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机器人妹子……撩不？
“我在那里看到了九世，感觉好像他在那里刻意的等着我！”米拉的大脑很快便回归理性状态，她疑惑地对奥莱拉博士说。
“我们扫描了你的电子脑，你眼前看到的一切都将送到公安九课进行评估……扫描中，我发现你的电子脑出现一些问题！”
“是有问题，而且越来越严重了！”米拉安静的躺在试验台上，两支机械臂正为她修复身体。在冲击中受到创伤的内脏义体被重新更换，合金骨架也被重新铺设。一层层**肌肉组织被喷涂在金属骨骼表面，再加上完全仿生的皮肤，米拉的机械身体从外观上和人类别无二致。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奥莱拉闻言不由一阵紧张，她索性离开控制台，走到米拉的试验台旁边。
“从对艺妓机器人的脑潜入之后！”
“那些画面……对你而言有意义么？”奥莱拉小心翼翼的问。
“没有意义！”
奥莱拉闻言轻轻松了一口气，“九世也曾进入过艺妓机器人的电子脑，我们不清楚他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但这无疑会对你产生很严重的影响。你……在没有获得准许的情况下，违规进行了脑潜入！”
“您对我很失望？”米拉忽然开口。
“不，我只是很担心你。米拉，你并不是坚不可摧，躯体上的创伤或许可以愈合，但精神上的创伤却很难很难！”
“为什么不？你们不是可以看到我所有的记忆么！”米拉的回答中带着怨气，“所以你们也应该能修复它们！”
伊甸园中的苹果告诉我们，人类产生智慧的第一个象征就是去用树叶遮蔽自己的下体。羞耻感或者说**，是每一个人的心中最后的那丝自由。一个连心灵上的**都没有的人，又何谈自由二字……
奥莱拉无言以对，只好重新打起感情牌：“米拉，你应该知道自己有多重要，无论是对我还是对其他人而言！”
“……”米拉沉默以对。
“总有一天，所有人都会变成你的样子，你是所有人类未来进化的模板和希望！”
米拉深深的注视着奥莱拉，“但在那之前，你不知道我有多孤独！”
被遮掩的记忆逐渐苏醒，她的人格、她的情感……慢慢回归了！
相隔不远的医疗部房间里，夏恒却没有米拉那么好的待遇。
“你该给我一个解释！”荒卷大辅坐在夏恒病床边，沉默的就像一尊雕像。巴特，公安九课最早的骨干，他的左膀右臂被斩断了，他却连敌人都找不到。
“荒卷课长，我不太明白？”夏恒“挣扎”着倚在枕头上，“你难道在责怪我不成？”
“你不觉得，自己救米拉的时机太巧妙了么？”老狐狸面无表情的说，“如果你不出手的话，以米拉的身体强度，他们两个很可能都会活下来！”
“之所以巧妙，是因为我一直在盯着米拉，因为我很确定，那就是一个陷阱。就这一问题，我也向课里反应过，但没有得到任何答复！”夏恒心里冷笑，自己之前辛辛苦苦埋伏笔，不久为了提防你这个坏老头儿么。
“……”荒卷大辅不发一言，其实他也无法开口。作为公安九课一把手，他对这场爆炸事件负有主要责任。而夏恒，之前也确实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过夜店可能是个陷阱。
“至于为什么救米拉？这根本就不算问题，因为我不觉得她能在那种程度的爆炸中活下来。而如果在米拉与巴特之间做一个选择的话……作为一个正常男人，我当然会选米拉！”
荒卷认真的盯着夏恒，希望能从这个年轻人脸上找到些许的不自然，只可惜现实让他失望了。对方的表演恰到好处，甚至可以说是滴水不漏。
“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笃定那是一个陷阱？”
“这个问题真有必要回答么，荒卷课长！”夏恒毫不客气的回怼，“你自己只怕也早已认识到了吧，只是对少佐实力的过度自信，才让你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荒卷大辅一言不发的缓缓起身。
夏恒似乎忘了，当初在《黑客帝国》世界的时候就因为明怼船长墨菲斯，自己被穿了小鞋儿。如今好了伤疤忘了疼，又敢在“领导”面前秀存在，还是在官僚程度更甚的东瀛，所以其下场可想而知。
“这次行动，你承担主要过错责任，今天下午就出院，写一份五千字的检讨交给我！”荒卷大辅如是说。
没错，我是挑不出你的问题来，但我作为直管领导，真想收拾你还需要理由么，需要么？
“……”夏恒很想从病床上跳下来抽他，但最终还是认怂了。没办法，谁让现在还不是浪的时候。
“对不起，打扰两位！”已经完成身体修复的米拉出现在病房外面，脸色有些不自然的看向荒卷大辅，“不小心听到你们的谈话，课长，这次责任应该由我来承担！”
“我有自己的判断！”荒卷面无表情的看了米拉一眼，随即转身离去。
米拉感觉病房里的氛围很奇怪，但还是站在了夏恒床头位置，安静的看着他，“我去看过巴特了……”
“对此，我很抱歉！”话虽如此，夏恒脸上没有一丝抱歉的表情。
“本来，他可以不用死的！”
“如果再让我选一次，我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为什么？”
“因为喜欢吧，所以不想看你冒险！”夏恒抬头与米拉对视，双眼干净的就像贝加尔湖的水。眼药水可以增加说谎的成功率……这算是夏恒前世的一个小窍门。
“喜欢……我？”米拉感觉像是在听天书，“你知道我是什么吗？”
“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一个很漂亮又很有性格的女人！”
“不，我是说，我是一个机器，我的身体……”
“灵魂……米拉，机器和人类的区别不在于肢体，而是灵魂！”
“一个连记忆都没有的东西，又怎么会有灵魂呢？”米拉想到刚才与奥莱拉博士的对话，不由凄然一笑。
“你怎么知道自己没有记忆……或许，你只是自己不愿意接受罢了！”夏恒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107 领导说话的艺术
“我……不太明白你说的意思！”米拉疑惑地问，夏恒猥琐的表情似乎意有所指。
“离开这里后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夏恒指了指桌子上的苹果，“能帮我削一个么？”
米拉愣了一下，但还是将苹果拿在手中。
“在古老的凯尔特，人们认为苹果象征灵魂。人死后的灵魂会进入阿瓦隆，化为圣树上的一枚枚苹果，等待下一次的转生。而在希伯来，伊甸园中也种植着一株苹果树，它赋予人智慧，让人不再像野兽那样懵懂，其所代表的本质，也是灵魂……”
“你想说明什么？”
“我想说，就在你刚进门的时候，我似乎找到这方世界的主题了！”夏恒揉按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你有没有印象，有一座很古老的庙宇，它门前有一株很大的苹果树……”
这话就像一把钥匙，拧开了米拉的潜意识大门，让米拉眼前出现无穷幻想。幻象的主题，正是夏恒所说的那座庙宇，后来被大火焚毁的庙宇。其中，掺杂着夏恒的身影，两人似乎……很亲密！
“你……你到底是谁？”米拉的心慌乱起来。
“还不是时候，那个人比我更有说服力。”夏恒摇了摇头，“不过给你一个忠告……不要再服用阪华机械的那些药物，那是抑制你大脑记忆区的。我指的不是辅助记忆用的电子脑义体，而是你真正的大脑！”
“……”米拉满心疑惑的离开了，整个人都变得浑浑噩噩。如果夏恒说的没错，那么阪华机械无疑处于一个很不光彩的角色。这也就意味着，自己一直以来所仰仗的那些人、那些事都将变得不再可信……而自己一直所坚持与维护的正义，也便充满了讽刺意味。
夏恒回忆原剧情的时候，发现米拉的记忆从始至终都没有彻底恢复，即使在取回完整记忆后，很多细节依旧存在纰漏。更何况，九世的记忆也陷入混乱之中。再加上，两人在试验中都改变了外形。以至于这对曾经的恋人如今见面不识，互相对抗……
他从中窥视到了机会，如果在米拉脑域植入一段记忆，将其模糊的男友形象变为自己，会不会发生很有趣的连锁反应？这种操作风险并不大，一旦成功回报却是丰厚的。所以，他便一早接触达琳博士，与她达成了一个小小的交易。就在米拉对艺妓机器人脑潜入的时候，暗中在米拉记忆区中植入了部分充满暗示意味的片段。
如今看来，计划成功的可能性很高，而且已经初见成效。
按照对《攻壳》世界的了解，夏衡重新编排了自己的计划。就在和米拉面对面的时候，他终于意识到这个世界的主题。
《攻壳》世界的主角，明面儿上是米拉。但实际上却是公安九课这个团队，也就是所谓的攻壳机动队。影片虽然以米拉的遭遇为主线，但各个队员的协作却贯穿其间。无论米拉遭受怎样的挫折，总有队友出现在其身后，所以，想要摧毁这个世界的主线，就必须要摧毁攻壳机动队这个群体。
除此之外，《攻壳》世界还有一条隐形的脉络，那就是对人类这个群体的认知。影片用无数个情节在暗示，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人性而非其它，影片中屡屡出现的苹果树，以及米拉的出生地“阿瓦隆”住宅区，也一直在暗示这一点。（阿瓦隆，凯尔特神话中的灵魂之乡）
“第一，摧毁攻壳机动队；第二，阻止米拉的人性觉醒。不过，阻止米拉已经迟了，但……如果将其剥离于这个世界之外，那效果似乎是一样的！”夏恒伸开自己的右手，看着手背上的奴役法阵，不觉有些发呆这右手，怎么感觉粗了一些，难道是最近常用的缘故？
……
“喂，上车！”夏恒刚刚走出医院大门，便听到一个不容拒绝的声音。
“姑娘，这大白天的，你是不是太心急了！”夏恒双手抻了一个懒腰，一脸调侃的对米拉说道。
“……”米拉瞪着双眼，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真无聊……唉！”夏恒无奈的坐在副驾上，刚上车便发现米拉一脚油门儿冲了出去。
“我说，你要带我去哪儿？”夏恒疑惑地问。
“回总部，你不是要给荒卷课长交检讨书么？”
“……”夏恒看傻子一样盯着米拉，“你觉得我该写检讨？”
“不该，但这是命令！”
“得了吧，就算我写了，他荒卷就好意思收下，那不是打他的脸么！”夏恒不屑地轻哼一声，“领导的话，有时候要正着听，有时候要反着听，否则很容易尴尬的！”
“课长不是那样的人？”
“那是对你而言！”
“嗤……”汽车轮胎在地面上狠狠的摩擦着，半晌才彻底停下来。
“真不用写检讨？”
“当然不用，我写了那就真的打脸了！”夏恒无奈的耸耸肩，“他当时就是气不过，想要找个台阶儿下罢了！”
“好吧，那你来开车？”米拉利落的解开安全带。
“我开车，为什么？”
“你不是要带我去见一个人么？”
“……”夏恒愣了一下，这姑娘也太雷厉风行了，“你确定自己准备好了？”
“前所未有的好！”米拉开副驾车门，直愣愣的看着夏恒。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好吧……”
车辆在都市丛林中穿梭，进入边缘地带的贫民区后，路况顿时变得复杂起来。这种地方是政府监控范围之外的黑色区域，真真正正的法外之地。汽车刚刚驶入便被一些有心人盯上，但在看清车牌后便消停下来。
没办法，公安九课就相当有刑队重案组，再缺心眼儿的混混也不敢往枪口上撞。
汽车最终驶入一个破旧的修理厂，在厂房大门合拢后，一个向下的坡道出现在两人面前。
“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曾经是奥斯蒙的私人实验室，用来研究一些法律之外的项目！”
“奥斯蒙？”
“没错，不过这里现在归我管！”夏恒将车停稳后，带着米拉来到一间地下实验室……
108 最残忍的民族
“达琳博士？”米拉在看清实验室中忙碌的人影后不由发出一声惊呼。
“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就又见面了！”达琳博士取下眼部的视频设备，她的双眼义体就如乐高积木一样重归原位，这让她看起来总算没那么怪异。
“你们在搞什么鬼？”米拉转而看向夏恒。
“给你隆重介绍一下，达琳博士，阪华机械人体实验编号2571的主要参与者之一。值得一提的是，2571六名研究员，其中已有四名死于九世之手！”夏恒走到达琳博士身边，面向米拉介绍道。
“你的意思是说，九世针对的……其实是2571 的参与者？”米拉用力的摇了摇头，“但这不可能，我就是2571实验的产物，他为什么没有针对我？”
“你凭什么认为，2571就只有你这一只小白鼠！”夏恒走到米拉身前，做出一个请的姿势，“需要我为你重新介绍一下2571计划么？”
“……”米拉闻言似乎想到什么，脸色变得难堪起来。沉默片刻之后，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2026年，义体科技的发展已经步入瓶颈期，人类与机器之间的界限越来越模糊。这个时候，摆在所有义体研究员面前的难关就只剩一个只保留人类大脑的全身义体化改造。”达琳见夏恒示意，便对米拉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与此同时，军部给我们下了一笔订单，希望我们可以推出一种完美融合人类与机器优点的战争兵器出来！”
达琳走到控制台前，在上面操作一番后调出一系列影像资料。
“在此之前，世界上还从未出现过全身义体化改造成功的先例。义体改造与全身义体改造，看似只是改造规模上的差距，但其技术难度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达琳播放的画面中开始出现一些极为血腥的场景，“为了加快研究进度，在集团ceo卡特的斡旋下，政府通过了**实验计划。最早的实验对象，是那些死刑犯人。但很快，随着研究规模的进一步扩大，这些人便不够用了……”
米拉见状不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世界观崩塌的绝望。而夏恒的脸上也挂满了寒冰，身为一个九洲人，对731部队的仇恨是刻在骨子里的。遗憾的是，当年那些侩子手都被美帝和苏俄瓜分，不但没有受到惩罚，反而一个个日子过的相当滋润……
“这个民族就不应该存在……”夏恒双拳紧握，这次就算不为任务，也要抹平这里。
“实验体范围开始不断扩大，其中开始包括大量的流浪者、无政府主义者……在遇到第一例成功的实验体之前，仅我个人的试验台上已经消耗了九十八人！”达琳自己在描述这段过往的时候，依旧有些颤抖。
“第一例成功的实验体……就是我么？”米拉的话是一字一字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不……我们已经无法确定他的名字，他在成功之前，已经经历了八次改造实验，全身义体化完成后，虽然他活了下来，但精神上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为此我们只能放弃他。”达琳摇摇头，“正因为有了这份技术积累，对你的实验改造才得以成功。就算如此，改造依旧存在极大的风险，还无法满足量产的要求！所以，阪华机械才将你送入公安九课，希望在实战中采集更多真实数据……”
“那个被放弃的实验体……就是九世，这也是他名字的来历。他的脑域遭受了不可逆的损坏，记忆大面积缺失，但九次改造的残酷经历却没有被遗忘！”夏恒在一旁补充道。
“那么，我到底是谁，你又是谁？”
“这是两个问题，让我们分开来回答！”夏恒揉了揉额头，“达林博士，东西弄到了么？”
达琳点点头，从控制台上取下一贯淡黄色的注射剂：“神经缓释药剂，可以清除你常年服用的抑制剂效果。在崔妮蒂大人的帮助下，我调取了奥莱特博士最近的实验记录，发现你的脑域正在实现自我觉醒，这支药剂可以加快你的记忆觉醒过程！”
“要现在注射么？”夏恒直接将药剂瓶递给米拉。
“能否请你……先回答我的第二个问题？”
“我是谁？这个问题可有点儿难度！”夏恒脸上露出畅怀之色，“我本来的名字叫做宫崎正吾，是一名自然主义者，为了宣传这一理念，我在学校中组建了一个社团组织。我们反对义体科技，为此组织游行、发放传单、在每一个大街小巷普及我们的思想。”
“这一系列行为不断与政府产生摩擦，最终我们被学校除名，被社会排斥……我们一群人成了城市中的流浪者，大家一起在城郊的荒野里找到一处废弃的庙宇。我们抱团取暖，生活虽然凄苦，但却活的自由自在！”
随着夏恒的描述，米拉脑海中出现一个破败庙宇的图像，这个图像无数次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却被阪华机械集团定性为冗杂数据，而米拉也对此深信不疑。为此，她长期服用阪华机械提供的药物，以此来抑制大脑的记忆机能。
仅此一项，她就可以做出几本判断……阪华机械，确实处在不光彩的立场上。
在医院听到夏恒的建议后，米拉尝试性的停了中午的药物。失去了药剂的压制，大脑原初的记忆区域终于得以释放，一段段记忆流水般的进入米拉的脑海。
“这种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一年半前的一个夜晚，政府的机动警察连同阪华机械的雇佣军包围了我们栖身的破庙，我们所有的成员被分批带走，从此再无联系……”
米拉脑海中的记忆残缺不全，但一些刺激强烈的节点却保留下来。她脑海之中还存有那个夜晚的记忆，一段段辛酸的画面，让她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正吾？”米拉感觉这个名字太过熟悉，其中蕴含着温暖与信任，那是记忆赋予名字的内涵。
夏恒通过达琳之手录入米拉脑域的虚假记忆持续的发挥作用，而且随着夏恒的语言诱导，这种记忆在短时间还会持续深入。最终与她真实的记忆融合为一，真假杂糅后成为无法割裂的一部分。
“素子！”夏恒温和的看着米拉，轻轻的吐出一个名字。
109 肤浅如我，这境界有什么不对么
“什么？”米拉露出茫然之色，这个名字熟悉而又陌生！
“草雉素子……你曾经的名字，我们当初曾一起将名字篆刻在庙宇的墙壁上，一起度过那段恬静的时光，我们曾一无所有，只有彼此可以依靠。但那一夜之后，我们连这仅有的一点也彻底失去了！”
夏恒的演技，在经历数个世界的锤炼之后，早已超越那些小金人的获奖者。这一刻，那幅为情所伤的凄婉神色，被其刻画的栩栩如生。就连一向被理性思维主导的米拉……素子也变得有几分迷离。
这也就是为什么，坏男孩更招女孩儿待见。每个人都是不完美的，但是会演戏，却可以让你身上的不完美尽量的隐藏起来。
就像小摊儿上的苹果，不管心儿里甜不甜，当然是摆在最上边儿的好卖了。
“正吾……我曾经的恋人！”草雉素子这一刻的脑海中闪现出无数的记忆，一个模糊而温馨的影子逐渐与夏恒融合，从此合二为一。
“你……你似乎没有经历过改造？”素子小心翼翼的问，而这也是她的疑惑之处。
“我的父亲是议员，被捕的当天晚上，我便被他捞了出来。随即被押送往大海彼岸，直到事件逐渐平息才伪造了一个九州身份重新归来。”夏恒痛苦的诉说道，“在这个过程中，我曾无数次的想要逃出来找你，但却没有得逞。”
夏恒拉开自己的衣袖，漏出身上交错的伤痕。
“这些都是逃跑中受到的惩罚……”夏衡长长的叹息一声，“受我牵连，父亲的仕途也受到了影响。为此他天天买醉，而我也以一名巡警的身份，浪迹在这座城市里，到处寻找你的消息。”
“对……对不起，让你牵挂这么久！”素子缓缓走到夏恒身前，双手捧起他的脸，安静的看着他，似乎这样可以找回往昔的记忆。
“相较你曾承受过的痛苦，这一切都不算什么！”夏恒温言安慰道，他的手指划过素子的机械手臂……等等，这触感，这不和真的一样么……那我是不是可以……嘿嘿！
进入这个义体世界后，难得养了几天的腰子，这一瞬间又躁动起来……
“正吾……你有什么计划么？”素子落寞的摇了摇头，她的记忆还是一片混乱，往昔种种都如过眼云烟，陌生与熟悉杂糅的感觉，让她很是疲惫。
“找到九世，和他联手，无论是阪华机械还是卡特，必须毁掉！”夏恒冷冷的说。
“但……所有的线索都断掉了，我们又从何找起呢？”
“这个交给我来解决……至于你，先好好睡一觉，等你醒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哪里？”素子似乎意识到什么，目光灼灼的看着夏恒。
“你的家！”
“我想，我现在……”
“听话！”
安置好草雉素子，为其注射缓释药剂之后，夏恒便准备离开这处地下基地。当他走到大门前的时候，达琳博士挡在了他面前。
“先生，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承诺！”达琳有些惴惴不安的说。
“当年在手术台上杀了那么多人，现在才知道恐惧？”
“我一开始不知道他们是无辜者，卡特告诉我，他们都是残疾人，是自愿接受改造实验的……”
“这种欺骗公众的鬼话，你自己信？”夏恒嗤之以鼻。
“是，我很早就发现了这其中的问题，但那个时候，我已经无法收手了，我……”
“其实，我不在乎你杀了多少人！”夏恒挥了挥手，不耐烦地打断道，“你所做的那些事儿，从人的立场上看，我应该愤慨。从一个九州愤青的立场看，我巴不得你们自己狗咬狗。但从我现在的立场看……你这点儿罪孽在迪安公国的死灵法师们面前，也只能算是毛毛雨罢了。”
“什么……死灵法师？”达琳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是个很实际的人，你只要对我有用就够了！”夏恒懒得解释这些，直接开口道。
“我……我很有用的，义体改造技术虽然在脑域融合上还有些欠缺，但总体而言已经算是比较成熟，而我最擅长的就是这个！”
“义体改造……脑域融合……”夏恒心里忽然闪过一张老脸，随即有了一种大胆的想法，“你似乎……真的挺有用的！”
“……”达琳感觉不妙，夏恒此时的眼神就像野狼一般。这种眼神，她曾在卡特身上看到过，是一种泯灭人性后的征召。
夏恒右手上的契约法阵缓缓浮现，随即按向达琳的额头。在经历数个世界后，面对这种跑龙套的小角色，他已经可以霸王开弓般的硬上了。
……
“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这种水准的女人你也收？”提亚玛特被契约法阵吵醒，一脸鄙夷的哼唧道。
“只是一个尝试而已……我在想，如果用达琳的技术去强化不死军团。将死灵法术与义体科技结合起来，会不会别有一番风味？”
“呵，原来你打的这个主意……不过，你从哪儿去弄不死军团？”
“当然有办法……别忘了，你给我虚构的身份可是涅加尔！”
“好像有点儿道理！”
“更何况，她的模样儿也不丑！”
“所以呢？”
“所以，我相信她是有潜力的。”
“你所谓的灵魂潜力……就是指长的好看？”
“不然呢，肤浅如我，这境界有什么不对么？”夏恒一脸的坦然。
“你都这样不要脸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么？”
“你可以说点儿我喜欢听的！”
“小心别被机器给夹折了！”
“……”
夏恒懒得搭理肤浅的提亚玛特，因为这个突然出现的创意，原本不在收容之列的达琳与奥莱特都进了备选名单。
“科学技术才是第一生产力，就算是神权国度，也要讲gdp的吧！”夏恒如此认为。在他眼里，魔法也好，神术也好，科技也好，本质上都是工具而已，一种化自然之力为己牟利的工具。所以，好用才是第一位的。
“崔妮蒂，我让你盯得人怎样了？”夏恒通过契约印记询问道。
“生活很规律，还没有发生您所说的袭击事件！”
“继续保持关注！”夏恒开门上车，朝阪华机械大楼的方向驶去，“帕尔，我现在需要与卡特见上一面。”
“没问题！”
110 政治与商业
“荒卷课长，你们最近的活动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就在夏恒赶往阪华机械的路上，阪华ceo卡特正与荒卷大辅通话。他的虚拟影像就站在荒卷的办公室中，倨傲的坐在沙发上斜眼看人。作为2571计划的总负责人，他一直监控着所有与实验相关的人员。而少佐米拉近段时间的数据情况，让他很是焦虑。
“不，我们拥有最好的人手，一切都运转良好！”荒卷没事儿的时候就喜欢卷缩在他那张宽大的转椅里，就像一只在窝里等猎物的狐狸。
“我只想提醒你，少佐才是你最得力的属下，前提是……她能一直处于正常状态！”卡特冷冷的盯着椅子上的人，“而我最近却收到一份报告……你让少佐对一颗有问题的电子脑进行了潜入！”
当然，对艺妓机器人脑潜入是米拉也就是素子的一意孤行，但荒卷作为一个好领导的表现也正在这里他愿意为自己的属下抗雷。我们九州将这种领导行为称为“护犊子”，一种最容易凝聚人心的行为，但却少有人做到。
所以，荒卷大辅没有否认。
卡特倨傲的走到荒卷办公桌前，很不屑的俯视着这位老人：“我想你也明白，阪华机械在议会中拥有多重的话语权。少佐是公司最重要的实验品，如果它出了什么问题，我就毁了你的公安九课！”
荒卷像是刚睡醒一般的瞥了卡特一眼：“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过我也提醒卡特先生你要小心挑选自己威胁的对象，我的直属上级是首相，而不是阪华机械ceo！”
两人互相恶狠狠的对视一番后，谈话不了了之……
卡特挂断电话之后，犹自有些不解气。作为一名地地道道的美国人，他始终无法理解东方人的办事思维。在西方，资本主导一切，大型财团负责人掌控国家权柄。甚至有些超级大鳄，可以一言决定首脑废立。
但在东方，受儒家文化圈的影响，政治权柄才是第一位的。无论你有多少财富，只要没有相应政治职务，那就始终要学着缩起脖子做人无数在发达后心态膨胀的企业家们，已经三番四次的用自己的不智之举去验证这一东西方差异理念。
至于验证结果某位种橙子的老人可能颇有心得。
“先生，您有一份临时预约！”就在卡特生闷气的时候，办公桌上通讯器忽然响了，秘书的声音依旧悦耳，但卡特却提不起半点儿“兴趣”。
“不见，顺便取消我今天上午所有的行程！”
“先生，来人是帕尔女士。”秘书的声音有些揶揄。
卡特脑海中立即出现某张祸国殃民的脸，就算醉心于义体科技的他也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就是天生丽质，自然长成的模样竟然被人工雕琢成的更加美艳。帕尔是奥斯蒙博士带到集团里来的，本就长相出众加之计算机技术高超，很快就在集团中担任要职。
“请她进来！”卡特感觉自己的顿时就不生气了。
所以古话说的好，有理走遍天下，而长得好看就是最直白的理。
办公室的大门开启，进来的并非帕尔一人，在她身后还跟着一人，手里竟还抱着一套牛皮纸袋。卡特发誓，自己已经有十几年没见过这种原始的东西了。
“女士，你这是……”卡特尽量表现出自己彬彬有礼的一面。
“有位朋友，想要和您谈笔买卖！”帕尔微微一笑，自顾自的坐到了办公室角落里，似乎不打算参与接下来的谈话。
卡特皱眉看了眼夏恒，他只觉得这小子分外猥琐，手指在办公台面上点按几下，夏恒的个人资料便直接出现在他的视网膜上。
“你就是救了奥斯蒙一命的年轻人……听说最近加入了公安九课？”卡特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希望在帕尔面前展现出大人物的风采。
“救奥斯蒙不过顺手而为罢了，加入公安九科才是目的！”夏恒懒得搭理卡特的小心思，径直将手中牛皮纸袋扔在了卡特的办公桌上。
从原剧情中就能看到，这是一个极为纯粹的资本家，为了金钱可以出卖一切的那种。但这人心狠手辣之余，本事手段只能说是一般。若非阪华机械的财力加持，这货也就是个跑龙套的罢了。
“……”卡特听夏恒话中有话，加之身手做派全然不像一（lao）般(shi)人，这才变得严肃起来，“袋子中是什么？”
“从荒卷大辅那里拿到的一点儿资料。”
“纸质的？”卡特有些疑惑的拿起纸袋，入手颇为沉重，这让用惯了电子设备的他很不习惯。
“纸质的安全！”
“……”这一点连卡特都无法否认，越原始越纯粹的方式安全系数也越高。现在有很多高智商罪犯，据说极为擅长越狱。你把他们关到巴士底狱的水牢里，让他们越一个看看……
牛皮袋打开，才看了一眼，卡特脸上的表情就变了。
“这是从荒卷大辅那里拿到的？”ceo的声音有些发颤。
也不怪他，袋子中装的是2571的实验记录，这里面的东西只要泄露出去，整个世界就再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地。就算有，也别想再活在阳光之下……
“今天早上刚刚送到九课的，至于是什么人送的……那就只有荒卷大辅知道了！”
“……”卡特努力想让自己稳住心神，半晌他才小心翼翼的问，“为什么那给我？”
“想要借你之手，除掉荒卷！”
“你觉得……这东西他……”
“放心，荒卷是个很小心的人，在卷宗内证据被核实之前，他是不可能向上级汇报的！”夏恒很知道政客们的思路，他曾经可是其中老手，所以不待他问完就直接回答道。
这些人遇到突发事件首先想到的是责任人，如果不是自己负责，那就可以指点江山、激昂文字。如果是自己负责，那就再问轻重，若是比较轻，那就瞒下暗中处理。若是比较重，那就三问影响，若是影响小，那就公事公办。若是影响大，那就要想法设法欺上了……若是欺不过，那暂时就只好“坦坦荡荡”的认栽了。
对卡特来说，2571事件就属于最恶劣的那种突发事件，进入他脑海的第一念头就是扼杀知情人！
111 兄弟，请你看烟花
虽然心中杀机难以抑制，但卡特还是露出一抹微笑……
“别笑了，就没人说过你演戏很糟么！”不等卡特开口，夏恒就直接冷哼一声，“荒卷大辅必须死，公安九课中的骨干也必须除掉。”
“……”卡特闻言沉默片刻，暴露出其志大才疏的一面，让夏恒心下更为鄙夷，“我该如何信你？”
“信我？为什么要信我？”夏恒愈发看不上这个草包般的合作者，“大家都不是好东西，合作只为各取所需罢了，为的不过一个利字……信任这东西，你有还是我有？”
卡特不得不承认，夏恒说的似乎挺对。
“我明白了，这件事……我会派人办妥！”卡特摆出一幅大人物的模样。
夏恒想到原剧情中卡特派出去的那群猪猡，除了打草惊蛇之外百无一用的白痴们，不由轻蔑的冷哼一声，“就靠你手下那些样子货，还是别开玩笑了，你真以为那群半吊子的佣兵能对付全国最精锐的公安九科？”
“荒卷在首相面前有很重的话语权，我不想将事态闹大！”卡特想到公安九科的战绩，似乎也觉得那群手下不靠谱。
“开放武器库权限，这事儿我来处理！”
“你想使用重武器？如果事态闹大的话……”卡特还是有些犹豫。
“那就是九科内讧，你可以全部推到我身上。”
“成交!”
阪华机械是个军工企业，还是国内最大型的军工企业集团。这就说明，其武器库内容足够丰富。
看到眼前琳琅满目的轻重武器，夏恒不屑的摇了摇头。守着这样一座宝山，原剧中的卡特竟然就派出了个位数的人手，手持轻武器去找九科的麻烦，这家伙的脑子绝对有问题。
“液态炸药有多少要多少，单兵导弹和肩抗式火箭槽也带上，枪……”夏恒犹豫了一下，义体科技的普及让很多人体弱点变得不再重要，常规枪械在对抗电子生化人时就变得很无力，“枪械选择用电浆弹的！”
将东西一股脑的装在车上，夏恒背着一背包液体炸药，大摇大摆的进入九科办公大楼。
“发明脸部扫描考勤的家伙真是不得好死……是吧！”夏恒站在考勤签到机前边，很无奈的和旁边一人吐槽道。
“对不起，我就是管理考勤的！”对方一脸的漠然。
“哦，我实际上是想说，你们的工作挺有意义的！”
“谢谢你的理解，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你旷工了一天。”
“我那是工伤！”
“是嘛，那请找你的分管领导签字后报考勤办，我们会适当考虑！”
“……”
看来不管在哪个世界，管考勤的家伙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呵呵！
因为巴特的殉职，整座大楼中都弥漫着一股悲伤的氛围。路上遇见几位熟面孔，大家也只是互相点头示意，没有什么停下交流的意思。
夏恒乐的清静，他一层一层的游荡在办公楼中，将背包中的炸药按照一定的规律放置好。爆炸位置是崔妮蒂按照办公楼设计图精确计算的，足以将这个地方彻底摧毁。
“夏恒，课长让你来后过去一下！”夏恒刚进办公室，德古沙便朝其招呼道。
“他说什么事儿了么？”
“没有，不过……”德古沙犹豫了一下，“他现在脾气不太好！”
“多谢了兄弟，回头请你看烟花！”
“烟花？”德古沙看着夏恒离去的背影，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夏恒没有前往荒卷的办公室，时至如今，公安九课对他而言已经再无作用，他也懒得再去和荒卷那个老狐狸虚与委蛇。
转身进入卫生间，然后利落的卸掉一侧的落地窗户，通过窗户旁边的消防速降绳索直接进入下一层，然后大摇大摆的乘坐电梯离开总部大楼。
德古沙在办公室工作片刻后，抬头看到刚从门外进来拉卓雅：“嗨，最近通说有什么焰火表演么？”
“没有啊……那种古老的东西，只有在偏远地区还能看得到吧！”拉卓雅无奈的耸耸肩，“德古沙，你的爱好真是越拉越复古了。”
“不……是夏恒告诉我的。”
“夏恒？”拉卓雅闻言一愣，随即小心翼翼的说，“你见到他了么，去实地核实他档案信息的波玛回来了，听说里面有些问题。”
“我刚刚通知他去课长办公室啊？”德古沙刚刚开口，两人便同时反应过来，“不好！”
“保卫室么，有没有夏恒的出入记录？”德古沙直接电询保卫室，而拉卓雅则拨通了荒卷大辅的内部通话。
“什么……刚刚离开？”德古沙闻言脸色直接黑了下来，这时候傻子也知道夏恒身上有问题了，“请把今天的监控视频调出来！”
“不对……有问题！”夏恒的监控视频出现在德古沙面前，他后背那个硕大的背包也进入了德古沙的视野。
“课长让我们立即逮捕他……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拉卓雅刚刚回头，便发现德古沙的脸色有些凝重。
“他的包……进入大楼的时候是满的，但我见到他的时候却是瘪的！”
“你是说……”
“他将什么东西带入大楼了……”德古沙眉头紧蹙，今天与夏恒见面的场景一幕幕出现在他面前，“烟花……难道是……”
德古沙浑身打了一个机灵，他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可怕的念头。
“拉卓雅，通知大家，快撤出大厦……”
此时此刻，已经站在总部大楼千米卡外的夏恒，随手从街边机器人摊位上点了一杯冷饮，然后按下手中的起爆器。
“轰……”一连串闷雷声从公安九课办公大楼的各个角落响起。灼目的火光从窗棂中喷涌而出，整个城市都在这连续的爆破声中变得混乱起来。巨楼倾颓之时的烟尘，形成一股浑浊的沙暴，朝四周散射开来。
“这场景可真是壮观！”夏恒恨恨地吸了一口杯中的冷饮，发出舒爽惬意的赞叹，“这种程度的爆炸……能杀死多少呢？”
夏恒心里有些没底儿，气运这东西是最不讲道理的，谁知道最后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尤其是荒卷大辅那个老狐狸，夏恒总觉得那老货不会这么容易对付。
112 那个女人……我亲自审问
夏恒没有在现场停留多久，如此混乱的场景，想要统计出其中的死伤状况无疑是大海捞针。这种闲杂之事，大可等其尘埃落定之后再出手不迟。
公安九课办公大楼，整个城市正义力量的象征，它的倒塌势必会引来一系列的连锁反应。这段时间，整个东京地下势力只怕会陷入彻底的狂欢之中。
阪华机械大厦，卡特看到远处翻腾的烟云，眉头紧皱片刻后才舒展开来。
“真是一个疯子！”卡特在落地窗前站立许久，随即缓缓转身，“去查清公安九课的损伤情况，尤其是荒卷大辅的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一名身着军装的大汉闷声应诺。这就是阪华机械的雇佣军团，但论战斗力，可能和常备军相差无几，但和公安九课这种特种精英还有很大差距。
“对了，我不是让你们一直跟着那个叫夏恒的么……杀了他！”
“……”大汉愣了一下，“老板，那人离开阪华机械后失去了踪影，而且他没有任何官方有效的身份信息，我们……”
“从那个叫帕尔的女人身上想办法……算了，你直接把那女人带来，我亲自审问！”卡特一想到那张娇艳如花的脸，就感觉有些情不自禁。
“……”大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了？”
“帕尔女士……当时也随之离开了，我们也找不到她的信息！”大汉唯唯诺诺的说，虽然这样会显得他很无能，但从两千多万人口当中找两个完全没有身份信息的“黑户”，这也确实超出了他的能力。
“废物……”卡特用两个字对自己手下的行为作出了中肯的评价总结。
……
“大人，您让我盯的人，在尾仓街道路口遇袭！”夏恒刚刚放下冷饮杯，便收到崔妮蒂传来的信息。
“保护奥莱特博士，袭击者留活口！”
“明了！”
结束通讯，夏恒掏出自己的警官证，直接征用了一辆街旁摩托，朝崔妮蒂标注的地点奔驰而去。
“大人，卡特正在派人寻找我们！”帕尔的声音也传递回来。
“继续监控阪华机械的网络通讯，锁定卡特的位置……这个白痴还有用！”
“好的，大人！”
夏恒驾驶机车在公路上飞驰，而崔妮蒂那里的战斗却异常激烈。
“轰……”奥莱特的防弹轿车被一辆侧面驶来巨大的垃圾车直接撞翻，车体在半空中转了两圈才砸落在地上。
垃圾车上随即冲下两个身着破败衣衫的环卫工，一名胡子拉碴的中年白人与一名表情木然的青年黑人。与普通环卫工不同的是，两人手中都持有轻型枪械。
“哒哒哒……”胡子拉碴的中年人直接一梭子将奥莱特的司机兼保镖打成筛子，随即枪口便抵在了刚从车厢爬出的奥莱特博士头上，一旁的黑哥们儿则端枪在一旁警戒。
“告诉我……告诉我2571的全部计划！”
“砰！”雷鸣般的声响在小巷中回荡，黑哥儿的脑袋被一枪打碎。崩裂开来的除去红白之物之外，还有一堆七零八落的电器元件。
“什么人，滚出来！”中年白人大吼一声，利落的做出战术规避动作，身上的破烂披风也随之激活。整个人在移动中逐渐变得透明，消失在空气当中。
崔妮蒂轻蔑的一笑，身上幽能涌动，整个人也变得模糊起来，朝奥莱特博士的方向摸去。
中年白人将自己小心隐蔽在折光披风中，眼睛盯着枪声传来的方向，手中紧握着微型冲锋，不敢有丝毫的异动。忽然，他似乎感觉到什么，转身便朝身后扫射，一连串枪弹全部落到了空处，待其回头的时候，看到的是崔妮蒂那双冰冷的双眼。
“砰……”一记狠辣的勾拳，中年白人高高飞起，随即重重跌落在满是污水的地面上。不待他有进一步的反应，迎接他的是一连串暴风骤雨般的打击。
“想知道2571的秘密，就给我老实点儿！”中年人还想挣扎，却不妨崔妮蒂说出了一个他无法拒绝的条件。
“你是谁？”
“你无需知道……九世，我家大人想要见你！”崔妮蒂知道眼下虽然是个中年人的躯壳，但实际控制者却是九世。
“你知道我……”
“嗤……”摩托车急刹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夏恒一只脚支在地上，俯视趴在污水中的白人。
“九世，别用这具臭皮囊恶心我，给我一个地址，我们需要谈谈！”
“我凭什么相信你？”
“算了，你也别给地址了，就今晚在破庙吧！”夏恒冷哼一声，骑车就走。和爷儿们谈条件，你还嫩这点儿。
“崔妮蒂，带上奥莱特博士去基地！”
撂下一句话后，夏恒直接开车扬长而去。崔妮蒂看了眼身下的中年男人，见其默然无语，于是也便不再管他。起身拽起蜷在一旁的奥莱特，随便撬了街旁一辆汽车，追着夏恒的方向消失在街头。
因为公安九课大楼的爆炸事件，全城警力几乎都被抽调一空。直到半个小时之后，才有地方警察姗姗来迟。但此时的街口，只剩倾倒的车辆与零落的尸体。这些尸体当中，包括那名胡子拉碴的中年白人。
“人……能把自己掐死么？”验尸的警察小心翼翼的问。
“应该……不能吧！”一旁的警员脸色有些苍白。因为那中年人是用双手扼住自己喉咙窒息死亡的，正常情况下，因为人体潜意识中的自我保护机制，是绝对无法做到这一点的。
“那我们该如何写报告？”
“如实描述呗……这年头人不人鬼不鬼的，什么离经叛道的事儿都有，唉！”
……
地下基地当中，夏恒没敢让素子与奥莱特博士见面，从原剧情中看，这两人之间有一种类似母女的情感羁绊，谁知道两人一旦见面会对撞出什么激情四射的火花来。
首先解决了奥莱特博士的契约问题，夏恒甩了甩手腕儿，这才重新去到草雉素子的房间。
“正吾，你来了……我方才又想起一些事情！”素子揉着自己的额头，精神很是疲惫。
“没关系，随着抑制剂的药效逐渐减退，你的记忆一定会慢慢恢复！”夏恒走到女孩儿身前，轻轻的将之揽入怀中。素子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随即便软了下来。
不得不佩服《攻壳》世界的人体科技，虽然是机械身体，但这触感确实和血肉之躯别无二致，你甚至能感受到温润的体温。
“不过现在……我们先要去你家看看！”夏恒在女孩耳边轻声道，“你失踪之后，你母亲的生活……很艰难！”
“……”素子将夏恒抱的更紧了一下，她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机械的身躯当中，孕育着世间最真挚的情感。
113 似曾相识的错觉
阿瓦隆，又被称为理想乡，凯尔特神话传说中的灵魂安息之所。亡者的灵魂来到这里，通过生长在阿瓦隆岛中央的圣苹果树洗去前尘往昔，重新化为一颗颗纯净的灵魂果实，等待着再次进入人间开始新的历程。
作为原剧情中一个很重要的设定，素子的家就位于阿瓦隆小区。原作者似乎想用这个名字来告诉大家，这里是草雉素子的灵魂所在，也是其找回自我的地方。
夏恒带着素子来到这座庞大的平民住宅区，整个住宅区成圆环状分布，每家每户就像一间间的鸽子房，整齐的坐落在内环部分。这种建筑格局，让夏恒想起前世在九州闽南地区的土楼。
“阿瓦隆公寓1912号！”夏恒看了眼这幢高不见顶的巨大公寓，感觉自己手心中的小手有些颤抖。
“正……正吾，我有些害怕！”素子紧紧的靠在夏恒身上，就像一只迷路的小猫。
“没关系，你只是……回家而已！”夏恒俯身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素子一步三回头的走进公寓大楼，按照夏恒的提示，找到1912号的房门。她在门口伫立许久，当她终于鼓起勇气伸手敲门的时候，房门口却裂开一道缝隙。一只橘色花纹的小猫从门缝中溜了出来，素子下意识的将这只猫抱在怀中……
小猫想要挣扎，但当其墨绿色的竖瞳与素子的双眼对视后，小猫却忽然安静下来。很多地方的古老传说中，都认为猫的双眼可以望见人类的灵魂，比如说埃及，甚至一度将猫当做神来崇拜。不管传说中有无夸张的成分，猫是一种很有灵性的动物却是毋庸置疑的。
“小南瓜……”刚将猫抱在怀中，素子脑海深处便出现一个名字，关于这只猫的一系列记忆也纷纷开始觉醒。素子愣在当场，怀中的橘色小猫就像是她曾经失去的自我。
“砰……”一个身着旗袍的中年女人从房间中跌跌撞撞的冲了出来，似乎是害怕家里的猫跑掉。迎头便看到抱着橘猫发呆的素子，女人愣了一下后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
“你……你吓了我一跳！”中年女人捂住胸口说，“它竟然喜欢你……这孩子平时很害怕陌生人的！”
“……”素子看着眼前这个中年女人，眼泪便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她这一刻无比庆幸，她的机械身体还拥有流泪的功能，这让她的情绪得以宣泄。
无需明言，这世上母亲和孩子之间是拥有某种神奇联系的。这种联系，只怕单用科学还无法进行解释。
“你……你是……”中年女人结结巴巴的问，眼前这女孩儿给她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虽然外型上完全不同，但有那么一瞬，她就感觉是自己那失踪的女儿站在了面前。
“对不起……对不起……”素子有些语无伦次，哪怕拥有电子脑辅助语言系统，她依然不知该怎样表达自己的情感。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自从我女儿失踪之后，我就总感觉自己能能看到她！”中年女人痛苦的摇了摇头，“先进来吧，要是不嫌弃的话，请进来喝杯水！”
似乎已经无数次认错自己的女儿，中年女人早已习惯这种无言的痛苦。她跌跌撞撞的走到里间，双手哆嗦着想要烧上一壶热水……
素子看着自己母亲的背影，鼓足勇气踏入这座她曾无比熟悉的房子。客厅一侧，是她曾经的卧室，其中摆设依旧保持着她离开前的模样。
狭仄的空间里摆满各种女孩儿用的什物，熟悉的布娃娃一侧还摆着一只简单的相框，相框上是一个大眼睛的东方女孩儿，与现在的素子完全不是一个模样……
“那是我的女儿……当年她还在的时候，我们俩个天天吵架。所有的父母与孩子都这样，对吧！”中年女人尽量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女儿失踪后她开始变得神经兮兮，因此被左邻右舍孤立，现在的她总是很小心去接触外人，“后来有一天，她赌气离家出走，听说是和一群同样理念的孩子们住在一起……不久之后，政府将她的骨灰交给我，说她自杀了……”
中年女人的表情变得有些茫然无措，那一天的场景出现在她每一晚的梦境中，对一个母亲而言，这世上再没有比之更加可怕的噩梦。
“但我从来不相信他们的鬼话……素子是个很自信阳光的好孩子，她总是充满干劲，到处呼吁大家关注自然，关注科技之外的生活……然后有一天，警察找到家里来，告诉我她们违法了！”厨房传来开水的声音，女人站起身来，“我不明白，她这样的孩子能违反什么样的法律！”
女人一边倒开水一边对素子说：“她失踪后，我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在很多女孩儿们身上都能看到她的影子，为此闹了不少笑话。比如说现在……你又让我想起她了，你看我的样子，就和她当初一模一样！”
中年女人将水杯放到素子面前，在两人双眼对视的那一瞬间，女人愣住了。她深深的盯着那双眼睛，感受着那双眼睛之后浓郁至极的情感，似乎意识到什么……
“你……是谁？”女人不敢置信的问。
“素子……妈妈，我是素子！”
女人双手抱着素子的脸，惊讶、喜悦、慌张、疑惑……无数复杂的情感在那一瞬杂糅在一起，“天啊，我的孩子……他们怎么把你变成这样了……那群天杀的，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夏恒站在阿瓦隆小区的楼下，看着天空中偶尔飞过的鸽群发呆。这个场景让他似曾相识，人的记忆很奇怪，有时候会对一个陌生地方产生似曾相识的错觉……就比如现在。
“你在做什么？”提亚玛特好奇的问。
“做白日梦吧！”夏恒指着天空的鸽群说，“我小时候经常见到这个，与之相伴的是一种很特殊的鸽哨声。”
“这是灵魂不稳定的表现！”提亚玛特很笃定的说。
“是坏事么？”
“有好有坏，精神匮乏与活跃的时候都会产生这种现象。综合你这段时间的表现……这代表你的灵魂即将迎来进化！”
“这样么……灵魂还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谁说不是呢！”
114 摩擦摩擦，似魔鬼的步伐
机车在城外的废墟中行驶，这里本是东京都的旧城区，随着人口不断增加，狭窄的旧城早已不敷使用。困扰于高昂的拆迁费用，东京政府直接在旧城之外令立新城。而这片荒废下来的古旧城区，逐渐沦落为蛇鼠横行的地带，被称为法外之地，听名字就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
不过法外之地也有一个好处，没有了科技的喧嚣，你仰头可以看到朦胧的月色，这也是夏恒进入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看到月光。
“正吾……谢谢你！”素子坐在后排，双手环抱在夏恒腰间，刚从母亲那里离开的她，心里洋溢着温暖。就像一只新生的雏鸟般，对曾经的恋人格外依赖。她的头枕在夏恒背上，窈窕的身体紧贴，恨不能将自己和夏恒糅合为一体。
“都是我应该做的！”夏恒听说骑车对男人那里不太友好，尤其是当那位小兄弟想要立正敬礼的时候。此时此刻，他深刻感受到了摩托车座与牛仔裤的恶意，但碍于此情此景，他又不敢有大的动作，只能任由小兄弟摩擦摩擦，似魔鬼的步伐……那感觉可真是，啧啧！
“纯洁如我，竟然对一个机器人鸡冻了！”夏恒心里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难道自己真的就是那么肤浅的人，只要长的漂亮就可以？
“正吾，你在想什么？”素子慵懒的声音就像一只橘猫。
“我在想，该给过去一个了结了！”说话的间隙，夏恒将机车停下，“前日之因后日之果，无论是阪华机械、卡特、九世还是你我，都该给这个故事画上一个句号了！”
素子闻言点了点头，就在她抬头环顾四周的时候，眼神不自觉的被场地中央一座破庙吸引了过去。破庙坐落在一颗巨大的苹果树下，那颗枝干挺拔的巨树颇有几分传说中阿瓦隆圣树的模样。而那座破庙，则是他们的灵魂皈依之地，所有故事的开头。
“这就是我们曾经生活的地方么？”素子脑海中出现一幕幕的回忆，尤其是被阪华机械雇佣军带走的那一夜，哭喊声充斥在她的耳畔，对阪华机械的憎恨也在这一刻达到顶点。
“素子？”夏恒拉了一下她的手，“走吧，来看看我们的客人！”
“客人？”
“我约了九世在这里见面。”夏恒和素子来到破庙入口，破庙内部早已在那夜的抓捕中坍塌，只留下门口一段甬道还能看到一点儿曾经的结构。
“你找到他了……他会来么？”素子走到甬道口，那里的墙面上留有很多的抓痕，其中几道还是她在被抓走时双手掰在门框上留下的。凌乱的抓痕当中还刻有两个被心形环绕的名字素子与正吾，这是她当年刚刚离家出走时与男友共同刻下的。
当然，心形中的名字本来刻的是素子与英雄，所谓“英雄”也即是九世之前的名字，但却被夏恒一早涂改掉了。
如今素子的记忆被夏恒修改，而英雄的记忆则在数次实验中变得混乱不堪，再加上两人相貌都已经完全不同，这对原初的恋人怕是再也没有相认之机了。
“他当然会来……”夏恒忽然转身，看向大树下的阴影，那里悄然站着一个身披斗篷的怪人，正冷冷的注视着破庙入口，“谁让我们都是孤独的呢！”
素子此时也转过身来，她第一眼就确认，来人正是自己当初在艺伎机器人电子脑中看到的九世。
“你们是……”九世似乎已经许久没有开口说话，嗓音沙哑的就像一个老太监。
“宫崎正吾与草雉素子！”
“素子？”九世感觉自己对这个名字印象深刻，但在看到隐在夏恒身侧的素子的时候却很是陌生。
“她和你一样，是2571实验的产物。”夏恒撇了撇嘴，“也许你知道她的另一个名字少佐！”
“阪华机械的屠夫，我当然知道！”九世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不过，你黑入艺伎电子脑的时候，我确实从你脑海里看到一些很奇特的东西。”
“那么……你又是谁？”九世谨慎的看向夏恒。
“我只是一条漏网之鱼而已！”夏恒装出一副悲悯的模样，“我和你们不同，在送入实验室之前被捞了出去。”
“……”九世沉默了一会儿，因为经历过九次实验的折磨，他的记忆受到很严重的损伤，所以他无法判断夏恒的身份到底是真是假，“你对2571计划了解多少？”
“全部！”夏恒随手扔过一个数据盘。
九世接过之后，和夏恒对视良久才将数据盘直接插到自己身上的端口里。
夏恒没在数据上做手脚，九世的存在形式有些类似漫威世界中的奥创，他的精神已经和网络世界联为一体，成为一种类似电子生命的东西，单纯污染破坏某一个机械皮囊对其而言无伤大雅。
“很好……你确实没有骗我！”九世读取完数据资料之后，终于拿到自己遗失的部分记忆。他所不清楚的是，这部分记忆也被夏恒做了部分篡改。
在他被篡改的记忆中，夏恒与他算是情敌。之所以如此更改，是因为九世潜意识中依旧保存着对草雉素子的好感，而一名舔狗的设定，可以解释这种好感的来历。同时，将夏恒设定为竞争对手，也能让他更容易相信这份记忆的真实性。
“好了，既然你已经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我们也该谈点儿正事儿了？”夏恒见状直接开口道。
“你想做什么？”九世脸色不善的看着夏恒。一个情敌，还是一个撒狗粮的情敌，任谁也不会给好脸。
“当然是毁了阪华机械，然后将卡特绑在试验台上，让他也尝试一下活着被大卸八块的痛苦！”
“……”九世很讨厌夏恒，从见夏恒的第一眼就讨厌他。当他从记忆中得知对方曾经是情敌后，这种恶感也算有了来历。但无论他再怎么讨厌夏恒，对方的这一提议却正中他心中所想。
“说说你的计划……”
“没问题，杀掉卡特容易，毁掉2571研究小组也不难，但要让阪华机械垮台，却需要好好筹划一番。”夏恒清了清嗓子，将自己的计划对两人和盘托出……
115 论舔狗的自我修养！
“大人，通过监控警方通讯频道，不算普通人员，公安九课精英人员在爆炸中阵亡阵亡4人，重伤1人，失踪1人，失踪人员为荒卷大辅！”
刚刚回归地下基地，夏恒便收到崔妮蒂的传讯。他是独自回来的，至于素子与九世，则另有计划安排。
“荒卷大辅失踪了？”夏恒闻言不由一愣，他安装炸弹的时候专门确认过公安九课人员的位置。尤其是针对老谋深算的荒卷，他特地在其办公室正下方安装了一份炸药，没想到这样都没能炸死他。
“其办公室在爆炸中毫发无伤，但现场并未发现荒卷大辅的踪影！”
“怎么可能？”夏恒很清楚炸药的威力，那可是阪华机械压箱底的宝贝，比军方现行装备的还要强力。
“其办公室是由特种金属整体浇灌成型的，可以抵挡核当量级别的轰击！”崔妮蒂传来一组数据，却是荒卷大辅办公室的设计图。
“真是一条贪生怕死的老狐狸！”夏恒眉头微蹙，最讨厌这种高智商对手，尤其是对方还比较怕死的时候，“那个受伤的人员是谁？”
“波玛……因为经过大量义体改造，得以在爆炸中幸存。目前被安置于昭和医院，被重兵守护！”
夏恒闻言了然，攻克机动队中的队员大多数都只经历过小规模义体改造，比如说狙击手齐藤，只有眼睛和左手进行了改装。更有甚者，像德古沙那样全身都是血肉之躯。黑大个波玛是个另类，动不动就给自己换个义体器官，但却因此得以存活下来，这不得不说是对人类脆弱**的一种讽刺。
“重兵守护……笑话！”夏恒冷哼一声，“崔妮蒂，带上单兵导弹，直接从外墙炸毁整个病房。”
“是！”
攻壳机动队，整个《攻壳》世界便以他们小队的名字命名。可以说，攻克机动队就是这个低维世界的核心。解决掉苟延残喘的黑大个波玛，整个攻壳机动队的核心成员便只剩下俩人荒卷大辅与草雉素子。
“如果我是老狐狸的话，那么现在还有俩个选择！”夏恒斜躺在地下实验室的转椅上，在他身侧，刚刚收服的达琳与奥莱特则像小狗一样乖巧的蹲坐在两边，“你们猜，他是直接去找自己的首相大人哭鼻子呢，还是联系素子，通过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
“据我了解，荒卷是个很高傲的人，在问题明晰之前，他是不会出现在首相面前的。”达琳思索了片刻才开口道，“以其现在所掌握的情报，他甚至还不清楚袭击来自何方！”
“这倒是，不管老狐狸有多聪明，在信息不对等的情况下，他也只能抓瞎！”夏恒的对达琳招了招手，对方很乖巧的将脑袋枕在了他的腿上，“尤其是目前他还不清楚素子的变化，在人手短缺的情况下，老狐狸很可能会主动联系素子！”
“我已按您的要求修改了素子的通讯波段，如果荒卷想要找她，第一时间会打到我们这里来！”
“我倒觉得，荒卷很有可能会按兵不动，借此机会彻底将自己隐在暗处！”奥莱特忽然开口，“我和这人有过数次交集，这是一个喜欢谋定而后动的人，在形势尚未明朗前，他是不会出现的。”
“这么说，我们还要想点儿办法将这头狐狸引出洞来！”夏恒用脚尖挑起奥莱特的下巴，“你能给我什么建议么？”
“虽然我们找不到他，但有个人一定可以！”奥莱特总是一副冰山脸，即是是现在也不例外。
“你是说首相？没错，只要活在体制内，就没有哪个公务员敢不接领导电话！”夏恒点了点头，“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有一网鱼要收！奥莱特，去把九世的坐标信息发给卡特，否则这场游戏就太无趣了些。”
“是！”
(这段儿不敢敞开写，很多画面大家自己脑补一下，谢谢！)
凌晨，世界上最安静的一个时间段。即使是在科技发达的现代社会，血脉中几千年的生活惯性还是让大多数人类选择在这个时间段去睡眠。夜色下的阪华机械大楼死寂的就像一座庞大的鬼宅，但其内部防御却比白天还要强上几分。永远不知疲惫的机械军团，牢牢守护着大楼的每一个角落。
“我可以解决外围防御，但阪华机械的内部网络拥有特殊的加密模式，想要完全破解，必须进行物理链接才可以！”九世有些鸡冻的站在素子旁边，虽然他的机械身体上没有安装这个部位，但他却可以在脑子里想一下……
“阪华机械的防御系统外紧内松，你这要搞定这几个点上的机械哨兵，我就可以带你潜入进去！”素子对九世却有些不假辞色，即使她已经从夏恒那里听说，眼前这位也是当年自己的追求者。所以说，添狗这种生物，从其沦落伊始便是带着悲剧光环的。
“这里么……”九世看着眼前的大楼布防图，即使有达琳博士的权限，拿到这种东西依旧费了不少功夫，“给我十五分钟，我可以将那些哨兵变成自己人！”
对于像九世这种水平的黑客而言，只要有网络，他们就可以随时化身魔术师。更何况，九世现在已经无限接近于一个纯粹的电子生命。
素子撇了撇嘴，她现在只想利落的在卡特脑门上开一枪，然后回去找夏恒。
热恋期的女人是没有理性可言的，或者说，女人的存在就是非理性的。举个栗子，母亲爱孩子，总会下意识的觉得他冷，从不管天气预报什么的。女友要是爱你，那她会时不时的任性冒傻泡……否则也不会有“女人是水做的”这种话，所以如果女人对你讲理了，那么……呵呵！
理工男口中的十五分钟，那就真的就是十五分钟。一如九世吹的那样，十五分钟后，素子所选择的机械哨兵全部都进入了贤者状态。
“快一些，在卡特那个混蛋反应过来之前！”素子二话不说便“妹妹大胆的往前走”，一路上算是横冲直撞。她对这个地方熟的很，阪华机械……一个月总有几天她就要光顾这里，不是看亲戚，而是做保养，防止底下漏油。
“那个，这样没问题么，这道门有多层加密，我还需要时间才能打开……”当两人来到内层区域的时候，九世紧张的阻拦道。
“你说的打开……是指这个么？”素子拿达琳博士的身份证件在门上一刷，大门赫然开启，“我说过的，大楼防御系统外紧内松，系统只验证身份代码，而不像外面那样进行全身扫描！”
九世有些尴尬的杵在那里，他的心里活动是这样的“我为你学了一身开锁绝技，本想秀你一脸，结果你却将门钥匙摔在了我的脸上。看在你是我女神的份儿上，我就不生你气了，么么哒！”
116 MADE IN 阪华
素子确实对阪华机械大楼很熟悉，两个人在大楼中奇拐八折，不断接近核心机房。按照夏恒提供的计划，素子护送九世进入阪华核心，而九世则利用自己的网络技术彻底掌控核心。
要知道，阪华机械可是目前最大的军工集团，全国所有的军用智能机械几乎都出自它手。掌控了它的智脑核心，就可以对全国的大多数智能武器形成实质上的控制。
虽说每个参与网络经济的公司都信誓旦旦的宣称自己不采集个人信息，不偷窥、不监听、不设置系统暗门。但接触过这个行业的人都会明白，那纯粹就是屁话。
阪华机械当然也是如此，自己出产的智能设备中没有暗门手脚，那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给所有阪华系智能设备发送指令，进行人类灭绝！无论事情结局如何，阪华机械都会被彻底摧毁！”这是夏恒叮嘱九世的原话，而已经变成不人不鬼模样的九世，也对此举双手赞成。
此时的卡特端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内，在他身侧是一系列的监控设备，设备中不断传来各种各样的通话声。这些设备所采集的信息，对应着永田町的各路高官。从警视厅到首相官邸，凡是使用阪华设备进行的通讯，都会在第一时间传达回来。而这，也是卡特最大的爱好。
他平日里行事肆无忌惮，就是因为手中掌握着这件大杀器。不过他也从未使用过，就算再没脑子也清楚，这些监控设备一旦暴露，他卡特就会变成全民公敌，绝对活不过半个小时。
“荒卷大辅竟然失踪了……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卡特坐在办公桌后面，阴森森的自言自语道。
就在这时，他收到私人通话请求。
“达琳博士……好像有一阵子没见到她了！”卡特疑惑的选择接听。
“老板，您现在在公司么？”达琳的影像出现在卡特桌前。
“有什么问题么？”卡特眉头微皱，从来都是领导查员工的岗，什么时候轮到员工查ceo的岗了。
“我的通行证丢失了，但我方才收到反馈通知，有人持我的通信证进入了大楼核心区，我觉得有必要……”
卡特闻言猛的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达琳的权限有多大他清楚，核心区里有什么他也清楚。所以他心里才生出一股子寒意，核心区里那些企业秘密一旦泄露，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懒得搭理达琳那个白痴，卡特直接挂断通讯，手忙脚乱的接通核心区的内部监控。当草雉素子与九世的形象出现在画面上的时候，卡特感觉自己彻底疯了……
一个公安九课的打手，虽然是made阪华，但目前却颇有些不受控的趋势。另外一个则是2571报废的实验体，目前已经有四名高管死在了他手上。这两个不人不鬼的东西凑在一起，用脚指头去想也没好事。
“封闭核心区域，没有最高权限不允许进入，调动机械哨兵……算了，直接调动攻壳车进入核心大厅！”卡特气急败坏的发布一条条语音命令，随即便被电子系统有条不紊的执行下去。
刚刚进入核心区的素子与九世，忽然发现身后传来关门声，这才发现不仅身后，四周所有门户类的东西都彻底封闭起来，自己两人不知不觉间竟成了瓮中之鳖。
“不好，被发现了，比想象中的要早！”素子两人相视一眼，来之前就进行过场景模拟，这种情况自然考虑在其中。
“按照原计划，你来解决电控门，我来提供保护！”素子从身后背包中提出一杆造型夸张的巨大枪械，这是为她的机械身躯量身定做的。
就在两人对话的间隙，一扇车库般的巨大门扉缓缓开启，一辆有些类似重型坦克的巨大四足机械从中缓缓驶出。
“攻壳车……室内怎么会藏着这东西？”九世见状不由有些慌乱。攻壳车是阪华机械的主打产品，是一种提供给陆军部使用的重型机械载具，以强大的火力与更为强大的防御力著称。
之所以在室内放置这种东西，则是卡特的主意。在他看来，如果不能守护核心机房，也可以用攻壳车的重火力将机房彻底毁掉。
“我来挡住这家伙，你快想办法开门！”素子脸色也有些凝重，她脑海中倒也有对付攻壳车的战术，但却需要专门武器。就凭手里这杆子大枪，怕是连人家的表层漆也戳不破。
那攻壳车刚刚出来，便像是开屏的孔雀一般，一套套内置重武器便不要钱的展露出来。从导弹到火箭槽到机炮，原本一个板板整整的金属盒子，瞬间变化身成为一只无人敢惹的螃蟹。
“瞅什么……跑！”素子本想开上两枪，见这模样那还敢浪，拽起九世就朝一侧的巷道跑去。
但那攻壳车却像是卡克了一般，傻愣愣的杵在那里摇晃着黑黝黝的炮管子，一枪不开。
“什么情况这是？”卡特激动之下，彪出一口东北大碴子味道的英语，匆忙连接到攻壳车控制台这才发现，四周都是红茫茫一片的不可射击提示。
却是阪华机械为防止自家设备误伤，所有武器系统都内置有敌我识别码。不同设备的识别码权限是不同的，而机房设施，无疑是权限最高的那种。类似攻壳车这种“莽夫”，身处机房核心就像大头兵进了朝堂，四周红呼呼一片警示码全是大人物，碰坏一点儿自个儿就要回炉的那种。
“……”卡特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因为从未想过有敌人会突入到核心区域，所以这辆攻壳车一直都像摆设一般，也从未经历过调试。如今该提枪上马了，却发现这壳子货竟然萎了。
“关闭人工智能，切换到手动操控！”卡特无语，只好勉为其难的客串了一个驾驶员。所以，抽风了半天的攻壳车，终于像是宿醉一般跌跌撞撞的动了起来。
追着素子两人消失的影子，卡特在攻壳车的武器区一阵乱拍，数枚导弹连同火箭槽顿时倾泻出去。现场一片烟火轰鸣，没将两只老鼠炸出来，卡特自己的心却在滴血。
被导弹撕开的墙壁里面裸露出无数导线，肆虐的电火花和破碎的电路板，用一种近乎惨烈的方式提醒卡特“白痴，你这烧的都是自个儿的钱！”
117 资本家心态
资本家第一心态：我的钱是钱，别人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这心态用一个字来评价就是抠，两个字叫吝啬，三个字叫小气鬼，四个字叫一毛不拔。从原剧情就能看出，这卡特连派个杀手都扣扣索索，你能指望他有多敞亮……
看到眼前惨不忍睹的一切，卡特心疼的直抽抽，再也不敢摆弄那些大威力的武器，而是辨认了一下武器界面，只将机炮与枪械留在外围。攻壳车在他的控制下，撒开四只铁脚丫子，朝着素子与九世追了上去。
“砰砰……”即使是机炮，落在墙壁上依旧是一下一个大坑。由此可见，某位发明炮决的大人物是多么的凶狠。
素子与九世狼狈逃窜，但这内部大厅本就是一个进入机房前的缓冲地带，空间再大也就那样。背后跟着这样一个家伙，闪躲空间肯定越来越有限。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素子将心一横，“去大门那里，我来帮你轰开通道！”
九世还有些蒙圈，只感觉自己身后传来一股大力，自己便像小鸡子一样被甩飞出去。有些灰头土脸的爬起来，竟看到素子脱去外套，整个人慢慢隐入空气当中。
“那个……我这是被卖了！”九世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话说舔狗总会被卖的吧，不过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就在他纠结的功夫，攻壳车黑洞洞机炮口笔直的瞄向了他。剩下的只要在往前轻轻一戳……
“砰砰砰……”机炮连射，但炮弹却没落在九世身上，而是将他背后的合金墙壁轰开一个狭窄的缝隙。
九世定睛看去，这才发现素子竟然跳到了攻壳车上面，机炮之所以打空，是她给硬生生扭转了机械臂。
“傻愣那儿干什么，还不快滚进去……”素子恨铁不成钢大吼一声。
“唉，我这就滚！”九世一看，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也不敢辜负女神心意，连忙屁颠屁颠的钻到了机炮轰开的洞里。那模样……活像一条泥鳅！
卡特一看眼都红了，把一个黑客高手放到主机房里是什么后果那就等于把田伯光放进了恒山派，那还有好儿！
这下再也顾不得省钱，连忙将一系列武器全都摆了出来，连头顶上的素子都顾不上了。
就在这时，卡特面前的操控画面上忽然出现一连串的雪花。一连串的警报声从攻壳车内部响起……
“警告……损毁警告……损毁警告……”
卡特连忙切换摄像头，竟看到素子双臂紧握在攻壳车的控制核心上，单凭两只臂膀硬生生将控制核心给拔了出来。为了便于接收无线信号，攻壳车的控制核心在进行远程控制时有一部分是暴露在外的。针对这一弱点，攻壳车在制造时就专门加装了超强的防护装甲与固定装置。
可素子，就那样将手伸进了狭仄的缝隙，勾住控制核心将之拔断也了。当然，硬怼是要付出代价的，素子的双臂因为超出发力极限，被硬生生的扯了下来。不仅仅是双臂，身体的其它元件也因为过载的缘故，陷入到报废的边缘。
攻壳车倒下了，素子也随之倒下了。卡特见状二话不说就抄起桌子下方的手枪，想要去做好收尾工作。毕竟，他这里每耽误一分钟，鬼知道那个黑客能作出多少孽来。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突然出现他面前，不待他反应，一只性感的高跟皮靴就踢在了他的下巴上。
飞起……倒下……卡特在这一过程中看清了袭击者的长相。
“帕尔？”
“让你这种油腻的老男人挂念，我还真有些不自在！”帕尔捡起卡特脱手的手枪，走到卡特身前，“搞定了素子，你这个废物也就没用了！”
“砰砰……”连续几枪将卡特的头部打碎，帕尔又掀起办公桌将其头颅彻底砸扁。这才拍了拍手走了出去，倒不是帕尔有什么恶趣味，而是这方世界里的义体科技太过逆天，不这样处理，真保不齐会留下什么后患。
帕尔在办公室中收尾，夏恒则带着奥莱特博士进入阪华机械大楼。先从奥莱特博士实验室中取来一管血红色的针剂，这才施施然来到核心区域。
“正吾……我做到了，我将九世送入机房了！”夏恒将素子抱在怀中。可怜的女孩双臂断裂，机械身躯残缺不全，只有头部还能自由活动。
“好姑娘，你做的很棒！”夏恒轻吻了一下她的嘴唇，柔软的和真人一般无二，不过却十分冰凉。
“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不好看！”素子对自己的机械身躯还是有些偏见。
“不，这样子其实挺好的……”夏恒深情的望着她，女孩儿身上的气运光环布满裂痕，但距离崩碎还差最后一步。
就在这一瞬间，九世将自己的身体连接在主机上，开始不断侵蚀阪华机械的主操作系统。当他终于掌握最高控制权限后，立即马不停蹄的录入攻击指令。
日本佐世保军事基地，虽然按照二战之后的条约，日本不允许拥有自己的军队。但在美国默许下，日本早已将这一系列条约撕得粉碎。所以，那些名义上由美国接管的军事基地，内里早已经换成了日本驻军。
正直凌晨时分，军事基地当中万籁俱寂。
“轰……”突兀的轰鸣声从军火库方向传来，随即便是滔天火光，一群群衣衫不整的大兵刚刚冲出营房，便受到枪林弹雨的覆盖性打击。
这种场景并非发生在某几个地方，在全球网络化的今天，电子指令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传达到每一台阪华系智能机械上。战火从军营中燃起，战火从一家家安保公司燃起，战火从一户户大富之家燃起……因为阪华的业务不仅仅针对军方，还针对家居安全，所以这场机械暴动瞬间变形成烈火燎原之势。
攻壳机动队名存实亡，阪华机械成为混乱之源，《攻壳》世界的进化轨迹已经完全崩塌，素子身上的气运之环随之轰然碎裂，就在同一时间，夏恒的右手按在里素子的额头上。
“正吾，你要做什么？”
“开启一段崭新的生活，相信我，你会喜欢的！”
“……”
契约比夏恒想象的还要顺利，这或与素子一直以来的悲观情绪有关。这个女孩儿对自己机械身体的排斥几乎贯穿全剧始终。或许对她而言，无论面对怎样的未来，都不会比现在更加糟糕了……
片刻之后，素子重新睁开双眼，看向夏恒的眼神变得更加依恋。
“奥莱特博士，请你帮忙修复素子的身体，还有一条小鱼需要我去解决一下！”
“是！”
118 动机……要什么动机！
与世界本源意志遭遇过几次，夏恒已经多少有几分心得。类似这种本源意志尚未觉醒的世界，发育中的本源意志就像蛋壳中的胚胎，在鸡蛋被彻底打碎前，它基本上是无害的。
随着剧情人物一个个脱离主线，原本的世界演化轨迹被篡改甚至中断，这时的蛋壳上便会出现裂痕。当蛋壳彻底破裂的时候，未成形的本源意志就会附身在某个残留的关键人物身上，使其拥有远超常态的战斗能力……但相对应的，被附体者也会丧失主观意志，变得如同野兽一般。
《攻克》世界的剧情线目前已经彻底紊乱，距离蛋壳最终破碎的时间已经不远了……
夏恒进入阪华机械庞大的机房核心，密密麻麻的柜式机箱按照一定的规律排列开来，展示着网络文明的瑰丽。机房中央，九世盘膝端坐在地上，一根数据线连接他的脑域与主机箱。就在夏恒看不到的网络世界中，九世正如神一般操控着一切。
“情况怎么样？”夏恒蹲坐在九世身边小声问。不同于普通人一旦接入网络后就完全沉浸其中，经过数次人体实验的九世拥有多重端口，可以在网络与现实之间无断点切换。
“进展很顺利……不过，阪华军用机械的杀伤力远超我们之前预料的，再这样继续下去，整个国家可就……”九世能够看到所有智能机械的监控画面，他内心中人性的那一部分不由有些动摇。
“你忘记自己在试验台上所承受的痛苦了？”
“那不一样，伤害我的只是阪华机械研究员以及幕后的那些政客们，冤有头债有主，我们不应该对平民百姓动手……他们是无辜的！”
“也许你说的对……我们应该确定几个重点袭击方向，比如说永田町怎么样？”
永田町是日本首相官邸所在地，其性质有些类似韩国的青瓦台。
“可是……”九世依旧有些犹豫，人性就是这样，同情心一旦萌芽，便会瞬间泛滥。
“这样的话，那就没办法了！”夏恒本就与九世坐的极近，见其不再受控，便甩手将自己藏在袖中的红色针剂注入进九世的一个端口当中。
“你……你给我注射了什么？”九世心知不妙，想要去抓夏恒，却发现对方已经站的远远的。
“2571计划的研究并不顺利，其中产生了许多失败的试验品，你是其中最特殊的一个……”夏恒站在远处，看着这个不人不鬼的怪物。若是让他持续进化下去，说不定真能成为《黑客帝国》世界中机械皇帝般的存在……可惜！
“这到底是什么？”药剂刚刚进入九世身体，便开始发挥作用。先是身体不自觉得抽缩，随即便抱头痛苦的蜷缩在了地上。
“一种电解质……可以清除某一特定的电磁波段！”夏恒好整以暇的说，“人的脑波……也即是很多人认为的灵魂，其实质就是一组按固定规律运转的带电粒子流。所以说，这种药剂的作用就是用来抹除你的主观意识的！”
“你……休想，只要我连接在网络上，我就是不死不灭的……”
“奥斯蒙博士也曾这样认为，但他死的很难看！”夏恒摇摇头，“你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这种药剂是专为清理你们这种失败实验体研制的。也就是说，你就算躲到网络上也没有用。我只要感染你的任何一个个体，这种类似病毒的物质就会如影随形般的摧毁你所有的关联意识！”
“不可能……”九世想要反对，但话说到一半便颓然栽倒在地。这种红色药剂，原剧情中曾被卡特拿来杀死草雉素子，但却因为奥莱特博士的私心而未被使用。如今落到夏恒手里，倒也没让它宝珠蒙尘。
“大人……都解决掉了？”从卡特办公室离去的帕尔，应夏恒召唤也出现在机房当中。
“还算顺利！”夏恒踢了九世的尸体一脚，“利用这小子开启的通道，继续控制机械军团执行屠杀计划！”
“没问题！”帕尔风情款款的走到夏恒身边，和他深深一吻之后，这才着手接管九世留下的摊子。
相较于九世而言，帕尔才是纯粹的电子生命，其本源就是一个数据程序，操控网络世界当然比九世这个半成品还要得心应手。
“操控机械军团向永田町方向进攻，我到要看看那头老狐狸还能躲多久！”夏恒站在帕尔身后，双手揽着她的纤腰，轻嗅着发丝间的馨香。他可没忘记，《攻克》世界里还剩一个大祸患荒卷大辅！
“似乎不用这么麻烦，我们的首相大人已经替我们掀开狐狸窝了！”帕尔娇笑一声，从阪华的监控系统中调出一段语音，正是焦头烂额的首先大人斥责荒卷大辅的内容。
“能锁定荒卷的位置么？”
“使用的是义体通讯，对方的位置一直在移动当中……”帕尔脸上忽然露出玩味之色，“不对，信号是假的！”
帕尔话音未落，夏恒便扯着她往地上一扑。
“砰砰……”几声枪响，夏恒刚才站立的位置出现几个肉眼可见的弹坑。
改装后的大威力左轮，荒卷大辅的配枪，也是他的象征。
“课长，这种打招呼的方式可真不礼貌！”夏恒给帕尔使了一个眼色，自己则大大咧咧的站了出来。
“不得不说，你很出乎我的意料！”机房的一处角落里，荒卷大辅缓缓走出，他手中的左轮枪正在更换弹夹。特质枪弹的弹壳落在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悦耳声响。
“我做了无数次的情景模拟……却始终没怀疑到你头上。虽然我知道你有问题，但我却从未将你当成这一切的幕后黑手！”荒卷大辅装弹完毕，就那样安静的站在距离夏恒二十多米的距离，这也是手枪的最佳射击距离。
“那你现在明白了？”
“相反，我变得更加疑惑。”荒卷大辅叹了一口气，“能告诉我你的动机么？”
“动机？”
“你所做的一切恶行，难道都没有动机么？”
“课长，作为您的组员，我必须要提醒你……这世上，有些人作恶是不需要动机的！”夏恒话音未落便一个闪身，于此同时，荒卷手中的枪也响了。
“砰砰……”连续数枪打空，当两人再次停下来的时候，夏恒站在距离荒卷不足三米的位置，而荒卷的手枪中还剩下最后一枚枪弹。
119 吃软饭怎么了，我骄傲了么
“这世上所有人做事总有动机的……哪怕是一名精神病患者，哪怕这个动机在外人看来很搞笑，但总归是有一个动机的！”荒卷手中的枪口斜指，整个人一如既往的稳重。一米五不到的身高，也给这种稳重增加了双保险。
所以说，身高不是问题，至于把自己活成武大郎还是荒卷大辅，这是后天努力的结果……如果有人信的话。
“如果非要说动机的话……杀了你们我能变强，这算么？”夏恒真就摆出一副思索的模样，似乎全然不在意那颗未出膛的子弹。
“当然算，虽然我依旧无法理解你所谓的‘变强’到底是个什么概念，不过……”话音未落，荒卷的枪抖了，但夏恒比他的速度更快，荒卷的手尚未抬起，夏恒的右手已经穿透了荒卷的胸腔。
“你的身体，进行了义体改造……”冰冷的触感提醒夏恒，自己穿透的就是一堆电器元件，若非功夫底子好，这一下非把胳膊给弄折了。而且，冰冷的胸腔中也没有类似心脏的义体，这说明荒卷不仅改造了自己的胸腔，还将重要器官偏移了位置。
“这可是义体科技的时代，进行义体改造，不是很正常么？”荒卷大辅持枪的右手被夏恒的左手握住，随着夏恒手劲不断增加，荒卷右手传来电火花的“嗤啦”声，破裂的人造皮肤下方，是冰冷的合金骨架。
夏恒知道自己被耍了，无论是原有的剧情中，还是他在进入《攻克》世界后收集的资料中，荒卷大辅都是一个只加装了电子副脑的血肉之躯，却没想到，他常年不换的老式探长服之下，隐藏的竟是一副机械身体。
“你难道不知道……政客可是这世界上最怕死的人啊！”荒卷的机械手臂用力，手中的大威力手枪慢慢指向夏恒的额头。夏恒接近普通人**极限的巨大力量，在机械面前败的一踏涂地。
“血肉之躯的局限还是太大了，也太危险了！”夏恒轻声一叹。
“你说什么？”荒卷有些诧异，那怕是胜券在握，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
“我说，可以请你去死了！”
夏恒话音未落，一抹刀光从黑夜中乍现，荒卷大辅白发苍苍的头颅被一刀挑落。
草雉素子退出隐身状态，刚刚修复的身体将性感的身材暴露无疑，那一层薄薄的紧身衣，给夏恒体内的荷尔蒙来了一记暴击。
“情况不对……”素子有些诧异的看向自己手中的狗腿刀，刚才挥刀时竟没感觉费太多力气，那头颅倒像是自己掉下来的。
“怎么了？”夏恒可不是那闲的住的主儿，单手揽过素子的纤腰，柔软的人造皮肤和真人别无二致，除了入手有几分冰凉之外。
“夏天那啥的时候好像不用开空调了……”夏恒心里忽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
素子紧张的看向荒卷头颅飞出去的方向，却发现那颗头颅下部竟长着类似蜘蛛那样的机械足。头颅飞快的爬向裂缝方向，目标赫然是那辆趴窝的重型坦克攻壳车。
荒卷的头颅落在攻壳车破损的控制核心上，颈部伤口处的数据端口与攻壳车连为一体。趴窝的重装坦克重新发出轰鸣，方才收敛的武器架重新翻转出来，气势汹汹的瞄向夏恒所在的方向。连续几发导弹，将机房墙壁彻底拆除，攻壳车气势汹汹的堵在了唯一的出口处。
荒卷的双眼之中发出醒目的红光，夏恒对这模样实在太熟悉了！
“就知道没那么省心！”夏恒甩甩手，本想切身体验一下机器人女友，顺便写个试用报告什么的。现在看来，还要忙碌一番才行。
“素子，保护博士她们离开，这玩意儿交给我来处理！”夏恒撂下一句话后朝着攻壳车扑去。
“异世界的入侵者……死！”荒卷口中发出冰冷的电子音，仇恨值被夏恒拉的很稳。密集的重火力朝着他的方向覆盖过去，
仰赖一台台电脑主机，夏恒不断在这座价值百亿的电子丛林中辗转腾挪，引诱攻壳车离开素子她们的方向。难得淘来这几个宝贝，若是毁在这种铁疙瘩手里，岂不让人心疼。
“轰……”最后一枚导弹打飞，夏恒被翻滚的气浪掀飞出去。庆幸这里复杂的地形，否则单就那些重武器引发的冲击波，也能将自己活活震死。
“我说……你是不是傻，怎么每次都搞的这么难收场！”提亚玛特消化完从素子和九世那里得来的气运，一脸不待见的对夏恒吐糟道。
“我费心吧啦的挣钱养活你这个吃货，你就只会说风凉话？”夏恒不屑地呸了一口，满嘴都是电子元件燃烧时的刺鼻气味。
“嘿，你丫还张本事了，老娘管不了你了是吧……”
“别废话，快想办法！”
“我只会吃！”提亚玛特理直气壮地说。
“那你就闭嘴！”夏恒冷哼一声，“崔妮蒂和帕尔，再不来你们就可以当寡妇了！”
“轰……”一发穿甲弹正中攻壳车的炮塔，顺带将它外挂的弹药仓引爆。
爆炸过后，厚重的攻壳车就像被狗啃了一口的骨头，整体变成乌黑色，那些外挂重武器也被扯去。暴露在外的电路元件上闪耀着无数电火花，让人怀疑它还能不能再走两步。
崔妮蒂扔掉手中的单兵导弹发射器，又重新扛起一架崭新的，英姿飒爽的从烟尘中走了出来，“大人，您这是准备吃我们姐妹的软饭么？”
“呵，我本来就是一个吃软饭的，我骄傲了么！”
“哦，那还真是不胜荣幸！”崔妮蒂冷冰冰的脸上愣了一下，随即绽放出一抹笑容。
现实告诉我们，打情骂俏撒狗粮是要分场合的，否则……
“哐……哐……”攻壳车上厚重的外壳竟然一块块掉了下来，剔除“肥肉”后的装甲车变得更加纤细，配上那长长的四条机械腿，活像一只大个儿蜘蛛。
“唰……”速度快如飞鸟。
夏恒还没反应过来便看到眼前出现一大团黑影，一只锋利的机械足朝自己胸口刺来。
仰赖一身功夫底子，夏恒勉强避过杀身之祸，但左肩还是被刮去一块皮肉，整个人也被机械腿甩飞出去。
120 小麻烦……呵呵！
不待夏恒落地，机械蜘蛛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锋利的两支机械腿交叉成x形朝夏恒脖颈斩下。
“砰砰……”一台台哨兵机器人在帕尔的控制下，向狗一样四肢并行，纷纷扑到减肥版攻壳车身上，将之团团包住。
“一群叛徒，死！”攻壳车的四只镰刀足竟然能反转，挥动数下将那些哨兵腰斩，哆哆嗦嗦的想要再站起来。
“爆！”一直在控制电脑主机的帕尔轻声吐出一个音节。
扑在攻壳车身上的机械哨兵纷纷自爆，连同那些被腰斩的残肢，巨大的轰鸣声在机房中回荡，已经连滚带爬跑出老远的夏恒依旧感觉脑袋晕乎乎的，口鼻都渗出点点血迹。
这时，他忽然看到爆炸的火光中，荒卷那颗头颅竟然还想再逃，苍苍白发被全部烧去，破损的头颅表层显露出金属质地。这老货的义体化程度只怕一点儿也不比素子低。
“还想逃……”夏恒连续经历数场世界，还没像现在这般狼狈过，“爷们儿可是个靠脸吃饭的，你敢打我的脸，让我以后在那群大姑娘小媳妇儿们面前还有没有威严！”
只是他想错了，荒卷压根儿就没有逃跑的想法。或者说，被那团混混沌沌的本源意志附体后，他就只剩下攻击的本能而已。
头颅飞了起来，以飞龙骑脸的姿势扑向夏恒。
“嘭！”夏恒抄起一根管状的电器元件，给荒卷头颅来了一记标准的本垒打。
头颅滚落到素子脚边，女孩儿一脚跺下……
《攻壳》世界残余的气运在半空中凝成一辆攻壳车的模样，随即便被提亚玛特撕碎吞下，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掉落到夏恒手里，被其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这东西并非像夏恒一开始想的那样，直到成神才能拿来使用。从提亚玛特的意思来看，这些法则结晶还有一种别样的用途充作各种法阵的阵源核心。
“提亚玛特，别吃了，开启传送门！”夏恒环顾四周的盲目疮痍，精神上感觉颇为疲惫。没办法，被至高维度一头蟹类神兽盯上，浪不起来的感觉只是一言难尽啊。
“喂，我说，方才说话那么横，我还以为某人翅膀硬了想单飞呢？”提亚玛特一边儿吃的嘛嘛香，一边儿愤愤不平的职责道。
“刚才不是事出有因嘛……还有，麻烦你在假装生气的时候别嚼东西行不行，一点儿当演员的修养都没有，还能再假点儿么？”
“切……反正我警告你，别以为这些本源意志未觉醒就敢挑衅它们。这道理就和别在野狗面前小便是一样的，万一被咬了，疼的可是你自己。再说了，就那么点儿尺寸，有什么可得瑟的呀……”
“你……”夏恒一直觉得自己说话挺损的，没想到今天竟然遇上对手了。话说，提亚玛特这阵子像是吃错药了一样，感觉很是怪异。
抱怨归抱怨，提亚玛特还是一爪子划开空间门户。夏恒也不想在这个压抑的世界里过多停留，和身后几个女人招呼一声，一步跨入传送门中。
破败的庄园依旧，帕尔撑起幽能护盾，经过一个世界的休整，此时的她倒是颇有余力。
“素子，试一下，看能不能承受四周的毒雾！”夏恒对身边的女孩儿点头道。
草雉素子可以共享一部分来自夏恒的意识，对眼前情况也有所了解。知道自己的任务，所以小心翼翼的将手臂伸出幽能护盾。
“没有任何感觉！”素子灵活的伸展了一下手臂，“看来这种毒物对无生命物体是无效的。”
“那么，就拜托你了！”
素子点点头，迈步走出防护圈，整个身体暴露在了庄园的空气当中。深吸一口气，身体内的各种监控设备开始工作。
“空气中散落有一种未知真菌，浓度很高，这应该就是毒雾的真相……四周则存在较强的磁场干扰，干扰源自住宅位置，无线设备只怕无法使用！”素子对周围环境做出基础评估。
“先去探探路，千万不要莽撞！”夏恒有些不放心的提醒道，没办法，草雉素子在原剧情中就是一个喜欢“莽”的性格，或许是对自己机械身躯自暴自弃的缘故，遇事向来喜欢硬怼，每周不跑两趟修理中心就像白活了一样。
“放心，我有分寸的！”
通常情况下，那些做事风风火火的人一旦撂下这句话，那就代表铁定没往心里去。而契约法阵能够保证奴隶的忠诚，却修改不了她们的性格。
“只要创生法阵完成，就可以重新为你恢复肉身，所以做事别再那么莽莽撞撞的了！”夏恒于是又追加了一个诱惑。
“……”素子惊喜的回头看了夏恒一眼，俩绷带跳的跑向住宅的方向，“我会很小心的！”
夏恒这下更担心了，这养奴隶整的和养孩子似的，这奴隶主可真是做到家了。
人在等待的时候，时间总会过的特别慢，好在身边不缺玩具，可以做点儿观众喜闻乐见的事情陶冶一下情操，除了环境多少有几分膈应之外，其它一切还是挺有感觉。
“喂……我才出去半个小时而已，这里发生什么了？”素子重新回来的时候一脸诧异，“大人您的脸色怎么像脱水了一样，不会生病了吧！”
“他没事儿，就是有些不自量力，竟然想凭那短小的血肉之躯去挑衅机器的伟力！”崔妮蒂不屑地冷哼一声。
“什么？”素子还是一脸的懵懂，作为一名岛国少女，能保持如此纯真的心态实属不易。
“没什么，就是磨浆机的质量太好了！”夏恒扶着后腰，双眼翻白的瞥了身旁的奥莱特博士一眼，“你侦查的情况怎么样？”
“有些麻烦……身躯庞大、皮糙肉厚、常规武器完全不破防。以我的实力，戏耍它容易，想要解决掉的话很困难！”
素子通过自己的双眼，将方才侦查到的影像投射出来，呈现在夏恒眼前的确实是一具僵尸。但这个j伯爵口中的小麻烦一点儿都不小，那模样让夏恒想起前世一个经典游戏中的怪物形象憎恶。
憎恶，俗称缝合怪，一种由多具尸体缝合而成的巨型僵尸，行动缓慢，力量强大，全身遍布尸毒……属于亡灵军团当中的中级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