口驶来了一辆宝马车,从上面下来了五名杀手。
我忘记了小七跟我说的名字,只记得他们大概的技能,五人分别是刀刃、跑酷、冲.锋枪、爆.炸狂和消.音枪。
张乐敏锐的直觉就是在那段时间里养成的,他提前察觉到危险的到来,但没能再早一些,以至于被这五个实力不凡的一流杀手包围了个水泄不通,在狭窄的旅馆里,张乐与五名杀手展开了一场生死乱战!
他先用随身的匕.首迎战意图潜入他房间进行暗杀的刀刃兄,后者一手短刀玩到出神入化,速度之快甚至没有让张乐取枪的时间,而且还几次险些割断张乐的脖子,最后张乐用了一招声东击西,右手持刀上前的过程中迅速将匕.首扔给左手,刀刃兄的动作已经去防御了他右手,结果左边就被挨了一下!
高手过招,胜败瞬间!
刀刃兄咬牙硬挺之后却遭到张乐接连的刺击,很快被扎成了蜂窝煤,不知道他死前有没有后悔,为了在酬金上多占些比重就抢先在那些玩枪的进屋之前动手了。
跑酷兄紧随而来,选择他熟悉的房顶地形发动了袭击,当他从一个房顶跃向另一个房顶时,张乐顺着中间的空当窜了起来,用棒球棍直接抡折了跑酷兄半空中的双腿,接着投掷出刀刃兄遗留的短刀钉在了跑酷兄的脑袋上。
我就觉得这个人最可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