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七章 老领导 (五)
(); 陈大龙能感觉到,张晓芳跟姜蔷之间的姑嫂情谊应该还挺好,否则的话,张晓芳也不会千方百计的想要自己放过姜蔷。
不管张晓芳对此事知道多少,陈大龙心里原本也并没有计划把姜蔷怎么样?之所以控制住姜蔷,只是为了防备蒋老大狗急跳墙时再做出什么无法控制事情来,现在蒋老大既然已经自杀了,把姜蔷留在手里也没什么意义,倒不如顺势做了张晓芳的人情。
想到这里,陈大龙装出一副色眯眯的表情说:“张晓芳,辈子的事情谁能说得清呢?你要是真心想要报答我的话,不妨就这辈子吧。”
张晓芳听了这话竟然立即站起身来抖着胸前的武器,冲着陈大龙伸手说:“兄弟,人家早就对你有情有义,是你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你要是真有心,就今晚上我开好房间等你,你不要不来啊。”
陈大龙几乎要被张晓芳给吓坏了!
“这骚娘们,说话也不顾忌场合?现在可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啊!门都没锁,随时都又可能有人进来,要是听见了她刚才说的那句话还不知道怎么猜想自己跟张晓芳之间的关系呢?”
陈大龙对张晓芳有种惹不起的感觉。
他赶紧冲着张晓芳连连摆手:“张晓芳,我这开玩笑呢,你怎么就当真了?我算是服了你了,虽然我心里并不想帮蒋老大的妹妹,但是看在你张晓芳的份上,不为例啊!”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谢谢!
张晓芳见陈大龙总算是答应了自己的请求,高兴的一蹦三尺高,转过办公桌就想要亲吻陈大龙的脸,陈大龙赶紧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张晓芳,你要是再胡来的话,可别怪我翻脸不帮你的忙!”
张晓芳听了这话才停动作,有些不满意的口气说:“瞧你那点出息?多大点事啊,紧张成那样!你是不是男人?人家外国人一见面不都亲吗?就你典型的中国土老帽!”
张晓芳就是这副德性,见事情成了说话的口气愈加不知收敛起来。
陈大龙心里急着赶张晓芳离开,冲着张晓芳摆手说:“你赶紧先走吧,我马上打个电话个县公安局的领导让他们抽人调查,看看能不能发现姜蔷的踪迹,有什么消息我立即跟你联络。”
“那行,我等你的好消息。”
陈大龙担心话说的太满,一样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于是解释说:“我只是说这件事我会亲自打招呼让公安局的人去办,但是究竟办的怎么样,你可别提前过分乐观。”
“只要你陈县长出马,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我对你有信心。”张晓芳不在乎的口气说。
“算了,你还是别对我有太大信心,我不值得张小姐如此信任。”
张晓芳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临走时冲着陈大龙做了个飞吻的手势说:“我看我是真的越来越喜欢你了,不管事情办的怎么样,我今晚请你喝酒。”
“算了算了,你还是饶了我吧,我最近比较忙恐怕是没时间赴张小姐的约。”陈大龙吓的连连摆手。
张晓芳找陈大龙求助后没几天,姜蔷找到了。
按照姜蔷的说法,她周末出去诳街的时候突然被人捂住了眼睛捆住了胳膊,带上了一辆类似于面包车样的车上,蒙着眼睛被带到一个条件还算是不错的宾馆房间里,关了好几天后,突然有一天又被人蒙着眼睛带到了就读大学的后门口。
几个绑架她的人从来没当着她的面露出半点声响,帮她把捆在身上的绳索解开后就把她推车,等到姜蔷解眼睛上蒙着的黑布才发现,刚才送自己过来的车子早已不知踪影,而自己正站在学校的后门口。
脱险后的姜蔷第一反应是报警,然后准备打电话给自己的大哥蒋老大报告此事,这么多天没有和家人联系,家人一定很紧张。
警察见姜蔷并可有受到任何伤害,初步断定是有人在搞恶作剧,而姜蔷因为打大哥蒋老大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只能打电话给母亲,从母亲的嘴里得知老三和大哥在前连天接连出事已经跟家人阴阳相隔的事实后,姜蔷悲痛欲绝。
姜蔷尽管是个女孩子从小却很有主见,眼看家里兄妹5个相继出事后,只剩自己是自由身,她心里暗暗发誓,作为蒋家的人她一定要为这个家庭曾经的荣誉和风光做点什么,让家人不做普水县老百姓口中的笑柄。
后来,姜蔷给嫂子张晓芳打了电话,张晓芳和她年纪相差不是很大,很多话能够说到一起去,当张晓芳听说她安全的时候特别高兴,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放电话后,张晓芳立刻给陈大龙打电话,想对他表示感谢,陈大龙却回答说,自己在省里开会,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吧。
这样的回答就让张晓芳觉得,自己会不会误听人言?事情会不会真跟陈大龙没什么关系?如果有关系,陈大龙怎么会对此事反应如此冷淡?
背地里暗中提示张晓芳找陈大龙帮忙找姜蔷的人正是老领导。
张晓芳跟谁都是自来熟,当姜蔷失踪后,她像是没头苍蝇似的到处求人帮忙,老领导这里自然是重中之重寄托希望的目标。
前几天,张晓芳翘着雪白修长的**坐在老领导的办公室里,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后,向老领导提出请他帮忙找妹妹姜蔷的请求。
老领导听了张晓芳的话,立即想到蒋老大临死前跟自己打过的电话,蒋老大选择自杀,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为了保护这条链条末端的自己。
做属对领导忠心到这种地步,即便是老领导这样的老江湖老乌龟也忍不住在没人的时候为蒋老大流了几滴眼泪,照顾蒋老大的家人是老领导发自内心想要承担起来的事情。
那天,张晓芳坐在老领导办公室的沙发上,不无哀怨道:
“老领导,大哥临走前跟我聊过一次,当时跟我交代要是家里人遇上什么难以解决的困难,可以悄悄的过来找老领导帮忙,我当时根本就没多想,没想到谈过话后不到一天的功夫,大哥竟然就自杀了。
这件事对我们全家人来说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咱家小妹妹姜蔷还是个正在上大学的孩子,居然也失踪了?我跟嫂子商量了,这件事要是不处理妥当只怕姜蔷的小命会没了,所以没敢到公安局报警,直接就找老领导您帮忙来了。”
老领导看着眼前絮絮叨叨的张晓芳,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自己的儿子也失踪了,他心里揣测整件事有可能是陈大龙干的,但是姜蔷失踪的事情到底是谁干的呢?难道蒋老大还有其他的仇人?蒋老大刚一出事,对方就对他的妹妹了狠手?
老领导问:“姜蔷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张晓芳抹了一把眼泪回答:“确切的说,应该是在大哥自杀前一天。”
老领导心里子豁亮起来,如果姜蔷是蒋老大自杀前失踪的,这件事就算是串上了。
一定是陈大龙因为担心蒋老大在湖州市的毒蛇团伙被抓后做出什么过激的行动来,所以提前做了准备,而姜蔷就是他抓在手里,还没有来得及放出的秘密武器。
老领导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冰寒至极。
在他的眼里,年纪不算大的陈大龙竟然有如此深的心机,此人实在是太可怕了!走第一步的时候,心里已经想好了底第二步,第三步,甚至保命绝招的一步,总之,只要能达到他想要的目的,此人无所不用其极。
老领导当着张晓芳的面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都怪自己这回看轻了对手,连自己的两个儿子都被搭进去了。
陈大龙算是一招打到了自己的死穴上,眼自己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怎么帮忙救出姜蔷呢?
人有时候会灵光一闪,老领导突然想起一句话,“最简单的解决办法应该是最直接手段达到目的。”
看着坐在眼前的张晓芳,老领导问:“你认识普水县的陈县长吗?”
张晓芳有些纳闷的看着老领导,心里嘀咕,“老县长这话到底什么意思?难道姜蔷的失踪跟陈大龙有关?”点头说,“点头之交,酒桌上见过几回。”
老领导当着张晓芳的面,并不想说太多,他对张晓芳交代说:“姜蔷的事情既然大家心里都有所顾忌,不敢从白道上手,那就只能从嘿道上展开调查,你听我的话,现在就回到普水县去找陈大龙县长,这普水县地头上的事情只有他出面才能解决。”
张晓芳听了这话,半信半疑。
“老领导,陈大龙跟老大蒋老大之间一直不对头,现在老大都已经这样了,他能愿意帮忙?再说,我家的蒋老二进去也和他有关。”
“小张啊,这你就不明白了,只要是普水县地盘上的事情,陈大龙作为县长心里跟明镜似的,你一个女人家,只要撒开脸面跟他闹,他也要为自己的形象考虑,你听我的没错,赶紧去请陈县长帮忙找姜蔷的事情,如果他不肯帮忙,你再来找我想办法。”老领导换上一副笑脸说。
三百四十八章 老领导 (六)
(); 张晓芳在老领导的撺掇,果然来找陈大龙,竟然也还真的就把事情办成了。
当张晓芳把报喜电话打到老领导的手机上,老领导那只拿着手机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这一招引蛇出洞成功了!
他越加相信自己内心的判断,既然姜蔷这件事是陈大龙做的,自己两个儿子的事情八成也是陈大龙做的。
凭着此人阴险毒辣的个性,他一定早就防备着,跟蒋老大斗到一定地步后自己这个幕后蒋老大的老领导会掺合此事利用诸多力量给他一个猝不及防的打击,不管是为蒋老大报仇也好,还是为了保护自己在普水县的原有资源也好,总之,免不了跟他之间有一场面对面的争斗。
于是,他先手为强!
老领导放电话后脑子迅速转动起来,两个儿子已经失踪好几天了,此事已经到了迫在眉睫需要解决的时候,可是到底该怎么办?难不成自己也像张晓芳一样开诚布公的找陈大龙谈,请他把人给交出来?
老领导心里对自己的想法暗暗摇头,有些事情一旦扯开了隔在彼此之间的遮羞布,很有可能出现两种极端的效果,一种结果对自己来说是好的,另一种很有可能是最差的!
一旦陈大龙感觉到自己已经在怀疑他,对自己的两个儿子来个杀人灭口随便找个大江大海的扔了,自己这辈子就成了没人送终的孤寡老人了。請用小寫字母輸入網址:Нёǐуапge.сОМ觀看最新最快章節
不行!这一招绝对不能轻易试用,除非是实在没有别的法子的时候才能走这么危险的一步。
好在,自己的手里还有一个吕志娟,只要自己把吕志娟照顾好,陈大龙应该心里也会有所顾忌,虽说,小青人在男人心中的分量不及儿子在父亲心中分量的万分之一,总之也是有些分量的不是吗?
月亮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老领导最近几天一直因为儿子失踪的事情愁肠百结,余丹丹却因为卖力吆喝卖掉鸿儒酒店没人敢接手而寝食难安。
好不容易上周有个市区的老板有了合作意向想要过来看场地,却马上收到消息说,“鸿儒酒店的经理余丹丹跟普水县长陈大龙是死对头,已经有人放出话来,不管是谁收购了鸿儒酒店都没有好日子过。”
生意人最重要是和气生财!
如果收购鸿儒酒店的后将会明摆着一波三折,就算是再有钱的老板也不敢把钱扔到水里去,尽管余丹丹后来把鸿儒酒店的转让出售价格降低到了八千万,市区来的老板还是夹着小包摇头走了。
这件事真是把余丹丹给气晕了!原本内心铁定不低于一个亿的酒店,她已经让了两千万,竟然还没人接手?这件事实在是太邪门了!
诸多买家原本就在观望,瞧着酒店子降价了两千万竟然还没能成交,一个个都不着急起来,他们全都摸准了余丹丹是急着要出售酒店,因此就坐等余丹丹实在憋不住的时候把价格降到一个冰点地步,到了那时才是出手的最佳机会。
余丹丹也算精明,她看出了眼前的形势对自己不利,于是换了一种思路:自己经营红火的鸿儒酒店为什么要关闭呢?还不是因为答应了陈大龙要走出普水县的缘故?要不再跟陈大龙商量,看看能不能通融,把条件稍微修改,说不定这鸿儒酒店就不需要再往外卖了。
抱着商量的态度,余丹丹再次找到了陈大龙,一见面就抱怨不迭:“陈县长,鸿儒酒店实在是太难卖了,所以我改变主意决定自己亲自继续经营去,否则太亏了。”
余丹丹的出尔反尔让陈大龙心里相当厌恶,如果不是考虑到这女人背后的靠山的确相当雄厚,这女人哪里有机会三番五次的出现在自己的办公室跟自己胡说八道?
“余总,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余总不会是想要食言吧?”瞧着余丹丹一副打定主意的嘴脸,陈大龙皱眉问。
余丹丹摆出一副厚脸的架势,潜台词似乎在说,“我就是厚脸赖皮了,你又能拿我怎么着?”
“陈县长,我这个酒店经营到现在这种地步相当的不容易,做酒店这行,最重要的就是有一大批的老顾客,鸿儒酒店以前的火爆生意,陈县长心里是最清楚的,我原本心里就有些不舍得卖掉鸿儒酒店。
现在一个个买家全都落井石,坐地就把价格降低到了八千万竟然还要我往降价,我的钱也是一分分辛苦挣来了,我可不想便宜了那帮小人,反正咱们之间也就是君子协定,没有哪条法律规定我余丹丹不准在普水县里继续开酒店不是吗?”余丹丹坐在县长办公室对陈大龙“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如果余总不遵守承诺的话,别怪我陈大龙不给面子。”
“陈县长,我这不是在跟您商量吗?酒店现在转让吃亏实在是太大了,难道你就不能网开一面?在这件事上稍微退一步吗?”
陈大龙不说话,一张脸黑的像包公。
余丹丹见陈大龙眼里露出几分凶光,心里也有些发憷,陈大龙的本事她是见识过的,自己和蒋老大两人联合起来都没能斗得过眼前这个瘟神,如果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结果可想而知。
“余总,酒店到底以什么价格成交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这里的原则就一条:言出必行!”
“陈县长,我这也是实在没办法才来求您网开一面,我要是哪怕有一点......”
余丹丹话没说完被陈大龙抬手示意暂停,冲着余丹丹不耐烦道:“余总,我可是听说你酒店那个老冯失踪不是一两天了,这人要是被公安抓住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会不会连累到余总可真很难说。”
余丹丹花容失色。
她不傻,自然能听出陈大龙话里隐含的意思,老冯若是被抓头一个就得把她这个幕后主谋交代出来,到那时她肯定又要被抓进看守所,一想到呆在看守所的滋味对于她这种养尊处优惯了的女人跟进地狱差不多。
“陈县长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陈县长想要威胁我?我余丹丹又不是头一天闯江湖的生手,陈县长觉的跟我是轻易被人吓到的吗?”余丹丹强撑着摆出一股强硬的姿态。
陈大龙不想跟这个女人纠缠去,自己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如果这个女人继续不开窍,那就不能怪自己狠手了。
“你他娘的靠山再怎么强硬又如何?惹急了眼,老子连你的靠山一块给拔了!这世上没有干不成的事,只有不想干的事!”陈大龙为自己心里猛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为了对付一个余丹丹竟然冒出如此不切实际的念头,简直疯了!
陈大龙看向余丹丹的眼神满是不耐烦,余丹丹脸上也有些挂不住,跟陈大龙的谈判交涉的难度有多大,她是有心理准备的,却没想到陈大龙这里根本就是水泼不进。
这厮实在是太难对付了!
双方一言不合一拍即散,余丹丹气哼哼的走了,陈大龙心里也是一肚子不痛快,思来想去他索性拿起电话给侯柳海打了个电话。
余丹丹现在是不撞南墙不回头,那就把“南墙”搬到她面前来!
打完电话后,陈大龙翘起二郎腿带着几分慵懒坐在自己的座椅上,这些年,多少大风大浪都过来了,难不成在这个小小的丫头片子身上还能翻了船?
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
一场秋雨加快了秋天寒冷的脚步,道路两旁的树上叶子依旧翠绿,却已经在秋雨中颠颠的在秋风中颤抖,飞舞的落叶是初秋暧昧的深眸,,环顾四周已然品出秋的迹象。
淹没于全国众多中小城市中毫不起眼的普水县表面上看起来依旧是波澜不惊一切如常,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老百姓正忙忙吵吵准备过中秋节。
鲜少有几个人记得在经历了这一年的夏秋交替中曾经有发生了太多的惊涛骇浪,普水赫赫有名的蒋家五兄弟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经历了影响家族命运一生的悲欢生死。
自打蒋老大自杀身亡后,市纪委关于蒋老大贪污受贿的案件查处并没有停止,宏远公司的雷老板在得知了蒋老大的死讯后,终于不再抱有任何期望,只能把公司内部运作的全都由蒋老大指挥,自己只是个招牌的事实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根据雷老板的交代,蒋老大的官商身份以及诸多**问题全都一一浮出水面,按照现在纪委查处出来的贪污受贿款项,就算是把蒋老大名所有财产都充公也不能填补其所贪污的款项。
在市委和市纪委相关领导的研究,对蒋老大案件的处理决定稍稍带些人性化,没收了蒋老大财产并冻结蒋老大所有银行账户的同时,也给蒋老大的家人留了一套可供安身的住房。
转眼之间,蒋老大一家从高高在上的人上人,变成了比一般普水县老百姓生活条件还不如的境况,一家三代挤在一套八十多平方的小房子里,还有一个正在上大学的小姑子,以及一个正在读中学的儿子需要供养。
三百四十九章 老领导 (七)
(); 正在医院住院的老母亲需要人手照顾,蒋老大走后,蒋老大的老婆一夜之间仿佛老了二十岁,心理压力和生活压力让这个本分老实的女人,精神上偶尔会出现短暂的凌乱。篮色,
当蒋老大的老婆领着全家从原本居住的别墅里搬出最后一点家具时,女人坐在自家住了十多年的别墅门口嚎啕大哭起來,那哭声怨气冲天,那哭声,任谁听了都会有种心酸落泪的感觉。
从此以后,这个苦命的女人将要用柔弱的肩膀扛起一家老小生活的重担,她原本是躲在大树底下乘阴凉惯了的,半辈子养尊处优的日子过來了,到了五十多岁快要退休的年纪却要经历如此劫难,途经蒋老大家别墅大门口,见到女人伤心欲绝模样的熟悉人都有种不忍多看的感觉。
姜蔷陪着嫂子一起搬家,这种时候,家里沒有任何亲友沾边,兄弟们,死的死,坐牢的坐牢,除了自己这个已经算是成年人的小姑子陪嫂子一起搬家外,哪里还有旁人呢。
许多闲人见有女人坐在地上痛哭好奇的过來围观,随着围观的人越來越多,陪在嫂子身边默默流泪的姜蔷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屈辱感,身边不少看热闹的人对嫂子的悲痛其实是沒有同情心的,他们的议论中,渐渐夹杂着一些不好听的词汇,这让一向好强的姜蔷心里说不出的反感。
姜蔷伸手拉了一把嫂子说:“嫂子,别哭了,咱们不给外面人看笑话,咱们回家。”
此刻的蒋老大老婆浑身像是被抽筋般一点力气都沒有,在姜蔷的拖拽下总算是站起身子,被姜蔷搀扶着慢慢走回了新的住处。
从扶起嫂子的那一刻开始,姜蔷的心里已经大胆的为自己的未來做出了决定,她要退学。
嫂子一个人要抚养孩子照顾老母亲已经相当不容易了,眼下嫂子的精神上受到严重打击,每每说话做事已经显出几分刺激过度的异常來,自己不能再给嫂子增添负担了,一定要挺直腰杆争取尽快帮嫂子一起撑起这个家。
姜蔷退学了。
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大学生瞬间变成了社会上的打工一族,连个稳定的工作都沒有,却信心满满的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撑起这个风雨飘摇的家。
蒋家系列事件发生后,不仅影响到蒋老大老婆和姜蔷的生活,蒋老二的老婆张晓芳也明显感觉到单位里身边人态度和眼神都变的微妙起來,以前跟自己一向关系不错的一帮人现在都刻意跟她保持距离,仿若她张晓芳是什么不吉之物一样。
这世上的人原本现实的很。张晓芳在开发区的某下属事业单位上班,以前有个当一把手的蒋老大罩着,即便是单位的一把手见了她也要客气三分。
可是现在情况却变了,开发区的形势明摆着即将面临大变动,原本归属于蒋老大的那帮人个个一心想着找到新归宿,在这种情况下跟张晓芳多说一句话都有可能被好事的人当成重要的事情讹传开來,一旦被开发区的领导听到耳里,那还了得。
张晓芳感觉现在上班时间实在是太难熬了,她不是那种心思复杂的女人,原本以为蒋老大自杀是蒋老大自己的事情,跟她这个弟媳妇关系不大,现在看來,事实跟她自己想象的相差十万八千里。
张晓芳不想别人高看自己多少,可也不想在单位里被别人瘟神一样的躲着,这让她每天都感觉心里憋屈的难受,却又找不到发泄内心邪火的对象。
这样的日子,张晓芳感觉像是度日如年。
自从毒蛇被抓,不少普水县的老百姓上街放鞭炮,还有老百姓把“人民警察为人民”之类的锦旗送到了公安局,似乎因为这件案子的侦破一下子普水县内警民关系厚近了很多。
魏局长从这件事上得到的最大收获是,不仅让自己从蒋老三逃跑的丑闻中解脱出來,市局对县公安局能侦破抓到逍遥法外多年的案犯毒蛇也是大加赞赏。
对于魏局长來说,对于此案的收尾工作还有最后一件重要事情要做,那是:清除内奸。
县公安局的副政委吴启高这两天心情一直有些压抑,蒋老大自杀的消息对他來说应该算是个好消息,蒋老大一死,自己曾经在暗地里做的那些勾当变成了死无对证,按理说,他心里应该轻松不少,可是一想到蒋老大这些年待自己不薄,他的心情沒法开朗起來。
蒋老大是个比较仁义的领导,自己吃肉少不了要给底下人喝点汤,吴启高这两年沒少从蒋老大的手里拿好处,否则的话,他家里的小日子也不会过的那么丰实。
人死如灯灭,即便是心情再怎么难受日子还得过下去,因为担心有人怀疑自己跟蒋老大之间存在瓜葛,这些天他一直表现的相当积极,对于手头负责的工作认真调查,只是到了下午下班时间一到,他便像是快要卸妆的演员感觉浑身无力,恨不得立马卸下脸上的油彩躺倒休息。
人活着原本很累,更何况还要装模作样的见了每个人都表现出一副充满激情的作态度。
晚上下班后,吴启高决定今晚先不回家,去一趟小舅子开的悦轩酒店轻松一把。
悦轩酒店其实是他老婆投资小舅子负责经营,因为吴启高的领导干部身份,工商注册的时候所有手续都用小舅子的身份证办理,好在小舅子也算是自家人,即便是明知道小舅子有可能在酒店经营的时候赚些便宜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最近一段时间,因为忙着毒蛇的案子,吴启高有一段时间沒去悦轩酒店看看生意往來的账目情况了,今晚是无论如何也要去一趟了,毕竟那是自己家庭收入最主要经济來源。
悦轩酒店的位置位于开发区蒋老大的地盘上,当初是冲着蒋老大在这里当领导才会选择把酒店开在这远离城区的地方。
酒店开业后,原本生意并不兴旺,多亏了蒋老大开发区的一些干部捧场,公款吃喝这一块能稍微赚些钱,后來吴启高跟小舅子商量了一下,考虑“转型”,在吴启高的特权保护下,酒店增加了一些“小姐”,这样以來,地理位置偏远反而成为一种优点,生意一下子红火起來,再加上有蒋老大的开发区公款吃喝一块照应着,这两年酒店生意蒸蒸日上。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总体來说,相互利用比较多,如果不是因为蒋老大对吴启高一样的在诸多方面照顾,吴启高又怎么会在关键时刻力挺蒋老大,有因才会有果。
吴启高开着自己的奥迪q5慢悠悠的停在酒店的停车场上,酒店门童对吴启高的座驾是相当熟悉的,车子刚刚熄火,已经有个负责泊车的门童过來主动帮吴启高把车子停到合适的车位上。
酒店大堂经理远远的瞧见吴启高过來,立即满脸堆笑的把吴启高引进酒店大厅。
大堂经理礼貌的问:“政委是过來吃饭。还是找老板有事。”
“你们老板在吗。”
“在楼上的经理室,现在还沒到上客人的时候,应该是不忙的,我去叫。”
吴启高冲大堂经理点点头,正好帮他泊好车的门童把车钥匙拿过來,他顺手接过,转身上楼。
一般來说,酒店的经理很少在酒店里设置一个专门的办公室,毕竟是商业地带寸土寸金,任何一块地盘省出來可以用來做生意。
但是吴启高的小舅子却在酒店的顶楼辟出了一个房间出來,里面是办公室兼休息区,晚上太迟了,住在这里也算是以店为家了。
吴启高來到顶楼,小舅子那挂着经理室门牌的房门是开着的,他往门口一站,正在电脑前忙乎的小舅子立即笑眯眯的站起來亲热的叫了声:“姐夫來了,最近你可是很久沒有來了。”
“嗯”吴启高随口应了一声。
“姐夫你这么长时间沒來,我正想打电话问问呢,生意现在是越來愈好,有些事情想要跟姐夫商量一下,却总也见不着你过來。”
吴启高往办公室的沙发上一坐,伸了个懒腰,问道:“最近生意真的很好。”他原本以为蒋老大的事情对酒店的生意一定有影响。
小舅子完全沒察觉吴启高跟自己说话不在一个点上,倒了杯水给姐夫后,往吴启高身边一坐说:“姐夫,前两天,有个朋友的洗浴中心想转让给我,出手的价钱还真是不算高我这有点动心,想要问问姐夫你的意思。”
吴启高瞧了小舅子那神采飞扬的表情,心里稍稍的盘衡了,自己的酒店生意一直做的不错,可是蒋老大出事后,开发区这一块的公款吃喝消费肯定是不会在自己这边花销了,新上任的开发区一把手很有可能将会是陈县长一手提拔起來的秦正道,自己跟这厮之间沒有任何交情又不是一路人,他不一定会给自己面子。
酒店经营了几年,手里也算是有些备用资金,可是到底要不要继续投资洗浴业务。他却还得好好的考虑一下,毕竟这一笔投资下去可不是个小数目。~搜搜篮色,即可全文阅读后面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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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五十章 内鬼 (一)
(); 吴启高有些犹豫的口气对小舅子说:“你是不了解情况,魏局长到任后,对洗浴中心这一块筛查的非常严格,如果不是因为公安查的实在是太严实了,人家怎么舍得把这么好的洗浴中心转让给我们呢?”
“姐夫,就是这样的形势人家才会把价格压低给我们,有姐夫在公安局当领导的特殊身份,咱们要是把洗浴中心盘,谁敢过来随便捣乱呢?”小舅子充满信心的口气说,吴启高被小舅子说的也有些心动,他心里琢磨着,“大不了找机会把魏局长拉水,哪怕是洗浴中心让他入个干股也行啊,只要魏局长不从中作梗,自己把洗浴中心接手来生意绝对不会差。”
“这件事先压压再说吧,再说,真要投资一个洗浴中心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么大的一家店接手总要有一些程序要走,嘿道,白道,哪一关打不通都是不行的。”吴启高做事不像小舅子那么冲动。
“放心吧姐夫,这月轩酒店开了这么长时间我手也养了一批人,这白道上有你周旋着,嘿道上我来出面摆平,咱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小舅子见吴启高话里没有反对的意思,心里也很高兴伸手一拍胸脯说。
吴启高刚想点头,见到一个身穿保安制服的青年男子匆匆忙忙的跑进经理室说:“老板老板,不好了!外面来了很多警察,把咱们酒店给围上了。”
吴启高的脸色子变了,冲着小舅子呵斥道:“你在酒店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为什么有警察过来?”
小舅子赶紧喊冤:“姐夫,我没有啊,我一切都是按照您的吩咐,低调,低调,再低调,我真的没有干出什么违法的事情来啊,我真的不知道这些警察为何而来?”
“这种时候了,你难道还想瞒着我?要是你这里什么情况都没有,警察会过来围住你的店?”吴启高厉声说。
小舅子真是恨不得把自己的一颗心掏出来给姐夫看,他满脸委屈的对吴启高说:“姐夫,我是真的什么坏事都没干,你想想看,我这里一直平安无事的生意又很好,我又怎么会去干那些黑勾当赚钱呢?根本就没有那个必要嘛。”
从小舅子的眼神里,吴启高感觉他应该没有对自己撒谎,这让吴启高心里不由生疑,“这里面到底什么名堂,好端端的,警察怎么会对自己的悦轩酒店采取行动呢?”
吴启高于是冲着上来报信的年轻保安问:“知道这帮人是为什么来的吗?”
“不知道,不过个个警察身上都是背着枪的,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事情。”
“走吧,一起去看看情况再说。”
小舅子赶紧点头哈腰,跟在姐夫身后两人一道楼。
吴启高来到酒店大厅的时候,瞧见开发区的李晨浩正领着一帮人分配任务:谁跟谁一组上三楼,谁又跟谁一组上四楼,李晨浩站在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面前,俨然一个高级指挥官的形象。
正分配到六楼的时候,背后传来吴启高的声音:“李局长,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呀?”
“吴政委,我们接到举报,月轩酒店涉及违规经营和涉嘿,我们开发区分局正要对酒店进行全方位的大检查。”李晨浩听到熟悉的声音赶紧转身回头。
“荒唐!这酒店证照齐全守法经营,有什么好检查的?你们赶紧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有什么责任我来承担。”吴启高眉头紧皱冲着李晨浩厉声呵斥了一句。
李晨浩听吴启高这么说,脸上不由闪过一丝犹豫,这检查酒店的命令可是公安局长魏局长亲自达的,现在公安局的副政委吴启高又出面来阻拦,自己到底该听谁的命令呢?
李晨浩眼里的犹豫没有逃过吴启高的双眼,他教训的口气对李晨浩说:“你也是个老警察了,不要听风就是雨?这酒店的生意好了,自然会有一些眼红妒忌之徒,他们无事生非的想要找酒店的麻烦,难道你们也就心甘情愿过来当帮凶?”
李晨浩耳朵里听着吴启高教训这就的一番话心里早已做出了决定,从级别上来说,吴启高是副职,而魏局长是正职,魏局长跟陈县长之间的关系又相当紧密,无论如何也不能因为怕得罪了吴启高,却反而得罪了更加不能得罪的魏局长局长,因此,今天只能对不起吴政委了。
李晨浩脸上堆着笑走到吴启高身边,先递上一支烟,帮吴启高把烟点上,这才开口说:“吴政委,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还请吴政委能通融,我们保证以最快的速度检查完,只要没什么问题立即收兵。”
吴启高见自己跟李晨浩磨了半天的嘴皮子,李晨浩竟然还是一根筋的想要搜查酒店,这让他心里相当恼火,这不是酒店是不是要被搜查的问题,而是自己这个公安局的副政委的脸面问题!
李晨浩在开发区多年,他不可能不知道这家悦轩酒店是自己的小舅子经营的,现在他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给自己面子,此人当真是胆大包天了。
吴启高把李晨浩刚才敬给自己的那支烟狠狠的扔到地上用脚踩了,冲着李晨浩叫嚣说:“李晨浩,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开发区分局局长,就可以违背我的命令?我看你大概不想干了!”
李晨浩见吴启高跟自己撕破脸,心知今天要想把搜查工作做完,吴启高这里是必定要得罪到底了,于是只得换了一种不屑的口气说:
“吴政委,我是不是不想干了,你吴政委暂时还没权力说这话,我现在是在执行公务,不管是谁只要阻碍,那就是阻碍公务,结果是什么,我想吴政委心里比我更清楚。”
“你?”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李晨浩竟然敢顶撞自己?这让吴启高不由火冒三丈,他几乎用一种歇斯底里的声音冲着李晨浩叫喊道:
“我今天就是阻碍你执行公务了你又能怎么样?难道你小子还敢把我抓起来?来吧!你他妈也不看看自己算是什么东西!”
李晨浩见跟吴启高说不出什么米和绿豆来,对他采取不理不睬的态度,转脸冲着手的一帮人做了个行动的手势,底一帮警察立即蠢蠢欲动准备上楼检查。
吴启高想不到这个李晨浩竟然敢当着自己的面对自己的话根本不屑一顾,冲到正要三楼的警察面前说:“你们都给我听清楚了,我是公安局的副政委,悦轩酒店有没有问题那是我说了算,今晚要是谁敢进来,我可要代表公安局党委的名义对你们进行处分!”
刚刚抬起脚步的一帮警察,被吴启高这么一叫唤不由自主的收住了腿脚,大家都是普通的小警察,哪里有胆量跟公安局的副政委对着干呢?对他们来说,那是高官。
就在两边僵持不的时候,酒店大厅外传来一个声音:“吴政委,你有什么资格代表公安局党委指挥面的人?你又凭什么要对正在执行任务的民警处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吴启高的心里不由颤抖了,“狗日的!这个时候,公安局长魏局长怎么跑到这儿来了,难道这个李晨浩今天来悦轩酒店竟然是执行魏局长的命令?”
瞧见魏局长在几个人的陪同走进酒店大厅,吴启高赶紧迎上去解释说:“魏局长,事情是这样的……”
“吴副政委不要解释了,李晨浩是在执行我的命令对酒店进行检查,我也是奉公行事,如果谁想阻碍先跟我说。”魏局长打断吴启高的解释严厉的口气说。
魏局长又转脸对李晨浩说:“还不带人检查?如果遇到阻拦的以阻碍执行公务论处,该抓的抓。”
有了魏局长这几句话垫底,李晨浩看了一眼站在魏局长身边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的吴启高,心里轻蔑的“哼”了一声,挥手示意手人,立即开始检查。
那些警察看到一把手局长在这儿肯定要做好好表现,半小时的功夫,不停有负责检查的警察来汇报,在酒店经理的办公室里,搜查出散弹枪钢珠枪改装枪4支,子弹2发钢珠1包,开山刀等违禁刀具5把,又在楼几个套间查出几个涉嫌卖淫嫖娼的鸡女和票客。
眼看着警察从楼上把一些证据拿来放在酒店大厅的地上,把鸡女和票客也带到大厅站在吴启高面前,魏局长质问的口气对吴启高说:
“吴副政委,听你刚才说这个酒店没有问题,那么现在出现的这些问题是不是你来承担?”
“魏局长,我根本就不了解情况,压根就不知道这家酒店存在这么多严重问题啊。”把柄落到人手上,吴启高也慌了。
“公安局早就接到举报悦轩酒店涉及问题很多,根据举报人提供的信息,之所以悦轩酒店敢在大白天也大张旗鼓的存在色青行为,就是因为酒店是有我们公安局内部的领导在罩着的,吴副政委难道不想知道,群众举报在背后罩着这家酒店的公安局领导是谁吗?”
三百五十一章 内鬼 (二)
(); “是吗?群众举报的事情,有时候也得有证据才能证明是真的,否则的话,诬告也是有可能的。”吴启高心跳的厉害勉强冲着魏局长笑笑。
到了这种时候,吴启高还一味的想要狡辩,这让魏局长心里不由怒火中烧。
“吴启高,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些年你在公安局当领导期间,自己到底私做过些什么?你自己的心里应该很清楚,我早已调查清楚这家酒店表面上法人代表是你小舅子,其实真正的投资老板却是你,身为公安局的副政委,居然知法犯法,存放枪支不说,还容留很多鸡女卖赢,你是不是以为有了你这个公安局的副政委头衔在头上,这酒店就能保住平安无事非法经营?”魏局长当着众多属的面不客气的指着吴启高的鼻子训斥。
魏局长已经把话说到如此难听的地步,吴启高当真是退无可退。
“魏局长,说话要靠证据的,这家酒店到底是谁的?工商那里都有登记,您可不能听信一面之词就把事情全都按在我的头上,我有权力告你诽谤诬陷!”狡猾的吴启高依旧想强撑。
“就知道你会狡辩,我实话告诉你,你吴启高干过的违法违纪的事情不差这一件,就拿你向蒋老大泄密那件事手,你这个副政委就别想继续干去了。”
吴启高的脸上毛冒出大滴的汗珠,他只感觉自己两腿发软有种要撑不去的感觉。魏局长竟然连他对蒋老大通风报信的事情都已经知晓了,这说明什么?说明魏局长已经盯上自己很久了,可怜自己却还蒙在鼓里。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谢谢!
见吴启高的脸色变成了阴暗的灰色,魏局长说:“不妨告诉你,纪委的人已经去你家里搜查过了,不管是酒店还是家里,可都是收获不小啊,依我看,你还是好好想想自己到了法庭上到底要怎么说吧。”
最后一根稻草,终于把吴启高当场压倒。
毫无思想准备的吴启高做梦也没想到,局势会急转直变成这样?家里的贵重财物和存折真要被搜查出来已经足够令他这个国家公务人员万劫不复了,更何况还有酒店这边的事情,以及自己利用职务之便想蒋老大通风报信的错误。
此刻的吴启高头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这次自己是真的栽了!栽的一塌糊涂,只怕这辈子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
吴启高被逮捕了!
对于这位公安局的副政委突然出事,普水县的老百姓似乎并未当成什么重大新闻来议论,蒋老大都栽了,一向跟蒋老大关系紧密的吴启高能受到牵连?老百姓口中随便说出的话有时候就像有神机妙算的功能,蒋老大出事之初就有人私议论吴启高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这不,果然栽了!
吴启高出事当天,鸿儒酒店老总余丹丹收到了一份特别的“礼物”。
余丹丹最近心里跟猫抓似的难受,她从心底里不想底价转让鸿儒酒店,可是陈大龙不肯让步,情势似乎由不得自己改变决定。
一大早,正神情有些恍惚的时候,接到一个快递员打来的电话,说是让她楼收快递。
余丹丹心里不免有些疑惑,“谁给自己发来了快递?”以前鸿儒酒店营业的时候,的确会隔三差五的收到一些合作的供货商发过来的一些东西,自打鸿儒酒店歇业后快递就几乎没有了。
余丹丹心想,或许是中秋节要到了,以前的一些生意上的朋友偶尔想起发什么小礼物给自己吧?最近一段时间日子过的懵懵懂懂根本就什么都记不得,既然礼物到了那就签收好了。
余丹丹从快递员的手里接过一个包装严实的小盒子,把盒子拿回办公室用剪刀拆开,里面是一个精美的礼品盒。
一层又一层的包装撩拨起了余丹丹的好奇心,她小心翼翼的用剪刀打开了盒子,呈现在眼前的“礼物”让她子大惊失色。
余丹丹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内心的翻江倒海让她几乎忍不住当场吐出,她只能以最快的速度跑向了洗手间,趴在洗手间的台子上干呕起来。
实在是太恐怖太恶心了!盒子里装着的竟然是失踪多日的老冯一根手指头!
老冯的手指头上是有标志的,他在鸿儒酒店还没开张的时候负责看守装潢现场,有一天,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新装好的鸿儒酒店玻璃门怎么也打不开,看起来,好像是装门的师傅把尺寸给弄错了,玻璃和门之间的紧密摩擦导致了门移动艰难的结果。
因为负责装门的师傅说,要想把门弄好必须把装门的螺丝全都掉重新丈量门的尺寸,老冯见装门的师傅笨手笨脚的心里一着急亲自上阵,在螺丝的时候不小心手指触碰到尖利的工具,左手的大拇指上永远留一个很深的桃形伤疤。
对于这个伤疤,余丹丹是熟悉的.
而刚才快递员送过来的盒子里正是有着桃形伤疤的一根手指头,可能是割来的时间有些长了,手指头变成了难堪的黑紫色,那桃形的伤疤似乎在对余丹丹呻吟着老冯现如今正在承受的痛苦。
余丹丹心里吓坏了!当她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放在桌上的手机铃声响起,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陌生号码,余丹丹故作镇静的按了手机的接听键。
“余总,收到‘礼物’了吗?”电话里是一个男人冷若寒冰的声音。
“一定是绑架老冯的人。”余丹丹心想,她压抑住内心的愤恨,问:“你是谁?你们把老冯怎么样了?”
“余总,如果你不识相的话,老冯的场就是你的场。”
“你究竟是谁?你要多少钱我给你!不要伤害老冯!”
“你的钱还是自己花吧,千万不要有钱没有命去用,哈哈......”男人挂断了电话。
余丹丹当即回拨电话过去,却被告知是公用电话。
余丹丹愣住了!
拿着手机的那只手颤抖起来,终于仿佛力气用尽般手机掉落到了地上.就算阅历再怎么丰富心肠再怎么歹毒,余丹丹到了这种时候,最先表现出来的还是一个年轻女人遇到大事后的无助和想要寻求依靠的强烈念头。
就在收到“礼物”后的半小时左右,陈大龙接到线报,余丹丹急匆匆的从鸿儒酒店楼上了自己的宝马车,驱车去了省城的方向。
省城某繁华路段的中部转弯右拐后,一条僻静的大道出现在眼前,道路两侧的老树让整条路显出一种说不出的沉静气息。顺着这条绿化相当好的大路往前走,不远处一栋栋独立的两层小楼一字排开,出现在路人的视野里。
在省城生活时间长的人都称呼这里是省委大院。
在这里居住的人全都是省委高干,副部级以的领导是没有资格入住这样的小别墅,余丹丹的车子经过门卫的盘问和联系确认后顺利放行,稳稳的停在中间一栋小别墅门口。
正是中午时分,推开别墅的大门里面传来女主人招呼吃饭的声音,一听说余丹丹来了,女主人汲着拖鞋,冲着正从门口走进来的余丹丹热情招呼说:“正好赶上吃午饭,你倒是挑了个好时间段过来。”
余丹丹冲着女主人笑笑,顺从的换鞋子进门。
女人正是当初去看守所看望余丹丹的满脸贵气女人,尽管饭厅里已经摆上了满满一桌子的菜肴,其实在家里吃饭的也就只有女主人和一只狗而已。保姆是不能在桌子上吃饭的,在这个家里,保姆有自己的卧室和吃饭的固定场所,因此保姆把饭菜上好好立即自觉的退了出去。
女人伸手抚摸了余丹丹有些憔悴的脸庞,心疼的口气说:“丹丹,不是已经出来有一段时间了吗?怎么就没有好好的补补,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瘦了省的减肥,最近这不是忙着酒店转让的事情吗?转让价格已经让到了最低点,却还是没法成交,都快急死人了。”余丹丹讨好的冲女人笑笑说。
“你还在普水?”女人的脸上楞了。
“是啊。”
“上次不是说好让你离开普水县吗?怎么到现在还留在那里?就为了个破酒店?”女人的脸上露出不悦神情。
余丹丹有些心虚的看着女人,低声解释说:“酒店是我的财产,现在没转让我总不能把这么多的资产白白扔在那边,再说,我那酒店也值不少钱呢。”
“你呀,当真是要钱不要命了吗?我可是听你叔叔说过,你们普水县的那个小县长,虽然官不大,到底还是有两把刷子的竟然跟省里的一些领导都有联系,这件事情你做的实在是太拖拉了,原本说好的条件,出来你就走出普水,你不遵守那可就是你的责任了。”
女人瞪了余丹丹一眼,抱起一直在脚底蹭来蹭去的爱犬转身坐到了吃饭的桌前,拿起筷子刚要张口,瞧着余丹丹有些尴尬的站在客厅中间又有些于心不忍,冲着余丹丹招手说:“难不成到家里吃饭,还要我请你过来坐?”
余丹丹得了个台阶,立即也洗洗手上桌吃饭。
三百五十二章 不甘心的女老板 (一)
(); 两个女人简单的吃了饭后,余丹丹瞧着女人的脸色好,低声说:“我这次过来,有件事想要找叔叔商量一下。 ”
“你把你叔叔当成什么人了?整天就忙着盘弄你那点小事?”女人不耐烦口气。
“老冯已经失踪好几天了,我一直在想办法找人可就是找不着,今儿一早接到了威胁电话,又收到了老冯的一个手指头,我这心里现在七上八下的所以开车到这里来了。”
女人不由睁大了眼睛,发生这样的事情那都是电视上,她不可置信的口气说:“什么?你是说,老冯竟然被绑架了?还有人把他的手指头给剁下来送给你?”
余丹丹点点头。
“天哪!这些人也太无法无天了!”女人虚张声势起来,“丹丹,老冯怎么会突然被人绑架呢?这些人绑架老冯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如果是为了钱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因为老冯不过算个打工的,难道......?”
女人把疑惑的眼神投向了余丹丹。
余丹丹没有办法,只得把自己跟蒋老大合作想要报复陈大龙,老冯一直帮助她和蒋老大之间联系,可是结果行动却失败导致蒋老大自杀的事情说了一遍。
“原本我以为,既然有人出面对付我的仇人,我稍稍搭把手也是应该的,又担心被人发现我跟蒋老大之间的合作,因此有什么事情需要转达的都会让老冯当信使,却没想到很可能因为这件事,老冯惹上了别人的记恨,所以才会连累的老冯被绑架了。”
女人听了余丹丹一番话后,心里不由一阵厌烦。
绑架之类的事情已经上升到了刑事案件的范畴,这余丹丹实在是个不省心的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竟然胆大包天在底下跟人家合伙玩起了雇凶杀害官员的勾当?这可怎么得了?如果出事了,不要说余丹丹进去了,那么自己家人可能被牵连。
“你呀,到底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才多大的年纪这记恨心理就这么重?被人家关在一段日子心理不平衡就想要报复,你干这种事之前,也不先掂量一下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现在倒好,事情没办成反而把老冯给搭进去了,你说你这脑袋里整天都想的什么呀?”
余丹丹不敢出声,任由女人斥责。
“早就跟你说过多少回了,跟官场上的人打交道正常关系来往就好,不要得罪官场的人,县官不如现管,你叔叔很多时候不能干涉下面,再说,你一个开酒店的小姑娘,怎么就能跟当地的县长结下这么深的仇怨呢?难不成人家生意人也都像你这样?
上次的事情已经是费尽周折才帮你解决妥当,现在人好不容易从出来了,你却又不老实!非要跟人家陈县长争一个你死我活?你忘了你叔叔跟你交代的话了吗?让你离开普水你听话就是,怎么又弄出这么多的麻烦事来。”
“我现在是想走出普水,可是老冯怎么办呢?他被绑架了,我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问你,老冯帮你跟蒋老大联系的事情,还有谁知道?”女人没好气斜了余丹丹一眼问。
“应该只有蒋老大知道,可是蒋老大已经死了,死人怎么会泄露消息呢?”
“你这什么脑子呀?你以为自己跟蒋老大之间的合作就天衣无缝没被人发觉,如果真是你想象的那样,只怕你们的计划早就成了,你们普水县的那个小县长,人家很会混事,你又不是没吃过这种亏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我什么时候吃亏了?那混蛋陈县长是个例外,除了他,我还没受过别的小官吏这么大的气,真的是流年不利,赶明早晚要让这个人吃点苦头。”余丹丹不服气的说。
“得了得了,在我面前说狠话有什么用?”
“反正老冯的事情我不能不管,我这次过来就是想要跟叔叔讨个主意,到底老冯的事情是要走嘿道还是要走白道解决?”
女人听余丹丹提到要走白道解决,呵斥了一句说:“胡闹!这种事情要是报警的话,老冯还有命吗?”
“那可怎么办哪?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难道就对老冯不闻不问了吗?”
“我说过不管老冯的死活吗?我问你,知道老冯有可能是被谁下手的吗?”
“还能有谁?八成就是那个陈大龙。”余丹丹咬牙切齿。
“没有证据之前不要信口胡说,如果人真是陈大龙派人绑的,说明老冯绝对没有性命之忧,他这是在提醒你做事出尔反尔的后果很严重,让你赶紧兑现诺言。”
余丹丹两眼直直的人,期待着女人能帮自己出出主意,却没想到,女人提出的建议说:“丹丹你记住了,现在能让老冯平安回来是第一位的,人家再打电话提出什么条件都赶紧答应下来再说。”
“难不成这口恶气就这么咽下了?就算是为了老冯那根手指头,我也绝对不能轻饶了绑架老冯的人。”余丹丹没想到女人竟然是让自己选择退步心里有些不乐意。
女人见余丹丹不听自己的劝,气的从座位上站起来,伸手指着余丹丹的额头教训:
“你可真有本事!你要是有本事怎么被人弄进里呆了那么长时间?你要是有本事,老冯怎么会出事?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心里尽想着自己斗气的事情,如果不是叔叔的面子上,你以为自己还能有现在这自由自在的好日子?就冲着上次你酒店藏有犯罪嫌疑人和毒品那一件你已经进班房了,也许还会在里面呆一辈子。”
余丹丹无语。
她不得不承认,女人说的话是有道理的。
余丹丹很失望,这次的省城之行并没有达到自己需要的效果,难道自己这次在这件事情上真的做的过分了?
本来,她风尘仆仆的驾车来到省城是为了寻求帮助,却没想到被女人劈头盖脸的指责了一通,反而让她选择退一步,这让余丹丹的心里不是滋味。
自己在普水县那样的小地方竟然混到这种地步?可悲啊!
瞧着余丹丹默默拿起放在沙发上的车钥匙要离开,女人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余丹丹的肩膀说:“孩子,你听好了,退一步海阔天空别总跟自己过不去,你这么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哪能这么任性呢?你放心好了,回去之后赶紧兑现承诺等到老冯一回来就远远的避开普水县,另外,酒店尽快出手,之前不是听你说有个老领导一直想参股,不行就低价卖给他算了。”
听女人提到的老领导,余丹丹心里有了主意,这个酒店老领导一直很想参与,当初就提出注资三千万,只要自己价格低些转给老领导说不定能成。
带着说不出的落寞心情,余丹丹离开了省城,路上车子拐了个弯,去了老领导所在的普安市区。
普安市委市政府四楼的市委宣传部长办公室里烟雾缭绕,自从两个儿子被绑架后,老领导一下子憔悴了很多,以往一些爱好全都抛之脑后,这两天一门心思都在寻找儿子这件事情上。
一根接一根的在办公室抽烟,盯着电话等消息,成了他这两天唯一干的事情。
在官场行走这么些年,老领导也算是嘿白两道都有自己的人脉,这次的事情却真是见鬼了一般,两个儿子全都莫名其妙神秘失踪?老领导心里怀疑整件事都是陈大龙在背后搞出来的名堂,正因为自己绑架了吕志娟,所以陈大龙才会睚眦必报,可这个官场老妖心里比谁都明白一个道理,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没用!
办公室的门被谁敲响了,老领导有气无力的冲着门口说了一声:“进来。”
办公室主任推门进来,冲着老领导请示说:“部长,有个叫余丹丹的在门口求见,说是您朋友?”
蔫头耷脑的老领导头脑中立即浮现出一个年轻貌美又精明强干的酒店老板娘形象,这种时候,她怎么会找到自己这里来?现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是普水县传来的任何风吹草动老领导都会在意,于是嘱咐办公室主任:“让她进来吧。”
老领导在普水县任县委书记最后一年的时候就跟余丹丹有些交往,那时余丹丹在普水县刚刚投资第一家鸿儒酒店分店,开业当天省里竟然来了身份独特的贵宾亲自送来为酒店剪彩,这让一向政治嗅觉敏锐的老领导意识到这位年轻女老板身后背景的不简单。
在那一年里,老领导对鸿儒酒店生意照顾有加,同酒店老板余丹丹也成了熟人,自从老领导职位调整到市里后,两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联络,这种时候余丹丹来找自己能有什么事?
不一会儿,余丹丹踩着高跟鞋笑眯眯的走进了老领导的办公室,眼前的女人依旧年轻貌美,肤色白皙长眉秀目,身材高挑长发肩发,弯眉杏眼生得一张清瘦小脸施了淡妆,上身一件绿色T恤下面两条雪白的大腿果露着。
外行,内行。
三百五十三章 不甘心的女老板 (二)
(); 以老领导阅遍诸多美女的经验,最能体现美女身体基本条件的,不是胸臀腰而是小腿和玉足,不是说一个脸蛋漂亮有胸有屁股就是美女。 一个真正的美女,越到细微处越生得漂亮细致,甚至可以入微至身体每一个微小的器官,对于美女下半身来说,小腿和玉足就是两个重要的衡量标准。
余丹丹的小腿不是很白,是那种如玉般闪闪烁着晶莹光泽的白,匀称修长与膝盖的过渡浑然天成,腿肚略有些圆润正好突出女人的柔感,与脚踝交接处渐细渐匀却又不显突兀恰到好处地将她的脚踝凹凸处展现出来,更衬得她玉足跟部匀称秀美。
以老领导的衡量美女的标准,眼前的余丹丹俨然算得上美女。
“您这里是要开烟馆吗?这满屋子的烟味,你也真是坐得住?”余丹丹一进门先是伸出芊芊玉手在脸前挥舞了几下掩鼻咳嗽了一声。
“这么长时间没见,余总脾气倒是一点没变,人也还是那么漂亮,今天大驾光临有何指教?”彼此都是熟人说话倒也不需要卖关子,老领导冲着余丹丹做了个请坐的手势后笑眯眯问。
“我送礼来了,不知道老领导愿不愿意收?”余丹丹不见外坐到办公室的沙发上,**并列合拢在前,倒也端庄像是大家闺秀。
“余总这玩笑开的可是有点大,谁敢有胆量收你送的礼?你这不是存心阴我吗?”老领导被余丹丹这句话说的云里雾里。
“实不相瞒,我在普水县的那家鸿儒酒店现在准备转让,你是知道的,鸿儒酒店那栋大楼当初盖起来的时候就花了八千万,这几年楼市涨价这么厉害,我那里还是以八千万的成本价想要转让给你,不知道有没有兴趣?”余丹丹听了这话笑道。
老领导这才明白余丹丹来找自己的真实意图,原来这娘们是过来谈生意来了。
关于余丹丹跟普水县长陈大龙之间的诸多矛盾,老领导多少也听说一些,来,这女人是在普水县实在混不下去了,否则的话,绝对不会成本价就出手那栋普水县的标志性建筑鸿儒酒店的大楼。
老领导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依照鸿儒酒店现在的位置,生意要是做起来肯定不会差,现在余丹丹出价又这么便宜,这种买到手就赚钱的好事情的确是不容易碰到。
可是一想到自己毕竟已经离开了普水县,做酒店生意在本地没有一定的官方力量支撑肯定是不行的,如果自己要即便是拿下鸿儒酒店也没法亲自插手管理,经营上倒是难度很大。
想到这里,老领导迟疑了一下说:“余经理,我对你的酒店的确感兴趣,只是这件事涉及到那么大的资金,所以我需要考虑一下再做决定。”
余丹丹见老领导的态度不是很积极,赶紧游说道:“当初我那酒店建设的时候成本到底是多少,你心里是有数的,这八千万的价码我可是一分钱都没赚头,我可以负责任的说,只要接手了鸿儒酒店即便是立即转手再卖,马上就能狠狠的赚上一笔上千万的差价。这样的好事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老领导冲着余丹丹摆手:“我不是不想买,不过这么大的一笔投资总得考虑一下,你说是不是?”
余丹丹听老领导话里的意思对自己的酒店还是挺有兴趣的,这种时候,催逼的太紧了效果反而不好,于是见好就收说:“那行,我就先回去等你电话。”
余丹丹假意要走,走几步又回头冲着老领导说:“鸿儒酒店既然要转让,谁先掏钱签合同生意就算是谈成了,你这里要是拖延时间长了被别的老板捷足先登先付款买下来,我可就只能对你说不好意思了。”
老领导见余丹丹对自己采用激将法心里不由摇头,心说,“那鸿儒酒店要是当真在本地有买家接手的话,你余丹丹会舍近求远跑到我这里来?说到底,这年头有钱的主子不少真正资产过亿的却也不多,放眼整个普安市,有实力购买鸿儒酒店的人能有几个?”
老领导客客气气的把余丹丹送出办公室,回到座位上后,一个人冷静的思考起来。
从做生意的角度来说,以八千万的价格拿下鸿儒酒店肯定是不吃亏的,但是有陈大龙在普水县当领导,酒店生意能红火?鸿儒酒店在老领导眼里就像是鸡肋,馋真正要吃到嘴里又嫌它肉少。
余丹丹跟老领导之间的小动作并没有瞒过陈大龙的耳目,当底下人向陈大龙汇报,“余丹丹去了一趟老领导的办公室,两人谈了很长时间,”陈大龙立即警觉起来,这两人怎么凑到一块去了?
根据他的揣测,余丹丹最近正忙着售卖鸿儒酒店,老领导这会应该茶不思饭不想琢磨用什么方法才能找到自己两个下落不明的儿子,尽管不知道两人见面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可是陈大龙的心里隐约感觉这两人见面准没什么好事。
余丹丹去了一趟省城后又直接去找了老领导,从常理推断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余丹丹在省城的靠山建议她请老领导从嘿道想办法解决问题,毕竟这种事余丹丹之前也干过,上次蒋老大想要对付自己她不是一直在一边上蹿下跳的协助?
另一种可能是,余丹丹在省城碰了壁只能低头认输,估摸着心里准备回来卖完酒店后就离开普水县,可是她既然要卖酒店走人,绕道去老领导那里又有什么目的呢?
难不成她去向老领导推销自己的鸿儒酒店?
陈大龙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转瞬想想,还真是有这种可能性,余丹丹有酒店,老领导有钱,如果两人都有这方面的意向,这笔生意岂不是一拍即合?
陈大龙不免有些焦急,到底用什么方法才能知道老领导和余丹丹见面到底在筹谋什么事情呢?
第二天一早,陈大龙刚走进自己县长办公室的时候,却发现余丹丹早已恭候多时。
办公室主任刘志宽见领导来了,赶紧上前解释说:“陈县长,余总说有事要找您,我这里还没答应呢,她非要硬闯进来。”
陈大龙心知,上次余丹丹在走廊上给了刘志宽一个很大的难堪,直到现在刘志宽一定还有些耿耿于怀,现在丹丹又不请自来他赶紧先撇清自己的责任,只要自己这个当领导的一声令下,他一定会尽力拦住余丹丹让她立即离开。
陈大龙的回答让刘志宽的脸上流露出明显的失望,因为陈大龙的嘴里说了四个字:“你忙你的。”本想利用机会报复余丹丹的小算盘没有成功,刘志宽的表情有些尴尬。
当着领导的面,他憋着内心的不满恭敬的把领导的客人请进办公室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帮客人倒水,而是转脸回到隔壁办公室派了个下属过来伺候余丹丹这位姑奶奶。
坐在陈大龙办公室的沙发上,余丹丹的内心有种秋风扫落叶的凄凉感觉,自己这是主动过来向胜利者低头来了,今天的这场谈话一结束就意味着,自己跟陈大龙之间的这场争斗彻底的结束了,对方是得意洋洋的胜利者,而自己却成了即将被赶出普水县的失败者。
即便是心里有太多的不服气,也只能先低头认输,忍辱负重有时候也是需要勇气的,没有了省城靠山的支持,自己一个弱女子凭什么跟陈大龙斗?
这混蛋实在是太狡猾了!自己不得不承认,的确不是他的对手。
“陈县长,鸿儒酒店正在对外出售,估摸我在普水县也呆不了多长时间了,临走之前有件事情想请您帮忙。”
余丹丹话一出口,陈大龙就明白她话里所指,只不过,这种时候,陈大龙明白自己应该表现出什么样的状态,因此随口应了一声:“余总神通广大,我一个小小的处级干部能帮得上你什么忙呢?”
余丹丹苦涩的牵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似哭似笑的表情。
“鸿儒酒店有位老员工姓冯,他失踪两天了,此人是我的本家长辈,这些年一直在我身边帮我照应生意受了不少辛苦,我这就要离开普水县了可我不能丢下他不管。”余丹丹知道,有些话不能说破,否则事情就会变难办。
陈大龙不出声,静静的丹丹自导自演。
“我到处打听老冯的下落却一直没有消息,临走之前我想要请陈县长帮帮忙,帮我找到老冯。”余丹丹始终保持相当诚恳口气对陈大龙说。
“余总,你手下的人既然失踪了你就该去报警,要不,我帮你跟公安局的魏局长打个招呼吧,让他们多派些人手帮忙找一找?”陈大龙听完了余丹丹的叙述后,冲着余丹丹亮出早已准备好的疑惑表情。
余丹丹赶紧摇头。
“老冯是个成年人,莫名其妙的失踪一定是因为得罪了什么人,可是老冯这些年一直在我的酒店里本本分分的工作,按理说不太可能惹上什么麻烦。依我到底还是因为我的原因,是我连累了老冯,现在我已经明白自己以往做事的确是有些过分,想要尽量的挽回,老冯的事情还是请陈县长多帮忙吧,走公安的途径也好,从别的途径下手也罢,总之,只要老冯能平安无事的回来,我必定对陈县长感恩戴德。”
余丹丹把话说到这种地步,陈大龙要是再藏着掖着就有些没意思了。
三百五十四章 不甘心的女老板 (三)
(); 他瞧着坐在自己对面,正有些紧张等着自己回答的余丹丹,心里不由冷笑了一下,“你余丹丹不是一向目中无人吗?你这臭娘们也有低头求人的时候?”
“余总,这茫茫人海要找到你说的那个老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是余总不准备报公安的话,我一个县长手下没有一兵一卒,想要帮你找人只怕也是有心无力啊。 ”陈大龙装出一副无奈表情。
“有道是县官不如现管,说到底,现在的普水县里陈县长的威信最高,只要陈县长稍稍跟底下人吩咐一声,相信那些背后对老冯下手的人,绝对不敢轻举妄动。”余丹丹见陈大龙当着自己的面演戏,索性直言。
陈大龙听了余丹丹这一语双关的话,不由“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听起来透彻!爽快!在余丹丹的心里听上去却更像是战鼓声声。
见陈大龙始终不肯在老冯的事情上对自己有个交代,余丹丹感觉到内心的仇恨就像是毒蛇嘴里的那根毒丝,忍不住的想要伸出来一口咬死眼前正在狂笑的男人。
余丹丹的眼神变化没逃过陈大龙的眼睛,他只是想要逗弄一下这歹毒心肠的女人而已,并没有打算把事情做绝。
“余总,你说的话其实有些言过其实了,如果我真有那么高的威信,在这普水县里也不会总是要防备背后有人放冷箭想要暗算我?我算是想明白了,这世道要想过安稳日子,还是少惹事比较妥当,正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大家相安无事才能沉下心里忙各自手里更加重要的事情嘛。”陈大龙总算是收住了笑冲着余丹丹说。
见余丹丹没出声,陈大龙又说:“这样吧,老冯的事情我尽量帮你问问,有什么消息我会及时联系你。”
余丹丹并没有陈大龙想象中的感激涕零的表情,只是在脸上微微的挤出几分笑意,冲他微微颔首:“那就多谢陈县长了。”
余丹丹把该说的话说完后,扭着屁股离开县长办公室。
瞧着女人那曲线分明的婀娜背影,陈大龙不由摇头,“,这女人并没有对现在的结果心服口服,她心里憋着一股怨气呢,只要有机会一定不会轻易罢手,能从自己手下安然无恙逃脱的对手不多,这女人算是个例外。”
余丹丹前脚走,县委副书记王大鹏后脚到,人还没进门就听见他扯着破锣嗓子在走廊里冲着底下人问:“你们陈县长在办公室吗?”
“在”
“那行,我找他谈点事。”
“王副书记,要不我先进去请示一下?”办公室主任刘志宽的声音。
“不用那么麻烦,我跟你们陈县长什么关系?进他的办公室还用得着费那些程序?”
“那倒也是。”
刘志宽应承的话音未落,王大鹏脚步声已经到了县长办公室门口,一眼瞧见陈大龙正独自坐着,先“哈哈”笑两声,伸手挠了一下后脑勺说:“陈县长公务繁忙,我王大鹏这个时候过来打扰,陈县长方便吗?”
听着王大鹏这幅咬文嚼字的说话方式,陈大龙几乎要忍不住笑出来,他心里不由奇怪,这王大鹏今天在哪里吃错药了?怎么跟自己说话成了这副德行?
其实,旁人大鹏说话假斯文不舒服,王大鹏自己摆出这副架势来也有些不习惯,可前一阵有熟人跟他建议,身为领导就该有点领导的派头,就是所谓的官架子。
当领导的官架子从哪能?当然是一言一行。出门有专车专人伺候着这还不够,必须注意说话的语言方式,要是领导整天跟底下人一样说话随便,哪还能让人一眼是领导呢?
陈大龙忍住心里的笑,主动起身拿出一包上好的龙井出来递给晃悠悠走到面前的王大鹏。
“这是上次一个老朋友送给我尝尝鲜的,我觉着味道挺正,要是不嫌弃拿点回去尝尝,保管比你水杯里的胖大海味道强。”
王大鹏嗓门大,每次开个会就声嘶力竭的喊半天会议结束嗓子也就哑了,所以经常弄了胖大海在水杯里泡着。听了这话,王大鹏心里暗说了一句,“这陈县长心思还够缜密的,竟然连我每次泡茶都是用胖大海都注意到了。”
既然陈大龙主动示好王大鹏也不客气,伸手接过陈大龙递过来的龙井茶说:“那我就多谢领导关心了,喝茶这点小事还惦记着给我留一份,陈县长真是太客气了。”
陈大龙听了这话冲他友好笑笑,这厮说话做事直率总体来说还是好应付的,一包茶叶立马就让他把刚才那斯文伪装给卸了下来,说话回归本原状态。
“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你我兄弟又不是外人。”
“陈大龙,你嘴上说是兄弟其实心里根本没把我的事情当回事,上回说了请你帮忙的事情怎么这么长时间一点动静都没有?”王大鹏一副声讨语气。
陈大龙一拍脑袋,想起王大鹏请自己帮忙协调处理拆迁户中钉子户“红三代”的问题,他最近一直把心思放在跟蒋老大和余丹丹各种你来我往的各种明争暗斗上,早把王大鹏拜托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
“谁说我没把你的事情当回事?老子也是堂堂的处级干部,什么时候跟你说话不兑现过?”陈大龙心里有愧嘴上却还是很牛逼。
“那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没动静?”王大鹏像是陈大龙一戳就破的表面,不屑眼神。
“你也知道我最近有多忙,你那红三代那么难缠,总得先安排人调查一下这家人的具体情况然后才能想办法解决问题,你说是不是?”
“你少跟我里格朗,当初你对付蒋老二的时候可是欠了我人情,不管怎么说,这份人情你得还!”
陈大龙当场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心说,“这位王大鹏同志好歹也算是一名官场老兵了,能不能在谈彼此相互利用对方条件的时候,不要把话说的这么直白?”
“你笑什么?”王大鹏一脸的疑惑不解问,他觉的自己没说错啊!
“行行行!你也别整天跟催命似的,老子过两天腾出手来就帮你把难题解决了。”
“那还差不多!”王大鹏进门到现在总算是脸上露出几分满意神情,“那咱们就说定了,两天后我等你消息。”
“嘿!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过两天’只是一个大概时间的意思,没你说的那么快啊!”陈大龙一不留神被这家伙抓住了话柄。
“你陈大龙说话一向是驷马难追,我最佩服就是你这一点,哈哈......”王大鹏一脸赚了多大便宜的神情,压根不理睬陈大龙的“抗议”二话不说扬长而去,那态度反正是说定了你陈大龙别想再耍赖!
眼周末,陈大龙决定回家一趟。
中秋将至,省市各种人脉关系过节总需要打点一二,有些事情需要回家跟老婆商量一下共同做决定,对老婆的尊重是好男人守则很重要的一条,不管最后是不是要听老婆的话表面功夫总是要做的。
何况老婆昨晚上发了一条八个字的短信:“相思玄妙,如影随行”,这短信任哪个男人忍不住枰然心动,虽说是老夫老妻,彼此之间全方位感情交流还是很有必要的。
想到老婆的时候陈大龙心里甜蜜温暖,可是转念又想到正在受苦的吕志娟,一想到她正处水深火热中等着自己出手相救,心里始终不得安稳。
自从派人绑了老领导的两个儿子后,老领导几次三番透出想要跟自己面谈的意思,可陈大龙早就猜出老领导要跟自己谈什么?
老甲鱼这次是动了真火,他心里认定了两个儿子在自己手里却又不敢轻易动手,他现在的心态跟自己一样,战战兢兢的说出每一句话都因为担心人质受到伤害。
老领导一定以为自己绑架他的两个儿子就是为了跟他提出交换吕志娟?可是他错了!
自己一个国家领导干部,**员,自己怎么可能亲自出面跟任何人坦诚干出绑架之类的恶**件呢?即便心里再怎么担心吕志娟的安危,也不能采取交换的方式把吕志娟给换回来。
这是一种心理战术也是一种谋略,到底能不能把吕志娟救出来就要到底能不能沉得住气了。对于陈大龙来说,即使老领导知道吕志娟是自己的马子又能怎样?青人和他的儿子比起来分量可就轻了。
现在对付老领导的行动已经拉开序幕,这出戏到底怎么演?到底会不会按照原先构想好的方式演下去?这一切现在都还是个谜。只不过,有一点却是肯定的,这出戏的开场还是谢幕之类安排,并不控制在老领导的手中,而是另有高人。
临上车前,陈大龙坐在办公室打了个电话,他对着电话听筒说话的声音是相当低沉的,低沉的几乎让哪怕是坐在身边的人都无法听清楚他到底说了什么。
“送点礼物给老领导。”
“是”
三百五十五章 小礼物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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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的人立即就明白了自己的任务到底是要干些什么,有些时候话多并不代表你能干,能把事情干成了才是真本事。
打完电话后,陈大龙在刘志宽的陪伴下一身轻松下楼上车,这次回家带上刘志宽也算是公私兼顾,市里一些工作上有联系的部委办局刘志宽出面联络一下感情最合适。
两人一起下楼上了车,小蒋悄然发动轿车,性能良好的轿车像是轻捷小船轻轻滑入宽阔道路人流车海驶向市区方向。
从普水县环城路一直往前走,一路上便可尽情欣赏郊外初秋景色,车窗外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让陈大龙不由想起那句“亭皋木叶下,陇首秋云飞”。
“一晃到普水县当代理县长快半年了,寒蝉碧树秋啊。”陈大龙心里不由感叹了一句。
汽车沿着高速公路以超过一百码的时速向前飞驶,车上的人一边欣赏目不暇接的初秋美景,一边耳边听着一阵阵轮胎与路面摩擦的“沙沙”的声响,偶尔闲聊一两句时间倒也过的快。
当车进入普安市和普水接壤的地段时,高速公路的路面就变得坑坑洼洼,凹凸不平了,往來的车辆只得减速慢行。
有的路段正在进行维修施工,只能是单车道通行,等候通行的车辆排成了长队,高速路变成了“慢速路”。在路面施工的工人懒洋洋不紧不慢的干着活,有的司机不耐烦的按响了喇叭,长短不一的汽笛声此起彼伏。
陈大龙见此情景不禁皱起眉头,小声嘀咕着,“怎么回事,这里路况怎么这么差,”
小蒋回头笑了笑说:“陈县长,您还不知道吧,这段路一直就是这样,好多年了。听说这段路建成通车不到两年时间就出现了路面破损塌陷情况,不停的修修补补,时好时坏。有时候刚修补完沒多久就又坏了。然后又重新修补。劳民伤财啊。”
司机小蒋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段路好象是普水县具体组织施工建设的。高速公路嘛。油水大。。。。。。”刘志宽赶紧冲着小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陈大龙沒有说话。陷入了沉思中。
陈大龙个人有一个原则。他一般不会在人多场合和秘书或司机等身边工作人员讨论工作上的事情。自己既然到普水做县长。那么普水的事情。包括眼前这段高速公路也属于自已工作范围以内的事情了。“看來得空得把分管交通这块工作得领导叫过來问问具体什么情况。”他心里暗说。
车降低速度随着长长的车龙慢慢向前移动。市高速公路收费站已经遥遥在望了。此时车队却停了下來。前面又有一处路面在维修。路面上设置了禁行标志。只有一股单行道可以通车。刚开始还可以缓慢的通行。后來却干脆停了下來。堵车了。
此时有一辆车身为兰白两色的警车由东向西驶过。向后面开去。
司机小蒋诧异的说:“咦。这里不是有警察在吗,怎么不指挥疏通车辆啊,”
“不知道。可能是在执行公务吧。”刘志宽说。
沒办法。只好耐心等待。
过了一支烟的功夫。刚才逆行而过的警车又开了回來。后面却跟随着一辆造型时尚。前卫夸张的红色法拉利跑车。警车引导着法拉利在排队等候通行的汽车长龙旁驶过。直接驶向前面的通行路口。
警车好象成了法拉利跑车的前导车一样。
当警车引导着法拉利从车龙旁缓缓驶过时,不禁引來一片惊叹声。“啊,好漂亮的跑车啊,就这车少说也得几百万一辆。”那些站在马路边的汽车司车们用艳羡的目光看着从眼前缓缓驶过的法拉利。
“哎。别的车都不准通行,为什么这辆法拉利可以搞特殊,它可以畅通无阻呢,”司机小蒋有些不满的嘀咕着,他从后视镜里偷偷瞄了一眼坐在后排座位上的陈大龙,此时陈大龙面无表情正在闭目假寐。
小蒋心想,“他妈的我这还是开着县长的专车呢,凭什么别人能走我不能走,不行,我得评评这个理。”小蒋见车后排座上两人都沒反应,顺手推开车门下了车,站在公路中间一伸手拦住了迎面缓缓开过來的警车。
警车停了下來,一个头戴大盖帽的警察从车窗里伸出头來,不耐烦的大声嚷嚷着:“喂,你是干什么的,不要妨碍公务,马上让开。”
小蒋不但不让路,反而迎面走上前去,对警察说:“这位同志,请问你们在执行什么公务,为什么别的车都不可以通行,而后面这辆法拉利却可以通行无阻,它难道有什么特权吗,还有前面堵车这么久了,你们当警察的为什么不指挥疏通呢,”
警察被小蒋这番煞有介事的问话给问住了,他瞪着眼打量了一番小蒋,怎么看他也不象是什么有來头的大人物。
警察气极反笑:“喂。给你好脸了是吧,。你是干什么的,这话是你该问的吗,我有必要向你汇报工作吗,你马上让开,要不然我告你妨碍公务对你不客气了。”
司机小蒋跟陈大龙脾气差不多,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见对方耍横心里一阵反感,冲着警察冷笑道:
“不客气,不客气你还能把我怎么样,我不过问了你一句就算是妨碍公务了,你还讲不讲道理,。”
“你是干什么的,在这里捣什么乱,”两个年轻警察从警车里下來了,其中一个高个子警察上前就推了一把小蒋怒气冲冲呵斥。
“把证件拿出來。”另外一个矮个子警察在后面厉声喝道。
“出什么事了,”这一声问话低沉平静却透着一股威严,陈大龙和刘志宽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小蒋身后。
两个警察打量着陈大龙,器宇轩昂气势不凡,嗓门不觉降低了几度:“请问这位同志是干什么的,我们正在执行公务,请你不要妨碍我们好吗,”
“你们在执行什么公务,前面堵车这么严重,你们为什么不马上组织疏通,你们是哪个单位的,”陈大龙轻言细语的几句话,主客易位,主动权到了陈大龙手中。
两个警察惊疑不定的打量着陈大龙,有些摸不清深浅,态度温和了许多。
刘志宽适时的上前介绍:“这位是普水的陈县长,我们要马上赶到市里办事,请你们尽快组织疏通道路好吗,”
刘志宽轻轻的几句话却象一声炸雷,两位警察顿时怔了一下,虽说这个地方已经是市里交警队管理的,对于陈大龙这个普水县的县长他们的心里并不是很畏惧,可是谁不知道普水县长陈大龙的老婆是市局的领导,而且是相当强势的领导,有时候局长也要让着她,如果得罪了陈大龙等于是得罪他的老婆,那麻烦可就大了去了。
矮个子警察好象是带队的,他立正敬礼,大声说:“报告首长,我是普安市高速公路巡警中队的中队长鲁定文,我们正在进行路面巡查,请首长指示。”高个子警察也马上立正敬礼。
陈大龙摆了摆手,笑着说:“小鲁同志,你们现在执行什么公务,可以告诉我吗,后面这辆法拉利是怎么回事,你们要带它到哪里去,”
鲁定文马上卡壳了,憋得满脸通红,吭吭哧哧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來:“这个,是这样的,陈县长,她是……”
原來鲁定文带着警员小胡正在高速路上巡查,见到这里堵车正准备过來组织疏通,却接到了大队长的电话,要他马上把一辆法拉利车优先引导通行,法拉利车上坐着普安市鼎鼎大名的赵亚楠,她是普安市著名的民营企业家,省政协委员。
鲁定文早就闻听过赵亚楠的大名,对她是仰慕已久,只是沒有和她正面打过交道,今天能有这么个好机会能为她效力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于是中断组织疏通道路,亲自开车引导赵亚楠的法拉利车通过堵车路段,沒想到却让陈大龙碰了个正着,觉得有些难为情。
正在鲁定文尴尬不已,不知该如何向陈大龙解答时,法拉利的车门打开了,赵亚楠款款走下车來。
她已在车里观察了好久,本來不想出面的,可是后來见到陈大龙下车,听说此人是普水县长的时候,不得不移动了步伐。
赵亚楠身为省政协委员,曾经听说过此人的诸多传闻,心里多少了解一些这位年轻县长的实力,明白官商之间差别的赵亚楠不愿意因为这次见面给陈县长留下不好的印象,心里反而立即意识到,这次说不定是自己和他接近的大好时机。
精明的生意人是不会错过任何有可能发财的机会的,赵亚楠的心里此时早已想到,以后自己的生意如果到了普水县的地盘上,陈县长正是自己需要巴结的对象。
赵亚楠今天穿着一套V形低领的暗红色连衣裙,脖子上的钻石项链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长筒皮鞋。这女人面容清秀甜美,一双明亮清澈的大眼目光柔和,秀发齐肩刘海齐眉发梢弯曲内收,形成漂亮的弧度,如果她不是从一辆价值昂贵的法拉利跑车里走出來,人们绝对会把她当成一个清纯美丽的女大学生。
三百五十六章 小礼物 (二)
(); 赵亚楠满面笑容的走到陈大龙面前,伸出双手去和陈大龙握手,十指纤纤的小手握在陈大龙手中柔若无骨,好象是握住了一团棉花一样。
“陈县长您好,我叫赵亚楠,很高兴能认识您!“嗓音清亮甜美。
陈大龙打量着眼前这个绝美的女人,她的皮肤可真白,象牛奶一样泛着细腻柔润的光泽,这样美丽的女子即使是在晴天丽日也象是一个发光体令人目眩神迷,陈大龙尽管见多识广,沉稳有度,初见赵亚楠时也不禁怔了。
陈大龙微笑着打量赵亚楠,轻声说:“你好。”
面前的这个女人看起来好象有二十几岁的样子,气质优雅,。赵亚楠实际上已是年近三十了,只是因为生活优裕,加上极善于保养,所以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了好几岁。
赵亚楠从随身带着的坤包中掏出一张粉红色名片,双手恭恭敬敬的递到陈大龙的手中:“陈县长,这是我的名片,希望您以后多关照!”
陈大龙微笑着接过名片,名片上印着几行烫金的字——普安市天京餐饮娱乐公司董事长,总经理,赵亚楠。
陈大龙不觉又是一愣,眼前这位娇滴滴漂亮可爱的女人竟然还是一位商界女强人?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赵亚楠笑着说,“陈县长,是这样的,我有非常紧急的事情要马上赶回普安去,可是不巧这里却堵了车,我确实非常着急,情急之我想到了有困难找警察,于是打电话请求人民警察为我解决困难。这位鲁同志一听说我确有急事,二话不说就为我引导开路,没想到却惊动了您,给大家造成了困挠和麻烦,一切都是我的错,和这两位警察同志无关,如果要处罚的话就处罚我吧,我愿意认罚。”нéiУāпGê一章节已更新
鲁定文用充满感激的眼神偷偷瞥了一眼赵亚楠。
赵亚楠不愧是一位心思灵巧的女人,几句话说得非常得体又恰到好处的承当了责任,让人无懈可击。赵亚楠说罢,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陈大龙眼光中漾满了笑意。
陈大龙点了点头,转身对鲁定文说:“人民警察为人民群众排忧解难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的出发点是好的,这一点应该鼓励和肯定,但是要善于对具体情况作出分析判断,任何时候不能只为少数人搞特殊化,这样影响很不好。你看这么多的车都在路边排队等候通行,你却不去组织疏通道路,单独为一辆小车做引导服务,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陈大龙的声音越是温和,鲁定文就越是表现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来,哭丧着脸几乎就要哭出来了,“陈县长,我错了,我一定认真反省,坚决改正。”
陈大龙一挥手说:“赶紧去履行你的职责吧,你看那么多司机都等着你呢。”鲁定文象得了大赦令一样,立刻又变得精神抖擞了。
不知什么时候周围聚积了一群司机和乘客在围观,鲁定文大声说:“请大家不要围观了,这样影响道路通行,马上回到车上去吧,大家听我的指挥按秩序通行。”说罢又向陈大龙敬了一个礼,跑回车上,发动警车向前驶去。
陈大龙又和赵亚楠握了握手说:“想不到在这个地方遇到赵总,也是缘分。”
“听说普水是个好地方,有机会到普水去考察,到时候还请陈县长多多照顾了!”
两人说了几句客套话后,各自上车。
陈大龙乘坐的车很快就进入了普安市城区,马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多,路两边的楼房越来越密集,前面就是城区交通主干道,人多车密,,行人如织,交通压力也非常大。
午六点多,陈大龙的专车总算是稳稳停在自家楼停车场,一眼看见刚才在路上碰到的张扬法拉利停在一旁,他心里倒是情不自禁愣怔了,“难道那个赵亚楠也住在这小区?不应该呀?以前怎么没碰见过?”
心里揣着问号的陈大龙一路上楼,人还没到家门口,可能是听见自己上楼的脚步声,自家门已经被老婆从门内打开,一张熟悉的笑容出现在眼前。
“老婆,想死我了!”陈大龙跨一个大步站到门口,顺手揽过女人的小蛮腰,一低头冲着女人玫瑰花瓣似的红唇上印去。
“等等!”老婆面露窘态连连摆手,陈大龙以为她见门没关不好意思,拥着老婆进门后,脚用力一踢把门关紧。
“老公你等会。”老婆身体用力往外挣,“咱家有客人。”
“客人?”陈大龙这才反应过来,此刻他眼角的余光已经扫描到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位笑吟吟的女士。
“是你?”陈大龙讶异喊出声来。
“怎么?你们认识的?”老婆在一旁眨巴着大眼睛左右望向两人,眼神里写满疑惑。
坐在沙发上的女人正是今天在路上遇见的天晶餐饮娱乐公司老总赵亚楠,这女人怎么跑自己家里来了?陈大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佳媛,我跟你老公刚才在路上刚认识。”赵亚楠颇为优雅的从沙发上起身,冲着陈大龙老婆做了个招手过来的手势。
“路上?”陈大龙老婆奇怪眼神看向赵亚楠,美貌又多金的女同学登门拜访,一进门居然跟自己帅气出息的老公是早就认识?身为人妻难免忍不住多心几分。
“嗨!这话说来也巧,今儿到你家来的时候正好堵在路上,就在我给你打电话请你帮忙那会,你老公跟我堵一块呢。”赵亚楠像是解释清楚了又像是什么都没说。
“堵车的人多了去了,怎么就你俩堵成了熟人?”陈大龙老婆心说。
陈大龙可不想被老婆误会,半点鱼腥没闻着却要被人误会吃了鱼,这么大的黑锅可不能随便背。
“老婆,你跟这位赵总之前就认识?”陈大龙一脸无辜问老婆,“我们刚才在路上刚刚头次见面,这究竟什么情况?”
陈大龙话里重点向老婆表白了他跟赵亚楠也是刚刚认识,这就杜绝了女人心里可能存在的诸多猜想,果然,老婆听了这话后脸色明朗起来,一手拉着陈大龙往沙发方向走,一边主动介绍起来。
“老公,这位是我大学同学名叫赵亚楠,亚楠,这是我老公。”陈大龙老婆站在中间,赵亚楠主动伸出手来跟陈大龙轻轻握了赶紧松开。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赵亚楠和陈大龙第二次握手,这让两人心里多少都泛起涟漪。
尤其是赵亚楠心里不由一阵窃喜,哪有那么巧的事?陈大龙居然正好是自己老同学的老公?一向生意头脑灵活的赵亚楠心里觉的自己今天好运气碰巧捞到了一条大鱼。
你要问现在做什么生意最赚钱?十个人有八个得回答你,跟政府合作的生意最赚钱,不仅赚钱而且还是赚大钱,生意人遇到类似陈大龙这种重权在握的一方诸侯能不激动的两眼冒光?
几人重新在沙发上坐来寒暄了一番后,赵亚楠主动提及自己来找陈大龙老婆的目的。
“佳媛,最近我计划在市内再开一家分店,可就是不知道到底哪里有现成的上档次大酒店拍卖或者是出租?”
赵亚楠的话一出口,陈大龙的心里忍不住猛的激荡了,他脑子里立刻想起余丹丹的鸿儒酒店,若是美女赵亚楠能把分店开到普水县的地盘上,岂不是好事一桩?
余丹丹的酒店是肯定要出手的,而自己身为政府官员绝不能亲自出面处理此事,现在有了赵亚楠在前头打头阵,不妨怂恿她先把鸿儒酒店吃来,等到赵亚楠在普水县的地盘上把酒店开业了,底的事情还不是自己想怎么办都方便?
“普水县的好地段上倒是有一个酒店正要对外出售,就是价格有点高。”
“多少?”
赵亚楠巴不得陈大龙搭话,她心里的本意就是想要到底县区开分店,可是碍于老同学王佳媛一双眼睛滴溜溜防贼似的盯着自己,愣是没好意思说出口,现在陈大龙主动开口倒是正合心意。
“酒店好几年前造价八千多万,再加上装潢设施成本黄金商圈的位置,1.2个亿是稳稳的,但是因为酒店的负责人和地方政府的关系有些闹僵了,现在老板正降低价格急着出手,你要是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帮你问问。”
“太好了!那我今天可真是走路跌倒捡着宝了,能得到陈县长的鼎力支持不胜荣幸!”赵亚楠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行了行了,在家里也谈工作?人家亚楠头回上门做客,咱们可得好好招待人家。”陈大龙得老婆见老公和闺蜜撇自己两人相谈甚欢,心里涌起一阵不快插嘴说。
“好好好,既然赵总是你的朋友怎么安排听你的。”陈大龙赶紧当着赵亚楠的面伸手拍了拍老婆放在自己膝盖上的小手彰显老婆想要的主权感觉。
“开酒店的还要朋友请客,你们把我赵亚楠当成什么人了?走吧走吧,到咱们自己的酒店里挑最好最贵的吃。”赵亚楠不见外的伸手拉住老同学,眼神里荡漾着笑意顺道撇了陈大龙一眼。 三百五十七章 小礼物 (三)
(); “那哪行呢?老同学到我家里来做客,哪能要你招待?”陈大龙老婆假意推辞,一听就是没多少诚意的那种声音。
“咱们姐妹之间还客气什么?”赵亚楠不由分说推着陈大龙老婆要出门,陈大龙站在原地假装等老婆指示,听到老婆一脚跨出门口又回头冲他喊了一句,“人家亚楠这么客气,你还磨蹭什么?”
“行,我这就来!”陈大龙刚刚回到家屁股还没坐热,一杯水都没来得及喝只得陪着老婆一道出门。
就在当晚,距离陈大龙所住小区不足一千米的老领导所住小区大门口,老领导正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
这两天,老领导实在是疲惫至及,心里担心着两个儿子的安危,单位里的局面还得撑起来。每个属都有自己心里的小算盘,想要在一大堆的汇报请示和各式各样的会议中很快抓住重点,对工作做一个妥善的安排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到底是五十多的年纪了,体力大不如以前了,班之前,有朋友还主动邀约说,去吃顿便饭,他摆手拒绝了。
家里的院门早已打开,自从儿子失踪后老婆白天几乎不关门,到了晚上也是一听见动静就赶紧起来开门看看动静。
儿子是老婆的命根子,这一点老领导心里比谁都清楚,正是因为瞧着老婆这两天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老领导才会心急火燎的放所有的应酬回来陪陪老婆。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谢谢!
说起来,儿子会被绑架还不都是自己惹的祸?非要绑架陈大龙的小青人才害的儿子被绑架,害的老婆整天精神恍惚,老领导对老婆心里有愧。
跟前两天回家的情形差不了多少,听见门口有丝毫动静老婆赶紧急匆匆的出门来看动静,瞧着老领导车来,赶紧迎上来问道:“怎么样?孩子有消息吗?”
老领导不能欺骗这个陪伴了自己快三十年的女人,尽管明知道自己的回答会惹来女人的眼泪不停往落,可他只能实话实说,见老领导轻轻的摇头,老婆果然又哭了。
这两天,老婆的两只眼睛成了水龙头,稍稍一碰就会流水半天,有时候没碰也会流出水来,让老领导心里担心老婆的眼睛再这样哭去会不会出现问题。
老领导搀扶着老婆进屋,用眼神示意家里的保姆关上门后,小声劝慰老婆说:“没有消息也是一个好消息不是吗?至少说明儿子现在应该没出事,再等等吧,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老领导似乎在安慰老婆又好像在安慰自己,这些天,他不停的想办法寻找儿子,也不停的试图通过各种途径跟陈大龙见面,只要陈大龙承认绑了他儿子并放了他儿子,随便陈大龙提出任何条件他都会一口答应来的。
钱可以再挣,儿子却一定要首先保证安全,这是必须的!
老领导心里早已打好主意,如果事后证明两个儿子果然是陈大龙给绑架的,他必定以牙还牙,有仇报仇有怨抱怨,让陈大龙也尝尝这种每天凄惶度日,担惊受怕的滋味。
不!甚至还要用更加狠毒的招数来对付陈大龙,最好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让他跪在自己的脚底求自己,自己却一脚把他踢开,然后冷漠的口气告诉他,得罪了自己,这个场已经算是轻的了!
只可惜,依靠想象和意赢是解决不了实际问题的,现实中,自己的儿子直到现在根本就没有任何讯息,这让老领导头一回感觉到,自己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培植出来的势力网络也不过如此。
老婆总算是停住了眼泪,听到保姆隔着大门往外喊:“谁呀?”
“送快递的。”外头有个男人的声音回答。
保姆当即动手开门,老领导的心里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送快递好像应该是先电话联系然后再有送快递的人上门服务,把快递交到收件人的手里,怎么这个快递员直接上门?
就在老领导心里猜疑的时候,保姆已经打开门从快递员的手里接了一个小包裹,冲着快递员说了声“谢谢”,保姆把小包裹拿着走进客厅。
老领导抬头对保姆说:“包裹拿来我看看。”
保姆听话的把手里的包裹递到老领导的手里,老领导看了一眼包裹的外包装,更奇怪了!
包裹上面既没有快递公司的打印单,也没有任何收件人和寄件人的详细地址,一张白纸上写着老领导的名字,很明显,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正规的快递公司在投寄快递。
联想到儿子被绑架的事情,老领导心里不由一慌,赶紧伸手要拆开包裹,坐在一边的老婆也凑过来,想要看看这包裹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包裹一打开,老领导的老婆一眼瞅见了包裹里的东西脸色立即变成惨白色,尖叫了一声后当场昏了过去。
老领导颤抖着身体,先把手里的包裹放后,又把依靠在身上已经晕过去的老婆慢慢的扶躺到沙发上,然后慢慢的仔细看着包裹里的那根手指头,两行老泪忍不住顺着脸颊流出来。
青葱,雪白,看起来保养的很好的半截手指头,一定是儿子的手指头!
儿子从小练钢琴,手指的指尖部因此比一般人的手指磨砺的程度稍微重些,可是每根手指却都是青葱雪白的,因为儿子不太喜欢室外运动的缘故,一个大小伙子的皮肤却比一般姑娘还要更白皙些。
这根因为失血导致显出几分青色的手指头,老婆只看了一眼就已经确定是儿子的手指,一想到从小在万般宠爱中长大的宝贝儿子竟然被人狠狠的剁了一根手指头,老领导的一颗心紧紧的纠结在一起,有种短暂不能呼吸的窒息感觉。
老领导的心痛滋味无以言表,这是一种怎样的痛苦啊!一向把儿子看的比自己命还重要的父亲却要眼睁睁的看着眼前儿子的半根手指头,无能为力的流泪,只有苍天才能知晓,此刻的老领导真是恨不得被剁手指头的人是自己啊。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老领导立即意识到,很有可能是送手指过来的人打来的电话。
老领导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内心的澎湃,把情绪稍稍稳定了些,拿起手机按了接听键,一个中年男人低沉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过来:
“钱部长,你儿子的手指头收到了吗?”
“你是谁?你想要怎么样?”
“我是谁你没必要知道,你现在只要准备好赎你儿子这条命的钱就行了。”
“你让你的主子亲自过来听电话,我要问问他,到底想要怎么样?有本事明枪明刀的冲我来就好了,绑我的儿子算什么本事?”老领导咬牙切齿。
老领导已经有些口不择言了,当着对手的面把自己内心所想表露出来,是跟对手过招时的大忌。
“不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现在正式通知你,如果你还想要你儿子一条命就准备好八千万,否则的话就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中年男人在电话里没好气说。
“八千万?”这个数字正好是余丹丹提出要向自己出售鸿儒酒店的价钱,难道这仅仅是一个巧合?
狡猾如老领导遇到这种情况也有些糊涂了,原先内心坚定不移的认为自己的儿子是被陈大龙背地里派人绑架的,可是陈大龙又怎么会知道自己跟余丹丹之间酒店交易的事情,还确切的知晓交易价格是八千万?
再说,陈大龙的小青人吕志娟在自己手里,现在他竟然让人剁了自己儿子的一根手指头,难道他不怕自己也把他的小情人毁容孽待吗?
老领导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糊涂,中年男人的勒索电话,让他原本坚定的一些事情开始有些动摇起来。
老领导好不容易稳住了心神对对方说:
“你听我说,大家都是在道上混的兄弟有话好商量,你们既然一心求财就别再伤害我的儿子,不管你们是湖州地面上的嘿老大,还是普安市地面上的嘿老大,我多少也都有些交情,你看这样好不好?八千万我实在是拿不出来可不可以稍微少点?”
趁着还价的功夫,老领导仔细的从话筒里辨析中年男人说话的口音,尽管对方说的是普通话,可是从那不甚标准的普通话里总能听出一丝端倪来,只要男人多说几句话,他一定可以判断出此人到底是哪个地头上。
中年男人“呵呵”笑了两声说:“你要是舍不得钱我们也不会勉强,那就等着帮你儿子收尸吧。”
“不不不,我不是那意思。”老领导听出对方想要挂电话赶紧说:“我需要时间,八千万不是一个小数目,就算是到银行去转账也要费些手续,你看能不能宽限些时间?”
“那行,你现在就开始准备,明天午我会跟你联系,到时候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中年人爽快答应。 三百五十八章 小礼物 (四)
(); 老领导还想问,到底这八千万是买一个儿子的命,还是两个儿子一起买,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对方的电话已经挂断了,老领导再回拨过去,电话是通畅的半天却无人接听,老领导明白了,对方一定是用公用电话打来的电话。
睡在沙发上的老婆哼哼唧唧起来,老领导赶紧放电话,双手扶起刚从昏迷中醒来的老婆问:“你怎么样了?”
老婆醒过来后一眼瞧见放在茶几上的包裹,忍不住再次嚎啕大哭起来,颤抖着一只手拿起包裹里儿子的那根手指,痛心彻肺的哭声回荡在老领导家空旷的一楼大客厅。
好不容易,老婆的情绪总算是稳定了来,抽抽噎噎的老婆拉着老领导的衣袖说:“老头子,咱们报警吧!儿子已经失踪了好几天现在又被人剁了一根手指头,真的不能再等了,再等的话,儿子真的就要没命了!”
“老婆,你放心吧,刚才送快递过来的人已经打过电话来了,他们只是想要钱罢了,只要咱们交钱儿子很快就会回来的。”老领导伸手拍了拍老婆的手背安慰说。
听了这话,老婆赶紧要起身去卧室,老领导看出老婆的心思,她所有的积蓄都放在卧室的床头柜里,老婆一定是拼着把所有的老本都拿出来。也要把儿子给赎回来的。
老领导伸手扯住老婆:“不用了,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跪求百独壹黑!岩!閣
“他们到底要多少钱?”老婆站定身子回头疑惑的眼神看向老领导问。
老领导不想说出那有些吓人的数字,只是冲着老婆挤出一丝苦笑说:“没多少钱,这些钱我能解决的。”
老婆眼里噙着泪坐到老领导身边开启碎碎念模式:“无论如何,一定要把孩子赎回来,儿子要是出什么事我也不活了,要知道儿子现在是我的一切......”
老领导伸手捋了一把老婆额头滑落来的花白刘海,眼含热泪重重的冲着老婆点点头。
老领导现在是真的有些迷糊了,对方要价八千万,很有可能是知晓了自己要购买余丹丹酒店的事情,所以才会大胆开价,有了这条线事情就算是有了一些线索,到底还有谁知道自己要购买余丹丹酒店的事情,仔细的在脑子里捋一捋,应该有所发现。
从白道走的想法老领导不是没想过,如果报警的话,这件事必定会闹出很大的动静来,自己毕竟是普安市里有身份和地位的领导干部,自己的儿子被绑架本身就是一个爆炸性的新闻,对于诸多看客来说,只怕最关心的还是这出戏的演出过程,而自己要的却是一个团圆的结果。
更何况,公安的介入意味着自己巨额财产有曝光的可能,在这种情况,无论如何也不能动了报警的心思,既然对方采取嘿道的方式对付自己,自己也只能用同样的方式解决问题。
门外已经是华灯初上,老领导家里冷冷清清,老婆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紧紧的抱着儿子的那根手指头,精神恍惚的模样,不说话,不吃饭,谁讲话她也不理睬。
饭菜早已放在桌上,可是没有人有心思去动筷子,老两口现在的心情都跟在冰窖里一样。
老领导有些坐不住了,总不能真的什么努力都没有,把八千万全都交给那些绑架儿子的混蛋,不行!即便是有一丝希望也要争取,妥协一向不是老领导的性格。
老领导一个人迈步走进书房,关好门窗后立刻掏出手机打电话,联系了嘿道上的朋友打听最近哪里有绑架案件。
道上的朋友大多数摇头说,“没听说手有人接这样的勾当。”倒是有一个朋友猜测的口气说,“酒桌上听说过最近普安市有个团伙的老大绑了人,却不知道消息来源是不是准确。”
老领导立即兴奋起来,没错!如果是普安市上的嘿道绑了人,八成就是跟自己的儿子有关,于是老领导立即请朋友帮忙打听,“到底哪帮人干的?怎么样才能联系上?”
老领导现在不得不做好两手准备,绑架儿子的事情很有可能真不是陈大龙派人干的,就冲着陈大龙不可能知道他跟余丹丹之间的交易一事,这提出八千万赎金的人应该不是陈大龙的人。
可是,到底是哪帮家伙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这帮人难道不知道自己也算是嘿白通的厉害角色吗?
如果儿子像自己当初断定的那样是陈大龙派人绑的,至少他可以确定儿子一定有一条活命回来,他了解陈大龙就像了解自己的内心世界一样,官场上混的人,不到迫不得已绝不会轻易背上人命官司。
但是,如果儿子现在真是被黑帮给绑了自己却要担心了。说不定八千万付了,那帮人也不一定把儿子给放出来,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性,老领导的一颗心几乎有种冰寒欲碎的感觉。
老领导一夜未眠,第二天坚持正常上班。
表面平静的生活底暗藏着多少波涛汹涌,生活中发生巨变当事人只能藏在心里,生活的正常程序还是要走去,这是必须的!
老领导没想到普水的常务副县长刘杨光竟然会过来拜访他。
昏昏欲睡的脑袋让他感觉自己是不是看错人了,努力的睁大眼睛后才确认,站在自己办公室中央点头哈腰的冲着自己笑的那人正是刘杨光。
刘杨光也算是老领导的老属了,在老领导的心目中,此人让人看不透不敢重用,正因为这个原因,当初在蒋老大和刘杨光等人之间要挑选一个放到开发区书记位置上的时候,老领导的心里天平偏向蒋老大。
事实证明,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蒋老大到了开发区当领导后,的确为自己的钱包贡献了不少。
老领导对刘杨光的突然来访显然有些莫名其妙,即便是在普水县的时候,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不冷不热,毕竟那个时候刘杨光只是个科级干部,对自己来说,根本就是不值得重视的小角色。
听说他后来被周武看好提拔为副县长,按理说他应该是周武的人,怎么这么长时间没见,他会突然找到自己门上来?
刘杨光这样的角色绝不会浪费时间做无聊的事情,他这次是专程来找老领导谈交易的。
按照他的计划,如果这笔交易能成的话自己的级别有更上一层楼的可能,不需要花钱,只是几句话的事情就能升官,这样的美事,刘杨光何乐而不为呢?
刘杨光最近一直在心里惦记着普水县开发区工委书记的位置,自从蒋老大出事后,这个位置就空缺了来。
这些年,蒋老大在开发区工委书记的地盘上赚了多少好处,刘杨光心知肚明。
正因为如此,他心里才更加想要占据这空缺的工委书记位置,现在,蒋老大用一种极为特殊的方式把开发区工委书记的位置给让出来了,自己要是再不争取,只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因为之前陈大龙已经派了个秦正道在开发区当主任,所有人心知肚明陈大龙这样的人事调整安排就是为了让秦正道顺理成章顶替蒋老大的工委书记位置,所以刘杨光要想夺得开发区工委书记的位置,只能另辟捷径。
这种事情说起来简单,操作起来难度挺大,刘杨光一个人冥思苦想了很长时间,才决定走老领导这步棋,他自信,自己提出的交换条件是可以打动老领导的,就冲着老领导目前跟普水县的诸多官员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又有市委常委宣传部长的地位,老领导绝对有能力帮自己这一把。
刘杨光看出老领导眼里露出的疑惑,摆出一副笑容可掬的表情坐后,冲着老领导说:“老领导,我早就有心来看你了,知道您忙一直拖着,直到蒋老大出了事,我这心里才定决心,无论如何要抽时间到老领导这里来看看。”
一见面就把蒋老大的名字抛出来,这是刘杨光精心准备好的开场白。
人的情绪有时候是可以控制的,关键看你说的话能不能打到他的某个结点上,蒋老大是老领导一手提拔起来的爱将,蒋老大的自杀不可能不在老领导的心里泛起涟漪,而刘杨光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因此一开口先通过蒋老大这个由头把话题方便扯到开发区上来。
老领导搞不明白刘杨光究竟为什么过来拜访自己但是有一点他心里是清楚的:他并不想跟刘杨光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他需要考虑处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这种几乎不相干的人或者是事情他没有精力也不想搭理。
“刘副县长找我有事?”老领导一心快刀斩乱麻把这碍眼的家伙从眼前清除出去。
老领导的回应显然是出乎刘杨光的意料之外,在刘杨光的预想情形中,老领导至少应该在蒋老大的话题上跟自己说几句感概人生的话题才对?却没想到,老领导根本就不接招反而直接跟自己点题了?
人算不如天算,这让刘杨光脸上多少有些尴尬。
如果刘杨光能明白老领导现在这种因为两个儿子被绑架的心急如焚感觉的话,说不定他就不会信心满满的打着小算盘来找老领导谈帮忙的事情。 三百五十九章 不看好的下属 (一)
(); 刘杨光现在只能顺着老领导的思路往走了,他微微露出些不好意思的笑容说:“老领导还是老样子,性格直爽说话直接,既然老领导问了,我也不妨跟老领导说句实话,我这次过来找老领导是请老领导帮忙来了。”
“帮忙?”
老领导的心里对刘杨光增添了几分厌恶之情,这厮实在是太不懂人情世故了!若不是看在以前的份上,自己早就叫人他赶走了,老领导耐着性子听刘杨光把话说完。
“您可是普水县的老领导了,虽然现在离开了普水县,但是对县里各方面的情况应该还是比较了解的,现在的普水县里,自从出了蒋老大的那件事后对大家的影响还是比较大的,尤其是我们这些老同志感触良多啊。”刘杨光滔滔不绝。
“蒋老大虽然走了,开发区的担子总要有人去挑起来,那可是老领导您当初在普水县一砖一瓦建立建立起来的基业,虽说,现在有个秦正道在那里当主任,可是毕竟开发区里大多数的人马还是当初老领导在普水县带出来的一帮人,秦正道想要在开发区坐稳位置显然是有些难度的。在既然蒋老大已经走了,就算是轮也该轮上我了,我想我能够控制开发区,您说是不是?”
老领导并没有被刘杨光一番论旧情的腔调所迷惑,听了刘杨光的一席话,他算是弄清楚了刘杨光今天来找自己的目的。跪求百独壹黑!岩!閣
“这厮跑官要官昏了头吗?你刘杨光想要当开发区的工委书记,自己想办法去找你们普水县的县委书记,县长好了,到我这里来说这么多有什么意义?”老领导心说。
“刘副县长,我怎么感觉你这几年政治素质没什么长进啊?你心里要是惦记着开发区工委书记的位置就自己想办法努力争取,去找你们普水县的县长商量就是了?找我这个过了期的人有什么用呢?”老领导冲着刘杨光摇头说。
老领导听说,自从陈大龙到任后对刘杨光相当重用,后来因为陈大龙对他逐渐疏远,他又主动投靠了王大鹏,对于这种墙头草老领导一向心里鄙视几分。
刘杨光听出老领导话里拒绝的意思,赶紧解释说:“老领导,你听我把话说完,虽然说现在普水县的县长换成了陈大龙,可是咱们这帮老干部心里却都明白,普水县有如今的模样,其实还不是老领导当初您打来的基业,陈大龙表面上干劲十足,其实不过是窃取了您以前的功劳在市领导面前摆功劳罢了。”
不管怎么说,拍马屁总是没错的,刘杨光一步步把话题往深层次诱导,他今天来的首要任务就是要说服老领导点头同意帮自己提拔,这一点必须做到。
“最近我一直在王大鹏副书记的指挥负责项目的拆迁,也掌握了一些东西,我想,只要老领导能帮我弄到开发区工委书记一职,我一定可以像蒋老大一样很好的控制局面,只要一切都会按照正常程序运转,所有的事情处理原则都跟蒋老大在开发区当领导时一模一样。”
“所有事情处理原则都跟蒋老大在开发区当领导的时候一模一样。”老领导在心里默默重复了一遍刘杨光刚才说的最后一句话,脸上露出短暂的愣怔神色。
老领导显然被刘杨光三五除二爽快抛出来的有分量包袱给刺激了,他从现在开始不得不对刘杨光另眼相看。
此人内心是龌龊无比的,为了达到自己内心想要的目的,他不惜出卖对他重用的陈大龙,又不惜以抓住陈大龙的一些小把柄作为交换条件来游说自己对他的帮助提拔。
最重要的是,原来,这些年以来他一直对蒋老大跟自己之间的某些秘密关系是心知肚明的,否则的话,他绝对不会在最后坠上一句,只要他能当上开发区的工委书记所有的事情处理原则会像当初蒋老大在开发区当领导时一样,老领导心里清楚,他所说的一模一样意味着什么?
这厮实在是太狡猾了!
刘杨光说完这番话后,立即两眼紧紧的盯着老领导,想要从老领导的脸部细微表情中看出一些蛛丝马迹,瞧出老领导内心的波动,刘杨光适时的用一种恭敬的口气对老领导说:
“老领导,开发区工委书记的位置,即便我不争取那么别人也会争取,这次难得老天爷给我一个机会,还请老领导指条路子能让我心想事成,我要是真能兼职开发区工委书记一职,总比把这位置让给陈大龙手的秦正道要强的多啊!”
这句话再次直接戳到老领导的心坎里,谁不知道老领导和陈大龙因为蒋老大的事情已经结深仇大恨?刘杨光此时提醒跟他竞争开发区工委书记位置的秦正道是陈大龙的嫡系简直就是在老领导原本深藏仇恨的心里又添上一把熊熊烈火。
老领导毕竟是官场老妖,他是理智的!
仇恨并未完全让他泯灭所有的政治智慧,瞧着刘杨光那充满内容的眼神,老领导心盘算的是,在这件事上自己的得失!
不可否认,刘杨光的游说的确是让他原本坚定的信念有些动摇。
他心里对刘杨光这个人并不感冒,甚至今天听了他说出的一席话后,对他更加多了几分厌恶的成分,这是个典型的小人嘴脸,隐藏很深的本来面目直到今天才在自己面前表露出来。
但是有一点不可否认,无论换上谁当上了开发区工委书记一职,自己在开发区的那份油水肯定不会再有了,如果帮刘杨光当上了工委书记一职,一切还会跟以往一样每年都会有不菲的进账又有什么不好呢?
这年头,谁会嫌钱多?
老领导最大的弱点就是:对金钱无比的贪欲,而刘杨光也正是精明的抓住了这一点才会让事情有了转机。
“小刘啊,不是我不想帮忙,现在陈大龙既然派出了秦正道过去只怕他不会同意你再到开发区插一杠子。”老领导有些为难的口气说。
刘杨光见老领导称呼自己从“刘副县长”瞬间变成“小刘”心里一阵窃喜,这说明自己刚才的言辞已经令老领导动心,他现在已经开始替自己盘算此事具体操作中可能遇到的困难了。
“老领导你放心好了,秦正道对我来说根本就构不成什么障碍,他是政府办公室主任出身根本就没在实职上干过,他的执行力还是可以的,但是要说到领导能力,我自信只要我去了开发区一定有办法让秦正道听话。”刘杨光赶紧圆乎。
“既然你一切都盘算的挺好,王大鹏最近又对你很是看重,这件事你不妨主动找王大鹏龙商量,说到底,普水县的人事变动还是绕不过副书记那一关的。”老领导斜眼看着刘杨光慢条斯理的说了一句。
“老领导说的只是表面现象罢了,王大鹏的确看好我,可是人事任免的大事,他一定会偏向于用一些自己人,我们这种前朝元老他是绝对不会给机会的。”刘杨光苦笑。
“那倒也未必,凡事总有例外。”
“老领导您想想看,哪个领导不想用听话的狗?若是一条熟悉情况的老狗有自己的主见,主人用起来也会嫌不顺手,我们这些在普水县呆的时间比较长的领导干部,在陈大龙和王大鹏的眼里,只怕也就类似于一条老狗罢了。”
老领导不得不佩服刘杨光这个比喻虽然粗俗却把新上任的领导后前朝老部之间的关系描绘的淋漓尽致。
可不是吗?一朝天子一朝臣,领导提拔谁,跟属的工作能力没多大关系,考虑的关键点还是属的忠诚度,能为己所用的属才是好属,否则的话,提拔起来又有什么用?
领导说你行你就行,说你不行就不行,话糙理不糙!
尽管老领导心里有种被别人利用的感觉,但是他却不得不承认,在这种时候,刘杨光向自己提出帮忙的要求,的确是让自己心动了!
老领导并不想让刘杨光觉察到自己内心深处的转变,一副为难的口气对刘杨光说:
“开发区的工委书记位置对于整个普水县来说位置还是比较重要的,要想竞争上这个职位你还是必须要争取贾达成王大鹏等人的支持,否则的话书记县长不点头,别人再怎么帮忙估摸着也是白搭。”
刘杨光见老领导态度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积极索性话里有话:“最近一段时间,陈大龙对于开发区蒋老大相关遗留问题查处力度很大,在这种时候,我主动提出要去开发区当一把手,只怕陈大龙会感到有些诧异,所以.......。”
老领导见刘杨光又提到蒋老大遗留问题的查处,心知他在提示自己什么,好不容易憋住内心的不痛快又冒了出来,哪有这样求人办事的?三句话不说就话里有话的要挟一样,他还真把自己当成一盘菜了?
老领导不喜欢这种被刘杨光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冷脸对刘杨光说:
“你来找我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我现在要对你强调一点,如果一个县里的县委书记和县长都不同意某个干部的提拔外力再怎么帮忙也是无济于事的。” 三百六十章 不看好的下属 (二)
(); 刘杨光意识到自己刚才说话中有些提示老领导跟蒋老大之间存在紧密联系,已经引起老领导心里的不痛快,因此当老领导说完后,他立即摆出一副卑躬屈膝的态度连连对老领导点头。—篮。色。书。巴,.LanseshuBa.
“老领导说的对,对于这一点我会尽量想办法。”
“沒什么事你先出去吧,有需要再联系。”老领导终于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亲自下了逐客令。
老领导现在心里所想的是,他或许会帮刘杨光的忙,可也不能被这家伙牵着鼻子走。最后冷冷下逐客令是要让他心里明白,既然是一条狗那该当一条听话的好狗,始终要记得当一条狗的本分必须对主人唯命是从。
刘杨光倒是不介意老领导的脸色,反正老领导答应帮忙办事行。
从办公室出來后,他心里不由盘算起來,从刚才跟老领导谈话的情况來看,自己的事情还是有指望的。
以前老领导在普水县当书记的时候,刘杨光掌握了一个规律:
只要是老领导心里不乐意干的事情,他回绝的特别爽快,总体说起來,此人做事的风格是果断拖泥带水的,既然他今天沒有当面拒绝自己,说明他心里还是偏向于帮自己的。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老领导心里应该清楚,自己若是到了开发区党工委书记后,对他來说绝对是利大于弊的一件事,开发区的蒋老大一出事,老领导对于开发区的控制立即陷入失控状态,而把自己弄到开发区的一把手位置上,局面会立即峰回路转。
谁会跟钱过不去。
刘杨光从市里回來后并未回家,而是去了老青人吴莹那里。
老青人吴莹可是当年县委组织部的头号美女,还是当年县审计局长的千金,年轻时美貌不可方物,生一张一副鹅蛋脸,一对眼睛澄清和秋波一样不高不低的鼻子好似玉琢成的櫻桃小口不够一寸小脸上皮肤白里透紅简直吹弹可破。
刘杨光能有机会跟吴莹成为青人还得感谢多年前一次去外地出差经历。
那一次,刘杨光接到通知要参加外地的贸易活动,同行的正是美女吴莹,那天两人上了火车刘杨光相当绅士的主动把自己的上铺让给美女,吴莹往上铺上爬,正好她绷的紧紧的皮股对着刘杨光的脸。
沒想到她的皮股这么丰满。刘杨光正看的出神,听到她说到:“帮我一下,沒看到我使不上劲吗。讨厌。”
刘杨光赶快用手扶着她的大皮股往上推,好软。瞬间家伙有反应了。
可惜时间太短暂了,她很快的爬上去,翻身坐着张着红仆仆的小嘴出了一口气,刘杨光注意到她的脸红了,大概沒有男人碰过她的屁股吧。
哎。真他妈的幸福。刘杨光脱掉外套只穿着背心和四角裤用被子一盖便开始睡。随着火车的前进想着吴莹的大皮股,刘杨光很快的进入了梦乡。
“哎。小刘,快起來,吃饭了。”睡的正香的刘杨光听见女人声音猛的一怔,闭眼往起一坐,好香的嘴巴。
原來小莹她喊了刘杨光几遍了都沒听见,所以才趴到耳边喊,谁知道正好被刘杨光占了便宜。刘杨光按捺不住那什么顺手把她往怀里一拉,女人丰满的身子一下倒在他身上。
吴莹惊叫:“你怎么呢。”不知道怎么回答,反正都这样了,刘杨光索性大胆说:“我喜欢你。你知道的。”
吴莹羞涩的抵下头说:“你真大胆,坏透了。”刘杨光见她沒有反对便不客气的把她拉到被子里......
后來,两人交往了一段时间,女人怀孕了,却和刘杨光断了來往。
刘杨光这才知道,人家吴莹是前卫的不婚主义者,之所以跟他那样完全是想要借种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当单亲妈妈,从某种角度上來说,当年的刘杨光不过是她看中的猎物罢了。
经过了这次的感情经历后,刘杨光受到刺激,很快找了个老实本分的女人结婚成家。
吴莹后來生下一个女儿,到底是自己亲生骨肉,刘杨光能不惦记着。因为孩子的关系,两人藕断丝连起來,好在吴莹倒也不排斥两人这种交往方式,这样瞒着老婆的刘杨光顺势家外有家。
刘杨光整天在外头忙的不亦乐乎,对拆迁工作显得沒那么上心,同他一道负责拆迁工作的副县长葛佳俊一次次找到刘杨光副县长办公室跟他商量工作上的事情却总是扑空。
这天好不容易逮着刘杨光在办公室,刚说了几句开场白,刘杨光挥手制止道:
“葛副县长,你心里想怎么干怎么干,用不得请示我的意见。”
“那哪行呢。你是领导小组的....”
葛佳俊话沒说完被刘杨光打断,伸手拍了拍葛佳俊的肩膀说:“什么领导小组成员。你不也是成员之一吗。我最近特别忙,拆迁工程上的事情你一人做主行了。”
“可是陈县长说.....”
“领导的指示肯定是要执行的,可是针对特殊情况也要懂得变通嘛。”刘杨光的话里已经带着一丝不耐烦。
“陈县长还等着咱们去他办公室汇报拆迁工作紧张情况呢。”
“你一人去简单汇报一下行了,陈县长的心思全在共管区项目上,拆迁工作他能听进去多少。”
葛佳俊见刘杨光不配合自己工作心里也很无奈,人家是常务副县长呢。有权力对自己这个副县长的工作指手画脚。
葛佳俊一次两次都是一个人去陈大龙的县长办公室汇报工作,这让精明的陈大龙感觉到一丝异常。
“刘杨光去了哪里。他为什么沒有跟葛佳俊一起过來汇报工作。葛佳俊不过是协助他工作如今倒像是成了主角。”陈大龙心里一连串问号。
当葛佳俊再次到乡长办公室汇报工作的时候,陈大龙表情有些严肃的问葛佳俊:
“葛副县长,现在精诚化工拆迁工作你一个人在推进。”
葛佳俊愣了一下,这个问題实在是太难回答了,陈县长心知肚明这项工作应该是刘杨光常务副县长负责,现在却又问自己这样的问題。
“刘副县长一直对工作进行指导和监督,我不过是负责一些小事的具体操作罢了算不上是一手推进这项工作,再说,凭我的身份和地位,算是我有心一手负责底下人也不可能给面子啊,毕竟刘副县长是王副书记亲自委任具体负责拆迁的。”葛佳俊字斟句酌回答。
听了葛佳俊的回答,陈大龙的脸色凝重起來,葛佳俊吓的有些不敢开口,在搞不懂领导的意图之前,最好的自保方式是赶紧闭嘴。
其实,陈大龙心里想的问題是,“既然刘杨光把水产养殖园区所有的工作都移交到了葛佳俊的手里,那么刘杨光自己这阵子到底在忙什么。难道是刘杨光和葛佳俊之间出现了什么摩擦。葛佳俊越级向自己汇报工作刘杨光知情吗。还是刘杨光当真是向葛佳俊说的那样,只是担了一个指导和监督工作的名号,其他所有具体工作都是葛佳俊一个人在做。”
陈大龙沉默了一会,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露出几分心神不宁的葛佳俊,心里明白葛佳俊必定是对自己的脸色多想了,从葛佳俊最近的表现來看,至少有一点陈大龙是可以肯定的,那是葛佳俊最近的确干了不少实事。
“葛副县长最近辛苦了,等到拆迁工作结束后我会跟王副书记商量一下,赏罚分明也是必须的。”
“谢谢陈县长。”
葛佳俊倒是从沒痴心妄想被领导嘉赏,自从得知陈大龙手里握着自己的把柄后,他现在心里想着四个字:平安是福。
生活最吸引人之处在于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将会发生什么事。无法预知的未來吸引人们带着一颗强烈的好奇心一步步往前走试图早日揭开所有谜底,而真相大白之时,结果却又往往出乎人们意料之外。
神秘人的电话又來了。
男人的声音依旧平缓,说话口气像是在跟一个老朋友拉家常,听见电话里陌生有熟悉的声音,陈大龙竖起耳朵仔细辨析男人所说每一句话每一个词,试图从男人的语言习惯和声音中获取能确定男人身份的有价值的信息。
“陈县长,我最近打听到吕志娟的下落,你愿倾听其详吗。”
及时雨。雪中送炭。枯木逢春。
陈大龙兴奋的差点要控制不住从座椅上跳起來。
突然,陈大龙转念一想,此人竟然连吕志娟被绑这件事都一清二楚。他到底是谁。又怎么会有如此神通广大。自从到普水县上任以來,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似乎都沒能逃脱他的法眼。他到底为什么一次次帮自己解围。他究竟目的何在。
一想到自己每做一件事身后都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陈大龙心里不由打了个寒颤。
男人见陈大龙沒出声,对着电话问了一句:
“陈县长,你在听吗。”
“嗯”
陈大龙从嘴里应了一声,无论如何,只要是跟吕志娟相关的消息,即便是明知有可能被监听却也还是要听。
“吕志娟现在被关在湖州市清远县城,在一个叫老雕的人手里,人是他绑的,关押地点也只有他知道。”
“你到底是谁。你到底还知道多少。”陈大龙忍不住问。~搜搜篮色*书吧,即可全文阅读后面章节
() 三百六十一章 谜底 (一)
(); 男人“呵呵呵”的笑了几声并不搭理陈大龙的问话,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我所了解到的情况也就这么多了,相信陈县长的实力应该是可以想办法处理此事的,就这样吧.”
瞧着男人要挂电话,陈大龙冲着电话问:“我凭什么要相信你的话?”
“陈县长,我跟你说过,我一次次的帮助你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你不用紧张,我没有害你之心,我向你提供的吕志娟落是可靠的,你不用花时间来怀疑我,到了合适的时机我会跟你见面,但不是现在。”男人解释口气。
说完这句话后,对方再次主动把电话挂断,不给陈大龙再提出质疑的机会。
握着电话的听筒,陈大龙稍稍愣神了不到两分钟立马反应过来,既然已经知道了吕志娟在湖州市的地盘上,自然要赶紧想办法救她。
既然是在湖州市地盘上的事情,自然要让侯柳海出面。
侯柳海以前在普水县当县委副书记的时候,私里跟普水周边的嘿白两道都有来往,早听他提过跟湖州市赫赫有名的嘿老大蒋耀东关系不错,吕志娟又是他小姨子,这事交给他办陈大龙一百个放心。
侯柳海接到电话后立马行动起来,第一时间联系了蒋耀东请求帮忙,当然了,道上有道上的规矩,兄弟情义归情义,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的,侯柳海当天就汇了一笔可观数目的款子到蒋耀东的账户上。最快更新就在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古今中外嘿道通行游戏规则!
蒋耀东应承这件事后,心里不免盘算几分,湖州市清远县的老雕算是湖州市道上的后起之秀,在他蒋耀东眼里,这帮小喽啰拉起架势来称王称霸只要不过分张扬他并不想管的太多。
老雕的底细,蒋耀东也是清楚的。此人有个妹妹长的如花似玉,大学没毕业就成了原任普水县委书记老领导的小清人,而且还帮老领导生了个儿子,有了这么个有权有势的“妹夫”当靠山,老雕在清远县里这两年子冒出来。
这几年,老雕在清远县里也逐渐混出了一点小名堂,手底招了几个小弟又开了一家不伦不类的公司,整天在大街上奇装异服的晃悠,摆出一副老子天第一的嘴脸。
对于这种没有多少江湖阅历的小人物,蒋耀东原本并没放在心上,可现在老雕竟然背着自己做了绑架的案子,而且绑架的对象是自己兄弟的小姨子,这个问题性质可就严重了?
蒋耀东立即让底人去了一趟清远县里打听,到底老雕手里最近是不是绑了一个女人?
半天的功夫,底人回话说,“确有其事,老雕绑了这个女人后一直派人看押着,听说是想要赎金,可是对方不同意给,一直拖着还没成交。”
蒋耀东不由动了怒,这帮底的小混混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在湖州的地盘上混事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干出了这么大的勾当瞒着自己不说,还跟人家勒索赎金?
蒋耀东冷脸对手人吩咐说:“带几个人去一趟清远,把老雕以及老雕身边的那帮小喽啰全都给我控制住,不给点颜色给这小子看看,这小子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蒋耀东这么一说,底人立即就明白了,老雕这次算是要倒大霉了!
在湖州市的地盘上混,干出这么大动静的一票竟然连老大都不支会一声?可见此人做事不知分寸,对于这种不知天高地厚挑战老大权威的小混混,老大一向不会对其心慈手软!
毕竟,蒋耀东这湖州市嘿道老大的名头也不是空穴来风,如果这次不能杀鸡骇猴的话,底人纷纷仿效老雕的做法,那还了得?
底人问蒋耀东:“老大,老雕的人马是彻底清除,还是吓唬就成了?
“这种事情还要我来教你做吗?按照老规矩办。”蒋耀东两只小眼睛死死的盯了手一眼回答。
底人立即就知道了处理这件事的分寸,老规矩那就是不给老雕留任何活路,这样的做法尽管有些残忍却能起到相当有成效的威慑作用。
此刻的老雕并不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已经不长了,蒋耀东指示手人对他手的时候,他正在自己开设的酒店包间内跟底一帮兄弟正赌的痛快。
一边堵钱,底有兄弟一边抱怨说:“老大,咱们绑来的那姑娘,已经这么长时间都弄不到一分钱,干脆让兄弟们享受然后放到洗浴中心当头牌算了。”
老雕赌性正浓头脑却还比较清醒,伸出一个手指敲了说话小弟的额头:“你能不能长点出息?那姑娘绑之前就已经说好了不准随便动一个手指头,你小子要是起了什么歪心眼,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不过是提个建议罢了,这么娇艳欲滴的一朵花守着整天只能看不能动,是男人都得眼馋,我这也是想要废物利用嘛。”说话的小弟见老雕脸上露出不高兴的神情赶紧讨好笑道。
“你跟在我后头混也不是一两年了,怎么就没点长进?看东西不能看表面,我姐夫说,那女人的作用大着呢,你们可得给我看好了,要是那女人出了什么问题,我拿你们是问!”老雕看着说话的小弟直摇头。
“行了老大,咱们四个兄弟轮班二十四小时看着一个弱女子,还能出什么问题?你就放宽心吧。”
老雕正在玩的是最简单的赌博游戏,掷骰子。对手刚刚掷出一个相当不错的数字,却没想到,老雕一边跟身边的小弟说话一边随手竟然掷出了一个雹子出来,这老雕还没怎么的,身边的一帮马屁精全都起哄起来。
“老大的手气就是好,随便一扔就出了个雹子!”
“这是真本事!咱们老大赌钱的本事那可不是吹的!”
“就是就是!咱们老大跟赌王有一拼!”
........
老雕也没想到这一局会赢的这么漂亮,高兴的冲着身旁的几个小弟说:“行了,老大我今天心情好,中午就请兄弟们好好的吃一顿。”
“耶!老大万岁!”
“万岁万岁万岁!”
一群人正热火朝天的吹捧着老大,酒店经理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冲着老雕汇报说:“经理经理,不好了,有客人反映在我们酒店丢东西了。”
“什么?这不可能?”老雕对这种事情还是比较有信心的,在清远县里没有小偷敢在自己的地盘上手。
“起初,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看着那帮客人得理不让人的样子,好像事情的确是有些蹊跷啊。”经理面露惶恐说。
老雕明白了,经理这是罩不住了才会上来搬救兵。
这种小事,在老雕看来算不得什么,于是他冲着站在自己身边的一个小头目“马脸”吩咐了一句:“马脸,你带几个兄弟去看看什么情况。”
“行,那大哥你们继续玩着,我去看看。”马脸冲着老雕点头说。
马脸伸手招了两个兄弟,跟在酒店经理的身后一块楼,刚走到楼大厅,马脸和经理都惊呆了。
经理刚才上楼的功夫,酒店大厅的沙发和桌子以及台灯等一些装饰品全都齐齐的摔在地上,同时摔倒在地上的还有两个身穿保安制服的兄弟。
看的出来,有人动手破坏的时候,这两个值班的兄弟是尽力出手想要阻止的,却因为能力有限被对方给收拾了。
眼见马脸带人从楼上来,那两个保安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带着哭腔冲着马脸告状:“大哥,这几个人什么话都不说就开始砸东西啊!我看这些人根本就不是过来消费的,也根本就没丢什么东西,就是专程过来砸场子的。”
马脸瞧着对面的一个彪形大汉身后站着五个同样年轻力壮的年轻人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这几人必定是道上的人,只不过,不知道这几位是哪尊庙里出来撒野的菩萨?
马脸伸手推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保安,摆出一脸的笑走到彪形大汉面前说:“请问几位,到咱们酒店消费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你们跟我说,我一定让底人给各位老大赔罪。”
彪形大汉一副根本就没把马脸放在眼里的神情,冲着马脸一挥手说:“你算个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把你们老大老雕叫出来?”
马脸见对方直呼自己老大的大名心里不免有些不痛快,这帮人倒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难不成他们非要自己翻脸不成?
“想要见我们老大,也要看看自己够不够资格才行?再说了,要是每个人没有任何由头都能见我们老大,那我们老大成什么人了?”马脸冷笑一声。
“我们在酒店里丢了东西,不找你们老大过来谈赔偿的事情难道你能做得了主?”彪形大汉怒喝,那声音嚣张至极简直要把酒店的屋顶掀翻。
“只要是这酒店里发生的事情,没有我做不了主的,你们丢失了什么东西不妨说出来听听。”马脸拗起脖子冲着彪形大汉摆出一副地主的额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