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三章 这雾气有些邪门!
“零榆,你去哪里?”
苏子苓揽着随杺,悄声叹道:“跟着走吧,这小子找东西是一把好手,有时候我都怀疑他是狗妖了呢。”
小东西方才给他传音了,这家伙也知道,在外人面前,不能暴露太多。
显然他更清楚,不能让随杺暴露太多。
所以,才没有告诉随杺,他要去做什么。
对于苏子苓的回答,随杺只接给了一个白眼儿,谁见过哪一家的狗有三条尾巴的?
天上得道成仙的狗,应当就属二郎真君的哮天犬了。
可是,哮天犬也没有多条尾巴,更别说,零榆的尾巴不是狗的模样了。
既然苏子苓这么说了,他们当然都得跟上。
这条路很明显是上山的,拓跋戟他们也能猜测出,零榆这是在带他们去找水源。
在上山的时候,拓跋戟走在随杺的身侧,但苏子苓可不会这么轻易的同意。
他本就看拓跋戟不顺眼,更别提还允许对方在信心面前献殷勤了。
为此,他很是幼稚的从二人中间挤进去,然后...不动声色的用屁股把拓跋戟掘到一旁。
对于他这样无耻的行为,拓跋戟只眼神一暗。
在随杺看过来后,眼神中立马竟是委屈。
对上这么可怜的眼神,本就心虚的随杺见此,更是心中长草了。
她很是不耐地用手捅了捅苏子苓,“你幼不幼稚,多大了还稿这套把戏。”
“多大了可以啊,人家还是个宝宝呢!”
苏叶:...他就稍微的停了一下,怎么就听到这么不要脸的话了呢?
您虽然长得年轻,但也有弱冠了吧,一个弱冠之年的男人,称自己为宝宝,他真的是想给跪了啊!
对于这样的苏子苓,随杺也是无语。
人家其实说的也是实话,五百岁在妖族,可不还是个宝宝么。
给了拓跋戟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随杺谁都不搭理,加快了脚步要去追零榆。
但紧跟其后的苏子苓,确实怎么也甩不掉了。
被落在身后的拓跋戟见此,收敛起所有表情,抬脚跟上,但为了不让随杺为难,始终与他们保持着距离。
他也是看出来了,自己若是不亲近杺杺的话,苏子苓便不会这么粘人。
这位小‘宝宝’,是真的小孩子心性,要想摆平他,还得从别的地方入手。
对于妥协主子,细辛和苏叶对视了一眼,他们是瞧习惯了,都不觉得有啥不对劲儿了。
见后面的人自觉,苏子苓心情很是不错地跟随杺搭话道:“说真的杺杺,就连你都没有看出小东西的真身?”
随杺摇摇头,“他身上没有妖气。”
如果不是那三条尾巴的话,零榆和一个普通的小孩没有区别。
就算是半妖,也该有妖族的气息,但零榆却没有。
所以一开始抱着零榆时,她只把那三条尾巴当成了畸形,后来见他聪慧,才有所怀疑,直到现在...也只是怀疑。
看不出本体,便不能肯定他也是妖。
“唉,那日忘了问希先了,暠天把零榆困在法阵中,是不是知道他的原身是个什么东西了。”
对于苏子苓的想法,随杺给了个否定。
“暠天的法力不高,应该也没有看出来。”
暠天占卜方面是传承了八神山庄,可战斗能力,也就只靠着他胳膊上的那条龙魂。
占卜只能对事儿,要想分辨出妖的话,那还是得靠自身的法力。
山泉的源头是在河枫崖的半山腰。
几人在找到泉水后,苏子苓就把零榆给抱了起来。
他们顺着泉水往上走,在转过一个山坡后,忽然之间,没有任何征兆,周围起了一层浓雾,直接把他们包裹在里面。
“这雾气有些邪门!”
虽然山中雾气经常说起便起,但却从没有见过一下子便起的这么浓的。
他们觉得这雾气很是蹊跷,互望了一眼,苏叶警惕地取出腰间的鞭子,苏木也把剑亮了出来。
随杺看了看周围,暂时没有发现异常,只道:“不要停下来,继续往前走。”
他们跟着苏子苓继续往前走,只是...走了片刻,细辛突然之间低喝了一声,“你们看。”
几人齐齐愣了一下,因为他们发现自己居然又走回到了刚刚的一棵树前。
“这是有人在这里布下了阵法。”
苏子苓说着,与零榆对视了一眼后,都悄悄地看着随杺。
这样的事情,他还真的做不来。
如果杺杺不想暴露的话,只能通过他的手来破阵。
可是...他得知道怎么配合啊!
唉,虽然骗拓跋戟他们很是好玩儿,但中间存在着不少的麻烦,没有一举两得的办法,真是让狐狸烦忧哦。
不过,还未等苏子苓感叹完,细辛就已经玩应过来了,“迷魂阵法?”
奇门遁甲他学的也很精致,所以一眼便认出了阵法的类别。
可是,他用的是怀疑的语气,那是因为他没有见过这样的迷魂阵。
通常的迷魂阵法,都是对人的魂魄造成影响。
人在进入迷魂阵后,会一直围着阵法兜圈子,直到自身精疲力尽,然后大脑不身体的控制,只能听从阵法的摆布。
说白了,就是个类似催眠的阵法。
可眼下这个,他们是在绕圈子,行走的角度也是迷魂阵,可是他们并没有感觉出任何的不舒服,这就真的奇怪了。
其实,这还要归功于带头的三位妖族。
小小的迷魂阵,怎么可能能摄取他们的魂魄呢?也真是太天真了吧。
苏叶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见细辛知道这这这阵法的名字,便问他可是也知道破解之法。
细辛点点头,“破解之法就是找到三张以内的三个阵眼,可是难度就在于,我们的活动范围只能在这几步之内。”
“这阵法倒是有些玄妙。”随杺摸了摸下巴,转头对拓跋戟问道:“你可是有法子?”
这人一直都不出声,只要她一看他,就是那副委屈的模样。
哼,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惯会装可怜,要不是她心虚的话,肯定是要收拾他的!
“我们三个人,上去看看。”拓跋戟指的是他,苏叶和细辛。
第五百一十四章 阁下这是要动手?
拓跋戟的提议得到众人的同意,原地踏步可以,那他们可以从上面入手。
苏叶也同意这个办法,只是...
“这么大的浓雾,就算上去了,也是看不清的啊。”
随杺看了眼苏子苓,后者很是不情愿的嘟囔道:“我可以帮忙。”
真是的,杺杺总是让他做苦工,哼,以后自己一定要找她要补偿。
拓跋戟直行走到随杺的身边,温柔地叮嘱道:“杺杺在,在下面小心一些。”
苏叶:他们上去的应该才危险吧。
唉,跟在一个重色轻下属的主子身边,他们只能自己保重了。
四人往高空中飞升而上,却发现眼前始终是白茫茫的雾气,看不清周围的景物。
苏子苓在空中也无法看出方位,但他也不心慌,直接就是一挥手。
衣袖就像是长了翅膀一般,快速的煽动。
“咦?”苏叶挠挠头,这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啊。
不过,这个时候也不是让他感慨的时候,他们趁着光亮的,往不同的方向观望。
这地方,四四方方的,树林就像是就这么被种植好了一般。
“主子,找发亮的位置。”细辛的话让他们都开始行动。
迷雾之中,设阵法的人也需要有东西来提醒他自己的位置。
“细辛,你看那里!”
三人顺着苏叶的手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见在他不远处的树下,有一个穿蓝色长衣长袍的人,而他的位置上,就隐隐约约地泛着蓝光。
四人对此顿时警觉,与此同时,一个声音隐隐约约的响了起来,位置就是苏叶指的地方。
“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几人对视一眼,苏叶大声的说道:“我们只是路过,不小心误入了这片山林。不知前辈是何方高人,若有阻碍了前辈,请前辈指条道路,让我们回去便是。”
苏叶不知道下面的人是谁,也不清楚他是否知道她们的身份,一时间为了不引起纷争,所用语气也是十分的客气。
“这条是死路,你们怎么上来的?”
那人的声音干枯沙哑,就好似嗓子在火上烤过一般,由为的刺耳。
苏叶作为‘发言人’,装作不解地问道:“什么死路,这不是泉水的上游么,我们顺着上来,想要找些干净的水喝。”
一听找水,那人立即警惕起来,“你们是从下面的村子上来的?”
就他这语气,也是不打自招了。
细辛冷声问道:“村子里的事情是你做的?”
“呵,一群该死的人,竟然还能找来帮手,看来是本座低估他们了。”
这下,可是找到债主了。
拓跋戟三人都提起武器,而一旁的苏子苓,对此很不屑。
“装神弄鬼。”他从对方身上,可是闻到了比山下更难闻的气味,真是恶心透了。
“小小年纪,如此的沉不住气,真是不好,不好...”
那人抬起头,对上苏子苓的视线,眼中尽是戏谑,却没有一点的害怕。
显然,就算四人‘高高在上’,他也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这对于拓跋戟他们来说,可是赤果果的挑衅,实在是没有理由再客气下去了。
下面牵着小萝卜头的随杺,把他们的对话听了个完全,也知道那人的方向。
“零榆,你在这里站好,等我。”
零榆乖乖的点头,他是个好宝宝,比干爹要听话许多的宝宝。
“哼,你以为小爷真的拿你没办法?!”被挑衅的苏子苓,直起身冲着下面冷笑道:“找死!”
只他还未动,就收到了随杺的传音。
“小狐狸,把迷雾重新收过来,我过去看看。”
随杺不想让小狐狸暴露太多,而且小狐狸消耗了十年的修为,现在的战斗力,若是对上拓跋戟,都不一定能赢,也就是仗着几分的灵气,做些人类不能做的事情。
对方不知什么道行的人,她绝对不能让小狐狸去冒险。
刚想发作的苏子苓,就这么一口气被随杺给卡了回去,只能蔫蔫地回道:“好吧,那你小心。”
说完,一阵风气,方才散去的浓雾,又聚在了一起。
“怎么雾气又大了?”苏叶眉一凛,“那人真当如此的厉害?”
竟然能让浓雾再次返回,那他们可是不敢轻举妄动了。
“你又是谁?”
蓝衣人看到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随杺,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这人好强,她站在自己的面前时,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发觉。
随杺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眼中尽是轻蔑,“用二百人的性命做游戏,难到就不怕报应么?”
“你到底是谁?”蓝衣人对她的态度有所抵触,但他所站的位置,是不允许他离开的。
“山下的人与你们有什么关系,本座只是在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随杺没有搭理他的话,而是直接问道:“魏国派你来的?”
很明显,蓝衣人在听到‘魏国’二字后,身形顿了一下。
只他保持沉默,没有回答。
不过,这些就已经够了。
随杺站在蓝衣人的对面,冷声说道:“不说话便是默认了,魏乐康也真是狡诈,竟然不声不响地弄出这般动静,拿人命不也太不当一回事儿了。”
“与你无关!”
蓝衣人的语气显然是生气了,但他也有自知之明,暗自比较了一下自己与对面人的差距,脚下轻轻换了个方位,做出逃跑的姿势。
“怎么,这是想走?”随杺俊眉一扬,“那也得看看小爷我同不同意了!”
“阁下这是要动手?”
蓝衣人紧张地看着随杺,而手中的动作却也提防起来。
随杺冷哼一声,腰间的长绫便飞了出去!
长绫的速度快比电掣,诡辣无方,只接冲着的,就是对方的面门。
蓝衣人一幌,勉强的躲过,心念之中亮出手掌,漆黑黑的手掌如同中毒一般,冒着黑色的烟雾,在躲开长绫后,对着随杺就扑了过去!
“用自己炼尸,你也是个人才。”随杺轻嗤一声,挥动着长绫,直接把人给圈了起来。
蓝衣人想要用腰间的剑隔断长绫,可是这绫缎却如岩石一般坚韧,愣是把他的宝剑隔断,长绫一点事儿却都没有!
第五百一十五章 自己已经被看透了...
这边随杺把人给捆住了,而另一边,拓跋戟三人还在找能出去的路,而苏子苓则是怠慢了许多。
“我的大公子,您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啊?”
苏叶凑到苏子苓跟前,一脸期许道:“眼看着咱们也下不去了,杺爷和零榆还在下面呢。”
苏子苓耸耸肩,“我能有什么办法,我的本事就这些而已。”
这些浓雾可是他还不容易才凑齐的,怎么能就这样轻易的散开呢?
再说了,他可是只听杺杺命令的小狐狸,杺杺不说让他们下去,那他们就只能在上面待着。
蓝衣人被捆住,全身只有脑袋能动,在他挣扎的时候,帷冒掉落,这才让随杺看清,自己到底在和个什么玩意儿交手!
这人不只是衣服蓝色,就连里面的皮肤也都是蓝色的。
不止如此,眼睛、眉毛甚至是头发,都是湛蓝色,就像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蓝精灵一般。
说起来,这样的长相不该让人讨厌,但怪就怪在,这人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子尸气。
哪怕是普通人看他一眼,也会觉得特别的恶心!
“我要杀了你!”
蓝衣人气极欲狂,显然让自己暴露出来,是激怒到了他的底线!
“杀了我?”随杺轻嗤一笑,道:“你难到没有看出自己现在的处境么?”
都已经被她捆成干尸了,竟然还口吐狂言,她能夸奖他有种么?
蓝衣人显然也才想到这点,自己确实不是这小子的对手,但那又怎样!
“这是本座设的阵法,如果本座死了,你们休想出去!”
就算是死,也得让他们给自己陪葬!
随杺一听眉开眼笑,“小小的一个阵法,你以为就你自己一个人会?”
别说她出手了,就是细辛已经找到了破解阵法的办法,真当他们是三四岁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了么?
“我不杀你,是有些好奇,魏乐康到底是什么人,会让你这等有本事的人为他效命。”
用人来炼身死尸,这是禁术,这人不仅仅是用了禁术,而且还用在了自己的身上,也真称得上是一位狠人了!
魏乐康,一个小小国家的帝王,怎么可能有本事驱动这些异人呢?
除非他有别的身份,但...一个病痨,到底隐藏了多少...
“不管你的事!”
蓝衣人趁随杺走神,用意念操动着脚下的剑,但还未靠近随杺,就被她给再次打落了。
“找死!”随杺眼神一暗,既然得不到想要的信息,那她就早点送他上路!
省得留下一个活口,会让拓跋戟看出什么。
毕竟她现在,可是‘弱不禁风’‘手脚不能提’的人设啊!
蓝衣人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感觉全身被长绫缠绕,然后越缠越紧,直到...
自己的身体四分五裂,彻底失去意识...
瞧着地上的血肉模糊,随杺翻了白眼儿,用障眼法把这里轻扫干净,然后回到了零榆身边。
“小狐狸,可以了。”
得到杺杺的指示,苏子苓再次把浓雾挥散开。
拓跋戟三人再次看去,那个蓝衣人消失了。
他们以为是蓝衣人趁机逃走了,也就没有多想,细辛只跃到那个地方,简单地扭动了一下那道蓝色的石头。
刹那间,上面和下面的浓雾都消失了...
“这就是源头了?”
浓雾消失后,他们一眼便看到了泉水的源头。
为此,随杺还特意表扬了一下小幼崽儿,“零榆真厉害啊!”
小幼崽的鼻子确实好使,如果没有他的话,他们说不定还得多找几条路呢。
被突然夸奖了的零榆,板着小脸,努力地让自己保持严肃。
可眼中的窃喜,却已经出卖了他。
对此,几个大人都看破不说破,这个孩子,太过于早熟。
平日里一副严肃的如小老头,偶尔的有个什么小动作,还真是挺可爱的。
找到源头,这件事儿就好办了,
如果说上山的时候他们还不确定是水的问题,但现在有了蓝衣人的出现,村子里的异样,就九成确定了。
这里的水肯定是有问题的。
苏叶和细辛打头,在头最上面后,苏叶不由疑问道:“水怎么是绿色的?”
本该清澈的泉水,此时是绿油油的一片,而且还冒着黑气,就和方才那蓝衣人身上的气息一样。
难到不是阵法的原因?蓝衣人还特意在水中做了什么手脚?
“别碰!”
随杺一把拽住要低身去触碰的苏叶。
“这里的死尸味道很重,你们难道没有闻到么?”
苏叶一愣,细辛则是直接源头上的一个大石头,“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这块石头如一座小山头,在它的上方,水是清澈的,而它的下方,则是绿色的。
苏叶瞧着有异样,便想用力挪开石头。
但他还未等到碰上,就又被随杺给阻止了。
“别动。”随杺说着,转头轻扫了苏子苓一眼。
后者认命的点点头,捂着鼻子挤到众人面前,对着那道石头狠狠的一挥袖子。
大石头瞬间被一分为二。
“杺爷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么,怎么会知道公子苓有这本事?”
击碎石头,他们几个也都可以,但若想石头被击碎,又不碰到自己的,这还真是有些难度。
他们对于苏子苓的本事,一直都很好奇,毕竟这人只在杺爷面前撒娇,正事儿上还真没看他做过什么。
可是,苏叶就是好奇,杺爷失忆了,为何还会知道公子苓的能力呢。
“额...这几天我们每日在一起,还能不了解一些?”
“是么?”
苏叶挠挠头,他都和苏子苓接触这么长时间了,都不知道他有啥本事,难到是苏子苓专门告诉杺爷的?
想想,也只有这个可能了,毕竟人家二人是‘亲戚’,苏子苓是不可能对杺爷有隐瞒的。
见苏叶不再追问,随杺悄悄地松了口气,只在抬头的时候,对上拓跋戟那似笑非笑地眼神后,这口气差点没再把她给呛死。
随杺强压着镇定,转过身背对着几人,心中把自己骂了一遍。
与他们相处时间太久了,竟然还一点警惕心都没有了。
本来说好的装失忆呢,现在她都感觉自己已经被看透了...
第五百一十六章 三年前消失的尸体
俗话说的好,看透不说透,朋友还能处。
再者说,拓跋戟只是有些怀疑,暂时还不能确定,外加他觉得杺杺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所以他并没有说什么,就这么配合着,连一点疑问都不曾有。
没有听到声音,随杺暂时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往前探头看了一眼...
只这一眼,瞧到石头下面的东西后,她整个人都不好了,转身往外跑了几丈远,哇哇地吐了起来。
不只是她,苏子苓和零榆同样的都跑开了,也都一人抱着一棵树,哇哇地大吐。
至于拓跋戟三人,没有他们三只这么要命的嗅觉,但石头下面的味道,也确实是让他们想吐了。
不过还好,他们三人在遮上鼻子后,暂时也还能承受。
“这么多的尸体?!”
久战沙场的苏叶和细辛,都觉得全身起了鸡皮。
这些尸体被摆放的整整齐齐,可是因为时间久了,开始腐烂,上面都可以瞧到蝇虫了。
随杺也就是方才出神,根本就没有来得及防备,就闻到了里面的气味,这下可她是真的体会到了,苏子苓在山下的难受了!
“这些人都是哪里来的啊!”
拓跋戟伸手把苏叶拽到身后,吩咐道:“让人来验尸。”
进村的之前,负责这个县的官员就已经在外面迎接他们了。
之前他们的人进来十几个,但都没有出去,所以他们不敢再贸然进来。
但楚帝都来了,他们又不能逃走,只能硬着头皮跟着。
不过好在,楚帝对他们还算照顾,并没有让他们一起进村。
现在,村子里的情况暂时不提,让几个仵作来山上验尸,还是可以的。
苏叶接到命令,赶紧从来时的路往回跑。
细辛则是已经到了尸体的跟前,捂着鼻子观察,只这一眼,刚好就发现了点什么。
“主子,你看他们的衣衫。”
顺着他的声音,拓跋戟转头看去。
腐烂的尸体周边,有着衣服的碎片,而这碎片的样式...
“这像是翁懒岛上的服饰。”
细辛戴上手套,拿起一块烂布,近处再看,还真是翁懒岛上的布料。
因为翁懒岛常年在岛上,四周都是水,岛上人用的布料,与外面不相同。
很稀释,很薄,但却很结实,即便是长时间泡在水里,也不会糟烂。
而且还有这颜色,还真是翁懒岛常见的,这一些对比起来,可有八成能断定,这些尸体是来自翁懒岛了。
“难到这就是翁懒岛上消失的那些人?”
不远处的苏子苓听闻,疑惑道:“怎么会到里这里?”
说完,他看了眼随杺,见她摇头,便没有再说什么。
拓跋戟注意到二人的互动,只道:“等验尸后,再看。”
苏叶的脚程不慢,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他便带人回来了。
这次跟着他上山的,是县官和两名仵作。
其余的士兵依旧在山下等消息,不过在他们知道有线索后,多少的放下点心。
仵作很是专业,带的工具也很齐全,他们二人分工合作,在没有让自己皮肤接触到尸体后,得到了一定的结论。
“陛下,看他们的骨骼,死了三年之久,只...”其中一年纪稍微大点的仵作抬头,有些不解地说道:“看他们皮肉腐烂的程度,却也只是近几个月的事情,真是怪哉。”
骨头的腐烂程度,是改变不了的。
人死了,骨头就在无发育的可能。
而皮肉,在正常的情况下,该是和骨腐烂的程度成为比对。
可眼下这几十几具尸体,明显的有悖常理。
“能看出是哪国人么?”
拓跋戟不是在为难仵作,而是五国的百姓,因着水土不同,自身的骨骼体魄都有些差别。
比如齐国的人比楚国的壮实,魏国的人比燕国的凶悍。
这些,都是能区分他们是哪一国家的信息。
当然了,也不全是这样,仅供参考。
年轻的仵作直起身,摇摇头,“不是很确定,他们的骨头很小也很常见,草民分辨不出来。”
“翁懒岛上的渔民就很身小。”细辛微撩双眉,“主子,说不定真的是他们。”
衣服和骨骼的大小,现如今都能对上。
不说是翁懒岛的人,他们都不带相信的。
拓跋戟没有应承,只转头看向身后的随杺,“杺杺你觉得呢?”
“我?”随杺警惕地看着拓跋戟,“我怎么知道?”
那些消失的尸体,其中一部分,她是在船上见过没错,可是...
她现在‘失忆’了,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她在这个时候表态的话,肯定会让拓跋戟抓住小辫子的,哼她才不会再次犯傻了呢!
拓跋戟见她眼转儿滴流转儿,不由勾起嘴角。
俊朗的脸上带着魅笑,在随杺一脸疑惑下,淡然问道:“之前你与司空懿炘不是去过翁懒岛了?还见过那里的尸山,想来也能有些比较吧。”
“啊...你说这个啊!”
随杺暗暗咧了咧嘴,她真是被那个‘蠢货’给同化了啊,竟然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都给忘了!
嗯...她方才的表现,不会此地无银了吧?
拓跋戟轻轻一挑眉,笑问道:“不然呢?杺杺以为我说的是什么?”
随杺挠了挠头,“呵呵,没什么,这个就挺好,挺好。”
为了不让自己尴尬,她赶紧封上嗅觉,凑到上面,仔细研究起来。
不得不说,这些人还和那些尸山,那真是想同的。
除去骨骼和衣料,就他们的死法也是差不多的。
之前在翁懒岛上,发现那些没有被海水淹过的尸体,他们是在静默中死去。
那样子,很是祥和,没有任何痛苦。
而眼下这些,虽然脸部表情都已经不见了,但看紧闭着地颚骨,和躺在这里的姿势,也是没有任何挣扎的。
这样一来,那就能断定,他们确实是出自翁懒岛的。
“这些人看上去是出自一个地方的,多数都是年纪大的和年纪小的...”
随杺心中有了计较后,装作回忆的模样,喃喃说道:“他们身上的服饰碎片,看上去和翁懒岛差不多...”
第五百一十七章 她是个吃瓜的
随杺走到拓跋戟的身边,很是严谨地说道:“骨骼也相似,但没有对比,我不太能确定。”
虽然她这么说,但心中却是已经很肯定了。
这十几具尸体,正是翁懒岛上被运出来做实验的那一批。
老人和小孩。
先是老人,但对他们的实验没有帮助了,便是后来的小孩...
之前她一直让人在调查这个组织,除了知道和神医谷有些关系外,其他的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现如今...尸体出现在这里,难到这个组织是楚国人?
不对,他们是对楚国下的手,此刻有这个举动的...
魏国!
是了,除了魏国,没有人能这么快速的行动。
把尸体弄到楚国的边境,用尸毒来破坏活人的生态环境。
拓跋戟点点头,吩咐下去,“把这些先处理了。”
随杺一愣,“我以为你会留下他们做证据。”
按照各国的约定,先挑事儿的那一方,会得到其他国家的讨伐。
魏国弄这一手,显然是已经触碰到了各国的底线。
可拓跋戟竟然不拿这件事儿做文章,还真是让人意外。
拓跋戟抬手摸了摸随杺的额头,耐心地解释道:“魏国已经开是动手了,楚国迎战,不需要证据。”
随杺:......
“现在算是...瞎打?”
这难到就是传说中的,口号猛如虎,操作烂如狗?
没有任何挑起战争的理由,就纯粹是谁看谁不顺眼,那现在的通木大陆,还真是够随便的了。
两个仵作外加苏叶的帮忙,他们把尸体都从水中捞出来。
随杺站在一旁,冲着苏叶喊道:“别用手碰,他们身上有毒的。”
细辛上前帮忙,把苏叶替下来,“你方才跑累了,去那边休息,我来。”
苏叶也不和他客气,轻快地站到拓跋戟身后,看着他们整理。
尸体都摞在了岸边,苏子苓围着转了圈儿,“这东西还是烧掉的好,不然被人感染了,说不定就会像那些村民一样了。”
“可是有解?”
拓跋戟问的是山下的村民,细辛和苏叶听此话,也都看向随杺。
“你们看我做什么,我就一个开花楼了,可不懂得这些啊!”
随杺一阵无语,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怎么这三人的眼神,就好似他们知道了点什么呢!
“你们该问苏子苓啊!”
在她‘失忆’之后,苏子苓完全成了她的替代发言人。
按照这样非人类能解释的事情,他们只能看公子苓是否有办法。
但是,作为冒牌的先知,苏子苓心虚的很。
可是被随杺推出来,他又不得不硬着头皮顶上。
“我来想办法吧,不过你们得派人把那些村民都弄到一起,不然只好一个再接触,还是会变坏的。”
“微臣这就去安排!”
县官见终于有他的戏份了,别提多敬业了。
如果不是地方不对,他都要给楚帝行跪拜大礼了!
他一个小小的县官,有一天竟然能同陛下共事,这可真是够他吹一辈子的了!
“这位大人等等,让士兵们都包裹好,不要去他们有皮肤上的接触就无事,就算不小心被接触了,也不要恐慌,本公子是能救治的。”
苏子苓得了随杺的传音,很是像那么回事儿的,把要交代的事情都交代了。
这可把县官给感动了,陛下身边的人,竟然如此的亲民,真是他们楚国百姓们的福气啊!
“多谢公子,微臣这就吩咐下去。”
“魏乐康这厮,真他娘的小人一个。”
苏叶把尸体点着以后,憋不住的脏话统统都冒了出来。
“本来大家都以为他是短命鬼,不足为提,可现在...咱们还是真小看他了!”
拓跋戟对此不做评价,他从未低估过任何一个人,而魏乐康,在繁缕出事以后,他就开始怀疑此人了。
现如今...“齐国什么安排。”
细辛道:“姜清越锁国了,不和任何人参和。”
随杺一愣,不过随之一想,这也是他的风格。
他不屑做这些事情,也不屑拿百姓们的性命做赌博。
说句没有出息的话,如果哪天,其他四国都统一了,他一定会双手把齐国也奉上的。
因为在他的心中,一国百姓的命,比权位更重要。
他不会任他人欺负,也不会拿自己的百姓去赌什么霸业。
拓跋戟也觉得,这是姜清越的做事风格。
那做下这些事情的,就只有魏乐康一人了。
“魏青思现在在哪儿?”
苏叶想了想,回道:“细辛拒绝她以后,她便回魏国了,但是后来一直没有她的消息,就好似凭空消失了一样。”
“等等!”苏子苓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好奇地问道:“你说细辛拒绝?难到那女人看上细辛了?”
他这个问题,真的是问到点上了。
随杺悄悄束起大拇指,给他点了个赞。
魏国的长公主要嫁给拓跋戟,她在失忆的那段时间,可是靠着这个八卦消遣的。
据说佳人还一趟趟的求亲,民间连他们生死相依的话本都出来了呢!
现在,这里有第一手的消息,嗯...听听是不会被挨揍的吧。
始终注意着随杺的拓跋戟,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兴奋’二字,不由心中苦笑。
杺杺还真是八卦到点,一点都不心疼他了呢。
“怎么可能?”
苏叶不知道这些九九,只为苏子苓解惑道:“魏国的摄政长公主是看上我家主子了,都亲自来自荐枕席了,可是我家主子愣是一面都没有见,直接让细辛出面给打发了。”
“听你的意思,很可惜啊。”苏子苓幸灾乐祸地着拓跋戟,却对苏叶再次问道:“你是不是想让你们家主子,把那女人给收进后宫啊。”
“那是...不可能的!”
苏叶故意拉长调,就是想看看杺爷的表情。
可他还未看到,就被自家主子给瞪了一眼。
心中感觉不妙,他赶紧狗腿地凑到随杺跟前,笑的一脸灿烂,“我家主子心里只有杺爷一人,才不会和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有牵扯呢!”
随杺表示,她是个吃瓜的,这里面没有她的戏份,她就笑笑,不说话的。
第五百一十八章 妖比妖,气秃妖
见杺爷保持沉默,苏叶立马就上火了,这要是被杺爷误会了,那主子还不得扒他一层皮啊。
毕竟这话,可都是从他嘴里说出去的啊!
“真的杺爷,我说的都字字属实,如有假话,你就...”
苏叶抓耳挠腮,最后想了想,发了个‘毒誓’。
“你就让我这辈子娶不上媳妇儿!”
苏子苓听到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呦呵,小苏叶想娶媳妇了啊,你问过细辛了么?”
不远处烧尸体的细辛,在听到自己名字后,抬起头。
见他们又都不说了,便没有接茬儿,再低下头继续烧。
毕竟这上面可是有毒的,他得留意一点,不能有差错。
苏叶不以为意,疑惑地问道:“我娶媳妇是主子和我哥说了算,碍着他什么事儿了。”
拓跋戟懒得和他掰扯这些,只牵起随杺的手,“好了,折腾了一天,我们暂是先歇下吧。”
他们歇脚的地方,是离这里不远的村落。
县官早在得到通知后,就让人准备好了房间。
虽然不是什么豪华的客栈,但也是干净的农家院,而且这个村子,离着事发地很近,如果有什么突发的状况,他们也能第一时间赶到。
夜深了,大家在各自的房间休息,周围的山岭中狼声阵阵,在夜色中显得很是荒凉恐怖。
不过这对他们来说,可是没有什么忌惮,毕竟他们可是穿过死亡森林的人,又是各个武功高强的,就算有什么狼群想不开冲他们下手,那也只是送上门的美味罢了。
夜色昏暗,随杺悄悄起身,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消失在黑夜里。
她所去的方向,正是水源的所在之处。
白日里应承下了要解决,她自是得要做到的。
只是没有想到,她前脚刚落地,就听到了苏子苓的声音。
“就知道你要过来,今日人家可是替你背锅了呢?”
随杺叹了口气,转身看过去,月色下,一肉球球手里抱着一只红色狐狸。
对他们俩真是无语了,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这里来盯梢,还真是太清闲了啊。
“这有什么背锅的,对外你是悬壶济世的陌上公子,多好。”
“哼。”苏子苓摇晃着大尾巴,他才看不上这样的虚名呢,如果不是他少了十年的修为,这点毒,他也是能解的。
知道小狐狸股子的傲娇,随杺也没在调侃他。
只把视线落在了小肉球上,这么晚了,小孩子还不休息,也不怕不长个儿了,而且还得扛着小狐狸爬山,这算是虐待儿童了么?
不过,她瞧着小孩子的精神头,不得不赞一句,“零榆的这小身板,挺抗造啊。”
随杺自己说完这话,自己都笑了。
这齐国的口音,她怕是一时半而该不了了。
“零榆修为长的很快,就是不知道怎么运用。”
苏子苓说的有些惭愧,他也就只能为零榆疏导一下,至于再强一步的修为提升...
他自己都是个半吊子,怎么可能会指导得了零榆呢。
随杺点点头,修为快,不知道怎么用,所以精气神很是旺盛,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想要散发却撒发不出来,只能通过一些外在的行为来发泄。
这种情况,是一般小妖都会遇到的,当年的苏子苓也差不多也是这个样子。
“等明日有空了,我把口诀交给你。”
虽然不知道零榆是什么的幼崽儿,但修行一事不离其宗,总归是有办法让他好受一些的。
现在她还挺庆幸自己,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如果再晚一些,真不知道这小家伙会不会走火入魔。
“多谢义父!”零榆欢喜的看着随杺,眼中满满的孺慕之情,最后还忍不住笑着夸道:“义父真厉害!”
随杺笑笑,伸手摸了摸小幼崽儿的头顶,这二人互动,直接酸的苏子苓翻了一个白眼儿。
“小幼崽儿,成日跟老子板着脸,在你义父面前笑的如此灿烂,真是个白眼儿狼。”
零榆被他这一吼,小脸立马就恢复了原样,而后抬手顺了顺怀里的狐狸毛,温声说道:“干爹也很好。”
虽同样是夸奖,但后一句明显地敷衍很多了。
为此,苏子苓气的毛都炸起来了,要不是随杺眼疾手快把他从零榆怀里抢过来,这时候他已经被苏子苓给叼上脖子了。
“行了小狐狸,你明知道小幼崽逗你呢。”
苏子苓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恶狠狠地瞪着零榆,“哼,他和我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还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开玩笑?”
就在随杺想用什么词儿来安抚炸毛的小狐狸时,零榆突然凑上前,在小狐狸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大口!
如果不是因为有狐狸毛,随杺觉得该是一大声‘啵’!!
“你...!你!”
小狐狸一脸懵的看着零榆,三条尾巴直直的,而他一身的红毛在这时更是红亮了许多。
随杺知道,这只小狐狸害羞了。
再看零榆,低着头,脸颊在月光的衬托下,有着些许温度。
这一对儿‘父子’,近三年的相处,哪里如表面那么冷淡呢。
为了不让这对父子把自己‘烫伤’,随杺笑着说道:“呵呵,我们该干活了,不然天该亮了!”
净化水源其实很简单,对于随杺这位大妖根本算不上什么。
“这水净化后,那些中了毒的人再引用此水,就能好了。”
苏子苓看着清凉如初的水源,不禁想到,“现在是好了,只不过,防不住他们再次捣乱啊!
翁懒岛丢失的可不止是那么十几具尸体,如果他们再投放一次的话,净化的水可再救不了他们了。”
“没关系,我设一个结界。”
随杺说着,伸手便是一道白光,整个结界落在了河枫崖上。
就这么大的结界,可是亮瞎了狐狸眼了!
方才听杺杺说的,只不过认为是这个山泉的结界了。
可现在,她竟然能为一座山头设置结界,真是妖比妖,气秃妖啊!
“杺杺,你是怎么做到的?!”
随杺微微一笑,身后白光乍现,六条粗长的尾巴晃动着,在月色下甚是扎眼。
第五百一十九章 装失忆...
“六条尾巴了,这点结界还是能设的,况且我也没有设过多的防备,只用在了尸气的身上。”
这样一来,她没有妨碍各国的战争,只是对邪门歪道做了处理。
天道就算再看不过眼,也不能拿她怎么办。
苏子苓听此,是真羡慕到快要哭了。
“唉,真是羡慕六条尾巴的修为啊,这法力说怎么用就怎么用。”
只要不挑战天道的底线,杺杺在通木大陆都可以称王了。
当然了,这所谓的底线可也是不少,比如各国的帝王,在他们身上还有帝王气的时候,作为妖族,是不能对其直接动手的。
除非他们的帝王气消失,天道已经不打算让他们存在了...
不过,杺杺现在这样已经很厉害了,她站到拓跋戟这一边,只要为他保驾护航,称王称霸,真的是不在话下。
随杺抱起小狐狸,在他的耳尖处捏了捏,“你本就是苏氏赤狐,三尾已经是少见的了,难到你还想修成九尾不成?”
九尾灵狐,只有在青丘才有,而且也很少有。
苏氏赤狐和他们不是同宗,她活了这么久,除去他们的老祖宗以外,还真没有听说过,有哪一只修行成九尾的。
对此,苏子苓很是不服气地问道:“怎么了,杺杺瞧不起人家啊!”
随杺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让小狐狸死了这条心,方又听他道:“九尾灵狐可就是永生不死了,人家还不是想长长久久地陪着你。”
随杺礼貌的一笑,“多谢了,你可能对苏氏赤狐有什么误会。”
苏氏赤狐修行中杂念太多,能成仙就已经很不错了,更别提成为妖神了。
为此,苏子苓很是不服气地反驳道:“咋啦,人家祖先还有个九尾狐妲己呢,她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随杺:难到你就不知道,现在的仙法都落寞了么,连妖都少见了,更别说成神成仙的了。
不过,为了不打击到小狐狸,她只把要说的话给咽了下去,“行行行,你只要潜心修炼,肯定能成的,我很看好你哦!”
“哼!”
苏子苓心里很清楚这些,但他就是想要长长久久地陪在杺杺身边。
这是他从有灵识以来就有的信念,就好似他生下来就是为了陪着杺杺的。
不过...这些话他说给杺杺听,杺杺只认为他是在胡说,哼!
他早晚有一天要证明给杺杺看,他说的从未一句谎话!
在回去的路上,随杺和抱着零榆的苏子苓,论着如何能让小幼崽更好的修行。
争辩来争边去,还没等有个结果,就听到了拓跋戟的声音。
“杺杺这是去哪里了?”
从黑夜里走出来的三人,让随杺意识到自己好像被抓包了...
“我看月色不错,便出来散散步。”
拓跋戟望着随杺,双眼里温柔的笑意愈发浓重,“这么晚了散步?”
自打杺杺受伤后,她就越来越不会撒谎了。
眼珠子都转的那么快了,恐怕这深更半夜散步的借口,连她自己都难以说服自己吧。
不过,杺杺既然这么说了,那自己总该是要配合一下的啊。
“散步怎么不叫我?”
随杺:......叫你的话,那不就成了不打自招了?
还未等随杺找到借口,旁边的苏子苓便把话给接了过去。
“我和杺杺花前月下的,叫你做什么?碍眼么?”
“是么...花前月下?”苏叶挠了挠头,指着他怀中问道:“带着小零榆?”
苏子苓显然也是才把怀中的幼崽儿想起来,但作为正面刚的狐狸,他是很会给自己找理由的!
“你这就不懂了吧,我们这叫一家三口,整整齐齐,刚刚好!”
说完,他还挑衅地看着拓跋戟,自认为对方会被自己给气死,但谁知道...
拓跋戟根本就不理会他,人家就一直瞅着随杺,在听到‘一家三口’后,整个人就像是被抛弃地大狗狗。
耷拉着耳朵,可怜巴巴地说道:“杺杺...”
“咳咳,那什么...”随杺强制按压下要顺毛的右手,而后紧紧抱着自己,装模作样道:“山间风还挺大,夜里挺凉的,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屋了!”
瞧着杺杺都回去了,苏子苓自是不在这里呆着了。
他很是傲娇的冲着拓跋戟一哼,然后跟小幼崽也回房间了。
拓跋戟看着随杺屋子里的灯光熄灭,眼神微微暗了下来。
苏叶和细辛对视一眼,谁都没有说什么。
其实杺爷晚上出去,他们已经猜到了是去做什么。
只是,主子该难过的是,杺爷没哟叫他...
不过,这些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他们作为旁观者,可是不能多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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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他们用过膳食后,就赶到了隔壁的村子。
“主子,这里的水变了...”
昨天的水,浑的都快凝固了。
而此时的,透亮清澈,一看就是山涧流下来的泉水。
“是公子苓昨夜做的?”
虽然猜到了,但苏叶很是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
被看的有点发毛,苏子苓很是不自在的摆摆手,嚷嚷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用这谁,给那些人们用上,该喝的喝,该洗的洗,别磨叽了。”
几个村子,在水质恢复后,他们也都渐渐的恢复了正常。
虽然身体都亏空的厉害,但对于能捡回一条命的他们,这点损害已经算不得什么的。
忙完了边境的事情,他们又马不停蹄地回到了南安城。
作为帝王的拓跋戟,在这战乱之时,肯定是忙的不可开交。
这不,还未等他修整好,细辛就拿来了一封信。
“这是怎么了?”
苏叶瞧着细辛还挺着急,想到前一刻苏木去了军营,他以为是大事儿发生了。
细辛摇摇头,表示不算太要紧,只不过需要主子决断。
“燕国再失一座城池,姬濉向我们请求支援。”
苏叶一愣,不屑的问道:“他之前还让人埋伏我们,现在是装失忆了么?”
回来的时候,姬濉那厮可真没给他们少使绊子,要不是他现在手下能用人少,估计刺杀他们的人,还得多上更多。
拓跋戟没有在意姬濉的信,他坐在椅子上,一直手敲打着桌面,呢喃自语道:“装失忆...”
第五百二十章 在装失忆呢...
苏叶以为拓跋戟是在接他的话,没有细想他说的是个啥。
只点头应道:“是啊,姬濉那厮不是在装失忆么,他都想杀我们了,还想让我们去救他,他不是失忆就是疯了!”
“苏叶...”
拓跋戟轻轻唤了一声,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沉默。
这让苏叶很是疑惑,“主子,怎么了?”
“无事...”他只不过是想到了一人,可能也如姬濉一般,在装失忆呢...
细辛瞧着自家主子的表情,就像是天上掉馅一般,真真是没眼看。
他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主子如此的开心。
不过,为了小命考虑,他还是不好事儿的好。
“主子,秦国也来信了。”
司空懿炘的信很简单,就是问问拓跋戟,什么时候动手,如果楚国再无动静的话,等他们打到燕国,可就不会跟楚国分享了。
拓跋戟看完信,轻嗤道:“他倒是有自信,燕国再不经打,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全部攻下来的。”
燕国的根基可是比楚国要强大的,哪怕是现在了,秦国也不可能把燕国全部都吃下去。
姬濉,只是少了一个能带兵打仗的帅才。
十几年前,随家军可是在整个通木大陆都有威望的。
“先不用管秦国,司空懿炘未必是真想让我们出手。”
以秦国的实力对上现在的燕国,也只是时间问题。
司空懿炘的这封信,多数是来提醒他的。
让他不要忘了他们之间的约定,但至于什么时候动手,可就要看后续了。
只不过...杺杺已经回到他身边了,不管是燕国还是秦国,亦或者灵珑塔卷,他现在还真是有些贪心了。
毕竟,只要成为最强的人,才不会有人能从他的手里抢走杺杺,不是么。
“魏乐康的军队可是集结好了?”
细辛点点头,“我们的人马已经就位,用的是之前在关外调回来的那些。”
“告诉苏木,不用等魏国出击,三日后,直接开打。”
苏木作为主帅,直接去了边境,此时差不多也该整顿好了。
只要一声令下,楚国的军队便会开城门应战。
只是...“主子,为何要等三日?”
拓跋戟勾起嘴角,俊朗的脸上带着魅笑,“三日,魏乐康也该知道河枫崖的消息,我倒是想看看,他接下来还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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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失败了?!”
魏乐康蓦然怔了怔,不可置信地看着对面的白薇。
是的,此时站在魏帝面前的女子,正是神医谷被隔离出去的白薇。
其实那都是对外宣称的,真实原因,神医谷就是在私下与魏帝勾结,做着不为人知的实验。
白薇对于这次任务的失败也很是纳闷,可现实就是如此,她只能不得不硬着头皮来与魏帝解释。
“老道消失了,楚国那五个村子里的人,也都恢复了正常。”
“这就是你们给寡人的惊喜?”
魏乐康眯起眼睛,眸中只有深不见底的黑,使得白薇只感觉快要喘过气来。
这位魏帝的邪乎,她一直都很打怵。
因为每次谷中有事儿,都是她与魏帝直接面对面的联系。
种种下来,她都有阴影了,可那又能怎么办呢,这些她必须要做的啊。
“我们谁都没有预料到,楚国竟然还能有如此的能人。”
该说的都说了,她也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平息魏帝的怒火了。
“呵,白薇,你是不是觉得,寡人很好骗?”魏乐康见她竟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不由气笑了。
“拓跋戟他一个凡夫俗子,只他去了一趟,那些村民便都好了?”
他一步步走到白薇的面前,纤细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虽嘴角微扬,但目中却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还有你口中的老道,你们可都是向寡人保证好的,万无一失!”
“我们的疏忽。”白薇脑子里轰然一响,感受到那股凌厉的杀意,直接打了一个冷战,“陛下请息怒,我们会...”
“寡人不想听废话,你只说该怎么做。”魏乐康狠狠地把白薇甩到地上,转过身一个眼神都不给她。
白薇紧张地赶紧回道:“具体得等到我们的人勘察回来才能做决定。”
都这个时候了,她是真的也不敢说大话了。
本以为拓跋戟身边没有可以用的人,以她对细辛几人的了解,他们是绝对不可能救得活五个村子的人。
可是,现实却不仅仅如此,而且他们的速度还很快,直接给她们一个措手不及。
“白薇,一而再再而三,寡人对神医谷的耐心,真的快被你们消磨完了。”
白薇听此话,赶紧跪起来,“魏帝陛下,请要相信我们。”
魏乐康摆摆手,“下去吧。”
都是些没有用的废物,这些古人的脑子就是如此木头。
在大殿上站了一会儿,他起身往后殿走去。
连着拐了几个弯儿后,魏乐康来到王宫中对偏僻的寝殿。
‘吱呀’沉重的大门被打开,寝殿里面到不像是外面那般冷清。
正相反的,里面可以说是很豪华了。
所有的摆设,用度都是一顶一的好。
但却少了一样,这个寝殿里,没有侍奉的人。
魏乐康在前面站了站,而后绕过屏风直接到了内殿。
只他的脚刚一踏进去,里面就传来一句关心的话,“你看上去很不高兴。”
神龛之前,一袭青衣的魏青思盘膝而坐,虽然有开口讲话,但眼睛却是闭着的。
在这空旷的大殿里,到是显得出几分神秘来。
只是,如果让魏国的众臣们看到,一定很意外。
他们都认为是在楚国被害了的摄政长公主,竟然就在他们魏国的王宫里!
“我的计划暂时失败了,姐姐,我很不开心。”
魏乐康走到神龛面前,同样姿势坐下。
不过,他面对地不是神龛,而是魏青思的脸。
被他囚禁于此,她始终不闹,甚至也不和自己的势力联系。
她到底是在做什么算计,还是真的只是为他这个弟弟着想?还真是让他猜不透啊。
可不管是哪一样,她都不可能出去了,毕竟只有她‘死’了,自己才能让那群老家伙们同意,对楚国出兵啊。
第五百二十一章终究是不一样了
魏青思没有被魏帝所打搅,只平声回道:“我的弟弟那么大的本事,骗的所有人都团团转,怎么可能会有失败的时候呢。”
“姐姐,你是在怪我么?”魏乐康声音中带有少许的委屈,就好似做错了事情的人,不是他一般。
该委屈的人没有委屈,他倒是把可怜装了个彻底。
不过,这些对于魏青思来说,已经都不重要了。
“你是我弟弟啊,我怎么可能怪你?”
魏青思慢慢睁开眼,转过头对上魏乐康的视线,“只我心中许多事情不明,还希望弟弟能为我解一解疑惑。”
“姐姐你问吧,都到这个时候,我还能有什么可瞒你的呢。”说着,魏乐康还做出一副乖巧的模样,如果换做以前,魏青思肯定会抬手摸摸他的头。
可现在,终究是不一样了。
“你的病什么时候好的?”
魏乐康思索了一下,回道:“记得三岁那年,我差点死掉,再等醒过来,身子便轻快了许多。”
“三岁...你就开始装病了?”
就算魏青思再淡定,在得知这个答案后,她整个人都惊呆了。
三岁开始装病,骗过了所有的人...
这就是他的好弟弟啊,三岁...简直太过于匪夷所思,也太过荒唐了。
魏乐康托着下巴,紧盯着魏青思的表情,不得不说,此时她给的反应,已经很取悦他了。
三岁是没错,但三岁的魏乐康早就死了,而他...就是来统治这个世界的!
不过,这些事情,跟古人也都说不通,而且他也不打算与这些愚蠢的人来分享自己的故事。
“装病什么的,都是为了保护自己啊,姐姐难到不知道,生在帝王家,有时候扮演柔弱也是一种生存方式么?”
魏青思没有回应,三岁就懂得保护自己,这人是有多么的可怕。
可笑的是,她到如今才了解,原来一直她是一直被当做蠢货的。
不过,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她如今只是个阶下囚而已。
只是...“那你与青缕...在她面前,你也是撒了谎的。”
“她是我的心上人啊,可是被姐姐送走了...”魏乐康用委屈地眼神看着魏青思,“当年的事情都是姐姐做的,姐姐你不会忘了吧。”
她怎么可能忘记呢?
当年,为了让弟弟有自己的势力,她当了会恶人,把青缕远远地送到了燕国。
可是,如果她知道,弟弟不是这般的病弱,他不会动不动就早夭,那她绝对不会这么做了。
青缕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她有怎么忍心让她一人,远在他想受罪呢!
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人是她送走的,此刻她自己也是个‘死人’了,所有的挣扎都是笑话罢了。
只是,她想要问清楚一件事儿,那就是...
“她受伤是你做的?”
魏乐康蓦然怔了怔,不解地问道:“姐姐为何会这么问呢?她是我最喜爱的女子,我怎么可能会让她受伤呢?”
“过后我调查过,姬逍身边有一个重伤的女子,正是醉欢楼的老板娘。”
虽然她不知道,姬逍与醉欢楼的关系,但醉欢楼的老板娘她见过。
她非常能肯定的是,繁缕就青缕。
“她是在魏国受伤了,当日姬逍来魏国其实是为了寻她,那时我不知道繁缕在魏国,后来姬逍出事儿,我着手彻查...”
都到了这一步,魏青思不会隐瞒什么,她把自己查到的都说出来,“能伤了青缕的,除了我就只有你...”
“姐姐既然都想到了,那不如猜猜,我为何要这么做啊。”
魏乐康这话的意思,就是承认了。
见他笑的一脸灿烂,魏青思摇摇头,“我猜不到。”
明明是喜欢的,为何要下那么重的手,全身上下都粉碎骨折,如果不是她遇到了奇迹,想必早就命丧黄泉了吧。
“其实很好猜的啊,青缕...不,应该叫她繁缕。”
魏乐康薄唇的笑意,伴随那诡异而妖娆的弧度...轻轻挑起。
这样的他,是魏青思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一面。
“成为繁缕的她,心中没有了我,她喜欢上了别人,要与那人长相厮守,这怎么可以?我多年的守候,竟然成了笑话?”
“你真的爱她?”都伤的那么厉害了,这一刻她对于弟弟的爱,很是怀疑。
毕竟他可是一直都在装傻的,或许这份感情也是装的呢?
“爱不爱又怎么样呢?只要她死了,我就很开心啊!”
魏乐康说着,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阴森,“只是没有想到,她竟然还能痊愈,真是可惜啊。”
而且,阴阳阁的人竟然不敢动手,这还真是一件让人生气的事情啊!
本来是想早早的灭口,但现在...倒是不用那么麻烦了。
反正他已经起兵了,他是什么样的人,被繁缕发现了什么秘密,都已经不重要了。
等他吃掉了楚国后,肯定要对燕国下手的,到时候...他亲自动手!
想到这些,魏乐康就很是兴奋,他站起身就想着赶紧出去,赶紧去部署,等到楚国拿下后,他就算是占了三分一的天下了!
这样离他的目标就更近了一步!
魏乐康的脚刚迈出去一步,忽的又转过头来,对着魏青思笑道:“姐姐,你放心,等到弟弟我把楚国拿下来后,就让拓跋戟来给你当上门女婿,我说到做到。”
等到他人彻底消失在寝殿内,魏青思慢慢地又把眼睛给合上。
如今的她,只能静静等后,不管是将来有什么打算,她现在是绝对不能动的。
这头,魏乐康从后殿出来,就被一黑人给迎住了。
“主上,这是最新的实验结果。”
黑衣人把一沓纸张递到他的面前,继续说道:“他们身体内的细胞组织,是比寻常人的密度要高。”
“我要最终的结果。”魏乐康拿着这一摞纸,在黑衣人头上狠狠地敲了一下,“实验这东西,我把你教会了,不是让你翻来覆去弄这些没用的!”
黑衣人一愣,赶紧应道:“是,属下知道了。”
等到黑衣人消失在眼前,魏乐康看着手中的报告,薄唇轻语道:“都二十多年了啊...”
第五百二十二章 魏乐康此人
魏乐康的前世是个科研家,他专门研究的就是人体基因。
在他的科研实验里,人体可以通过多项的细胞重组,然后达到增加寿命。
但这样的研究,在世人的眼里,就是反人类的。
生老病死,新生替换老人,这是人类生存必须遵守的规则。
不然,几十亿人,都活的长长久久,还不停的制造新的生病。
就算他们有能力养活自己,但这个世界也无力承受。
所以很快的,他的实验被禁止了,但这只是明面上而已。
魏乐康剑走偏锋,一直沉迷于长生不老的幻想里,最后入迷的他把自己给作死了。
额...其实也就是长时间不休息,作为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身体怎么可能吃的消。
说来也是机遇,在那个世界死了的他,等他一睁眼,竟然成了通木大陆魏国王宫中,三岁的魏乐康。
对于一个活了五十多岁的老年人,带有记忆的新生,简直就是老天给他的恩赐。
而且,这个身份还是那么的高贵。
接下来的路,他按照自己的想法走,在古代过的也算是顺风顺水。
之前他五十多年,一直沉迷于实验,直到死都没有交过一个女朋友。
但在这里,他有自己的小青梅,可是谁知道,姐姐让小青梅去和亲,而小青梅,也在异国竟然背叛了他,这让他很是不爽。
她怎么可以背叛他呢,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人啊。
和这些一根筋的古人相比,他可是这里最聪明的人啊!
魏乐康虽然很是生气,但怎奈何他所有的本事都在实验上。
这里没有研究所,也没有可以研究的东西,他的头脑无处安放。
而他对于小青梅的记恨,也只能默默地记在心里,表面上他还得装作很病弱的样子。
毕竟在没有实力保护自己前,他可不会傻到要暴露自己。
就这样,日复一日,实验二字在他心中像是丛草一般,越来越长,越来越茂盛,直到...
几年前得知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长寿岛。
人体实验需要稠密的计划,但在这个复杂的世界,人心是最容易控制的。
至于实验的条件,他发现靠近龙骨山脉的山涧下,有一个地方,那里有非常强大的磁场,不管是矿石还是地方,对他来说都是非常合适的。
魏乐康觉得,这就是老天在帮他,老天让他带着记忆穿越,让他找到翁懒岛,让他又发现这块宝地。
老天就是让他来统治这个世界的啊!
至于那个女人...他怎么可能让她存在这个世界上呢?这难到不是对他这个王者的侮辱么?
魏乐康从自己的回忆中回过神,望着灰暗的天空,这么多年了,他总算是等到结果了...
只要再一次确认翁懒岛村民身上的基因,他就能让自己长寿了。
从古至今,只要活的时间长久了,就什么都能做到了。
毕竟,时间才是最好的武器。
“主上,有人找。”
魏乐康收拾好思绪,重新回到了前殿,见到来人后,他不禁笑了出来。
“寡人以为,大长公主殿下是躲到了深山老林,不会见人了呢。”
他口中的长公主,可不是魏青思,而是消失了许久的拓跋安悦。
一身黑衣的安悦站在精致的殿内,火光微微照在她的脸上,衬托出她那精致的容貌。
脸上没有伤疤的她,真都可以称得上是美人儿了。
其实想想也是,能生出拓跋戟那样妖孽的人,她的容貌怎么可能会差了呢。
只是,眼下的美人儿秀眉轻皱,在听到魏乐康的问话后,冷声回道:“魏帝小小年纪,心思就如此的精细,老身甘拜下风。”
如果不是他联系自己,自己又怎么会再出现在世人的面前。
她要毁掉拓跋家的江山,即使不露面也能做到。
可是...魏乐康这人阴险,非得要见她本人!
如果不是他手中有她想要的,她一定要把他给弄死!
魏乐康自动忽略了对方身上的杀气,他笑眯眯地做到自己的位置上,而后回道:“公主正值青春年貌,何故用这么老气的字来形容自己呢。”
安悦皮笑肉不笑的抬起头,“呵呵,我都能当陛下长辈了,可担不得青春年貌。”
这人心机太过阴沉,如果不是她早年就与他合作,说不定也会像魏青思一般,被他给耍的团团转。
现在魏国对内宣称,魏青思是被拓跋戟害死的。
其实知道魏乐康真面目的人,都清楚这里面到底是怎么一会儿事!
这人,心狠起来,根本就不在乎什么是骨肉血亲。
如果魏乐康知道安悦对他的评价,肯定心满意足的拍拍手,然后回一句:彼此,彼此。
“既然公主这么说,那寡人就开门见山了。”
魏乐康让人上了一杯茶,不紧不慢地说道:“现如今魏国已经向楚国宣战,不知道作为楚国人的公主,可是有什么想说的?”
安悦听此,面色凝重极为警惕,“我与楚国,早就没有了关系。”
“哦?可是,现任的楚帝可是公主唯一的血脉,虽你说的这么肯定,但寡人可不敢深信啊。”
“我做的事情,难到陛下不知?”安悦对于他的调侃,也甚是不屑,“再是骨肉至亲,也该都消耗完了吧。”
她做的每一步,魏乐康最是清楚。
她都算计着把拓跋戟最爱的人给弄死了,哪里还有什么至亲?
再者说,一开始她的至亲,就从未有拓跋家的任何人!
“唔...也对。”魏乐康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就好似才刚起来一般,“那就还请劳烦一下公主,再帮寡人办一件事情。”
安悦对于这样的要求,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她步步都在算计拓跋家,但自己又何尝不是也在被人算计。
只是...“上次你说的可还作数?”
她不是魏国的奴隶,为其办事自是有原因的。
“寡人说的什么时候不算数了?你要的人寡人给你送去了,难到还不足以表示寡人的诚意?”
魏乐康笑看着安悦,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还把刚得到的结果告知了她,“这次寡人的实验已经到了后期,只要成功了,就能让月见大师复活,这话至今还算数的。”
第五百二十三章 她就觉得自己很渣
其实魏乐康很清楚,他能找到月见的尸体,完全是巧合。
但让月见复活?怎么可能,他只是在研究长生啊。
至于复活什么的,说不定等他长生不老后,闲着无聊了,会考虑一下呢。
但这些,他可是真不能让安悦知道的。
呵呵,说起来也是个笑话,堂堂的楚国公主,被自己的兄长糟蹋不说了。
竟然会为了一个和尚,和自己的国家、儿子成仇。
要不他说呢,古人的脑子就是一根筋,天下三条腿的男人有的是,眷恋一个和尚,还是一具尸体,口味真不是一般的重啊。
安悦不知道,自己的一切已经是在妄想,她一想到能复活月见,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干脆的应下魏乐康的要求,她心中充满了希望!
不知马上又能见到熟人的拓跋戟,此刻的他正站在门口处,对着不远处的随杺,眼睛一眨都不眨。
要说随杺在做什么,她现在正盯着面前的人,很是好奇。
不为别的,她竟然在拓跋戟的宫里,看到了严嵩!
严嵩是谁,那可是拓跋胤的心腹啊,他没跟拓跋胤一起幽禁,却还能在宫中自由的出入,这还真是让人意外啊!
“杺杺认识他?”
拓跋戟走到随杺的身后,眼神中的笑意明显,自从想到杺杺可能是装的以后,他就一点都不着急了。
杺杺没有因为恢复记忆而生自己的气,是不是就代表着她不怪自己了?
不管怎么样,这对他来说都不算是坏事儿。
而且...装傻充愣的杺杺,别提多可爱了。
“不认识。”随杺张口就否认,可随即想到自己要渐渐的‘恢复记忆’才是,于是她装作忧愁的模样,又说了句,“就是觉得眼熟。”
眼熟?拓跋戟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微笑,杺杺这谎话说的,也是不严谨。
苏叶、细辛他们,哪个不是与她整天相对的,更别说自己了。
她会看只有几面之缘的严嵩眼熟,却记不起他们来,这...很难让人相信啊。
“他是严嵩。”
拓跋戟很配合的为随杺做介绍,“之前是我父亲的内监总管。”
已经被看地心虚的严嵩,见此赶紧行礼,“见过小公子。”
他敢发誓,自己从未见过这位公子,只是不知道,小公子到底是如何认识他的。
前两天他听说,陛下在外面带回来几个陌生人,本他是不好奇的,只不过今天遇上,才驻足看了看。
谁知道,他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这位小公子给盯上了!
这礼行过后,见到陛下对自己摆手,严嵩赶紧撤退了。
现如今虽不知道小公子的身份,但他却能看出陛下的在意。
既然当初自己做了决定,就会一直遵守下去,他可是要成为对楚国有用的人,不能连这点眼力都没有啊。
“哦哦。”随杺在心里默默的吐槽:她当然知道严嵩是谁了啊!
也正是因为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才好奇的啊!
不过,现在她与拓跋戟是‘不算熟’的,就哪怕再好奇,她也不会傻不拉几问出来的。
“杺杺与我相处这么长时间了,是不是有些事情能记起一点了?”
其实拓跋戟想问的是:杺杺装失忆,要装到什么时候,是不是该给他带你提示呢?
“我这脑子里吧,浑浑噩噩的,有些画面总是飘渺不定的闪烁着,但具体是啥事儿吧,我又不太能确定。”
说着,随杺还很是像样的拍拍自己的脑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可把拓跋戟给心疼坏了。
“不着急,杺杺慢慢来便是。”
拓跋戟攥着随杺的手,轻声说道:“我们如今都在一起了,你慢慢想,我能等的。”
随杺:......她觉得甚是愧疚怎么破?自己慢慢恢复记忆,也不能一下子就表露出来啊,可当看到拓跋戟这副不开心的样子,她就觉得自己很渣...
唉,果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想她逍遥了数千年,本以为没有情根的她可以潇洒走天下。
可是现在呢,被一个人类的幼崽儿...不,他已经不是幼崽儿了。
唉,不管是啥吧,自己就这么‘折’在这小子的手里了,还真是苍天饶过谁啊。
算了,随杺觉得,自己再纠结下去,就真的会头疼了。
她看看时间,还未到中午,便对拓跋戟问道:“今日你不忙么?”
“我在等前线的消息。”
今日是苏木帅兵出征的日子,拓跋戟并没有瞒着她们。
随杺想想,这么紧张的时间,她还就不好意思占用了,便道:“哦,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转身就想走,可还未迈出一步,就被拓跋戟给拉了回来。
额...她忘了,自己的手还在人家手里呢。
“无妨,不如我们出去转转?你来楚国也好几天了,都没能带你出去看看。”
“楚国我早就看...”腻了...话到嘴边强行咽了回去,随杺只感觉自己差点没咬到舌头。
对上拓跋戟似笑非笑的眼睛,她强行淡定的灿烂一笑,“我早就想看看楚国的风土人情了,据说这里四季如春,是很适合养老的。”
呵呵,差点露馅,她这定力在美人儿面前,真是越来越不好使了。
拓跋戟又不是聋子,早就听出杺杺的话前后不一了。
可越是这样,他就越高兴!
“是么...如果杺杺愿意,我们可以一直在这里待到老。”说着,他低下头,与随杺鼻尖对鼻尖,眼中满满的欢喜是怎么都藏不住的!
随杺只感觉老脸一红,脑子有些木纳了。
她方才好像也没露多大的馅儿啊,怎么就有了一种被看透的感觉呢?
一定是错觉,嗯,一定是错觉!
“唉呀,我好像肚子有些饿了,咱们出去吃饭吧。”
随杺说完,根本就没给拓跋戟再回答的机会,拽着他就往宫门处走去。
当然了,为了演好一个失忆的人,在走了半路后,她停下了脚步。
因为...她跟本就记不得楚国王宫的路啊!
跟着拓跋戟来到南安城的大街上,随杺有种久违的感觉。
在经历过寒冰地狱后,这样喧嚣的场景,才是仙界啊。
第五百二十四章 她想永远装下去了
跟着拓跋戟在街上转悠,随杺只能乖乖的,不敢多问,因为她对这里‘不熟悉’啊!
虽然这种状态,她是一直都想装下去的,可是当她站到一所花楼的面前,她是真的彻底无语了。
瞅了瞅牌匾,又看了看身侧的拓跋戟,随杺终是没有忍住,问道:“鸳鸯楼...这里有什么好吃的?这种装扮,一看就是花楼啊!”
奶奶的,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抠搜的了,说是请她吃饭,到最后还是来了他的店面。
合着一分钱不话就想要泡妞儿啊,天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小心眼儿的随杺表示,她现在是怎么看拓跋戟都不顺眼。
甚至很想把事情都挑明,然后与他狠狠的打一架。
哼,之前她不是他的对手,但现在可就真不一定了!
她那六条尾巴可不是白长的,对付一个仅仅武功高强的人类,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过...额...
以上想法都只能在她心里臆想,作为一个每天‘谨小慎微’要捂住自己马甲的人,她是真不敢辣么得瑟的啊!
拓跋戟把随杺的一眉一眼可都是完全的看在眼里。
尤其是她那眉毛,一会儿往上挑,一会儿又皱在一起,以他对她的了解,她肯定在心里骂自己小气呢。
呵呵,如果不是为了看这样表现的杺杺,他才不会真‘小气’到,连一顿饭都不给她吃呢。
“这和醉欢楼都是杺杺经营的,你对自己的安排肯定会很满意。”
拓跋戟挑着眉,嘴角笑的妖艳勾人,看得随杺呆呆的应道:“啊,是嘛。”
不对,这人也太犯规了,竟然用美男计!
最可恶的,竟然还奏效了!
真是太诋毁她一世英名了啊!
不情不愿的随杺,跟着一脸舒心的拓跋戟,就这么走进了鸳鸯楼。
进来之后,她瞧着里面的装饰、陈设,都与她走之前一模一样。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甚至连窗台处摆放的鲜花,品种和颜色也是一样的。
额...看到这样的场景,她内心的愧疚感越来越深了。
越是接触久了,她就越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恢复记忆’。
因为从未有过其他感情的她,现在竟然会觉得心虚。
这里说的心虚,不是她平日里吊儿郎当,不在乎的那种。
而是...她觉得,自己好像欠了拓跋戟好多好多,从内心深处不知该如何偿还。
甚至在这一刻,她都想永远装下去了,毕竟谁还能真个失忆的人计较什么啊!
坐在饭桌前的随杺,拖着下巴,悄悄地打量着身侧拓跋戟。
心中默默的计算着,自己披这个马甲,能保持多久。
拓跋戟见她出神,也不出声,而是很自然的为他的杺杺倒茶。
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繁缕带人走后,之前是什么样,他都让人保持地完完整整。
因为在偌大的楚国,也就这里,才能给他一丝慰藉。
说句不自信的话,他从未想过,还能与杺杺再坐在这里,一起喝茶聊天。
随杺可不知道,身侧坐着的人,心底是有多么的卑微。
她此刻只注意到,来给他们送膳的人,竟然是认识的!
“这位小姑娘看着面善,我是不是从哪里见过?”
如果换错一般人,她可不一定会积极搭讪,可是眼前这位...
何止是见过啊,简直就熟悉的不得了!
她是万万都没有想到,拓跋戟竟然会把落葵安排到了鸳鸯楼!
妈呀,这可是他的侧妃...
额...虽然只是名义上的,但这么做会不会太无情了点?
不过...她喜欢!
本来随杺以为吧,落葵看到她这个死去好几年的人,会很吃惊。
毕竟当日,她们算是在无人沙漠,死亡森林共患过难的。
可谁知,人家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连她的搭讪都像没有听到一样,
就这么像是个木头人一样,冷冷地说了句,“二位请慢用。”
然后就这么走了...
“她这是怎么了?”这么乖?
随杺小声地嘀咕着,顺便还摸了摸自己的脸,难到是她这几天因为心生愧疚,导致长得不好看,没有辨识度了?
不应该啊...
“杺杺问的是什么?”拓跋戟假装没有听清,他是不会拆杺杺台的!
随杺一愣,赶紧解释道:“哦,我看她两眼无神,好奇问问。”
对此,拓跋戟只笑道:“她之前因为不听话,惹恼了杺杺,我便把她送到了这里,杺杺可是欢喜?”
“额...我该咋说?”
她说喜欢还是不喜欢?
说不喜欢怕伤了他的心,说不喜欢吧...这件事儿做的还挺棒的。
落葵虽然没有要她的命,但做出那等事情来,也是该死的。
她因为一直装失忆,所以也没有问过落葵与文青黛的下场。
来到楚国后,在王宫里没有看到她们二人,本以为她们早就被拓跋戟给弄死了。
现在看,这样的她还真是不如痛快的死了好啊。
心中胡乱地想了一通,随杺完全放松了对周边的警惕,一时间表情丰富的,让拓跋戟都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
“呵呵,杺杺真是太可爱了,我与你开玩笑呢。”
随杺:......这个玩笑真的一点都不好笑,她因为一个玩笑研究了这半天?难到她是被之前的傻白甜给同化了?
眼看着杺杺的眼神不对劲儿,拓跋戟见好就收,转移到方才的话题,接着道:“她们都是被驯化好了的,在鸳鸯楼里,只有顺从没有自己的想法。”
“唔,你这本事不错,回头教教我。”
人类的旁门左道,有时候真的很灵妖佩服啊,真是不知道他们怎么长的,明明寿命有限,却总是能想出那么多不可思议的想法。
尤其是人类中能修成道的,他们才是真的牛气啊。
拓跋戟还不知道,就因为自己一个小小的把戏,就被杺杺给扣上了牛叉的帽子,如果他知道的话,一定会像孔雀开屏一般,把自己会的都展现出来!
而他此时只眼睛盯着随杺,很是认真地回道:“杺杺什么时候想学都可以,跟我,你永远都不要客气。”
“那个拓跋戟...”
随杺吃了口鱼,压压惊,后道:“你有没有想过,我或许永远都想不起来了呢?”
第五百二十五章 可是,我是男人啊!
拓跋戟一听,轻轻一挑眉勾起,而后露出个美丽的笑容,“那又有什么关系?我与杺杺的关系,不是改变身份就能动摇的。”
这是他期初的想法,即便杺杺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也要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然后重新的让她了解自己一次。
可是现在,现实给了他很大的惊喜,不是么?
“可是,我是男人啊!”
随杺本来是试探,可是被这突然的决心,她总觉自己是个渣猫。
索性她就无赖一下,破罐子破摔吧!
“那个...你断袖啥的,后代该怎么办呢?”
她可是很清楚,当年拓跋戟与自己在一起时,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性别。
虽然人妖有别吧,但他却万万全全把她当正常的女人了。
还是那种能跟他生儿育女的那种。
可是现在,她‘失忆’了,记得自己就是个男人,而且体貌特征啥的都有!
额...大家别误会,随杺说的是喉结。
所以她才不会相信,拓跋戟会从一个正常人变成断袖的!
当然了,以上都是随杺的想法,因为她完全不知道,在自己掉马甲之前,拓跋戟都给自己心理建设,已经接受了自己断袖的事实...
只能说,造化弄人...啊不对,应该说,作者是亲妈,在他还没有表白的时候,就把随杺的马甲给扒了。
拓跋戟听到这话,很是意外的问道:“杺杺真的是男人?”
随杺:......她把自己的喉结露给拓跋戟看,眼神鄙视地问道:“你难到不知道么?”
拓跋戟:......他能不知道么,如果不是怕杺杺揍他,他早就想看看她这喉结是怎么做的了!
不过现在可还不是适合,既然杺杺这么喜欢做男人,那他就得成全不是?
看着随杺的一脸无奈,拓跋戟认真地对上她的眼睛,道:“我从未在乎过杺杺是男是女,我只在意你是杺杺,杺杺是你,这便就够了。”
随杺:......她觉得自己是在作死,不然为何会觉得,后背上的大山又重了一层呢?
“额...你难到就不怕没有回报?”
“怕。”拓跋戟望着随杺,眼神里泛起了波澜,“不是怕没有回报,而是怕...杺杺不给我回应。”
随杺:......她选择吃饭了,再问下去,今日她就要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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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国·王宫
公孙婉惠把一封信交到奶母的手中,千叮咛万嘱咐,她必须得亲自把这封信交到公孙衍的手里。
“外面会有人接应,奶母只要做到,这封信不落在别人手中便可。”
奶母点点头,可随之又紧张地问道:“王后,我们这样做,会不会不妥?”
“那嬷嬷可是还有好的办法?”
背着燕帝与前线通信,而且还是在这样紧要的关头,她不是知道厉害,可是...
“遥儿已经病入膏肓,眼看不知道哪天就没了...”
说着,公孙婉惠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再道:“陛下已经对公孙家不满,如果我们不先下手的话,那后果便是整个公孙家都得死。”
遥儿是她的亲儿子,这么多年都是在她眼皮子下面上大的。
他如今受如此大的罪过,她怎么不难过?
可是,也正是因为他不行了,自己在燕国的筹码也就彻底没有了。
姬濉已经开始怀疑,如果遥儿在这个时候去了的话,她能肯定,姬濉只会留下公孙薇亦一条性命的。
至于她与哥哥,那就真的会成为阴间的一对儿苦命鸳鸯了。
可,那怎么行呢?
她好不容易等到父母走了,能和哥哥在一起了,而且她还给哥哥生了孩子!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她怎么可能选择乖乖的死掉呢?
她要与哥哥长长久久地生活下去才是啊!
所以,她要趁姬濉还未注意的时候,先下手躲了他的燕国!
奶母对此,是同意的,可是...
“话这么说不错,可是现在...秦国起兵,燕国应战,如果这个时候燕国的帝王有什么意外的话,那燕国...”
“我又何尝不知这个道理。”
公孙婉惠叹了口气,燕国如果有个意外,那公孙家也就彻底的完了。
敌军可不会允许与燕国王室有关系的家族存在,作为王后,她还是很清楚这点的。
而且,公孙家一直都在做姬濉的走狗,这些年来公孙家可是没有少为姬濉做膈应秦国的事情。
就凭此一条,秦国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都这样了,那她为何不赌一把。
毕竟她哪里还有第二天路选择,哥哥在前线,姬濉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对他下手,她真的不能坐以待毙下去了。
至于之后的事情...她相信,有哥哥坐镇,肯定能保她们平安的。
“行,那老奴就是不要了这性命,也要把信送到国公手中。”
奶母发了重誓,在公孙婉惠的期许下,趁着夜色走出了内殿。
只是,公孙家的人不知道,她根本就没有出宫,而是转身去了姬濉的住处。
“这就是王后写的?”
把信展开后,姬濉眉一凛,不由气恼。
这笔迹不是王后的,而且写得不过是几首思琴的诗歌,哪里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跪在地上的奶母,从怀里拿出一本书,“王后与国公联系,都是从这本书上摘录的。”
这是一本诗集,是仅时代里,很有名的几位诗人一起写得。
姬濉见此,不由轻嗤笑道:“竟然还用密码,寡人还真是小看了公孙家的事情。”
对上了几个字后,姬濉的眼神越来越暗。
奶母怕之后会被灭口,赶紧趁他还未都对出来,说道:“陛下,您能否放过老奴一家。”
之前她接到了姬濉的威胁,她的儿子和孙子都被姬濉给抓起来了。
所以,她才会背叛了旧主,为的无非就是自己儿孙的性命。
姬濉点点头,但却没有下令放人,只眼睛紧紧盯着奶母,片响后方问道:“其实有件事情,寡人还不是就很明白。”
奶母低着头,老实的受教。
“嬷嬷是王后的奶母,你的家人该是和公孙家在一起的,为何却这么轻易的到了寡人的手里呢?”
其实就是,他抓到人太过容易了,容易到他都以为是公孙家安排好了的。
可是,这个奶母对王后来说有多重要,这二十年,他还是看的很清楚的。
第五百二十六章 木有主角过渡中
“回陛下,老奴的家人...不是奴籍,自己有个店面,没有在公孙家当差。”
对于奶母的话,姬濉点点头,反正他调查过了,抓的人确实是她的儿子和孙子。
而且,她今日把信送到这里,就已经说明不是作假的了。
“可寡人还有一事不明,你都能背着王后把书信往寡人这里送了,为何就不告诉寡人,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呢?”
当初他是因为这件事儿,才拿奶母家人做威胁的,可谁知,不管他怎么威逼利诱,她都没有透露一个字。
但这怎么可能呢,她身为王后的奶母,当日也是跟着去的,怎么就会不知道呢。
奶母对此,只一句回答,“老奴确实不知道。”
姬濉打量了两眼,依旧是如此,那就没有什么可问的了。
“行吧,既然答应嬷嬷的,寡人一定会做到,这些日子,你先去外面住上一阵,其他的寡人自由安排。”
等到人送出宫后,姬濉对着下人吩咐道:“找个时机,把人处理了。”
这种当了表子又想立牌坊的人,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世上。
她既然想要救人,却还想着护主,那怎么可以呢?
在他这里,没有用的人,都得死!
“遥儿今日怎么样了?”
文献低头回道:“还是老样子,不过疼痛已经减轻,就是成日里昏睡,连药都难以自己喝下。”
“让人好生侍奉,寡人不想到看到比这还要坏的结果。”
“是。”
文献应承下,抬头就看到姬濉在按太阳穴,一时很是担忧,“皇上,王后的事情...”
闭着眼睛,姬濉摆摆手,“先让她以为自己送信成了吧,前儿你不说沈氏想要见寡人么,等见过了沈氏,再说。”
沈苁蓉没有想过,有一天她能单独的与姬濉见面。
而她更是没有想到,为了女儿,她能走到公孙家的另一面。
其实,在那个私生子爆出来以后,宫里对这件事的反应她就猜测到了。
只是,她不敢想,公孙衍竟然会这般的大胆,不仅仅是在偷情乱论,而且还生出了一个杂种!
公然给帝王戴绿帽子,而且那人还是王后,他的亲妹妹。
沈苁蓉就想到,公孙家长久不了了。
其实,能被姬濉知道,她觉着也挺好。
对比起以后公孙婉惠和公孙衍得势,把她给弄死。
那还不如就这样,大家一起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只是,在这之前,她得想办法把女儿从漩涡中救出来,她是自己唯一的牵挂,即使之前有不少利用的心思在,但事到如今...
她也只有这个女儿了。
“公孙夫人该知道怎么说了吧,寡人的耐心不多,不知道还能听多少无用的话。”
已经想好怎么做的沈苁蓉,在面对姬濉的时候,没有表现出害怕,相反的她很淡定,淡定到都让人认为,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可是,那怎么可能呢?
作为公孙衍的枕边人,她不清楚还有谁了解呢?
“陛下想知道什么?臣妾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只希望,凡事儿不要牵扯到太子妃殿下,她只是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
“寡人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儿媳妇做什么呢?”姬濉他勾起嘴角,俊朗的脸上带着笑意,“她可是凤女啊,对燕国这么有用,寡人是不会伤她性命的。”
话中意思很明显了,凤女,留着性命即可。
至于全须全尾的,那他可就不敢保证了。
“臣妾不明,请陛下明言。”
......
远在战场的公孙衍不知,自家后院已经着火了,而且还是块要着完了。
他此刻能被五皇子给强架着送上了战场,硬着头皮对着秦国的士兵喊话!
“令白将军,我们陛下真的很有诚意,不如大家一起坐下来谈谈,但凡该我们解决的,我们燕国绝对不会耍无赖的!”
公孙衍喊话的时候是面无表情,但他心里,早就想要把五皇子姬逐给弄死了!
昨日他们趁着用膳,强行灌他饮酒,他都不知道是几时被喝醉的,只知今日一醒来,自己便躺在了战车上。
而旁边的战马上,姬逐对他笑的是一脸灿烂,“昨日国公可是答应我了,今儿要去那秦国将军谈判,可早上我见国公大人未醒,便自作主张把您给抬了上来。还请国公大人见谅啊。“
公孙衍听此,顾忌身份,不能翻脸,但依旧是被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五皇子客气了!”
再说此时,公孙衍看着对面战马上的令白,心中害怕的都想打斗。
可是,他身后站着的,是燕国的士兵,旁边还有姬逐那等小人,他若是认了怂,那他在燕国的所有名声,将都毁于一旦。
为此,他只能喊话!
对面的令白,根本就不听他这一哼哼,冷声冷气地回道:“秦国只遵守一个字,战。”
燕国他们都没有放在眼里,一个小小的国公算什么?
真以为自己是盘子菜了?姬濉的走狗而已,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放话。
公孙衍没有想到,秦国的人会这么不给面子。
毕竟哪个国家会愿意打仗呢,可是秦国这是铁了心啊!
如果自己在这时候硬怼的话,把秦国惹急了,他这小命就交代到战场上了!
不行,他得和气一点,不能表示出一丝的生气!
“凡是开打总该有个理由,秦国连占五座城池,燕国已经知道厉害,为何不能讲和呢?”
公孙衍作为文臣,最大的可取之处就是审时有度。
战场上,虽然是拼杀的地方,但自古也有能人,凭借着一张嘴,就能把敌军给说退了的。
他现在是被坑上战车的,硬着头皮所做的事情,说不定就会成为了千古佳话了呢!
给自己做好心里安慰后,公孙衍提高了提起,继续喊道:“换个方向说,秦国就算现在把燕国攻打下来,但之后呢?”
“伤兵伤财,还未修整好,说不定会被其他国家围攻,到时候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他说的齐国,至今齐国都不动一下,未尝不是想坐收渔翁之利。
第五百二十七章 你去最合适
魏国也开始行动了,对于一项兵强马壮的齐国,公孙衍就不相信他们不会动心,趁别人开战的时候动手,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而秦国,就算兵马再厉害,如果被两国夹击的话,胜算肯定不会很大。
所以,他要在这件事儿上做文章,最好的结果就是能劝退他们!
“自古以来,秦国始终都是独立的,也与燕国交好,为何不就不能坐下谈谈,说不定会有两全其美的法子?”
见令白不接话,公孙衍以为他是听进去了,顿时一喜,“将军可是要考虑一下?”
令白哪里是听进去了,他只是在觉得,公孙衍此人,太过鸹躁!
文人的那一套,用在朝堂上是有用的,可是到这里...
没有主上的命令撤退,那便是死也要应战的!
真不知道燕帝此时后悔了没,竟然派这么几个人来统领燕国的士兵。
本来,来之前他还以为会遇上什么对手呢,现如今看来...通通都是废物!
“不要再讲废话了,之后的事情是我们秦国的事情,与你们无关!”
说着,令白搭箭、弯弓、射箭,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速度快如闪电,弓弦震颤之音刚起,一支羽箭带着破空之声呼啸而出。
目标,公孙衍的头部!
眼瞧着箭直逼命门,公孙衍是吓得连多都不敢躲了。
还是旁边的姬逐反应过来,狠狠的在他身上踹了一脚,使公孙衍的身子往右边侧了一下。
也就几息的功夫,只听一声惨叫划破长空!
令白的那支箭就像是自己长了眼睛一眼,虽然没有射到公孙衍的面门,但他的左眼...废了...
箭头是从公孙衍左眼角划过,铮铮嵌入了后面的车骨架上。
而公孙衍,则是捂着血淋淋的左眼,疼的已经完全忘了形象,直接从马车上滚了去!
姬逐已经傻掉了,再等他反应过来,公孙衍那里已经在地上打滚了!
当着这么多燕国人的面,他不能坐视不管,趁此赶紧招招手,让人把公孙衍给带了下去。
“令将军看来是不谈了!”
这次换他自己面对,可是经历了刚才那一幕,他是真的不想对上这位杀神!
令白勾唇深意一笑,他什么时候说要跟燕国谈了?
方才他出手,就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意思,可眼下,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为此,他很有耐心的再次抬起胳膊,这次的目标,燕国五皇子姬逐!
姬逐见箭矢飞射而来,急忙向一旁避开,羽箭擦着他的耳朵而过,空气的尖利呼啸,刺得他耳膜隐隐作痛。
此时他心中只有害怕,害怕到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发抖的手了!
但他作为统帅,这个时候不能退缩,只能强上。
不过这次,他不是对秦国人喊话,而是对自己人吼道:“燕国的弟兄们,秦国欺人太甚,为了我们的家园,冲啊!”
刹那间,铁血战场上面,千军万马,惨烈厮杀。
与此同时,苏木这里也已经展开的厮杀。
不过,对比喻狼狈的姬逐,他这里是完虐魏国。
坐在魏国王城的魏乐康,一直都在关注这前线的消息。
可很明显,前方传回来的,没有一个是捷报。
本来是他们先行占领场地,直接把军队调到了楚国边境的城墙下。
可是谁知,楚国竟然不声不响的给他挖了个大坑。
这群楚国的士兵,各个身强力壮,就像是特意选拔出来的一样。
可他手里的消息,根本就没有这批军队的存在!
魏乐康黑眸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恨不得现在就要把拓跋戟给弄死!
“安悦到底动身了没有?”
人都离开三天了,至今也没有个消息,女人做事情就是麻烦!
“楚国如今戒严,她得想办法混过去。”面对气急败坏的魏帝,属下根本就是一丝波澜都没有。
亦或者可以这么说,这么多天,他都已经习惯了。
习惯帝王的喜怒无常,前线没有好消息,帝王就一直这样,不是谁说说就能改变地了的。
“真是个废物,那个大和尚的尸体弄回来了么?”
手里没点把柄,他还真不放心把人放出去。
安悦可不是他的属下,万一有什么个异心,他还真是控制不了啊。
“是她亲自送回来的,还特意留了人照顾。”
“呵,一个死人罢了,她倒是挺情深。”
不过,情深好啊,情深就有软肋,有了软肋才能很好的为他做事儿啊!
想到软肋...魏乐康吩咐道:“告诉白薇,让她准备些药,寡人要用在前线上!”
楚国的人再牛又怎么样,还不是得每天吃喝拉撒,他倒是要看看,这些壮如牛的小伙子,统统都生病后,楚国还拿什么个他斗!
两日后,楚国王宫,苏叶看到苏木来信的前两句,一脸不可致信地问道:“我们的人开始拉肚子了?”
怎么可能呢?他们可是从沙漠中训练出来的。
再苦再难的环境,他们都受得了,更别说现在这天气和地境了。
苏叶疑惑地往后看,“军医看不出是什么原因。”
军医都不知道的原因,那是什么?
苏叶忽的想到前些日子的中毒事件,他忽然面色一沉,狠狠地拍着桌子,咬牙切齿道:“一定是魏国搞的鬼,魏乐康这个小人,只会做这些肮脏的事情!”
一计不成又施一计,真当他们楚国没有能人了是吧!
旁边的细辛见他这么生气,赶紧递上一杯茶,“咱们有杺爷和公子苓,不生气啊。”
傻小子把自己的手都拍肿了,这是得用多大的力气啊!
拓跋戟看向随杺,随杺看向苏子苓,“他去看看就行了。”
她表示自己什么‘都不会’,去前线可是只能给拖后腿的!
“为什么又我去?”苏子苓一头雾水地看着随杺,怎么说的好好的,就把苗头对想他了呢?
对上苏子苓疑惑的视线,随杺暗暗传话道:“你去最合适,估计他们就是中了神医谷的毒。”
神医谷之前被传的神之又神,可是等她了解以后,也不过如此。
苏子苓少许的一点灵气,就能解决了,而且...
救这么多的人,对他来说可算是提升修为业绩最快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