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豪华大巴
{现实世界}
“师父，你行李呢？”
面对细川幽雪的问询，林偏头道：“带钱了，需要的东西到地方再买。”
细川幽雪愕道：“那样的话，穿的用的物品岂不是很容易跟其他人撞衫？”
林闻言一时没了脾气：“拜托~~只是临时用度而已，我可没那个闲钱为了不撞衫去搞定制。”
“没事的师父，关于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说着，她抬手打了个响指。
说实话，响指的声音虽然清脆，但在嘈杂的露天场地里动静小得可怜，根本无法引起注意。反倒是细川幽雪戴的钻石手链在阳光映照下十分晃眼夺目。
果然，在数个班级的学生圈外很快走来两名黑西装。林一望他俩的西装样式就知这两人是细川家的保镖。
俩保镖一人提了一只黑箱子，来到细川幽雪身边，微微躬身，低声道：“大小姐，有事请吩咐！”
“我让你们带着的笔记本电脑呢？”
“在箱子里……”
“拿出来让我师父过目。”
听到“师父”二字，俩保镖并未觉得奇怪，只是默默点头默默打开手提箱，然后开机，托着笔记本凑到林面前。
“我看？看什么？”
对于林的疑问，细川幽雪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走到他身侧，替他操作笔记本，“师父，这里有六套设计图，你挑两套顺眼的吧！”
林只稍微瞄了一眼笔记本屏幕上的设计图：“贝纳斯……定制？”贝纳斯是这个世界比前世驴牌还要闻名遐迩的奢侈品牌。
“师父”
看到细川幽雪在林面前撒娇，旁边的高坂直美和马场真绫忍不住面面相觑，同时又不得不承认细川幽雪对林这个师父的照顾算是下了大本钱。
殊不知就在今天早上，细川幽雪已在无意中踏入了见闻色霸气的“听之世界”，虽然维持的时间很短，但毕竟算是成功了不是？有了这么一次经验，第二次还会远么？
所以，下再大本钱，细川幽雪也是有理由的。
“师父，设计费已经付过了，你要不选就是浪费！”
林：“……”
“要不我帮你选？”
“随、随便你。。”
“那就这套、这套，还有这套……”细川幽雪很快在六套中选定了三套。
“不是说选两套吗？”
“有备无患呐师父！”细川幽雪索性抱起林的胳膊摇啊摇，同时吩咐保镖道：“三套模板，让贝纳斯那边各做五整套，明白？”
“嗨！”
林闻言又忍不住吐槽：“十五套？做这么多干什么？”
细川幽雪理所当然道：“不是去半个月吗？”
这话一出，不止林，就连高坂和马场也彻底无语了。
此时，有总务处的老师过来招呼说，学校租用的大巴车到了，让高一高二各班级的随队老师把学生们带去校门那里的樱花大道，登车。
细川幽雪拽住了打算回班级队伍的林：“师父，租的大巴不是学园自己的，不舒服，咱们还是坐校车吧！”
“校车？”
“对啊，我还邀了直美和真绫一起，有我仨陪您说话，你不会尴尬的。”
林不明就里道：“我有什么好尴尬的……”结果，登上了唯一一辆学园自己的豪华大巴后，他才发现车上坐的全是老师。
值得一提的是，今次修学旅行，高二三个班高一六个班每班都是两女一男三个老师的标配。九辆租用的校外大巴每车一班学生外加一男一女俩老师跟车。多出来的女老师就坐在第十辆学园自己的大巴车上。
林上车后才发现除了司机和两名总务处的男老师之外，就他一个男生，整辆车莺莺燕燕的。
更车上的女老师岁数都介于二十五到三十五之间，绝大多数不是结了婚就是孩子他妈，对男女那点破事儿一清二楚，所以她们看林的目光就没有收敛的，用虎视眈眈形容毫不为过。
甚至有胆子大的，还敢开林跟细川幽雪的玩笑：“大小姐眼光不错啊，这位俊生是高一哪个班的啊？”
细川幽雪闻言一滞，觉得直接报出林的班级有点不够气势，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倒是林，冲那三十岁左右的女老师哂笑道：“我是吸(c)班的，吸嘴那个吸！”说着，他的目光在对方胸前的高耸上来回游弋，相当猥琐。
本还有些一议论杂音的车厢内顿时静得针落可闻。
女老师自然也感应到了林眼光的落点，忍不住暗啐一口，恶生生地剜了林一眼，恨不得把他吃掉。
林却一点不惧女老师的眼神，毕竟话题是对方挑起来的，他只不过小小的反击了一下。
当然，如果是在私底下，女老师未必接不上林调侃的话，可是在众目睽睽下，有的话真的不便拿到台面上来说。
见女老师半晌没吭声，细川幽雪赶紧把林拉到最后一排。他也懒得死咬着对方不放，嗤笑一声，坐了下来。
整个车队很快发动起来，拐出了校区，开始一直往西去……
等车上了高速路段，车厢里才又开始有了女老师们叽叽喳喳的声音。
不过之前被林怼“吸嘴”的女老师没有参与话题，而是一直通过座椅缝朝后方狠狠地注视着跟仨女有说有笑的林。
此刻，最后一排。
“怎么搞的，我怎么老输啊！”马场真绫难以置信地瞪着自己的素手，随即又把细川幽雪的柔荑扯过去翻来覆去的瞧看。
“我看高坂学姐好像不信，那你也可以跟幽雪划几拳试试啊！”林轻笑着撺掇道。
“好，我来，不就是石头剪子布嘛！”说着，高坂直美伸出一只手冲细川幽雪晃了晃。
细川幽雪趁机把手抽回来，闭上美眸酝酿了几秒再睁开，对高坂直美道：“来吧，我们俩一起喊，一二三……”
两女几乎同时出了自己所想的手势。
高坂直美，布。
细川幽雪，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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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高挑女老师
{现实世界}
说实话，不管是公车也好，还是大巴车也好，许多大型客车每排座位之间的间隔距离都设计得比较磕碜。
怎么个磕碜法呢？
两排位子的间距一般仅够一个正常体态的成年女子正襟危坐而不碰到膝盖。哪怕这位女子体态稍微丰满一些，或坐姿瘫一些，她的膝盖就会抵住前一排座位。
女子尚且如此，更别说男子了。
好在塾德学园自有的这辆大巴不这样，车内的座位布局明显是改造过，哪怕是姚名来瘫坐在椅子上也不会膝盖头顶前一排座椅，并且最后一排靠车尾左侧的部份还设有一个立式冰箱，里面各式饮料俱全，明显是供给细川这位大小姐的。
正因为如此，赢石头剪子布赢得有点忘乎所以的细川幽雪不知不觉竟爬在了林大腿上还一点不觉挤，“一二三……一二三……石头！”
坐在林另一边的高坂和马场早已输得脸红脖子粗，根本没在意细川幽雪的体位。
倒是细川幽雪胸前相当有料的高耸一直在大腿上来回碾压，搞得林多少有点尴尬，终于忍不住出手将她整个人都提溜起来：“坐好！像什么样子？”
“啊？哦哦，是师父！”
细川幽雪赶紧坐正娇躯，偷瞄林间还吐了吐香舌。
痴迷剑道的高坂和马场却并没在乎林吃没吃细川幽雪豆腐的问题，反而惊诧莫名地看着林从细川幽雪后脖领收回来的手：“哇喔~~林，你的手劲太夸张了吧？”
“这种程度不算什么，等你俩练完了我前几天教的东西，我可以帮你们增加一些力量，相信到那个时候，不止你们剑道社的社长，就算整个关东地区，也找不出什么人是你们的对手了。”
林这番话一出，高坂直美和马场真绫都兴奋莫名。马场真绫更是有点好高骛远道：“那我哥呢？到时候我哥也不会是我对手吗？”
“你说马场真理？呵呵，如果你练得足够好，宫本都不会是你对手……”林不以为意道。
“你说宫本才藏？！”马场真绫和高坂直美又被惊吓了一跳。
细川幽雪不甘寂寞道：“师父，那我呢？”
“你？嗬~~你还差得远呢！”
“我哪里差远了？”细川幽雪梗起鹅颈，俏脸上尽是不服。
“不信是吧？石头剪子布……”说着，林已抬起了右手，“一二三！”
细川幽雪不甘示弱，暗中展开见闻色，与林同时比出了手势。
结果……
她，剪子。
林，石头，胜！
见此一幕，细川幽雪小心心里“咯噔”一下，嘴上却不服：“一二三……”这回她出了，布。
可林比出了，剪子，又胜！
接着，两人快速变换手势，连着玩了十把，根本就没有平局，林全胜。
细川幽雪黯然无语。
另一边的高坂和马场却看呆了眼。刚才她俩各自跟细川幽雪玩石头剪子布，每人至少输了二十回以上，就没赢过一把，可偏偏无往不利的细川幽雪在林面前就输得一塌糊涂，好像事先排练好，演的一样。
但两女都清楚，细川幽雪这位千金大小姐骨子里可是相当高冷、孤傲的，石头剪子布这样的小游戏她就算敌不过林，也会想尽办法赢上一把，可结果显而易见，林轻易压得她翻不了身。
“行啦，别闷闷不乐了，总之你已经入门，只是累积得还不到家！”
“知道了，人家会努力的……”
高坂和马场见状，主动转移话题。没多久最后一排又其乐融融了。
三个钟头后，车队总算抵达了箱根。
当然，作为旅游胜地，箱根的温泉旅馆很多，但在客房大小、设施齐备、服务品质方面却还是有所差异的。
做为学校最大股东家里的千金小姐，细川幽雪自然提前获悉了学园方面预定的温泉旅馆是哪家。不过九个班级，三百出头的学生，哪怕学园预定的这家叫“芦花”以及它隔壁叫“静湖”的旅馆有足够房间容纳所有人，她还是觉得人多嘈杂，所以早早的，就命人把芦花旅馆一点钟方向的一家独栋庄院给买了下来。
独栋庄院的名字叫作“水涟”，它的地理位置比学园预定的两家温泉旅馆更靠近芦湖，也更远离车道一些，比较幽静。
所以下车之后，细川幽雪便邀请林跟高坂和马场往水涟庄院而去。
同车的老师看到这样的情况都有点羡慕嫉妒，却没人敢当众发牢骚。不仅如此，更有一名二十六七岁的女老师跟上了林一行的步伐，同往水涟庄院走去。
随大巴车队一路开车跟来的几个细川家男保镖则每人拎着两个大箱子，遥遥尾随在林一行后面。
“师父，这位是南乡优子老师，她负责我们几个人跟大部队的联络工作。”
听了细川幽雪的介绍，林忙对模样七十分(满分一百)出头的素颜高挑女打了个招呼：“南乡老师好！”
高坂直美和马场真绫也跟着打了招呼，高坂更是惊叹道：“老师，你好高啊！”
臀部相当丰腴胸前却比荷包蛋大不了多少、颀长的身子显得单薄的南乡优子听到高坂直美的夸赞，表情略显黯淡道：“我一米七七……”
这在和之国女子中算是出类拔萃的高度了，除了某些搞专业运动的女子能超过这样的身高外，称南乡优子一句“鹤立鸡群”毫不为过。
不过林却听出了南乡优子的潜台词：“南乡老师你一七七的身高，因为这样，恐怕拍拖失败的次数不少吧？”
这话一出，南乡优子顿时瞪大了眼睛骇然瞅着林，仿佛他窥破了她心里最重要的秘密。
留意到南乡优子的表情，细川幽雪三女也诧异不已：“师父，你怎么猜出来的？”
“这还用猜嘛……”正想解释怎么推断出南乡优子感情状况的林脑子里倏然闪过一个念头，“南乡？南乡老师，你是否还有个弟弟或堂弟之类的，身高比较突出啊？”
南乡优子闻言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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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 饭来张口
{现实世界}
“南乡？南乡老师，你是否还有个弟弟或堂弟之类的，身高比较突出啊？”
南乡优子闻言一愣：“我有个二叔，他家独子也就是我堂弟，叫一郎，才上国二，已经有一米八十多的身高了。”
南乡一郎？
果然。
“这么说你二叔二婶还有你父母的身高都不矮吧？”林故意没把话题引到南乡一郎身上。
南乡优子默想了一下，点头道：“啊……说得是呢！”
“原来是家族遗传，这就不奇怪了。”细川幽雪插嘴道，“对了师父，马上就该午餐了，你想吃什么？”
林道：“之前在车上，总务处的老师不是说要聚餐的吗？还是先一起行动吧！”
“哦，听你的……”
等进了水涟庄院把房间分配好，林刚想下楼，本该在主卧那里的细川幽雪却从楼下上来，她身边还跟着一男一女不像保镖的外国人，看模样俱都四十出头，穿着打扮颇有艺术气质。
“师父，这两位是贝纳斯的设计师，他们发现你在学园登记的身高三围有点不对，所以过来想亲自替你量身。”细川幽雪边解释边凑到林耳边吐气如兰道：“抱歉啊师父，我还以为他们一上午就能帮你搞定全部定制，没想到竟然出这种事。”
塾德学园每学期都会为学生定制或修正校服(尺寸)，有林的身材数据并不奇怪。不过林由于修炼的关系，最近几个月身高身材一直在变化，贝纳斯的设计师能看穿这一点，说明相当厉害。
两位设计师上下打量了林一番，其中的中年洋妇便走过来对细川幽雪道：“大小姐，请恕我直言，如果这位就是您提及的林，那么他的身高绝不止一七七，甚至一八零还有多。”
“这位是我师父林，总之他人就在这里，一米七也好一米八也罢，你亲自量过不就有数了嘛！”细川幽雪对于中年洋妇的报告并不感兴趣。
“嗨，马上开始！”中年洋妇赶紧躬身行了一礼，随即扭身招呼中年男同事，“彼特，你负责林的三围……”
正好，由于宅邸内部有中央空调，林仅穿着单衣，所以三围的测量相当方便，都不用他脱衣服。
同时，中年洋妇不愧是服装设计老手，很快量妥了林的身高还有肩宽臂围腿围这些数据。
“克希娅，我师父身高多少？”
“七十二减八八……”中年洋妇克希娅念了一下她测量记录的数据。
“这七十二是英寸吧？那就是六英尺喽？一米八三？可后面这减八八什么意思？”
面对细川幽雪的连串问题，中年洋妇很不想回答，可谁让细川家是他们贝纳斯集团的股东之一，对着掌控自己饭碗的东家，谄媚一些并不为过。毕竟高端品牌需要时间沉淀、就那么几十家，而吃这碗饭的高端设计师就像美职篮球员一样，几百人的规模，再多也多不到哪儿去，所以球队老板是不能轻易得罪的。
“是八十八mm，就是毫米……林目前的身高若用厘米换算，刚好一百八十二……”
换言之，林在暗黑世界以及重置世界中待了几个月后，又增高了两厘米。
“行啦，我知道了……总之你们尽快把定制的全套穿戴搞定！”细川幽雪不耐烦地摆摆手。
克希娅见状，正打算带着彼特告退，林插嘴道：“关于鞋的样式，我全要软皮面的，懒式，轮胎底。”
轮胎底？
克希娅和彼特面面相觑，嘴角有些抽搐。
细川幽雪瞥见两人的表情，忍不住叱道：“莫非没有轮胎底？如果有，那就照我师父说的做！”
“不是的大小姐，其实有比轮胎底更耐磨的鞋底……”
林直接打断克希娅的话道：“不用了，就轮胎底，我这脚贱，只穿得惯轮胎底。”
克希娅无语凝噎，望向细川幽雪，见她没有任何表示，只能无奈领着彼特下楼而去。
等听不到俩洋设计师的脚步声了，细川幽雪才冲林赧然道：“那么师父，在克希娅她们没完成定制前，如果想穿别的，就只能委屈你穿保暖睡衣跟保温拖鞋了……”
林翻了下白眼，道：“不是说无间聚餐嘛？现在什么时间了？”
“啊哦？我看下时间……”
结果等林一帮人赶到聚餐的芦花旅馆大餐厅时，几乎所有的学生和老师都已经到齐了。
正站在前面台子上不知所云的总务老师远远看到从侧门溜进来的细川幽雪后，总算松了一口气：“好了，下面咱们开餐！”
所以等林一行找好位子坐下的时候，丰盛的午饭已经摆妥在他们各自面前了。可以说，基本上就是饭来张口。
对于这样的状况，其他参与修学旅行的同学虽然心有不忿，但没人敢当众置喙细川幽雪搞特殊。说到底，能在塾德学园读书的学生，除了特招的学霸中有少部份家境不怎么样之外，剩下的学生至少都是小富之家，所以这帮家伙的阶层概念根深蒂固，对学校大股东家的千金特殊化更多觉得理所当然。
至于林，在众多学生眼中，他既然攀上了细川大小姐这根高枝，也算是完美发挥了小白脸的才能，加上走了狗屎运而已！
但不看僧面看佛面，不服林依附细川幽雪的学生自然不会傻到当着细川的面讥讽林，只是私底下的闲言碎语肯定免不了。
以林的听力当然能收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他却从未放在心上过，毕竟狗咬一口你可以反击把狗打死，但狗只是冲你叫，总不能反过去冲狗叫吧？
午餐后，对于逐渐分批离开的学生，老师们给每人发了一些票证，如参观卷、温泉卡什么的，就宣布大家自由活动，不过傍晚六点天黑之前要点卯就是了。
本来林想去跟赤川森希他们裹的，结果被高坂直美和马场真绫缠住了。
细川幽雪更是没安好心道：“师父，你如果真想跟同班同学一起行动的话，请务必带上乖徒儿我啊！”
林无言以对。
细川幽雪的要求貌似很合理，但只要她到哪儿，细川家的保镖们必然跟到哪儿！到时候一帮学生还能不能安安心心地游览、观景、泡温泉，就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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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神社古怪
{现实世界}
最终，考虑到让赤川森希他们好好修学旅行，林到底是没去打搅他们。
当然，整个箱根很大，除了几个必要的景点外，剩下就是芦湖的景色和泡温泉最具特色了。
但泡温泉这个事相信大家也知道，不能老泡，这就跟不能老用一种洗发水洗头一个道理。
过犹不及！
尤其对于细川幽雪她们来说，一个礼拜泡两三次温泉都习惯了，包括南乡优子也一样，她身为塾德学园的正式老师，月收入不菲，泡温泉算不得什么负担。
再说了，和之国本就由群岛构成，温泉多不胜数、星罗棋布，所以和国人本身对“泡温泉”已习以为常，学生们来参加修学旅行更多是为了合宿及交友。
所以从餐厅分道扬镳出来，细川幽雪并未建议马上去看景或泡温泉，反而道：“师父，你前段时间不是对寺庙神社什么的感兴趣吗？这附近就有个箱根神社，要不要去瞧瞧？”
林闻言一怔，发现并不好解释已经找到愿力伽蓝佛玉坠的事情，只能道：“这个时候过去，会不会要排队？”
“没事，等到了神社真要排队的话，我让保镖排就好啦，我们可以在附近的店里坐一坐。”细川幽雪理所当然道。
“也行！”
结果驱车沿环(芦)湖车道一路开到箱根神社外面的露天车场一瞧，发现参观神社的人流并没有想象那么多。
也是，和之国寺庙神社颇多，常年参观祭祀的人也就多，当一件事重复重复再重复的时候，本地人或本国人就会觉得厌了。
旅行的本质其实就是这样，去陌生的远方看别人看烦了景儿！
或许有人要反对这个观点，他说俺们都是组团去驴那些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那些景儿可不是别人看烦了的，而是别人看不到的。
拜托~~哥们，你们那叫寻幽探胜好吧？当然，这只是文艺一点的说法，说白了就是探险，一旦探得不好，就只能哭兮兮的向外界求援。
“师父，人不太多诶……”
“那就随大流进去看看呗！”
于是立马有俩男保镖打头阵先去了偏门那里排队。
林一行呼呼啦啦不紧不慢地跟上，然后到门口时基本匀速通过，停都没停。
来到一个丁字拐角处，林他们没有随大流往左，而是对右边竖着的“立入禁止”牌子视若无睹，转了进去。
高坂直美见状，忍不住道：“喂喂，人家这边不准进的呀！”
林瞟她一眼，没有说话。倒是细川幽雪指了指自己耳朵，轻笑道：“可我隐约听见一些有趣的东西，想去见识见识。”
“什么有趣东西？”马场真绫奇道。
“不好说，你们看到就知道了……”细川幽雪卖了个关子。
“可是大小姐，咱们就这样进来别人不许进的地方，不太好吧？”南乡优子忧心忡忡道。
“安啦，有我师父在，一切都不是问题。”
听到细川幽雪这话，林嘴角直抽抽……辣鸡徒弟，你该不会是想让为师随时背锅吧？可实际上细川幽雪却觉得林无所不能，所以即使有什么危险也不必怕。
但南乡优子显然跟林还有细川幽雪想的都不一样，她稍稍放慢脚步，与后面靠主人家队伍最近的一个男保镖并肩而行，才稍稍有了些安全感。
由于立入禁止的关系，所以林一帮人走的这条廊道相当安静，回音自然也就比较大。不过在这样的状况下，外部有杂音传来也会被轻易听到。
所以走过一半廊道后，除了脚步声和队伍里偶尔有人说话的声音，还真有奇怪的敲打声从廊道尽头飘来，隐隐约约的，其间还夹杂着咒念的声音，“……嘛呢…………叭咪……”
“什么声音？”
“我怎么听到好像有人在惨叫？”
“屁~~明明是有人在敲梆子……”
“是有和尚在念咒好不好！”
“对对，是六字咒……你们应该都听到了吧？”细川幽雪说这话的同时，还望向了林，企图获得他的意见。
唯独南乡优子颤声道：“喂喂，这里是神社，哪来的和尚？”她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除了林，全都顿住了脚步。
林前出五六步才停下来，回望众女：“怎么了都？”
细川幽雪几女，还有随行的几个男保镖这时都面露惊恐，在那里面面相觑。
“师父！！”
头一个缓过神的细川幽雪小跑几步来到林身边，双手硬拽起他一只胳膊抱紧，螓首缩在他肩膀下方一点点，整一副徒儿怕怕的可怜模样。
林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没事的，既然大家都能听到咒语声，说明对方还是人嘛！”
众女听到这个解释大大地松了口气，却无人意识到林的潜台词，对方还有可能不是人。
于是一行人紧赶几步循声到了有怪音传出的云房外。
怪音戛然而止。
细川幽雪几女又一次面面相觑。
一帮人正惊疑间，拐角处闪出一打粉浓重的白脸神官来：“诸位，你们在找什么？”
一个男保镖在细川幽雪的眼神示意下，问道：“这间房里有什么？”
神官并没有凑拢过来看，只是遥遥觑了一眼，便道：“那就是间堆杂物的库房，有些不用的破烂放在里边。”
细川幽雪秀眉一挑，不悦道：“可我们明明听到……”话说一半，她的其中一只手却被林的胳膊用力夹了一下。
微微颔首的神官听到细川的话，眸子深处明显闪过一丝狠戾，并没被其他人察觉，却逃不过林的感知。
有猫腻吗？
林心头冷笑之余，面无表情道：“既然是库房，那就没什么好看的。”滑落的同时，他的元神探查瞬间笼罩方圆几十丈，将所谓“库房”以及库房地下室里的情形“看”了个一清二楚。
“师父……”
“走吧，好奇心害死猫，真没什么好看的！”林又一紧胳膊，几乎是挟着细川离开了当场。
高坂直美几女有样学样，在保镖们的护送下，跟着林拐到了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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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狼就是男
{现实世界}
那个面色粉白、在宽大的神官服下一时难以辨清雌雄的神官也跟到了偏院。
“你还有什么事吗？”林问神官。
“怕你们迷路，这间偏院其实也是不对外开放的，我来带路吧！”神官说完这话，径直越过众人，往西侧的院门走去。
众人各自互看了一眼，有点拿不定主意。
“师父，怎么办？”
“问我怎么办？你多大的人了？自己不会听呐？”
细川幽雪愣了一下，随即眉眼带笑，丝毫没有被林训叱的尴尬，反而冲高坂直美等人挥了挥手：“都跟我来吧！”
于是一行人尾随在神官后面七拐八绕，总算到了一个有天井光笼罩的院落回廊上。
“你们绕过回廊，一直往南，穿过两道门，就能到正殿的后进了。”指点完这句，神官将手拢在衣袖里，退进了北边的角门。
等彻底“听”不到神官的脚步声了，细川幽雪终忍不住道：“莫非你不觉得刚才那个神官有古怪吗？他整个给人好阴森的感觉！”
事实上，靠着见闻色霸气，细川幽雪还发现神官的心跳相当微弱，就像心衰严重随时都可能停跳的病患者那样，这种人应该待在深切治疗室随时观察，而不是出来给人当向导。
“是有点阴阳怪气的……”马场真绫基本同意细川幽雪的看法，“但他的言语举止还算正常吧？之前那里的确是立入禁止的地方，而我们仗着好奇心去了那里，已经算是违规了。”
高坂直美却不服道：“违规怎么了？这里是神社，难道还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地方吗？”
这话倒也没说错，毕竟神官一脉的传承多录于书卷之上，又或者口口相传，剩下神社偌大的地方，无非是搁置一些身外黄白之物，即使被外人瞧见了也无甚大碍，最多一些财产损失。
再说了，和之国的金融系统允许匿名存款，即便是来路不正的财宝或钱钞，存到银行卡里，又岂会让人看穿。
“师父，那下一步咱们……”
细川幽雪的“林氏依赖症”又犯了，可话还没说一半，就听见侧门那里传来高亢的尖叫声。
“救命……要杀人啦……”
是个女声，嘶叫起来特别尖锐，能把人耳膜给刺麻！
“救命啦……快救命……”
又一阵喊声由远及近，接着一披头散发前抖(凸)后晃(翘)的倩影从侧面的月亮门窜出来，一步三回头，绕着廊柱，跑着不规则的路线。
“这这……师父，这不会一疯子吧？她、她冲咱们来了……”
话音刚落，倩影还真就朝林一帮人撞来，与此同时，月亮门内又窜出仨男的，其中两个穿黑西装的动作敏捷，毫无顾忌地猛追过来，剩下那位褐色西装却扶着月亮门弯腰大喘气。
林远远瞄了那大喘气男一眼，唷，敢情还是熟人，不过他却没有主动招呼对方，而是抬手一记[震打]lv4，将差点撞翻南乡优子的倩影给拍软在当场，让高坂和马场扶着。
此时，俩黑西装追到近前，见倩影已被制服，多少有点喜出望外，再一瞧林等人的架势，尤其是他们身后的保镖群，当即忍住了“呵斥讨人”的心思，缓步上前，由其中个头稍高的那个开口道：“几位，我们家夫人突然发癔症跑出来，还请……”
“跟他们废那么多话干嘛？把人给我要过来，神师还等……”褐西装显然平时颐指气使惯了，所以刚把气喘匀，不太好的视力也没太看清楚林这些人的脸目，反正只大概看到倩影在林一方，当即边往这边走边就嚷嚷起来。
俩黑西装听到自家老板的叫喊，不敢怠慢，齐齐上前走向扶人的高坂和马场。
细川幽雪还没留意到褐色西装的模样，但看到俩黑西装的架势，立刻不爽了：“干什么你们？”话音一落，分散在周围的保镖呼啦一下就围拢过来，吓得俩黑西装马上住脚。
已经走过来的褐西装见状心头一跳，但为了脸面正打算开骂，却倏然瞅着林有些眼熟：“你、你……啊大师，您怎么在这儿啊？”
林早想起对方是谁，却假装不认识：“你、你谁啊？”
“是我啊……我，护国寺那位，吊坠……我是尼桑公司的安田广征（见094）啊！”褐西装男讲出了自己的名字。
林还在装回忆，反倒是细川幽雪恍然道：“原来是你啊，我记得你！”
“啊~~原来细川大小姐也在，不过中岛(绘音)小姐呢？”褐西装男安田广征显然在护国寺那次碰面后详细打听了林和他两个女徒弟的身份背景。
“安田？我想起来了……”林这时蓦然插嘴，充分显示出“大师”级人物的思维延展性，“这个女的……”他声音故意一顿，却让安田浑体一颤，“又怎么回事啊？”
面色变换了好几下，最终安田颓然说了实话：“大师，不敢瞒您，上礼拜我刚离婚，这是新找的一个！”
林不置可否。
细川幽雪却诧异道：“不对吧，上回你不是跟那个谁……”
“幽雪！”
林突然出声叫了一下细川的名字，她赶紧住了嘴。
男就是狼，狼就是男。
有些事，看破，没必要说破，不然大家尴尬之余，还容易落下埋怨，时间一长，说不定就变成了憎恨。
“大师，那个……”安田广征讪笑着又指了指高坂和马场扶着的女人，“她能交给我吗？”
“可以。”林微微颔首，“不过要警察来了之后，毕竟刚才她大喊救命，我们这些人都听见了。”
“啊~~这个，那、那什么……闹到局子里会不会留案底啊？”安田广征说这话的同时暗骂自己倒霉，怎么这么寸居然撞见了林大师。关键前后两回都有细川家的大小姐在侧。
“要不我让她清醒过来，把事情当众讲明白，这样就不用等警察了。”林并不想过于为难安田，随口又提了个建议。
安田闻言一愣，旋即大喜道：“大师，您要肯出手的话，那真是再好也没有了！不瞒您说，其实我今天来神社这边，完全就是为她驱邪……”
“你少说两句，还是让我先施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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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 有鬼？
{现实世界}
“你少说两句，还是让我先施救吧！”
“对对，先施救……”安田广征一边附和着林玨一边看向周围，“林大师，要不要换个地方？还是就在这儿？”
“靠墙一点就行。”
听到林玨这话，高坂直美和马场真绫赶紧扶着女人到了墙边。
林玨凑过去扒拉开女人遮脸的头发，嗯，八十五分朝上的颜值，搭配上比较讲究的化妆，难怪安田前一段才跟今川茗露那么亲昵，现在却又见异思迁。
不过男男女女这些破事儿，只要事不关己，林玨是不会干涉的，所以他只是掐人中把女人弄醒，然后就打算询问她一些情况。
看到自己新找的女友眼皮子在动，安田广征跳脚嚷了起来：“大师、林大师，快快，她要醒了，大概率还会发疯……”
“放心吧，有我在她不可能再……”
林玨话刚说一半，就听女人尖叫起来：“救、救命……我我、房间里有鬼啊啊啊啊……”这喊话一出，加上女人甩着脑袋披头散发白眼仁充血的样子，让在场女的俱都身体一颤。
林玨撇撇嘴，倒没什么特别毛骨悚然的感受，只是见细川幽雪她们个个都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他还是打算把女人受惊吓的原因搞清楚，免得女生们胡思乱想。
于是林玨抬手按中女人颈部的迷走神经，令她又昏迷过去，这才问道：“安田桑，你女人姓名是什么？”
“她叫浅田怡，是搞家装设计的，我俩……”
“行了行了，你俩的私事我没兴趣知道。”林玨摆手打断了安田的解释，问道：“她什么时候发的疯？”说着，暗中开启了[洞察]。
“昨天午饭过后吧？起初我以为她发烧了说胡话……”
“你为什么认为她会发烧呢？”林玨奇道。
“因为前天晚上我们在旅馆的露天温泉待了好几个钟头……”安田放慢了语速，很显然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有经过考虑，“唉~~其实我们来箱根这里已经四天了。”
林玨的[洞察]此时已经发现了浅田怡的问题所在，她脑袋上浮现着三行颜色各异的透明水晶字体，乃[洞察]给出的结论，旁人看不到，唯林玨能看见。
(绿色)慧眼关闭中……
(蓝色)精力损耗过度……
(灰色)秽气沾染中……
“浅田第一次发疯是在什么地方？”
“就在旅馆的餐厅啊，呃不，准确说应该是餐厅的隔间……林大师，你打听这个干什么？”安田早就完全信任了林玨，之所以追问原因，完全是出于好奇。
“对了，你们住的哪家旅馆啊？”
安田愕道：“就芦湖边上，千合旅馆，它旁边好像还有家叫芦花的旅馆。”
“啊~~？”高坂和马场几乎异口同声地惊叫起来，之所以叫，是因为她俩清楚记得，合宿的其中一家旅馆就叫芦花。
刚才还身体打颤的细川幽雪此刻却嗤之以鼻道：“鬼叫甚么啊？就算真有鬼，那也是在千合旅馆，再不然在芦花旅馆，咱们又不住这两个地方，怕什么？”
高坂和马场闻言愣了愣，对啊，我们住的是独立庄院，还有保镖守卫，鬼不会轻易侵犯的喔！
“可是……”这时候南乡优子忍不住提醒道，“千合旅馆好像位于水涟庄院跟芦花旅馆之间吧？”
“喂喂，你们还真信鬼啊？”林玨胡诌着安慰几女的心神，暗中也好不容易想到了对付秽气的方法。
无他，还是神通[饕餮之噬]！
因为林玨回忆了一下，[饕餮之噬]不会捕抓生人的魂魄，而游魂、纯灵体、虚啊鬼之类的就惨了！
果不其然，[饕餮之噬]一释放出来，就有无数丝线飞罩向浅田怡，将她绑了个严严实实。接着不到一秒钟，就有一张灰色的魂卡从浅田怡头顶百汇处冒出来，飞进了林玨的眉心。
再用[洞察]一探浅田怡的状态，发现她的身体、准确的说，应该是灵魂上完全没有了外来污染物，不过经历了这番折腾后，浅田怡的魂魄有些虚弱，[洞察]提示说，她至少得昏睡三个钟头才会转醒。
“啪！啪！”
用了几个看似很玄乎的掌式在浅田怡身上拍了五六下，林玨道：“差不多了，找个安静点儿的地方让她睡眠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好了！”
“找个地方让她休息这没有问题，不过林大师，她具体什么时候会醒呐？”安田略显忐忑地问。
“日落时分！”林玨随口给了个时间，目光却瞟了下钻出月亮门向这边走来的两位神官，“安田桑，我们就先走一步了，至于浅田女士，让她自然醒来就好，有时候手段用多了反而会弄巧成拙！”说完，他扭身就走。
细川幽雪她们见状，连忙跟上，都不希得跟过来的俩神官打招呼。
看到这一幕，安田若有所悟，等神官走拢，其中之一道：“安田様，去旁边的云房吧！”
“不、不用了，我想她应该只是需要休息……”
言语间，不等神官有所表态，安田广征便示意手下两人将浅田怡架着，尾随林玨一行而去。
此时，林玨等人已绕到前殿，正借道从旁经过，林玨开着[洞察]顺道将殿上的一切尽收眼内。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殿中神龛的泛愿力累积差那么几大千就要突破一千万了。
“唔……”
而那些喜好求神拜佛的路人们还在不断进来、退出地参拜，感觉好像循环往复无穷匮矣！
林玨仔细观察了一下，进殿请愿还神的过客，和国人占了不到四成，剩下的全是洋毛人和亚洲其他国家的游客。而在一帮游客里，华人至少占了三成。
“真是吃饱了撑的……”
要说拜神的话，华夏几千年以来，这满天神佛的香火就没有断过，而且那么多神啊仙的，还不够拜吗？还非跑到和之国来拜，真特么……有病吧？
暗中生气的林玨不爽之余又祭出了[饕餮之噬]，将神龛上的泛愿力裹成一张卡，嗖一下给摄走了。
同一时间，原本似有宝光浮现的神龛陡然一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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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 到底有没有
{现实世界}
见宝光浮现的神龛陡然一黯，林玨停住脚步双手合什，嘀咕道：“罪过、罪过……”
细川幽雪几女见状，忙有样学样，朝神龛方向拜了几拜。
随后一行人出了神社，在斜阳映照下，竟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细川幽雪忍不住伸了个懒腰，尽情舒展着美好的身段；不少路人纷纷侧目，看得都呆了眼。
高坂直美也做了几下剑道练习前的伸展动作：“奇怪，怎么有种完全放松下来的感觉？”
“一点也不奇怪，这根本就是神社的建造布局形成的心理影响。”林玨撇嘴道。
“心理影响？”
“对啊，除了我们这群怪人来神社纯粹为了参观，其他人来神社这边，更多的还是以拜神为目的。”林玨这番话令身旁几女若有所思，“而想要求神拜佛的那类人，心情能好吗？可等他拜完神出来，心情突然舒畅了，肯定就会觉得这神社挺灵啊！”
“原来如此……”
细川幽雪几女纷纷流露出恍然而悟的表情。
等林玨一行走到停车的地方，安田广征和他的手下从后面追上来：“林大师！”
“还有事？”林玨有点不耐烦道。
“呃呃，刚才的诊疗费多少啊？”安田广征本来想聊其他的事，但见林玨的态度，不得不临时说到了钱份上。
林玨闻言一摆手：“不用了，举手之劳而已，就当我交了你这个朋友。”说着，他就打算上车。
站在侧面、离林玨很近的安田广征当即微微欠身，以鞠躬的姿势略略挡住了林玨上车的最佳走位：“既然我们是朋友，那能不能换个地方，坐下来喝一杯？”
林玨看了眼细川幽雪，见她不置可否，这才道：“不用喝一杯，有什么事上车聊吧！”
“谢谢、谢谢！”安田连连浅鞠躬，其间还转向细川幽雪，鞠了个大躬：“谢谢大小姐！”
细川幽雪嘴角扯了扯，偏头对南乡优子道：“老师，你暂时坐横口他们的车吧！”
“嗨！”
于是安田上了细川幽雪的房车，而手下则开着安田的车跟在了细川家的车队后面。
房车依旧是老配置，一位司机兼保镖，副驾坐俩保镖，剩下就是后车厢里，林玨和细川幽雪她们仨，以及安田广征了。
接过细川幽雪递来的橙汁呡了一口，林玨道：“安田桑，有事直说，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
安田看似不经意地瞄了眼橙汁，直截了当道：“是这样的，之前神官在探究浅田发疯缘由的时候，拿出来一个类似跑表的测试仪，那玩意相当古怪，靠近我还有我手下的时候指针只是颤动，但一靠近浅田，指针就开始像雨刷那样摆动……”
这番话一出，细川幽雪高坂马场仨女全都瞪大了眼睛。
“还有这样的事？！”
“啪！”
细川幽雪刚惊诧出口，光洁的额头就被林玨拍了一下。
“哇呀~~师父，你干嘛打人家啦？”细川幽雪揉着额头嘟着嘴目光可怜兮兮地看着林玨。
“你觉得呢？我为什么打你？还是说安田刚才说的，你都信了？”
细川幽雪一愣，旋又看向高坂直美和马场真绫，见她俩也有傻眼的迹象，就忍不住道：“直美她们也信了安田桑的话，我为什么不能信？”
“你是我徒弟，不可人云亦云随波逐流，你得有点自己的判断，要不然她们拉肚子，你也跟着拉肚子啊？”
细川幽雪语塞。
马场真绫却忍不住道：“那安田先生的话是编出来的吗？”
林玨斜了马场一眼，接着望向安田广征：“安田桑，我相信你看到的检查过程跟你刚才描述的基本一致，同时也知道你在担心浅田真遇见鬼了，但这种事情其实都是障眼法而已……”
“障眼法？”安田有点傻眼。
“很简单，找人定制一个像跑表的仪器，在它的背面设置特殊的接触按钮，然后神官拿着，问安田你，谁发疯谁见鬼了？你肯定会指谁谁谁，比如你指我，神官就会拿着仪器先接近细川，再接近安田你，但仪器上的指针不会有大反应，最后再接近我这个见鬼的家伙，你们说，指针会有什么反应？”
话到这个份上，众人纷纷醒悟，细川幽雪更是一脸不屑道：“原来尽是一帮装神弄鬼的家伙啊！”
“这倒解释得通……”安田微微颔首，眉宇间的愁色去了一大半，“不过……”
“还有问题就直说。”林玨不耐道。
“林大师，我想请教一下，这世上真有鬼吗？”安田说这话的同时，目光灼灼地盯着林玨的表情。
林玨一脸从容地又呡了口橙汁：“安田桑，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还是说浅田在发疯前跟你说了什么？又或者她向你证明了什么？”
安田不禁苦笑起来，接着再不愿吭声，一路沉默到车队停在水涟庄院大门口。
下了房车，见安田落寞地走向他自己的车，林玨突然叫住了他：“安田桑……”
安田霍然住脚转身：“还有什么指教吗大师？”
“你身上有容易嘛？”
“容器？”安田不太明白林玨的话意。
“就是玉……算了，还是我看我身上……”言语间，林玨在衣服内兜里掏摸一阵，总算从识海里的赫拉迪克方块里翻出来一块四分之一个乒乓球大小的“油地”翡翠边角料，利用反向[心灵传动]，把料子拿了出来。
由于边角料不太规整，林玨索性用指甲在上面划了几下，边角料上顿时掉落下数块翡翠屑。
亲眼目睹边角料变为平整的翡翠牌，安田目瞪口呆：“这、这这……”
林玨却懒得解释什么，直接悄然固化了一次[心灵传动]在翡翠牌子里：“这小玩意你拿着，如果真遇到脏东西，它能保你一次。”
安田动作木讷地接过翡翠牌，待翡翠那丝凉意侵入掌心，他才回过神惊叫起来：“啊啊~~不是吧大师，真有脏东西？”
“谁说得准呢！”林玨冲他诡秘一笑，转身往庄院大门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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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 裂口
{现实世界}
“啊啊~~不是吧大师，真有脏东西？”
“谁说得准呢！”林玨冲他诡秘一笑，转身往庄院大门内走去。
安田忐忑不安，末了冲林玨的背影喊了一句：“这牌子我搁哪儿啊大师？”话落的同时，林玨的背影已经消失在门口，瞧不见了。
也就在安田有点失望沮丧的时候，他耳边倏然回荡起林玨的声音：“贴身放就行，洗澡的时候也别离身。”
安田一呆，旋即前后左右觑看，愣是没找见林玨，不禁浑体一激灵，差点就尿了。好在林玨并不是他今天才认识，而是之前就打过交道，还私下里调查过他和细川，所以林玨的隔空传音诡异归诡异，安田并不太信林玨本身就是鬼怪。
“喔喔喔~~林大师恐怕真有神异在身，这样的大腿，我可得抱紧了！”
安田打定主意的同时，回到车上，问其中一个手下道：“别家旅馆的房间订好了？”
“已经订下了老板，静湖旅馆，就在芦花旅馆隔壁。”
“芦花旅馆？那不就在千合旅馆旁边吗？这也太近了吧？我不是让你订王子酒店吗？”
“王子酒店已经客满了。”手下一脸愧色道。
安田闻言很想打人，但偏头瞄见水涟庄院，他又忽然觉得改住静湖旅馆也不是不可以：“行吧行吧，离大师近点也好，开车！”
实际上，沿着芦湖西北岸打头就是箱根神社，之后沿西北岸车道斜上往富士山东麓方向，水涟庄院、千合旅馆、芦花旅馆、静湖旅馆一字排开，再过去就是箱根园水族馆和王子酒店。
总之，从神社到王子酒店的车程不超过四公里，所以沿湖这些个建筑通过湖面的开阔视野想要一一辨识清楚并不太难。
也就是说，如果真有一处地方闹鬼的话，传播到其它地方是相当容易的。
水涟庄院，主楼前厅。
林玨刚坐下，细川幽雪还没来得及问他关于翡翠牌子的事，他手机就响起了提示音。
点开一看，林玨就笑了：“这家伙还查过我……”
“谁啊？谁调查师父您？”细川幽雪柳眉倒竖，凤目含煞道，“我看是活得不耐烦了！”
“安田……他居然直接给我平常的户头里转了五百万円！”林玨说着朝几女晃了晃手机屏。
“他这是……”
“牌子钱。”林玨随口解释了一句。
高坂和马场面面相觑，俩女都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南乡优子也有点傻眼：“就那么……半个乒乓球大小都不到的翡翠牌，五百万啊？”她的意思是太贵了。
“那要看牌子起不起作用了。”林玨淡淡道，“如果能帮助到安田，多少钱都值，你们说呢？”
“可那牌子究竟什么用啊？不会真能对付鬼怪之类的脏东西吧？”马场真菱忍不住问。
“呵呵…”林玨笑笑，并未回答马场的问题，“你们要是能自备翡翠的话，我也可以帮你们制作给安田那样的牌子。”
“真哒？”细川幽雪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其实她早就想找机会提这一茬的，没想到林玨自己先提出来了，“师父，什么样的翡翠都可以吗？玉行不行？”
东汉《说文解字》称：“玉，石之美。”即天下所有漂亮的石头都可以称为“玉”！至于翡翠，其实是一种硬玉，算玉的一个分支。
而细川幽雪所说的玉，指的是软玉，它相对于翡翠这种硬玉，比如和田玉，就是软玉的一种。
“具体要看是什么质地，你把玉拿来我瞧瞧就清楚了。”
听到林玨这话，细川幽雪抬手打了个响指：“横口，去把我的首饰箱拿来。”
“大小姐，这……”
“让你去你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细川幽雪冲横口瞪眼道。
“嗨！”
保镖头子横口只得领命而去，不多时就拎来一个半大的手提箱。
细川幽雪接过来放茶几上，摁了几个密码，啪嚓一声锁簧就弹开了。不过她正想打开箱盖之际，林玨一把按住了她的手：“别大喇喇地开宝箱好吗？去你自己的房间！”
“可玉，得选不是吗？”细川幽雪执拗道，“我想让师父您帮我掌眼。”
“不用，驱鬼牌没那么讲究，是玉就行！”说到这儿，林玨脸一沉，“还不快回房间！”
“哦~~那好吧！”
细川幽雪只得抱着箱子上了楼。好在不到十分钟，她就回来了，同时还拿了一青一白两块玉佩摆到林玨面前的矮几上。
“师父，您看这两块玉佩可以吗？”
林玨悄然开启[洞察]扫了一眼：“都行，完全可以做四块驱鬼牌。”说着，他一手拈起一块玉佩，啪一下掰成了几乎均等的两半，又差点把众女看傻了眼。
也就在林玨制作驱鬼牌的同时，已在静湖旅馆落脚的安田广征被手下告知浅田怡已经醒了。
“怡かおり，你感觉怎么样？”
“我……这是哪儿？”浅田怡扶额道。
“旅馆啊，这是旅馆！”安田应道，“怡かおり，你好了吗？你认得我是谁？”
“旅馆？！”浅田怡陡然一激灵，“有、有有……”
安田连忙安抚道：“放心吧怡，这里已经不是千合旅馆了，你不用怕有鬼！”
浅田怡闻言杏目圆瞪道：“你、你相信我说的有鬼啦？”
“不是我信，是大师信……”
“大师？”浅田怡愣了一下，“不会是神社里那些神棍吧？”
这下轮到安田发愣了：“不是…你知道我带你去神社了？我还以为……”
“我怎么会不知道，你以为什么？以为我疯了对吧？以为我在胡说八道？”提起这茬浅田怡就气得七窍生烟。
“好了好了好了，我现在信你还不成？”安田边说好话边把浅田怡拥进了怀里。
浅田怡靠着安田的胸膛安静地待了几秒后，倏又抬起头问道：“你刚才说大师？具体是哪位啊？他在哪儿？”
安田怔了一下，随即略带好奇地反问道：“先不说大师，我倒想问问你，你说你看见鬼了，鬼什么样儿啊？”
浅田怡被问得一懵，眼睛里陡然聚集出惊恐：“它、它它……是口裂け女啊！”
“裂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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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 冬夜尖叫
{现实世界}
“裂口？女？”安田广征脸色诧异道，“这称呼好像在哪儿听过……”
浅田怡道：“安田ゆうた，你七零年生人，现在三十出头，但十岁左右的时候，你应该听过裂口女拿着大剪刀在街上行凶的传闻吧？”
“大剪刀？行凶？”安田广征听到这几个关键词，突然脸色变得青白，“那、那不就是……”
与安田对视着，浅田怡无比严肃的点头：“我看到了，而且是没戴口罩的模样，她还冲我笑，所以我才被吓着了！”言语间，她的表情犹有余悸。
“没、没戴口罩？不不不会吧？”安田能想象那画面的恐怖，一时间六神无主。
关于裂口女的初步传说，其实源于1979年1月底的岐阜日报的一篇报道，文中称去年十二月份县内家茂郡八百津町一位农村老媪上厕所时撞见了裂口女，被吓得当场昏迷。
那个年代，电脑还没普及，更没有智能手机，这种都市奇闻扩散得比较慢，可就是这样，在春假结束后开学的新学年里，大半个和之国的中小学校都已经在传播这件事，甚至还导致恐慌和大面积停课。
在传言中，裂口女原本是位颜值在平均水准以上的女人，但她不满足现状，还想更美丽于是去整容，结果由于意外导致医生把她的嘴角给剪开了，伤口及至耳根，她自然在忿恨中将医生给杀掉了。
从此之后，她时不时在学校附近徘徊，遇到小女生，戴着口罩的她会问：“我漂亮吗？”如果小女生回答说“漂亮”，她就会取下口罩再问：“这样呢？还漂亮吗？”要是这时候还回答“漂亮”，她就会用剪刀把回话人的嘴巴剪得跟她一模一样，要是回答“不漂亮”，她就会杀人并且吃掉尸体。
“安田ゆうた，你刚才提到……大师？他、他在哪儿？”
浅田怡这话让安田广征缓过神来：“你不提我还忘了，大师给了我这个……”说着，他把驱鬼牌拿了出来，献宝似的搁到浅田怡面前。
浅田怡看着驱鬼牌心头微动，她只觉得有股氤氲暖气冲牌子里散发出来，缓缓钻进了她的毛细孔里，令她感到身心比刚才没见着驱鬼牌时愉悦了那么一点点。
“这、这牌子到底是什么啊？”
“根据大师的说法，这么个小玩意能避邪，能挡住脏东西不沾身。”安田不无得意地介绍道，“不过我觉得大师吹牛吹得有点过了，只是看在细川大……”
“大师吹牛？”浅田怡闻言瞪大了眼睛，“安田ゆうた，这牌子你如果不愿要的话，就让渡给我吧！”
安田广征愣了一下：“你还真信这个啊？”
“不是信…”浅田怡轻摇螓首道，“而是感觉，我感觉这牌子对我有帮助，你不要就给我喽！”
安田一听这话，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你确定？”
浅田怡再度点头。
“其实我也不是不信这个……”安田讪笑起来。
浅田怡见状，一扭身，拿侧脸对着安田，气哼哼道：“我就知道你是这副德行！”
安田赶紧温言安慰，俩人间自有一番乐趣。
“师父，这玉牌真能挡住鬼？”细川幽雪还是不太相信这种事情。
“挡一两次完全没有问题，前提是你得真遇上鬼！”林玨随口胡扯了一句，实际上他在新做好的四块玉牌里各注入了三次[心灵传动]技能。
不是他不想多注入，而是受玉牌本身的材质所限，承受不了再多的法力。
细川幽雪对拿到手的玉牌左看右看，又状似不经意地扫了眼高坂直美她们仨手上的玉牌，明眸流转间不知在打什么主意：“对了师父，晚上您想吃什么？”
“晚上？”林玨有点愕然，因为中午饭都还没消化呢，怎么就扯到晚饭去了？
“你们呢？你们想吃什么？”
“随便吧，我都行！”高坂直美显然没过多考虑吃的问题。
南乡优子边小心翼翼地把玉牌塞进内兜里边道：“之前，我看厨房冰箱里食材很齐备，要不……我们自己做吧？”
和高坂直美一样痴迷剑道的马场真绫在家政方面是弱项，她当即表示：“谁做？你做啊？”
“我可以做啊，没问题，甚至可以一个人做……不过真绫同学，身为女生，进厨房给老师打下手，这总没有问题吧？还有直美同学。”
“呃……”“唔……”
看到两女面露难色，林玨道：“学校不是有组织统一的聚餐吗？晚上还是一起过去吃吧！”
南乡优子白了林玨一眼：“是有统一的自助餐，就在芦花旅馆。不过我想应该不会有太多学生去吃……”
“这不正好便宜我们了嘛！”林玨摊手道。
“没错，师父说得对，就这么办……”细川幽雪举双手赞成，“对了优子老师，聚餐时间是几点？”
“七点开始。”
“那我们早十分钟过去就行。”
………
这个时候已经入冬，天黑得比较早，差不多六点半，天就完全黑了下来。
林玨盘坐在前厅的沙发上，一边冥想，一边没有丝毫不耐地等着几女换妥衣服。嗯，准确来说，是细川幽雪这位千金大小姐带动着其余仨女做着出门前的打扮，不然以高坂和马场大喇喇的性格，是不会想到去跟同学聚餐都要换身衣服的。
与此同时，芦花旅馆其中一个合宿的房间里，几名男生正在争执。
“我说最上聪，赶紧把你的行李挪走，这里是林老大的铺位……”
早上才在学校被林玨打掉两颗牙的最上聪一听赤川这话就炸了：“什么林老大？我只知道现在这套间归五个人住，明明可以很宽裕地展开地铺，你不会是想我们五个人紧巴巴地挤在一起吧？”
这话一出，除了跟班吉良(口羽分到了隔壁房间)外，另两名男生却都有点敌视赤川了。
本来就是嘛，这通间卧室虽然的确能打六张地铺还有空余，但如果只分五个床位的话，岂不是更宽敞？林玨虽然被分配在了这间房，可他已经去了水涟庄院住宿，总不能还占着茅坑不拉屎吧？
如此想法，人之常情，但赤川显然不这么看：“这铺位的费用是从咱们交的学费里……”
“啊啊———”
这时，窗外尖利刺耳的叫声打断了赤川的据理力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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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 裂口的尸体
{现实世界}
“啊啊———”
这时，窗外尖利刺耳的叫声打断了赤川的据理力争。
正吵嘴的几个学生面面相觑。赤川更是眨巴眨巴眼，道：“叫、叫声……你们都听见了？”
最上聪眉头大皱道：“叫声距离我们这儿应该不远，而我们房间已经是廊头，旁边……”
“你是说露天浴场那边？”吉良直接给出了最可疑的地点。
被分到与赤川同寝的高一A组学生南浦表情僵硬道：“露天浴场能有什么？眼下可是晚饭时间……”
房间里唯一戴眼镜还跟南浦同班的家伙叫长尾，他撇嘴道：“谁知道呢？要不咱们出去瞧瞧？”
“长尾你说什么屁话呢？要看你自己过去看，说不定刚才的尖叫是谁在恶作剧！”身材乃房间里最单薄的南浦恶瞪着长尾，并不赞同他的话。
“恶作剧？”吉良摇头，“刚才那叫声里的凄厉不像是装的……”
事实上，真惨叫还是假惨叫，如果听力够高明、分辨够细腻的话，应该不难听出来。恰巧，吉良的听力就比别的同学稍好那么一点点。
“就算真有人惨叫，咱们也用不着多管……”
没等最上聪把话说完，赤川已然打断了他的话头：“那是你，如果林老大在这儿的话，他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做为铁杆小弟，听到这话的吉良马上捧哏道：“川儿，咱俩去看看？”
“当然！”
说着，赤川从旅行包中摸出两个双洞三尖的指虎戴了一个在左手上，另一个递给吉良，就打算出门。
最上聪被赤川的举动吓了一跳，暗忖还好刚才没跟赤川彻底吵闹起来，不然惹急了，天知道赤川会不会戴上指虎给他来记狠的。
同级不同班的南浦和长尾也被吓了一跳，好在长尾反应迅速，当即表态道：“等一下，我跟你俩一块儿去！”
“我也去！”南浦附和。
“呵呵，你俩还算有种，跟上吧！”赤川轻笑两声，又蔑了最上聪一眼，当先拉开门冲了出去。
结果到了走廊上，其他房间也有学生循声冲了出来。虽然并非同班同学大家不太认识，但这个时候互望之下会心一笑，众学生汇在一起，快步朝惨叫的方向冲去。
不过眼看着学生流快到露天浴场时，“啊啊啊啊……”，一连串惊叫声又从浴场方向传来。
同一时间，正坐着电瓶车开出水涟庄院大门的林玨一行人也听到了惊叫声。
“什么声音？”南乡优子心颤颤的问。刚才在屋里她就隐隐听到尖叫，还以为是错觉，现在又听到了，总算能确定下来。
马场真绫凝神听了一下，回道：“有人在叫，好像是旅馆那边吧！”
“的确是旅馆方向，不过并不是离我们最近的千合旅馆。”高坂直美讲了自己的判断。
细川幽雪并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只是扭头问林玨：“师父，你也听到叫声了吧？”
“废话，我又不聋！听方位，声音应该是从露天浴场那种地方传出来的，并且……”说到这儿，林玨倏然停下不说了。
“并且什么啊师父？”细川幽雪急急追问。
“并且刚才的叫声并不是恶作剧之类的叫声，而是真正的惊叫……”
“什么叫真正的惊叫啊？”高坂直美不解道。
“很简单……你装出来的惊叫，跟突然有个人跳楼掉在你面前摔得一塌糊涂那种惊叫，在声纹的波幅上是基本不可能出现相似的。”
“可是，就算什么波幅不一样，我们也听不出来呀？”高坂直美并不太相信林玨的说法，“再说了，这个时候，天完全黑下来还没多久，有人惊叫？为什么啊？”
“想叫就叫喽，还能为什么？”马场真绫显然没理解高坂的问话。
林玨耸肩道：“很简单，惊叫的人恐怕真遇到什么吓人的事了……”
“会是什么事啊？”细川幽雪愣然道。
“不清楚，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也就在林玨等人打算凑热闹的当口，赤川一帮学生已然冲到了露天浴场大门外。
“现在怎么办？”
“进去…”
“可是咱们没带学校发的优惠券呐！”
带头的赤川几个学生根本没把旁边同学提醒的这话听入耳。倒是有人眼尖道：“门岗那里没人咧！”
“那还等什么？”
于是赤川带头进了浴场大门，剩下的学生见状，一拥而进。
恰好此时，“啊……啊啊……”，又是接连几声惊叫传来，跟着一中年男子踉踉跄跄差点就撞进了赤川怀里。
还好赤川及时闪到旁边，让过对方后，却抬手将人一把架住，喝问道：“怎么回事？”
中年男子恍惚道：“死、死人啦！”这话令一帮学生大吃一惊。
此时，有学生嚷道：“我认识这个家伙，他不就是浴场管理员嘛？”
“管他是谁，但他说死人了，那咱们得瞧瞧到底是真是假！”说这话的学生明显不知天高地厚，还想着见识见识真正的死人现场。
实际上，最早冲来浴场门口的这帮学生大都是男生，加上又都是花季雨季的年龄，自然有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优渥之感，所以在旁边男生的叫嚷怂恿下，赤川撇开中年男子，率先帘布冲进了浴场。
“死人在哪儿呢？”
随着赤川进到这个浴场温泉池旁坎台上的十几个男生纷纷四下张望。
“啊！！”
很快有男生惊叫起来。
“啊！？”
又一个男生惊叫，并且下意识后退，却被旁边的人抵着，哪儿也去不了。
“啊……”
当第三个男生叫出声时，赤川这些家伙总算发现了死人所在的方位。
那是隔着主温泉池赤川他们所站的这个坎台斜对面两点钟方向另一片可让浴者倚着歇息的坎台上，正四仰八叉瘫着一个人。
嗯，准确地说，是一个女人！看得出来她没有穿衣服，但她身上胡乱搭着块浴巾，正好遮掩了她的重要部位。
女人瞪着眼睛空洞地望着夜空，完全没有了动静，显然是已经死透了。
但最令赤川等人内心恐惧想要惊叫的却是，女人的脸颊上有两道瘆人的豁口，从两边嘴角一直延伸到耳根，哪怕她的嘴仅只是微张，看上去依旧血腥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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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 糟糕现场
{现实世界}
一众男生看到坎台上的女尸，俱都僵住了身体，屏住了呼吸。
现场安静了几秒。
然后有站在最后排的男生惊叫起来。
“死、死人啦……”
接着便扭身就跑，可因为害怕的缘故，身体与双脚的行动并不一致。他上半身已经开始撤离，但腿却不听指挥，硬直在原地根本没有挪动。
“扑通！”
人当初摔跌在地，在略有凹凸不平的硬石地上抻了一手血。
可这还不是最惨的！
因为最先发现女尸并惊叫起来的男生被包裹在了众男生中间，并没能在第一时间逃离，所以最后排有男生跌倒算是为这些个家伙打开了逃离现场的缺口。
这样一来，好几个最初发现尸体后就想逃走的男生蜂拥过来，想从缺口这里夺路而逃，结果一不小心就形成了踩踏，差点没把最先摔倒在地的男生踩出内伤来，即便如此，男生脸上身上也留下了数个脚印，嘴角还在流血，模样狼狈不堪。
而就在他打算挣扎着站起身的时候，更多的男生回过神，有腿软当初屁墩坐倒在地的，但更多的男生也拥挤到缺口这里，把地上男生踩了又踩，甚至其中还有个家伙扑压在他左腿上，也被踩了几脚。
顿时，一帮人如鸟兽散。
当场只剩下赤川、吉良和长尾三人站在那儿没动。不过要是有人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赤川跟吉良戴了指虎的那只手正在微微发颤。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现场大多数男生都跑掉了，但有更多的学生拥进了露天浴场，不止男生，连胆大的女生都有，结果看到女尸怪诞的死法，就没有不逃走的。剩下没逃的那些，全是已经被吓得腿软挪不动步的。
“啊啊……有人死……啊……死人啦！！”
“那、那不是……口裂、裂口女……”
“哒哒……谁知道……是不是……反正死……”
“哇啊啊……我想离开……我要走……谁带我走……”
赤川几人周围的惊叫声此起彼伏，比菜市场还热闹，甚至有学生软倒在地撒泼打滚，当初尿了的都有。
所以说，每个人都什么性格，平时是很难看穿的，只有在类似这种极端的事发现场，才能把个人隐藏得最深的心理耐受能力表现出来。
“怎、怎么办？”仍杵在原地的赤川突然开口问，“最上聪你说话啊，平时你不是挺聪明吗？”
可惜此时最上聪早不知跑哪儿去了，只有吉良回答道：“阿鸣，报、报警……手机……”
赤川也不知听出吉良的声音没有，下意识伸手去摸裤兜，然后哭丧着脸偏头看吉良：“就一裤衩，手、手机……没带……”
“我我我……有……”站在赤川另一边的长尾扣扣索索地掏出手机，打算递给赤川，“啪嗒”，结果手哆嗦得厉害，手机一下掉地上，“哒哒嗵”，摔出去几米远，沿着坎台一滑，竟掉进了温泉里。
这下子长尾也快哭了：“怎、怎么办？”他倒不是心疼手机，而是不敢下水去捞手机，因为斜对岸那女尸有半只脚还泡在池水里，令他觉得要是沾了同一池水的话，会传染上某种恐怖的东西。
好在这时候终于有男老师以及旅馆的负责人赶到，他们虽然也被女尸怪异的模样吓得腿软，但好歹没当场出丑，反而保持住镇定，掏出手机报了警。
可惜的是，在场之人几乎没有见过真正类似的死人现场，所以没什么保护现场的意识，就算有诸如侦探小说迷之类的家伙，但在众多学生惨烈反应的“从众效应”带动下，也是人心惶惶、难以镇定，谁还真正想得起保护现场这一茬啊！
“啊呀……”
不知什么时候，林玨细川幽雪等人在保镖们的开路下，也来到了赤川几人的身后，南乡优子远远瞄见女尸，被吓得尖叫起来。
旁边有男老师循声望来：“南乡老师，你就别带学生过来凑热闹了好不好？眼下旅馆里到处是学生在散播这件事，恐怕流言四起啊！”
另一个叫江口的男老师附和道：“谁说不是呢，看来今次修学旅行说不定会半途中止……咦？店老板说是去找照明的东西，怎么就不见人影了？”
“江口老师，修学旅行中不中止这样的话还是不要再说了吧！”细川幽雪突然插嘴道，“现在事情未弄清楚，你的话还不止引起什么猜想呢！”
由于站在林玨侧后方，被林玨的身体挡住了，所以刚才江口并没瞧见细川幽雪，也没听出她的声音，但听到女声说教，他心头相当不忿，当即发作道：“你谁啊？跑来这边大呼小……”
没等他后半截跟难听的话出口，林玨看似随意地移动了一下身体，让江口的瞪视能很好地看清细川幽雪。
江口的声音戛然而止。
林玨心下轻笑，抬手碰了碰还有点没缓过来的赤川，指了指对面处于昏黄灯光下的女尸：“听说你们是最先到的，具体什么情况？”
被碰的赤川闪跳了一下，等发现是林玨，这才放松了戒惧的表情：“林、林老大……”
“人都已经死了，有什么好怕的。”林玨有拍了拍赤川肩膀，“把你看到的跟我说说呗，现场这里的灯光并不太明亮，你们来得时候真能看清楚池子对面尸体的情况？”
赤川闻言一愣：“林老大，你的意思……”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随便问问，你当时看清了吗？”
“我能看清，我视力一直很好。”赤川点头，“不过……”
“不过什么？有什么话你就说。”林玨继续安抚他道。
“如果没记错的话，当时才看到女尸我很心慌，所以下意识扭头朝两边瞧了瞧，结果有几个家伙率先惊叫起来，其中有一个好像戴着眼镜……”
林玨眉头一扬：“你确定？”
赤川脸上出现迟疑的表情：“我应该没有看错……不过我当时心很慌……”
林玨歪了歪头，不置可否。
此时，高坂直美凑到林玨与赤川两人之间，悄声问道：“林様，女尸是裂口女的形象，你说不会是……”
“绝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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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 能量
{现实世界}
“林様，女尸是裂口女的形象，你说不会是……”
“绝对不是。”
听到林玨语气十足的否定，不止赤川，细川幽雪几女也纷纷望过来，竖起耳朵等着他的下文。
“阿鸣，你想问是不是鬼怪杀人吧？”
赤川点头：“我就是这样想的，毕竟裂口女的传说到现在已经有二十多年了，如果当年她是真实存在的话，现在化为厉鬼并不奇怪！再说了，下午我从外面游逛回来时，在旅馆大堂那里听到几个人在说隔壁旅馆闹鬼的事。”
“啊？隔壁旅馆闹鬼？”长尾被惊得差点没当场跳起来，“你什么时间听说的？听谁说的？”
周围几个老师闻声也围了过来。
赤川挠头道：“就下午四点多的时候，那几个人似乎就是隔壁旅馆的，想到咱们这旅馆入住，言语间提了闹鬼，还提到裂口女！”
“啊！！”南乡优子不自觉惊叫出声，惹得周围脸泛惊恐的学生侧目，都被她吓了一跳。
江口老师也忍不住嘀咕：“该不会真是裂口女变鬼杀人吧？”
细川幽雪却没觉得怕，反而道：“刚才师父都说了不是鬼怪杀人，对吧师父？”
“这是肯定的……”
南乡优子不住追问道：“你真的肯定？你怎么能肯定？”
“很简单呐，大家注意看女尸，尸体的新鲜程度应该不超过两个钟头，而她的口裂伤却在八小时以上，否则光是流血那边坎台上就应该是一滩了。”林玨抬手指向尸体方向，“所以尸体上应该有其它的致命伤，并且这里应该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听到这个解释，众人尽皆一愣，但还是有男生忍不住插嘴道：“那她很可能被鬼怪灭了魂魄而死也不一定……”
“鬼怪灭魂？”林玨莞尔一笑，“那鬼怪为什么要多此一举让女尸口裂呢？”
“因为鬼怪就是裂口女啊！”
说得好有道理，林玨竟无言以对。
赤川却忍不住拍拍那抬杠男生的肩膀：“哥们，灭魂是无形攻击，而口裂是实体攻击，如果鬼怪两样都会的话，那也太强大了吧？怕是高野法力僧都对付不了啊！”
“呃……谁允许鬼只会一种攻击啊？”抬杠男生梗着脖子强辩道。
细川幽雪不禁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要这么强词夺理谁也拿你没办法！”
“我……”
这时，一个粗犷的男声插了进来：“都让一下让一下，最好马上退出这里！”
众人纷纷循声回望。
原来是一帮员警和两名便衣刑事赶到了现场，可惜坎台上到处是脚印，简直一塌糊涂，似乎已经没法子提取有效的环境证据了。
所以，等领头的便衣看清现场后，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起来。
林玨适时道：“这位长官，温泉池对岸还没人去过……”
便衣刑事偏头扫了林玨一眼，撇嘴哂道：“我已经看见了，不用你教！锅岛，麻烦你把闲杂人等都请出浴场！”
“嗨！”其中一名员警当即立正，冲便衣刑事的背影打了个敬礼，然后就开始驱赶林玨这些塾德学园的师生。
多数人很快退到了浴场大门之外，林玨却站在门内拨通了鬼庭宗辉的电话。鬼庭宗辉是前田隆义的警卫兼秘书，职衔虽然仅是个警部，但在关东警界有的时候说话却比警视长还管用。
等锅岛走到林玨面前的时候，林玨把手机递了过去：“长官，你的电话！”
“谁呀？”员警锅岛有点莫名其妙，不过还是把手机接了过去，放到耳边。
听了几句之后，锅岛的脸就白了，显然是被训斥了。接着，他不可思议地看了林玨一眼，赶紧凑到领头便衣的身边耳语，最后把手机递了过去。
领头便衣听了电话没几秒也勃然色变，最后回头望向塾德学园师生这边：“哪、哪位是林殿？”
林殿？！
这多是和之国战国时代对大名领主的称谓！就连细川幽雪乍听到这个称呼也愣了一下。
林玨抬手冲领头便衣比了个很帅的手势，然后从容走拢去：“把电话给我！”
领头便衣木讷讷地把手机递回到林玨手上，林玨当即摁了免提：“宗辉，是我！”
“啊~~林殿，我已经吩咐那个叫深水的家伙了，相信他会给我这个面子的。”
“行，先挂了。”说着，林玨不等鬼庭宗辉那边再说什么，就直接结束了通话。
领头便衣看到林玨这样就挂了电话，知林玨把鬼庭当下人使唤，不禁心头凛然。
林玨看向领头便衣：“你叫深水？”
“嗨！”
“我想跟你们一起现场勘查，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深水几乎没有犹豫就给出了肯定答案，“不过法证和法医的同事还没到，得稍等一下！”
林玨无所谓地耸耸肩：“那就等呗！”
这时，在保镖护卫下同样没离开浴场的细川幽雪仨女凑了过来。林玨见状皱眉道：“不是让你们离开嘛？”
“师父，我想看你勘查现场……”
“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我们想确定一下女尸到底是死于什么原因。”高坂直美插嘴道。
马场真绫也附和着点头：“主要是下午在神社那里，你懂的林様，不然我们不安心啊！”
林玨本来没把浅田怡见鬼的事跟眼前的凶案联系起来，但马场这么一提，他却忽然发现事情变得有意思起来。
“行行行，你们留下吧，但一切行动得听我指挥！”
“是X3！”
领头便衣深水就在边上，听到林玨这番擅作主张，气得牙根痒痒，却不敢发作，只好走远一些，来个眼不见为净。
细川幽雪见深水走开，不禁小声八卦道：“师父，你怎么认识鬼庭宗辉的呀？”
林玨笑而不答。
高坂直美却忍不住问道：“鬼庭宗辉谁啊？”
没等细川幽雪解说，马场真绫就道：“东京警视厅最高长官的秘书。”
“啊？”高坂直美吃了一惊，“真绫你也认识他？”
马场摇头道：“我只是听我哥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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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 肯定是谋杀
{现实世界}
仨女正小声八卦时，箱根当地的法医和法证总算赶到了现场。
便衣深水上去交流一番后，回来对林玨略微欠身道：“林殿，可以开始现场勘查了，您有何指示？”
林玨摆手道：“我没任何指示，我只是趁个热闹。”
“明白了，这边请！”
在深水带领下，林玨几人很快绕到了温泉池对岸，离着女尸也就十米不到。
先看了看细川高坂马场跃跃欲试的样子，林玨转头问深水：“可以再靠近一点吧？”
深水略一迟疑，最终还是点头道：“当然可以。”
于是林玨他们迫近到了距离女尸三米范围之内，可以说就站在了俩法医身后，甚至就连细川家的保镖都只站在四五米开外，明显已经违背了刑事案现场勘查守则。
好在法医法证的人员已经听深水说过了，林玨的背景他们惹不起，所以对林玨一行的存在只能是睁只眼闭只眼。
不过心中有气那是肯定的，所以林玨等人一靠近，原本正检视女尸婐露在浴巾外的头部和双脚的法医当即一把完全掀开了浴巾，将整个赤条条的女尸暴露在细川幽雪仨女视野里。
“啊呀！”
仨女俱都惊叫一声，偏过头去，唯独林玨目不转睛盯着女尸，还忍不住点头：“果然……”
“果然什么？”俩法医中戴眼镜的男法医冷声问道。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尸体应该是死于急性心梗，而且是药物导致的。”林玨侃侃而谈，但他说的结论都是[洞察]LV10给的。
眼镜男法医闻言一怔，随即驳斥道：“药物导致心梗？你给的药啊？”
“放肆！”没等林玨说话，细川幽雪已面罩寒霜当场喝叱起来，“我不管你是谁，你毫无证据诽谤我师父，信不信我砸了你的饭碗？”
眼镜男法医显然是个不怕惹祸上身的家伙，他扭头打量了细川幽雪一番，冷笑道：“小姑娘，不是我瞧不起你，想砸我饭碗，你恐怕做不到，肯定得倚靠你家里的势力吧？”
细川幽雪一时语塞。
“看来你这位法医心里还是怕丢饭碗吧？”林玨哂道，“就算我徒弟靠家里又怎么了？她尚未成年，家里面帮她是应该的，所以我劝你不要对她不敬，否则就是给自己招祸！”
眼镜男法医：“……”
另一名颜值最多六十分的女法医这时也忍不住抬眼扫视了一下林玨跟细川幽雪，同时对男法医道：“直江医生，别跟他们高中生一般见识，依我看，尸体脸部的伤口并不是致命伤，形成的时间……”
“在八小时以上。”林玨接过了女法医的话头。
实际上根据[洞察]显示，女尸左边嘴角的裂口伤形成的时间是八小时四十七分，而右边嘴角的裂口伤形成时间为八小时三十八分。只不过十分钟以内的创口时差，目前的法医手段很难检验出来，尤其是创口形成的时间超过三小时以上。
“噫？你怎么看出来的？”女法医终于有点惊讶。
“这不是什么难以判断的事情……”林玨淡淡道。
眼镜男法医闻言挑眉道：“那你说说，这女尸死多久了？”
“不超过三小时。”林玨平静无波道，“由当前的时间推断，死者应该是在下午四点到五点之间遇害的。”
边上的深水听到这话，目光不禁瞟向俩法医的脸，见他们都未露出惊讶的表情，顿时意识到林玨的判断应该是正确的：“那凶手……”
“凶手应该就是这家旅馆或者附近的人，不然他不会选择这里抛尸了。”林玨捏着下巴道，“但是就我所知，芦花旅馆这里住满了我们学校的同学，这女尸的身份……”
话说到这儿，有个员警走过来对深水道：“长官，女尸的身份已经搞清楚了。”
“详细说一下！”
“用一次性显影照片让旅馆的负责人辨认，女尸是他们上个星期才招募进来的临时杂工。”
“临时工？”深水的眉头忍不住跳了跳，“上礼拜才来这里工作，那说明她跟旅馆员工都不会太熟，又有谁会伤她呢？她又是怎么死的呢？”
“什么伤她，什么死的，明明是谋杀嘛！”细川幽雪心直口快道。
深水先瞟了林玨一眼，再看向细川幽雪道：“小姑娘，法医还没探明尸体的死亡原因，怎么就能肯定是谋杀呢？”
“我师父说了是药物性心梗，那肯定就是……”
“就算林殿判断得没错，但也有可能是死者误服了什么药物导致心梗发作啊？”深水驳斥道。
“所以啊……你看看这周围。”细川幽雪抬手对着女尸周围几米方圆的坎台指指点点。
“这周围怎么了？没什么痕迹嘛！”深水下意识道。
“没痕迹就对了……如果死者心梗发作，她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呢？”细川幽雪这一问，令在场之人几乎全都愣住了。
对啊，一定是有人把死者搬到这里来的。
可为什么搬尸呢？
如果人不是搬尸者杀的，他吃饱了撑的才会搬尸。
相反，搬尸者就脱不了干系！
所以，这件案子几乎可以肯定是谋杀。
深水意识到这一点后，马上吩咐身边的员警，让他们去询问死者的社会关系。
待员警离开后，林玨却道：“不管是死者的社会关系还是在这家旅馆的人际关系，其实与案子的关联都不会太大……”
深水心里对林玨的指手画脚其实十分腻歪，但他到底还能忍得住，耐着性子问道：“那林殿您的意思是……”
“我刚才说了，应该是熟人作案，不然凶手没必要选择浴场这里抛尸，换言之，旅馆员工或长期在这家旅馆附近打转的熟人，凶手应该就是其中之一。”
“可那又怎样呢？”深水问。
“几百人，甚至几千人，这种熟人关系网就算再庞大，也是个封闭的圈子，只要让圈子里的人互相进行不在场证明，相信很快就能圈定小范围的嫌疑人。”
听到这番分析，深水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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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最近一周，老母亲住院，断腿的俺班上、医院、家里轮番跑，实在有点撑不住了，所以本月每天都一更，实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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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 瞩目的凶手
{现实世界}
也就在深水认为林玨分析得很对时，法证的人走过来，凑到深水耳边道：“很遗憾，现场没套到任何指纹。”
深水怔了一下：“脚印呢？”
“脚印太多太杂了，目前为止套到四十多对，还有十几只不成对的单脚。”那名法证很无奈地耸了耸肩。
几米外的林玨将深水跟法证的话听在耳里，又抬起[洞察]之眼看了看周围环境，并没有发觉什么异样。
“走啦！”
见林玨一挥手当先往浴场外走，细川幽雪仨女赶紧跟上。
“师父？不看了？”
“都看完了，还看什么？”林玨随口回道，“再说了，你们不饿啊，吃完饭去！”
“对对对，吃饭吃饭！”细川幽雪马上附和，看得她的保镖们一阵无语。
有必要这么附和林玨这个男生嘛？
心头这么想，但主人家的事，保镖们可不敢随意置喙。
芦花旅馆，逸亭(相当于包间)。
趁着菜肴还没上来，难得围桌而坐的仨女都露出新奇的表情，唯独林玨有点蹙眉，想遇到了什么难事。
“怎么了师父？”
“额……没事！”
“林様，既然没事，你眉头紧锁干啥？”马场真绫问。
“在想刚才的案子……”
“刚那案子？有什么好想的？”高坂直美诧异起来，“你不是说嫌疑人的圈子是封闭的吗？”
“是封闭的，但凶手相当不简单……”
“哪儿不简单了师父？”细川幽雪不解道。
“死者死于药物性心梗，这一点我可以肯定。”林玨表情严肃道，“但刚才在现场也分析了，女尸周围没什么痕迹，是有人抛尸到温泉池那边的。”
“是这样啊，有什么奇怪的？”
“当然有奇怪的地方了，女尸周围没痕迹，这还不够奇怪吗？”林玨反问道。
仨女闻言一愣，接着面面相觑。
“师父，你的意思是凶手的痕迹……”
高坂直美显然听明白了细川幽雪的话意，娇躯不禁抖颤了一下：“该不会真的闹鬼吧？”
林玨摇头失笑道：“我可以肯定，女尸是被人谋杀的。”
高坂直美敏锐地抓住了林玨言语间的漏洞：“可是林様，你也不否认有鬼吧？”
林玨一愣，旋即道：“至少女尸案没鬼，不然鬼害人还用得着下药？”
这话倒是没错。仨女信了。
吃过晚饭，林玨一行打算回转水涟庄院时，在旅馆大门口被两名守门的员警给拦了下来。
其中一名员警翻看过他手机上的名单后，一脸抱歉道：“林殿，不好意思，您的名字没在名单上，所以您暂时不能离开这间旅馆。”
林玨愕道：“什么名单？”
“不在场人员名单。”员警答道，“我这手机上没过十分钟就会更新一次，但目前暂时没有您的名字！”
“是跟女尸案有关？”
“对……需要至少三个不在场证明人或提供相当的物证作时间证明。”员警认真解释道。
这种要求发生在普通人身上，普通人也就认了。林玨本想配合，但细川幽雪可不惯这毛病：“放肆！我不管你们有什么命令，总之你们无凭无据就不能阻止我们随意同行！”说着，她偏头向保镖头子使了个眼色。
保镖头子当即上前就欲挡开俩员警：“让开！”
俩员警一时间手足无措，放行不是，不放行也不是。好在其中翻看手机的员警还算镇定，勉强稳住情绪道：“林殿，这是西园寺长官的意思，请别让我们难做！”
“西园寺寿高吗？”林玨挑眉。他听前田隆义提过这个名字，此人是神奈川警界的最高负责人，曾与前田隆义共事过一段时间，老资格了，但在警视厅的派系中并不站在前田隆义这一边。
“既然如此，咱们就等些时间好了。”
说着，林玨转回旅馆大堂设置的休息区，找了个位子坐下。
细川幽雪虽然想劝林玨强行出去，但终没把话说出口。
好在很快有另外的员警找上他们，问林玨等人要了不在场证明。其实这个最好证明，整个下午到晚饭这段时间，林玨和仨女几乎就没分开过，期间最多也就几次上厕所的某人不在几分钟而已。
回到水涟庄院，众人又聊了一会，然后各自回房洗浴整顿，然后或上网或自娱自乐，反正就是各自宅在房间里没再照面，直至就寝。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林玨一众又来到芦花旅馆吃早餐。
大餐厅里，不少学生还人心惶惶，分成许多拨在小声讨论有关昨晚女尸案的事情。
赤川见林玨等人进了餐厅，招呼上吉良以及不是一个套房的口羽主动凑到了林玨这一桌。
“林老大，听说了嘛？”
没等林玨搭话，高坂直美道：“听说什么了？”
“听说修行旅行要临时改地方……”
赤川话说了半截，口羽就打断他道：“不是不是，听说学校打算取消这一回的修学旅行。”
这话令在座之人面面相觑。细川幽雪更是蹙眉道：“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吉良眼前一亮：“听见了吧？听见细川大小姐怎么说的了吧？我就说这种事不靠谱，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那也说不定。”赤川反驳道，“毕竟死人了啊！”
“可死的又不是我们学园的同学，没老师什么责任吧？”吉良摊手道。
“那万一出问题了呢？”
“你是说可能还会有其他人死？”吉良却不太相信，“这怎么可能？先别说昨晚那案子一闹，大家都有了警惕，就是那些员警最近两天也不会撤离这里，凶手还有胆再冒出来？”
见他们越争越起劲，林玨连忙圆场道：“行行行，都吃过早点没？没吃我就一块儿点餐了啊！”
“没吃、没吃……”
于是林玨抬手把女侍应招了过来。
趁着点餐之际，细川幽雪走到餐厅外的回廊上，掏出手机给学园修学旅行的负责人打了过去。
等转回餐桌，细川幽雪丝毫没介意林玨等人已经在大快朵颐，淡笑道：“好消息，学园方面暂时不会取消修学旅行，也不会换地方。”
“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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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 真的有鬼
{现实世界}
“好消息，学园方面暂时不会取消修学旅行，也不会换地方。”
“啊？这……”
赤川几人听到细川幽雪公布的所谓“好消息”，俱都目瞪口呆。
对于这帮高中生来说，有人死于非命这种事太刺激，尤其是亲眼所见，他们可不管警方是怎么判断女尸是被谋杀还是别的，反正学生之间已经在散播口裂女鬼杀人的八卦，哪怕不太信，心头发怵也是正常的。
所以，像赤川这些普通学生，实际上既想修学旅行继续下去，又不想继续待在这个地方，而细川幽雪幽雪的话令他们多少有些担心想象中的厉鬼真的会在某时某刻跳出来。
林玨的关注重点显然与其他学生不同：“什么叫暂时不会取消？”
细川幽雪一边坐下一边解释：“很简单，警方不是还要在这儿留守两三天嘛，如果在这段时间之内，警方把案子给破了，我们就继续修学旅行，不然跟警方一块撤，转去近畿一带修学旅行。”
所谓近畿，是和之国一种地域划分的说法。
近畿地区，东到伊势湾，西至神户港，这中间的一片区域都可以算作近畿，而其中的大阪、京都以及名古屋都是重要城市，不过当初有“近畿”这个说法时，其核心在京都，也是当时皇室所在地。
至于东京皇宫，那是后来江户幕府建立之后才有的事，至今也就四百年历史，并不太久远。
如此一来，近畿地区的名胜古刹之多，密度之高，甚至超过了东京地区。
比如名古屋，就是[尾张]那古野城的前身，是尾张织田氏的本城，而尾**氏林通胜是当时织田氏的首席家老。
再比如琵琶湖，和之国十大名胜之一，除了富士山，它在和国人心中也可谓人尽皆知。
另外，大阪城、奈良这些地方也都算在和之国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所在。
近畿的各种寺庙神社更是多不胜数，但其中最著名自然要数，本能寺。只要是关注过和之国战国史的人都不会不知道“本能寺之变”，以及那句著名的“敌在本能寺”！
“去近畿？去近畿好啊！”口羽兴奋起来，“我最想去看的就是桶狭间。”
“桶狭间合战？”赤川闻言眉头一扬，“我也想去见识见识织……”
没等他把话说完，林玨就捅了捅他道：“阿鸣，别想太远了好不好？我们未必会去近畿。”
“呃……”
吃过早饭，林玨一行捎带上赤川三人组，去了大涌谷游玩，还逛了逛附近的美术馆。
到晚上回旅馆聚餐时，森希和小泽明奈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凑到他们一桌上脸有余悸道：“听说了吗？林様，你们听说了吗？”
林玨愕道：“听说什么了？”
“你们还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
森希没有小泽明奈卖关子，直接道：“昨晚的女尸案还没破，可又死了一个……”
这话一出，在座的除了林玨，其他人几乎都惊叫出声，惹得周围不少学生侧目。
“啊？又谁死了？”
“一名员警，具体叫什么名字不清楚！”
“啊？警察，不是吧？”
林玨听到这话也不禁皱了下眉。
与此同时，隔壁静湖旅馆侧门往这边芦花旅馆的石板小路上，安田广征和浅田怡正手挽手走着，侧后方还跟着他的两个跟班。
由于两旅馆毗邻，别看石板小路有些蜿蜒曲折的意味，但实际上也不足百米，只不过由于湖边树木掩映，加上夜幕初临路灯昏暗，所以走在小路上浅田怡的心有点瘆得慌。
“怎么了？”安田问。
“我有点汗毛倒竖的感觉，咱们走快点吧！”浅田怡左右瞧了瞧树荫，心跳不由得又加快了几分。
“行吧，那就走快些……”安田顺从了浅田怡的建议，同时又有点不解道：“你干嘛非要现在去见大师？明天不行吗？”
“明天？”浅田怡嗤笑一声，“我们还能不能活到明天都成问题。”
“此话怎讲？”
“你难道没听说芦花旅馆昨晚上死人的事吗？”
“听说啦，可我们住的是这边静湖旅馆，跟死人的事没什么关系吧？”安田更是有些搞不懂了。
“那便衣刑事呢？还有那些员警，他们可是到我们住的旅馆来过……”
“是来过，那又怎样？”
“怎样？嗬~~莫非你没听说有一名员警大半个钟头前死啦？”
听到浅田怡这话，安田广征一下瞪圆了眼睛：“什么？！有员警死了？你听谁说的？”
“之前水杯不是摔了一个吗？我去前台拿新杯子的时候，听服务员……”
浅田怡话还没说完，夜幕下的林荫小道旁就传来一阵尖锐的冷啸，如泣如诉，就好像夜晚的猫叫，又有点像婴孩在啼哭。
安田一行人勃然色变：“什么声音？”
浅田怡下意识靠得安田更紧，但她螓首不停转动，看向石板小路来去前后，结果发现除了他们，再没有其他人，顿时俏脸煞白。
安田极力让自己镇定，同时喝叱道：“你们两个靠拢一点，我们一起快走、快走！”说着，抑制住手臂的颤抖，搀住想要往地上出溜的浅田怡，加快步伐朝芦花旅馆侧门奔去。
别看离开芦花旅馆侧门已不足三十米远，但在安田等人三步并作两步疾行途中，怪啸声又出现了一次，令他们毛骨悚然。
好不容易钻进旅馆侧门，安稳下来，安田四人才发现自己心跳如擂鼓，差点就绷不住了。
“怡，你还好吧？”
浅田怡胡乱摇摇头，然后仰起螓首望向安田，眸子里惊骇不已。
“怎么了？”
浅田怡没说话，只是捉起安田的手覆在她自己的左胸口。
安田先是诧异，但当他触碰到浅田怡左胸上衣口袋里的一小堆碎块时，当即勃然色变：“这是……驱鬼牌？”
浅田怡鸡啄米式点头。
“驱鬼牌碎、碎了，那刚才在外面……”话说了个开头，安田的脸已变得毫无人色，“不、不会真的有鬼吧？”
浅田怡使劲摇头，牙关打颤：“不、不不不、不清楚……我刚才没能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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