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4章 父亲和丈夫
听了罗杰的话，所有人都看向费尔南多。
“一张陌生的面孔，你和你身边的那位女士都是新鲜的血液。”
费尔南多目光深邃。
“我们的世界当然会变得更好，但这显然需要一点牺牲。”听了他的话，场中众人的情绪又变得紧张起来。
在不知不觉之中，局势已经被费尔南多牢牢把控，因为这件事关乎在座每一位的未来。
“世界之塔是一切的基础，但你们也看到了，这座塔的基石已经被破坏，所以一旦计划开始，我们将无路可退。”
“在所有世界当中，能级最低的现实反而最稳定，而那也是我们的目标，我们没办法以现有的结构融合世界，而那些不重要的自然应该被舍弃，被吞噬。”
“比如……那个现实。”
听到这里，罗杰心中微微一沉。
修复一个破损的世界的确需要付出很重的代价，费尔南多说的轻描淡写，可一个完整的现实世界被毁灭，那因此而死掉的人将会是个可怕的数字。
“现实世界？”
“似乎还不错。”
一个有着冰蓝色皮肤的男人说道，他脸上可以看到隐约的鳞甲纹路，这家伙应该是个龙术士，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话。
从位置上来看，应该是艾利西亚那一边的超凡者。
其他人虽然没有开口，但显然也松了一口气。
“大家不要被他骗了！”阿布依再次开口道。
“想想这些年我们经历的事，想想纹丝不动的境界，还有每一次穿越世界屏障时所面临的危险。”
“这个老家伙才是我们的障碍，而他的所谓计划也只不过是个谎言！”
“我比你们都了解他，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如果再次退缩，等待我们的都是致命的打击！”
阿布依环顾四周，有几人的目光明显躲躲闪闪，显然信念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坚定了。
“很好，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他的真面目！”
话音未落，阿布依悍然发动攻击，如同平地一声惊雷，身前的石台被击溃，一道绚丽的光环出现在身体周围。
“压制！”
场中众人身体微微一沉，同时感受到阿布依身上传递过来的可怕力量，而下一刻他已经如同炮弹般冲向费尔南德。
“你已经老了，力量大不如从前，当年亚特拉斯一族给你造成的创伤，还没能痊愈吧？”
“睁开眼好好看看。”
“现在是我的时代！”
“阿布依，你这个畜生！”
最先发怒的是艾利西亚，她身上的战甲璀璨，向前一步挡在费尔南多身前。
“滚开，你不是我的对手！”阿布依咆哮道。
“那个老东西想利用你让我屈服成为他永远的走狗，妄想！”
艾利西亚怒火中烧，“闭嘴，父亲对你的爱甚至在我之上，他曾经提到过很多次，只要我们在一起，他的一切都将属于你！”
“你太让他失望了！”
艾利西亚身形娇小，但使用的武器竟然是一把重锤。
此时她身上爆发出来的力量虽然远远比不上阿布依那样浑然天成，但绝对也达到了五元结构的顶峰。
配合一身强大的盔甲和武器，力量绝对是除阿布依和费尔南多之外的最强者。
可下一秒，艾利西亚的力量却如同被剥夺了一般，阿布依身前的圆环向外扩展。
受到规则的碾压，艾利西亚力量受挫，身形微微一顿，随即可怕的力量如洪水般席卷而至。
身上的铠甲瞬间暗淡，艾利西亚口吐鲜血，横飞出去。
“轮到你了，老家伙！”
阿布依身上电光缭绕，一柄雷枪若隐若现。
“就让我用你的力量打败你吧！”
如同石破天惊，这一幕让罗杰突然想起在暗影长者的意识空间里见到过的那个情形。
时间几乎在此刻凝固，没有狂暴的气浪和撞击，下一秒，阿布依的武器贯穿了费尔南多的胸膛。
嘭！
费尔南多的身体整个炸开，可此时阿布依脸上却没有任何笑容。因为在漫天碎片中他只看到了飞扬的黑袍碎片，哪里还有费尔南多的身体。
“你还是那么鲁莽，阿布依！”
声音从头顶上空传来，下一秒漆黑的光柱贯穿整个空间，地动山摇，仿佛在一岔那整座山体都活了过来。
“狡猾的老东西！”阿布依沉声说道。
“不，这只是一点人生经验，一点从上个时代遗留下来的人生经验。”
“什么！？”
“他到底活了多久？”所有人目露惊讶。
“很可惜你还是不够了解我。”
一身黑袍的费尔南多从天而降，他全身都被宽大的黑袍遮挡的严严实实，从外面看只能看到一团黑影，而黑袍下的身体却没有丝毫暴露出来。
“都愣着干什么？”
“到了这种地步，你们还以为他会放过我们？”
阿布依大声喊道。
“哦……阿布依，你难道以为我准备了这么多年只是提出了一个设想吗？”费尔南多张开双手。
“哪怕没有你，今天我也会公布这个计划，但现在刚刚好，所有反抗我的人，今天不用离开了。”
“用你们的生命力量来启动整个计划的第一环！”
从黑色的光柱中射出能量分散到周围的屏障上，刹那间整片空间都变得昏暗起来，众人可以明显感受到自己掌控的能量受到压制。
“别再犹豫了，这个老家伙开始融合阴影碎片，用不了多久，整个空间就会彻底封闭，除了阴影之外，其他规则将完全受到压制！”
“再等下去，我们所有人都会死！！”
阿布依咆哮道，然后率先发动了攻击。
“攻击后面阴影能量，只有击溃它才能解除屏障的封锁，我帮你们拖住费尔南多，只要失去阴影的庇护，他必死无疑！”
“我来帮你！”
最先声援的是雷翁，他跳上半空，也不见他做出什么动作，掌中却多出了一把银色的手枪。
微微蓄力，血红色弹雨挥洒而出，不过雷翁的攻击并没有奏效，因为不知何时，脸色苍白的艾利西亚已经挡在了他攻击的路径上。
“有我在，你别想得逞！！”
有了雷翁的行动，战火被瞬间点燃，有攻击的，有防御的，就连捷尔斯科也没办法完全置之度外。
无论哪一方都在防备着他。
“快回来！”索妮娅大声喊道。
但捷尔斯科绷紧肌肉却不敢有任何行动，因为一点差错都会引起双方的同时攻击。
有了众人的干扰，阿布依逐渐占据上风，而此时原本观望的人也露出了踌躇的神情。
最先打破平静的是原本处于中立状态的吉纳维芙。
但同时刚才还有所摇摆的科亚特尔却挡住了吉纳维芙。
“不要和他们恋战，费尔南多已经在很多年前的战斗中受了重伤，他的力量完全来自于阴影碎片。”
“只要摧毁核心，其中的阴影碎片就会重归我们的世界，甚至不需要进行融合，更加完善的规则也能让我们的力量逐步提升！”
阿布依道出了最后的秘密，而在战斗的刺激下，所有人都已经没时间仔细思考，尽可能地遵从本能。
不仅是中心区域，外围的战斗也同样开始。
罗杰和索尼娅离的位置原本较远，可就在他们观战的时候，几道身影却将他们二人包围。
远处的捷尔斯科看的焦急却自顾不暇，只能大声提醒道。
“小心！”
“滚开，离我的朋友远点儿！”一边叮嘱罗杰一边咆哮道。
“在这种情况下，不是朋友就是敌人！”一声狞笑传来，显然已经有人盯上了捷尔斯科。
“真抱歉，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索妮娅一脸愧疚。
罗杰抿了抿嘴没有吱声，但没人注意到他此时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包围的几道身影之上，而是在更远的地方。
处于战斗中心的费尔南多和阿布依。
这时候的阿布依已经取得了完全的优势，身体周围的圆环扩张，似乎压制住费尔南多的能量规则。
但可惜的是，他的几次攻击落下，却只是从费尔南多的身体上穿过，有嘶吼传来似乎没有造成太大的创伤。
“帮我，击溃那个核心！”
阿布依大吼一声，不知通过什么方法，竟然暂时禁锢住了费尔南多，与此同时能量扩散。
在贯通天地的阴影之中，一个扭曲不断融合的黑色圆球缓缓浮现。
“就是现在！”
雷翁怒吼一声，猛的抬起右手，哗啦啦，似乎全身的能量都被抽干，他的右臂先是膨胀然后急剧萎缩。
所有力量灌入手中的武器之中。
【地狱挽歌】
轰！
红色的光柱击中了黑色的核心，同时发动攻击的还有吉纳维芙以及伊戈尔。
巨大的能量撞击几乎将空间凝固，然后在艾利西亚绝望的叫喊声中，阴影核心轰然碎裂。
乒！
周围的屏障消失，爆炸的能量席卷，场中的所有五阶超凡者都受到波及。
噗嗤！
与此同时，阿布依的武器也贯穿了费尔南多的胸膛，两人的身体从天空坠落。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他高声喊道。
“不，父亲！”
艾利西亚一脸悲切，那个让她无比恐惧的男人倒下了。
“哈哈……哈哈哈哈！”
歇斯底里的笑声传来，阿布依双手抱头脸上尽显张狂。
一开始众人还以为他压抑了太久，需要发泄，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阿布依的笑声却越来越诡异。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是啊。”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回答阿布依的竟然是被他刺穿胸膛倒在地上的费尔南多。
宽大的黑袍中露出两只苍白的手掌，他握紧插在胸膛上的武器，缓缓地将其拔出，然后坐直身摘下了头上的兜帽。
苍老的面孔，但浑浊的双眼中却有抑制不住的狂喜。
“父亲……？”
看到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艾利西亚心中一抖，有些不太确定的喊道。
她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父亲的真实面孔了。
“阿布依，这是怎么回事？”
雷翁的右臂完全萎缩，武器也彻底损毁，他心中升起一股不安，谨慎的问道。
“你在做什么？”
“他为什么没有死？”说话的是德鲁伊，伊戈尔。
“哦……你说什么？”
阿布依慢慢的转过头。
“你让我杀了他，杀了我最尊敬的老师？”
“不不不，那可不行，在我心中，他是最重要的，甚至在我的生命之上。”
而这时费尔南多已经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除了胸口上的大洞，他看起来似乎没有太大影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连艾利西亚也是一脸疑惑。
“他背叛了我们！”似乎想到了什么，雷翁沉声说道。
“哦……或者我应该说这是一个针对我们的阴谋，从一开始阿布依就没有背叛费尔南多，他的种种伪装只是为了取得我们的信任。”
雷翁声音颤抖，眼角的余光环视四周，但内心深处却知道自己没有多少生还的希望。
面对两位环印者，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的。
“可这到底为了什么？”
伊戈尔已经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就在这时，远处的一团黑雾炸开，虚空中遍体鳞伤的吉纳维芙突然出现。
“我的孩子，你打算去哪儿？”
费尔南多笑着问道。
啪！
下一刻吉纳维芙的身体突然裂开，雪白的皮肤被撕扯，从中挤出了一团黏稠的蠕动的**。
这东西看起来像是一条肉虫，丝毫没有之前的美感。
“真抱歉，你恐怕要从虫子重新开始进化了。”
“哦……也许用不了多久，你连虫子的姿态都没办法维持了。”
费尔南多轻描淡写的说道。
“你对我做了什么？”吉纳维芙传递出自己的情绪。
“这是个好问题，但你却漏掉了关键的一点。”
“不是你，是你们！”
下一刻场中众人脸色狂变，在他们身后，阴影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生长。
“罗杰！”索妮娅惊恐的转过身，却发现自己的影子和罗杰交叠在一起，似乎并没有太明显的变化。
而这时艾利西亚也跌跌撞撞的来到了费尔南多身边，她看到费尔南多张开双手，就在她以为眼前这个男人将要给自己一个父女间的拥抱时。
身边一道身影闪过。
阿布依迈步向前，一老一少两个男人抱在一起。
“这……”
还没等艾利西亚说些什么，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在蠕动中，两道身影融为一体！
“我的艾利西亚，别担心，一切都结束了。”
“这……这……”
在这一瞬间，她脑海中闪过无数的画面，有费尔南多的慈祥和严厉，也有阿布依的温柔与缠绵。
两张面孔，两个身份。
艾利西亚猛的张开嘴，大口的呕吐起来。
在恍惚中她听到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
“从来只有费尔南多。”
“呵呵，是不是很有趣？”
第795章 你是个好人
出现在众人眼前的还是阿布依的模样，但比起刚才，他的气质迥异，眉宇间多出了许多不可一世的气势。
在他身后是一个虚幻漂浮着的黑影。
像一件长袍，又似乎是一团能量，举手投足之间，他身后的虚影也随之摆动。
“你说什么？”
艾利西亚脑袋嗡嗡直响，声音沙哑的她自己都感到异常。
“就为了欺骗我们？”雷翁一脸的不可思议。
“当然不是，你们还不够资格，想要活得够久，终归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的，我只不过选择了其中一种特殊的方法。”
“看样子你们很意外对吗？”
费尔南多张开双手，这时候他的皮肤紧致，双臂有力，再也不是刚才那副垂垂老矣的样子。
“看看，只是一次简单的试验，就可以轻易的判断出谁是忠诚于我的。”
费尔南多的目光从场中所有人的脸上扫过，有人自豪的挺起胸膛，有人悄悄的低下脑袋不敢与之对视。
哪怕像雷翁这样的鼓足勇气面对费尔南多的目光，但眼底深处却流露出一丝绝望。
“你赢了，呵呵，原来活的久才是最大的底牌。”
“杀了我吧！！”
感受到身体中的异种能量，雷翁知道自己的任何反抗都无济于事。
“杀掉你们，那怎么行？”
费尔南多笑呵呵地说道。
“你难道以为我真的无聊到只是和你们玩一玩？”
他双手向上扬起，黑色的光柱中，阴影碎片逐渐融合。
“那可不行，想要彻底融合，只牺牲一个现实世界是远远不够的，需要填补的漏洞太多了。”
“而现在我已经有了新的选择，哦……抱歉，是我说错了，是你们为我提供了新的选择。”
“你要做什么？！”伊戈尔没有雷翁那么冷静，这时候地上的吉娜维芙还在挣扎。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她的力量被削弱，整体在退化。
“当然是顺利的，帮我完成这一切。”
“这能省掉我很多时间，亚特拉斯种族的覆灭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很多时候，暴力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手段。”
“你们看现在的局面就很好。”
“悄无声息的完成同化，然后成为新世界的养料。”
“你这个疯子！！”**谩骂道，但费尔南多对此却不甚在意。
“呵呵，因为你们的牺牲，新世界会更美好。”
“现在接受能量，去完成你们该完成的事情吧！”
说完费尔南多身后的虚影膨胀，与此同时，所有人身后的影子都发生扭曲。
“世界需要净化，而现在我已经分清谁是我的仆从，谁是我的敌人。剩下的就好办多了。”
无数声惨叫声传来，一道道身影凌空飞起，在他们身后有黑色的虚影扭曲着将他们的身体包裹。
费尔南多侧了侧身看着脸色苍白的艾利西亚。
“我……你……”
艾利西亚感觉自己的心揪成一团，如同黑洞般的恐惧几乎将她淹没，她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只有一个念头升腾。
离开他，永远的离开他。
“哦，亲爱的艾利西亚，你在想什么？”
费尔南多伸手拍了拍艾利西亚的肩膀，只是一个简单的身体接触，却让后者浑身发冷。
“父……阿布……”
艾利西亚张嘴结舌，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称呼眼前这个男人。
“名字只是一个称呼，身份也不重要，是这样吗，我的艾利西亚。”
费尔南多看似在对艾利西亚说话，但同时却缓缓地转过身，看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一场好戏对吗？捷尔斯科先生。”
“真可惜，来到这里的是你，一个微不足道的家伙。”
捷尔斯科浑身僵硬，他感觉自己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费尔南多来到自己身前。张开的手几乎断送了他全部的希望。
可就在捷尔斯科以为自己将会被费尔南多捏碎喉咙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你不能动他。”
斜刺里一只手臂探出，挡住了费尔南多的攻击。
“罗……罗杰？！”
捷尔斯科惊叫道，几乎所有人都受到了那未知能量的影响，他也只能保持思考和说话的能力。
可是眼前！？
“嗯？你还能动？”费尔南多收回手掌，一脸惊异的打量着罗杰。
那感觉似乎他面对的不是一个意料之外的威胁，而只是单纯的好奇。
“古怪，真古怪。是同源的力量，在这个世界中竟然还存在着，没有被我吸收的阴影力量吗？”
罗杰站在捷尔斯科身前轻轻的挥挥手，后者的身体飘起，然后被远处的索尼娅接住。
“还真是一个意外。”费尔南多嘴边绽放出一缕微笑。
“强大的外力压迫才能让阴影碎片开始融合，而这是我自身的力量没办法做到的事情。”
“但哪怕只是在碰撞之后扩散出去的能量，也不是你们可以抵挡的。”
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
“在我漫长的生命里，已经很难有出乎意料之外的答案了。”
“哦，我想起来了，你叫罗杰，一个有趣的小家伙。”
罗杰没有吱声，只是抬头看着天空中逐步融合的阴影碎片。
那力量极其强大，但很显然这股力量完全超出了费尔南多操控的范围，所以他只能引导，而不能归于己用。
不，也不是。
罗杰又注意到费尔南多身后漂浮的虚影。
这算是他的一点小伎俩吧。
“啧啧，真可惜。”费尔南多打量着罗杰。
“你要是个女孩儿该有多好。”
听到这句话罗杰心中一阵恶寒，而站在不远处的艾利西亚更是浑身颤抖，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经历。
所以下一秒他毫不犹豫的挥拳。
伴随着一声如同山岳般的怒吼，一头顶天立地的巨熊拔地而起，绚烂的圆环绽放。
在费尔南多惊异的目光中，澎湃的力量冲入体内，噼里啪啦，费尔南多的身体一触即溃，全身被击碎只留下半颗头颅！
轰隆隆！
地动山摇，罗杰一出手便将费尔南多重伤。
远处的捷尔斯科几乎要将双眼瞪出眼眶，站在索尼娅身边，他很快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
这时候他拼命的敲敲脑袋，“不是幻觉，竟然是真的。”
做完了这一切，他转身看向索妮娅，“你说他很强，可你从来没告诉我他是环印者！”
索妮娅张了张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不仅是索妮亚和捷尔斯科，其他受到影响的超凡者同样满脸震惊，尤其是伊戈尔，更是一脸后怕。
“雷翁，这个叫罗杰的家伙和那个索尼娅在一起，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在现实世界那个新崛起的狩魔猎人首领似乎就是这个名字。”
“他们该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雷翁这时候也忘记了身上的疼痛，他挣扎着扫视了几眼，却也只能不太确定的回答道，“最好不是，最好我们彼此间没有发生过冲突。”
哪怕没有到达那个境界，但他们也能够分辨出能量的强弱。
虽然同样是一环，可这时候罗杰表现出来的力量，比起刚才的阿布依，足足强了数倍。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
在滚滚烟尘之中，费尔南多残败的身体从中漂浮出来，他仅剩的半张脸上满是惊讶。
“在这个残破的世界，竟然真的有除我之外的其他人成为环印者，不可思议，我从来没有听过你的名字。”
“你是怎么做到的。”
说话的功夫，费尔南多的身体已经恢复正常，罗杰皱皱眉注意到费尔南德身后漂浮的虚影。
“另外刚才的力量似乎来自于亚特拉斯一族……那个种族还有人活着？”
“嘿嘿，聪明的小家伙，说实话，你真的让我大吃一惊。”
“不要再故作镇定了，现在你的心中是不是充满了即将成为救世主的喜悦，看看你隐藏起来的力量，看看周围这些人。”
“只要杀掉我你就可以拥有一切，一飞冲天。”
“但真可惜，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费尔南多摇了摇头。
“说实话，这已经成了我的为数不多的一件乐趣，扼杀像你这样的天才。”他慢慢的收拢手掌，眼中的光芒变得危险起来。
“就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是真正的绝……”
轰！
还没等费尔南多把话说完，突如其来的攻击将他再次淹没，罗杰站在原地身，体没有移动，只是简单的挥出一拳。
但费尔南多的身体就如同被一座山峰撞击上一般，顷刻间四分五裂。
“没有礼貌的……啊……”
“该死的，你怎么敢……啊……”
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费尔南多的身体刚刚恢复正常，罗杰的攻击就随即落下。
一个打一个逃，惨叫连连，虽然费尔南德修复的速度极快，但罗杰破坏的更快。
鲜血肉末飞溅的到处都是，费尔南多的身体被越打越小，他恢复的越来越慢。
“这家伙到底是谁？”
接连受到攻击，费尔南多已经没有心思注意其他人了，被控制的超凡者纷纷从天空上落下。
此时没人在意自己身上的伤势，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被一路暴打，毫无还手之力的费尔南多。
而罗杰由始至终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机械的抬手挥下，再抬手，然后落下。
“难道这只是费尔南多的伪装，是对我们最后的嘲笑？”伊戈尔忍不住猜测到。
“呵呵，哪怕是一种伪装，但能在临死前抽他这么一顿，我也知足了。”雷翁嘟囔道。
“啊啊啊！”
“给我滚开！”
身体上的创伤仍在其次，关键是精神上的侮辱，尤其是罗杰的表情。
没有打败强敌的兴奋，眼底中流露出的竟然是一种……不耐烦。
就好像面对一只烦人的苍蝇。
费尔南多有心想要反抗，但他掌握的规则力量被完全压制，这是境界上的碾压。
“是你逼我的！”
承受不住这种莫大的屈辱，费尔南多怒吼一声，下一秒贯穿天地的黑色光柱突然收缩。
紧接着内部的阴影碎片暴露出来，黑烟滚滚，身后的虚影缓缓落下，就好像在费尔南多残破的身体上披上了一件长袍。
“你知不知道我花费了多么漫长的时光，才排列出最完美的融合顺序，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浪费，否则就会功亏一篑。”
“是你毁了我的未来，让这个世界没有希望！”
“去死吧，一起去死吧！”
轰隆隆。
半空中的阴影碎片碰撞，反馈到周围，整座山峰似乎都开始扭曲。
这样的力量绝不可能摧毁整个世界，但就像费尔南多说的那样，整理融合，这对新世界是件好事。
但对于生活在旧世界中的其他人却是一场灾难。
此时费尔南多身上的气息暴涨，那似乎已经完全超越了一环承受的极限，其他五阶超凡者体内的力量急剧流失。
但面对这种如同末日般的景象，罗杰却只是抬起头。
“原来是这样。”
费尔南多极限爆发，但这股力量并不能完全被他所用，不过可怕的不是费尔南多，而是碰撞的阴影碎片对世界带来的影响。
所以下一刻一声轻响，长剑不知何时落在了罗杰手上。
其中的一个纹路被激活，罗杰挥动手中的武器。
嗡嗡嗡，空间颤抖。
“想要封锁空间？”费尔南多狂笑道。
“这里充斥着浓郁的阴影之力，其他规则都会排斥，除非……”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清脆的咔咔声传遍四方。
在罗杰身上三道圆环一闪即逝。
“老天，我看到了什么？”
“我快要死了么，竟然会产生这么大的幻觉！”捷尔斯科呢喃道。
“哈哈，真是可笑，伟大的德鲁伊伊戈尔竟然连三以内的数字都会数错……”
比起伊戈尔等人的自嘲，艾利西亚等人已经面如死灰。
“我应该感谢你，谢谢你为我收集了这么多的阴影之力。”
一个声音从耳边响起，费尔南多瞪大了眼，可在他身前不远的地方罗杰正一脸轻松的站在那。
而身后传递过来的力量是如此的熟悉。
让他回想起隐藏在阴影中的日子。
“这股力量……”
“可为什么，为什么你能操纵它！”
费尔南多不甘的咆哮道。
“哦……费心了，为了收集这些阴影碎片，你一定花费了很多时间吧。”
“一百年？一千年？”
“或者更久……”
“噗！”
再也受不了这种刺激，费尔南多仰天吐出一口鲜血，紧接着面容扭曲，整颗头颅轰然炸开。
拼命的凝聚力量，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传入耳中。
“辛苦了，费尔南多。”
“你真是个好人。”
第796章 虚空之虫
冰冷的地面紧贴脸颊，费尔南多缓缓的睁开眼，他知道自己还活着，但此刻他知道自己离死已经不远了。
在身后那若有若无的联系已经被切断。属于自己的力量正在恢复，可他抬起头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那道身影时，心中却一片悲凉。
“你是谁？！”
无数个日日夜夜，费尔南多在各个超凡世界之中穿梭，寻找着关于阴影力量的点点痕迹。
他全部的精力都投注在这件事情之上，但现在就在他即将成功的最后一刻……
浑身颤抖，他眼睁睁的看着大地停止震动，周围的一切恢复正常。
“我的力量……我的……”
“还真是意外的收获。”罗杰轻笑道，到了他现在的境界，普通的力量已经完全看不上眼。
费尔南多那里抢夺过来的阴影之力十分雄厚。
其总量远超罗杰想象。
黑暗退去，周围恢复之前的光明。
噼里啪啦，众人的身影从天空上落下，但这时候没人顾得上检查伤势，他们甚至保持着趴伏的姿势，迷惑的打量的四周。
“你看到了吗？雷翁。”伊戈尔叹了口气。
“我没瞎。”雷翁不客气的回答道。
“但我们也许都疯了……”伊戈尔颤抖的伸出三根手指，还没等他开口，雷翁便明白了伊戈尔即将说出来的问题。
“滚开，我还没糊涂到连数字都数不清的程度。”
“那么我们刚才看到的都是真的？”伊戈尔还是有些不太确定。
而这时候毫发无损的捷尔斯科正不停地追问着索尼娅。
“你知道的，你早就知道的！”
“知道什么？”
“老实告诉我，他到底是谁？在我们这样的低能世界，根本不可能诞生三……这样的强者。”
捷尔斯科脸色胀得通红，情绪十分激动。
“说实话我比你还要惊讶。”索尼娅也是一副迷惑的样子，毕竟他们上一次分别时，罗杰表现出来的力量确实强大，可和现在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你们都在看我的笑话，真该死，我简直蠢透了，竟然以为你们刚才会吃亏！”
“天啊，我应该什么都不管的，呵呵，如果你们刚才发生冲突哪还有现在的一切。阿布依恐怕被罗杰一掌就拍死了。”
捷尔斯科一脸怨念。
“刚才？”索妮娅冷笑一声。
“刚才告诉你这一切你会信吗？”
“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是和罗杰一样强大的环印者，你会信吗？”索妮娅没好气的说道。
可听了她的话捷尔斯科只是眨了眨眼，片刻后重重的点点头。
“我信！”
索妮娅：…………
相比较于他们的轻松，艾利西亚和科亚特尔等人要紧张的多。
不过罗杰并没有心思理会他们，只是看着趴在地上的费尔南多。
“你到底有多怕死？”罗杰也实在有些无语。
这家伙不知道藏了多少保命的手段，刚才那一次攻击，罗杰原本有信心可以将对方彻底杀死的。
“实在太麻烦了，要不要把你禁锢起来？然后找人排队，每天杀你一次？”
罗杰摩梭着下巴认真的思考道，听了他的话，费尔南多脸色狂变。
“等一等，先别杀我！”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我们之间本来没有什么矛盾，只要你愿意放过我，我会告诉你这近乎永生的生命从何而来。”
“另外，你难道不想知道上一个时代这个世界发生的一些事情吗？”
“只有我最了解，我死了这一切将彻底消失，你永远没办法知道这个世界的秘密。”
“你就这么怕死？”
罗杰很难想象刚才还不可一世似乎操纵整个世界的可怕强者。在此刻却放下身段以一种近乎求饶的语气与他交谈。
“你不明白的，活得越久就越惧怕死亡，没人想死的。”
费尔南多竟然显得十分坦然。
“再说了，我并不是什么天才，能够走到今天这步，只是因为我活得够久。”
“我告诉你一切，你放我离开，我会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说到这，费尔南多停顿了一下，目光游离，落在某一个身影上。
“如果可以的话让我带上她。”
被费尔南多点到，可艾利西亚却脸色惨白。
罗杰皱了皱眉没有说话，但费尔南多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立即开口道：“如果不行，那就算了。”
“听起来似乎不错。”罗杰笑了笑。
“但你现在哪有和我谈判的资格。”
罗杰上前一步，伸手拍向费尔南多的肩膀。
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费尔南多脸色狂变，还没等罗杰靠近，他便惨叫着向后退去。
看到他的表现，罗杰微微一愣手上的动作猛的停了下来，“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我对你做了些什么。”
罗杰清楚自己手上没有任何力量，刚才只是下意识的一个动作。
费尔南多跌倒在地上，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无奈的摇摇头，罗杰一脸失望，也许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经斗志昂扬，可漫长的岁月抹去了他身上全部的棱角和锐气。
活着的只是一个徒有力量的空壳。
他甚至只能通过某些扭曲的方法来满足自己变态的**。
比起在地上蠕动的吉纳维芙，他才更像是一只虫子。
看到罗杰眼中的坚定，费尔南多似乎明白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我们之间并没有真正的利益冲突，别杀我，我会告诉你这个世界的真正秘密！”
轰隆隆！
就在这时，头顶的空间传来剧烈的声响。
罗杰微微皱眉猛地抬起头，很快脸上便流露出一丝凝重。
“这个力量很熟悉……”
费尔南多先是一愣，可很快便转换为狂喜。
“龙使大人，太及时了，您响应了我的召唤！”
“救我，快救我，费尔南多恳求您的帮助！”
在轰鸣声中，整个空间似乎都被劈开，似乎有强大的生物正强行突破进入这个世界。
费尔南多鼓起全身的力量，飞快地迎了上去，看到他的动作，罗杰没有任何反应，依旧保持刚才的姿势，目不转睛的看着天空。
“龙使！”
“是龙庭的十二龙使！”
雷翁等人脸色狂变，“费尔南多怎么有资格联系上他们？”
“哈哈，我来了！”
在到达顶点的前一刻，费尔南多转过头，凶狠的目光死死的盯住罗杰，但就在下一刻，一只有力的手掌却猛地捏住他的脖颈。
咔咔。
费尔南多拼命的转过头，“龙使大人……是我费尔南多，之前为您传递……”
“龙使？”
虚空被撕裂，一张陌生的面孔映入费尔南多的眼帘。
“原来你是那些爬虫的仆人啊。”
“呵……垃圾！”
咔嚓！
说完，来人手掌微微用力，轻易地扭断了费尔南多的脖颈。
身上有微光闪过，断裂的颈椎飞快的恢复，但下一秒可怕的力量入侵。
费尔南多感觉自己的灵魂被一种古怪的生物吞噬着，撕成碎片。
“不……！”
他发出一声惨叫，彻底没有生机。
“肮脏的灵魂，呸！”
随手将费尔南多的尸体扔下，来人将身边的虚空撕开，在他身后是隐藏在穹顶上方的最后一片空间。
不过此时那隐藏的最后空间也破开了一个大洞，从洞口边缘，正有许多眼神空洞，扭曲的类人生物从中攀爬出来。
“我们又见面了。”
“海因里斯。”罗杰皱皱眉回答道。
眼前的海因里斯造型诡异，全身上下只有头颅还能看出原本的模样，脖颈以下已经异化成多种生物的拼合。
身躯极度肿胀，四肢消失，只剩下一节节触手一样的倒刺。
“哦……如果不是刚才那个家伙，找到你恐怕还要浪费一些时间。”
海因里斯躯体移动，从天空上落下，在他身后那些扭曲的生物也撕破缺口。
很快罗杰就察觉到异常，来自灵魂的震慑让其他超凡者失去了行动能力。
比起这些异种生命，他们太弱了。
“躲在一个不起眼的低能世界，难怪我找不到你，等抓到你，哈姆扎大人就会宽恕我的罪行。”
海因里斯的声音直接从罗杰脑海中响起，随即周围的空间传来清脆的咔咔声。
“灵魂结晶！”
不知不觉间海因里斯已经发动了攻击。
“这一次没有人能够帮你了，而我已经变得更强大！”
海因里斯气势如虹，但很快他脸上的自信消失。
【崩解】
手中的武器绽放光芒，几乎凝固的灵魂得到解脱，罗杰随手甩出几剑，将场中的几人保护起来。
随后长剑轻挑，体内的力量全部爆发，瞬间劈在海因里斯的身上！
身体表面毫发无损，但海因里斯却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随即他扭曲的身体重组。
除了脑袋保持正常之外，身体已经变成一只长有无数触手的怪虫，在身体的正中央是一个漆黑的太阳印记。
“虚空之虫……”
海因里斯身体的形态，让罗杰联想到一种在龙典中看到的传说生物，这种东西是特殊规则的具化物。
空间就是它们的食物，而它们爬行吞噬过的地方就会形成特殊的孔洞，成为往来各个世界的特殊通道。
最诡异的是，这种生物在成长到一定程度之后便会自动死亡，有人说它们的尸体稳定了空间结构，甚至构成了新的超凡世界雏形。
但也有人认为它们的存在就是破坏空间结构的稳定，直至将整个位面毁灭。
但无论如何，哪怕是这种生物的一点残躯，其中蕴含的能量规则也对空间结构有极大的破坏。
在这一瞬间，罗杰便感觉自己失去了对空间的影响。
不过他脸上并不慌乱而是伸手从长剑上划过。
一个印记暗淡下去，另一个印记变得明亮。
这时候，在海因里斯身边，那些异种生物受到他的操控，蜂拥着将罗杰包围起来。
罗杰将长剑竖在胸前，下一秒一道身影从他体内走出，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一两个呼吸过后，密密麻麻的人影同时挥动武器。
唰唰唰！
那些异种生物仿佛看不到罗杰的攻击，摆好姿势前赴后继的冲了上去，然后成片倒下。
可很快，那些倒下的尸体便扭曲着重新融合。
而此时，藏在后方的海因里斯也发动了攻击。
他仅剩的头颅向下塌陷，缩入到虫子的身躯之中。
紧接着向内凹陷的皮肉再次反卷，此刻吐出来的便不再是海因里斯的头颅。
而是锋利的密密麻麻的獠牙。
但这仍不是结束。
张开的口腔越来越大，弥漫的尖牙似乎笼罩了整个空间，那感觉就仿佛海因里斯打算将整个空间一并吞下。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从罗杰脑海中响起。
“快阻止他，如果被他包裹住，不仅你会被扯入到自己空间，空间缺失了一部分，你现在所在的世界也会面临一场灾难！”
这个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还没等罗杰发，问那人便继续说道，“想办法拖延一下时间，我很快就到！”
“罗杰先生，我们曾经见过面，就在银龙一族的神殿上，只不过那时你没有见过我的模样罢了。”
“我是十二龙使之一的法斯科，大家都称呼我为虚空行者。”
下一刻，法斯科的声音戛然而止，而海因里斯已经将整片空间包裹住，开始最后的吞噬。
地动山摇，山体上有许多建筑倒塌。
而与此同时，在现实与超凡世界之中同样的变化正在上演。
大地裂开缝隙，河水翻卷海浪拍岸，天空上电闪雷鸣，风暴渐起。
这毕竟是个低能世界。
而现在罗杰与海因里斯的战斗力已经远超这个世界的容纳上限。
等等。
罗杰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海因里斯他的力量从何而来？
目光移动，他很快注意到头顶上破开的空洞，以及在那之上与虚空相连的缺口。
“原来是这样！”
除非可以瞬间摧毁一个低等世界，否则任何人在进入低能世界之后，都会受到世界规则的影响，罗杰显然是个意外，而海因里斯按理来说也没办法爆发出如此可怕的力量。
但他显然清楚这一点，所以在进入这个世界之后，还同时保持与虚空之间的联系。
那么……
眼前这只看起来强大的生物，或许并不是海因里斯的本体。
只要关闭通道就可以切断他的力量源泉。
但同时，罗杰也将面临另外一个威胁，他必须尽快结束战斗，否则两人战斗造成的余波将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沉重的打击。
“和这个世界说再见吧。”海因里斯的声音传来。
罗杰一语未发，空间已经被封锁，想要短时间之内跨过重重包围，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罗杰却并不慌张，在他身后，漆黑的影子一闪而逝。
同时消失的还有手中的武器。
“说实话，费尔南多，我还真应该谢谢你的慷慨呢。”
话音未落，剑光乍现。
第797章 旧日战场
阴影手中的武器落下，但攻击的目标并不是海因里斯，而是在他身后头顶上空的那一片缺口。
在那附近，还有无数扭曲的生物徘徊攀爬。
这些东西的存在就是为了联通这个世界与虚空的通道。
“火！”
黑色的火焰燃烧，落在那些怪物身上竟转化成诡异的苍白色，两种同源却不同性质的能量共同爆发。
几乎是顷刻间缺口附近就被扫荡一空。
密密麻麻的尸体从天空中坠下，而这时海因里斯似乎也完成了最后的准备。
空间震动，罗杰感觉自己仿佛失去了与周围世界的联系。
“回去，带你回去。”
“哈姆扎大人会原谅我的过错！！”海因里斯反复的重复着，可就在这时，失去了那些诡异生物的支撑阴影手中的武器再次绽放光芒。
不过，被海因里斯身体通过的地方，空间力量变得极其薄弱，哪怕有罗杰地帮助，缺口的修复速度也极其缓慢。
“跟我走吧！”
海因里斯的声音传来。
可就在这时漂浮于虚空之上的阴影，突然松开手中的武器。
黑色的身体膨胀，顷刻间便转化成一大团黑色的薄雾，然后填充到破开的缺口之上。
在那一刹那，海因里斯的动作微微一滞。
而此刻，面对无法抵御的吞噬之力，罗杰却主动张开双手，在意识深处，猎人小屋轰鸣作响。
与此同时漂浮于天空之上的长剑也改变攻击模式。
伊格尼消散，重新绽放的是如同灵魂般深邃的亚登。
罗杰伸出右手，随后天空中的长剑发出轻鸣，瞬间消失。
自上至下一道清晰的轨迹出现，当武器再次落在罗杰手中的时候，海因里斯膨胀的身体却疯狂乱颤。
紧接着，他渺小的头颅从身躯中挤出，苍白的脸上满是痛苦。
这一剑伤害的不是他的身体，而是灵魂。
这本应是海因里斯最强大的地方。
战斗仍未结束，在多重爆发之后，罗杰只能使用一种规则之力，可此刻为了尽快消灭海因里斯，他不得不压榨自己全部的潜力。
长剑上的印记逐步亮起，每一次都是极限输出。
纯粹的力，极致的火，虚无的幻，以及根本的灵。
罗杰的步伐看似凌乱，可每一次攻击都尽力叠加，虽然做不到相辅相成，但也是他现在能够达到的极限了。
“破！”
【剑印循环】
混乱的规则冲破了海因里斯的封锁，所有攻击全部落在他的身上。
“怎么会这样？”
“你的力量怎么会强出这么多？！”
“哈哈，我要通知哈姆扎大人，我找到了！你就是最佳的容器！”
海因里斯狂笑着，膨胀的身体瞬间塌陷。
很难想象，就在刚才他的身体还遮天蔽日，几乎将整个空间包裹，可短短一个呼吸之后，他便缩小的普通人大小。
甚至更近一步，想要回缩到一个点，彻底消失在这里。
罗杰却没有给海因里斯逃跑的机会。
“破！”
所有的力量最后爆发，在海因里斯消失前的最后一刻将身体撕扯的四分五裂。
与此同时，虚空上的阴影消失，罗杰的力量依循着某个奇妙的轨迹，贯穿虚空，落在了隐藏起来的某个身影上。
“不可能，没有人可以找到虚空之虫的轨迹！”海因里斯惨叫道。
声音中充满了死亡前的绝望。
“如果是真正的虚空之虫，我的确做不到，但只要追溯你的灵魂，就可以找到它！”
罗杰冷哼一声，感受着一个灵魂的彻底消亡。
在那个灵魂里夹杂了许多扭曲的东西。
“哈姆扎大人不会放过你的，用不了多久你的灵魂就会被抽离，身体作为容器。”
“到那时你就会变成和我一样的东西……真是可惜，看不到你丑陋的模样了！”
噗！
海因里斯的灵魂彻底洇灭，但罗杰并没有因此而放松下来，连续几个跨步，他的身体出现在缺口附近，与此同时阴影与他融为一体。
“禁锢！”
海因里斯虽然死了，但他造成的破坏依然存在。
空间结构被硬生生的吞掉一部分，这对整个世界的稳定性会有可怕的打击。
与此同时，那些散落的尸体也重新聚合。
真是没完没了。
罗杰眉头紧皱。
回到凯尔莫罕之后，长久的漂泊让他身心疲惫，而与同伴们的相处让罗杰开始慢慢的排斥那强加在自己身上的所谓使命。
他不知道还有多长时间自己才会随着那个残破的世界毁灭而死亡。
但他已经不想挣扎了，就像安德琳说的那样，遵从自身的选择，也许一百年也许一千年。
与朋友爱人们生活在一起，这些时间也足够了。
毕竟，他不清楚在追逐的道路上会发生些什么，他真的很害怕，下一次返回时他熟识的所有人已经全部死去。
如果那样，他的努力还有什么意义？
更长久的生命，但同时也是更长久的孤独。
可现在，海因里斯的袭击却给了罗杰当头一棒。
不仅是那个世界给予他的责任，迷雾之主也是一个隐藏的威胁。
失去了自己的身体，那么显然罗杰就是一个更好的替代品。
继续留在这儿，只会拖累这个世界，拖累他珍惜的那些朋友。
虽然心有不舍，但罗杰清楚，他可能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但眼前他还需要解决海因里斯留下来的大麻烦。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脑海中想起。
“罗杰先生，一定要坚持住，我来了！”
随即，虚空中挤出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相貌普通的中年男人，说实话，光看外貌气质，没人会把他和龙使联系到一起。
因为他看起来实在太普通了，穿着一件破旧的袍子，肚子微微隆起，竟然还有一点谢顶。
全身上下唯一值得称赞的地方，也许就是嘴唇上的两撇胡子。
“法斯科？”罗杰也有些不太确定。
“没错，就是我。”
“海因里斯在哪儿？”法斯科满脸戒备的说道。
“他死了。”
“死了？”法斯科先是一愣，可随即摇摇头。
“恕我冒昧罗杰先生。”他瞬间来到罗杰身边，布置了几道防御。
“你可能被他迷惑了。”
“融合了虚空之虫，他已经成为伪装的大师，哪怕是我想要找到他的位置也十分困难。”他一边说着一边机警的扫视四周。
“作为虚空行者，我的力量都体现在对空间的掌握上，所以在这方面我算是十二龙使中最有发言权的一个。”
“你怎么样，伤的重不重？”
双手摆出几个古怪的姿势，法斯科也不看罗杰，随口问道。
“我没事，海因里斯已经死了，但他留下来的烂摊子还没来得及处理，另外，还有地上那群古怪的尸体。”
罗杰指着仍在融合的怪物说道。
“那些东西不用担心，是迷雾之主麾下的一种战争兵器，他们的每一个都与魂境联通，只要不是被彻底摧毁就可以随时通过灵魂来补充。”
“对付这种东西，损坏他们的身体或者摧毁灵魂都不是正确的方法，可如果切断与魂境之间的联系，用不了多久，他们的身体就会自己死去。”
“当然，这看起来简单，但是在激烈的战况中往往没有时间顾及，所以说实话，他们还真的有些难缠。”
“原来是这样。”罗杰点点头。
知道了方法，接下来就好办多了，他抬手刚要有所行动，站在身边的法斯科却突然制止了他。
“等一等，现在还不是时候。”
“海因里斯还没有死，你这时候动手只会中了他的圈套。”
法斯科一脸认真。
“海因里斯本身就是接近三环的强大超凡者，融合了虚空之虫，他的实际战斗力绝对在三环以上。”
“再加上虚空之虫擅长隐匿躲避，很难被找到本体，所以想在短时间之内杀死他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不知道刚才的战斗经过，但想必应该是他在麻痹你。”
“如果你现在贸然出手对付下面的怪物或者弥补整个空间的漏洞，那么我想海因里斯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发动偷袭！”
“所以你什么也不要做，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
“乌尔玛尼斯对你十分推崇，我们两个联手就算不能杀死他，也可以给他一次重创！”
法斯科一脸紧张。
“呃……我很确定，他真的死了。”罗杰清楚刚才发生的一切，对自己自然充满了信心。
“罗杰先生。”
法斯科的语气突然变得郑重起来，手上的动作没停，他却慢慢的转过头看向罗杰。
“说句冒昧一些的话，您真的上了海因里斯的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的到来一定引起了他的警惕，所以他才会隐藏起来，让你误以为将他杀死。”
“呃……”罗杰张了张嘴，听懂了法斯科话语中的含义。
“你是说……？”
“他在躲避我。”法斯科挺起胸膛。
眼角轻轻抽搐了一下，罗杰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
“这是显然的事情。”罗杰无奈的点点头，他这时候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比他之前见过的五阶超凡者都要有趣的多。
“请相信龙庭的力量！”
见自己终于说服了罗杰，法斯科长出一口气，开始仔细的检查起周围的环境。
时间一点点过去，但法斯科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凝重。
“奇怪，好奇怪？”
“我竟然真的找不到海因里斯的踪迹。”
而这时古怪的一幕发生了，之前被海因里斯吞噬的空间竟然自发的开始修复。
不仅如此，还有一部分力量影响到世界之塔，让这里的空间变得更完整，更稳固。
“这股力量……这是虚空之虫死亡之后……可是不可能啊？”
“海因里斯就这么死了？”
法斯科还是没办法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
“呃……罗杰先生，你能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再复述一遍吗？”
不得已他只能慢慢的转过身看向罗杰。
“说起来你还是因为我受到牵连，最近一段时间，有很多与龙庭相连的通道都受到海因里斯的袭击。”
“这家伙十分狡猾，得手后立刻离开，另外奇怪的是他的攻击也没有任何计划，所以给我们造成了很大的损失。”
“而这一次是我偶然接受到一个名叫费尔南多的超凡者提供的信息，才临时起意来到这里。”
“但幸好在这里遇上你，否则眼前这个世界一定会遭受巨大的破坏。”
法斯科倒是显得很谦逊，罗杰也不清楚是他本性如此，还是因为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
能够杀死三环的毕定是三环。
这个层次即便放在龙庭之中，也是最顶尖的强者。
罗杰心中明了，海因里斯能够来到这儿，绝对是在追踪自己，他沿路造成的那些破坏，只不过是顺手为之罢了。
不过法斯科显然不清楚这一点，罗杰自然也没必要向他解释。
他点点头，将事情的经过简单的复述了一遍。
在这个过程中，法斯科的脸色接连变化，他明白自己刚才显然犯了个大错。
“呃……原来是这样啊……”
法斯科笑着打了个哈哈，“感谢你的帮助，噢，对了，我刚才提到了一个名叫费尔南多的超凡者。”
“他在哪儿？希望刚才的战斗没有波及到他。”
找了一个借口，法斯科四处张望着。
“费尔南多……嗯……他在那儿。”
罗杰指向一个方向。
“刚才还是完整的。”
法斯科顺着罗杰指出的方向看去，一团扭曲的肉块儿纠缠在一起，他张了张嘴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看样子我没有和他交谈的必要了。”
“哦，对了，还有下面的这群家伙。”法斯科的身体飞快的向下坠落。
“让我来帮你解决这些怪物吧。”
他觉得自己必须找些事情来做。
罗杰也没有插手的打算，笑呵呵的看着法斯科一个人在下面忙碌。
没过多久，隔绝了与魂境的联系，那巨大的身体失去生命，彻底崩坏。
经过这段时间的缓冲，法斯科的表情也恢复了正常，他重新回到罗杰身边。
“没想到这里竟然是旧日战场的遗迹之一。”
“旧日战场？”罗杰问道。
“是初始之龙与迷雾之主之间的那场战争，那场战斗实在太惨烈了，许多世界都被摧毁，没想到这里还有一部分得以保存。”
“不过这个世界本源出了问题，现在只是勉强拼凑在一起，在这之前应该还经历过一次崩坏……”法斯科皱着眉。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下一次的崩坏也许并不遥远。”
“你是说……”罗杰一脸紧张。
法斯科点点头。
“没错，这个世界快要毁灭了。”
第798章 干看着
“这里曾经应该是一个无比强盛的世界，但在那场战斗中遭受了沉重的打击，然后几经波折，虽然现在还勉强维持但核心已经出了问题。”
“所以毁灭只是早晚的事。”
法斯科似乎见过许多类似的事情，显得十分的平静。
“没有补救的方法吗？费尔南多之前提到过，可以通过融合阴影……”
“没用的。”
法斯科摇了摇头。
“他那么做只是为了自己，融合的过程中会发生很多意外，如果你真的想延长这个世界的存在，那只剩下唯一的一个办法。”
法斯科伸出一只手，一团能量演化成世界之塔以及依附在上面的超凡世界。
“这个问题会涉及到龙庭的建立初衷，正常来说我是不能告诉你的。”
说到这儿他笑了笑，“上一次乌尔玛尼斯曾经向你发出邀请，现在呢，不考虑一下吗？”
罗杰踌躇了一下，这时候顶部的空间缺口已经被弥补，而在他们脚下原本山顶存在的地方此时一片狼藉。
两人身处于这个世界真正的巅峰，而他们之间的谈话将决定这个世界的未来。
“如果我拒绝你……”
“别担心，你实力强大，我并不是以此作为要挟，只是现在情况特殊，我们需要团结任何可以团结的力量，因为新的危机即将到来。”
“所以哪怕你拒绝我，我也会告诉你一切，只不过因为你的决定，在后续某些问题的发展上会有不同的结果。”
如果是在海因里斯袭击之前，罗杰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拒绝，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他内心已经有所动摇。
“我可以提前向你透露一些事情。”法斯科没有继续纠结，显得十分坦荡。
“迷雾之主蠢蠢欲动，你见识过海因里斯的力量，说实话迷雾之主麾下的使徒的平均战斗力比我们要强上一些。”
“尤其是使徒之首的哈姆扎，那真是一个可怕的家伙，只不过因为未知的原因他只能藏身于灵魂之海的深处。”
“如果他像海因里斯这样四处行动，那还真是一个可怕的灾难。”
“具体的情况只能等你加入龙庭之后我才能告诉你，但在这个时代没有人可以独善其身。”
法斯科意味深长的说道。
“如果我加入你们，我该做些什么？”罗杰问道。
“你应该会获得十二龙使之一的席位，具体的责任要看你个人的倾向，巡查、战斗、探索和捕杀。因为能力不同，我们会有不同的分工。”
“就像我，因为更偏向于空间能力，所以经常执行一些跨界任务。”
法斯科解释了几句，但也只是点到为止，并没有涉及太深。
“不需要通过什么考核吗，或者类似在先祖之地那样的特殊会议？”
“不需要。”
法斯科笑着摇摇头，“杀死了海因里斯，还有比这更难的考核吗？另外你的实力放在那儿，就算没有杀死海因里斯，也不用担心这些问题。”
“我以为需要我挑战龙使之中的某个人，从而取代他的位置。”罗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说实话……”沉默了片刻，法斯科再次说道。
“虽然龙庭拥有十二个席位，可实际上，那十二张椅子并非座无虚席，虽然一直在补充，但龙使的真正数量甚至连十位都不到。”
“整个位面看起来风平浪静，但暗处一直风起云涌，不断的有人在死亡……”
“原来是这样。”罗杰点点头，他突然想起在先祖之地神殿虚空上方举行会议时的情形。
现在看当时出现的六个身影，已经算是出席较多的一次了。
“我应该去哪里找你。”
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内心深处罗杰已经下定决心，而法斯科显然听懂了罗杰话语中的含义。
“太好了，像你这样的强者，随时欢迎加入。”
说着他张开左手，掌心处浮现出一个漆黑的正方体。
“等你准备好之后在这里捏碎它，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在这个世界最多等待一年的时间我就会来到这儿。”
“一旦发生意外我没有到达，你可以前往银龙一族的先祖之地，然后从那里进入龙庭的核心区域……”
法斯科叙述的还算详细，考虑到很多方面，罗杰默默的记在心中。
“回到刚才的话题，既然你已经决定加入龙庭，那么关于这个濒临破灭的世界，请记住我接下来要说的话。”
“想要延缓世界的崩溃，你需要尽可能的降低这个世界的能量等级，压制它的规则，尤其是强大超凡者的数量！”
“先从五阶开始，然后是四阶，直到彻底消灭这个世界的超凡！”
“我不是让你杀光他们，而是通过时间和引导……”法斯科的双眼散发出深邃的光泽，似乎洞穿了整个世界。
“看看处于底层的那个世界，那里的超凡等级最低，但结构也是最稳定。”
“强大的超凡者对整个世界而言是无形的负担，至于怎么做是你自己需要选择的事。”
法斯科一脸平静，说的也十分简单，但在这简单的逻辑下，罗杰已经感受到一股残忍的味道。
他突然想到在乔拉等人世界时所经历的那些事情。
那些控制分化、收集，以及遍布整个世界的高塔。
“你们一直在这么做，在很多世界？”
“你怎么知道？”法斯科略带惊讶的说道。
“这算是不大不小的一个秘密，除了龙庭控制的核心区域之外，我们一直在降低其他世界的能量等级。”
“这有利于整个位面的稳固，强大的超凡者都想成为规则的主人，在这个过程中他们扭曲、蒙蔽世界的规则。”
“我们的存在本就是自然发展所不允许的，所以这一切都必须在有效的控制之下。”
“哪怕这个过程沾染血腥。”
“一个世界的毁灭影响的不止眼前看到的这一切，笼罩在世界外面的迷雾消散会将这里的灾难带到其他世界。”
“所以请作出选择吧。”
“别让负责这件事的那两个家伙发现，他们的手段你不会喜欢的。”法斯科最后说的。
又交流了一些细节，法斯科才动身离开，罗杰收好正方体，来到了最后的宫殿门前。
比起下面宏伟的建筑，真正的世界之巅并没有想象中的气派，步入其中，罗杰很快就察觉到什么，他心中一动，同化的能力发动。
短短的一瞬间，罗杰感觉自己的感知蔓延出去。
阴影小屋已经与眼前的宫殿融为一体，这感觉无比融洽，就好像它们本是不可分割的整体。
虽然看起来简陋，但那也是同整个世界之塔上的宏伟建筑相比，事实上这里的面积还是远超凯尔莫罕的。
并且随着罗杰思绪的蔓延，整个空间的环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里面的结构越来越接近他熟悉的那座城堡。
在这里罗杰悠然自得，不需要压制自身的力量，规则的能级较高，其他人也可以正常提升。
就这样，他绕过了一个繁琐的过程，以一种近乎作弊的手段掌控了这里，掌控了脚下的世界之塔。
罗杰不知道的是，他轻而易举做到的事情却是费尔南多梦寐以求的。
在其中的一个隐秘房间里，罗杰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雕像群，很多女性以奇怪的姿势伫立在那，组成了一个复杂的图案。
这里的每一个女性都有着和艾利西亚一模一样的面孔。
“这个家伙……”
现在罗杰压根不相信费尔南多之前的说辞，什么上一个时代的幸存者，什么所谓的秘密，都只是费尔南多的谎言。
但毋庸置疑，他应该是个幸运者。
哪怕是一个普通人进入这里，也会拥有其他超凡者无法想象的.asxs.。
房间里还有一些书籍，里面记录了许多古怪的仪式，不过关于费尔南多自身的经历却只字未提。
罗杰草草扫过便转身离开了这里，在塔顶上还有事情等待他去解决。
局面比罗杰想象中有安静的多，因为在战斗爆发之初，一部分人就被他下意识的忽略了。
没有罗杰的保护，在他和海因里斯战斗余波的波及下，他不希望看到的那几张面孔全部消失了。
费尔南多的尸体前站着艾丽西亚，索妮娅和捷尔斯科并排站在一起，雷翁与伊戈尔则相互搀扶。
稍远一点的地方，吉纳维芙已经恢复正常人类形态，身上披了一件破旧的长袍，遮挡住身体的曲线。
看到罗杰的身影出现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事情。
最先冲上来的是索尼娅，然后是捷尔斯科打趣的声音，“我的朋友，如果我现在请你喝酒，你还会答应吗？”
“我还没忘记我们之前的约定。”罗杰笑着回答道。
不过比起他们，剩下的三人要明显紧张的多。
很显然，属于费尔南多的时代结束了，新的时代将由眼前这个年轻人缔造。
而罗杰的强大更是让众人绝望，所以罗杰的性格特点将会决定所有人接下来的命运。
就在不久前，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与自己相近的其他超凡者在战斗的余波中被扯碎。
这唤醒了他们体内关于恐惧的记忆。
“罗杰先生……”最先开口的是雷翁，他一向洒脱，不过此时也明显小心了很多。
“我听索妮娅提到过你的名字，剩下的超凡势力当中还有哪些是完全忠于费尔南多的？”
罗杰问道。
雷翁侧了侧头看向了站在不远处的艾利西亚。
“你打算怎么处置我？”艾利西亚转过头，看向罗杰的目光中满是淡然。
情绪大起大落，有很多细节都让艾利西亚西思极恐，对于费尔南多，她的感情极其复杂。
想到在上层房间里看到的种种罗杰并没有痛下杀手而是抬手向前按去。
眼前一片恍惚，艾利西亚身体微震，随后双眼便恢复了清明。她弯腰单膝下跪，声音中满是恭敬，“我的主人，您的仆人艾利西亚等候您的吩咐！”
雷翁和伊戈尔相互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恐。
既然艾利西亚可以被操控，那么他们也一定无法逃脱。
“罗杰先生，需要我们做些什么？”伊戈尔主动开口。
“去准备吧，一个月之后，我会向你们发出邀请，然后公布一个重要的决定。”
众人慌忙点头，然后急匆匆的告别，离开了这里。
至于艾利西亚，罗杰什么也没说，因为接下来她会忠诚的贯彻罗杰的全部指令。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你的力量……？”索妮娅问道。
罗杰只是大概的讲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略过了一些不能被他们知晓的秘密。
捷尔斯科则正式发出邀请，三人原路返回，重新来到了雪原之上。
“我想到了开头也想到了结尾，但中间的过程却完全不同。”捷尔斯科笑了笑。
“没想到最终被保护的竟然是我。”想到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捷尔斯科也感到有些尴尬。
远远的，熟悉的房屋出现。
看到捷尔斯科的身影，几个少年欢快的冲了过来，这本来是无比温馨的一幕。
但那些有着稚嫩脸庞的少男少女，其中最矮的也要高出罗杰半个头，于是画风就变得诡异起来。
总之罗杰没办法说服自己接受眼前的温馨。
等捷尔斯科的妻子出现时，那画面就更美了。
不远处的木屋看起来简陋，但进门之后内部的空间却极大，就算比不上一座城堡却也堪称小型庄园。
看得出来捷尔斯科很想在喝酒这件事上和罗杰争一争，毕竟从身形上来对比，两人之间的差距太大。
推杯换盏，喝酒的杯子都比罗杰的脑袋还要大，但没过多久，捷尔斯科就败下阵来。
罗杰能够感觉到这个小小的房屋便是世界的中心，是捷尔斯科力量的核心处。
心中一动，他联想到世界之塔顶部的那个特殊空间。
“也许那不仅仅是普通的同化……”
转变了念头，意识深处的猎人小屋很快发生改变。
那改变虽然缓慢，却让罗杰无比震惊。
他有预感，只要他想，他就可以吞掉这个世界。
吱嘎。
正在思考的时候，一声轻响房门被人从外推开。
眼前被轻纱笼罩，香气扑鼻，索尼娅的脸庞近在咫尺。
“你还没醉？那可不是普通的酒。”
索妮娅脸颊微红。
罗杰笑了笑，“至少能分得清你是谁，还有你打算做些什么？”
“说说看，我要做什么？”索妮娅支起身子。
罗杰没有回答，视线掠过索妮娅看向了站在门口的另外一道身影。
“希尔蕾妮丝，她怎么在这儿？”
“怎么，不喜欢？”
索妮娅压低身子，罗杰同时察觉到她的小动作。
“不用理她，我是让她来这儿……”
“看着。”
罗杰张大了嘴，他这时候突然明白为什么希尔蕾妮丝一心求死了。
同时，他对一个词语有了新的理解。
干看着。
不过……这似乎很有趣。
第799章 时代变了
寒风呼啸，大雪弥漫。
天空大地与城堡都被染成了一样的白色。
城堡的壁炉中火焰燃烧，与外面的寒冷相比房间里却火药味十足。
“捷尔斯科你喝昏了头吗？你说有人可以杀死费尔南多，我们愿意相信，这毕竟对大家来说都是一个好消息。”
“但三环的环印者？”
“瞧瞧这该死的世界，一片荒芜，这样的世界根本没办法诞生三环强者。”
一个身材粗壮，秃头的壮汉嗤笑着。
他有着火红的胡子，脑袋上是青色的扭曲纹路，背后的战斧也比捷尔斯科要厚重宽大的多。
在叶什格林城堡，这些冰霜巨熊血脉的传承者，往往通过体型和武器的大小来判断彼此的实力。
“另外……这只是你一个人的说法，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没人清楚，就连费尔南多是不是真正死亡也是一个迷。”
在捷尔斯科的对面，另外一个人开口道，他虽然身量颇高，但比起其他人却要显得纤细一些。说话的时候低着头，嗓音冰冷，听起来让人格外的不舒服。
“萨诺维奇，你什么意思？！”
捷尔斯科拍案而起，“你在质疑我的忠诚？”
被称作萨诺维奇的男人身体向后靠了靠，双手交叉漫不经心地瞥了捷尔斯科一眼。
“你没猜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如果不是因为大家都不喜欢费尔南多，就凭你怎么够资格代表整个种族出席那样的会议？”
“谁知道费尔南多和你说了些什么？毕竟他的女儿艾利西亚可是个十足的美人……”
萨尔维奇怪笑一声，这笑声挑动的捷尔斯科怒气上涌，他二话不说抽出背后的战斧。
“瞧瞧看，小熊崽子发怒了。”
“够了，都住手！”
一个威严的声音压住了所有人的气势，众人循声看去，在首位上一个体型格外高大的男人缓缓地抬起了头。
“哪怕是费尔南多也从来没有向我们下达过任何强制命令，大家都是平等的，时代不一样了，如果他再敢像对待亚特拉斯那样对待我们，那等待他的一定是群起攻之。”
“我可以派人和那个罗杰接触一下，可他那种口吻，那种命令我们必须参加会议的口吻，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我们躲到这里就是为了不受别人干涉。”
“这次会议我会派人参加，但不会像他期望的那样是所有人。”
说完，他缓缓的站起身，接近五米的身高超过了场中所有人。
哪怕没有任何力量释放出去，那种可怕的威慑力也直击人心。
“这一次辛苦你了，回去好好休息，我会派萨尔维奇出面。”
“等等！”捷尔斯科咬咬牙，再次开口。
“伟大的伊万，我不是质疑你的领导能力和判断，但这一次真的不一样，因为罗杰比费尔南多强大了太多太多。”
“他不需要任何人帮助，一个人就能杀光我们所有！”
哪怕表现的再轻松，但捷尔斯科也清楚，情义归情义，道理归道理。
强大到像罗杰那样的环印者，代表的就是规则。
“就这样吧，我们不会听从任何人的命令，也不会向任何强者屈服。”
“如果有人想要向我们发号施令，无论是谁，都要考虑冰熊的咆哮！”
伊万发出怒吼，而城堡中的其他人也响应了他的吼叫。
强大的力量冲天而起，甚至连城堡周围的飞雪都凝固了一瞬间。
“不要忘记你身上流淌的血脉。”
“不要让它为此蒙羞。”伊万的最后一句话说的有些重，捷尔斯科脸色胀红。
其他人纷纷站起身，可就在这时捷尔斯科却伸手握紧了桌上的战斧。
“等一等！”
“你想做什么？！”萨尔维奇脸色微变，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武器就落在了手中。
“这是背叛！”
“不。”捷尔斯科呼吸略微沉重了一点，“我只是打算给你们看一些东西，罗杰留在我斧子中的一些东西。”
话音刚落，武器便脱手而出。
没有凌厉的破风声，也没有可怕的力量，可以下一秒斧子中却迸发出一道璀璨的光芒。
身处于房间之中，众人却仿佛听到了长剑的轻鸣。
“你这个背叛……”
只来得及说出几个字，萨尔维奇就被凌厉的剑光劈中，毫无抵抗之力，紧接着，强大的力量弥漫了整个房间。
唯一能够做出反应的便是身为首领的伊万，但他也只是来得及发出一声怒吼便被彻底淹没。
许久过后，房间里恢复了寂静。
一切似乎没有发生过，萨尔维奇惊恐的捂住自己的脖子，直到确定没有伤痕之后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而站在上方的伊万则是一脸凝重。
“这是什么？警告吗？”
萨尔维奇咆哮道，“罗杰对吗？那个自大的家伙！”
“他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们屈服！？”
话音未落，脚下的地面颤抖，一道巨大的裂痕出现，将整座城堡连同大地一分为二。
萨尔维奇沉默不语。
这并不是简单的城堡，对于他们所在的超凡世界而言，城堡就是核心，能够摧毁这里，足以代表罗杰的力量可以完全碾压他们的规则。
“请转告他。”伊万抬起头看向捷尔斯科。
“我们所有人会准时出现。”
“首领！”众人急声喊道。
伊万抬起手，目光从所有人脸上扫过。
“你们不明白，捷尔斯科说的都是真的，这样的力量代表那个男人可以为所欲为。”
“刚才的并不是警告，因为我们还活着。”
他话音刚落，脚下的大地震动，被破坏的城堡逐渐修复，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修复后的城堡更坚固。
“时代变了……”
…………
“我们该怎么做？”
房间里众人面面相觑，看向坐在首位的雷翁和伊戈尔。
美尼亚算是雷翁的势力范围，而伊戈尔则主要影响到欧洲。
“最近一段时间艾利西亚疯狂的发动攻击，有好几个超凡世界都遭受了侵袭。”
“但她只是破坏，却没有后续行动，我们也许可以趁此机会扩大影响……”
“算了吧，这对我们来说有什么意义吗？”伊戈尔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我还想多活几年，没有那个男人的帮助，你们难道以为艾利西亚能够如此快速的平推过去？”
“朋友们，时代变了。”
“而且比以往要可怕的多，服从或者死亡，这是我们为数不多的选择。”
“但或许情况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毕竟这个世界对于他来说太贫瘠了。”
伊戈尔叹了口气，双手展开，空中出现了一幕幕战斗景象。
画面中，艾利西亚目光凌厉，实力比之前至少提升了一倍，造成了破坏力看得众人暗自心惊。
许久过后，当一切消失，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沉默，最后还是雷翁与伊戈尔对视一眼。
“就这样决定了，下一次会议我们全体出席。”
雷翁一脸自嘲，银色的手枪在掌心跳跃。
“感到庆幸吧，毕竟在那个男人眼中，有些家伙连出席的资格都没有，早早的就被抹除了。”
比起这两个地方的争执，在另一方幽邃的地下洞窟之中，吉纳维芙全身浸泡在粘稠的绿色液体中。
她的身体得到修复，力量也增长回正常状态。
“我的女王……”洞窟中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没有哪个女人的魅力可以与你相比，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如果可以得到那位大人的青睐。”
“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选择一个更高等的超凡世界。”
“你是让我出卖我的身体？”吉纳维芙冷笑一声。
“怎么可能？”
“出卖这个词太粗鄙了，毕竟在这个过程中占便宜的可是您啊……”
洞窟里很快陷入了沉默，许久之后才传来吉纳维芙低沉的声音。
“滚！”
“真是太可惜了，我的女王。”
对于因为自己而造成的影响罗杰一无所知。
控制了世界之塔，他就掌握了整个世界的基本情况，实力上的巨大差距也会让一切按照他心中的设想去发展。
放松下来之后，他和索尼娅度过了几天快活的时光。
其他收获先不谈，至少希尔蕾妮丝现在对罗杰充满了恐惧，只要看到罗杰靠近索尼娅，她就忍不住浑身发抖。
罗杰也不清楚这种抖动是出于什么心情。
希望是快乐吧。
而在离开之前捷尔斯科看到希尔蕾妮丝还发出了嘲讽。
“看看你的眼睛，刚刚哭过吗？”
“啧啧，很难想象像你这样的家伙还有流泪的时候。”
就在这时，捷尔斯科身边却传了一个充满稚气的声音。
他的二儿子维克多，一个身高超过两米的——少年。
“也许是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维克多一脸认真。
“妈妈说过，如果看了不该看的东西，眼睛就会变成那个样子！”
“啪！”
一个粗大的手掌将男孩拍倒在地上。
“就你话多。”在男孩的叫喊声中，他被自己的母亲拖回了房间。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生活仿佛再次陷入平静，罗杰每天在凯尔莫罕之中闲逛。
喝酒打牌，似乎忘记了一切烦恼。
某一天清晨，罗杰赤脚穿过走廊来到城堡顶端，他看着晨光中的城堡陷入了沉思。
一个柔软的身体从背后将他搂住。
“你要离开了对吗？”
阿曼达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身体微微一颤，但罗杰很快就放松下来。
他没有回答，可刚才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从我们相识开始，你就不停的奔波奔波。最近这几年也许是你人生中最平静的一段时光了。”
“你心里藏了太多的秘密，我不会问你能不能留下，你只需要回答我什么时候回来。”
在这一刻，阿曼达显得尤为的温柔。
“我……不知道。”罗杰摇了摇头。
“好吧，那我换一个简单一点的问题。”
“在你离开之前，我们之间还可以度过多少个夜晚？”
“最多还有一两年吧。”
“那足够了！”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阿曼达就悄然离开，不过在离开前她眼神中流露出的异样却让罗杰心头一跳。
当天夜里，罗杰再次通过身体力行明白了一个词语的含义。
大被被同眠。
“这真疯狂！”
眼前的画面虽然极具冲击力，让罗杰的大脑都空白了很长一段时间，不过他还仅剩一点清明。
“情况不太对啊？”
“这场面怎么看似乎都是孤狼结局！”
在那个所谓的游戏里，左拥右抱看起来享尽齐人之福，可等到一切结束，面对空荡荡的房间，却又会让人无比后悔之前的冲动。
还没等纠结的罗杰作出选择，很快幸福就将他淹没。
不是我的意志不够，而是忍耐太难受。
罗杰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明月高悬，月光为整座城堡镀上了一层轻纱，一切都在朦胧中，仿佛梦幻。
可此时此刻，在豪华大床房的窗外，却有一双通红的眼睛，一边流着泪，一边无奈的看着房间里发生的一切。
索尼娅的感知被传递到身上，可此时此刻希尔蕾妮丝内心深处的想法，恐怕只有她自己才能体验了。
“我当初应该杀了你的！”
“该死的罗杰！”
一年后。
罗杰站在世界之巅，和众人一一告别之后，他独自踏上了新的征程。
这一次离开，他将解决所有隐患。
捏碎了手中的立方体，等待片刻之后，一个飘渺的声音从中传了出来。
“很抱歉，我恐怕没办法前去接应，请赶到银龙一族的先祖之地碰面。”
“到那里会有一个老朋友接应你。”
罗杰动身启程，再次出现时已经来到伊尔德等人所在的世界，他没有停留，而是靠近了龙庭管辖区域的边缘。
这一次他从一个陌生的世界撕开迷雾，毫无意外，那巨大的手臂再次出现。
将其击溃之后罗杰地身体消失。
在抵达先祖之地之前，他决定绕路去往一个熟悉的世界。
有些事需要解决，有些人必须要见上一面。
而此时，在埃洛德的某处，闪电从天空上划过，乔拉手持权杖，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脸色变得一片阴沉。
“很好，你竟然还敢回来！”
“你在说谁？”另一个声音响起，乔拉脸色一变，转过身时脸色已经恢复正常。
“还能有谁，那些可耻的异界入侵者。”她笑着打了个哈哈。
“走吧，我们去看看阿黛拉。”
两人相视而笑。
第800章 女儿
罗杰还没来得及缅怀过去的时光，一道电光闪过，周围的空间便被封锁，与此同时一个充满恨意的声音响起。
“像你这样的家伙，竟然还能活着？”乔拉面罩寒霜。
“你来这里做什么，这是我的世界，滚出去！”
罗杰笑了笑，对于乔拉的态度他早有准备。
毕竟和这个女人之间的误会极深，哪怕是那一晚在熔岩深处为了拯救乔拉，他们不得不进行某些……
这个女人也始终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我们之间的恩怨似乎已经了结了。”罗杰干巴巴的说道，他话音刚落乔拉别毫不客气的挥手驱逐。
“离开这里，我说了我不想见到你！”
她眼神闪烁了一下，罗杰也一时僵在原地，好一会儿之后才挤出一句话。
“朵拉呢，她还好吗？”
“嗯……还有……”
“她好的很，不用你惦记，现在立刻给我离开！”
说罢，一根权杖突兀的出现，乔拉的气势拔高，力量已经突破了一环的界限。
埃洛德的世界等级更高，掌握了权杖之后，乔拉的力量突飞猛进。
见乔拉咬死不愿意承认罗杰只能开诚布公的直接问道，“孩子呢？”
“至少让我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呃……另外……孩子是谁生的？”
“闭嘴！”
脸上青筋跳动乔拉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愤怒，她没有动用火焰的能力，而是直接来到罗杰身边，赤手空拳的扑了上去。
噼里啪啦，两人很快就打作一团。
罗杰只是被动防守，照单全收乔拉的所有攻击，不过此时的他哪怕不动用武器的力量也足以应对。
“还手啊？”
乔拉冷哼道。
“打败我，然后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罗杰一脸尴尬。
“那只是机缘巧合，当时的情况和现在不一样，我们那时候可是敌人……”
“是敌人又怎么样？”
“我们是强大的超凡者，你可以杀死我，折磨我，但是……但是你不能……”
好吧，现在想想，罗杰也感觉自己似乎有那么一点过分。
杀人不过头点地，将人家姐妹一箭双雕，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并且在这个过程中还伴随着两个灵魂的共同体验，那样的折磨，想想就让人发狂。
乔拉越打越是心惊，虽然没有完全动用权杖的力量可她现在也算得上是极限爆发了。
可比起她的咬牙切齿，罗杰应对的却是轻松写意，双方之间的实力不言而喻。
没过多久她就停下了攻击。
“我打不过你，你想做什么就随便吧，总之我绝不会让你见到阿黛拉的，她有我们就足够了，不需要你！”
“阿黛拉……”罗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捉摸不透的情绪。
恐慌惊喜，忐忑，甚至有那么一刹那的手足无措。
“这是她的名字，是个女孩吧？”
“与你无关！”乔拉冷哼一声，但脸色明显缓和了很多。
“她很好很幸福，有我们的保护，不会受任何委屈，现在你知道了，走吧，就算是死，我也不想让她知道你的存在！”
她态度坚决的回答道。
看乔拉的态度，罗杰也能推测出孩子应该是朵拉生下来的，可他真没想到事情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这个意外也不知是惊还是喜了。
“她长什么样？”
“现在多高了？头发是什么颜色呢？”
“像谁多一些？”
罗杰语气轻柔，心中升起一丝期待。
“我理解你的感受，就算不让我们相见但至少让我知道她的模样。”
乔拉脸色阴沉但明显还是不愿松口。
而就在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
“姐姐。”
一个身影出现在乔拉身边，她有着和乔拉一样的模样，但气质内敛显得更加平静。
“罗杰。”朵拉展颜一笑。
“很奇妙，这应该是我们正式的第一次见面，以我的灵魂，以我的身体。”
罗杰一脸尴尬。
说实话，面对乔拉他还能勉强应付一下，可面对朵拉他实在有些……
毕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之间可没少折腾过。
说一句最熟悉的陌生人是一点也不为过的。
“我……你……呃。”罗杰张嘴结舌，实在不知道以什么身份和朵拉交流。
“什么都不用说，一切都过去了，自从阿黛拉出生之后，我改变了很多。”
“你来这里做什么？！”乔拉冷哼一声打断了妹妹的话。
“我知道你一定有事瞒着我，没想到所谓的入侵者竟然是罗杰。”
朵拉侧头看着罗杰，“你怎么会来到这儿，怎么会知道孩子的事。”
“是阿曼达，你们之间似乎建立了一种特殊的联系，从怀孕到分娩她都完整的经历了一遍。”罗杰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朵拉点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恍然，但乔拉却脸色一沉。
“哼哼，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现在才来……”
“姐姐！”
“我说的难道有错吗？”
罗杰沉默着，无言以对。
说实话，他内心深处也是无比复杂的，一个从未谋面的生命却和他有着最深的血脉关联。
这种感觉十分奇妙，既期待又恐惧。
因为他清楚自己的身份，也明白背负的使命。
“见一见也好，这时候的阿黛拉需要你的一点帮助。”朵拉说道。
“帮助？”
“她怎么了？”罗杰一脸紧张。
“不是什么大问题，算是我们成长过程中的一个特定经历，她进入了幼生期，你的气息和陪伴应该能够帮助她度过这个阶段。”
“不行，坚决不行！”
乔拉强烈反对。
“我们姐妹被他骗的还不够吗？谁知道这个家伙来这里报什么目的？”
她一脸审视的看着罗杰。
罗杰想了想点点头，“说实话我的确不是恰好路过，而是有些事需要你的帮助。”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乔拉再次握紧手中的权杖。
“姐姐，让他把话说完！”朵拉按住乔拉的手臂。
虽然只是短暂的接触，但对于朵拉的曾经性格罗杰是有所了解的，可此时再见她，却有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也许这就是母亲。
“我拥有了我所在世界的控制权，而那里濒临毁灭，上一次龙庭使者的到来虽然采用了一些极端的手段，但他们的初衷却也是为了整个世界的平稳发展……”
罗杰简单的将从法斯科那里得到的消息向朵拉二人复述了一遍。
“埃洛德的世界能级更高，但也需要从现在开始做好准备，抑制超凡力量的上限。”
“龙庭的手段虽然残忍但也有值得借鉴的地方，埃洛德还在发展中，如果不加以限制，那么我们的现在就是埃洛德的未来。”
“你打算怎么做？”关系到整个埃洛德，乔拉的态度也变得严肃起来。
“联通两个世界，并彻底改变整个世界的超凡体系。”
“其他的我不敢保证，但按照我提供的方式，超凡者的晋升将变得十分可控。”
“首先我会将另外那个世界的五阶超凡者逐步送到埃洛德，他们的力量会被规则压制，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逐渐适应。”
“这点时间足够你将他们完全同化，如果他们的能力提升，成为环印者，那么就让他们离开埃洛德，抵达龙庭控制的核心区域。”
“我想银龙一族的领地会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当然这只是针对现有的超凡者，而逐步通过彻底的超凡改革，我们就可以将新生代的实力控制在一个合理的水平。”
“然后随着时间推演，逐步降低。”
乔拉皱眉沉思，“听起来不错，但实际执行起来，他们未必会那么听话。”
“放心吧，我能交给你的超凡者，都会百分之百的服从。”罗杰信心十足。
乔拉似乎猜出了些什么，很明显在罗杰所谓的服从过程中绝不是一片祥和。
半晌过后，她长出一口气。
“真是讽刺，曾经的我们极力反抗，而现在，我们竟然成了这一理念的拥趸。”
“就像人类世界之中流传的那些诗歌。”
“屠龙勇士终成恶龙。”
“并不一样。”罗杰摇摇头。
“至少我们的方法更平和，不需要掏空这个世界的本源。”
为了避免意外，除了顶层战斗力的控制之外，龙庭还会通过其他方法来抽取世界本源。
这一点虽然法斯科没有明说，但在谈话中却也暴露出来。
这些被抽离的本源力量，会成为他们在战斗中的一大助力，很多武器的铸造都离不开这些能量。
接下来罗杰又详细的讲解了自己的全盘计划，他考虑到很多方面，整个计划已经几乎没有多少漏洞需要补充。
乔拉不得不承认，这是目前为止最好的选择。
事实上罗杰也是存在一点私心的。
建立了分支基地之后，如果想要再次进入埃洛德就会方便很多。
感情需要培养，事实上他一开始并没有抱着乔拉可以完全接受他的想法。
可分支基地一旦建成，他偶尔刷刷存在，也许双方之间的关系就会缓和。
有些事要做长远打算。
“好了，事情已经谈完了，你可以走了。”谈完正事乔拉立刻翻脸，但奇怪的是，朵拉对罗杰的态度却并没有那么恶劣。
难道是阿曼达的一部分灵魂影响到了她？
罗杰不清楚各中原因，但这对他来说显然是个好消息。
“跟我来吧。”
三人一路飞掠很快就来到一个熟悉的地方。
漫漫飞雪以及冰川中的绿洲。
从空中落下，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色罗杰心中一时间竟然十分忐忑。
走过长长的阶梯，穿过走廊，三人很快来到地下深处。
温度逐渐升高，在房间中间是一颗金色布满火红色花纹的龙蛋。
隐约可以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其中。
那是一个看起来大约五六岁的小女孩儿，她有着一头黑色的长发，精致的脸蛋儿皱成一团，周围有火焰的能量钻入身体之中。
看到阿黛拉的一瞬间，罗杰忐忑的心情竟然瞬间平复下来，很奇妙，一种奇特的联系在两人之间建立。
“这是龙族必经的阶段，这时候打下的基础会对她的未来有很大的帮助。”朵拉从一旁解释道。
“她还小，没办法承受太强的力量，所以比起暴力灌输，父母气息的陪伴对她的帮助更大。”
随着。不断靠近龙蛋上射出一缕微弱的光芒，连接到罗杰朵拉身上。
那小小的身子轻轻颤抖，紧皱的眉头慢慢放松，蜷缩的身子也逐渐伸展，精致的脸蛋上流露出一丝恬静的笑容。
“她感觉到了你的存在，她很喜欢。”朵拉笑着说道。
“哼哼，没良心的小东西。”
身后传来一声冷哼，乔拉显然有些愤愤不平。
心中升起一丝悸动，罗杰慢慢的向前靠近，伸出手掌按在龙蛋上，掌心处一片温热，阿黛拉的表情更加放松了。
“你可以多来看看她。”
这种感觉十分奇妙，让罗杰的心变得无比安定。
曾经他对这个世界始终没有太多的归属感，哪怕有朋友围聚在身边，哪怕有凯尔莫罕的建立。
可此刻这个幼小的生命却给他传递了无穷的力量。
意识深处的猎人小屋疯狂颤抖，下一刻完全出于本能，伊格尼剑印的符号在他额头上闪现。
与此同时，同样的印记也出现在阿黛拉的额头上。
随后周围的火焰躁动，蛋壳上的纹路自动流动，阿黛拉虽然双目紧闭，但更像是陷入美梦中的沉睡。
“你在做什么？”
“她还小，没办法承受太强的力量！”乔拉低喝一声，刚要上前却被自己的妹妹一把拉住。
“这不是普通的灌输，很奇特，罗杰是为了她好。”
外界发生的一切已经无法让罗杰转移注意力，因为在此刻一个稚嫩的声音从心底响起。
“好亲切，像是在母亲的怀抱里，却有些不一样。”
“很温馨的感觉，你是谁，我们见过面吗？”
巨大的幸福将罗杰淹没，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被这个声音填满了。
“我……你可以叫我罗杰。”
“罗杰？”
“我喜欢你的名字，哦，很抱歉，我有些累了，但别担心，我很快就会苏醒过来。”
阿黛拉的声音逐渐降低，但语调中却满是喜悦。
“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的，对吗？”
“别走太远，等我醒了陪我一起玩……”
罗杰低着头，一语不发，脑海中有无数的念头闪过。
直到一个纤细的手掌拍在肩膀上，将他从沉思中唤醒。
“喂，我在和你说话，你聋了吗？”
乔拉皱着眉，可等罗杰转过身，她所有的指责都咽了下去。
“你的眼睛……”
罗杰笑了笑，“就在刚才，我定下了一个最幸福的约定。”
第801章 永恒心脏
“呵呵，嘴上说的很好听，身体却很诚实。”
乔拉看着罗杰嗤笑一声，满脸的不屑。
“姐姐，他一定有不得不去的理由。”朵拉拉住自己的姐姐，递给罗杰一个安慰的眼神。
很难想象被囚禁了漫长岁月之后，朵拉的灵魂因为一个女孩而被彻底治愈。
罗杰叹了口气，他的确很想留下来，可在危机没有彻底解决之前，他长时间的停留在一个地方只会给那里带来灾难。
而这个理由又不能向任何人诉说。
“阿黛拉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度过自己的幼生期，你只要记得曾经的约定就好，希望你能赶在她苏醒前回来。”
朵拉显得宽容很多。
罗杰点点头没在说些什么，他向前走去步入分支基地的核心区域。
有了之前的几次经验，罗杰很轻松就在埃洛德建立了另外一个处分支基地。
现在他不用破开世界迷雾就可以离开埃洛德了。
身体被光芒吞噬，在即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一个略带冷硬的声音传入耳中。
“别死在外面，你欠我的还没还呢！！”
罗杰猛的回过头却只看到了乔拉与往常一样冷漠的面孔，但是在恍惚中他还是注意到乔拉眼神中流露出的一丝异样。
他笑了笑，没来得及做任何回应，身体就被彻底吞噬。
“他走了，我们回去吧。”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将乔拉从沉思中唤醒，乔拉略带慌乱的甩甩头。
“我当然知道他走了，刚才只是在想用什么办法可以避免下一次进来。”
这借口无比拙劣，就连乔拉自己也感到十分尴尬。
“你确定这是你真实的想法？”看着姐姐慌乱的面孔，朵拉竟莫名的感到一丝好笑。
“当然是真的！”乔拉仍自辩解道，可随后就在妹妹的目光中败下阵来，不得不转移目光。
“回去吧，阿黛拉还需要陪伴，哼哼，是个可恶的小东西，还没见面却对那个家伙表现的无比亲切。”
乔拉一脸的酸意。
两人的身体向上飞跃，但在最后一刻，乔拉还是忍不住回过头扫视了一眼。
她也不清楚自己此时的心理，只是下意识的不希望那个家伙死掉。
“如果他死了，阿黛拉应该会伤心吧。”乔拉默默的安慰着自己。
而另一边，经过连续几次转折，再次踏入银龙一族的领地之后，罗杰还没能从离别的情绪中摆脱出来。
他满脑子都是那个小小的身影还有那填满自己内心的柔软声音。
“我会回来的，我保证！”
在这一刻，罗杰找到了自己全部的归属感。
继续转移，罗杰通过世界内部之间的联系，进入先祖之地。
阔别多日，此时的先祖之地比起曾经有了很大的区别。
所有人神情凝重，行色匆匆，让人嗅到了一丝不安的气味。
罗杰刚一出现没多久，便有人拦住了他的去路，在交涉的过程中，远处光芒闪过，同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退下吧，罗杰先生是我们银龙一族尊贵的客人……”
“圣者大人！”周围的超凡者躬身行礼，罗杰转过头，看到了英气勃发的肯尼斯。
而在肯尼斯身后，则是和他有过几次接触的蒂法妮。
肯尼斯还真是一个念旧的人，竟然耗费了莫大的精力找到了蒂法妮所在的世界把她带到了这里。
身上披着华丽的长袍，头戴圣者王冠，虽然面容年轻但肯尼斯此时气质沉稳，看起来颇有几分威势。
“老朋友，原来法斯科说的是你。”
“欢迎你的到来，罗杰先生，欢迎你成为龙庭中的一员。”
肯尼斯笑了笑，“多亏你的帮助，现在我也是正式成员之一了。”
罗杰笑了笑，随口称赞了几句，但眼里却闪过一丝疑虑。
虽然身份算得上名正言顺，但说实话以肯尼斯现在的力量成为十二龙使还是有些不够格的。
而联想到法斯科说的一些事情，罗杰很快就意识到，龙庭的情况恐怕比想象中还要恶劣，竟然需要肯尼斯填补空位。
“法斯科呢，他在哪儿？”
“情况有些复杂，我们边走边谈。”
肯尼斯带着罗杰走入宫殿，“迷雾之主的势力开启了全面反扑，无数年以来他们通过各种方法拓展魂境，吸收了大量的灵魂。”
“随后通过这种灵魂铸造了可怕的战争机器，那些东西几乎源源不断，而随着杀戮的增加，残破的灵魂碎片数量也得到补充。”
“从低端到高端，迷雾之主的势力都膨胀到一个可怕的状态。”肯尼斯叹了口气。
“在这期间，我和法斯科大人见过几面，每一次他都带伤出现，另外在十二龙使之中，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伤亡。”
“在边缘世界可能没有什么感觉，不过那些没在龙庭笼罩范围的世界有一多半儿已经被拖入战火之中。”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局面，哪怕是在龙典的记载之中，也没有。”
“迷雾之主似乎打算摧毁整个位面，没人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罗杰抿了抿嘴没有吱声，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应该也是迷雾之主修补残破世界的手段之一吧。
如果了无牵挂，罗杰也许会和他站在同一阵线，可是现在双方间却隐隐有些敌对。
更重要的是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罗杰在乎的人。
两人来到当初举行会议的神殿之中。
十二把椅子摆放在上面。
罗杰注意到，其中有几张椅子上面的花纹已经与上次有很大的区别。
“稍等片刻，我想办法联系法斯科大人。”
肯定斯坐在上首位，随即激活了身体中的力量，内部的能量运转起来，很快，其中一张椅子上出现一个虚影。
“找我什么事？”法斯科一脸疲惫，脸色看起来还有些苍白。
“现在情况紧急，如果还是你提到过的……嗯？”
“罗杰！”
很快法斯科就发现了站在一旁的罗杰。
“谢天谢地，你终于来了！”
他不由得长出一口气。
“稍等一会儿，我去找你们。”
说完他就主动切断联系，椅子上的虚影逐渐变得暗淡。
没过多久，神殿顶部的空间被打开一个缺口，法斯科的身影凭空出现。
他本人看起来比刚才的虚影还要疲惫，但罗杰的出现还是让他兴致上涨。
“发生了什么事？”
罗杰从法斯科的眉宇间看到一抹浓重的忧虑。
“乌尔玛尼斯……环印崩裂，为了避免被奴役，他轰碎了自己的灵魂，牺牲了。”法斯科声音沉重。
“死了？”罗杰愣了愣。
上一次见面乌尔玛尼斯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实力强大却不失风度，罗杰本打算这次见面和他好好结识一下。
“是谁？”
“不清楚，但大家都猜测是第一使徒哈姆扎。”
法斯科叹了口气，“很抱歉我没办法响应你的召唤，因为最近的每一天都在死人，这里的平静只是暂时的。”
“在战斗最焦灼的地方，已经有数个世界惨遭毁灭，不仅是乌尔玛尼斯，还有其他几位龙使死亡。”
“现如今我们的高端战斗力严重不足，你的到来是为数不多的好消息了。”
“高端战斗力的缺口这么大吗？”罗杰有些疑惑。
“五阶超凡者也许很常见，能量等级稍高的世界中总会有那么几个，可成为环印者的数量就急剧减少，而向上的每一步都需要千百年的积累。”
“但那概率也低的吓人。”
“拥有二环的战斗力就可以称得上是位面中的强者了。”
罗杰点点头，的确是这样，海因里斯与埃雷斯似乎都没有达到三环。
“三环是一个重要的分水岭，达到这一层次的屈指可数，这些年以来，这种突然冒出来的强者我只见过你一个。”
“其他的全部都是名声在外。”
“毕竟强者的成长离不开特定的环境。”
“三环几乎已经算得上是最强的那一小撮了。”
“比如说第一使徒哈姆扎，有人认为他拥有四环的战斗力，但也有人认为他是三环巅峰。”
“另外最重要的是……我们失去了强大的造血功能。”
“为了整个位面的稳定，许多年以来我们持续的削弱世界能级，这极大的降低了底层超凡者的数量。”
“长此以往下去……”
罗杰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顶端超凡者的数量几乎没有增长。”
“不仅没有增长，反而下降了很多。”法斯科点点头，这其实很容易理解。
“这原本无可厚非，双方实力同时下降，但这一次迷雾之主改变了策略，长久的和平让他麻痹了我们。”
“就当大家以为他实力下降，只能躲在魂海苟延残喘的时候，他却通过魂境搜刮了大量的灵魂碎片，然后熔炼出可怕的战斗机器。”
“此消彼长，我们竟然在一开始的战斗中彻底落入下风。”
法斯科一脸感慨，“所以罗杰，你的出现对于我们来说意义非凡，更重要的是，你是不被迷雾之主注意的一股力量。”
没被注意吗？
罗杰搓了搓手，却没办法说明自己的真实情况。
“在正常情况，每一位加入龙庭的龙使都有机会与其他人见面，然后了解整个龙庭的势力并选择适合自己的职位。”
“可现在情况紧急，所有人都在第一战场，就连抽空参加虚空会议的时间也没有，所以一切只能从简。”
法斯科苦笑一声。
“你恐怕是第一个刚一上任就要执行任务的龙使了。”
“任务……这么急？”
“没办法。”
“迷雾之主发动攻击当然不是只是为了单纯的破坏，他在寻找在当年战役中封印起来的身体！”
“据我所知，除了被他自己保留的头颅之外，他已经找回了自己的双手，还有躯干的大部分。”
“如果再让他找到自己的下半身以及几个重要的器官，到那时，他将会以全盛姿态再次降临！”
法斯科一脸焦虑。
“我们难道没有什么反制的方法吗，比如……”
“伟大的初始之龙？你想说的应该是这个吧？”法斯科吸了口气，“初始之龙正在遏制灵魂之海的扩张，这耗费了她大量的精力。”
“就像曾经的阴影世界，上一次迷雾之主显些将整个位面阴影化，而现在他故伎重施，如果没有初始之龙的限制，迷雾之海恐怕早就笼罩了整个位面。”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形成了笼罩在世界外围的迷雾。”
“这是我们的战争，等到他们双方同时下场的时候，战斗可能已经失去悬念了。”
“只有将迷雾之主的力量削弱到一定程度，我们才可以进入迷雾之海而不会被他瞬间吞噬。”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阻止他，争取时间，等待时机！”
法斯科语气沉重。
罗杰深吸一口气，也理解了情况的紧急，对于类似的情况，他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局面已经坏到这个程度。
“说吧，我该做些什么？”
“索尔伯格还有杜拉斯等人已经出发，去寻找迷雾之主身体的下半部分，凯拉力以及马拉比等人负责主要战场。”
“除此之外，还有人负责寻找躯干上的关键器官，而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
法斯科握紧拳头。
“他的心脏！”
“被称作拥有永恒力量的心脏！”
“甚至有人认为他的心脏是由一颗太阳转化而成。那是他躯体除头颅之外最重要的组成部分，有了这颗心脏，他就可以将收集到的其他躯干组合在一起。”
“我们的任务很关键，除了我之外参加行动的也都是像你一样，名声并不被外人所知的强大超凡者。”
“我陪你们一起去！”一旁的肯尼斯突然开口。
“不行。”法斯科摇摇头，“我明白你的想法肯尼斯，但你太弱了，去了只能拖我们的后腿。”
“我也是十二龙使之一，我希望……”
“够了！”法斯科脸色微沉，近乎粗暴的打断了肯尼斯，从相识至今，他给罗杰的态度一直是比较平和的，现在突然暴露出强硬的一面，足以见他最近一段时间承受的压力之大。
“做好你们的分内事，也许用不了多久，战火就会蔓延到这里。”
说完，他目光转向罗杰。
“我的朋友，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决定了。”
没有任何犹豫，罗杰立刻点头答应下来。
“什么时候出发？”
这样的局势下没有任何人能够独善其身，另外他心中隐隐有种奇怪的感觉，因为他是知道迷雾之主的真实身份的。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毕竟不久前海因里斯还找过他的麻烦。
这其中一定隐藏着某些秘密。
第802章 坐稳、扶好！
慢慢的睁开眼，罗杰离开自己的意识深处。
自从阴影小屋与世界之塔融合之后，冥冥中罗杰感觉自己似乎拥有了整个世界。
不是体现在具体的实力增长上，而是一种很奇妙的完美融洽。
从费尔南德那里获得的阴影之力逐渐被他吸收融合，成为了自身力量的一部分。
阴影之门变得更加深邃，除此之外，房间里还多出了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阴影中反馈出来的力量融入到房间里被五大剑印转化吸收，这变相的提高了罗杰的基础实力。
相应的，爆发之后的力量也有了更进一步的增长。
“准备好了吗？”法斯科适时的开口道。
罗杰点点头，随即就见法斯科撕破空间，两人的身体消失在神殿中。
一片寂静。
再出现时，罗杰已经来到了一片虚空之中，脚下是残破的废墟，周围是浩瀚无垠的空间。
“这是漂浮的世界碎片。”
“接下来，我们要通过类似的世界碎片不断跳跃，避免进入任何主世界。”法斯科解释道。
“我们现在正处于龙庭笼罩势力的边缘，离开这里之后，绝大多数的世界都被迷雾笼罩，进出之间难免会留下痕迹。”
“我们的目的地是哪？”罗杰问道。
“太阳核心。”
“但那并不是终点，而只是迷雾之主存放心脏的入口。”
“正常手段是没办法抵达的，所以我们只能借助飘荡的世界碎片。”
罗杰抬起头，在他身后，一颗朦胧的眼球显现，片刻后他无奈的摇摇头。
太浩瀚了，破妄之眼的能力毕竟有限，在他视线所及的范围之内他没有找到下一个落脚点。
“别担心，有人能够帮得上忙。”
话音刚落，脚下的废墟一片震动，随即大地如同海水一样化开，巨大的漩涡凭空出现。
随后在漩涡中走出了一高一矮两道身影。
身材高壮的是一个有着青灰色岩石般皮肤的男人。
他头上戴着一个古怪的面具，面具由五个部位拼凑而成，造型并不复杂，但分割出来的每一块形状都给人一种怪异感。
尤其是嘴部，似乎已经和他的下颚融为一体，将他的整张嘴牢牢封死。
而另一个则是个娇小的女人。
她身上穿着一套红色的紧身战甲，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身高目测只有一米六左右。
她并不是站在男人身边，而是坐在那个如同巨人般壮汉的肩膀上。
“丹妮拉、卡因，这位是罗杰。”
法斯科简单的介绍道。
“你们来的正好，我们即将离开龙庭笼罩的区域向太阳核心靠近。”
“交给我吧。”说话的是那个身材娇小的女人，她纵身跃上半空，矮小的身体急剧膨胀，随之变化的还有腰部以下的部位。
青色的蛇尾伸出，眨眼间丹妮拉就变成了一个半人半蛇的古怪形态。
她此时的体长超过十米，原本完整的五官也彻底消失。
每一根头发向后张扬如同扭曲的细蛇。
丹妮拉张开手，掩盖住自己的面孔，古怪的音调传出，随后等她再次张开双手时脸上出现了一颗诡异的竖瞳！
或者说她现在的整个脑袋都变成了一颗眼球。
一个长着人身蛇尾的眼球，这看起来的确十分古怪。
“不要惊讶，丹妮拉是罕见的拥有真正世界之蛇血脉的超凡者。”
“虽然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全知之眼，但用来确定下一步的落脚点却也足够了。也只有她的能力才能在浩瀚的位面中寻找到可供我们降临的世界碎片。”
“找到了！”丹妮拉的声音从所有人脑海中想起。
很奇妙的感觉，仿佛自己的感知无限蔓延出去，“我们出发吧。”
法斯科抬起手，四人的身体被包裹住，随后他一拳打出。
嗡！
在他身前的每一寸空间都似乎化作成实质存在的物体。
如同水波般荡漾，层层叠加，蔓延到极远极远的地方。
这样的方法比起暴力的撕碎空间要高明许多。
整片空间似乎都化成了一汪湖水，水波震荡中空间向内塌陷，四人的身体被牵扯着拉入其中。
“小心一点，接下来，我们到达的每一处世界碎片都未必像这里这样安全。”
“那里也许是一片死地，也许禁锢着某些强大的生物，那些东西实力未必多强，却多少会给我们的前进带来麻烦。”
法斯科叮嘱道，然后流水一样的空间便将四人包裹，巨大的拉扯感消退，恢复意识之后，眼前的废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凉的沙漠。
“丹妮拉，继续！”
法斯科吩咐道，随后身体腾空警惕的打量的四周。
“找到了，出发！”得到了信息法斯科重新施展能力，不过这一次就没有刚才那样幸运了。
四人的身体刚刚出现，就被一座山峰般大小的手掌狠狠击中。
法斯科反应最快，首先叠起层层空间屏障，然后急声提醒众人。
丹妮拉没做任何防御，只是向后一跳躲在了卡因的身后。
按照法斯科的说法，卡因被称作混沌毁灭者，这是一种已经灭绝的血脉，以身体的顽强组成。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罗杰甚至没来得及抵抗，便看到一个庞大的身躯从自己身边掠过，然后撞在了山峰般的手掌上。
轰隆隆。
大地震颤，遮天蔽日的手掌上出现了一道清晰的裂痕，紧接着巨大的手掌爆裂开来，转化成漫天飞舞拥有着石肤双翅的古怪生物。
“罗杰，为丹妮拉争取时间！”法斯科大声喊道。
在卡因的身上额外生长出了六条手臂，他护在丹妮拉身边，帮她击溃了靠近的所有生物。
而此时在更远的地方，大地上有无数条类似的手掌生长出来，向着众人所在的方位靠拢。
“有些世界碎片已经高度异化，这还只是比较平常的一些，接下来，我们极有可能遇到更惊险的状况。”
一边说着法斯科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他张开左手，禁锢了不远处的某一片空间。
随后手掌微微用力，空间塌陷，将禁锢其中的生物全部碾碎。
虽然战果惊人，但对于远处即将到来的怪物数量而言，实在是杯水车薪。
这些东西的实力未必多强，但数量却极其夸张。
“退后！”
罗杰低喝一声长剑落入手中。
下一秒一弯黑月挂于天空，月光将几人所在的空间笼罩住。
唰唰！
黑暗降临，就连法斯科等人的视线都有刹那间的失明，这对他们来说是极其罕见的。
数秒钟过后，当光线重新涌入，周围的地面上一片伏尸，形成了一片开阔的空间。
“找到了。”丹妮拉喘了口气。
罗杰明显可以感觉到她比上一次耗费了更长的时间。
“我们走！”
法斯科招了招手，四人的身体再次消失。
接下来，四人披荆斩棘，又经过连续几次跳跃，终于来到了一个相对平静的世界。
“休息一下，丹妮拉你需要回复一下力量。”法斯科喘了口气，连续的跳跃对他的负担也很大。
四人各有分工，每一分力气都应该用在刀刃上。
“我果然没有看错。”法斯科笑了笑。
“罗杰，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强！”
“最重要的是全面。”丹妮拉也突然开口，这时候脸上的线条已经不像刚才那样紧绷着了，显然也认可了罗杰的实力。
“我们还有多远。”
罗杰笑了笑，在刚才的战斗中，他手段频出，各种力量轮番上阵，解决了很多危机。
“应该快到了。”法斯科脸上露出一个笑容，随即他额头上有古怪的印记闪烁。
当光芒暗淡之后，法斯科脸色狂变。
“怎么了？”
“路易斯和梅耶失败了。”
“这才过去多久？”罗杰一脸惊讶。
“那只是你感官上的错觉，事实上从我们出发至今，已经足足过去了三年。”
“三年！”罗杰睁大了眼，在他的感觉中，最多只有三小时。
“没错，这不是正常的空间穿越，我们每前进一步都需要跨越无法想象的距离，而且不同世界碎片也会带来规则的紊乱。”
“接下来的路程虽短，但时间可能会更久，遇到的问题也更难。”
“没错，我们已经遇到麻烦了。”
丹妮拉从卡因身上跳下。
她再次展露出那个古怪的形态，扩大的眼球中布满血丝，就连身体也微微颤抖。
“休息一下丹妮拉，你在透支自己的身体。”法斯科不得不提醒道。
“我也想，可我们前进的路断了！”
“什么？”法斯科忍不住抬高音量。
“这不可能，出发之前我们曾经透支了世界之蛇眼眸的力量，当时得到的提示表明……”
“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但至少眼下，我真的找不到继续前进的路。”
丹妮拉也有些无奈。
“休息一下。”法斯科也只能安慰到。
“有很少的一部分世界碎片并非固定不动的，可能只是时机未到。”
“希望如此吧。”丹妮拉恢复正常状态，但眼中却满是担忧。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而眼前的世界有一片荒芜，不用动身，罗杰通过破妄之眼就可以看到这个世界碎片的极限。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却越来越焦虑，尤其是法斯科，他额头的纹路再次亮起显然又接收到一些信息。
“没办法了。”丹妮拉叹了口气，“我们只能原路返回，寻找其他出路。”
在广袤的虚空中，如果没有世界碎片用来定位，贸然跨越空间将会冒极大的风险。
无奈之下，众人只能返回上一个世界碎片，重新梳理前进的道路。
战斗、传送再战斗。
比起身体上的疲惫，精神上的压力更让人感到焦躁，尤其是丹妮拉，频繁的使用能力让她在正常状态下的双眼都渗出了鲜血。
经过几次奔波，他们再次回到了之前前进尽头那个荒芜的世界。
这时候除了罗杰状态稍好一些，法斯科等人已经身心俱疲。
“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虽然是自言自语，可丹妮拉还是听出了他话语中的质疑。
“我的眼睛不会出错，除非最开始我们就选择了错误的方向。”
“那不可能，世界之蛇……”
“那只是一颗眼球，并不是世界之蛇的本体，如果它真的有用，那么乌尔玛尼斯就不会死了！”丹妮拉脸上闪过一丝异样。
“听我说丹妮拉，乌尔玛尼斯的死没有任何阴谋，在出发之前，他已经得到了警示，可是那种情况他没有选择。”
情绪释放了一些，两人的脸色都缓和了许多，那就在这时，罗杰似乎发现了些什么，他慢慢的弯下腰抓起一把粗糙的土壤。
“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
“有些古怪。”
罗杰看了法斯科一眼。
“这是我们第二次到达这里，和上一次相比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听到罗杰的话法斯科张开双手，而丹妮拉则再次化身成那种古怪的状态。
硕大的眼球转动，然后咕噜一下几乎将整颗眼球翻转过来。
瞳孔中一片火红。
丹妮拉眼球的不同面具备着截然不同的能力。
“没有任何异常，这里的结构简单……”
轰隆！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一声巨响传来，竟然是一旁的卡因向地面发动了攻击。
土石翻飞他很快消失在众人眼前，轰隆声不绝于耳，可没过多久，他便原路返回。
木讷的摇了摇头，丹妮拉随即开口，“没有问题，这就是一片荒凉的空间。”
众人再次看向罗杰，“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等一下。”
罗杰心中一动冒出一个想法，他抽出背上的长剑，亚克席剑印的纹路被点亮。
武器高举过头，随后罗杰翻转手腕，将长剑狠狠的插在地上。
强大的能量如同波纹一样迅速向周围蔓延，让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
灰色的地面岩石如同活物一样蠕动着，大地震动，众人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只远古巨兽的背脊上。
“这是什么东西？”
法斯科等人同样是一脸惊讶。
“是幻象吗？”
“不，比那要厉害的多。”
罗杰脸上的表情并不轻松，“这可不是简单的幻觉，事实上我们看到的每一个都是真实的。”
“唯一的区别便在于我们是否融入这个世界的规则。”
“虚实转化，这才是真正的规则！”
他们所在的世界碎片已经活化成生物一样的存在。
罗杰定了定神，朗声说道：
“坐稳扶好，我们要发车了。”
“下一站，太阳核心！”
第803章 黑色太阳
“这就是所谓的太阳核心吗？”
出现在罗杰眼前的是一个孤寂的世界，不同于刚才所见到的那些荒凉，整个世界纯粹黑暗。
不要说能量，甚至连规则力量的波动也微乎其微，仿佛这里吞噬了一切。
“这个世界已经死了。”丹妮拉也开口道，而卡因则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身体，喉咙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哼声，显然他感到很不舒服。
“不会出错的，和我看到的一样，只不过……没有这么荒凉罢了。”
依靠着活化的世界碎片众人一路前行，终于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可现在他们看到的所谓太阳核心更像是一个熄灭的火炉。
“来吧，我们过去。”
法斯科伸手向前方拍去，挤压着眼前的空间，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而这一次他们即将进入的是一个真正的世界。
但奇怪的是在这个世界外层就连熟悉的迷雾都消失无踪。
也不清楚是被这个世界所吞噬，还是因为迷雾之主的刻意安排。
无边的黑暗侵袭，周围没有一丝光亮，这种感觉，事实上罗杰以为自己等人还处于空间传送的状态之中。
他翻了翻手，一缕火焰从掌心上冒出，然后跳到半空中，拳头大的火焰燃烧着将温度传递出去。
但古怪的是，火焰燃烧所带来的光亮却没有一丝一毫散发出去，仿佛这个空间不存在光这种规则，或者已经被周围的黑暗所吞噬。
“丹妮拉。”法斯科一边说着一边握紧拳头，对空间细致入微的掌控让他很快了解到周围的具体情况，并同时将众人保护起来。
这点防御虽然算不上极致强大，但至少面对突发状况时，可以给众人一个反应的时间。
丹妮拉再次幻化成蛇身的巨大形态，硕大的眼球咕噜噜乱转变成了一片纯白，在黑暗中丹妮拉的眼球竟然还可以散发出一些微弱的光芒。
他飞舞的头发上脱落几根飘落在众人的肩膀上，那如同细蛇一样的头发扭动了几下便彻底消失。
与此同时，罗杰感觉精神一振，似乎和丹妮拉联系在一起，然后他的视野突然开阔，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种极大的不适。
丹妮拉并不是通过正常角度来观察世界，在她的视野中，看不到具体的形态，而是是斑点线路，以及颜色怪异的一块块区域。
丹妮拉简单的解释了几句，罗杰逐渐找到观察的窍门，但说实话，哪怕他了解这种方法但还是很难适应。
“在那里，有一点微弱的能量波动，也许是我们的最终目的。”
丹妮拉指向一个方向，法斯科保持着警戒，卡因站在前面，罗杰负责殿后，然后按照指引快速前进。
一切担心都是多余的，沿路上他们只看到了荒凉的大地，不要说高山，连稍大一些的石块都找不到。
至于动物植物更是不见踪迹。
“大家小心。”法斯科小声叮嘱道，然后他们就看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坑洞。
这还是在丹妮拉的视野中，如果是其他人一定会失足跌入其中。
罗杰没有说话，这里的坑洞让他想起了迷雾世界中的那个中央天井。
大小虽然不同，但结构却惊人的相似。
会不会也像那里一样有怪物涌现？
罗杰抬起头却看不到任何东西。
他们共享了丹妮拉的能力，但只有丹妮拉目光所及之处，才能彻底发挥那颗眼球的作用。
其他方向，他们的能见度虽然强出了数倍，却也十分有限。
无边的黑暗涌动包裹着，在那里似乎随时都有可怕的生物跳出。
“下面有什么？”罗杰问道。
“这里面有未知能量，干扰了我的能力，我看不到他的尽头。”
要知道丹妮拉的眼睛是可以在虚空中寻找世界碎片的，两个世界碎片之间的距离大的超乎想象。
但此刻，在一个孤寂的世界，她的眼睛竟然没办法将这个世界看穿。
“会不会是类似刚才那样的伪装？”
法斯科向罗杰问道。
长剑上的纹路接连闪现，然后罗杰摇了摇头。
“这里面的空间是连续塌陷的，每下降一步都有可能到达其他世界。”
法斯科说出了自己的判断，但他语气中却满是犹豫。
“变数太多了，一步走错就将前功尽弃。”
“所以呢？”
丹妮拉笑了笑，“我们已经别无选择了。”说罢她竟然纵身跃了下去。
“等等！”
法斯科慌忙制止，但在这个诡异的坑中，他的力量大受影响，竟然被丹妮拉轻易的摆脱。
“跟我来，结合法斯科的说法，这下面应该是一个空间迷宫，对待这种迷宫，我所拥有的力量能发挥很大的作用！”
已经没有思考的时间了，法斯科咬了咬牙同样跳了下去。
至于卡因则在第一时间就被丹妮拉卷住，这种情况下，罗杰自然也不可能留在原地。
他虽然感到有些仓促却同样跳下抓住丹妮拉的蛇尾。
睁开眼睛，随着众人身体的坠落能够看到的事物也越来越多，这时候丹妮拉的眼球呈现出两种颜色，众人看起来笔直的向下坠落，但每前进一步都需要通过层层扭曲的空间通道。
如果将视线拉远，就会看到诡异的一幕，在下降过程中，他们有时会突然的前进数百米可随后又会倒退上千米。
这个空间迷宫的庞大和繁杂已经超出了正常想象计算的极限，每一层空间都叠加在一起，并时时刻刻发生变化。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看破就能够通过的了。
不考虑庞大的变化以及计算量，这里的空间结构根本不是谜题。
因为这个题几乎没有解。
“这样不行！”法斯科的声音在罗杰脑海中想起。
“空间不停的变化，丹妮拉的视野有限，反复前进总有失败的时候。”
“我们得想办法帮她。”
“怎么做？”
话音刚落，法斯科便出现在罗杰身边，伸手握紧他的手腕。
一个造型古朴的沙漏浮现，内部注满了红色血一样的液体。
“帮他控制周围空间的变量！”
说完法斯科微微用力捏碎了手中的沙漏。
“放空你的精神。”
“这里面灌注的是来自初始之龙的纯净血液。”红色的液体连同碎片将法斯科的身体包裹，他发出一声低吼，几乎是一瞬间，破碎的沙漏便恢复正常，法斯科脸色惨白身体摇摇欲坠。
而这时完好无损的沙漏飞快倒转，上部分灌满鲜血，下部分则空空如也。
沙漏漂浮在罗杰头上，而在液体滴落的同时，未知的力量灌入罗杰体内。
“这股力量……”
“控制它与你的力量融为一体！”法斯科急声催促，罗杰不敢耽搁握紧手中的武器。
昆恩。
罗杰感觉自己仿佛成为了这片空间的主宰，他挥动手中的武器，与此同时丹妮拉眼中光芒大盛，在几乎凝固的空间中，众人的身体穿梭，跨越了极远的一段距离。
“再来！”法斯科催促道。
罗杰则如法炮制，沙漏上的液体流速惊人，但丹尼斯前进的速度也极快，不需要计算庞大的空间变量，她便可以精确的找出一段空间内的正确出路。
紧接着众人的身体再次消失，可再次出现时丹妮拉却发出一声怪叫。
无边的黑暗凝聚，在她的头顶上空出现了一颗黑色的太阳印记。
“小心！”
无边的黑暗中刺目的光芒一闪而逝，同时传来了丹妮拉的惨叫声。
罗杰闭上眼依靠着周围空间的感觉挥出了手中的武器。
他感觉自己似乎斩断了什么，随之而来是强大的挤压感，同时头顶上方再次传来漏斗的碎裂声。
凝聚最后一分力量，罗杰包裹住众人的身体，挤入了另外一个空间。
啪嗒。
四人纷纷落在地上，罗杰最先弹起，他们似乎已经摆脱了无边的黑暗，周围虽然不甚明亮，却也不是刚才那种完全无法视物的状态。
法斯科神情萎靡，卡因一只手托住丹妮拉的身体，而他的另外一条手臂则彻底消失。
丹妮拉庞大的身体抽搐着，在她的头部也出现了一个硕大的缺口。
半个脑袋都被打碎，浑浊的眼液如同混合的蛋液一样从中流淌下来。
这不是普通的伤势，丹妮拉被伤到了本源。
“该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袭击了我们？”
法斯科挣扎着站起身向丹妮拉走去，他挥了挥手，一个布满裂痕的沙漏落下。
这时候丹妮拉的身体逐渐恢复到正常大小，她的双眼上出现了毁灭性的创伤，脸上一片痛苦。
“你看清了吗，是什么东西？”
丹妮拉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卡因呢，他帮你挡了一下。”法斯科追问道。
“不，那东西几乎是一瞬间就撕破了我的防御，但随后他似乎被什么力量影响到了，所以发生了偏转，只击碎了我的半个脑袋。”
“剩下的落在了卡因的手臂上。”
法斯科转身看向罗杰，“有什么发现吗？”
“并没有，我只是感觉自己似乎砍中了什么东西。”
许久的沉默过后丹妮拉再次开口，“继续前进吧，我虽然受了伤，但至少能帮助你们分担一两次攻击。”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已经有了必死的觉悟。
“实在不行，也可以充当最后的养分。”说到这一句的时候，她“看”了法斯科一眼。
法斯科沉默半晌，然后沉重的点点头。
“好吧，我们应该是最后的希望了。”
“其他人几乎全部失败，除了双腿和一些不太重要的部分，迷雾之主已经快要完成最后的收集，如果再让他找到这个心脏……”
“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摧毁它！”
罗杰皱了皱眉，迷雾世界之中的双腿依然存在，但他实在找不到机会向其他人解释。
其他行动全部失败，那么他也只能想尽办法摧毁心脏之后，再找机会告诉别人真相。
这东西也算得上是一颗定时炸弹。
丹妮拉这时候站起身伸手将自己烂掉的双眼挖下，那些浑浊的肉块儿在她手上竟然凝聚成两颗碎裂的宝石。
很快眼眶中重新生长出一双眼睛。
但这只是一对平凡的眼睛，失去了那种神奇的能力。
力量微微外放，三道圆环凭空出现，其中一个彻底崩断，随时都有可能碎裂，到那时，丹妮拉的实力将会下降一个大等级。
“我说的没错吧，我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法斯科点点头，这时候他基本恢复正常，而卡因的手臂也重新生长出来。
众人抬头向前看去。
漆黑的太阳悬挂在天空上，太阳表面布满了无数的裂缝，那看起来既像是心脏上的粗大血管又像是破损的伤痕。
微不可查的光芒一闪，众人警兆大生，与此同时卡因咆哮，狂奔着冲了上去。
咔咔咔！
他早有准备，身体瞬间结晶化，但即便这样，手臂还是在攻击下寸寸碎裂。
“是光！”
罗杰寒声说道，同时他也发现了异常之处。
“那太阳表面的裂痕在增加，这样的攻击并不是无限的。”
“坚持住卡因，我来帮你！”
罗杰手持长剑脚踏大地，从另一个方向冲了上去。
“还有我！”
法斯科也紧跟其后。
那东西的攻击比想象还要可怕的多，在黑色的光芒里，罗杰找到了阴影、黑暗、控制，吞噬和灼烧……
种种稀奇古怪的规则。
一部分可以被他化解，更多的却只能照单全收。
丹妮拉虽然身受重伤，却也没有闲着，她再次转换形态，不过这时头部已经没有硕大的眼球。
身后的长发缠绕着逐渐拉长，每一根头发都如同拥有活性的灵蛇，它们凝聚在一起，像是最细微的钢丝。
丹妮拉在痛苦中扯掉了自己的头发，以身体为弓，发丝为箭。
“碎掉吧！”
崩！
在罗杰等人的牵制下丹妮拉找准时机，爆发了自己的致命一击！
咔咔！
黑色太阳表面的裂痕越来越多，在逐渐扩张的缝隙中，众人看到了一颗跳动的黑色心脏。
而就在丹妮拉的攻击即将落在心脏时的一刹那，突兀的，一只苍白的手掌探出。
轰隆！
丹妮拉的攻击爆炸，狂暴的能量横扫四周，当一切消退，一道身影凭空出现。
在他苍白的手掌上有血液留下，身后则是支离破碎的太阳，但是在其深处，黑色的心脏却顽强的跳动着。
法斯科睁大了眼，一颗心沉到谷底，然后吐出了一个让他感到有些绝望的名字。
“哈姆扎！”
第一使徒哈姆扎。
他恐惧的不是哈姆扎的强大。
而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巧合？或者是……阴谋！
第804章 四环
最先开口的是丹妮拉，她看了法斯科一眼，“这些也在你的预料之中？”
她随即冷笑一声，“我就知道所有预言类的东西都靠不住，真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当初的世界之蛇又怎么可能会被人杀死？”
法斯科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的盯住哈姆扎。
对于这个传说中的第一使徒，这是罗杰与他的首次见面，在超凡者中，他的身材算不上高大。
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顶端是古老的贵族头饰，他线条硬朗，面目英俊，在额头中央是黑色的太阳印记。
而这个印记与罗杰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最奇怪的是他的眼睛，仿佛沟通着世界的深渊，在中心处此时呈现出一点诡异的苍白。
身上穿戴的不是厚重的战斗铠甲，而是剪裁合理的贵族服装，以黑色为底，金色为边。
厚重而又庄严。
不用说话，也没有任何力量释放出来，光靠他的外表就给人一种特殊的感受。
“竟然可以找到这里。”
被哈姆扎诡异的瞳孔盯着，罗杰感到背脊发凉，如果这家伙真像传闻中那么强大，那么想要完成任务就会变得十分艰难。
“你不应该在这里的……”
“那我应该在哪儿？正面战场吗？”
哈姆扎笑笑，捏了捏手中的暗金色权杖。
“真不知道你们是发了什么疯，既然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身体，又有谁会放任不管呢？”
他做出思考的样子，“让我算算，一个两个三个……太多了，你们为什么会前赴后继的来找死？”
“只要我想，随时都可以到达任何放置躯体的位置，我已经杀了太多，甚至没心情记住你们的名字。”
“呵呵，让你们这些小喽啰冲锋陷阵，自己却躲在后面，那个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谨慎啊。”
哈姆扎说的波澜不惊，众人听的心头狂跳。
原来那些执行最终任务的超凡者都是死在哈姆扎的手中，看样子迷雾之主早就找到了自己全部的躯体所在，只是出于某种原因而没能将他们聚集在一起。
龙庭中的龙使对此一无所知，把它当做整场战役的关键。
而最终，他们自认完整周密的计划却也只不过是自投罗网。
那个画面想想就让人感到绝望，费尽千辛万苦抵达目的地，面对的是等候多时的可怕敌人。
如果是全盛时期，或许有一拼之力。
可旅途奔波加上整个过程中耗费的力量，体力精神双重打击，面对这样的哈姆扎，战斗还没开始就已经失败了。
“好了，能让你们死得明白一些已经是我最后的仁慈了。”
“那就开始吧。”
说完哈姆扎伸出左手，空中传来刺耳的尖啸，一只黑爪出现在法斯科身边。
咔嚓。
整片空间都被压碎，但一击得手之后哈姆扎脸上却流露出一丝疑惑。
“没死？”
“我知道了，你是那个号称永远无法被追杀的法斯科，所谓的虚空行者。”
“那就让我看看吧，你能否在我手下逃脱？！”
哈姆扎脸上的表情变得郑重起来，而此时，法斯科的声音则在所有人脑海中响起。
“我来拖住他，你们想办法绕过去击溃那颗心脏，别忘了，那才是我们来此的目的！”
“这次战斗我不会逃，会想尽一切办法为你们创造机会。”
“所以拜托了。”
“让我的死有一些价值！”
罗杰脸色微变，他想到此行会凶险万分，但因为世界之蛇眼眸的所谓预言，罗杰并没有意识到会在这里遇见哈姆扎。
说实话，他这时候倒是万分期望，眼前的一切都在世界之蛇眼眸的预示之中。
因为这意味着法斯科对这一切或许早有准备。
可如果不是，那就只能拼命了。
强大的感知告诉他，哈姆扎绝不是三环。
“把那件东西给我。”传递信息的是丹妮拉。
空间微微颤抖，布满裂纹的沙漏便出现在丹妮拉手中。
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逃不掉了，但如果努力一下，你们也许还有机会。”
“不要浪费我最后的力量。”
说完，她微微用力拍碎了手中的沙漏。
与之前的仪式不同，这一次随之碎裂的还有丹妮拉的手掌，密密麻麻的纹路一路向上穿过手腕经过手肘在到达肩膀后汇聚在一起，然后从她的身体内部轰然爆发。
在爆炸中破碎的沙漏重新融合，然后在沙漏的顶端出现了一颗眼球型的标志。
但除此之外，丹妮拉却彻底消失。
她的血肉灵魂以及全部的力量，都融入到这个沙漏之中。
嗷！
发出嚎叫的是卡因。
他脸上的面具寸寸崩裂，后脑处裂开一个大洞，沾满鲜血的沙漏旋转着钻入其中。
紧接着一颗散发着五彩光芒的眼球出现在他的额头中央。
破裂的碎片在空中凝聚，组成了一个古老的符号，那是残留下来的最后血脉，是可以追溯到无数年前的上古语言。
“毁灭印记……”
法斯科轻叹一声。
“这是卡因种族一生中只能使用一次的禁忌力量，他会标记自己的敌人，燃烧一切推动力量。”
“时间越久力量越强，伤的越重力量越强，越接近死亡力量越强！”
“这是真正的毁灭者。”
“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他人。”
众人之间的交流看似缓慢可实际上却只不过是一刹那的事情。
而这时法斯科已经发动力量禁锢住哈姆扎周围的空间，卡因咆哮着冲向了一个方向，看样子似乎打算越过哈姆扎攻击那残破的黑色太阳。
罗杰自然也没有闲着，猎魔人释放出了最强大的力量，剑脊上纹路闪亮，那光芒甚至影响到周围的符号，几乎让人以为会有两种剑印同时爆发。
身体不需要移动，甚至无视彼此间的距离，只要攻击落下，罗杰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击溃那破损的心脏。
“真是古怪的自信，为什么你们每一个都认为自己可以打败我？”
“不得不承认法斯科，对于空间的掌握你几乎已经做到了现有层次的极限。”
“虽然我无法洞察这种力量，可我的力量等级更高，完全可以形成规则碾压！”
在说话的同时，哈姆扎身体表面黑色的圆环扩张，那浓郁的黑，仿佛位面最阴沉的角落，可这股力量却给罗杰带来了一种熟悉感。
那是阴影。
紧接着是第二个圆环，同样是极致的黑，却暴烈躁动，宛如深渊中的火焰。
然后是第三个。
黑色的圆环里似乎可以吞噬所有的光热与能量。
到此变化仍未结束。
在三个圆环的中央，同样有黑色的能量爆发，然后形成了第四个圆环。
象征着哈姆扎灵魂力量的黑环！
四环。
似乎是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
众人曾经想象过四环的强大，可只有面对时才能感受到那种深沉的无力感。
哪怕不是同种规则，可这时候周围的其他力量似乎已经遭到彻底的挤压。
这里只有黑暗。
只有哈姆扎。
罗杰地攻击落下却没有击中那破碎的太阳，因为一道漆黑的，几乎与哈姆扎一般无二的身影挡在了残破的心脏面前。
罗杰很熟悉这股力量。
阴影的力量。
他创造出了另外一个哈姆扎。
一个四环便已经让人绝望。
两个……
哪怕是法斯科似乎也失去了信心。
但此时一声咆哮震慑，是卡因，他仍在大步向前发动冲锋。
哈姆扎的规则压制似乎没对他造成任何影响，额头上的独眼一片血红，在其中罗杰可以感受到属于丹妮拉的力量。
“毁灭毁灭毁灭！”
卡因的声音里有一种特殊的魔力，他前进的方向也无比古怪，似乎游离在战斗核心的边缘。
不过很快罗杰就明白卡因的目的所在。
毁灭的气息从他的身上爆发，然后凝聚在虚空中的某一点，力量向内塌缩，这时候罗杰心中也响起了法斯科京喜的声音。
“是丹妮拉的全知之眼，她可以窥破、看到，她在帮助我们，帮助我们破除哈姆扎的规则压制！”
“哈姆扎的力量并不完整，他不是真正的四环。”
“我们还有机会！”
在信息传递过来的一瞬间，罗杰也同时发动了攻击，他攻击的目标与卡因完全一致。
而这时一直无比淡定的哈姆扎，终于第一次有了情绪上的起伏。
没有任何废话，他直接出手。
【毁灭之握】
最先得手的卡因没有逃避，释放出力量之后，主动迎上了哈姆扎的攻击，似乎打算用自己的身体为其他人争取时间。
与此同时，罗杰与法斯科的力量也接连爆发。
刺目的光与狂暴的能量。
哈姆扎的反应稍慢了一些，他甚至动用了自己的阴影分身，但卡因完全拼上了自己的一切。
“哈哈哈哈！”
“毁灭毁灭毁灭！！”
“毁灭一切！”
伤的越重，他就愈发疯狂，所爆发出的力量也直线上升。
这样的提升简直是毫无道理的，也许这也是一种极其特殊的规则，只指本源的那一种。
轰隆隆。
天崩地裂。
周围的规则被绞碎揉烂，让整片空间成为了无序的混乱之地。
“哈哈，现在我们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了。”
“我们有四个，你只有两个！”
规则紊乱带来的结果十分可怕，哪怕是哈姆扎也没办法在这种混乱中寻找自己能够掌控的能量规则。
而他们现在所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以及自己手中的武器。
虽然丹妮拉已经不在了，最后力量的爆发，属于她的能量气息也正在逐渐消失，可此时法斯科依然固执地认为丹妮拉仍然与他们并肩战斗。
“四个？”
哈姆扎冷笑一声。
“那东西也算活物？”
罗杰侧了侧头，然后就看到了全身血肉尽碎，只剩下一颗头颅还顽强支撑着的卡因。
他现在还能战立不是因为卡因的顽强，而是因为无数碎裂的骨骼堆积，而在最上方摆放的他是头颅。
燃烧了一切，争取了最后的机会，但卡因也在哈姆扎强大的力量下濒临死亡。
“这个该死的种族早该彻底灭亡的。”哈姆扎冷哼一声。
身上的气息衰落，卡因露出了他的本来面貌。
那是一个看起来有些憨厚的中年男人，在他的额头上是几乎被捣烂的眼球。
“我尽力了。”
卡因说出了第一句也是最后一句话，然后彻底没了声息。
“现在只剩下你们两个了。”
哈姆扎冷笑一声。
而这时，失去了对周围规则的掌控，罗杰脸上却没有任何慌张。
“无所谓的。”他甩动手中的武器缓缓向前。
“小心。”法斯科在一旁提醒道。
罗杰抬起头锐利的目光盯住不远处的哈姆扎。
“我猜你的阴影分身只是图有虚表吧，周围的规则已经紊乱，他现在和真正的影子没多少区别。”
“那又怎么样。”哈姆扎冷哼一声，对付你们两个，我一个人足够了。
“呵呵，我也是类似的想法。”
罗杰的手指从剑脊上划过。
“在剑术上唯一能让我感到忌惮的人已经死了。”
说完他身体前冲，手中的武器划过一条轨迹，刺向哈姆扎的咽喉。
“动手！”
罗杰轻喝一声，法斯科心领神会冲向不远处的黑色太阳。
“想走？”哈姆扎冷哼一声刚要打算追击法斯科，可下一秒脖颈间一阵凉意袭来。
他下意识的后退格挡。
当！
噗！
伴随着金属撞击的声音，一团血雾在空中绽放。
哈姆扎张了张嘴，喉咙中却发不出丝毫声音，因为在刚才的一刹那，他的喉管已经被罗杰的长剑割破。
只要他的反应稍慢一丝，那他也许就没机会再感受此刻的痛苦了。
法斯科在狂奔中分心回头一望，然后就看到了让他无比震撼的一幕。
那一剑看似简单，但在罗杰和哈姆扎这种层次的交锋之中，剑术已经不再是简单的招式了。
有时候胜负只是差那间便能决定。
“我们成功了！”
“丹妮拉、卡因，你们没有白死！”
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法斯科高高跃起。
“不！”在他身后传来哈姆扎惊恐的声音，同时还伴随着罗杰的冷漠。
“嘭！”
那残破的心脏应声而碎。
而这时罗杰也扫飞哈姆扎手中的武器，将手中的长剑贯入他的胸膛！
嗤！
当！
突然的阻碍让罗杰脸色大变，下一刻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哈姆扎身上炸开。
血肉剥离，当狂暴的力量消退，罗杰看到了伤痕累累的哈姆扎的胸膛上，那扭曲跳动的心脏。
“那……是假的？”
“哈姆扎才是迷雾之主的心脏？！”
而这时，漆黑的心脏暴露在外面，能量交汇，哈姆扎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
第805章 初始之龙的秘密
“离开吧，罗杰。”
“剩下的交给我。”
法斯科面沉如水，随后他将一把透明如宝石般的匕首插在脚下的大地上。
大地震颤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而法斯科插下的匕首也消失无踪。
哈姆扎的心脏暴露在外面，可罗杰又尝试攻击了几次却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
“你在做什么？”
哈姆扎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的能量，可很快他脸色微变，颤抖不断扩大蔓延到整个空间。甚至层层传递出去，勾连到虚空深处，极远极远的地方。
一处两处三处……
“这是什么？”罗杰的声音从法斯科的脑海中想起。
“这是我最后的手段，是初始之龙的龙牙。”
“趁现在你赶快逃命吧。”
法斯科目光坚定，已经将生死抛诸于脑后。
“原来是这样！”哈姆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十二龙使，最终的目的就是死在那儿，力量崩溃，灵魂消散！”
“真是恶毒的女人，为了达成目的，宁愿牺牲掉所有人！”
轰隆隆，外层空间开始崩溃，而这种破坏还同时在很多地方发生，刚刚恢复一些的规则力量又再次变得紊乱。
法斯科似乎放弃了抵抗，“知道了又怎么样，这样的毁灭力量就算是你也没办法承受。”
“我们会一起死在这儿！”
法斯科看着哈姆扎说道。
“很好，破坏了这里我还会找到其他地方，而那也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但十二龙使已经死绝，这一次是你们输了。”
哈姆扎的声音有些奇怪，他身体向后退去，整个人介于虚实之间。
“他们都死了，你们也例外。”
哈姆扎冷笑一声，“真可惜，如果你可以再坚持一会儿，也许真能把我困在这里。”
“不过现在，我要离开了……”
下一刻周围的空间塌陷，哈姆扎遁入破碎的太阳之中，消失无踪。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活着离开，对吗？”沉默许久，罗杰开口道。
真是讽刺。
“我，丹妮拉、卡因以及许多未曾谋面的其他超凡者都只不过是棋子，是你的，还是那隐藏在背后的真正主宰？”
罗杰眼中闪过异样的情绪，“我该怎么称呼你，法斯科或者其他名字？”
出发前他虽然有种种怀疑，可他无论怎么猜测也不会认为初始之龙会疯狂的将所有人作为诱饵。
用来她启动某个计划的关键一环。
很显然初始之龙一开始就知道迷之主躯体所在之处，而那里，也一直在哈姆扎的保护之下。
更重要的是，外界的许多流传显然只是空穴来风。
迷雾之主的身体绝不是遭到封印而散落在位面各处，他这么做显然有其他目的。
初始之龙派遣十二龙使抵达那些地方不是为了摧毁身体而是让他们死在那儿，携带着某样东西，某种力量死在那儿。
也只有这样，法斯科才能在最后启动整个仪式，摧毁这些地方。
“逃命吧罗杰，剩下的交给我。”法斯科只是机械的重复着。
“逃命？！”罗杰低吼一声，随即出现在法斯科身边，他一拳打出，发思科身边的空间屏障层层碎裂，这股力量一直传递将他的半边身子碾碎。
“看看周围！我还能去哪儿？”
事实上罗杰已经动用过很多种办法，可这里已经完全异化，那是空间力量没办法影响到的区域。
就连猎人小屋的能力也失去作用。
“很抱歉，我欺骗了你。”脸上闪过一刹那的挣扎，可很快法斯科脸上便只剩下了悲哀。
他伸出一只手，并不是攻击罗杰，而是尝试着感应什么，可半晌之后，却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早就看到了这一切对吗？”
罗杰声音低沉。
“我在整个旅途中的作用，以及我们每个人的死法。”
罗杰握紧法斯科的衣领，而后者不做任何反抗。
“动手吧，如果可以让你心情好受一些，随便你做什么都可以。”
罗杰气急反笑，面对这样的人似乎无论做什么都没办法释放心中的压抑。
“至少让我死的明白一些。”
就在不久前，他们还是可以托付生死的伙伴，可现在却只剩下背叛。
“许久以前的那场战争，表面上看失败的是迷雾之主，可实际上遭受重创的却是初始之龙。”
“迷雾之主想将这个世界阴影化，他那时并不是以迷雾为名，阴影才是他力量的所在。”
“在战斗之后，他的身体被摧毁，但四分五裂的身体却成了他下一步计划的开端。”
法斯科道出了一部分事情的真相。
“没有人可以在魂海之中杀死迷雾之主，无数年以来我们一直在等待，等待一个合适的契机。”
“初始之龙把实力恢复到一定程度，然后一起摧毁所有身体的藏匿处，计划受到干扰，迷雾之主会暂时将散落的身体融合。”
“而这时他的灵魂会离开灵魂之海，重新融入他的身体。”
法斯科眼中闪烁着希冀的光泽。
“只有在这时才能真正杀死他。”
“所以我们都不重要，他占据上风而整个龙庭处于危险边缘时，我们才能争取到微弱的一丝机会。”
“为了这一天，我等待了很多年。”
“所以乌尔玛尼斯的死……”罗杰突然想起丹妮拉说过的一些话。
法斯科点点头，“是的，那都是计划的一部分。”
“所以有人会突然接受到费尔南多传递的信息……”罗杰嘴唇微抿。
“是的，我看到了，虽然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但只要在恰好的时间到达那里，你就一定会改变想法加入我们。”
“一切都如期发生，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局面。”
罗杰深吸一口气，背脊微微发寒。
“你还看到了什么？”
比起世界之蛇的眼眸，所谓的破妄之眼，全知之眼以及崔斯特丽米的命运能力都是笑话。
“这些已经足够了。”法斯科没再说些什么，不过在沉默良久之后，他还是说出了最后一个预示。
“那眼眸的力量无比强大，我只能看到自己活着时发生的一切。”
他突然笑了笑，眼中一片坦然。
“未来告诉我，我会被你杀死，就在这儿，就在不久之后。”
“呵。”罗杰喉咙里咕哝了一句，那声音说不出的讽刺。
他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海因里斯的出现，如果不是费尔南多引来了法斯科，而又让他恰好撞到了这一切。
那他可能依然不会改变自己的初衷。
也就没有了后来的旅程。
至于肯尼斯，那并不是因为法斯科的怜悯，而是因为他知道肯尼斯的加入，极有可能让旅途充满未知的变数。
如同兵器般的卡因。
与乌尔玛尼斯关系未知的并有着奇特血脉力量的丹妮拉，还有他自己，隐藏着最深的秘密。
这样的组合看似貌合神离，支离破碎。
但众人的目的却出奇的凝聚，每人都有不得不前进的理由。
事实上在旅程中，罗杰曾多次想要离开。
每一次他刚升起这个念头，便会因为恰到好处的突发状况而打断。
就这样，在接连不断的变故中他不知不觉的走到了这儿。
“感谢你的好心，提醒我逃离这里。”想到法斯科之前的警示，罗杰讥讽道。
“别误会，我并不是真的想要你死，而是想要看到另外一种可能。”
“看看我的离开会不会让你避免死亡？”罗杰冷笑一声。
“不，那时候真的是你为数不多离开这里的机会，虽然更多的结果是你在离开的一瞬间被哈姆扎杀死，但这至少比现在的局面强。”
罗杰知道如果世界之蛇的眼眸真的像法斯科诉说中那么强大，那么每一个使用者都会尽可能的选择百分之百可以实现的那个结果。
可能意味着意外。
法斯科也许看到比现在更好的结局，只是他不愿选，不敢试。
“时间快到了……”法斯科环视四周，周围的黑暗里有许多画面闪过，有荒凉的山谷，腥臭的沼泽，空寂的沙漠还有高耸入云的孤峰。
那些地方都是藏匿迷雾之主躯体的所在之处。
而如今也都濒临毁灭。
“很抱歉，我的朋友，请不要感到悲哀和愤怒，这是我们能为这个位面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三环便是我们的极限，没有例外。”
“那哈姆扎……”
“你也看到了，他将迷雾之主的心融于自己的身体，但即便如此，他也没能突破这里的限制，只是一个虚假的四环。”
“毁灭了这里，迷雾之主的躯体将重新融合，这是哈姆扎无法抗拒的本能，哪怕只有一瞬间可在融合之后，他也将不复存在。”
“获得了主宰之下的最强力量，但他永远失去了自我。”
“这么多年以来，你是我见过的最特殊的一个超凡者，但你也不会例外，我曾经对很多人报以希望，但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她是正确的，这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如果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迷雾之主与初始之龙呢？”罗杰问道。
“不一样的，他们是不一样的。”
“真可惜，如果你见过她，那你一定会明白，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说完法斯科张开双手，一脸平静的看着罗杰。
“时间到了，你可以动手了。”
罗杰抬起手，可片刻后却猛地放了下来。
“去你*的预示！”
一个人的嘴可以说谎，但灵魂却不会，罗杰知道法斯科的说法并不是所谓的反其道行之。
借用诡异的预测来激发罗杰的逆反心理，然后让罗杰失去杀死法斯科的兴趣。
因为这根本没有必要。
这里的崩塌源自初始之龙的力量，为了让一切显得真实，她绝不会容忍任何人逃脱。
所以法斯科说的全部是真的。
而在预示之中，罗杰也一定会在这里杀死他。
可偏偏，这时的罗杰知道了真相，选择了抵抗预示，不让那所谓的未来发生。
“没有用的。”
“我所看到的不是概率，不是可能，而是注定发生的真相。”
法斯科笑了笑。
“你会动手，我会死在这里，一切都会如期发生，那么剩下的交给时间就足够了。”
“而这一次，终于可以消灭迷雾之主了。”
“毁灭新生……”
“吾主，您的仆从敬上！”
周围轰隆作响，法斯科却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而这时，罗杰似乎从沉思中突然回过神来，他目光扫过，看到了不远处卡因迸裂的尸体。
在震动中他的尸体失去平衡，仅剩的一颗头颅跌落下来，半张脸埋在污秽之中，一只眼似乎注视着罗杰。
“我知道了！”
罗杰突然抬起头，手中的长剑没入法斯科的胸膛。
噗嗤！
“是了，就是这样。”
“死亡……”
法斯科带着诡异的笑容，彻底没了声息。
罗杰握剑的右手微微抖动，不是因为即将到来的死亡，而是因为内心深处的惊惧。
就像法斯科说的那样，在最后关头他还是选择了出手。
不是未知力量的影响，也不是所谓的迷惑心智，而是因为就在刚才的那一刹那。
罗杰终于找到了唯一的一线生机。
作为代价。
法斯科必须死！
他抽出手中的猎魔人，剑脊上代表着昆恩剑印的标记亮的刺眼，那光芒甚至将其他剑印完全遮盖。
转过身，罗杰大步走到卡因的头颅旁边。
将卡因的头颅托起，看着对方死不瞑目的眼神。
“你们才是最后的希望。”
“抱歉！”
说完他一掌拍出，随即一个鲜红色的沙漏从卡因的头颅中跳出。
长剑轻颤，沙漏片片碎裂缭绕的力量在剑身周围旋转，然后迅速被扯入其中。
罗杰原以为卡因和丹妮拉的力量已经随着他们的死亡而消散，可最后的匆匆一瞥却又让他心底升起了一丝希望。
“具现化！”
在意识深处，猎人小屋疯狂颤抖。
相近的能量被吸扯入其中，而与此同时，毁灭也迫在眉睫。
“快，快一点，再快一点！”
如果只有法斯科的力量是绝对不够的，一个强大的三环还不足以让猎人小屋晋升。
可是现在，有了卡因和丹妮拉的加持，如果一切顺利，这些也许可以让他突破那存在于整个位面的禁锢。
成为两位主宰之下唯一的四环！
真正的最强！
…………
“该死的，那些家伙果然不是平白无故的前来送死，可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是他们的身体还是他们的灵魂？”
哈姆扎飘浮在半空中满脸阴沉，他已经感受到诸多世界的毁灭，用不了多久，那些躯体将会自发的聚集在一起。
那时作为除了头颅之外最重要的身体部位——
心脏。
哈姆扎只能接受这种融合。
这是他的结局，无法反抗。
可就在这时，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轰轰轰！
那似乎是一只困兽最后的挣扎。
可声音传入耳中，哈姆扎感受到的却是蜕变的力量。
微不可查的，抖动了一下，他第一次明白了什么是恐惧。
嗤！
一条手臂碎虚空。
第806章 LV4！
周围的空间仍在崩塌，但罗杰的注意力却已经全部集中在猎人小屋上。
丹妮拉、卡因以及法斯科等人的力量被重构吸收，除了最核心的能力之外，在他们成长的过程中还积累了大量的规则碎片。
而伴随着具现化，房间里的东西也逐渐丰富起来。
一张书桌，一块地毯，一个造型别致的花瓶。
除了生活在这里的主人，原本空旷的房间已经变得丰富起来。
到这个时候，罗杰的心情反而平静下来，但此时仍不是结束，三人的主要力量都有一大部分与罗杰极其契合。
法斯科的空间，卡因的毁灭破坏还有源自**的纯粹，还有丹妮拉，她的能力最是古怪。
全知之眼包罗万象，窥破、推演、迷惑……
无数的规则交织在一起，这些都成了猎人小屋的一部分后，这个原本虚幻的空间变得真实起来。
罗杰自身的感悟飞速提升。
眼前他能够接触到的，也许是这个位面中为数不多的几位三环了。
十二龙使几乎已经全军覆灭，而迷雾之主麾下的强大超凡者也损失惨重。
剩下的隐藏起来的三环超凡者其数量可能不会超过五指之数。
而他们都隐藏在无法被找到的地方，或许在沉睡，或许是打算彻底逃避这场浩劫。
三人的能量给罗杰带来的好处超乎想象。
因为猎人小屋的原因，罗杰虽然疯狂提升战斗力，堪称最强的三阶，实际上这只不过是额外的增幅，他本身还是个一环环印者。
毕竟力量可以提升，但积淀却需要时间的积累。
不过现在，有了三人最后的补充，庞杂宏大的规则力量细无巨细的在罗杰脑海中闪过。
他完成了漫长的积累，在猎人小屋的帮助下拥有了三人的全部成果。
三道清晰的圆环亮起，罗杰的力量仍在提升，可很快他就察觉到了那种无形的桎梏。
“这就是整个位面的极限吗？”
“还不够，这样的力量还不足以让我突破周围的禁锢！”
罗杰拼命的压榨自己的潜力，能量如同洪流一般，而他的身体也近乎一个无底洞。
可时间过去良久，无论他如何努力，那层隐藏的隔膜就是无法被突破。
他心中升起一阵明悟，而此刻经过能量的积累意识深处的猎人小屋终于迎来了再一次的提升。
罗杰的猎人小屋：lv4
状态：完美。
这是规则的具现体，小小的房屋却近乎一个世界。
罗杰知道，如果他愿意，在此刻将猎人小屋笼罩的区域扩张，那么最后所形成的就是一个小型世界。
因为阴影小屋与世界之塔融合，他背后所依附的就是一个现成的超凡世界，以此作为模板，很容易打造出一个属于自己的后花园。
朦胧的光亮升起，在猎人小屋的深处多出了一扇透明的门，透过那道门罗杰似乎听到了海浪拍岸的声音。
莫名的心中升起一阵亲切，他知道那就是自己终点。
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靠近，直到在迈出最后一步前突然停下。
那是回家的路。
一旦跨入，罗杰将永远的告别这里，回到最开始的地方。
“不！”
他想活下来，迫切的想要逃离这个漩涡，但活下来不是唯一的目的，在这个世界有他重视的朋友，亲密的爱人，还有许许多多熟悉的面孔。
不但不能离开，反而要做出斗争。
【归宿】强大的狩魔猎人，你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而现在是时候放下你手中的钢剑，卸甲归田回归自然了。
在那里你将找到自己归宿。
愿你的灵魂可以安眠。
罗杰收回手，小心的向后退去，感到那扇门有一种无形的吸引力，让自己总是下意识的想要靠近，这是源自于灵魂深处的本能。
甚至可以说是他被创作出来之后的终极目的。
他知道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小屋结构的完整，这样的吸引会越来越强。
也许有那么一天，他会不顾一切的冲入其中，带走在这个世界里掠夺的全部规则。
那不是简单意义上的带走一些力量，罗杰知道在他进入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更深层次的入侵和掠夺。
世界获得了权限，剩下的就是抽离填补。
【多重爆发】的说明几乎没有太大改变，罗杰原以为自己爆发每多出一层相应的实力就会提升一环。
不过现在看来，他显然过于理想化了。
不要说是五环，能在现有基础上再进一步，也已经十分难得。
【混沌与秩序】多种规则的掌控，让你可以在一定区域之内创造出属于自己的秩序。而混乱又会打破规则的限制，让一切归于无序。
在这种无序中，你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身体和剑术。
剑脊上的印记逐渐亮起，现在的他本体力量便达到了三环，而经过多重爆发的叠加之后。
他也许可以暂时突破这个位面的限制。
让他成为那两位主宰之下的最强者，甚至有机会向他们亮出自己的剑刃！
“是时候离开了。”
罗杰睁开眼，毁灭已经近在眼前，可此时他已经找到了离开的方向。
这时候他虽然没办法进入迷雾世界，却可以隐约感受到那里，而迷雾世界的背面或者更深处则是迷雾之主放置自己身体的地方。
哪怕是小小的牵连却也可以连成一片。
目光如电，罗杰向虚空中的某处刺出了自己手中的长剑。
长剑的轨迹清晰，看起来简洁有力。
实际上再次出剑的同时，罗杰的脑海中已经完成了无数次的推演，简单的一剑却刺过了层层空间屏障。
与此同时，罗杰身上的力量爆发。
一层两层！
当积累到第三层的时候，在他身上出现了一道隐约的圆环。
那是进入四环的标志。
纯正强大的力量无法被抑制，罗杰顺着看到的缝隙扯开一道巨大的缺口。
下一秒他伸出手掌，撕碎空间，回到了正常的世界。
然后，他就看到了哈姆扎以及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恐惧。
“你……”哈姆扎握紧手中的权杖，看向罗杰的目光中满是戒备。
时间并没有过去太久，可眼前这个人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熟悉那股气息。
那种无敌的气息。
“你做了什么？”
“或者说你付出了什么？”
哈姆扎很快恢复正常，“是那个女人赐予你的力量吗？”
“这样也好，我已经太久没有遇见一个像样的对手了，那么在最后决战到来之前，就让我们先分出一个胜负吧。”
“四环，只能存在一个！”
说完他举起手中的权杖，黑色的光环一圈一圈的炸开，胸口的心脏跳动，让哈姆扎的力量更上一层。
他们此时所在的正是那个荒凉的世界，脚下的大地正在崩塌，这里随时都有可能毁灭。
整个世界的黑暗都汇聚在哈姆扎身上，随即身体微微一晃，另外一个身影从他身后踏出。
“让我看看那个女人给你的力量！”
哈姆扎挥动武器，身旁的阴影同时启动。
“我和你不一样。”
罗杰保持着此刻的爆发，随后手腕抖动将多重爆发的级数推到了极限。
呜～
空中传来刺耳的呼啸似乎整个世界都没办法承受他的力量，比起哈姆扎罗杰表现出来的力量更具压倒性。
“请赐予我力量！”
哈姆扎化身黑暗，两道身影交错着发动攻击。
能量规则碰撞，可比起哈姆扎的疯狂，罗杰表情淡漠，似乎对于战斗的结果早已知晓。
粗大的血管从黑色的心脏上蔓延出来，然后扎入哈姆扎身体的深处，没过多久他就被可怕的肉筋所覆盖。
身上的贵族礼炮破碎，一丝不苟的头发也变得凌乱，而此刻他额头上的黑色太阳却越发的明亮。
他已经没有了贵族式的优雅，剩下的只是凶残。
那些可怕的黑色血管已经组成了他的铠甲，甚至从手掌上刺出，将权杖覆盖。
“同样都是赐予的力量，为什么你会比我更强？”
比起暂时的失利，那种面对强敌的无力感更让哈姆扎难以接受，罗杰虽然取得了绝对的优势，可如果想在短时间之内杀死这个强敌也很难做到。
两人的战斗僵迟不下，可很快罗杰就找到机会。
“第一印！”剑脊上的印记被点亮。
最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五大剑印的力量笼罩在四周，然后长剑跳动，五种力量被同时搅乱。
【混乱】
轰隆隆！
周围的能量失去了平衡和秩序，而这次因为罗杰力量的增强，带来的混乱，更加彻底。
“你以为我还会上当吗？”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语调完美融合。
这一次在规则混乱之后，哈姆扎召唤出来的阴影却并没有消失。罗杰仔细看去才发现在阴影中似乎夹杂着许多黑色的肉块儿。
看样子，哈姆扎竟然将自己的身体割裂，那一部分力量融于阴影之中，这才在混乱中保住了他。
而这时，场中的局面就变成了一对二。
“正合我意，这样你可以死的慢一点。”
罗杰脚下轻点，身体微微前倾，他选择了双手持剑的姿势，前进中凌厉的目光锁死了对面的敌人。
在这一刻，他找到了曾经狩猎的感觉。
这才是猎魔人！
血花飞溅，温热的液体扑在脸上，有自己的，但更多是来自于敌人。
罗杰似乎忘记了疼痛，他只是专注的移动、挥舞、战斗，在律动中，武器竟然在混乱中找到了那微弱的平衡。
那是混乱中的秩序。
嗬嗬！
当他从自我的世界中脱离出来，看到的便是哈姆扎惊恐的面容。
视线下移，手中的猎魔人饱饮鲜血，贯穿了哈姆扎的胸膛。
那心脏疯狂跳动，榨取着哈姆扎身体灵魂的最后一丝力量，可它吸收的越多，哈姆扎身体崩裂的速度就越快。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在罗杰的意识深处，猎人小屋外的虚空中多出了一颗黑色的太阳。
“你……你是什么？”
“我才是最强的……”
哈姆扎死死的盯住罗杰，可他的疑问还没等得到答案，身体便迅速枯败，连灵魂也被榨干。
世界一片黑暗，哈姆扎没在这个世上留下任何痕迹，阴影破碎，他的力量也消失无踪。
“终于结束了。”
罗杰抬起头，眼前看不到任何光明，而心中也一片沉重。
杀死了哈姆扎他也打算离开这里，迷雾之主与初始之龙之间的斗争他已经不想过多参与了。
但就在这时，周围的声音瞬间消失，就连崩塌的世界也陷入静止，随后他看到了一只手撕破虚空，凭空出现。
然后是第二只。
随之而来的是躯干以及身体的其他部位。
直到最后，黑暗凝聚，一颗头颅出现，补足了身体的最后一部分。
随即黑暗被彻底驱除，仿佛是浩瀚的海洋，罗杰听到了浪花卷动的声音。
可等他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刚才的听到的只是幻觉。
没有大海，没有潮汐。
拼凑的身体扭动了一下，似乎是无数年以来的第一次尝试，随即睁开了双眼。
唰！
在目光交错的一瞬间，罗杰感觉自己的灵魂从身体中被扯出，然后是身边的景物飞速变换。
黑暗消失。
他低下头，看到了腕甲边上的花纹，手指轻轻摩梭细腻的纹路。深吸一口气，那是桌面精心打理之后留下的油脂香味。
耳边噼啪作响，炉火烧得正旺。
在他对面则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哈姆扎？
不，只是相似。
二者的气质却天差地别。
“迷雾之主……”罗杰吐出了对方的名字。
“瞧瞧我看到了什么？”
“一个狩魔猎人。”
迷雾之主的嘴边挂着微笑，可那笑容无论怎么看都不会让人舒服。
罗杰吐出了一口气。
虽然狩魔猎人只是一个身份，但是从对方的话语中，他却听出了许多含义。
“那么你呢？我该怎么称呼你？”
罗杰注意到自己身上标准的猎魔人装束。
“尼弗伽德的贵族，或者是个宫廷术士？”
他毫不客气的回敬道。
罗杰的话让迷雾之主脸上的骄傲瞬间凝固，他足足失神了三秒钟，然后才吐出一口气。
“呵呵，没错，在这里，过去的身份没有任何意义。”
“我们都是可怜虫。”
第807章 来局昆特牌吧
与迷雾之主的见面并没有想象中的剑拔弩张。短暂的沉默过后，房间里的气氛竟然平和了许多。
迷雾之主双手交叉，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罗杰，他似乎想要询问些什么，可片刻过后却挥了挥手，桌面上浮现出两副精致的卡牌。
“来一局昆特牌吧！”
说实话，在巫师的世界之中没有比昆特牌更好的交流方式了。
鬼使神差，罗杰居然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我只使用帝国卡组。”
迷雾之主口中的帝国便是尼弗伽德。
“你呢？”他随口问道。
“松鼠党吧。”罗杰倒是无所谓，只是房间里这时的气氛有些古怪，他甚至不愿意主动破坏这种融洽。
两人使用的并不是简易打法，而事实上输赢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个异乡人努力的寻找彼此间的共同点。
这或许是一种本能。
在出牌的过程中，迷雾之主经常失神，整场牌局也没有什么战略可言，基本是想到哪儿打到哪儿。
而罗杰也同样如此，台桌上你来我往，可实际上都处于神游物外的状态。
“你来自什么地方？”迷雾之主突然开口道。
罗杰张了张嘴，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情况和眼前的这个男人完全不同。
迷雾之主带着使命带着记忆，甚至使用自己的身体来到这个世界，眼前的世界再大，他也只不过是个过客。
尼弗迦德才是他的故乡。
而他……
“利维亚。”罗杰苦笑一声。
“哦……”
打出两张牌，迷雾之主回应道。
“那是个好地方。”
随口嘟囔了一句，房间里便再次陷入沉默。
眼前的和平只是假象，这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身处于其中罗杰已经感受到即将到来的危机。
捏着手中的卡牌，迷雾之主久久没有动作，半晌过后他猛地抬起头。
“你离开的时候，那里还好吗？”
说出这句话，他眼中的情绪涌动，那里面的渴望几乎将罗杰淹没。
罗杰不清楚迷雾之主滞留在这个位面多久，但那应该是一段极其漫长的岁月。
哪怕钢铁一样的意志，无比坚定的决心，但面对时光，这一切终将腐朽，他很难想象这个男人是如何坚持下来。
“我……”罗杰张了张嘴，虽然脑海中有许多关于那个世界的记忆，可说实话他并不知道那是真实发生过的经历，还只是世界意志为他强行灌输的。
他应该从何说起？
谈谈凯尔莫罕的动乱，尼弗伽德的入侵，或者史凯利杰群岛？
“别说了！”
迷雾之主的脸色猛的一变，他拧着眉头制止了罗杰，然后粗暴的打出了手中的牌。
两人的心情显然不在牌桌上，但不得不说，正是因为这副昆特牌才让他们有了坐下来交谈的可能。
在这个男人身上，罗杰感受到浩瀚无垠的力量。
甚至不需要动手，他便清楚自己绝对不是迷雾之主的对手。
这种感觉很奇怪，在刚一见面时就如同规则一般映入罗杰的脑海。
面对其他人，罗杰或许还有逆风翻盘的信心，可眼前这个家伙和他来自同样的地方。
那么他身上也一定携带着世界意识留给他的馈赠，并且这份礼物应该比交给罗杰得更强。
毕竟那时候的世界还比较完整，可动用的规则也更加强大，而不像罗杰这样只是一个基本的雏形，一切都需要自己奋斗。
“不用告诉我。”
“我会亲眼看看。”
“等待了这么多年不差这点时间。”迷雾之主的目光重新变得坚定，而这时他也打出了手中的最后一张牌。
双手交叉，他身体向后靠去，平静的目光注视着罗杰。
“该你了。”
罗杰深吸一口气，摩挲着桌上的纸牌。
他明白迷雾之主话语中的含义，他询问的是罗杰的态度。
“你不杀我？”
“毕竟哈姆扎是我杀死的，另外，我曾经遭受过数次来自你的袭击，这让我很难判断你的立场。”
“拥有我的心脏，一条狗都可以成为四环。”
“外界关于我的很多传闻都是错误的，人们对不了解的事总是充满恐惧。而消解这种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让未知变成已知。”
“哪怕这种已知还带有神秘强大的色彩，但比起彻底的不了解已经好上很多。”
“实际上你们看到的很多事都是由哈姆扎来操控的，而他更接近于传闻中对我整体的描述。”
“我不喜欢你的装束，不喜欢你的味道，毕竟狩魔猎人也只不过是实验中的某种产品……”
“我知道这种说法会让你不适，可事实就是如此，在我眼中你和摆在台面上的吸血鬼、鹿首精并没有任何区别。”
“我不清楚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毕竟你们的力量上限太低了，瞧瞧你现在……”
迷雾之主注视着罗杰。
“三环……嗯……似乎还隐藏着什么，但充其量也只不过是四环。”
“这在你眼中也许还算得上强大，可实际上凭你现在的能力，永远没办法在这个位面再次突破。”
“这不怪你，而是你的能力就该如此。”
“狩魔猎人是什么？”迷雾之主笑了笑。
“怪物的克星？”
“冷血的刽子手，或者是在普通人谈论中的怪胎？”
没有任何隐藏，迷雾之主的不屑刻在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中。
“你们只是武器，像刀剑匕首一般，而我们才是握紧武器的人。”
“也许情况真的很差，也许有千千万万个像你一样的狩魔猎人，毕竟你们的目标更小，更不容易引起整个位面的注视。”
“积少成多，可能会有意外的收获。”
“所以，虽然不喜欢，但如果我们的目标一致，我还是可以勉强忍受……”
罗杰明白了迷雾之主的意思，看来对于眼前的这个人，也许只有初始之龙才较为了解。其余的所谓了解，都是捕风捉影的猜测。
但是被迷雾之主推到台前的哈姆扎。
不，他可能并没有这个意思，很多事都是哈姆扎自作主张。
似乎在一瞬间罗杰就化解了笼罩在自己身上的最大危机，而他与迷雾之主来自同一个地方，彼此目标一致，看上去不但不是敌人反而有可能成为同伴。
可注意到迷雾之主的表情，罗杰的心情却并不轻松，他心中还有很多疑问没有解决。
“为什么不离开这儿？”
“你有什么东西没有得到，或者有人阻止你离开？”
罗杰问道。
迷雾之主比他强大的多，在这个位面经营了无数年，他手中掌控的资源超出想象。
而他心中的执念如此之深，如果已经满足条件，应该早就离开这里了。
“是初始之龙？”罗杰试探着问道。
“那个女人？！”迷雾之主冷哼一声，“她也配？”
“哼哼，上一次战争，如果不是被她偷袭，我早就控制整个位面了，而不用辛苦的等上又一个轮……”
话说到一半，迷雾之主却突然闭上了嘴。
“哦……你见过她吗？”
“应该没有。”没等罗杰回答，他就自顾自的摇摇头。
“一个只会卖弄身体的下贱坯子。”迷雾之主似乎很不屑初始之龙的某些做法。
“你在担心什么？担心我们会失败？”
“担心我们没办法回家？”
“或者……”说着他身体前倾，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住罗杰。
“你不想回去？”
他的目光里充满了危险，似乎下一秒就会发动攻击。
“别被眼前的生活所迷惑，你是这里的过客，你的家在利维亚，怀念那里的麦酒吗？”
“还有热情的姑娘。”
“更何况……等我离开之后，缺失了位面本源，这里就算不会立刻毁灭，恐怕也会面临一场无法逆转的浩劫。”
“所以……”
“我没得选。”罗杰接着说道。
他慢慢低下头，查看着自己手中仅剩的两张牌。
古怪的局面，如果罗杰打出最后的两张手牌，那他将以微弱的优势赢得这场昆特牌的对决。
可如果他更改一下出牌的顺序或者选择放弃……
所有的无心都是有心，不知不觉之中自己还是受到了影响吗？
“你根本没给我选择的机会啊。”罗杰长叹一声。
“我说过的，你们只是武器，而我才是握紧武器的人。”
“至于武器，何时挥起，何时落下，这取决于他的主人。”
“呵。”
喉咙中发出一个短促的音阶。
“如果我拒绝呢？”
“那我只能说你很蠢。”
“很可惜，没在你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时间发现你的存在。那时候的我还在沉睡……”迷雾之主含糊了一句。
“不过现在也不晚，我可以帮助你成长，甚至帮你找到回家的路。”
“回家的路？”
罗杰低着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回家的那扇门就隐藏在猎人小屋的最深处，只要愿意他随时都可以推开，这样的路根本不需要寻找，这是在罗杰力量达到某个层次之后自动出现的。
可是按照迷雾之主的说法……
“至于那个女人，这一次我会亲手杀了她，哼哼，她恐怕还不知道，为了这一次的决战，我给她准备了一个大大的惊喜！”
“吱！”
推开椅子站起身，罗杰走到距离自己最近的窗边。
微微用力，紧闭的窗户打开，北风卷入房间之中，从他所在的位置向下看去可以看到一座雄伟的城市。
此时所在的城堡应该建造在山巅上，空气里的湿气和风声呼啸中带来的寒冷，都让一切宛如真实。
罗杰的视线扫过，他看到了城市里拥挤的人群，但遗憾的是，他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因为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只是如同雕塑般矗立在原地，仿佛世界在此刻定格。
“过去我曾经模拟了整座城市，可后来这一切却让我厌烦，他们看起来越真实就越让我讨厌。”
“所以我宁愿整个城市保持静止，这样就可以时时刻刻的提醒我自己，一切都是虚幻，这不是我的家。”
低下头，罗杰看到不远处一个荒凉的墓园。
墓园中唯一的一棵大树上站着十数只乌鸦，而在大树下是随意摆放的几块墓碑。
墓碑上都刻着相同的名字。
心脏猛地漏了半拍儿，罗杰回过头看到了迷雾之主毫无表情的双眼。
“这局牌还没有打完呢。”
他轻轻的敲了敲桌子，摆放在上面的昆特牌微微颤抖。
现如今罗杰连置身事外的资格也没有。
要么点头，活下来。
要么陪所有人一起死。
很快罗杰就有了决断，他重新回到桌前坐下，然后深吸一口气，按照顺序平静的打出了最后两张牌。
“呵呵，那些只会在泥地里打滚的普通人至少有一件事说对了，狩魔猎人的确和怪物一样。”
“一样的没脑子！”
在他说话的时候，罗杰便想要发动攻击。
背后的长剑轻轻颤抖，五种剑印轮番绽放。
可所有的力量都如同石沉大海。
迷雾之主额头上的太阳笼罩，将罗杰释放的全部力量吞噬。
“法印……更高级的应用方式？”
不屑的笑了笑，“你难道不知道这些力量来自于哪里吗？”
“在我看来，这真是拙劣的玩笑。”
说着话他张开手，无形的力量挤压，罗杰眼睁睁的看着长剑上的五种剑印逐一暗淡，几乎被挤成一团！
“噗！”
这把武器几乎无法被摧毁，但前提却是罗杰本人的生命……
“看在这局昆特牌的份上，我本来不想杀你，但可惜。”
长剑悲鸣，化成一团废铁。
而罗杰本人则被鲜血浸透，随后他就看到了一具破烂不堪的身体。
是灵魂。
罗杰的身体与灵魂本已融为一体，可就在刚才的攻击中，他的身体彻底死亡，成为一团毫无生机的碎肉！
“你的灵魂还有用，真可惜，如果你愿意配合，事情本来不必这样。”
迷雾之主伸手向罗杰抓去。
罗杰的灵魂睁着眼，他知道死亡将至心中却没有任何恐惧。
他也曾经想过委曲求全。
但面对像迷雾之主这样的强者，谎言根本毫无意义，身体会说谎，可灵魂不会。
实际上，当迷雾之主开口让罗杰出牌时，他便已经洞察了罗杰当时的想法。
所以才有了后来的解释。
而罗杰，也没有改变自己的决心。
“就这样吧。”
虽然充满遗憾，但他依然保持微笑。
死亡已经无法避免，除非有奇迹发生。
嗤！
一声轻响过后，迷雾之主的手臂齐肘而断，与此同时一个声音响起。
“那赛罗，好久不见。”
第808章 来自巫师世界的龙
周围的环境开始变得不那么真实，声音也好像从极远的地方传来，罗杰的灵魂飘荡，看着自己的身体在两股力量的对冲中逐渐化作粉末。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背影。
素白的长袍，干净整洁，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花纹，从后面看去，只能看到玲珑的起伏的身影，以及束在脑后的白金色长发。
“你已经做好最后决战的准备了？”
掉在桌子上的断臂自动跳起，连接到迷雾之主的手臂上。
“死了那么多人，终于该轮到你了！”
“咔嚓！”
身前的牌桌被掀翻，滚滚黑潮向罗杰二人所在的方位覆盖而来。
“奥菲利亚！”
大地裂开一道缝隙，随后蔓延到整个城市，在天崩地裂之中，世界变得黑暗，随之彻底破裂。
“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吗？”
罗杰喃喃自语，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随后他就看到了自己虚幻的灵体，至于肉身早就消失无踪。
像猎人小屋一样，之前的那个城市是迷雾之主的个人世界吗？可初始之龙又是如何进入其中的呢？
集中注意力，罗杰再次来到意识深处的猎人小屋，因为境界提升，虽然境遇与很久之前的那次相仿。
可除了不能爆发肉身力量之外，罗杰本人损失的战斗力并不多。
不过很快，他发现这一切都毫无意义，因为迷雾之主二人间的战斗完全是他无法理解和加入的。
与想象中不同，初始之龙奥菲利亚虽然身材起伏凹凸有致，但容貌却只能算得上中等。
甚至有些过分普通了。
这种普通并不是故作神秘或者低调。
而是一种奇怪的融洽。
融洽，与自身融洽，与周围的环境融洽，与这个位面的融洽，普通却又超凡，耐人寻味。
在他身体表面浮现出五道金色的圆环，这些光环彼此间似乎融为一体，除此之外，整个虚空之中还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与奥菲利亚连接。
就好像她是这个位面的一部分。
迷雾之主也同样如此。
两人短兵相接，贴身肉搏，没有复杂的招式，如果被一个普通人看到，甚至会觉得有些可笑。
但罗杰却根本笑不出来，他感觉奥利菲亚的一举一动都带动了毁天灭地的力量。
四环与五环，虽然之间只差了一个等级，但彼此间的差距却是天与地。
在两人攻击的浪潮之中，罗杰无处躲藏，只能随波逐流，同时还要担心自己不要死在他们攻击的余波之中。
“你不是我的对手！”
占据上风的是奥利菲亚，她捏住迷雾之主的脖颈，另一只手微微用力将他刚才断掉的手臂齐肩扯掉。
她双眼放出金色的光芒，手掌高高扬起。
“毁灭！”
嘭！
哪怕没有波及到罗杰，只是受到一点影响，罗杰也感到自己浑身颤抖，灵魂几乎瞬间崩溃。
“准备了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一刻！”
“灵魂与**的融合！”
奥菲利亚脸色平静，但动作却格外疯狂，她扯掉迷雾之主的四肢，手臂抬起落下，足以毁灭大地的攻击全部落在对方的额头上。
每一次攻击都带来诡异的震动，而这种力量则传递出去将散落的四肢凝固成一个特殊的位置。
“哈哈哈！”迷雾之主额头塌陷，眼神涣散中却仍旧狂笑不止。
“没用的，没用的！”
“我的灵魂体远在迷雾之海，这时候杀死我只能削弱我一部分力量，而这会让我更变本加厉的榨取这个位面的本源！”
“所以作为守护者，杀我就是在灭亡整个位面的普通人！”
嘭嘭嘭！
奥菲利亚脸色平静，攻击的频率越来越快，直到迷雾之主的四肢被彻底禁锢。诡异的力量将散落的四肢与躯体连接之后，她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那是以前，不是现在！”
在奥菲利亚身后，一只金龙的虚影若隐若现，她双手交错，随后穿在身体表面的长袍突然震碎，露出下面不着寸缕的身体。
罗杰睁大了眼，不是因为这个关头他还有心情欣赏奥菲利亚的曲线，而是那个女人身上无比复杂的纹路。
只是随意的扫视一眼罗杰的灵魂就轰鸣作响。
简单的曲线每一笔都蕴含着一种规则。
密密麻麻的纹路汇聚，形成了五道圆环，圆环再次交融，催生出位面的本源。
罗杰看不懂这种本源是什么，里面夹杂着龙裔血脉，生机……等等。
这个场面也就是被他看到，如果是其他超凡者只看上几眼，恐怕就会因此而发疯。
也难怪，迷雾之主会说奥菲利亚是一个诡异的女人，对于那些强大的超凡者而言，她只要露出手腕儿勾勾手指。
不需要风情万手掌指尖上的纹路就足够让任何人疯狂。
罗杰的境界比普通的超凡者强出太多太多，他很快就找到了这些纹路的起始位置。
那是血脉力量的开始。
然后以此为根基，像发芽的种子，生长的藤蔓，疯狂的扩张蔓延。
顺着那些纹路一路追究，很快罗杰就找到了奥菲利亚身体上的关键部位。
那里记录着四环到五环的跨越。
代表着整个位面的最强力量！
可就在这时，奥菲利亚身体表面的纹路却消失了干干净净。
那些消失的纹路从她身体上离开，笼罩在迷雾之主周围。
“我说过，以前是并不代表现在也是！”奥菲利亚再次重复了一遍。
“那你来杀我，进入灵魂之海深处，你知道我在哪的？”迷雾之主挑衅道。
“哈哈，你不敢来对吗？”
“在那里我是灵魂的主宰，但总有一天迷雾会笼罩整个位面，到那时你将无路可逃。”
“一次意外的见面，但算不上惊喜。”
迷雾之主冷笑着，“下一次我们再决生死吧。”
他随意的嘲讽几句，然后缓缓的闭上眼。
可下一秒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眼中却满是震惊。
“怎么会？！”
“我说过的！”奥菲利亚双手中亮起光芒，“我准备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这一刻。”
“为了避免被洞悉，我甚至只能通过引导让其他人帮我达成目的，而现在这些人的牺牲不会被白费。”
“锁定了你的身体，就可以借用这种联系追踪到你的灵魂！”
“到那时……”说话的同时，她手掌随之落下。
“身死，魂灭！”
轰！
奥菲利亚的攻击如同一个引子，而她在之前埋下的能量终于在此刻爆发，五道圆环锁住了迷雾之主的身体。
虽然没有惨叫声传来，但迷雾之主明显处于痛苦的挣扎状态。
“结束了。”在这一刻奥菲莉娅脸上没有太多的喜悦，而是浓浓的悲哀。
她的手掌印在迷雾之主的额头上。
“安息吧，哪怕不是你的故乡。”
嘭！
迷雾之主的身体彻底洇灭，那些碎裂灰尘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隐约的人形。
在那道人影的胸口上，却破开了一个大洞。
“你的心脏！？”
“很意外吗？”迷雾之主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没有区别，有了这些部位的联系便足够让我摧毁你的灵魂，心脏在与不在，并没有任何区别。”
奥菲利亚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然后迷雾之主碎裂的身体变化成最小的颗粒，按照一个特定的轨迹涌入了虚空深处。
剩下的只需等待。
可片刻之后，奥菲利亚却脸色狂变，那些细小的颗粒重新出现，它们以一种游离态弥漫在整片空间，甚至有一部分融入到罗杰的灵魂体之中。
“……奥菲利亚，感到意外吗？”
“为什么我的身体被摧毁，灵魂却没有受到创伤？”那些弥漫的颗粒震颤发出了迷雾之主的声音。
奥菲利亚转过头冰冷的目光锁定罗杰。
罗杰灵魂微颤，他这时候才注意到，声音竟然是从自己的口中发出。
对此他一无所知。
“不是因为那颗心脏，我有把握的，就算缺少了心脏，按照身体与灵魂之间的联系，我也有八成把握能够将你杀死。”
“可现在……”
“毫发无伤。”迷雾之主的声音传来。
“要我提醒你吗？”他冷笑一声。
随后罗杰就看到奥菲利亚抬手做出了攻击准备。
“死的人已经够多了。”
她颓然的放了下来。
“杀了他吧，他的灵魂已经被我污染，杀了他是最稳妥的做法。”
罗杰张嘴自说自话，周围的颗粒颤抖，但说出来的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这种感觉让人极其不适。
“试一试？”
“或许这一次就能让我受伤。”
“魂化……”
“没想到你竟然……”
奥菲利亚脸色阴沉。
“很绝望吗？”
“全部规则完全魂化，这相当于开辟了一个半位面，而这意味着只有灵魂的力量才可以伤害我，杀死我！”
“但问题是，我才是灵魂的主宰，在这个位面，不存在比我更强大的魂体，也就是说我是无敌的！”
“但你不是，奥菲利亚。”
“我本想给你一次意外的惊喜的，下一次，我可以杀死你，然后回家。”
“或者，你可以在死亡前求饶，给我想要的答案。”
声音渐渐变小，直至微不可闻。
而这时罗杰才再次恢复了对灵魂的控制，还没等他做些什么，眼前一花，奥菲利亚的面孔就出现在身前。
“别动手，我……啊……呼……吁！”
发出一连串古怪的声响，眼前的视线扭曲，好像把一头大象塞进了水管之中。
景物飞速掠过，这样的前进速度甚至超过了法斯科想象的极限。
扑通！
身体下坠，在天旋地转之中罗杰感觉自己落入了一片冰冷的湖水。
四面八方的液体挤压着自己，同时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从湖底深处拉扯着。
掌握的全部能力似乎都失去了作用，罗杰拼命的努力着，这时他这个灵魂体竟然拥有了肉身才有的刺痛、麻木冰冷，甚至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耗费最后一点力气破水而出的时候，竟然体验到了一种久违的劫后余生。
呼！
大口的喘着粗气。
等等，喘气？
罗杰低下头，身体漂浮在水中，他看了自己真实的双手，微微握紧拳头，感受到也是肌肉之间传递的力量。
“出来吧。”
顺着声音看去，是坐在湖水边上的奥菲利亚，她斜靠在一块岩石上，身上换了一件衣服。
毕竟之前的那一套已经被她震碎了。
膝盖以下的部位浸泡在水中，罗杰看了看又回想起自己刚才吞咽的几口湖水。
呃……好吧，就当我没看见。
他只能默默的安慰自己。
“别多想，我是在帮你恢复身体。”
“被迷雾之主摧毁的身体，除了我，其他人恐怕没有任何办法。”
罗杰注意到奥菲利亚膝盖以下异化成龙躯的一部分，看到罗杰恢复她便起身远离湖泊。
“虽然那里是整个位面最浓郁的生命精华，但对你现在来说并没有太大作用。”奥菲利亚边走边说，罗杰低头看了看也游到湖边，穿上奥菲利亚准备好的衣服。
服装样式简单却分外合体。
唯一可惜的便是背上的剑带，他的武器在之前的战斗中被毁掉了。
“是你杀了哈姆扎？”奥菲利亚问道。
“我想活下来，别无选择。”
罗杰的回答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我并不是在责怪你，事实上有没有那颗心脏已经不重要了，那赛罗已经斩断了他与身体之间的最后联系。”
“如果他说的一切是真的，那么他在这个位面就是无敌的。”
奥菲利亚的声音中满是惆怅。
她居住的地方很普通，没有宫殿没有联排的木屋，甚至没有一个像样的帐篷。
以天为被，以地为席？
不过想想对方的身份，这解释似乎也合情合理。
走到一张石桌前坐下，奥菲利亚伸手示意罗杰。
罗杰刚刚坐定，随后就看到放在桌角上的熟悉纸牌。
“我注意到了，在我去之前，你们在打昆特牌。”
罗杰心脏猛的一跳。
昆特牌。
或许在罗杰曾经到达过的几个世界有所流传，可如果将视线拉高，放到整个位面。
那就实在有些不值一提了。
“那赛罗为什么要杀你？”
奥菲利亚熟练的摆弄着手中的纸牌，没有得到罗杰的答案，她才停下手上的动作，然后抬起头，琥珀色的双眼注视着罗杰。
“不用感到疑惑。”
“因为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