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集体行动
其实不止细川幽雪，另外三个女社员对林的注目也远比大友刚多得多，所以大友刚偷瞄林也比较频繁，但他的小眼神里，怎么看怎么饱含着一股……幽怨？
浑体一个激灵。
林收回了扫描大友刚的目光。他发觉不能再看了，再看就基情满满，怎么破？
倒是边上的千熏子关心道：“林君，你似乎抖了一下，是不舒服吗？”
“没、我没事！”
“那我给你讲讲这字咒的用法吧！”
………
大约五点，异灵社众人背上各自的探秘包，呃，其实就是旅行包，一起离开了老实验楼。
只不过其中有个特立独行的家伙，他除了一身在储物柜那里换过的休闲服之外，什么都没带，两手插兜，被几个女社员挤在中间。
到校门口时，北条实带着南野元大好巧不巧地从门卫室钻出来，不过两人身边没有任何跟班。
看清楚领头人是细川幽雪后，北条紧着嘴唇，并没有和同级的细川打招呼，只是死盯着林，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等林一行离开后，南野元大不甘心道：“看来直美小姐并没有骗人，那家伙还真成了细川的小弟，我……”
“放心，你的仇我一定帮你报！”北条实咬着后槽牙道。
“可细川那一关……”
“没事儿，难道你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证据叫不在场证明么？”
******
这是一家菜肴价格中档偏上的餐厅。
细川幽雪似乎和餐厅老板相熟，很大方地点了六份这里豪华寿司套餐，同时还点了不少独立菜式，这才挥手让服务生下单子去了。
席间静了两秒，细川幽雪看向林开口道：“林君，我刚才点的吃食，你还习惯吧？”
林不置可否：“今天你做东，我客随主便。”话虽如此，其实他心里还是有点小不爽，你个死女子点完菜才问人意见，岂非脱了裤子放屁？
“那就好。”
好个屁！
林心下不豫，忍不住深深看了细川幽雪一眼，还趁机用上了[洞察]。
细川幽雪，体魄十四、元神二十二，寿命九十七。
蛤？
林被细川的数据吓了一小跳，但更令他吃惊的是，[洞察（二级）]后面的经验值居然好死不死的变成了千分之一。
不是吧？
林心下暗凛，连忙又用[洞察]扫描了其余几人，结果发现大友刚等人的体魄不是七就是八，连一个九都没有，倒是他们的元神数值俱都在十点以上，但也没人超过十三。
为什么经验值会涨？之前不一直都……
很快，林意识到，问题可能出现细川幽雪元神那一项数据上。
超过二十点的元神数值，较常人而言，应该是步入了另一阶段。
一定是这样子！
林心下笃定自己的推论，可惜附近再没有另一个单项属性超过二十点的人来给他做参考。
三好光子见林眼神闪烁，不禁问道：“林君，你在想什么啊？”
“我在想，这家店的餐席有点不伦不类……”
众人进的这家店别看装潢很高大上，菜肴价格也不菲，但餐席却是分餐制的摆设，就是那种一人一个食案，中间还围着一张长条案，套餐上来了各吃各的，单独的菜式摆在长条案上，用公共餐具分食。
这样的搭配其实还蛮不错的，可问题在于，既用了分餐制的食案，干嘛不跪坐，反倒弄个倒高不矮的椅子，让人坐得半半拉拉的，实在怪异。
“其实这种布置是为了歪果仁而设的，无论是米国人还是欧陆人，他们都不习惯跪坐……”
对于三好光子的解释，林只是噘了下嘴，没再多说什么。
不多时，豪华套餐和单独的菜式都一一上桌，众人纷纷开动，吃得倒是愉快。
晚上七点，华灯初上，在餐厅饮完饭后茶、又解决好三急问题的众人来到街边，搭上一前一后两辆出租车，往塾德学园老校区赶去。
到了地头，说实话，林是失望的。以他的眼力，哪怕天已经黑了，也能看清老校区实际上一片郁郁葱葱，哪有半点阴森诡秘之感。
“没走错地方吧？”林忍不住问。
“怎么会，就是这里……”大友刚回应林的同时，把旁边旧围墙上的蔓藤揭开，果不其然，上面赫然写着“塾德学园”几个字。
“走啦，进去。”
在细川幽雪的招呼下，众人推开斑驳锈渍的大门，完全无视掉边上“立入禁止”的告示牌，鱼贯进入了校区范围以内。
周遭黑漆漆一片，只有影影绰绰，林倒是看得清楚，前面是林荫道，长期无人打理下，长得有点过于茂盛，像个小树林一样。
这时，林身旁有手电光接二连三的亮起，姊小路弥脑袋上还戴了一个带探照灯的头盔。她把手中造型很卡通的手电递了过来：“林君，你就暂时用我的吧！”
“不用。”林摆手婉拒，同时揽上大友刚的肩膀，“我蹭大友的手电光就行了。”
“可万一咱们需要分开行动呢？”姊小路弥提了个不想林拒绝的理由。
林愕道：“不用了吧？这周围静悄悄的，天气又比较冷，咱们最好还是抱团走一块儿的好！”
不说还好，一说，本来还不太在意的几个女社员顿时觉得气氛有点毛骨悚然。
互相看了看，细川幽雪道：“那好，咱们走一路，都互相跟紧点儿！”话落，她当先步入了林荫道。
一行人跟上，结果很快惊起了林间的夜鸟，呱噪着飞上天，把三好光子她们吓得俏脸发白。
大友刚当即拉开背包，扯出一柄类似奥运火炬的火把，献殷勤道：“动物怕火，点上火应该就会好很多。”说着，他自顾自将火把点燃。
可火把点燃后，却再没有动物的叫声出现，而一行人终于到了老校区原先的主教楼前。
林扫视了一番主教楼的全貌，发现并不高大的楼房果然都是木质结构的，大楼正面的窗户不少，但十之七八都破了，留下一个个黑洞洞的缺口，好像凶兽的恐怖大嘴，随时可能择人而噬。
“进楼去看看么？”
“当然！”
“那谁充开路先锋，上去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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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目的地
“那谁充开路先锋，上去推门？”
这问题一出，众人面面相觑。
林迟疑半秒，主动道：“我去。”却被三好光子拽住了衣袖。
“林君，你什么都没带，就别添乱了。阿刚打着火把咧，他去！”
大友刚听到三好的话，浑体轻震了一下，意识到自己颜值太low，被嫌弃了，可到底没敢出言反对，磨蹭了两秒，最后越众而出，走向了大门。
“吱呀……轰！”
随着用手轻推，本就半半拉拉的大门在发出怪异的响声之后，直接轰然倒塌，把大友刚吓得像猴儿似的向后乱窜。
其实在场的人，除了林，每个人在大门倒下时都微微退后了几个小碎步，不过大伙儿同时位移，心神又被响声影响，也就没留意彼此的怯懦，只注意到了反应最激烈的大友刚。
“只是门倒了而已，大友你在怕个什么劲儿啊？”姊小路弥相当不满大友刚的反应，殊不知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大友刚闻言没有回话，在火光的照映下，侧着脸一副闷闷的表情。
“你什么态度啊？”
“好了，都别说了，进去吧！”
细川幽雪适时圆了个场，玉步轻移，掠过大友刚身边，支着手电，当先进了主教楼。
一行人只好不再废话，有序跟上。大友刚更是快走几步，抢到了细川幽雪前头。
“咔吱、咔吱……”
由于是木质地板，又年久失修，硬底的靴子踩在上面，想不发出刺耳的声音都难。
老实说，声音刺耳也就算了，更关键的是，踩出的声响包含一种木地板随时会崩的征兆在里边，在一楼倒还罢了，这要是上了二楼，指不定会出什么危险状况。
本着出了事烂摊子总得有人收拾、还不如提前预防一下的念想，林趁着前面开路的大友刚咳嗽的时机，他试着开口道：“啊……”
事实上，“啊”这个开场白一般用于女性，而男子用的话，就代表他说话的意向较弱，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但这话由颜值赛高的林说出来，在场的四个女生全都顿住了脚步，齐刷刷看向他，静待下文。由此，在最前方吃够灰的大友刚也不得不停了下来。
“我想说，木地板的状况不太好，不知咱们的目的地在哪儿？如果能不上楼的话那就最好了。”
听到林这话，千熏子当即咯咯直笑：“安啦林君，我们来老校区这边，除了一个地方必去之外，剩下的就是自由探索了，所以你完全没必要过于担心。”
林想想也对，在这种四下寂静的环境里深入楼内已有二三十米，恐怕一众女生早留意到了地板的问题，他提这个醒真有点多此一举了。
“那个必须去的地方在哪儿？”
“应该就在一楼走廊尽头靠左手边……”
“那里是？”林奇道。
“是男生厕所外面的盥洗间。”姊小路弥插嘴道。
林看过主教楼的图纸，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走廊尽头男女厕是正对门，而靠走廊两侧的就是男女盥洗间，然后再有一个门进去，才是便所。
“男厕盥洗间？它有什么特别吗？”
“也没什么……”细川幽雪清冷的声音袅袅传来，“就是那儿曾经吊死过一对男女生。”
林：“……”
******
“咳咳，呼~~终于到了，应该就在前面几步。”大友刚朝斜前方支着火把说着话，打开的手电被他固定在左臂手肘偏上的位置，脸上带着几分兴奋。
戴着头盔的姊小路弥一听，立马刨开大友刚，冲前几步，左右看了看，然后传来失望的声音：“切~~什么嘛，都空荡荡的，就两个洗手台子。”
这时，林跟着众人来到了姊小路弥身后，顺着手电光看过去，果然两边的盥洗间都空得像最老式的那种接冷热水管的淋浴澡堂一样，除了长长的洗手台还立在那里之外，连水管都给撤得一干二净。
“唔……根据当年的记录，盥洗间就这个样子。”千熏子盯着天花板若有所思道，“只不过当时走廊这两边都应该有半透明的帘子才对。”
三好光子撇了撇嘴：“重点不在这里好不好，我只关心到底是哪里吊死过人……”
“应该是那儿！”细川幽雪指着左侧盥洗间天花板上一个锈迹斑斑的铁钩，“那个钩子当年是挂吊扇用的，只不过吊扇没挂足半年，就被几个男生给弄坏拆下来了。”
“这件事我听说过，后来校方迟迟没把吊扇装上，起初是由于学生家长不肯赔偿，后来是为了应付什么检查，结果检查之后没多久就出了吊死人的事。”三好光子描述着当年的八卦，“两个人，一男一女，一起吊在上面，被人发现的时候，都光着身子。”
听到这番话，林在想，当年发现吊死人的那个家伙现在什么情况？
这时，大友刚弱弱地问：“再然后呢？”
“什么再然后？没有再然后，反正人已经死了，白天的时候男生上厕所倒是不会怕什么……”
“那晚上呢？”大友刚继续发问，“就没什么脏东西出现？”
“脏东西？你是指怨魂之类的吧？”三好光子扭头看向他。
大友刚点头，可就此时，廊头破烂得只剩框架的窗户外吹来一股很阴凉的夜风，“呼呜……”，大友手上的火把“唿”一下就灭了。
走廊上的光线顿时黯了几分。
众人心头骤然一紧，唯独林眉头轻轻一皱，微不可察地瞟向了男厕盥洗间上方的通风口那里。接着，他感到有目光在脸颊上掠过，偏头看去，发现细川幽雪正略带诧异地看着他。
避过林的目光，细川幽雪突然道：“也不知这么久了，这里的厕所还能不能使用，我突然有点内急。”
“应该可以吧，除了没水……”
不等千熏子把话说完，细川幽雪已然步入了盥洗间的范围，走向男厕门口：“我进去方便一下。”
“可那是男厕……”
但细川幽雪仍打着手电走了进去。
“让社长去吧，没事，应该都是厕格的设置。”姊小路弥拽住了想要跟进去的千熏子。
不过此时林却好死不死地添乱道：“我也方便一下。”说着，他也进了男厕。
廊上剩下的人看到这种情况，忍不住面面相觑，不知该跟、还是该原地待命好；怕就怕一堆人拥进去，看到什么尴尬的场面，那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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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护驾
大友刚和姊小路弥她们三个女生正各起心思、进退维谷之际，男厕里蓦然传来两声凄厉的尖啸，仿佛夜枭鸣叫，慑人心魂。
霎时间，他们只觉尾椎一股凉气升起，身体僵直，热血回流，四肢冰冷发硬。
而这个时候，已经步入男厕的林赫然发现细川幽雪站在厕格前呆立不动，他正想招呼，就见细川幽雪的鹅颈很诡异地转过来几乎九十度。
要知道，九十度就是人体颈骨转动的极限了，再多，就可能伤到神经线或关节。
细川幽雪手上的电筒光以一个奇特的角度斜向上，加上她扭过头的那个怪诞角度，令原本清丽出尘的那张俏脸恰好处在光与暗交错的位置上，似成了一张阴阳脸。
“细川，你……”
“嘿嘿……”
细川幽雪脸上泛起一抹不自然的人浅笑，与此同时，一股阴冷的气息由她身上窜出，带着啸声吹拂向林所在的位置。
夺舍前，林只是个孤儿，在大城市中打拼数年，也只是混到“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手里还有几个余钱耍耍游戏，能自娱自乐的地步，所以面对眼前诡异的情况，若是夺舍前的他，根本不知如何应对。
幸好穿越夺舍之时，林历经了“梦境八世”，其中有三世他都算是修行中人，因此积累了丰富的临变经验，而眼前的情形，林已料想到吹来的阴风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施展出了此刻唯一拿得出手的怼法。
神通，饕餮之噬！
也只有这招了。
其他如[铁马桩]这样的技能，对付“阴风”这种无形无质的东西有用么？明显是没用的。至于其他的修行手段，林脑子里虽然有，但还没开始习练，施展不出，那还是没用。这就好像把整本新华字典全背下来了，却没有融会贯通，那随便给篇文言文也未必能理解透彻吧？
自然而然地……
神通！
饕餮之噬！
是目前林唯一拿得出手的非物理攻击手段，所以他毫不犹豫地用了出来。
也就在[饕餮之噬]被释放出的一刹那，林瞬间感觉到，变了！
以前试用神通饕餮之噬均毫无反应，但这一次，林的意识似乎跟[饕餮之噬]形成了某种波动联系，悄无声息地就引动了林[洞察]的施展。
林当即看到眼前几米处有两道飘浮在半空的虚影，似一男一女，又非男非女，仅有肚脐以上的上半身，都穿着塾德学园老式的校服，头上长羊角，歪鼻斜眼，凶神恶煞地扑过来。
[洞察]轻易看穿了俩羊角虚影的属性，经验值更是生生增加了二点，达至千分之三。
冤魑：元灵二十四
怨魅：元灵二十三
可更奇诡的一幕随之出现……饕餮虚影冲出林眉心后，瞬息化为无数虚线罩向袭来的两道狰狞虚影，然后虚影就被定格在了半空，接着渐渐聚合，最终变为了两张由虚线组成的半透明卡片，嗖一下又钻回了林眉心，悬在了他识海（脑海）上方的无尽虚空处。
林一个激灵，目光瞟向细川幽雪，却发现她正眼神直楞地瞅着自己，“学姐”，随着喊声一出，细川幽雪白眼一番，颓然软倒在地。
同时，两道“开悟提示”在林脑海里响起。
领悟技能[怨灵护驾]。
领悟技能[修罗护驾]。
听到提示的林一时无语，怎么这两个鸡肋技能冒出来了？呃不对，他随即运起[洞察]内视自身，很快发现刚才还悬在无尽识海上空的那两张半透明卡片已然消失无踪。
“我去……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林突然叫喊出声，因为他意识到了神通[饕餮之噬]的用法。不过[饕餮之噬]是只针对灵体？还是有更广泛的用法？这个还有待验证。
“怎么啦怎么啦？”
“出什么事了？”
听到林的喊声，男厕外面的大友刚等人一窝蜂地拥了进门。
林倒是会演，一指那边地上的细川幽雪，道：“学姐突然昏倒了，然后你们就冲进来了。”
姊小路弥见状，赶紧凑过去伸手探了探细川幽雪的鼻息：“呼~~还好，还有气，而且呼吸还算均匀稳定。”
三好光子也走到细川身边蹲下：“那幽雪为什么昏倒？会不会她有什么隐疾，要不要叫救护车啊？”
“还是叫吧，不然……”
千熏子的话还没说完，细川幽雪已缓缓张开眸子，悠悠转醒。
“咦？怎么大家都在？”细川支起身子，随即发现她竟然在地上，“我、我怎么了？”
大友刚道：“社长你昏倒了，是林君第一个发现状况的。”
“哦？”细川幽雪看向林，美眸深注，“那我昏了多久？”
听到这问题，其余三个女生皆是一愣。姊小路弥掰着手指在那里算：“学姐你进来这里没一会儿，林君就说也想小便，然后跟进这里，大概一两分钟之后，我们就听见林的喊声，接着就都冲进来了。”
“确定？”细川的目光扫视向其他人。
三好光子点头道：“阿弥没瞎说，从你进来到我们进来，期间绝对不超过三分钟。”
“就算超过三分钟又怎样呢？”林冷声道，“学姐还是站起来活动活动，看看身体有没有什么问题吧？”
细川幽雪不置可否，在姊小路的帮助下，站起身，刚一抬脚想走过来与林对视，脑袋里却倏然出现了一股子眩晕感。
身子轻晃了晃，好不容易站定，细川悚然发现她脑袋昏沉沉的，极不舒服。姊小路弥赶紧挽住她：“学姐，没事吧？”
“没太大问题……”细川幽雪的声线发虚，“就是有点头晕！”
林却心知肚明，这应该是细川的元神精力与那两个凶煞灵体对峙消耗的后遗症。他为了证实这个想法，当下运起[洞察]又扫了细川幽雪一眼。
果不其然，细川的元神数值已从之前晚餐时的二十二降到了二十。别看只小降了两点，但精神强度至少弱了好几倍，不头晕才怪了。
只是林还在想，过段时间也不知细川幽雪的元神值会不会恢复到先前的水平，嗯，这个还有待后续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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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微妙心理
出了细川幽雪莫名昏倒的怪事，林看出众人心里都有点打鼓，便提议找地方小憩。于是一行人就在一楼找了间大教室，打算作为过夜的基地。
由于几十年前和之国还没有少子化的问题，所以老校区这边的教室比新区那边至少大上五成的规模，只不过经年未有人清扫，积灰严重，而且课桌椅什么的早就搬空了，整个教室感觉空荡荡的。
几扇半身高的大窗户破了一多半，不规则的残余玻璃挂在窗框上，晚风吹过，嗖嗤怪异的风声交相呼应，弄得人心惶惶。
好在整个异灵社全员六人都在，抱团打气，倒没表现出害怕的心思。
众人在教室里找了块稍干净的地方，把各自的背包搁下，从中拿出不少东西……有垫布、零食、饮料，还有可以烧蜡块的小焙炉。另外，还有必不可少的野营帐篷和睡袋。
林看到其他人包里琳琅满目的东西，有点无力吐槽，心说你们这是寻异探秘来了？还是在远足顺带bbq啊？
等大家席地而坐，借着好几种照明光把焙炉点上、传出肉香时，林蓦然发现细川幽雪还在瞄他。
偷偷的那种。
林暗自皱眉，不明白自己哪儿引起细川幽雪注意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男厕昏倒”事件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分钟，但实际上细川的元神与那两个凶煞元灵的交锋却持续了一整个幻境，嗯，也可以说是梦境！
再直白点说，细川幽雪当时已落入了凶煞元灵替她编织的“楚门的世界”，如果没人及时戳破，她恐怕会深陷其中。
有的人，表面君子，但被人戳穿了君子形象，那他就是个伪君子；可如果事情恰好相反，这个伪君子装了一辈子君子，到死也没人能识破他的庐山真面目，那他在周围人心中，那就是君子。
同样的，如果有人一辈子活在“楚门的世界”中到死都不自知，那他的一生究竟是虚妄还是真实，又有谁拎得清呢？
所以，哪怕细川幽雪性子一向清冷，小心心里却仍十分感激林让她摆脱凶煞元灵纠缠的这个事。不过她又迫切地想要搞清楚，在被凶煞元灵缠住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于姊小路弥她们所说的，期间只过了几分钟，细川幽雪是不信的。事实上，在她的感观里或者说记忆里，已经多出了一段长达四年的困顿生活的记忆。
这段记忆对从小养尊处优家境豪奢的细川大小姐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不，应该是地狱！
地狱是什么？
地狱是落差！
相比于前一刻还饮着功夫茶下出一手妙棋让对手愁眉苦脸而自己翘着个二郎腿眉毛高挑得意洋洋的境况，下一秒却成了“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的惨样，这差不多就似地狱了吧？
正所谓，爬得有多高，跌得就有多惨，没有天堂就没有地狱，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所以不管旁人再怎么慰藉开解，他们也不可能抹去细川幽雪当时的那种惊惧。
顺理成章的，正因为有了这种惊恐，细川在心理上自然想要找到一个稳固的依靠，而此间此人此景，林无疑是那个唯一正确的选择。
“烤肉好了，这是神户牛肉中的逸品，我还刷了野口大师的秘制酱料……林君，请尝试一下吧？”
林帮着大友刚把食盒里的饭团转移出来，鼻间却突然被幽秘的孜然香气所填满。心下一动，他微微偏头，随即发现不知何时细川幽雪已跪坐到了他身边，正持着一串所谓的逸品烤肉，眼神略微忐忑地望着他。
其实以林的元神感知，任何人或细微生物进入他身体周围半径三丈的范围，他就能立马察觉，不过由于元神感知能够对任意距离的伤害或杀意示警，所以林便利用[内敛]将无害感知给屏蔽了，不然每当有人靠近，他就汗毛倒竖一下，那也太敏感了。
所以细川幽雪悄没声的跪坐到他身边，林此前还真没感知到：“逸品？学姐，这烤肉也有逸品的么？”
“当然……如果你认为有的话，它就有！”细川幽雪似乎很有耐性，一直持着那串烤肉在林面前，既不觉得累，也不觉得气馁。
林瞅了瞅肉串上一直升腾的热气，迟疑了两三秒后，还是把它接了过来，放在嘴里大口撸了半截子牛肉下来。
“嗯~~很香，肉质也很酥软，味道顶好！”林竖起了大拇指，“尤其是这烤的火候很棒！”
前世林是三无男，但在梦境八世中，他有两世可谓老司机，所以在称颂美味肉串的同时，顺带不动声色地赞美了烤肉的细川幽雪一下。
“不值称赞，林君你爱吃就好，还要再来一串吗？”
“当然！”林毫不犹豫点头。
“我这就再烤。”说着，细川幽雪移回了原位。
林见状，心里却在吐槽，烤肉串哪有一串一串烤的。但这话他却没说出口，反而在脸上演出了满意的表情。
果不其然，见了林小得意的模样，姊小路弥几个女生倒是没说什么，但大友刚看他的眼神那是相当的幽怨。
并且，报复很快就来了！
等大伙儿吃完东西补充完能量，又结伴去解决了各人生理问题之后，整理就寝装备时，大友刚突然“哎呀”一声叫了起来。
“怎么了？”
“你们谁有多余的睡袋？”
“你没带睡袋么？怎么可能有多的。”
“不是我，是林君没睡袋，等会儿就寝怎么办？”
结果这个时候细川幽雪又跳了出来：“要不把我的睡袋让……”
“学姐，没有必要！”林打断了细川的话头，“反正不能都睡，我负责守夜好了。”
“我是社长，还是我守吧？”细川幽雪主动揽活儿。
不过她这话一出，几个女生终于意识到细川的不对劲。三好光子忍不住道：“幽雪，你在发什么神经？就算要守夜，也该大家轮流，而不是某一个人的事。”说完，她还瞪了林一眼。
姊小路弥也睨了林一下：“要不这样吧，我们六个人分成两组守夜，把阿刚和林君分开，到时候林君可以用阿刚的睡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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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测试
对于姊小路的建议，几女商量了一下，决定就这么办。
至于大友刚的个人意见，没问。
颜值low逼没人权啊！
又一番商议，林、细川幽雪、千熏子守前半夜。其他人守后半夜。
其实这样的划分并不科学，守后半夜的三人较弱，但林考虑了一下，终究没提出反对。
反正出了类似“男厕昏倒”的事情，到时候还得他摆平，因此提不提意见有什么必要呢？
至于说独善其身，管细川等人去死，林不是做不出来，只是他目前的实力还很low，而今天的社团活动在学校是有备案的，如果其他人都出了事，唯独他安然无恙，后续问题就不好应对了。
商量妥当后，远未用上智能手机的后半守夜组成员开始陆续进入躺神模式，只剩下林三人围坐在已经换了第三次蜡块的焙炉前低语闲聊。
“抱歉啊林君，你今天才加入异灵社就让你过来参与这么无聊的活动，真、真是很对不起！”
听到细川幽雪的话，林微感诧异：“学姐，我既然已经入社，那么社团活动有什么理由不参加呢？所以你根本用不着道歉。”
“可是……”
千熏子似看不惯两人的矫情，插嘴道：“林君，之前在男厕那里，社长昏倒恐怕不是她自己的问题吧？”这话一出，不止细川幽雪，就连已钻进帐篷里的姊小路三人也都竖起了耳朵想要听林的答案。
“是不是学姐的问题都好，总之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大可不必担心！”林说话的语气十分淡定，让聆听的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不过几个女生心里很快就生出了新的疑问，为什么林敢这么肯定“不用再担心”？他的倚仗是什么？可这样的问题涉及个人私隐，林不说，她们也不会问，否则冒然发问，林又不愿回答，场面岂不尴尬。最重要的是，在帅哥面前留下差评印象的话，对花季雨季的女生们来说，简直不可饶恕。
“这么看来，当年那一对男女学生的死，恐怕没有自杀这么简单！”千熏子若有所思道。
林闻言眉头一挑，看来对方笃定细川幽雪昏倒不是她本人身体出问题那么简单，进而猜到男女生吊死事件有猫腻。
可在这样的问题上，别说空口无凭了，就算有证据也未必能让事件大起底。
当然，林倒是可以肯定这件事大有文章，但他可不会帮一对死去多时的和之国男女生讨什么公道。
除非吃饱了撑的。
见林对千熏子的话无动于衷，反而闭目养神，细川幽雪不禁冲他发问道：“林君，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你也别多想。”说着，林起身走到窗边，侧脸望向窗外，不再多说什么。
细川幽雪见林不愿吐露实情，小心心里多少有些不得劲，但少女的逆反心思卓然冒出，她也不愿再一个劲儿追问下去，索性凑到千熏子身边，耳朵咬耳朵，说起私话来。
林对于细川的动向并不关心，他此刻正利用[洞察]内视自身，同时有些惊讶在男厕获得的两个技能的用途。
[怨灵护驾]，不可升级，召唤灵体强度二十五的护驾，可持续攻击三十秒或主视角控制，冷却时间六十秒。
[修罗护驾]，不可升级，召唤灵体强度五十的护驾，可持续攻击三十秒或主视角控制，冷却时间六十秒。
所谓护驾，其实就是看不见摸不着的鬼魂虚影，帮助召唤者攻击想要攻击的目标，相当于有时间限制的宝宝。
一想到“时间限制”，林立马眼神闪烁，因为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护驾类技能在当初的《元荒宝录》游戏中虽然很鸡肋，但有一个很特殊的优点，那就是冷却时间并不叠加。
换句话说，召出怨灵护驾的同时，还可以召唤修罗护驾，甚至第三尊、第四尊别的护驾……只要法力值够。而当初在游戏里，护驾类技能可不止林刚刚获得的这两个，只是那时候林刚玩《元荒宝录》不久，才五十多级，没怎么投钱，也就随手点了两个护驾技能卡怪用。
但是眼下，这护驾技能似乎有所变异？
林不动声色地在窗外四五米远的一棵大树后当先召出了怨灵护驾，那是一个类似牛头（马面）的虚影不过仅有上半身。
隔了差不多五秒，他又召唤了修罗护驾，仍是虚影，形象跟佛家描述的修罗差不多，却是个女相，也只有髋部以上的上半身。
俩护驾同时存在了二十来秒，怨灵护驾开始消散，接着修罗护驾也消散不见。只是由于林没有故意去无缝衔接，所以两个护驾技能这时候都还在冷却之中。
攻击力什么的，林暂无试验目标，但他更感兴趣的是，技能的（解释）描述中，不止冷却时间与游戏原版略有不同，那个“主视角控制”根本就无中生有嘛！
等冷却时间一到，望着窗外的林又在树后召出了怨灵护驾，然后他心想，到底要怎么转换主视角呢？难不成自己的视角还能跑到护驾鬼影的身上去？念头刚起，他就发现自己的视线出现了重影。
本来林的视线对着窗外，他能看到近在咫尺的大树，也能隐隐看见护驾虚影。这很正常。但是此时他的视线里似乎多了一重影像，有个能帅人一脸血的家伙面无表情地站在窗口那里算怎么回事儿？
很快，林就意识到了这应该是“双重视角”，正当他费力巴拉想要控制双重视角切换时，护驾却消散掉了。
技能时间到……
我去！
林心下骂咧了一句，面上不动声色继续试验主视角控制。
当他好不容易终于能够切换视角、正欲兴奋之际，开悟提示又出现了。
领悟技巧[一心二用]。
听到这个提示，林心头狂震。
一心二用啊！这可是一心二用……
他马上内视查看。
[一心二用]，顿悟升级，心神可同时控制自身或身外之身做两件事。
所谓顿悟升级，就是领悟了，技巧就能升级，比如一心三用；没领悟的话，积累再多使用经验也无法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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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摸索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一心二用，一心三用，一心多用……很简单明了，一心二用正是一心多用的基础。
除了筑基之外，如果说“凝炼元神”是修行路上的一个大坎的话，那么“元神万千”就是另一个大坎，而想要把元神分化万千，首先必须得领悟“一心多用”的技巧。
林“梦境八世”中的那三世修炼，一世乃剑修、一世乃内修，还有一世修的是内家拳，但甭管是这三世的哪一世，他都没有修到“元神出窍”的境地。
修行之道，先不说能否逆天，却也是逆水行舟之举；无论逆天还是逆水，都突出一个“逆”字。
何谓“逆”？
能人所不能可谓“小逆”，鹤立鸡群亦可算作“小逆”，但都称不上“逆”！
比如普通人办不到，但拳王可以一拳打穿几毫米厚的钢板，这可以称为鹤立鸡群，但还达不到“逆”的程度，只是“小逆”，连“中逆”都算不上。
超凡可谓“中逆”，若能“入圣”，则为“大逆”，这二者倒是距离“逆天”又近了些。
凡此种种，若想一直“逆”下去，就只能苦修不辍，但人食五谷杂粮，皮囊衰败难以避免，唯有元神能不断壮大，至高深处，可化为实质，新塑躯体，令修者重获新生。
梦境中剑修那一世，算是林“修炼三世”中成就最高的一世，已凝炼出本命剑胎，结果他为了一卷抢到手的修元神的绝品功法，而遭围杀，导致殒落。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在陷入围杀前，他把整卷元神功法完全背了下来，并且毁掉了记载功法的玉简。
现如今，林领悟到[一心二用]，加上他高达九十九点的元神值，似乎可以抽时间直接修习那卷功法了！
所以，一想到这个事情，林就有些小激动。当然，他一边因回忆而激动，一边仍在试验护驾的其它特性。嗯，这赫然是“一心二用”！
随着试验次数的增多，林发现，似灵体的虚影护驾可以穿透活物，比如活蚯蚓、活树，轻易就能侵蚀它们的元神，或者说伤害它们的元神。
相对的，护驾虚影没法穿透死物，比如废铁块、砖墙等，但能裹挟死物，或拿起一根木棒砸东西，或推倒花盆什么的，还能从死物上极小的缝隙间穿过。
窗边，林又一次召唤出新的护驾，驾轻就熟地把护驾视角切换成了主视角，接着为了不留下破绽，他并未选择穿树，而是心念控制着护驾从树后绕出来，直接飘进了破窗，上浮到教室天花板的东北角，悄无声息地注视着窃窃私语的细川幽雪和千熏子。
过了大概十秒，细川幽雪霍然扭过螓首看向天花板东北角，跟着手电也照到了那里。
“怎么了社长？”千熏子问。
细川幽雪没有答她，只是死死地盯着角落，同时凄厉叫道：“林、林君！”
“我在，出了什么问题？”林的声音懒洋洋地传过来。
“天花板上面……”细川幽雪的话音在颤抖。
林循望向天花板，目送护驾彻底消散：“什么也没有啊，你发现什么了？”
“是、是没有了……那东西走了。”细川幽雪说这话时忍不住浑体一颤，打了个摆子。
“哪儿有东西？我怎么没看见？”林明知故问。
细川幽雪眸子里闪过一丝悸色：“我也看不到那东西，但我刚才感觉到了。它来了，又走了！”
“真的假的社长？你别吓我？”千熏子脸色有点发白。
林却不动声色，心里有点兴奋，既然连细川这种元神值较高者都只能感应到而看不到护驾虚影的话，那“主视角控制护驾”就相当有搞头了。
“真有脏东西吗？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啊？”千熏子不禁抱住了细川幽雪的胳膊，似乎只有这样她的畏惧感才会减轻一点。
幸好这个时候，钻帐篷里的三个人已经都睡着了，不然听见千熏子的咋呼，肯定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没事儿，反正我有轻微洁癖，不太习惯借用别人用过的东西，我守通宵好了。”林这话倒是真心实意，因为他想借这个机会好好思考另一个很大的疑团，关于神通[饕餮之噬]使用时机的问题。
之前在男厕，[饕餮之噬]把俩凶煞灵体吞化成了两张“精神卡片”，或者说是“元神卡片”，然后林就悟出了曾在游戏《元荒宝录》里点亮过的技能……如果事情就出这么一回，林兴许不会怀疑，但[洞察]也属于《元荒宝录》里的技能，而且还是当时游戏免费赠送的，几乎每个玩家都会，这两者联系起来，怎么看都不是巧合能解释得通的。
并且，除了游戏技能外，还有技巧[内敛][铁马桩]和[一心二用]，这又是以怎么个章法悟到的呢？如果能找出其中的规律，是不是就可以有针对性地悟出某些技巧？
有鉴于此，林的的确确需要些时间静思，如果今晚通宵还想不通，那就只有在神通的实践施用过程中慢慢总结经验，渐次了悟了。
但不管怎么说，能获得护驾技能，那今次异灵社的活动，他就算没白参加。
“你守通宵？那怎么行！”细川幽雪对于林的建议坚决反对，差点没喊起来。
“不用太激动学姐，我只是提议而已！”林本想说只要有他在，脏东西就不会出现，但话到嘴边，他终是改了口。
“我跟你一起守通宵。”细川幽雪脸上的表情根本不容置疑。
千熏子闻言，嘴巴张了张，到底没敢说话。不仅如此，她很快就被细川赶去睡觉了。
终于，焙炉微弱的火光旁只剩下林和细川幽雪。两人今天刚认识，相互了解不多，又闲聊了一会儿后，剩下的就是枯坐了。
大半个钟头过去，林发现细川双手抱胸整个人瑟缩着靠在窗台墙下，螓首一点一点的，有几分萌，但更多的是令人怜惜。
于是，林轻哼起了一首古韵的摇篮曲。这是他在梦境八世其中一世偶尔听来的。悠远轻慢的调声传入细川幽雪耳朵里，她竟很快入眠了。
林取过三好光子放在帐篷外的一件长衫搭在细川身上，然后挨坐到她旁边，开始思忖自己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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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 找来了
细川幽雪睁开眼睛的时候，景色已蒙蒙亮，她下意识叫唤着：“莉娅，什么时间了？”
“醒了？”林的声音在细川耳边响起。
细川微微一怔，随即娇躯轻动，才发现身上盖着一件长衫，而她不知什么时候竟靠在林臂膀上睡着了。
林趁机把细川幽雪身体推正，扶着窗台站起了身：“学姐，饿吗？”
细川略垂着螓首，脸蛋微烫道：“我睡过久了？”
“不太久，要不要吃点什么？”
“暂时不用。”细川幽雪侧了下身，换了个靠姿，似乎打算继续眯一会儿。实际上，她是有点不敢面对林。
对于细川的态度，林不甚在意，他伫立窗边看着东方泛白的天空，眉头不禁有些紧蹙。想了几个小时，头都有点痛了，可是关于神通[饕餮之噬]的施展条件问题，他还是没能琢磨透彻。
主要是成功的经验太少了，就一次，哪怕林的脑力堪比超算，这大数据分析，样本也不够啊！
昨晚到今晨算是耽搁了一夜，好在得了俩护驾技能，至少在精神攻击方面，林觉得目前不那么紧迫了。反倒是物理攻击手段，不能再是那几套大路拳脚中的散式了，他需要尽快从关于“修炼三世”的记忆宫殿中凝炼出一些让人看不出来龙去脉的高招。
等到物攻法攻两方面都有了些许自保之力后，林才会考虑开始踏上修行之路。这是他在思虑神通问题无果后，捋清的接下来陆续要做的事情。
至于什么东樱高校、秋月高中啥的，在林的计划里，并没有太多心思去接触。可有的时候，世事发展之奇，难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随着天光大亮，姊小路她们接二连三醒来，最后一个钻出睡袋的大友刚还迷迷糊糊的：“什么时候了？是不是该我们组值夜了？”
三好光子没好气道：“天都亮了，值什么夜？”说着，有些幽怨的睨了林一眼。
“光子学姐，我见你们睡得太沉，就没有打扰！”林略略解释了一句，连思米马甚都没说。
“可我们说好的呀……”
这时，细川幽雪睁眼扫向三好光子：“好了三好，林君让大家睡了个好觉，他守了通宵，难道还有错？”
“这……”
“行了，咱们还是赶紧收拾一下，离开这里，找个地方朝食，然后去学校。”
听到细川的安排，众人立马行动，不到十分钟就收拾利索，撤出了主教楼，沿原路回到老校区外面。
先用手机通知了一下，细川幽雪又把众人带到了昨儿晚餐那家店。
一帮人到的时候，花样丰富的早餐刚刚上齐，正冒着热气，这引起了好几个人肚子咕咕叫响，于是开动。
吃饱喝足后，众人索性叫了出租车直接赶到学校。
先去洗漱了一番，然后到储物室打开柜子换上校服，再拿上课本，林慢摇慢摇的步进了教室。
刚坐下没多久，用纱布吊着膀子的赤川也进了教室。他看向林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怨念，却没敢多看林几眼，就把目光收了回去，闷闷地在位子上坐下。
上午二三节课之间，赤川又偷瞄了林几次，可等到午间铃响时，他的眼神反而释然了。
林对此略感疑惑，但稍一琢磨便意识到，应该是篮球友谊赛比完了。当然，也有可能是赤川在玩心理战。
可不管怎样，至少今天林是没打算帮赤川复位肩关节的。至于明天会不会饶了他，明天再说！
出了教学楼，本该跟林一起去餐厅的小泽明奈陪森希拐去了储物室，因为早上有些匆忙，森希把便当落在储物柜里了，不得不去取。
与此同时，在林荫道上，林被北条实和南野元大带着另外八个男生给围住了。
附近来往的学生看到北条他们的阵仗，纷纷闪得远远的，但也有一部份学生多远之后便在那儿嬉笑窃语，仿佛在品评即将开始的困兽斗。
“不是吧？带头的是二年级的北条……”
“这下有好戏看了！”
“那被包围的男生是谁啊？”
“不知道，不过他可惨了，怎么着也得在病院躺两个月吧？”
………
“嗨~~林是吧，有几天没见，你还好吗？”北条实双手插兜，来到林面前，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这又过了一天，北条和南野可算是把林的姓名、班级都打听清楚了。至于林的家庭背景，那重要吗？他北条实的家里面也不是纸糊的，况且他叫来助阵的这几个男生的父母可都是家长会的，所以只要不是把林怼得太狠，就不会有问题。
“你谁啊？”实际上林还记得北条，但他偏装不认识。
“呃……你小子就嘴硬吧！”北条实一脸不爽道，“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马上土下座，给元大道歉，我们当众揍你几下也就算完事；要么你跟我们去天台解决……选吧！”
事实上，林跟南野元大之所以结怨，完全是因为北条，而且当时是南野抢攻的林，他只是正当防卫，并没有错。
不过，有一点必须说清楚的是，在和族人眼里，认错跟道歉是两个概念，道歉不一定是因为做错了事。
“没有第三个选项么？”林问。
“你觉得可能有吗？”北条实一脸冷笑，“快选，不然我就默认你想土下座！”
“那我选去天台解决。”话落，趁北条实和他一帮跟班有点愕然之际，林突然发力冲出了包围圈，往新实验楼方向飞奔而去。
“八嘎！”等林都窜出去六七米远，北条实才反应过来，“给我追！”
南野元大本就狠极了林，立刻一马当先，怒吼着追向了林。其他同来的男生见状，纷纷起哄，也都狂追上去。
正值午餐时间，各处来往的学生都不少，林和北条他们这一奔一追，校园里顿时鸡飞狗跳。
这时，处理完一点手尾的高坂直美从风纪办公室转出来，刚到楼下，见路过的学生有点乱哄哄的，脸上的神色也异于平时，她不禁抬手拦下一名女生，问道：“怎么回事儿？”
“北条君带着一帮男生追人去了……”
“追人？追的什么人？”
“不太清楚，好像一年级的吧，很帅，以前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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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打十个
听到“很帅”二字，高坂直美脑子里顿时浮现出林的形象，她心头一紧，又问：“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新实验楼那边。”女生指了一个方向。
“谢谢啊，回见！”高坂直美敷衍着称谢，飞奔而去。
与此同时，新实验楼天台。
“现在你没地儿跑了吧？”北条实狞笑着，招呼南野元大等人呈扇形围向林，“不过你得庆幸，新楼这边只有四层，离地也就十米多一点，你要是自己跳下去，有所心理准备的话，最多落个残疾！”
林一听，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露出个邪魅的笑容：“你说得没错，要是心里有准备，从天台这儿跳下去不会摔死，了不起重伤，终身残废而已！”
“你什么意思？”北条实听得直皱眉，半眯的双眼里闪烁着危险的光。
“没什么意思，你们不是来找我麻烦的吗？那快上吧！”林一副目无余子的模样，还冲南野一帮人勾了勾手。
其实在林荫道那里，林主动跳出包围圈并不是怕了北条他们，而是不愿在众目睽睽之下留下任何把柄，因此避开众人视线就很有必要了。
这跟单对单揍同班的赤川不一样，当时班主任山中胜就在课堂上，所以林和赤川两人互怼的来龙去脉他一清二楚，也就不存在什么后续的麻烦。
但眼下不管林是一对多、还是多对多，一旦闹得校方知情，肯定会被归为**，万一家长会再事后追究，恐怕小姨林秀兰得焦头烂额。
再说了，除非是像恶名远播的铃兰男子高中那样，否则就连真正的暴力团互怼砍人，都会选择低调行事，而不是到处宣扬。
换句话说，就连真正的暴力团员都不觉得互怼是什么光彩的行为，跟装逼出风头、个人英雄主义更是相去甚远。
………
“看来你是真不打算土下座了？”北条实的脸色好似锅底。
“少废话！”林又勾了勾手，“来吧，搞掂你们我还要去午餐咧！”
北条实和身侧的南野元大对视一眼，几乎同时脚下发力、蹬地前窜，迅速贴近林，显然想左右夹击，打林一个措手不及。
林毫无表情、夷然不惧，以左脚为轴，向旁边半侧身，刚好避开了比南野略快的北条抓来的手，跟着他单臂反方向极速一甩，只听啪一声，手背不偏不倚地扇在了南野的下颚上。
南野元大惨叫一声，颓然倒地，翻了两下白眼，竟昏了过去。一招落空的北条实见状，身形一滞，脸色大变，心中生出一丝迟疑。
他迟疑，林可不迟疑，当即施出昨天对付同班吉良的那一招，“震打”！
轻描淡写的一掌按在北条身上，北条浑体一抖，霎时感觉全身肌肉酸麻胀痛，个中滋味比蹲便四十分钟起身后腿麻的程度还要酸爽！
震打的原理有点类似于地震，又有点像急刹的高速车子仍然把横穿的路人撞倒。
也许当时路人觉得没事，去医院检查也没有大问题，但在检查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路人都会感觉自己浑身不得劲儿！为什么呢？脑震荡了嘛，神经协调性变差，感觉能好才怪了。
相对于地震波对整个人体神经系统的震动，震打对人体的影响只在局部范围。挨上一下震打，先是觉得全身脱力，等酸麻胀这些感觉消退后，受打击部位才会感到隐绞痛，并且疼痛部位在痊愈前很难再用上力，而这种隐绞痛往往会持续一周以上。至于更长的时间效果，一两个月也不是没有，视击打时发力的情况而定。
随着北条实挨了震打也瘫在地上，一个照面，不到两秒，北条和南野这对难兄难弟就已经彻底被摆平了。
剩下的八个人顿时生出一股不妙之感，隐隐乱了方寸。
也就在八人相互觑望、犹豫该不该再继续针对林、围殴他时，林可一点也没有踌躇，一个跨步就窜入了人堆中间，犹如狼入羊群，闪电般又打出一掌，搡在距离最近的一个男生身上……
这下子，剩下的七个家伙不敢再犹豫，纷纷怒喝着攻向林，企图以乱战的方式逼林出错，进而逮住破绽打翻他。
可惜林脚下碎步轻移，闪转腾挪间，每一下震打都能放倒一人……十来秒后，天台上就剩林可以站着。
不过没完，林开始脱北条等人的衣服裤子，其间北条实有过抗拒，可酸软乏力的他到底是没能拗过林，最终跟南野他们一样，被剥成了仅余遮羞裤的光猪。
到了这个地步还没完，林用他们各自的衣裤扭成绳，挨个把南野等人悬空吊在了围栏外。
最后一个轮到北条实。
林把他的手半半拉拉绑上围栏后，拍着他的侧脸，谑笑道：“我知道你现在浑身使不上劲儿，但这里才四楼，心理建设充分的话，掉下去最多重伤，摔不死的。”说完，他整了整校服，根本不理耳边一帮男生哭爹喊娘的讨饶声，施施然离开了天台。
下到二楼转角处，林碰上了微微喘气的高坂直美：“咦？学姐？你这是在饭后消食么？”
高坂直美上下打量了林一番，发现他没缺胳膊少腿，这才暗暗松了口气，粗莽道：“俺还没吃饭呢，消什么食？”
“那你跑实验楼来干嘛？”林隐约已经猜到她的目的，只是在明知故问，“啊~~不好意思，可能我多嘴了，你不用回答，失陪！”说着，他绕过高坂直美，继续下楼。
“站住！”
林对高坂的喝令充耳不闻，反而加快了下楼速度。
“你给我站住……北条他们呢？”
已经快到一楼大门口的林头也没回，只是抬手指了指天花板，随后便渐行渐远了。
………
差不多一刻钟之后，高坂直美浑身香汗淋漓跌跪在地，好不容易才把最后剩下的北条从围栏外拽了回来。
北条面色卡白，脸上还残留着惊悸的余韵，他心理上的恐惧早已超越了被“震打”的伤痛：“直美，今次谢了，我欠你一个大人情！”
“拉倒吧北条，你欠的人情什么时候兑现过……”高坂直美一脸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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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 流言
“拉倒吧北条，你欠的人情什么时候兑现过……”高坂直美一脸不屑。
“我发誓……”
“你慢慢发，我得去吃午饭了。”高坂直美站起身，根本看都没看一眼正举手赌咒的北条，扭身走掉了。
北条实望着她的背影，嘴巴张了张，到底没敢问有关林的问题。
林……
一想到这个名字，北条拼命压抑下去的尿意又冒了出来。
同一时间，林正坐在森希身边，大快朵颐。
“林君林君，你再尝尝这个海苔卷，我亲手做的……”
林夹起一块囫囵包在口中，随即微微颔首。可实际上海苔卷只是没太大怪味，谈不上好吃，只是刚打了一场，林需要多补充点能量。
森希见他点头却很开心：“林君你喜欢吃就好！”
对座的小泽明奈见了，小心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于是没话找话道：“林君，我刚才听说二年级的北条学长带人堵你了？”
“啊，有这么回事！”林随口回了一句。
“那……你没事吧？”
“你看我像有事吗？”
“可、可我听说，北条学长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物。”小泽明奈压低话音的同时，还看了看周围，发现没人注意她，才松了口气。
事实上也的确没什么人关注小泽明奈，毕竟她的样貌是属于耐看型而非眼前一亮型，所以周遭男生少有对她频频注目的。
相对来说，倒是更多女生在反复偷瞄林，他的颜值彷如一副无与伦比的画卷，简直百看不厌。
“是啊，北条不太好说话，不过我口若悬河，到底是把他给说服了。”林忍不住瞎白活了几句，“现在他多半还在天台吹风，应该很愉快吧！”
的确，新实验楼天台上，震打后遗症还没完全恢复的北条实好不容易在角落里小解完毕，却只是挪步远离小便的地方就不想再动了。
另外八个男生也差不多，结果弄得天台上一时间骚气冲天。
最惨的是南野元大，他被林用手背拍昏后，挂在围栏外被风吹醒，可脑袋一直晕乎乎的，哪怕被高坂直美拽回围栏内也没缓过劲，乃至于想爬起身小解都办不到，最后等北条他们都方便完，一时没忍住，尿裤裆里了。
也就在北条一帮人凄凄惨惨戚戚之时，午休时间已经快结束了，而这个时候，餐厅里有人在窃窃低语，传着八卦。
“喂，你们听说了吗？二年级的北条实被吊在新实验楼楼顶上。”
“蛤？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有人在楼下看见了。”
“切~~新实验楼底楼距顶楼垂直高度就超过十米，能看出人的五官轮廓就不错了，还能看清是谁？”
“那倒不一定……分别某个人是谁，除了看模样，还可以看体形体态，容貌辨个大概就可以。”
“我说二位学霸，现在不是科学分析的时候，我们是在八卦……八卦懂吗？”
“那北条实被吊那儿就没人关心？”
“后续不太清楚，但听说南野几个人跟北条一块儿被吊着……”
“是嘛？如果这事儿是真的，那可是大新闻啊！”
………
随着流言扩散，大半个餐厅都开始议论此事。不少男女生聊性大发，正眉飞色舞、发散思维之际，下午课的预备铃声响了。
餐厅里的学生们纷纷散伙，作鸟兽散。
下午的课一晃而过。
林来到储物室找自己的柜子搁好书本，就径直去了异灵社。
而这个时候，关于北条南野被悬挂在楼顶的消息已传得满校风雨，所以林一进异灵社的活动室，大友刚就凑过来问他事情真相。
林都不希得搭理他，反而问姊小路弥道：“社长呢？”
“不太清楚，不过她之前来电说要晚一点过来。”姊小路答道，“其实今天也没什么事，主要是把昨天探秘的心得总结一下，形成书面文字或录音。”
高二年级的储物室门口。
好不容易换妥衣服的北条实和南野元大互相搀扶着来到门口。他俩已经托相熟的同学跟社团那边请了假，打算这就离校去看下医生。
“咦？细川大小姐……”从两人旁边路过的男子愕然呆望着对面直走过来的清丽女生，仿佛已被她不带烟火气的特质所摄。
本还勾着脑袋的北条和南野齐齐抬头，随即就看到细川幽雪正一脸寒霜地朝他俩移步过来。
北条深深蹙眉，还在犹豫是否要开口招呼细川。
南野元大有点脑震荡的脑子却忽闪着灵光了那么一毫米，觉出了细川幽雪的不对劲，下意识想要解释什么，可一张嘴就结巴了：“细、细……”
“啪啪！”“啪啪！”
已然来到两人跟前的细川幽雪抬起看似纤细柔弱的素手，当场给了北条和南野每人正反两个大嘴巴子，把周围的学生给震得噤若寒蝉。
指印飞双颊的北条实一下被打懵圈了。
南野元大反倒被打得更加清醒：“大小姐，你听我们解（释）……啪啪！”话还没说完，他脸上又挨了两巴掌。
南野带着指印的双颊迅速饱满胀大起来，眼瞅着变成了包子脸。
“我的话就一遍，你们要是敢再去找林的麻烦，后果自负！”甩下这么清冷的一句话，细川幽雪转身飘然而去。
直至那淡淡幽幽的香风消失，原地的学生还处在一种错愕的状态。
“呼~~不愧是我们学校的‘玉藻大人’，颜值无双就不说了，霸力也是一如既往啊！”
此时，终于有男生啧啧称奇地评说起来。
这男生所说的玉藻，指的就是和之国传说中的大妖怪“玉藻前”！
玉藻前，本名藻女，传说她乃白面金毛九尾狐所化，美艳绝世又才识广博，进而被赐名“玉藻”；玉，指的是美好的事物；前，是和之国对身份高的女子的敬称，跟和之国称男子为“殿、大殿”相类似。
而男生叫出来的细川幽雪的这个绰号，可不是乱叫的。
细川幽雪在高一刚满十六岁时就已经是空手道黑带三段了，并且她的这个段位是由和之国空手道联盟本部认证的。
关键是，细川幽雪还曾以她的黑带三段武力在塾德学园校门前挑翻了六个附近学校的不良同级生。那一战多名学园的学生目睹，细川可谓一战成名，有了“妖怪”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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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 洞察妙用
细川幽雪被称为“妖怪”其实不奇怪，她空手道黑带三段的实力也是实实在在的；原因很简单，细川的体魄值有十四点（见015）之多，寻常成年人的平均值也就十点十一点的样子，亚健康状态的话，甚至九点八点都可能。
换言之，许多成年人的身体底子恐怕还不如高中生。这话可不是扯淡，相信工作三年以上的社会人心里自有逼数。
因此，细川幽雪十四点的体魄实际上相当恐怖，说她天生神力、迅疾如风都毫不夸张。有这样的身体底子，就好比《网王》里的亚久津，但凡以运动天赋为基础的许多项目都能有所建树，甚至依细川的体魄，全面碾压亚久津也很轻松。
所以啊，自知在空手道部、剑道部这样的社团里除了碾压（社员）还是碾压，肯定没多大意思，细川幽雪这才选择了加入异灵社，并在晋入高二年纪时继承了异灵社长的职务。
对于细川的情况，北条、南野这些加入了运动竞技类社团的男生都心知肚明，所以挨了几耳光，他们也没敢记细川幽雪的仇。
开玩笑，撇开细川幽雪的武力值不谈，单凭她是校花级美少女这一条就占了相当大的“真理”，更何况名门细川家的大小姐可是每逢“正月会”皇室都会邀请的对象，加上当年塾德学园建立的时候，细川家投资了原始金的三成，所以她就是偶像剧里面比f4还要恐怖的人物，耳光打了也就打了。
回到异灵社活动室的时候，细川幽雪发现林正打算离开。
“林君，你要走？”
“啊，有一些私人的事情需要处理……”
“哦！”细川螓首微点，完全无视了跟她使眼色的姊小路弥，“那就回见吧！”
“失礼了，回见！”说着，林还真就毫不留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活动室。
等细川幽雪坐到她的专属位子上，表情略略走神之际，姊小路忍不住道：“学姐，你不是去为他出头了嘛？怎么让他走了呢？”
在姊小路想来，细川幽雪背地里帮了林大忙，应该让林知道才不亏，可细川幽雪听到她的问话，表情一下恢复了常态，神色冷肃道：“阿弥，你给我听好了，我帮林君是因为我想这么做，而不是为了其他目的。”
姊小路弥诚惶诚恐的应是，还鞠躬向细川幽雪道歉，但她心里究竟有没有在骂mmp，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林出了校门后，搭上出租直奔隔壁的丰岛区。
其实塾德学园所在的文京区又称关正区、中府区，与千代田区、中(央)区，并称为东京的“中枢三大区”，所以与它接邻的区有五六个之多，像千代田区、新宿区这些都挨着文京区，而林要去的丰岛区也同样与文京区相邻。
林之所以到丰岛这边来，完全是因为“梦境八世”其中一世当飞天大盗时的习惯使然，不在自己的生活区买长用物（非常用物）。
虽然林秀兰提前为林准备了不下十套衣服裤子，但只有两套是休闲装，剩下的全是正装，燕尾领结那种，所以他需要采买几套轻爽的运动服装以及鞋袜等等。
同时，林还想找些赚钱的门路，正经的，或擦边的，都行……不然他虽得了一大笔保险赔付金，但在和之国这个存钱利率超低的国家，早晚得坐吃山空。
是的，如果是在和之国的银行进行个人存款，还是有利息可收的，大约一百万曰圆存一年可得十曰圆利钱，并不用倒给银行手续费保管费啥的。至于所谓的负利率，那是和之国的国家银行在跟商业银行或大型金融机构互动时才会用到。
当然，和之国银行的自助取款在营业时间外是要额外收费的，比如午夜凌晨、周休二日这些时间段。
好在林到地方的时候，银行虽然已经下班，但自助取款机还在正常营业时间之内，所以他很顺利地取到了钞票。
找了家门脸较大的运动服装店买了两套牌子不同的运动装，还有颜色比较搭的鞋，然后他又转到隔壁街的另一家运动服装店买了三套仍是不同品牌的休闲运动服以及靴子。
也就在林付完款打算离开第二家店时，他无意中看见这家店同样有一套他在之前那家店买过的运动装。
嗯，撞衫了！
这在运动品牌店不奇怪。
要是时装的话，林肯定要跳脚。
稍微扫了眼标价，林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因为这家店的标价比刚才那家店低。虽然只低了一百曰圆，约五块大洋的样子，但也是低啊！
一瓶饮料钱有没有？
但重点不是这个，毕竟五块大洋，对林而言，眨眼的功夫也就挣了，关键是他受不了店家拿他当傻子蒙；可眼下他手里大包小包拎着东西，实在不方便回去找那家店理论。
不过人就是这样，在纠结的时候，总会为自己接下来的行动找个借口或理由。
带着几分忿气，林眼睛一闭一睁，开启了[洞察]。
没错，[洞察]，二级的[洞察]！
其实林昨天就发现，如果使用二级的[洞察]观察非生物，同时，他心里又有一个固定的价值衡量标准的话，比如统一用大洋或曰圆来标价，那么[洞察]就会看出该非生物物品的实价。
林的目光落在那套撞衫的运动装上，很快，一段半透明的汉字解释就飘浮在了运动装斜上方，只不过除了他，没别人能看见。
对号牌运动能量训练套装。
棉，百分之七十。
麻，百分之十八。
其它化纤，百分之十二。
这样的成份标注，与运动装上标签列出的成份有所出入，标签上写的麻含量是百分之二十，但区别不大，用不着过于计较。
可[洞察]给出的价格，就令林有点蛋疼了。
八十三块大洋。
这就是运动装的真实价格。
也不知道这个价格[洞察]是怎么核算出来的，但林在脑子里一默，瞬间苦笑不已。
前世林用惯了大洋，下意识中，自然以大洋为衡价标准，而大洋与曰圆间的汇率约一比二十（后文将沿用此汇率），也就是五块大洋差不多一百曰圆的样子。
那么撞衫的这套运动装的实际价格，仅四百一十五曰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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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修行开端
那么撞衫的这套运动装的实际价格，仅四百一十五曰圆。
可林在之前那家店付了多少钱？一万五千九百八十曰圆，而当前这家店的标价也是一万五千八百八十曰圆。
几十倍的暴利！
难怪前世早些年间，对号公司那副鸟样，结果借篮神打出名气以后，竟一跃成为了世界五百强。
当然，话又说回来，差不多一万六千曰圆买套运动装在东京这里其实也不算太贵，毕竟宇都宫新上市的碟片都要两千曰圆咧！
算了算了，都被讹了一万五，还计较那一百曰圆干嘛！林心头升起这般想法，有点哭笑不得。
不得不说，他还有点阴暗的小心思，吃了这么大个亏，自然也要让其他人掉坑里，念头才能通达啊！反正周围都是和族人，林连丁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
所以在其他店员看来，林这位照顾了店里生意的客人只是在另一套运动装前犹豫了一阵子，当有店员大着胆子想上前推销时，他人却毅然决然地离开了。
废话，林不走干嘛，等着继续被坑咩？
来到街上，林长吐了一口胸中郁气，这才转到下一条街，打算搭出租。
半路上，他无意中看见了弹珠店和刮刮乐店。
这两处的闲散人员可都不少。
弹珠店也叫弹子店，里面最通常的游戏就是赌机，押中后掉的小钢珠可以跟店里换奖品，然后把奖品拿到店外某个隐蔽地方，可以兑成现金。所以，和之国的弹子店通常都不承认店内在开赌。
至于刮刮乐（普及型），两百曰圆一张，最大奖一百万曰圆，次奖十万，三奖五万……（中间还有其它金额的奖）……末奖两百，当然也有“谢谢惠顾”的白板。
同样的，刮刮乐店虽然没有弹珠店普及，但在和之国也不少，而买一张刮刮乐回本（至少中末奖）几率在百分之三十七左右，所以刮刮乐的销量不比地铁票来得差。
林提着大包小包路过刮刮乐店外时，暗忖不知道[洞察]有没有用，犹豫了一下，推门进到店内，走到柜台前问：“买的话，可以挑吗？”
模样有些可爱的女店员看清林的模样后，先是愣了一下，接着脸蛋泛红，轻声答道：“当然可以……”旁边男店员看不惯了，接了半句：“但如果有人排队的话，客人你不可以耽搁其他客人的时间。”
林点头表示理解，把手伸进屁兜里开始掏钱。女店员却不爽了，偏头剜了男店员一眼。
摸出两个五百曰圆的硬币放在柜台上，“买五张”，等女店员把硬币收了去，林便悄然开启[洞察]，望向男店员面前卖得仅剩下五分之一刮刮乐的盒子。
瞬间，无数半透明的阿拉伯数字和“谢谢惠顾”在一众刮刮乐票上飘起，其中最大一个数是五万，而半数以上刮刮乐票都是“谢谢惠顾”！
因为只是试验，林没怎么犹豫，当即抽出了那张唯一五万数字的刮刮乐票，接着又抽了一张五千元的票和三张谢谢惠顾。
“你帮我刮。”林把抽到手的刮刮乐递到女店员面前。
几乎没怎么迟疑，女店员红着脸道：“好啊！”迅速接过票去，找了枚一百曰圆的硬币，开始刮。
男店员不禁提醒：“梨酱，现在是上班时间，你却在做与工作无关的事。”
“好了，已经刮完了。”女店员面无表情地直起身来，把五张刮刮乐票递还给林，却怎也掩饰不住她明眸里的激动之色。
接过刮刮乐票的林自然看出了女店员的问题，明知故问：“美女，你在激动什么啊？”
被称作梨酱的女店员顿时喜不自禁道：“客人你中奖了诶，五万五千曰圆喔！”
“是吗？”林毫不意外，却装模作样检视了一下刮刮乐上的开奖区，接着大笑道：“哈哈哈哈，真是好运，现在能否兑奖？”
“当然可以。”
等林拿到现钞奖金后，男店员酸不溜丢道：“看来客人你运势正旺，完全可以把这盒子里的刮刮乐都买去……”
都买？你当我傻啊！
林腹诽不已，他进店的目的就是想测试一下[洞察]是否有用，现在结果已经很明显了，以后想要利用刮刮乐捞点零花钱，随时都可以，完全没必要急于一时、节外生枝。
再说了，男店员盒子里剩下那些刮刮乐票加起来的奖金总额还不到一万，他买来干嘛？当厕纸啊，擦屁股都嫌膈得慌。
不过在把现钞奖金往屁兜里塞时，林心念微动，从中抽出一张千圆纸钞，递给女店员：“喏，你的小费。”
女店员木讷地接过钱，有点思考无能，等林出了店面，她才回过神，一脸喜悦。可边上男店员却红了眼，就差没上手从女店员手里抢钱了。
………
回文京区的半道上，林临时下车买了把价格不菲的白坚木刀和两根链子锁，这才又搭了另一辆出租车回到所住的高档公寓。
十六楼，其实已经是林所在公寓楼的最高层，再上面就是天台和电梯维修井了。
只不过通往天台的铁闸门一直都锁着，钥匙由物业在管。但这难不倒林，他回到家后把买来的一应东西归置好，就从书房窗户爬出去，攀上了天台。
如此一来，林就可以在苍穹下修炼，更贴近自然，而为了避免被人打扰，他把专门买来的两根链子锁缠在了铁闸门上锁死，这样即便物业员来了，短时间内也没法上天台。
先练了一个钟头[铁马桩]，林这才执起顺手带上天台的白坚木刀（剑），打算利用练习剑式来活动身体。
由于林在“梦境八世”里有过剑修的经历，而剑修之初，他是一名绝世剑客，所以在那一世，天下各种路数的剑法他基本上都会。
但是及至后来，林剑法返璞归真，就只演练最基础的剑式：刺、撩、劈、挑……至于什么剑法招数这些，其实都是由基础剑式融合而成，万变不离其宗。
“疾刺！”
……
“斜撩！”
……
“力劈！”
……
“上挑！”
……
林挥刀的动作很慢，但每出一刀，周遭空气都会作响，似隐隐被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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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还在长身体
“疾刺！”
……
“斜撩！”
……
“力劈！”
……
“上挑！”
……
林挥刀的动作很慢，但每出一刀，周遭空气都会作响，似隐隐被撕裂。
一遍……
两遍……
三遍……
当林把基础剑式循环往复施展到第十遍时，“开悟提示”冒了出来。
领悟技巧[剑形]。
嗯？
林收歇剑式，内视查看。
[剑形]：顿悟升级；剑招信手拈来，随意所致，无不妙到毫巅；特效【封穴】。
检视完新技巧[剑形]的解释说明后，林只觉得在情理之中，又多少有些意料之外。
如果是普通人拿柄木刀在天台上这么舞来挥去一百来下，那是绝对不会在剑道上有所收获的，更别提领悟什么技巧了。
历经了梦境八世的林到底是不一样，有一世（人生）剑修的底子，最基础的剑术招式显然都千锤百炼，其经验积累在和之国简直无人能比，所以领悟技巧什么的，跟玩似的。
更关键在于，这次的技巧特效【封穴】，看上去好像仅只简简单单两个字，但脑子里有海量剑修经验的林却知道，【封穴】之时，会附带“透劲”予人内伤，甚至断脉、穿心都不在话下。
当然，【封穴】的基础在于“凝气成束”，隔空伤人于无形。
问题是，林目前的身体属性除了“体魄”就是“元神”，再有就是寿命；根本就他么没有“气”这一项，又哪来的凝气成束咧？
不过林猜测，“体魄”既然包含了人体的力量、敏捷、神经反射等等这些，就应该包含有“气”，甚至“真元”，只不过林夺舍的是前“林”的身体，根本就没修炼过内气，又哪来的“气”呢？
换言之，他身体的属性值够高了，颜值也够高了，但由于前“林”本身的身体还很青涩稚嫩，童子哥一枚，没有完全长开长成熟，所以还无法匹配双九十九的数据。这也是为什么林都夺舍两个多月了，双九十九搁那儿愣是一点没涨。
只能说现实跟游戏还是不完全一样，幸亏林穿越过来夺舍了身体后就在医院住了差不多俩月，令他身体无论是机能上还是精神上都逐渐与双九十九的属性契合，这也是为什么最近他能连续开悟技能、技巧的根本原因。
“这么说，如果没长时间住院的话，我施展‘震打’会有几分效果还很难说啊……”
的确是这样子。
即便眼下，林哪怕全力爆发，也最多能发挥出九十九点体魄六七成的实力，而他在震打时，只发了两分力，相当于九十九乘三分之二、再除以一个五，打在北条、吉良等人身上，倒是刚刚够威力，可要是类似的震打拍在细川幽雪身上，效果恐怕就不那么明显了，甚至于没效果，那乐子就大了。
自言自语间，有些明悟的林蓦然用嘴叼住木刀，双手撩起自己的罩衣。果不其然，线条沟壑分明的八块腹肌暴露在空气中，而在半个月前，他的腹肌线条还不甚明显。
“难怪最近我每晚宵夜比白天三餐还吃得多，看来全长身体了。”自我调侃了一句，林放下衣摆，眼神变得凝重了几分，“这么说，我必须搞到大补的东西，或够年份的大药，才能开始炼气，不然身体尚不够盈实，炼气又需要消耗，很可能吃不消！”
本来按普通方法修炼内气，对身体消耗并不大，只不过这样修出的内气是后天之气，而今次有机会从头开始炼气，林自然想绕开“后天返先天”的重重窍隘，一步登天。
怎么一步登天呢？
如果能像寇仲徐子陵那样直接修出先天真气，就等于是登了天。不过寇徐二人修的是《长生诀》，林有这样的无上宝典么？
答案是肯定的，有！
拥有三世修行经验的林有那么半卷功法，堪比《长生诀》，即或比不上《长生诀》，比之一二幅图还是比得上的。
这功法名唤《玄元驭气诀》，仅有上半部，是剑修那一世林抢夺元神功法时顺手牵羊得到的，它类似《九阴真经》，上半部讲纳气炼化之法，下半部讲各种运用，所以虽仅有半部功法，也是可以修炼的。
“本来还打算明天拂晓引气入体，看来得推迟了……”
于是，本该静坐梳理内修窍门的林重新扎起了[铁马桩]。
大半个钟头后，林浑体有规律地轻颤了数遍，他下意识觉得有点不爽，陡然左右开弓，向身体两侧展臂出拳。
顿时，他身体筋骨由尾椎起，噼里啪啦一串连响。
响完之后，林长出一口浊气，依法收了桩功，再次内视自身。
果然，[铁马桩]已经升为二级，并且多了一个特效【转嫁】。
要知道，[铁马桩]一级时候的特效【整劲】（见004）就已经相当给力了，现在出了第二特效【转嫁】，简直无解。
所谓转嫁，就是把劲道转移至别处。
举个简单例子，如果是扎马步的话，最好就是把外来之力转移向地下。这样一来，只要一个马步站定，四五个旁人上去或推或拉或揉或搡，也没法让扎马之人移动半分。
这非是吹牛，在林修内家拳那一世梦境，他自己就可以办到。
………
灵猿般溜回自家书房的窗户内，林今晚的修行算是暂告一段落。
转到餐厅，他把双开门冰箱里的存货食物通通胡吃海塞进五脏庙，然后洗漱就寝。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林感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态，发现昨晚吃了那么多东西，现在肚子又隐隐有了点饿感。
不过他仔细回忆了一下，从在医院醒转开始，他就一直有隐约的饿感，但这种感觉并不强烈，不是不能忍受。换句话说，夺舍的身体与双九十九点属性的融合过程是渐变的、温和的。
何谓温和？
简单来说，就是不像有些人练了那种吞噬血肉的魔功，随时都存在异常的饥饿感，如果满足不了，没有血肉可以侵吞的话，魔功就会疯狂消耗修炼者的本体能量，比如脂肪。最后骨瘦如柴，被魔功吸成人干都属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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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质问
相对而言，温和的融合过程就好像断点续传，文件传一半，断网了，可以临时暂停，等网络信号恢复了再继续传剩下的。
隐约的那一点饥饿感，意在随时提醒林融合尚未完成，但他具体想什么时候吞吃掉足够能量完成融合，全由自己把握。
这比魔功好多了！
拿出白坚木刀，林就在宽敞的客厅里将基础剑式来回练了两遍，算作晨练。随后倒饬一番，直奔公寓附近的快餐厅吃了一大堆炸鸡牛排之类的肉食，临走时还打包了三个大食桶。
到了学校门口，一袭剑道服、英姿飒爽的高坂直美又在。
林眉头微挑，走近后主动打了个招呼，“学姐好”，然后就想蒙混过关，闷头进校。
高坂直美显然没想轻易放过林：“林君，请过来这边，有事找你！”此话一出，周围不少人纷纷侧目，搜寻“林君”。
林充耳不闻，依旧闷头往校门内扎。
“林！”
高坂直美有点生气了，单侧的秀眉高挑，快步追到林身旁，抬手挡住了他。
“嗯？啊~~学姐，你拦我干嘛？”林一脸的困惑，演得还真像那么回事。
“找你有事，跟我来……”冲林招了下手，高坂直美扭身就走。
林却没听她指挥，继续朝校内而去。
高坂直美走了几步才发现林我行我素，根本没理她，怒气值瞬间就满了。于是她再度追上林，直接就想揪他脖领子。
“啪！”
一声脆响，相当刺耳。
一直关注着高坂直美的两个风纪男生当场呆住了。他们看见了什么？那个男生居然拍开了高坂大姐头的手？真的假的？看来他是死定了！
高坂直美也呆了，她没想到林居然敢跟她动手，正想喝叱点什么，孰料林先一步冷声道：“别惹我啊学姐，我烦着呢！”
“你……”
“你不想变成北条他们那样吧？”硬邦邦扔下这话，林头也不回的步进了校门。
“混账！”高坂直美气得直跺脚，“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当即追进了校内。
在场其他的风纪委面面相觑，导致好几个路过的男女生他们都忘了检查。
………
林察觉到高坂直美气势汹汹的跟着，所以故意绕了一条比较偏僻、没什么学生经过的路。
小花园边上。
林主动驻足，转过身漠然看着迎面而来的高坂直美。
“林，你……”
高坂直美刚喊了声名字，却无意中迎上林似看死物的目光，小心心一颤，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学姐，我跟你不太熟吧？”林直接了当道。
“是不太熟……”
“那你干嘛咬着我不放？”
“咬？”高坂直美满头黑线，恶瞪着林，似乎随时都能扑上来。
“没错，是咬，就像你现在这状态。”林根本不在乎高坂气不气怒不怒，“撇开你想收我为徒这事不谈，就我才来学校上课不到一礼拜，你说你身为风纪委，在校门口跟我打几次招呼了？你怎么不主动招呼其他高一学生呢？”
“我……”
“所以我很烦你，知道吧？”
听到林这话，高坂直美终于绷不住了：“你烦我？俺还烦你咧！昨天在新实验楼天台怎么回事？北条他们怎么都那样了？你不给解释解释？我身为风纪委把你叫住询问一下怎么了？”
林怔了一下，旋即摊手道：“学姐，我不知道我要解释什么，当时我只是在天台上吹风，然后下来在楼梯间就碰到你了，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高坂直美同样怔了一下，冷笑道：“哼哼，你不知道？可北条说就是你把他们衣服脱光的。”
“你肯定北条这么说过？”林一脸的难以置信。
“当、当然！他亲口跟我说的。”高坂直美硬着头皮给了个肯定答案，实际上北条实什么都没说，他也不会把这样的糗事跟中意的女生说，那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嘛！
只不过，当时的情况一目了然，北条说不说都没关系，高坂直美自动脑补一下就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林听了高坂直美的肯定答案，却不慌不忙道：“学姐，我不太明白北条说‘我把他们衣服脱光’这话里的‘他们’指的是谁？”
高坂直美下意识道：“就南野那群家伙啊……”
“他们一共几个人？”
“十、十个……怎么了？”说到这儿，高坂直美也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头。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一个一年级的，把十个二年纪生给欺负了？”林用左手轻抚了一下自己帅气的侧脸，“拜托学姐，不编故事成不成？你看我像需要凹凸曼消灭的怪兽嘛！”
高坂直美一下子语塞了。
的确，前前后后都是她个人的推测，虽然她的推测跟事实相差无几，但真要计较起来，这事儿铁定会闹到家长会。到时候大人们一争执，那就需要拿出实锤证据来佐证。至于北条说什么，他是事件当事方之一，说的话听听也就罢了，不能证明什么。
高坂直美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她才没冒出更脑残的话来。
“怎么样学姐？我这么一解释，你是不是想通了不少？”林哂道，“剩下的就不用我多说了吧？你身为风纪委，应该有那个判断能力！”
听到这话，高坂直美光洁的额上青筋直冒，偏生发作不出来。
“好了学姐，我得失陪了，不然上课该迟到了。”林火上浇油说完这一句，微微欠身鞠躬，接着转身施施然往教学楼而去，气得高坂直美在原地直跺脚。
换妥校服步进教室，林很快发现班上同学看他的眼神比前两天更多了几分畏惧。他心思稍微一转，便意识到“在天台教训北条一伙”的事恐怕学校里已经传开了。
不过坐下后，林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这都怎么了？我没迟到吧？”说着，他的目光落在了赤川脸上。
仍吊着膀子的赤川正偷瞄他，见林望过来，当然讪讪一笑，压低声音道：“林、林老大，听说你昨天把二年级的北条实狠狠的修理了一顿？”
“嗯，有这么回事儿，怎么了？”林大方承认了事件，可这跟他之前在高坂面前的回答大相径庭。高坂直美要是知道了这情况，多半拿刀劈了他的心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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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传闻
听到林承认确实教训了北条实一顿，赤川暗暗咂舌，不过一想到要说的事，他又不禁皱起了眉。
林自然看见了赤川蹙眉：“有什么事让你感到很为难吗？还是说你想帮我复位手臂？”
赤川连忙摇着那只好手否认：“不、不是复位手臂，就是……”
“拿来！”林朝赤川伸出左手。
“拿、拿什么？”赤川理解不能。
“把你的手拿过来……”
“我的手！？”赤川吃惊不已，仍未意识到林的目的。
“你还真是……正蠢材！”林翻了个白眼，起身一步来到赤川跟前，倏忽抓起赤川脱臼的那只手，“林老大……”，赤川刚喊出声，就听啪嚓一下，他的肩膀在千分之几秒内，痛得他想自杀，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痛过之后，赤川见林大喇喇坐回了自己的位子，总算悟到点什么，当即试着动了动肩膀，咦，似乎好了！
再活动得大一点，没事，不疼；大回还绕臂，还是没事，真的不疼！哈哈，真的好了！
肩膀各个灵活度都试过没问题之后，赤川激动不已：“谢谢，林老大谢谢，谢谢林老大！”他口中语无伦次，差点没给林跪下。
这时，上课铃响了，学生们各自坐正，赤川这才一拍脑袋想起那件重要的事还没跟林讲，于是又往后扭头看向林。
林自然留意到了赤川的反常举动，心知对方肯定有话要讲，当即摆手道：“有话课间休息再说！”话落的同时，数学课代表内村过来收他的练习册。
“林君，你的家庭作业……”
“没写。”
内村似料到了林的答案：“一两次没关系，但是整个学期超过三分之一的话，就没有学分喔！”叮嘱完，他就去收下一个同学的练习册了。
其实如果是在和之国的公立高校，连老师都不会过于关心家庭作业的事，反正上面负责管理各小学中学的初等中等教育局只看统一期末考成绩。
而像林就读的私立高校，由于招生标准与公立学校不太一样，还有校董会家长会之类的组织，所以校规规定的就更细更繁一些。
但真要不想理会的话，不理它也就是了，似林这样的老司机，信奉的是船到桥头自然直，办法总比困难多。不然当年广岛长崎被炸成那副鸟样，现在不一样活蹦乱跳。
这时，教课老师进了教室，相互问好后，开始上课。
一节课晃眼而过，很快到了课间休息。
感觉手臂已经完全没问题的赤川主动凑到了林课桌边，又把吉良、口羽召了过来挡住其他同学视线，正想说话，森希在他们仨身后嚷嚷起来：“哎哎哎~~你们干嘛？是不是想对林君动粗？”
话虽如此，但任谁都看得出来，她的小眼神里满是畏惧，显然在害怕赤川三人组反过来找她麻烦。
林从人缝中显然也留意到了森希的神色，不禁有点小感动，当即刨开吉良，冲森希和跟在她后面一脸担忧的小泽明奈笑道：“两位美女，我没事，就是有些话要跟赤川单独聊一聊。”
森希跟小泽的表情这才放松下来，主动回去了自己的座位。
“有什么话，说！”
“是这样林老大，明天就周末了。”赤川道，“其实也不准确，应该说是月中了……”
“那又怎样咧？”
“管理费啊，明天就是每个月交管理费的日子。”赤川有点急眼道。
“管理费……”林一脸懵逼，“是什么费？”
“就是那个啦！”
“哪个？”
“那个……”赤川急得直挠头，突然回身一把揪住了吉良的脖领子，“就像这样，你给不给钱？”
这一手把周围正偷瞄这边的女生们吓了一跳，还以为赤川发神经了，与两个铁杆跟班内讧。
林也呆了一下，旋即领悟过来：“你是说保护费是吧？”
“没错，我就是想说这个……”
“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林不解道。
“管理费每个班都要交的。”
“如果我不交呢？”林撇嘴道。
“那、那我……只能把你那份分摊到班上其他同学身上了。”赤川继续挠头，有些赧然道。
林愣了一下：“你意思是，咱们班的管理费你负责统一收、交？”
“对啊！”
林无语凝噎。搞了半天，赤川兜了一大圈，是想问他交不交管理费。
“多少钱？”林没忙着拒绝。
“每个人两、两千曰圆。”赤川答道，“半个月交一次。”
“也就是说，每人一个月要交四千？”
“是的。”
林略感吃惊，就单人来说，每月四千曰圆并不太多，但如果是每个学生都交的话，整个数目就相当可观了。
想到这里，林心头一动，问赤川道：“你把班里的钱收齐了，交给谁？”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赤川脸色就变了：“糟糕！林老大，我、我我把最重要的事情忘说了……”
林皱了下眉，有点不耐烦道：“还有什么屁事儿？”
“我们学校统一征收管理费的是二条组，组长是三年级的南条老大，他已经留级两回了。”赤川详细说着二条组的情况，“副组长也是三年级的，叫北条诚，他是北条实的亲大哥，所以在收缴我们班管理费的时候，诚哥有可能亲自出马。”
“唔……就新实验楼天台那个北条实？”
听到这话，不止赤川点头，吉良跟口羽也纷纷点头。
这时，上课铃响了。
“还真是有点棘手啊！”林故作嗟叹，“这件事容我想一想……”
“得下午社团活动之前。”赤川提醒一句，坐回了位子。
林不置可否地歪了歪头，心下却在冷笑：打了小的出来大的，这样下去很烦呐！
******
午饭的时候，林并没有去餐厅，而是信步来到了柔道房后面的空地。
这里堆放着一些柔道部报废或淘汰的练习器具，几个高二的家伙或倚或坐散落在东北角上，其中就有北条实。他们这些人正吃着廉价寿司，闲话偶尔冒出一句，气氛有点沉闷。
林并没有刻意隐匿脚步声，可即便这样，他还是走到了离北条实后背两米的地方才被人发现。
北条实正面两点钟方向一个菜花耳男生霍然站起，冲林喝叱：“喂，你谁啊？干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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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误会
其他人跟着站了起来，一个二个全都面色不善地盯着林。
北条实最后一个站起来，他起身的同时还回头看，结果就看到了林这个恶魔。他下意识想逃走，可好死不死的正拧着身子，脚步一动就直接拌蒜摔在了地上。
林见状，不禁好笑道：“北条，见了我不用行这么大礼吧？”
北条实赶紧朝远离林的方向爬了几下，这才窜身站起，嘴硬道：“谁行大礼了！”
林懒得跟他争辩，耸了耸肩，直接道：“我有事问你。”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北条实说话的同时又退了两步，挤进了两个同伴中间。
菜花耳男生有点诧异北条的说话跟动作，但也没有想太多，反而对林冷厉道：“你听见了，北条说他不想跟你说话。”
林蔑了菜花耳男生一眼，哂道：“你算哪根葱？北条不想跟我说话，你叫他自己跟我说！”
“你又算哪根葱？”菜花耳男生骂咧着欺身上前，伸出手就想揪林的脖领子。
林抬手挡住了菜花耳男生抓来的手。
没想到菜花耳男生的手腕异常灵活，一翻腕就扣住林的小臂，接着他另一只手也搭了上来，打算摔人。
林嘴角轻勾，脚下一错步，便扎出了[铁马桩]。
“嗯？”扣住林手臂的菜花耳男生正自发力想要扯动林的重心，可他突然发现自己手抓着的似乎不是林的手臂，而是冰冷的钢铁支架。
纹丝不动！
也就在菜花耳男生惊诧莫名打算改变摔技时，林蓦然道：“看我负象一掷！”话落，他双手朝着菜花耳男生轻描淡写的一掀。
“噗通！”
菜花耳男生瞬间感到自己整个身体都离地而起，腾云驾雾般飞了六七米，这才重重地砸在地上。
“啊啊啊啊……”
屁股向后平沙落雁的菜花耳男生捂着后腰在地上惨叫打滚，半天不见爬起。
北条实看呆了眼，僵在那里。
其他几人更是连考虑都没考虑，纷纷咬牙切齿地冲上来，似乎只想给林点颜色瞧瞧。
“哼！”
林冷哼一声，脚下踏着韵律奇特的碎步似慢实快地蹿入了几个男生中间，骈指成刀，当先砍中了离得最近的一个高瘦男生肩头。
啊一声惨叫，高瘦男生抱着右肩，只觉上半身右半部份麻痛难当，整个人汗出如浆，摇摇欲倒，似乎快要晕厥过去。
接着一个九十度半转身，林的手刀直直戳在了另一个矮胖男生的腰腹之上。
“哇！”
矮胖男生同样失叫一声，捂着肚子就跪在了当场。
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啪！啪！啪！
林手刀挥舞间，在场所有他不认识的男生，全给摆平到了地上。
唯有北条还在那儿呆立着。
“北条，我问你，二条组你哥是怎么回事？”
北条没吭声。
“不说是吧？”林一脸的无所谓，“给你三个数，一，不说我就把你剥光了挂运动场的旗杆上去。二……”
“我、我说！”鉴于林的前科，北条实到底是服软了。
******
午后的课堂上。
一个戴着啤酒瓶底眼镜的典型和之国男老师在台上叽哩哇啦的讲课，林坐在位子却没有听讲，反而在闭目思考着目前的问题。
原来二条组也不过是区内一个极道组织青叶会的外围分支。本来像二条组这种学校里的霸凌团体是没资格加入真正混社会的极道组织的，可由于南条雄次他大哥南条雄一郎是青叶会的一个中层干部，二条组这才跟青叶会搭上了线。
“果然是这样子，二条组后头还有人……”
“打了小的出来大的，打完大的，还特么有专业的。”
“还真是没完没了……”
北条想着后续问题，不禁有点头疼。
难道非得一路打过去，又或者他直接灭了青叶会？
似乎行不通。
没了青叶会，还会有黄叶会、蓝叶会钻出来，显然治标不治本。
可如果只针对校内二条组的不良学生，又特么会变得夹缠不休了。
并且、即使、哪怕林能想出一劳永逸的办法，也似乎有犯法的嫌疑。
但依法针对青叶会的话，青叶会只要随便找几个小弟出来顶包，根本就伤不到筋骨，最多收敛几天，随后肯定继续收费。
思忖了半天，林觉得暂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若能把事情控制在校内，那最好，万一青叶会不识相，非要掺和进来。那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咧，何况林？
所以，下午放课后，林又恢复了早上来学校时“无忧无虑”的心态，结果慢悠悠转到高一年纪储物室门口，却被高坂直美还有北条以及中午才教训过的菜花耳男生一帮人给拦住了。
“你们……”林眉头大皱，“高坂学姐，你带他们来这边，不会是专程找我的吧？”
高坂直美绷着脸道：“你说呢？”
“你这算公报私仇吧？”
“我公报私仇？你闯大祸了你知道吧？”高坂直美语气严厉，但看向林的目光里尽是戏谑。
林心头很不满意高坂直美的得意，但见周围尽是路过看热闹的学生，不得不耐着性子道：“我闯什么祸了？”
“你敢说你没闯祸，你敢说你中午的时候没在柔道房后面的空地那里欺负人？”说着，高坂直美还指了指菜花耳男生，“他就是证人！另外，北条也可以作证。”
“作什么证？你搞搞清楚，是他先动的手！”林一脸不悦道。
“这么说，你也还手了？”高坂直美明眸里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愁绪，“那接下来的事就不归我管了。”说到这儿，她侧身把菜花耳男亮了出来，还略略点头鞠躬，“佐竹神甚，你请便！”
菜花耳男闻言上前两步，凑到林面前，冷声道：“林同学，我有几个问题……”
“慢着！”林一脸崩溃的表情，“学姐，你刚才喊他什么？神甚？”
“对啊，他是见习老师，佐竹神甚！”高坂直美一副理所当然地样子，“难道你不知道？”
我知道个屁我知道！
我要知道他是神甚，我就不动手了我！
难怪当时动手的时候，另几个男生明知不敌，还特么前仆后继……
听着高坂直美的话，林脑中无数怨念一下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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