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三章 与天帝交锋
慕饮霜和杨戬斗了将近三百回合,谁也没有占据上方,当此之际,只觉得一股冷风吹来,那规则之力破开,虚空之中的乱流,就像是一条往往无尽神秘星空的河流。
慕饮霜和杨戬同时而动,打进去那道虚空之中,他们的每一击,都能毁掉一方小世界,再见到光芒之时,已经不知道身处何方。
“凌皓岚的传人,果然不凡,但年我确实败给了他,今日能与他的传人一战,还真是平生一大快事!”杨戬将三尖两刃刀给守住,气机锁定慕饮霜,只要慕饮霜一动,便会被他展开暴风骤雨一般的攻击。
慕饮霜淡然一笑:“可惜,我还没有到凌皓岚师叔祖的那等境界,否则你今日也是必败!”
杨戬大笑一声:“没有本事你就敢出来蹦跶,谁给你的胆子?”
慕饮霜道:“也许你并不相信,与天界结仇,伤东海龙王、雷公等诸神,都并非是我得到意愿,我只是不得不伤他们而已!”
“这话够冠冕堂皇!”杨戬声音传出,三尖两刃刀击下,凌厉无匹的气息,将四周的空间都给崩溃了。
慕饮霜问心剑迎上,两人以快打快,再次交手十余招。当此之际,杨戬退后开去十几丈的距离,口诀连送,术法凝聚,他眉心之处的第三只天眼咻地睁开,一道灰色的光芒激射而出,令得天地都在颤栗。
慕饮霜见得这道灰色光芒,盾安露出震惊之色,叫道:“这是混沌之光?原来这才是你天眼真正的实力!”
“不错,只要能接住这一道混沌之光,今日之战,我便没有本事胜过你了!”杨戬的声音处处,光芒已经打到慕饮霜的前面。
慕饮霜体内的先天之力和后天之力同时运转,这虽然不是混沌的力量,但绝对是最为恐怖的力之一。
两道无上之力冲出,击在一起的瞬间,慕饮霜和杨戬皆是同告吐血,受伤之中,无以形容。
“好,我杨戬说到做到,今日一战,我便不参与了!”杨戬退后开去,却在这时,天帝、天后、雷公、电母等强者皆是来了。
天帝见得重伤的慕饮霜,却是大笑一声:“你继承了凌皓岚的衣钵,那他犯下的错,结下的因果,也该你来承担!”
“什么因果?不过就是你被我师叔祖打败了,觉得没有脸面在众神面前立足而已,何须多言?拿出你的真本事来,今日你我一战,既论胜负,也分生死!”慕饮霜擦掉嘴角鲜血,神色淡然,丝毫不将生死放在心上。
事实上,从开始去找药的那天起,慕饮霜便知晓,以他现在的本事,如何能与天界作对?除非昆仑派愿意为他挡住灾难,与天界开战,但这显然是没有可能的。昆仑派虽强,但绝对还没有到能战胜天界的地步,只是天界也不会为了攻打昆仑派而消耗自己的力量,毕竟还有魔界在一边上虎视眈眈。
天帝大笑一声:“你还真是不自量力,好, 那朕便与你一战,既分胜负,也分生死!”
慕饮霜将问心剑横在胸前,淡淡说道:“来吧!”
见过慕饮霜的强大战力,天帝自然不会掉以轻心,他一出手,便是击出先天混沌灵宝混沌钟。这混沌钟也名东皇钟,曾经是东皇天一的兵器,如今被天帝以三界众生的愿力炼化,成了他的兵器。
慕饮霜想都没有想,身子咻地拔高,双手紧握问心剑斩下,咚的一声,那钟声荡开去,四面八方的虚空,一瞬间全皲裂开来,毁灭之力如潮水一般荡开,后面的诸神皆是露出恐惧之色,急忙展开玄功,向后退去。
慕饮霜握剑的手臂一麻,问心剑险些从他手中掉落,当此之际,天帝再次结出印诀,那混沌钟旋动,上面的诸多花纹在真元的催动之下,瞬间全都腾飞而出,房屋天地间的万物生灵,一瞬间全都朝着慕饮霜攻来。
慕饮霜先天之力和后天之力同时运转,形成一道阴阳太极图案,体内的伤势正在快恢复,但却是经受不住天帝的无上之力。当此之际,恢复的同时,也在裂开。他不由发出一声长啸,全力催动问心剑,霎时间,天空之中顿然传来震耳欲聋的龙吟之声,祖龙的虚影显化,压碎了无尽虚空。
天帝的混沌钟被荡开,光芒暗淡下来,他受到冲击,也是脸色发白。
“祖龙?这是什么剑?”天帝的声音里面带着些许恐慌,祖龙是何等存在,这天地间的修行者恐怕没有人不知道,从某些方面来说,那是要超越化道的鸿钧老祖的存在。
慕饮霜露出讥诮之色,当下他将问心剑一横,笑道:“怎么?你不是要杀我吗?拿出你全部的本事来!”
天帝怒喝一声,混沌钟再出,钟波荡开,符文印记显化,无上规则之力弥漫开去,一道道从混沌钟上飞出来的虚影,全都凝实起来,一时间,只见得长龙腾空,大鹏盘旋,山岳颤动,每一道力量,皆是属于无上的存在。
慕饮霜问心剑挥动,重重剑影弥漫,祖龙的虚影再次显化,混沌的气息弥漫卷荡,令得天空之中,到处皆是被毁灭之力给充斥着。
当此之际,与慕饮霜和天帝为中心,方圆将近十里地距离之内,那流转的毁灭之力,摧毁一方小世界都不在话下。
那天界的诸神,此时都在吞口水,杨戬见状,却是叹息一声,自语道:“也许我真的不如你!”
天帝乃是三界之主,他的道没有始点,没有终点,以修为境界来看,是不可能证道的,但他的威势,在诸神之中,除却圣者之外,其余的生灵,绝对是比不上的。
在大罗天上,就连元始天尊这些圣者,如今恐怕都无法占据任何便宜,毕竟整个三十三天,皆是在他掌控之中的,虽然不能涉及天界的每一个角落,但至少是九成以上的天界,现在已经完全成为他的领地。
但这时候,天帝却是能够清晰的感知到,就算是有混沌钟在手,他也似乎也无法占据上方,如此判断,要是今日不能杀死慕饮霜,那将来的慕饮霜,肯定比曾经的凌皓岚还要恐怖。
“你一定要死!”天帝的心中近乎在咆哮,当下他的声音传开,卷荡而出的法则之力,圈动灌注如混沌钟里面。一声清脆的钟声传开,只见得天地间生灭的景象更加凝实,充斥着的无上伟力,已经不是寻常真神能够承受得住的了。
慕饮霜深深吸口气,双手紧握着问心剑击出,此时那问心剑,已经不是剑的模样,仿佛就是一头祖龙击出,龙尾扫向四面八方,在这一瞬间,天地间的任何光芒,似乎一下子都暗下来,唯有他和天帝周身闪烁着规则之光。
第九百一十四章 身坠葬天渊
僵持片刻之后,慕饮霜和天帝皆是同告吐血,只是慕饮霜先前便已经受伤,此时更为严重。托塔天王见得这般情况,凝聚十万天兵的力量,咻地朝着慕饮霜打去。
慕饮霜身子忽然发光,肉身之中的规则符文印记旋转而动,没有真元的催动,也自行浮现出来,这些符文印记,有后天之力催生的,也有先天之力催生的,彼此之间的相互运转,却是形成一道道阴阳太极图案。
来自托塔天王和十万天兵的额力量,一瞬间全都被消融殆尽。李靖见得这桩状况,面色微微一变,不等他反应过来,忽然间有一道猛烈的冲击力于虚空之中冲开,那就是一朵莲花,在十万天兵天将之间炸开。
惨叫声连绵起伏,这些天兵天将,一瞬间全都被震得到处飞出,天空之中,到处都出现黑洞和裂缝,全都是被震飞出去的天兵天将给打出来的。
天帝见状,眼中的惊骇之色,当真是无以形容,此时天后洒三宝玉如意旋动而出,毫无偏差的打在慕饮霜的背上。
慕饮霜踉跄几步,再次吐出一口鲜血来,当此之际,他却是已经是强弩之末。天帝见状,这才大声笑起来,混沌钟再出,钟波宛若潮水,冲着慕饮霜卷荡过去。
慕饮霜闷哼一声,只觉得整个身子,似乎斗殴要炸裂开来了。事实上,要不是他肉身也是进入了准道之境,如今肯定已经被天帝的混沌钟给撞得四分五裂了。
电母见得这情况,闪电锥祭出,密密麻麻的闪电布满天空,交织成一张大网,朝着慕饮霜落下。
慕饮霜受伤之重,大手往前一探,空间之道展开,那些落下的闪电,一瞬间全都没入不知名的虚空之中。当此之际,有天神惊骇道:“这是空间之道!”
惊恐的叫喊声,更是令得天帝心神发颤,空间之道,在修行史上,帝江和鲲鹏都是能比肩六圣的存在。当然,帝江的空间之道是无法证道的,而鲲鹏走的,又是另一条路。
慕饮霜大笑一声,大手往着前面一探,“时间之追溯”的力量显化,一瞬间,后面的天神们全都惊叫起来。时间的力量向来谁最为神秘莫测,慕饮霜竟然也掌握了,当下诸多天神全都向后退开去,可是还是有神中招了,瞬间便成了老头子。
天帝的混沌钟、天后的三宝玉如意、雷公的雷神锤、司命天君的天命碑,以及四海龙王、冥界阎王等诸多神仙的兵器,在这时候全都朝着慕饮霜招呼过去。
后面的任云帆、贝不常等真神,也全都没有闲着,此时他们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杀死慕饮霜。
慕饮霜如何厉害,以他现下的修为,也不足以面对这些天神,当下他被连续几次打中,鲜血连连吐出,撞开了虚空没入其中。
天帝等人快速追上去,将慕饮霜给拦住,感知到一些熟悉的气息弥漫而来,慕饮霜转过头去,至建设一道深不见底的深渊就在前面。
慕饮霜使劲一摇头,接着却是苦笑一声,这般气息,除却葬天渊之外,恐怕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服饰如此了。想到葬天渊,慕饮霜便想到离着此处不远的石家,还有他的好友石廷,只今日一战之后,恐怕他谁也见不到了。
“葬天渊,这里是葬天渊!”有天神发出尖锐的叫声,其余来到的天神,一个个的都战战兢兢的。关于葬天渊的传说实在太多,每一个,似乎都是针对神仙的,“葬天”儿子,更是直接明白,就连天都能葬下,更不要说什么诸神了。
慕饮霜见得诸神的神色,却是目露讥诮之色,当下他大笑一声,道:“葬天渊上一战如何?”
“你还有一战之力?”天帝露出讥诮之色。
慕饮霜道:“有没有战力,不是要你们过来试试才知道吗?”
到这时候,慕饮霜反而不将生死放在心上,当下他手臂发光,朝着其中一个天神抓去,而后往葬天渊中一托。那天神来不及反应,在葬天渊之上,却是已经化作了劫灰。
葬天渊之上,流转的毁灭气息,比适才更为强烈,当下诸多天神见得眼前的一幕,各自眼中,都有莫名的恐惧。葬天渊,果然是让诸神都颤栗的地方。
但慕饮霜却是半点不怕,他目光扫过众神,眼中的不屑之色更胜。当此之际,天帝混沌中击出,上面的花纹顿然间显化,每一道均是蕴含着无上伟力。
慕饮霜受伤实在太重,此时已经不足以发挥出自己应有的威力来,当下身子被震得倒飞出去,直接掉落葬天渊中。
此时此刻,那音波打在葬天渊之上,竟然都瞬间消失,最令诸神恐惧的是,似乎连那混沌钟,都极为害怕葬天渊。
“死了吗?”有天神小声嘀咕,先前那被慕饮霜人进去葬天渊的天神,他们可是亲眼见到的,此时慕饮霜是直接坠落其中,虽然没有见到他直接灰飞烟灭,但没有谁会想到慕饮霜还能活着。
天帝站在葬天渊前,能气息的感知到这深渊里面弥漫而出的法则之力,似乎与他的是相克的,当下他并没有过去看看的打算。
“坠落葬天渊的生灵,有谁还能活着?咱们走吧!”天后此时说道。回想起曾经的经历,对于慕饮霜这个人,她似乎有几分不同于别人的情绪,一切,都是因为他身上那股孤傲之气,不愿意做别人奴隶。
见得做狗的多了,忽然间看到一个样的,确实会有一些想法,但也紧紧只是如此而已,做狗的可以轻易把控,但若是遇上人,却是充满太多的变数。
天后抚动衣袖,转身离去,葬天渊下,唯有猛烈的狂风在急速卷动,毁灭规则之力在在天空之中凝聚,由生到死,由死到生,谁能想到,此间的规则竟然会是如此的诡异?
在慕饮霜坠落葬天渊的第三天,昆仑派中所有的阵法禁制均是自动散开了。孤竹子冲向玉虚峰来,大声问道:“他去什么地方了?那些狗屁天神呢?”
炎武真人只是淡淡一笑,目露讥诮之色:“得罪了天神,连天帝都亲自出征,他还会有活命的可能吗?”
“放屁,当年天帝还不是被凌皓岚师叔给打得满地找牙?”孤竹子怒声说道。
第九百一十五章 三仙宗行动
凌皓岚可以说是昆仑派的禁忌,谁也不敢乱说,皆因当年一战,凌皓岚一人挑战整个天界的神,在圣人不出的情况之下,却是没有谁能胜得过他。甚至有传言,当年凌皓岚还与六圣交过手,而且六圣也不能奈何他。
若是凌皓岚留在派中,昆仑派如今肯定不会是这个局面。当然,昆仑派的底蕴也是不弱,只是没必要大动干戈而已。只是这些年来,三仙宗投降天界,做了天界诸神在人间界中的棋子,他们的蓬勃发展,令得昆仑派渐渐的处在劣势之中。
只是昆仑派向来只修自己的道,弟子强横,如今弟子虽然没有三仙宗的多,但是修行界第一宗门的位置,三仙宗、万佛净土都不可撼动。
炎武真人听得孤竹子的话语,脸色甚是难看,尤其是见得诸多弟子对凌皓岚的好奇与向往时,一切都像是一根针刺一般横贯在他心中。
“疯子,你要知道自己的言行,诗会影响弟子们的看法的,咱们昆仑派已经被折腾得够,要是再有几个慕饮霜,这昆仑派还会是昆仑派吗?”炎武真人说道。
孤竹子冷哼一声,道:“这些年来,我们一直都在低三下四,委曲求全,这样的昆仑派,才是令人失望的昆仑派!”
“你······”炎武真人一时间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但这个时候,他无疑更是对于神道的拥护者。
凝秋真人却是暗暗叹息一声,转身回去朝霞峰上,见得还没在沉睡,不曾醒来的倾雪,眼中尽是慈祥之色,她不由轻声说道:“曾经的我,也是希望能够飞升成神,如今悟通许多道理,却是来不及与你说,你快些醒来,不然我真的拍你后悔!”
正当这时,温蔷推开屋门,不由说道:“师父,慕师弟他真的不能回来了吗?”
凝秋真人只是摇头:“为师也不知道,眼下他是死是活,去了何处,也只有那些天神知晓!”
“那天无遇上慕师弟,他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像是在交代遗言一般,我是怕他真的活不了!”温蔷说到这里,眼圈不由微微一红。慕饮霜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倾雪在,这天下如此至情至性的人极少,难道老天爷真的恨有情有义的人吗?
凝秋这人听得这话,浑身不由颤动起来,慕饮霜与他说的许多,当时她没觉得蹊跷,现在回想起来,确实像极了在说遗言。
“也许,他早就预料到今天,但他说了,倾雪不会一时半会醒过来,这该如何是好?”凝秋真人慌乱之中,有些语无伦次。温蔷站在一边,却是连连叹惜。
落日峰上,姜雨萱、上官追、林坚他们都是呆呆的坐着,落日峰上本就冷清,但眼下却是更为寂静了。
孤竹子将人间界都给跑遍了,却是不见得任何慕饮霜的踪迹,推演也无法推演,一时间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就算是走遍这三界,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小子,你可不能就这般说没了就没了!”孤竹子目露沧桑之色,当下他到处游走,已经不局限于人间界,还有诸多小世界。
九重三十三天之上的大罗天,凌霄宝殿之上,天帝与诸多天神在座,当下电母说道:“陛下,昆仑派向来不服天界管束,那慕饮霜也是昆仑派的弟子,要是任由他们这般下去,人间界肯定会乱成一遭,我天界威严何在?还请陛下下旨,属下等人愿意征战昆仑!”
天帝轻笑一声,道:“昆仑派向来离经叛道,不尊天神,但若是咱们亲自去讨伐,显得咱们气度胸襟都不够,也有以大欺小的嫌疑。再者,人间界的事,自然是人间界来处理最好,人间界中,不是有三仙宗吗?这些年来,神道在人间界发扬光大,他们功不可没,眼下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陛下的意思是,让三仙宗来攻打昆仑派?”司命天君说道。
天帝点头:“正是如此!”
当此之际,诸多天神皆是齐声高呼:“陛下圣明!”
三仙宗占据海外蓬莱、方丈、瀛洲三座仙山,曾经是仙道中的翘楚,然而如今,整个三仙宗修行《仙经》的,便只有清隐真人和她的徒弟紫韵了。
“天帝有令,要我们三仙宗问罪昆仑!”清平真人说道。当此之际,清德、清辉两位长老,均是露出震惊之色。一直以来,三仙宗和昆仑派彼此之间虽有竞争,但还算是和睦,若是真的开战,三仙宗又有多少胜算?
“这些年来,我们培养的弟子,九成九的都是神道中的修行者,天界会派护法神贝不常领一万飞升天界的弟子下凡,相助我等攻打昆仑派,若是能的洒下昆仑派,从这人间界中的修行界,便是我三仙宗说了算!”清平真人说道。
清德、清辉恶二人闻言,眼中皆是有凌厉之光在闪烁。清德真人道:“此事要不要与大师姐说一声?”
清辉真人叹息一声,道:“大师姐向来最不赞成的,便是咱们走神道的路子,还是算了吧!”
清平真人点头,当下他下令瞧向三仙宗的大钟,召集三仙宗的诸多弟子,说明了要出征昆仑派的大事,当下诸多弟子既是兴奋,又是有些恐惧,毕竟昆仑派是人间界修行界中的第一大派,他们三仙宗能打得过吗?
清平真人像是一眼看出了这些弟子的想法,当下他道:“诸位,此次攻打昆仑派,天界让护法神带领一万飞升弟子前来助阵,昆仑派藐视天庭,不尊天帝,他们的下场,便只有一个,那就是覆灭!”
拜入三仙宗的弟子,不少的都是为了能够飞升,听得清平真人的话,一个个的都开始激动起来,当此之际,只见得前面的虚空之中出现一道光柱,贯穿天地之间,而后便见得一万天兵天将在贝不常的带领之下,来到三仙宗里面。
贝不常带来的这一万天兵天将之中,有将近九成的都是这些年来三仙宗飞升的弟子,他们飞升的时候还是化神之境,但去天界借助众生信仰之力,如今修为最低的,都在返虚初境。这般强悍的战力,直把诸多三仙宗的弟子看得眼睛直直的。
第九百一十六章 三女聚天渊
“诸位,信奉天帝,修行神道,长生自然不在话下,就算是战死,天帝陛下也还能通过轮回之道,召回诸位去天庭,继续做天兵天将!”贝不常的声音传来,诸多三仙宗的弟子,一下子全都兴奋起来,这简直就是不死啊。
修行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能够长生?但是化神境难入,返虚境界更是难入,越是往后面,越是困难,眼下只要修行神道,入了化神之境,便有此等待遇,谁会不想?
“愿为天帝而战,出征昆仑!”清平真人的响声响起,当此之际,诸多三仙宗的弟子全都齐声高呼:“愿为天帝而战,出征昆仑!”
当此之际,清隐真人这边,她很明显的看到紫韵神色不对,她将一杯茶轻轻的端起来,道:“你修行太上忘情道,如今却是有感情,一切都是因为慕饮霜?”
要是先前,紫韵肯定会慌乱,躲避清隐真人,但此时她却是能够从容面对,只听她道:“若是不知道情为何物,又哪里来的忘情?我却是打算找一个人尝尝感情的滋味,众生之中,唯有慕饮霜才是最佳人选!”
“为何?”清隐真人又问。
紫韵深深吸口气,道:“因为我知道他心里有人,而且还专情。如此,便不会伤到他!”
“不伤别人,百年只能伤到自己,何必?”清隐真人说道。
紫韵却是淡然一笑:“一切都只是为了修行,能不伤人,便不伤人,若是没法子选择,伤了自己,也许是最好的。”
“仙道并非是无情,而是如天道一般,不与常人,只看整体运行,你能拥有一颗仁心,以后的道,定然会比师父走得更远,如今神道大兴,这仙道中的丁点火种,也只有少数人在传承了,神仙神仙,以后便只有神,没有仙了!”清隐真人说道。
“昆仑派不算是仙道吗?”紫韵问道。
清隐真人摇头:“他们注重证道,严格来说,是属于人道,一道证道,便有超越人道。大道万千,向来没有一个定数,何须去纠结是哪一道?”
紫韵点头:“明白了,多谢师父教诲,徒儿打算出去走走!”
如今人间修行界中传言,慕饮霜被天帝打入葬天渊中,紫韵终究是放不下,是以要去看看,清隐真人只是微微点头,心中暗暗叹息。
紫韵出来三仙宗,往北而行,走上了慕饮霜和倾雪走进走的那条路,神山之处,那只猿猴还在,只是以他的修为,连看一眼紫韵的胆量都没有,只是战战兢兢的匍匐在地上。
紫韵并没有去理会许多,走过神山之后,便往葬天渊奔去。还没有到葬天渊之前,远远的却见得以绿衣女子站在那里,看那苗条的身材,绝世的容颜,不是涵漪又是谁?
紫韵见状,只是叹息一声,涵漪所在的天音谷,此时算是天道传承,但这些年来,仙道不兴,神道独尊,他们不得不顺势而行。一切,涵漪都可以看淡,唯独对慕饮霜的情感,如何都看不破,而这又是干扰神道修行的,当下涵漪只能暗暗叹息。
“你也来了?”涵漪说道。
紫韵也道:“你也来了!”
“太上忘情道,最终还是没有让你忘情,不论你愿不愿意承认!”涵漪说道。
“大道无涯,崇有贵无,太上忘情,便是无之道,若不是曾经拥有,又何来无?”紫韵神色冷漠,她向来如此。
涵漪脸上露出淡淡笑意,那就像是春天里开放的一朵小花,美丽无垢,生机勃勃。
“可惜,不论是诸钩山我曾经为他险些丢掉性命,还是你的若有无无的情感,在他心里都算不得什么,在他的心里,至始至终,也许都只有倾雪一个!”涵漪说道。
紫韵却是摇头:“你愿意为他付出一切,那只是因为希望得到他的爱,这般有目的的付出,其实并不是真正的爱,只是心里不甘而已。在倾雪之前,他曾经爱过一个凡人女子,那等爱,便是犹如你爱他,是以都不可能千古长存,唯独倾雪,他们彼此之间的情感,才是永恒的,因为那般爱,是发于心里,没有任何目的!”
涵漪闻言,不由一呆,当年诸钩山之上,她却是存了其他的想法,就算是是死,也要慕饮霜不能忘记他,可是在会稽山,当慕饮霜得知倾雪有难,便赶去时,她便知道自己彻底败了,是以才悄然的离开了慕饮霜。
“没想到竟然让一个修行忘情道的人来对我解释什么是爱,这实在是讽刺!”涵漪眼中尽是讥讽之色,这讥讽,自然是针对自己的。
紫韵道:“因为我在探究到底什么是情,所以便有一些拙见,仅仅如此而已!”
“是吗?可当你明白什么是情的时候,你却是无法忘情了,既然已经有情,又何谈忘情?”涵漪不由说道。
紫韵闻言,浑身不由颤栗起来,当下她尽量压制住心神,放自己保持冷静,深吸一口气,道:“到底是有情还是忘情,咱们暂且不论,还是想想如何下去这葬天渊,找找他的下落吧!”
涵漪道:“我试过几次,根本就没法下去,若他真的掉落其中,恐怕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紫韵闻言,不由微微蹙眉,她上前一步,望着葬天渊之上走去,当下里面卷动的毁灭之力,令得他肉身鲜血崩溃开来。
“为何会是如此?”紫韵脸色苍白,以它她如今准道之境的修为,在这人间界中算得上是顶尖高手了,她知晓,慕饮霜的修为也是在准道之境,她能承受得住吗?这还只是葬天渊上面的毁灭之力,便如此恐怖,要是下面呢?
涵漪也是目露苦涩之意,她不是一次去到葬天渊上,而是尝试了多次,说实话,刚才紫韵动的时候,她是多么的希望紫韵能够抗得住毁灭之力,深入葬天渊中。只是一切都终究是梦乡,不切实际。
“他真的是死了吗?”紫韵又说道。任谁都能看得出来,此时紫韵已经慌乱。
正当这时,虚空之中忽地裂开,魔气卷荡,只见得一个身着红色衣衫的绝世女子从中走出来。她不是别人,正是魔宗宗主上官威的女儿上官舞。
如今上官舞的修为,在天魔之境,已经在她父亲上官威之上,绝世无双的脸上,透发出来的是难以形容的冷意。
“你来做什么?”涵漪声说道。
第九百一十七章 昆仑钟敲响
上官舞冷哼一声,道:“你们这些虚伪的正派,我早就警告过小男人,此招有一天会被所谓的正道神仙所害,他却是不听我的,要是随着我去了魔宗,又怎么会有今日下场?”
涵漪、紫韵闻言,均是露出惭愧之色。涵漪抬起头来,道:“不论今日结果如何,都是他自己选择的,你想要他入魔宗,那万万不可能的!”
上官舞闻言,顿然间露出沧桑之色,接着冰冷的脸上有继续温和之色。她和慕饮霜的相遇,确实想想都觉得是一场梦,此时她心中想到,要是当初在罗布泊时多去找一下慕饮霜,将他带去魔宗,也许便没有后来的一切了。
如果,一切都只是如果,半点不现实,当下上官舞没有继续理会涵漪和紫韵,冲着前面的葬天渊行去。当下一股猛烈的毁灭规则之力袭来,上官舞不由惨哼一声,但她依旧毫无顾忌,毫无怨言的朝着葬天渊冲去。
涵漪和紫韵见状,皆是暗暗叹息,什么魔宗正道,现在看来,上官舞也只是以痴情女子而已,这一切,她们二人都不如。
“放弃吧,没有半点用处,这葬天渊传说乃是神魔葬地,在天地没有生成之前,便已经有了!”涵漪说道。
上官舞擦掉嘴角的鲜血,道:“什么神魔葬地?什么天地未开便有了?一切都是扯淡,我自然要去,又何惧生死?”
涵漪和紫韵闻言,只是微微摇头,但她们心中却是又有几分期待,只是看了许久,上官舞就算是不怕死,们抵住上面的毁灭之力,似乎这其间流转的规则,将她给排斥在外。
冲不破规则,便无法入葬天渊之中,当下涵漪和紫韵均是站在渊前,静静的看着。
昆仑派所在的小世界,乃是依附于大人间界的,其入口,便在昆仑山山峰顶处。昆仑山中的天行别院,乃是凡尘弟子入昆仑时的住处,其间有化神境界的长老在这里住手。
今日的天气还算很好,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天行别院的长老立在一处小山丘之上,静静的看着一切。正当此时,天穹之处出现一道裂缝,虚空乱流被整齐的划开,只见得无数的人影晃动,正朝着这边飞掠过来。
那长老面色不由大变,急忙敲响昆仑派的警钟,钟声传荡,整个昆仑派都沸腾起来,当此之际,天玄真人等人立在虚空之中,大手抚动,云霞走开,只见得清平真人、清辉真人、清德真人立在前面,其后便是紫业、紫宸等强者。
“清平道兄,这般远道而来,是不是太没礼貌了?”天玄真人的声音传出,激起阵阵狂风。
“天玄道兄,你不约束门下弟子,任凭其胡作非为,这便是昆仑派灭门之悲哀!”清平真人的声音响起,穿透了前面昆仑派的阵法,诸多弟子耳朵里嗡嗡发响,而后便都一一吐血。
“真是好笑,清平道兄不怕闪了舌头?”凝秋真人如今的修为在返虚巅峰之境,虽是不死果造就的不假,但不死果说蕴含的诸多规则,比寻常修行中人悟通的要更为浑厚。
假以时日,借助不死果的感悟,入准道之境便不是难事,而这个境界,便是长生的开始,当下凝秋真人拥有的自信,可不是寻常之辈可以比拟的。
“冥顽不灵,那便让我来看看你的本事!”清辉真人乃是三仙宗的大长老,如今修为在返虚巅峰之境。当此之际,他一步踏出,神道规则旋动,令得虚空中顿然发出沉闷响声来。
“怕你不成?”凝秋真人的声音传开,倚虹剑出鞘,像是横贯长空的一道长虹一般,其间散发出来的威势,无孔不入的朝着清辉真人涌来。
清辉真人目露震惊之色,断狱尺击出,与倚虹剑相碰在一起,璀璨的光芒散开,激得虚空连连发响,若不是这里属于昆仑派,被强悍规则护持,当下定然会令虚空破裂。
清辉真人脸色刷的一白,只觉得体内运转的真元被一股强悍劲力倒卷,当下他闷哼一声,倒退出去,诸多三仙宗的弟子,均是了出乎震惊之色,就连清平真人,也是动容了。
炎武真人脸色也不太好看,眼下昆仑派的四大真人之中,恐怕最弱的就是他了。当初自己,孤竹子并不在落日峰上,但姜雨萱、上官追两人没有谁比他弱,如姜雨萱这等天之骄子,如今的修为,更是在返虚巅峰之境。
“这就是你们的实力?要是如此,今日来了还是别走了!”凝秋真人上前一步,倚虹剑再出,锋利的剑气切开虚空,平平整整的,看上去便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存在。
清平真人神色微微一冷,不等他出手,紫宸上前一般,乾元剑出鞘,迎击凝秋真人。
当的一声,以火箭倒卷回去,当下凝秋真人只是闷哼一声,而温蔷、罗圆、姬妙妙、南宫琼等人急忙上去,将凝秋真人给接住。
“你们都老了,今时今日,昆仑派中年轻之辈,还有谁敢来与我一战?”紫宸神色张狂,当下他的修为乃是准道之境,年轻一辈之中,绝对是顶尖存在。
“好猖狂,便让我来会会你!”上官追的声音传出,赤阳剑挥动,“大日焚天剑”使出,虚空之中顿然荡开一阵猛烈的波动,炽热之气弥漫而出,温度骤然升高。
紫宸目露不屑之色,乾元剑咻地斩下,铿锵之声传来,上官追惨哼一声,倒退出去。此时姜雨萱挥动天屏剑,施展的也是“大日焚天剑”,但她体质特殊,“大日焚天剑”,硬生生的被她给练成了“太阴灭神剑”,与昆仑派落日峰的静幽祖师走上了同一条路。
紫宸终于动容,但姜雨萱还是不足以抵抗他的威势,三招之后,便被震退出去。当下云初尘闪身而出,将姜雨萱给接住,只是这一瞬间,姜雨萱却是愣住,她实在没有想到云初尘会在这时候出手,而且与她这般接近。
下面的红蕖见得这般境况,面色甚是难看,心中的怨毒,更是无以形容。
“紫宸道兄,既然要一战,该是你我之间的才是!”云初尘将姜雨萱给放下,腾身而起,背上的帝剑嗡嗡发响,似乎要迫不及待的出鞘。
第九百一十八掌 天骄巅峰战
紫宸曾经两次败在云初尘的手上,当下听得云初尘的话语,双目之中,顿然有精光射出,乾元剑感知到主人的情绪波动,也是泛起刺眼的光芒,散发出来的剑势无与伦比,令人不能直视。
“好,那就要看看道兄的修为是不是有所长进了!”紫宸的声音传出,当下他先前踏出一般,乾元剑直刺出去,剑光璀璨,将云初尘给笼罩其中。
云初尘星目闪烁,宛若两方没有镜头的星空,在这一瞬间,帝剑出鞘,天空之中传来猛烈的响动,那冲起的剑芒,破开了云初尘的封锁,无所不破的攻向紫宸。
紫宸目露震惊之色,大喝一声,身子旋动,乾元剑咻地随之而动,剑芒爆闪,与云初尘交手数十剑,而后各自退开去。
“好,道兄的修为果然没有落下,这般大战,才会更有意思!”紫宸的声音传出,乾元剑再动,每一剑的刺出,皆是令得虚空发颤。
云初尘见招拆招,轻松写意,一时间,他不像是在大战,倒像是在虚空之中漫步一般。
当此之际,清平真人目光微微闪烁,云初尘的修为,确实太了得了,当下他都没有必胜云初尘的把握。好在三仙宗里面,还有紫宸这个小辈。想到这里,清平真人又响起紫韵,若是此女能够听他调遣,那绝对是不弱于紫宸的存在。
昆仑派中,诸多弟子皆是露出震惊、欣喜等神色,云初尘的强大,远远超出他们的预料,当下他们都在想,大师兄果然是大师兄,是不可战胜的。
天玄真人也是目露欣慰之色,到现在为止,云初尘已经远远超出他的期望,这般强悍的战力,他都不见得能比得过。
转眼之间,两人交手已经上百回合,但是谁也没有占据上方。
紫宸最为震惊,这些年来,三仙宗所有的资源,但凡他要使用,清平真人绝对没有半点犹豫之色,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成为这人间界中最为巅峰的存在,何曾想到云初尘也是进步神速,半点不弱于他?
最为讽刺的,是云初尘向来修炼,都不会借助任何丹药,而且众所周知,自从倾雪沉睡之后,云初尘也一直在为倾雪寻药,修行的时间自然就少了。
“好,看招!”紫宸的那声音传出,只是为了掩饰住自己心中的愤怒与不甘,当下他全力运转真元,规则之力显化,那乾元剑已经不是一把长剑,而是可以震碎天地的奇兵。
当此之际,云初尘神色也是略显凝重,他的帝剑在真元的催动之下,彻底复苏,金黄色的剑芒激射,与紫宸硬撞一记。
惊雷般的响声传来,护持住昆仑秘境的阵法,都出现几道裂口,当此之际,正在昆仑悬圃中龙轩、凰九、陆吾等强者,皆是被惊动了。
凰九向来急切一些,正要出去好好扫荡一番,却在这时,陆吾大手一挥,整个昆仑的阵法顿然间恢复过来。
“你什么意思?又不准我出去?”凰九气呼呼的说道。
陆吾道:“昆仑派的底蕴,可不是谁能够撼动的,天界的贼心,现下还不是应对之时,且看着便是,这一场风波,总会结束的!”
“淳均、淳易他们估计也是看到了这一点,这才没有出手的吧?”龙轩说道。
陆吾笑道:“修为境界,到了准道之境,合道与不合道,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找到自己的道,这两人一人擅长炼器,一人擅长炼药,都是永无止境的道,寻常因果,连他们的边都不会沾着,这等小事,自然不会理会!”
“你这话是变着法子说我多管闲事,修为才没有进阶的?”凰九说道。
陆吾道:“你也许是这三界之中如今唯一能够成就真凰的,能不能悟透,能不能进行就此涅槃,一切还要看你自己!”
凰九闻言,最终还是还是没有出去,回到自己的住处我去了。
昆仑派之前,云初尘与紫宸的大战,还是没有分出胜负来,当此之际,两人腾挪盘旋,一人宛若雄鹰,一人却是展翅大鹏。
乾元剑和帝剑,均是一等一的了得兵器,在帝剑没有完全解封之前,散发出来的威力,也只能与乾元剑不相伯仲。
“道兄,众生百态,还是以和为贵,今日一战,就此结束如何?”云初尘将帝剑倒悬,浑身气势流转,以他为中心,半丈距离都是他的世界,寻常之辈,连接近的机会都没有。
紫宸冷笑一声,道:“今日可不止是切磋这般简单,我等可是要灭了昆仑派!”
云初尘闻言,不由大笑一声,那眉宇间释放出来的孤傲之色,令人生出一种高不可攀之感,浑身释放的贵气,也是令人敬而远之。
“我昆仑派建派之久,还在你三仙宗之前,且不说底蕴如何,就凭这你们这点力量,也想灭掉我昆仑派?”云初尘淡淡说道。
正当这时,天空之中传来猛烈的响动,一道道裂缝出现,只见得贝不常领着一万天兵天将到来,这些人全都是返虚初境以上,散发出来的威势,令得天地都在震荡。
炎武真人脸色刷的一白,道:“天庭的人马?这么多的强者,咱们如何斗?还是投降吧!”
天玄真人冷哼一声,道:“天庭的人马又如何?我昆仑派没有杀过?我就问你们这些弟子,今日杀这些天神,可有畏惧?”
上官追、姜雨萱、云初尘。姬少景、姬妙妙、温蔷等人皆是站出来,道:“弟子等人,愿意与昆仑派共存亡!”
炎武真人听得这话,看了看他身后的尹越,他脸色不免有些难看,他没想到有这么多的人不知天高地厚,不怕生死,倒是将他给比下来了。
当此之际,天玄真人发出一声爽朗的笑声,道:“好,不愧是我昆仑派的弟子,今日便让你们好好看我昆仑派的底蕴所在!”
诸多弟子闻言,皆是露出兴奋之色。此时炎武真人却是露出疑惑之色,昆仑派还能有什么底蕴不成?莫非是阵法?
正当炎武真人胡思乱想之际,天地元气如涛浪一般荡开,玉虚峰、落日峰、朝霞峰在一瞬间皆是动起来,阵法笼罩,显化出各种异象,霎时间,整个昆仑秘境皆是被一堵厚厚的规则之墙给堵住。
第九百一十九章 昆仑派底蕴
清平真人皆是露出震惊之色,因为他们能感知到,像是修为一下子白压缩了,发挥不出来应有的威力。
“这是那道传说中的能屠仙灭神的阵法?”清平真人失声说道。他话语刚刚落下,昆仑派三座主峰之上的云雾阵法,也全都彻底运转起来。
霎时间,整个天地之间,都变得朦朦胧胧的。当下天玄真人说道:“不错,云雾大阵的本身,可不只是为了隐藏昆仑秘境,更不是之牵扯到三大主峰,当年天界不是没有对我昆仑出兵过,只是他们最后只能以全军覆没为结局!”
当此之际,那些卷荡而起的云雾,一缕一丝,都像是长锋利的长剑一般,在不断的切割虚空,诸多随着贝不常来的天神,一瞬间便死伤不少。
“这道阵法,陛下早有破解之法,只要将这些迷雾震开,便可令那些规则之力无法彻底凝聚!”贝不常的声音传出,只见他双手快速绕动,结出印诀,朝着他卷荡过去的云雾,一瞬间便是被震得倒卷回来。
在这时候,贝不常拿出一个圆盘,那圆满之上流转的,是无上规则之力,恰好能穿透云雾,将其间的一切联系给破开。
清平真人见状,只是大笑一声,接着他手一挥动,诸多三仙宗的弟子全都扑出,朝着昆仑派冲杀过来。贝不常同时也指挥诸多天兵天将攻出。
这天兵天将,皆是曾经三仙宗的弟子,他们的术法神通,半数也是来自三仙宗,与诸多三仙宗的弟子配合,一时间,显化出来的威力自然不可小觑。
阵法被破,天玄真人神色并没有多少变化,他甚至有没有多看扑下来的人一眼,诸多昆仑派的弟子都满心疑惑,心想:“莫非这是要闭目待死不成?”
诸多昆仑派的弟子,对于生死还是看的很重的,当下他们各自的兵器已经准备随时祭出。只是这个时候,本事卷荡开去的云雾,如同决堤的江河一般冲回来。
三仙宗的弟子,以及贝不常带来的天兵天将,一瞬间便有半数的被淹没其中,最为令人头皮发麻的是,这些人连叫声都没有发出来,便就此凭空消失了。
清平真人、清德真人、清辉真人,以及贝不常被人,此时皆是露出惊恐之色,清辉真人失声叫道:“这是什么妖术?”
此时站在一边上的炎武真人,正在狂吞唾沫,当年天神下凡全军覆没的场面他见过,但哪有眼前这般诡异?将近几千人,说不见就不见了,而且还是无声无息消失的,换做是谁会不惊骇?
“妖术?真是可笑,不论是神道也好,仙道也罢,都是道之分支,我昆仑派所传下的《道典》,并不刻意去修行某一道,但任何一道,我派这门功法,皆是有可能涉及,你们以为,当年我师父凌皓岚他老人讲悟通七道,以之成剑,只是偶然的吗?”天玄真人的话,就像是一记重鼓,在众人心中敲响。
一直以来,《道典》、《仙经》这两门功夫都是并驾齐驱的存在,但《道典》是属于何道功法,到如今可谓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如清隐真人这等超脱物外的仙道高手,便认为《道典》接近人道一些。
但真正修行《道典》的昆仑派弟子,却都是以仙道自居。但此时听得天玄真人的见解,一时间,众人皆是在发懵,对于功法的思考,以及所要走的道,此时都各自有自己的见解。
天玄真人顿了一顿,又继续说道:“这云雾大阵,乃是我昆仑派的根基,时时处在变化之中,你们以为,随意前来观摩几下,便能找到其运转轨迹,从而对症下药,将其破坏?告诉你们,这道阵法,连它自己的运行轨迹,都没有固定的路子,只是随着天地元气的变化而变化,你们这些无知的想法,想要破掉我昆仑派的底蕴,简直是痴想妄想!”
声音传出,天玄真人再次引动云雾大阵运转,当此之际,整个天地间均是传来猛烈的响动,那些卷荡的云雾,一瞬间如刀如剑的一般,或是笔直激射而出,或是如烟雾一般缭缭绕绕。
诸多天神和三仙宗的弟子,均是露出恐惧之色,半数的人来不及躲避,已然被吞没其中。
清平真人、贝不常等,此时哪还有半点进攻昆仑派的心神?当此之际,只见得清平真人的明渊钟击出,虚空之中短暂出现一道口子,凡是三仙宗的高手,此时都没入那道口子里面。
同样,贝不常也跟着去了。天玄真人并没有多少神色,这云雾大阵能护住的只是昆仑秘境的虚空,超出这个范围,便不能覆盖。清平真人等人皆是了得之辈,要是轻易的将其给杀死了,才是怪事。
回到三仙宗上空,诸多三仙宗的弟子皆是有劫后余生之感。比起出发时的信心十足,此时他们却是要多狼狈便有多狼狈。
贝不常尤其是狼狈中的佼佼者,他带来的一万天兵天将均是属于三仙宗往昔弟子,但如今还活着的,却是不到两千人,这般损失,回到天庭,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向天帝交代,更不知道天帝会不会发怒。
不论如何,天庭还是得回去的,贝不常收拾一下心情,从三仙宗的飞升台回到了天庭之上。天帝得知大战结果,双目中闪过凌厉光芒,他心中想到:“果然,当年看到的阵法,并不是全部,看来那颗棋子,也是时候该启动了,只是再次进攻昆仑派,一定要能将其给土崩瓦解!”
“此次天庭虽是损失严重,但诸位的忠心,朕是看在眼里的,朕不惩罚你们,但你们该去面壁思过,否则朕也无法想群臣交代,不是吗?”天帝说道。
这般结果,却是让贝不常有有些反应不过来,当下他和诸多天兵天将皆是一愣一愣的,过去好一会,才齐声说道:“多谢陛下无罪之恩!”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天帝的声音传出,贝不常等诸神便退出了凌霄宝殿。是天帝赦免他们不假,但直到走出来,都觉得有些不真实,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确定不是在做梦之后,才各自离开了。
第九百二十章 二十载瞬间
一场三仙宗和昆仑派之间因为慕饮霜,牵动天庭的风波总算是暂时平息下来,但葬天渊之处,上官舞还在不断的试着下去葬天渊。
涵漪、紫韵二女也没有离开,她们也在试着往葬天渊去,但不论如何,都无法破开葬天渊的规则之力。将近三个月之后,涵漪和紫韵已经放弃,自行离开,可是上官舞却还在坚持。
“既然冲不破这规则,那我便将你给悟通,一天不行,便是十天,十天不行,可以一月,一年、十年、百年,我也要下去这葬天渊,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算是我对你这小男人的承诺!”上官舞神色坚定,她当然不是在说笑。
转眼一年的时间过去,上官舞还在葬天渊上,一天的时间之中,她虽然没有多少感悟,但至少现在能立在葬天渊之上了,那些诡异的规则,不再排斥她,这是一个好的征兆,至少她的想法是行得通的,只是这一切,需要时间来堆积。
转眼之间,又是一年的时间过去,这一年之中,她竟然真的明悟了葬天渊的些许规则,刻画其入体,这般结果,令得她的修为猛然大进。
接着第三年、第四年、第五年、第六年,一直到低二十年时,上官舞已经能轻易的走入葬天渊之中,当此之际,她没有半点犹豫,往着深渊深处走去。
二十年,对于寻常人来说,人生已经走过了将近三成,但修行者性命悠长,不在乎这些,只是能在这里坚持二十年,也非是寻常人做到的,譬如涵漪、紫韵这等人便做不到,不是慕饮霜在她们心中不重要,只是她们不够倔强,不够坚持而已。
上官舞向来如此,她做事情,一旦做了,便不会轻易放弃,一旦做了,便不会去理会许多,也不会去问只得或是不值得,一切,都只是顺着自己的本心走而已。
葬天渊的上面,被死气和毁灭之气充斥,但这渊底,却是充满了生机,天地间万物本就如此,讲究的是一个平衡,没有绝对的灭,也没有绝对的生。
上官舞明悟这些,当下她的修为自然在突飞猛进,当此之际,她的修为处在天魔之境,也就是准道之境,只是其刻画的道规则,却是浑厚到无以形容的地步。
“我不知道为何这般倔强,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找到你没但我却是知道,不论如何,咱们之间都不会有什么!”上官舞叹息一声,
此间鸟语花香,处处生机勃勃,但她却没有半点欣赏的心思,一心只想找到慕饮霜。只是有的时候,越是想到,越是找不到。
这葬天渊底下的小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上官舞在这里已经飘荡了将近一个月,却是没有见到任何会动生灵,似乎这里的一切,都只有山石土木,其余的虫鱼鸟兽,不适合这里生存一般。
“莫非这就是葬天渊的规则之力?”上官舞不由轻声自语,她越是想,越是觉得有可能。毕竟笼罩在葬天渊之上的死气和毁灭之力,实在太强悍,又有什么生灵能生活在此处?
只是瞬间,上官舞又是微微摇头,这花草树木虽然不能动,但却是有生命的无疑,树木能于此间生存,那其余的生灵问题应该也不会大。
想到这里,上官舞不由上去触碰一下其中的一株树木,当她生出手去的一瞬间,那树木之上竟然有电光弥漫而出,朝着她缠绕而来。
上官舞不由一惊,当下她掌间又法则之力弥漫,咻地冲出,那电光一瞬间便被淹没,最为令人诧异的是,此时前面的树木一瞬间都一动起来,风火雷电等力量漫卷,一瞬间,此处的生机全都没有了。
“原来一切都是假象,此处虽有生机不假,但却无还没有道眼前的地步!”上官舞自语一声,接着双手结出印法,呼啸出去的规则之力冲开前面的风火雷电,一瞬间,只见得前面的一块石板之上,躺着一个人,不是慕饮霜,却又是谁?
上官舞显得有几分激动,当下她没有多想,朝着玉孤寒所在的那块大石飞掠而出,只是令上官舞震惊的是,这看似只有不到三百丈的距离中,竟然还有无数的折叠空间,要想从这里过去,以她的修为,一时半会竟然都无法做到。
不论如何,找到了慕饮霜,上官舞都是激动的,当下他展开修为,快速穿梭在虚空之中,将近三天的时间过去,才到了慕饮霜在的那块大石。此时慕饮霜的问心剑就插在石头边上,晶莹剔透的剑身,像是被一层石头给包裹住了。
上官舞不由露出震惊之色,因为她感知到,这问心剑似乎正在发生一种奇异的变化,前面之处,还有半截石质的剑胎,似乎正在与问心剑相互合一。
上官舞看向那石质的剑胎,这剑胎似乎海湖变化,容纳了生灭的规则之力,仿佛随时都能映照一片世界来。当此之际,上官舞只觉得眼前一花,一幅画面出现在眼前。在慕饮霜躺下的地方,出现了三道人影。
那其中一道是个头发花白的男子,但看他的面容,却是年轻的。另外的是两个女子,其中一人甚是漂亮,另外一个似乎是他们的女儿。
那头发花白的男子容貌普通,就连气息都极为普通,他将一道石质剑胎握在手上,说道:“这剑胎乃是天地交感生成,其间蕴含天地规则,万物之道,也不知道将来谁有缘,会得到这把兵器!”
“不如咱们将这剑胎带走,慢慢温养,成自己的兵器如何?”漂亮女子说道。
此时那小女孩叫道:“义母比我还财迷,义父不想带走,肯定是不想沾到这片天地的因果!”
那女子笑道:“潇潇你每次都不站在我这边!”
女孩却是笑道:“没有呢,我哪次不站在里这边?不过以您们二位的修为,要断开这片天地的因果,也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你的意思是,咱们还是将它带走吧,毕竟这可是好东西啊!”漂亮女子说道。
那男子说道:“不能带走,宝物有灵,自行折主,强行带着,不仅仅只是因果,还牵扯上天地大道的运行!毕竟这是天地交感之物!”
第九百二十一章 融天地剑胎
那漂亮女子闻言,不由一愣,道:“这好比你当年拿到生灭剑,牵扯的是天地因果?”
“天地间的一切,运转自有其序,能得天地剑胎,必为此方天地了结因果,方可令其结束一段新的因果,开始一段新的因果,若只是不能断,就算是天地毁灭了,也不能发挥出来其该有的威力。这宇宙之中,并非事事都能以修为来论的,有人认为,本事越强,也什么都不顾忌,走到最后,才发现大错特错!”那男子说道。
漂亮女子闻言,脸上迷人的笑容半点不减:“你不就是说要有一颗敬畏之心吗?这些年来,做老夫子还不够,做到这里来了?”
男子闻言,只是淡然一笑,紧接着,画面咻地改变,却是慕饮霜降落葬天渊的情况。
慕饮霜如葬天渊时,整个人已经彻底昏迷,葬天渊中毁灭规则,以及缠绕着的那些死气宛若狂涛巨浪一般朝着他涌过去,看得上官舞心惊胆颤。
却在这时,那问心剑之上,显化一条祖龙的虚影,散发出来强烈的光芒,将慕饮霜给笼罩其中。只是才没有坚持到片刻,问心剑也承受不住那强悍的毁灭规则注意力,光芒暗淡,自然垂落,巧的是,问心剑落下来刚好与那天地交感形成的剑胎在一块,彼此之间的规则之力,先前是相克的,但渐渐的却是在相融。
而慕饮霜,没有了问心剑的护持,当那些毁灭规则之力缠绕而来的时候,身子竟然在放光。这种光芒,乃是一道道强悍的规则之力显化的符文印记。
只是这也不足以护持他的身体,直到他体内散发出来的强烈的紫色光芒之时,那些规则之力才算是被镇住。
随之时间的推移,他体内散发出来的紫光,不是在镇住这些毁灭规则,而是正将这种规则之力融合入慕饮霜的体内。渐渐的,慕饮霜虽然处在昏迷状态之中,但他的修为却是在不断增长,以一日千里来形容,也半点不为过。
转眼之间,二十年过去了,问心剑和天地剑胎已经彻底融合,而慕饮霜的修为还在增长,只是没有合道的迹象,更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这些年来,葬天渊中似乎有无数的冤魂欲要夺舍他,只是还没有触及眉心之处,那里便有一道剑光激射而出,令得诸多冤魂厉鬼全都灰飞烟灭。
见得这般境况,上官舞甚至怀疑,此间现下没有那诸多的冤魂厉鬼,全都是因为慕饮霜眉心之处散发出来的剑光。
这葬天渊之中,毁灭规则之力与死气缠绕,寻常生灵进入其间,便是瞬间灰飞烟灭,这些冤魂厉鬼能在此间生存,已然不凡,而它们触及慕饮霜眉心之处的剑光之时便灰飞烟灭,可见那剑光更加不凡。
找到了慕饮霜,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将其给唤醒,上官舞坐在旁边,静静的看着那一掌俊俏而又沧桑的脸,此时她不由暗暗叹息。
“人世间之事,向来变幻莫测,你我之间的可谓是有缘无分,但我为什么看着你的时候,便觉得心神安宁呢?难道单单只是因为你曾经多次救过我的缘故?”上官舞不由自语,接着却又是摇头。
“其实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一个凡人的时候,我便对你有想法了吧?只是我可是修魔的,魔有了感情,那便是极为危险的,在我们魔宗,就连兄弟姐妹父母,都是不能信任的,可是最后,我竟然信任你,这是多么可笑?如果我想······能早一些信任你,那一切会不会有变化?”上官舞继续自语。
转眼之间,已经过去半个月,那问心剑彻底与天地剑胎相融合,没有了往昔的晶莹剔透,如玉剑身,变成一把灰扑扑的古朴长剑,静静的插在一旁。
上官舞站起身来,伸手去拔那问心剑,令她惊骇的是,以她如今的修为,竟然根本酒碗父爱接近问心剑。而且最为恐怖的,是这问心剑并没有任何气势显化出来,那像是无形之中的一种力量,令其不敢触碰。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把剑?莫非能比肩传说中的先天混沌灵宝?”上官舞不由说道。她见过的先天混沌灵宝,便是灭世黑莲、弑神枪这些宝物。眼下她可以清晰的感知到,这把问心剑,绝对不下于灭世黑莲、弑神枪。
慕饮霜的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一直以来,她都有探索之心,但如今这把剑就在眼前,却是无法看一下,上官舞想想都觉得可笑。
转眼之间,已经过去两个月,慕饮霜却是还没有醒来的迹象,不知为何,上官舞只想静静的这般看着他,永远不要醒来才好。这般想法生出,她又是连连摇头。慕饮霜若是不醒过来,那便不是慕饮霜,也不会是她在意的那个慕饮霜。
上官舞想到这里,不由自语一声:“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声音传出,上官舞便上去,欲要走近慕饮霜,此时慕饮霜身上散发出来无数的光芒,这种光芒,正是葬天渊的规则显化。
这些年来,上官舞彻底悟透此间规则,是以这些光芒无法伤害到她半点,当下她玉手生出,轻轻的在慕饮霜的脸上抚摸了一下。
上官舞并不知道,若不是她这一下触摸,慕饮霜基本上没有醒来的可能。因为这葬天渊极为特殊,他落下之时又处在昏迷状态,这些年来,那些冤魂厉鬼不断侵扰,神识消耗巨大。
慕饮霜的丝毫,已经彻底封闭,连六识也封闭住了,若不是有外人的接触,有外人的刺激,他永远被这些放光的规则之力保护,永远也不会醒来。
还是以往熟悉的感觉,还是忍不住朝着他的嘴唇吻去,纵然知晓一切不会有结果。上官舞此时却是半点都不在乎这些,只是弯下头去,丹唇轻轻印在慕饮霜的追上。在这一瞬间,她却是不知道,眼泪已经忍不住流出来,滴落在慕饮霜额头之处。
这一瞬间,似乎已经是永恒,这一瞬间,一切都已经静止。什么葬天渊,什么神魔,全都是没有了,只有他们彼此。
第九百二十二章 一叶障心兮
不知道过去多久,慕饮霜的睫毛微微颤动起来,睁开眼睛之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上官舞。
在这一瞬间,两人都没有任何的惊奇之色,直到过去好一会,上官舞才显出羞涩之意来。
“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跑过来这里了?”慕饮霜揉了揉眉心,他只觉得元神甚是虚弱,若不是有天剑真意之色光环守护,估计早就没命了。
上官舞道:“看来你是掉下来脑子摔坏了!”
慕饮霜闻言,像是一愣,反应过来时,不由苦笑一声,道:“真没有想到,我竟然还能活着!”
“你不是向来孤傲,自认为无敌吗?怎么,落下葬天渊的时候,还是尝到了死亡的滋味?”上官舞说道。
慕饮霜道:“死亡的滋味,非是最近才有,我一路走来,时时都有这感觉!”
“你不知道自己沉睡多久了?”上官舞问道。
慕饮霜摇头:“该不会又是两三年吧?当年在罗布泊,被弄过去昆仑派,就是睡了三年,三年,什么都沧海桑田!”
上官舞闻言,不由想起了曾经,当下脸上露出温柔之色,道:“要是当年你跟我去了魔宗,那该多好!”
慕饮霜却是摇头道:“我睡了多久?”
上官舞忽然笑道:“不多,也就是二十年而已!这般想想,当年喜欢你的那姑娘,和你喜欢的那姑娘,估计已经嫁了,孩子估计都能跑能跳了,小男人,要不就将就吧,咱们成一对如何?”
“二十年了,一觉睡了二十年,原来我这本事还真是见长了!”慕饮霜不由苦笑一声,接着心里却是有几分期待,心中想到:“按着淳均前辈的说的,你也应该醒来了!”只是瞬间,他心中又生出苦涩之意来,因为他没有胆子去见倾雪。
当年慕饮霜是害怕找到了药,不能活下来,如今活下来了,但还是不敢露面,因为那群天神知晓他还活着,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一时间,慕饮霜虽然想去见一眼倾雪,但终究是将那主意给放下了。当下他一言不说,盘坐在地地上,玄功运转,真元流淌,神识正在快速恢复。
上官舞静静的坐在一边,仿佛只要看着慕饮霜,一切便都是好的。转眼之间,半个月的时间过去过,慕饮霜的神识彻底恢复过来,他发现修为又增进了一大步。
“你这把剑,似乎发生了一些不可测的变化!”上官舞说道。
慕饮霜道:“看这样子,是从一块美玉变成了石头!”
“我曾经见得一个画面,那是你这把剑变化成这个样子的关键!”上官舞说道。
慕饮霜诧异的看了上官舞一眼,接着,上官舞便把看到的都说了。慕饮霜沉默一会,道:“天地剑胎,开来这倒是好事!”
说话时,玉孤寒走过去将问心剑给拔起来。忽然间,他感觉到这问心剑像是有一方天地般沉重,若非是修为大进,连拿起来都费力。不仅如此,他与问心剑之间的联系,似乎差了一些。
其间就像是有一层隔膜给隔住,无法再发挥出于问心剑的无上力量。但他却是能清晰的感知到,问心剑的品阶上升了好几个当次,如今的问心剑,恐怕丝毫不下于任何的先天混沌灵宝。
最令慕饮霜惊骇的,是如今这问心剑根本就不能收进去气海之中。幸得其锋芒并不显化,不然的话,天天带着这么一把危险的剑在身边,谁能接近于他?
好在这问心剑如今他还能拿起来,彼此之间并没有抗拒,不然的话,如上官舞一般,便拿这把不可揣测的剑没法子了。
慕饮霜看向上官舞说的那天地剑胎存在的位置,当下走上前去,印诀结出,将那石块给掀起来,而后快速被削成一个剑鞘。
这块石头,乃是产生天地剑胎的承载之物,并不比任何无上灵宝差多少。如今慕饮霜的修为,却是能轻易的将其刻成剑鞘,可见他的修为增进,已然到了不可测的地步,再次对上诸多天神,不说能战胜他们,但至少不会如二十年前那般狼狈。
这般厉害的剑鞘,也只有慕饮霜这里有这么一份,当此之际,他将问心剑放在石头打磨成的剑鞘之中,撕下衣衫,背在背上,道:“咱们是时候找路出去了!”
慕饮霜并不知道,问心剑还是曾经的那把问心剑,只是如今他的心,被一股无形之力给遮挡住,许多事情纵然能够想得明白,但迷迷糊糊之中,也不会去做。
问心剑曾经与他同甘共苦,彼此成就,融合了天地剑胎,便是如此,那便算不上一把有灵性的宝剑,当然,慕饮霜眼下还不能悟透这些。更是不知道,之所以会一叶障心,完全是因为太在乎倾雪,而那炼心丹虽是厉害,但也将彼此只见得也因果给牵扯在一起了。
上官舞却是一笑:“不如咱们就在这里住一辈子吧?”
慕饮霜笑道:“我如今孑然一身,去到何处皆是一般,你不同,不乐观如何,毕竟还有个父亲,你和你大哥之间的关系,应该也缓和下来了吧?”
上官舞闻言,却是沉默下来,道:“他们虽然都是我的亲人,但却是半点亲人的感觉都没有,魔宗里面,没什么值得我留下去的,不如你就带走我,咱们浪迹天涯如何?”
慕饮霜不能回去昆仑派,更是不能去见倾雪,认识的诸多女子中,也只有和上官舞在一起时没有半点负担,当下只是淡然一笑,道:“好,咱们可以结伴而行,不管如何,终究是好朋友嘛!”
上官舞早就不去在乎什么男女之情,听得慕饮霜的话,只是淡然一笑,道:“好,咱们就去云游天下!”
两人开始上路,寻不多时,便出来葬天渊,却在这时,虚空之中传来一阵波动,只见得上官奇正急匆匆的朝着这边赶过来。
“快!快啊!小妹,魔宗出事了,长老沈玲带着魔宗的弟子造反了,父亲正在与他们周旋,我好不容易逃出来,听他们说你来了葬天渊,没想到你真的在这里!”上官奇说道。
上官舞眉头微微一皱,道:“沈玲造反?魔宗的长老们有多少站在咱们这边?”
上官奇浑身上下都是伤口,他急切说道:“没有几个,那沈玲真是狼子野心,魔宗许多沉睡的老祖们都被她给唤醒过来,而且这些老祖全都是疯了一般,全都听她调遣!”
第九百二十三章 魔宗大动荡
慕饮霜、上官舞两人随着上官奇往北而行,此时上官奇不由多看了慕饮霜几眼。这二十年之内,几乎所有人都快要忘记了慕饮霜的存在,如今他再次出现,要是天界的诸神知晓,会是怎样的一种情况?
魔宗的人,都是修魔的,此时上官奇巴不得慕饮霜将天庭给搅得乱成一遭,此时自然不会去陷害他。当然,慕饮霜的本事,上官奇是明白的,眼下魔宗遭到劫难,以慕饮霜和上官舞的关系,说不定还能借助其力量。
魔宗山门之间,诸多魔宗高手将四下里给围得水泄不通,下让此时此刻,上官威已经忠于他的人,都被困在了后方的小世界之中。
当慕饮霜、上官舞、上官奇三人到来之时,沈玲不由露出诧异之色,诸多魔宗的高手,也一一回过头来。
上官舞看向沈玲,露出复杂神色,道:“为什么还是走到了今天?”
沈玲道:“魔宗的规矩,你向来明白,强者为尊,既然我是最强的,那这宗主之为,便该是我来做才是!”
慕饮霜道:“你是六圣都奈何不得的梦魔,怎会为了一个魔宗宗主之威上心?今日一切举动,定然是与某位有关吗?”
沈玲听得慕饮霜的话,神色微微一凝,她何曾想到,慕饮霜竟然猜到了一些东西,当下冷声说道:“听闻你被打下去葬天渊中,今次活着回来,该惜命才是!”
“我这条命挺硬的,不信你过来试试看,能不能打败我!”慕饮霜背上的问心剑灰扑扑的,剑鞘的颜色,与那问心剑简直是同出一辙。
当此之际,血魔双煞已经认出来慕饮霜就是当年大牢魔宗的那人,他们眼中皆是有凶光,不过却没有出手的意思。其余极为苏醒的魔宗老祖,此时看向慕饮霜,就像是看蝼蚁一般。
“口气不小,让我来试试你的本事!”一个身着黑衣的白发老者冲出,他便是一千年前极为有名的白发魔。以修为境界来划分,此时他的境界处在天魔境界,在诸多魔宗老祖里面,也算是极为了得的存在。
慕饮霜没有多想,拳头发光,咻地轰出去,卷荡的拳劲并没有多少威势散发出。白发魔目露残忍之色,仿佛看到了慕饮霜手臂被他扯断的血腥场景。
只是当他的手触及慕饮霜劲力的瞬间,才明白过来自己是多么的小看了慕饮霜,当下他那探出去的手臂,直接被震得发血肉飞溅。他惨哼一声,向着后面飘退出去。鲜血一路洒落,激得虚空连连发响。
当此之际,诸多魔宗高手的脸色都甚是难看,眼中的忌惮之色,更是掩饰不住。
慕饮霜淡淡看了沈玲一眼,道:“也许该把你的真本事拿出来了,这些老东西,眼下在我这里,已经算不得什么!”
沈玲看得出来,慕饮霜如今的修为,确实深不可测,一个人的本事,不能完全凭着修为境界来评判,这是沈玲许多年前便已经知晓的真理。
当此之际,好好几个魔宗老祖上前来,他们团团将慕饮霜给围在中间,接着便是同时出手。
魔宗的人向来心狠手辣,而且不讲究规矩,这一点慕饮霜早就知晓,当下他浑身散发出来耀眼光芒,流转的规则之力冲击而出,令得虚空连连扭曲。
诸多魔宗老祖联手一击,却是被慕饮霜给随意化解,当此之际,就算是沈玲,都露出凝重神色来。
慕饮霜双手再动,以先天之力演化葬天渊的厉害规则,霎时间,只见得天空之中出现一个黑洞,卷荡的力量充满了毁灭性气息。
诸多魔宗的强者,一个个的都在瑟瑟发抖,他们何曾想到,慕饮霜一出手,竟然会是这样的大招?上官舞站在一边上,看得神驰目眩,当此之际,她也试着以葬天渊的规则之力击出。
刹那间,两个大大的黑洞出现,释放不出来的力量,比之强强悍了一辈不少。那诸多魔宗高手,一瞬间便有好几百人灰飞烟灭,只有修为在大魔巅峰之境极其以上的强者,才能够抵抗那来自天空之中黑洞的力量。
血魔双煞、白发魔等强者,均是发出不安的叫声,诸多魔宗老祖,也都出手了,打向虚空之中的两口黑洞。
而沈玲,却是朝着上官舞袭来。上官舞的本事虽强,但比起沈玲这等强着,却是还有一段距离。不到二十回合,上官舞便被震得吐血。
慕饮霜大手挥动,旋转的黑洞瞬间扩大,一股吸力生出,沈玲不小心之下,竟然被扯得向着虚空之中飞去。
沈玲面色不由大变,此时她手中出现一个大圆盘,一股无形这里释放出来,仿佛造出来一方新世界。
慕饮霜知晓,这是梦魔最为厉害的梦之道手段,向来最为诡异神秘,当年六圣都曾在其手上吃过大亏,若不是六圣联手恐怕谁也不会是这梦魔的对手,如今梦魔的修为只回复了八成,但也是令人恐惧的存在。
天空之中的黑洞瞬间炸开,将沈玲的梦之道力量给淹没其中。沈玲首当其冲,不由发出一声闷哼,朝着后面飘退开去。
沈玲露出惊骇之色,当下她再次出手,制造梦境。上官舞只觉得昏昏欲睡之时,先前于葬天渊悟通的规则之力瞬间冲出,将安歇梦之道的诡异力量给冲散开去。
但沈玲这造梦的手段,非是只影响这方圆几里之内,此时被困在小世界中的上官威等人也中招了。当下见得无数人不断的倒下,上官威心里的惧怕,是无以形容的,当下勉强支撑住,已经生出了要与沈玲同归于尽的想法。
“啊!”上官威大吼一声,咻地从那小世界之中冲出,双手紧握天魔刀斩向沈玲。铿锵之声传来,上官威却是被震得倒飞出去,一口鲜血吐出,双臂已然变得血肉模糊,当此之际,他的丹田气海,也都被震碎了。在梦境的影响之下,瞬间昏迷。
上官威见状,眼中竟是担忧之色,那毕竟是她的父亲,只是此时此刻,却是无法脱开沈玲梦境的影响。
在梦境出现的一瞬间,慕饮霜也是险些着道,好在他气海之中的天剑真意紫色光环甚是了得,瞬间缓解那梦之道的力量。
第九百二十四章 此去红尘中
同时,慕饮霜运转真元,推演葬天渊的规则知道,一瞬间,一道深不见底的深渊横贯在长空之中,那像是诸多生灵最后的归宿,拥有无尽的毁灭之力与死气。
这毁灭之力和死气交织的葬天渊规则,就像是沈玲梦之道的克星一般,交织侵蚀半盏茶的时间,猛地炸开。
沈玲惨叫一声,被震得倒卷出去,撞得虚空连连发颤。当下慕饮霜再补上一拳,沈玲整个人便都被被击得没入虚空之中,生死不知。
诸多魔宗长老见状,也没有谁敢去惹慕饮霜,全都撕裂虚空逃走了。上官舞本以为这场魔宗的大动荡会持续许久,却是没想到就这般被慕饮霜给解决了。
沈玲生死不知,她在此处制造的梦境也被摧毁了,不多时,上官威、上官奇等人皆是已经醒来。
上官威那一击之下,修为已经尽毁,当下他自然不能继续做魔宗的宗主了。上官舞如今是年轻一辈中的第一人,当然,就算是诸多长老,也没有一个是她对手的,是以此时诸多魔宗的弟子,都在推举上官舞为魔宗之主。
上官舞淡然一笑,接着却是闪过狡黠之色,道:“我做宗主不是最好的选择,不如我给你们推荐一位如何?”
诸多魔宗的弟子闻言,皆是一愣,而上官舞却是指向慕饮霜,道:“他若是做魔宗之主,想必你们不会有意见吧?”
上官奇等人均是见过慕饮霜的本事的,那敢有什么意见?只是魔宗宗主,向来是属于他们上官家的,如今却是要换人,心里总是有几分不甘心。
上官舞这举动,只是要留住慕饮霜而已,慕饮霜却是叹息一声,道:“我这个人向来习惯独来独往,做不来什么宗主!”
上官威听得这话,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当下他道:“既然慕公子不愿意做宗主,那就只能让小舞来做了!”
上官舞知晓自己父亲的心思,也明白慕饮霜的心思,一时间却是连连叹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
“那你愿意帮我的忙吗?这魔宗我管理不来的!”上官舞看向母婴阿黄,几乎用了乞求的神色。
慕饮霜明白上官舞对他有情,因为无形之中被一股无形之力一叶障心,他也想过成全上官舞,但到如今真正做决定的时候,他脑海里倾雪的模样甚是清晰,不仅如此,还有一道声音在不断的响起:“你不能这般做,你不能这般做!”
慕饮霜眼中有挣扎之色,但最终还是道:“咱们是朋友,只要你有难,我自然会帮忙,但若要留在魔宗,以我和天界诸神之间的矛盾,我怕会给魔宗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魔宗始终只是人间界的魔宗,对于天界的诸神虽然没有害怕之意,但终究还是有几分顾忌。当然,以上官舞的性子,她自然不会怕这许多,只是她向来孤傲,眼下却是不会强行留住慕饮霜,当发现爱展颜一笑,道:“好,你既然要走,那我便送你!”
慕饮霜点头,二人联袂走出来魔宗,行到冰山之处,慕饮霜转过头来,抱拳行礼道:“就此别过!”
上官舞忽地扑上来,投入慕饮霜的怀中,紧紧的将他给抱住。慕饮霜一双手停在空中,不知道该不该轻轻去抚摸佳人的香肩。此时上官舞忽地展开嘴巴,往着慕饮霜的脖子下面咬去。
慕饮霜如今的肉身极为强大,但他却是没有半点抵抗,疼痛传来,他却是没有半点抵抗。良久过去,上官舞抬起头来,眼圈已经哭红。
慕饮霜轻轻的为她擦掉眼角泪水,轻声说道:“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我知道许多事情,都是不会有结果的,许多事情,都是注定的,但是心里总是会又几分不甘。”上官舞尽量保持冷静,但声音却是在发颤。
慕饮霜真的很想上去安慰一下,但他双腿就像是灌了铅似的,半点都移动不得。
“走了,再见到的时候,也许咱们都变了模样,也许我已经忘记了你!”上官舞说这话,其实连她自己也说服不了。她和慕饮霜之间,从一开始便扯不清楚,直到发现已经爱上了这个人,连她自己的都是震惊,修魔的人,竟然还有感情,这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当然,上官舞并不知道,如她这般人,一旦真的爱上了,那便是真的改不了。只是天地间的物事,一切都是有定数的,她好慕饮霜之间,终究注定有缘无分。
慕饮霜呆呆的看着上官舞离去的方向,忽然间他发现对上官舞不是没有感情,只是倾雪的位置谁也取代不了的。如上官舞和倾雪这种奇女子,这一辈子他不可能同时拥有,因为她们需要的情感,都是完美的,而不是残缺的。
人生便是如此,有的时候,抉择就是这般难以抉择。慕饮霜也转身去了,当下他没有半点犹豫,因为他怕一回头,便不能忍心离去了。他并不知道,当他转身便走的那一瞬间,上官舞的娇躯不由自主的颤抖一下,一切,都是因为心系于慕饮霜身上。
迷迷糊糊之中,慕饮霜背着问心剑走到了长安城中,这座曾经让他留下无数眼泪,无数恨意,无数遗憾的城市,他又再次来了,只是今次入红尘之中,却是无法感知到这些寻常人的真实情感,明明走在人群之中,慕饮霜也感觉很孤独落寞。
忽听得一阵谈论传来,原来当初被他改变天命的武媚,如今已经成了皇后,与李治并称二圣,如今朝堂之上的大小事务,都是武媚在主持。
慕饮霜不由暗暗叹息一声,他改变天命,是为了报复李治,为了报仇,为了报复大唐江山,但是这一改变,却又是不知道要多少白骨才能成就一位历史的上的女帝。
一时间,慕饮霜发现自己其实也很混账,凭借着修行者的本事,便为所欲为。
兴意阑珊之下,慕饮霜远远看了翼国公府,远远看了一眼已经满头白发的静罗公主,而后便转身走出了长安城。这一辈子,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会走进长安这座伤心城。
沿着官道而下,不几日却是到了洪都地界之上。在这时候,忽听得后面有嘹亮的歌声传来,慕饮霜回头看去,却是见得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提着一个酒坛子,歪歪斜斜的走在街道之上。
第九百二十五章 滕王阁诗序
正当这时,一匹骏马飞驰而来,那青年醉酒踉踉跄跄的,眼看就要被骏马撞上。慕饮霜闪身出去,将青年往后一带,退到后面去了。
青年睁开睡眼,却是一笑:“你为什拉我?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慕饮霜笑道:“你没有得罪我,不过你险些得罪了那匹正在奔跑的马!”
青年打了个饱嗝,道:“得罪了马?得罪了马也比得罪人好,马不高兴,踢你两脚,这人要是不高兴,会害得你家破人亡的。”
慕饮霜闻言,却是道:“你被人谁害了?”
青年却是踉踉跄跄之中,倒在了地上。慕饮霜叹息一声:“看来都是一般的可怜人,罢了,我便救你一救,也不是什么坏事!”
慕饮霜将青年给带着往客栈走去,给他要了一间房间,自己也开了一间。这是在洪州地界,当下慕饮霜也不知道该往何处去,便想着等这青年醒过来再走。
将近两个多时辰过去,青年醒了过来,推开屋门,摸了摸额头,心中想到:“是谁把我带来这里的?”
正当这是,慕饮霜推开屋子,青年迷迷糊糊之中,像是记起了一些什么东西,指着慕饮霜说道:“是兄台带我过来的吗?”
慕饮霜淡然一笑,道:“不然呢?你以为自己是酒中仙,喝醉了倒在地上,能自己来这客栈中?”
青年面色不由一红,他见梁痕鬓角之处的头发有几乎花白,便道:“小弟王勃,不知道这位大哥如何称呼?”
慕饮霜道:“你叫我慕饮霜便是!”
“慕饮霜,这个名字也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听过,算了,懒得理会这许多,我看你年纪比我大,便叫你慕大哥如何?”王勃说道。
“你随意就好!”慕饮霜道。
王勃淡然一笑,他年纪虽轻,但在文坛之上甚有名气,要是别人,听得他的名字,肯定会震惊,但是慕饮霜的表现,似乎并不认识自己。
从小打到,王勃被人围在中间,乃是最为出彩的存在,就算是犯下大事,如今只是一介平民,但他的文采,依旧得天下人承称赞,慕饮霜不认识自己,看来不是一路上的人。
“慕大哥,您背着一把剑,难道是江湖上的人吗?”王勃问道。
慕饮霜摸了摸鼻子,道:“算是吧!”
王勃露出个原来如此的神情,当下他道:“慕大哥将我带回来,那我便请你喝酒吧!”
慕饮霜道:“你才醒来不多时,又要喝酒,这酒能浇愁,但也会是愁上加愁,何必呢?”
王勃闻言,只觉得一股疼痛从心中顿然生出,瞬间便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窒息之感,他道:“慕大哥说这样的话,看来曾经也是个借酒浇愁的人!”
慕饮霜露出沧桑之色,道:“是啊,曾经的我,确实也借酒浇愁,但走到今日,却是明白,许多事情,如何麻痹自己都没有用!”
慕饮霜确实已经麻木,已经不知道该去做些什么,更是不知道将来的路该如何走。
“不喝酒也行,咱们出去走走吧!”王伯说道。
慕饮霜点头,二人出来客栈,却是见得有许多人的人都朝着一个方向行去。当此之际,其中一伙人说道:“快些过去,今天是阎都督大宴宾客的好日子,听说有一场了得诗会,咱们过去表现几下,说不定能够得到赏识,从此便能平步青云了!”
“谁说不说,这洪州都督,以前滕王殿下做的时候,在滕王阁中举行的诗会便不少,被举荐入朝廷的,可是不少呢!”另一人说道。
王勃向来文采斐然,听得这话,自然坐不住,当下他神色一动,道:“大哥,不如咱们去这滕王阁看看如何?”
慕饮霜闲着没事,只是点头,二人来到滕王阁时,只见得已经是人山人海,但王勃通报姓名之后,这些人却是都主动让出路。
王勃一生的路太顺了,但也为杀死官奴之事而入狱,其父亲也受到牵连,被贬为交趾县县令,这次王勃从洛阳南下,就是要去看其父的,本来以为他入过大狱,天下人或多或少的会有几分看轻,却没有想到大家听得王勃之名,依旧是赞不绝口,当此之际,王勃或多或少的有几分骄傲。
走到前面,慕饮霜却是看到了两个熟人,一个是阎翠英,一个是洛蝶衣。那洛蝶衣他还传过功法,如今修为已经到了化神巅峰之境,容貌与二十年前是一般的,而阎翠英,却是已经成为了一个将近四十岁的妇人。
阎翠英已经忘记了慕饮霜,但是洛蝶衣却是不会忘,见得慕饮霜的那一瞬间,洛蝶衣极为激动,他走上前来,朝着慕饮霜盈盈一拜:“见过师父!”
慕饮霜并没有收洛蝶衣为徒,但确实有传授功法之恩,当此之际,却是叹息一声,道:“不用多礼!”
“这人是谁?为什么洛大家要给行礼?”此时有人小声嘀咕。洛蝶衣的年纪与阎翠英相仿,但这些年来洛蝶衣不曾嫁人,而且还驻颜有术,是以阎翠英倒是被比了下去。
以阎翠英的嫉妒之心,自然没有少去为难洛蝶衣,此时却终究是拿洛蝶衣没辙。当此之际,阎翠英目光微微一闪,道:“诸位,今日这滕王阁诗会乃是盛会,不知道有谁能出来做一片序,算是诗会的开端如何?”
洪州的都督乃是阎翠英的父亲阎伯屿,阎伯屿今日这诗会,其实是要为其女婿开路,当此之际,来这里的人都是明白的,便有人大声笑道:“阎都督女婿乃是文采斐然之辈,在这里有谁能比得上?我看这篇《滕王阁诗序》该是这位仁兄来写才是!”
当此之际,诸多才子都是在拍马屁,而阎伯屿见得大家如此懂事,心里也甚是高兴,当下看向他的女婿,道:“既然大家都认为你能写,那便来写吧,可不要让大家失望了!”
此时一个三十七八岁的中年男子走出来,抱拳行礼道:“诸位放心,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王勃向来孤傲,适才竟然有人说没人能比得过阎伯屿的女婿,当下他只是冷笑一声,当下阎伯屿的女婿便看过来,道:“这位兄台是?”
“在下王勃便是!”王勃答应一声。
阎伯屿的女婿只是一笑,道:“原来是王兄,你的才名,也是天下皆知的,不如这片诗序你来写如何?”
第九百二十六章 一序传千古
王勃倒是半点都不客气,直接将笔给接过来。阎伯屿见状,却是脸色一黑,走了开去。当下阎翠英的脸色更是难看,她等着王勃出丑呢。
慕饮霜、洛蝶衣在一边上,静静的看着,当下他们都等着王勃大放异彩。王勃拿起笔来,看向四面八方,当此之际,远处的山,近处的水,以及岸上的屋舍全度映入眼帘,当此之际,他脸上带着淡淡笑容,洋溢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自信。
阎翠英见状,却是露出不屑之色,轻声说道:“故弄玄虚,且看你如何出丑!”
她是管官家之女,向来高高在上,就算是已经为人父母,争强好胜之心,也是很少有人能够匹及。
慕饮霜和洛蝶衣神色都极为淡然,这些年来,洛蝶衣和阎翠英之间,已经没有什么精美情感,还留存的,只是阎翠英对洛蝶衣的嫉妒。
“师父,这些年来,你去了什么地方?弟子修行之中,有许多不懂的,想要向你询问都无法找到您!”洛蝶衣轻声对母婴阿黄说道,她无法忘记当初慕饮霜抱着倾雪出来时的场景,这些年来自然多次找过慕饮霜,只是最终都没有得到任何收获。
今次在这里遇上,一切都是偶然,明明之中,又像是某些因果牵扯在一起的。
慕饮霜道:“去的地方多了,你也别我叫我师父,若是不嫌弃,可以称呼我一声‘大哥’。对了,你如今处在化神巅峰之境的瓶颈吗?”
洛蝶衣闻言,甚是欣喜,不管如何,慕饮霜比她高出一倍总是不好的,当下她道:“入这个境界已经有五年时间了,如今却是未有寸进!”
慕饮霜点头:“等这里的事情结束,我便帮帮你,入返虚之境不是什么难事!”
洛蝶衣这些年来,没有一刻不在努力修行,她资质虽然差了些,但如今天地规则已经变化,努力得到的回报,自然不小,是以能到化神巅峰之境。
但化神到返虚之境之间,却有一道难以迈过的大关卡,若不是有名师指点,这辈子说不定她便止步于此了,听得慕饮霜的话,自然甚是欣喜。
此时王伯已经开始动笔,前面桌子上摆着的白纸上面,龙诶凤舞的写着一行字: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引满荆而控瓯越······
此时王勃正在奋笔而书,观看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文思才涌到这等境界,不愧是如今有名的才子之一。
阎翠英却一直都露出不屑之色,因为她不相信王勃真的会写出什么好的文章来。
慕饮霜的神识,却是随着王伯的笔而动,此时此刻,他那一张大大的白纸上面,已经有一小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王勃还没有停下来,他的笔不管是蘸取墨水,停顿一下,已经开始写景:时维九月,序属三秋。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俨骖騑于上路,访风景于崇阿。临帝子之长州,得天人之旧馆······
当下他一口气写到:时运不济,命运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
当此之际,四下里都是寂静一片,而慕饮霜却是从王勃的身上看到了不甘与无奈之色,当写到:勃,三尺微命,一介书生······这里时,王伯已经忍不住落泪,他深深吸口气一篇序文,终于全部写完。而且还是当下最盛的骈文。
众人都以为结束的时候,只见得王勃又提起笔来写到:
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
画栋朝飞商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阁中弟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当这一首七律写完之后,王勃才将笔给放下,当此之际,诸多有才之士都上来看这篇序文,全都开始在赞叹。
阎翠英听得这些赞叹的声音,一时间却是将信将疑,心中想到“他真的能写出好的文章吗?”
当此之际,其中一个学士说道:“这篇骈文,实乃小生见过的最好的,前无古人,前无古人啊!”
“前朝圣人多的是,这般说是不是过了一些?”阎翠英冷声说道。
那人却是不以为忤,笑道:“您过来看一下,便知晓小生真的没有撒谎了!”
“不仅仅是序文,这首七律,也着实了得,四人都说王勃擅长五律,何曾想到他的七律也写得这般精彩?当时文人,能有几人能及?有几人能及啊?”
王勃抢了阎翠英夫君的风头,阎翠英虽然不高兴,但此时却也忍不住上来一看。王勃的行文,不论是用典,还是写景,皆是独一无二的,当下她呼吸急促起来,心中想到:“怎么能有人能写出这般文章来?这是状元之才也比不过啊!”
当此之际,阎翠英的嫉妒之心更胜,她巴不得王勃立刻离开,因为只要王勃站在这里,所有人皆是会失去光芒。
慕饮霜也是暗暗赞叹,这王勃之才,确实了得,只是见他行文之中,还有几分忧郁之气,不由微微皱起眉头,以规则之力推演他的命运,其所有经历过的一切,全都毫无遗漏的在慕饮霜的眼前显化出来。
慕饮霜叹息一声,不由想到:“命运多舛,原来说的就是你自己!”接着,他看到了王勃继续南下,乘船过江之时,却是沉入江水之中,一切,都是因为那江水之中有怪物在作祟。
慕饮霜眉头微微一皱,这事情既然让他遇上了,那断然没有不出手的道理,当下他以规则之力画出一掌符篆,等着这诗会结束之后,再给王勃,以他的本事,如今画出的符篆,寻常妖魔鬼怪,自然是不敢沾王勃之身的。
王勃写完这篇文章和诗之后,便没有继续留在滕王阁中。阎伯屿见得手下抄录过来的序文,浑身都子啊发颤,当下他急忙赶回滕王阁中,只是王勃已经离开。
洛蝶衣也跟着两人离开,此时慕饮霜递给王勃那道符篆,说道:“这算是一道平安符,不管如何,你把他带在身上,算是你叫我一声‘大哥’的一点关心吧!”
王勃向来不信什么鬼神,但慕饮霜的话却是很温暖,当下他接过慕饮霜的符篆,道:“那咱们就此别过,待见过我父亲之后,回来经过洪州之时,咱们再摆酒言欢!”
第九百二十七章 一切皆有数
慕饮霜点头,他知晓王勃向来孤傲,自然不愿意他去看到自己的窘迫。有那道符篆带在身边,自然没事,当下他便和洛蝶衣离开了。
王勃将符篆带好,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终于到交趾县见过父亲,待了几日之后,便又原路而返。
江江水滔滔,向东而行,小船于江面上划动,看起来极为优雅,却在这时,那河面上出现几道影子,划船的人一阵心惊,回头再看时,江面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他们并不知道,是王勃身上的那一道符篆,将那些影子全都震慑住了。
王勃自然也不知道,见过父亲之后,心里的郁闷少了几分,以他的才气,在当下自然还不至于被饿死,也许还有平步青云的机会呢。
却在这时,江面上吹起了猛烈的狂风,小船在江面之上打转,那划船的船家满脸郁闷之色,他在这条江上做生意已经有多年了,何曾遇到过今日的怪事?
王勃也是被吹得东倒西歪的,连衣衫都会吹乱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大的风呢。当此之际,慕饮霜给他的符篆,已经掉落出来,被狂风给吹走了。
符篆被拐走,落在江面之上,无形之中便有一道力量生出,压住了江面。大风忽然停下来,船家处在惊魂未定之中。过去还有会,才继续划着船往对面而去。
却在这时,慕饮霜的那张符篆已经彻底被将会给浸透,上面的规则之力已经散开。江面之上,狂风再起,快要到岸边上的小船,忽然间直接被掀翻出去。
王勃和舟子,都齐齐掉落水中。不仅如此,两人都在水中挣扎,幸得此时有人路过,才将他们给救起来。
今日连连遇上这等怪事,王勃满脸惊色,此时正是初冬季节,以他文弱的身子,自然经受不住折磨,住到客栈之中,没过去几日,却是在惊恐中毙命了。
慕饮霜给王勃符篆,知晓他好面子,孤傲,又不幸鬼神,这才没有明确符篆的用处,只是说是平安符,保住了他去时的路,却是保不住他回来,这天地运行,一切皆有定数。
慕饮霜来到江面之上,将那被江水浸透了的符篆给聚拢,而后大手一拍,江面之上顿然掀起狂涛巨浪。江中的精怪,一个个的走战战兢兢的跪在其前面,大呼饶命。
慕饮霜厉声道:“为何要害死王勃?”
“上仙息怒,一切极是命运,我们也只是听命行事而已,死的不是他,便是我们!”这些精怪说道。
慕饮霜闻言,眼中有的是愤怒之色,这些精怪潜伏在江中,很少出来害人,今日听候调遣,原来一切都是因为天命吗?
慕饮霜抬头看向天空,这些所谓的天神,当真该死,王勃到底犯了什么错误,要在这江上躯他性命?
却在这时,一个须眉皆白的老僧路过:“前世的因,后世的果,看得明白,一切欢乐,看不明白,徒自苦恼!”
慕饮霜脑海中嗡嗡发响,站在江边上发呆,过去好久,回过神来之时,那老僧已经不见了踪影。
慕饮霜对于生死病没有什么概念,当此之际,只是徒有一股不甘之气而已。
正当这时,洛蝶衣走了过来,看着泛起腾腾白雾的江面,洛蝶衣道:“慕大哥,不要在意太多,一切皆是天命而已!”
慕饮霜如今最恨的,便是“天命”二字,此时他忽然间没有忍住,浑身气势散开,激得虚空连连发现,当此之际,洛蝶衣不由自主的滑退出去,而那些精怪,皆是在高呼饶命。
慕饮霜没有跟着王勃南下,便是要为洛蝶衣提升修为,如今洛蝶衣已经是返虚初境,但慕饮霜的一道气势,也不是她能承受得住的。
过去好一会,慕饮霜才恢复过来,他看向安歇精怪,道:“走吧,这不是你们的错!”
这些精怪得令,这才各自散开。洛蝶衣似乎明白,慕饮霜对所谓的天命,似乎厌恶得难以形容。当此之际,她不敢再提这两个字。
慕饮霜转过身来,朝着前面走去。却在这时,洛蝶衣浑身不由发颤,她大声喊道:“慕大哥,你要去什么地方?”
慕饮霜却是露出迷茫之色,道:“我不知道!”
洛蝶衣正要开口,却是已经不见得慕饮霜的影子,当此之际,美目中却是有泪水流淌过面颊,她便不知道自己为什会流泪。
迷迷糊糊之中,慕饮霜又走到了长安城下,对于这座城,他似乎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抵触,只是看了一眼,便继续前行。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这日却是入了茫茫黄沙之中。大风卷动,黄沙飞舞,他彻彻底底的成了漠中旅客,脸上灰尘布满,浑身上下,有一股难以形容的沧桑。
他本不想往着这个方向走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却还是来了。一壶浊酒,坐在大漠中的沙丘之上,静静的看着天空之中盘旋的雄鹰,还有落下的夕阳,以及过往的商客。
“人生往何处,何处是归家,四海为家,其实就是没有家!”慕饮霜自语一声,忽听得一阵胡笳之声传来,响起的还是那熟悉的旋律,胡笳十八拍。
一时间,慕饮霜却是听得痴了,他循着胡笳声传来的方向走去,吹胡笳的却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慕饮霜知晓,她便是曾经吹奏胡笳的那个少女。
慕饮霜呆呆的看着,却没有上去打招呼,直到胡笳声停下,这才转身离去。接连几次听到同样的胡笳声,还是同一个人吹奏的,慕饮霜不知道这算不算缘分,但他确实要远离这人,因为他忽然间生出来一种可怕的想法,凡是与他有关的人,都会遭到厄运,他甚至怀疑,如果不是王勃遇上自己,也不会英年早逝。
迷迷糊糊之中,慕饮霜继续向着前面行走,他只是想找到一个可以躲避的地方,一个天下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也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他却是来到了罗布泊之前,这里曾经是古楼兰的遗址,当年安歇阴兵和成精的怪物死了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往昔的模样。
慕饮霜坐在湖水边上,看着这镶嵌在沙漠中的明珠,一时间却是看得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