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魔女艰难的人生
在安洁那里获得了新法杖后，江涵就随便写了两个点子，作为头脑风暴的结果上交了上去。
不出意外，其中的‘增加休息时间和改良舞蹈’的点子被安洁莉特直接否掉了。
算上江涵一共九个矮个头的魔女在王座前，老老实实的挤在三张长沙发前。
望着王座中的安洁，与旁边的两名安洁的特殊顾问。
其中一位顾问，获得过17次松鼠奖的崔雨臻皱着眉头对安洁说道：
“每一节要有一次足尖点地的跳跃，这是不可少的！”
安洁莉特与她讨论道：
“必不可少？”
“必不可少！”她语气强硬地说道，下一秒，似乎又想起来她与之对话的是最终魔女，所以语气软化了几分的解释道，“303本来就是一个哥特洛丽塔风格的组合。”
她顿了顿，轻咳一声，委婉道：
“我们魔女，本来就比较喜爱，或者说偏喜欢这种较为活力的少女感？少字可以加重音。”
崔雨臻站起来，这位外表看上去30岁左右，成熟有傲人身材的女士，足尖点着地，随着节拍轻轻踮起足尖像是芭蕾舞演员那样跳起来，仿佛失去了体重，仿佛失去了岁月的束缚。
仅仅几个节拍便让人心情愉快。
她停了下来，也不喘气，说道：
“在一段舞蹈中，一节中的一拍进行这种动作，会有种少女的雀跃感。即使是在哥特氛围下，也十分的有生命力，去掉这么紧凑的舞步动作，会让活力死去，会让那种少女感缺失。”
她说的确实很委婉。
江涵根据她说话的语气与表情，判断出来了她的真实意思：
‘你们还是别想复杂的了，卖体力就是了’
毕竟这群魔女没有专业训练过，想让她们跳个入门芭蕾都是难事。
安洁莉特望向303的魔女们，表情严肃。
她可能是感觉到了，想要整合一个魔女运动的困难与麻烦性。
这点江涵也是有听过安洁私底下抱怨过。
魔女的周薪制，更像是对于魔女工作效率的一种妥协。
江涵一开始以为这是英伦魔女们带来的坏习惯，按周给薪水。周薪制度决定了魔女们内部的金钱流动速度更快，更迅猛，也让整个素材市场活了过来，几乎每天都是繁华的交易期。
但这也带来了许多的坏处。
比如说现在安洁面临的问题：
选用的偶像（舞台魔女）不专业。
专业的舞台魔女按照场次收费，并且魔女中根本就没有专业偶像。
崔雨臻女士虽然拿了17个松鼠奖，但同时也拿过4次幻术大师赛的冠军，曾经殴打过国家队真c的狠角色。
想要集合魔女们集训舞蹈，别说学生了，连老师都不乐意大规模上课。
一周一堂课已经算是非常好的专业班了。
周薪制度缔造了快节奏，与短期绩效回馈的魔女社会。
但同时，周薪制度又几乎摧毁了大部分的长期回馈的工作，它代表的是一种魔女的‘快节奏’思想，这导致了娱乐业的魔女们也并不专业，因为她们不会在这种短期绩效并拥有短期回馈的工作上付出太多。
她们是理性的生物，在一个短期回馈就够了的情况下，任何额外的投入对于她们来说都是浪费。
譬如说安洁莉特这次创新的303魔女，本质来说已经获得了成功，本质来说不需要太过于专业的舞蹈水平，因为魔女的整体消费曲线，在周薪制度下，她们的思想会更快捷，更偏向于一个‘无所谓消费’。
就是“这周的钱我花完了，但无所谓，下周我还是有一份工资”。
但对于安洁这种魔女而言，她们想要的并不是‘短期正回馈’而是一个‘长期持续正回馈’，这就造成了矛盾与冲突。
比方说，她想要让舞台魔女更加专业，所以现在让江涵一个月待在她这里持续训练。
江涵会很理解这种想法，但绝对不会同意。因为这一个月，她可以完成的短期回馈工作太多了，酒馆卖酒、折叠空间发展、狩猎卖货、定制闺蜜服务、女巫协会顾问、女巫住区报表统计、作业辅导……
这些都是周薪工作，并且都是一天左右可以完成大量份额与积压的短期回馈报酬的工作。
除非安洁莉特一口气开出了超过这些工作总和周薪水的月工资，不然让江涵一整个月待在这里培训，那是完全不现实的行为。
但拿出这种超级加倍的月薪，本身也是完全不现实的行为。
在这种社会节奏问题，薪金制度本身，回馈报酬矛盾下，即使是世界最为强大的魔女也束手无策。
安洁莉特在头脑风暴结束后也只是挑了几个换汤不换药的企划拿去研究，就郁郁结束了这次舞台魔女集结活动。
假如全世界魔女人口只有20万人，那安洁莉特可以是人间的神，唯一且永恒的伟大之神。
假如人口达到200万，那她会是神明中的造物主。
假如人口上2000万，她只会是全部神明里最强大的一个。
而上升到了亿这个数字，她可以是皇帝，是世俗的伪神。
再翻10倍，那她就只是个魔女，最强大的魔女也只是个魔女，无法改革整个魔女社会的游戏规则。
“她只是个魔女……”江涵走出王座厅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安洁莉特坐在王座上，灰白长发披在四周，单手手肘撑在王座扶手上，手托腮，面无表情。火红的美丽眼睛无神的凝视着虚无，又像是无奈的父亲也像是无奈的母亲，父性与母性在她的体中交错。
关上王座厅的门之后，里面留下的她，会不会无比的孤独？
江涵无法了解，但至少能做什么。
她对着安洁莉特展露甜美的笑容，做了个口型：
“下周要一起去玩吗？”
沉静中的安洁，像是无喜无悲的造物主，被自己的造物拉下神坛，眼睛眨动了一下，没有起伏的嘴角上勾了大概连半秒都没有，并作出了一个唇形：
“好。”
……
……
一日的日程表中，本来今天是准备好在安洁这里消磨时间到晚上12点后的。
但因为今天的安洁比较的郁闷，所以提前了很早就出来了。
…江涵翻动手机中的日程表，另一只手提着琴盒。
君权杖已经还回去了，虽然有点茫然若失，但魔女并不依靠自己的法杖这一点，是她要体验的。
蔺昭君有段时间就偏爱无杖施法，同样吊打过阿加莎这样的伟大魔女top3。
可惜，后来蔺昭君和克拉肯打了一架，终于又用回了法杖，这位魔女联赛全球积分第一的魔女终于悟到：
可能不是自己无杖施法很厉害，也有可能是那段时间的阿加莎非常之拉跨。
为了证实这一点，阿蔺还和李莉丝打了一架，但被暴揍。事实证明了，确实是阿加莎拉跨。
李莉丝那揍的叫一个狠，抓着蔺昭君‘我无杖老牛逼’的膨胀期，把所有郁郁之气发泄在对方的身上，恨不得一场变10次龙。
江涵的日程表中，也有去李莉丝哪里的行程。
正好没有事，所以她就索性拨通了李莉丝的电话询问‘是否方便现在过去？’。
在获得了肯定的答复之后，她就一路坐车去往李莉丝的所在地。
位于南城市中心的空岛，杏叶岛。
伟大魔女的办公场所一般都会是购买下一整个空岛，然后改造成自己的驻地。
李莉丝曾被人嘲讽过不像是伟大魔女的原因也有一项，她的办公地点放在了市中心的杏叶岛上，而她自己购买的空岛建设为普通的住宅与宝库。
这对于许多魔女而言，都有点像名不正言不顺，当然，这几年来李莉丝的工作表现还是得到了许多魔女的认可。
在一家叫做‘神秘工业’的公司中，江涵在经过了前台的对证后，被传送到了顶层的办公室。
在哪里，她见到了李莉丝。
戴着顶巨大的宽沿魔女帽，不苟言笑的表情有点像是安洁，穿着很古板的魔女黑袍，外面套着伟大魔女的披肩（但江涵10个伟大魔女都见过几面，只有李莉丝一人穿过这身漂亮的披肩），修长的天鹅颈能看见内里雪白的胶衣战斗服。
她的长发整整齐齐的梳理成辫子放在椅子的扶手上。
见到江涵进来，她一本杂志放入抽屉中，站起来，解开了束好的辫子，并望着江涵：
“午安，江涵小姐，我听说你的a2成绩非常理想。”
啧……江涵笑容甜美道：
“是不错，也有超过我的预期。”
为了防止李莉丝说出别的让人头疼的尬聊卡组，江涵不得不主动出击：
“听说你最近和雪伦居里在研究盖娅的炼金素材？”
这件事是听伟大魔女社交圈里说的，top3阿加莎还评论了一番：
“一个因时运拿到了辛德拉奖的非炼金专家，一个因时运不济一直拿不到辛德拉奖的炼金专家，嘶，想想她们共事的样子，我赌20万镑李莉丝会忍不住掐死疯狂挑刺的雪伦。”
同时安洁直接又界限化了一下：
“掐死？那我可就精神了。”
克拉肯还不着痕迹的点了个赞。
说起这件事，李莉丝表情有点郁闷，并很斟酌的说道：
“进展不错？我们搞定了1级到3级的素材排列，虽然很麻烦，但争议性比较少。”
“这样啊，那和雪伦小姐共事的感觉如何？”江涵诱导道。
在一刹那。
江涵很确定。
李莉丝脸部肌肉抽动了一下，手下意识的拍了拍腰间应该是挂法杖的位置，同时鼻腔吸了下气。下一秒，没有什么情绪的说道：
“雪伦居里小姐是位非常优秀的炼金师，在专业性与对待工作的态度令我深受感动。”
她顿了顿，思考了下，说起了一个看上去与刚才江涵问题不相干的答案：
“今年的辛德拉奖一共有216票，我有6票可以投，看起来今年的投票又有好看的了。”
雪伦小姐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把容忍度很高的李莉丝都逼成这幅样子……江涵有点好奇。
“对了，路德维希小姐的信。”李莉丝突然想起了正事。
江涵也想起来了，立马把安洁托付给她的信件转交给李莉丝。
李莉丝立马有点激动的带着这封信件走到了另外一头的桌前，拿出一把很特殊的小刀拆开信封。
“那是什么信？”江涵一边问，一边很识相的往后退了两步到了李莉丝的办公桌后，示意自己无意窥探。
李莉丝说道：
“一种符文信件，必须要用这种形式寄过来，‘让朋友带着’，在古老的时候，这个符文叫做‘我亲爱的朋友…’，效果是能够运送活物与活性化物品，只要我签收了，这封信件就可以触发。安洁莉特给我准备了一些传奇龙龙血与鳞片，对于我而言有帮助。”
江涵点点头，突然见到了李莉丝抽屉里的杂志，里面有一张自己穿露背毛衣的露背照片，同时还画着半哥特的甜美妆，旁边有着优美的英文：
【303舞台魔女特刊】
……江涵不动声色的抬起头，装作没看见。
第22章：晚礼裙
送完了信，江涵去了趟成衣店为自己的两个妹妹与梁错玉小姐拿晚礼服。
理论上来说，一个魔女只要年纪超过了12岁就可以在社交圈上登场。
但在国内，这个年龄限制被限制在了14岁到15岁左右，比国外要普遍大两岁。作为一个中产阶级魔女，或者说小资阶级魔女，她们需要准备一整套的晚礼裙，首饰到不用配齐。
这一笔钱会从家族资金里扣除，当然，如果家庭关系很好的话，也会从自己的姐姐妹妹哪里受到礼品。
大部分是同辈人的礼物。
长辈的礼品一般要到17岁时候才会赠送，一般会是一些昂贵的首饰。江涵自己就有一条两位母亲赠送的项链，只不过不常戴。
成衣店的位置在人偶街，而店主恰好是为江涵制过休闲裙的祁媚女士。
她戴着宽檐女士帽，穿着海蓝色短袍及雪白色短裤短靴。站在成衣店内的柜台，并一如往日朝江涵热情的打招呼：
“午安，你为你的妹妹来取衣服的了？”
她的嘴角上扬，眉眼带着一种发自内心的笑意，并拉开店门邀江涵进入。
从马车住客，变成了有固定店铺。魔女完成自我升级的速度，总是令人震惊几个月前这位女士还是个马车上坐着的人偶师，现在已经正式开店，而且生意不错……江涵回以甘美阳光的笑容，跟着走入。
叮铃。
一声绝不会让人厌烦清脆的银铃声，随着她身后的门扉关上合拢而响起。
江涵面前是有着温馨毛毯，精致的半开放式坩埚实验室，并且客厅也安排的极为温馨，在客厅一旁摆放着制图桌与缝纫台的小工作室间。
这是典型的女巫设计。
女巫的设计总是有着些许温馨，并在狭小空间中弄出多功能套件。
是经济状况不是很好的魔女，或是节省的魔女最爱的设计。
魔女买房其实并不算很沉重的负担，但想要居住在热闹的市区，房价可是十分之高，毕竟居住在闹市区的好处非常多。
比如对法术的流通，素材的情报，以及每日最新鲜的货品的了解，这些都是隐性的好处。
所以小小间的功能房，即当做店铺，同时也当做住屋，这是非常常见的事情。
“人偶街还是老样子吗？”江涵问道。
“老样子，你关注的v3炼金核心暂时还没有人出售。”祁媚将江涵摁在沙发上，又给她泡了杯茶。
虽然这房间不大，但井井有条，不会给客人带来负面感觉。
“这样啊……”江涵略带失望地说了句。
v3炼金核心是一款绝版的人偶核心，适合初学者使用，也适合许多想要入门的魔女使用，并且还有一定的编程功能。
江涵关注的原因是因为想要买一颗送给江贞铃，贞铃妹妹的战斗力。
委婉的一点来说，就是未来可能不是专精于魔力的品种。
严肃点来说就是，她的魔力量即使现在小范围的变异过了，也永远无法赶上自己姐姐的零头。再加上她对人偶术有兴趣，江涵觉得做个人偶师魔女也是一条能保有战斗力的出路，至少未来和自己与江妙探索异世界的时候，不会出大问题。
不过这种入门款式似乎很受人欢迎，绝版了之后也有不少流通的，更有一些魔女偷偷私下里制作了一些。
“最近手里拿着好东西的魔女，都不太愿意直接出售呢。”祁媚也给自己泡了杯茶，走到一个放满盒子的架子前慢慢挑选，“都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需要再次申明的是，江涵所了解的这个魔女世界，虽然是法制的，现代制的，但依旧有不少在异世界能够见到的景象。
譬如，同一款齿轮，有可能就有几千种不同的款式。
因为她们有的时候看到喜欢的东西，然后进入‘俺寻思’状态，觉得自己也能造一个，于是回家立马交个专利费，自己开工弄出来一个不知道能不能用的东西。
即使是工具箱这种物品，被施展了法术之后会有类似于【工作效率增加xx%】【成品质量增加xx%】，这也导致了她们有时候不像是平行世界的人类那样会觉得买东西只能去市场商店买，她们会想办法在各种各样的集市中弄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寻思寻思的做个试用物品。
而这些寻思过后的产物，有的时候会再次登录集市。
比方说江涵自己搓的手机，确实能用，但也可以拿出去卖了换钱，因为总归是会有魔女买的。
无论买来的目的是什么，但基本上所有东西都能卖得出去。
人偶街私底下也是非常大的私货销售集市。
经常发生种种有趣或搞怪的事情。
毕竟，一时寻思出来的物品能不能用，或能用多久，那都是一个制造者都不知道的谜题。
“找到了找到了。”祁媚从架子中拿出了三个外形精美的长盒，放在江涵面前并轻轻打开。
里面装着的是非常典型的中式魔女风格的晚礼裙。
带有流苏的裙摆，荷叶褶皱用的不多，袖口则偏向于俄式的风格设计，繁华而绚丽。
自从苏维埃学习法兰西大成功之后，无论前苏联魔女涌入国内，带来的不仅仅是大量大魔女所需要的物资，更有大量的她们那边的建筑风格，服装风格。
歌曲风格也差不多。
这一世国内的音乐与音乐剧风格，其实是偏向于‘毛子朋克’的，充满种种原世界应该是可以禁播的画面，加上欢快的朋克音乐与女高音和声，怪异，诡厄，且伴随着钢铁与错乱感。
“非常好看，我猜是用了苏式的风格？”江涵看了下，三件衣服的样式区别不算太大，但也能够明显的看出来不同。
见到自己的作品被认同而开心的祁媚介绍道：
“是。我根据你给的照片与资料进行定制，当然，江妙小姐、贞铃小姐也一起来过一次。根据她们风格的不同，我为江妙小姐留的是比较宽松的长礼裙，毕竟不知道未来会不会长高。不过梁错玉小姐没来，这让我的工作略显困难。”
……江涵强笑道：
“是呢。”
“至于贞铃小姐的话，我为其设计的是露肩的舞会裙，她的腿比较细长，所以这样穿着会显得更高挑，也更加迷人。”祁媚兴致勃勃的介绍了第二条裙子。
高挑……江涵默不作声的哼了声，微笑道：
“她一定会喜欢的。”
“对吧？”祁媚指向最后一个盒子，里面放着一个很经典的丝绸裙，附着薄纱，“经典永不逝去，我参考经典的晚礼裙设计的短礼裙，很适合使用。”
……
……
江涵拿着三个盒子就回家了。
虽然梁错玉不算是家里人，无法使用家族资金定制衣服，但出于已经建立起的家人般的羁绊，叶可淑与江萱两位女士一同出钱帮她也订了一件衣服。
并且也没有玩灰姑娘的恶心把戏都是同一档次的牌子货。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投资。
毕竟当一个女巫的魔力破5000了的时候，就说明投资这个女巫的回报率会抵达165%左右，这是有据可查的！
当然，魔女的投资思维也经常被女巫们误解就对了……
“这件衣服太贵重了，我，我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梁错玉小姐收到这份礼物的时候，大大的眼睛中攒着激动的情绪。
特地没有告诉过她，连做衣服的时候也只带了江贞铃与江妙两人一起过去。
江涵微笑道：
“收下就好，这是叶可淑女士与江萱小姐的好意。我也为此非常感谢你，毕竟你知道的，我陪伴她们两个的时间并不长久……”
长久。
江涵含着这个词，微微缄默了半秒。
随即她又温柔笑道：
“尤其是叶可淑女士，她糟糕的厨艺拜你所赐终于可以在不使用法术的情况下做出来正常的食物，这可是巨大的进步。所以…”
她没说完，就被梁错玉小姐激动的抱住。
略显尴尬的是，这种情况下她要比对方矮一点。
“谢谢。”梁错玉的声音有点嘶哑。
江涵知道对方一直以来都藏着大量的秘密，包括家里人也大多数都知道。
但这与她们诚心对待梁错玉并没有冲突，就像是江涵自己都藏着不少秘密呢，拥有**与秘密，并保证这项秘密不会伤害到家人，这就是魔女的守则之一。
江涵望见梁错玉小姐鼻头微红，眼睛中还留有水光，嘴角藏不住的上勾，时不时的吸气。
女巫无法理解魔女的投资理念。
魔女也会从这种投资中，获得亲密的联系。
事实上，极少会有魔女与被投资人翻脸的结局。她们更为紧密的投资自己的感情，并且装作‘这只是投资’的样子，给予别人珍贵的情感。魔女向来擅长自己骗自己
所以，也许叶可淑女士能够从梁错玉的身上，找到比较亲密的亲情。
呼，骗自己……江涵保持笑容，与梁错玉额头碰额头，笑道：
“你是我们的家人，错玉小姐。所以请安心的收下，安心的穿上。”
“好的。”
第23章：俺寻思，可以造个歪five
话说回来，其实错玉小姐人也小小只的，很可爱，虽然比我高……江涵感觉到一阵胸闷。
其实在女性当中，1米45换在同时代的1994年，只能算是矮，不能算是超矮。
毕竟女性1米5左右就算是合格了，上1米6就算是中等身材了。
但魔女光是国内的平均身高值就在173，英伦更高，179。
忍着胸口疼的帮梁错玉纠正了一下作业，江涵也换成了冰蓝色家居裙，用魔力莎草纸誊写炼金配方，安安静静地，晃悠着套着蓝色短棉袜的脚，恬静而美好。
在大概晚上十二点的时候，她走到厨房，看见了叶可淑女士在梁错玉的教导下做煎蛋。
她单手握着锅铲，另一只手掐着兰花指。
在错玉小姐详实的教学下，她轻松地将鸡蛋翻了个面，并满是高兴情绪地问道：
“嘿呀，这样翻？”
“对，对，用锅铲和用法术不同，法术的话可以稳固住蛋液与蛋黄，而锅铲则不行。”梁错玉在旁打开电饭煲，香喷喷的大米香一瞬便充斥了整个空间。
在香气蒸腾时，她也望见了江涵，于是笑道：
“刚好吃饭时间。”
今天不用使用那个简单的roll便当法术了，真是太好了……江涵啪嗒啪嗒的踢着没有讨好的拖鞋，在木地板上小步跑了过去。
她瞄了眼菜锅，里面用法术隔出来的汽罩中漂浮着热腾腾还没装盘的菜式。
“我刚好饿了，贞铃和阿妙呢？对了，我好像也没见到萱同志。”江涵随口问道。
真正开始学习女巫（陆地人）厨艺的叶可淑，精心处理着蛋，并使用了每个魔女都有的双线程思考能力，头也不回地回答道：
“萱小姐今天在部门加班，年末的工作很多，唔，她都累的又瘦了点，那个词叫什么来着？”
“亚健康？”江涵想起了迪妮莎。
叶女士颠了下锅，拿起牛肉培根扔进去，整个锅又散发浓郁的培根香味。
“对，亚健康！”叶可淑扭过头，突然，罕见地噗嗤笑了一下道，“一会弄个食盒给她送过去，她以前就老是抱怨部门的工作餐了，唔，还得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江涵没问。
因为叶女士立马就行动了起来。她扫了眼锅内，以陆地人厨艺经验判断可以暂离一小会，就快步跑到了冰箱前，拿出了一瓶乌龙茶和两罐啤酒。
她把乌龙茶倒在玻璃壶里，再把啤酒倒入乌龙茶的瓶子里：
“好嘞，反正两罐啤酒也喝不醉她，正好让她提提神。”
工作中喝酒不好吧……江涵感到一阵窒息，但仔细一想，萱同志的酒量，等闲两瓶伏特加灌不醉，也就没有阻止。
叶女士忙活着给萱小姐的食盒的同时，也不忘告诉江涵一声：
“至于阿妙和贞铃，她们已经睡了。”
“睡了？那么早？”江涵诧异地问。
梁错玉在旁，用着魔力把热腾腾的饭菜装盘，插嘴道：
“妙小姐和贞铃小姐明天有集体活动，她们要一起去海洋馆玩，要去海洋馆还是得早上去。”
“去海洋馆啊……”江涵有点怀念幽灵海狗了，想去吸幽林海狗。
“阿妙不是最近一段时间才来的南城吗？你这个姐姐没有办法陪别人逛一圈南城的名胜景点，只好让贞铃代劳了咯。”叶女士言语中有点责备。
江涵展露可怜委屈的笑容，不吱声，望着她。
这招杀伤力太大，叶可淑女士无可奈何的别过头，轻哼了声，颇为无奈地说道：
“知道你事情多，下周我带阿妙和贞铃去岚海关打壁球，你要来吗？”
“下周…”江涵眨了眨眼。
她没回答，就听见了叶女士又是叹了口气：
“下周你没空？对吧？”
“但，下下周有空，尽量在周三，或周四，我保证会有时间。”江涵是能够五线程运作的魔女，内心可以很快的翻找出来时间表来计算空闲。
下周本来有一天休息日的，但那天给了安洁，鸽谁都不能鸽安洁的吧？讲道理的话。
然后下下周的周一是雪伦居里炼金a3讲座，周二是303魔女的舞台节目录制，周三周四待定，周五要到魔女之家拍摄用于新年的宣传照，周六去警视厅拍摄杂志《演绎》的新封面与内容，开价5万元，无法拒绝。
周日则是牧海者俱乐部的招人广告拍摄，并且凌晨1点的茶餐会与蔺昭君约好了一起吃。
还是那句话，鸽谁也不能鸽了蔺昭君吧？
“那就下周三，周四我估计你又有事情了。”叶女士笑意盈盈的给整理好的食盒打包。
她同时，拿过挂在挂钩上的魔女袍给自己套上。
见她这个动作，江涵问道：
“不吃完了再去？”
“那她就更饿了，就几分钟的路，一会见。”她拿着食盒走出厨房，又回过头叮嘱了一句，“你的信放在餐桌上”
见她欢脱的背影，江涵不由感叹叶女士和萱小姐感情关系真的好。
一般而言，魔女虽然是群居动物，并且她们的家族联系很重，但划分到个人的时候也并不会有这么好的关系，一家人住一起一个月没有一起吃过一顿饭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经常性的有人不在，也经常性的有人在忙活自己的事情。
毕竟对比与陆地人，魔女应该算得上是长生种。
即使死亡也不会太过于悲伤。
毕竟死亡后她们的灵魂居住的地方，只要是比较有能力的魔女都能从里面通灵出魔女的灵魂，甚至有的大魔女沉眠百年后，还能够从地府回归。
再比如，亡灵魔女也是一个案例，她们就偏向于玩弄生死的魔女造物。
像是江涵的母亲叶可淑与江萱关系这么好的魔女亲属，实属比较罕见的类型了。
这也会造成许多魔女的不适应。
比方说现在，叶可淑过去送食盒，这个行为会对许多单身魔女造成不可逆的伤害，以及心理阴影……
她帮梁错玉把菜盘端到桌子前。
“麻烦你照顾叶女士了。”江涵对错玉笑道。
“没，她教了我许多魔力控制的细节。”梁错玉回道，她也坐下，拿起刀叉开始很淑女的吃了起来。
江涵单手握住勺子开始享用晚餐，另一只手抓起信件。
…来自季海君的下周3的邀约，【…一起去看比赛吧，买了特等席的票。】
…来自林嫱的下周3的邀约，【…逛，逛，街？哈，骗你的，我们正在为布丽奇特与埃德温娜小姐准备室内装修，还有去买合身的衣服。】
…来自克拉肯的下周2的邀约，【…你录制完节目后一起吃个饭？有关于新杂志的商讨……】
……
巨大多数的信件，都是邀约，一部分的信件是订阅的杂志与关注的某样商品的新情报。
周三因为定下来了与家里人一起出门，所以周三的邀约全部死去。
周四的话，江涵还没见到什么比较有吸引力的邀约。
于是决定了，下下周四的时候，与岑静一起清理温室，把植物样本给种好，看能不能整活是真的整活，不是那种整活。
在阅读信件的中途，叶女士也很快回来了，能够骑高速扫帚的魔女机动性确实很快。
吃完了丰盛的晚餐后，三位魔女用法术清洗了厨房。
顺带一提，江涵是作为电池使用的自从叶女士知道了江涵可以当电池用之后，基本天天在家里要求‘江涵wifi’二十四小时开启，用她的话来说就是：
“我也想体验上万魔力的感觉！”
2点后，江涵便回到了房间，进入到了随身的空间里，去到了炼金实验室中。
……
……
“唔，想要解决魔力远程传送的问题的话……”江涵在一张图纸上画来画去，写下了一大串公式，并且同时使用了‘猫咪记账法’进行了加密。
反正她是五线程的，一边思考公式与设计，一边猫加密和对材质进行测试。
猫加密是指魔女中爱用的猫咪文字，具体来说就是使用各种不同的猫咪颜文字与猫咪简笔画对文字进行加密，对于许多魔女而言，破解别人的猫加密是复杂且有趣的事情。
她想要设计一个法术wifi，远距离给家里供魔。
方便家里人使用家中的自己的魔力进行研究与改造整个房间。
譬方说叶可淑女士与江萱小姐很早就想把家里的地下室改造大一号了，但江涵一直没有时间，她们的魔力也一直不够用，所以搁置至今。
有了这个法术wifi之后，她们也可以使用江涵的魔力进行改造。
反正江涵的魔力值已经十分之可怕，即使被抽个几万魔力，也是无关痛痒。
魔力这个东西，有点像是钱。
魔力越高，恢复速度就越快，相反，有的魔女只有600魔力的那种，用干净之后需要等待将近半天才能够回复完全。
反而是江涵这个类型的，即使消耗完那不见底的魔力，在30到50分钟内又会回满，所以这种消耗，对于她来说也确实不算是一件事。
不过即使如此，江涵也得把能耗公式给计算好。
魔力作为一种万用的能源，如果一路上损耗太多的话，即使是她也会心疼。
第24章：寻思到了新东西
“俺寻思这样能行！”
江涵拉下焊工面具，用魔力抓起五个热线圈电锤，一股劲的往里面灌入魔力，让高温瞬间将室内温度提升了十几度。
耐热皮肤开启。
防溅射护盾开启。
全知之雨微缩形态开启一旦出问题就立马可以展开全知之雨的魔力帮自己抵御爆炸。
“嘿咻！”江涵的法师之手握住电锤，组成了整活专用的大风车形态，铛铛铛的全部砸在桌面上的未成形矿物上！
想要制造一个传输效率高的传导器，首先要点就是，这个传导器的材质必须能够最大程度隔绝魔力，否则流失后再承受远程损耗，怕是充一次电就能把可怜的涵妹给榨没。
而制造这种物品的材质，有几种候选的方案。
但！那都太贵了！
所以江涵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思考（俺寻思）。
写下了一连串的混沌公式（大概能行）。
通过公式运转她得出了一个结论，铜和石英都有一定程度上隔绝魔力的能力，那只要使用单纯的俺寻思加法（凡事不懂+3倍）的叠加方式计算，大概六十多公斤的铜加上一定量的石英碎末就可以锤出一个隔绝魔力的小盒子了。
反正魔女世界的物资丰富，像是铜这类基础矿物已经是不值钱的东西了。
至于说重量嘛……
六十多公斤怎么了？反正摆在家里面，也不拿出去，重一点扎实啊！
“呼哈！”江涵停止了用热线圈电锤敲击矿物的举动。
使用了魔女坩埚炼矿的特点便是，几乎无论什么矿物都会变成这种胶质，既不会分离也不会分解，更不会溅射的状态。再加上高温锤炼，不一会就能够成行。
当然，矿物的材质，连魔女自己也说不清楚就对了。
但总之，是基本成型了。
已经被江涵的电热锤砸成了非常合适与正规的矿物锭。
虽然这个矿物锭的重量有点吓人，但终归是矿物锭。
江涵拉起了焊工面具，一张小脸白里透红的，又赶紧摘下隔音耳罩，整个耳朵都通红通红的。
她是那种，玩游戏一带耳机就会耳朵红的类型。
“我的切割机去哪里了……”江涵穿着史莱姆橡胶靴，在房间里蹦蹦跳跳的翻找工具。
敲完了金属锭之后，要做的就是切割成型，最后使用特别厉害的贴贴胶把成型盒子组装起来。
这些都是市场上所贩卖的合金书籍《简单易懂的金属制品》一书的附赠品，当然，那本书老贵了。
如果不是岑静买了一本，江涵估计只能去李莉家白嫖了！
不得不说，静静的上进心是非常的女巫标准。
一个女巫，最希望能够获得成功的领域就是魔药素材种植、魔法动物养殖以及魔金属锻造。
其中有不少地方需要用到这本书理所当然的，静静放家里的东西，也就是江涵的东西，室友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江涵蹦蹦的打开隔绝门，通过了清理过几遍的空间甬道，走到了舒服温暖的客厅，在客厅里放着的工具箱一阵翻找。
“找到了！”江涵摸到了一个有着竖锯刃，与固定台的切割机。
虽然是买的送的，但以她们的工业水平，随手造出来的物品也十分的牢靠好用。
可能无法做到埋在地下90年后还能挖到一个被油纸布包着的工程师的水平，但寿命也可以妥妥的回本。
带着切割机，江涵回到了工作台，熟练地接上了共用能源。
“开关在这里，唔，我的耳罩呢？”她抓回了耳罩给自己套上。
将一整套防护法术开启后，同时戴上了隔绝声音的耳罩。
江涵摁下了开关。
切割机与金属锭触碰的一瞬间。
大量的火星激射而出，使用了坚韧魔药作为坩埚底药提炼出来的金属，增加了许多的韧性，即使是切割机也很难一下子把它们切开来。
复杂的魔女金属，也让许多女巫和陆地人所使用的切割机器很难对其加工。
即使是偏软的白银黄金，也不知道会不会有魔女闲的没事做用‘纯化金属药剂’进行提炼，做成了能够抵御炮击的黄金板。
比方说蔺昭君的斗篷材料其实就是金属，但使用了各种各样的魔药进行提炼后，那个金属拥有了亚麻丝与丝绸布的特质，可以用来作为斗篷使用。
当然，能够使用比较珍贵的纯化金属药剂去炼金，那这个魔女也是挺牛逼的。
火星四溅，江涵切割了大概半个小时后，不得不先停下了切割机。
她摘下了面具与耳罩，一脸茫然的看着只多了一道划痕的铜锭：
“什么鬼东西？”
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她赶紧快步走到了实验室的坩埚钳，里面非常的干净，这也是雪伦居里炼金术比较注意的‘清理环节’，几乎提炼完的同时就开始洁净坩埚，牺牲一点点的时间换取最安全的环境。
其实，雪伦居里炼金术是一种很拼很拼的炼金术，所以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浪费一些时间去增加安全系数，因为拼出来就肯定收益大赚。
正因为清理过，使用过的药剂也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桌子上面，所以一目了然。
江涵也干脆一个个数了起来。
强力融合药剂能把金属和金属融合变成奇美拉合金，“江…涵…妹…妹…”
混合强效药剂将金属的特质发挥到极致的简单药剂，比如银具有神圣属性能够击伤亡灵魔女，那么用了这个药剂后的银弹一枪能打出kv-2主炮的威力，对亡灵魔女。
坚韧药剂提升金属的韧性，更持久，更……
诶！？
江涵望着魔药瓶，一阵发愣。
里面填满了魔药，没用掉哪怕一滴。
湛清的浅蓝药剂倒映出了江涵大大的眼睛，连药剂瓶的表面都开始附上了一层冰霜……
啪！
江涵捂住了自己的永结眼，嘴唇微微颤动。
半响，她悄悄咪咪的睁开眼睛，看向了药剂架上的下一瓶药剂。
那个瓶子已经空了，上面贴着标签：
【纯化金属药剂】
纯化金属药剂一个极为复杂的魔药，使用十七个比较珍贵的素材提炼出来，然后蒸馏作用反复提炼后成型的魔药，能够让金属拥有‘魔法’的特性，并且具有‘传奇强韧’特质。
一小瓶大概要5000到6000块。
江涵捂着胸口，永结眼都快流出眼泪来了。
那可是她好不容易从雪伦哪里毛来的！
毛偶像虽然说出来有点过分，但该毛的时候还是要毛。
好不容易毛来的纯化药剂就一口气的用完了。
她除了心痛之外，头也有点痛了起来。
君权杖、真理杖、传奇抗魔斗篷、万法全书……这些顶级的魔女装备，几乎都是用纯化药剂反复提炼，反复加工制成的。
包括特色的剑杖魔女用的魔法剑，那种能够挑飞陨石而不断的剑刃，也是用这种药剂加工而成。
这也带来了一个问题。
作为历史上，也许是首个在铜矿这么廉价矿物上加入纯化药剂的魔女，江涵该如何用切割机去把这个东西给切开呢？
她沉默了下，思考了下。
“我还用电热锤给它加固了……”会想起了自己的操作，江涵的目光，不由放在了切割机上面。
作为一个成熟的魔女，她又寻思到了新的整活办法。
“切割机的功率不够大，那我可以加大它的功率……或是，改变它锯刃的材质，换上更加锋利的物品……”江涵叮铃哐啷的在工作室里翻找了一通。
略微遗憾的是，即使是炼金实验室里，也不会保存切割用工业钻石这些东西。
在翻找无果后，江涵头疼的看着纯化铜锭。
“唔，难道真的要拿去找安洁帮我切吗？”
有点麻烦…
找安洁的话，我该说什么呢？
“啊啊，安洁小姐，我不小心把纯化药剂倒在铜锭上了，能麻烦你帮我切成板状吗？”
……
好蠢！
江涵想了下，以安洁的性格，说不定真的会帮她切，切好了之后可能会拿这件事情当做笑料来讲。
安洁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非常直来直去，觉得好玩就一定会分享出去的性格。
但要说是钢铁直女的，也没有那个钢铁直女那么能撩。
这一步不到最后一个小时，江涵是不会去用的！
至于跑去买工业钻石的话，也不太妥。她这是抽空做的作品，明后天都还有事情呢，如果投入的时间成本太多的话，她也觉得亏。
“唔，好好想想，好好想想……要利用手头上的一切东西，要利用手头有的一切物资……”
江涵一边想，一边目光从炼金实验室里的各种设备扫过。
这个实验室是伟大魔女级别的，所有的配置都是顶配，也有许多机器有备用的。
江涵的目光缓缓从一个激光采集机上扫过……
嗯？
她的目光又扫了回来，盯着激光采集机上的采集器。
“小功率用于采集……那我加大功率的话……”
江涵打了个冷颤：
“不，不不不不……不行，这东西如果功率太大的话，能切空间碎片的，而且它的采集器都焊死的……可如果我要拆下来的话，还有一台备用的……唔……”
江涵摇摇晃晃的走向激光采集机。
她寻思到了新东西！
第25章：冰洁果
雨露空岛，曼德拉草街，某家魔药素材店。
岑静望着窗户外华美的风景，一颗颗结着宝石的枫树，自己内心一阵豪气：
总有一天，我也会在这里买房。
她今天穿着独特的红裙子与宽檐帽，跟随着缝合怪店员走入到了商店的会客室。
会客室之中有三个书架，上面摆放着用水晶球装着的商品微缩模型。
在书架旁有两张单人沙发，其中一张已经有人在使用。那是一位有着黑色精神俏丽的齐耳发的魔女，肤色雪白，大大的眼睛犹如猫科生物，翠绿的眼瞳与没有太多血色的嘴唇，让人联想到了某种刚失去生命的魔女。
一个巫妖魔女。
她的名字叫做慕咏琪，算得上是岑静的老相识，老朋友了，也是她的投资人。
岑静小姐露出笑容对巫妖魔女打招呼道：
“好久不见。”
巫妖魔女恍若惊醒，吸了下鼻子，嘴唇微颤，皱了下眉：
“岑静？”
她皱着眉思索了一会，才指着旁边的沙发，对静静站立在原地的岑静说道：
“坐。”
彼此寒暄了一句后，肤色雪白的慕咏琪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露出了一个惹人怜爱的微笑，用细微如呼吸的声音说道：
“许久不见的朋友，会是乌鸦，亦或是灰鸟。”
魔女的谚语：
很久不见的朋友突然登门拜访，一般是有求于人，或是携带着坏消息前来。
在魔女社会学之中，她们也把这种现象记录为‘畏惧朋友联络’。
岑静保持着笑容，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小盒子，并将其打开：
“许久不见的朋友，也有可能是带来好运的七彩鸟。”
盒子中静静躺着六株如萝卜的植物，但它们的根叶是五彩不断变化的，酷似萝卜的体型上有着淡淡的精美的天然纹路。它们似乎有心脏，还活着，即使躺在盒子里，也似乎被心跳所震动。
见到这株植物，慕咏琪短暂地露出惊叹的表情。
曼德拉草。
高级魔药植物的top50，。
使用它们作为素材的配方含括了567种高级道具，2600种高等级魔药，数万种可以替代使用的炼金配方，但这些只是它受到追捧的原因之一。
曼德拉草最为重要，最为核心，最为强大的功能只有一个：
【起死回生】
一株曼德拉草大概能提取出6到8克的曼德拉精髓，而凑齐了200克之后，便可以举行炼成仪式。
从宇宙中汲取无尽量的死魔力，注入在曼德拉草精髓之中，配合十九色宝石溶剂服用，能够让一个魔女真正意义的完全复活。
让她们从没有魔力的死亡状态中脱离，回归到最巅峰的状态。
即使是伟大魔女这个级别的魔女们，服用大概5倍量的曼德拉草精髓也可以完全复活。
这让曼德拉草一直以来都作为珍贵的战略物资使用。
当然，凡人想要复活的话，都不需要曼德拉精髓，只需要把曼德拉草熬汤就可以用来复活了。
在许多异世界中，一些垂垂老矣，不肯结束他们统治的人间君王们，便通过魔女漂流瓶中记录的仪式，沟通了来自异界的魔女。
通过乞求，通过交易，获得曼德拉草汤延续他们的统治。
直到魔女定位到他们的世界为止。
也有的君主，出卖了自己的世界为了获得长生不死。
在宇宙之中，无数的星球与异世界里，时不时会发生这种事情。
曼德拉精髓，作为魔女交易的硬通货色，价格居高不下，它的提炼原型，曼德拉草的价格自然也不会低到哪里去。
市场价是1株25000元到32000元，实际价格则要在35000左右徘徊，而种苗的价格则会在3000到4000中来回，因为种植起来非常困难，只有极其极其专业的魔女或女巫才能够培育出来合格的曼德拉草。
有的曼德拉草只能提炼出来2克的曼德拉精髓，甚至没有精髓。
不过那些劣质曼德拉草，与岑静拿出来的完全无缘。
慕咏琪接过盒子，放在桌上，拿起了一双黑色的丝绸手套戴好，小心翼翼的捧起一株观察：
“根叶，完美。纹路，精致完美。精髓，几乎用手能感觉的到，极其完美。”
她放了回去，慢慢地摘掉手套，雪白的手指十指交错，翠绿色的眼睛注视着岑静那张漂亮的不像话的脸，片刻后，嘴角微微翘起一点：
“你可以被称之为大师了，质量非常完美，我猜，你想要将完美的曼德拉草出售给我。”
“完全正确，慕咏琪小姐。”岑静微笑回答。
巫妖魔女呼吸停止了一小会，她轻轻合上了盒子。
亡灵魔女是一种对曼德拉精髓需求量极大的魔女类型，她们可以通过这种能够逆转生死的物品，获得更强的魔力。类似于人造奇遇，但效果更微弱，却胜在稳定。
“我会用40000元一株的价格，收购这种品质的曼德拉草。”慕咏琪思考后，报出了一个很不错的价格。
完美的曼德拉草价格大概会在38000左右徘徊，但如果抓住了某个时间点，也能够卖的超过40000，甚至在某些时候能卖出超过50000的‘市场价翻倍’的价格。
但基本来说，40000元的收购价格，对于岑静而言是绝对不亏，绝对赚的不少的。
这也是一个聪明的出价，换了别的店铺，可能会用35000左右收购。
女巫卖东西，魔女本来都是习惯性会压压价格的。
岑静对于这个比正常价位还高一点的价格，自然是十分满意，点点头说道：
“非常公道，也十分照顾我的出价。”
魔女的关系网是层层叠叠，难以从外部进入的。
像是有的女巫，总是会觉得这种社会不公平，但问题便出在这里。
魔女，她们从小就和别的魔女混在一起玩，魔女的家族单位又大，总会扯上一些不错的社交关系。这样的关系，一层一层的往下套，再加上周薪制度下的快节奏快回报率，魔女们工作的店里一般都会有熟人。
而女巫呢？就像是从偏僻地区来到大城市，无依无靠的人。
她们很难在同等条件下竞争得过魔女。
但是，岑静这样的女巫已经逐渐开始成为魔女体系的一员。
跟随魔女学习，接受魔女投资，同学也是有许多魔女，包括毕业后的工作也是在非常纯粹的魔女环境下工作。
“总共是24万元，你是想要现金还是金条？”慕咏琪清点完毕后问道。
换算成金的话，大概是172到171盎司黄金，也就是一根女巫金条100盎司，加上50盎司的迷你金条，再加上差不多3万元左右的现金……
岑静飞快地在心中估算了一下，微笑道：
“换算成金吧，零头的话，换成永晶石吧。”
永晶石也是一种不错的素材，但其中最为出名的一种是用来给冰果树用于提供矿石营养。
在魔药植物素材这一个领域中，有不少的植物是需要提供矿物才能够健康成长，长出令人羡慕的果实来的。
永晶石不算便宜。双线层的巫妖魔女默算了一下便说道：
“换成永晶石的话，有大概30千克，你是要种幽果树？还是冰果树？”
“冰果。”岑静幼年的时候，在这位巫妖魔女的书房中，培养了对植物的兴趣。
当然，当年的巫妖魔女估计也想不到，那么小个豆丁，长大以后会养出曼德拉草吧？岑静不自觉的就露出了美好的笑容。
“冰果啊，你的朋友跟大海有关？”慕咏琪问道，作为研究植物的魔女，她对种种植物了如指掌，也对它们的效果了如指掌。
冰果树结下的冰洁果，能够让海洋属性的魔女变得更加精神，更加健康，皮肤也会变得更好。
属于一种昂贵但绝对绝对有效的保健品。
属于‘摸着石头过河’，结果‘摸到了金矿’的那种类型。
魔女培育冰果树本来是想要依靠它们获取魔力，正如魔女的社会所揭露的那样，拥有一身强大的魔力，在哪里都吃香。她们做了许多对增长魔力的研究与实验，冰果树就是造物之一。
结果制造出来后，却发现这种植物没有提高魔力的效果。
在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之时，一群海妖悄悄地溜上了岸，偷吃了冰洁果，在这种果子的作用下，她们变的越来越漂亮，与其他海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当然，偷吃了果子的海妖们的结局是怎么样的，岑静暂时不想说。
但这不妨碍她仿效魔女们去种冰果树。
岑静露出温柔的笑容：
“嗯，我朋友今年都成年了，也是时候开始保养身体了。”
……刚成年，就要吃冰洁果保养，我怀疑你是不是在抱养别人？巫妖魔女短暂地停止了下呼吸，一时说不出来话。
过了一小会，她才平静的点点头说道：
“我这里的永晶石质量非常不错，培育出来的冰果味道很好，就是有点冰凉。”
冰洁果的味道是不错的，但更适合海洋属性，并且偏向于冰属性的魔女食用，当做零食吃，一天几颗，一个月就可以美白成功。
这可是自然美白，效果甚至堪比市面上刚出来的美颜相机的效果。
第26章：安全
雨露区，晚霜酒吧中。
伟大魔女之一的阿加莎.兰登应邀来享用晚餐。作为世界上最为重要的二十个魔女中，现存的十个活着的伟大魔女一员，阿加莎并不是想约就能约出来的。
迈入酒吧，金发紫瞳的阿加莎.兰登便望见了酒吧其中一个卡座里，可谓是标志性的印记。
金狮子，红白玫瑰，浅白蔷薇。
你的统治永无尽头，安洁莉特女士……阿加莎裹了下身上的黑色紫边的斗篷，迈开修长的被黑色裤袜包裹的长腿，走入到卡座中。
不出意外的看见安洁莉特坐在其中，单手手肘撑着桌，手掌托着脸。
她不说话的时候，我愿意顶礼膜拜她……阿加莎有点可惜，她无法使用禁言术把眼前这位只要不说话就是女神的魔女给沉默。
安洁莉特抽动了下鼻子，有着火炎颜色的眼眸转动，不带起伏的声音耳语般的说道：
“我嗅到了芳香。”
“呵。”阿加莎坐下后，看着桌面上已经摆着酒水与配菜，也不犹豫的先喝了杯白酒润喉。
“你知道我喜欢这个国家那里吗？”阿加莎熟练地使用着筷子搞定了牛扒。
说起来也是有趣，在酒吧中魔女总是会使用刀叉，而阿加莎与安洁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筷子。
“酒？”安洁莉特扫了眼桌面。
“熊猫魔女，我刚才在路上见到了五个，结伴而行，有着毛茸茸的耳朵与好看的白色配色头发。”阿加莎放下筷子。
这位美艳的伟大魔女凝视着安洁莉特，问道：
“闲谈请到此为止吧，安洁。”
突然发来一封邮件‘来谈谈吧’，然后就自顾自的发了地址，这样的女人实在令人讨厌……阿加莎双手重叠在桌子上，望着安洁莉特，思考着对方为什么突然喊自己。
灰白发柔顺的披在身上的赤瞳魔女轻微的点了下头，自顾自的说了一句：
“闲谈确实要到此为止了。”
她双手放在膝盖上，以一个舒服的姿态后趟在椅子上，说道：
“在我开始我们的谈话之前，我有个冗余的小问题需要到你的专业知识。”
我的专业知识？阿加莎脑海中闪过一系列的空间与时间的法术学识，也正色道：
“我也很好奇，什么样冗余的问题能够难倒近全知全能者的。”
安洁莉特的眼中渗出了情绪，一种浅而慢的寒意。她的声音有点像是牙齿抵住后，咬牙发出来的声音：
“假如，一个魔女，身上带着一种异世界的味道，但她又彻彻底底的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并且近距离观察了时间长河后，她也完全是‘同一个魔女’，那么她有没有可能是别的世界遣送过来的……”
她晃晃头，手抬起来，脸上浮出了浅浅的笑容：
“…间谍？”
阿加莎很少见到安洁莉特有如此情绪化的表现，有魔女说安洁莉特是个看似有情感的无情者。当然，那种话阿加莎是一个字都不会去信，作为曾经与安洁在同一个战场上的敌手，阿加莎清楚地记得，当年的安洁莉特和如今的中国的蔺昭君是一个类型的。
战斗时喜爱挑衅，喜爱说垃圾话，并且杀气十足。
但离开了战场后，安洁莉特也逐渐的变成了如今的样子。
她想杀人？
阿加莎.兰登手轻轻放在了腰间的传送符文上，同时思索了一下，问道：
“这个魔女身上携带的异界气息是什么样子的？安洁，我是个这方面的专家没错，但我也需要精准的信息去判断。”
安洁莉特低下头，轻轻哼着一个曲调。
半步之遥？阿加莎轻松的判断出来这首探戈曲，但心中略显疑惑，可仔细一思索就释然了。
神经病可是安洁莉特的专属，在伟大魔女圈子，或者说顶级魔女的圈子中，大家公认的安洁莉特有两个形态：
安洁god形态这个形态的安洁是神，是不可战胜的人，是近全知全能者
以及安洁dog形态这个形态安洁莉特总是会给姐妹们整活，超过80%的安洁的新发明都来自于这个形态，比如说安洁dog形态的时候做过一个能把纯金变成金矿的机器，十分的无用。
现在的安洁，在阿加莎看来，就是道格形态，哼歌什么的都是极其正常的。
你永远无法判断出来，神经病到底想干什么。
阿加莎静静等待了半分钟，安洁终于抬起头，声音毫无起伏的说道：
“有点像是死魔法空间的，那种没有魔法，没有魔力，没有神秘学的世界。”
太绝对了吧？即使是死魔法世界，也总有一些东西存在的，一般来说，死魔法世界的人称之为‘超自然’……阿加莎兰登思索了一下，说道：
“那这位魔女的后颈，与手腕，还有眼睛里，有没有特殊的刻印。”
“检查过了，没有。”安洁回答的很快。
没有刻印，说明无法通过刻印入侵，也无法窃取魔女的力量。
“她的呼吸有没有特殊的味道，硫磺、木炭、玫瑰花香之类的……”
排除异界来客是件很复杂的事情，魔女的世界是个人均施法者的世界，这样的世界各种奇奇怪怪的入侵者总是会有的。阿加莎兰登的专业就是对付这些异域来客，她非常详实的把一个个问题列了出来。
确实，这是个冗余的问题……阿加莎觉得自己有点头疼，如果这个是开胃菜的话，那她简直想不到安洁莉特找她的正事有多么麻烦。
早知道，我就该待在马夫群岛，好好享受月光，沙滩，与海潮。而不是在一家还算过得去的酒馆中，和一个孤独的神经病女人一起研究异域来客……辛苦的排查了一遍后，阿加莎跟安洁再三确定了其中的内容没有错漏后，就自己再次排查了一遍。
虽然安洁是近全知全能者，但dog形态的安洁靠不靠谱，希望其余的伟大魔女心中种下13颗树。
dog形态的安洁还被李莉丝殴打过一次呢！
可惜了，我其实更喜欢和蔺昭君一起共事，她靠谱一点。不过李莉丝也还可以，只要帮她拖住一段时间，她变龙变好了之后就足够强大的了。
阿加莎兰登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后，得出了结论。
她点点头，对着安洁说道：
“这个魔女没有问题，你说的那种异界味道，其实许多魔女都会有，是一个比较常见的症状。比如说梦到异界后也是会沾染的，有的死魔法位面中，死去的灵与魔力不甘消散，就会呼唤起我们。”
阿加莎换了一个说法和比喻：
“有的时候，别的异世界的人也会梦到我们，那这个人就沾染了我们的味道，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我们生活在同一片宇宙，即使相距数十亿光年，这种传导也会偶然间出现。甚至以数量来说，是个常态。”
她思索了一下说道：
“伟大魔女露易丝就梦到过一个世界，那一次你也是紧张兮兮的问我‘露易丝是不是间谍？’，安洁，你太敏感了，你简直有恨不得一天抓50个间谍的想法。”
安洁莉特的呼吸放缓了许多，她偏了下头，露出有一点点放松的笑容：
“我只是，有点点担忧而已。”
你的表现可不止一点点……阿加莎贵为伟大魔女top3，也不愿意触安洁莉特的霉头，尤其是刚才“安洁急了安洁急了安洁急了”。
有一说一，魔女中最不能惹的第一名是克拉肯，因为克拉肯记仇能记一辈子。第二名就是安洁莉特了，她记仇能记半辈子。
阿加莎转移了话题道：
“对了，你说的正事是什么？”
安洁莉特望向窗户外，望向月亮，眼中却倒映着太阳：
“艾琳要回来了。”
“……”又是一个麻烦的问题，阿加莎头有点疼。
艾琳作为当年的top1，伟大魔女之首，回归后假如没有一个席位的话，实在是说不过去。但要开除掉一个伟大魔女给她腾地方的话，也说不过去，大家都是同级别的魔女，谁怕谁呢？
即使是李莉丝，真生气了也可以和安洁一战虽然是输是赢不好说，但总归是敢一战的。
“有没有自愿退出的？”阿加莎问出口就觉得自己有点蠢。
安洁莉特摇摇头：
“倒是有自愿和她一战的。”
……
……
“江涵？”
随着一声试探性的询问，江涵从激光切割机上抬起头，看见了岑静一脸震惊的站在门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台巨大的激光切割机。
“小姐妹，请解释一下，这东西是？”岑静保持震惊表情的弯下腰，拉开了长靴的拉链，将被灰色丝袜包裹的足部从中伸出。
“切，切割机。”江涵指了一下地面上的‘切割机残骸’，她把切割机的引擎与零件拆了一半下来改装激光切割机。
“它看起来，唔，有点像是我国的土味激光炮？”岑静踢掉了另一只靴子，手拎着包裹走到了炼金实验室的一张空台前放下。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它确实是切割机！
…江涵心虚的别过头，又想起了什么，赶紧把自己灌倒切割机里的一万多魔力全速收缩了回来，然后带上超绝隔热手套，将切割的整整齐齐的铜板取出来。
“你这是在做什么？”岑静拆开包裹，同时问了一声。
“我在做魔力核……诶？”江涵眨了下眼，陷入了沉思状态。
岑静那张美的醉人的脸蛋上挂上了笑容，抿了抿唇，摊了下手：
“嗯哼？”
江涵想起来了！
她想做个给家里用的魔力wifi。
然后发现，制作的铜太硬了。
之后想要做个激光切割机切铜板。
做好了激光切割机后，突然又想到了，激光切割机需要一个微型化效果的外壳。
切好了铜板，她准备做个微型化外壳，同时，又打算做个铜制的魔力核心，给外壳充能。
之后再……
诶！？
铜板这不是已经切割好了吗！
第27章:关系户们的公开课
虽然过程曲折，且做出了经典的‘为了让鸡生蛋，我创造了一只鸡’的愚蠢上帝行为。
但是，江涵还是把一个出力巨大的wifi给做了出来。
并给‘一说到免费用女儿魔力就不困了’的两个母亲介绍后，在家中安装好，方便家里的魔女们随时借用这股魔力施法。
望着她们快乐且终于放开来使用法术的样子，江涵也觉得高兴，虽然只是在家中可以这样，但魔女的快乐就这么简单。
气氛愉快而轻松，将近早上六点钟的时候，两位母亲还在试验着法术，江涵就道了个早安，溜回去上床睡觉。
……
……
下午。
睡了一觉后精神十足的江涵站在更衣镜前，认真调整着自己的波奈特软帽。
这种软帽有着煤斗般的造型，有着丝带系在下巴下方，别着针织的假花作为装饰品。
搭配低领口锦缎露肩裙，使得看上去楚楚可怜。
绣着的优美符文链条，说明这是件魔法衣物，价格自然不便宜。如果不是她可以用家族资金购买的话，她自己估计是不太舍得的。
魔女的衣服一直以来都是开销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在欧洲，这种开销被称之为‘体面’，在国内，这种开销被叫做‘能见人’。
早晨如果晨起，需要穿着晨间裙。
家中的话，需要穿着家居裙。
出门的话则要带魔女帽、软帽、头巾中的一种，以及穿着专门设计的午后服。
不过如此繁琐也是有好处的，江涵望着镜子中楚楚可怜的人儿，不由笑了一下，起码很好看。
再将有印花的奶白色弹力袜套上，她活动了一下脚掌，下了楼，选了双包裹小腿的软靴套上。
她走到花园，撸了一会熊，然后带上小巧玲珑的荷包，兴致高昂的先是坐狮鹫巴士到了万象贸易街，在贸易街的总站下车换乘巨龙巴士，直接抵达了南城奇观的红场歌剧院。
她低头看了眼讲座票，走入红场歌剧院的大量展馆区。
在‘伟大魔女阿加莎.兰登，私人讲座区’前一点，她立马看见了在一群个子很高的魔女中非常显眼的同伴们。
303的矮子魔女们。
怀带着感恩心，江涵立马快步从一个身高一米九左右的高个子魔女旁穿过，溜入同伴们的中间。
“午安啊，奈莎，你的打扮非常可爱。”莉亚手抚了抚头上的天使光环，那上面缠着装饰用的假花。
“同样午安，你也很可爱。”江涵走到对方身旁，随意的问道，“都来了吗？”
“玛丽没来。”莉亚扫了眼她们这群矮子旁边的几个高个头的魔女。
那些魔女打扮的比她们稍微严肃点，清一色三原色与黑白任选一种主色的裙装。
江涵轻微点头，尔后语气惊讶道：
“她不来？这可是兰登女士的讲座……”
莉亚站直身子，表情有点愉快，美好的轻哼了一声：
“玛丽今天要上伟大魔女埃莉诺.霍尔斯特德女士的私人辅导课，一对一的。”
一对一私人辅导课……江涵轻巧地在心中思索了一下这种课的价值，轻微颔首道：
“那你呢？”
听到这个问题，莉亚表情有点郁闷，她鼓了下脸，尽显少女娇嗔可爱的抱怨道：
“安洁说她要后天的下午才有空给我辅导，还只有两个小时。”
在旁的克拉拉插话道：
“你可以求安洁帮你找别人，她帮我安排了尖峰魔女之一的林诺，一对一辅导六个小时，并且只需要提前一天就可以预定。”
打扮可爱的塔哈也帮着说道：
“安洁名气太大了，而且我们的施法者等级按照gppo来计算，顶多2.5，找无论那个顶级魔女辅导，都是一样，除非我们专业要研究安洁擅长的……额，她好像是全专长吧？”
这群娇小的魔女便开始讨论起来那个顶级魔女补课水准高的问题了。
直听的旁边的那些明显是靠‘学习成绩’获得讲座门票的魔女眉头直皱，但见她们的体型（除了个别打扮成熟外，看上去像是初中车）与外表，也都抿抿嘴，装作没看见。
说出来也许比较可悲，在这群魔女中，江涵居然算是‘凭本事’的选手了。
在气质优雅的寒暄了一阵子后，讲座的大门便打开，魔女们鱼贯而入。
303魔女们的门票是从安洁那里拿的，全部安排在了一个不太起眼但能完整看见整个讲台的角落中。
伟大魔女的讲座分为‘全公开售票’与‘私人讲座票’两种类型，公开售票是她们赚钱的手段，譬如李莉丝一场公开讲座售票就可以轻松的赚到五到六十万的外快。而私人讲座票是更私密，必须要达成她们的条件后才能获得讲座票的讲座。
私人讲座一般用来选拔优秀的精锐魔女，以及做出学术报告，还有就是给开后门进来的魔女们拉近关系使用。
圈了一个角落的303魔女们小声交头接耳起来。
一整个能容纳1500人的学术讲堂，再怎么安静也有限，再加上私人讲座并非十分严肃，所以圈了一个小角落的303魔女们交头接耳并不显眼。
气质出众的玛丽琼小姐手拿着小提包，笑盈盈的用有点苏杭口音的普通话慢慢说道：
“今天会讲炼金、魔药、空间联系、时间流逝与五个法术的要点。我对兰登女士讲解的次元锚很感兴趣，她是这个世界上屈指可数的空间法术大师。”
“她还讲火球术进阶版呢，融和焰球！7级的呢。”弹得一手好钢琴的安妮接话道。
她们这些魔女都是出身在不凡的家庭环境中，耳濡目染之下，对大部分的顶级魔女资料都熟记在心。
对比她们，江涵连10个伟大魔女擅长什么都不太了解……唔，除了李莉丝，李莉丝会变龙！
听着303魔女们聊着顶级魔女的资料，江涵时不时应和两声，安安静静的汲取着这些平时很难找到的‘常识’。
每一个顶级魔女都是有据可查，可以寻找的到来龙去脉的。
连迪妮莎这种漂浮不定的幽灵魔女，读过什么书，从小拿过什么奖，也都是可以查找的到。但对于大众魔女们来说，想要搜索顶级魔女的资料，只能从一张张旧报纸里寻找……
这种资料不保密，反而起到了隔绝大部分魔女好奇心的屏障作用。
讲堂中突然爆发出了一阵掌声。
江涵条件反射的跟着拍掌，大大的眼睛好奇地望着讲台。
一位有着金色长发，紫色瞳孔的高挑魔女在掌声中走上了讲台。
她容貌精致，气质高贵，并没有穿着伟大魔女的长袍，而是穿着女士骑马装，头上戴着一顶宽檐帽，上面插着三根巨大的凤凰羽毛。这位伟大魔女还披着单边的紫黑色斗篷，上面有着她的家徽：
黑红色的巨龙，四散的紫色蒲公英与红色虞美人，以及三月桂枝的底纹。
她脸上有着一种平和温柔的笑容，她单手伸出，往下轻轻压了下。
讲堂的掌声便逐渐平息下来。
金发紫瞳的伟大魔女单手撑在讲台上，那对摄人心魄的紫色眼睛环视了一周，用着一种温和但强势的声音说道：
“各位都是魔女中的精英，所以今天我所讲述的内容，不会接受‘请再讲一遍’与‘请说慢一点’这样的请求。尚若有一个知识点不懂，那么很有可能我再讲10遍，你还是不懂。所以请各位遇到无法理解的知识点的时候，把它背下来，等到未来慢慢地去理解这些无法理解的问题。”
为了照顾主场的魔女，阿加莎兰登使用的是很标准的普通话。
她没有给魔女们接受的时间，便打开了电脑，使用最新的投影仪技术把一份讲座放了出来。
“炼金。”
她的语气极快，极其连贯，由于读音标准的不能再标准，所以江涵也听的尤为清晰。
伟大魔女手点了下一屏幕：
“炼金在我的理解之中，是一种奇迹，是一种由0化1的神奇技巧。通过提炼氧气，我们可以提炼出矿物颗粒，通过矿物颗粒，我们可以提炼出生命。炼金便是一种奇迹之术，一种能够将魔女的文明进化到精致的科学技术……”
阿加莎.兰登与安洁莉特.冯.路德维希的炼金理念近乎是南辕北辙，安洁所提倡的炼金术是一种通用的，普及化的技术，而阿加莎所提倡的炼金是复古的奇迹。
与雪伦居里不同，阿加莎也获得过许多次辛德拉奖，创造奇迹的许愿石便是她的杰作。
她与安洁莉特在炼金领域的交手胜负各半，几乎可以说她在这个领域中拥有与安洁战平的能力。
因此，即使她的理念与安洁莉特的完全不同，江涵也非常用心的背下与快速记录下笔记。
虽然阿加莎提倡‘奇迹’，但在许多地方，江涵发现她与安洁对于炼金的心得都有相通的地方。
譬如‘实用化’，安洁认为无法实用化的炼金产品是废品，而阿加莎认为无法实用化的炼金造物纵然再精妙也只是玩具而已。
她们都推崇同种炼金手法，甚至她们都推崇着炼金需要打破伦理的这一点。
“…魔女将许多事物归纳为禁忌，从道德上，从伦理上，将炼金魔女归纳为人。”
阿加莎语气平常的，平静地说道：
“但遵从伦理与道德价值观的炼金师，我是没见过能拿奖的，哪怕是最低劣的维克辛奖。”
第28章：都是为了生活
私人讲座会赠送听讲者5个法术，这也是私人讲座吸引无数拥有起手8门a2优秀毕业证的魔女的原因之一。
当然，讲授者并不会仔仔细细确保每个人都把这5个法术背下来。
背的下来的自然是她们的。
不知道是不是江涵的错觉，这5个法术全部都是非常适应自己阶段的法术。
5级防护学派，破除结界。
5级死灵学派，海洋贫血。
5级死灵学派，汲取生命。
6级防护学派，抵御幽灵。
7级塑能学派，融和焰球。
除了某一个法术似乎暗示了些什么，其他的都十分适合江涵的学习曲线，甚至不知为何，阿加莎.兰登讲解要点的时候，还用了偏向于初心者向的教学方式。
但即使使用这种授课方式，阿加莎依旧将无数的知识点深入浅出的讲解出来，配合上她那生动风趣的说法，江涵几乎一次性就背下来了大部分。
不得不说，到达了伟大级别的魔女，讲课也确实是非常的精妙。
甚至许多人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就把对方讲的内容记载了脑海中。
这与她们对魔力的理解是无法脱离的。
她们对魔力的理解已经抵达了一个非常深层，甚至已经抵达了最底层，了解魔力本质的程度。
这使得她们对一些法术的拆分，与课本，与许多导师所描绘的过程不同。
也让无法理解的魔女非常容易产生本能的好奇，那充斥着魔力本源的话语会启迪魔女们的灵感与智慧，犹如人类先祖见到了火就记住了火的温暖与可怕一样，轻而易举的将知识烙印在魔女的思维里。
后面的理论知识也是如此。
枯燥乏味的内容，经过伟大魔女的剖解与几个实用化例子的解析，也一下子变得有趣了起来。
私人讲座非常的成功，在最后时，阿加莎.兰登不出意外的要念一遍赞助名单。
私人讲座不比公开讲座那样多赞助与收入，但偶尔会有大土豪出现：
“…以上法术全部由我的同事，伟大魔女之一的最终魔女，安洁莉特.冯.路德维希赞助，她为这次的私人讲座捐赠了60万元。”
这次的土豪明显就是安洁，一口气捐了5本法术书，再加上现金，这使得伟大魔女top3的阿加莎都不得不屈服。
讲座结束后，303魔女们被集体留在了原地，等到其他魔女全部出去后。
兰登女士才慢悠悠的和她们一个个亲切问好，并引着她们走到了讲堂自带的小图书馆中，异常温柔地询问道：
“…今天的内容，有什么你们不懂的地方吗？”
我不会接受‘请再讲一遍’与‘请说慢一点’……江涵脑海中回想起了阿加莎站在讲堂上说的话，这位金发紫瞳的美丽魔女那张精致的脸蛋上，用四个字可以形容：
为了生活。
假如不是为了生活和土豪的打赏，谁会愿意抛开自己的实验室，给自己眼中才刚刚幼儿园毕业的魔女们讲课呢？
江涵猜想，阿加莎一定曾义正言辞的告诉安洁‘请你不要用钱侮辱我，除非超过50万。’。
大家都是为了生活，伟大魔女用钱的地方也多。
比如一口气买10颗曼德拉草作为一次性实验的素材，基本次次都是报销，这一下就没了30多万，再加上损失的各种素材与底料，估计一次小实验就是保底60万起步。
而像是某些以整个小星球作为实验场所的，更是花费不菲。
李莉丝一口气就用光了1000万选了颗荒芜星球作为龙化实验场所要知道，这1000万可是魔女的货币，购买力惊人，能买差不多两个江涵的实验室了（买的越多，折扣越多）。
所以，李莉丝参加的这种讲座与出场是最多的，各种业余赛事的嘉宾也会请她。
但同时，李莉丝也是目前为止，世界范围内，统计曾经或现任的117名伟大魔女中，最勤奋也是履行伟大魔女工作最认真的一位。
她每年参加17场异界战争、40项公益服务。出席50场免费讲座与援助贫穷地区魔女再创业的公益项目。
最尴尬的是伟大魔女克拉肯，克拉肯除了牧海者的成绩之外，她个人本人平均每年参加2场异界战争，3项公益服务，以及2场免费讲座。
克拉肯也算是走穴非常多的魔女了，品牌效应非常出色，光靠着销售自己牧海者品牌的物品就轻轻松松的赚到了大笔的金钱。
必须要申明的一点伟大魔女并非是全球最有钱的魔女，这个职务就像是诺贝尔终身成就奖（活着的），甚至有段时间法国伟大魔女吉尔还一度破产。
假如不是约瑟芬资助了她一笔钱，她可能成为历史首个因财政问题离开伟大魔女行列的伟大魔女……
“兰登女士，我想问一下关于融和焰球的法术模型设计……”气质清丽的安妮拿着笔记本，将自己的一个个不解之处询问出来。
阿加莎几乎没有思考，只是眨了下眼便将许多难点与知识点快速的说出。
江涵一开始还有点害羞，但见到303的魔女们已经纷纷围了上去，按照顺序一个个把问题问出来后，也就忍住了羞涩之情，排上了队伍。
她还听见了莉亚问了一个无关于刚才讲的法术的问题，而阿加莎也很耐心的为她解答了。
一步踏错终身错，下海伴舞为了生活……江涵心中为这一幕配上了《舞女泪》，见到莉亚得到答案后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细细研读。
再又几个魔女拿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终于轮到了江涵。
她捧着笔记本靠前了两步，抬起头看着阿加莎，有点怕羞的问好道：
“午好，兰登女士。”
身材高挑，金发紫瞳的阿加莎嘴角轻勾，礼貌地点了点头：
“午好，小姐。”
她的声音是很温柔的那个类型，带有很成熟的韵味，再加上紫色的眼眸完完全全击中江涵的好球区，简单来说就是，这种女人是那种很适合夜晚幻想的类型。
就是一米八左右的身高高了点。
阿加莎接过她的笔记本扫了眼，轻轻的恩哼了一声。
江涵害羞的往后缩了半步。
这个动作太明显了，引得其他303的同伴们一齐看过来，很默契且专业的憋起了笑，就是莉亚小姐实在忍不住噗嗤了一声。
金发紫瞳的伟大魔女嘴唇动了下，露出一个浅笑：
“不要害怕，我不是给你期末论文打分的导师。”
有点丢人了……江涵永结眼不自觉的就蒙上一层水光，含着唇，不敢直视这位金发紫瞳的大姐姐，小声小声的把自己遇到的一些难点问了出来。
幸好，魔女最少都是双线程动物，江涵甚至是五线程的魔女，所以她能一边害羞，一边内心发烧，一边偷瞄大姐姐的身材，一边说话，同时还能思考着自己遇到的问题。
江涵所遇到的问题大部分都是有关于那五个法术的，尤其是其中的汲取生命这个法术。
这是个看上去很简单明了的法术。
不就是把敌人的血条汲取为自己的血条吗？
但问题是，魔女并不是拥有血条的生物，现实也并非是游戏那样，拥有一个可以量化的生命计量表。
汲取敌人的生命，生命会储存在哪里呢？
会不会促进造血功能变强？或是让身体细胞储存的能量增多？
这让这个法术成为死灵学派的标志性法术的同时，也衍生出了许许多多的变种，大量的魔女都会选择研究这个法术。
完全掌握了它，就代表完全进入了死灵学派的大门。
由于是经典的问题，阿加莎也没有思考太久就很详细的讲解了一遍，这位伟大魔女讲解的习惯有点像是定式作文，立题立意都做的非常明朗，让人一听就能够简单明了的知道知识点与原理。
江涵也是听的如痴如醉，第一次感觉如此清晰明了的了解了一个法术，就赶紧害羞的道过谢，跑到一旁，将感悟与学习到的东西重新记录在笔记本上面。
作为五线程魔女，江涵一边思索着问题，一边小心翼翼的偷瞄着阿加莎兰登。
很漂亮，唔，成熟的那种漂亮，和岑静比稍微差了点，但也长得不差，呵，真想知道伟大魔女是不是都有什么美容配方，我也想要个…呃，哈啊！就像玩角色扮演游戏的时候，我恨不得自己的角色每个都app满值……江涵握着笔在纸上书写。
同时，她看见了阿加莎感应到她目光的回过头，看见了她，随后温柔的笑了一下。
江涵赶紧低下头，拍了拍脸。
然后，她看见了坐在旁边的天使魔女莉亚那探究的眼神。
你看我干嘛……江涵刚想问，随后想起了什么，又有点怕羞地转过头去。
“奈莎，你该不会是刚成年吧？”
莉亚的问题飘了过来，江涵转过头，抿了抿唇，盯着对方。
天使魔女露出灿烂的笑容：
“害羞是没必要的哦，我们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我们和安洁的关系好嘛。”
幸好，魔女在这方面反而比较的较真，所以猜测错了方向。
江涵心中大定。
这就像是家长在你的房间发现了一枚粉红色鸡蛋式的物品，发现后却说道‘你买的这个挂饰不好看啊，粉色蛋很老土了’。
这一种，虽然是在被diss了一下，或者调侃了一下，却没有调侃到点子上的感觉。
“没什么，不太习惯这种突然而来的补习机会而已……”江涵熟练地转移了话题，引导莉亚在错误的方向越猜越远。
这种辅导大概持续了2个小时左右，到了晚上吃过晚饭后便彻底结束了。江涵则翻了下日程表，发现后天自己居然又有空了，她一个约定好的客人临时有事，不得不遗憾取消了那天的见面。
学会了新的法术后，江涵迫不及待想要购买凑齐魔药进行学习。
所以后天这一天，暂定为购物日！
第29章：悲怆
购物日完全泡汤。
或者说从一开始。
抱有不切实际的‘额外假期’的这种想法。
完完全全的就是一种虚幻嘛。
…顶着下午的太阳，江涵离开了家门。
她前天和秦舜英联络过额外的一天假期后，昨天店长就又打来了电话，并以兴高采烈的声音告知了她：
“安小姐的点名，2000元。”
安洁莉特的钱也是钱。
钱不比钱高尚。
这一周如果收入破万的话，算上两个月生长好的一批龙舌草，差不多月入十万左右，预定还安洁十万元的话，还有五十多个月就还清了……江涵忍不住抿了下嘴，因为欠着款的原因，她都不太敢去逛街，怕魔女身体中的激动消费冲动给自己的钱包再次放血瘦身。
在巴士鸡站稍等了一会，她等到2号线的龙巴士。
这种巴士最近因为克拉肯与驯龙魔女的谈判有所进展，频繁的出现在城市当中，并且在狮鹫车网络中抢占了非常大的一块地盘。
舒适的容纳20人的小型三角帆船的巴士车身，与中型龙那比狮鹫还平稳的飞行能力，让它们极受欢迎。；
车费也比狮鹫车便宜许多。
2块跑一个区，比魔女巴士还要便宜5毛。
她乘上龙巴士，花了4块钱，前往了守夜者营地。
下了巴士，江涵还无奈地在营地口的检票处花了50块购买了参观门票……
安洁莉特不愧是全伟大魔女中最擅长整活的一位，守夜者营地被她当做游览景点开放了，而且50元的门票可谓是智商税！
“请让一让，麻烦让一让。”江涵穿过一大群正在惊叹景观的魔女，熟练地找了艘小艇，蹦了上去。
小艇上的梦魇守夜者魔女一脸笑着的伸出小爪子：
“这位小姐，直达著名景观君临宫只需19块的环游船票，即可享受沿途风光，君临宫是魔女世界中心的伟大皇宫，曾经住入过16位世界之王，路德维希女士将它完美复刻了1比1模型……”
安洁真有你的……江涵一脸麻木的掏出钱包。
不得不说，有了额外收入后，守夜者们的动力十足，服务态度良好。
江涵来过不少次，但没有一次听过这些守夜者介绍沿途风光的。
而且还是口才非常不错的介绍。
在一路欣赏完大概四五十处景点后，她才终于抵达了君临宫所在的白城。
下了船，江涵摇摇晃晃的走到白城正要进入，就看见了另外一位穿着守夜者制服的魔女走了过来，问她要入城观景门票。
“观景票？”江涵撩了撩头发，一脸震惊的问道。
守夜者魔女笑着点点头：
“观景票可以进入白城，欣赏完美的风景，体验18世纪白城的辉煌生涯，跑马场，骑士场，高尔夫球场，射箭场都可以免费试用，还可以亲自体验世界最大的蒸汽飞艇空港的内部生活。”
“多少钱。”江涵嘴角挂着不情愿的笑容。
守夜者魔女甜美微笑后，语气平缓道：
“30元。”
安洁莉特.冯.路德维希小姐，你***，我是**，c*****
交付了观景票，江涵一步步的走到了君临宫。
因为白城也是1比1的模型，所以这段路并不近，对于没怎么锻炼过的魔女来说简直是要了亲命，但江涵观察身边大量的游客魔女，脸上纷纷是兴奋与好奇，一点疲惫都没有。
交了智商税的人啊……江涵看见这群游客手中还拿着有着q版安洁莉特与q版雪伦居里印花的奶茶杯。
顺带一提，雪伦居里是因为实验室破产被安洁收购（也是安洁搞破产的），同时也将自己的肖像版权给全部打包出去。
所以啊，纵使这两个吉祥物每年创造数千万以上的价值利润，也没雪伦居里半毛钱。
这两个吉祥物名字叫安q和谢q，江涵一时好奇，跑去了旁边的奶茶店看了眼价格。
首先是普通奶茶，15元左右一杯。
然后是在江涵看来，仅仅杯子上多了安q或谢q印花的奶茶，25元一杯。
最后是两个吉祥物都在，还附赠了安洁整活的q版大头贴贴纸，需要45元一杯。
且以上均不续杯……
景区文化是谁整活的，上辈子江涵觉得不太好说，毕竟那家‘不能说出名字的公司’之前，就已经有这种景区消费了。
但这辈子，这个世界，毫无疑问是安洁莉特这个沙滩少女。
在进入白城的二层后，能够见到复古的维多利亚时代风格的建筑物，巨大的黄铜蒸汽机，红木的电话亭，刻意装扮的穿着黑色单排扣大衣带着丝绸礼帽的守夜者魔女，以及无论到哪里都阴魂不散的双吉祥物。
只不过与一层的梦幻系相比，二层的吉祥物产品是安q的各种信件用火漆。
还有种种土味标语：
【让最终魔女守护你的字迹与秘密吧】
【彻底的安全刻印】
【她会为你传达机密之语】
……
同时，还有复古的百万富翁棋盘游戏，里面的货币也从廉价的纸币变成了有安q或谢q头像的黄铜铸币，在左上角有着代表的货币价值，简直是非常棒的收藏品。
江涵也很有兴趣。
可惜一问价格，一套599元。
饶是如此，她也见到了不少魔女一时冲动买下了一套，魔女再怎么理性，她们的模子还是用人类为标准捏出来的，冲动性消费在她们身上并不罕见。
路上还能见到安洁领先了世界的古怪想法。
“松鼠会新001期偶像魔女与守夜者303舞台魔女，绝妙合作卡牌。”江涵扫到了一家很复古的像是药剂店的店铺里，守夜者们在销售一种非常可爱的像是炉石的卡牌，不，或者说更像是影之诗？但总之，非常可爱。
但再怎么可爱，也无法否认，这是一种联动……
旁边还销售可爱的松鼠会001与守夜者303魔女们的贴贴营业漫画杂志，虽然江涵敢对天发誓，她们303甚至不知道松鼠会001是怎么回事，但贴了就是贴了。
不妨碍游客魔女们很喜欢，甚至掏钱买了这种120元的杂志，还有230元一包的卡牌。
江涵充分体验到了雪伦居里的悲怆感。
303魔女的版权，与肖像权，甚至是海报拍摄权，全部在安洁莉特的手中享受后门待遇也是要付出的，虽然当时303的大家都觉得没什么。
之后在君临宫门口的一条精美的全部是维多利亚风格小店的长街中，江涵已经看见了有自己的303魔女版小布偶出售了，还有全员的贴贴签名合照海报虽然江涵敢对天发誓，她们303真的没有集体签名活动，但这和有签名海报完全不冲突嘛。
同款戏服、同款裤袜、同款舞鞋，单人大海报，挂画，购物袋，钥匙扣。
种种让江涵不得不去怀疑安洁莉特是否是异界来客的产品出现在这条长街当中，应该说，即使是穿越者也可能干的没有安洁莉特彻底！
要知道江涵她们才刚刚出了一个节目亮相，稍微拍摄了点花絮和杂谈会，就被安洁给宣传和运营成现在这幅模样。
怕是再过几周，304魔女都要出来了！
抵达君临宫门口，幸好君临宫算是安洁莉特的房子，所以不对外开放，这才没有门票站。
江涵跟门口的贩卖君临宫等比微缩模型的梦魇魔女说了几句，对方便进入到君临宫中为她传达。
稍后，大门就缓缓打开，出来一位守夜者带着她进去。
君临宫的整体结构比较特别，王座厅在近乎1层与2层之间，有点像是1.5层的感觉，但想要前往2层与3层，必须要经过巨大的王座厅。
所以君临宫的1层是守夜者的办公场所，而2层往上就是安洁莉特的私人领域。
里面甚至有一个小型的室内跑马场……
带路者是江涵的熟人，那位容貌不输给岑静的南希小姐，巨大的角有着很好看的两圈卷，还有着晶体状精美的红色眼睛。
“下午好，你看上去有点累？”江涵和对方攀谈道。
南希小姐有点委屈的抱怨道：
“咕咻，女士让我们重新检查了账本，咕咻，每一页都要用5个破除诅咒、解除防护，再用智慧之眼一个一个账目的核算，咕咻……”
安洁有病吧？江涵差点脱口而出，她沉默了下，才好奇道：
“为什么？”
“女士是个，非常非常多疑的人，连已经确定的账本都要检查十几遍……”南希压低声音，“也许这是女士排解无聊的一种方式，我听陆地人说过，天才都是神经质和敏感的，也许这件事情上，陆地人说的对。”
不不不，在陆地人眼中看来，魔女都是神经质和敏感的。
偶尔来一句‘猫’，有的魔女甚至会对这个单词起过敏反应……还有走路距离如果相隔超过30cm，会被认为‘这魔女是不是看不起我？’这样的感觉，神经质的要死。
…不过江涵回想了一下安洁莉特的种种行为，觉得对方确实是个神经质的魔女。
说八卦也是魔女的爱好之一，南希作为守夜者的一员，有不少八卦愿意和江涵分享，比如安洁莉特经典迷惑行为。
因为丢失了一盒蛋糕，当天将整个君王城翻了十几遍。
又比如说某次安洁怀疑迪妮莎从她这里偷东西了，就跟踪了迪妮莎数个月，最好把人家整的不耐烦了，伙同三个顶级幽灵魔女在幽灵界把安洁围了。
当然，最尴尬的事情是迪妮莎她们没打赢……
“唔唔，这么说的话，安洁确实很多疑。”江涵点点头。
还是那种一觉得有事情便要追查到底的敏感被害妄想症性格。
江涵觉得，普通的被害妄想症也就那样，有被害妄想症的魔女一般只会表现的自闭中的自闭，而安洁这种魔女有被害妄想症的话……有点恐怖啊。
第30章：听上去很不吉利的职务名
君临宫，王座厅。
江涵随着南希跨入到宏大的王座厅时，就望见了安洁莉特坐在王座上，用一种难以形容情感的眼神，凝视着逐渐下滑的太阳。
慈悲与冷血的气质从中散发。
南希的眼神充满了虔诚与信赖，悄悄地奉上信仰与忠诚。
“以太阳的光辉来计算日光的话，月光也是日光，让我想到了一位老朋友。”
最终魔女微动嘴角，露出温和地表情，声音却是诡异的毫无起伏。
“女士，她已经带到了。”南希也告退，出去前轻轻合上了巨大的门扉。
空气陷入停滞。
江涵低了下头，用那对永结眼凝视着安洁，等了一会才犹豫的问道：
“安洁？”
“我依旧在。”安洁抛下这么一句后，又看向了窗外的落日。
她总是这么神经质，有的时候你觉得她要耍宝的时候，她会突然变得像现在这样富有诗意与哲人感，有的时候你觉得她严肃她却会快速整活。
不过这个时候，总不能放着她不管。
最终魔女麻烦的时候比克拉肯还麻烦，克拉肯好歹是有迹可循的那种……
这样吧，用女人的类型来描述的话。
克拉肯就是偏向于小气、记仇、小肚鸡肠、性格别扭的，百分之一百很麻烦的女人。
安洁莉特则是难以捉摸，有时候温顺如犬科动物，有时候善变诡厄似猫科生物，又有时候妖异，有时候纯善慈悲的，麻烦时候绝对会百分之一百二十麻烦的类型。
这两者相比，克拉肯会给人一种‘人类感觉’，就是她发脾气和不高兴的点好歹是‘人类会有的毛病’，而安洁有时候发脾气与不高兴的点，会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江涵抱着‘来吧，让我看看你今天多有病’的觉悟，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
“你刚才说，想到了老朋友。”
“艾琳。她的朋友帮她已经提前申报了护照，与回归仪式，虽然我不太想要她回来，但一个人的意愿无法与九个人相比。”安洁口吻戏谑的说道，“天啊，哦，天呐，那是艾琳，我们该怎么办呢？啊，对了，安洁不是在吗，让安洁上去啊。”
阴阳怪气起来了……江涵头一次从安洁莉特的语气中，听出了很明显的感情变化。
不高兴，不开心，甚至是有点不甘与怨妇式的愤怒。
这一切和前任的伟大魔女首席艾琳有关。
江涵第一次听说艾琳的名字，是记忆中残留的历史书上的记录，第二次则是听克拉肯说的，就在盖娅中：
【她被称之为最初魔女，是因为她创造了八门奥术学派，而并非她是最早的魔女，故而她被尊称为魔女体系的缔造者，最初魔女艾琳】
是安洁莉特终结了艾琳的统治与漫长的强盛期，从安洁被称之为最终魔女便可得知她与她的对立关系。
这肯定是她不高兴的原因……江涵小心翼翼，避免触霉头的问道：
“会对你造成影响吗？”
安洁保持着阴阳怪气的态度说道：
“坏的事情总是扎堆儿来，有的时候，一些魔女会跪下来恳请你去拦住另外一位可怕的魔女，但同时，在你真的成功后，她们却又怀念起了那位魔女的统治……江涵，知道吗？魔女能从历史中学会的唯一教训就是，魔女永远不会吸取教训。”
安洁莉特已装备技能：【怨气冲天】
接下来只要偷了安洁的发电机，她就会立马一刀斩血祭品……
“她是什么类型的魔女？”江涵赶紧把话题悄悄偏移了点。
有的时候不能做太过于‘转移话题’的事情，需要慢慢来。
“人类。”安洁轻微的抬起下巴，单手握着君权杖望着落日，“她是个非常纯粹的魔女，没有变异，没有血脉。但拥有一般魔女无法拥有的恐怖魔力量，以及随时可以改变气候的能力。而且她是个非常全能的魔女，在炼金、魔药、工程、机械设计、艺术方面都有不俗的造诣……”
她说到一半，有点别扭的停下来。
安洁莉特发现了自己对艾琳的说明，有点像是在描述自己。
“看起来最终魔女与最初魔女是一个循环？”江涵调笑道。
“不尽然。”安洁莉特沉默了一下，像是敞开心扉的说道，“我恨她，发自心与灵的憎恨着她。”
她的声音没有起伏。
“唔，是有什么故事在里面吗？”江涵小心翼翼的问道。
安洁短暂的微笑了一下：
“生而俱来。我是个早慧的魔女，我拥有记忆的时候，是我在卵中刚成型的时候。我与生俱来着击败她的使命感，就像是一颗子弹必须要射入另一个人的胸膛那般，我厌恶与憎恶着这个我为之而生的女人。是否有这么一丝丝的喜剧效果？我明明是为她而生，为了她诞生在这个世界上，但唯一的目的似乎就是为了杀死她。”
安洁莉特低下头，望了一下自己的手掌，沉默了一下，笑道：
“会不会也有一个魔女，为了终结我的时代而被诞生到这个世界上？正如我是为了终结艾琳诞生的一样。”
她抬起头，红色的眼眸温柔而明亮。
江涵仿佛能从这双眼睛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你的时代不会结束。”江涵肯定的说道，“世界上没有第二个像你这样近乎全知全能的魔女了。”
“是吗？全知…哈啊！这个词语是对于伪全知的魔女最好的讽刺。”安洁走下王座，带着江涵走上了她的办公室。
江涵走入后，发现原来很有品味的办公室中到处放满了图纸。
“安洁，你没有用清洁法术……”
江涵下意识的想问出口，但安洁已经快速打断了她的话：
“没有。”
最终魔女那对赤色的眼中闪着一点不好意思的光：
“我用了空间尘墨水笔。”
用的是那种20毫升要一万五的墨水？江涵脑海中回荡着费用单，一时无法说话。
“我忘了那是用来画魔法阵的，用了它画了图纸，导致我都完全不敢使用魔力在这间房间里。”
那么多张图纸，你用了多少钱？江涵一脸麻木，眼神从那些画的满满当当的图纸上扫过。
‘真好啊。’她脑海里只有这三个字。
随即，她笑容麻木但甜美，水灵的永结眼有点无光，轻飘飘的问道：
“所以，你想请个人，人工收拾一下？”
“就是如此。”安洁拍了下办公桌。
她笑容有点意味深长：
“因为这些图纸非常珍贵，里面有些设计甚至能让没有魔力的位面创造出一个魔力源出来，所以我不太放心从外面请的魔女，思来想去，我觉得江涵你值得信任，你是我见过最诚实可靠的魔女了。”
江涵挺了下胸，随即又偏过头，不好意思的嘴唇动了动：
“我也没你说的那么好啦……”
她偏过头，斜着上瞄了眼安洁的表情，看见最终魔女依旧一副平和的表情，就眨了眨眼睛：
“那我现在帮你整理？”
安洁做了个‘停下’的手势：
“等等，我这个人你也知道，比较的有强迫症……”
强迫症？江涵不动声色瞄了眼乱七八糟的工作室，露出笑容使劲点点头。
你是老板，你说得对！
一步踏错终身错，下海跳舞为了生活……江涵乖巧站在原地。
“我会给你一个临时的女仆职务，并希望你换上工作服，也就是女仆装。”安洁一脸正色的样子，令人完全感觉不到这是利用某种职务上的优势对下属进行骚扰的行为。
你是老板，你说的都对！
江涵点点头，虽然觉得‘女仆’这个职务似乎有点不太吉利，但是2000一天让她做女仆，她也完全愿意去做。
在她同意后，安洁就给了她一套女仆制服，让她去更衣室更换。
与想象中的法兰西软弱的短裙女仆装不同，安洁给的女仆装是科技感十足，有点像是机械女仆装束设计的。
女仆发箍上还有着机械猫耳耳机用于接收‘女仆长的指令’但真的有女仆长吗？江涵就没见过君临宫里有女仆。
蓝灰双色的竖纹长袜也有着科技感。
衣服上还有不少奇怪的科技装置，譬如芯片什么的。
江涵在更衣室里望了眼自己的打扮，小声嘀咕了一下：
“比克拉肯那套女仆装正经嘛……”
她指的是那套封面女仆装。
走出更衣室后，江涵突然沉默，眼前的工作室里，安洁的身影已经消失，留下来了一串漂浮在空气中由花组成的魔法字符：
“我有急事，两个小时后回来。”
她有点呆滞的望着整个办公室，稍后双手揉了揉脸蛋：
“不是吧？安洁，你把一个只能算比较熟的朋友放在你的办公室里，你自己就出去了？太不谨慎了吧！”
……
……
舒适的起居室中，壁炉燃烧着永恒的可调节温度的火焰，烛台上竖立着散发自然青竹香气的蜡烛。
一张舒适的床，一个巨大的能够观赏三片折叠空间海域的吧台，以及另一处的写生台能够欣赏到数个折叠空间自然美景。
魔女的科技，与自然的美景交织，暖融融的冒着香气白泡的暖水池，与贴切的玻璃晶体屏幕摆放在一起。
“…太不谨慎了吧！”
安洁莉特入座在一张舒服的安乐椅中，看着屏幕中比平时自己遇见的要活泼一些的海妖魔女，轻微摇头：
“背后说人坏话可不好，江涵小姐。”
她的视线晃过了一旁的精美水晶杯，倒影中展现出来的是一张轻笑着的脸。
安洁莉特皱了下眉，手摁住自己的嘴角，沉默了一下摇摇头。
她打了个响指，数个水晶屏幕出现在她的旁边。
一个写着【mailbox】的水晶屏幕中显示着【999+】的讯息，她又摇了下头，自言自语道：
“抱歉，我现在没空理你们。”
她点击了一下屏幕伸出的符文圆盘，屏幕中立马出现了一个精妙的女仆装三视图，以及一个活动中的江涵小姐的投影，旁边还有数百行不断飞速跳跃的难以理解的数据。
“哼哼哼~啦啦啦~”屏幕中的江涵小姐十分活泼的哼着曲子把图纸一份份整理好，小心翼翼抱着放在书桌上。
安洁莉特没有太多关注，把视线移到了三视图中的数据上，自言自语道：
“还要120多个小时采样啊。”
她点击了另外一个屏幕，拨通了一个号码。
叮咚叮
一阵声音后，电话接通。
“这里是魔女之家的秦舜英，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是我，安洁莉特。”她没有起伏的说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传来翻找资料的声音，稍后，秦舜英小姐才有点惊讶，以及有点惊叹的问道：
“…真的？”
但秦舜英又极快的讲道：
“那我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最终魔女女士。您换电话可真勤啊……”
固定号码容易被破解。
…安洁莉特轻笑一声：
“我想要与魔女之家进行一定程度的合作，在守夜者营地中，缺少了一两家酒馆。”
电话那头的呼吸急促了一下，随后，秦舜英压抑着喜悦的询问道：
“…得到与付出，魔女准则。我们需要付出什么？”
“让我插下队。”
第31章：饮水机前交流心得体会
守夜者君临宫，安洁莉特的办公室内。
江涵耐心的把一卷卷巨大地图纸整理好，艰难地抱着放在书桌上面。
她不使用法术的话，本体简直是个比正常年龄的陆地人女孩还要弱鸡的存在。
听说钓鱼大赛的时候，和现在一样不能用魔力增幅体力。
收拾了个七七八八，腰酸的也差不多了，江涵偷偷瞄了下表，离安洁回来还有差不多半个小时。
这个时候偷懒是不会被发现的。
于是她偷偷的坐到了安洁的沙发中，往后一趟。
“嘶！”
腰部的酸楚又有点隐隐的快感，她不自禁的呼哈一声，逐渐变得樱色的永结眼瞪大，眉毛上挑，嘴巴很傻气的张大了一点，然后眼睛慢慢合上，上下唇轻轻碰住，一副享受的神情瘫在沙发里。
这样做不太淑女……她脑海里闪过了这个想法。
不过反正也没人看着，淑不淑女无所谓了！
…江涵揉了揉自己的脸蛋，踢掉了圆头鞋，向前伸直自己的腿，套着蓝灰竖纹袜的脚掌指爪往里张合了两下。
“有点出汗了……唔，好烦啊，不用魔力感觉超越陆地人的感觉完全没有了。”
她抱怨了一下，干脆不穿鞋，蹦下去，掂着脚尖像是跳舞一样穿梭在图纸之间。
“1号图纸……1号都有20+个了，安洁真是不懂怎么排序。”江涵以专业的档案管理的眼光对安洁的图纸绘制发出了质疑，“只有蠢货才会在前面不加abcd这样的编码就加上‘1号’的编码，谁知道那份算那份啊。”
光看内容也无法分辨，上面密密麻麻的构件设计，似乎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机械，用数以万计的齿轮、转轴、线圈、活塞以及旋钮组成的令人眼花缭乱却又觉得微妙和谐秩序的连锁装置。
不过……
“安洁果然生病了吧？虽然不知道伟大魔女会不会生病……”江涵叹息了一声。
使劲摇了摇头，她鼓着脸盯着这些图纸中的某一张：
“这好像是魔力雾发生器？老实说，不是一个符文就可以完成的工作吗？怎么这里要用大概……大概3000多个金属零件才能搓出来。”
就跟一个人明明有打火机，却还要去拿石头从树上挂树皮下来，在把干草搓出绒，叠在一起，钻木取火获得火是一个原理。
但安洁的确是天才啊，不使用魔力、符文、炼金学，纯粹机械设计就可以生产出魔力出来……她感叹了一下，再把图纸收好，根据猜想和上面的编码把它们按顺序放好。
…她揉了揉腰，开始遐想这个机器造出来的样子。
膨大的机械装置，难以数清的黄铜齿轮与线圈，蒸汽的活塞，它们组合在一起，即精密又粗犷。
有点浪漫，没有人能拒绝如此庞大精密的机械。
不过这个机械到底多大呢？会不会需要一整个空岛才能放的下……安洁最近都是在忙这件事情吗？还有艾琳回归的问题……
江涵制止了思绪的无尽延伸，精准的控制住自己多线程的发散性思维，老老实实的把图纸全部整理好。
在她整理完后，考虑要不要再偷几分钟懒后，安洁便回来了。
她下意识的瞄了眼钟表，觉得对方简直像是在看着时钟掐着表回来的。
在一齐用过晚餐后，安洁又让她做模特练习了绘画，之后还额外赠送了她两个好看的假花装饰品作为礼品让她带回家里去。
“很好看，我非常喜欢你的礼物。”江涵并非是客套，而是手中的假花确实非常的精致。
是两朵昙花，但却是半透明的冰蓝色。
安洁莉特拄着君权杖，脸上有淡淡的笑容，轻飘飘的说道：
“我也非常感谢你帮我整理图纸，这是我最近为数不多真的很开心的时候了。”
…唔，从你的语气里听不出开心……江涵也不特地去猜测，微笑的与她告别后就换下了女仆装，换回了寄存在安洁这边的衣物。
低领口锦缎露肩裙上还残留着一股浅浅的芳香。
“呼，还帮我洗过了啊……”
江涵换上衣服后，就离开了君临宫，回家准备好好休息下。
不用魔力打扫卫生实在是折磨人的事情
……
……
第二日的下午，江涵通过结社内的传送装置来到了魔女之家。
杜凝妆的研究成果越来越杰出，通过了数个改造建议之后，这种廉价方便的传送也成为了她们之间节省时间的方法。
“又是坐饮水机的一天。”江涵在更衣室换好了衣服，抱着书走到吧台。
吧台里坐着同样翻看着书籍的杜凝妆，这位黑发墨绿眼睛的安静系魔女抬起头，对江涵温柔地眯眼笑了下：
“午安，阿涵。”
“午安，在看什么啊？”江涵熟练地溜到了吧台后，和杜凝妆并排坐下。
魔女之家扩建之后，饮水机守护者们也扩编了，之前担任备用饮水机守护者的汤雯小姐也转正了，不知道为什么，有不少土豪魔女很喜欢她那种傻里傻气还土里土气的妹子，依靠着大量的点名与广告周边，成功成为了守护饮水机的魔女。
而且她和江涵，阿杜是一个班执勤。
并且汤雯就在阿杜旁边，趴在吧台上，有点圆脸的脸蛋贴在桌面上，没涂口红的嘴唇时不时甜美的笑一笑，发出傻里傻气的呼呼声。
睡的真甜啊……江涵凝视着她。
杜凝妆把书举起来：
“苏维埃的女巫杂志，上面介绍了一款特-304主战坦克车，我在想要不要买一辆回来，用底盘改辆探险车出来。”
坦克……江涵思索了半秒，诚恳建议道：
“我建议底盘还是买牧海者营地的g型合金底盘，那个特别稳，而且还有特殊的抓力六轮履带，80度的坡都能爬……”
听江涵介绍，杜凝妆卷起杂志敲了敲江涵的头，嬉笑道：
“知道你最近替牧海者承接了广告……”
随即，她又好奇问道：
“…真的有那么厉害？”
“真的，我哪里骗过自己的小姐妹的。”江涵没好气的哼笑了一声，鼓着脸，探过去，夺下了杜凝妆手中的杂志，扫了一眼：
【女巫特制坦克，最新最全1995年款】
乍一看好像没啥不对，但江涵再看一眼反应过来：
“喂！现在还在94年呢！”
“95怎么了，提前1个月的会员刊，这一期就是95年的首期月刊，里面有一大堆是身处94年的我们不知道的珍贵情报。”杜凝妆抢回杂志，同时神秘兮兮的说道，“上面还有赛事预测，她们说95年的第一个联赛，于思潼状态好到爆炸，她们队和牧海者训练赛打的时候，于老师把蔺昭君给虐了个7:0！”
小姐妹，据我所知，阿蔺还没打训练赛呢……内部消息不可靠啊……江涵咬了下嘴唇，想起来李莉丝那完全不带谦虚的口吻：
【于老师？国内高分魔女就她最菜】
当然，也许是说这种话败人品，李莉丝回头就被国家队真c打了个13-0，再次成为了笑话，当天报纸标题是：
【我们需要郑重考虑，将一头能变身为魔女的伟大巨龙开除出伟大魔女行列】
不过伟大魔女在联赛个个唯唯诺诺，在奖金赛个个重拳出击。
克拉肯联赛9连败，200万奖金赛全胜夺冠。
安洁最近的联赛表现，说一声dog不过分，最终魔女人见人欺。但那个1000万金镑冠军赛中，她又进入了god模式，先虐蔺昭君，再虐阿加莎，最后爆锤了伟大魔女top3的心生奴双法兰西伟大魔女，成功走上领奖台豪取千万奖金。
这也是为什么昨天江涵觉得这人阴阳怪气的原因：
【你tm的把其他9个好姐妹全锤了拿了大奖，人家当然巴不得艾琳回来抽你啊！】
甚至还隐隐觉得这女人有点活该，因为她夺冠后还阴阳怪气了克拉肯：
【听说有人奖金赛无敌？】
当然，其他的奖金赛最近也大多被伟大魔女们垄断，这跟伟大魔女最近被折叠空间狠狠放了血有关吧。
明年的话……江涵想了想，蔺昭君的牧海者俱乐部试训成绩：
【魔力量：59500（顶级魔女标准45000）】
【施法速度：0.0232（极限数值0.0230）】
【施法精度：99.56%（顶级选手标准92.5%）】
【反射神经：1001（路德维希反射癫痫的数值是951）】
【传奇法术量：37种（顶级魔女标准7种）】
除去魔力量面板外，蔺昭君重回巅峰，尤其是那1001的反射与无限接近0.023的施法速度，看着这数据便感觉到了‘吓人’。
顺带一提，安洁莉特的施法速度、施法精度与反射神经的试训成绩都挺拉跨的，但是魔力量达到了‘956200’，相当于20个顶级魔女的魔力量加起来才能勉强与她相比，而掌握的传奇法术达到了260种，是当之无愧的魔女百科。
是个光看魔力量就觉得不可战胜的魔女。
当然，光看数据，阿蔺也不可战胜。
1001反射，0.0232的施法速度，这都是什么神仙。
江涵认真地给杜凝妆提建议：
“上面的情报，百分之一百是错的。你知道的，我就在牧海者俱乐部帮忙和做广告，蔺昭君的试训测试极其恐怖，非常非常恐怖，明年联赛的top1，估计又是她。”
“啊，你知道她试训的数据吗？”杜凝妆一下子精神起来。
而楚虞君小姐也不知何时出现在旁边，端着一杯酒水望着她。
如果不透露一点的话，也许她们会爆炸也说不定。
江涵为了安全，还是不情愿的透露了一点点。
她小心的望了一下，确定了只有楚虞君与杜凝妆听得见，才用耳语的音量说道：
“她施法速度是0.0232，差一点点就是理论最速了。”
这个速度，比目前施法速度的历史记录，安珂的0.024快了许多。
第32章：新业务生意
关于内部消息，江涵也不能透露太多，但总之就是隐晦的提点了两句：
下个版本阿蔺无敌。
当然，光这一句话楚虞君这种资深玩家就已经足够了，对于杜凝妆小姐来说也可以合理避免一些财务上的损失……
略过了这些机密讯息，楚虞君与她们稍微寒暄两句就走入更衣室。
她今天并不是饮水机人员，而是像是领班的魔女，负责调节一个个魔女之家中卡座中客人与服务员魔女的角色。
江涵刚加入的那期魔女之家成员，都已经升职为了这两个职业【领班】与【北境饮水机守护】，除了陈丽谷是单飞之外，其他人居然都老老实实的成为魔女之家的员工。
这在追求短期回报率的魔女世界看来，简直是人间罕见。
像是陈丽谷那一种脱离了原有公司，自己开了家事务所但保持与之前公司良好关系的状态，才是魔女事业的常态。
魔女之家进入扩展营业之后，正式营业时间改为了下午4点30分开门，早晨8点30分下班，8小时两班制，当然也有为了积分熬夜一个人撑两班的好姐姐。
距离开门还有段时间，她和杜凝妆就悠闲地跑去后厨，一人吃了一锅炒饭和特色推出的浓牛油炸鸡丁。
作为饮水机守护者，她们是有这种令一般员工都羡慕的特权的。
“终于，我们也变成老员工了……”江涵又从后厨熟练地毛了一个巨大甜筒（放了6个雪糕球的甜筒）。
“像我们这样稳定的员工不多了，而且我们也持续的为这里做出贡献。”杜凝妆也毛了一个。
江涵舔了下奶油味的雪糕球，混合香芋味与抹茶味的一口吃下去，满足的轻轻哼了声：
“你不觉得我们的社会有点怪异吗？才半年多就算是老员工了……”
虽然这个问题有点敏感，但江涵还是问了。
并且不出意外的，听见了黑发墨绿眼睛的杜凝妆很传统的魔女回答：
“不觉得啊，越快的变通，越快的改良，这都是好事情。”
而后，杜凝妆又很有哲学气质的跟她探讨道：
“你想想，老员工是不是需要优待呢？像是我们现在这样的特殊待遇，盖因为我们与老板关系良好，我们创造了收益，我们带给了店长小姐情感与利益上的双重增益。”
搞研究的说话就是一套套的……江涵顺着对方的话，点了点头。
见她赞同，杜凝妆笑了一下，抛出了另外一个真正哲学的问题：
“那假如所有的魔女都是长期员工，那肯定会有一部分人无法获得特殊待遇，这种差别下会引发社会问题。办公室政治，权益斗争，工会与企业之间的乱战。到那个时候，我们是为了更高的工作效率而战，还是为了更高的工作待遇而战？为了内斗而内斗？”
魔女的工作同事之间是会有争斗的，有的魔女认真看不惯不认真的，有的认真魔女之间发生的效益斗争。
但大体来说，这种斗争都规划在一个良性的范围内。
江涵大概懂了杜凝妆的说法。
一种从魔女社会中衍生出来的特殊价值观。
“以短期回报与短期回馈，去试着博取长期稳定且固定的企业结构？”江涵试着这样解谜魔女的短期时效工作。
杜凝妆舔了下甜筒：
“大体来说是，每个企业都会有一些固定的老员工，比如说你和我，但我们是做出杰出贡献留下来的。把它理解为一份报价的话，就可以明白，不是谁都能获得这种报价的，也有的人会对这种报价不满意从而离开寻求更光明的未来，都是可以理解与量化的。”
诡异的工作生态。
两人一边闲聊着，一边回到了吧台后，看见汤雯小姐已经换了个睡姿，窝在吧台下面了……
值得一提的是，过去的魔女之家地板是木制的，扩建后，吧台这边是自律清理地毯，并且吧台下面有很大很适合几个小姐妹缩在里面打扑克的空间，所以她们偷偷在里面塞了几床被子。
汤雯小姐就缩在被子里面，还自带了一个枕头。
“她怎么了？”江涵坐到座位里，歪头看着吧台下面跟懒洋洋的猫一样的汤雯。
“最近一段时间她都这样，比较的忙碌。”杜凝妆把甜筒放到甜筒架上，跪坐在地毯上，把汤雯往里面推了推。
免得两人不小心踢到她。
杜凝妆还顺手帮她点了根净化空气的熏香，毕竟在桌底，魔女们也不好意思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体味反正江涵知道自己肯定没有。
“忙什么？”江涵好奇地问道。
她印象中，汤雯一直活力四射的，属于那种非常健康，并且每周领了工资后光速花干净的魔女类型。
很难想象这样的魔女会有累的不想起来的一天。
杜凝妆缓缓吐了口气，坐回椅子上：
“一项新的业务，你知道最近几天我们魔女之家发布了会员密钥吧？就是登陆我们会员网站的。”
“略有耳闻。”江涵知道的特别清楚，因为那个网络就是她帮秦舜英找了守夜者安装的。
难道说我们魔女之家分部的社交网络账号让汤雯去管理了？江涵暗自猜测。
杜凝妆则点点头，说道：
“最近最终魔女推出了一项新的合作业务，就是招聘一个叫做‘镜头魔女’的新职位，具体来说，就是通过登录她的会员网创立我们的引流实时播放视频，假如观看人数到达一定程度，就会获得最终魔女的奖励。”
这不就是直播吗……江涵捂了下脑袋，94年的直播？那可太奇怪了吧？
见她这个反应，杜凝妆还以为她没懂，就继续说道：
“就是有点类似于视频通话，只不过只有一个头像左右的大小，并且可以把电脑屏幕上的画面也实时播放出去，有点像是……电视台的现场转播环节。”
“我懂，我懂……”江涵不愿意被阿杜当做古代人，连说了两声之后，就问道，“所以，汤雯这么累，是因为她天天要做直播？”
“直播？这个名词不错。”杜凝妆晃晃头，“她被店长安排了任务，而且她也挺喜欢的。你有没有玩过《玛丽特》？”
《玛丽特》是一个魔女将大量的飞行器数据传输到网络，再由网络中的魔女分享与‘口嗨’，最后由一位顶级魔女随便改改完成的游戏。有点类似于古惑狼赛车，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版权最后变成了安洁莉特的，但总之是个非常不错的游戏。
在魔女特色的空间网络算法的支持下，可以展现出肉眼可见的优秀清晰度，大概和2010年左右的游戏差不多的清晰度与画面这在魔女这里叫做小成本游戏，开发起来只需要一个大魔女用个几周时间就可以开发完的。
当然，非常好玩。
与现实打勾的飞行器设计是另外一个世界中，无论古惑狼赛车还是马里奥赛车都无法做到的，有点像极品飞车或废渣系列，但又超现实。
江涵也玩过一段时间，排位甚至达到了‘伟大魔女级’没错，这个世界所有游戏有排位机制或隐藏难度的话，最高级都会叫做‘伟大魔女级’，当然，如果有游戏比赛的话，会叫做‘职业选手级’，为了避违赛事解说说出‘伟大魔女’这四个字，或这两个单词。
“玩过一段时间，那个哦，我不常玩的。”江涵说完后，在后面又添加了这么一句。
与同时代94年差不多，玩游戏虽然算不上罪大恶极，但也能够被道德批判一顿。
虽然魔女很少道德批判他人，但爱玩电子游戏总是会让她们的格调与陆地人以及女巫沦为同种人。
因为电子游戏创造出来的首先的目地，就是为了让陆地人与女巫更好的了解魔女社会。但无奈有的游戏确实太好玩了，所以魔女自己也玩，导致了她们生而俱来的蹭得累属性爆发，对别的玩游戏的魔女表示出一定程度的看不起。
所以江涵在说自己玩游戏时，都会很谨慎的加一句‘偶尔’或者‘不经常’。
通常而言加上这两个单词，玩游戏就会被原谅。
类似于‘表面功夫’。
杜凝妆点了下头：
“嗯，我偶尔也玩。不过汤雯玩的比较多吧，她每天在正常工作一会后都会根据店长的安排去开启直播，直播内容就是玩《玛丽特》，我前天请了个假在家里休息，然后那天晚上和正在直播的她玩了一整个上午和下午……”
她又轻轻咳嗽了一声：
“咳，工作需要，所以我们才玩这么久的，观众们也能理解，对吧？”
对吧？尚若不是心虚，没有人会问‘对吧？’的……江涵顺着对方的意点点头：
“没错，不过没想到观众那么喜欢……”
杜凝妆打断道：
“咳，观众们是比较喜欢汤雯小姐，觉得她很有趣而关注她的，不是因为她玩《玛丽特》傻傻的，很可爱，并且游戏内容很有趣才关注的。”
唉，自欺欺人的魔女，从拒绝到真香，她们往往要花费个几年时间纠结，而且纠结期间也会遵从本心的真香下去，就是口头上绝不承认……江涵微笑点点头。
随即又听见了杜凝妆讲了一个有点不安的消息：
“这项业务，会附赠外卖点酒服务，根据额外的营业额来看，也许之后我和你都要去一起开展这个服务了……好像是和最终魔女女士的合作协议？”
第33章：异种法杖
结束了当天的值班，江涵，杜凝妆以及睡了整整一个值班时间的汤雯就舒舒服服的下了班，与赶来的路洁珊、林丽婉以及柴樱换了班。
换班后去秦舜英的办公室对一下日程表，同时，也可以在店长特地为羽翼结社留的活动室中，留下一下资源交换的讯息。
江涵将盖娅空间开发权的讯息共享后，利用优秀的编程能力直接造了几张能够登陆她的私人开发网站的密钥卡留在了活动室里。
之后，楚虞君她们拿到后有意会和自己联系的。
做完这一切，江涵才乘坐巴士，悠闲的前往牧海者俱乐部。
她用了一批牧海者的积分，兑换了克拉肯的异种法杖教学技巧。
虽然克拉肯使用的是很标准的长杖，但她也是一位多才多艺的异种法杖使用者，若是要学习的话，最好的目标还是跟着最优秀的魔女学习才行。
……
……
牧海者俱乐部，5号训练室。
明亮但柔和的火光照明了空旷舒适的室内，仿生真实场地的岩石、草地下隐藏着喷头，随时可以调剂‘室内天气’。
正如同火龙之证魔女萨维尔.诺拉.斯特穆恩所说的那样：
“魔女战队逐渐成为了资本与权力的共享游戏。”
昂贵的室内训练室，科学合理的试训场所，优秀深入的特制魔药，逐渐进化为‘传奇’的精妙装备。
这些都宣告了魔女们随便拉几个人组建一支战队获得世界冠军的传奇之旅，还没开始便已经结束。
事实上在五年前开始，战队越来越正规化，俱乐部越来越正式化，伟大魔女顶级魔女纷纷下场展示她们无与伦比的破坏力与毁灭的美学后，贫民俱乐部的时代便已经终结。
江涵从训练室配备的半空间更衣室走出，望着惊人与精密的训练场，内心一阵感叹：
资本的游戏开始了啊。
光是她身上的雪白胶质连体训练服价格就达到了数千元一件，上面配备的符文与监控功能，也能够让作为训练者的魔女更直观的观测受训者的状态。
同时，在国际上属于违规的魔力探测机俱乐部也配备了，并且拥有了正规许可。
正常来说这种训练室启动一天，消耗的金钱都是按照五千到一万去计算的，这也是为何需要花费不少的牧海者积分才能够换取的原因不仅仅是为了让伟大魔女克拉肯亲自和你吹牛聊天，还是为了更直观的提升自己。
江涵穿着训练服，外面裹着件袍子。
其实外面的牧海者袍子没有裹的必要，但江涵总觉穿着这么一件连体衣外面不套点什么的话……
不觉得很瑟么？
另外一边更衣室的门也打开，克拉肯缓慢的拄着法杖走出来。这位伟大魔女穿着贴身的开襟礼服、马裤，高筒靴，精致的面容还保留着淡妆。
她走过来，出示了手中拿着江涵换衣前做的试训数据，并语气平静的说道：
“我们先从基础数据看起，来确定适合你战斗的节奏，与距离。”
克拉肯那对永结眼中突然展露了一丝温和，“不得不说，这个表现出乎我的意料。”
江涵微微放松后，好奇的接过数据表。
刚才她辛辛苦苦又是跑步，又是在规定时间扔强效火球的，得出来的就是这么一个基础数据表格。
江涵的公式数据表（日后会简化并放在资料中，不会再出现）
【魔力量：132800（首个发育期完全成熟）】
【施法速度：0.3（使用强效火球做的测试，约等于6级法术释放）】
【施法精度：45%（友军伤害已开启）】
【反射神经：790（超人般的反射神经，首个成熟发育期后通过训练增长）】
江涵一边点头，又是有点担忧，又是有点愉快地问道：
“我的魔力应该没问题吧？总觉得有点不自然的高……”
坦白来说，江涵一直知道自己的魔力量超乎想象，但也没有想到那么‘超’，13万的魔力量代表着她一个人的魔力提供超过了6个大魔女，2个顶级魔女，并且恢复速度要比她们捆一块还快。
施法速度的话，没有办法
没有经历过特殊的训练，以及习惯魔女决斗的快速施法这一专长的话，0.3秒一个6级法术在无专长无训练的魔女中已经算是非常非常快的了，经过严格的训练后江涵的施法速度应该可以提升好几个大的档次。
施法精度同理，江涵目前所拥有的施法专长为：
【法术增远】【法术强效】【法术穿透】【法术拓展】
基本上都是大力出奇迹的专长类型，像是要让火球术擦过一个人形而不伤害到它的这种精细活，江涵做不到，但她也的确是拥有一些天赋，即使是从零开始也能规避掉一两个人形。
反射神经测试，具体来说就是按照一定速度，用喷枪射出大量的五颜六色的魔法弹，同时魔法弹中会藏着颜色色差比同类弱几号的特殊魔法弹，测试的魔女需要反应迅速的分辨出来这些特殊魔法弹飞向哪些方向。
江涵的反射神经速度惊人的快，并且动态视力也极为突出，几乎不怎么需要刻意关注都能分辨的出来。
直到克拉肯调整难度到最高后，她才觉得有点吃力。
江涵微抬下巴，矜持说道：
“我还以为我地反射神经只有600或500，毕竟最后我都快分不清楚有多少颗特殊子弹了。”
克拉肯笑容很浅，但却充斥着一种炙热的热情：
“最高难度最近只有蔺昭君能轻轻松松的分辨出来，你天赋十足，我们现在需要关注你的法杖与施法习惯问题。”
“魔女的施法会配合一个特定的频率来释放，比方说有的魔女在唱歌的时候甚至能够引发一起风暴，有的魔女敲着鼓也可以敲出雷电……这些就是特定的频率。”
她顿了下，等江涵接受完信息后才继续说道：
“当然，我们并不能期待每个魔女都做到这种奇怪的事情，所以我们发明了法杖，魔杖，无论怎么称呼，它们都是一种方便我们寻找频率，寻找曲调的工具。相信你也尝试过有杖施法，你会觉得有时候魔力有点停滞但却比徒手施法利索，这就是频率不符的典型例子。”
“现在，拿出你的法杖，让我们开始进行异种法杖训练。”
江涵点点头：
“好的。”
她从存放法杖的随身空间中，召唤出了‘湖光’。
左手握琴，右手持剑弓，江涵手腕翻转，一声清脆的利刃刺破空气的声音与独特的旋律凭空而生。
克拉肯从旁观赏着，目光在狮子与狐的琴头上停留了一小会，点点头说道：
“乐器系的法杖，剑弓，非常精妙的组合，虽然很可能出自于那个女人之手，但不得不承认她在设计方面确实有些天赋。”
伟大魔女顿了一下，语气有点不满：
“其实你想要改造法杖的话，也可以找我。我的话可能会把琴身设计的更短一点，剑更长一些，偏向于剑弓多于琴身，那样的话更适合你劈砍施放法术，而非需要很技巧性的弹奏……”
你也没说过你会改造法杖……江涵甜美笑着的点点头：
“下次一定。”
得到了答复后，克拉肯才又满意的为她介绍起来异种法杖的使用方式：
“首先，我们要理解使用法杖的方式，具体划分为【触发类】【增幅类】【符文驱动类】与【概念施法类】。”
“触发，顾名思义，法杖中一般会带有一些特殊的法术，在触发她们后会造成类法术的效果。同时，使用这种法杖的时候，也会受到里面储存法术的印象而或多或少改变法术的性质，比方说一个储存着海啸术的法杖，使用火球有可能会带着一种湿热灼伤的效果。”
“增幅，同样很容易理解，就是通过法杖的扩散器，达到一些魔女使用的专长施法的效果，同时也会附着特性，更容易在对冲中保持法术结构的完整性。”
“符文驱动，这个比较难以理解，简单来说就是通过法杖设计的特殊符文进行驱动施法，比如说，一个法杖的特殊符文为火焰，那么这根法杖释放火焰属性的法术时候，会根据符文改变它的特殊性质，让火焰变成小颗火弹一样。或者干脆附着在法杖上面绝大多数的剑型法杖都是符文驱动型的。”
“最后一种概念施法，是最为麻烦，也是最终魔女这个人最爱用的一种。”
克拉肯创造出一个黑板，给江涵边画边说道：
“概念，意思是在不存在的空间中施法。用最简单的例子去形容的话，那就是，我们假设，有一个体型12米高的魔女存在。”
12米高，1200cm，约等于8.28个我……江涵对数字极其敏感。
克拉肯倒没在意她的表情，继续很尽责的如老师版的讲解道：
“那么，这个魔女的施法起点，会比我们普通身高的魔女远很多。”
“一个法术必须有‘起点’与‘终点’，这是必须的。我们的法术开始点一般会在我们掌心往前的30cm的空气中，再远会无法释放出来，但12米高的魔女她们的起点会在距离她们手掌心差不多3米左右的空气中。”
“概念性施法就是，让我们这样体型的魔女，能够在更远的距离外施法。比方说，我们的施法距离在我们周身一个半径1米的圆，而我们的敌人在100米外，那么我们释放的法术要命中敌人需要跨越99米的距离对吧？概念性施法则是，把我们周身这个半径1米的圆扩大数十倍，比如说，在20米内，突然可以释放法术，那么我们的法术命中敌人只需要横跨80米的距离了。”
“这也导致了，概念性施法魔女的诡异与难以对付，她们近距离中，甚至可以直接在别的魔女身前释放法术。我所要训练你的，就是这种概念施法法杖的运用。”
第34章：学会了吗？妹妹？
通过牧海者积分兑换的伟大魔女课程是90分钟的标准课程制度。
当然，对于江涵而言，兑换了之后，克拉肯是完全可以陪她到自己有事为止的。
有了充足的时间后，克拉肯的讲解就变得极为的细致，似乎想要一口气将自己对于异种法杖的认识悉数教导给江涵。
先是基本属性测试。
然后是理论课程。
理论学习完之后便开始练习模式。
具体内容为，使用演奏小提琴的方式，在远离身体的上空或任意地点，释放出一个法术。
根据克拉肯所说。
乐器类型的异种法杖在这方面是拥有极大优势的，或者说，如果不是因为有这种优势，谁都不会选择傻乎乎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拉着提琴放法术，有那个时间，也许十几个6级法术都已经抛出来，饱和性轰炸了一次又一次了！
正是因为种种诡异的能力，乐器异种法杖才有一定的受众，但即使如此，顶级魔女中也几乎没有这个类型的魔女。
顺带一提，安洁莉特的贤者之石也属于异种法杖的一种，可以漂浮在身边随时释放各种各样属性的法术。
江涵拉着剑弓划过琴弦，一阵湖水般优美的弦声回荡在空气中。
一刹那间，她能感受到一种发自于心灵的愉快，魔力附着在声音上，回荡的很远很远。
似乎能够做到。
将法术储藏在琴中，再透过声音释放出来。
江涵找到了一点诀窍，又用剑弓快速的滑动了一下，同时按照正常使用法术的方式，将一个‘造水术’附着在声音上……
哗啦！
她面前的空气中突然砸落了大概20千克份量的水流。
场面一下陷入寂静。
克拉肯脸部肌肉抽动了一下，永结眼忍不住眯了一点，眉眼间有种笑意浮出。
江涵面无表情的一挥剑弓，地上的水流瞬间消失。
这才是第二次，我已经找到了诀窍了……只要控制在声音中……江涵深呼一口气，轻轻拉动剑弓，一个悠长的音符划出。
同时，空气中像是一个隐身的大坝被开了孔，巨量的水流喷涌而出，将拉着剑弓的娇小魔女淋成了落汤鸡。
她柔软的黑发湿漉漉的贴在身上，濡湿的长袍贴紧白色胶衣材质的连体衣，不符合年岁的美好身段琳珑有致。
“……”克拉肯表情严肃真难为她了。
伟大魔女轻轻一挥手，江涵的身上便被瞬间烘干，地上的水分也全部消失。
她摊了下手，示意继续。
“……呼，你让我想到了我的音乐老师。”江涵这样说道。
她这次另一种处理方法，将剑弓猛拉，同时压弦。
一个庞大的乐符飘散出来，带来的音波如浪潮，优美的腾起后浪花朵朵飘向远方。
音符完美，力道完美，理论来说这一阵音浪可以将魔力带到5km外的空间中。
但江涵想要在10米外的一处草地上释放造水术的想法却再次失败，一阵水流从她的正上方轰的洒了下来，再一次把她变成了落汤鸡。
……
这有问题！
江涵嘴角微动，和克拉肯说道：
“我能感受到音波，也能在其中储存魔力，但我就是无法使用法术……”
克拉肯也皱了下眉，晃晃头：
“不应该是这样的，能够感受到音波中的魔力，应该算是最难的一部分，你这部分做到了，能够远程释放法术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才对。”
厉害的魔女绝大多数都是全才，克拉肯很快地想了另外一个办法：
“也许安洁她把这根法杖设定为了模式施法？需要演奏出一段音乐才能够使用？但那也不太可能，她是做给你用的，并且从用心程度来看，大概是为了做给你当主战法杖用的。”
她说着说着笑了一下：
“主战法杖若是只能跟普通法杖那样施法，也太愚蠢了吧？又或是演奏音乐才能施法，那也太作弄人了吧。”
确实如此，江涵追求的主战法术必须要跟的上起码0.03施法速度，因为未来她不知道自己的极限会在什么地方，所以这个速度要尽可能的往快去拨。
强大的法杖，譬如说安洁的君权杖，施法速度就是按照0.023去调节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当年大家都不知道魔女极限施法速度是多少的年代，为什么安洁莉特会知道0.023这个数字，但总之，君权杖就是这样设计的。
为了避免法杖跟不上魔女，所以宁可让速度超过自己的极限也不会去特地的限制。
假如要用这个剑琴拉出一首曲子才能施法的话，那怕是施法速度要到传说中的23.3，也就是一只哥布林的施法速度。
安洁不是那种会拿别人主战法杖跟人开玩笑的人……
唔……
呃……
大概吧？
…江涵心中有点不确定，她叹了口气，对克拉肯无奈的笑了笑：
“我试试吧。”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从大脑的书库里翻找出了《四季》的乐谱，稍微熟练了下握剑弓的手法，轻轻呼出一口气。
安洁，最好别让我发现真的能够要弹出来才能够施法！
江涵手轻轻捏住剑弓，安洁莉特确实是为她量身打造了这把‘琴’，剑弓恰到好处，剑锋也不会划到身体。
在旁，克拉肯创造出了一张漂浮的椅子，并坐上去，手托腮，安静等待着她的演奏。
轻描但有力，悠扬而顽皮的音符奏起，轻松愉悦的旋律像是春日的活泼，又有点淑女的矜持。有点像是金丝雀在叽叽喳喳，轻柔的颤音令人心情愉快。
魔女的种族优势展现的淋漓尽致，陆地人学会这么一首曲子可能要花一个月，而魔女只需半小时即可，而作为魔女中的变异品种，江涵所能熟练演奏的程度，也只需要看一遍乐谱就可以了。
克拉肯表情也变得温柔起来，但突然，她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江涵。
同时，江涵也停下了演奏。
两位魔女对视了一小会。
“我没拉错！”江涵这样声明着。
虽然她只学了一小段时间的小提琴，但这种技巧对于她来说过目不忘只能算是基本操作，看两眼融会贯通才算是正常偏上的操作。她可以百分之一百肯定，刚才出现的错音，绝非是自己的演奏技巧出现了失误。
同理，克拉肯作为同属变异魔女，自然也了解她们的学习能力有多么强大，像是错误几乎是不可能犯的。
“琴的问题。”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江涵低下头注视着‘湖光’，不解的又拉了一段小旋律。
“……似乎有奇怪的魔力颗粒散发了出来。”克拉肯眼神好，瞄到了几乎肉眼无法可见的魔力颗粒。
江涵眯起眼睛，注视着空气，轻轻拉动剑弓，同样见到了七彩颜色的魔力颗粒。
她不解的问道：
“这又代表了什么……啊？”
话音未落，她发出了一声疑惑的惊呼，低头看着琴。
假如她没听错的话……
克拉肯也疑惑地问道：
“钢琴声？我似乎听见了，你的小提琴，发出了，钢琴声？”
安洁，你到底做了个什么样的法杖给我……江涵有点想捂脸倒下去，她突然记起了安洁说过的一件事：
“那个，克拉肯……魔力的节点，一共分多少个大类？”
“嗯？46个啊，怎么了？”克拉肯迅速回答后反问道。
江涵深呼吸了一下，她大概猜到了。
她将小提琴放近了观察了一下，琴头下没有铉轴箱，也没有任何用来调整的设备。
“原来如此。”她还以为这是安洁特地设计的，让她用魔力控制铉轴。现在看来，大概是不得不这样设计？
江涵释放出自己的魔力，第一次触发了湖光的核心。
一瞬之间，她的眼前仿佛出现了宏大的乐团，无数的乐器分散在其中，富丽堂皇！
小提琴、中提琴…
钢琴、竖琴…
短笛、双簧管…
军鼓、响板…
小号、圆号…
46类的法术节点紧密的每一类组成了一件乐器，46种由法力节点组成的乐器交响团储存于空间之中无尽的魔力颗粒弥漫在空间里，在抽取了江涵的魔力后，这些魔力经过安洁特地设计的装置分化，作为动力注入这些数以万计的46类节点里。
江涵呼吸停止了一下，随即，小心的拉动了琴弓，同时魔力触及了节点中的‘钢琴’‘低音号’。
铛！
一声沉重厚重的乐符从她的琴中响起，同时还伴随着低音号的响声。
甚至于，她可以通过魔力触及的速度与顺序，同时演奏其余的44种乐器，并且在同一时间又或是前后不一的演奏。
这需要恐怖的脑力线程去支撑。
恰恰好，真正使用湖光的要求是‘五线程的魔女’。
江涵脸色绯红，轻轻拉动剑弓，钢琴、风琴与小提琴的音乐同时响起，优美的《半步之遥》奏响。
随着乐曲的演奏，魔力的颗粒疯狂的汇聚。
空气中，魔力颗粒组成了一个正在演奏钢琴的江涵，与一个正在表演风琴的江涵。她们一个脸上挂着安洁莉特式的笑容，一个则有点温柔慈爱，像是克拉肯式的矛盾少女。
与此同时，魔力节点就像是在演奏中被制造出来一样，储存入了空间碎石里。
她也终于明白了这根法杖如何使用。
通过演奏，将代表‘法术节点’的音符以一个恐怖的速度（0.023）快速流畅的生产出来储存在空间碎石里，再通过江涵的大脑将节点组合，释放在被音浪覆盖的任意区域。
同时，消耗掉的魔力颗粒会以灵光的方式，组成江涵形态的魔力影像，对敌人进行混淆或作为储存一个法术的载体进行漂浮释放。
用最简单的话来讲就是。
在使用湖光之时，江涵就成为了可以自己快速生产战斗机的航母，同时还可以接住魔力雾进行短暂的漂浮飞行。
克拉肯则愣着，她单手插兜，思考许久后，才对着江涵说道：
“安洁一定用这招骗过不少女孩子。”
第35章：感应
训练完后，回归家中的路上。
清晨的阳光已经照明了天际与优美自然的花园草径，时而能见到狮鹫车飞过，不时看见骑着扫帚的魔女消失在云端。
江涵心情愉快的呼哈了一声。
找到了如何使用法杖的方式后，以及经过了系统的培训，她感觉受益匪浅。
如果再让她与那头无翼龙打一次的话，她有十足的把握直接用饱和攻击击杀掉它。
湖光琴的特点就是：
假如是魔女对战，必须要让出先手。
它构建的战斗体系是一种整体偏向于后手的，先行只能依靠类法术支撑或靠护盾硬吃伤害，等到大量音符积攒下来后，才可以开始开始疯狂的爆发，以一个接近于0.023的施法速度快速的爆发出法术来，只要江涵大脑跟得上就可以延续这种施法速度。
这就有点像是打星际，玩人族打生化部队一样。
只要给她一点发育时间，她完全可以接兵接成一条线，再加上她那无与伦比的魔力量，可以打的对面喊：
‘涵，妮真猛’
配合全知之雨，完全是要塞型魔女的战法了。
但这种消耗真的不是一般魔女能做到的，或者说，江涵预估自己可能要第二个发育期开始后才有足够的魔力去支撑这种恐怖的消耗。
湖光是罕见地可以附着各种法术专长的概念施法法杖，并且它是琴并非是枪。
迪妮莎、普莉西亚那种枪杖是完全可以依靠子弹弥补专长消耗的魔力的，而江涵的湖光，明显安洁莉特的意思表达的非常清晰：
【请您硬钢】
这可是江涵头一次觉得自己的魔力不太够用，但又有种自己目前每一分魔力都投入到湖光中也可以使用的感觉。
“里面还存放着魔女智慧模板…又是一个吃魔力的东西。通过让魔力颗粒模拟模板中的魔女记忆，从而获取她们的特质强化……克小姐施法特质的是‘深海重击……’，唔，效果当然是三发法术下一发必然眩晕……呵呵，开个玩笑。”
江涵欣赏了一下晨起的阳光，不由笑出来。
克拉肯居然欠了安洁莉特的债，不得已把自己的智慧模板权限给拿去抵债（欠的并非是金钱，而是某些特别罕见的法术素材）。
所以江涵的琴中藏着克拉肯与安洁莉特的智慧模板，分属为两个意味深长的施法特质：
克拉肯的‘六十七弦施法’：
使用克拉肯的记忆达成的绝妙精巧的专长技巧。
可以消耗六十七倍的魔力去分解一个法术，将法术中的弦全数分离分解。
简单来说就是真正意义的根据一个法术的释放，在出手的瞬间改写掉这个法术的模型，捏造成自己想要的效果，并将这份消耗大量魔力的法术模型铭刻入这把湖光之中，在72小时内可以以普通法术的两倍法力释放（也就是初次67倍，第二次2倍。）
克拉肯能够将造食术这种法术改造成能够创造真正的美食，也是依靠着她的这种独有技巧。
这种繁复的，拥有数以万计节点同时又互相连接的技巧专长，能让人看一眼就晕过去。
用陆地人的话来说，普通魔女看见这东西，就跟普通人看见高等数学一样，头都是晕的。
这个施法技巧过于困难，甚至于克拉肯都直接放在了她的网站上面，只需要付款3万元就可以直接获得全套资料。因为她不认为世界上有多少个魔女能学会，这种纯粹炫技的专长存在于她的记忆中，大概是她20岁左右的作品了。
所以，这个智慧模板的全称应该是：
【克拉肯.冯.科尔克拉夫特-二零岁-记忆型-施法专长-智慧模板】
剩下一个智慧模板来自于7岁的安洁莉特。
藏着的施法专长名为：‘塑果成树’
从名字来看非常简单，就是‘种下一颗果子，结出一棵树’。
但是安洁的技巧从来都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所以这个专长的效果也是极为的恐怖，甚至江涵都无法用言语全评价它。
【通过观测一个法术的释放，逆复原它的法术模型，并通过该法术模型将该法术还原为原初魔力，激活原初魔力在区域内禁止该法术再次凝结】
简单来说，这个专长就是最高级的反制魔法，甚至可以反过来创造一个禁止使用该法术的区域。
比方江涵对安洁释放了一个火球术，那么安洁使用这个技巧不仅仅能够将这个火球反制消除，同时还可以在一定时间内禁止掉火球术的凝结。
非常实用，但复杂到只能使用智慧模板进行使用的程度，江涵感觉到模板中的这个专长经过了一系列的改造，其中许多地方改变成了即使不太擅长学习的魔女也能够看得懂的部分，心中便已经明白。
这又是一份沉甸甸的礼物。
又是一份沉重的人情。
但，但是这算是安洁7岁时候创造的技巧，对于她来说，就像是把小时候会的东西交给别人一样吧……
…她有点纠结，又有点犹豫。
但过了一会，她还是认下了这份人情，并打定主意日后有机会一定要返还。
不管这份礼物对于安洁的价值是多少，但对于自己而言近乎是无价之宝，那么就按照无价之宝的价值去记下来吧，不可自欺欺人的觉得‘反正她有钱，送我这点东西对于她来说无所谓’。
就跟明明不着急还的钱，她也一定要还一样，性格原因。
江涵内心一阵轻松。
她突然感觉到魔力一阵激荡，犹如被唤醒了什么。庞大的魔力在雀跃着，呼啸的在身边盘踞。
一种爆发力的魔力潮汐，如炽热的阳光从天空传达，击打在整片被日光照耀的大地，与空岛上。
但炽热而温暖，由于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去，雪花还飘在天空的那种微凉下的温暖日光，令所有感受到这股魔力的魔女从身心感受到一股温柔的慈爱。
阳光，一向是与剧烈与炽热相伴。
但这股犹如太阳般光辉的魔力，却又如此温柔，如水一般。
江涵抬起头，望向天空那似乎变得温柔许多的太阳，疑惑的自言自语道：
“这股魔力……来自太阳之中？”
……
……
君临宫，王座厅。
“她快脱困了。”
在观星的窗台前，阿加莎.兰登凝视着太阳，表情凝重。
她是位非常罕见的，经历过三代伟大魔女之首时代的现役伟大魔女。
长眠魔女，奥维利亚。
最初魔女，艾琳。
最终魔女，安洁莉特。
我与她们都相处过……阿加莎心中开玩笑的来了个开场白，同时用余光扫向在场的同事们：
李莉丝，这位年轻的伟大魔女有点不知所措，抿着唇，故作古板的与同事们靠拢，但眼中却是不坦诚的少女般的好奇与对大场面的兴奋。
真是位故作古板，压抑本性的可爱后辈啊……阿加莎目光滑向下一位。
克拉肯表情严肃，视线中也没有慈爱，仅有一种厌恶与担忧。
她是毫无疑问的伟大魔女，‘伟大’这个词汇，经常性的会代表着‘牺牲’。
她与艾琳不对付，但却投下了同意票，为了维护魔女的‘法律与公正’，同意了那位差点杀掉她的魔女回归地球……这是一种伟大，也是种痛苦地决定，对于魔女而言，险些被夺取生命近乎是永恒的耻辱……阿加莎敬佩克拉肯做出的决定。
之后是伟大魔女埃莉诺，这位安洁莉特的老乡。她仅比阿加莎年轻一点，经历过奥维利亚时代的末期，见证了艾琳时代的开始与终结。
这位黑发银眸的英国伟大魔女有着甜美的笑容，与大概只有一米四的身高。
她裹着蓝紫占星师长袍坐在轮椅上，双手拄着法杖，笑眯眯的望着太阳。
恐怕即使是奥维利亚从亡者世界重返人间，埃莉诺也一定还是这幅表情，笑眯眯的给奥维利亚或艾琳倒一杯茶，问她们要不要一起游戏……阿加莎对自己这位同事了解颇深，毕竟是一起经历了许多的同伴，甚至在伟大魔女最为风雨飘摇，面临‘每次集会都是战争’的时候，她们也一起努力将伟大魔女这一职务稳定下来。
阿加莎移开目光，这位高挑的魔女紫眸扫向坐在王座上的在场的最后一位伟大魔女。
安洁莉特。
最终魔女挂着谁都无法读懂的微笑，赤色的眼睛中不带任何的情绪。
正是安洁莉特终结了艾琳的时代，现在眼见着被自己终结的魔女回归，是否会感觉到一丝古怪与愤怒呢？阿加莎读不懂安洁莉特的想法，正如同她无法明白艾琳为何会在如此大的优势下要和安洁莉特决一胜负她都打下巴黎了！首相小姐都快要和元首阁下谈判了，这种情况下，艾琳偏要和安洁莉特决生死……
而奥维利亚同样如此，明明国家已经达成了协议，愿意安静的接受两个伟大魔女席位，但奥维利亚偏偏要和艾琳决生死。
也许，这是这些世界最强的魔女的某种执着，或某种预感？
预感到了有个人会终结自己的统治。
而她们的反应也一摸一样：
【小姐，我荣幸之至。】
阿加莎.兰登轻幅度的摇头，面向安洁莉特，犹豫了一下说道：
“…但不是马上，她还需要你的帮助，安洁。”
根据法律，要让伟大魔女亲手把自己埋葬的敌人挖出来，这件事让魔女协会受到了极大的压力。从法律上来说这是必然，但从感情上来说，阿加莎觉得即使安洁装病不去帮忙也是可以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