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传曲
“滴滴哒哒嘀......”
湖心岛的夜晚，响起一阵欢庆的唢呐声。
李大牛站在道观门前，面朝南，吹得起劲。
厨房中，张道然一脸享受，因为这首曲子正是《喜洋洋》，三天前教给了李大牛。李大牛人很木讷，脑子不灵光，学习音乐很有天赋。张道然把曲谱交给李大牛，仅仅一天时间，李大牛就已经掌握了这首曲子。
“有一种前世参加家乡婚宴的感觉......”张道然把饭菜盛好，端到石桌上，看着沉浸在曲子里的李大牛：“大牛，吹了半天了，过来吃饭吧......”
张寡妇让李大牛上山的用意，张道然隐隐明白，也没有问李大牛。
“道长，这首曲子真好，这是我吹过的最喜庆的曲子，以后我结婚了，就用这首曲子。”
李大牛欢快的走了过来，满脸崇拜。
张道然默然，李大牛的现状，恐怕还真没有这一天。不过，李大牛满脸崇拜的走过来之时，一道红色的丝线从李大牛头顶飘出，进入张道然体内。
“吃饭吧......”张道然率先开吃，李大牛饭量很大，自己不先吃根本就吃不饱。李大牛一根筋，不懂的礼让，吃起饭来筷子夹菜的频率就像风车，第一次张道然仅仅吃了半饱，一锅菜就全下了李大牛的肚皮。
“道长，您不仅有本事，做饭也很好吃，比我娘做的都好吃......”
李大牛不断的往嘴里送着菜，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
李大牛刚来的时候很是胆小，说话都不敢。三天时间的熟悉，李大牛慢慢放开性子，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风卷残云，一锅菜很快被吃了个干净。张道然心满意足的站起身来：“把桌子收拾一下，把厨房打扫一下来我屋里，我再传你一首曲子。”
“好咧......”打了个饱隔，李大牛脸上露出一丝憨厚的笑容。
“真不知道是你娘吩咐你来侍候贫道的，还是把这里当成了托儿所。”
看着忙碌的李大牛，张道然有的时候在想，是不是帮助李大牛治疗好了脑子的创伤，让他回去？最终还是否决了这个想法：“道不求人人求道，你们不开这个口，贫道是不会帮助你们的。”
李大牛三岁出车祸，脑袋受到了创伤。张道然想要救治李大牛，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张道然等着张寡妇开这个口，才去救人，并不是因为矫情。
道门没有因果只说，却也有承接这两个字来连接前世今生。现在救了李大牛，不知道将来，李大牛还会遭遇什么样的灾难。
“道长，这里的水真好喝，喝了浑身舒坦，比饮料还好喝。”
李大牛干活很麻利，也没有多少需要收拾的东西，张道然把《百鸟朝凤》这首曲子拿出来的时候，李大牛已经把一切都收拾妥当，手里端着一只碗。
“诺，这是曲子，拿去试试......”
把曲谱交给李大牛，张道然转身回了屋：“现在与音乐较上真了...不会以后《黄庭经》每一页都是曲子或者歌曲吧......”
最近积攒的气运丝线，再一次打开了《黄庭经》第七页，得到的还是一首曲子。张道然最想得到的功法秘籍之类的神通，没有得到难免有些失望。
看了眼窗外，李大牛已经回屋研究曲谱，响起一阵不甚动听流畅的曲子，张道然有些期待：“不知道能带来多少气运丝线......”
把《喜洋洋》这首曲子传给李大牛的之后，张道然得到了一丝黄色气运丝线，李大牛学会这首曲子的时候，得到了一丝紫色的气运丝线。这三天时间，李大牛一吹这曲子，张道然总会得到一丝红色的气运丝线。
不出所料，李大牛房屋的唢呐声停止，一道黄色的丝线进入张道然体内。
“大牛学会了这首曲子，就会有一道紫色的气运丝线，这算是教化气运功德？”
紫色丝线是张道然现在所了解的等级最高的气运等级的颜色，只有一次机会，那就是李大牛学会了自己交给他的曲子的时候。
“这首曲子最好传出去，不知道是不是每一个人学会，贫道都能得到气运丝线？”
隐隐的张道然有些期待：“到时候，《黄庭经》就能打开更多的神通......”
“嘶嘶......”
大龙小心翼翼的进了屋里，翘起了脑袋，打断了张道然的沉思。
“呵......”看到大龙，张道然伸手摸了摸大龙的脑袋：“还敢回来？”
知道大龙不会伤人之后，李大牛不知道哪来的胆子，没有了起初被吓哭的怯懦，这两天每天把大龙玩弄的见到李大牛就跑。李大牛力气很大，大龙在李大牛手中就像玩具一样，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力。
今天一天大龙没见踪影，直到现在才敢回来。
“嘶嘶......”
大龙用脑袋不断地蹭着张道然的手掌，似乎诉说无限委屈。
“知道你受了委屈，好了，大牛也只是与你玩闹......”
没有理会大龙的撒娇，张道然躺回床上开始睡觉。
午夜子时，张道然自然而然的醒来，到了院子里开始调节聚灵阵，然后开始修炼。而大龙却不见了踪影，张道然也没有在意。
忙完这一切，才开始打坐修炼。
第二天清晨依旧如此，吸纳了紫气东来，张道然起身下了山。
多了李大牛这个饭桶，张道然每天都去抓鱼，今天也不例外。这个时候李大牛或许还没有起床，院子里没有见到人影。
直到张道然走后很久，李大牛这才打开了房门。
手里提着唢呐，睡眼惺忪打着哈欠走进了院子。
知道张道然抓鱼去了，李大牛也没闲着，先是把水缸的水装满了，然后才坐在了院子中的石墩上开始尝试着学习《百鸟朝凤》。
李大牛音乐天赋很高，试着吹了几次，已经可以完全演奏下来。
越吹越顺，李大牛足足吹了几遍，感觉口渴，这才停了下来。
“这是什么曲子？这么好听？”
一道黄鹂鸟一般清脆，肉肉之中带着魅惑的声音，从道观门前飘来。似乎还沉浸在，刚才曲子的美妙没有回过神来，声音中还带着一丝丝的恍惚。
“《百鸟朝凤》......”李大牛下意识的回答道，转头向道观门前看去，瞬间眼睛都直了：“媳妇儿......”
第62章 李大牛追女孩子的方法
道观门前，一个身材高挑年轻女子，正皱着眉头站在那里看着李大牛。
女子三十来岁，穿着热裤t恤，脚蹬运动鞋，扎着马尾额前的的头发被汗水打湿，别有一番别样的风味。
女子听到李大牛那一句媳妇儿，脸色不变，眼眸中却露出一丝愠怒：“你是张道长？”
上上下下打量着李大牛，女子脸上带着明显的失望。李大牛穿着混不搭，一双拖鞋，大裤衩，上身穿了一件长袖......凌乱的头发，呆滞的且带着惊喜的眼神......
李大壮身高足足一米九，身材有些胖，手里提着唢呐，怎么看都不像一位修道之人。
“好看，真好看，比俺们村修文的媳妇儿还要好看......”李大牛没有注意到女子脸色变化，微微上前两步：“俺就要你做俺媳妇，刚才俺吹的好听吗？刚才俺吹得是《百鸟朝凤》，道长还教了俺一曲《喜洋洋》，俺现在就吹给你听......”
李大牛就像一个孩子，想自己的伙伴炫耀自己的新玩具一样，不等女子回应，拿起唢呐吹了起来。
唢呐嘹亮高亢的声音响起，女子轻蹙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喜洋洋》李大牛已经学了几天，吹奏起来很是流畅，欢快的音符，似乎能够调动每一个人的情绪，女子慢慢沉浸其中。
“好听吗？”一曲演奏完毕，李大牛看着面带微笑，仔细聆听的女子说道：“这是道长教给俺第一首曲子，名字叫《喜洋洋》，是俺吹过的最喜庆的曲子，以后俺结婚了，就用这首曲子迎媳妇儿......”
一曲《喜洋洋》演奏完毕，李大牛有些惋惜的说道：“道长现在，只教给俺这两首曲子，以后道长再教俺，俺再吹给你听？”
女子点了点头，这两首曲子确实很好听，女子没有否认。
“张道长在哪里？”
现在女子可以确定，这个壮汉不是自己听说的高人，微微松了口气。
“我也认为很好听，我再吹一遍吧......”
说着，李大牛再次吹起《百鸟朝凤》，而女子却苦笑了起来。自顾自的走到石墩上坐下，女子看得出来，这个壮汉长得很高大，智慧却没有跟着身体一起长......意识到与李大牛沟通有障碍，女子干脆不再询问。
李大牛一遍遍的吹奏两首曲子，女子呆呆傻坐。
直到日上三竿的时候，女子有些坐不住了，刚想起身，猛然间发现道观门前一条大蟒蛇爬了进来。
女子身体紧绷，感觉浑身冰凉：“大蟒蛇......”
女子还算镇静，并没有大喊大叫，而是提醒着李大牛。
唢呐声戛然而止，李大牛将手中唢呐塞给女子，大踏步走了过去，憨厚的脸上带着丝丝欢快笑容。
“小......”
女子吓了一大跳，小心两个字的心字还没有叫出口，就看到李大牛一把抓住了大蟒蛇的脖子，一只手扯着大蟒蛇的身子，大蟒蛇没有丝毫反抗之力被李大牛抓在了手中向这里走来。
“看......”
李大牛抓着大蟒蛇就要给女子看，女子脸色瞬间煞白，足足成人大腿粗的大蟒蛇送到面前，女子接连后退：“不要拿过来......”
李大牛咧嘴一笑：“与俺刚开始一样，俺都快被吓哭了，谁知道这么大的畜生，是道长的宠物？你摸摸看，凉凉的，没关系的，这畜生不伤人......”
李大牛脑子少了根筋，认为自己一开始害怕，现在不害怕，别人应该也是如此，拿着大蟒蛇不断靠近女子。
“别...别拿过来...我害怕......”
女子真的被吓到了，从小到大筷子粗细的蛇都没见过几次，猛然间这么大的蟒蛇放在自己面前，没有被吓得放声尖叫，已经算是很好了。
“不用怕，不伤人的。你胆子这么小，以后还怎么做我媳妇，保护我？”
李大牛有些失望，泱泱的站在了原地。
女子看到李大牛站在原地不动，赶紧向道观门前后退。李大牛这个憨傻之人，在她看来似乎比那条大蟒蛇还要可怕......
“道长......”
女子刚刚动身，李大牛本来怏怏不乐的脸上布满了笑容，抓着大蟒蛇憨厚的笑了：“道长，俺找到媳妇了......”
找到媳妇了？
刚刚走进道观的张道然，满头黑线。
女子这个时候也转过身来，看到张道然走进道观。张道然身高一米八以上，有些瘦弱，穿着道袍，扎着道髻，双眼如同星辰熠熠生辉，长相不是很英俊，却有一种独特的气质。
一种不沾红尘一般的缥缈，好像神仙临尘。
“道长......”
单单这气质，女子就知道，这就是自己要找的高人。
“大牛，把这畜生放了，倒两杯水来......”
吩咐了李大牛一声，张道然这才单手竖胸：“福寿无量道尊，女居士的来意贫道已经知道了。房屋闷热，到树荫下就坐吧。”
女子松了口气，来到这里之后，女子其实内心还是有些后悔的。自己一个弱女子，来到这孤岛上，难免会有危险。张道然简单的两句话，让女子心中放松，却没有放下戒备。
“多谢道长......”
女子走到一个石墩上坐下，张道然走到石桌另一旁，盘膝坐在石墩上：“女居士来三清观，有什么请教？”
“道长，我这次来有两件事情......”女子微微一犹豫，说道：“道长能不能观测婚姻？”
点了点头张道然一指自己房间的墙上那一张纸上的收费标准：“观测婚姻，一次一百元......”
一次一百，确实很贵。在省城高架桥下经常可以见到算卦先生，只需要十元二十元一卦......
女子脸色不变的点了点头，看着墙壁上那些字迹，眼中闪过一抹激动。不过被女子很好的掩饰了过去，掏出一百元放在石桌上：“麻烦道长了。”
张道然把钱收起，看了一眼女子，眉头微微一皱，摇了摇头。
“怎么了道长？”
看到张道然皱眉，女子脸色一紧，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张道然淡然的脸上带着些许惋惜：“红鸾星已动，可悲男女情。”
女子沉默，这两句话很容易就能明白，女子不甘的问道：“能不能改变？”
“好事多磨，女方世代书香门第，男方贫苦家庭。想要月老红线动，还需男方有功名。”张道然站起身来：“女居士回去吧，现在说什么都早，男方若是功成名就，自然婚姻可成。”
“贫道只能观测，不能改变婚姻。”
婚姻那里是随随便便改变的，要不然自己还不是真的成了神仙？
女子有些失望，张道然卜了一卦，结果女子很不满意：“我是跟着一对捕鱼夫妇的船来的，想要回去要到下午才行......”
“道长......”
这个时候李大牛哀嚎一声：“道观里没有杯子，我都翻遍了没找到......”
第63章 求字
道观里真的没有杯子，只有几个碗，还是前段时间方同住在这里的时候买回来的。之前道观只有两个旧碗，两双筷子，其余的餐具什么都没有。
“没有杯子用碗......”李大牛的思维，张道然无法理解，只能这么提醒。看了眼女子，并没有起身说道：“女居士想必应该渴了，这里的水不要钱，可以随便喝......道观简陋，女居士待会吃了饭再走吧。”
“？？”
难道道观其他的东西要钱？
来不及想这个，听到张道然说留吃饭，女子连忙致谢：“多谢道长......”
“大牛小时候出车祸，脑袋受过伤，有什么不当的地方居士还请见谅。”
张道然不知道他没有回来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李大牛很是执拗，要是真的认准这个媳妇儿，不知道到时候要闹腾出什么幺蛾子。傻子无法讲理，只能向正常人提前打预防针。
“没关系......”
女子只能这样答应，内心还是有些抵触。被一个陌生男子叫媳妇儿，再是一个傻子也会不舒服。
“水来了......”
端着一只大碗，李大牛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放在石桌上很是殷切的说道：“媳妇儿，这水很好喝，你尝尝。”
脸色有些不好看，女子还是端起了碗：“水很好喝？”
李大牛点了点头：“比汽水还好喝......”
女子白眼一翻，活了三十多年，喝了三十年的水，还真没有喝到过比汽水还要好喝的水，这水难道还能喝出脉动红茶的味道？
李大牛的话，女子只能当成疯言疯语。
女子是真的渴了，很是优雅的端着碗，眉头又是一皱：“这碗，都快比我们家的锅大了......”
小口抿了一口，女子眼睛一亮，随即顾不上优雅不优雅，一仰脖子，一大碗水直接下肚。闭上双眼，满脸陶醉。
“真好喝！”
味道平淡，与寻常的水没有什么区别。不过入口之中，一股淡淡的凉气，从胃部扩散迅速遍及全身。浑身的毛孔似乎全部张开，一身的疲惫也随着这一碗水消散的一干二净。
“这是什么水？”
女子相信李大牛的话了，世界上真的有水比汽水还好喝！好喝的不是味道，而是那种感觉！
“这是道观后面的泉水，媳妇儿还渴不渴，我再给你舀一碗去......”
从女子手中接过碗，李大牛飞快的进了厨房，端着一碗水走了出来：“媳妇儿，要是真的很渴，这一碗水不解渴的话，就上厨房来吧......”
感受着肚子鼓鼓的，有些撑涨，再看看那一只大碗，女子摇了摇头拒绝道：“喝不下去了......”
“没想到泉水，会有这么特别的味道......”
站起身来，在李大牛失望的眼神中，女子指着墙上贴着的收费标准告示问道：“道长会写毛笔字？”
“会一些......”
张道然点了点头说道，确实会写一些......
“道长可不可以帮我写一幅字？”
女子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期冀，只是背对着张道然，张道然没有看到。
“可以......”张道然没有拒绝，话音一转说道：“一幅字一千块！”
自家的事情自家知道，张道然的字体学习的可是王羲之，是前世中国数千年文化之中，被称为书圣的人物。这些字拿出去无不是价值连城，岂能白白的送给别人？
女子的目的张道然此时已经了然，测算婚姻恐怕只是一个幌子，想要索求自己的墨宝才是真的。张道然有些疑惑，要真是这样，这个女子是怎么知道自己会书法的？
明显不是来到这里才发现的，这一点张道然敢肯定。
“一千块...我要两幅！”
女子很是爽快，从自己的钱包里直接点出两千块钱，递给张道然：“请道长开始吧。”
默默地接过钱数了数，脸色不变，张道然心中有些后悔：“两千块钱是不是要少了？”
张道然清楚，书法本身的价值一是人的名气，二是书法的来历还有本身的价值，王羲之书法堪称千古一绝，在这个世界上的审美未必能够比肩另一个时空。这也是张道然没有高要价的原因，也是张道然自己没有什么名气，本以为一千块钱一幅字女子会犹豫，会直接拒绝，没想到这么痛快的要了两幅。
“书圣果然名不虚传，两个不同的时空，依旧有这么强大的吸引力。看来，还是小瞧了王右军呐......”
话已出口无法收回，张道然站起身来问道：“不知道居士想写什么字......”
女子一笑：“道长随随便便写几个字就成，内容的要求不高。”
“媳妇儿，你你......”两幅字两千块，李大牛无法理解，叫道：“我们村每年过年的时候，村口的三爷爷一副对联才两块钱，一千块钱一幅字，会不会吃亏？”
女子只是淡淡一笑没有搭话，书法本身的价值，李大牛无法理解，只有书法界的人才能够明白其中的意义。
张道然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李大牛，这家伙典型的重色轻友。一千块钱一副字，贫道还感觉亏了呢。
“下山去摘些菱角，带着大龙......”
甩下一句话，张道然进了屋。
女子微微犹豫也跟了过去，宽大的房间只有一张床还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满了黄表纸，还有一台崭新的电脑。除此之外，房间内基本上没有其他的摆设。
顺着窗户向外看去，李大牛呆愣了一会儿这才离开。
闷闷不乐的李大牛找到大龙，抓着大龙下了山。
见此，女子微微松了口气，这个缠着她叫媳妇儿的男人离开，女子也感觉舒服了不少。
铺在桌上一张宣纸，张道然微微犹豫，还是掏出了手机。本想写出自己前世熟知的诗句，后来想了想，一千块钱一幅字就已经很吃亏了，要是再搭上自己两首诗，就更加吃亏了。
打开手机上网，随随便便搜索了一首诗，张道然看了一眼，提起毛笔整个人气质一变，有一种悲伤气氛环绕其身一样，整个房间沉浸在一种哀愁之中......
提笔未落，气势已显！
女子脸色大变，心中骇然：“聚势！”
第64章 拒绝
“势”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看不见，摸不着，却能够真真切切的感觉到。是书法家沉浸在某种意境之中的体现，说不清，道不明，只有同行才能看出门道。
就像练武之人，能够从他身上感应到彪悍之气一个道理，书法的“势”又有所不同。
根据女子所知，书法书写过程中，能够聚势的书法家，全国也没几个。
“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这位道长随时都能够进入这种意境？”
意境很玄妙，各种不同的因素影响，很多拥有这种意境的书法家，很多时候无法进入这种意境。能拥有这么一次意境，或许十年八年都碰不上一次，这也造成了这些书法家墨宝的宝贵。
女子的反应张道然没有在意，他只是随随便便提起笔，心境沉浸在刚才的诗句中，蘸了蘸墨，张道然很是自然的落笔急书。
“《清明》这首诗？怪不得营造出这种哀伤的氛围......”
诗名跃然纸上，女子恍然而悟。
中国文字传承数千年，每一个字都有不同的涵义。传说古代书法家单单书写一个剑字，就能剑气凌霄，让人不敢直视。以前听说到这个，女子心中都很向往，今天她就见证了这一种奇迹。
“去年春去此花开......”
当“去”字落笔的刹那，女子似乎站在空旷的原野中，一条羊肠小道直通远方。羊肠小道两旁开满了花，随着春风阵阵，花朵摇曳，散发着诱人的幽香。
忽然，春去秋来，秋风萧瑟，花瓣片片飘落，化成泥土，成为尘埃。
猛然，情景再变，空旷的原野，下着蒙蒙细雨，一个身穿长袍的文士，站在孤坟前，身上满是萧索凄凉......
“居士，已经写好一副了......”
张道然的声音唤醒了女子，感觉脸上有些凉凉的，女子擦了擦，原来自己刚才流泪了呢......
向桌子上看去，墨迹未干，字体书写手法，与外面墙壁上相差不大。女子一看就沉迷其中，字里行间，刚才那种感觉轻淡了很多，却还是透露出一丝丝哀伤。
有的人字体很漂亮秀气，有的人书法粗犷，有的中正平和。张道然的书写的这一副字，天然带着一抹忧伤。书法漂亮不代表成就，书法家的难能可贵，就是字体中的那种“势”。
看着张道然继续翻看手机，寻找诗句，女子神情恍惚间喃喃道：“道长，这一副就足够了......”
张道然没有什么名气，知道他的人都没有几个。女子却认为，张道然这一副字无人能够超越。
宝贵的东西有一个就足够了，多了反而没有了最初的价值。
张道然疑惑的看了一眼女子，也没有拒绝，把笔放下走出了房间。女子这才幡然悔悟：“如此墨宝，我竟然主动放弃了一副......”
女子心中很是后悔，看了眼张道然的背影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你倒是不客气，我可是花了钱呢。”
只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不过欣赏着这一幅字，女子又笑了：“今天这种经历说出去恐怕没有人敢相信，看别人写几个字，就见证了另一个世界。”
女子的老师就能够聚势，是难得一见的书法大家。与张道然刚才的聚势相比，女子发现自己的老师逊色了不止一筹。书法大家的那种势，透露在字体之间，个人本身是无法表达出来的......
平白无故，因为自己一句话少了一副张道然的墨宝，女子心中感到惋惜，却依旧很高兴。以至于吃饭的时候，李大牛连叫了几声媳妇儿，女子也浑然没有在意。
吃饭的时候，张道然吃的很难受。女子时不时的拿出书法观摩，李大牛也没有了往日胡吃海塞，女子面前的碗，装满了鱼肉，而且都是肚皮上没有刺的肉。
淡水鱼不同海水鱼，淡水鱼大多数除了肚皮上寥寥无几几根主刺之外，身上有很多绒刺。而且鱼肚皮上的肉也是最香美的。李大牛看样子是真的把女子当成了自家媳妇，自己不舍得吃，全部夹给了女子......
吃了一些菜，喝了一碗稀饭，张道然直接起身离开。
“媳妇儿......”张道然起身离开了，李大牛小声说道：“别看了，这些字有什么好看的。每年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写对联，感觉与这个差不多。快吃吧，我把鱼肚子的肉都夹给你了......鱼肚皮的肉最好吃。”
女子淡然一笑，看了眼自己碗里的肉，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并没有吃。
一个陌生男人沾过口水，给自己夹得肉，女子感觉吃不下去。
“好美......”
女子淡然一笑，李大牛瞬间呆了。
傻子嘴里没假话，这一句夸赞，女子心安理得的接受了。看了一眼道观门前的张道然，女子走了过去。
“都不饿吗？”李大牛满脸疑惑，随即眉开眼笑：“你们不吃我吃......嘿嘿......”
“道长......”
来到张道然身边，看着女子语气很是客气：“这真是一处世外桃源，与世隔绝，风景很美。”
点了点头，这一点张道然很是认同，湖心岛这种淡水湖中的岛屿极其罕见，四周的风景，确实也很美。
“道长的书法跟谁学的？”
张道然的书法浑然天成，聚势如渊。女子很是好奇，什么人能够教导出张道然这种书法大家？
“没事自己胡乱写的......”
女子知道张道然没说实话，也不在意，笑道：“道长真是天赋异禀呢......”
自己胡乱写的？
那么自己这个从小学习书法，在书法世家中成长起来的人，二十多年的学习，名师指导，还不如你胡乱写写画画？
“道长......”
女子刚刚开口，张道然就开口打断了女子接下来的话：“居士不用说，贫道算是上当了。算卦占卜婚姻是假，来诓贫道的书法是真。至于你心中想的就不要说了，贫道不会收徒的。”
女子心中骇然，这才发现自己还是小瞧了张道然。
眼眸之中闪烁着尴尬，苦笑一声：“如此，就打扰道长了，予婷这就告辞......”
被人揭开心中秘密，女子感觉再留下来，真的很尴尬。也没有回道观，直接转身离开。
“大牛，送送女居士......”
女子要走张道然也不相留，今日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相见。李大牛这个“痴情汉”，不知道哀伤多久。让李大牛去送女子，多相处一些是一些时间。
“俺吃饭呢，没时间......”
没想到道观中的李大牛这夯货，直接拒绝了。似乎什么事，都没有他吃饭重要。
女子连连摆手：“不必了，我打电话让大叔大婶来接就是了......”
说着，匆匆忙忙的下山，似乎很害怕李大牛。
“女居士，帮贫道向李宽居士带话，让他有空来这里一趟......”
直到女子身影走远，张道然看了一眼李大牛，自言自语道：“山顶也该改造改造了......”
第65章 搞建设
“又得到一条红色的气运丝线......”
刚刚转身离开，张道然脚步一顿，有些失望：“还是太少，无法打开下一页。”
进入道观，李大牛还在胡吃海塞，把饭菜吃得干干净净。
“她走了？”
李大牛头也不抬的问道。
这一刻，张道然有一丝错觉，那就是李大牛与一个正常人一样。
“你不去追？”
张道然有些好奇，以李大牛的性格，知道这个叫予婷的女人离开，应该第一时间就去追才是。李大牛却如此沉得住气，张道然不知道李大牛脑子里是不是真的有媳妇儿这个词的概念。
“为什么要追？”李大牛恢复了本来面目，傻傻的挠了挠头：“俺娘告诉过俺，女人要用钱养着，没有钱就别想找媳妇儿，刚才俺媳妇儿背着的包包，俺可是知道的，价值几千块钱呢......”
看来还没有傻到无可救药的地步，李大牛还认得名牌包，知道女人要用钱养着。
“也不傻啊......”
看了一眼李大牛，张道然吩咐一句：“收拾好东西，待会有人上山。”
“道长......”
看着张道然要离开，李大牛激动的站起身来：“虽然俺不明白，写对联的字为什么这么值钱，但是俺知道你写的字值钱，所以俺决定了，以后跟着道长学习写字。”
“你认识字吗？”
张道然一句话，让李大牛呆住了，张道然头也不回的回到了屋里：“你还是好好的学习音乐，以后有机会了，参加选秀节目，成了明星也就有钱了......”
“可是，媳妇儿不喜欢我吹喇叭啊......”
李大牛纠结了，成为明星好大的诱惑力......只是，媳妇儿不喜欢怎么办？
“成为明星也不错，电视上那些明星很多都能亲嘴儿......我要是拍电视剧，是不是也能亲？”
李大牛双眼放光：“那些女明星都是很漂亮的......”
......
本以为李宽会晚些时间来，或者明天来，没想到半个小时左右，李宽就气喘吁吁的进入了道观。进入道观就看到李大牛整个人坐在石墩上傻傻的笑着，嘴里的口水哗哗直流。
“大牛，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李宽好奇了，看样子住进道观的李大牛似乎很惬意。李宽自己知道，大牛能进道观，还是自己的媳妇出的主意。以至于这段时间害怕遇到张道然，张道然让他们把李大牛带回去，所以这几天他们都没有到这一方水域来捕鱼。
“宽叔，道长要我成明星呢，我再想那么多的女明星，我到时候先亲哪一个？”
得，李大牛这是正范着傻病呢，明星说当就当的？那一个不是吃过数不清的苦头还有委屈，这才家喻户晓的？大牛把这件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可没见哪一个傻子能成明星呢。李宽摇了摇头，从大牛身边走过，张道然听到外面的动静，正从屋内走出来：“无量道尊，李居士，有件事情还要麻烦你。”
“不麻烦，不麻烦，道长需要我做什么直接说......”
李宽搓着手笑了，张道然是一个有本事的人，能够帮助张道然李宽打心里愿意。
“贫道想在山上建一个洗澡的地方，李居士看看帮贫道联系一下施工队，到时候帮忙买些材料来......”张道然微微一沉吟：“最好算算大致花销多少......”
张道然手里只有三千来块钱，要是超过这个预算，这件事情还要缓缓。
“这个我说了不算，我回村找村长问问？村长可是我们村的包工头呢......”
张道然没想到村长就是包工头，点点头说道：“那就麻烦居士问问村长。”
“不麻烦，我这就去问......”
李宽转身离开，临走看了一眼大牛，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道长，要建什么？那个水池不是挺好的？”
李大牛有些疑惑，道观后面的水池，面积虽不大，却是天然的澡池子，为啥还要花钱再建造一个？
“还不赶紧收拾碗筷？”
转身就走，没给力大牛好脸色。原本张道然一个人住的时候，自己洗澡洗衣服啥的都在水池中，泉水泉眼高出水池两米有余，相隔也有三两米。所以吃水还是不会受到污染的，张道然有种感觉，以后道观还会有人借住，要是有女子，梳洗就很不方便。
建一个浴室势在必行。
......
“在这里挖一个水池，不需要多大，一米见方就可以，至于浴室也不需要多大，长两米，宽两米就成......”张道然指着距离水池十几米远的地方：“需要引流，不过水还要从老地方流下去......”
村长一大清早就来了，听了张道然的方案，微微一盘算说道：“不知道道长是要简易房还是用砖块垒？”
“用砖块垒吧，简易房薄薄的铁皮中间夹着泡沫，时间久了就会腐化...到时候还要麻烦。”
想了想，张道然还是决定用砖块。
“工程不大，就是有些麻烦。水池用电锤半天就能解决，要是砖块就在面前，顶多三天就全部搞定。三十里水路不是事儿，主要是把砖块运到山顶上来，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三清观在三百米的山顶上，把砖块运到山顶上来，可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
“这件事情好办，村长只需要帮助贫道联络买些砖块，建设材料就成。往山顶运送，贫道可以解决。”
拥有灰色空间，很轻易就可以把这些建设材料运到山顶，张道然不用为这件事情发愁。
“用空心砖最多两百块就够了，一块空心砖一块八，费用三百六，水泥二十六一袋，就算是浴室整成水泥地，大概需要十袋，楼板三块就够了，一块楼板八十......”村长从包里拿出计算机，算了会儿，说道：“再找三个人，一人一天一百二，三天时间一千零八百，再算上沙子石子，总共大概两千块钱差不多......”
微微松了口气，张道然单手竖胸：“那就麻烦村长了......”
“今天不可能开工了，明天开工，今天下午建设材料就能运到......”
有了工程，不要问大小，自己手下的那些工人就有几天活干。村长自然不会感觉麻烦，临走前上了一炷香才离开。
村长进入神堂上香之时，一道红色丝线飘进张道然体内，村长离开后，张道然也返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内：“这段时间得到的气运太少......应该想办法，提升道观的名气了。”
第66章 搬运
下午，张道然带着李大牛站在码头，一艘小货轮缓缓靠近码头。
“道长......”
李宽从货轮走下，打了一声招呼问道：“他们只负责运输到地，不负责运送上山，这些建筑材料卸在什么地方？”
“卸码头上吧......”
张道然与李大牛离开码头，货轮吊机先是把楼板卸下，随后货轮上几个中年男子把空心砖卸船，在随后是水泥，沙子石子......
“道长，一共一千四百六，抹个零头一千四百五十块。”
建筑材料全部卸载完毕，船上负责开船的已经算好了账。大大的超出张道然的预料，整整多出三百块钱。
张道然皱了皱眉头，那个中年解释道：“空心砖三百六，水泥二百六，楼板二百四，这三样我们负责运送。沙子石子，我们免除了运输费，帮助道长从别的地方捎带过来的，多出来的三百，是这三个人的辛苦钱......”
“沙子石子是他们帮忙从别的地方捎买过来的......”
李宽害怕张道然误会，赶紧补充了一句。
这些建筑材料都是送货上门，三十里水路都没有多算运费，多出三百块钱的预算，张道然勉强接受，数了一千四百五十块钱递给中年人。
“道长，我这就跟着货轮回去了。这么多建筑材料，往山上运输可不是简单的事情，要不要帮忙找几个人来？”
堆积如山的建筑材料，往三百米高的山顶运送，李宽也为张道然发愁。这么多东西，十个人八个人，没有一天时间都不可能全部运输到山顶。特别是那三块楼板，每一块至少五六百斤......
“贫道自己想办法，居士回去吧......”
李宽带着疑惑登上了货轮，货轮缓慢的离开码头，李宽喃喃道：“道长难不成会法术？捏一个咒，就能把这些建筑材料运输到山顶？”
这样的法术张道然不会，道术之中有五鬼搬运术，可以利用道法驱使鬼神。这是真正的仙术，张道然目前没有得到这种传承。
“道长，这么多东西，咱们这是要搬上去吗？”
李大牛身高力大，提了一块空心砖说道：“也没多沉，宽叔为什么说要找人来帮忙？”
一块空心砖差不多四十斤重，一袋水泥也有一百斤。沙子石子加在一起也有两吨重，楼板重量更不用说，一块楼板五六斤......
要是用人力往山上运送，十个人一天时间也不一定能运输完。湖心岛高有三百多米，这是垂直高度。从山脚到山顶，走台阶至少也有一千米，单趟走快了也有半个多小时......
人力毕竟有限，运输一趟，恐怕就没有力气运输第二趟。
李大牛力气大，提起两块空心砖没感觉多沉，这属于爆发力。往山上运输这些建筑材料，需要的是耐力，不是一瞬间力量的爆发。
“没多沉你就提两块上山......”
懒得与李大牛闲扯，张道然两手空空的率先上了山。
“道长看不起俺，别说两块，俺一次能提四块......”
李大牛手掌很大，一只手果然提起两块，跟在了张道然身后。
......
张道然很快到了山顶，洗菜做饭，天色已经全部暗了下来，晚饭也已经做好。
李大牛还没有回来......
张道然独自吃了晚饭，去神堂研读道经，足足一个小时之后，李大牛还是没回来......
“该不会出了什么事？”
张道然有些不放心下了山，李大牛毕竟没有干过力气活，力气很大耐力却有限。以前都是跟着乐班子吹喇叭，看着高高大大，长的很壮实，要说干活，恐怕不如一个常年劳动的中年汉子。
要是来到半山腰，脚一软从山上滚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道长......”
走了不足百米，到了拐角处，张道然就看到李大牛正坐在空心砖上汗如雨下，气喘如牛。
“上去吃饭吧......”
轻轻松松的提起四块空心砖，在李大牛惊诧的目光中，张道然轻松自如的向山上走去。
“道长，我走不动了......”
李大牛此时感觉双腿灌了铅，一步也走不动。双臂酸麻，抬手臂的力气都没了。
“走不动就在这里歇歇，有力气了再上来。可惜，贫道做的红烧鲤鱼恐怕要凉透了。”
张道然走得很快，眨眼间过了拐角消失不见。
“道长，给我留点儿...”
李大牛艰难的站起身来，双手扒住前面的台阶，手脚并用的向上爬。张道然把空心砖放在道观后面，李大牛也上了山，正坐在石桌前，拿着筷子的手抖个不停的胡吃海塞。
李大牛吃过饭，艰难的洗刷碗筷，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头就睡，吹喇叭的心情都没有，不一会儿，鼾声如雷。
“这种活，那是那么容易干的？”
张道然独自下了山，很快到了码头，意念一动，码头的建筑材料越来越少，不过几分钟，一粒沙子都没有留下。张道然意念太弱，无法一次性把这些建筑材料全部送进灰色空间。饶是如此，这种方法也省却不知道多少人力物力。
到了山顶，建筑材料一一从灰色空间放出来，张道然这才回去睡觉。
第二天张道然正在吸纳紫气东来，道观门前就传来一阵吵杂声，还有熟悉的妇女的声音。
李大牛还没有起床，张道然也没有起身，当吸纳了最后一缕紫气东来，这才缓缓睁开眼，院子里已经多了五个人。
“道长......”
胡兰还有张寡妇也上了山，看到张道然睁开眼，打了个招呼：“我们上山来帮忙做饭，对了，大牛呢？”
“还没起床......”
张道然指了指大牛睡觉的房间。
“这孩子，让他上山来侍候道长的，他竟然睡懒觉？”
张寡妇咋咋呼呼，向李大牛的房间走去。
“哎呦，娘，疼疼疼......”
李大牛的哀嚎声从房间中传来，张寡妇不依不饶：“我还没碰你呢，疼什么疼？”
“娘，我浑身上下都疼......”
“我看你这是懒得，还不赶紧起床......”
众人淡淡一笑，胡兰的注意力，也从大牛的房间转移过来，赶紧介绍三个中年：“这三个是来帮道长盖浴室的，这是传信，传文，传胜，道长有什么吩咐到时候给他们说就成。”
“道长，不是说建筑材料昨天下午应该到了，怎么码头上没有？”
第67章 道观的水不一样
“俺没偷懒，俺昨晚往山上搬空心砖累的！”
李大牛声音中充满委屈：“俺没偷懒......”
道观寂静了，张寡妇什么神情没人知道，院子中三个工人，胡兰感觉不可思议，脸上带着震惊：“道长，昨晚你们把建筑材料，你们两个人，全都搬山上来了？”
三个工人对这批建筑材料没有直接概念，他们只知道盖一间浴室的建筑材料在码头。胡兰有直接概念，李宽昨天下午回去，还向她提起这件事，说要找几个人帮助道长把建筑材料运到山上去。
二百块空心砖，十袋水泥，三块楼板，还有两吨中的沙子石子......两个人就算是在平地上倒腾个地方也要累的够呛。要是运到山上来，十个人一个晚上也无法完成。
“你放屁......那么多建筑材料，你能搬上山？”
张寡妇几乎是吼出来的：“你这熊孩子，还不赶紧起床......”
“俺就搬了四块，娘，空心砖不重，为啥俺到了半山腰就搬不动了？”
李大牛嘟嘟囔囔起了床，张寡妇走了出来，看到张道然脸色有些发黑。张寡妇不明所以，胡兰说道：“建筑材料真的搬到了山上。”
张寡妇怔住，脸色有些尴尬。刚才自己吼大牛那一嗓子放屁，估摸着道长也被包囊其中了。
“走，我带你们去看看，应该怎么做......”
张道然转身向道观后面走去，三个工人跟在后面，脸上的震惊之色依旧还在，三个人面面相觑感觉不可思议。李大牛自己也说了，他就搬了四块，剩下的建筑材料，都被这位道长一个人搬上了山......
来到道观后面，看到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建筑材料，三个人又是一惊。不仅搬上了山，还摆放的这么整齐，这得需要多大的力气？
“这里开一个水池，不要太大......”
把当初说给村长听的，张道然向三个工人说了一遍，三个工人表示听懂，张道然回到了道观。
“道长，没有水壶，怎么装水？”
回到道观，张寡妇问道。
“不用烧开水，道观后面就有泉水。”胡兰知道这里的水很神奇，拉着张寡妇向厨房走去：“这里的水，可比汽水好喝。”
“？？”
生水，比汽水好喝？
疑惑的接过胡兰递过来的碗，狐疑的喝了一口。
张寡妇微微一愣，一仰脖子一碗水直接下了肚，闭上双眼，整个人脸上浮现一抹怪异的神情：“真的很好喝，上山浑身的疲惫都消散了不少。”
“这真是泉水？”张寡妇不敢相信：“里面不会是放了什么东西吧。”
“没有啊娘，我天天喝这水，水缸的水都是我天天装满的呢...泉水不好喝，放到缸里半天，就很好喝。”
说着，李大牛接过张寡妇手中的碗，舀了一碗水喝了下去：“娘，开始做饭吧，我都饿了呢。”
胡兰张寡妇对视一眼，看着水缸双眼放光：“泉水放在水缸里半天就变成这种味道，这水缸该不会是聚宝盆一类的宝贝吧。”
“噔噔噔......”
墙外电锤开始施工，胡兰不好意思的把目光从这个古老的水缸上移开：“舀一盆水，拿三只碗，让他们自己舀着喝，这神奇的泉水，他们算是撞了好运。”
张道然盘膝坐在石墩上，看着忙碌的胡兰两人，跟前跟后的李大牛，并没有跟着参合和。手中拿着道经，慢慢研读。道观中有清心阵，外面的噪音很大，却无法影响张道然。
胡兰张寡妇回到道观就开始忙着做饭，在农村请人帮忙盖房子，就算是给工钱，上午也要管一顿饭的。湖心岛水路又是太远，来回更不方便，管饭是要管饭的，不仅要管饭，三个工人还要住在这里。
传文三人干了一会儿活，本来上山就口渴，看到方在远处的一盆水，眉头皱了皱：“生水？”
心中微微有些不满，干活热了渴了最忌讳的就是喝生水，对身体有很大的损伤。另一个工人传胜看出了传文的心思笑道：“喝吧，总比渴死强，赚人家的钱，受些委屈就受些委屈吧，反正只有三天时间。”
传胜自己舀了一碗，一仰脖子灌进了肚子里，刚想再来一碗，整个人忽然愣住了，双眼有些迷离，嘴巴微张发出一声声不堪入耳的声音：“这水......”
太好喝了，感觉浑身毛孔都张开，身上的疲惫消散了大半。
“这水怎么了？”
传胜的反应，传文吓了一跳：“是不是不能喝？”
传胜没有吭声，舀了一碗一仰脖子又喝了下去：“这水太神奇了......”
神奇？
传文一呆，疑惑的舀了一碗，活了四十多年，啥地方的水，啥样的水没喝过，这水还能喝出仙丹的味道？
喝了一小口，传文眼睛一睁，一仰脖子一碗水喝了个底朝天，连忙又去舀，再次喝干了一碗水，传文脸上精神奕奕：“这水里放了什么，竟然如此特别？”
刚才心中的不满早就不翼而飞，又是一碗水喝下去，感觉肚子有些发涨，这才停下来。
电锤的噪音停下，传信满是疑惑的走了过来：“待会就要吃饭了，你们两个喝了一肚子水，待会怎么吃饭？”
看着空空如也，剩下不过半碗水的钛合金盆，皱了皱眉：“一盆水都喝光了？”
拿起盆子，把最后的水倒在碗中，感觉传文传胜面色古怪，传信笑了：“现在后悔了，还不赶紧干活，出出汗，两泡尿就把肚子里的水排出去。”
传胜传文没有动，传信也懒得搭理两人，端起碗一仰脖子半碗喝干。
呆呆傻傻足足几秒钟，传信恍然而悟：“怪不得一盆水给你们喝光，这水...怎么这么奇怪？”
“大牛，端盆水来...”
这水喝了舒坦，身上的疲劳都几乎消散，传信扯着嗓子吆喝了一声。
有了这水，三个人干起活很是卖力，反正再疲劳，喝几碗水，疲劳就消散了。只是大牛越来越不满意：“你们少喝些不成，我一趟一趟的给你们端，你们属牛的？半天时间一缸水就被你们喝了一半......”
这水可是宝贝呢，喝了不仅浑身舒坦，脑袋也有种凉凉的感觉，以前自己有些不明白的地方，现在都隐隐约约感觉能想清楚。被这三人一顿猛喝，再有半天，缸里就没水了。
水没了，自己怎么喝？
第68章 再世书圣
京城，一处四合院。
孙予婷满头大汗的走进四合院，看了一眼院子，直奔一间房屋。推开房门，一阵冰凉的冷风，让孙予婷一个激灵，本来开合的毛孔瞬间关闭。
心中的燥热被这一阵冷风吹散，抬眼看到房间中，书桌旁一位年逾古稀的老者，正聚精会神的写着毛笔字。一位三十来岁的青年，在旁边站着，满脸欣赏。
对于孙予婷的到来，两人并没有注意到。
“景臣，你也在这里？”孙予婷脸上浮现一抹思念与惊喜，快步走了过去笑道：“在省书协没找到你，没想到你来了这里......”
“予婷......”
转过身看到孙予婷，景臣脸色一喜，随即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心疼：“你这满头大汗的闯进来，不怕感冒了？”
夏日炎炎，满头大汗的进入吹着空调的房间，很容易伤着人。从一个黑色的包中，掏出一件黑色体恤披在孙玉婷身上：“还是这么大大咧咧。”
景臣个头不高，也很瘦弱，t恤并不是很宽大，孙予婷紧了紧t恤，心中升起一股暖流。
景臣也是书法家，不出名的书法家。在省书协打杂，算不上正式的书协人员。今年已经三十岁，几乎一无所有。不过景臣很是上进，学习书法也很认真，骨子里有一股韧劲。
可惜，这个与自己相恋了七年的男朋友，家里一直反对，始终不愿意他们走到一起。
看到景臣消瘦的脸，孙予婷内心闪过一丝愧疚。微微一笑问道：“老师这是写什么呢？”
“你这丫头...”写完最后一笔，放下毛笔，老者转过脸来，是一张儒雅的脸，虽然老态斑斑，静神却很足。
“老头子这才刚刚找到书法意境的感觉，就被你打断了，你说应该怎么样惩罚你？”
老者态度和煦，眼眸中闪过一丝宠溺。
“要不，我帮老师研磨一天，算是惩罚吧......”
“你这丫头......”老者不满意的说道：“你研磨很好，只是从现在开始，老头子不需要你献殷勤了。你名义上是帮助老头子研磨，实际上是想要看看老头子书法有没有长进吧。”
“老师可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大书法家，学生可不敢评价老师的书法有没有长进。”
老者名为张长河，国内首屈一指的书法家。在书法界的名气，就像武林中的少林武当，属于泰斗级别的人物，地位很高。孙予婷是张长河最得意的弟子，颇得真传，已经形成自己的风格。却还是不敢轻易的评价张长河的作品，这是自知之明，同样也是一种尊重。
“没有你不敢的事，前几天那几位书法大师，可被你骂惨喽。人家可是专程打电话，到老头子这里告状了。老头子也害怕，被你这丫头骂一顿呢。”
张长河脸上的笑容消散了一些“怎么说，那都是老头子我的同辈之人，你这晚辈应该留些情面的。”
“那些人也配称为大师？”孙予婷皱了皱眉：“老师，书法界乱了，审美的眼光也在改变。知识改变来改变去，咱们中华数千年的文化积淀，还是精髓。那些所谓的大师，针管射墨，拖把乱涂，用头发，用眉毛，有的用麻绳在纸上乱拖一气，看都看不出来是什么字迹，那也叫书法？”
“老头子不知道，不知道......”孙予婷一怒，老者赶紧扯开话题：“你丫头就知足吧，老头子为了你与小景这两个苦命鸳鸯的未来，决定破例一次，收小景为徒，半个月后的京城书法展，老头子专门求情给他留下了一些地方......”
景臣满脸喜色，看起来有些兴奋。他自认为，自己书法已经颇具火候，欠缺的是一个机会。张长河此举，无疑是给了他天大的机缘。
孙予婷却皱起了眉头：“老师，知道您是好心，也看中了景臣这些年的努力与执着。只是......我不赞同您收景臣为徒。”
“不赞同？！”
景臣脸上的兴奋消散，有些怒火，最终化作一丝丝哀怨。
张长河愣了愣：“你丫头又发什么疯，你这两年，可是死缠烂打，缠着老头子收景臣为徒，现在怎么改变主意了？”
“老师，您相信再世书圣嘛？”
再世书圣？
张长河与景臣对视一眼，不知道孙予婷到底想说什么。
书圣只有一个，千百年来，多少人物在书法造诣上堪称登峰造极，却还是无法撼动书圣的地位。古代文人书写都是毛笔字的年代，造就一个又一个书法巅峰大家，尚且无人超越书圣。当代社会，毛笔几乎成了冷门书写工具，更难出现书法大师，不要说书圣之类的人物。
拿出当初张道然书写的那一首诗，孙予婷递给张长河：“老师不信，可以看看这个。”
狐疑的接过a4纸张大小的宣纸，张长河景臣眼睛放在上面就挪不开了......
《清明》
去年春去此花开，秋风依旧化尘埃。
孤坟野草唯凄凉，清明依旧独归来。
这是一首陌生的诗，甚至算不上多好，张长河景臣对于作者是谁都不清楚。只是这些字体，一个个像是具有了灵魂，一个个跳跃，幻化成这首诗的意境......
字，才是最好的，字体融入了诗的意境！
“这是绝对的大师手笔......”张长河豁然抬头：“丫头，这幅字是你从什么地方得到的？”
景臣也是震惊的抬起头来，随即眼眸之中痴迷的看着张长河手中的纸张，再也挪不开眼睛。
“这是一位道长书写的，我花了两千块钱呢......”
孙予婷脸上带着得意，把之前在网络上发现张道然的字开始，再到自己亲自前往三清观的过程说了一遍。
“聚势，没想到荒野深山多奇人，这句话不假。一个出家的道士，就已经是聚势书法大家。这书法老头子不敢妄评，只能说，自叹弗如......”张长河忽然苦笑道：“丫头，你不赞成小景拜我为师，心中就是因为这位道长吧......”
聚势成渊，身边的人都能陷入书写者的意境之内，这种人，张长河再狂妄，也不敢与之相比。
没有否认，孙予婷点了点头：“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我还是想要景臣去试一试。”
“越是有本事的人，脾气越是古怪。他宁愿隐居也不现世，就说明这位道长淡泊名利，是一位高人。小景去试试也好，要是真的能够得偿所愿，可比跟着老头子强的太多。”
“嗯，你们要是去的时候，老头子也跟着去，多少年了，书法停滞不前，或许去了有一桩机缘也说不定......”
第69章 承负
“贫道，错了......”
道观中，张道然放下手中的道经，嘴里喃喃说道。
“没想到道门正一道派，还有四不吃。”
不吃牛肉，不吃乌鱼，不吃狗肉与鸿雁，这是传承自祖师张道然的禁忌。牛吃的是草，挤的是奶，辛勤劳动一辈子，是勤劳的代表，不可吃。乌鱼幼崽，以身为食，喂养产卵期虚弱的母鱼，最具孝心，不能吃。狗是忠诚的代表，不能吃。失偶孤雁，终身独居，处境凄凉，矢志不渝，不再婚配，精神可嘉，所以不能吃。
“贫道犯了忌讳，前短时间还吃了一条大乌鳢......”
终究来到这个世界做道士时间太短，道门禁忌张道然了解还有些欠缺，没想到浑然不知的情况下，自己就已经犯了忌讳。
“这件事情要是被正一道派的同道知道了，贫道非被讨伐不可......”
正一道派清规戒律不是太多，除了这四不吃，张道然又在网上查了一番，其他的没有太严格，放下心来。
“道长......”
李大牛从外面进入了道观：“俺娘让俺问你，竣工了，要不要放鞭炮......”
站起身来，张道然向外走去。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三天时间，浴室终于完工。
“道长...看看有没有不满意的地方，现在还能修整。”
刚刚到了浴室这边，传胜三人问道。
围着浴室转了一圈，张道然满意的点了点头。浴室全是黑灰墙面，里面有些昏暗，也不是很漂亮，却也有了遮挡，不至于洗澡被窥视。
“不错......”
张道然笑道：“辛苦三位居士了。”
传胜几人放下了心说道：“道长，结算了工钱我们就离开。”
数出一千零八十块钱，递给传胜：“以后有麻烦的地方，三位居士还望不要嫌弃水路太远推脱。”
“道长以后有什么工程，只需一个电话，我们随叫随到。”
三天辛苦，三个人也很满意。不再停留，三个人向张道然辞行：“没什么事情，就不打扰道长了。”
在三清观住了三天，工程竣工，三人归心似箭，匆匆离开。
“还欠缺一扇门......”
看了眼浴室，张道然心中暗道：“一些小零件也用不到，这一扇门需要安装，只是不知道多少钱。”
囊中羞涩，张道然暂时放弃了安装门的想法：“找一块木板挡住就是......”
“这次洗澡不用露天了......”李大牛有些兴奋，进入了浴室左看看右瞧瞧：“道长，少了一扇门。”
“道观有一扇木板，待会拿过来，暂时用着。”
浴室建好了，没有门确实与没有浴室一样，在里面洗澡，张道然也感觉没有多少安全感。
“俺这就去......”
李大牛兴匆匆的离开，张道然也没有阻止。
张寡妇看着李大牛，心中有些悲哀，看了一眼胡兰，胡兰摇了摇头。
“道长......”张寡妇噗通一声跪在张道然面前：“俺知道您是一个有大本事的人，大壮的丈人爷就是您拽回来的一条命。大牛性命无忧，只是脑袋小时候受了创伤，您大慈大悲，帮帮我们，让大牛恢复吧！”
几天前李大牛进入道观，张寡妇本以为李大牛会得到张道然的救治。这几天时间过去，李大牛还是以前那样憨憨傻傻，没有多少改变。只是性格，开朗了不少。
性格开朗不是张寡妇最主要的目标。李大牛已经三十岁，憨憨傻傻找不到媳妇儿。要是脑袋好了，兴许还有成家立业的可能，自己最起码百岁归天，也不会有牵挂。
张寡妇这一跪，张道然没有躲开，也预料到了这一点。胡兰却是吓了一跳：“他婶子，你这可是...唉......”
千交代，万交代，不能让道长知道，是他们老两口泄露道长治病救人的事。现在倒好，张寡妇转眼间，就把她出卖。
张道然脸色平淡，看不出此时的心情，只是站在原地沉默。
张寡妇胡兰惴惴不安，毕竟有求于人，希望的寄托所在。要是被拒绝......大牛就没有机会变成正常人。
“不是贫道不救......”张道然轻声道：“居士请起，道门自行修炼，无量度人。该救人的时候，贫道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不该救之人，哪怕在贫道面前故去，贫道也不会出手......”
胡兰脸色微变，张寡妇则整颗心都凉透。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李大牛就是张道然口中说的不该救之人。
“道长......”张寡妇绝望了：“您就行行好，帮帮我们吧。大牛浑浑噩噩三十多年，现在有我活着，他还能衣食无忧。要是我死了，大牛就无依无靠，孤苦伶仃，恐怕活下去都很难。道长，你们不是都以慈悲为怀吗？”
那是佛门！
张道然没有争辩，说道：“道门没有因果，没有过去未来之说，道门却有承负一说。大牛现在浑浑噩噩，性格良善，与世无争。要是清醒了，性格大变，再加上没有文化，成了一个坏人，贫道就要承接他所有的罪过！”
这是张道然没有出手，医治李大牛最主要的原因。李大牛恢复了神智，成为一个行善积德的好人，张道然也算是行善积德。李大牛要是为非作歹，所有的罪孽必然都是张道然这个施救者承担。
“还有，李大牛恢复，为非作歹祸及后人，贫道的罪孽就更大，难以补救。”
承负之说，本意就是，前人行善，今人得福。今人行恶，后人遭殃。一代代累积起来的罪孽，张道然作为施救者，等于强行改变了多人的命运，还都是不好的而命运。
这罪孽，可就大了。
“道长，求求您救救大牛......”
张寡妇刚刚站起身，又跪了下去：“求求您了！”
“娘！”李大牛搬着木板刚出道观，就看到了这一幕，双眼一红冲了过来：“道长，俺尊敬您是因为您有本事，您要是欺负俺娘，俺就算是拼了命也不愿意！”
“大牛！”张寡妇连忙拉住李大牛，脸色如同死灰。李大牛这么一冲撞道长，恐怕仅有的一丝机会，也就这么溜走。
“呵呵......”张道然忽然一笑：“你们离开吧，大牛的事情，贫道答应你们就是。”
至善至孝，大牛性格固定了三十年，希望自己能给世界送来一个良善的人。不然，自己也有办法，让李大牛重新变成傻子！
第70章 登山
湖心岛码头，一艘快艇缓缓靠近。
快艇上四个人，三男一女。老者年逾古稀，脸色有些发黄。其余三人都是三十来岁的年轻人，正是张长河师徒三人，从京城一路奔波，到了四湖县租了一艘快艇，直奔湖心岛。
快艇靠近码头，张长河在景臣的搀扶下走下快艇，脚踏实地之后才苦笑一声：“老头子坐火车，坐飞机从来没有像坐快艇这么出丑过，坐船的感觉......”
“要是坐小渔船，晃晃悠悠，速度不是很快就不会有这种晕船的感觉了。老师，等上了山，道观里的水很神奇，喝了之后保准你一扫疲劳，精神奕奕。”
三人开始登山，孙予婷笑着说道。
“什么水这么神奇，道观配制的中药饮品？”
张长河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中药饮品，只是中药饮品也没有这么神奇吧。
孙予婷没有直接回答：“等你们喝了这水就知道这水有多神奇。”
张长河笑了笑没有说话，看了眼湖心岛的建设，皱了皱眉：“三清观很富有吧。”
“富有不富有我不知道，道长每天都是自己抓鱼做饭。嗯，忘了告诉你们，道长是正一教弟子。”孙予婷知道张长河疑惑这刚刚修建的码头，还有崭新的阶梯，是张道然自己花钱建设的，说道：“听说这位道长两个多月前，救了省城企业家方胜一命，这码头还有阶梯，山顶的道观翻新，都是方家出资建设的。”
“哦？”张长河面露惊色：“方胜是心脏病吧！”
方婷点了点头：“起初我也不信，方爷爷因为心脏病差点丢了命，是方婷那小丫头求着道长出手，救了方爷爷一命。我见过方爷爷，心脏病似乎真的好了......”
张长河双眼打量着湖心岛：“与世隔绝，远离红尘。这里的道长，是真正的高人，咱们这一次恐怕要带着希望而来，怀着失望而去喽......”
聚势成渊的书法大家，药到病除的神奇手段。没有选择出山，而是隐居在这里，一心向道，不沾红尘，这种人不在乎名利，最难接触。
“滴滴哒哒嘀......”
蓦然，山顶传来一阵悠扬的唢呐声，唢呐声中全是喜庆，让人听了情不自禁心中喜悦。
“这是......”
张长河抬头看向山顶：“都说深山修道之人不仅心境超然，一心追求仙道，琴棋书画无不是世间罕有，现在看来不假。”
“这不是道长吹奏的，另有其人。”
说到这里，孙予婷脸色有些阴沉，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登岛开始就很紧张的景臣一眼。李大牛这个浑人，见了自己张口就是媳妇儿，景臣会不会误会？
莫名的，孙予婷有些不想上山。
“另有其人？”张长河笑道：“隐居荒野，终究还是太孤独了，有相伴修道之人也能排解孤独。”
“不是...”孙予婷皱了皱眉：“是一个傻子，脑袋不怎么灵光。”
傻子？
张长河与景臣对视一眼，感觉不可思议。对与张道然的评价不知不觉间又提高几分：傻子也能调教这么好，道长手段很高明！
孙予婷想了想，把之前自己来三清观的经过讲了一遍，景臣面带不虞，张长河却笑了：“丫头这是怕你生气吃错，提前给你打预防针呢。”
“呵呵......”景臣脸上露出一丝难看的笑容没有说话，自己的女朋友被别人叫媳妇儿，哪怕对方是一个傻子，心里也很不舒服。
“不对......”张长河停下脚步，看着孙予婷皱了皱眉：“按照丫头你说的，道长能救人性命，那么傻子也能治疗好，为什么没有出手救治这个傻子？”
孙予婷一鄂，这个还真不好解释，想了想说道：“这个谁知道，道长想什么我又不清楚，一定有原因吧。”
忽然，山顶唢呐声音调一转，与之前完全不同，另一种风格，却有一种沉浸在全家团聚的意境之中。
这是一首没听过的曲子，是道长新教的？
带着疑惑，三人听着三种不同的曲子到了山顶。
当三人出现在山顶的刹那，唢呐声戛然而止。
道观门前，李大牛倚着门，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孙予婷心中咯噔一声，熟悉的笑容，这个傻子定会冲上来一口一个媳妇儿，然后向自己炫耀自己新学的曲子......下意识的看向景臣，景臣警惕的看着道观门前的李大牛，不知不觉间靠近了孙予婷，把孙予婷护在了身后。
李大牛身材高大，两个景臣绑在一块也比不过李大牛，为了自己的爱情，还是挡在了孙予婷面前。
“三位居士上山，所为何事？”
没有预料之中傻里傻气冲过来炫耀自己的曲子，没有叫自己媳妇儿。孙予婷心中一松，随即皱起了眉头，向李大牛看去，依旧那张脸，只是眉宇之间多了些灵慧，没有了往日的浑浑噩噩。
这是怎么回事？
孙予婷脑袋转不过弯来，张长河景臣也是心里充满了狐疑，不是说这个人是一个傻子？
旋即，三人脸上都是恍然大悟：“道长出手了......”
一开始没有出手救治李大牛，一定有原因。现在李大牛好了，这个问题应该解决了才出手救治的。
“这位小道长......”张长河面带微笑：“我们从京城来的，来道观上一炷香。”
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容，李大牛一侧身说道：“上香可以，要是别有所求我做不了主，道长正在做功课，你们等等再说，道长做完功课再见你们吧......”
李大牛这一丝怪异的笑容，三个人感觉心里怪怪的。毕竟之前印象就是李大牛是一个傻子，现在他们有一种被傻子看穿心思的感觉。
进入道观，直奔神堂，隐隐约约间，有诵读道经的声音从一间房子里传来。三个人进入神堂上了一炷香，返回院子里，被李大牛安排在了石桌前坐下。
李大牛进入厨房，端了半盆水放在了石桌上，在三人面前放了一只碗：“三位居士想必是渴了，道观没有茶水，只有些泉水......”
每个碗里舀满了水，李大牛转身离开了。
孙予婷端起碗就喝，满脸陶醉。张长河景臣两个人面带疑惑：“这就是丫头你说的神奇的水？”
点了点头，孙予婷自己舀了一碗又一饮而尽说道：“你们喝了就知道了。”
张长河狐疑的端起碗：“泉水很神奇？”
放在嘴边喝了一小口，浑浊的双眼露出一道亮光，就像多天没吃饭的饿汉，大口吞咽起来。一碗水眨眼间喝干，张长河闭着眼睛，脸上露出丝丝舒爽的神情，猛然睁开眼：“丫头，再给老头子盛一碗......”
景臣看着本来脸色蜡黄的张长河，喝了一碗水之后脸色逐渐恢复，丝丝血色爬上脸庞，那种迫不及待的神情，看了眼面前的水，端起来喝了一小口，像张长河一样一饮而尽，拿起舀子自己盛了一碗再次喝干：“这水......真的很神奇，一扫之前的疲惫......”
“呵呵......”十几秒后，张长河面带尴尬，刚才因为一碗水，自己失去了往日的沉稳，作为书协领军人物，这件事情传出去，自己脸上铁定无光。
“在这里坐坐吧，不知道道长什么时候能够完成功课。”
张长河为了掩饰尴尬，脸上浮现了一丝丝少有的威严。
就在这时，诵读经书的声音戛然而止，一道清朗的声音从房间中传来：“你们的来意贫道已经明了，你们离开吧，贫道不会收徒的......”
第71章 封山的想法
张道然的话，像一盆冷水，把他们心中的希望浇灭。
孙予婷知道张道然的神奇之处，略微有些尴尬。当初张道然已经告诉她不会收徒，自己抱着侥幸心理，想要景臣成为张道然的弟子，这才刚刚坐下，就被人拒绝。
历经世间百态的张长河，心神也微微震动，最终叹息一声。这位尚未谋面的道长，有着洞悉人心之能，让人敬畏。
景臣满脸沮丧，沉默不语。
“三位居士，如果没有其他事情，这就请回去吧......”李大牛走了过来：“道长的话你们也听到了。”
制止了想要说话的孙予婷，张长河笑道：“我们改日再来，这就告辞......”
三人站起身，向道观外走去。张长河走在最前面，刚刚走出道观，整个人一愣，随即转身向道观内走去，差点与景臣撞了个满怀。
“古怪...当真古怪的紧......”进进出出道观几次，景臣与孙予婷脸色怪异，张长河最终停在道观之门外：“一扇门，两世界。外面烈日似火，道观内和煦如春......而且进入道观，心中杂念，一些烦恼不知不觉间消散了不少。”
景臣与孙予婷走出道观，果然有这两种不同的感受。
来之前进入道观，感觉心神宁静，也没有多想，现在这么一试，道观真的很有古怪。
“道观有三清道祖庇佑，自然与俗世不同......”
李大牛铁塔一般的身躯，站在门前，阻止了景臣也想要反复试验的心思。
直到了山下，孙云婷才问道：“老师，你要是不阻止我，我再求求道长，或许还有机会的。咱们就这样走了，不是白来一趟？”
“丫头，道长如果走出房间，我们之间见面，或许还有机会。道长根本就不愿现身，你怎么求都没用。”
张长河年逾古稀，世间百态的了解，不是孙予婷可以比拟的。
“或许，用算卦可以引诱道长走出房门......嗯，下次还是这么办......”
张长河景臣眼睛一亮，孙予婷说的倒是一个好办法。
......
“大牛，你也下山吧......”
道观中，刚刚送走孙予婷三人的李大牛，正在庆幸自己很幸运，能呆在道观，受到道长教导，虽没有正式收徒，也算半个弟子，远比刚才上山那三个人强得多。
这一刻，李大牛深深体会到了刚才三个人那种心情，转过身，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盘膝坐在了石墩上的张道然，满脸委屈的说道：“道长，我不想下山。”
“你现在神志恢复，学习了曲子，不能总待在道观，你的未来不在这里，大牛，贫道警告你一句，要做一个善良的人，任何时候不能失去本心。”张道然语气严厉起来：“要是贫道知道你胡作非为，定会让你变成原来模样...去吧......”
李大牛第一次见到张道然这么严肃，被吓了一跳。
“是......”李大牛心不甘情不愿，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简简单单一个小包，恋恋不舍的走出道观。
“我一定要出人头地！”站在道观门前，李大牛握了握拳：“我还会回来的！”
......
道观，终于又恢复了平静。
张道然盘膝坐在石墩上，看着远方的天空久久无语。
大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爬了出来，在张道然身边盘成蛇阵，翘着脑袋，看上去比前些日子又长大了不少。花生米大小的蛇眼闪烁着一丝丝灵慧。
“李大牛命运多变，能保持本心，才能走得更远......希望你能走出自己的路，贫道的一番苦心也不算白费。”
许久张道然站起身来，看了眼大龙乐了：“大牛走了你敢出来了？”
李大牛在山上这些天，大龙一直躲着李大牛，多少天没见着大龙了。现在李大牛刚走，大龙就爬了出来，可见大龙到底有多怕李大牛。
“还有你这畜生，也是贫道的希望，贫道看看你这段时间长进了没有......”
手掌放在大龙的脑袋上，一丝丝灵气进入大龙的脑袋，张道然欣慰的点了点头：“还算有些进步......”
大龙脑袋里本来米粒大小的内丹，现在已经绿豆大小，成长速度并不算很慢。
松开手掌，大龙的脑袋就像被张道然吸附在手掌上一样，张道然向厨房走去，大龙脑袋贴着张道然的手掌，灵慧的眼睛里充满了渴望。
“贫道这点灵气你就别惦记了，想要自己修炼去。”拍了大龙的脑袋一下，张道然进了厨房。
大龙跟着进入厨房，翘着脑袋看张道然做饭。张道然头也没回的说道：“吃的自己去找，贫道以后不管你的饭。”
随着修炼，大龙的灵活性还有速度都得到了提升，这段时间隐匿没有被饿死，就说明大龙自己有自己的捕猎本领。张道然不想大龙变成宠物蛇，保持一定的野性才行。
关键是大龙比较能吃，张道然养不起。
“嘶嘶......”
大龙歪了歪脑袋，爬出厨房。
“早些回来，晚上贫道就要封山，不然你回来都找不到路。”
不知道大龙听没听得懂，张道然做好了饭，端上石桌，简简单单的吃了一顿。
“湖心岛很少有人来，迷踪阵只要有人进入贫道就能感应。红尘烦恼多，总是带回湖心岛，就变成贫道的烦恼了。要怪就怪你们自己。”
孙予婷三人前来拜师，张道然内心很是抗拒。书法不同于曲子，曲子有曲谱，慢慢练习熟练，掌握技巧就可以。书法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成，张道然会写，不会教，只能把孙予婷他们拒之门外。
“贫道也想多几个李大牛这种人，出去了可以为贫道多带来气运丝线。只是书法，还是免了吧。”
想要封山的想法，孙予婷三人的到来，是一根导火索。张道然发现，自己还是太善良，很多事情并没有自己的原则。时间久了，烦恼只会更多。
李大牛在湖心岛被救治好，这件事情随着李大牛回去，必然会沸沸扬扬。天下有病的人多了去了，张道然总不能全部救治。救治一个两个，救了这个人，不救这个人，就会得罪人。
“封山，是最好的选择，只是阵法需要稍微改动。”
迷踪阵随心而动，心中想什么，就会来到什么样的世界。就像上次花蝴蝶他们，在迷踪阵内乱闯，掉下悬崖不是张道然愿意看到的。
“贫道是一个道士，还是要修炼的，不是治病救人的大夫......”
封山的想法，此时更加坚定。
第72章 道门有缘方可入
入夜时分，大龙捕猎归来。
张道然开启迷踪阵，从山顶向下走，每走一个台阶，燃烧一张符文纸。
每一个台阶都没有落下，直到山脚下，登山第一个台阶终止。
站在山脚下，向山顶看去，没有什么不同，山还是这座山，台阶还是台阶。张道然松了口气，只要不是从湖心岛其他三个方向上山，就不会有危险。
“上山的台阶与别的地方不同，只有有缘人才能登上山顶......”
“这个李大牛，把贫道的船用了，贫道这段时间只能待在山顶。”
码头上，张道然买回来的那艘小船，此时已经不见了踪影：“要是不能为贫道多带来几道气运丝线，这笔账贫道早晚与你算。”
“你这畜生也跟着下来了？”刚要转身上山，张道然发现大龙就在自己身后。心中一动：“看看你这畜生，是不是真的与贫道有缘。”
撇下大龙，张道然直接上了山。
上了山，张道然洗了澡，刚刚回到道观，就看到大龙已经在道观内盘成了蛇阵。看到这一幕，张道然既感到欣慰，也有些淡淡的失落。
“看来大龙只是灵慧了一些，还远远没有达到开启灵智的要求......”
湖心岛的迷踪阵，其他的地方一成不变，依旧危险重重，一步一世界。上山的台阶，张道然做了一些改动。如果与三清观无缘，就算是登山，也会被阵法迷惑，重新回到原点。只有心灵清澈，没有任何七情六欲的杂念，才能够不受阵法影响，直达山顶。
红尘之中，人心叵测，谁心中不装一些事情？是以，阵法已经把大多数人挡在了山门之外。
大龙是一条蟒蛇，吃过开灵丹，远远要比一般普通的动物聪慧不少。
本以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修炼，大龙的智慧会有所提升。经过刚才阵法的考验中，可以得出结论，大龙要么一心向道，与张道然有缘。要么就是心灵清澈，没有什么杂念。
“这条畜生懂什么一心向道，只是浑浑噩噩，没有智慧罢了。”
心中失望，张道然回到房间研读道经，留下大龙不明所以，翘着脑袋看着夜空。
修炼，调整聚灵阵阵眼，张道然生活回归平静。第二天吸纳紫气东来，检查了大龙身体一番，张道然回厨房早饭。刚刚到厨房，袖口口袋里放着的阵法总图一阵跳动。
从袖口拿出薄薄的石片，上面星星点点亮起红色的亮点。
“阵法启动了，看来有人要上山。”
随手把阵法总图放在一旁，张道然继续做饭：“有缘你可到山上来，没有缘就别想见到贫道。”
......
此时山脚下，孙予婷一行三人再次乘坐快艇来到湖心岛。
已经上山数十阶台阶，张长河面带希冀的说道：“老头子现在别无所求，只求能够见证道长聚势成渊，就心满意足。”
张长河毕竟书法界的泰山北斗，年逾古稀之龄，只求能够有切磋书法之人，而不是前来拜师。张长河书法自成一脉，心中也有自己的高傲。
“就怕道长依旧避而不见......”景臣神情有些紧张，抬头看了一眼山顶，喃喃道：“就算是出家为道，只要能够学到书法，我也认了。”
孙予婷皱了皱眉，脸上有些不悦：“我，你也不要了？”
“你这丫头，道长是正一道，是可以娶妻生子的。”景臣紧张的神情放松了不少，依旧很是紧张：“就怕道长不见我们，就算见了，也不会收我为徒。”
“事在人为，今天我们以占卜算卦的名义来的，想必道长不会拒绝。”
孙予婷这么说着，内心也有些不确定。
一时间，三人相顾无言，各自想着心思，猛然间景臣一惊：“不对，咱们好像回到了原点！”
孙予婷与张长河被吓了一跳，回身一看，果然三个人站在山脚下，刚刚登了十几个台阶。身后就是码头，而他们刚才明明已经快到半山腰，钟鸣突然间，又回到了这里？
虽不是真正的原点，却也相差不大。
互相对视一眼，三人眼中都带着丝丝惊骇。
张长河人老成精，微微沉吟道：“咱们今天，恐怕三清观也无法到达。如果老头子猜测不错，能有如此神奇的力量的，就只有阵法。”
“真的有阵法存在？！”
孙予婷与景臣感觉惊诧，这种神话之中才会出现的产物，竟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阵法是故老相传，谁也没有真正见到过。当初老头子有幸见到武当掌门，也听他说过，阵法玄之又玄，存不存在谁也不清楚。当初李掌门虽不知道阵法真实性，却也说过阵法的神奇。”张长河眼中神光闪动，最终叹息一声：“三清观道长是真正的高人，可惜无缘相见。不过，见到阵法的神奇，也不枉此行。”
昨天就是这条台阶，他们上了山顶。今天，还是这条台阶，他们道观都没有机会进入。心中很是失落，张长河说道：“回去吧，我们无论如何努力，都不可能见到道长了。”
“我再试一试！”景臣很不甘心这么回去，张道然书法的境界，就算是张长河也远远不如。要是能够学到张道然的书法，以后自己的成就，绝不会在这些书法界泰山北斗的成就之下。
深深的看了一眼孙予婷，景臣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试试能不能上去......”
张长河默然无语，孙予婷点了点头。
景臣头也不回去的向山上走去，速度很快，眨眼间在孙予婷张长河眼中不过如同手机大小。
“这是，要到山顶了？”
张长河与孙予婷相视一笑：“景臣要是能上去，我有预感，道长绝不会拒绝景臣的拜师要求！”
“怎么会这样？”
忽然，身后传来景臣失落的声音，张长河与孙予婷脚下一软，差点从台阶跌落。转身看去，景臣失魂落魄的站在山脚下，远在台阶之外。再回头，看向山顶，本来如同手机大小的景臣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回去吧，咱们与道门无缘......”
道门有缘方可入，无缘拜神也不灵。这一刻，张长河相信这句话了。
第73章 方同上山
“回去吧，回去吧......”
张长河转身向下走，声音萧索。无缘便是无缘，在这里无论如何努力，都不可能到达三清观。
“道长这是根本就不想见我们，知道我们前来学习书法，故意摆下这种阵法，让我们知难而退。或者说......”景臣眼睛一亮：“历史上张良拜师，尚有三遗其履。拜师，本来就是学习人家的本领，我不能这么回去。你们先回去，下午给我送一顶帐篷，我在这里与道长耗上了......”
“你真决定了？”
孙予婷抬头看了山顶一眼，眼眸之中带着忧虑。
景臣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只能尝试着用我的诚意，打动道长。要是还是不行，也只能作罢。”
“我们只有三天的时间给你，三天后老头子就要回京城......”
张长河叹息一声，向游艇走去。
景臣明白张长河的意思，就是三天后景臣做出什么决定，是继续在这里耗着，还是决定拜他张长河为师。心中很是感动张长河的大度，朗声道：“张师的话我明白了......”
孙予婷微微犹豫，还是转身离开。本想劝景臣回去，孙予婷见到过张道然，知道高人行事，常人无法理解。既然已经拒之门外，就已经是不给任何的机会，在这里耗着也不会有结果。
不过世事难料，要是真的打动张道然，比跟着张长河好处不知道多少倍。
游艇离开，留下景臣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阶梯上，不死心的景臣又爬了两次......结果一样，还是回到原点。
几次三番的爬上，景臣体力耗损严重，坐在台阶上，怔怔出神。
山顶上，张道然根本就没有注意这些，有缘自然可以登上山顶，没有缘还是回去吧。至于什么毅力感动之类的，张道然这里没有。
阵法始终处于有人触动状态，张道然也没当成一回事：“毅力，是无法打动贫道的，要有缘才行......”
诵读经书，钻研阵法符文，吃过午饭，张道然看着懒洋洋的大龙，心中一动：“贫道带你去捕猎......”
大龙不懂张道然说什么，现在没有了李大牛这个威胁，大龙始终黏在张道然身边。看着张道然走出道观，紧紧地跟在张道然身后。
没有走台阶下山，直接从南山坡带着大龙到了水边。脱了道袍，直接跳入水中......
湖心岛东面，根本不知道张道然已经下了山的景臣，还在恢复着体力。一直到下午孙予婷送来帐篷还有吃的，景臣又爬了两次，最终结果景臣很是沮丧。
张长河没有跟来，孙予婷一个人来的。看到景臣的模样，有些心疼也有些不忿。
“真是不明白，有着这么一手好书法不发扬光大，留着有什么用？”
景臣摇了摇头：“这里的道长不是那些书法家，这恰恰说明了这位道长不为名利，是一个世外高人。”
“你现在还没拜师，就开始替他说话？”
孙予婷哭笑不得，我这边帮你鸣不平，你这边维护的紧紧地，我这算什么？
“现在想想，一开始我的功名心太重，一心想着学习到了书法，扬名立万，风风光光娶你进门。”景臣脸上带着一丝丝明悟一般的光彩：“道长淡泊名利，我抱着功名心而来，哪里能够上山？”
“那你现在懂得这个道理，为什么还没上山？”
“我心中那种功名心还是放不下......”景臣苦笑一声：“应该说，放不下你......”
孙予婷不知道该说什么，站起身来，说道：“我支持你，三天不行就一个月，一个月不行就一年。你在这里专心等待，其他一切我来解决。”
女人是善于感动的生物，景臣的话，触动了孙予婷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景臣从睡梦中醒来，感觉双腿疼痛难耐。咬着牙开始登山，好不容易爬上百米高，眼前景色一变，再次回归原点。
“我知道了因为内心不纯，无法到达山顶，只是，心无杂念那是和尚，不，和尚也不一定心无杂念，怎么可能登上山顶？”
景臣心里忍不住吐槽：“这山，绝不会有人能够上去。”
再次爬了两次，景臣实在没力气再爬，双手撑住前面的台阶，大口大口喘着气。
“嘿...哥们儿，这才一百来米，你就累成这样，该加强锻炼了。”
景臣转过头，一愣：“方同？”
脸色变了变，景臣有些不好的预感。景臣与孙予婷之间的感情，方同曾经插过一竿子。最终方同败退，娶妻生子。现在方同来这里，是不是予婷让他来的？
“啊哈？”方同一愣：“是你啊哥们儿......”
方同显然也认出了景臣，带着疑惑说道：“你这体力也太差了，这才一百多米就累成这样？”
从方同神情中可以看出，不是予婷让他来的，景臣放下了心，没好气的说道：“我从昨天早上，爬到现在......”
“从昨天早上？”方同忍不住一笑：“哥们儿，我真佩服你......”
“你们也是一样，爬到明天也到不了山顶。”
景臣干脆不理方同，看了眼方同身边的一位中年，手里提着玻璃茶杯，里面泡着枸杞。景臣也不认识这个人，也没打招呼，坐在台阶上，开始休息。
“人到中年不得已，保温杯里泡枸杞。小兄弟，我看你也不是百十米台阶就累成这样的人，怎么会从昨天早上爬到现在，才到这里？”
中年人很是好奇，这台阶还有什么古怪？
景臣只是笑笑，并没有回答。
中年人一愣，看了眼方同，瞬间明白景臣的意思，这是与方同过不去，要他们亲自尝试。
“走吧老梁，这台阶我走了不知道多少次，每一次顶多半个多小时就到山顶了。这哥们明显自己体力不支，这是在调侃咱们呢。保不准这哥们儿是从山顶刚刚走下来的。”
中年人冲着景臣一笑，与方同继续登山。
再向上走了大约百米，中年人拧开茶杯盖，喝了一口。
“嘿嘿，老梁，这次上山你要是态度好些，求求道长，你这病......嗯？老梁？”
方同看了眼喝茶的老梁，继续与老梁走了几个台阶，说着说着话，感觉不对，一转脸，身边的老梁不见了踪影。方同被吓了一跳，四周一看，没有发现老梁。
“哈哈......”
景臣的笑声传来，方同向下看去，就看到山脚下，老梁保持着拧茶杯盖的动作，呆在了原地。方同也愣住了：“阵法？”
“不对，要是阵法，老梁下去了，我为什么还在这里？”
第74章 有缘成无缘
“老梁，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上来。”
老梁的情况有些诡异，方同很清楚张道然鬼神莫测的神奇能力。老梁直接被转移到了山下，这条长长的台阶一定有问题。
方同向下走，老梁也反应过来，开始向上走，脸上神情很是精彩。显然刚才那诡异的一幕，老梁受到了惊吓。
“没用的，道门有缘方可入，无缘拜神也不灵。你就算是再走一百遍，也只会回到原点。”老梁经过景臣的身边，景臣疲惫一笑：“就像我一样，从昨天爬到现在，还是只能到达这里。”
本来心中有些发毛，心神还没有平稳，被景臣这么一说，脚步一顿，站在原地犹豫起来。
“小兄弟，你真的从昨天爬到现在？”
老梁皱着眉头，看着景臣疲惫的模样不像说谎，经历刚才诡异的一幕，老梁心中已经相信了**分。现在这一问，只是想要确认一下。
“这座湖心岛，前几天我女朋友来过一次，顺顺利利的上了山顶。前两天我们也来了一次，顺利的上了山顶。只是这次我们三个再来，都是走到你们刚才那个地方就回到原点。昨天我爬了七八次，今天也已经是第四次，现在爬不动了。”
“之前能上去，为什么隔了几天上不去？”
老梁有些不相信景臣刚才最后几句话，看了眼山顶，还有向山下走来的方同：“为什么我与方兄弟一起，方兄弟没事，我却回到了原点？”
“道长手段神通，那里是我能够知道的？”景臣神情有些落寞：“道长是一位清修者，应该是我们打扰了道长修炼，在这里布下了阵法。”
“阵法？”老梁听到这个词汇，先是嗤笑一声，随即脸色逐渐凝重起来：“世界上真的有阵法？”
刚才那一幕太诡异了，自己走着走着，什么感觉都没有就回到了原点。要说迷宫之类，因为人为的一些布置迷惑了人们的双眼，还情有可原。这条山道，向下看能看到山脚。向上看，能看到山顶，实现完全没有任何的阻隔，这里的道长没有经过任何的迷惑人心的布置，怎么做到让人不知不觉回到了原点？
“老梁，你愣着干什么，跟我走......”
老梁是方同生意上的伙伴，刚刚达成某一宗大型合作。作为生意人与朋友，知道老梁无法生育，方同想到了张道然，这才带着老梁来这里求医。
“不要听他胡说，要是阵法我不可能站在原地，你却下了山。这一定有迷惑人视线的幻觉，你闭上眼睛，我带着你上山。”
方同知道这里有古怪，既然自己可以上山，只要老梁不松开自己的手，总不会再回到原点了吧。
老梁眼睛一亮，拉着方同的手，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上山。
“老梁...闭上眼睛，咱们马上就要到刚才的地方，千万不要松手...”
方同抬起头看着山顶，一只手微微后伸，与老梁的手掌紧紧握在一起。
猛然间，方同走着走着，身体一震停下了脚步，声音苦涩的说道：“老梁，不用走了......”
老梁一惊，睁开眼脸色很是难看。他们现在，又回到了原点。方同也不例外，也跟着回到了原点。
“方兄弟，你要不自己上山，求求情，看看道长能不能帮我治疗？”
老梁这次相信了景臣的话，自己就算再爬一百次，还是会回到原点。
方同一阵沉默，自己可以上山，这一次回到原点，一定是因为老梁。老梁上不去，自己也不能在这里耗着，一个人上去了，就有一份希望。点了点头说道：“我试试吧......”
替别人求医，方同也没有把握，能不能让张道然出手。
方同继续上山，来到景臣身边微微一笑：“我现在已经结婚生子，干啥对我还抱着敌意？”
方同简单的一句话，景臣心中一惊：“是啊，方同已经结婚生子，当初予婷就没有看上他，现在结了婚，孙家老爷子也不愿意他们交往。予婷对我一心一意，我为什么不能对自己有些信心？”
心结打开，想要说一声谢谢的景臣发现，方同已经上了山，留下巴掌大小的身影。
“这家伙速度......”一句话没说完，景臣张着嘴巴，满脸惊讶，方同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诡异的消失了......连忙转头向下看，果然，方同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了原点，在老梁惊讶的目光中，方同速度很快的来到了景臣身边。
“方兄弟，你又回来了？”
你又回来了，这几个字，似乎触动了自己心中的酸苦，声音有些沙哑。
“回来了......”
下意识的回了一句，猛然间低着脑袋看着自己脚下台阶的方同，神情错愕的愣在了原地：“我...怎么回来了？”
刚才方同还感觉自己与张道然有些交情，所以才不会受到山道上这些因素的影响，能够上山。现在方同，转眼间与老梁景臣他们一样，也无法上山了......
脸色煞白，方同有些懊恼的想道：“难道我做错了什么，道长生气了？”
有缘无缘一念之间，方同自己不明白起初他自己心中无所求的到来，后来老梁拜托方同求情，方同心中装了心事，有了所求的目的，阵法变换，不分来人，方同理所当然的被传送到原点。
虽说方同因为生意，吹牛皮做了介绍人，却没有直接有求张道然。因为老梁摆脱的事情，这种所求，转嫁到了方同的身上。方同哪里知道这些，以为惹到了张道然不高兴。
“我知道一条路也可以直接通向山顶，只是很可能有些危险，你们敢不敢去？”
愣了足足十几秒，方同眼珠子一转，想到了南山坡。
“有多危险？”
老梁有些犹豫，他是企业家，虽然不能生育，却也犯不着为了治愈这个病，去以身涉险。
“道长的手段就在这里，这条上山的道路，我们每次爬上都会回到原点，而南山破，一步一世界，不小心可能就会迷失其中。”
想起当初，自己一步走错，进入了幻境黄山。方同内心也有些犹豫，只是幻想着，张道然南山坡的阵法最好没有开启。就算开启了，当初留下的脚印还在不在？
“会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方同这么一说，老梁更加犹豫。
“我们现在在赌，赌道长不会见死不救！”
第75章 咱们好像到青藏高原了
“就是这里了......”
顺着水边一行人来到了南山破，方同仔细的观察一番说道：“你们站在这里不要动......”
方同知道阵法包裹了整个湖心岛，不过顺着湖心岛四周，距离水面不足一米的地方，还是没有什么危险的。这是当初张道然告诉方同，方同记在了心里。
水边，依稀可以辨认一些脚印，方同不敢大意：“跟紧我的脚步，记住，踩准我的脚印，千万不要走错！”
“踩错了会怎么样？”
景臣只是脸色凝重，老梁脸色有些白，惴惴不安的问道。
“踩错了，就会进入你所想象的世界。没有人救，就只能在里面生老病死！你所进入的世界是幻境，但是你走的路却是南坡真正的路，很可能你走着走着，一头扎进湖水中，你在幻境中依然感觉走在陆地上。”
方同的话让景臣脸色更加凝重，老梁心中已经打了退堂鼓：“这么危险，咱们还是别去了，万一......万一因为这样丢了小命可就不好了。”
“你呢？”
转身看着景臣，方同问道。
“我心有所求，当然要去看看。咱们两个去吧，老梁害怕了就在这里等着吧......”景臣微微一笑：“听说岛上有大蟒蛇，老梁要是不上山，最好跟着快艇回去。”
“老梁，你想想，你现在四十一岁，拥有那么大的家业，没有自己的孩子，你现在所有的努力，最终都会成为谁的？你要是能够见到道长，把你的病治疗好，你就拥有了自己的血脉，以后就算拼命，不是也有心劲？”
方同的声音带着诱惑，这种诱惑无疑又是致命的。
老梁有些心动，还是不放心的说道：“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劝我上山，就凭着这位道长把你爷爷的心脏病治疗好，我想我应该也去试一试......”
“那好，你们两个跟紧了...记住，千万要紧跟着我的步伐，不然会很危险......”方同笑道：“上一次我因为不相信道长，就进入了幻境黄山，道长当初还说，幸好我第一个念想不是青藏高原，不然我就进入青藏高原了......”
“呵呵......”
景臣老梁两个人听着有趣，轻声一笑，只是内心还有些担忧。
方同在前面带路，每走一步都显得小心翼翼。当走出二三十步的时候，山坡上的脚印一片杂乱。方同脸色一变，心中暗叫不好：“这里似乎就是当初，那些警察来过的地方，脚印杂乱不堪，一些脚印都模糊了......”
本来脚印就不是很清晰，需要小心辨别才能发现。现在杂乱的脚步，让地面一片狼藉，只能依稀分辨出一些脚印叠加在一起，根本就找不到当初他与张道然的脚印。
方同走着走着愣在原地，老梁还有景臣感觉到一丝不妙。方同犹豫了很久，脚步一抬迈了出去......这一步跨出，方同直接消失在眼前，老梁还有景臣一愣，感觉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本来双脚跨开，一个不稳，脚步一乱，眼前景色一花，就看到不远处方同站在不远处脸色惶恐。
这是陌生的环境，这里温度不高，太阳光照很强，刺的皮肤微疼。远处的高山，依稀可辨一抹白色。
“我感觉呼吸不上来......”
老梁大口大口喘息着：“这里似乎缺氧......”
“呼呼......”
景臣也是如此，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色有些发红：“这里是什么地方？”
荒无人烟，低矮的草丛，仿佛距离天空很近，伸手就能触摸天上的云彩。
打了个冷战，老梁与景臣赶紧向方同靠近，还没有靠近就听到方同嘴里念念叨叨：“早知道第一个念想，就是要进入的世界，我为什么不想象着我进入了鸡--窝？美女成群，温香软玉......”
“都怪我，都怪我，为什么第一个想的就是千万不要进入青藏高原？”
方同碎碎念，没有意识到景臣还有老梁的到来。
对视一眼，老梁与景臣感觉很是无语，随即脸色大变：“这里是青藏高原？”
异口同声的声音，让方同浑身一个哆嗦，转过身惊讶的说道：“你们也跟着进来了？”
老梁与景臣还没有回答，方同说道：“我想起来了，当初道长说过，后面的人会跟着前面的人进入第一个人的意识世界......”
“现在该怎么办？”
老梁与景臣还算镇静，老梁看了眼四周：“既然这里是青藏高原，咱们最好太阳落山之前最好从这里出去，不然夜晚来临，咱们这一身单衣，恐怕会被活活冻死！”
“知道，我现在打电话......”
方同连忙掏出手机，打开手机就要播出号码，忽然满脸苦涩：“这里没有信号......”
手机信号显示，一个格都没有。试着拨出张道然的手机号码，果然无法拨出。
“怎么办？”
这里似乎真的是另一个世界，手机信号都没有，想要求援都没有机会。
方同也苦苦思索办法，猛然间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当初道长说，一步一世界，进入自己幻境世界中的人，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外面的人只要不走错步伐，就能听到咱们的对话。所以现在，大声呼喊，道长听到了，咱们就能走出这里......”
“道长，救命啊！我是方同，现在在青藏高原！”
不管景臣还有老梁信不信，方同双手放在嘴上，如同喇叭状，对准一个方向就是一嗓子，然后换一个方向，再大声呼喊。
“我们怎么办？”
景臣嘀咕一句。
老梁露出一丝悔意：“总感觉方兄弟不靠谱，这次是真的上当了。还能怎么着，喊呗......”
......
山顶上，张道然刚刚吃过午饭，正在院子中诵读经书。隐隐约约间听到有人呼喊救命，站起身来，掏出阵法总图，看到图纹果然三个小红点，在山脚下距离湖水不过三四十米的地方不断闪烁。
“方同？”张道然双眼向南方看去，又坐回石墩：“明知道贫道布置阵法，就是将你们拒之门外，与贫道无缘还要硬闯，先让你们在哪里吃些苦头，算是一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