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青蛙青蛙蹦
木子敏恼羞成怒,伸手就要揪苏白耳朵,苏白没想到对方这么泼辣,连连告饶,可不是让对方捶了一拳,打完之后这才罢休。
木子敏稍微平静之后,忽然轻叹了口气,说道:“要说我怕卫世兄,那也不算错,不过那是被他的热情给弄怕了。”
苏白心中一动,看来这位也是个明白人,不是不知道那卫世兄对她的情谊,见木子敏平静了,苏白嘿嘿笑道:“大师姐不喜欢对方?”
木子敏点了点头,眼中有回忆之色,低声道:“你也知道我们镖局和申通镖局的关系了,两家也就交好起来,我和卫子豪,也就是卫世兄很早就认识,他比我大,小时候我也只当他是我表哥看待,随着年龄大了,才清楚他是对我……可是我一直当他是哥哥啊!又不好明说,所以后来我就躲着他,不跟他见面。”
苏白扯了扯嘴角,还真是够狗血的,怎么老是这种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桥段!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跟在一旁。
半晌,木子敏脸上恢复了神采,说道:“算了,想来时间长了他就会明白我的意思,迟早会忘记我的!”又看了眼天色,此时已经有些昏暗,遂拍了拍苏白的肩膀,说道:“答应带你见识南玄城的夜景,我可不会食言,而且你能陪我来送请帖,师姐我也不能没有一点表示,就请你吃饭吧!我可是很少请人吃饭的!”
苏白自然不想谈这种感情的事,闻言笑道:“那真是太好了,师弟可是听说南玄城有家叫四季香的酒楼很是有名,师姐请客,想来不会去差的地方吧?”
“咦?你小子居然知道四季香?老实交代,是不是早就在打敲诈师姐的主意?”木子敏瞪着苏白。
苏白摇头道:“这怎么可能!只是师弟初来乍到,总要对自己身处的环境做一番了解。”
木子敏没有为难苏白,爽快的答应他就去四季香。两人一边说笑,一边脚步轻快的直奔目的地。
南玄城的酒楼客栈多集中于城中心地带,四季香也不例外,而且位置十分好,远远地苏白就看到了一幢四层高的酒楼,在周围只是二三层的建筑中鹤立鸡群,正是那四季香酒楼。
两人到了门口,早有小二一脸笑容的迎了上来,热情道:“两位里面请,可有预定的位子?”
木子敏淡淡道:“不曾有预定,三楼的包间可还有位置?”
小二抱歉一笑,摇头道:“真是不好意思,三楼的已经没有位置,不过二楼的几个雅致位置还没有人,小姐您看……”
木子敏点了点头,示意对方前面带路,嘴上说道:“那算了,就在二楼也是一样。”
对方请客,自然是对方说了算,苏白一言不发,默默跟在后边,在那小二的引领下,穿过人声鼎沸的一楼大堂,上了二楼。
二楼就要安静一些,两人到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这里一面靠窗,又是在拐角上,跟其他的桌子离的也比较远,倒也算是比较好的位置。
木子敏满意的点了点头,坐下后随口点了几个菜,忽然转头朝苏白问道:“你喝酒吗?”
听到酒,苏白眼睛都亮了起来,连忙点头道:“有菜无酒实在可惜,师弟自然是愿意陪师姐喝两杯的。”
木子敏没有发现苏白的异样,朝小二说道:“除了刚才点的菜,再来一壶三果酿!”
“好嘞!二位稍等,酒菜一会就到。”
小二一溜烟的跑了,苏白却很是腹诽,这才一壶酒,哪里够喝呀!不过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心里有些郁闷,又思忖着该怎么让对方答应多要点酒,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喝酒的机会,他可不想错过。
“那三果酿是由三种果子酿成的,味道很是不错,师弟你一定没有喝过。”木子敏还在一旁介绍。
苏白有些敷衍的点头,他的注意力根本就没有在酒的味道上,现在他是有酒、管够就行!
酒楼上菜的速度很快,酒菜很快就齐了,苏白抢过酒壶,给木子敏和他自己倒上,举杯道:“师姐,我先敬你一杯!谢谢你请我吃饭。”
木子敏来者不拒,道了声好,跟苏白碰了下杯便一饮而尽,苏白再次满上,又举起杯,说道:“师姐,感谢你和师父收留我,不然我都不知道该去何处,师弟再敬你一杯!”
木子敏柳眉微蹙,但还是举杯喝了,看苏白倒满之后又要敬她,有些不满道:“师弟你喝这么快干什么?莫非想故意灌醉我?”
苏白脸色一僵,知道自己有些急了,尴尬一笑,说道:“师姐这是什么话,我灌醉你干什么?就是想表示一下感谢而已,而且凭师姐的酒量,我就算喝死了,也灌不倒师姐你呀!”
木子敏扑哧一笑:“你又怎么知道我酒量好?”
“一定的,一定的!”苏白嘿嘿一笑。
两人吃了点菜,天南地北的聊着,苏白心里却焦急的想着该怎么办才能喝到更多的酒,忽然灵光一闪,说道:“师姐,咱们就这么喝酒吃饭是不是有些无聊了?”
木子敏看了他一眼,回道:“你的意思是咱们来行酒令?”
苏白摇头道:“行酒令什么的多没意思,师弟我知道一种游戏,很适合现在这种情况,而且也很简单。”
木子敏好奇道:“什么游戏?你先说来听听。”
苏白随口说道:“游戏的名字叫‘青蛙青蛙蹦’,玩法就是我们伸出左手横在面前,右手除了大拇指,其他四根指头放在左手小臂上,两人轮流喊‘青蛙青蛙蹦’!喊的同时竖起右手四根指头的一根,两人都要竖指头,若是没喊话的人竖起的指头跟喊话的人竖起的相同,就算输了,输了的喝酒!”
木子敏对这游戏闻所未闻,觉得很是有趣,而且规则也简单,她一定就懂了,遂点头道:“确实非常简单,那就来吧!不过别说师姐我欺负你,喝醉了我可不管你!要知道我武功比你高,反应速度自然比你快。”
木子敏心思也转的快,马上就意识到这小游戏跟反应速度有很大关系,苏白则暗自腹诽,我就是要喝醉啊!师姐你快点“欺负”我吧!
嘴上却说道:“哼!师姐可不要小看我!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不过就算师姐喝醉了,当师弟的也会背你回去的,你放心好了。”
木子敏闻言一瞪眼,却没有多说什么,伸出一条左臂横在面前,右手四根青葱玉指放在藕臂上,意思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苏白不甘示弱,也摆出动作,笑道:“师姐第一次玩,就由师姐先开始吧。”
木子敏瞥了他一眼,口中喊道:“青蛙青蛙蹦!”
话语出口,同时竖起了右手中指,而苏白竖起的则是小指,结果自然不算木子敏赢,接着是苏白喊青蛙青蛙蹦,这次苏白竖起的是中指,而对面的木子敏竟然也是竖起的中指,结果是苏白赢了。
面对这样的结果,木子敏脸色有些不好看,本来她想着自己刚刚竖起中指,在苏白想来,自己不会接着竖起中指,她反其道而行之,自然不会输,谁知道苏白竟然偏偏就竖起中指了!
“哼!算你走运,我喝酒!”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又给自己满上,这才恢复动作,嘴里喊着:“这次该我了吧!青蛙青蛙蹦!”
话语出口,她竖起的是小指,再一看苏白,竖起的竟然还是中指,她顿时脸一黑,苏白暗自发笑,嘴上却快速喊道:“青蛙青蛙蹦!”
喊话的时候竖起的还是中指,对面的木子敏还在郁闷之中,闻言连忙做出动作,眼睛下意识的看向苏白的手指,同时脑子还在反应不能跟苏白做出同样的动作。
只是留给她做出反应的时间实在太短,看到苏白竖起中指的时候,她竟然也下意识的竖起了中指,结果自然又是她输了。
“可恶!我就不信了!”
木子敏很是气闷,不过却也是个愿赌服输得人,喝了一杯酒后,这才示意苏白继续。
又玩了两次,结果竟然毫无意外的全都是木子敏输了,她已经连输了四次,苏白暗自偷笑,心道,小样我还玩不过你了!其实这个游戏除了看一个人的反应速度之外,最重要的还是看心理博弈,若是想到了对方的前头,那么就算反应速度慢一点,也不会输。
而且木子敏才刚刚接触这个游戏,对其中的技巧也不懂,比如第二次输,苏白就是抓住对方刚刚喊完话的空挡,立马开口,不给她反应时间,苏白这才会赢。
木子敏又输了一次后,刚要倒酒,却发现酒壶里空了,没酒了,她愣了一下,心里自然是不服气的,她经过几局失败,也懂得了点技巧,她相信再玩下去,她一定能赢!
如此想着,她顿时喊道:“小二,再来一壶……不,再来一坛三果酿!”
望着木子敏眼中燃起的斗志,苏白心中大笑,鱼儿终于上钩了!
第十七章 赚钱的办法
苏白要喝酒,却不能心急,只有先引起木子敏的兴趣,引起她的玩心来,这才好下手。
一坛有五六斤中的酒摆上了桌,苏白知道机会来了,他等的就是现在啊!
说起来苏白想输实在太简单了,毕竟他了解规则,又是故意之下,想不输都难。于是接下来的游戏几乎都是苏白在输,偶尔才因为担心木子敏起疑心赢一两次,他脸上一副虎视眈眈的表情,心里其实早就已经乐开了花。
一坛酒看着多,但他们两人喝的也快,不到半个小时就见底了,木子敏笑颜如花,脸上挂着两片酡红,说道:“师弟,认不认输!我看你可是要喝醉了!”
“不!男人怎么能认输!继续,我就不想赢不了师姐你!小二,上酒!”苏白很是“倔强”,木子敏没有阻拦,她多少也看出苏白应该没有喝醉,至少说话还清楚。
很快又是一坛酒送上来,两人继续,可惜接下来苏白输的更多了,同时他心里也更高兴了,两人已经玩嗨,等酒坛见底,面对木子敏挑衅的目光,苏白叫道:“小二,上酒!”
别看他一副输急了眼的样子,心里却十分清醒,他想喝酒,却不会真的将自己喝的人事不知,近十斤酒下去,大概是因为这酒的度数有些高,他现在也有了三四分的醉意,知道差不多了,不过要真让他认输,那是万万不行的。
所以接下来的游戏苏白没有继续放水,可惜经过这么久的交战,木子敏已经完全熟悉了这个游戏,就算他不放水,也不好再轻易取胜,胜负算是五五开,喝到最后,木子敏眼神已经迷离,脸色通红,连发型都有些凌乱。
苏白望了一眼,知道不能再喝了,还要靠人家结账呢!想到这他心里有些羞愧,这第一次出来跟人家吃饭,就让人家女生付账,不过没办法,谁让他没钱的……
“师姐,你……你果然厉害,师弟……师弟认输了!”苏白大着舌头说道。
木子敏摇摇晃晃的站着,闻言抬起右脚啪的一声踩在板凳上,爽朗笑道:“这……这下知道你师……师姐我的厉害了吧!”
说完身体摇晃着差点倒下,苏白连忙过去扶住对方,木子敏有了支撑,顿时整个人靠在了苏白身上,苏白感觉一具温热柔软的身体靠在了自己身上,整个人顿时一僵,脸上泛出苦笑之色,自己似乎有些玩儿大了……
勉强让木子敏结了账,两人离开四季香,天早就黑了,凉风一吹,苏白已经清醒了七八分,不过木子敏却随着酒劲上来,完全醉了,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偶尔似乎是在叫青蛙青蛙蹦……
虽然说十多斤酒苏白喝了一大半,但木子敏也喝了不少,有两三斤的样子,平日里木子敏哪里喝过这么多酒,她酒量也不大,不醉才怪。
苏白想着看来以后拉人喝酒,还是找男人比较好,可是他认识的人不多,更没有一个会请他喝酒,他以后若是还想喝酒,怕是还要找木子敏。
木子敏完全靠在苏白身上,苏白喊了两声都没人答应,一看才知道对方睡着了,苏白没有办法,伏下身去,将对方背了起来,朝会友镖局行去。
走出热闹的地段,街道上冷清了起来,背后响起隐隐的呼噜声,由于天气热,两人穿的衣服都不多,苏白能够十分真切的感受到背上以及双手所托之处的柔软。
这让他有些别样的感受,虽然说来自二十一世界,也到了成年的年纪,可惜他才刚刚迈入大学校门没有多久,之前也因为学习没有谈过女友,更不可能跟一个女生有这么亲密的接触。
风一吹,不光没有吹散苏白心头的火热,反而更让他心猿意马起来……
南玄城的治安还是非常不错的,苏白终于背着木子敏回到了会友镖局,黑子看到他两个,连忙迎了上来,见到木子敏在苏白的背上,顿时目瞪口呆,结巴道:“敏儿姐她……她这是怎么了?”
苏白心里苦笑,解释道:“我跟师姐去送请帖,送完师姐请我吃饭,一时多喝了两杯……”
黑子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这是多喝了两杯?这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好吧!
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让苏白背着木子敏进了门,好在现在镖局中活动的人不多,苏白小跑着到了后边的院子,连忙将木子敏放下,让对方靠在他身上,这要是被木南天发现他背着自己女儿,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正好有个小丫环出来,苏白将对方喊来,问清木子敏的房间后,和那小丫环一起将木子敏送回了房间,他也不敢多留,甚至都没有看清楚木子敏的闺房是什么样子,就一溜烟的逃走了。
回到自己房间,苏白心脏还在砰砰直跳,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周涛听到有人进来,问道:“可是苏师弟回来了?怎么这么大股酒味?”
苏白连忙说道:“是我,打扰到周师兄了,我先出去一下。”
说着又推门出来,到了大槐树的躺椅上坐下,半晌嘴角划出一道笑容,觉得今晚做的事情,怎么都有些好笑!
半晌,他终于平静下来,进入修炼之中,这好不容易喝的酒,可不能浪费了!
三十六周天运转下来,苏白感受到激增的内力,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还是如此修炼快速啊!正常修炼简直是龟爬一样!
随着修炼结束,他也完全清醒过来,再次感受一番,发现这次增加的内力量比以往喝酒时增加的还要多些,难道是喝的酒多?
苏白暗自摇头,算下来他今晚也不过喝了十多斤酒,不如在山寨时喝的最多的一次,但增加的内力量却是最多的,这是为什么呢?
苏白思忖片刻,发现唯一有差别的,便是喝的酒不同,山寨时喝的酒是无名的浊酒,这一次喝的酒是三果酿,这是一种酿造酒,里面有果实的清香,而且度数也高一些。
难道是那酿酒的果子特殊,有助益修炼的效果?苏白暗自摇头,否定了这种想法,他经过这些天的了解,也知道能够增加修炼效果的东西,可以说都是天材地宝一类的,那四季香酒楼虽然有名,但还没有到能够量产这种酒的地步。
而且这酒要是真这么厉害,那别说只是在南玄城,就是在通州,乃至整个武朝,四季香也会有很大的名号!
若不是那酒特殊,就只能是他身体的特殊,苏白想到的另一个可能就是,他喝的酒的好坏,也跟增加的内力量有直接关系!说白了就是喝的酒越好,增加的内力量就越多!
这里的好酒指的可能是酒里有有益成分,比如一些药酒,也可能是酒精度数高,这也是好酒!
现在苏白猜测,酒精度数高了,也能够增加内力的增长量,这从刚喝的三果酿能够得到初步判断,要想真正证实,还需要多次验证才行。
若真是如此,那他这能将喝下去的酒转化成内力的能力,比他之前想的还要逆天,他的修炼速度会更快!
同时他灵光一闪,一个念头缓缓浮现,喃喃道:“我想我知道该怎么赚钱了!”
苏白眸光闪烁,脑中念头快速转动,思忖这想法的可能性。他这赚钱的方法,便是酿酒!从他现在亲身经历的,可以看出武朝这个时候是没有高酒精度的酒的,无论是他在山寨中喝到的浊酒,还是今天的三果酿,都是酒精度比较低的白酒,那三果酿应该不会超过二十度。
但苏白明白,白酒之所以会风靡世界,除了各种口感之外,高酒精度带来的刺激感,爽烈感,才是不可或缺的!他要是能够在这个世界酿造出高酒精度的白酒的话,一定能够带来极大的获利!
苏白虽然没有真正酿造过酒,但他却学过相应的知识啊!这一刻,他万分感谢当初让他一遍又一遍学习的高中老师,才让他进入大学不久,还没有将所学的知识完全还给对方。
所以他现在才明白,高酒精度的酒,都是蒸馏酒,而酿造蒸馏酒的方法,或者说理论基础,他是知道的!
想到这苏白激动地站了起来,在院子中走来走去,想着自己酿酒的可能性,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一个个问题,又苦思解决的办法,随着思考的深入,他越发觉得此事的可行性很大,而真要是将这事办成了,不说他能够赚到钱,至少他自己喝的酒完全足够了!
半晌,苏白才稍微冷静下来,知道要想真的办成此事,或者说开始做这件事,还是要有几个条件的。
首先他需要确定的是,这个世界确实无法酿造出高酒精度的酒,至少无法做到量产,这样他的办法才有用武之地。等到确定这个之后,那就要考虑开始酿酒的具体问题,比如场地、原料来源、蒸馏发酵所用的器具等等,这些都是问题。
想到这苏白感觉酿酒这件事还非常的任重而道远啊!
第十八章 五十年庆
次日,日上三竿,木子敏舒服的翻了个身,感受到的是棉被的柔软,就像每个清晨一样,但自己脑袋怎么有些昏昏沉沉?
木子敏陡然醒转,蹙着眉头,眼神还有些迷茫,努力回想昨天发生的事情,记起自己跟苏白去送了请帖,然后去四季香吃饭,接着便喝起酒来,当时很高兴,但后来的事情却忘记了。
“小环!小环快来!”
木子敏朝门外叫喊,很快昨天苏白遇到的那个小丫环推门进来,笑道:“小姐你醒啦!”
木子敏点了点头,有些犹豫道:“昨天我是怎么回来的?”
小环捂嘴偷笑:“小姐,昨天晚上你喝醉了呢!是家里的一个趟子手送你回来的。”
木子敏闻言脸色晕红,自己居然喝醉了,而且还醉的不省人事!那个趟子手就是苏白师弟吧?她紧锁着眉,努力回忆,勉强记起她恍惚中走出了酒楼,但两只眼皮实在太沉重,就睡了过去,隐约中似乎是靠在一个不算宽厚,但很是温暖的背上,是苏白师弟背我回来的?想到这,木子敏的脸色已是通红一片。
“小姐不用担心,你昨天晚上喝醉的事情,我可是谁都没说,连夫人都不知道呢!”小环很是“义气”的说道。
木子敏瞪了她一眼,脸上却是满意之色,心中想的却是苏白,这家伙居然真的把自己灌醉了,自己当时的丑态,绝对会被他嘲笑吧,真是可恶的家伙!木子敏磨着银牙,想着该怎么打击报复对方……
苏白早早地起床,修炼之后,他等于没有喝过酒,自然也就不会宿醉。知道这些天镖局不会有事情之后,他便按照平日里的作息,吃饭、练功、休息,偶尔也会出去逛逛,日子很是轻松,也很是自在。
随着会友镖局五十年庆的日子逐渐临近,镖局也变得热闹起来,人开始增多,大多是镖师,也有不是镖局的人前来祝贺,驻地也开始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喜庆。
苏白也了解到,会友镖局的驻地除了木南天一家住在这里,常住的还有王恩辉几个木南天的亲传弟子,以及包括苏白这样的趟子手,约有近百号人的样子,其他的镖师、趟子手则不住在这里,另有住处,或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室,有了自己的房子。
武朝四百五十八年,七月十六,这一天是会友镖局五十年庆的日子,镖局一大早就开始忙碌起来,虽然说这些天镖局早就忙碌开了,什么做菜的厨师,桌椅场地,庆祝用的烟花炮竹,负责迎接宾客,接收礼物的人员等等,总之是这一天会友镖局的人完全的运转开来,忙里忙外,到处都是人影。
苏白都不能再安心练功,早从前天开始,他就在王恩辉的带领下布置场地,反倒是今天比较清闲了,只有偶尔被王恩辉叫到,去做些杂事。
毕竟像他这样的趟子手,实在有些上不得台面,做些幕后的工作还行,像迎接客人之类的,就轮不到他了,他也乐得在旁边观看,只当多认识一些江湖人士。
负责门口迎接客人的是镖局的镖师们,由王恩辉带领,到了临近中午的时候,木南天带着妻女也出来了,看样子从现在开始,来的都是贵客,需要他亲自迎接。
果不其然,就如同商量好的一样,一旁的苏白看到远处来了十数人,其中一个乃是上次和木子敏送请帖时见过一面的卫子豪,为首一人乃是一位身材微胖,脸上挂着和善笑容的中年人,头上却多了不少银丝,看着比木南天要大。
看到来人,木南天连忙上前两步,两人连连拱手,木南天笑道:“卫老哥来的早啊!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那人就是申通镖局的总镖头卫霜,呵呵笑道:“木老弟这是什么话!你我两家的交情,还需要这种客套!今天是会友镖局大喜的日子,我自当第一个前来祝贺才是!”
话语中有责怪的意味,但却让人心中火热,木南天连连点头,亲自领着对方进门,直到送至前厅,这才再次出来迎客。苏白却注意到卫霜身边的卫子豪一双眼睛简直要黏在木子敏身上一样,换来的却是木子敏浅笑点头,矜持的招呼,他莞尔一笑,看来这哥们倒是情根深种,可惜啊!怕是要单相思了。
说起来他自从上次跟木子敏喝过酒后,就没有再跟对方碰过面,主要是他由于灌醉了人家,自己心虚,有意躲着对方,不然大家都是忙进忙出的,想碰到也不难。
卫霜等人到了之后,接连来了几波客人,跟苏白一起看热闹的周涛很是负责的介绍来人,这才让苏白知道来的都是谁,比如之前木子敏提过一嘴的王家,王家乃是南玄城的武林世家,至少在南玄城很是不弱。
家主叫王冲,家传的王家七斩据说练到了极高的境界,连续七刀之下,鲜少有人能够抵挡!算是南玄城的一号人物。
除了王家之外,还有附近几个门派的代表,南玄城的不少富商,甚至还有知府公子也来了。
苏白暗自点头,看来会友镖局在南玄城果然很吃得开,至少从这场面上看,是黑白两道都给面子,当然,做镖局这一行,却是需要跟黑白两道都要打交道的。
等到知府公子来了之后,似乎是贵客都已经到齐,木南天领着人回去,苏白等人知道迎客的环节结束,也都进了镖局。
会友镖局前面是个很大的前院,旁边还有一个不小的校场,此刻前院中摆着三四十张桌子,大多已经坐满了人,这是来祝贺的普通人,以及镖局普通镖师、趟子手吃饭的地方,至于贵客以及镖局中地位比较高的人,则都进了大厅,那里还有四五张桌子,不过能够坐在里面的,乃是卫霜、王冲这样的人,作陪的则是木南天、王恩辉等人。
苏白在外面一张桌子上坐下,跟他一桌的是自己院子的人,彼此也都认识了,此刻也是说说笑笑,场面很是热闹,苏白听着其他人讲镖局之前走镖发生的故事,来客是什么来历等等。
他自己倒是没有插嘴,毕竟了解的不多,而且他的心思本就不在这上面,而是一心想着快点开席,也就可以快点喝酒!自从上次跟木子敏喝过酒后,他又是十几天没喝酒了,这次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一定要喝个够才行!
但庆祝活动才刚刚开始,宴席自然也不会开,只见木南天进去之后,过了片刻,换了一身正统的镖师衣服,同样是会友镖局特有的服饰,说起来这制式的衣服还算不错,整体乃是蓝色,上衣两边有白色条纹,垫肩、束臂一应不缺,还有一条蓝色的宽布腰带,穿上后整个人立马会精神不少。
木南天脸色十分郑重,领着木子敏、王恩辉一行人来到前院,又有不少自己人从后面抬出案几、三牲、香炉等祭拜用的东西,快速的摆在了校场之上。
这时那些贵客也都出来了,表情肃然的看着木南天祭拜。
木南天点燃三根长香,对着天遥遥拜了三拜,插在香炉之中,口中缓缓吟道:“黄天在上,会友镖局第二代总镖头木南天,带领镖局弟子,拜谢上苍先辈保佑!一拜上天!二拜先辈张黑五!三拜师父叶武英!”
木南天口中喊一句,自己就跟着跪下,恭恭敬敬的磕头,他身后的数人也都跟着磕头,然后再次起身,一直磕了三个头之后,这才站好。
苏白等人没有跟着上前跪拜,却也都站了起来,郑重的注视。
三拜起身后,木南天又说了一些祭拜祝词,最后又祈求新的一年镖局能够顺顺当当,走镖次次顺利。
礼毕之后,有人撤去香案等一应东西,门里门外燃起鞭炮,轰轰隆隆中,祭拜算是结束,剩下的才是宴席开始。
苏白一直在旁观,觉得这祭拜并不复杂,却不失肃穆,不过这些他并不是很在意,看到下人开始鱼贯而入,将一盘盘佳肴摆上,也有人抬出一坛坛白酒,苏白心中顿时欢喜,他等的时刻终于要来了!
不过却还不能立马开始大吃大喝,他又看到木南天一手抓着瓷碗,一手提着一个酒坛走了出来,将自己瓷碗倒满酒,前院中的人都识趣的站了起来,听木南天说道:“会友镖局能有今日,离不开各位镖师的搏命,有些兄弟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在这里,先敬各位兄弟一杯!”
说着手腕一翻,将酒液倒在地上,其他人有样学样,跟着敬酒,木南天再次倒上酒,说道:“死去的人已经死去,但活着的人还需要继续活下去,为了镖局的未来,我木某恳请大家继续努力,共创辉煌!”
说着朝四方一拜,一饮而尽,这次是镖局中的人将自己碗里的酒喝了。
木南天再次倒酒,笑道:“这第三碗,木某要敬各位朋友,木某不会说漂亮话,只一句,若今后有事,木某定义不容辞!干!”
第十九章 不速之客
“木总镖头客气了!”
“木总镖头的为人我们清楚!”
在一片恭维声中,木南天喝了酒,笑道:“各位吃好喝好!”然后才回了前厅。
没了木南天,外面就没了那么多拘束,众人开始热闹起来,敬酒的敬酒,划拳的划拳,庆祝不就是图一个热闹!
苏白刚开始还有些矜持,这么多人在,他也不好直接提起酒坛灌酒,而且桌子上这么多人,他也不能抱着酒壶自己喝。于是其他人便看到,本来很是沉默,有些寡言少语的苏师弟人忽然变了,变得能说会道起来,开始拉着他们一个个喝酒,很快就跟在座的每个人喝了一杯,还跟众人一起喝了三杯,他们很是纳闷,真是不知道这苏师弟是怎么想到这么多喝酒理由的!
殊不知苏白穿越前虽然没有喝过几次酒,但看的小说影视剧多啊!而且或许有些东西是有天赋的高低之分的,现在看来,苏白在敬酒的天赋上,确实不错,换句话说,就是属于那种特别会灌别人酒的人!
这种人往往很讨厌,但耐不住这种人自己也喝,酒量还不小,若是如此,那怕是不被灌醉都难了。
好在旁边摆着几十坛酒,所以一壶酒喝完,苏白马上将之倒满,几次之后,更是直接提了两坛酒过来放在身边,桌上的几个人也喝嗨了,也就不觉得苏白做的有什么不对。
苏白心里偷笑,虽然无法提起酒坛灌酒,但现在也不会有人阻止他喝酒,只要继续喝下去,他也能喝够,主要是他发现这酒不错,酒精度数不低,应该有二十多度的样子,虽然还是比不上穿越前的高度蒸馏酒,但已经是穿越之后,喝的酒精度数最高的酒了。
前院中的人正喝的高兴,忽然隐约中听到门外有吵闹的声音,苏白其实还非常的清醒,不由得皱眉细听,目光也望向了大门,就看到门口有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直奔前厅而去,苏白挑了挑眉,这是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有人前来闹事?
那人刚进了前厅,苏白就看到一伙三四十人进了大门,这些人也都穿着样式统一的服饰,为首之人乃是一位头发花白,额头皱纹很深的老者,大概是常年风吹日晒,皮肤很是粗糙,目光很是犀利,略带不屑之色的扫过前院中的人,或者说是会友镖局的人,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
很快,木南天领着王恩辉等会友镖局的人出来了,一同出来的还有那些贵客,毕竟里面都是跟会友镖局交好的人,此刻听闻有人来闹事,当然要来看看,帮衬帮衬。
木南天脸色有些不好看,见到来人之后,表情更加阴沉起来,冷哼道:“原来是虎行镖局总镖头宋千江,不知有何贵干?”
木南天语气并不好,任谁在自己镖局五十年庆的时候,有人上门捣乱,也不会给对方好脸色看的。
宋千江,也就是那个目光犀利的老者,闻言嘿嘿冷笑一声,说道:“木南天,你可知道,就算是你师父在,也不会这么跟我说话,这就是你们会友镖局的待客之道吗!”
“哼!凭你也配跟我师父相提并论?至于我会友镖局是如何待客的,还不用你虎行镖局来过问,因为你们不是客!”木南天冷哼一声,硬生生将话顶了回去,苏白目光一闪,他之前倒是没有发现,自己这师父似乎很是霸气啊!
一边的周涛朝同桌一个年纪有三十多岁的人问道:“李师兄,这虎行镖局是什么来头?怎么感觉和咱们会友镖局不对付啊!”
那李师兄名叫李岩,是他们这一桌进入镖局时间最长的,已经有十多年时间,可惜武学资质太一般了,练功时间不短,却还不到三流境界,所以仍然是个趟子手,不过在趟子手中,算是比较有声望地位的。
李岩闻言叹了口气,说道:“这虎行镖局跟咱们会友镖局确实有不小的恩怨,这次怕是来者不善啊!”
另一人似乎也听过虎行镖局的皱眉说道:“师弟也听过这虎行镖局,乃是长青城一家不小的镖局,算是也在通州有些名声,之前听镖局里走镖的镖师师兄说过,似乎是发生过摩擦的,但应该恩怨不大,也不到甚至在这种时候还上门找麻烦的地步吧?”
李岩摇了摇头:“师弟你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周涛追问道:“还请李师兄明言,好好跟我们说道说道。”
李岩露出回忆之色,徐徐开口道:“事情还要从十几年前说起,那时候我也才刚刚进入镖局,年纪还没有苏师弟大,结果就遭遇到了镖局大变,老总镖头遇害,事情你们也有所了解,具体的我也不十分清楚,就不说了,总是那时候咱们会友镖局是风雨飘摇,南玄城中不少人更是落井下石!”
“其中就有这虎行镖局,当时虎行镖局还是南玄城的一家镖局,而且无论是实力还是声望,都在咱们会友镖局之上,咱们会友镖局算是后起之秀,当初咱们老总镖头带领镖局的时候,镖局的声望就一天强过一天,看到咱们镖局日益强大,虎行镖局觉得会威胁到自己的生意,就将咱们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可惜却又找不到下手的机会,直到老总镖头突然遇害,虎行镖局的人觉得机会来了,开始对咱们镖局痛下杀手,甚至有一次咱们现在的总镖头走镖,这些家伙竟然无耻的暗中扮成劫匪劫镖,那一次咱们总镖头差点就回不来了!”
“混蛋!这些家伙实在太过分了!”周涛闻言咬牙切齿说道,其他人也连连点头,望向虎行镖局的人目光带着仇视之色。
李岩接着说道:“好在总镖头还是回来了,并且在申通镖局的卫老前辈帮助下稳定住了局面,更是探查到了虎行镖局暗中下手的事情,咱们总镖头可不是任人欺负的人,所以两家就从暗斗变成了明斗,再后来虎行镖局败在了咱们总镖头的手上,被赶出了南玄城,不过咱们总镖头不是赶尽杀绝的人,见到对方败了,退走了,也就放过了对方。”
“谁知道虎行镖局又在长青城落下了脚,还又慢慢发展了起来,这些年虽然没有明着跟咱们会友镖局作对,但走镖时要是碰到,难免会出现摩擦,只是都是些小事,就没有太过追究,没有想到这虎行镖局今天居然会直接找上了门。”
苏白暗自点头,这才明白了前因后果,周涛依然目含愤恨之色,狠声道:“这些家伙真是无耻!明明是咱们放过了他们,而且当初也是他们先不讲道义的,今天居然还敢找上门来!怎么,觉得这几年积蓄的够了,又有实力跟咱们作对了不成!”
苏白愣了一下,有些讶异的看了对方一眼,对方这话虽然看着是气话,却也不是没有道理,至少他也觉得虎行镖局之所以敢今天找上门来,绝对是有所依仗的。
苏白这边在这里小声交谈,并没有引起木南天跟虎行镖局的注意,听到木南天不客气的话,宋千江眼中寒光一闪,只是不等他说什么,他身后一个年纪约二十多岁的青年就跳了出来,指着木南天道:“放肆!凭你木南天也敢这么跟我师父说话!”
宋千江看到自己弟子上前,眸子闪了一闪,却没有说什么,木南天扫了对方一眼,冷声道:“你又是什么东西!我跟你师父说话,有你插嘴的地方吗?没大没小!这就是你宋千江教出来的徒弟?”
最后一句话却是朝宋千江说的,而且木南天只是刚开始瞥了那青年一眼,后面说的话也没有对着对方,显然是不将那青年放在眼中。
那青年气得不轻,又要说什么,宋千江却抬手制止了,朝木南天说道:“你木南天也算是长本事了,难道也不怕留下一个以大欺小的名声!”
“呵呵,名声这种东西不是靠说的,而是靠做的!就算我今天真将这家伙怎么样了,也是他小子放肆在先!”木南天呵呵一笑,寒声说道,大有你让他动手试试的架势。
那青年人却傲得很,哈哈笑道:“好!不愧是‘信义镖师’!能够让木前辈指导两招,算是我的福分,来来来,咱们就来过两招!”
说着竟真的朝一旁的校场行去,木南天目光一凝,倒是没有想到这小子真的敢跟他动手,虽然确实像他刚刚说的一样,是对方先无理在前,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对方的长辈,确实也有以大欺小的嫌疑。
而且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宋千江今天来此的目的,现在看到自己徒弟要动手,竟然没有制止的举动,似乎完全不在意一般,这更让木南天有些迟疑起来。
木南天身后的王恩辉看了自己师父一眼,忽然上前一步,说道:“师父,杀鸡焉用牛刀!对付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弟子足以代劳!”
第二十章 无妄之灾
木南天念头一转,觉得虎行镖局的青年敢跟自己动手,实力怕是不弱,不过王恩辉是他大弟子,武功已经快要进入二流境界,在年青一代中算是不错的好手,那青年年纪摆在这里,应该可以应对。
再说这五十年庆的日子里,被人家欺上门来,却无人敢应战,说出去不好听,想到这木南天点了点头,说道:“嗯,恩辉你去教训教训这小子,但也不要下死手,省得别人说咱们会友镖局以大欺小。”
“师父放心,弟子有分寸。”王恩辉点了点头,站到青年面前,冷冷望着对方。
那青年嘿嘿一笑,说道:“我不跟无名之辈交手,我要挑战的是你师父,你又是什么东西!”
王恩辉本是个沉稳和善之人,闻言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寒声道:“在下王恩辉,想跟我师父交手,你怕是还不够资格!先打赢我再说吧!”
青年撇了撇嘴,说道:“看你在会友镖局似乎也有些身份,也罢,就陪你玩一玩吧,记住了,打败你的是虎行镖局冯夜!”
冯夜报了姓名,竟直接朝王恩辉而去,右手在腰间一抹,一道寒光划过,却是从腰带中抽出一把三尺长的软剑来,那剑尖颤颤巍巍,就像毒蛇吐出的蛇信,遥遥点向王恩辉咽喉要害。
王恩辉不想对方说动手就动手,而且一出手就是杀招,没有半点余地,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朝旁边吼道:“剑!”
“师兄接着!”
会友镖局一名镖师手一抛,朝王恩辉扔出一柄长剑,王恩辉飞身而起,避过冯夜进攻,同时伸手抓住长剑,手腕一抖,剑鞘刷的一下射向冯夜。
冯夜脚下一旋,飞起一脚踢飞剑鞘,再次刺向空中的王恩辉,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
一旁的苏白等人没想到说着说着就打了起来,李岩皱着眉道:“这虎行镖局果然来者不善!就是不知道王师兄是不是那冯夜对手,若是一招不慎败了,咱们会友镖局的脸面怕是不好看啊!”
苏白一愣,难道这就是虎行镖局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当众打脸?他暗自思忖,觉得不无可能,首先那虎行镖局的总镖头一来就咄咄逼人,暗含挑衅,那冯夜更是二话不说就要动手,甚至不惜要跟木南天动手。
当然,现在仔细一想,对方虽然看似大胆,怕是也早就料定木南天碍于面子,不会真的跟他这小辈动手,最多就是派自己出手,而这也正好达到了他的目标,只是如此做的前提是,这冯夜非常有自信,觉得能够战胜会友镖局这边的弟子。
周涛冷哼一声,说道:“这冯夜是什么东西!也是王师兄的对手?咱们王师兄习武多年,功力深厚,听说已经接近二流高手的水平,在咱们南玄城年轻一辈中,不说没有敌手,也少有人能够打败他!我看李师兄你是多虑了。”
李岩脸色还是有些凝重,显然不如周涛乐观。
苏白挑了挑眉,王恩辉居然不到二流高手,也就是说还是三流高手的境界,听着实力似乎不强,但他接触武功时间也不短了,知道内力修为提升并不容易,而且别看三流高手是最低的境界,但也要有十年的功力,才能被称为三流高手。
要想成为二流高手,就要有三十年的功力!王恩辉看样子年纪不会到三十岁,练功时间最多十几年,能有这样的修为,已经是不弱了,至少比起他来那是强多了,别看苏白练功勤奋,又有将酒转化成内力的逆天能力,但到了今天,他都没有积累到半年的内力。
再看那冯夜年纪明显比王恩辉要小一些,练功时间怕是更短,所以在内力修为上,应该占不到便宜。
不过武者交手,并不是只看内力修为的,不然也不用打了,只要报一下自己有多少年的内力,就能够判断出胜负来。
武功自然不会这么简单,一个人武功的高低,除了跟内力修为有关,还跟这人武学招式的精妙程度,掌握程度有关,甚至跟一个人对敌时的反应,应对能力,是否有交手经验等等很多因素有关,很多时候要说两人到底谁厉害,必须要亲自交手之后,才能作出判断。
就比如现在,从场面上看,冯夜和王恩辉两人斗了一二十招,结果谁都没有占到便宜,甚至都没人占到上风。
这让木南天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本来他觉得王恩辉应付对方不会是太难的事情,结果出乎他的预料,首先这冯夜年纪不大,内力却不弱,就算不如王恩辉,也差不到哪里去,而且对方一手软剑剑法,若是奇门兵器,招式多有刁钻之处,更兼狠辣犀利,让人防不胜防。
好在王恩辉交战经验丰富,一手他亲传的“英武剑法”早就驾轻就熟,使出来中正平和,大有以正胜奇的韵味在其中。这“英武剑法”乃是他岳父叶武英所创,算不得多么高深的剑法,走的也是中正的路子,讲究熟能生巧,剑法要行云流水,连绵不尽。
只是凭他木南天一流高手的眼光来看,竟然也难以看出王恩辉和冯夜两人到底谁能获胜,看起来似乎是王恩辉稳扎稳打,凭着深厚一筹的内力能够战胜对手,不过木南天瞥了一眼同样一声不吭观战的宋千江,结果发现对方很是气定神闲,一点都不为自己的弟子担心的样子,难道那冯夜还有什么后招?
只是他也不好出声提醒,现在乃是王恩辉和冯夜的公平比斗,他出声算什么?代表他怕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被场中交手的两人吸引,会友镖局和虎行镖局的人自然不用说,其他来的客人则多是在看热闹,本来就是为庆祝而来,没想到竟然还能看到这样的打斗。
当然,也不是说所有人都在意这战斗,苏白就不在其中,本来他也算是被王恩辉和冯夜两人的打斗吸引,而且这可以算是他穿越之后,真真正正看到的“高手”过招!不错,在他眼里,两个三流境界的武者,在现在的他眼里已经算是高手了。
至于那梦幻中的杵着破晓剑的男子不算在内,对方只是遥遥点出一指,他毫无还手之力,甚至毫无躲避能力的就被“击杀”了,算不得交手,过程也更加不如现在看到的精彩。
只是再精彩的战斗,也不如实力增强来的重要!所以苏白在看了两眼,觉得这两人很是厉害,自己万万不是对手之后,心思也就淡了,目光一转,见自己这边丝毫没有人注意,就偷偷抓起一坛酒,拿过碗来,愉快的自斟自饮起来。
苏白一边喝着酒,一边还有精彩打斗欣赏,感觉很是美妙,他也算是围观的一个另类,好在没什么人注意到他这个趟子手,唯有两人注意到了他在干什么。
其中一个是木南天身边的木子敏,木子敏也不知道为什么之前在出来的时候,目光只是随便扫过,就注意到了坐在一边的苏白,不过那时候的她自然不能过来打招呼,接着虎行镖局的人来闹事,她再次跟着出来。
对于虎行镖局她也是了解的,知道是会友镖局大敌,对于之前的挑衅很是愤慨,王恩辉和冯夜的交手她也很是关注,只是看到自己王师兄拿不下对手,心里开始变得焦躁,目光游走中,注意到了自斟自饮的苏白,她先是一愣,接着心中怒气升起,默默的咬牙,暗道:可恶的小子!这种时候居然还有心情喝酒,看我后面怎么收拾你!
而另一个注意到苏白的,却是战斗中的冯夜,不错,看着与王恩辉拼斗正凶的他,还有心情余力观察其他人在做什么,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并没有使出全力!
本来冯夜见到自己和王恩辉交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心里颇为自得,觉得这是自己扬名的好时候,要知道在场的可都是南玄城有名有姓的人物,虎行镖局早晚是要回南玄城的,他冯夜自然要早点打响自己的名声!
特别是在跟王恩辉斗的“难分难解”之时,冯夜心中念头转动,觉得时候差不多了,自己要是这时候一招打败对手,绝对能够引得更大的关注,那种滋味很是让他向往。
只是接下来他目光一转,看到了自娱自乐喝酒的苏白,似乎完全没有将他放在眼里,特别是对方在喝酒的时候,还不时抬眼瞄这边一眼,那摇头晃脑的样子,似乎是在看一场表演!
冯夜眼底闪过一道寒光,可恶的小子,将我当成了什么!给你表演的猴子吗?
他念头转动,突然扯了扯嘴角,本来已经决定要快速打败对手,不再纠缠的他,竟是又缓了下来,再次不疾不徐的跟王恩辉纠缠在了一起。
不过这时候的他注意力其实有意无意的放在了苏白那边,而且在所有人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引着王恩辉朝苏白那边靠近。
本来两人就是在大庭广众下交手,苏白那一桌距离校场也并不远,在冯夜有意而为的情况下,交手的双方,距离那一桌已经不到十米。
第二十一章 打扰我喝酒
只是所有人此刻只当乃是交手双方无意中的战斗转移,谁都没有想到是冯夜故意为之,就算是苏白自己,也没有注意到冯夜在对他虎视眈眈。
冯夜见自己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心中顿时冷笑一声,朝对手王恩辉瞥了一眼,面对刺来的长剑,忽然手腕一抖,他手中的软剑就像飞来的长蛇,卷向对手长剑。
本来软剑这种奇门兵器,就能够可刚可柔,刚时与正常长剑别无二致,柔时却又能够如同软鞭之类的兵器,做出缠、绕、卷等长剑无法做到的攻击方式。
之前冯夜都是将手中的软剑当成正常的长剑使用,偶尔才会用出一些特殊的招式,这一刻突然缠上王恩辉的长剑,顿时让王恩辉大惊失色。
反应不及之下,手中长剑完全被对方缠住,冯夜狞笑一声,手臂一抖,又猛地一抽,王恩辉只感觉一股大力袭来,拉的他不由自主的朝冯夜撞去,又看到那软剑一松之下,再次朝着他手臂上缠来,骇的他惊叫一声,若是被对方长剑缠上,这条手臂怕是难保。
“撒手!”
冯夜忽然低喝一声,王恩辉也似乎是被一下惊醒,无奈之下,连忙松开了手中的长剑,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失去武器,他怕是难以再跟对方纠缠,不过要让他如此认输,那是万万办不到的,平常也就罢了,其他人也就罢了,但现在这种时候,跟他比斗的又是虎行镖局的人,他王恩辉不能输!
一念至此,王恩辉眼中狠色一闪而过,借着被拉动的力量,竟是又踏前一步,直接朝着冯夜怀里钻了进来,右手握拳,一记又快又猛的冲拳轰向对手胸口。
冯夜似乎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这么难缠,就算失去武器,还这么拼命,脸色变得有些慌张,面对王恩辉的奋力一击,脚下连退,同时左臂朝着身前一挡,只听砰地一声,王恩辉一拳砸在了冯夜的手臂之上,冯夜虽然挡住了这一拳,但似乎是承受不住对手的强猛力道,整个人倒飞出去。
王恩辉一招得势,自不会放过对手,连连踏步上前,右拳再次轰出,但冯夜随着后退也缓了过来,软剑飘飘忽忽,游走不定,点向王恩辉身体各处,王恩辉毕竟只是肉掌,万万不敢跟对方硬拼,前冲之势顿时被化解,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起来,知道自己输了。
这时候冯夜和王恩辉两人已经到了校场的最边缘,特别是冯夜,距离苏白那一桌只有三四米的样子。
在场会武功的,也都看出王恩辉没了兵器,怕已不是冯夜的对手,这一场是虎行镖局赢了,以木南天为首的一众会友镖局之人脸色黑了下来。
只是让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已经稳定住局面的冯夜,忽然脚下一个踉跄,朝后倒去,刚刚他还在后退之中,这一下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但他脚下明明就是平地!
为了稳住平衡,冯夜蜂腰一扭,上身转了过来,脚步朝左猛地跨出一步,他人差不多就到了苏白面前,接着他眼中寒光一闪,手中软剑突然一抖,竟是劈向了坐着喝酒的苏白!
这一下来的太快,任何人都没有想到,马上就要拿下对手的冯夜,会突然来这么一下子,他脚下的踉跄到底是故意的,还是真的脚软?就像他现在劈向苏白的这一剑,到底是故意的,还是失手?怕是事后也难以追究。
“苏师弟小心啊!”
现场唯一有所反应的,却是木子敏,刚刚她就注意到了苏白在喝酒,心中怒火难平,又加上王恩辉陷入苦战之中,目光就不由自主的望向苏白,是越看越气,越气越看!恨不得现在就过去揪住苏白的耳朵,问他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居然还在这里喝酒!
只是没有想到王恩辉败的这么突然,一招之后就被对手夺了兵器,她才刚刚有所回神,就看到了冯夜的举动,看到了劈向苏白的那一剑,大惊之下娇喝出声。
只是现场除了她之外,再没有人会想到冯夜突然朝苏白出手,更加没有人会像木子敏这样,事先关注苏白这个不起眼的趟子手。所以现在也就没有人能够及时伸出援手,苏白旁边坐着的人不行,木南天能反应过来,却因为太远,难以援手。
而且仿佛就连苏白自己,都似乎被吓傻了,望着突然到了自己身边的冯夜,突然朝自己头上劈下的软剑。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这不知道姓谁名谁,似乎只是会友镖局一个普通趟子手的小子,要死在冯夜的剑下之时,苏白却忽然动了!
苏白刚刚也确实有点傻了,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好好的在这里喝酒,那冯夜为什么像是发了疯一样,突然就对着自己出手了!而且一出手就是杀招,根本没有给他一点反应的时间。
本来这样的一剑,他是万万躲不开的,但真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苏白脑中却出奇的清醒,他只看了一眼,就看破了冯夜这一剑的轨迹,这一剑的速度,也像是电影的慢镜头一样,慢了许多倍。
所以苏白动了,他没有站起,而是微微侧了侧身子,差之毫厘的避开了劈下的软剑,同时右手一抬,朝前快速的点出,他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握住了破晓剑,破晓剑的剑尖随着他这一点,直刺冯夜心窝,可惜,破晓剑是带着剑鞘的。
冯夜瞳孔瞬间放大,万万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躲过了自己这一剑,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对方居然还一剑点向了自己,那一剑是如此的快速,快到根本就不给他半点反应的时间,仿佛他的软剑还没有完全劈下,自己就已经先中招了。
嘭!
一声闷响,这是苏白长剑点中冯夜胸口发出的声音,冯夜也被这一剑点的倒退两步,脸色变得很是苍白,痛苦之色一闪而过,喉咙滚动了两下,似乎在奋力吞咽着什么东西,可嘴角却有一缕鲜血流下,他受伤了。
苏白刚刚的一剑虽然突然,却也是他全力而为,还带上了他体内积累不多的内力。
只是就是太突然,冯夜没有半点反应,再加上中招的是心窝这样的要害,所以就算苏白这一剑威力不强,也足以让他受伤,还是内伤!
现场突然异常安静,所有人一下子屏住呼吸,几乎落针可闻,愣愣的望着嘴角挂血的冯夜,以及安然无恙,依然平举着带鞘长剑,保持前刺动作的苏白。
苏白似乎也才回过神来,他其实也没有想到,自己一剑居然就伤到了冯夜,刚刚电光石火之间,他几乎没有反应时间,觉得自己死定了,但就是在这种时候,十多次“死”在梦幻中男子一指之下的他,福临心至一般做出了应对,冥冥之中他好像成了杵剑男子,点出了一指,也是一剑,现在他觉得,那男子虽然是用手指点出,但更应该是用剑点出才对。
面对安静的现场,望着自己的众人,苏白多少有些感觉不自在,喃喃道:“有病!打扰我喝酒!”
说着收回手臂,将破晓剑放在桌上,他说话的声音其实并不大,可惜现场太过安静,所以附近的人都听到了,包括同桌之人,包括冯夜和王恩辉,甚至还有离得不远的木南天、宋千江等人。
随着苏白的出声,就像是被一下扎破的气球,所有人恢复了呼吸能力,也没有了那种无形中的压力,只是望向苏白的目光,神色各有不同,甚是复杂。
“你,你到底是谁!”突然,冯夜出声了,他死死的望着苏白,一字一顿的说着,张开的嘴中一片猩红之色,加上他阴狠的目光,本来相貌还算中上,此刻却显得狰狞。
苏白心里郁闷,你说你没事朝我出手干什么!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又能怪得了谁?他不愿回答,其实是有些心虚,实在是知道自己武功不如对方,刚刚那一剑完全是意外,要是对方知道了他是谁,以后来报仇怎么办?他接是不接?呃……大概率是不接的!但现在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苏白不说话,但在冯夜看来却是**裸的蔑视,是一点都瞧不起他,他本是苍白的脸色瞬间涨红了,甚至连眼中都有血色,朝前走了一步,吓的苏白身体有些僵,可惜冯夜本来就受伤,一气一动之下,伤势似乎更严重了,嘴角再次流出鲜血,无法再移动脚步。
苏白心里偷笑,想着是否再刺激对方两句,看看能不能气死对方,不过想来可能性不大,也就没有出声,默默给自己倒了碗酒,一饮而尽。
“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
宋千江低沉的声音响起,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自信以及从容,此刻他脸色有些黑,脸颊两侧的太阳穴一鼓一鼓,明显在忍着气。
听到宋千江的话,冯夜身体一僵,表情很是羞愧,缓缓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第二十二章 真的是随手一剑
宋千江颇为艰难的转头望向木南天,缓缓抬起手臂,拱手道:“告辞!”
“不送!”望着宋千江等人大踏步离去的身影,木南天低喝了一句。
这虎行镖局一众人,虎视眈眈而来,却又匆匆忙忙而去,让在场之人很是摸不到头脑,这是来干什么的?祝贺?不像!闹事?也没闹出什么嘛!
木南天暗暗吐出一口气,朝王家主、卫霜等人笑道:“让诸位见笑了,来来来,咱们继续喝酒,卫老哥,今天你休想站着走出我会友镖局!”
“哈哈!老弟,喝酒我何曾怕过你?来就来!”卫霜哈哈一笑,其他人也在木南天的引领下回了前厅,只是众人的目光,在离去之时,都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苏白……
前院中随着众人离去,却更加的热闹起来,议论着刚刚短暂的打斗,都没有想到王恩辉居然不敌冯夜,会友镖局差点吃亏,又望向苏白,眼中有疑惑探寻之色,不清楚苏白是怎么一剑刺伤冯夜的,对苏白的来历很是好奇。
不过最让他们想不通的是,那冯夜干嘛没事向苏白出手,人家又没招他惹他,结果本来大好的局势,被自己给葬送了!
众人也都不傻,清楚冯夜虽然做的隐秘,但绝无可能是收不住手才对苏白出剑的,绝对是故意而为,只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要是虎行镖局真的是来打脸的话,眼看着就要成功了,最后却因苏白功亏一篑,还是冯夜主动招惹,难怪宋千江脸色黑如锅底了。
苏白感受着各处投来的目光,一时有些坐如针毡,他并不想惹人注意,但现在不想让人注意都难了,主要是担心会友镖局的人问起他那一剑是怎么回事,那他可就有些说不清楚了。
“苏师弟,刚刚你是怎么做到的?可真是吓死我了!你跟那冯夜有仇?不然他为什么突然对你下手?”一桌和苏白比较熟悉的周涛,已经开始询问,其他人也好奇的望着他。
苏白苦笑一声,回道:“周师兄,我根本就不认识冯夜,今天之前更是连听都没有听过这个人,怎么会招惹到对方?我也在纳闷他为什么冲我出手。”
李岩面露思索之色,并没有纠缠对方为什么出手的问题,而是说道:“或许那家伙只是单纯的看苏师弟你不顺眼吧,不过苏师弟那一剑是真的漂亮,这冯夜的武功绝对不弱,连王师兄都差点着了他的道,想不到却是没有躲过师弟你的一剑。”
苏白暗道一声来了,他讪讪笑道:“李师兄说笑了,我也只是被逼急了,不知道怎么就出了那么一剑,没想到对方居然不躲,可能也是那冯夜大意了吧,你们也知道,我才练武几天啊!怎么是那冯夜的对手!”
这也是李岩等人想不通的地方,苏白每日练功他们也是见过的,苏白的真实实力也都清楚,绝对是新手中的新手,但就是这样,又是怎么打败连王恩辉都不是对手的冯夜的呢?难道真的是冯夜大意了?
苏白不想这些人纠缠,连连劝酒,一个一个挨着劝!其他人也各有心思,若苏白真的有事隐瞒的话,喝醉之后也容易吐露,于是也就迎合着,结果自然是苏白一个人将他们喝趴下了……
酒席一直到夜晚才散,客人陆陆续续已经离开,木南天送走最后的卫霜之后,目光一扫,看到了还在喝酒的苏白,忽然笑道:“苏白啊,过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苏白之所以还在这里,就是在等着对方,知道对方绝对会找他。既然他以后还要留在会友镖局,那么就算现在躲着对方不见,以后怎么也躲不过去,不如早见!
苏白起身,跟着木南天进了前厅,此刻前厅中只有木南天、王恩辉以及木子敏母女四人在,不等木南天开口,木子敏就冷哼一声,教训道:“苏师弟!我说你小小年纪,怎么就这么喜欢喝酒?刚刚王师兄跟那冯夜交手,你就在喝!居然一直喝到现在!怎么,想当一个酒鬼吗?”
苏白苦笑一声,没想到之前王恩辉交手的时候,对方还关注着他,他还以为没人看到呢,摸了摸鼻子,说道:“大师姐,我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喝点酒,不过师姐放心,我不会误事的,而且师弟酒量还是不错的,能照顾好自己。”
木子敏闻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发红,瞪了苏白一眼,不再多说什么。
木南天摆了摆手,朝苏白说道:“男人喜欢喝酒也没什么不对,这也是你的自由,不过之前你对那冯夜用出的一剑,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白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将之前对周涛等人所说的话,又说了一遍,只是看木南天的神色,似乎不是很相信。
王恩辉看了自己师父一眼,朝苏白笑道:“不管怎么说,这次也多亏了苏师弟,要不是苏师弟突然出手,咱们会友镖局脸面难保,当然,这也是我的问题,是我学艺不精,才差点连累镖局,请师父责罚!”
王恩辉说到最后脸露自责之色,一转身,跪在了木南天面前。
木南天伸手一托,将对方托起,安慰道:“恩辉你不用自责,我也没有想到那冯夜武功有了这么深的火候,内力怕是比你只强不弱,一手软剑剑法也颇为诡异。看来虎行镖局这次收了个好苗子啊!”
木南天叹了口气,目光有些深邃。听了他的话,王恩辉脸色好看了一些,但依然有些沉重,不管怎么说,都是他实力比对方弱,他需努力才行。
苏白见木南天沉默起来,更加不自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少顷,木南天才回过神来,朝苏白笑道:“苏白先回去吧,好好练功,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多问问你大师兄,当然,我若是在也可以直接来问我。”
苏白闻言一愣,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说,这是要亲自指导他?他心中有些欣喜,同时也松了口气,总算是混过去了,忙行了一礼,说道:“那弟子就先告退了。”
一旁的木子敏明眸一转,也悄悄跟了出来,木南天虽然看到了却没有说什么。
到了外面,苏白刚走出不远,就被人从后面按住了肩头,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木子敏正似笑非笑的望着他,苏白心里一跳,笑道:“大师姐可是还有事?”
木子敏娇哼道:“说吧,之前对付那冯夜的一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骗的了爹,却骗不了我!就算那冯夜大意,又怎么会被你这个学武没几天的菜鸟伤到!”
苏白闻言一愣,没想到对方这么不好糊弄,同时心中微沉,既然连木子敏都看出来了,木南天就真的相信了他的话?只是若不信,又为什么没继续追问呢?
他心中念头转动,嘴上却很快回道:“师姐,我说的可都是真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一剑就刺中了冯夜,你要是不信,那我也没有办法。”
见苏白一脸真诚,木子敏也犹豫了,别看她刚刚信誓旦旦的,其实也是在诈苏白,狐疑道:“你真的不知道怎么刺中冯夜的?”
苏白郑重点头,双目毫不畏惧的望着对方的眸子。
木子敏没了办法,摆了摆手道:“算了,不说这事了,也算你运气好,不然此刻已经遭了对手,那冯夜当真可恶!”
苏白脸色也沉了下来,他虽然之前没有多说什么,但心里却是将那冯夜记住了,对方摆明了对他有恶意,他还需谨慎才行,特别是现在他实力太弱,要是对方再朝他出手,他也无法确信能否再用出那么一剑,而且对方有了准备,那一剑能否奏效还是两说。
“行了,早点回去休息吧,以后少喝点酒,一身酒味难闻死了!”木子敏抬手在鼻子前扇了扇,皱着柳眉,将苏白赶走了,苏白正求之不得。
木南天房间中,只有他夫妻两人,他妻子叫叶玫,两人结婚已经二十多年,感情一直很好,是他的贤内助。
此刻叶玫看到木南天面无表情的望着窗外的天,已经久久不动不语,她走到对方身边,将自己的柔荑伸到了对方的手中,感受到手心的温暖,木南天回过神来,目光变得柔和,望着自己的妻子。
“还在想今天的事情?”叶玫柔声问道。
木南天点了点头,语气有些沉重的说道:“虎行镖局沉寂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今天又冒出来了,敢直接来这里,必是有所依仗!”
“你也别太担心,让弟子们以后走镖多加小心就是,咱们会友镖局也不怕他们,干这一行,你争我夺的,不就是这样吗。”叶玫宽慰道。
“你倒是看得开。”
木南天微微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叶玫看不到他的脸色却很是凝重,其实他一直有件事没有告诉自己妻子,便是当初他岳父遇害之时,他怀疑就是虎行镖局找人下的手,只是这事一直没有证据。
叶玫虽然出身镖局,但其实并不掺和江湖中的事,当初叶武英死的时候,对她打击很大,所以后来他也就没有将虎行镖局的事说出来,打算明了之后再说。
第二十三章 琰公子
后来一直没有线索,虎行镖局也被赶走,事情也就放下了。
两人默默站了良久,木南天忽然说道:“你对那苏白怎么看?”
叶玫有些不明所以,笑道:“这是你收的弟子,怎么问我?”
木南天笑了一下,说道:“是啊,可是当初我也没怎么将他放在心上,结果今天却给了我一个惊喜,那一剑……很妙。”
“你是说他不是随手一剑,而是故意而为?不过你不是说他才练武没多久吗?”
木南天点头道:“他确实练武没有多长时间,只是要真说随手能刺出那么一剑,也太让人难以相信,那绝对是剑法天才,不,应该是无师自通的奇才!”
叶玫笑道:“若是如此,那你岂不是捡到了宝?看你今晚的态度,这是对他真的上心了?打算重点培养?”
木南天先是点头,又是摇头,说道:“这事还不急,他来历不明,先多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倒是敏儿似乎跟他走的很近,说不定知道的情况会多一些。”
叶玫对镖局徒弟什么的没兴趣,闻言不再过问,又过了片刻,娇声道:“夜深了,该休息了。”
木南天嗯了一声,关了窗,熄了灯。
苏白回到院子,没有进屋,坐在槐树下,内力运转了三十六周,再次睁眼时已经完全清醒,眼底一道喜色一闪而过。
今天这顿酒没有白喝,他内力增加量足足是正常时的近二十倍!要每天都能够如此的话,他莫说是三流高手境界,要不了多久就能成为一流高手!
苏白伸了个懒腰,推门进屋,周涛喝醉后,早已呼噜震天响,他失笑摇头,躺下休息。
第二天中午,依然是院子中,苏白握着破晓剑,运转内力奋力一拔,经过一阵熟悉的光影转换,他再次出现在那广阔天地间,面前是疑似王不易的男子。这次苏白显得有些跃跃欲试,经过昨天的福临心至,他感觉自己对那一指有了别的感悟,倒要看看能否躲得过去。
片刻后,男子万年不变的抬起了手,对着苏白遥遥点出一指,苏白目光一凝,除了像往常一样感受到那一指的所有运动变化,出招的轨迹之外,之前那种如同被禁锢的感觉松动了!
他不再像是被定住无法移动,而是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这让苏白欣喜万分,经过了这么久,他终于可以躲开这一指了!
只是这个念头才刚刚出现,还没有等到身体做出反应,苏白就感觉自己眉心一凉,熟悉的“死亡”感觉再次出现,周围的景象如镜子碎裂,消散不见……
苏白愣愣的坐着,半晌才回过神来,无声苦笑一下,自己还是想的太简单了啊!他现在算是对那一指了解颇深,感觉这次自己确实能模仿出那一指,只是到底有几分实力,那就说不清了。
纵然如此,由于他实力太弱,或者说跟那疑似王不易的男子间实力差距太大,所以就算脑子反应过来了,身体却还无法做出应对,所以他现在依然躲不开那一指。
想到这苏白稍稍郁闷,不过也算是进步了,只要他实力继续提高,躲开那一指是必然的事情,他要看看,躲开那一指后,对方还会做什么!
而要提高实力,酒的问题要解决啊!苏白在院子中缓缓踱步,想着会友镖局五十年庆结束,以后的日子怕是没有这么清闲了,需要趁这段时间想办法弄到酒才行。
这样想着,苏白朝镖局外行去,路上碰到镖局里的人后,虽然不认识他,却也会点头打招呼,不像之前一样视而不见,这是受昨天他那一剑的影响。
苏白对南玄城已经颇为熟悉,心里念着酒,不自觉的就走到了四季香酒楼前,可惜,他身无分文,又不敢去吃霸王餐,也只能在外面闻闻酒味。
良久,他长叹一声,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没钱的日子不好过!
精神有些恍惚下,苏白转身要走,不想刚转身,肩膀就碰到了一个人,苏白退了一步,抬头望去,见站在他面前的是个年轻男子,剑眉星目,面部线条硬朗,嘴角含笑,若是在地球,不知道能迷杀多少少女。
帅哥侧后还有一个脸色灰白,低眉顺眼的中老年男人,此刻刚要上前挡在苏白和帅哥之间,那帅哥却先一步用抓着折扇的右手,挡在了对方,中老年男人弓着腰,退了回去。
“不好意思。”帅哥朝苏白点了点头,主动道歉。
本来苏白就觉得是自己没有注意,错不在对方,闻言摇头道:“客气了,是我不小心撞到阁下才是。”
说着苏白也不愿多做纠缠,朝左撤了一步,示意对方先行。
帅哥也没有多说什么,迈步就要离开,但刚经过苏白身边,忽然停下,问道:“这位朋友可知这南玄城哪家酒楼最好?”
苏白一怔,回道:“每个人的口味不同,但要说这南玄城最出名的,自然就是这四季香了。”他抬了抬下巴,示意那边的四层酒楼。
帅哥望了苏白一眼,笑道:“相请不如偶遇,此刻正是吃饭时候,一个人吃难免无聊,不知朋友是否愿意跟在下喝杯酒?”
苏白愣住了,狐疑的望了对方一眼,他确信自己不认识对方,他认识的人本来就不多!既然互不认识,还有一见面就喝酒的?
帅哥一脸淡笑,看不出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就像真的只是临时起意。
苏白暗自沉吟,他其实已经吃过饭了,但要说到喝酒,他是很难拒绝的,或许这只是个喜欢交朋友的人,或许也真是对方觉得一个人吃饭无聊。
给自己找好借口,苏白笑道:“既然朋友相邀,在下恭敬不如从命,请!”
帅哥似乎没有想到苏白答应的这么干脆,略有深意的望了苏白一眼,却没有多说什么,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两人前后进了四季香酒楼。
“可有雅间?”面对迎上来的小二,帅哥淡然问道。
小二歉然道:“这位公子见谅,实在是不好意思,雅间实在是没有了,二楼倒是还空着几张桌子,您看……”
帅哥也不在意,点头道:“前面带路吧。”
小二引着三人上了楼,结果也不是像上次苏白跟木子敏来时那样的安静位子,就是普通位置,也不靠窗,那帅哥径直走到一张桌子前,示意就是这张了。
苏白和帅哥相对而坐,那中老年男人则站在对方身后,并没有坐下的意思,如同一个老仆人,点了酒菜之后,苏白笑道:“在下苏白,还不知道朋友高姓大名。”
帅哥拱了拱手,回道:“原来是苏兄,高姓大名不敢当,行走江湖,看得起的朋友便叫一声琰公子。”
“原来是琰公子,幸会。”苏白客气了一句,脑中却在回忆自己看过的明星榜,上面似乎没有哪个人名字中有琰这个字,本来他觉得对方气质不凡,现在又说是江湖中人,还觉得是个高手,但似乎是自己想错了。
不过他也不在意,高手不高手的不重要,谁请他喝酒那就是朋友!谢婷、古放歌倒是厉害,榜上有名,但请过他喝酒吗?
琰公子看了一眼苏白身上的衣服,问道:“苏兄可是会友镖局的镖师?”
苏白穿的是镖局制式衣服,在胸口左侧,绣着会友两个黑字,所以对方才会如此说。
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在下确实是会友镖局的,但镖师却称不上,只是个趟子手而已。看琰公子似乎是刚来南玄城,可是有什么东西需要运送?那找我们会友镖局确实不会错。”
琰公子似乎也没有想到,苏白竟然只是个趟子手,他本来也是觉得苏白谈吐不错,手中长剑看着古朴不凡,觉得是个年轻高手,又是会友镖局的人,以为是年轻镖师,不曾想……
不过他并没有因为苏白是趟子手就改变态度,更没有让苏白离开,依然笑道:“这倒不是,只是初到此地,偶尔听说贵镖局名声极大,在这南玄城镖局一行中,乃是龙头,又见苏兄这身衣服,才会有此一问,并非有事麻烦贵镖局。”
苏白也不做他想,毕竟会友镖局确实在南玄城很有名,他只当对方是随口一说。表情颇为惋惜道:“那真是太可惜了,观琰公子这模样,要是真有生意,那绝对是大买卖!我们会友镖局的损失啊!”
这话自然是玩笑,毕竟八字连一撇都没有,哪里来的损失?琰公子失笑摇头,说道:“苏兄说笑了,以后若真的有事,定麻烦贵镖局。”
苏白本来也只是随口一说,但看对方这样子,似乎以后还真的会找会友镖局一样,顿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酒菜也上来了,他抢先拿过酒壶,给对方和自己倒满酒,举杯道:“这三果酿味道还是不错的,酒中透着果子的清香,琰公子不妨尝尝,请!”
“请!”
琰公子遥遥回请一下,一饮而尽,回味片刻,点头道:“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第二十四章 烧杯锥形瓶
苏白喝了酒,再次将两人酒杯倒满,也不用多说,遥遥举杯,喝酒。
连喝了三杯,那琰公子忽然咂了咂嘴,面带遗憾道:“这酒味道确实不错,只是……可惜呀!”
苏白怔了一下,问道:“可惜什么?”
“可惜味道淡了一点,不够爽利。”琰公子把玩着酒杯,淡然说道。
苏白愣了一下,才回味过来,这是说酒精度数太低了,他暗笑一声,果然啊,还是高度白酒才喝着爽!这三果酿虽然味道不错,但不是男人喝的酒!
他忽然心中一动,望了对面的琰公子一眼,思忖片刻,说道:“琰公子,我倒是有一种酒,别无其他好处,只有一点,就是够烈!琰公子可有兴趣尝试一下?”
琰公子闻言眸子都亮了,说道:“哦?不想苏兄居然还藏着好酒,不知道在下是否有机会品尝一番?”
苏白笑道:“我既然说出来,便是要和琰公子分享的。”
“那苏兄提到的烈酒,不知现在何处?”琰公子往前倾了倾身子,颇有迫不及待之意。
不想还是个“同道中人”!
苏白腹诽一句,却摇头道:“不是我不拿出来,而是现在那酒还不在我这里。”
琰公子深深望了苏白一眼,忽然笑道:“苏兄不知道有何要求?还请放心,既然是好酒,那我自是不会白喝苏兄的,不管多少钱,都没问题!”
他见苏白说有好酒,现在却又拿不出来,还以为苏白是故意藏着,打算坐地起价。
苏白脸色一正,摇头道:“琰公子真是误会了,琰公子能初次见面,便请在下喝酒,在下岂是舍不得那一点酒的人,是真的还不在我的手中。”
见苏白神情认真,不似说假话,琰公子也正色道:“倒是我小人之心了,自罚一杯!”
说着喝了一杯,又笑道:“苏兄既然提出来了,应该不是让我白高兴一场吧?不知道那酒需要怎么弄到?”
苏白沉吟片刻,说道:“若是琰公子信得过我,就请给我三天时间,再弄十坛这三果酿,三天后,我便将所说的烈酒,放在琰公子面前。”
琰公子顿觉莫名其妙,他望了苏白一眼,其实心里还是不信其所说的,苏白怎么看都像是个骗酒的!不外乎琰公子会这么想,苏白都承认自己只是个趟子手,想来平日里是喝不到什么酒的,所以才会开口就要十坛三果酿。
最重要的是,他实在想不出,烈酒和这三果酿有什么关系,难道是用这三果酿去换烈酒?若那烈酒真的是好酒,绝不是十坛三果酿就能换到的,换言之,十坛三果酿可以换到的烈酒,怕也不是什么好酒。
苏白说完这话后就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淡淡望着那琰公子,等待对方做决定。
片刻后,琰公子忽然哈哈一笑,说道:“我没什么爱好,就喜欢喝酒,各种不同口味的酒,越烈的酒越好!我就给苏兄十坛三果酿,希望三天后,苏兄别让我失望啊!”
琰公子最后还是答应了,毕竟他真的不在乎十坛三果酿,而且若要是苏白骗他,那他也会让对方知道,后果绝不是十坛三果酿可以相比的,他并不担心找不到苏白,因为他已经知道苏白乃是会友镖局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好!三天之后,我相信琰公子一定不会失望的!”
苏白见对方答应,也很是高兴,放在桌下大腿上的左手不由得紧紧握了握拳。
“那我就等着了,喝酒喝酒。”
琰公子没有再提此事,两人初次见面,并不相熟,但都是好酒之人,所以也没什么话,就是你一杯我一杯,很快一坛三果酿便被两人喝光。
苏白心情很好,特别是见那琰公子并没有停止的意思,心情更好,这表示他也可以继续喝!
但现在他却不能不停下了,苏白抱了抱拳,说道:“今天跟琰公子一见如故,本该不醉不归的,但既然要弄那烈酒,就不能在这里干等着,我就先告辞了。三天之后,还是这个时候,咱们在这里碰面。”
琰公子站起身来,笑道:“那就辛苦苏兄了,你放心,稍后我就让人将十坛三果酿送到会友镖局。”
苏白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但刚走两步,想到自己的计划,又忽然停下,有些尴尬道:“不知道琰公子身上可有银两?呃……在下手头有点紧。”
苏白脸都红了,之前那十坛三果酿他要的还算理直气壮,毕竟有弄烈酒这个借口,但现在向一个刚认识的人借钱,就实在让他不好开口了。
琰公子愣了一下,朝身后那中老年男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二话不说,从袖中摸出一锭十两重的银子来,递给苏白。
苏白虽然尴尬,还是接了过来,抱了抱拳,逃也似的跑了。
中老年男人回到琰公子身后,用有些尖细的声音小声道:“公子,可要老奴派人跟上去?”
琰公子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喝了杯酒,说道:“算是个有趣的人,我倒要看看,三天之后,他能给我带来什么。”
苏白离开四季香,并没有回会友镖局,而是朝南玄城城东而去。南玄城城北、城南大多是住宅区,有所区别的是城北的大户人家在南玄城落户的时间比较长,而城南的大户人家大多是发迹时间不长的,暴发户比较多。
而城东则是一些作坊,什么染布的、打铁的,制药的、制皮的等等。至于城北则有些鱼龙混杂,比较混乱一些。
此刻苏白就是来到了城东,目光挨个从两边的作坊扫过,忽然目光一亮,在一家作坊前停住。
作坊并没有名字,从门口朝里望去,可以看到一块块的玻璃,这便是他的目的地,在会友镖局的时候,他就见过玻璃,而且发现制作玻璃的技艺已经很是不错,所以他是知道这个世界有玻璃的。
苏白迈步进了这制玻璃的作坊,一个赤着上身,只挂着一个宽大皮质围裙的中年人看到了他,大概是常年被火焰炙烤,皮肤很红,有些随意道:“需要玻璃?什么样的?”
苏白知道这应该就是作坊的主人,抱了抱拳道:“师傅好,我想定制一些玻璃用品,不知道可不可以?”
红脸汉子一听是定制,不由得愣了愣,点头道:“定制可以,价钱可能贵一些,你要定制什么?”
苏白思忖片刻,说道:“价钱不是问题,我所需要的东西并不复杂,只是一般情况下用不到,比如半尺高的瓶子,底要大一些,瓶口最好能小一些,形状就是上小下大的锥子型。还有手指粗细的玻璃管,要中空的,有近两尺长就可以了。”
苏白边说边比划,那红脸汉子乃是行家,大致清楚了苏白想要的东西应该是什么样的,虽然他不是很清楚,对方要这些东西干什么用,不过他也管不着,按客人要求做就是。
若是有地球人在这里,便会知道,苏白所要的,其实就是锥形瓶、玻璃管而已,他又向对方描述了烧杯等等东西,都是化学实验需要用到的,最后问道:“不知道这些东西,师傅能制出来吗?”
红脸汉子没有着急回答,目露思忖之色,大概是在思考制作的可能性,片刻后点头道:“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你需要的这些东西物件虽然不大,但却比较精细,比如那中空的玻璃管,这样吧,这些东西我一共收你五两银子,如何?”
苏白听到对方能够制作,心中顿时大喜,多少钱他倒是不在乎,身上的十两银子够就行。遂笑道:“没有问题,不过我急需这些东西,能越早做出来越好,若是能够在今天做出来更好,钱不是问题!”
红脸汉子道:“那没有问题,我可以先制作你需要的东西,今天天黑之前就能做好,但需要加一两银子,如何?”
苏白自是没有问题,见今天确实能够做好,他也没有着急走,就在此地等候。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红脸汉子做好了苏白需要的玻璃用品,苏白付了钱,用一只竹篮提着各种烧杯、锥形瓶等东西,小心翼翼的朝会友镖局行去。
到了镖局天已经黑了,黑子看到了他,瞄了一眼苏白提着的东西,嘿嘿笑道:“苏白哥你这是弄的一堆什么东西?对了,听说昨天你大发神威啊!将来闹事的虎行镖局的人给打了,原来苏白哥你这么厉害,以后我被人欺负了,苏白哥你可不能不帮我。”
苏白有些苦笑的摇头,看来昨天的事情已经完全传开了,他很是无奈,也不好解释什么,只是说道:“我武功可不高,你被人欺负了可别找我,找我我也帮不了你。”
黑子撇撇嘴,明显不信,见苏白朝里走,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苏白哥,早些的时候四季香酒楼的人来了,说是你定了十坛三果酿,而且是已经付了钱的,那店小二直接报了你的名字,又知道你是咱们会友镖局的,我觉得不会弄错,就让他放到你房间了。”
“嗯,是我要的酒,没事我就回去了。”
第二十五章 蒸馏
苏白知道这是之前琰公子答应他的十坛三果酿,他摆了摆手,提着一篮子东西回了自己小院。
他并没有将这些东西放回房间,而是放到了旁边的柴房之中,说是柴房,其实就是个杂物间,小院中的几人都不做饭,自然不必劈柴,所以这杂物间平常也没有人会进去。
苏白回到房间之后,看到了那十坛三果酿,想了想也放到了杂物间,只可是他之后要用到的。
到了练功的时候,他白天喝的酒已经醒的差不多了,苏白叹息着真是浪费,而且家里就有十坛三果酿,让他有些忍不住想喝点,最后凭着意志力才打消了这个念头,内力运转完三十六周天,增加量多少比之正常不喝酒时,多少提升了一些。
这也让苏白确信,果然是他将喝下去的酒转化成了内力,现在酒消化的差不多了,也就提升不大。
睡了一晚,次日清晨,苏白悄悄来到杂物架,望着地上的酒,以及旁边的瓶瓶罐罐,喃喃道:“可惜没有酒精灯,也没有铁架台,做起来有些不方便,但条件就是如此,也只能将就了。”
至于他现在要干什么,已经很是明显,他要自己蒸馏,从这三果酿中,蒸馏得到酒精度更高的酒,这也就是他之前给琰公子提到的烈酒。
回想了一下当初做实验时的步骤,苏白忽然失笑摇头,自语道:“还好当初是理科生,也对各种实验很感兴趣,不然想自己蒸馏都困难。”
接下来苏白清理出一片空地,又找来小木棍、铁丝等东西固定烧杯、锥形瓶。将东西按位置摆好之后,简单的蒸馏台就弄好了,接着他将三果酿倒入锥形瓶之中,将锥形瓶口封好,导出一根玻璃管,玻璃管上有简单的冷却装置,最后玻璃管出口处放一个烧杯。
看着很是简陋的装置,苏白摇头叹道:“也只能如此了,连温度计都没有,很难把握准确的温度啊!”
但这也没有办法,只能将就,然后苏白点燃小小的火堆,对着锥形瓶开始加热,剩下的就只有等待。
大约控制着温度,过了片刻,锥形瓶里的三果酿开始沸腾,又过了片刻,玻璃管中开始有水珠凝结,最后滴入了烧杯之中,苏白目光一亮,自得道:“大致上是成功了,接下来就看结果到底如何!”
等到烧杯中积攒了有差不多一两的液体时,苏白停止了蒸馏,拿过烧杯凑在鼻子前闻了闻,确实是酒的气味,他点了点头,喝了一小口,让液体在舌尖流转,慢慢品尝,最后才咽了下去。
不过他马上皱起了眉头,发现虽然蒸馏看着是成功了,但其实蒸馏得到的酒,酒精度数提高并不大,也就稍微提高了几度的样子。
苏白暗自思忖,最后觉得还是装置太过简陋,而且没有温度计,这温度实在太过难以把握了,一不小心,温度就会过高,就会有过度的水蒸发掉,掺入冷凝的水滴之中。
“多试几次,就能够比较好把握,而且还可以多次蒸馏,总能够提高酒精度数的!”
苏白并没有气馁,给自己打了打气,继续开始蒸馏,接下来的两天,苏白白天没事就躲在此处进行蒸馏,平时他也深居简出的,倒是也没有人来打扰他,也幸亏镖局没有让他走镖。
三天之后,到了跟琰公子规定的日子,苏白望着小半坛酒,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算是成功了吧,虽然酒精度数依然不是很高,但绝对当得上烈酒了!”
这就是他三天的成果,他已经品尝过,蒸馏出的酒液应该能够接近四十度了,没办法,他手法装置都太简陋,这还是他蒸馏了三次的结果,不然怕是酒精度还要再低一点。
将近四十度的酒,若放在地球苏白穿越之前,可以说是白酒中度数最低的了,但放在现在却不同了,在这个世界上,所谓的烈酒,其实能有三十一二度,那就非常了不起了!
将酒坛封好,苏白提着这小半坛酒出了家门,一路来到四季香酒楼,看到迎上来的店小二,苏白问道:“不知道琰公子可在?”
店小二目光一闪,笑道:“是苏白苏公子吧?琰公子已经到了,并且吩咐过,苏公子要是到了,直接找去就行。”
说着在前面带路,领着苏白上了三楼,苏白这开始第一次到三楼来,发现这四季香的三楼都是一个个包间,那小二在一个包间前停下,敲了敲门,得到应答后,苏白推门进去,看到琰公子已经叫了酒菜,自斟自饮着,那中老年男人依然站在对方身后。
琰公子看到是苏白来了,顿时起身道:苏兄到了,别站着,进来坐。”
苏白坐对方对面,将手中提着的酒坛放在桌上,琰公子瞄了一眼,说道:“这四季香生意实在火爆,若不是提早预订,要想在饭点来三楼,怕是千难万难,听说这里还有四楼,却不是一般人能够上去的,也不知是什么样子。”
苏白见对方并不着急提烈酒的事情,也就笑道:“不过就是一个吃饭的地方,吃饭太过冷清了不好,人多反而热闹,若那四楼真的冷冷清清,我看还不如在一楼大堂。”
琰公子闻言目光一亮,连连点头道:“不想我跟苏兄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觉得,吃饭不能太冷清,有孤家寡人的味道,不好!”
看对方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苏白倒是没有多说什么,他不过是说出了自己的感受而已,没想到对方反应这么大,不过倒是有些相信了之前对方请他吃饭,应该真是单纯不想一个人。
招呼打过,琰公子才问道:“之前苏兄所说的烈酒,这回可曾带来了?”
他虽然看到了酒坛,却还是如此一问,苏白也没有多说什么,将酒坛朝对方一推,示意对方自己看。
琰公子看了苏白一眼,其实他之前并不是很相信苏白所说的话,但现在看到苏白颇为自信的样子,自己反而有些期待起来。
琰公子拿过那酒坛,将简单的封口去掉,顿时一股浓烈的酒香飘散出来,琰公子只闻了闻,眼中就精光连闪,不住点头道:“好酒,果然是好酒!光闻就知道不是一般的酒能够相比的!”
说着很是迫不及待的取了大碗来,将澄静透明的酒液倒出,看到酒之后,琰公子却是一愣,却是没有想到这酒居然如此清澈透明,仿佛一点杂质都没有的样子。本来这里的白酒,多是浊酒,越烈的酒,也越浑浊。
之前他闻到那浓烈的酒香,还猜测这酒一定颇为浑浊,不曾想却是如此的透明,这么清澈,却又是这么烈的酒,他还真没有见过。
琰公子可以好不夸口的说,这世界上的酒,他不说全都品尝过,也绝对尝过十之七八,剩下的怕也不是什么好酒,乃是自家酿造。
而苏白所带来的酒,还是他第一次见到!
琰公子有些颤抖的手举起了酒碗,喉咙已经在上下滚动,目光很是炽热,一副酒鬼模样,但就在这个时候,他身后的中老年男人忽然轻咳一声,淡然道:“公子……”
琰公子的动作忽然停下,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对面端坐浅笑着的苏白,哈哈笑道:“不碍事!”
苏白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对方这是在搞什么,然后就看到对方将碗里的酒一口干了,然后将瓷碗砰地一声砸在桌上。
人却微微仰着头,闭着眼,久久的回味,半晌才长长吐出一口气,赞道:“好酒!果然是好酒!够烈,够野!这才是男人该喝的酒!”
见到对方颇为疯狂的架势,苏白有些无语,至于这样嘛!这才哪到哪,他要是说还有比这更烈的酒,不知道对方会有什么想法。
苏白笑道:“如何,在下没有欺骗琰公子吧?”
琰公子哈哈笑道:“苏兄果然是信人!这绝对是我这辈子喝到过最烈的酒!”
说着又抓起酒坛,给自己满上,苏白眼角抽搐,他蒸馏出这酒之后,也只是稍微喝了一口,尝了尝,还没有喝个痛快,而且就只有这么点,可不能让对方一个人喝了!
“琰公子,好东西可不能一个人享受啊!”苏白递出酒碗,说道:“这喝酒还是要用大碗才行。”
琰公子一愣,表情很是不舍,强笑道:“我怎么会忘了苏兄你,来来来,一起喝!不过苏兄既然能弄来这酒,想必还有不少的存货吧?又何必跟我争这一点?”
苏白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摇头道:“琰公子,这酒虽然是我弄来的,而且我也知道怎么酿造,但你可知道,这酒来的可不容易,我平常也喝不到啊!”
琰公子一副我了解的表情,跟苏白碰了下碗,两人一饮而尽,忽然他目光一转,盯着苏白说道:“苏兄,刚刚你可是说,这酒乃是你自己酿造的?”
苏白心中一动,他等的就是对方这一句,笑着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第二十六章 合作
听到苏白肯定的回答,琰公子脸色一喜,说道:“苏兄,不知道能否将这酿造之法相告?请放心,我一定出一个合理的价格!”
苏白闻言脸色却为难起来,叹了声气道:“琰公子,实不相瞒,此酿酒方法乃是我家传所有,不可告知他人,还请见谅。”
琰公子脸色变得不好看起来,忽又听苏白继续说道:“不过在下也不是敝扫自珍之人,这么好的酒若无人品尝,岂不可惜?只是在下……唉!”
见苏白有其他的意思,琰公子又来了精神,笑道:“苏兄若是信得过在下,有什么难言之隐只管说给我听!”
苏白咬了咬牙,似乎做了很重要的决定一般,说道:“是这样的,在下也是刚到南玄城不久,为了混口饭吃,才加入了会友镖局,当然,在下并不后悔此事,但在下武功低微,只是个趟子手,没钱没势,有什么想法也无法实现,就比如我这酿造之法,我想着自己弄一个酿酒作坊,人单力薄之下,也只是想想。”
琰公子闻言一愣,哈哈笑道:“这是好事啊!苏兄,不说其他,今天喝了你酿造的酒,要是以后喝不到了,我怕是要寝食难安!别的不说,在下些许钱财还是有的,你这酿造作坊的事,我帮忙!”
苏白心中一喜,他自从认识这琰公子,从提到烈酒开始,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正如他自己所说的,他虽然知道蒸馏酒的制作方法,但真要开个酒厂,凭他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
这次遇到这琰公子之后,见对方似是不缺钱才,就将主意打到了对方头上,不过他这也是冒险之举,毕竟他才刚认识对方,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清楚,万一对方只是骗他酿造方法怎么办?
所以只能赌!只是在苏白感觉之中,这琰公子不是那种为了区区酿造之法,就做出什么强抢之事的人。
现在见对方主动提及,苏白却还没有松口,而是摇头道:“琰公子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咱们毕竟刚刚认识,在下怎么能让琰公子做这种事情?”
琰公子眸光闪烁,沉吟片刻,笑道:“苏兄此言差矣!不说你我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又都是好酒之人,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就凭苏兄你酿造的酒,又何止喝千杯!我这不只是在帮苏兄你,也是为了我自己啊!”
见苏白刚要开口,琰公子挥手打断,继续说道:“苏兄先别忙着拒绝,听我把话说完,这酿造作坊的事情,可不是小事,我刚刚想过了,苏兄你酿造的酒,说是天下第一烈酒都不为过!这名声要是出去了,你可想过生意会如何?”
琰公子微微一笑,自信道:“不说其他,若是让我来运作,武朝三十三州,此酒若说第二,没有其他的酒排的上第一!这可是大买卖啊!一本万利的大买卖!所以,此事便是你我合作,你出酿造方法,我来负责酿造以及经营,所得利润五五分账,如何?”
苏白心头一跳,他也曾想过,自己这蒸馏酒要是真的弄出来了,销量是绝对不愁的,但听对方这话的意思,是要争个天下第一啊!看着琰公子自信满满的样子,不像是在说假话,难道对方本来就是大富商出身,有相应的渠道?
若说他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首先若这蒸馏酒能量产,挣多少钱不说,至少他自己练功所用绝对是够了!真的能大赚特赚,自然更好,他现在算是明白没有钱的难处,有句话说得好,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琰公子目光灼灼的盯着苏白,却没有催促,苏白思忖良久,这才说道:“若是能和琰公子合作,那自然再好不过,但琰公子所说的利润分成,是否有些不公正?”
“哦?苏兄可是觉得自己拿得少了?这不是问题,我们还可以再商量嘛!”琰公子目光一闪,呵呵笑道。
苏白摇头道:“琰公子误会了,我是觉得虽然这酿造之法是我提供的,但要真想将这生意做大,无论是酿造过程,还是以后的销售过程,都是琰公子在做,我却能拿到一半的利润,是否太多了?在下虽然没有做过生意,却知道商品有了,但要将之转化成利润,也绝不是简单的事情。再说商场如战场,其中的尔虞我诈……实在险恶呀!”
琰公子似是完全没有想到苏白居然是觉得自己拿的多了,哈哈笑道:“苏兄不必自谦,首先若是没有你的酿造方法,其他的事情都是空中楼阁,无从谈起!这才是我们能够盈利的首要前提!你拿五分利润,是应该的!”
“其次我对苏兄你酿造的这酒,可是非常看好的,只要我们东西是真的好东西,那就不愁卖不出去!至于其他的商场上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我保证不出一年,这买卖绝对能做到武朝三十三州去!”
其实苏白之所以提商场的事情,也是怕对方只是一腔热血,不懂商场的厉害,但在琰公子的强调之下,他觉得对方家室应该不凡,说不定真是大商家出身,心里也就有底的多了。
如此苏白也就有了决定,说道:“好!既然琰公子都这么说了,我若是再不答应,那实在说不过去!”
见苏白终于答应,琰公子双掌一拍,神情很是兴奋,连连点头道:“那这事就这么说定了,为了能够早日喝到这烈酒,必须要快点行动起来才行!不瞒苏兄,我其实也不是南玄城人,也是刚到此地不久,不过应该会在这里待一段时间,这酿造作坊,就先建在南玄城吧!以后等到生意做大,也必须要增加作坊,争取三十三州,每一州都有咱们的作坊!”
见对方一副大展宏图的样子,苏白微笑着,没有多说什么,完全对方拿主意的架势,琰公子忽然朝身后的中老年男人挥了挥手,说道:“取笔墨纸砚来,合作的事情,还需要签字按手印才行,苏兄没有意见吧?”
苏白自然愿意,这就相当于合同嘛!本来他还在想,该如何签一下合同,免得对方事后不认账,不想这琰公子主动提出来了,看来对方在诚信方面还是不错的。
那老仆取来笔墨等物,琰公子很快拟定了一份“合同”,苏白仔细看过,款项并不多,和刚刚商量的一样,没什么语言陷阱,两人签字按手印,好在苏白穿越前练过一段时间的毛笔字,不然签名都不会……
“那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明天我就找人寻找合适的地方建造作坊,对了,苏兄对所用器物,可有什么特殊的要求?”琰公子觉得苏白这烈酒特殊,以为所用的器物怕也是独家的。
苏白其实并不会酿酒,闻言沉吟片刻,说道:“我觉得不如这样,为了能够尽快酿造出酒来,这作坊不用新建,可以直接购买建成,甚至正常运作的酿酒作坊,城东区便有这样的酿酒作坊,琰公子觉得如何?”
这样的话怕是花费的钱财要多不少……琰公子腹诽一句,嘴说却说道:“这办法确实不错,行!不如咱们现在就去找地方。”
见对方如此雷厉风行,苏白自不会拒绝,两人也不喝酒了,只是将那小半坛蒸馏酒带上,一起朝那城东区而去。
三天前苏白就曾注意到这里有酿酒作坊,引着琰公子到了地方,发现这作坊不大,具体的生产量却不清楚,三人进去后,作坊负责人出来了,是个红鼻子老头。
“几位,可是采购酒水?”红鼻子老头笑眯眯的问道。
琰公子打量一眼,笑道:“是有这个打算,先尝尝吧,要是酒好,就定一批!”
苏白奇怪对方怎么成定酒了?不过他只是负责酿酒方法,其他的事不用管,便默默听着。
红鼻子老头闻言目光一亮,说道:“咱们的酒绝对香醇,几位稍等,现在就有刚酿出来的,我去取来。”
老者扭头就走,动作很是麻利,很快提出一个小木桶,桶中是浑浊的酒液,又拿来三个瓷碗,舀了三碗酒递给苏白三人,琰公子抿了抿,半晌却摇了摇头,淡淡道:“老师傅,你这酒不怎么样啊!没什么劲道!”
红鼻子老头本是笑眯眯的神色,闻言立马不干了,一把夺过琰公子手中的瓷碗,冷哼道:“不买就不买!老头子的酒虽不说是这南玄城中最好的,但绝对是够劲儿的!想必大公子是喝惯了三果酿吧?你若是要买那种酒,我这里可没有!”
苏白尝了一下碗里的酒,发现果然酒劲还是比较足的,难道琰公子之所以进来,早就知道这是一家烈酒作坊?
这话还真让苏白猜对了,说起来这琰公子还真是喝酒的行家,他还没有见到这作坊的时候,只闻着味,就知道这里是酿造烈酒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一句没什么劲道,直接就把人家作坊主人得罪了。
第二十七章 酿酒作坊
不过显然琰公子这话是故意这么说的,见对方生气,他也不着急,笑道:“老师傅,你别不信,正好,我这里也带了点酒,也没其他好处,就是够烈!你尝尝?”
红鼻子老头皮笑肉不笑道:“原来是砸场子的!呵呵,那我倒要看看,大公子你这是带来了什么好酒!”
刚刚对方说话声音就比较大,此刻作坊中的工人纷纷出来看热闹,都是二三十的男人,约有十多个的样子。
琰公子也不在意对方的态度,朝自己的老仆示意一下,将提着的小半坛蒸馏酒拿出来,递给对方。
红鼻子老者很是不在意的打开酒坛,舀了一碗酒,鼻翼微微翕动,明显是闻道了酒味,嘴上却说道:“这清清寡寡的,能是什么好酒!”
说着微微抿了一口,酒刚刚入喉,就身体一震,表情顿时就变了,他大睁着眼,手一抬,将碗里的酒都灌了下去,整个人却僵立不动,如同被使了定身术。
半晌,才摇晃着脑袋,不断吧砸着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酿酒作坊的工人眼巴巴的看着,从红鼻子老头的表现来看,怕还真是好酒!
红鼻子老头又要舀酒,却被琰公子夺过酒坛,琰公子笑眯眯的问道:“老师傅,我这酒如何?跟你那酒相比怎样?”
红鼻子老头脸色一僵,讪讪着说不出话来,他虽然不满意别人说自己的酒不好,但也不是一个睁着眼说瞎话的人,特别是对待酒上,好酒坏酒,他不能瞎说!特别是他喝了一辈子的酒,还是第一次喝到这么爽利的酒,无论如何,他都只能说一个好字!
“你这是什么酒?”半晌,红鼻子老头问道。
琰公子却是一愣,之前由于着急,连这酒的名字都没来得及问苏白,此刻只好朝苏白望去。
苏白也有些无语,其实他哪里知道这是什么酒,毕竟是从三果酿中蒸馏出来的,若真要说,其实还算是三果酿,里面也确实还含有三果酿特有的果子清香味道,只是淡了很多。
苏白摇了摇头,说道:“随手酿造,不值一提!”
这也是真话,以后要是酿酒,也不能是再从三果酿中蒸馏,至于该用什么作物,苏白打算用高粱,现在来说,他只需要将酒酿的够烈就行,那高粱酒就是最好的选择,而高粱在这个世界上也有,不愁没有原料。
红鼻子老头明显不信,这么好的酒,能是随手酿造的?不愿说就不说,谁稀罕是的!只是他那眼巴巴盯着酒坛的眼睛,却出卖了他的想法。
琰公子也没有在意,笑着说道:“老师傅,实不相瞒,我和这位朋友来南玄城,为的就是想在贵地酿造此酒,只是这酿酒需要作坊,所以……”
红鼻子老头也是人精,闻言顿时猜到苏白三人的来意,脸色有些不好看起来,哼道:“几位可是看上了老头子这小作坊?哼哼,不好意思,这作坊虽然不大,却是老头子现在唯一剩下的东西,还指望养老呢,不卖!”
“老师傅先别忙着拒绝,在下并非是想买老师傅的作坊,只是租借而已,放心,价格方面一定会让老师傅满意!而且只要老师傅愿意租借作坊,除了租金之外,这酿造出来的酒,老师傅想喝多少,就喝多少!如何?”
红鼻子老头顿时意动,问道:“你们酿造的,就是这酒坛中的酒?真的管够?”
“老师傅放心,酿造出来的酒,只会比这个更好!而且也绝对管够!”这时候苏白说话了,他也是看出了对方的想法,知道这作坊应该是拿下了。
红鼻子老头其实已经想答应,毕竟这辈子都没有喝过这么好的酒啊!而且似乎还有比这酒更好的,他实在想看看是什么样的酒,说真的,若要是这种好酒,每天都能想喝多少就喝多少的话,那这作坊免费让出去也不是不行!况且这好酒,还是从自己的作坊酿造出来的,这是多大的面子!
“行!看在这么好的酒的面子上,这作坊就给你们了,老头子要的也不多,每个月给我十两银子就行!不过可是说好的,酒不能少了我的!”最后红鼻子老头一咬牙一跺脚,答应了。
酿酒作坊的工人目瞪口呆,老头居然就这么答应了?他们可是知道对方对这作坊有多看重,莫非是中邪了?还是说这三人带来的酒,真的就这么好?
“老师傅,还不知道尊姓大名?”琰公子见对方答应,也笑了。
“不敢当,叫我一声老于头就行,至于名字不名字的,就不用提了。”红鼻子老头摆了摆手,又说道:“这里的工人都是手脚勤快的老手,要是能不换的话,就将他们留下吧。”
工人们都很是感激,他们找份能够养活自己的工作不容易,老于头虽然将作坊租出去了,却没有忘记他们,是个好人。
琰公子沉吟片刻,说道:“于老,这本来是无可厚非之事,但……您老也知道,咱们这酒可是不一般啊!这么好的酒,若真的卖出去了,将来的生意会有多大您想过吗?这生意做大了,难免就会惹来嫉妒之人,那酿造方法,该如何保密呢?”
听到这话,老于头也沉默了,他是喝过这酒的,自然知道很是不一般,也就相信,这生意做大是正常的事情,做不大才不正常呢!所以保密绝对是必要的,他也才会拿不定主意。
毕竟这些工人虽然都不错的,但他也保不准没人将来会泄密,人家要是用自己人酿酒,也是为保密考虑,这样的话,还真不能留下这些小子了。
“你们几个给我过来!”老于头忽然对工人们喊了一声。
十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似乎老于头平日里有些威信,倒是很听话的都过去了。
老于头板着脸道:“你们听好了,这是新来的东家,以后你们在这位新东家手里做事,酬劳绝对比之前高,不会比之前低,但有一点你们必需保证,就是不能将酿酒的方法传出去!这酿出来的酒,你们一辈子都喝不到!这么好的酒从你们手中酿出来,那也是一种荣幸!都听清楚了吗?”
十多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老于头这是怎么了,有必要这样嘛!但还是点头回道听清楚了,不过大部分人表情是不以为然。
苏白小声对琰公子说道:“反正找什么人都是找,不如先看看这些人怎么样,可以也和他们签订条约,不能将酿酒方法泄露出去,若是泄密会付出高昂代价!”
苏白是想着快点酿造出酒来,现在万事俱备,他是迫不及待了,能快点找到人手,那自然是好的。
琰公子笑道:“好,可以先探探底,若是人品没问题的,留下自然更好,至于人手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会搞定的。”
苏白还有些纳闷,你不也是刚来南玄城嘛!又能够弄到什么知根知底的人?不过他现在已经将这些事情交给对方,而且也认定对方来历不凡,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先转一下吧,看看还需要什么其他的东西。”苏白不再提工人的事情,打算先看看情况,毕竟他虽然知道原理,但具体该怎么操作,还是要学习观摩一下的。
琰公子知道酿造的事情还需要苏白解决,听苏白这么一说,还以为苏白是因为酿造的方法不同,为了酿造出独特的酒来,看看这里缺少什么需要的东西。
于是三人在老于头的陪同下,参观这酿酒作坊。
参观之下,苏白知道这里是酿造酒,完全没有蒸馏的过程,不过蒸馏酒也有发酵的过程,他认真观看,倒是知道了具体怎么发酵,一些专业名词也以跟自己知道的有出入为借口,知道了这些东西都叫什么,以及该怎么用。
很快他就大致明白了该怎么发酵,毕竟原理都懂,还是比较简单的,剩下的则是蒸馏,这才是高度酒的重中之重,简单的试验蒸馏苏白是明白的,但要是用那小装置来酿酒,怕是猴年马月也酿不出多少来。
苏白苦思自己从影视剧中看到的蒸馏酒蒸馏过程,需要用到的东西,结合自己知道的实验装置,毕竟可以将实验装置放大化嘛!
参观完之后,苏白找到了大致的方向,开始跟琰公子说自己需要什么东西,老于头也在旁边听着,他也很是好奇,这么好的酒,到底是怎么酿造出来的,只是听了苏白描述了半天,他反而更加的一头雾水,这是酿酒需要用到的东西?
琰公子虽然也心有疑问,但却没有问出来,详细的询问了苏白所需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样的,具体的规格又是什么,之后才朝自己的老仆吩咐道:“听到苏兄说的了?尽管办好吧。”
那老仆一直低眉顺眼,平常苏白连对方呼吸都听不到,简直就是个透明人!他很多时候甚至都会忽略对方的存在,此刻倒是回道:“公子放心,老仆马上让人去办。”
第二十八章 烧刀子
老仆转身走了,琰公子朝苏白笑道:“苏兄,接下来可就要靠你了,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苏白沉吟片刻,说道:“设备问题解决的同时,我们这边也要准备好,比如制曲,好在咱们作坊之前也在酿酒,酒曲是本来就有的,这个没什么区别,照常用就好。再有就是原料高粱的准备,我打算用高粱酿酒,这原料自然要准备妥当。”
琰公子和老于头之前并没有听过用高粱酿酒,闻言有些怀疑,但看到苏白自信满满的样子,也没有反对,琰公子笑道:“没问题,之后我就让人准备好。”
苏白又想了想,说道:“在设备没有弄好之前,发酵的过程可以先进行,将高粱煮熟,做成高粱饭,拌入酒曲,进行发酵,发酵十天左右,想必那个时候设备也准备好了,发酵我就不用详细说了,师傅们都清楚,就是将你们平常的谷物,换成高粱就行。”
几个工人都点头应是,从苏白的讲述来看,似乎并没什么新奇的酿酒方法,难道秘密就在提到的那些新设备上?
接下来的几天,天一亮苏白就往这酿酒作坊跑,天黑后才回去,甚至有时候都不回去,木子敏找过他几次,竟都没有碰到,问过黑子,才知道苏白这些天不知道在忙什么东西,这让木子敏很是气闷:这趟子手当的,可真是够随意的!
五天后,老仆终于将苏白所要的设备弄来,苏白没想到速度还挺快,看过之后大体上还是满意的,但这酿酒可是仔细活,偏差越小越好,组装之后,发现还是有些瑕疵,苏白当即摇头,将不合格的设备否定,重新制作。
终于,十天后,苏白觉得这设备可以使用了,至于效果如何,还需要看看蒸馏出来的酒品质再决定。
那边的发酵也在隔了两天之后搞定,在苏白的指示下,工人将发酵好的高粱饭倒入蒸馏锅之中,开始蒸馏。
此时琰公子、老于头等人都在,纷纷好奇的望着那蒸笼一样的东西,旁边有竹子导管,下面接着木桶,琰公子问道:“苏兄,你说等等就会有酒从这里流出来?”
苏白微微一笑,点头道:“等着看就是。”
等了半晌,众人果然看到有点点水滴从那竹管中流出,慢慢的变成了一条细流,同时伴随着浓郁的酒香,一时间满屋子都是酒的芬芳。
“好酒!果然是好酒啊!”老于头双眼反光,不断的搓着一双粗糙手掌,眼巴巴的看着,等到木桶中积攒了不少酒液之后,工人换了一个木桶,将酒液拿来,笑道:“东家,先尝尝,这酒到底怎么样?”
他脸上也满是红光,这酒怎么说也是他酿造出来的,虽然还没有喝,但光闻着这味道,就绝不是普通的酒!
几人拿了瓷碗,倒入这高粱酒,细细品尝,苏白心里其实还是有些忐忑的,不知道这蒸馏出来的酒到底怎么样。
结果入口之后首先感受到的是一股高粱的杂味,味道比较浓重,入喉之后则是一股辛辣刺激,如一道火,顺着喉咙,划过食道,进入胃里,他感到自己整个小腹都是火辣辣的一片。
旁边的老于头浅尝一点后,猛地将一碗酒灌了下去,又长长吐出一口气,一张老脸瞬间涨红了,眼中也出现不少血丝,喷着气道:“够烈!够味道!这绝对是天下第一猛酒!”
琰公子喝完了酒,回味片刻,笑道:“说天下第一烈酒绝对没错,就像吞了一口火下肚一样,只是……刺激是刺激了,这么烈的酒,却也影响了酒的口感,除非是那种特别钟情烈酒的人,不然怕是不会太过喜欢。”
他还有一点没有说,那就是这酒中杂味也不少,颇为影响口感,只是当着苏白的面,不好直接讲出来,他也清楚,苏白是喝过酒的,应该知道酒里有杂味。
苏白点了点头,说道:“琰公子说的不错,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影响,这最先流出来的酒,称之为‘酒头’,最烈!味道也就浓厚的多,后面就会好一些,而且后面流出来的酒,也需要加水进行勾兑,可以有效的去除杂味,也能满足不同的人的口感。”
“除了这些之外,这发酵一次高粱饭得到的酒,称之为‘第一道酒’,剩下的高粱饭残渣,需要再拌入酒曲,进行发酵,发酵十天之后,再进行蒸馏,呃……蒸馏就是这出酒的过程,那时候出来的酒,才是我们真正需要的酒,无论是味道还是浓烈程度,都不是这‘第一道酒’能够相比的。”
“原来如此,这酿酒的方法叫做蒸馏?果然闻所未闻,今天苏兄让我大开眼界啊!只是喝了这‘第一道酒’之后,想到还有更好的酒在等着,我就有些着急,居然还要等上十多天,苏兄,有没有什么快速的办法?”
老于头却摇了摇头,说道:“东家是细致人,对咱们这种老百姓来说,有这‘第一道酒’就已经足够啦!”
苏白也摇头道:“要想得到好东西,必要的过程可是一点都不能少的,欲速则不达嘛!而且就算是再次蒸馏得到的酒,若真要喝出醇厚的味道,最少也需要放在酒窖中存六个月的时间,这也是酒需陈年酿,时间越长,味道也越醇厚!”
老于头暗自咋舌,他也是酿酒的,却没有想到,这酿酒怎么也需要这么复杂麻烦了?还需要这么长时间?
琰公子倒是在认真的思索,他已经听明白了,这酿造的复杂程度,以及后面储存的时间长短,可以分出不同标准的酒来,而这不同的标准,自然不能用同一种价格,就比如老于头这种的,要是太好的酒,估计也喝不起了,这种“第一道酒”已经是足够好,只要价钱稍微便宜一些,是最好的选择。
而像苏白说的那种,还要在地窖中存放六个月时间以上的,价格绝对要贵很多,这种酒,需要卖给那种大富大贵之家,只有他们这些人,才买得起这种酒,倒是该如何定价,还需要有专业的人进行评估,他并不是专业人士……
这些念头在琰公子脑中很快转过,他笑道:“苏兄,这酒已经酿出来了,我们的生意也真正开始!但这酒不能没有名字吧?”
苏白对起名字不是很擅长,摸了摸鼻子,说道:“大家觉得这酒叫什么名字好?”
琰公子挑了挑眉,虽然他觉得这名字还是苏白起比较好,但苏白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老于头低头皱眉苦思,只是他一个老百姓认得字都不多,能起出什么好名字,半天才说道:“这酒这么烈,不如就叫‘老烈酒’?”
苏白嘴角微微抽搐,这叫什么名字……琰公子也不说话,显然是不赞同,那些工人也不在行起名字,况且他们清楚这里哪轮得到他们说话!
苏白一看这样子,知道最后还是要自己来,他想了想,却实在没什么天赋,忽又灵机一动,自己费这么大劲干什么,不是有现成的嘛!
苏白说道:“那我看这酒就叫‘烧刀子’吧!”
“烧刀子”,本来就是一种烈度的高粱酒,甚至有华夏第一烈酒这样的称号,用在这里,倒也算恰当。
琰公子闻言目光一亮,不住点头道:“不错,这名字很是贴切,刚刚我喝酒的时候,就犹如喝下去的不是酒,而是一把烧红的刀子,那种割裂火辣的感觉,不正是‘烧刀子’嘛!”
琰公子好笑的望着苏白,仿佛在说,你都已经想好名字了,还问我们做什么?
老于头念叨两遍“烧刀子”这个名字,也觉得不错,赞同道:“确实是好名字,虽然简单,但却将咱们这酒的特点,完全给表现出来了,苏东家起名字有一手嘛!”
苏白略有些不好意的摸了摸鼻子,不置可否的笑笑,他能说自己是抄袭的吗……
酒酿出来了,剩下的就是经营,这方面苏白已经放给琰公子去做,至于酿造蒸馏的过程,现在还不算纯熟,他会跟工人们商量一下,而且对于火候的把握,设备的改进等等,这些都可以在后续的酿造过程中一点点改变,毕竟蒸馏的原理非常简单,工人或许听不懂什么汽化、液化、沸点这些专业名词,但只要大致了解是怎么回事,也就可以了。
最主要的是,苏白练功用的酒终于不用愁了!若不在乎口感的好坏,这“第一道酒”就已经足够,而且酒精度数也够高,只是或许太高了,苏白觉得怕是有七十度以上!为了自己的健康,苏白觉得还是不要喝这么烈的酒为好。
最后,苏白说道:“琰公子,那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第一道酒’该怎么办,我也不再多管,只是……你也清楚,我们都是好酒之人,你看……”
琰公子哈哈一笑:“苏兄放心,就算不够卖的,咱们自己也要够喝才行!”
苏白满意的点了点头,提着一坛酒走了。
第二十九章 一年内力
苏白提着酒回会友镖局,颇有些志得意满,酿酒这件事,也算是他穿越之后,做成功的第一件事,而且对于以后的内力修炼也有了保障,有了足够的酒,他的内力修为可以快速提高!
回到会友镖局时,正好是傍晚,夕阳西下,将苏白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哼着小调,远远地望见自己院门前站着一道俏丽的人影,定睛一看,正是木子敏。
他心中一跳,过去打招呼:“大师姐,你怎么在这里站着?不如进去坐坐?”
木子敏似笑非笑的望着他,阴阳怪气道:“这不是我们的苏白苏大师弟回来了嘛!怎么,真将咱们这会友镖局当成会友客栈了?”
苏白顿时哑口无言,哪里还不知道对方在这里就是等他的,而对于对方的嘲讽,他还真不好解释什么,毕竟他确实是会友镖局的趟子手,但自从进入会友镖局,还从来都没有做过事情,五十年庆之前还好说,之后他却似乎变本加厉,完全将这里当成了个睡觉的地方,也确实有些过分。
苏白苦笑道:“师姐别生气,我也是因为实力低微,这段时间不是在努力的练功,想快点成为高手嘛!只有武功好了,也才能更好的帮得上镖局。”
“这么说反倒是我错怪你了?你一直在努力练功?那你手中提的是什么?我看你是在努力喝酒吧!”木子敏妙目一瞪,青葱玉指差点点到苏白头上,训斥道:“苏师弟,我知道你可能武功天赋不错,对剑法的领悟力很高,但我还是要奉劝你,练功,需要踏踏实实,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懈怠!你喜欢喝酒没有问题,但不能成为一个酒鬼!”
“我的话你听清楚了吗?还有,我最讨厌的是说谎的人,努力就是努力!没努力修炼就老老实实说!”
面对木子敏的训斥,苏白心中有些不服,张了张嘴,想反驳解释两句,但最后却没有说出话来,他说什么,难道说他喝酒就是在努力练功吗?他要真这么说,不说对方信不信的问题,就算是相信了,那要他怎么解释为什么会这样?他是怎么做到的?
想到这苏白决定还是不解释了,对方误会就误会吧,以后对方一定会知道,自己确实是在努力练功的。
见苏白知道错了,虚心接受的表情,木子敏也没有狠心说什么,转身离去,走了两步又停下,说道:“师弟,我爹很看好你,我也……总之别让他失望!正好明天我有一趟镖要走,你也跟着吧,算是见识一下,熟悉熟悉走镖到底是怎么回事,积累积累经验。”
说完也不等苏白同意,快步走了,苏白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长长叹了口气,对于走镖这件事他倒是没有什么抵触的心理,知道自己身在会友镖局,总有一天会走镖的,只是因为自己实力低微,走镖没什么安全感,总想着等实力提高一些再说。
但今天这么一弄,明天的走镖是必然的了,好在酿酒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剩下的他不必太过操心,交给琰公子弄就好,他算是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坐在槐树下,苏白抓过酒坛,开始灌酒,这酒太烈,刚开始喝还有些不适应,等灌了两口,苏白反而感觉爽利起来,那种刺激炽烈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升起一股豪情,恨不得开口长啸,吐出几个爽、快哉等等这样的形容词。
本来他现在的酒量,喝十多斤二三十度的酒跟喝凉水差不多,但今天的酒不同,其中还掺杂着不少“酒头”,酒精度在六七十度左右,这一坛子近十斤的酒,他喝完之后,竟是感觉有些头晕目眩,难得的有了喝醉的感觉,这也是他喝的太快的缘故。
苏白不敢怠慢,这真要是醉了,直接睡过去,喝的酒可就白白浪费了!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事情。
想到这苏白脑子一清,连忙盘膝坐好,进入修炼状态,随着内力在体内一周天一周天的运转,一道道内力开始在他体内生成、增加,等到三十六周天之后,苏白明显感觉到自己丹田之中的内力雄厚了几分!这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并不是错觉!
“这修炼一次,顶的上不喝酒时的两三个月的量了!”
苏白不断咋舌,他自己都感觉恐怖!加上之前的内力量,加起来他差不多已经有一年的内力了!要知道他真正的修炼时间,满打满算也不过才一个多月而已!这样看来似乎他总体的修炼速度并不高。
一些武学资质逆天,又有神功心法秘籍的武者,想来修炼速度也不会弱多少,但和苏白所不同的是,他们那些人的内力增加量,是一天天不断累积,每天的增长是差不多的,但苏白不同,虽然同样可能是需要用一个多月的时间。
但苏白真正的修炼次数,喝酒后练功,怕是不超过十次!也就是说他有这一年的内力,真正的修炼时间,不过是十天而已!
如此一想,就实在太过恐怖,若要是说出去,绝对没人会相信,十天就有一年的内力量,这已经不是什么武学天才、奇才能够形容的,而是怪物!
苏白也觉得自己这样的练功速度太快了,甚至快的让他有些不真实的感觉,但事实就摆在他面前,虽然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为什么能够将喝下去的酒转化成内力的……
想不通就不想了,苏白微微一笑,刚刚身上还散发着浓烈的酒气,此时也已经消散一空,让他有些激动的是,若不出意外,他以后每天都会有足够的酒喝,这样一来,他的修炼速度就能保持住,三流高手的境界很快就能够达到!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苏白就起床了,看到周涛居然在装备行礼,他问道:“周师兄,这是要做什么去?”
周涛笑了下,回道:“还能做什么,走镖啊!”
苏白闻言一愣,对方也走镖,莫非也是跟木子敏一起的?
“难道是大师姐那趟镖?”
“咦?你怎么知道?难道说你也去?不过之前名单上没有你啊!”
苏白耸了耸肩,说道:“昨天大师姐临时跟我说的,不想竟是跟周师兄你一起,咱们院子中还有谁?”
周涛回道:“原来是这样,咱们院子中还有李岩李师兄以及另外两个,现在加上你就有五人了。”
他顿了一下,又似笑非笑道:“苏师弟,我看你这些天也确实是太闲了,咱们这些趟子手虽然没什么大的本事,但毕竟是镖局的人啊!这次木师姐忽然叫上你,怕就是这个原因,但你也别多想,本来嘛!干镖局的,哪有不走镖的?你也别担心,这次镖就在咱们通州境内,一路上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你正好也了解一下走镖的过程。”
苏白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他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带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就跟着周涛出了门,在小院中见到了李岩和另外两人,一行便一起到了会友镖局的大门。
到了门口,苏白看到一队十多辆马车排在门口,每一辆马车上都用帆布盖着,里面鼓鼓囊囊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这应该就是本次走镖的票,看着大张旗鼓的样子,就是重走了。
每辆马车配有两名赶车的人,趟子手二十多人,镖师八人。他们出来没多久,就看到木子敏跟王恩辉出来了,后面木南天夫妇送行。
木南天望了一眼车队,对王恩辉说道:“恩辉,这次镖由你带队,我也比较放心,至于该怎么做,我就不重复了,路上多看着你师妹点,别让她惹事。”
木子敏闻言有些不服气的瞥了自己父亲一眼,小脸气鼓鼓的,却没有说什么,叶玫也笑道:“敏儿你虽然不是第一次走镖,但经验方面还远不如你王师兄,路上要听你王师兄的话。”
木子敏不耐烦道:“知道了娘!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王恩辉也笑道:“师父师娘你们放心就好,我不会让师妹出事的,一定将这次镖安全送达!”
“嗯,趁天色还早,快点出发吧,回来给你庆功!”木南天没有嗦,挥手示意众人出发。
王恩辉表情一肃,抱了抱拳,转身离去,木子敏望了一眼有些不舍的母亲,也笑了笑走了,转身的时候从车队的人群中扫了一眼,看到了苏白的身影,脸上顿时浮现一丝笑意,却没有过去打招呼,直接走到了车队的前面。
镖师是配有马匹的,趟子手则只能步行,苏白看到在车队最前面,有一辆独轮的小推车,车上除了一面黄色旗面,长条形的旗子之外,并没有任何东西,那旗子之上,用红漆写着四个大字会友镖局。
小车旁边跟着一人,手里抓着一面铜锣,王恩辉和一众镖师上马之后,朝那掌锣之人使了个眼色,低喝道:“出发!”
那掌锣之人会意,当的一声敲响了锣,喊道:“亮镖威!合吾!合吾!”
第三十章 第一趟镖
当当当的锣声中,车轮骨碌碌转动,时间尚早,街上行人不多,偶尔会有卖早点的小贩,木南天目送车队消失在街道拐角,这才回去。
走过几条街道,苏白发现车队到了东城区,这是要从东城门走?想一想也应该是如此,南玄城位于通州西边,再往西北是大山,往南几百里就出了通州地界,只有往东,才是大片的通州地界,这趟镖是通州境内的,自然往东的可能性比较大。
又走了不久,苏白注意到居然接近了老于头的作坊附近,他心中一动,这一趟不知道要走多久,在路上可没有酒喝,练功速度岂不是又慢了?
这可不行!苏白一咬牙,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时,他快步走到前面,到了木子敏和王恩辉身边,木子敏见到他赶上来,问道:“苏师弟,你有什么事吗?没事不要乱走。”
苏白笑道:“大师姐好,王师兄好,我确实有点事,要去拿点东西,也不远,从这里过去,拐过一个弯,走两步就到,你们先走,我们很快就赶上。”
木子敏狐疑的望着他,表情明显不信,说道:“苏师弟,你不会是想逃走吧?这里能有你什么东西?”
苏白嘴角抽搐,他又不敢说自己去拿酒的,连连摆手道:“师姐这是什么话!会友镖局现在就是我的家,我怎么可能走?”
见他一脸认真的样子,木子敏没有再说什么,拿眼睛看王恩辉,意思是你问王师兄。
王恩辉一向很好说话,况且上次五十年庆的事情后他,他对苏白的印象还是不错的,笑道:“那师弟快去快回,我们在城门口等你。”
苏白应了一声,一溜烟的跑了,这时候酿酒作坊已经开始做工,老于头到了,琰公子却不在,见他进来,老于头笑呵呵的打招呼:“这不是苏东家嘛!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馋酒了吧?正好有刚蒸馏出来的,你尝尝吧。”现在他也是明白这酿酒的方法叫蒸馏。
苏白笑了一下,目光从小院中扫过,语速轻快道:“于老,之前我不是见这里有个大葫芦吗?怎么不见了?”
前几次来的时候,他看到墙上挂着一个一尺多长的大葫芦,今天却不见了。
老于头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那是我用来装酒的。”
苏白一听是装酒的,顿时大喜,说道:“于老快拿来,我有事要出门几天,路上喝不到酒可不行!那葫芦先给我用几天,就当我借你的!”
见苏白如此急切,老于头没有多说,笑道:“那你等等,我给你拿来,真没看出来,你这小子年纪不大,酒瘾倒是不小,一天不喝都难受啊!”
苏白也不跟他解释什么,见对方从旁边的房间中拿出那葫芦,伸手接过,发现里面的酒并没有装满,又说道:“于老快给我装满,我急着走。”
老于头摇了摇头,将新蒸馏出来的酒给他装上,苏白拿在手里掂了掂,约莫有二十多斤重,满意的点了点头,够喝两天的了!
“行了,那我就先走了,于老你跟琰公子说一声,就说我这两天有事不在,多则三五天,少则一两天就回来,作坊的事情你们看着办就好。”
苏白摆了摆手,急匆匆的走了,琰公子知道他是会友镖局的人,听到他有事,应该能猜到是走镖去了。
苏白很快赶上车队,跟王恩辉打过招呼,木子敏瞥了一眼他背上的葫芦,问道:“你背的是什么东西?”
苏白有些心虚,摸了摸鼻子,回道:“没什么,师兄师姐,没事我就回我的位置了,赶路要紧。”
说完跑回了后面,木子敏嘀咕了声莫名其妙,也没有放在心上。
到了城门口,守城的士兵认识王恩辉一行,知道是会友镖局的,简单检查了一下马车上并不是违禁物品之后,就直接放行。
出了城,周涛撞了撞苏白的肩膀,问道:“苏师弟,你这葫芦里是什么东西?”
苏白不想让对方知道里面是酒,倒不是他小气,不想让其他人喝,只是这是他用来练功的,以后回来可以补上,但这些酒别人谁都不能动!
“没啥,对了周师兄,咱们这趟送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目的地在哪里?”
见苏白转移话题,周涛也不好多问,他也觉得苏白没啥好东西,笑道:“你啥都不知道就跟着来了?师弟你这趟镖走的好啊!”
苏白尴尬一笑,他本来就是硬赶着上架,不知道有什么问题吗?
还是一旁的李岩解释道:“苏师弟这是第一趟走镖,正好熟悉一下,咱们这趟送的是兽皮、药材以及其他一些山货,这种大宗的买卖,从咱们南玄城出去的,大多都是此类东西,至于原因也很简单,无非就是咱们此地靠近太玄山,算是特产。”
“至于目的地,则是最东边的四方城,那里是通州最东边,和另外三州搭界,又有名珠江横穿而过,水路发达,乃是贸易集散的重要地方,我们这次的东西就是送到那里,接手人是南玄商会。”
苏白了解的点头,追问道:“不知道这一路要走多久?怕是要不少时间吧?”
李岩点了点头,说道:“嗯,来回应该需要五六天的时间,算是通州境内最远的镖了,不过苏师弟也不用担心,这一路过去都是官道,途中不是驿站就是大小城镇,没有荒无人烟的地方,所以危险很小,一般不会遇到劫镖的。”
周涛在旁边帮腔道:“李师兄说的对,而且咱们会友镖局在这通州也是鼎鼎有名,就算遇到劫匪,也多半会给几分面子,所以苏师弟不用担心的!之前我走了几次,都是无惊无险。”
两人也是担心苏白这第一次出来,虽然是通州境内的镖,但一路也颇为遥远,怕他紧张害怕,才会如此说,不过两人说的也都是事实,并不是纯粹安慰的话。
苏白笑道:“两位师兄,我可不是胆小的人,只是多了解一下情况而已。”
李岩两人见自己是多心了,也呵呵一笑,不再解释什么。
一路之上,苏白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走镖,一般情况下都是默默赶路,只有遇到山头,或是途中长久看不到人烟,或是出现树林的时候,才会敲响铜锣,喊出号子。为的就是前面若真有劫匪,听到这号子之后,能明白来的是什么人,哪家镖局的,降低动手的可能性。
赶了一天的路,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正好路过一个小镇,王恩辉示意停下休息,早有人骑马前去打探客栈,回来之后,领着一众人到了地方,他们人数不少,直接将一家客栈包下,王恩辉吩咐众人吃过东西早点休息,明早继续赶路。
走了一天,苏白早就乏了,随便吃了点东西,拖着沉重的身体悄悄出去,到了一个僻静的巷子,看左右无人,拿下背后的葫芦开始狂灌!喝了一半的酒,苏白浑身更加懒洋洋的起来,连忙盘膝坐好,进入入定状态。
内力运转三十六周天之后,苏白从入定中醒来,起身活动一下筋骨,只觉得疲惫一扫而空,精力充沛到了极点,不过他倒是没有乱逛,乖乖回去,回到自己房间休息。
如此赶了两天的路,到了第三天下午,一行人到了四方城,苏白一眼望去,看到这四方城城墙虽然不如南玄城高大,但繁华熙攘程度却有过之而无不及,进入城中之后,来往行人多是步履匆匆,衣着也大相径庭,穿什么的都有,其中带剑背刀,一看就是江湖人士的,也比较多。
王恩辉表情严肃的提醒道:“这里每天人流量太大,治安远不如咱们南玄城,众位师弟都小心点,不要惹事!当然,若是有人故意挑衅,也不能堕了咱们会友镖局的名声!”
众人纷纷应是,目光也变得警惕起来,比路上时还要严肃,然后在王恩辉的带领下,到了一家药材铺前,苏白抬头望去,只见门前有一块匾额,上面写着“南玄药铺”四个大字。
里面一个中年掌柜急忙迎了出来,双方打过招呼,拿出条款,确认无误之后开始交割,从那十多辆马车上卸下各种药材,一行人再次出发。
不久,到了一座小院前,有人上去拍了拍门,很快一人开门出来,见到王恩辉顿时目光一亮,呵呵笑道:“原来是王兄弟到了,我可是在这里好等啊!现在总算是把你等到了,我这心也放回肚子里了。”
王恩辉抱了抱拳,笑道:“张老哥好,这是这次的东西,你先清点一下吧,我也好交差。”
被叫做张老哥的摆了摆手,说道:“人都到了,这些先不急,让众兄弟都进来休息一下吧!”
“还是不必了,早点交接完,我们的任务也算早点完成,就不打扰张大哥了。”王恩辉表情认真的说道。
“唉!行,知道王兄弟你做事认真,那咱们就先将正事办了。”张老哥感叹一句,脸上表情倒满是赞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