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 名字怪
“就来杯茶吧。”
阳顶天有些想笑,终于没忍住,道:“她是你婆婆啊。”
“是。”谢言点头。
“很潮啊。”
谢言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似乎有话,阳顶天接过茶杯,看着她。
谢言坐下来,道:“她其实不是我老公亲妈。”
“我就猜。”阳顶天点头:“看着太年轻了点儿。”
“不过她也不是外人,她是我婆婆的亲妹妹。”
“哇,姨妹子嫁姐夫啊。”
“是啊。”
谢言点头:“他们家里当时激烈反对,因为我婆婆跟公公合不来,我公公那个人,说起来,唉,我婆婆在医院生孩子,他却在外面嫖,还给抓住了,警察打电话要我婆婆去接人,我婆婆本来有些难产,这一气一急,竟然一下就生出来了。”
“有这事。”阳顶天忍不住笑。
“是的。”谢言也有些好笑:“所以我老公名字怪,叫羊催。”
“羊催。”阳顶天失笑。
谢言也笑了一下,摇摇头:“我婆婆月子里呕了气,没几年死了,但她妹妹却不知怎么给迷住了,死活要嫁给我公公,家里追着她打,她就跟我公公逃到了东城这边,这边的厂子,说起来,其实主要是她建起来的。”
“看得出来,是个厉害人物。”
“是啊。”谢言有些感慨:“我特别佩服我婆婆,做生意,我本来真是不在行的,就是跟着她学,看她太累,不忍心就那么看着,唉。”
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
她没怎么提她老公,但阳顶天也听得出来,明摆着,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不过孬人往往有天福,这一对父子,却娶了两个好女人。
这时楼上怦的响了一声,好象是碰倒了杯子之类,谢言忙站起来,道:“我上去看看。”
阳顶天也不好再坐了,道:“我先回去吧。”
“也好。”
可能是纪轻红先前的话让谢言受了影响,谢言也没有再留他。
阳顶天出来,到小区外面,看着谢言家的窗子,轻轻摇了摇头。
包括他在内,很多同学都想象和讨论过谢言的生活,从表面看,跟他们讨论的差不多,富豪老公,阔太的生活,但真要剖开来看,却有些偏差。
只能说,理想是丰满的,恰如戴着胸罩的中年妇人,珠圆玉润,风姿绰约。
现实却是骨感的,这个妇人在御了妆,洗了澡后,该黑的黑,该暗的暗,该下垂的,一定会下垂。
有些感慨,买了件酒,一只麻辣猪脚,两斤卤牛肉,回到租屋,一边上网,一边慢慢的喝着。
吴香君回来,看一眼:“你就不能买点蔬菜。”
“忘了。”阳顶天嘿嘿笑。
“你什么时候记得。”吴香君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说是说,却飞快的下厨,炒了一个小油菜,还放了几朵香菇,又打了一个西红柿蛋汤端上来,这才去洗了澡,换了睡裙过来。
阳顶天看一眼:“新款式。”
这睡裙同样是吊带式,裙摆更短,几乎仅仅就是能遮住屁股蛋,颜色是粉红的,却与以往或蓝或绿那种素淡不同,看上去更加娇美。
吴香君憋他一眼,不理他,自己勺了一小碗蛋汤喝了,找了个猪蹄,两手抓着,一点一点的咬,小指无名指翘着,这让阳顶天想到一个著名的词:兰花指。
“谢老师那边怎么样,送了礼了?”她问。
“送了。”阳顶天点头。
“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阳顶天撇嘴:“考虑考虑,烟酒烟酒呗,而且,那段经理是个色鬼。”
“你怎么知道。”吴香君好奇。
“他第一眼看到谢老师,盯着谢老师胸部足足看了五秒钟。”
“男人都这德性。”吴香君哼了一声,想了一下,摇头。
“怎么了?”阳顶天问她。
“没什么。”吴香君摇头,把一个猪蹄细细的啃干净了。
猪脚上面,猪蹄是最好吃的,没油,又有嚼劲,吴香君不怎么吃肉食,怕长胖,但喜欢啃猪蹄,阳顶天买了两次,发现这一点后,每次的猪蹄都给她留着。
“谢老师不应该出面去送礼。”
她突然说了一句。
“为什么?”阳顶天奇怪的问。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吴香君哼了一声。
她这话没头没脑,阳顶天却听明白了:“你是说,那些收礼的,会买椟还珠。”
“悟性还可以嘛。”吴香君哼了一声。
“那当然。”阳顶天洋洋得意:“这篇文章,我以前写过英文的感想,谢老师都说好的。”
说到这里,他愣了一下:“你是说,那个段经理有可能打谢老师的主意。”
吴香君哼了一声,没吱声。
“他敢。”阳顶天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
他喝啤酒,都是那种纸杯子,这一拍,半杯酒一下倒翻。
“发什么神经你。”
吴香君瞪他一眼,急忙起身收拾。
阳顶天却兀自怒火不熄:“那姓段的要是敢打谢老师主意,我让他娘后悔生他出来。”
“哼。”吴香君哼了一声:“没有段经理,还有李经理,马经理,你把桌子拍烂又有什么用?”
“总之。”阳顶天哼哼。
吴香君懒得理他,收拾了,道:“我先睡了,你再折腾,自己收拾。”
说着,转身回了自己房子,阳顶天喝了一阵闷酒,不想喝了,起身上个厕所睡觉,看一眼吴香君房间,依旧是不关门的,床东西向摆放,她面对着窗子睡着,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面,裙摆本来就短,这一搭,风景如画。
阳顶天有点儿醉意了,忍不住多盯着看了两眼,后来突然觉得,吴香君好象没睡着,他倒是不好意思了,打个酒嗝,回了自己房间。
他回房,吴香君却转过身来了,看着门口,突然抓过抱枕,猛地丢出去,撞在门框上,又弹回来。
“去死。”她低低骂了一句。
这两个字,含义不明,到底是骂他偷看,还是骂他只敢偷看呢。
不过阳顶天并没有听见。
第二天下午,四点多钟快五点的时候,谢言给阳顶天打电话:“那个段经理,说晚上请我吃饭。”
257 我陪你去
阳顶天冲口而出:“别去。”
“可是。”谢言有些犹豫:“他说,关于我们的产品,他有点意见,要跟我说。”
“有什么意见,公司里不能说,要约了你晚上说。”阳顶天怒,想了一下,道:“你在哪里,要不,我陪你去。”
“那也行。”
谢言开心了。
谢言其实已经打车过来了,没多会见面,阳顶天道:“那姓段的明显不怀好意。”
“我知道。”谢言微微皱着眉头:“可是---?”
她性子是有些天真的,但并不傻,在社会上这么多年,她当然知道,段剑约她,是个什么意思,有点什么心思,可是,大宏的采购,占到他们厂产量的百分之七十多将近八十,段剑约她,她敢说不吗?
阳顶天当然也知道这一点,段剑起了心,谢言根本没得拒绝,只狠狠的道:“我陪你去,那姓段的要是敢起歪心思,嘿嘿。”
“那不好。”谢言一看他这个样子,皱起了眉头。
“怎么不好。”
“你这个样子,摆明了就想要打架,那这生意就不要谈了。”谢言皱眉。
“放心。”阳顶天摇头:“我不出声,只要他不乱来,我也不会乱来的。”
谢言就不再说话,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
到段剑约好的酒楼,停下车,谢言道:“还是我一个人进去吧。”
“谢老师。”阳顶天叫。
谢言摇摇头:“你放心,我能保护自己,再说这种公开场合,他也不敢乱来的。”
“什么公共场合,现在的包厢里面,都有床有浴室的。”
阳顶天还要说,见谢言红了脸,只好住嘴。
“我知道。”谢言点点头:“这样好了,过半个小时,你就打我电话,就说是我厂里的工程师,生产线出事了,让我回去,好不好?”
这也是个办法,最主要的是,她必须要将求段剑啊,段剑要是恼了,只说一声不合格,明年停了他们厂的配件,厂子基本上就只有倒毙了。
阳顶天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道:“二十分钟,过二十分钟给你打电话,另外,如果他要是敢胡来,你立即拨打我电话。”
“好。”谢言能感觉到他的关心,给了他一个感激的眼神,下车,进酒楼去了。
她一下车,阳顶天立刻招了路边绿化树上的一只蜜蜂,就落在谢言头发上,跟着进去。
坐在车里,借蜂眼跟着谢言,他暗暗的咬着牙齿。
这世上,总是有很多无奈的事情,让人咬牙,却又无可奈何。
但今天的阳顶天,不会仅仅只是咬咬牙关就算,如果段剑真的敢乱起歪心,他不仅咬牙,也会咬人。
段剑订的包厢在三楼,谢言进去,段剑已经到了,一个人坐在里面喝酒,一眼看到谢言,他眼珠子一下就亮了,喜叫道:“谢经理,来了啊,快坐快坐,来,坐我这边来,这鬼天气,太热了,空调这边凉快一些。”
如果只是热情一点,还好说,关健是,他竟然伸手来拉谢言的手。
谢言吃了一惊,忙道:“我坐这边就好了。”
她要缩手,但段剑抓得极紧,居然不肯放手,反而用力把谢言往他身边扯,嘴里道:“谢经理,你跟我客气什么,你要是这么跟我客气,你们厂明年的计划,我也要跟你客气客气了。”
这是公然要挟了。
谢言面红耳赤,犹豫之下,段剑一用劲,她往前一跄,一下扑到段剑怀里,段剑伸手就搂着了她。
“段经理,你别这样。”谢言用力挣扎。
段剑搂着她不放手,嘴里嘿嘿笑:“谢经理,昨天一见,我就迷上你了,给我亲一下,我保证,明年你们的配额增加一倍,怎么样?”
而借蜂眼看着的阳顶天,早已气炸了肺,他先以为,无论段剑如何急色,总得有个过程,至少先要喝喝酒,聊聊天,言语上调戏几句,觉得有点儿得手可能了,才会动手动脚。
他无论如何想不到,谢言一进去,段剑直接就下手了。
直到这会儿他才意识到,段剑这种人,借着手中握着的权力,是多么的肆无忌惮。
“王八蛋。”
阳顶天几乎是从车里弹出来的,就如一枚离开炮口的炮弹。
谢言,曾是他少年梦里的白玫瑰,是绝不容任何人玷污的。
他来不及走门,直接攀着酒楼外面的窗子就往上窜,一跳到了二楼,再一攀一窜到了三楼。
这时段剑搂着谢言,要去亲她,谢言手撑着他胸膛,头拼命往后仰,但段剑力大,却是挣不开。
“老子碎了你。”
阳顶天跳到窗台上,看到就是这景象,一步跨进去,一把揪着段剑的头发,劈脸就一个巴掌。
段剑啊的一声叫,给打得踉跄退开,身子撞到桌子上,反桌子带翻了,茶壶茶杯落地,稀里哗拉一阵响。
外面的服务员刚好进来点菜,一眼看到,急叫起来:“你们怎么在包厢里打架。”
段剑这时也看清了阳顶天,叫道:“你。”
没等他说第二个字,阳顶天飞起一脚,正踢在他小肚子上。
“啊。”段剑一时惨叫,抱着肚子就蹲下了。
阳顶天犹不甘心,再又一脚,踹在段剑面门上,段剑往后仰,一脑袋撞在墙壁上。
墙壁是木板隔开的,嗡嗡响,阳顶天一听这声音好听啊,冲过去,揪着段剑头发,照着墙壁又连撞了五六下,恰如和尚撞钟。
段剑连声惨叫,双眼翻白,有一种要晕过去的模样。
谢言到这会儿才反应过来,眼看阳顶天凶暴如狼,一副要把段剑打死的架势,她吓到了,不管不顾就在身后抱住了阳顶天:“别打了,阳顶天,别打了,再打他就死了。”
“这种垃圾,死了更好。”
阳顶天犹自不想罢手,但谢言这会儿力气出奇的大,抱得他死死的,阳顶天还不好太用力挣扎,因为背后感觉到谢言的一对宝贝,是那般绵软,真要太用力,怕它们受不了,他有过不少女人,知道女人这对宝贝,是最嫩的部位,不能用暴力。
258 今天这祸闯得不小
服务员在外面尖叫,保安和大堂经理赶过来了,大堂经理一看段剑鼻青脸肿的,鼻子还在流血,这情形不对,道:“为什么打架,要我报警吗?”
段剑先前给撞晕了头,但人的脑袋,其实很硬的,加上墙壁又是木板的,晕了一会儿,这时却醒过神来了,摸了一下脸上的血,摇头道:“不要报警,就是喝醉了,没事,我自己去医院。”
扯一张纸巾塞着鼻子,低头急走,看都不看谢言阳顶天两个。
他走了,这饭自然是吃不成了,谢言掏了两百块钱,算是酒楼的损失,跟阳顶天出来,到车上,阳顶天不吱声,她也不吱声。
阳顶天这时冷静了,知道今天这祸闯得不小,谢言他们厂的配件,只要段剑当一天经理,大宏就不会再采购。
“对不起。”阳顶天道歉。
“你没错。”谢言摇了摇头。
“谢老师,你放心,我帮你们做推销,大宏制造这边的损失,我一定帮你找回来。”
她不怪他,阳顶天自己反而越发的怪了自己,真的冲动了啊,用得着自己冲上去吗?路边绿化树上,那么多蜂,召一群蜂进去,把段剑蛰个满头包,那不更好吗?
心下怪着自己,就急于表决心。
“谢谢你了。”谢言看着他,突然咯的一声笑,随即越笑越厉害。
阳顶天给她笑得莫名其妙,还以为谢言受了剌激了,倒是吓到了,道:“谢老师,怎么了,你别吓我,真的,我这边业务员不干了,就到你们厂做业务员,保证把这边的损失给补回来。”
见谢言一直笑,他吓得伸手去摸谢言的额头。
“我没事。”谢言挡开他手:“我是笑,你刚才的样子,那么凶,好象---。”
“好象什么?”阳顶天没想明白。
“好象。”谢言笑道:“我老公来捉奸一样。”
她说着,又咯咯笑得弯腰。
她忘了自己穿的是中v领的裙子,这么一笑一弯腰,露出深深的一条沟。
阳顶天死死的看了一眼,也笑了一下,摇头,道:“我刚才是急了,不过说真的,谢老师,你可能不知道,你结婚离开,有一段时间,学校厕所的墙壁上,一直有一句话。”
“什么话?”
谢言好奇。
“来生一定要娶谢言。”
“呀。”谢言一听脸红了:“你们这些家伙。”
“关健是后面的跟贴啊。”
阳顶天有些悠然神往:“嗯,那会儿还不叫跟贴,叫留言吧,从第一句话起,后面一溜的都是这句话,你猜总共有多少句?”
“我怎么猜得到。”谢言摇头:“两三句,或者,四五个。”
“谢老师,你太小看自己的魅力了。”阳顶天摇头。
“那会有多少?”谢言脸有些红,眼眸却亮亮的:“难道还有几十。”
“几十?”阳顶天哼了一声:“我告诉你吧,有人专门统计过,一共有一百零八个留言,刚好是梁山好汉的数量。”
“这么多?”谢言又是吃惊又是好笑:“是哪几个人故意这么写的吧?就你们班,也没有这么多人啊?”
“喜欢你的,可不止我们班,高一到高三,三个年级六个班,然后还有初中九个班,你说有多少。”
“怎么会有初中生。”谢言不信。
“怎么没有初中生,有一个是初一的,也在后面留言,然后给高二的一个看见了,抽他脑袋,让他擦掉,他死也不擦,说他就是喜欢你,他也有权利喜欢你。”
“哪有这样的事。”谢言脸红红的,眼眸里,是如彩虹一般的亮光,她有些出神,好一会儿才道:“其实我最喜欢的,就是教书,要是能重回课堂多好啊。”
“那你就去教书啊。”阳顶天冲口而出。
谢言却不接腔,摇了摇头,眼神慢慢黯淡下去。
阳顶天有些后悔,他不敢说这句话,他知道谢言是喜欢教书的,可人活在社会上,哪能事事由得自己,谢言家现在这个样子,她能离开厂子去教书吗?这不是存心让她难受。
“对不起。”阳顶天道歉。
谢言摇摇头,露出个笑脸道:“不说这些了,特意来吃饭,结果打了一架,什么都没吃到,我都饿了呢,你饿不饿,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吧,老师请客。”
“行啊。”
阳顶天立刻就答应了,至于谁请客,无所谓,谢言请也行,一则她是老师,二嘛,到底家里开着厂子,一年不说多了,至少几百万利润是有的,请个客吃个饭,还真不为难。
吃了饭,谢言道:“我们去跳舞吧,昨天都不尽兴。”
阳顶天看得出,她其实是心里不好过,想要发泄一下,当然不会劝,带谢言到一个舞厅,这时是一支快舞,谢言把头发打散,疯狂的扭动起来。
阳顶天的印象中,谢言一直都是清雅而纯洁的,就如邻家的小妹妹,但这会儿,看到她疯狂的舞动,才感觉到,今日的谢言,已不是当年的那个比他们大不了多少的纯真如梦的谢老师,这是一个成熟的少妇,有着她不会轻易对人敝开的内心。
舞厅里有一个谢言这样的美女,自然而然就成了注目的中心,很快就有人凑过来,围着谢言跳舞。
谢言今夜不知是兴奋还是郁闷的发泄,跳得非常激情,这就更剌激了那些人。
阳顶天看了苦笑,只好做护花使者,哪个凑得太近,他就赶开一点儿,这么一来二去,却愣了一个平头粗胳膊的大块头,那大块头眼见阳顶天挡着,眼一鼓,胳膊一屈,照着阳顶天就是一撞。
阳顶天哪怕这个,迎着他胳膊撞上去。
阳顶天个子单瘦,也不是很高,但到底是工人出身,胳膊还是比较粗的,只是跟大块头一比,又要细了一圈。
然而这一撞,大块头却闷哼一声,阳顶天那胳膊瘦是瘦,铁棍一样子,那叫一个硬啊。
大块头吃了亏,怒了:“你他妈找虐是吧。”
照着阳顶天肩头就是一推。
他这还算是克制,只是推人,不是打人。
259 你小子找死
阳顶天随手一拨,反手就推过去。
这在武术里,叫攻防兼备,别人一拳打过来,如果你先躲,再攻,就要慢一步,但这种攻防兼备的招法,随手拨开同时随时反击,就要快得多。
大块头没推到阳顶天,反给阳顶天在肩头推了一下,阳顶天力还大,他退了两步。
大块头有几个同伴,看大块头吃亏,反而打起哈哈来。
大块头这下就有些下不来台了,怒目道:“你小子找死。”
摆个拳击的架势,一拳就向阳顶天胸前打过来。
阳顶天看出来了,这大块头应该是练过的,这体格,可能是搞体育甚至练拳击的出身。
阳顶天本来想跟大块头玩玩,但一看不对,谢言半闭着眼晴,跳得疯狂,都没看到他们的冲突,而且跳开了一段距离,他这边打架,那边谢言又给围上了,有一个居然扭着屁股往谢言身上挨来挨去。
阳顶天怒了,索性就起脚,一脚就踹在大块头肚子上,直接把大块头给踹了出去,回身,把那扭屁股的家伙直接推开。
“干嘛呢你。”
扭屁股的家伙是个瘦巴猴子,火气倒是不小,眼一瞪,冲过来就打阳顶天,而后面大块头和他的同伙也冲了上来。
这没办法了,这一架要打,不过阳顶天也不怕,左右开弓,就如赵子龙进了长坂坡,为了小主公,哦,不对,为了谢美女,那是七进七出,大发神威,眨眼打倒一片。
正自乱叫,却听得一声叱:“住手,不许打架。”
余冬语这个时候居然又赶过来了。
余冬语瞟一眼谢言,再狠狠的瞪一眼阳顶天,道:“怎么回事?”
先前那瘦巴猴子指着阳顶天道:“他打人。”
大块头也道:“就是他。”
这么多人指责阳顶天,余冬语反而就要帮阳顶天了,冷笑道:“你们这么多人,他才一个人,还带着女朋友,他打你们,你觉得我会信吗?”
这话有理,大块头胳膊粗,嘴巴子不怎么样,就给堵住了,瘦巴猴子却是个灵活的,叫道:“他会功夫,侠以武犯禁,美女警花,把他抓起来,他肯定一堆的案底。”
他这话还真没错,阳顶天以前在红星厂,从小打架打到大,那案底堆起来有半个人高,不过厂里保卫处自成一派,除非是刑事案,打架这种事情,是不会送档的。
而昨天阳顶天虽然也打了一架,结果是把美女所长按在办公桌上啃了一顿,胖瘦警察也没给他做笔录,所以说起来他又是清白的。
余冬语看这瘦巴猴子不依不饶的,懒得说了:“都跟我到派出所去。”
谢言跟阳顶天上车,她确实是有些醉了,这会儿在车上还有些晕头晕脑的,道:“又打架了。”
“一舞顷人城,再舞顷人国,宁不惜顷城与顷国,佳人难再得。”
阳顶天摇头晃脑的呤,说他读书不行,一份元素表,到毕业都记不全,这些玩意儿偏生记得牢。
谢言听了咯咯笑:“是一笑顷人城好不好?”
“你刚才不是在跳舞吗?”阳顶天笑。
“呀。”谢言笑:“你说我是红颜祸水吗?”
“谢老师,我觉得你可以去演杨贵妃。”
阳顶天斜里看一眼谢言。
两个并排坐,他的角度,可以看到谢言系的胸罩边缘,红色的,很火辣。
“谢老师内里,其实是有些浪漫的。”
他暗想。
听了他的话,谢言却娇叫起来:“我才不要那么胖。”
“你不是胖,你是胸大啊。”
不过这话阳顶天没说出口。
到派出所,谢言依旧没下车,本来也没她什么事,她就跳个舞,别人打架也要找她啊,没这道理。
她坐车上,阳顶天下去,余冬语瞟他一眼:“你跟我上来。”
瘦巴猴子听到这话,就往他两个身上看,那胖警察却怒了,猛地一拍桌子:“看什么看,老实点,叫什么名字。”
胖警察有个心结,见不得瘦子,因为他跟他这一身肉已经奋头好几年了,真是喝水都胖,然后挡搭还是个瘦子,烦着呢。
瘦巴猴子老实了,阳顶天则跟着余冬语到了楼上。
一边走,余冬语一边道:“你那女朋友,有点儿招狼啊。”
“不是我女朋友。”阳顶天解释:“是我以前的英语老师。”
“哦?”余冬语回头看他:“师生恋,挺浪漫的啊。”
她眼光斜斜的,阳顶天知道,今夜要是不解释清楚,呆会儿就别想占到便宜,虽然余冬语叫了他上来,但女人都是爱吃醋的,他接连两晚上带着谢言逛舞厅,余冬语不管有没有权力管,总之是不会高兴的。
“哪有这好事。”阳顶天故意装出遗撼的样子,叹气,就把以前谢言在红星厂教英语,这一次来东城撞上,然后谢言老公开厂子,做配件,大宏制造的采购经理卡单,约谢言吃饭想占便宜,他还打了段剑的事,从头到尾都说了。
“原来今天你已经打了一架了啊。”
余冬语倒不怀疑阳顶天的话,听说谢言只是阳顶天以前的老师,而且是结了婚的,她语音中果然就露出了轻松的味道。
“可不是。”阳顶天摇头:“说起来,我这位谢老师,还真是有些招狼。”
说话间,余冬语已经开了办公室的门,笑道:“不是她招狼,而是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这话可是你说的。”
阳顶天咬牙,跟着进去,屁股一耸,把门顶上,伸手就去搂余冬语。
余冬语带他上楼,当然是想到了这点,他屁股顶门顶得重,怦怦响,余冬语有些心虚,倒是吓一跳,转身道:“你又要发疯,呀。”
却是给阳顶天一把抱住了,嘴巴也给封住了。
余冬语并没有挣扎,双手只是象怔性的撑在阳顶天胸膛上,任他吻着。
阳顶天一面吻,一面推着她身子往后退,办公室不大,余冬语退了几步,就撞到了桌子上,阳顶天一用力,她身子就往后仰,上半身倒在了桌面上,仿如折弯了的一枝杨柳。
260 不要接
阳顶天直起身子,伸手解余冬语衬衫的扣子,他没有再压着余冬语,也不象昨夜那么急切,因为他知道余冬语心里肯,不会再挣扎。
余冬语果然就没再挣扎,仰躺在桌子上,双手向两边软软的摊着,眼晴看着阳顶天,红唇微张,眼眸里似嗔似怨,似羞似怒,却反而更添几分女人的魅力。
阳顶天解开她衣服,叫了一声:“哇,红色的。”
话没落音,电话铃突然响了。
阳顶天顿时就急了,一面叫:“不要接。”
同时伸手就去后面解她罩罩的扣子。
余冬语也有一刹那的犹豫,她正是三十来岁如狼似虎的年纪,离婚又有一段时间了,平日为人又严厉,敢跟她开玩笑的都不多,但其实,她只是个女人而已,也需要男人的抚慰,尤其想要男人火热的爱她,征服她,让她心有所依。
阳顶天虽然年纪比她小,甚至个头还比她矮,但为人活泼,又有点本事,一来二去,她心里就了他的影子,阳顶天要亲她上她,她是心甘情愿的,也确实想要一个男人,火热甚至是粗鲁的爱她,所以阳顶天昨夜稍有点用强,她都不生气。
但她是个责任感极强的女子,心中挣扎一会儿,还是道:“你放开我,我接下电话,也许---没事。”
阳顶天也知道这事上不好勉强她,只好放开她一点,余冬语侧身拿过电话。
“什么?百丽夜总会,有人要放火烧了你们店子,好,我们马上来。”
余冬语放下电话,起身,看阳顶天气鼓鼓的,她咯的一下笑,搂着阳顶天亲了一下:“好了,别跟个小孩子闹不着糖吃一样,姐答应你了,有机会,给你糖吃。”
“真的?”阳顶天这下高兴了,这算是余冬语正正式式答应他了啊:“马上是局座了,说话不许不算数啊。”
他这话还真跟小孩子一样,余冬语扑哧一声笑了,道:“已经是局座了。”
“真的?”阳顶天惊喜。
“是。”余冬语也有些高兴:“今天上午接到的通知,我们西区派出所升格为城西分局,下辖西区和西湾两个派出所,我升局长,说起来还是要感谢你,要是没有你帮我拿回来的佛光塔,我这半级还真不一定升得上去。”
派出所是副科级单位,说起来真是有些可怜的,老百姓眼里威风凛凛的派出所所长,其实只是比科员大半级而已,也就是个副科,那还算不错的,有些派出所,所长甚至是股级。
城西分局级别也不高,正科级单位,西区派出所转为城西分局,原所长升为局长,似乎理所当然,但在中国官场,就没有理所当然这个说法,多少通红的眼晴盯着呢。
余冬语又没有什么背景,以前老公还不错,但离了婚,不但不是助力,反而是阻力了,所以正常情况下,她这个所长不一定升得上么,一般是给她个副局长的位置,仍然兼任西区派出所的所长,直接升局长,难。
但阳顶天找回来的这个舍利佛光塔,还真是一件国宝,国家文物局都惊动了,公安部都知道了,阳顶天又不愿出头,几乎所有功劳都是余冬语的,所以这个局长才落到余冬语头上。
余冬语看阳顶天顺眼,也有些喜欢他,但阳顶天居然在她的办公室里稍带点强迫的要跟她亲热,如果是平时,她还是不会愿意的,之所以这两天不生气,今天甚至有些主动,就是因为阳顶天是真的帮了她的忙。
这个男人,有力量,她就愿意为他打开身子。
“那你怎么谢我?”
阳顶天这方面是有些小赖皮,直接就赖上了。
余冬语便咯咯的笑,任由他的手作怪,微带着一点喘,道:“过段时间,找个机会,总之好好谢谢你就是了,啊呀,真的别闹了,还没正式挂牌呢,别给一举报,又黄了。”
她这么一说,阳顶天也就松开手,心中犹有些不甘,道:“我来给你系扣子。”
余冬语果然就转过身,这种亲亲密密的事儿,只有钻进了心里的最亲密的人儿,才有资格的。
整理了衣服,余冬语下楼,下面也弄完了,瘦巴猴子和大块头虽然是给阳顶天打了,但没什么伤,打个架嘛,还能怎么样,自己走人,余冬语几个出警,阳顶天上车。
谢言今天是真的有些醉了,这么一会儿,她居然睡着了,阳顶天上车的时候,她身子歪着,双手合在一起,做一个枕头儿枕着,那姿势,是那么的纤柔,却又带着一种少妇特有的媚熟。
阳顶天心中竟是重重的跳了一下。
谢言听到响动,睁开眼晴,忙坐正了身子,道:“没事吧?”
“没事。”
阳顶天忙收敛心神,装出大大咧咧的样子:“说了我是卧底,美女所长在外面冷面冷心,进了里面,立刻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而且对我说,同志,祖国感谢你,山河记得你,至于那啥,奖金是吧,这个咱们还要商量商量,研究研究。”
谢言给他逗得咯咯娇笑,饱满的胸部如夜晚港湾中的海浪,一浪又一浪的推送上来。
阳顶天心中有一刹那的冲动,扑上去,抓着她双手举过头顶,狠狠的揉。
不过,这终究只是一个念头而已。
就如学生时代,看着谢言在黑板上写字,写到下面,要半蹲下身子,牛仔裤包着的屁股,就如成熟的水蜜桃,是那般的诱人,阳顶天曾经幻想过无数次,要去摸一把,但终究只是幻想,并不敢做。
人与禽兽的区别,就是禽兽起念了就会做,人绝大部份的念头,却能受理智所控制。
可以想,别去做。
送谢言回去,谢言下车跄了一下,阳顶天忙伸手扶着她。
“今天真的喝醉了。”谢言笑得咯咯的:“好久没醉过了。”
“以前醉过吗?”
“嗯。”谢言点头:“我第一次醉,是跟我老公,他把我灌醉了。”
她眼中带着一丝迷蒙,嘴角微微抿着,她有两个酒窝,这么抿着的时候,酒窝特别特别深。
261 你喝醉了
“那会儿,他真的很好啊,真的好会哄人。”她回忆着,语气中透着幸福的味道:“那段时间,我真的好幸福。”
阳顶天扶着她进电梯,上楼,没有打扰她。
人的一生中,总有一些美好的回忆,难以忘怀,谢言是一个纯真的女孩子,她的内心,是渴望爱情的,虽然现在也许不怎么样,但回忆却永远是美丽的。
谢言开门,进屋,阳顶天道:“谢老师,你喝醉了,早点休息吧,我就回去了。”
“不着急嘛。”谢言语气中带着一点娇嗲的味道:“即然来了我家,怎么坐都不坐一下呢,你先坐,我去洗个脸。”
她说着,上了楼。
说是洗个脸,不过女人嘛,时间观念永远是n加1的,阳顶天大约等了二十多分钟,如果不是耳朵尖,能听到一点点响动,他真以为谢言醉了睡着了。
谢言下来的时候,不仅是洗了脸,还洗了澡,换了一件粉红色的睡袍。
睡袍是那种一件头的,也不是吴香君那种总是滑下来的细肩带,相对来说,比较保守,可坑爹的是,阳顶天只一眼就看见,她里面没有系罩罩。
谢言洗了澡,精神好了许多,道:“这种热天,别喝茶了,我给你榨果汁吧,我手法很好的哦。”
她语气中,还透着一种表现的小**,今天的事,她似乎都忘记了。
说着,她去冰箱里拿出一个柳橙,打开果汁机,榨了两杯柳橙汁,手法很快,姿势优美。
“你尝尝。”谢言把橙汁端给阳顶天。
阳顶天说了声谢谢,尝了一口,点头:“挺好的,比冷饮店的要好。”
“是吗。”
谢言很开心,语气中带着一点小小的夸张,浴后的肌肤,如玉一样的白,但酒意未消,莹白中又透着一抹晕红,美极了。
阳顶天在心中轻叹:“她过的应该就是这样一种不需要操心的少奶奶的日子啊。”
在同学们的想象中,也觉得谢言应该就是那种少奶奶的日子,每天就是做做美容,和闺密们逛逛街,喝喝冷饮,看看杂志,最多就是做做家务。
但事实,却并不是这样。
阳顶天有一种感觉,谢言好象是故意喝醉的,为什么故意喝醉,因为她在逃避,因为,打了段剑,对厂子几乎是致命的,而谢言的性格,处理不了这种复杂的局面,她送个礼,都是没信心的。
所以她干脆把自己灌醉了,然后去跳舞,去回忆过去的那些美好,以逃避即将到来的风雨。
在谢言明显不同于平日的娇嗲中,阳顶天突然想明白了这一点,心中即痛惜,又暗暗咬牙:“姓段的要是跟卡谢老师,我一定要让他娘后悔生他出来。”
谢言这时把双脚收到了沙发上,斜着身子坐着,一只手捏着腿肚子。
“腿酸吗?”阳顶天问。
“是啊,酸死了。”
谢言还是那种娇娇的语气:“穿高跟鞋就是这样了,我下次都不要穿了。”
这应该是对男朋友或老公说的语气,阳顶天忍不住想笑,道:“我帮你捏一下吧。”
“真的吗?”谢言睁大眼晴看着他:“你会按摩吗?”
“手法很好的哦。”阳顶天学谢言先前的语气:“就如你榨汁一样。”
谢言便咯咯的笑:“那好,你来帮我捏一下,啊呀,真是酸死了,我趴着好吗?”
她说着,转身趴在了沙发上,下巴枕着手臂,扭头看着阳顶天,眼神中带着渴望,即有一种少妇的柔媚,又有一种少女的萌意。
阳顶天走过去,谢言睡袍到了膝弯上面,腿肚子的肉,如乳酪一般,即白又嫩。
“我先给你捏右脚,可能有点酸胀,忍着点啊。”
他本来想说,忍不住你就叫,后来突然改口。
“那你不许捏太重的。”谢言语气娇娇的,随即嘴一张,脖子猛然往上抬,口中发出一声痛叫:“哦。”
这声音真是好听极了,阳顶天手上不停,一连串捏下去,谢言张开的嘴便再也没有闭上,脖子紧紧往上抬着,口中发出一连串的叫声,微微的痛楚中,又带着一种舒服的感觉。
其实在阳顶天耳中听来,她这跟叫那个床一模一样。
“原来谢老师声音这么嫩的,跟初出生的婴儿差不多。”
阳顶天手上不停,心中暗自品味,生出个念头:“玩玩她的脚,她一定叫得更好听。”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闪了一下,就撇到了一边。
他可以yy谢言,但还是那句话,不会真的去做。
他喜欢谢言,但这种喜欢中,透着尊重,更带着少年时代的记忆,回忆那时的谢老师,心中就如春花烂漫,是那种的温馨美丽。
他不会轻易毁了这份美丽。
感觉肌肉都松开了,他放下谢言右脚。
谢言高昂着的脖子猛地松下来,整张脸埋在自己臂弯里,好半天才回头对阳顶天道:“呀,你手好重,真的以为会死过去一样。”
这样的话,这样的语气,阳顶天听好几个女人说过了,忍不住腹中一热,嘿嘿的笑:“怎么样,现在舒服了吗?”
“现在舒服了。”谢言点头:“里面好象灌满了热水,每一个角落都暖暖的,又好象有些发飘,真的好舒服哦。”
她语气娇柔夸张,阳顶天笑道:“那再捏一下左脚。”
“好。”谢言点头:“不过你要轻一点儿。”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话,让人不能不想歪啊。
阳顶天点头答应:“行。”
拿起谢言左脚,手上力量却并未减弱,反而加强了一分,为什么加强呢,因为捏过了右脚,谢言的体感已经有了准备,如果这一次捏轻了,她的感觉就要差很多。
这就如同厨子做菜,越后面出来的菜,越咸,因为前面已经有味道在那里了,如果不咸一点,后面的味道就体现不出来。
谢言立刻又如先前一般,脖子猛然抬起,张嘴发出一声娇叫。
阳顶天不管她,继续捏,这时房门一响。
“有人回来了。”
阳顶天心念一凝:“不会是她老公吧。”
262 不能停
虽然是在客厅中,谢言衣服也穿得挺好,但睡袍终究是睡袍,谢言叫声又这么大,如果是谢言老公看到了,心里一定会有想法。
这个正常,换阳顶天也会有想法啊。
不过他这会儿又不能停,因为谢言叫声很大,如果真是谢言老公,门只要一开,也就听到叫声了,这时停下来,更会惹他生疑。
所以阳顶天捏的手不停,只是把谢言的睡裙下摆拉下来一点点,遮住膝弯这样看上去,有点正规按摩的味道,即便谢言老公看到了,也应该不会想太多。
这时那人已经走了进来,阳顶天眼角余光瞟到,并不是个男子,他一扭头,暗吁一口气,原来是纪轻红。
虽然纪轻红是谢言的婆婆,但谢言老公并不是她亲生的,谢言也说过,她叫妈,他老公却从来不肯叫妈的,而且对纪轻红的态度一直不好,长大以后更加不好。
加之昨天打过交道,感觉纪轻红这个人,不是那种传统型的女人,反而比较潮,应该很放得开,不会有太多的想法。
果然,纪轻红进来看到,便呀的叫了一声:“小阳你在帮谢言按摩啊,呀,你手法看来挺好的啊,呆会能不能帮我也按摩一下。”
谢言听到她声音,转过头来,叫道:“妈,阳顶天按摩手法真的挺好的,让他给你按一下。”
又扭头对阳顶天道:“我好了,你帮我妈按摩一下吧。”
“不着急。”
虽然纪轻红只是谢言老公姨妈,虽然他们的关系不好,虽然纪轻红个性比较开放,但无论如何,她都是谢言的婆婆,天生就是占在谢言老公那一边的,所以,阳顶天要拿出专业的态度,让纪轻红即便有一点想法,也要因为他专业的态度专业的手法而打消。
“我才是师父,火候到没到,我说了算。”
他说着,再又一捏,谢言便如神经反射,脖子立刻上昂,张嘴发出呀的一声叫。
纪轻红看到了茶几上的橙汁,给自己倒了一杯,坐下来,她没有多话,就看着阳顶天。
阳顶天先前并不怎么注重手法,这么说不严格,严格的说是,他先前没有注重手法的外表,而只注重实质,这会儿有纪轻红旁观,他就注意了一下外表的手法,落在纪轻红眼里,就有一种很专业的感觉。
“小阳,你手法不错啊。”纪轻红喝了一口橙汁,道:“我按摩过很多师父,他们不少人的手法,好象没有你的,嗯,那么优美。”
这个时候,不必多话,阳顶天只是微微点头。
纪轻红道:“美学界有个原则,越漂亮的,效果越好,无论是飞机,火车,女人,还是工作姿态,越符合美学原理的,就越有效果,小阳你这手法,看上去就赏心悦目,效果也一定特别好。”
果然啊,她根本不象她外表那么潮那么张扬轻浮,而是有着极为犀利的眼光。
阳顶天昨天就隐隐的觉得,这是一个厉害女人,今天只听了这一句话就知道,这就是一个厉害女人,丝毫不会比肖媛媛成娇娇那些女人差,他甚至在她身上,感觉到了一点舒夜舟的影子。
舒夜舟外表优雅娴静如大学老师,可真正碰上了事情,却极为精明厉害,比很多男人都强。
再联想到谢言说的,这个厂子,就是纪轻红一手做出来的,阳顶天更是暗暗点头。
“是吗?”这会儿可以答腔了:“纪姨眼光很独特,我都没想到。”
“真的是很舒服呢。”谢言以一种申呤似的语气长叹了一声,道:“妈,让阳顶天给你捏一下。”
“可以吗?”
纪轻红有些跃跃欲试的看着阳顶天,很明显,阳顶天先前专业化的动作,加上谢言这种略带夸张的神情,让她动心了。
只要她不怀疑谢言,那就好,阳顶天点头:“当然可以,纪姨你跟谢老师一样,趴下吧,这样更利于放松。”
“好。”纪轻红放下杯子,转身在沙发上趴下了。
阳顶天看了一下,发现她臀形很美,胸部不如谢言,这个臀形却是不差。
本来阳顶天只是看一眼,也没其它想法,但走过去,拿起纪轻红右脚一看,摇了摇头:“纪姨,你这脚,开始有点毛病了。”
“是啊。”纪轻红扭过头来:“有时会一抽一抽的痛,但过一段时间又不痛了,主要是穿高跟鞋,要是穿一段时间的平跟鞋,会好一些。”
“不完全是高跟鞋的问题。”阳顶天摇头:“你这腰上,有点毛病。”
“腰上有时也会痛。”纪轻红眼晴眨巴了两下:“小阳,你还会看病啊。”
“我这个按摩,是中医出来的。”阳顶天道:“经络穴位骨骼,这方面的都懂一点,不仅仅按摩,驳骨接骨都可以的。”
他看出来了,纪轻红还有点怀疑呢,这一类的女人,都很厉害,都不会轻易信人。
果然他这么一说,纪轻红眼光就亮了:“那你是正骨的中医呢,真看不出来呢,那你快给我看看,我腰就是这样,时不时会痛一下,但到医院里看过几次,也拍过片子,却说没什么毛病。”
“病在经络中,暂时没到骨头上来,片子拍不出来的。”
阳顶天解释了一句,沙发矮,他一只脚跪到沙发上,也就是在纪轻红屁股后面一点点,然后伸出手,在纪轻红腰骨上轻轻一捏。
“唷。”纪轻红一下子叫出声来:“痛,酸,啊呀,又胀又痛又酸。”
“是哎是哎。”谢言在一边点头:“我腿肚子也是这个感觉,当时捏得我,都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了,又想哭又想笑,妈你忍着点,捏完就好了。”
她说话间,阳顶天已经找到了纪轻红腰上的毛病,双手掐着穴位,这次用的力大了点。
“呀。”
纪轻红跟谢言一样,脖子猛然抬起,嘴张开,发出一种似哭又似笑的叫声。
“她声音没有谢老师那么嫩,却更媚。”阳顶天在心中暗暗对比了一下。
263 酸死了
他发现,谢言的叫声是最独特的,真的就象婴儿在叫,越芊芊她们都没有这种叫声,至于纪轻红的,比较正常,就是一个成熟的女人的叫声。
阳顶天一连按了三分钟左右,纪轻红的叫声就没停过,阳顶天松手,纪轻红脖子猛然趴下,好半天才道:“哇,酸死了,好象要死掉了才好,不过现在舒服了,里面还热烘烘的,象灌了一壶热水。”
她说着回头,对阳顶天道:“小阳,你这手法,果然不一般啊,我以前也找一些师父按过,即没有你这么酸胀,按完了,这种热感更完全没有。”
“就是就是。”谢言在一边点头:“捏完了,就象是有一瓶热水在里面荡漾。”
阳顶天笑了一下,他这手法,岂是外边的按摩师父能比的,不过他也没有解释,道:“腰松开了,我再给你捏捏腿。”
先捏右脚,再捏左脚,纪轻红腿形还是很漂亮的,她穿一条中国风的旗袍,里面穿了裤袜,捏在手里,很丝滑的感觉。
两条腿捏完,纪轻红趴在那儿申呤:“啊呀,太舒服了,人象要飘起来了一样,都不想动了。”
“休息一下有好处的。”
阳顶天站起来,对谢言道:“谢老师,你也休息一下,浴缸放点儿热水泡一泡更好,我就先回去了。”
“谢谢你啊小阳。”纪轻红道谢,道:“今天可真是赚到了,下次要是痛起来,我还找你按摩啊,好不好?”
“当然可以。”阳顶天点头。
“我也要。”谢言在一边雀跃。
阳顶天冲她笑,心下却想:“打了段剑,大宏制造以后肯定不会采购他们厂的配件了,她呆会怎么跟她婆婆说呢。”
这话他也不好问,起身告辞。
当天晚上,谢言并没有打电话来,也不知她跟纪轻红说了没有,第二天也没有打电话。
“难道段剑给揍了一顿,老实了?”阳顶天心下疑惑,一时间想不清楚,也懒得多想,总之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而且是周五了,约了越芊芊,到济农,越芊芊越来越有在这边过日子的架势,每一次来,都要添一点东西,就如小麻雀装扮自己的窝一样。
阳顶天随他去,吃了饭,越芊芊洗碗搞卫生,他就歪在沙发上看电视,转了几个台,几乎都是一班子娘娘腔在捏腔捏调的各种作,看得烦,眼晴眯起来,看到一只苍蝇,他突然就一声吼:“芊芊。”
“什么事啊?”越芊芊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她胸前系着一块很大的围裙布,因为刷碗,手上还戴着手套。
“这里有一只苍蝇,讨厌死了,拿朕的苍蝇拍子来,看朕御架亲征,灭了此獠。”
越芊芊咯咯笑,脱了手套,拿了苍蝇拍子过来,这是先前在超市里,阳顶天随手买的,因为这边时不时会有苍蝇。
“皇上,您的御拍。”越芊芊双手递上苍蝇拍子。
“嗯。”阳顶天大模大样的接过,随手一挥,把那苍蝇打死了,一时间意气飞扬,对越芊芊道:“果然是君王一怒,伏尸百万,外加苍蝇一只,怕了吧?”
越芊芊咯咯笑:“怕了。”
“嗯。”阳顶天皱眉:“一点诚意也没有。”
越芊芊强忍着笑意,道:“大王神威,臣妾诚惶诚恐,为大王贺。”
“这还差不多。”阳昏君志得意满的点头,越芊芊便笑得咯咯的。
看她笑得娇俏,阳顶天突然起了个念头:“你把裙子脱了,只系这围裙布,看看是什么样的。”
越芊芊羞到了:“这有什么看的。”
“嗯。”阳顶天瞪眼:“朕金口玉言,岂能反悔,你想抗旨吗?”
越芊芊咯咯笑,只好蹲一蹲身子:“臣妾遵旨。”
先把外面的围裙布脱了,这围裙布大,上面吊在脖子上,后面还有一根带子系腰上的,跟肚兜有点儿类似。
然后脱了裙子,再把围裙布系上,再又去洗腕,阳顶天看着她在厨房里忙碌,心下暗叫:“小日本,果然是变态。”
小日本表示:臣妾躺着中枪!
有些东西,该来的,一定会来。
星期一上午,阳顶天接到谢言电话:“大宏制造给我们打了电话,说我们的配件不合格,全部退回来了,另外,明年我们厂的配件,不再列入大宏制造的采购计划。”
谢言先说得还平稳,说到最后,突然哇的一声,居然哭了起来。
其实那天晚上,阳顶天就感觉到,谢言的心理承受能力不行,有点故意装醉逃避,这会儿听到她的哭声,才真正感受到她的那种压力。
她其实真的只适合在象牙塔里当个女老师,在社会上打拼,她的性格,真的不合适。
听着谢言远比同年龄女人要娇嫩得多的哭声,阳顶天心中即痛且怒,道:“谢老师你别急,我来想办法。”
他能有什么办法?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智能超群一步三计的天才,这时急怒之下,脑子里一团火烘烘的,更想不出任何办法,只有一个念头:“姓段的,今天我要你死倒。”
驱车直奔大宏制造,到办公楼外面,控制了一只蜂,直接去采购部,熟啊,以前是井月霜的办公室。
进去一看,段剑果然在办公室里,人模狗样的看文件呢。
阳顶天冷笑一声,灵力扩展,找到几十只马蜂,全部召唤过来,乌压压飞进去。
“给我蛰。”
他一声令下,几十只马蜂齐扑过去,围着段剑那一通蛰啊,蛰得段剑脸上手上一堆的包,尤其是脑袋,几乎肿大了一倍,就如过年案板上的猪头。
把段剑蛰成猪头,心中一口气稍稍顺了一点,给谢言打电话,谢言说在厂里。
谢言老公家这个顺通配件厂,是以前的一家小国企改制过来的,厂办公楼不算小,但比较老旧,一幢三层的平房。
阳顶天找到厂长办公室,他以为谢言的老公或者公公会在,但办公室里,却只有谢言和纪轻红在。
这个厂子,果然是她们两个女人在撑着。
264 红光满面
看到纪轻红,阳顶天有点儿心虚,大宏制造之所以做得这么绝,还是他打了段剑的原因啊。
“对不起纪姨。”阳顶天跟纪轻红道歉:“那天是我冲动了,不该动手打段剑的。”
“你没错。”纪轻红神情不太好,但并没有怪他的意思,摇了摇头:“姓段的那种臭男人,你不揍他,他就会更加猖狂,即然盯上了谢言,轻易不会放手,难道为了几个钱,真让谢言受他欺负不成。”
她说到后面,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
这不是一个软弱的女人。
阳顶天暗暗佩服,道:“纪姨你放心,这件事我即然在里面插了手,我一定会管到底的。”
今天蛰了段剑一次,只是个开头,他已经想好了,段剑若不用顺通厂的配件,他隔三岔五就要去蛰段剑一顿,要让段剑亲身体验一把,人世的黑暗,人生的痛苦。
纪轻红看他一眼,摇摇头:“谢谢你了小阳,说了真不怪你,现在是这么个社会,做实业的难,今天不是姓段的,明天就是姓李的,这些家伙就如垃圾堆里的苍蝇,只要闻着一丁点儿腥味,就会乌压压的扑上来,只除非你不做了,否则,永远无法杜绝这种事情,只除非你傍上一个过硬的后台。”
她这话,一针见血,竟是说出了一点哲理的感觉,阳顶天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怪我。”谢言却比他软弱多了:“我当时就该答应他吃饭。”
“你不答应他吃饭,他恼了,还不一样的会退单?”
纪轻红瞟她一眼,叹口气:“真要怪,要怪你男人,这种出头露面的事,是该他们去做的。”
说到她老公,谢言也不吱声了。
这时纪轻红的手机响了,她接通,声音一下子提高了:“什么,还要等下个月,都拖了半年了,他们存心想赖是吧?”
她说了几句,挂了电话,眼中犹有怒火。
谢言道:“是华旗厂吗?他们还不肯给钱?”
“是。”纪轻红有些烦恼的点了下头,从包里拿包烟出来,抽出一枝,点燃,吸了一口,道:“说还要下个月,下个月也不一定有,他们就是拖。”
“那怎么办?”谢言一下子急了:“他们那笔款子要是不过来,我们工资都发不出了,还有原材料的款子,也欠了几个月了。”
合着是你欠我我欠他啊,三角债,阳顶天国企出来的,对这个深有了解,道:“是哪个厂子拖欠你们的货款吗?”
“是。”谢言点头,解释了一下。
顺通的配件,主要供两个厂子,一个是大宏制造,这是顺通的主力,占将近百分之八十的产量。
另一家,则是一家私企,名叫华旗电器厂,吃货量也不小,占顺通的百分之二十左右。
可以说,这两家厂子,决定着顺通的生死。
但华旗厂经营上好象出了点问题,而且不象大宏制造这样的大国企家底厚,只要采购了你的货,走流程,合同规定什么时间结款,就一定会打到帐上,华旗的货款经常会拖。
以前还好,最多拖个一两个月,就会结帐,但这一次,却拖了半年多了,所以谢言急起来。
“谢老师你别急,这样好了,我帮你去讨帐。”阳顶天自告奋勇。
“这样不好吧。”谢言有些犹豫,看纪轻红。
纪轻红看着阳顶天,道:“谢言说,你做销售很厉害?”
“还行吧。”阳顶天知道纪轻红有些信不过他,这会儿不能谦虚,道:“我来东城没多久,帮公司做了近千万的单子了。”
纪轻红眼光一亮:“那确实不错。”
她略一犹豫,道:“那这样好了,小阳,我们厂特聘你做业务员,同样是给你百分之五的提成,你看怎么样?”
讨帐难,有些帐,甚至会给到百分之三十到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提成,是以难易程度区分提成的额度,
华旗厂的帐,算是好讨的,以前拖一下都能结帐,现在虽然拖了半年,但应该还是能讨回来的,纪轻红给阳顶天百分之五的提成,不算低,也不算高,顺通厂自己派人讨帐,也是要成本的。
阳顶天明白这里面的道道,想要摇头说自己只是打了段剑心下欠疚帮个忙,但话到嘴边,又收回去了,因为没必要,到时不要钱就行了,不把帐号给谢言,谢言总不能把钱打到联合国去。
“那你给我开一张证明,我今天就去。”
顺通厂现在是前有狼后有虎,阳顶天心里着急。
纪轻红她们当然也急,当下就给阳顶天开了张顺通厂的证明,你去讨帐,得证明你是顺通厂的人啊,否则人家把你赶出去没话说。
华旗厂在金沙市,不通高铁,得坐长途汽车,三百多公里,这个就蛋痛了,不过阳顶天自己有车,直接自己开车过去。
傍黑时分才到,这边靠江,经济比较发达,阳顶天先找了家酒店住下来。
那服务生却是个热情的,对阳顶天道:“老板,你是来捡漏的吧。”
这什么意思,阳顶天先不问,点头:“是啊。”
那服务生热情又涨了几分,两眼放光道:“我就知道,那人真是好手气啊,十块钱,就十块钱呢,一个腕,居然卖了三千万,这段时间都疯了,每到周五,好多人过来捡漏,今天还只周三,络迹不绝就有人来了,老板,看你红光满面,手气一定好,祸你捡个大漏啊。”
阳顶天这下听明白了,这边估计有个什么古玩市场,然后有人捡了个大漏,十块钱买个碗,卖了三千万,所以想发财的人都疯了,而这个服务生以为,阳顶天也是听到消息来捡漏的。
阳顶天想得明白,乐了,再听了服务生的好话,他也不小气,直接掏出一百块,道:“借你吉言。”
“多谢老板,多谢老板。”那服务生接了钱,欢天喜地的去了。
阳顶天吃了饭,这时天也黑了,不可能去华旗厂啊,也不急,跑不了,即来之,则安之。
265 捡漏
他倒是对那服务生所说的古玩市场来了兴致,吃饭的时候,问了一下餐厅的服务生,知道这边的古玩市场就在古玩一条街,也不一定要到周五,平时也热闹的,只是周五逢大市,政府允许摆摊而已。
吃了饭,阳顶天出来,打了个的,一说古玩一条街,那出租司机就来了劲,自己开车,路不熟,停车什么的,也各种不方便,所以说,出门啊,还是打的方便,自驾游,各种累,阳顶天都后悔开车过来了。
“老板,你也来捡漏的是吧,不是我嘴臭,这个,不仅要看运气,还要看日子的,你的生辰八字,方位运道,都要看一看,而且一般的仙儿不行,象我们这边,著名的何大仙,那真是铁口直断,你有兴趣没有,要不我拉你去算一卦。”
阳顶天哑然失笑,摇摇头:“没事,我来之前找人算了,是我们那边著名的李大仙?”
“李大仙?”出租司机疑惑:“老板哪儿人啊,不是吹,全国各地的仙儿,有名的,我多少听过点风声,前两月,有个风水大会,我还特地去当了回义工的,可没听说过哪位李大仙啊。”
“铁拐李听说过没有。”阳顶天敝着笑。
“铁拐李?”出租司机皱着眉头:“没听说过啊。”
“八仙之一的铁拐李你没听说过?”
“你说八仙啊,嗨。”
出租司机有点儿不高兴了:“你逗我玩呢,八仙之一的铁拐李怎么会在你们那儿。”
“我没说是八仙之一的铁拐李啊。”阳顶天使劲忍着不笑:“我是说,我那儿的铁拐李,是八仙之一铁拐李的徒子徒孙,亲传的,他们这一门有个规矩,入门先把一条腿打断了,自己做根拐杖,到外面讨三年饭,显了诚心,然后回来,师父才传艺,一代只传一个,那叫一个神啊。”
“真的。”
他说的似模似样,出租司机这下给忽悠住了。
“十足真金,如假包换。”阳顶天一本正经点头:“东城火车站那边,你去问,尽人皆知。”
“好咧。”出租司机来了劲:“东城火车站那边,我隔三岔五也跑一趟的,下次倒要去会会。”
说话间,到了古玩一条街,阳顶天下车,看着出租车开出去,他这才仰天打了个哈哈。
好悬,差点给憋死。
正笑着,忽听得一个人叫:“抓住他,抓小偷啊。”
阳顶天闻声扭头看去,只见数十米开外,站着一个女子,那女子三十左右年纪,穿着一条仿古风的旗袍,身姿苗条高挑,戴着副眼镜,乍一眼看去,阳顶天以为是看到了舒夜舟,细看一眼,才发觉不是。
这女子前面,一个年轻人急跑出来,手中拿着一个粉红色的钱包,因为前面有人,他一面跑一面凶狠的叫:“别管闲事啊。”
路人纷纷闪开。
那旗袍女子倒是有胆,在后面追,穿着高跟鞋,踩得水泥路面蹬蹬蹬的,阳顶天看了一眼,哇,胸真是不小,跑得波涛汹涌的。
“胸大没用啊,就算追得上,你打得过他?”
阳顶天暗暗摇头,这时那小偷已经跑到了阳顶天身前,阳顶天故意先往边上闪一下,等小偷跑过去,他突然一伸脚,小偷不防,绊着他脚,摔了个恶狗抢屎。
街口还站着几个年轻人,却是小偷一伙,眼见阳顶天绊倒小偷,有两个人就冲过来,其中一个一伸手,居然掏出把匕首,一刀划向阳顶天手臂。
阳顶天本来只想绊那小偷一跤,不想小偷同伙居然如此凶顽,怒了,一闪,一把抓着小偷同伙手腕,一扯,那小偷同伙一下子摔出去四五米。
天热,穿的短袖马裤,手肘膝盖摔得血淋淋的。
但这其实只是外伤,真正的伤,在手腕上,阳顶天抓那一下,用了暗劲,捏伤了小偷同伙手腕上的筋脉。
伤骨还好,伤筋最难治,尤其是功夫好象用暗劲捏出来的。
小偷同伙暂时不会有多少感觉,睡一觉,明天早上起来,手腕就会肿大,会一直痛,因为筋脉给截断了,气血流通不过来,这只手,慢慢的也就废了。
这是对他敢动刀子的惩罚。
另一个小偷同伙个子高大些,眼见同伙摔出,他犹不死心,一脚向阳顶天踹过来。
阳顶天一闪,抓着他脚腕甩出,同样甩出两三米远,而效果是一样的,阳顶天同样在他脚腕处用了暗劲。
最初摔倒的小偷爬起来了,竟然还要去捡那个钱包,阳顶天一步跨过去,手在小偷腰间一戳,一脚踢在他屁股上。
小偷给这一脚跌出去好几米,在地下打个滚,终于死心,爬起来狠狠的看一眼阳顶天:“小子你等着。”
阳顶天晒然一笑:“行啊,爷叫阳顶天,外号顶爷,记住啊,以后躺在床上,天天念叼爷的名号好了。”
为什么说小偷天天躺在床上念叼呢,不是那一脚,而是前面那一戳,用了暗劲,灵力透入,截断筋脉,这小偷慢慢的会直不起腰,这辈子,基本上是废了。
当然,如果他祖上积德,碰上好的练功夫的那种正骨跌打大夫,也是可以治的,筋脉阻断,就如公路上车祸堵车一样,把现场处理完了,堵的车辆拖走,公路自然就通了。
只是现在好的传统型跌打正骨大夫不多了,也还有,但这小偷不一定碰得到,所以说要看他祖上是不是积了德。
那小偷见阳顶天不怕,恨恨的看他一眼,跑了,另两个同伙也爬起来溜进了人群中。
那粉红色的钱包落在地上,阳顶天也不去捡,就在边上看着,那旗袍女子跑过来,捡起钱包。
她穿着高跟鞋,这么蹲身捡钱包,腰腿间便崩出极为美妙的曲线,这正是阳顶天不去捡钱包的原因之一。
旗袍女子捡起钱包,给阳顶天道谢:“阳先生,谢谢你了。”
阳顶天给贼报名,她听到了。
“不客气。”
阳顶天客气了一句。
近距离看,这女子很漂亮,气质很好,但脸型跟舒夜舟确实不象。
冲旗袍女子点点头,他转身走进古玩街。
266 有点耳熟
这边经济发达,古玩街人不少,店面也多,但阳顶天转了一圈,就没多少兴趣了。
桃花眼并无识宝的能力,阳顶天发现,桃花眼对活的东西,也就是动物植物有特别的控制力,但对死物件就没什么特异之处,象上次那个舍利佛光塔,塔中舍利子若不发光,桃花眼一点感觉都没有。
捡漏是不可能了,更不可能随手买个什么古董,他根本不懂啊,不是送钱吗。
转了一圈出来,天也黑了,在街口看到一家卤菜店,他买了一包,又买了半打啤酒,回到酒店,边刷手机,边喝啤酒。
他现在胃口大,跟吴香君合租,养成个吃夜宵的习惯,晚上不吃点东西,好象睡不着。
第二天一早,阳顶天吃了早餐,就往华旗厂来,门卫看了他的证明,没说什么,登记了一下,让他进去了。
阳顶天也没问厂长在不在什么的,懒得问,他下定了决心,要帮谢言解决这个问题,这边不管赖也好躲也好,都没有用,他总能把人找出来,把钱讨到,然后回去再对付段剑,段剑敢卡顺通厂,他就往死里收拾他。
找到厂长办公室,敲门,里面一个清脆的声音:“进来。”
“咦,这声音好象有点耳熟啊?”
阳顶天觉得奇怪,谢言来之前告诉过他,华旗厂厂长叫冷香玉,是个女强人,也是个美人,但无论如何说,阳顶天都是不可能认识的,就没听过这个名字,也想不出自己在金沙市可能有认识的熟人,八辈子都没来过啊。
阳顶天推门进去,桌子后面,坐着个女子,正伏案写什么东西,听到门响,她抬起头来,这一对脸,阳顶天看清了,还真是熟人。
华旗厂厂长冷香玉,竟然就是昨天古玩街丢钱包的那个旗袍女子。
冷香玉也看清了阳顶天,眼眸一亮:“呀,是阳先生啊,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
冷香玉很热情,从桌子后出来,给阳顶天倒水,她今天穿的是一身宝蓝色的套裙,白色的抹胸式内衣,不长不短的头发随意披在脑后,配上细巧的眼镜,给人一种即精明能干又知性柔美的感觉。
“原来你就是冷厂长,那还真是巧了。”
巧是巧,该说的话还是要说,该讨的债还是要讨,那就不必废话,阳顶天直接开口:“冷厂长,我是东城顺通厂的业务员,纪厂长派我来,是想问一下我们那笔货款,冷厂长能不能给结了。”
“原来你是顺通厂的业务员啊。”
冷香玉道:“那还真是巧了,昨天多亏你帮了我。”
说到这里,她微一沉呤,道:“你们顺通厂的款子,四个月前就应该结了,一直没结,是我这边的错,我先给你道歉。”
她一脸抱歉,阳顶天也不吱声,就看着他,现在这社会,欠钱的是大爷,讨钱的是孙子,阳顶天虽然没讨过钱,但听也听得多了,且先看着,心下想:“这女人气质不错,倒看她会不会演戏,要怎么演。”
冷香玉见他不吱声,脸上歉意更浓,道:“我们厂,这半年遇到了个难关,现在确实是有困难,不过我正在想办法,我昨天去古玩街,就是想把几件古玩脱手,换了现金,先结货款。”
她说着起身,到桌子上拿来几张纸递给阳顶天:“阳先生不信的话,可以看一下,这是我的委托书,这几件古董,他们签定了的,保价五百万,如果卖出去,我会先结算顺通厂的三百万货款。”
阳顶天接过来看了一下,确实是一份委托书,冷香玉委托一家古玩店,卖几件古董,那家古玩店签定后,认定是真品,会帮着卖出去,并给出了承诺,如果有损坏丢失什么的,按最低五百万赔偿。
这委托书似模似样,还有古玩的照片什么的,阳顶天一时有些难辨真假,是不是冷香玉欠债多了,专门弄这个来糊弄人呢。
他看一眼冷香玉,冷香玉也在看着他,冷香玉是那种柳叶型的眼晴,不太大,但很漂亮,她似乎看出了阳顶天的心思,道:“今天是星期四,明天星期五开大市,最近我们这边古玩比较热,来的人会非常多,我那几件古玩,也许能卖出去,到时你可以跟我一起去,我们现场看一看热闹,也衬托一下气氛,好不好?”
她都这么说,而且就是明天的事,阳顶天还能说什么,只好点头:“那行,那周五我跟冷厂长一起去看个热闹。”
说着就站起来:“那就不打扰了,我周五再来好了。”
“实在不好意思,周五要是能把古玩卖出去,我立刻结帐,再请阳先生吃饭,一并谢你。”
冷香玉非常客气。
阳顶天点点头,没有多说,出了她的办公室。
冷香玉今天给他的印象非常好,就是不知道她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不管她,如果是真,那还好一点,要是敢玩我,嘿嘿,哥会让你知道什么叫****。”
发了狠,却又想:“这女人会不会是稳着我,然后开溜吧。”
想想应该不可能,华旗厂到底有这么大一家厂子在这里呢,不过他现在是帮谢言讨债,要稳重一点,便召唤了附近的一群蜂,让几只蜂盯着冷香玉,另外几只跟他到酒店。
他发现,蜂的群体性非常强,彼此呼应,可以形成蜂网,蜂来蜂往,无论冷香玉到哪里,他在酒店里就可以知道,跟公安的那个天网系统差不多,甚至是更紧密。
但他的桃花眼,功能还是低了点,距离稍远一点,就即不能借眼,也不能借耳,虽然蜂会往来通报冷香玉的动静,但他自己并不能亲眼看到亲耳听到。
尤其是在都市的水泥丛林里,超过一公里,灵觉就会完全脱离,这个距离相对于最初得到桃花眼,其实还是有所增强的,最初好象几百米之外就感应不到了。
“还是差。”阳顶天摇头,不过借助蜂网,能知道冷香玉的动静,其实也可以了,至少不怕冷香玉跑掉。
267 不会开溜吧
不能去网吧打游戏,因为网吧人多,密蜂不好穿来穿去的,只能回酒店,酒店窗子打开,又只有他一个人,密蜂可以任意进出通报消息。
一个白天,他就在酒店里窝着,还好可以刷手机,到不气闷。
密蜂来来去去的通报消息,让他随时掌握冷香玉的动静。
冷香玉比较忙,不过都在华旗厂周围活动,这个阳顶天不管,只要冷香玉不逃跑就行。
下午六点钟左右,冷香玉开了个车子,往市区里开,阳顶天刚好也呆闷了,想:“她去哪里,不会开溜吧?”
便打了个的,跟过去,不开自己的车,是因为路不熟。
但其实他有蜂指路,要盯人,反而更熟,只是他没想到这一点,所以的士司机很奇怪,阳顶天明明是外地口音,偏偏却能指挥他走,他哪里知道,半空中有一群蜂,在来来往往的通报远处的消息,而阳顶天凭灵觉的感应,不必要蜂进车来报消息,就可以知道,然后借半空中的蜂眼,当然也知道路怎么走,要怎么才能追上冷香玉的车。
追了二十分钟,终于追上了冷香玉的车,但冷香玉并没有开到市外去,而是在一家会所前面停了下来,随后下车了。
“她可能是来会客。”
阳顶天恍然,下了车,这会所环境不错,东头隔一条马路,就有一个公园,这时六点多了,吃了饭出来散步的人很多,有老人,有孩子,但也有少女少妇,都穿得清凉,偶尔还能见到美女。
阳顶天就在长凳上坐下来,一边找美女,一边借蜂眼盯着冷香玉。
冷香玉进了会所的一间房间,房里有一个三四十左右的男子在等着,这男子中等个头,瘦瘦的,架副眼镜,面皮很白,有点小白脸的味道,笑起来很热情,冷香玉叫他杨行长。
“行长?银行银长吗?”阳顶天暗思。
冷香玉坐下,点了菜,陪着那杨行长喝酒。
阳顶天听了一下,明白了,原来冷香玉厂里要贷一笔款子,要这个杨行长签字。
“难啊。”阳顶天轻轻摇头。
他先前对冷香玉,一直抱着一个怀疑的态度,但这会儿看冷香玉陪着笑脸,说着厂里的困难,他仿佛看见了谢言,同情心不由得就泛滥开来。
这时候他突然发现不对,冷香玉喝了两杯酒,竟然好象喝醉了,身子摇摇晃晃的,她没有往桌子上栽,而是往后仰靠在椅子上。
如果她往桌子上栽倒,阳顶天一时半会可能看不出来,但她这么仰靠着,阳顶天借蜂眼一看,腾一下就站了起来。
因为冷香玉面色不对,她脸泛桃花,眼波流荡,有点儿象醉,但阳顶天是有桃花眼的,一眼就看出来,这是服了药,是药性发作了。
阳顶天一时间惊疑不定:“是怎么回事?哪来的药。”
他还拿不定主意,房间杨行长却行动了,他叫了一声:“冷厂长,怎么了,头晕是吧,我扶你到里间休息一下。”
冷香玉还有点儿清醒,摆手道:“不用,我稍有点晕,上个洗手间。”
想要站起来,身子一歪,杨行长已经过来了,顺手就扶着了她,道:“没事,我扶你吧,先休息一下。”
他扶着冷香玉,脸上一脸的得意。
一看他这脸色,阳顶天就明白了,是他下的药。
“王八蛋。”
阳顶天本来可以指挥蜂群蛰杨行长,但随即一想,这是下了药,而且是冷香玉,蜂救人,冷香玉不会领情,他冲进去,冷香玉才会领情。
好事要做到当面,别人不知道的好事,就是一个屁。
阳顶天箭一般穿过马路,进了会所,不走小门,却从侧面绕过去,一楼一攀,直接上了二楼。
这时杨行长半搂半扶的,要把冷香玉往房里带,会所这样的房间,都是套间,里面就有休息室卫生间,沐浴器具什么的一水儿俱全,美其名曰方便顾客,说白了就是干那种事的。
冷香玉还有一点儿清醒,但身软无力,嘴中叫着不要,身子却软软的,只能任由杨行长搂着往里走,她情知不好,眼泪就流了下来,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就在这时,阳顶天上了窗台,杨行长眼角余光瞟到一个东西,扭头来看,四目相对,阳顶天眼发凶光:“王八蛋。”
跳下来,劈脸一个巴掌,把杨行长打翻在地。
没了杨行长,冷香玉身子软软的,东摇西晃,阳顶天忙伸手扶着她,冷香玉头脑还有点清醒,看清阳顶天,眼中一喜,道:“阳先生,是你。”
“是我。”阳顶天点头:“这家伙在酒里下了药,你先坐,看我收拾他。”
阳顶天扶冷香玉坐到椅子上,那杨行长在地下打了个滚,这时爬起来了,一听冷香玉认识阳顶天,情知不妙,急忙转身就要跑。
但在阳顶天手底,他怎么可能跑得了。
阳顶天一步追上去,杨行长正开门呢,阳顶天在后一推,杨行长往前一冲,脑袋怦一下撞在门上。
“啊呀。”
杨行长痛叫一声,以手捂脸。
“痛快吧。”
阳顶天嘿嘿笑。
“别打,放过我。”
杨行长求饶。
“放过你。”阳顶天嘿嘿笑:“可以啊,但我答应,这门只怕不答应。”
揪着杨行长头发,在门上连撞两下,撞得那门怦怦的响,就如擂鼓。
他这势头太凶,杀人的架势,杨行长彻底吓到了,尖声骇叫:“放过我,要死人了。”
“你这种人,死一个少一个。”阳顶天冷笑,还要撞,冷香玉却竭力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他,连声叫道:“阳先生,不要,求你了,不要。”
她身上没力,这一抱,却竭尽全力,双手死死的箍着阳顶天,她胸部丰满,这一箍,触感极佳。
阳顶天一时间不好蛮挣,而杨行长趁这个机会,终于拉开门,跑出去了。
“不要跑。”阳顶天还不甘心,冷香玉却死死的箍着他:“不要,求你了。”
她叫着,突然干呕起来,额头上也冒出细细的汗珠。
268 药性
“冷厂长。”阳顶天忙转身扶着她,冷香玉身子发软,往下瘫,阳顶天只好一搂着她腰,道:“你是给下了药,到卫生间吐出来,会好一些。”
“不。”冷香玉犹豫了一下,摇头:“扶我回去,呕。”
她明明想呕,却要回去,阳顶天明白了,她是怕阳顶天也趁机占她便宜了。
阳顶天又气又笑,不管她,直接搂着她腰就往卫生间去,冷香玉想挣扎,但下药之后,本身没了力气,刚才强挣着来抱住阳顶天,把仅存的一点力气也耗尽了。
杨行长下的这个药,最恶毒就在这里,女人在挣扎之后,出了汗,头脑会清醒一些,但身子却瘫软如泥,对男人来说,这样的女人就如一堆软肉,最好玩了。
阳顶天不知道药性,但能感觉到冷香玉的状态,扶她进去,到马桶边上,然后在冷香玉胃部轻轻一戳,冷香玉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药性发作,光靠吐,没有太多效果,但阳顶天另有办法,看她吐了一气,在她脖子后玉枕穴处,缓缓发入灵气。
灵气上走,过脑,下胸,沿着任督走了一圈,冷香玉身体就如水洗过一般,好了很多。
阳顶天灵气输入她体内,一股清凉之极的气流从后向前流转,她自然是感觉得到的,转头看阳顶天,道:“你这是气功吗?”
“是。”
阳顶天点头:“你到外面坐一会儿,喝杯热茶,基本上就差不多了。”
这下冷香玉对阳顶天彻底放心了,感激的道:“阳先生,今天真的谢谢你了。”
阳顶天扶她出去,又给她泡了茶,冷香玉奇怪的道:“阳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不好解释,那就直说,阳顶天道:“实话实说,冷厂长,我怕你跑出去躲债,所以一直跟着你,只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冷香玉其实有点怀疑了,却没想到阳顶天会直接承认,道:“阳先生真是一个正直的人,无论如何,今天是谢谢你了,至于顺通厂的债务,你放心,我总会想到办法的。”
说到这里,眉头皱了起来。
阳顶天道:“你今天是找这杨银长贷款的?”
“是。”冷香玉点头:“我们老厂技术落后,建了个新厂,本来市里协调,城商行答应贷款一个亿,我们建到一半,行长突然得了个怪病,工作由这个杨副行长主持,杨副行长推三阻四的,这一次好不容易答应了,不想他居然居心不良,唉。”
“药可能是下在酒里。”阳顶天看了看杯子:“冷厂长,你要不要报警,这是证据。”
“没用的。”冷香玉摇头,手扶着额头,极度颓然:“就算抓了杨副行长,又有什么用?华旗厂以后还要在金沙立足,还要跟银行打交道,把人得罪了,以后的路更难走了。”
说着说着,似乎是想到伤心处,她轻轻抽泣起来。
阳顶天也不知怎么安慰她,现在就是这么个社会,到处是潜规矩,到处是咬人的蛇,吃人的狼,你不给人点好处,别人就不会给你机会。
冷香玉如此,谢言又何尝不是如此。
阳顶天可以肯定,今天如果没有他,冷香玉给杨行长奸了,然后杨行长就会给她放款,也许一次放足,但更多的可能是,一次放一点,下次冷香玉要,还得献上身体。
这些掌权的人,对这一套玩得非常熟。
他突然想到一事,道:“冷厂长,你刚才说先那个行长是支持你的是吧,他是怎么回事,得了什么病?”
“是的。”冷香玉听得他问,擦了一下眼泪,点头,却又摇头:“但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怪病,小半年了,一直在家休养,城商行现在就由这个杨副行长主持,估计许行长病要是一直不好,就是这个杨副行长升上去了。”
“你能带我去看看吗?”
“你是说。”冷香玉疑惑的看着他:“去看许行长?”
“对啊。”阳顶天点头。
冷香玉眼光微微一亮:“气功治病?”
“不一定能治,但可以去看看。”阳顶天不把话说死:“试一试应该没关系吧。”
“那肯定没关系。”冷香玉点头,站起来:“我也有段时间没去许行长那里呢,她要静养,而且她的病,不好见人。”
说着又犹豫:“你还没吃饭吧,要不先吃点东西。”
“先去看看。”阳顶天也站起来:“饭可以回来吃。”
“好。”冷香玉能独自撑起一家企业,也很有点女强人的风格,当即点头,结帐出来,阳顶天道:“我来开车吧。”
“也好。”冷香玉身体多少还是有点发软,那药确实是很厉害的,再贞烈的女子,只要服了那药,就是一团软肉,阳顶天的灵气虽然有用,但只发了不到一分钟的气,并没能全部排出来。
冷香玉的车是一台奥迪,从车也可以看出冷香玉的性子,比较大气,要强。
阳顶天开车,冷香玉指路,开了二十多分钟,进了一个高档小区,里面都是别墅。
冷香玉指点,到一幢别墅前停下,看她要下车,阳顶天道:“冷厂长,稍等一下,我再给你发一次气吧,另外最好补补妆,你精神状态不太好。”
“那有劳你了。”
冷香玉当然也知道自己的状况不太好,阳顶天能替她想到这一点,她很感激。
“我怎么样,是坐正吗?还是?”
她问。
“不必要怎么样。”阳顶天摇头,张开手掌,对着冷香玉身体,冷香玉只觉一股冷倏倏的气流遮住自己身子,仿佛跟空调吹出的冷风差不多。
不过又不太相同,空调的冷风只能吹在身体表面,吹久了,反而不舒服,而阳顶天手掌发出的冷气,很清凉,跟冷并不完全相同,另一点,则是有渗透能力,仿佛她身体是透明的,那股清凉的气息从外表浸入进来,前后不到一分钟,整个人都清清凉凉的了。
阳顶天收手,冷香玉精神一振,道:“阳先生,你这气功太神奇了,我以前只听说过气功,这次算是见识了。”
269 高明
“气功骗子太多,冷厂长以后还是要注意。”阳顶天笑了一下:“别给人骗了,那就是我的祸了。”
“那不会。”冷香玉身体舒爽了,精神也好了,摇头笑道:“谁说他有功夫,那先给我发发气,我现在知道气功的气是怎么回事了,他让我感觉到气,我自然信他,否则嘛,不会理他。”
“高明。”阳顶天翘一下大拇指,哈哈笑,先下了车。
女人要补妆,不怎么喜欢男人看,除非这个男人是她心上人,例如越芊芊,就经常要阳顶天帮她描眉涂口红什么的,阳顶天拿了口红在她身上乱涂乱写,她也不介意,反而咯咯笑,只要他高兴,她随便他怎么玩。
女人痴情起来,有时真是不可思议的。
冷香玉补了妆下来,又是一个气质绰约的美人,不知情的,根本看不出来,前不久她差点被**,而且才哭过。
冷香玉按门铃,有一个中年女子来开门,冷香玉招呼:“郑姐,许行长好些了吗?我来看看她。”
那个郑姐是家中的保姆,认识冷香玉,笑着道:“是冷厂长啊,许行长今天精神稍微好点儿,在卧室里看电视,你们先进来,我去问一声啊。”
“好的,谢谢你郑姐。”
冷香玉道了谢,带着阳顶天进去,到客厅坐下。
那个郑姐上了二楼,没多会下来了,道:“许行长今天精神好,说难得冷厂长你还记着她,让你上去呢,不过这位先生就不要上去了。”
“好。”冷香玉看一眼阳顶天,道:“我先上去,跟许行长说说。”
她说着上楼去了,那个郑姐给阳顶天倒了果汁,自去忙碌,她一个保姆,没有陪客的道理。
没多会儿,冷香玉从楼道口探出身子,对阳顶天道:“小阳,你上来一下。”
她看了一眼郑姐,点点头:“许行长让他上去。”
她这么说了,郑姐当然也不会阻拦。
阳顶天上去,冷香玉低声道:“我叫你小阳,你叫我冷姐好了,别显得太生分。”
阳顶天一下就明白了,他是来治病的,如果他跟冷香玉显得太生分,许行长心里就会生疑你介绍一个你自己都不了解的生人来给我治病,行不行啊?
阳顶天暗暗点头,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冷香玉对人心理的把握还是很到位的,便答应了一声:“好的冷姐。”
冷香玉对他嫣然一笑,带着他进去,进屋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久病的人,收拾不方便,往往有一股子臭味或者怪味,但这个许行长的卧室却没有,反而非常清幽,很好闻。
“这好象是女人的房间啊。”
阳顶天疑惑。
卧室是个套间,外面还有起居室的,所以阳顶天看不到。
冷香玉再推开里间的门,道:“许姐,小阳来的。”
这一声许姐叫出来,阳顶天顿时就明白了,汉字的他她同音,而他一直以为的他,其实是个她。
许行长,其实是个女的。
“难怪这么香。”他暗暗点头。
跟着进去,里面是一间很大卧室,只开着床头灯,很暗。
一张很大的床,东西向摆放,床上一个女子,斜靠在床档上,穿着紫色丝制的睡衣裤,头发蓬松着,瓜子脸,很漂亮,不过有一种病态的苍白和柔弱。
“好一个林妹妹。”
阳顶天看到第一眼,想到的,是红楼梦里的林妹妹林黛玉。
“许姐。”冷香玉介绍:“这就是我说的小阳,气功很厉害,给我治过,非常灵,可以说是手到病除,所以我带他看看。”
“哦,是吗?”
许行长眼光落在阳顶天身上,眼中带着一点质疑的味道。
如果阳顶天是一个白发白须仙风道骨的老者,再有冷香玉的介绍,她可能第一时间就信了,但阳顶天二十多岁,打扮也不装逼,t恤衫,牛仔裤,就一普通的社会青年,她怀疑,理所当然。
“是真的,我亲身试过的。”冷香玉连连点头,又对阳顶天道:“小阳,你过来一点,帮许行长看看,她这个到底是什么病?”
“不必了。”阳顶天摇头。
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许行长这个病,是风毛入骨。
见冷香玉许行长都看着他,他道:“你这个病,不能见光,不能吹风,身上好象扎着几万口毛毛针,稍稍一点风吹草动,就毛剌剌的痛,是不是。”
“是的是的。”许行长眼睛猛然睁大:“就是这样的。”
“那就是了。”阳顶天点点头:“你这个病,叫做风毛入骨。”
“风毛入骨?”许行长疑惑。
“是。”阳顶天点头,不想再说。
但许行长做金融的,喜欢盘根究底,道:“我这是什么病啊,莫名其妙就有了,怎么得的?”
阳顶天看她一眼,道:“你真想知道?”
“是。”许行长毫不犹豫的点头。
看来也是个有性格的,也是,三十多岁的人,又是一个女子,能当到城商行的行长,没性格怎么行。
“你这是野外跟男人欢好,特别激烈,出了大汗,然后那地方,刚好有一株毛枫树,这种树春天的时候,会飘出一些人肉眼难见的绒毛,沾在汗湿的身体上,随着打开的细胞孔进入皮肤,随肉的运行,在身体里转动,形成这么个病。”
他说得很详细,许行长则是面红耳赤,看一眼边上的冷香玉,冷香玉竟是咯的一下笑出声来。
“不许笑。”许行长娇嗔一声,看来她两个关系不错。
其实阳顶天也是故意说这么细,因为,这个许行长是个美人,美人羞涩,总是别有一番养眼之处。
再美的女人,如果不会害羞,就总少了几分韵味。
越芊芊就总是会害羞,而阳顶天只要一看到羞羞的样子,就想按住她狠狠的蹂躏,而吴香君在阳顶天从来没有害羞的时候,阳顶天就反而没什么想法。
“那我这个病要怎么治?”
不愧是行长,出得场面的女人,许行长羞是羞,俏脸通红,却勇敢的看着阳顶天。
270 就这么简单
“解铃还须系铃人,治病还要染病树。”
阳顶天装逼的说了一句,这才解释道:“毛枫树的绒毛入体,别的药是排不出来的,但可以毛枫树的根,煎浓汁泡澡,水要热一点,皮肤一发热,毛孔一张开,自然而然就可以把绒毛的毒吸出来了。”
“就这么简单?”许行长讶叫。
她这病,这半年来,可以说是看遍了西医中医,别说治,什么病都不知道,而阳顶天却说得如此简单,她几乎都有些怀疑了。
“对症下药,本来就简单。”
阳顶天解释一句,道:“不过最好是你染病那地方的枫树。”
所谓染病那地方的枫树,说白了,就是你交代作案地点吧,在哪里跟男人弄的这一场风流病出来。
“咯。”冷香玉一下子笑出声来。
“死丫头,不许笑。”许行长娇嗔,自己也终于有些羞到了,捂着脸。
冷香玉咯咯笑着,对阳顶天道:“好了小阳,你先下去吧。”
阳顶天自己也想笑,强忍着,逗弄许行长这种熟透了的美人,还是挺有趣的。
到楼下,喝着茶,没多会儿,冷香玉就下来了,道:“小阳,你说的是真的,用枫树根的汁洗澡,就能治好吗?”
“嗯。”阳顶天点头:“洗一次就能好。”
“那我们现在就去挖,好不好?”冷香玉有些急不可待:“辛苦你一下,我们挖了树根,回来吃饭。”
“可以啊,我不饿。”
阳顶天能理解冷香玉的心情,冷香玉跟许行长的关系,显然很好,有点闺密的味道,许行长病倒,那个杨行长就卡她,许行长好了,杨行长还能卡她吗?
许行长可是正的,而杨行长只是副的,许行长病好复出,华旗厂的贷款自然就有了,顺通厂的货款,也自然可以结算。
所以阳顶天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冷香玉跟阳顶天出来,这次她自己开车了,心情急切,开得飞快,却是先开回厂里,拿了锄头,然后开到城外,有一个城郊公园,漫山遍野的枫树,冷香玉把车子开到后山一个亭子处,下车,亭子外有几株古枫,差不多要两人合抱才能抱过来。
冷香玉看了一下,指着一株古枫道:“就是这里了。”
说着,她自己咯咯笑起来,而且越笑越厉害。
阳顶天知道她为什么笑,因为这是许行长告诉她的,许行长和男人野战的地方,冷香玉必然是想起了那种情形,所以笑。
冷香玉又笑,又还有些害羞,瞟一眼阳顶天,俏脸通红。
公园里有路灯,亭子间也有,但稍隔得远了点,有些迷蒙,这让她的羞颜更有一种不真切的美感。
“许行长挺浪漫的。”阳顶天也打了个哈哈,拿起锄头,把地皮刨开,找到一条枫树根。
这株古枫大,根粗而深,别人来挖有些难,他挖容易,那根几乎是自己往外钻,两锄头挖断,把断根扯出来,有三四米长,儿臂粗一条。
冷香玉道:“要多挖几根吗?”
“不必了。”阳顶天摇头:“药对症就行了,不必太多。”
阳顶天把树根锄成四五段,放到车后座,冷香玉又飞快的开回来。
屋里郑姐已经得了许行长交代,先做好了饭菜,又拿了一个大锅子,问阳顶天:“这药要怎么熬?”
“我来吧。”
阳顶天拿锅子装一锅子水,把树根全放进去。
冷香玉也没去吃饭,在一边看着,道:“不留两根明天熬吗?不过也无所谓,不够的话,明天我让我去挖。”
“不必了。”
阳顶天摇头,对郑姐道:“大火把水烧开后,关小火,慢慢熬,到水变成红色,倒去浴缸里,然后掺热水,浴缸的水要能把身体全部淹住,泡到水冷,就可以了。”
交代了郑姐,冷香玉招呼阳顶天吃饭,郑姐的手艺不错,不过就是清淡了点,不怎么放辣椒,阳顶天也不在乎,有点恼火的是,郑姐只煮了一点点饭,冷香玉一碗,他三碗,没有了。
这不是郑姐小气,舍不得一点米,她是按正常人的饭量煮的,现在的都市年轻人,能吃三碗的,已经是饭量大了,哪见过阳顶天这种怪物。
阳顶天只能装做打个饱嗝,摸着肚子道:“好饱。”
冷香玉便笑:“郑姐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他们吃了饭,那边水也烧好了,阳顶天帮忙,提到上面浴室里。
许行长这浴室豪华,而且三面都有很大的镜子。
“真是个风流人物。”
阳顶天一看就知道这些镜子是干嘛的,边弄,边看着嘛。
“回去让芊芊在浴室里也装上,她只怕会害羞。”
阳顶天想着,嘴角掠过笑意。
越芊芊当然会害羞,但会听他的话,想象着装好了镜子,搂了越芊芊在浴室里玩,一时间很有些神往了。
他把枫树根水倒进浴室里,也就下来了,冷香玉在上边帮着忙碌,阳顶天耳朵尖,隐隐听到上面许行长的叫声,他知道,许行长不能见风,就是走路,稍稍快一点,有一点点风,也会觉得身上毛毛的剌痛,仿佛粘了一身剌,风吹剌就动一般。
“她叫声还蛮好听的。”
阳顶天暗叫。
楼上泡澡,他就在客厅里看电视,二十分钟左右,冷香玉在楼道口问阳顶天:“小阳,水开始冷了,是不是可以了。”
“可以了。”阳顶天答应:“你让许行长出来试一下就知道了。”
“好的。”冷香玉答应一声,缩了回去,没多会,听到许行长一声叫。
这叫声不显痛楚,而是一种欢呼,很显然,起效果了,没有那种毛剌的感觉了。
这很正常,以桃花眼治这种植物感染的病,是绝对手到病除的。
楼上开始欢声笑语,冷香玉许行长都是三十多岁的女人了,但兴奋之下,叽叽喳喳,跟小姑娘没有什么区别。
有人说,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楼上许行长加冷香玉,再加上郑姐,至于相当于一千二百只鸭子,那还是郑姐地位低了一点,不象冷香玉她们那么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