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一章 撤退
是付长空!
商徵羽面色骤沉,但此刻没有时间给商徵羽多想,听雨暮雪剑再度出鞘,与两人身前绽放出一片银白剑幕,不留下丝毫死角!
剑光与箭矢相撞,箭矢瞬间被崩碎了无数,但商徵羽却面色猝然一白!这机簧连弩射出的箭矢之猛显然是超出了商徵羽的估计,虽然到现在商徵羽还未让一根箭矢突破防线,但剑身上传来的巨力不断在商徵羽手腕处叠加,仅仅片刻便让商徵羽感到有些力不从心,手腕几乎麻木,再有一个呼吸恐怕防线就要顿告破碎!
机簧连弩之所以被称为连弩,攻势就不仅仅只有一波!
“商兄退后!换我来!”
原本被护在身后的王益突然拉了商徵羽一把并借此跨步挡在商徵羽身前,他深吸一口气,双掌在身前化出一面阴阳太极,上面混沌之气随着阴阳太极的轮转开始向前弥漫,箭矢射入这混沌之气内部骤然就失去准心,仿佛被一个莫名的劲力拉扯牵引,一道道全然射向了洞穴内的石壁,竟没有一根伤到商徵羽和王益!
借着王益的抵挡,两人又齐齐与埋伏在洞口的敌人拉开距离。
“好险。”商徵羽此时也是心有余悸,若是平常商徵羽肯定会提前放出内劲在前方探路,断不会被人埋伏,但此次刚刚收获大胜,林武也落荒而逃,这才让商徵羽有些放松。
“此人名叫王长空,也名付长空,刚刚逃走的那个叫林武,原本这里还有一个叫侯锋的人,前几天离去了。他们三个就是这里的主事。”
王益似乎对这些人颇为了解,借此喘息之际也向商徵羽说明了一些情况。
侯锋,应当就是顶替林武驻扎在刘协军中的那个高手吧。
商徵羽这么想着,突闻洞外又传来付长空的耻笑声:“商兄不是一向艺高人胆大吗?连燕京这等龙潭虎穴商兄都如入无人之境,怎么这时候做起缩头乌龟了?”
言语相激而已,商徵羽哂然,冷笑高声道:“王兄不也一样?商某可还激荡当初在渝州城王兄的飒爽英姿,可惜在燕京无缘得见啊,哈哈哈哈!”
听着商徵羽这一番挤兑,洞外的付长空脸上登时间青一阵紫一阵!
当初在渝州城,付长空和流堇银琅三人包夹商徵羽,却被商徵羽以退为进一招将付长空击伤,一直被付长空引以为耻,如今再次被商徵羽提及,登时让付长空大怒!
而且商徵羽明显是知悉了自己的底细,否则不会以王姓相称!
这个商徵羽留不得!
“来人!前方开道!弩手在后,缓慢推进,见到他们两人无需言语直接射杀!”
机簧连弩是军中杀器,绝不是合天道和付长空可以弄到的,付长空带来的援兵是吴林镇的守军,不过这些人却对付长空似乎言听计从,他们以刀盾手守护前方,后面就是上好弓弦的机簧连弩手,再往后又是刀盾手相隔,以此类推组成了一蛇形战阵,一步步向洞内探来,没有丝毫冒进之举。
付长空拍拍身边的林武的肩头,宽慰道:“放心,商徵羽我会留他一口气交给你,我知道他身上有对你很重要的东西!”
“多谢大哥!”林武满面喜色拱手行礼,仿佛商徵羽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这一切都在商徵羽的感应之中,商徵羽眉头蹙起,这样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被他们推进到这洞穴身处,到时候他们乱前齐发,商徵羽和王益定会吃大亏!
可就算现在冲出去也难以讨到好处!
两难之中,突然有一阵微风从商徵羽耳边拂过。
“王益,后面是不是另有出口!”之前商徵羽就有所怀疑,只不过情急之下没有想到此处,这拂过的微风顿时提醒了商徵羽。
王益一拍额头:“你不说我都忘了!确实有一个出口!”
王益拉着商徵羽就向那出口奔去,行进中王益告知商徵羽,原来王益曾有一次尝试逃出此地,没想道那出口只剩下了一个窄小的风道,其余部分已经被岩石挡住成人根本无法通过,导致王益的计划功亏一篑。不过现在别无他法,只能先行去看看再说1
外面的付长空不知道商徵羽二人的打算,依旧跟在战阵后方徐徐推进着,他不会给商徵羽任何反击的机会,所以没有丝毫的冒进,就是这么步步为营向前推进,总有将商徵羽他们二人逼入死角的时候!
商徵羽和王益终于冲到了另一处洞口!
正如王益所说,这里原本却是可以通过,但如今被一块巨大的岩石堵住了大半个洞口,只留下了一个比成人脑袋大不了多少的风道,完全爬不出去。
“我当日试过,我的掌劲轰不开。”王益有些恨恨,当日就差那么一点,否则自己哪会在洞穴中吃这些苦头。
商徵羽嘿嘿一笑:“王兄退开,且看我的手段!”
听雨暮雪剑发出一声剑鸣,片片雪花再度从虚空中飘落。
《阿伦剑典》!璇玑入梦!
轰隆!
一声登时传入付长空耳中,让他面色大惊:“不好,快去后方!
他们要破洞逃走!”
来不及等手下的那些军士,付长空了林武先一步腾身而起,直奔后方通道而来!
“且再来一剑!”
一剑之下,那巨石已然被商徵羽斩开了一条巨大的裂缝,商徵羽第二剑随即迸射而出,一时间整个洞穴地动山摇,那巨大的岩石终于扛不住剑气的反复冲刷崩裂开来,王益见势爆吼一声双掌平封猛然拍下,双重巨力的轰击让岩石终于爆碎,露出了大半洞口,足以供两人同行!
“来日方长,王长空,林武,咱们有缘再见!”
商徵羽对着洞内发出一声爆吼,贯足内劲的吼声在洞穴中来回激荡,付长空和林武尚且还能用修为相抗,但那些普通士兵就惨了,一个个仿佛被一记重锤轰上胸口,只感觉气闷难消,一些人更是面色苍白的只能停下脚步,在也无法追击!
两人冲到洞口,却只看见商徵羽和王益早已齐齐消失在山林中,长风掠过,凉意铺面。付长空怒吼间一拳打向身边的岩石,登时又让其崩碎了一大块!
虽然付长空和林武确实可以继续追击,但作为两人最大倚仗的那些机簧弩手却不可能跟得上,单凭两人付长空可没有完全把我留下商徵羽和王益。
付长空恨恨道:“我们走,上禀黑虎尊者,此地已经暴露不能再用。让雍州的兄弟们都活动起来,一旦发现商徵羽的行踪,立刻向我汇报!”
身后的合天道众人齐齐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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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当真是痛快!”与身后的付长空等人拉开距离,商徵羽放声大笑,胸中那股豪气更是不吐不快。
王益也喜不自胜,之前被囚禁的阴霾也在此刻一扫而空,他拱手对商徵羽道:“此次多谢商兄了,此大恩王益铭记在心,莫不敢忘!若是不弃,王益今后便改口叫一声商大哥,如何。”
“王老弟,你早该如此了!”商徵羽拍拍王益的肩膀,好不畅快:“我也是恰逢其会而已,若是咱俩换个位置相信王兄也一样会出手救我!”
“那是自然。”王益畅笑间点头。
商徵羽突然转头问道:“对了,王老弟不是在昆仑潜修吗?怎么会出现在此,还被这合天道的人抓了?”
“说来此事倒是与商大哥也脱不了关系。”王益嘿嘿一笑,指着西边道:“玄空子师伯听说我与你有旧,便着我下山前来给你送信,昆仑天梯大比将至,望你届时参加。”
商徵羽顿时一愣:“天梯大比要开始了?”
第七百一十二章 塞北侯,西关刘,岭南王
两人边走边聊,商徵羽终于明白了王益被抓的缘由。
当初王益从西域昆仑山出发,一路向东走,在进入雍州境内时曾就与那林武恰巧相遇,林武谎称自己也是要往东去,王益也不疑有他便于林武结伴东行,结果就在这涿州境内林武突然发难,侯锋也在此刻杀出,王益不敌被擒,就比关押在了这小宕山秘地之内。
“商大哥,那个王长空则是如今岭南王家主脉的少家主,而我父亲就是我们这一支王家支脉的家主,他们一直想让我父亲带着族人回归主家。”说到着王益心中不禁愤愤:“我父亲说如今世道已变,合天道和王家过去的坚持早已不合时宜,不愿重新融入主家,所以王长空就打起了我的注意。”
商徵羽心中顿时一惊,一点灵光突然在商徵羽脑中闪现,但又想流星一样瞬息消逝。商徵羽正色道:“或许一切的答案就在王家这里,王老弟,你可听你父亲说过王家过去到底发生了何事?”
王益摇摇头;“父亲说这是王家的辛密,只有等到我当上家主,有资格进入祖祠之后才会告知于我,否则必将惹祸上身,更会祸及满门。”
“这样吗……”商徵羽不得不打消了从王益这里继续获得讯息的念头,不过另一个想法有顿时出现在商徵羽脑中:“人都道‘塞北侯,西关刘,岭南王家傲千秋’,大魏朝建国时三大家族可谓是立下了汗马功劳,。虽然三大家同一时间从历史长河中突然消失,但既然王家还有族人在世,侯家和刘家应当也有,你们如今可还与他们有来往?”
“早就没了。”王益似乎早已猜到商徵羽会问到此事,摇头道:“我和我父亲这支王家支脉从分家之后就一直隐世不出,这才必过了许多祸端。在过去三大家中以我们王为首,刘家第二,侯家位于末席,三大家同气连枝,直到现在也是一样。对了,你或许还不知道吧,不仅是王长空所在的王家主脉,刘家和侯家如今加入了这什么合天道。”
商徵羽登时瞪大了眼睛:“你确定?这消息从何得来?”
不过随即商徵羽的就有所反应:“莫非那侯锋”
“没错,他就是如今侯家的少主。”王益点头:“为了劝说我加入,侯锋和王长空自报家门,不仅如此,他们还告诉我刘家也加入了合天道,只不过刘家的人并不在涿州而在燕京,说是三大家要和清风抚月楼一道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
刘家家主……燕京……那就定然是鸳衾凤枕楼楼主刘金奎了!
商徵羽瞬息便从这里面串联出了许多讯息,目光顿时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们是决然不会告诉王益他们要做什么的,但是既然要联合如此多势力,而且悄然布置了这么多年,所图定然不小!
商徵羽突然想到,或许大姐因当知道一些内情!
“不行,我得先行回返益阳,将这个消息告知风雨阁。”
商徵羽刚准备改变路线,却立时有些犯难。
两人如今从小宕山中的那个洞穴穿行过来,已然没办法在绕路回去,而且身后定然还有王长空和林武等人在穷追不舍,一旦回头就是自投罗网。
为今之计,只能一路向前,进入雍州!
商徵羽和王益对视一眼,王益立刻明白了商徵羽心中所想,笑道:“反正昆仑天梯大比就要开始,不如你我就先行往西走,你在通过你们风雨阁埋在雍州的暗桩将消息传回去也未尝不可。当初清风抚月阁就是一情报见长,我不信你们没将这一套带到风雨阁来。”
“也只有这么办了!”商徵羽心中暗定,不由得脚下加快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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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是意境高手,赶路的速度自然不是常人可比,就算在山林中日行百里也是轻而易举。数日之后两人终于来到郡城,也意味着两人彻底离开涿州,已经进入了雍州境内。
“郡城外有一条曲水,沿着曲水往西南面走便汇入孟江,我们不如从郡城乘船出发,当可剩下许多脚程。”王益对雍州也比较了解,当初他和他父亲所在的这一王家支脉从益阳离开后就是在雍州定居,直到现在。
商徵羽笑道:“你是东主自然听你的,不过既然到了你的地盘,那不得先请哥哥吃顿好的,再爽快的畅饮一番?”
王益搂着商徵羽的肩膀哈哈大笑:“早就知道商大哥你会这么说!郡城临江处中有一酒楼名为羡渔楼,里面的渔家酒宴在当地颇有名气,酿制的美酒名为鱼酒,也是远近闻名。”
“那还等什么,走着!”
商徵羽眉角一挑,鼻翼耸动间仿佛已经闻到了那美酒的飘香,脚下顿时轻盈起来,速度又快了不少。
两人早已换了装束,而且商徵羽也将随身携带的面具其中一副交给了王益,而自己则戴上了黄子贤的面具,更是在头上带了一副斗笠。
通过城门是也并未引起什么主意,商徵羽如今的修为已可将内劲化作细丝笼
罩在周围百丈范围之内,而且其探查的精密程度也是今非昔比,一旦发现异常定能第一时间应变!
不过出乎王益预料的是,商徵羽没有直奔羡渔楼,而是先去了郡城一个极为偏僻的棺材铺,看着门前写着那大大的寿字,王益虽然年轻气盛,但也忍不住感觉店内有些阴涔涔的好不吓人。
两人如今都是头戴斗笠,商徵羽走进店铺来回晃荡了几圈,最后在西北角处那最破旧的棺材板上用指节当当当的连续敲了七下,轻重缓急各有不同,最后吆喝道:“北方来客不习惯南方水土,想要买一副棺材傍身,老板啊,这副家伙什多少钱银?”
店铺里的伙计被商徵羽这一溜话说的一愣,但瞥了一眼那棺材后就随后漫不经心的答道:“老爷这棺材我们老板说不卖,您要不另选一个……”
这小二话还未说完,只见原本坐在柜台上翘着二郎腿的掌柜噌的一下就从椅子上跳将起来,三两步就跑到商徵羽身前,一脸谄笑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备上一副准没错儿!客官,这副棺别人买我或许不给,但您一来我就觉得和您特别投缘,它就是您的了!”
商徵羽与这掌柜悄然对视一眼。
“北方来客不习惯南方水土,想要买一副棺材傍身”,这是早先定好的暗号。而老板所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备上一副准没错儿”则是回应的暗号,既然已经对上,那就说明花飞雨埋在郡城的这个暗桩依旧可用。
商徵羽笑着从怀里掏出一点碎银子交给掌柜,更是把一封书信一并放入掌柜手中:“钱您收好,将这棺材与信一道帮我送到北面的云家,您知道那是哪儿吧。”
“自然知道,您放心!交给我一准儿没错!”这云家就是指的益阳城风雨阁,掌柜自然知道。
商徵羽做完这些就大步离开此棺材铺,直奔羡渔楼,边走边笑道:“现在可以陪兄弟喝酒去了!”
“黄大哥,我当真是服了。”
两人进城前就约定好互相以化名相称,王益见着商徵羽在棺材铺中的表现,哪还不知道这里就是风雨阁埋下来的一个暗桩。说实话若不是王益先入为主,恐怕也看不出任何破绽。
羡渔楼说到就到,王益包下了三楼一间雅室,两人一番推杯换盏好不痛快。
不过就在两人喝道高兴处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引起了商徵羽和王益的注意。
“你们有没有见过这两个人!”
第七百一十三章 虎跃涧杀局!(一)
一个魁梧大汉张开手中的两幅画像,对着满堂大吼道:“你们有没有见过这两个人!”
这魁梧大汉有势境的修为,而身后跟着的那些武者一个个也是凡俗境巅峰。周围的客官似乎也认识他们,一个个都很配合的上前辨认,但最终都摇头。
商徵羽和王益目光凛然,这明明就是他们两人的画像!这些是合天道的人?!而且如此明目张胆,合天道在雍州已经嚣张到这种地步了!?
商徵羽还记得当初在万州的时候,虹莺控制下的合天道还只能在暗处行事,如今在雍州居然敢如此堂而皇之。
商徵羽不得不重新估量了一下如今雍州的局势,他小声对王益发问:“这合天道在雍州都是如此行事?”
王益点头:“确实如此,合天道在雍州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在各个城郡都有自己的势力,分布极广,而且底蕴很深。”
这对商徵羽来说可不是一个好消息,他放下手中的酒杯,仔细斟酌着。就在此时,门外传来蹬蹬蹬的登楼脚步声,那魁梧大汉一把将门推开就闯了进来,神色倨傲,嚣张跋扈可见一般!
扫了一眼商徵羽和王益,大汉眉头一皱,因为他从两人身上的气场感知到商徵羽和王益好似并不好惹,便将脸上的倨傲收起几分,拱手道:“合天道办事,得罪!”
说完便退出房间,毫不拖泥带水。
“看来合天道在雍州是真的有恃无恐,真没想到居然已经发展到了此种程度,后面的路不好走啊。”待大汉走后,商徵羽面露难色。这里还只是与涿州交界的郡城,再往雍州深处走定然还会有许多麻烦。且走且看吧。”
被这么一搅和,这场酒也喝得无法尽兴,两人干脆吃完饭便去了码头,打听到三天后将有一趟货船要往西南走去往末洹城,便与船家说好届时将登船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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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郡城,这呼吸都感觉顺畅了许多。”王益站在船头,感受着迎面吹来的凉爽江风,看着前方平阔的江面,豪情顿生:“黄大哥,此次前去参比,你可是万众瞩目啊!”
商徵羽笑着摆摆手,低头握了握双拳,若有所感的叹道:“我自当竭尽所能,不过山中藏龙卧虎,能走到哪一步我也没有把握。老弟,你在山中究竟是摆在何人门下,如今可否告知了?”
“你总算是问了!”王益笑着,江风将他衣袖拂起,顿时让王益身上弥漫出一股出尘之态,回头望了一眼不远处奔忙的水手,传音入密道:“弟弟的师傅是云守。”
“昆仑盟主云守前辈?”商徵羽顿时瞪大双眼,有些不敢置信。
商徵羽思来想去,怎么也没想到王益的师承居然如此惊人!须臾无量决虽然在昆仑也算是一门难
得的高深武学,但还达不到镇门绝学的地步,商徵羽原本只以为王益是昆仑中一名普通的内门弟子,没想道他居然是昆仑掌门一脉!
外界对云守知之甚少,甚至连他为何会被上一代昆仑掌门御真子亲点继承昆仑的缘由也半点不知,也只有像神霄正天门掌门叶正楠这样的江湖中顶尖至尊方才对其有些许的接触,按年龄来说云守要比叶正楠、玄空子、苏梦晓等人小上许多,但不知为何所有与云守见过的人都对其心悦诚服,甚至连叶正楠这等江湖绝顶高手都自认不如,甘将武榜第二的位置拱手相让,而自己屈居其后。
似乎对商徵羽反应相当满意,王益笑着传音道:“我师父他老人家本就是修炼的须臾无量决,只不过还兼修其他道家心法,再加上他鲜少下山,所以才不被外人所知。”
昆仑是武林中人人敬仰的圣地,商徵羽自然对昆仑也异常向往,问了许多之前一直埋藏在心中的疑问。王益也一一作答。
云守果然和颜真道他们是师兄弟,只不过他们的师承均不相同。昆仑同辈弟子之间无论师承如何均是以师兄弟相称。颜真道为上代掌门御真子亲传弟子,为大师兄;玄空子为上代大长老的唯一弟子,在前人所学基础上创出逍遥天岚经,为二师兄;苏梦晓师承昆仑剑修名宿洪阳上人,为三师兄;云守则是因为同样是被御真子收作关门弟子,所以排行比如今其他的昆仑长老要高些,为四师兄。再往下还有其他一些昆仑长老,届时到了昆仑王益还会给商徵羽一一介绍。
王益还告诉商徵羽,如今颜真道已经安然返回昆仑,天梯大比时也会出席,而且他的两名弟子也会参加。
“商大哥,天梯大比中你有几人必须注意,首先就是我的师兄轩辕无痕。师父他老人家曾说过师兄就是将来继承他衣钵的传人,而且也是我们昆仑三十岁以下弟子中公认的第一人。”
“其次就是颜真道师伯的徒弟陆文轩,此人深得师伯真传,是个难得一见的剑中好手。”
“还有其他的一些师兄弟,到时候我再给商大哥介绍。”
……
说了一路,商徵羽也是凝神静听,这关系到他在天梯大比中的名次,由不得他马虎。
就在这时,船主从甲板另一头向两人踱步而来,拱手道:“二位客官,再往前就是虎跃涧了,那里风势颇为刚猛,二位还是尽快回到船舱中为好。”
“船家无需管我们,这虎跃涧我听闻叙旧,今日正也想看看这其中的风景。”王益笑着应了句,船主也不勉强,回身指挥者水手继续忙碌去了。
虎跃涧,顾名思义他的入口处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猛虎,左右入口处更是从河底耸立起两跟粗壮的锋利石柱,仿佛猛虎的獠牙,若是胆小之
人恐怕连如涧的胆量都没有!虎跃涧的两侧是高大数百丈的悬崖峭壁,中间就是湍急的江水,江面宽窄只能容下两艘商船,而且在江风的推挪下到了虎跃涧入口处的船只根本无法停下,就算不想进入虎跃涧也非如不可!
商徵羽也早听闻过虎跃涧,不过如今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等大自然的奇景,不由得大为赞叹。果然到了虎跃涧附近这江风就急了许多,推着商船不由自主的向虎跃涧中荡去,若是不是船主早已命水手放下船帆,定会控制不住船身,一个不好就会撞上两边的石壁船毁人亡!
商徵羽脸上突然有些异样,江风甚急,竟然开始影响到了他的内劲探查,虽然大体上周围百丈之内依旧在商徵羽的警戒之下,但细微处却差了许多,最远处的感应更是模糊不清。加上今日水雾弥漫,前方的景象简直难以目视。
不过好在这虎跃涧基本是一路直行,不用担心会撞上什么暗礁,整个虎跃涧也不长,一炷香便已让商徵羽和王益依稀看到了出口。不过正当商船被水流和江风推挪这前进道出口进处时,商徵羽和网易这才发现前方的虎跃涧出口竟然出现了一艘商船,而且这商船似乎有些异样,似乎是已经放下的铁锚钉死在此,即便江水推挪也不为所动,船体更是横在虎跃涧中将水道完全挡住,让商徵羽所在的商船无法通行。
此刻湍急的江水和风势相互助力下,让两人所在商船去势难以停止,王益赶忙放声大吼,想要让前方的船只规避。
可声音虽传过去了,但前方的船体却丝毫不动!
商徵羽和王益心中警兆大起,正当他们准备去找船家时异变骤生!
原本在甲板上忙碌的船主和十几名水手突然齐齐丢下手上的物件,一个个飞身从船甲板上跃如水中。虽然水流湍急,但他们这些人却丝毫没有影响,劈波斩浪的向两侧石壁出游去,水性惊人!
“不好!中埋伏了!”
到此时商徵羽哪还不知道情况有变!但此时所有人都已跳下商船,就是商徵羽和王益两人也无法将商船停下!两人眼睁睁看着两艘船越来越近,商徵羽一把拉起王益就像船尾跑去,纵身跃向江中!
失去把控的商船顿时与前方停靠的商船迎面撞上,顿时两船尽毁坏,船体的龙脊在挤压不断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终于不堪重负的崩断,船体下沉将江水搅动得愈发混乱,更是形成了一个小型旋涡,将周围的一切都裹挟着强行拉向江底!
商徵羽和王益都是意境强者,但却均不擅水性,虽然已经将外呼吸转为内呼吸,但身形却不由自主的被暗流裹挟着向江心涌去,一时间也被身边来回穿梭的暗涌弄得晕头转向,而且在被江水裹挟中两人也因此失散,商徵羽强行睁眼四顾,却不见了王益的身影。
第七百一十四章 虎跃涧杀局!(二)
湍急的河水让旋涡愈演愈烈,商徵羽几次想要浮出水面,却总被当头打下的暗流重新摁入水底,那刚猛的冲击将商徵羽的内呼吸循环都差点打破!除此之外商徵羽还要在水中来回躲避那无处不在的危险!那些从船体上断裂下来的碎木在暗涌的裹挟下简直比锋利的刀剑还要危险,一个不好就会葬身其中!而且他们实在太多了,几乎无从闪避!
商徵羽刚坠入江中腰间就不小心被一截断裂的桅杆击中,差点就直接背过气去。好不容易缓过来的商徵羽赶忙将护身罡气运起,更是不断闪躲同时远离船体下坠的核心区域,这才避免了其他损伤,。
听雨暮雪剑果断被商徵羽祭出,锋利的剑刃丝毫不被湍急的流水所阻,运足内劲之下只一剑就将迎面打来的船舷劈成两半!商徵羽这才险险从破碎的船舷中逃出生天!
此刻虽然在奋力挣扎下商徵羽已经摆脱了那旋涡的裹挟,但依旧找不到王益的所在。商徵羽此刻的内呼吸也已经达到极限,不得已只能上浮。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商徵羽才好不容易挣扎出水面,这时那两船断裂的船体也已经大部分沉入江中,江面上漂浮着不少残骸,却依旧不见王益的踪影。
就在这时商徵羽身后传来隆隆的破浪之声,商徵羽一回头,正见一艘硕大的战船从身后驶来,船体颇大,几乎占据了整个虎跃涧中央!他的急速行驶让本就湍急的江水变得愈发混乱,那些漂浮在水面上的断裂的残骸被船体掀起的浪涛裹挟着砸向两岸的锋利山石,顿时被砸了个粉碎!
商徵羽目光骤然凛起,强烈的危机感顿时涌上心头!设下此局之人定是要将商徵羽和王益的性命葬在此处!
湍急的江水加上陡峭的崖壁,让商徵羽根本无从选择!商徵羽最后一次环顾依旧没有找到王益,他心思不断下沉,眼见战船临近,咬牙间顿双掌猛的一拍,整个人借力腾空而起,“平步青云任我行”让商徵羽在空中来回借力,终于翻身登上了战船的船舷!
“放箭!”
果不其然,就在商徵羽准备登船的刹那,船甲板上立时传出一声怒吼,随后就是无数雕弓绷弦之音,数十道利箭齐齐向商徵羽射来,虽已非之前的机簧弩箭,但哪怕是寻常弓箭也依旧对此刻立足未稳的商徵羽有着致命的威胁!
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就在甲板上看着这一切。王长空负手而立,林武和侯锋就站在他身后两侧,三人身前是数十名一袭黑衣的合天道手下,手中的雕工上那弓弦还在不断的颤抖发出嗡嗡之音!
放箭的时机恰到好处,正好就在商徵羽准备落上船舷前的瞬间!商徵羽旧力去尽新力未生,此刻正是最为虚弱之时,而且也根本没有让他闪避的空间!
利箭瞬息而至,却迎面撞上了一片银色的盾牌!
准确的说这不是盾牌,而是一片银色的剑幕!
听雨暮雪剑再商徵羽手中化出一片银盘,将商徵羽稳稳的守在其中,虽然箭矢不断,但却没有一根能够穿透商徵羽的防线!这雕弓射出的箭矢虽然也威力颇大,但与机簧连弩比起来还是差上一下,再加上商徵羽早有防备,顿时让王长空此招无功而返!
不过重头戏还在后面!
林武和侯锋大吼一声齐齐杀上,林武身后的冥魂虚影骤然凝聚,而侯锋身后则是凝出了一道白鹤虚影,正展翅高飞,头顶的那一抹鲜红娇艳欲滴,却散发出摄人心魂的杀机!
侯锋双手五指相并,握成一个鸟喙形状,指尖罡劲凝聚,可轻易洞穿金铁!
这动作让商徵羽立时想到了当初那天夜里突袭雨字庄园妄图焚毁粮草的黑衣人,侯锋的功夫与那人如出一辙,明显是同出一脉!
或许那人就是侯家家主!
没时间让商徵羽想那许多,侯锋已经率先杀来,一双鹤喙如雨点般对着商徵羽狠啄而下,尚未临身铺面的劲风便撕裂了商徵羽的衣领!而林武紧随其后,霸腿的威势凝练,排山倒海的攻势已然近在眼前!
仿佛又一声尖锐的鹤唳
从商徵羽而变化过,侯锋身后的仙鹤虚影瞬间弹出他纤长的脖颈,雪白的鹤颈在空中留下一道白色流光,眼看就要命中商徵羽的右肩!商徵羽的听雨暮雪剑此刻刚刚拦下那数十道利箭,虽未有大碍但此刻已难以为继。不过商徵羽又岂会一味的防守,他抽身侧向闪过锋利的鹤喙,同时左手切身而上,顺着侯锋射出的手臂切上,反手就准备扣住侯锋的手腕!《纵横十九道大擒拿》的精妙此刻被商徵羽施展得淋漓尽致,就连侯锋双眼都为之一凛。
不过侯锋又岂会轻易被制,一双鹤喙顿时从手中绽放,同时借助灵动的变相从商徵羽的铁腕中滑脱,反手又弹出一道指劲隔空点向商徵羽虎口,其角度不可谓不刁钻!
这侯锋所修的功夫显然也是一门江湖罕有的擒拿绝学,商徵羽不敢虽不惧这来袭的指劲,但挡下却由不得他与侯锋多做纠缠!
一道身影从天而降!随之而来的是势若千钧、脚踏奔雷的林武!林武在空中霸腿斧劈而下,与此同时冥魂虚影眼中鬼火幽光爆闪见开山大斧也同时砸下,此时恰好是侯锋变招的刹那,商徵羽不得已只能以单手翻掌化解侯锋射出的指劲,同时再度挥出听雨暮雪剑迎向林武!
一时间罡风暴烈,腿劲磅礴,鹤指刁钻,剑光呼啸!
三人齐齐拼了一招后各自飞退,却是谁也没讨到好。
不过就在商徵羽正准备喘息之际,一道身影突然杀向商徵羽侧面,巨大掌印排山倒海的向商徵羽压来,汹涌如洪水般的罡风一浪又一浪的拍在商徵羽的护身罡气之上,尚未接触就已顿时让商徵羽变了颜色!
大梦谁先觉,破晓隐残月。
他朝云故里,又堪几人回。
王家震族绝学,《大梦心法》!晓风残月望云归!
王长空拿捏的时机恰到好处,商徵羽一而再在而三的被迫迎敌,此刻已经是退无可退,只来得及略微偏转几分身形,眼睁睁看着王长空的重掌狠狠拍中了自己的肩头!
第七百一十八章 百年积弱
塞北侯,西关刘,岭南王家傲千秋!
岭南王家、塞北侯家这两个名字虽然消失在历史长河中多年,但西门六金刚又怎会忘记这个名字。岭南王家底蕴虽不及东西南北四大家族,但实力却毫不逊色。更是因为在百年前助大魏朝建国,声势之隆简直无人能处其右,甚至当时江湖上都已经将王家与东西南北四大家族并列,成为江湖五大豪门。
不过因为某些原因,王家,刘家和侯家顷刻间消失,只留下了支离破碎的传记尚且记录了些许他们存在过的痕迹。没想道啊没想道,王家和侯家如今居然又出世了!
西门嘉虽然是西门七金刚中最小的一位,但却是西门家当之无愧的第一智囊,他从中立刻嗅出了异样的味道,王家和侯家既然已然存在,那刘家相比也是如此,而且如今这个敏感的时节三家如果齐出,恐怕是要干一番大事啊!
西门嘉皱眉间目光落在西门正身上,只见他大哥与王冰和侯照谈笑风生,显然是早已相识,西门嘉心中暗道:“看来大哥是早有谋划,且看看再说。”
西门正将王冰与侯照请进会客厅,邀王冰与侯照同自己一道坐在了中央首座之上,可见他对这两人的看中。其他人依次落座。
西门正轻轻拍了两下手掌,两侧的屏风后顿时翩然走出两队侍女,一个个虽不是倾国倾城的佳人,但也是眉清目秀,姿容天成,她们莲步款款的挪到众人身前,将早已泡好的香茗悄然放再九人手侧,这香茶似乎极为特殊,王冰只略嗅了一丝便顿时间精神一震。
侯照细细一看,只见茶汤清澈,根根卷曲的茶叶如雨后春笋般尖翘,倒悬于茶汤之内,看起来颇为灵秀,显然绝非凡物。
王冰顿时笑问道:“此茶可否是享誉江湖,对我们这些习武之人都大有好处的‘洞天豪笋’?”
“王兄眼光毒辣,正是。”能一眼认出这‘洞天豪笋’,就连西门正都有些意外。
西门家地处西南,潮湿多雨,最适合种茶,中原的各种名茶也基本都出自西门家之手,而这‘洞天豪笋’更是西门家众多名茶中的翘楚,为近些年刚刚培育出来的品种,茶树需西门正亲自培护,且每日以日月精华洗练,再加上西门正独有的内劲蒸腾之下方才成型。茶性味平凉,能强化经脉固本培元,就算是对意境巅峰的强者也有些许的好处。一年下来也仅的三两而已,就算是当朝天子也从未有机会品得此茶,已然可称得上是茶中至尊。
就算是西门家六金刚也不是虽是可以品到此茶,今日却用其来招待王冰和侯照,可见西门正的重视。
场中一时无话,众人皆悉心端起茶杯,小
心汲取这茶汤中弥漫出的茶香,随后淡淡的浅呡一口,将待化进茶汤中的药性之后在呡一口,如此这般才能充分发挥这‘洞天豪笋’的药性。
不过令西门七金刚讶然的是,第一个喝完的居然不是他们的大哥西门正,而是王冰!不过西门正仅仅比王冰满了半拍,但就是如此却让他立刻皱起了些微眉头。
能以最快的时间化解吸纳茶中药性,这说明王冰的修为甚至还要在西门正之上!
西门六金刚也齐齐想到此中关键,看待王冰的目光又自不同。
紧随两人之后的是西门正的二弟西门齐和侯照,两人几乎是同时放下茶杯,修为可谓是不相伯仲。直到最后西门嘉也饮尽杯中的‘洞天豪笋’之后,西门正这才哈哈大笑道:“没想道王冰兄居然能识得这‘洞天豪笋’,真是让正有些意外,不知王兄是从何处听闻过这‘洞天豪笋’的?”
王冰笑而不答,却让西门正眸底为之一沉。‘洞天豪笋’可谓是他们西门家的辛密之一,从不示于外人,这王冰能直接一语道破,就说明王家肯定在西门家安插了自己的眼线!
西门六金刚也不是蠢笨之人,自然能想到这个关键,一时间场中的气氛骤然冷了几分。
王冰不为所动,因为他此行就时要来敲打西门家的!他微微一笑道:“虽然‘洞天豪笋’乃世间罕有之绝品,但却依旧只是一闲暇时的玩物罢了,品品无妨,却解不了当今西门家之渴啊。”
“王冰你什么意思!”未等西门正发话,西门齐顿时一拍桌案,浑身气势霎时间蒸腾而出,尽数锁定在王冰身上:“我西门家如何,恐怕还由不得一个没落的王家来此闲言碎语吧。王兄若是无事,那便请了!”
除西门正之外的其他几人此刻也是如西门齐一样的义愤填膺,他们好生以‘洞天豪笋’招待王冰,却没想到王冰如此不识抬举,莫非真以为他的修为能力敌整个西门家不成!
西门正坐在首座上默默不语,轻捋胡须不予置评。王冰微微一笑转向西门正:“西门家主,你怎么说?”
西门正没有如西门齐一般激动,而是抬手示意众兄弟坐下,并回收屏退其他侍女,待大厅中闲杂人等尽数退出之后这才淡淡道:“兄弟们稍安勿躁,王兄啊,虽然我知你定然有所倚仗,但如此不把我西门家放在眼里,是否——”
“过了——!!!”
话音刚落,西门正沉渊若海的气势 书剑勃然迸发,有若潮水般铺天盖地而来,瞬间席卷整个会客大厅,大厅内各种家具摆设都开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是经受不起西门正这气势的压迫,不堪重负之下都会
倒塌一般!
王冰和侯照面前的剔透骨瓷茶杯啪的一声齐齐崩碎,随后更是在他们眼前被西门正的运起的罡劲碾压成齑粉,粉末洒落一地,却也有些许溅到了两人鞋尖,上面蕴含的那股威势在落上的同时就让侯照脚面为之一紧,不禁收起了眼底原本的那丝对于西门家的戏谑。
王冰哈哈大笑,自身气势也同时放出,须臾间便冲散了西门正盘踞在会客大厅中的如渊如海的气势,刚是让那些嘎吱作响的家具摆设尽皆安静下来,除了地上的那两片晶莹的瓷沫子之外以前已恢复原样。
一来一回之间,两人各显神通,确是斗了个平手!
见场中无人开口,王冰笑道:“王某的来意想必西门正兄也已明晰,那王某就直言不讳了。如今天下大势已成,明眼人都能看得明白,西门家如今已是日薄西山,这一点王某没说错吧。”
“哼,一派胡言!”老四西门晋立时反驳,更是冷笑道:“不知王兄是从何处听来这些风言风语,西门家昌盛千年,何曾有过式微之说,王兄的臆想未免也太过荒谬了吧!”此言顿时让其他西门家兄弟点头,更是齐齐气势放出,向王冰和侯照两人施压。
王冰笑而不语,侯照突然轻捋胡须自言自语道:“元灵四十二年二月,涿州凤城静旗山庄老庄主病逝,新任庄主邱柏义对外宣称将不再用西门家的漕运线路,转而向东与万州东方家展开交易,导致西门家每年数十万两白银的生意就此拱手让人,可有此事?”
侯照的话让西门家场中气氛一凝,西门正眸底更是突然爆闪过一抹冷意。
“元灵四十四九年冬,世代经营粮茶、专职给皇宫挑选极品香茗的合川孟家终止与西门家的生意,不仅自立门户,更是转而与西域的兰息国合作,成为了兰息国在合川的代理人,从此孟家风生水起,更是一跃成为了合川,渠县,氓宏三地的第一大家族,可有此事?”
“元灵四十五年七月,与西门家世代交好的荥阳牟氏突然单方面终止与西门家的来往,更是让早已与西门家定下婚约的少主另娶北冥家大长老侄女北冥晴为妻,不仅导致西门家在荥阳的多项生意大受损失,曾是导致荥阳彻底被收入了北冥家的势力范围,可有此事?”
…………
一桩桩一件件,侯照说的言辞凿凿,而西门家众人的面色却随着侯照的话愈发阴沉,西门狂终于忍不住了,他怒吼一声,翻手一掌拍过身边的茶杯,茶杯在贯足内劲之下犹如离弦之箭向着侯照就飞将过去,却在半空中被侯照的内劲直接震碎,碎片在厅内洒了一地。
第七百二十三章 掌毙西门
“商徵羽,你跑不掉!”两人一前一后冲出西门奂府。西门奂紧追在商徵羽身后,还不断出言挑衅,意图影响商徵羽。西门奂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奇妙的震撼心神的内劲,第一次爆发时差点让商徵羽中招,直到现在商徵羽体内的气血也依旧没有平复。
这门心法是他们西门家独有的翊门秘术,名叫《撼心魔典》,从这名字便知道这是一个魔门心法。西门家身为名门正派,自然不会承认此自己修炼有魔门心经,所以这门《撼心魔典》也只有最核心的西门家弟子会知晓它的存在,能有缘被长辈赐予修行的更是少之又少!
不过西门奂就是其中之一!
商徵羽已然中了《撼心魔典》,气血翻涌之下只会随着时间急剧消耗他的体力,所以西门奂并不着急,只是缀在商徵羽身后。只要他始终以《撼心魔典》的魔音将商徵羽包裹,那商徵羽就如笼中之鸟般根本逃不出西门奂的手掌心!
西门奂的计划很简单,先耗尽商徵羽的体力将其抓住,再以《撼心魔典》中的心魔乱神之法从商徵羽口中掏出合天道的秘密,那他就能为西门家立下首功!
西门奂嘴角扬起一丝诡异微笑,这也是《撼心魔典》的副作用之一,使用者会潜移默化的收到这魔典的影响,先是在性格上变得极端,甚至定力不足者还会被心魔乱了神魂,从此堕入魔道!但西门奂修为高深自不怕这些,只不过会被影响了些许神态罢了。
又是一声暴喝,西门奂的商徵羽如闷雷般在商徵羽脑海中炸裂,每次都犹如一击重锤狠狠的垂在商徵羽的心口,几近让他窒息。若是寻常意境高手恐怕坚持上三五下就只能被破反身拼死一搏,因为再继续被消耗下去恐怕连搏命的机会都没了。但商徵羽却受了十几招都未有大碍!
两人一追一赶已经奔到了五夜城的西南面,此时正于各个农家的房顶借力飞遁,寻常人恐怕连看清他们动作的机会都没有!或许终究是体内被《撼心魔典》影响,商徵羽的脚下终于被迫放慢了节奏,此时原本一同追击的西门奂府上家丁已经全然被两人抛在身后。西门奂大喜过望,他猛然爆发急速,足尖在脚下房顶处借力,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瞬间杀到商徵羽身后!这速度比之前在府内救援林武之时快了何止倍许!西门奂就是一直载藏拙,就是要等待着一击必杀的机会!
千钧手!力压山河!
五指握爪的瞬间,千钧手瞬息印上商徵羽后心,甚至让商徵羽来不及反应!商徵羽向前暴吐一口鲜血,虽然中了一掌但也借着千钧手的掌劲飞遁而去,想要再度与西门奂拉开距离!
西门奂哈哈大笑:“若是让你就这么走了,我西门奂岂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话!”
此刻西门奂你意气风发,脚下瞬闪挪步,速度竟然比无涯小步中的咫尺天涯还要迅捷几分!
江湖中人都知道,要练掌法,先练脚下!西门家被人称为西门绝掌,自然有一套专门与千钧手相辅相成的身法秘
籍,名唤《三步登仙》!
三步登仙不擅持久,但却可令修行者在短距离内爆发出令人咋舌的速度,西门奂刚才正是运用《三步登仙》赶上了商徵羽,此刻故技重施,就是要在此一战定乾坤!
千钧手号称千钧,传闻正是西门家老祖在西域观摩一名叫千钧的大山,三年观摩,三年闭关,再花了三年才创出了这千钧手!
此刻随着西门奂的出手,一座巍峨的大山便赫然出现在他身后,那是真意凝聚成的幻象,山势陡峭,连绵无尽,主峰上一面光洁的悬崖上赫然写着刀砍斧凿般苍劲有力的两个大字。
千钧!
商徵羽只来得及聚起护身罡气,便赶紧千钧手的浩瀚掌劲便拍在了自己的背后,再难以维持住身形,背后爆发的掌劲也卸无可卸,顿时被掌劲将整个人迸飞出去,直接撞碎了前方一间民宿的房顶掉落其中,生死不知!
“乖乖说出合天道秘密,饶你不死!”
商徵羽坠下的房顶被破开了一个大洞,西门奂以胜利者的姿态登临其上,居高临下的俯瞰商徵羽,眼中是无比的倨傲与森寒,他的嘴角不住手动,而右手小拇指更是激动得连连颤抖,这是他过度使用《撼心魔典》所造成的副作用。
商徵羽趴在下方的瓦砾中,对着边上狠狠啐了一口,嘴角的一道血痕是如此的醒目,可他却笑道:“难怪你刚才放我离开,原来是打着这样的主意。”
“少废话,若是配合点,我可让你少受点罪!”
西门奂出言引诱,但商徵羽却不为所动,反而放上大笑道:“你没那个本事!”
“死前还嘴硬!”
西门奂落到商徵羽面前,见商徵羽口角溢血浑身蒸腾出层层热浪,显然知晓《撼心魔典》已经发挥作用,此刻商徵羽又中了自己一记重手,当时没有反抗的余地了!
但西门奂又怎会大意!他再度催谷内劲,一声十成功力的撼心魔音顿时对着商徵羽笼罩而去,商徵羽只感觉自己仿佛被魔音震的一魂升天二魂出窍,甚至连意识都开始有些模糊,双目迷离之际,西门奂瞬间射出双掌直接拍中商徵羽左右太阳穴,《撼心魔典》的内劲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入商徵羽脑海,伴随着西门奂的魔音穿脑,顿时洞穿了商徵羽的所有心理防线!
“说,合天道有什么秘密!”
仿若是灵魂深处的呢喃在商徵羽脑海中响起,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开口回答。
商徵羽被在这魔音穿脑之下双眼迷离,更是失去了交聚。他双唇颤抖着徐徐开口,吐了句:“合天道,要整个西门家灭门。”
“什么!”商徵羽的一句话顿时让西门奂心神巨震,就在此当下,原本双眼迷离的商徵羽突然暴喝一声,双手轰起拨开太阳穴上的西门奂双掌,《纵横十九道大擒拿》顺西门奂双臂而走,点、切之下只听咔嚓一声,竟直接卸去了西门奂的一双臂膀!双掌顺势变化轰向西门奂中门所在
,纵横剑掌中凝聚的宛如利刃般的罡气更是直接撕裂的西门奂胸前的护身罡气,掌劲毫无花俏的直接贯入其中!
西门奂顿时放声惨叫,纵横剑掌的掌劲入体仿佛将他的经脉寸寸割裂开来,更是直逼其心脉而来,要将西门奂直接斩杀在此!
可西门奂竟然硬生生挡住了!就在掌劲到达心脉附近的时候商徵羽突然在也无法寸近,仿佛有一股凝滞之力将商徵羽的掌劲滞留在此,不让他伤害西门奂的心脉!
西门奂略定心神抽身暴退,这又是一门西门家的绝学《护心锁》,原以为自己此生绝不会用,没想道却在此时久了自己一命!
虽然商徵羽卸去了西门奂左右双手,更是击破了他的护身罡气,但西门奂双脚并无大碍,《三步登仙》立刻让他与商徵羽拉开距离,转身就向另一侧墙壁上的窗口冲去!
西门家的追兵当快到了,只要冲出此地商徵羽就再没有机会对自己下杀手!
就在西门奂临近窗口的刹那,这面墙壁瞬息间爆裂开来,早已蓄势待发的王益怒吼杀上!须臾无量决在他体内疯狂运转,一双硕大无朋的手掌对着西门奂排山倒海的压来,西门奂这哪里是逃走,而是迎面撞入了陷阱!
如今他双手被商徵羽卸去,千钧手已然无法再用,这对西门奂来说就是一个死局!
西门奂心中一凉,难怪商徵羽刚才并未第一时间追击!
“不!我不甘心!”西门奂怒吼,贯足十二分内劲的《撼心魔典》对着王益笼罩而去,肉眼可见的声浪波动将王益包裹,王益只感觉丹田内好似突然被人点着了一把火,若是再不收回掌劲恐怕就要气血逆乱,走火入魔!
就在此刻,商徵羽也顿时爆出一声怒吼:“你休想得逞!”
商徵羽的声音仿若带着一股魔力,爆发之下居然逼退了西门奂的《撼心魔典》之力,更是将其声浪压制下去,仿佛商徵羽天生就是这魔典的克星一般!
“不可能!”西门奂亡魂大冒,《撼心魔典》已经是他最后的倚仗,如今居然被迫,那他岂不是——
“死吧!”
王益再无顾虑,双掌朴实无华的印上西门奂胸膛,掌劲入体,终于推动着商徵羽原本就凝滞在心脉附近的掌劲破开了那层《护心锁》,锋利如剑的掌劲瞬息洞穿西门奂心脉,西门奂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随后惨叫就被涌入口中的血水所淹没!
西门奂被王益直接轰出了这间民宿,尚未落地便已经灯枯油尽,浑身骨骼被王益的掌劲碾压粉碎,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啪的一声砸落在地,整个人完全扭曲变形,虽然仍有一口气在,但就算是大罗金仙在世也救不了他了!
远处层层脚步声逼近,西门家的援兵到了!
“咱们走!”
商徵羽拉着王益瞬间向南奔去,直接以轻功跨越城墙奔出五夜城,只留下一串爽朗的放声大笑!
第七百二十四章 末洹城
山道上,商徵羽和王益燃起一堆篝火,正趴在地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商大哥,我是服了,跟着你当真比在山上一个人苦修爽快太多。”
王益难掩心中的喜色,这还是他第一次亲手击杀一个意境高手,虽然这里面大半功劳都是商徵羽的,但也让他的道心更上一层楼,以后就算是与同级别的意境高手比拼他也绝不会在心态上有所破绽了。
王益兴奋过后有有些纳闷,他问道:“商大哥,那个西门奂的功法有些古怪,我感觉他使用的应该是一种魔门秘典,不过怎么好像对你完全无用呢?”
商徵羽微微露出笑意,他当时一开始被《撼心魔典》击中的时候确实身心都为之巨颤,这奇异的内劲确有其绝妙之处,他可让中招者的意识中产生幻觉,更会扰乱行功的气血,让人不得不运使内劲压制,但越是运功却则越让气血反逆,直到最后彻底失去反抗,这也是西门奂一直不紧不慢缀在商徵羽身后的原因。
不过当商徵羽中招之后,他体内的逍遥天岚经却瞬息间自发顺着经脉运转全身,瞬间便将那股躁动的气血压制下去。逍遥天岚经是道家无上秘典,更是偏重于道心与经脉的修炼,对着未知的魔门秘典来说可谓是天然的克星。
商徵羽有逍遥天岚经压阵自然就不用再怕和魔门秘典,他看出西门奂似乎不会对自己下杀手,索性假装中招,以太阿金身防护己身硬受了千钧手一击,随后寻隙反击,果然一击即中!
商徵羽将这些告知王益,顿时让王益大感惊讶:“逍遥天岚经还有这等功效?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玄空子前辈是那种张扬的人吗?哈哈!”商徵羽顿时爆笑起来,但随后就开始咳嗽,虽然有太阿金身护体,但西门奂的千钧手也不是儿戏,商徵羽终究是落下了些许内伤。
商徵羽挥手向王益示意后便闭上双眼,笑道:“睡吧,明早我们继续赶路,去末洹城!”
“行,大哥说去哪就去哪!”王益这段时间已经彻底对商徵羽拜服得五体投地,自然不会忤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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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夜城的西门奂府上,愁云惨淡。
西门家就是五夜城的主人,而西门奂则是西门家在五夜城的代理人,如今西门奂已死,整个五夜城都仿佛没了半点生气。
但实际上在市井中却有相当数量的人在为此欣喜,虽然不敢表露,但却也传出了某些闲言碎语。
不过此刻西门家也没人会搭理这些声音。
西门奂的尸首就摆在大厅内,王田辅看着灵柩内已经不似人形的西门奂,面色无比凝重。他是何等人物,在江湖中数十年的摸爬滚打让他见过的人数不胜数,自然看出了西门奂当初的小心思,不过那时林武重伤导致他无法可想,只能任西门奂施为,没想道这家伙却死在了商徵羽手中!
虽然王田辅不在乎西门奂的死活,但总要给西门家一个交代才是!
林武面色还有些苍白,但已经能自主行动
。他这次是完完全全栽在了商徵羽手中,无话可说。
林武在王田辅身后小声道:“王伯伯,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王田辅心中一叹,先是王长空在商徵羽手下遭受了数次挫败,导致心魔丛生,而如今林武也有了这样的苗头,两人都是合天道年轻一辈的中坚力量,也是今后合天道的接班人,可不能在这么放任下去。
必须要发动所有力量斩杀商徵羽才行!
王田辅此刻对商徵羽的杀心之重前所未有,他面色铁青的斟酌一番道:“若是他们要回返益阳恐怕早就走了,此刻老夫猜测他们两人的动向很可能是要去西域,如今要去西域只能通过末洹城,我们就去那里以逸待劳!西门奂这个废物虽然死了,但也是件好事。如今因为此时西门家与风雨阁已经是不死不休,倒是无需我们在其后推波助澜了!”
王田辅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一个毒计顿时涌上心头:“穿密信告知王冰大哥,让他加剧西门家与风雨阁的矛盾,必要的时候——”
王田辅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林武瞬间会意,王田辅的意思是必要的时候合天道甚至可以出手斩杀西门家子弟嫁祸给商徵羽,这样便可让西门家在此越陷越深,到时候就算他们想收手,恐怕也绝不是那么容易了!
“西门家,乖乖做我合天道崛起的踏脚石吧!”王田辅口中喃喃,仿佛已经看到了将来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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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洹城地处雍州与西域的交界,他与寻常建立在平原上的城市不同,它是依山而建,东、南、北三面城门开向中原,而最西面的城门正对着一个叫隆脊峡的地方,周围是万仞山峰,难以逾越。只有进入末洹城,再穿越末洹西城门进入隆脊峡方才能进入西域。
商徵羽和王益日夜兼程赶到了末洹城外,却迟迟没有进城。
或许是两人在五夜城斩杀西门奂的缘故,这里戒备森严,而且城门处就张贴着通缉两人的海捕文书,上面画着商徵羽和王益的本来面貌,也同时画着两人带上面具之后的容貌,根本混不进去。
商徵羽可还没发疯到硬闯这末洹城!
“且看看再说。”商徵羽和王益观察一阵后悄然离开了城门处,好不容易隐藏了行踪,两人自然不可能随意冒险。
末洹城南门。
“都给我听着,但凡是长相与这两人有类似的,统统抓起来,一个都不要放过!”
“东门,北门的也给我听好了!你们也一样!”
“是,大人!”
西门福看了眼贴在城门处的海捕文书,目光有些凝重。
西门福与西门奂一样都是西门家的核心子弟,虽然和西门原同岁,但辈分上却差了许多,见到西门原还得叫一声叔叔。
商徵羽和王益两人在五夜城闹得风生水起,不仅击伤了林武等人,还直接斩杀了西门奂,这让西门福从内心甚至都泛出了某些恐惧。
因为虽然西门福也有意境修为,但
终究还是比不上西门奂啊!
“加派人手,从今儿起全城戒严!”
西门福目光凝重,刚一转身,正看见王田辅带着林武向自己走来。
“西门福老弟,辛苦了。”林武还带着伤,再加上之前西门奂对他的见死不救,此刻对西门家人充满了戒心,也就是勉强寒暄了一声。
西门福叹了一声,转向王田辅道:“现在都三天了,还没有发现这两人的蛛丝马迹,是不是咱们猜错了?”
“不,老夫如今已经越来越确定他们一定是要进西域了。”王田辅轻捋胡须,含笑道:“且放心,他们一定会来!”
正说着,身后的街道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哒哒的马蹄声!
一名王家的仆人匆忙踏马而来。
此人奔到近前翻身下马,单膝下拱手道:“报大人!少主已经醒了!”
“哦,哈哈哈,当真是好事临门!”王田辅脸上的效益更更甚,转身对西门福笑道:“老夫先回去,这里就麻烦西门贤侄了。”
“哪里,前辈尽管去。”西门福含笑相送。
卧房里,王长空已经醒来,而且神志也恢复如初,正坐在床头享受着下人刚刚熬好的甜汤。
他看着周围那一圈陌生的面孔,看着他们望向自己那恐惧又惊骇的眼神,皱眉道:“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我原来的那些下人怎么都不见了?”
领班唯唯诺诺的上前一步,略一斟酌,便一五一十的将王长空在虎跃涧昏迷之后的事情说了一遍,不过下人就是下人,知之有限。
听得自己居然经脉逆乱导致心魔丛生斩杀了许多自己的属下,就连王长空也顿时间换了一副脸色。
王长空挥手道:“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告诉我王叔叔,我已经没事了。”
“有没有事还得老夫说的算,长空啊,你可知你是逃过了一劫!哈哈哈哈!”
大笑声中,王田辅大手推开房门就走了进来,周围下人们赶忙向他作揖行礼。
“长空,且让我看看你的脉象。”
王田辅大步走到王长空床前,伸手搭上王长空脉门,许久之后,王田辅终于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点头道:“很好,体内逆乱的气血已经完全平复,长空果然是有福之人啊。”
王长空忍不住问道:“六叔,如今的形势到底如何了,我听下人们说到现在还没抓到那两个贼子?”
听到这,王田辅面色一沉,他挥手屏退下人,这才将此中的经过细细告知了王长空。
听闻王伦居然王田辅精心布下的陷阱中逃出生天,而且还杀了西门奂,顿时让王长空忍不住一拳砸在床沿上,咔嚓一声就崩碎了一大块!
“长空,切莫动怒!”王田辅目光森冷:“六叔猜测他们一定会走着末洹城,而且应当就在这几日。”
“放心,六叔一定会给你创造出第一个亲自手刃商徵羽的机会!”
“谢六叔!”
第七百二十六章 进入西域
“你又是何人?”许德才皱眉,西门福身为西门家核心子弟,气度自然不是西门方这等旁支子弟可比,许德才单单用气势已经镇不住他了。
西门福身后的随从也已赶来,虽然没有明目张胆的拦在商队前方,但留下的通道却完全不足以让商队全部通过。
西门福拱手笑道:“在下西门福,舔为西门家在末洹城的管事,属下不会说话,您见谅。”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西门福知道许德才强势,所以干脆放低姿态,让许德才不能像对付西门方那样抓住某个把柄不放。
许德才眼中一凛:“你想做什么?”
“还请见谅,我西门家近期在五夜城丢失了一批重要货物,据悉这些贼人很有可能通过末洹城将偷到的货物送入西域,所以我们不得不加强巡查,还望大人见谅。”
“你敢怀疑我们偷盗!”许德才就要发怒!
“非也,在下也是相信大人和兰息国绝不会做此事,但事关重大,大人的商队又来得如此巧合,在下觉得还是让我们搜查一番比较好,这不也能还大人和兰息国一个清白吗。”
一句话,直接把许德才剩下的话堵回去了。
许德才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目光森然冷冷道:“我车上的货物万分珍贵,又是进贡的货品,一旦你们搜查时有所折损,你们谁担当的起!”
“这好办!”西门福憨笑拱手作揖:“我西门福在此立誓,一旦大人商队中的货物有所损伤,我西门家一定照价赔偿,大人您看如何?”
都说到这份上,就连许德才也没什么话好说了。
许德才重重的咳嗽了两声:“那你们小心点,我让人给你们打开货箱,你们不得妄动!”
“好,大人说的极是。”西门福只在一旁赔笑,丝毫不给许德才发挥的空间。
马车上的篷布一个个打开,全是一个个大麻袋,西门福带着西门方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倒是没发现异样。
就剩下最后的一车,上面只有左右各有一个箱子。
许德才点头,手下打开封条将箱门打开,西门福探头一看,原来是慢慢一箱子的香料。
西域也生产香料,但制法却没有中原精湛,所以高等级的香料还是只能从中原直接购买,倒也不算稀奇。
不过当许德才准备关上箱子的刹那却被西门福一把拦住。
“大人,得罪了!”
西门福顿时间换上一副脸色,居然瞬间抽出西门方的腰间长剑,直接对着香料一剑就刺了下去!
这一剑又快又急,许德才根本来不及阻拦!
许德才顿时面色一变!
与此同时商徵羽顿感脑后瞬间涌出一阵刺痛!赶忙一缩小腿!
咚!——!
长剑直接穿透木箱,还好商徵羽躲闪及时,小腿刚一缩起就有一道寒光闪过,直接把木箱整个刺穿。
不过商徵羽所幸没有让剑锋碰上半点皮肉!
西门福抽出长剑,扬起一片香料,顿时一股香气弥漫全场。
就在西门福拔出长剑的同时,许德才看着光洁如新的剑锋,自然知晓商徵羽已经躲过此劫,他当即大怒道:“西门福!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西门福根本不加理会,就在许德才的眼皮子底下,西门福强势再度出剑试探另一木箱,还是扑了个空。
“大人,得罪了,这车香料我西门家负责赔偿!”
西门福一改之前的低声下气,对身后的西门方吩咐道:“再从库房里取出两箱上好的香料,连车一起送与这位大人。”
“诺!”西门方当即离去。
许德才面露怒意,但西门福做得滴水不漏,让他也拿不住任何把柄。
除了货物,其他商队的人也都经受了检查,不过自然不会出什么纰漏。
西门福最终恭恭敬敬的将许德才和商队请进了末洹城,不过许德才没有在城内多做停留,直接顺着西门进入隆脊峡。
直到这时,许德才才算真的松了口气。
“他娘的,这些西门家的狗崽子真不是东西,刚才那一剑真吓死老子了。”许德才亲自赶着商徵羽和王益所在的马车,嘴里骂骂咧咧的。
“许老哥,无论如何,此次大恩我商徵羽铭记在心。”商徵羽在箱内不好行礼,但言语间已让充满了恭敬。
“小事一桩。你记得帮我兰息国在寕王面前多美言几句就是了,哈哈哈哈!”
离开末洹城进入西域,许德才算是彻底游龙入海,再也没了半点顾忌。
两日后,末洹城,西门福府上。
“还是没有他们的消息?”王田辅已经彻底收起了原本的自信,面色阴沉的可怕。
林武在这几天的修养中伤势已经痊愈,王长空也恢复大半,可商徵羽和王益迟迟没有出现,让所有人都有些急不可耐。
西门福摇头道:“所有的盘查都是我亲自督办,没有一个遗漏,就连前两日有一个兰息国的皇室商队我也上前进行了盘查,没有发现异样。”
“嗯?兰息国的商队?说说看?”王长空问道。
西门福当即把搜查的经过说了一遍。
西门福苦笑道:“没想道此人居然还是兰息国景檀王子的手下,为了搜查他们的最后的那两个木箱,我还多付出了两箱香料,想想真是心疼。”
王长空大手一挥:“没事,这点东西算我王家头上,回头我就派人跟西门兄结算!”
西门福眉角一挑,顿时堆起笑容拱手:“长空兄果然仗义,西门福在此多谢了!”
“好说好说!”
王家要利用西门家,自然不会在这等小事上留下瑕疵,这西门福一看就是视财如命之人,要不然何以会故意在此刻哭诉。
王长空心知肚明,也不过投其所好而已。
一旁一直在沉吟的王田辅突然拍案而起,厉声道:“不对,恐怕商徵羽和王益已经出城了!而且很可能就在这个商队里面!”
“嗯,怎么说!”西门福心中顿时涌出一股无名火。
且不说这明显就是王田辅在怀疑自己,让
商徵羽和王益从自己手中逃脱,无论真假一旦传回西门家,那必将连累自己的前程!
“西门贤侄且勿要激动,我不是在怪你。”王田辅略微宽慰一句,紧接皱起眉头道:“我只是怀疑,你们想想看,如果说商徵羽和王益就躲在最后那两箱子香料下面呢?”
众人瞬间沉默,的确,两人都是意境高手,西门福虽然那一剑又快又急,但对意境高手来说却并非致命!最起码如果是王长空和林武在里面的话,他们也有七成的把握自己能躲过西门福这一剑!
“可是……如果商徵羽和王益确实没有走末洹城又如何?”西门福自然要出言辩解,这个锅他可不敢背!
王田辅点了点头:“这自然也有可能,说不定他们就是如此有耐心!我们的严查还得在末洹城继续。”
“长空,你派人通知西域那边,让大哥他注意从雍州进入西域的人,再让他多注意一下这只皇室商队吧,我总觉得他们并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王长空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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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西域,商徵羽和王益终于不用再像之前那样躲躲藏藏了,他们换上了两套西域的服饰,一路上有说有笑,尤其是商徵羽,他甚至在之前经过一个村子的时候特意与人求-购了一个牛角酒壶,正在车上喝的不亦乐乎!
“哈哈,好酒!西域的酒真过瘾!够劲儿!多少年没喝过了,哈哈哈哈!”
许德才笑道:“我们西域好东西多着呢,尤其是酒,我敢说够你喝的!”
“那是,等到了兰息国国都文庆,许老哥可得请我们多喝两杯!”王益也在一旁起哄。
“那是当然,到时候我做东,请你们喝个痛快!”
……
商队一路向西行,几天的行程下来终于到了一个名叫枫亭的镇子。
不过在进入枫亭之后,许德才却面色不太好看,因为原本应该在这里接应他的人不仅一个未到,而且连应有的暗号都没有留下,只能说他们根本就没来过这里!
“不应该啊。”许德才口中喃喃。
商徵羽和王益在之前就已经停许德才说过,通天魔眼庞恨跟随许德才走出燕京之后,就带着数名许德才的手下先行直奔西域,一来是向兰息国报信,而来也是找人接应自己。
但如今却是没来。
许德才一挥马鞭:“且先不管那么多,走,先去客栈。”
在闹市区一个巷子深处的墙壁上,许德才禽兽留下了通讯暗号,商队便在这里安顿下来。
略微休整了两日,商队再次上路。不过这一次许德才脸上已经有些阴霾,因为他留下了暗号,两天之内却没有任何人与他联系,这只能说明是真的出了问题!
商徵羽上前拍了拍许德才的肩膀:“许老哥,别想太多,或许上他们在路上耽搁了也说不定呢。”
“希望吧。”许德才点头。
就在商队往前走了大概三十里路的时候,突然听到前方的树林里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
第七百二十七章 裴罗城肖立山
“妈的,怎么追得这么紧!”
庞恨一掌击毙个扑上来的黑衣人,但腰间却顺势被此人划了一剑,当即皮开肉绽!
这已经是他身中的第十三剑了!
当日庞恨已经顺利到达后方的裴罗城,并将许德才的印信亲手交到裴罗城城主手上。正准备带人回返枫亭县接应许德才,结果半路突然遭遇了这些黑衣人的袭击!
袭击者人数众多,而且各个武功高强,更有不少势境高手参杂其中,一下子就将庞恨的人马彻底打散!
庞恨带着人一路且战且走,但最后除了他之外其他人依旧尽数被杀,甚至到如今连庞恨都已经走投无路了!
看着已经借此完成包围网的黑衣人,庞恨眼底逐渐浮起一抹决绝!他抬起袖口抹掉自己嘴角已经干枯的血痕,狞笑道:“既然不死不休,那就看你们打算陪上几条命!”
黑衣人中走出一双刀男子,刀锋指向庞恨,所有黑衣人瞬间齐齐杀上!刀锋所向,誓要将庞恨碎尸万段!
“第一个!”
庞恨大吼一声,闪身躲过最先一人的挺剑突刺,五指握爪顺其手臂而上,以奔雷之势顿时切中此黑衣人脖颈,只听咔嚓一声,黑衣人的脖颈顿时断裂瘫倒在地!
但与此同时,另外两名黑衣人也已杀到,他们手中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十字剑花,笼罩庞恨周身上下,庞恨奋力之下挡住了其中大半,但仍有一记森寒的剑芒突破了庞恨的防线,直直钉在了庞恨的肩头!
剑锋入体之际,庞恨大吼一声一肉掌死死钳住剑锋,顺势向后暴退,随后手腕猛然爆发一股掌劲,登时间震断剑锋,反手拔出折断的剑刃划破此黑衣人的脖颈,直接将他结果!
虽然连毙两人,但此时的庞恨已然是灯枯油尽,身后突然劲风大气,那为首的双刀男子终于动了!
刀锋如两挂银色瀑布瞬息而下,直取庞恨后枕!
庞恨惨笑,但劲道却暗暗凝聚双掌之上,一旦此人落下,庞恨必将奋力反扑,以求同归于尽!
刀锋已来!
噗——
预想中的刀锋并没有落在庞恨身上,反而是一汪热血铺撒而下,溅了庞恨一头一脸!
回身庞恨只看见一记银色的刀光很空而过,最后那双刀男子便瞬间身首异处,连带着手中钢刀也顿时崩裂开来,当啷一声碎刃掉落在地,随后便是那具无头尸体!
庞恨尚未反应过来,突闻远处一声暴喝:
“趴下!”
庞恨下意识立刻扑倒在地,随即就听见头顶无数尖锐利刃呼啸而过,那黑衣人顿时间溃不成军,惨叫声此起彼伏,哪还有闲心追杀庞恨!
庞恨抬头,正看见商徵羽将自己前方那名黑衣人一剑枭首!
“贼子哪里走!”
王益如老鹰扑食般乘风而来,双掌连封,隔空直接掌毙数名黑衣人,这些家伙虽然有势境修为,但在王益的面前却没有丝毫招架之力,只能亡命奔逃。
“放箭!”
许德才二度下令,身边的商队护卫立刻拉起手中机簧连弩,又是一轮齐射,弩箭如割草机般的将黑衣人一片片斩杀
,某个本以为自己已经逃出升天的杀手还未来得及欣喜,随即就被一记弩箭贯穿眉心,直接钉杀!
不过即便是如此,还是有一名黑衣人成功逃脱。
商徵羽弯腰浮起庞恨,一股温润的内劲徐徐度入庞恨经脉之内,不仅压制了他的伤势,更是替他梳理了一番这几天因为受伤而滞涩的经脉,在庞恨咳出了几缕淤血之后顿感胸中无比的舒畅。
“庞恨,多谢商老弟。”对于商徵羽,庞恨的内心还是颇为复杂。
哪知道商徵羽哈哈一笑道:“你现在跟着许老哥,那就是自己人,我商徵羽没有那么小肚鸡肠。”
王益一掌拍晕最后一名黑衣人将他提到商徵羽和许德才面前,正准备问话,却发现这家伙自知逃不掉,竟然提前一步服毒自尽了!
许德才皱眉道:“庞恨,这些人是哪里来的,你到底是干了什么?怎会惹来了这么多高手?”
“我也不知道啊。”庞恨一边包扎身上的伤势,一边苦笑不已。
他将自己遭遇这些黑衣人的经过说了一遍,就连商徵羽、许德才和王益都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许德才指了指这些倒地的黑衣人:“总不至于无怨无故就来杀你,肯定有原因。给我一个个都搜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
一番搜索下来,许德才脸上的表情已经是万分的难看。
因为当许德才的手下掀开黑衣人面罩的时候,在他们每个人的脖颈侧下方都发现了一个印记。
日月同辉印!
“真我归一教!居然是真我归一教的人!”
看着面前者黑衣人脖颈侧下方的痕迹,许德才满脸惊骇,仿佛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就在他心神失守得刹那,脚下的黑衣人尸体突然间暴睁双眼,手中紧握长剑瞬间划向许德才脖颈!
“死吧!”
未等剑刃临身,商徵羽瞬间射出一道指劲点中剑锋,宝剑顿时从此人手中迸飞,而王益同时杀上,一指点中其要穴,让者黑衣人再也无法动弹!
不过黑衣人显然已经是灯枯油尽,他身中数箭,其实早该死了,只不过拼着一口气撑到现在而已。
眼见事不可为,他瞬间倒地身亡,根本来不及问话。
“真可怕,不仅仅是势境高手,而且居然都是些死士。”许德才你不谙武艺,被这么一下顿时吓得手脚酥软差点栽倒在地。
商徵羽上前一把将许德才扶住,目光中无比凝重:“许老哥,看来这真我归一教真正的目标应该是你啊!”
“我?为什么,我都十七八年年没回西域了……”许德才下意识说了句。
但商徵羽随即想到了什么,目光骤然变冷:“或许……正是因为你这么多年都没回来,所以他们不想让你回来也说不定呢。”
“不想让我回来……”
许德才也是聪明人,商徵羽一提点立刻就想到了一个可能性,脸上一片冰冷:“他们不想让我回到文庆,回到殿下身边!”
商徵羽点头:“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可能吗……”
这一晚上,许德才彻夜未眠。
他在景檀王子小的时候就是王子身边的家臣,陪着景檀王子经历了重重苦难,这才让景檀王子在众多的王子中逐渐脱颖而出。
之后为了更进一步,景檀王子向父王申请,以兰息国的名义派许德才进入大魏,从此成为了兰息国与大魏朝之间的桥梁,维系了两国之间近十七八年的和平,可谓是功不可没,也自此奠定了景檀王子在兰息国不可动摇的王权!
许德才是景檀王子身边当之无愧的能臣,一旦他回去景檀王子必将如虎添翼,所以那些鱼景檀王子为敌的人自然不希望许德才活着回去!
“是舍里王子?是闵罗王子,但是单纯就是真我归一教教主密令,毕竟景檀殿下一直在大肆打压真我归一教,而且他即将登基……”
许德才一个人在帐篷内喃喃自语,但思来想去还是没有个头绪。
这时候,一个人影推开营帐门帘走了进来。
“别想了,等平安回到文庆,自然能查得水落石出。”商徵羽走进营帐,指着许德才身边的一块空地微微笑道:“至于到文庆前的这段时间,许老哥你就勉强让我和你一块睡吧,免得有贼人暗害于你。”
“那我可不和你客气了!老哥还是第一次受到意境高手的随身保护,这可是帝王才能享受的待遇啊,哈哈哈哈!”
许德才见商徵羽进来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的确,有商徵羽和王益两人在,此行当无忧矣!
一连数天,商队加快脚步,终于赶到了裴罗城。
裴罗城城主肖立山亲自出城迎接,他也是景檀王子的人,而且是景檀王子专门派到此地以接应许德才的身边亲信。
“老朋友,你说咱们有多少年没见了!来来来,今日你可得陪我多喝几杯!”
肖立山是武将出身,虽然看起来是个膀大腰圆的壮汉,但眼中精华内敛,显然有不俗的内家修为。
商徵羽用内劲略微一查探,这肖立山居然是个势境巅峰的高手!要知道兰息国的人口可比大魏朝少得多,在这里势境巅峰已经是了不得的高手了!至于意境高手那真是像许德才所说,只有皇宫大内或许才能寻到踪迹。
当然,喜欢闲云野鹤的高手在西域亦不在少数。
“我给你介绍一下。”许德才拉着肖立山的手三两步走到商徵羽几人身前,笑道:“这位是商徵羽,大魏朝寕王帐前大将,益阳城风雨阁风雨七贤之一。”
“这一位英雄是王益,乃是昆仑掌门云守前辈的高徒啊!”
“风雨阁!云守前辈的高徒?!失敬,失敬啊!”
原本肖立山一开始还因为商徵羽和王益的年纪而显得有些轻慢,一听许德才的介绍这顿时换了一副颜色。
而且细细查探之下,这才发现商徵羽和王益身上总缠绕着一股似有若无的莫名气韵,让他的感应异常的模糊。
意境高手!而且如此年轻!
肖立山立刻肃然起敬,拱手正色道:“刚刚对二位多有怠慢,肖立山在此赔礼了,二位是年少有为,年少有为啊!”
“不敢,略有机遇而已,谈不上有为二字。”
商徵羽恭谨回礼。
第七百二十八章 巍巍昆仑,千年武藏
晚间自然要有接风宴席,许德才知道商徵羽好酒,当即让肖立山上了几大坛好酒,顿时把商徵羽乐坏了!
商徵羽登时笑道:“早就听闻西域的葡萄珍酿是世间一绝!如今终于得见!老天待我不薄啊!哈哈哈哈!”
“商老弟也喜好这杯中之物?”肖立山哈哈大笑,亲自给商徵羽和王益满上:“那就多喝两杯,今夜不醉不归!”
“好说!肖老哥,来,我敬你一杯!”
商徵羽端起酒碗满饮,美酒入喉顿时让他大呼爽快:“有一股葡萄的酸涩,可后劲却极为甘甜,好酒,好酒啊!”
四人在桌上推杯换盏,好不快意。
酒过三巡,许德才突然屏退左右,随后将肖立山拉到身前,将自己的属下遇袭的事情全然告知了肖立山。
“居然还有这等事?!”肖立山的酒劲儿第一时间就醒了打扮,随即更是出了一身冷汗,怒道:“有人不希望你回去!莫非是舍里王子那厮做的?!”
许德才点头:“未必是舍里,不过他确有可能。我和你说也是想让你提防着点,说不定他们也会对你下手。”
“嗯,我会的,不过你放心,裴罗城都在我的掌控之下,他们动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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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罗城的某处宅院,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正跪在地上向他的主子汇报着什么,但从他的动作来看,显然身上有伤。
“回大人,我们失败了。”这人回想起当时的场景,不经浑身战栗:“我们本来是可以斩杀那庞恨的,可惜许德才带人突然杀到,其中还有两名绝顶高手,仅两人就杀的我们溃不成军,只由我一人逃回,还请大人赐罪!”
首座上是一个商贾模样的中年男子,他神色阴晴不定,问道:“你可能看出许德才身边这两名高手的来历?据我所知,许德才身边除了收服的这个庞恨之外,应当也就剩下那些白凤营的精卫而已!”
白凤营,景檀王子利用自身自愿培养出来的精英,也就数千人而已,但装备精良,每人都配备有机簧连弩、精铁长刀,更有软甲护体,足可以一当十,是绝对的军中精英!
当初许德才在燕京时身边就有景檀王子赐下的三百白凤营精卫,如今商队中除了许德才之外,也应当全都是白凤营精卫。
这下属略一斟酌,咬牙道:“此二人不知来历,不过看他们出手之果决狠辣,断不是寻常武夫。其中一人掌法刚猛凌厉,手下无有一合之将。另一人剑法犀利灵巧,所过之处无人能硬撼其锋,我们根本挡不住。”
“一个掌法,一个剑法……难道!”
中年男子瞬间拍案而起,眼中满是惊骇。他当即喝道,:“再给我派人打探,跟紧了许德才的商队,我立刻会总坛找上峰汇报,以求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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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裴罗城休整了两日,商队已准备妥当。
肖立山原本想要派出一支百人小队护送许德才回去,但被许德才婉拒。之前确实有这样的安排,但如今有了商徵羽和王益在,这百人小队就显得可有可无了。
“我会尽快赶回文庆,到时候景檀殿下便会派人诏你回去,我们文庆再见。”
“好,文庆再见。”
许德才在城门口与肖立山挥手道别,商队继续上路。
一路上倒也太平,不过沿途却是听闻了不少让人忧心的消息。
真我归一教一个信徒想要脱离,却被其他真我归一教信众围堵在家,直接被一把大火将全家烧死在内,简直是残忍至极!
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是,他们居然还阻挠兰息国士兵入内救人!
“真没想到,真我归一教的活动是越来越猖狂了,居然敢公然纵火少人,当真已经到了不能不管的地步!”
许德才一路上忧心忡忡,景檀王子果然高瞻远瞩,削弱这真我归一教对于兰息国来说已让是迫在眉睫。
商徵羽点头:“这真我归一教看来就是一邪教而已,民众被他们的高层愚弄,自以为修习他们所谓的教义就能让子孙后代得享万世太平,这想的也简单了!”
“愚民愚智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在后面利用啊。”
有商徵羽和王益两名意境高手随行,那些真我归一教的人哪敢再威胁许德才,一个个躲得远远的。
不过商徵羽一直感觉有人缀在商队身后,不过既然这些人不出来,商徵羽也懒得去主动招惹他们。
文庆终于到了!
许德才欣喜若狂,第一时间直奔景檀王府,景檀王子带着家中群臣亲在在王府门前迎接许德才,让许德才顿时间感激涕零,倒头便拜!
许德才喉中哽咽,万千话语堵在喉间,最终却只凝成的寥寥的几个字:“臣,许德才,回来了!”
“快起来,你我之间有何须如此!”
景檀王子赶忙快走两步,上前亲自将许德才搀扶起身,轻言宽慰:“回来就好,这些年你忍辱负重,功在社稷啊!”
“不敢,臣万万不敢领此功!殿下还请快快收回此言!”
许德才又要下拜,却被景檀王子直接阻止。
“本王说的话哪有收回的道理?!哈哈哈哈,今是个大喜的日子,不要哭哭啼啼,来,进王府说话!”
…………
一行人进入王府,寒暄之后,许德才这就准备将商徵羽和王益二人介绍给了景檀王子,谁知景檀王子却率先笑了。
景檀王子笑道:“王师兄,好久不见!”
王益也笑着拱手道:“景檀师弟,好久不见。”
王益笑着给商徵羽做了介绍,商徵羽这才恍然大悟,感情景檀王子在数年前已经完成了自己在昆仑的三年历练,如今和王益已经是师兄弟了。许德才因为这十几年都身在中原,倒是根本不知道此事。
接风宴上,众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许德才自然是万众瞩目,敬酒之人络绎不绝,倒是王益和景檀王子两人聊了许多。
“你们明日就要走?怎么不在我文庆多待几天?”听王益说完,景檀王子略有不满。
王益笑了笑,挥手引向商徵羽:“我这次去中原,就是
奉师门之名请商大哥去昆仑参加天梯大比,师弟你也知道天梯大比不日即将开启,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原来如此,那确实等不得!”听到这,景檀看向商徵羽的目光又有不同,能被王益不远千里邀请参加昆仑天梯大比之人那可绝非凡俗!
景檀笑了笑:“可惜本王现在俗务缠身,要不然定要与你们一同去昆仑,就算不能参加,能见识一下英雄豪杰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师弟切莫惋惜,我可和你透个底,我商大哥这次可就是冲着天梯大比第一去的,哈哈哈哈!”
听到这句,商徵羽刚喝下去的酒差点就喷了出来,连忙摆手:“王益,不要胡言。”
“商大哥,你就别谦虚了,西域人一向直爽,无需像中原那样谨言慎行!”王益哈哈大笑,将商徵羽和玄空子的渊源与景檀说了一遍,当即让景檀吃了一惊!
景檀摆正衣冠,正色对商徵羽端起酒杯:“景檀在此祝商兄旗开得胜!来,满饮此杯!”
“多谢殿下吉言,商徵羽必不负所托!”
两人碰杯,共饮而尽!
要去昆仑得出了兰息国再往西南方向走,其间甚至要穿越多个小国,这些小国的国土面积都不大,甚至加起来还比不上大魏朝的一个州,但由于理念以及生活习惯等原因,一直相互间摩擦不断。
不过他们如今都是兰息国的附属国,在景檀王子派兵护送之下,所有小国见到兰息国的旗帜都是直接放行。
快马加鞭之下,商徵羽和王益只花了短短十天便赶到了昆仑山下。
抬头望着眼前这连绵无尽的昆仑山,商徵羽不禁感慨万千。
“巍巍昆仑,千年武藏,没想道多年之后我商徵羽又回来了。”
王益笑道:“商徵羽切莫得意,这离昆仑总坛可还有短距离,大哥且随我走!”
王益转身,对随行护送他们前来的这名军中校尉一拱手:“齐兄,劳烦您一路辛苦,就送到这里吧!”
齐铭比商徵羽和王益大了几岁,世代均为景檀王子的家臣,如今终于算是快要熬出头了。
一路行来,齐铭也和商徵羽还有王益打成一片,他笑道:“既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祝二位兄弟在天梯大比旗开得胜。商老弟,我们等着你的好消息!”
昆仑山脉常年山雾弥漫,山路错综复杂,就算是山下的老猎户也不敢深入太多,只能在昆仑山脉外围活动。
当地居民口口相传,昆仑山中居住的无上神明,还有人言之凿凿,说自己曾远远看见仙人从山石头上一跃而起,随后孤身飞跃万丈深渊,没入深渊那头的山雾中不见了踪影。
一路行来,商徵羽听到不少这样的议论,对于此王益只是笑道:“这些人说的对,但也不对,因为他们看见的根本不是仙人,而是我那几位师伯在练功而已。”
商徵羽惊呼:“什么神功能让人凭虚借力横越万丈深渊?这莫非还不算神技?”
王益得意的嘿嘿直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第七百二十九章 葬龙堑,明光崖
在王益的引路下,两人在山中奇怪八绕,越过过一阵乱石从生的山道,再穿过茂密的原始丛林,就当商徵羽以为王益要把自己带进深山里做野人的时候,前方突然间豁然开朗!
一个黑洞洞的万丈深渊出现在商徵羽面前!
“现在咱们要往哪里走?”商徵羽疑惑道。
王益一指前方,含笑不语。
商徵羽愣了:“过去?飞过去?!”
“嗯,飞过去!”
王益哈哈大笑,随即对着深渊那边的山间吹响一声口哨,只见对面几只白鹤从林中翩然飞起,并张开双翼向这边滑翔而来,口中还衔着几根绳索。
白鹤翩然落下,将口中绳索交到王益手中。王益将绳索旋转着拧成一股粗绳,随后将其绑于树干上。
“这就成了。”王益笑了笑:“这就是我昆仑入山的绳桥,只有踏的过去才算是真的入了我昆仑。”
商徵羽放眼望去,虽然绳索坚韧,但山风猎猎之下,绳索始终在不断摇晃,而从深渊这边到那边足足有百丈之远,就算是势境高手也不敢说自己能安然通过。
商徵羽好奇道:“没个进入昆仑之人都要越过此等天堑?那兰息国的王子还有我大魏朝先皇又是如何上去的?他们应该不会走这条道吧。”
“那是自然。”王益脸上的笑意收敛,目光庄重肃穆:“他们所走的自然是另一条通路,不过那条路商大哥却走不得。”
“商大哥你是要在昆仑开山立派之人,而只有踏着这条路进去,才算是真入得了我昆仑诸位师叔师伯的法眼。师傅说了,商大哥你只有过得了山门处的三大考验,才算是真正获得了进入天梯大比的资格。”
“这葬龙渊便是第一关。”
“原来如此。葬龙渊,也是好名字。”商徵羽微微一笑:“昆仑果然不同凡响,不过我想问一句,当初颜真道前辈来昆仑拜山之时,是否也是走的这条道?”
“正是。”
商徵羽突然放声大笑,浑身内劲顿时鼓荡起来,山风呼啸,却掩盖不住他喷薄而出的气息,就像是一座火山突然在山中爆发,顿时惊得林中百鸟腾空而起,撕下而望!
“王老弟,你且看好!这第一关,商某过是不过!”
商徵羽长笑一声大步迈上,内劲贯注足底,在踏上绳索的刹那,足底内劲犹如化作万千根坚韧的细丝,结结实实的缠上了这粗壮的绳索!
“哈哈哈,第一步!”
一步踏下,身体未有丝毫动弹。商徵羽胸中豪情万丈,紧接着迈出第二步!
山风依旧刚烈,但商徵羽却始终纹丝不动,每一步都犹如在绳索上生根一般,稳稳当当!
原本绳索还因为山风而不住晃动,但在商徵羽踏上之后,却整个瞬间绷紧,再也不晃动一下,仿佛这不是一根绳索,而是一根独木横跨在葬龙堑之上!
葬龙堑对岸的树林中,两个老者正轻捋胡须看着这一切。
“他就是商徵羽?”其中一名手握拂尘的老道士负手而立。
另一名则是个披头散发、形
同乞丐般的老者,穿着一身打满补丁的衣服,脚下的草鞋都破得不成样子。他笑道:“小益陪着来的,当是没错了,而且你看,他脚下踏的可不就是玄空那老小子的无涯小步吗。”
“的确。”拂尘老道点头,双目犹如锐利的鹰眼直直盯向商徵羽,仿佛能看透他的所有:“此子不简单,气贯足底,硬生生将绳索与山风中全然固定,这等修为可不是寻常已经高手能做到的,最起码,老乞丐你那徒弟就不行。”
老乞丐笑道:“能让玄空老小子亲点的人才,能简单?嘿嘿,而且我听说他可是霸腿的传人,啧啧,下盘功夫可是最拿手不过!我那劣徒贪吃好玩,比不得,比不得啊!”
二老正说着,商徵羽已经来到了葬龙堑中央。
走到这里,一共一百三十七步!而且自从商徵羽踏上绳索之后,绳索就根本没有动作一分一毫!
不过商徵羽却瞬间在此停步了。
商徵羽目光偏转,正望向了二老藏身的所在。
“在下风雨阁商徵羽,见过二位前辈。”
迎着猎猎山风,商徵羽对着老道士和老乞丐躬身拜下,动作自然,就如同在平地上一般。
“好小子,居然发现我们了。”
“啧啧,出去见上一见吧!”
二人说完,齐齐腾跃而起落于树梢之上,对商徵羽遥遥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老乞丐喝道:“你且过你的葬龙堑,我们二人就是来看个热闹,不用理我们!”
“王益,见过拂尘师叔,见过随心师叔。”隔着老远,王益对着二人躬身下摆,拂尘道长和随心老乞丐也点头还礼。
“那商某便继续了。”商徵羽微微一笑,脚下顿时间加快步伐。
与此同时,原本半点也不动弹的绳索忽然间变得轻盈起来,居然在葬龙堑上被山风吹得左右摇摆,连带着商徵羽也随之晃动起来。
不过商徵羽脚下依旧如生根般紧紧扎在绳索之上,但每一步却不像之前一样步履沉重,反而变得无比轻盈,就像是在拈花戏蝶一般柔弱,仿佛轻轻一退就会瞬间栽倒,但就是这样的商徵羽,却犹如与绳索融为一体,依旧朝着对岸稳稳前行。
“这小子,在和我来炫技呢?”
老乞丐捋须大笑。原本商徵羽凭借刚刚那手就足以安然通过第一关,但商徵羽不知怎么的,突然变换节奏,更是将原本的刚劲瞬间转换为了一股柔劲,这一去一生之间的变化何止妙到巅豪,说是叹为观止也不过分。
因为就一切都可是在葬龙堑上,一个不好就会从绳索上坠下跌入万丈深渊!
商徵羽脚步轻盈,如穿花引蝶般翩然落上对岸,随后转身对二老躬身一拜:“商徵羽技拙,还望前辈不吝赐教。”
拂尘道长和随心乞丐对视一眼,拂尘道长第一个哈哈大笑道:“若是你这还叫技拙,那我们二人的劣徒可就变得一无是处了!”
“我们没什么可指点你的,不过拂尘眼力自认不错,发现你内劲运转到足少阴时总会有所滞涩,如果想要让你的霸腿更进一步,还需多在上面下点功夫才是。
“商徵羽多谢前辈提点!”商徵羽躬身拜下,心悦诚服。正如拂尘道长所说,商徵羽每每运转内劲经过足少阴时确实总会感觉到一股滞涩,不过影响不大商徵羽也就不太理睬,如今在拂尘道长看来却成为了自己身上的一处破绽。
是了,自己在同辈中确实算是个难得的好手,但在诸多前辈的眼中还是太嫩。
商徵羽就这么想着,突闻身后破空中传来。
王益也踏绳而过,不过王益手却不像商徵羽过得这么轻松写意。
王益恭敬对二老一拜:“拂尘师叔,随心师叔,第一关已过,可以开启下一关了。”
“好,你们随我们来。”随心乞丐在前引路,带着商徵羽再次进入密林之中。
路上,商徵羽给王益传音询问二位前辈的身世,王益笑答道:“二位师叔的真实姓名我也不知晓,其他的就更不知道了。如今他们都是用的化名,一名柳拂尘,一名李随心,皆是和我师父还有玄空子等前辈同辈,不过排名要靠后一些。拂尘师叔为昆仑五长老,随心师叔为昆仑六长老。”
“你这臭小子,说我们二老什么坏话呢!”
李随心回头啪的就在王益脑门上拍了一记,出手之快简直匪夷所思,知道脑门上传来痛感王益这才发觉自己被打了!
而商徵羽也不过稍微好些,看见一道模糊的掌影划过,但也并未看的真切!
要知道商徵羽和王益可都应是意境强者!却在李随心的出手之下根本没有半点反应!
商徵羽顿时心中凌然:“果不愧是昆仑,虽然同为意境巅峰修为,可当日我在虹莺前辈的手中也能过上几招,但如果对上二位前辈,恐怕是连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而且如今的自己已然远胜当初才是!”
想到此,商徵羽顿时对整个昆仑都肃然起敬!
往前行了不久,便到了第二处关卡。
这是一片数十丈高的绝壁!此绝壁光洁如镜,显然是可以打磨而成打磨,没有任何下脚处可以借力,但若真仅凭一口气,恐怕至多登到一半便会力竭!
“这就是第二关,明光崖。”王益介绍道:“无论什么方法,只要登上去便算通过,但那必须在一炷香之内完成,否则便算失败!”
王益说话的时候,拂尘道长已经从崖边的一处山缝中取出了一根檀香并点燃。不过此处山风依旧颇大,这檀香燃烧的速度自然远超平时,根本没有太多时间!
“我去顶上等你们。”李随心正色说了一句,随后足底一登,整个人瞬间如利箭绷弦而出,直射崖顶!期间根本没有半点换气,直接一步登台!
商徵羽忍不住在心中暗道一声好字!
“这一关商大哥我就不陪你过了,太费劲。”王益不好意思的摩挲了下鼻子,挥手走向崖后,显然在崖后应当有上山的通道。
“既如此,那我就试试!”商徵羽胸中豪气激荡不休,踏前一步,目光直射崖顶!
足底猛然狠踏一步,整个人飞身而起,直射苍穹!
第七百三十一章 这就是昆仑
“好!好一招雪之剑意!”
齐蔚霞眼中精光大放,手中剑决立刻为之一变,虹彩瞬间融合化一,变成一道七彩瀑布垂天落下,对着商徵羽的阿伦圣雪山就劈斩而来!
与此同时,齐蔚霞剑决再变,无数从七彩瀑布中反射而出的祥瑞彩霞再度化成一道道剑光,结阵压向商徵羽,不给他有半点喘息的时间!
上下齐至,商徵羽又该如何防守!
商徵羽哈哈大笑听雨暮雪剑洞射而出,其上雪花缠绕,锐气藏锋,单单是此招的威势就远非之前可比!
落雪凭栏映璇玑,飞度千山踏梦来!
“此招名为璇玑入梦!乃我自行悟出,还请前辈指教!”
长笑声中,商徵羽逆势冲天而起,先是迎上劈斩而下的七彩瀑布,一剑上挑将瀑布整个斩开,随后向下又是一剑,那结阵而来的七彩剑光顿时在商徵羽剑锋绽放的冷冽剑意中消融。
齐蔚霞的剑招再度被破!
“虽然蔚霞她仅仅用了一成功力,但用来试探商徵羽的心性却是够了。可见此子心性纯良,是个好苗子。”
柳拂尘此刻已经露出笑意,其实商徵羽在接下第一招时已经算是通过了第三关,眼下不过是齐蔚霞一时兴起,想多玩一会罢了。
齐蔚霞所修内功极为独特,名为《心剑决》,在其剑意笼罩之下,极易引发动对手道心中之破绽,就像一面明镜般将对手的心魔映照出来。
心有魔障之人必会第一时间心魔暴动,而心性不端之人也会瞬间现出原形!
这也是她最为厉害的地方!
不过这也并不是说齐蔚霞就是无敌,如果是面对与齐蔚霞同级甚至是修为更高一层的强者,这种引发心魔的能力就会削弱许多,甚至完全没有作用也是极有可能的。
李随心也是早已嬉笑出声,他解开腰间的酒葫芦,咕嘟嘟的灌了几大口美酒,伸手在嘴角一抹:“你看,谁说昆仑山外无良才,我看是那些老古董自己一个个迂腐守旧而已。这一次的天梯大比有商徵羽参加,我看说不定能给他们一棒子,打醒这帮老骨头。”
正说着,漫天七彩光华瞬息敛去,而商徵羽凝聚的阿伦圣雪山虚影许徐徐消散,两人分而立于平台两侧,齐蔚霞微微一笑,那把七彩宝剑瞬间归鞘,但不知是不是商徵羽的错觉,他感觉这宝剑如少女般扭捏了两下,仿佛既不愿意回去似的。
齐蔚霞略微侧过脸,对着身后的某把剑摇头笑道:“已经让你多玩了一会,还不够吗?真是有够淘气!”
宝剑似乎不悦,发出了点点剑鸣,仿佛一个少女在向主人嘟嘴撒娇。
“你的剑法不错,剑……也不错。”齐蔚霞回头看向商徵羽,巧笑嫣然:“这剑法叫什么名字?”
商徵羽恭敬回答:“回前辈,剑法名为《阿伦剑典》是纳兰拓前辈所创,后传于晚辈,不过剑招是我自己胡乱悟出来的,或是有些贻笑大方了。”
“居然是纳兰拓所创之剑?!”
纳兰拓之大名,在昆仑
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柳拂尘和李随心顿时吃了一惊。
倒是齐蔚霞并未对此事太过在意,又问了句:“那你手中宝剑呢?可有名称来历?”
商徵羽:“此剑名为听雨暮雪剑,乃是以晚辈的两位妻子为名,借以时刻提醒晚辈勿忘赤子初心,勿忘家国天下。”
“好一个勿忘赤子初心,勿忘家国天下。”齐蔚霞似乎心有感慨,眼底浮起一抹落寞,但转瞬即逝。
齐蔚霞身后的宝剑忽然发出一声剑鸣,这一次并不如之前那般,而是犹如少女在倾诉这什么,让齐蔚霞凝神静听了许久。
齐蔚霞突然掩嘴轻笑:“商徵羽,你真是好有趣,绮光和我说说她很喜欢你,哈哈哈哈。”
商徵羽不明所以,但王益立刻给商徵羽传音道:“绮光就是齐蔚霞师叔所用宝剑的名字。”
额……
一时间商徵羽也不知如何做答,倒是齐蔚霞一直在掩嘴轻笑。
李随心大喇喇上前:“好了好了,既然都通过了三关考验,那商徵羽算是正式获得了天梯大比的资格。我们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走吧,上山!”
一行人跨过山门,行入浓雾中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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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徵羽在来之前自然在脑海中勾画了一番昆仑的模样,当是一片到处都是奇花异草人间福地,仙鹤遨游云端,曲水流觞,瑞气蒸腾,方不负洞天福地之称。
但如今亲眼见到之后,却让他顿觉有些荒谬。
一片百丈方圆的平台上,三五间土坯瓦房,外围就是一圈栅栏,圈养着几只山鸡野鹅。百丈方圆往外就是一片片田地。但田地中种着的也不是仙家异草,而是在普通不过的萝卜青菜,让商徵羽简直转换不过来!
“这就是……昆仑?”商徵羽回望王益,满眼的不可思议。
“哈哈哈哈哈,怎么样,我就知道商大哥会是这幅表情,哈哈哈哈!”
王益笑得肚子都疼了,捂着肚子爆笑不止。
李随心直接在王益脑后又拍了一记,怒道:“就知道玩耍,什么时候你的心性才能赶上你师兄。”
“是,是,随心师叔说的是。”王益轻咳两声,摆正姿态。
柳拂尘道:“好了,王益你带着商徵羽去客房住下,我们几个老家伙就先行回山去了。”
说吧,柳拂尘第一个腾空而起,居然直接越过天地往东面的昆仑山脉身处飞去。
李随心也是如此,他拍拍商徵羽的肩膀鼓励两句,随后也消失在西南面的迷雾中。
倒是齐蔚霞留了下来。
“我想问你件事。”齐蔚霞看着商徵羽,眼神极为认真:“听我师兄颜真道所言,当初他在燕京时你也在那,可是如此?”
“回前辈,我确实在燕京。”
齐蔚霞顿时眼中一亮:“那我师兄离开的时候,燕京城外突发异象,你应当也看到了吧。”
“是,那时候晚辈正好也在城外,远远目睹了当时的
情景。”商徵羽点头,随即回问了句:“前辈是不是想问问当日的详情?”
“你猜到了。”齐蔚霞浅浅一笑,眼中若有深意:“我曾亲自问过师兄数次,可他总是避而不答,我又去找轩辕无痕,结果这小家伙也是个鬼灵精,回来之后就一直闭关不出,我看他们是打定主意不想让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齐蔚霞的眼中流露的些许担心,这点变化自然也落入了商徵羽眼里,让他心中有所猜测。
“今日已经不早,你先休息吧啊,明日,明日我再来问你。”
齐蔚霞似乎突然有些心绪波动,突然转身就走,飞身没入山雾中不见踪影。
“哎,齐师叔总是这样。”王益摇头,似乎也不想在此事上多做纠缠,便引路向内走去,商徵羽跟在身后。
“前面那确实是我昆仑的一部分,不过只是前山,几个老人家负责这里,种菜做饭负责我们的饮食起居,每月我们给他们发放些许银两贴补家用。”
商徵羽恍然:“原来如此,我说,昆仑怎会如此窘迫。”
“你还真说错了。”王益笑道:“其他地方可也都差不多呢!昆仑虽然号称有上千名弟子,但实际上许多人都行走在外,并未回归山门,再加上昆仑山体庞大,每个传承也喜欢各自寻找一片山峰作为自己的传承地,如繁星般铺撒在这大片山脉之中,有时候一连几个月都未必能见到几个师兄弟。”
王益指了指前方一处山巅,上面貌似有一个钟楼形状的建筑:“看见那个了没有?如果有要事,师父会命我们敲响山钟,到时候大家就会陆续汇聚在后山的祖师堂前,不过除了每次天梯大比之外,好像就再也没用过了。”
说着说着,两人来到了一处山洞口,穿过山洞之后商徵羽前方随即豁然开朗!
一条山溪从头顶的岩石裂缝中流淌而出,顺山涧落下,化出一匹银色飞瀑。下方就是一个池塘,里面有三五锦鲤嬉戏其间好不快活。头顶上的山间有仙鹤啼鸣,偶尔还有以下五颜六色叫不出名字的鸟儿在树梢上飞出,山雾淡淡,好一派仙家气象。
前方有三五间土坯房,看样子就是商徵羽居住的地方了。
果不其然,王益笑道:“这里就是商大哥住的地方了,有些残破,你别介意啊。”
“都说山中不知岁,我看古人诚不欺我。”商徵羽笑道,举了举腰间憋着的酒壶:“还好我自带了美酒,要不然你非得把哥哥憋死不可。”
“所以我才说,我宁愿和你去行走江湖,也不要在这山中闭关苦修,这日子太过清苦难捱,哎。”王益苦笑,指着另一间房道:“这段时间我就住在这吧,有大哥在,还有人能陪我说说话。”
“行,随你!”
说罢两人就开始收拾起这几间屋子,说实话,这里的生活倒是让商徵羽想到了当初自己在北域,与宁不负相遇在无名峡谷,那短时间的生活也是如此这般。
商徵羽忽然笑出声:“既如此,那我商徵羽便也再做一回山中野客!”
第七百三十二章 诸葛昊明和严宽
第二天一大早,商徵羽刚刚准备出门,便见一道七彩霞光出现在远处,随后如一道翩然落下的虹桥从天而降。
齐蔚霞脚踏绮光宝剑,如仙子临尘。
“晚辈结果齐蔚霞前辈!”商徵羽恭敬下拜,与此同时王益也从屋舍内出来,对齐蔚霞恭敬行礼。
齐蔚霞倒是不拘于礼数,笑道:“小益,去泡壶茶,我有要事需与商徵羽商谈。”
商徵羽将齐蔚霞引入屋内,几人相继就坐,齐蔚霞当即问道:“你把当日你在燕京时候颜师兄出城之后所遇异象细细和我说来,万勿遗漏。”
商徵羽细细回想了一阵,便将事情前后的经过详细叙述了一遍。其间跌宕起伏,听得王益和齐蔚霞面色变化不定。王益何曾听闻过此等神迹,若不是从商徵羽口中说出,换了一个人恐怕他根本就不会相信。
但齐蔚霞的面色却至始至终平淡如水,只有目光中不时闪现出一抹忧思,而身后的绮光宝剑也在循环往复的发出些微的剑鸣,仿佛在诉说着什么,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到最后听闻紫府灭世神雷降临,要将颜真道挫骨扬灰之时,齐蔚霞终于变了颜色!
“所幸这时候一道剑光从远处飞驰而来,九条神龙拱卫其身,硬生生将颜真道前辈从囚牢中救下,我猜测应当是供奉在皇宫中的九龙剑无疑。”
“颜真道前辈与九龙剑人剑合一,使出一招惊天地泣鬼神的开天一剑,终于将化成龙形的紫府灭世神雷凌空斩断!紫府灭世神雷消散,随后天地也终于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不过再往后我就不知道了,罡风呼啸阻隔前路,我也只能勉强看到这些。”
“呼——竟是如此。师兄居然经历了这等艰苦鏖战,却从未和我们说过一句。”
“今日我定要与师兄问个分明!”齐蔚霞此刻归心似箭,随即对商徵羽一拱手:“商徵羽,此情我齐蔚霞记下来,多谢!”
“前辈,这谈不上什么人情,晚辈其实什么也没做啊。”
“我说有就有。”齐蔚霞也不拖沓,转身出门直接脚踏绮光,化作一片红霞腾空而去,当真是宛如仙子一般。
商徵羽思忖一阵,转头望向王益:“我说老弟,我总感觉齐蔚霞前辈似乎和颜真道前辈有点……可否和我说说?”
“嘿嘿,被你发现啦。”王益嘿嘿笑道,也不隐瞒,喝了口茶水便继续道:“这在我昆仑也不是什么秘密。齐蔚霞师叔和颜真道师伯都是我昆仑上代掌门的得意弟子,自然感情深厚。齐蔚霞师叔心仪颜真道师伯久已,可惜颜师伯心中只有天道,也不愿耽误齐师叔,所以两人就一直这么拖着了。”
“颜真道前辈和齐蔚霞前辈?我算算。”商徵羽一番斟酌,笑道:“颜真道前辈以是百岁高龄了吧,齐蔚霞前辈我看起来怎么也就四五十岁而已,这两人可差着辈分呢!”
“这自然也是颜师伯的顾虑之一。不过有一点你是说错了。”王益拍着商徵羽的肩膀,笑得古灵精怪:“齐师叔才不是四五十岁,他已经七十高龄了。”
“啊!不会吧,齐蔚霞前辈如此驻颜有术?”商徵羽忍不住惊呼。
王益得意的笑道:“可不
是,不过这和齐蔚霞师叔的修炼功法有关,她的《心剑决》擅长锤炼心境,同样也由内而外不断滋养着身体魂魄,所以看起来确实比真是年纪小了点。”
“什么叫小了点,这是小了点吗?”商徵羽哭笑不得。
之后两人又聊了许多关于齐蔚霞的事情,商徵羽这才知道,原来在段逸飞的母亲澹台鸢横空出世之前,齐蔚霞一直稳坐天下第一女剑侠的名号,武榜排名最高时甚至进过前五,就连澹台鸢的师父,上一代神霄正天门圣女都只能屈居其下。
不过澹台鸢在一次江湖游历的时候与齐蔚霞相遇,两人比斗三天三夜,最终却是以齐蔚霞一朝惜败而告终。自此齐蔚霞便视澹台鸢为此生唯一对手,但就在她出关之后,准备约战澹台鸢时,却怎么也找不到澹台鸢,数年之后神霄正天门就传出澹台鸢身亡的消息,令人不胜唏嘘。
王益道:“其实我以为齐师叔会问你关于澹台鸢前辈的消息的,毕竟段逸飞大哥也在风雨阁,不过可能走的才过匆忙了吧。”
“或许明日就回来呢。”商徵羽笑道。
刚刚安顿下来,这几日商徵羽和王益倒也清闲,除了齐蔚霞来过一趟之外就再也没有了访客。两人每天就是修行切磋,然后喝茶闲聊,偶尔出去捉些山间野味回来加餐,倒也十分快活。
山中生活清苦,日日都是粗茶淡饭,没酒没肉,商徵羽还不习惯,整个人直接瘦了一圈!不过目中神采却愈发凝练,显然是修为又有进境。
不仅是商徵羽,王益也精进不少,两人前段时间在雍州与西门家连番征战,尚未好好体悟,如今短暂的闭关之后,果然受益匪浅。
商徵羽和王益将屋舍旁的荒废田地又给利用了起来,脚踩淤泥,手中挥舞锄头,倒也别有一番体悟。商徵羽笑道:“山中修行虽然清苦难捱,但心无旁骛之下修为增长的速度却远超我在外面的时候,也算是一件美事。”
王益正用山泉水洗着几棵白菜,听得商徵羽如此说,顿时笑道:“商大哥若是在山中一呆就是数年,你就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了。”
两人有说有笑,不过随后商徵羽突然耳根一动,诧异道:“好像咱们有客人来了。”
果不其然,几声脚步从山洞通道内传出,脚步声顿挫有力,只听着动静就知一定是内家修为精湛的好手。
一道身影从洞口走出,却是一个陌生面孔,他背负一柄木剑,一身道士的打扮。也不知怎么的,此人的气质一下就让商徵羽顿时想起了之前见过的柳拂尘。
“哈哈,诸葛师弟,你怎么来了!”
王益哈哈大笑,将手中的白菜往水边石头上一放,快跑两步和此人来了个大大的拥抱:“什么时候出关的,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我这不是刚刚出关就过来寻师兄了吗。”诸葛昊明见到王益也极为欣喜,不过随后目光便凝向了商徵羽身上:“王师兄,你还不快与我介绍一下。”
“哦,差点忘了!”王益哈哈一笑,指着诸葛昊明道:“这是我师弟诸葛昊明,他是柳拂尘师叔的弟子。”
“这是我商徵羽大哥,现在风雨阁做执事。”
益攀着诸葛昊明的肩膀道:“我说诸葛师弟,你是不知道啊,外面的世界那才叫精彩,这次我和商徵羽大哥一路行来,可涨了不少见识!”
结果诸葛昊明只是微微一笑:“可我还是喜欢在山中苦修,不过如果师父允许的话,我或许也会下山一趟,见识一下外面的风景。”
“那好,咱俩一起去,哈哈!”
王益和诸葛昊明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一直聊个不停,商徵羽倒是始终在观察着诸葛昊明,心中自忖:“昆仑不愧是昆仑,年轻一辈看样子均已经顺利凝练出真意,当真不愧是千年武学圣地啊。”
诸葛昊明目光一转:“好了好了,咱俩的事回头再聊,我这次来是来找你商大哥的。”
“哦,找我?”
“是啊。我听我师父说,商少侠修为精湛,在年轻一辈中罕逢敌手,所以今日特来想见识一下。”
商徵羽心中了然,原来是想找自己切磋来了。
“等我忙完这点,吃完中午饭再说不迟。”商徵羽也不推诿,直接应下。
不过饭菜才刚刚做好,这里又迎来了第二位客人。
“额,商徵羽住在这里吗?”一个蓬头垢面、头发乱糟糟的小乞丐走了过来,不过他胖乎乎,反而不像是个习武之人!
商徵羽小声道:“这是否就是李随心前辈的徒弟?”
王益点头:“这确实是李长老的徒弟,名唤严宽,不过我们都喜欢叫他外号。”
“外号叫什么?”
诸葛昊明扑哧一声笑出声:“叫绣球。”
“哈哈哈,正好赶上吃饭咯,我果然没算错!”绣球严宽老远就问到了饭菜的味道,立刻龙行虎步就奔了过来,也不见外,大喇喇的就往王益身边一坐,就要开始用饭。
“我说,我们可没给你准备吃的,要吃自己做饭去!”王益笑着道。
“别呀,我这不刚好赶上吗!不差我一个,嘿嘿,哟,还有兔肉呢!这是谁做的,快让我尝尝手艺如何。”
商徵羽只感觉一阵风从桌上刮过,随后盘子里的兔肉就少了两块,而严宽的嘴正不断的咀嚼着,还不时发出点声响:“嗯,不错,可惜盐巴放少了点,要不然更鲜。”
商徵羽心道:“又是一个意境强者,而且这家伙出手的速度……似乎也挺有意思的。”
“你这绣球,怎么偷吃我兔肉,谁让你吃的!”
“我不就吃你两块肉吗!大不了下次我还你!”
“下次还下次还,你每次都这么说!”
王益和严宽顿时在桌上就打将起来,旁边的诸葛昊明却半点不受影响,仿佛已经司空见惯。
“我说,你师父让你来干嘛的,不会和诸葛师弟一样吧。”吵闹得吃完饭,王益忍不住发问。
小胖子杨宽一边剔牙一边道:“师父嫌我整天没事儿敢,说让来找商徵羽切磋一下武艺,赢了还好,输了一个月都不给我肉吃,你说说,这是人说的话吗!”
王益扑哧一笑:“你做好准备吧,往后一个月我估计是你见不到油腥了。”
第七百三十七章 这一剑,你接的下?
东方缺身上的剑意如决堤的洪水喷涌而出,顿时席卷周围百丈!那些原本还苦苦支撑的大魏军士兵一个个顿时两眼白翻倒了下去,整整数百人,没有一个例外!周围的西门家高手也好不到哪去,虽说坚持了几个呼吸,但依旧无法改变结果,一个个倒地不省人事。
不过东方缺把控的剑意范围极为精妙,就是维持在百丈方圆之内,外面的那些大魏军士兵一个个安然无恙,根本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大魏军士兵一个个不敢上前,只能缩在百丈范围之外左顾右盼,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百丈之内,只有西门福一个人在苦苦支撑,他面无血色,汗如雨下,只感觉自己一双眼帘无比沉重,仿佛只要下一刻就会直接倒下!
西门福突然间爆起一声怒吼,压得他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挥出手中长剑,却不是斩向东方缺,而是把心一横直直插入自己小臂之上,更是横穿而过!
血水立刻顺着剑锋流淌而下,但身体上的那股剧痛却让西门福重拾清醒,他抽身暴退终于冲出了东方缺百丈范围之内,这时才感觉身上赫然一轻。
“难得,西门家居然也有你这般有血性的子弟,难得,难得。”东方缺眼中含笑,但这笑意砍在西门福眼中却是无比的讽刺。
自从东方家开始染指内河漕运行业,西门家原本在漕运上的收益连年削减,关系更是剑拔弩张,近几年虽然没有彻底撕破脸皮,但地方上小规模的摩擦始终持续不断。
江湖中人都以为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争斗,会持续多年,但谁知道在一开始东方家就展现了他无比血性的一面,无论是明争还是暗斗,东方家在任何方面都没有吃过一点亏,反而是西门家在东方家的攻势下节节败退,不少原本依附于西门家的中小势力也开始转而投向东方家,导致东方家势力越来越大。
如今,东方家主东方缺居然就这般大张旗鼓的到了雍州,这可是这个西门家最核心的所在,而且还明言要借道进入西域,这简直就是不把整个西门家放在眼里!
东方缺虽然无意为之,但脱口而出的血性两个字却顿时刺痛了西门福的自尊心,这些年西门家惨败,谁都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就是与东方家战斗从来就没有血性!
“东方前辈,你是否是气我西门家无人!”西门福暴喝一声,抽出小臂中的长剑,内劲运转之下伤口和经脉瞬间闭合,血液也眨眼间凝固。西门福怒道:“今日我西门福便向来领教一下,东方天剑到底是何等惊世骇俗!”
话音刚落,西门福深吸一口气,竟不退反进,主动一步跨出再度进入那东方缺剑意纵横的百丈空间之内!
就在西门福进入的刹那,瞬间引动东方缺剑意,它们齐齐朝着西门福碾压而来,虽然东方缺甚至连真意幻象都没有凝聚,看起来一切如常,但踏入和百丈之内的西门福却顿时间面色涨红,原本收紧伤口更是再度崩裂,一缕缕鲜血顺着他的胳膊止不住的流淌而下,滴落在地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鲜血之路。
但西门福依旧挺剑向前!而剑锋更是没有丝毫偏转,直指东方缺!
一步,两步,三步……跨越七步之后,西门福终于到达了极限,整个人口角溢血,一双眼珠几乎要夺眶而出,终于眼帘一闭,扑通一声瘫倒在地,就此失去了意识。
场面上一时间无比寂静。
“没想道西门家也能出此等人物,不
过可惜啊,明显在西门家得不到重用,要不然也不会把你发配到末洹这样的边陲城池让你驻守一方。”柳素素与东方缺并肩而立,语气淡然。
东方缺点头:“素素你说得对,不过正因为如此,我们东方家才能越做越大,傲立于东南西北四大家之巅。”
柳素素一双美眸转向东方缺,轻笑间犹如一朵牡丹初绽,却又端庄秀丽如净水红莲:“既已没有了阻碍,阿缺,我们走吧。”
“嗯。”
东方缺一伸手,轻巧的握住柳素素的柔荑,大庭广众之下柳素素也难得露出了些许少女般的娇羞,面色微红。两人并肩前行,前方原本包围的大魏军士兵一个个忍不住后退,虽然东方缺已经收回了自身的磅礴剑意,但那股威慑依旧留在所有目击者心里,无法挥散。
走过西门福身边的时候,柳素素广袖微动,一股淡雅的清香渐渐弥漫道西门福周围,原本流血的伤口立刻止住,而西门福苍白的脸色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回复,不过今日时别想苏醒了。
东方缺对柳素素的动作视而不见,他仰头对城门楼上的大魏军士兵道:“麻烦开一下城门,我们夫妇二人要出城一趟。”
此刻连西门福都倒下,哪还有敢忤逆东方缺的意思。城门楼上众多大魏军士兵赶忙拉起铁闸打开城门。
不过就在东方缺和柳素素即将跨出末洹城西门的时候,东方缺突然停步,背负的的宝剑穹武更是发出一道尖锐剑鸣!
东方缺没有任何出手的动作,只是回头朝着城内某处凝望了一眼,但此眸中却如蕴九天神威!
“不好,快退!”
就在东方缺回头的刹那,躲在西门不远处一个巷道中的王田辅顷刻间亡魂大冒,再也不敢窥视立刻转身夺路而逃!
但东方缺的剑意既出,又怎会让王田辅如此轻易逃脱!
王田辅只感觉自己好似被一股莫名的气韵锁定,无论他如何闪转腾挪,脑海中都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回荡,几乎要将他逼疯了!
你躲不掉!
你躲不掉!
你躲不掉!
“啊——”
王田辅终于被逼到了极限,他暴喝一声以壮胆气,随后瞬间力贯全身,双腿如铁铸般扎根在地,鲸吞一口气,双掌连连拍出,无数掌影在其身前虚空凝聚,几乎凝成了一面墙壁,将其身前守得密不透风!
这般坚实的防护手段,哪怕是意境巅峰强者也只能退避三舍!
但还未等王田辅再施展其他手段,东方缺眼中射出的剑意瞬间杀到!
坚实的掌影之墙与剑意交错而过,甚至没起到任何阻挡作用便在王田辅的眼前分崩离析,就将是一并刚到刺入了一块柔嫩的豆腐一般,顺滑得无有半点滞涩!
王田辅瞬间双掌猛然间拍在身前,只感觉双掌仿佛夹住了某种不可描述,无法目视的虚无之物,顿时让王田辅忍不住大喜过望!
王田辅内劲齐齐灌入双掌,顿时间将此物钳制与手掌之间,但此物去势不减,居然硬生生推着王田辅向后暴退,但越是如此,王田辅心头越是火热,因为他心头的感觉已经越来越清晰,自己只要坚持下去,绝对可以接下此招,绝对可以!
剑意在王田辅的纠缠之下顶着他直接撞毁了数间民宿,推着王田辅暴退了百丈有余,终于开始显露颓势。
王田辅心中大喜,手中顿时变招,双掌上托之下立刻将这剑意引向一边,只见隔空数丈之外的那断院墙突然轰然炸裂,迸溅的碎石如离弦之箭般四散飞射,砸的周围的人群苦不堪言。
不过王田辅却忍不住哈哈大笑!
“东方天剑,不过如此!被你发现有如何,还不是被我轻松挡下,哈哈哈哈!”
虽然此刻王田辅双臂已然气血翻涌的肿胀不堪,甚至连抬起手臂都做不到,但依旧无法影响他此刻的放肆快意。
他整个人几乎陷入了极致的嚣狂,不过这也不怪他,虽然他是意境巅峰修为,但面对的可是天下四剑之一的东方天剑,能完整挡下一招而且不受伤,仅此一项就已让让他有了嚣狂的资本!
王田辅仰天长笑:“东方家也不过如此!有朝一日,我王家必定会取而代之,东方缺,我们等着瞧!”
“哦,王家人,有意思。”
一声莫名其妙的声音突然冲入王田辅脑海,如严冬中的一盆冰水刹那间将王田辅整个人浇了个通透!
“谁,你是谁!什么人在此藏头露尾!还不快给我滚出来!”
王田辅放声大叫,他急急四下张望,却只看见周围那一圈看热闹的普通民众,却没发现开口的究竟是何人。
声音再度传出,带着一种唯我独尊的霸气在王田辅脑海中轰然炸响:“刚刚还在叫嚣自己兵不血刃接下了本座一招,此刻就忘了?”
东方缺,你居然是东方缺!
王田辅的心刹那间沉入谷底,他下意识的抬头,目光正凝向末洹城西门正中!
在那里有两道举世无双的璧人盈盈而立!
虽然隔着数百丈远,但王田辅却明明看到了东方缺的那双回望的凝眸!那是一双淡漠的、没有半点波动的星眸,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撼动其心神。
而在这双星河瀚海般的眼眸中,王田辅只有一个念头。
东方缺压根就从来没把自己和王家看在眼里!
“井底之蛙,真以为自己能接下本座一剑?”
东方缺的声音再度于王田辅脑海中乍起,与此同时王田辅感觉道全身经脉内突然涌出一片灼热,更像是有如数锋利的刀剑加身,那经脉被利刃寸寸割裂剧痛让王田辅忍不住失声惨叫,更是七窍流血,倒在地上不断抽搐,根本难以自控!
“回去告诉你们王家家主,王家永远都不可能站在我东方家头上,胆敢让本座发现你们再敢得罪我东方家,本座一人一剑,便让你王家彻底消失!”
末洹城门口,柳素素看着东方缺平然的回望了一眼,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短短一个呼吸之后便转过头来,继续牵着她的手前行。
“怎么,身后那个讨人厌的家伙处理掉了?”柳素素早早就是意境巅峰强者,如今与东方缺琴瑟和鸣,道心圆满无缺,已经略微窥探到那无可触及的道境,虽说比不上东方缺他们这些武榜中的天下前十,但也足以与唐心比肩,远超寻常意境巅峰强者,又怎会没发现身后有王田辅这个贼鼠辈在窥视。
淡淡的笑意从东方缺眼中弥漫出来,他略微点头,随后牵着柳素素消失在隆脊峡目光可及的尽头。
夕阳余晖撒下,将这一双璧人的身影在官道上无限拉长,好似一张气韵悠远的山水画。
第七百三十六章 末洹城来客
“商徵羽,见过各位同道。”商徵羽向周围拱手环顾,所过之处其他人也一一回礼。
在昆仑依旧是修道者居多,但商徵羽的修为尚未达到那意境巅峰,自然还没有资格想玄空子对宁不负那样以道友相称,所以称呼同道才最为合适。
云守轻笑剑转向玄空子,笑道:“二师兄,商徵羽是你引荐的人,那便有你来做介绍说明吧。”
“那好。”玄空子上前一步站在商徵羽身侧,环顾道:“商徵羽这次前来参加天梯大比是事出有因。如今昆仑山中都在传,他与老夫有很深的渊源,如今我玄空子便在此点头,确有此事。”
听着玄空子的话,不少长老和昆仑弟子都开始窃窃私语。
玄空子并未打算隐瞒,而是当即又抛出一记重磅炸弹:“他与老夫的渊源,就是因为他身上所修的就是老夫的绝学逍遥天岚经。”
哗——
无数人尽皆哗然,包括林心、诸葛昊明和严宽在内都是如此,他们三人齐齐将目光落向王益身上,王益点头:“二长老说的没错,不过商大哥所修逍遥天岚经只是残篇,而且他还以逍遥天岚经为基础,将另一种功法所修的内劲与逍遥天岚经融合,开创了一门新的内功,也是借此才成功凝练出真意,在这点上商大哥可谓是前无古人啊!”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激烈,要知道逍遥天岚经可是昆仑的不传之秘,怎能随便交给一个外人!不过此时也没有人跳出来说什么,都在等着玄空子接下来的解释。
玄空子很满意众人的态度,含笑将商徵羽是如何遭白苍天暗算,最终被苏雪音所救,苏雪音为了保住商徵羽的性命,不得已才将逍遥天岚经传给商徵羽的经过说了一遍,听得众人齐齐为之一愣。
这商徵羽居然还是苏师姐的蓝颜知己!
这次就连王益都露出一脸惊诧表情,因为商徵羽还从未和自己说过此事!
“哎,回头再和你细细说来。”商徵羽无奈的传音在王益耳边响起。
不过许多人也从玄空子的话中听出了另一层意思,苏师姐如今已经……
场中气氛一时间有些低沉,他们看向商徵羽的目光顿时复杂了起来,不过玄空子没有理会这些,而是继续道:“因为事出有因,老夫也不愿随意废人修为,所以便想要将商徵羽收入门下,便与掌门和各位长老商议,让商徵羽参加这次天梯大比。”
众人议论纷纷,不少人望向商徵羽的目光都隐隐开始有些敌意。苏雪音清雅无双,年纪轻轻就被誉为江湖音道四绝之一,是多少人心中的那抹白月光,就算是如今的林心也无法与苏雪音相比。
而苏雪音就这么香消玉殒了,还是因为这个不知底细的商徵羽。
“好了,肃静,还有第二件事需要宣布。”云守的声音一出,瞬间压过全场,众多昆仑弟子也立刻噤声。
云守道:“第二件事说起来气势也是关于商徵羽的,那就是商徵羽受人之托,想要在我昆仑中另外开辟一个传承,我已经答应,一旦他获得天梯大比第一名,就同意将其传承纳入昆仑山。”
哗——
众多昆仑弟子在一次被这个消息震撼到了!
“传承?
掌门说的是商徵羽要在昆仑山开辟传承!”
“昆仑可不是什么传承都会收纳进来的,这商徵羽到底是谁,居然在中原有这么深厚的背景?”
“掌门明言是受人所托,看来商徵羽已经完全掌握这门传承了”
“我想想,咱们昆仑有多少年没有人来此开辟传承了?五年?十年?”
“我想想,上一次好像还是在十三年前,青阳子长老巡回了一本名叫《古月凌风》的剑谱,收录在藏经阁,算是作为一项新的传承,不过到现在也没见谁修炼至大成。”
…………
一时间议论声甚嚣尘上,一发不可收拾。
这次不仅仅是林心、诸葛昊明和严宽,甚至周围那些人都应将目光锁向王益,期盼从王益听闻到某些详细内情。
“我其实也不太清楚啊……”王益一脸无奈的笑道:“不过我知道的就是商大哥他所修颇为繁杂,一门掌法,一门剑法,一门腿法,还有擒拿手什么的,我也不知道掌门指的是哪个传承,对了,好像还有一门炼体功法。”
“学这么杂还能由此修为?修行不应该是从一而终的吗?”
“谁知道,是不是中原的武学体系与我们昆仑已经不一样了?”
“胡说什么,样样通你还能样样精吗?这商徵羽肯定是个异数,不能复制。”
…………
云守两声咳嗽再度将众人的思绪拉回场中,云守对商徵羽笑道:“商徵羽,你自己来介绍一下吧。”
商徵羽有些不好意思的讪笑了下,伸出两根手指轻声询问:“那个……我能不能商量一下,我想要在昆仑建立的传承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这下连云守都愣住了,不过玄空子却随即了解,问道:“是否是宁道友的……?”
“是。”商徵羽恭敬下拜。
“那就没问题。”玄空子哈哈哈大笑,见云守不解,随即传音过去,云守眼中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云守轻笑:“那你边和大家说说吧。”
“是!”
商徵羽转身面向场下众多昆仑弟子,大家也立刻安静下来,一个个的目光中都充满好奇。
“在下受人之托,要在昆仑开辟传承,但那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商徵羽没有理会场下的惊讶,接着道:“其一为罗虎门的传承,这是中原的一门历史悠久的传承,分为内功将军令和腿法霸腿五式。可惜在百年前衰落,硬并因为某些缘故每一代均只能一脉单传,如今在下想打破原有桎梏,在昆仑重建罗虎门,也算是为先人完成遗愿。”
“第二个传承大家应该都有所耳闻,就是《太阿手卷》,我在北域误入一无名峡谷偶遇宁前辈,侥幸学得《太阿手卷》,我如今已经拜入师父门下,他不愿这门传承就此失传,所以希望我能将其留在昆仑山中,开辟传承。”
商徵羽说完,场面上居然片刻间都未有人言语。
不过随即场面顿时炸了!
“金象天尊宁不负前辈的《太阿手卷》!那个号称天下第一炼体神功的《太阿手卷》!”
“他说的就是这个,没想道居然是这个传承!如果这样的
话那绝对有资格被吸纳进我昆仑山啊!”
“而且这个罗虎门的传承我也听在藏经阁看见过,在百年前甚至是个了不得的名门大派,而且当年好像就差一点进入我昆仑,最后不知怎么的不了了之了。如今商徵羽也真的算是完成先人遗愿。”
“了不得啊,身具两门传承,而且年纪轻轻就是意境强者,这得有多惊人的天赋!”
“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在天梯大比上与他笔试了!”
…………
昆仑弟子虽说被商徵羽震惊到了,但只有昆仑弟子的骄傲,商徵羽虽然身具两门绝顶传承,但反而更加激发起了他们的斗志,一个个摩拳擦掌,甚至恨不得立刻就与商徵羽展开比试!
“这下把众多弟子的斗志都成功勾起,这下你满意了?”玄空子微微一笑,传音润物无声般的滑入云守的耳中。
云守笑着传音回道:“昆仑安静太久了,太多人只知一味的苦修,而忘了原本我们昆仑山传承武学的初衷。闭门造车终究只能故步自封,别忘了神霄正天门,他们封山十年,如今又从中获得了什么?在我想来,要想更进一步窥探那无人企及的道境,昆仑需要像颜真道师兄一样。”
“只有打破原有束缚,走出去!才是正途。”
“看来颜师兄给你的刺激不小啊。”玄空子笑道。
其实在所有长老中,云守的年纪却是最小的一个,但上代掌门御真子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排除万难,让才刚刚二十三岁的云守当上的昆仑的掌门,让本为大师兄的颜真道只做了一个大长老的位置,其他人也尽皆向后靠了一位。
云守轻笑:“我今次第一次见到商徵羽,就突然想到了我自己当年,二师兄你不觉得商徵羽和当年的我也很像吗?”
“嗯,还真有点。”玄空子得声音在云守耳边哈哈大笑:“和你一样都是年纪轻轻便挑起重担,不过人家用的是真刀真枪,你用的是天象命理。”
“你老实和我透个底,是否早在之前就算到今天了?”
云守轻捋胡须,许久之后才笑着轻声道:“他是我昆仑的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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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洹城,西门。
一男一女被众多大魏军围拢在当中,男子丰神如玉,女子仪态万方,一股莫名的气韵将两人牵连在一起,仿佛将他们融为一体。
刀枪林立之下,这一男一女依旧面色如常,反而是这些大魏军一个个满头大汗,仿佛在用尽全力抵抗者什么,随时都会承受不住!
噗通——
一个大魏军士兵颓然倒地,还未倒地就两眼一翻直接晕厥过去。
不过这对男女似乎并不以为意,反而直面一旁战战兢兢、整个人已经被冷汗浸透的西门福露出一记浅笑:“怎么,还不打算开门吗?”
西门福强压下心头惊骇,试探问道:“东方前辈,您此来末洹,到底意欲何为!”
东方缺哈哈大笑:“我要去西域昆仑,怎么,你要阻我?”
说罢,一股洞天彻地的剑意瞬间冲天而起,直射九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