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章 认知
沉吟着，仔细地感知着此时此刻和外界隔绝的但真正属于他这个意识的力量。忽地，一道思绪闪过他的脑海，让他呆滞了。
认知？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研究，一直在防备的力量。
这.....是怎么回事？
的确是“认知”。
是“认知”的力量。
亚戈从来没有想过是这样的状况。
怎么可能？
他的“正体”，他的意识，并不是“脆弱”的。
或者说，他的“正体”，一直都是“意识”。
都是“认知”。
衍生物？
自己是一个“衍生物”？
“认知”力量的衍生物。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就是一个“认知生物”。
他的“死灵途径”之所以会偏移，或许并非是“看门人”面具的原因，而是他，是他狄亚戈的原因。
不.....自己是“狄亚戈”吗？
自己是不是狄亚戈？
亚戈不由得愣了一下。
他是在“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受到了什么力量的影响，成为了认知生物？
他努力地回溯着最早出现的，自己可能忽视掉的线索。
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认知生物”的？
从时间远近的节点上来划分.....
第一个可能，也是最接近的时间——“刚才”。
在自己进入书中世界，和那阴影纠缠，被空白石壁形成的漩涡吸入的时候，自己可能遭遇了什么状况.....
他零散的意识和记忆碎片被认知的力量影响，在那空白石壁，在这个书中世界中成为了“认知生命”。
第二个节点，是“永恒噩梦”。
尽管是个不确定的猜测，但他的确认为“永恒噩梦”之中，也应该是存在认知力量的。
自己在无数次被阴影遮蔽，被梦境力量影响的时候，他本身是意识不到的。
在这数百次中，自己没准发生了什么状况。
第三个节点，是自己从红蔷薇市的蔷薇公学进入那个书中世界，进入那个诡异城市时遇到的状况。
自己脱离了异骸之书。
这也是他最为确定的一个节点。
在自己脱离“异骸之书”时，他甚至都没来得及转移和塑造完整的记忆。
但是，他脱离之时，却仍然保有记忆。
这个他一直不能理解的状况，就是他目前能够想到的最早时间线索了。
认知和记忆之间的关系不用多说，这是最有可能的一个节点。
第四个节点，自己“失控”的时候。
自己几乎是正面与那“命运编织者”遭遇而引发的失控。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的意识“转移”到了戏命师之牌上。
“因为完全失控而崩溃的意识，被戏命师之牌吸入，融为了一体”
——亚戈之前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而且，也有一个侧面的佐证，那就是他在这个节点到第三个节点之间，曾经测试过“记忆”和“意识”的关系。
他记得，自己当时在自己的记忆迷雾中删去和添加一些东西的时候，他的认识的的确确是会变的。
只不过，这个也不能算是确凿的证据。
因为，他这个偏移的死灵途径，就是有修改认知的能力。
而更早的，第五个节点，就是自己获得看门人面具，多次使用看门人面具的那段时间。
看门人面具在他戴上之后，就能够让他化身为“不存在”的看门人。
没有身体，体内一片空洞的黑袍面具人。
在得知关于那个“被摧毁的途径”和黑钟教会，以及迷途者遗物和面具之间的关系时，他就想过自己一直使用看门人面具是不是会受到什么影响。
然后，就是最早的.......不，第二早的。
第六个节点，自己使用“冥想牌”踏入序列的时候。
冥想牌，也就是“戏命师之牌”，他通过这个“迷途者”的遗物踏入序列时。
亚戈始终无法确定，为什么自己的意识会与戏命师之牌共存，而推及更早，戏命师之牌又为什么会在自己的身上？
从现在来看，“系统”，也就是那本不知来源的异骸之书压制着戏命师之牌的力量，或许是为了“汲取”力量，或许是为了“补全”。
戏命师之牌和异骸之书有关，那么异骸之书又是如何与自己联系在一起的？
这也是最早的一个节点。
第二个节点，是“永恒噩梦”。
第七个节点，他“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拥有了“系统”。
系统是如何与他联系在一起的？
碰巧？
亚戈不觉得会那么简单。
“系统”，那本异骸之书的“页面”，以他熟悉的类coc跑团的架构显示出各种各样的技能和文字，甚至还有中文汉字。
要么就是这“系统”本身，要么这异骸之书的制造者，在他亚戈之前，就和亚戈前世的那个世界有着某种程度的联系。
甚至这位“制造者”本人就是亚戈的“同乡”也说不定。
就像这次的书中世界里，那个活壁画碎裂后，形成了一块块以他熟识的中文汉字刻写的“认知石碑”或者说“记忆石碑”。
打死亚戈他都不相信和前世世界没有关系。
虽然不想相信，但是，最后一个节点，也就是从一开始，他就已经是“认知生物”了的可能性最大。
甚至，他真的是他吗？
他到底是不是“狄亚戈”？
亚戈陷入了“我非我”式的思维困境中。
他一直都认为自己是“狄亚戈”。
但是，从拥有改变认知改变记忆的能力开始后，他对于这一切的了解也逐渐加深。
假如他给一个人灌输了他的记忆，而他又把他的记忆删去？对方也认为自己就是狄亚戈，那么，到底谁才是狄亚戈？
两个都是？
还是将这个过程视为“转移”，认为后者才是真正的狄亚戈？失去了记忆的不是狄亚戈？
不想承认，但是亚戈比较倾向于后者。
其中有主观的影响——他不愿意认为自己是个假货。
也有他这套价值观的客观判断——经验和记忆才是最重要的。
自己毫无疑问受到了认知方面的影响，但是这个影响是什么？
自己是不是狄亚戈？
是不是“本体”？
还是说.....残渣
第八百八十一章 另一个方向
这有什么对应的关系吗？
亚戈思绪微微一顿。
“这，算是线索吗？”
尽管不能确定，但是，毫无疑问，对于目前的状况来说，这是有用的情报。
虽然做不到完全操控，但是，能够一定程度上影响这个认知的城市这一点，对于亚戈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突破口.....
而且，更重要的是。
亚戈默默地收回手掌，银骑士模样的他，手掌上多了一块.....
形状扭曲的砖头。
而对应的是，在他前方无支撑浮空的一面墙上，多了几个孔。
而与之对应的是——
他多了几份本不应该属于他的记忆。
而他，也本能般地，知道应该如何利用。
默默地，他伸出手，触及墙上的孔洞。
下一瞬，那无支撑无连接的浮空墙体陡然发生了变化，以那不算大的孔洞为中心，一扇石质大门出现在亚戈的视野中。
而石质大门之上，还留存着一些缺口。
......“恰好”和他手中那形状扭曲的砖头一致。
仿佛.....拼图？
亚戈将手中的石质拼图，塞进了大门上的空洞中，随即，伴随着吱呀声，大门开了一道小缝隙。
无支撑无连接的大门之后，是另一片光景。
短暂思索后，亚戈伸出手，推开了大门，走了进去。
.......
漆黑的夜幕笼罩了亚戈的视线。
他正身处一栋城堡的阳台上。
此时此刻的他，就是穿着银色盔甲的无头骑士，肩膀上站着一只银色乌鸦的形象。
在没有眼睛的情况下，自己是如何“看”到的？
或许是肩膀上那只属于他身体一部分的银鸦的视线，又或者根本不需要这个器官——
作为“认知生命”，他身上的每一处都可以算作感知的器官。
视线扫过下方，只有十几米高的距离，在夜中，他还是看清楚的。
更何况还有月亮。
不过.....
亚戈抬起头，天空中，挂着两轮月亮。
一轮如雾般灰蒙，一轮如血般猩红。
转过身，亚戈向着敞开的门，走进了阴暗的城堡之中。
这个房间只是一个空房间，但是摆在房间内的无数空书架的作用......
微微驻足，亚戈确认了每一个书架都是空的之后，向着另一个门走去。
走出房间，出现在他视野中的略显阴森的走廊，在他走出的这扇门旁，不知被谁打碎的壁灯正在旁侧缓缓滴落蜡油。
长长的灯芯在地上洒落的蜡油中缓慢地燃烧着，让接近凝固的蜡油再度融化。
扭曲。
城堡之内，也是扭曲的。
尽管没有在外面看到的那般扭曲，但是，城堡内部的景色也是不正常的。
至少，栏杆上的门他不认为是正常的。
紧贴墙面甚至嵌入墙中的楼梯，也不能以“正常”来描述。
至少，亚戈认为这数十阶楼梯，应该放在第三层和第四层之间。
亚戈斜向下看，看着斜对面第三层与第四层之间还有半截的楼梯。
截面大致上是吻合的。
思索了片刻，亚戈走向了旁侧不远处，那紧贴着墙面的阶梯。
但是，当亚戈试探性地触摸阶梯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了一股异常的沉重——
就好像，重力的方向发生了变化，仿佛墙体才是地面。
此时此刻的他，直接向着阶梯所在的“平面”“面朝地”地倒了下去。
有了心理准备的亚戈撑住了身体，然后，站了起来。
与“地面平行”。
他以与走廊地面平行的角度，站在了阶梯上，站在了墙上。
奇妙？奇诡？
在亚戈的操纵下，他肩上的银鸦飞了起来。
无论银鸦如何飞行，重力的方向似乎都指向了楼梯所在的墙面——
即使银鸦飞出了楼梯所在的范围也一样。
包括银骑士也是。
控制着无首的银骑士，亚戈迈出了楼梯所在的范围后，他所感觉到的重力的方向也是指向了墙面。
没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亚戈又尝试了几次，并没有方法能够变回去。
没有继续在这块浪费时间，亚戈沿着墙面行走，走向了这应该是城堡内第五层的另一个房间。
空的。
和进来的房间一样，都是空房间。
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几个空荡荡的书架。
又是书架。
“书”这个意象的对应，无疑是认知、和记忆、和知识这方面的概念。
空的书架代表了什么？
一边思索着，亚戈一边走出了房间，沿着“地面”，走向了第四层。
但无论是第四层还是第三层，第二层，所有的房间都是空的。
第二层的走廊墙上，操控着银鸦从头顶上方的空房间飞回来之后，亚戈看向了最后的第一层。
第一层的房间并不少，但是，因为方向的改变，站在墙上的亚戈，并没有办法直接走进去一些房间。
尽管想进去也不难就是了。
银鸦在一层的几个房间中飞了个来回，确认了每一个房间都是空房间。
空的城堡？
没有找到线索，亚戈并不太甘心、
要离开城堡往外吗？
短暂思索了一下，他尝试离开。
然后......
在城堡内部还好，城堡外。
此时此刻，对于亚戈来说，这个世界，已经发生了变化。
城堡不是立在地面上的城堡，至少，对现在的他来说，这个城堡就像是横在悬崖峭壁上一般。
走出城堡，就会掉下去。
不过......
短暂思考后，亚戈走出了城堡。
平直的地面对于现在的亚戈来说，就是毫无疑问的、最为陡峭的悬壁。
但亚戈没有什么情绪，就这样一路坠落下去。
坠落的时候，他也特地绕开了那些对于坠落者来说是能“救命”的树木和障碍物。
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几个小时，无法明确时间流逝的亚戈，终于看到了他想要看到的东西。
书。
无数的书本堆叠散落在一面残破的、仿佛城墙一般的巨大石壁上。
......它们所受的重力方向似乎和亚戈是一样的。
在亚戈砸落在地面上之前，他身上涌动的银色从身躯上分离，形成群鸦，之后集群结落，在那残破的城墙上汇聚，再度形成如光如雾的无首银骑士。
看了一眼手掌，亚戈才
第八百八十二章 巫师
这有什么对应的关系吗？
亚戈思绪微微一顿。
“这，算是线索吗？”
尽管不能确定，但是，毫无疑问，对于目前的状况来说，这是有用的情报。
虽然做不到完全操控，但是，能够一定程度上影响这个认知的城市这一点，对于亚戈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突破口.....
而且，更重要的是。
亚戈默默地收回手掌，银骑士模样的他，手掌上多了一块.....
形状扭曲的砖头。
而对应的是，在他前方无支撑浮空的一面墙上，多了几个孔。
而与之对应的是——
他多了几份本不应该属于他的记忆。
而他，也本能般地，知道应该如何利用。
默默地，他伸出手，触及墙上的孔洞。
下一瞬，那无支撑无连接的浮空墙体陡然发生了变化，以那不算大的孔洞为中心，一扇石质大门出现在亚戈的视野中。
而石质大门之上，还留存着一些缺口。
......“恰好”和他手中那形状扭曲的砖头一致。
仿佛.....拼图？
亚戈将手中的石质拼图，塞进了大门上的空洞中，随即，伴随着吱呀声，大门开了一道小缝隙。
无支撑无连接的大门之后，是另一片光景。
短暂思索后，亚戈伸出手，推开了大门，走了进去。
.......
漆黑的夜幕笼罩了亚戈的视线。
他正身处一栋城堡的阳台上。
此时此刻的他，就是穿着银色盔甲的无头骑士，肩膀上站着一只银色乌鸦的形象。
在没有眼睛的情况下，自己是如何“看”到的？
或许是肩膀上那只属于他身体一部分的银鸦的视线，又或者根本不需要这个器官——
作为“认知生命”，他身上的每一处都可以算作感知的器官。
视线扫过下方，只有十几米高的距离，在夜中，他还是看清楚的。
更何况还有月亮。
不过.....
亚戈抬起头，天空中，挂着两轮月亮。
一轮如雾般灰蒙，一轮如血般猩红。
转过身，亚戈向着敞开的门，走进了阴暗的城堡之中。
这个房间只是一个空房间，但是摆在房间内的无数空书架的作用......
微微驻足，亚戈确认了每一个书架都是空的之后，向着另一个门走去。
走出房间，出现在他视野中的略显阴森的走廊，在他走出的这扇门旁，不知被谁打碎的壁灯正在旁侧缓缓滴落蜡油。
长长的灯芯在地上洒落的蜡油中缓慢地燃烧着，让接近凝固的蜡油再度融化。
扭曲。
城堡之内，也是扭曲的。
尽管没有在外面看到的那般扭曲，但是，城堡内部的景色也是不正常的。
至少，栏杆上的门他不认为是正常的。
紧贴墙面甚至嵌入墙中的楼梯，也不能以“正常”来描述。
至少，亚戈认为这数十阶楼梯，应该放在第三层和第四层之间。
亚戈斜向下看，看着斜对面第三层与第四层之间还有半截的楼梯。
截面大致上是吻合的。
思索了片刻，亚戈走向了旁侧不远处，那紧贴着墙面的阶梯。
但是，当亚戈试探性地触摸阶梯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了一股异常的沉重——
就好像，重力的方向发生了变化，仿佛墙体才是地面。
此时此刻的他，直接向着阶梯所在的“平面”“面朝地”地倒了下去。
有了心理准备的亚戈撑住了身体，然后，站了起来。
与“地面平行”。
他以与走廊地面平行的角度，站在了阶梯上，站在了墙上。
奇妙？奇诡？
在亚戈的操纵下，他肩上的银鸦飞了起来。
无论银鸦如何飞行，重力的方向似乎都指向了楼梯所在的墙面——
即使银鸦飞出了楼梯所在的范围也一样。
包括银骑士也是。
控制着无首的银骑士，亚戈迈出了楼梯所在的范围后，他所感觉到的重力的方向也是指向了墙面。
没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亚戈又尝试了几次，并没有方法能够变回去。
没有继续在这块浪费时间，亚戈沿着墙面行走，走向了这应该是城堡内第五层的另一个房间。
空的。
和进来的房间一样，都是空房间。
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几个空荡荡的书架。
又是书架。
“书”这个意象的对应，无疑是认知、和记忆、和知识这方面的概念。
空的书架代表了什么？
一边思索着，亚戈一边走出了房间，沿着“地面”，走向了第四层。
但无论是第四层还是第三层，第二层，所有的房间都是空的。
第二层的走廊墙上，操控着银鸦从头顶上方的空房间飞回来之后，亚戈看向了最后的第一层。
第一层的房间并不少，但是，因为方向的改变，站在墙上的亚戈，并没有办法直接走进去一些房间。
尽管想进去也不难就是了。
银鸦在一层的几个房间中飞了个来回，确认了每一个房间都是空房间。
空的城堡？
没有找到线索，亚戈并不太甘心、
要离开城堡往外吗？
短暂思索了一下，他尝试离开。
然后......
在城堡内部还好，城堡外。
此时此刻，对于亚戈来说，这个世界，已经发生了变化。
城堡不是立在地面上的城堡，至少，对现在的他来说，这个城堡就像是横在悬崖峭壁上一般。
走出城堡，就会掉下去。
不过......
短暂思考后，亚戈走出了城堡。
平直的地面对于现在的亚戈来说，就是毫无疑问的、最为陡峭的悬壁。
但亚戈没有什么情绪，就这样一路坠落下去。
坠落的时候，他也特地绕开了那些对于坠落者来说是能“救命”的树木和障碍物。
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几个小时，无法明确时间流逝的亚戈，终于看到了他想要看到的东西。
书。
无数的书本堆叠散落在一面残破的、仿佛城墙一般的巨大石壁上。
......它们所受的重力方向似乎和亚戈是一样的。
在亚戈砸落在地面上之前，他身上涌动的银色从身躯上分离，形成群鸦，之后集群结落，在那残破的城墙上汇聚，再度形成如光如雾的无首银骑士。
亚戈看了一眼手掌
第八百八十三章 情报交换
“巫师的精神力和职业者不一样，包含着强烈的个人意志和道路特征，有着‘灵能’这个区别于一般精神力的称呼。”
和亚戈一样，默契地达成了情报交流的共识的巨石人脸根据亚戈的话语寻找与自己记忆对应的信息作为“报酬”吐出：
“巫师的力量越是强大，对于外界的影响力就越大，而为了束缚这股力量，不然自己的力量浪费和造成灾害，巫师会构筑出‘镜世界’。”
“镜世界是巫师的观念、巫师的道路特点、巫师力量的集合，是巫师用以对抗神明权柄的武器。”
巨石人面以淡漠的语气说着：
“巫师的镜世界，是为了对抗神明的领域而诞生的。”
“没有镜世界，就无法在神明的领域中使用力量。”
“巫师，就是因为对抗神明而诞生的，巫师的道路，是真理。”
“巫师，不可能成为神明。”
“这违背了巫师的信念。”
巨石人面的话语中，非常明显地表露出了观点。
亚戈自然也能够听出来，对方是因为他刚才说出的那“十神”与“大巫师”们的名讳过于接近而得出了“大巫师成为了神明”这样的猜想，而对方也因此产生了明显的反对意见。
面对这位也许算得上是“不打不相识”的、自称克罗夫的巨石人面的看法，亚戈并不同意对方的观点：
“屠龙者终成恶龙的案例可是时有发生的。”
然而，亚戈的话说出来之后，对方的回答却让他一愣：
“屠龙者终成恶龙？斯卡拉公爵的冥想法？”
不是对方的回答很突兀，两人前面的对话也是如此，两人达成的默契，至少亚戈认为就是在对方说出一句话时，将自己知道的，关于这句话里面的情报都说出来。
这也是两人能够那么快放弃对抗的缘由。
“屠龙者终成恶龙”这句话，只不过是亚戈熟悉的一句俗语，一句在历史上过于常见的受害者、反抗者反而变成加害者、压迫者的案例的比喻而已。
但是，对方的描述却是“冥想法”？
“荣光大地唯一的巨龙，灼尽深渊的巨龙。”
在亚戈思索的时候，对方又补充了一句，似乎是把他的沉思当成了没有思路的沉默。
“灼尽深渊的巨龙？”
如果说一开始提及这一句，亚戈或许会想到“贵族”途径。
但是，“灼尽”这种与火焰关系密切的词语，亚戈的思绪，也不得不将另外两个途径带进来。
“日轮”途径。
还有“暴君”途径。
前者，是十神教会中日轮教会掌控的途径。
后者，是在瓦威市事件中，那在他的推测中被归类到“逆序”的“暴君”途径，那能够焚烧心灵的烈焰。
他也同样记得，这个途径的非凡者，那旧日姿态、那非人姿态的样子，颇有几分巨龙的身形模样。
“现在没有冥想法，只有序列和途径。”
不能够确定对方话语中的“冥想法”到底是什么，又对应日***君还是骑士途径中的哪一个，亚戈只能选择进行这样的回答。
“序列？途径？”
巨石人面顿了顿，似乎在咀嚼这两个词语的含义。
而亚戈也自然礼尚往来，认真回答，这种能够换取情报的机会他是不可能放过也不会浪费的：
“从序列9开始，直到序列1或0......”
“阶段？”
巨石上人面肉眼可见地皱了皱眉，以亚戈能够清楚听到的声音“自语”：
“阶段？9或者10个阶段？？”
“巫师的学徒根据基础符文和法术构筑数量划分为上中下三等。”
“正式的巫师有六级的划分。加起来最多也就九个阶段，不能对应。”
“那群白袍虽然走了不同的路线，但阶段划分也是近似的，也是九个阶段。”
“职业者？那群还在走汲取自然力量的职业者，太过原始，尽管参照着巫师和教会大致划分了力量层次，但是实质上并没有明显的区隔......”
“你说的‘序列’、‘途径’，存在没达到对应阶段无法获得对应力量的情况吗？”
“是的。”对方的认真对待，亚戈当然乐意奉陪，“每一个阶段获得不同的能力，而且，在踏入第三个或第四个阶段时，会获得‘秘光’的力量。”
“秘光？”巨石人面的语气显得有些疑惑。“是的，非对应途径不可见的特殊力量。”亚戈描述了一下秘光的大致特点和不同秘光共同点，“能够作为力量的延伸甚至身体的延伸，对目标直接施加影响。”
“还真是原始，要依靠有型力量来传递影响。”
巨石人面笑了一声：
“将那些自然神扯下神座，解离剖析他们的力量，巫师已经揭破了世界的本源奥秘，通过能够直接勾连世界本源力量的符文直接构筑和编写法术的模板，以精神力为能源，以意志来直接驱使。”
亚戈能够听出对方言语中的傲然。
不过，符文？
“符文？”亚戈带着疑惑的追问声响起。
“是的，符文，无法以直观方式观察的，代表着世界本质力量的符文，只能以意志、以精神的方式进行直接的接触来理解。”
“这种符文的层级过高，是无法用实质性的事物来完全地表述和记录下来的，以文字的形式记录，也会缺损掉一些细节，但也是最简单最普遍的传播手段了，最开始的记录方式是通过在蕴含精神力量的石板上篆刻铭文的方式进行记录，所以也称为铭文。”
以书籍文字的形式无法完整记录？
如果亚戈刚来到这个世界，或许会吐槽。
但是，亚戈不是，他想起了那些“神秘虚影”。
那些文字符号般的虚影。
他所感知到的，和以文字或其他实体方式记录下来的那种神秘符号，的确是缺失了不少的细节。
就像......三维和二维的区别，直接丢失了高度坐标那般。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触及了对方的什么优越感开关，这巨石人面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起来：
“和那些原始的职业者不一样，巫师可以理解和创造法术......”
第八百八十四章 巫师的荣光
意识到了什么的亚戈心中笑了一声。
“光法术？你在说黎明教会吗？”
“黎明教会？圣光教会什么时候有的这个名字，那群白袍为了教会统合，可是把其他称呼都统一了。”
“黎明教会可是十神教会中势力排在最前面的，除了黎明教会，没有能和你说的圣光教会对应上的。”
“十神教会？圣光教会可没有人格化的神，他们崇拜的是圣光，认为圣光是一切的起源。”
都意识到对方在套话的两人非常配合地互相交流着。
发现对方也在套他话之后，亚戈也就不再小心翼翼地试探怕露出什么马脚了，而是直接将他了解的一些现状简略化后向对方描述：
“那你就已经过时了，老古董，黎明女士，潮汐女神，蔷薇女神......”
“黎明女士.....”
让他联想到复活岛巨像的巨石人脸低沉地复述了几遍之后，吐出了这样一句话：
“为什么他们的名讳和那几位大巫师那么相近？”
这句话，让亚戈不由得一震。
在阿蒂莱述说的情报中，“神明”果然和“巫师”的关系匪浅，甚至亚戈有过神明就是巫师的猜想。
这.....算是验证了吗？
但是，这些情报，真实吗？
沉默了大概几秒，无首骑士姿态的亚戈，空泛的音声再度响起：
“每个神明，对应着不同的国度。物质界也是。”
“巫师的精神力和职业者不一样，包含着强烈的个人意志和道路特征，有着‘灵能’这个区别于一般精神力的称呼。”
和亚戈一样，默契地达成了情报交流的共识的巨石人脸根据亚戈的话语寻找与自己记忆对应的信息作为“报酬”吐出：
“巫师的力量越是强大，对于外界的影响力就越大，而为了束缚这股力量，不然自己的力量浪费和造成灾害，巫师会构筑出‘镜世界’。”
“镜世界是巫师的观念、巫师的道路特点、巫师力量的集合，是巫师用以对抗神明权柄的武器。”
巨石人面以淡漠的语气说着：
“巫师的镜世界，是为了对抗神明的领域而诞生的。”
“没有镜世界，就无法在神明的领域中使用力量。”
“巫师，就是因为对抗神明而诞生的，巫师的道路，是真理。”
“巫师，不可能成为神明。”
“这违背了巫师的信念。”
巨石人面的话语中，非常明显地表露出了观点。
亚戈自然也能够听出来，对方是因为他刚才说出的那“十神”与“大巫师”们的名讳过于接近而得出了“大巫师成为了神明”这样的猜想，而对方也因此产生了明显的反对意见。
面对这位也许算得上是“不打不相识”的、自称克罗夫的巨石人面的看法，亚戈并不同意对方的观点：
“屠龙者终成恶龙的案例可是时有发生的。”
然而，亚戈的话说出来之后，对方的回答却让他一愣：
“屠龙者终成恶龙？斯卡拉公爵的冥想法？”
不是对方的回答很突兀，两人前面的对话也是如此，两人达成的默契，至少亚戈认为就是在对方说出一句话时，将自己知道的，关于这句话里面的情报都说出来。
这也是两人能够那么快放弃对抗的缘由。
“屠龙者终成恶龙”这句话，只不过是亚戈熟悉的一句俗语，一句在历史上过于常见的受害者、反抗者反而变成加害者、压迫者的案例的比喻而已。
但是，对方的描述却是“冥想法”？
“荣光大地唯一的巨龙，灼尽深渊的巨龙。”
在亚戈思索的时候，对方又补充了一句，似乎是把他的沉思当成了没有思路的沉默。
“灼尽深渊的巨龙？”
如果说一开始提及这一句，亚戈或许会想到“贵族”途径。
但是，“灼尽”这种与火焰关系密切的词语，亚戈的思绪，也不得不将另外两个途径带进来。
“日轮”途径。
还有“暴君”途径。
前者，是十神教会中日轮教会掌控的途径。
后者，是在瓦威市事件中，那在他的推测中被归类到“逆序”的“暴君”途径，那能够焚烧心灵的烈焰。
他也同样记得，这个途径的非凡者，那旧日姿态、那非人姿态的样子，颇有几分巨龙的身形模样。
“现在没有冥想法，只有序列和途径。”
不能够确定对方话语中的“冥想法”到底是什么，又对应日***君还是骑士途径中的哪一个，亚戈只能选择进行这样的回答。
“序列？途径？”
巨石人面顿了顿，似乎在咀嚼这两个词语的含义。
而亚戈也自然礼尚往来，认真回答，这种能够换取情报的机会他是不可能放过也不会浪费的：
“从序列9开始，直到序列1或0......”
“阶段？”
巨石上人面肉眼可见地皱了皱眉，以亚戈能够清楚听到的声音“自语”：
“阶段？9或者10个阶段？？”
“巫师的学徒根据基础符文和法术构筑数量划分为上中下三等。”
“正式的巫师有六级的划分。加起来最多也就九个阶段，不能对应。”
“那群白袍虽然走了不同的路线，但阶段划分也是近似的，也是九个阶段。”
“职业者？那群还在走汲取自然力量的职业者，太过原始，尽管参照着巫师和教会大致划分了力量层次，但是实质上并没有明显的区隔......”
“你说的‘序列’、‘途径’，存在没达到对应阶段无法获得对应力量的情况吗？”
“是的。”对方的认真对待，亚戈当然乐意奉陪，“每一个阶段获得不同的能力，而且，在踏入第三个或第四个阶段时，会获得‘秘光’的力量。”
“秘光？”巨石人面的语气显得有些疑惑。
“是的，非对应途径不可见的特殊力量。”亚戈描述了一下秘光的大致特点和不同秘光共同点，“能够作为力量的延伸甚至身体的延伸，对目标直接施加影响。”
“还真是原始，要依靠有型力量来传递影响。”
巨石人面笑了一声。
第八百八十五章 人偶舞会
“呵呵，如果再浓一些，我或许早就在与蓝血的意志对抗中被侵蚀了吧。”
“水银伯爵啊水银伯爵，我到底是应该感谢你还是憎恨你？”
“用巫师作为祭品，以巫师们的信念认知作为镜世界的材料？”
“虽然我只是个普通的三级巫师，但可不代表我能够接受您这位六级大巫师的摆弄呢。”
巨石人脸望向了天空，那和重力并不一致的方位：
“霜雪种与神同化，试图让自己和世界绑定，与世界同在。”
“精灵因为人类的反叛失去了地位。”
“您作为半精灵选择了人类的阵营，将精灵最后的挣扎击溃。”
“但是，谁也没想到，这些竟然是您的一场阴谋吧？”
“希望是我错了，但我实在想不出，是什么能够让您这位时代之子能够舍弃地位，将那么多的巫师作为材料舍弃。”
“别人不清楚，但是很不巧，我有幸与星空命运阁下有过交谈。”
“精灵们记述历史传颂诗歌。”
“以独特的形式记述历史，他们的诗歌甚至能够流转于时间长河。”
“认知和记忆的领域，除了您和蔷薇公爵之外，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更擅长。”
“不过.....”
巨石人面那巨大的头颅微微转动，看向了亚戈消失的方向：
“有那群丧心病狂地追逐‘真理之光’的白袍的捣乱，您到底有什么打算？”
“像那位蔷薇公爵一样跨越久远的未来在自己的后代身上复苏吗？”
“论对蓝血的运用，的确，作为半精灵半人类的巫师，您更加熟练。”
“可是......”
巨石人面的面孔上浮现出了略带疯狂的笑意：
“走了偏路的巫师可不止您一个，像我这样无法在巫师的道路上走得更远，自甘堕落选择结合职业者的力量的。可不少。”
“序列？途径？”
“把职业者活生生地剥离认知，以符文填充固定概念的行为，的确是大胆的尝试，堪比巫师皇帝抽离神之血并压制封印，作为血脉利用的壮举。”
“如果早一点成功的话，我也许不会选择职业者们的道路。”
“除了精灵，的确也只有您能够做到的事情。”
“不愧是时代之子。”
“而且......”
“眼前，水银的启明星”
“您应该知道，异界的生灵，它们的规则可和我们不一样啊。”
带着些许疯癫感的话语，从巨石人面的口中吐出：
“但是，没错，巫师的荣光，不会终结。”
当亚戈再度“睁开眼”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了那宛如矛盾空间般错乱的区域。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眼前，那漂浮的无支撑墙体上的门扉，伴随着一声沉闷的碎裂声，应声崩塌。
无数漂浮的石块在亚戈的视野中代替了那面石壁的存在。
而随后，亚戈也忽然感觉到了一些奇妙的变化。
影响。
自己能够对这个错乱空间造成更大的影响了。
仿佛......去除了一些负担？
那么，自己能不能够离开这里？
试探性地，亚戈尝试动用力量。
但结果并不好，还差一点。
他能够感觉到，一股沉重的压力，将他堵在了这个空间中。
自己还需要排除一些“负担”。
意识到那块石板碎裂给自己带来的“好处”后，亚戈心中腾起了这样的明悟。
缓缓地迈开步伐，无头骑士姿态的亚戈，向着视野中的其他事物伸出了手。
循着自身那股奇妙的感知，亚戈找到了一根断裂的柱子。
就像刚才接触那无支撑的漂浮石壁一般，亚戈伸出了手，凭着感觉，做出了抓取的动作。
一块看似普通的碎石被他从断柱上取下，在他的手中，巴掌大的碎石开始扭曲变形，而那断裂的支柱上也浮现出了门扉的轮廓。
与手中碎石扭曲的样子十分吻合的空洞，出现在了门扉上。
一回生，二回熟，亚戈将手中的“钥匙”插了进去，推开了门。
......
这一次，他所进入的地方，是一个繁华的宴会场所。
满是花纹的巨柱围出了一片空间，繁复花纹的巨柱装饰下，让这里看上去有着神殿般的宏大感。
巨大的宴会大厅总体上大致分割分成了同心圆般的两个部分。
中央，也就是那巨柱围拢的巨大高台之上，满是华丽纹饰装饰的地面上，已经有无数人影攒动。
而同心圆的外侧，比起中央的高台要矮上一大截的区域.....
满是各种一动不动的.....人偶。
亚戈的“视线”，扫过那些或身体残破、或衣物破碎的人偶。
就像是垃圾一样，这些人偶堆叠在下方。
就仿佛.....
从那巨大的高台上被甩下来的一般。
亚戈看到了一些有着近似吟游诗人装扮，身边有着各种破旧或破烂弦乐器的人偶。
短暂停下脚步，亚戈沿着外圈螺旋向上的阶梯，走上了高台。
在二层的阶梯上，也有无数人偶。
亚戈刚才所看见的无数攒动的人影，赫然也是人偶。
这些形似真人的人偶，仿佛完全没有发现亚戈一般，仿佛机械一般自顾自地动作着。
大部分是两两一对跳着或热烈、或优雅的舞蹈。
还有一些，则站在边缘处，在靠近边缘的桌台上自助取用“食物”的人偶。
和那些人偶一样的、明显并非真实食物的摆件。
能够清晰辨认出这些是人偶的同时，亚戈又看着他们仿佛真正的活人一般，在取用食物的自助桌旁，三三两两，三五成群“愉快”交谈的场景。
而在这诡异的场景中央，在亚戈所走上来的位置的正对面，从高台延伸出去的高大阶梯之上，一座宽背石椅屹立在延伸出的阶台上。
而在那阶台之上，半躺着一个....女性的人偶？
尽管那女性是人偶的模样，甚至能够清晰地看到其外露的肢体上的可动关节，但是，亚戈也能明确地意识到，对方和其他的人偶并不一样。
在这样的判断中，他以亚尔夫语出声道：
“你是？”
没有什么身份的伪装，没有什么欺骗式的开场语句，亚戈非常直接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而亚戈的判断，也并没有出错。
第八百八十六章 不死的诅咒
“我或许早就在与蓝血的意志对抗中被侵蚀了吧。”
“水银伯爵啊水银伯爵，我到底是应该感谢你还是憎恨你？”
“用巫师作为祭品，以巫师们的信念认知作为镜世界的材料？”
“虽然我只是个普通的三级巫师，但可不代表我能够接受您这位六级大巫师的摆弄呢。”
巨石人脸望向了天空，那和重力并不一致的方位：
“霜雪种与神同化，试图让自己和世界绑定，与世界同在。”
“精灵因为人类的反叛失去了地位。”
“您作为半精灵选择了人类的阵营，将精灵最后的挣扎击溃。”
“但是，谁也没想到，这些竟然是您的一场阴谋吧？”
“希望是我错了，但我实在想不出，是什么能够让您这位时代之子能够舍弃地位，将那么多的巫师作为材料舍弃。”
“别人不清楚，但是很不巧，我有幸与星空命运阁下有过交谈。”
“精灵们记述历史传颂诗歌。”
“以独特的形式记述历史，他们的诗歌甚至能够流转于时间长河。”
“认知和记忆的领域，除了您和蔷薇公爵之外，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更擅长。”
“不过.....”
巨石人面那巨大的头颅微微转动，看向了亚戈消失的方向：
“有那群丧心病狂地追逐‘真理之光’的白袍的捣乱，您到底有什么打算？”
“像那位蔷薇公爵一样跨越久远的未来在自己的后代身上复苏吗？”
“论对蓝血的运用，的确，作为半精灵半人类的巫师，您更加熟练。”
“可是......”
巨石人面的面孔上浮现出了略带疯狂的笑意：
“走了偏路的巫师可不止您一个，像我这样无法在巫师的道路上走得更远，自甘堕落选择结合职业者的力量的。可不少。”
“序列？途径？”
“把职业者活生生地剥离认知，以符文填充固定概念的行为，的确是大胆的尝试，堪比巫师皇帝抽离神之血并压制封印，作为血脉利用的壮举。”
“如果早一点成功的话，我也许不会选择职业者们的道路。”
“除了精灵，的确也只有您能够做到的事情。”
“不愧是时代之子。”
“而且......”
“眼前，水银的启明星”
“您应该知道，异界的生灵，它们的规则可和我们不一样啊。”
带着些许疯癫感的话语，从巨石人面的口中吐出：
“但是，没错，巫师的荣光，不会终结。”
当亚戈再度“睁开眼”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了那宛如矛盾空间般错乱的区域。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眼前，那漂浮的无支撑墙体上的门扉，伴随着一声沉闷的碎裂声，应声崩塌。
无数漂浮的石块在亚戈的视野中代替了那面石壁的存在。
而随后，亚戈也忽然感觉到了一些奇妙的变化。
影响。
自己能够对这个错乱空间造成更大的影响了。
仿佛......去除了一些负担？
那么，自己能不能够离开这里？
试探性地，亚戈尝试动用力量。
但结果并不好，还差一点。
他能够感觉到，一股沉重的压力，将他堵在了这个空间中。
自己还需要排除一些“负担”。
意识到那块石板碎裂给自己带来的“好处”后，亚戈心中腾起了这样的明悟。
缓缓地迈开步伐，无头骑士姿态的亚戈，向着视野中的其他事物伸出了手。
循着自身那股奇妙的感知，亚戈找到了一根断裂的柱子。
就像刚才接触那无支撑的漂浮石壁一般，亚戈伸出了手，凭着感觉，做出了抓取的动作。
一块看似普通的碎石被他从断柱上取下，在他的手中，巴掌大的碎石开始扭曲变形，而那断裂的支柱上也浮现出了门扉的轮廓。
与手中碎石扭曲的样子十分吻合的空洞，出现在了门扉上。
一回生，二回熟，亚戈将手中的“钥匙”插了进去，推开了门。
......
这一次，他所进入的地方，是一个繁华的宴会场所。
满是花纹的巨柱围出了一片空间，繁复花纹的巨柱装饰下，让这里看上去有着神殿般的宏大感。
巨大的宴会大厅总体上大致分割分成了同心圆般的两个部分。
中央，也就是那巨柱围拢的巨大高台之上，满是华丽纹饰装饰的地面上，已经有无数人影攒动。
而同心圆的外侧，比起中央的高台要矮上一大截的区域.....
满是各种一动不动的.....人偶。
亚戈的“视线”，扫过那些或身体残破、或衣物破碎的人偶。
就像是垃圾一样，这些人偶堆叠在下方。
就仿佛.....
从那巨大的高台上被甩下来的一般。
亚戈看到了一些有着近似吟游诗人装扮，身边有着各种破旧或破烂弦乐器的人偶。
短暂停下脚步，亚戈沿着外圈螺旋向上的阶梯，走上了高台。
在二层的阶梯上，也有无数人偶。
亚戈刚才所看见的无数攒动的人影，赫然也是人偶。
这些形似真人的人偶，仿佛完全没有发现亚戈一般，仿佛机械一般自顾自地动作着。
大部分是两两一对跳着或热烈、或优雅的舞蹈。
还有一些，则站在边缘处，在靠近边缘的桌台上自助取用“食物”的人偶。
和那些人偶一样的、明显并非真实食物的摆件。
能够清晰辨认出这些是人偶的同时，亚戈又看着他们仿佛真正的活人一般，在取用食物的自助桌旁，三三两两，三五成群“愉快”交谈的场景。
而在这诡异的场景中央，在亚戈所走上来的位置的正对面，从高台延伸出去的高大阶梯之上，一座宽背石椅屹立在延伸出的阶台上。
而在那阶台之上，半躺着一个....女性的人偶？
尽管那女性是人偶的模样，甚至能够清晰地看到其外露的肢体上的可动关节，但是，亚戈也能明确地意识到，对方和其他的人偶并不一样。
在这样的判断中，他以亚尔夫语出声道：
“你是？”
没有什么身份的伪装，没有什么欺骗式的开场语句，亚戈非常直接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而亚戈的判断，也并没有出错。
第八百八十七章 无限的回环
一幕幕场景，一段段记忆，一幅幅画面在亚戈的脑海中掠过。
“无垢的灰水晶，无底沼泽的领主，无形的灰色女士。”
“沼泽异种的征服者，纯净无暇的水晶女士.....”
一幕幕记忆场景中，从他人口中脱出的称呼和问候，反复地出现。
有为了一种叫做“翼蜥人”的非凡生物的身体材料而来的商人。
有在游历中穿过灰水晶沼泽礼貌性地问候此地主人的游历巫师。
还有被她改造实验的人类或者类人生物。
由一张张或尊敬或敬畏或惊恐的面容组成的记忆画面中冲击着亚戈的脑海。
巫师。
“灰水晶沼泽”的领主。
亚戈注视着这些人或者类人生物，向着坐在高台深座中的灰发女士行礼的场景。
自从晋升无头骑士之后，他阅读他人的记忆，他的视角就不再是他人的视角，会遭遇当局者迷的状况，而是能够从一旁观察。
而随后，亚戈脑内闪过的记忆中，出现了一个身着破烂黑袍的身影。
看门人？
不，不一样。
这个穿着破烂黑袍的人，脸上的面具并不是亚戈熟悉的鸟嘴面具，而是.....
没有任何开口的纯白面具，而在面具的顶部，脑门的位置，是一个倒侧的数字8——无限符号。
然而，在亚戈看着这一幕的时候，那黑袍人却突然扭过头，向着亚戈所在的视角看了过来。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一句熟悉的话语在亚戈的心中浮现。
这个刹那，亚戈感受到了强烈的压力——
并且......
仿佛阴影一般的漆黑力量，化为蛇形，向着他扑咬而来。
没有眼瞳的漆黑之蛇。
几乎是同一时间，亚戈的身体，此时已经化为了晦暗的暗银色身躯逸散出光雾般的黑银色，形成半蛇半鸟半虫的诡异身躯，对冲而出。
两只怪物互相纠缠撕咬中，亚戈感受到了强烈的苦痛。
化为巨口吞下了那位灰水晶夫人的亚戈，身躯跌落在高台上，“恢复”了无头骑士的身姿，捂着并不存在的脑袋倒在地上，不断地翻滚，不断地挣扎。
而他的身周，同样作为他身体一部分的银鸦，也在不断地翻滚挣扎。
但最危险的是，在这个时候，亚戈所在的高台之上，一只漆黑无瞳的巨蛇，陡然出现。
赫然正是亚戈在这位女巫师记忆中看到的
那漆黑的无瞳之蛇，张开了巨嘴，就要将亚戈吞下。
然而，这条无瞳无眼的巨蛇出现的那一刻，周遭的事物，那一根根装饰繁复的巨柱，陡然动了起来。
水银。
华丽的巨柱，在这个刹那，仿佛融化了一般，瞬间化为了银色的涌流，仿佛星空般的银色长河聚合，向着那无瞳无眼的阴影巨蛇扑击而来。
准备多时的陷阱？
痛苦中，仅能勉强维持意识的亚戈，浮现出了这样的想法。
在他的注视下，那由巨柱化为的水银，将无瞳无眼的阴影巨蛇的身躯包裹。
然后，在那只无瞳无眼的巨蛇的无声嘶吼中，在无数阴影弥漫间，它的身躯被彻底浸透，化为了一只银色的巨蛇。
仿佛星光、仿佛河流一般的银色巨蛇，就这样从空中跌落，直直地坠入了高台的地面。
几乎是这个刹那，亚戈感觉到了一股力量、一股联系从身体内油然而生。
和这里....
不，和这个城市有了强烈的联系。
又或者说，已经和这个城市断开的联系，在这一刻，再度接续上了。
下个刹那，他视野中的一切，尽数化为了银色。
在无数银光如水流般涌动时，他的身躯被裹挟着，带出了这片正在崩毁的宴会场地。
他回到了那片各种建筑错乱叠合的空间之中。
在他的苦痛感逐渐消退的时候，他的视野之中，所有的建筑物，都已经被银色覆盖。
这是一座......
水银构成的城市。
那些崩毁碎裂的建筑，也在无数水流般卷动的银色流转下，逐渐叠合恢复。
亚戈的视野中，这座废弃崩毁的城市，逐渐“修复”着。
而亚戈却陷入了迷茫。
他能够感觉到，自己和这座城市的联系。
他和这座城市，这座一切都由水银构成的城市存在着密切的联系。
但是，这些密切的联系，都绕不开刚才那一幕。
在那无瞳无眼的黑蛇袭击他的时候，那些巨柱“陷阱”化为水银，侵蚀了黑蛇，将其化为银蛇的那一刻，是最关键的节点，是.....
一切的开始。
但是，为什么被水银侵蚀同化的是那条黑蛇，自己却和这个城市产生了联系？
亚戈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糟糕的答案。
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这个城市的每一处角落。
他能够清晰地察觉到这个城市每一栋建筑。
就仿佛......
这个城市就是他本身。
或许是为了验证的试探，又或者是为了否定的尝试，亚戈的脑海中浮起了一个念头。
而在他涌动的思绪间，一栋栋建筑的墙体陡然蠕动了一下，无数银色的、如光如雾般的乌鸦飞了起来。
也正是这个场景，让亚戈意识到了一件事。
那交错的回环，那循环往复的无限符号中，有他的身影。
“这是过去？还是未来？”
亚戈心情复杂地自语了一声。
.......
极远之处，漆黑森林簇拥的城堡内。
如潮水般弥漫的银光之中，一位银发的女孩，猛地抬起了头：
“父......水银伯爵，银之血......”
“不用在意称呼，你不是真正的艾尔提，我也不是那位半精灵巫师的正身。”
有着银发银眸的优雅中年人露出笑容：
“银之血出了什么样的问题？”
“我.....感觉到了指引。”
女孩.....艾尔莎斟酌了片刻后回应。
“什么样的指引？”
银发银眸的中年人笑着抬起了手，银色的血液从他指间淌出：
“虽然看上去没什么不同，但是，蓝血只会存在一份。”
“即使是时间的力量，也无法让蓝血增加。”
屠戮神明得来的血脉，只会存在于一处时空中，无法被复制。
那些源于世界本身，诞生时便能掌控大地，掌控天空或者其他事物，能够自由支配各个领域力量的神明，它们的血在强大的巫师们的认知中，有另一个称呼——
规则之血。
也正是因此，强大的巫师们可以借此来判断自己的状况。
第八百八十八章 时间
一幕幕场景，一段段记忆，一幅幅画面在亚戈的脑海中掠过。
“无垢的灰水晶，无底沼泽的领主，无形的灰色女士。”
“沼泽异种的征服者，纯净无暇的水晶女士.....”
一幕幕记忆场景中，从他人口中脱出的称呼和问候，反复地出现。
有为了一种叫做“翼蜥人”的非凡生物的身体材料而来的商人。
有在游历中穿过灰水晶沼泽礼貌性地问候此地主人的游历巫师。
还有被她改造实验的人类或者类人生物。
由一张张或尊敬或敬畏或惊恐的面容组成的记忆画面中冲击着亚戈的脑海。
巫师。
“灰水晶沼泽”的领主。
亚戈注视着这些人或者类人生物，向着坐在高台深座中的灰发女士行礼的场景。
自从晋升无头骑士之后，他阅读他人的记忆，他的视角就不再是他人的视角，会遭遇当局者迷的状况，而是能够从一旁观察。
而随后，亚戈脑内闪过的记忆中，出现了一个身着破烂黑袍的身影。
看门人？
不，不一样。
这个穿着破烂黑袍的人，脸上的面具并不是亚戈熟悉的鸟嘴面具，而是.....
没有任何开口的纯白面具，而在面具的顶部，脑门的位置，是一个倒侧的数字8——无限符号。
然而，在亚戈看着这一幕的时候，那黑袍人却突然扭过头，向着亚戈所在的视角看了过来。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一句熟悉的话语在亚戈的心中浮现。
这个刹那，亚戈感受到了强烈的压力——
并且......
仿佛阴影一般的漆黑力量，化为蛇形，向着他扑咬而来。
没有眼瞳的漆黑之蛇。
几乎是同一时间，亚戈的身体，此时已经化为了晦暗的暗银色身躯逸散出光雾般的黑银色，形成半蛇半鸟半虫的诡异身躯，对冲而出。
两只怪物互相纠缠撕咬中，亚戈感受到了强烈的苦痛。
化为巨口吞下了那位灰水晶夫人的亚戈，身躯跌落在高台上，“恢复”了无头骑士的身姿，捂着并不存在的脑袋倒在地上，不断地翻滚，不断地挣扎。
而他的身周，同样作为他身体一部分的银鸦，也在不断地翻滚挣扎。
但最危险的是，在这个时候，亚戈所在的高台之上，一只漆黑无瞳的巨蛇，陡然出现。
赫然正是亚戈在这位女巫师记忆中看到的
那漆黑的无瞳之蛇，张开了巨嘴，就要将亚戈吞下。
然而，这条无瞳无眼的巨蛇出现的那一刻，周遭的事物，那一根根装饰繁复的巨柱，陡然动了起来。
水银。
华丽的巨柱，在这个刹那，仿佛融化了一般，瞬间化为了银色的涌流，仿佛星空般的银色长河聚合，向着那无瞳无眼的阴影巨蛇扑击而来。
准备多时的陷阱？
痛苦中，仅能勉强维持意识的亚戈，浮现出了这样的想法。
在他的注视下，那由巨柱化为的水银，将无瞳无眼的阴影巨蛇的身躯包裹。
然后，在那只无瞳无眼的巨蛇的无声嘶吼中，在无数阴影弥漫间，它的身躯被彻底浸透，化为了一只银色的巨蛇。
仿佛星光、仿佛河流一般的银色巨蛇，就这样从空中跌落，直直地坠入了高台的地面。
几乎是这个刹那，亚戈感觉到了一股力量、一股联系从身体内油然而生。
和这里....
不，和这个城市有了强烈的联系。
又或者说，已经和这个城市断开的联系，在这一刻，再度接续上了。
下个刹那，他视野中的一切，尽数化为了银色。
在无数银光如水流般涌动时，他的身躯被裹挟着，带出了这片正在崩毁的宴会场地。
他回到了那片各种建筑错乱叠合的空间之中。
在他的苦痛感逐渐消退的时候，他的视野之中，所有的建筑物，都已经被银色覆盖。
这是一座......
水银构成的城市。
那些崩毁碎裂的建筑，也在无数水流般卷动的银色流转下，逐渐叠合恢复。
亚戈的视野中，这座废弃崩毁的城市，逐渐“修复”着。
而亚戈却陷入了迷茫。
他能够感觉到，自己和这座城市的联系。
他和这座城市，这座一切都由水银构成的城市存在着密切的联系。
但是，这些密切的联系，都绕不开刚才那一幕。
在那无瞳无眼的黑蛇袭击他的时候，那些巨柱“陷阱”化为水银，侵蚀了黑蛇，将其化为银蛇的那一刻，是最关键的节点，是.....
一切的开始。
但是，为什么被水银侵蚀同化的是那条黑蛇，自己却和这个城市产生了联系？
亚戈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糟糕的答案。
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这个城市的每一处角落。
他能够清晰地察觉到这个城市每一栋建筑。
就仿佛......
这个城市就是他本身。
或许是为了验证的试探，又或者是为了否定的尝试，亚戈的脑海中浮起了一个念头。
而在他涌动的思绪间，一栋栋建筑的墙体陡然蠕动了一下，无数银色的、如光如雾般的乌鸦飞了起来。
也正是这个场景，让亚戈意识到了一件事。
那交错的回环，那循环往复的无限符号中，有他的身影。
“这是过去？还是未来？”
亚戈心情复杂地自语了一声。
.......
极远之处，漆黑森林簇拥的城堡内。
如潮水般弥漫的银光之中，一位银发的女孩，猛地抬起了头：
“父......水银伯爵，银之血......”
“不用在意称呼，你不是真正的艾尔提，我也不是那位半精灵巫师的正身。”
有着银发银眸的优雅中年人露出笑容：
“银之血出了什么样的问题？”
“我.....感觉到了指引。”
女孩.....艾尔莎斟酌了片刻后回应。
“什么样的指引？”
银发银眸的中年人笑着抬起了手，银色的血液从他指间淌出：
“虽然看上去没什么不同，但是，蓝血只会存在一份。”
“即使是时间的力量，也无法让蓝血增加。”
屠戮神明得来的血脉，只会存在于一处时空中，无法被复制。
那些源于世界本身，诞生时便能掌控大地，掌控天空或者其他事物，能够自由支配各个领域力量的神明，它们的血在强大的巫师们的认知中，有另一个称呼——
规则之血。
第八百八十九章 被驱逐的焰生种
“即使浅薄，那也是时间的力量。”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城堡的窗外，才将视线转回艾尔莎的身上，继续道：
“精灵们将其称为‘焰生种’，而人类把这个种族称为‘魔法师族’。”
“因为，在那个肆虐的时代，人类这个几乎没有半点超凡力量的种族，被大多数种族视为野兽牲畜，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拥有自我意识和认知。”
“但是，谁也没想到，这个弱小的种族，拥有还算可以的浅薄适应性。”
“原因，正是因为他们种族层次相对于其他种族，其他力量，都要弱一个层次，其他种族的力量很容易就能够压过他们弱小的本质，侵蚀和同化他们。”
“这种弱小，让他们拥有了能够承受来自其他种族的血脉和力量的可能性。”
“虽然程度很弱，几乎可以说弱到极点。”
“但是，在被视为牲畜野兽甚至作为口粮饲养的人类中，还是冒出了像巫师皇帝这样的人类。”
“或许是被动承受，又或者是主动接受，因为弱小，他们获得了力量的种子。”
“在那个火焰神灵和火焰种族占据的大地上，只有亲近火焰的种族生灵栖息。”
“他们，通过一些不算强大的火焰种族获得力量的种子后，以那个与火焰神灵共生的种族的力量为目标......”
“有了力量的种子，通过学习那个种族的力量，人类逐渐掌握了一些非凡的力量。”
“这些人是.....巫师？”艾尔莎忽地反应过来。
“没错，这就是巫师的起源。”
银发的中年人取下胸口的胸针，银色的流体从他指间涌出，随着他手指摩挲的动作，擦拭着胸针上几近于无的灰尘：
“最初的血脉巫师。”
“用无法抵抗哪怕是最弱小魔物的力量侵蚀的身体去承受力量，获取力量的种子。”
“听着容易，但是，无法承受血脉的后果基本都是死亡，这个时代的巫师，这些先行者们，存活率低的可怕，在整个人类种族中拥有最高智慧和体魄的百人中，只有不到十人活了下来。”
“不过，这时的血脉巫师们还没有成长起来，能够与那火焰种族相提并论的，只有精灵这个种族。”
“成功推翻了那个火焰种族之后，精灵，成为了世界的主宰者。”
“不过，相较于那个火焰种族明显的侵略性和进攻性，他们没有那么明显。”
“但是，也只是不明显而已。”
“试图改造和重新塑造神灵的计划，并没有直接在他们自以为掌控的神灵上动手。”
“而且，那个火焰种族与神灵共生的状况，对他们似乎也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精灵之中甚至出现了第三个派系，开始尝试那个火焰种族的道路。”
“他们选择了元素精灵这个最接近神灵的种族作为最初的试验品。”
“让元素精灵和自身共生。”
“而且，比起神灵，元素精灵更容易掌控。”
“通过与水元素精灵、风元素精灵等元素精灵的共生，当时的世界上，出现了无数种特殊形态的精灵。”
“海洋精灵，霜精灵，水精灵，森林精灵......这些本质上是精灵但拥有媲美元素精灵力量的特殊精灵，迅速在世界各个角落蔓延开来。”
“甚至，其中的一部分特殊精灵，取代了其他的种族，成为了一些自然神灵的侍奉者。”
“而这个情况的出现，也为改造神灵的计划提供了一些‘试验品’。”
“信仰的力量。”
“对于焰生种的道路有了不少了解的精灵们，逐渐观察到，认知、祈求、供奉，能够让他们与这些自然神灵之间产生一些特殊联系。”
“信仰的通道。”
“而改造派和共生派理念的互相交织，延伸出一个计划——”
“以信仰为通道，以信仰为遮掩，逐步让精灵们的认知意识渗透和扭转那些自然神灵。”
“这些自然神灵的意志并不强大。”
“源自于世界，可以说就是世界某个领域规则的凝结体的祂们，几乎只会履行与自身相同的行为，意志智慧在与自身领域不对应的方向，近乎于‘残缺’。”
“以这种方式，精灵们逐渐掌控了一个又一个自然神灵。”
“而在‘信仰’这条道路大获成功后，改造派的理念也发生了变化。”
“他们意识到了认知领域力量的可怕之处和看不见底的潜力。”
“这些改造派的行动，也逐渐转向另一个方向，改造自身。”
“试图通过认知领域的力量，改造自身。”
艾尔莎听着中年人这一句句话语，也意识到了这种理念和序列途径道路之间的相似性。
尤其是旧日姿态的变化。
“不过，他们的顺利并没有持续很久。”
中年人幽暗深邃的银色眼眸映照出了艾尔莎的身形轮廓：
“被驱逐，被赶走的‘焰生种’，再度归来了。”
“与神灵一同。”
“只要世界还存在，神灵就是不死的，随着那火焰神灵从虚无中再度回归，焰生种也再度出现在大地上，对于精灵这个罪魁祸首发动了可怕的报复。”
“不过，从虚无中回归的火焰神灵，也因为这些名义上是共生，实际上是寄生的焰生种们不断掠取的力量，显得虚弱无比。”
“祂开始试图驱逐这些寄宿在自己身上的寄生者们。”
“一部分焰生种已经和祂完全融为一体无法被驱逐，而有一部分焰生种被驱逐出来。”
“但，‘焰生种’本身也并非是只会暴力的种族。”
“能够做到与一位火焰神灵共生，是因为它们本身的种族在精神、在意识认知的领域，就有很强的力量。”
“即使与那火焰神灵共生的过程中被火焰的力量同化，它们也并没有完全失去力量。”
“甚至，其中的一部分，直接占据了精灵们的身躯，以血肉的姿态降临于大地。”
“面对焰生种，面对那重新复苏的火焰神灵，精灵们也当然进行了反击。”
“和最开始的状况相比，精灵们的反击是相当顺利的。”
第八百九十章 精灵与巫师
“不过，因为焰生种大部分和那个火焰神灵联系得太深，无法消灭那个火焰神灵的情况下，消灭这些焰生种本身并不能彻底解决。”
“封印、驱逐。”
“这些占据了各种姿态生物的焰生种，被封印了所有的力量，连意识都被牢牢地锁在身躯之中，被驱逐到了世界的另一侧，没有阳光，没有任何生灵的严寒之地。”
“与那火焰神灵的本质截然相反的严寒地带。”
“如果顺利的话，焰生种会被一直冰封。”
“可惜，并不顺利。”
“某种意义上‘彻底’解决了敌人的精灵们，又迎来了‘繁荣’。”
“改造派和共生派，成为了精灵们的主流。”
“一时间，世界上的各地，充满了各种共生精灵。”
“而原本最大的派系之一，那试图将力量之源转向时间长河的精灵派系，因为始终无法获得成果，有一部分转移了方向，转向了诗歌、乐曲、艺术这些取悦其他精灵的事务上。”
“一度，精灵的艺术发展繁盛起来。”
“不过，还是存在一部分，精灵们中的一部分还在最开始的那个将力量源泉转向时间长河的计划。”
“他们选择了一个中介——”
“星辰。”
“遥远高天之上的星辰。”
“而讽刺的是，原本作为取悦其他精灵手段的诗歌艺术，却和这条道路有着不低的相性。”
“命运。”
“他们开拓了一条名为命运的道路。”
“通过星辰作为中介，间接地获取来自时间长河的信息和力量。”
说到这里，银发银眸的中年人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女孩，语气没有什么变化地说道：
“当一个种族开始展现出傲慢的态势，那么，他们离终结，也不远了。”
“经过千百年的筛选，默默发展的人类，也开始行动了。”
在艾尔莎投来视线之时，中年人以温和、低沉而舒缓的语气，仿佛史诗乐篇的前奏般吐声：
“以弱小的身体承受各种各样魔物的力量，探索并总结了各种方法来保留这些力量的人类们，以焰生种城市废墟留存的遗迹资料，逐渐开发出一条名为‘血脉’的道路。”
“逐渐拥有力量，并且可以做到一定程度上批量制造血脉巫师，这些最初的血脉巫师们，自然也没有放过精灵这个种族。”
“他们开始隐秘地尝试掠取精灵的血脉。”
“而后，他们接触到了精灵们繁复的，甚至其中还有和他们同源的共生派和改造派的知识。”
“就和我之前说的一样，没有任何长处，就连身体都是最弱的，容易被侵蚀同化的情况，让他们没有‘最优选择’，这些秉承着实用主义的巫师们，会尝试任何能够增强自己力量的道路。”
“在接触到精灵的体系知识后，巫师们的势力，人类的势力，开始快速膨胀起来。”
“膨胀的速度，甚至让精灵都反应不及。”
“而巫师们，也很清楚自身的薄弱，清楚自己身为人类的弱小之处。”
“巫师们并没有选择正面的战争。”
“数量并不算多的人类巫师们，通过挑拨，通过制造争端，让精灵掀起了内乱。”
“而在这个时间，这个节点，他们甚至接触到了精灵们最核心的东西。”
“那位最初庇护着精灵的自然神灵。”
“精灵们所拥有的，与自然力量的强大亲和力，就是源自于这一位。”
“还记得我刚才说过什么吗？”微笑着，中年人看向艾尔莎。
艾尔莎沉思了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抬起头：
“自私？”
“是的，自私。”
“在精灵们的改造下，拥有了自私的观念，这位自然神灵，对于精灵们的长期‘囚禁’生出了不满。”
“在一次由巫师中的死士挑起的，这位自然神的暴怒行动中，不明情况的精灵们，进行了‘镇压’。”
“——这同时也是精灵们酝酿已久的，将这位自然神灵彻底改造，为己所用的计划。”
“然而，这一计划，巫师们也是知晓的。”
“信仰的力量，这个由精灵们开发出的道路，在巫师们的手中，被用在了那个自然神灵的身上。”
“精灵们的自然神的意识中，掺入了数位巫师死士的意识。”
“而后，祂，收回了馈赠。”
“一时间，所有的力量体系都是建立自然亲和的‘天赋’上的精灵们，他们的力量，崩塌了。”
银发的中年人扬起手，他手中的胸针化为了银色的光点消散。
“精灵们的势力崩塌，巫师们、被精灵压制的其他异族、魔物，也在这个时候，纷纷开始了地位的争夺。”
“包括人类之中，除却巫师之外的其他人。”
“虽然说巫师的道路不需要特长，但是无法承受血脉力量而死亡的风险，也并不是所有人能够承受的。”
“信仰。”
“精灵们所研究的这个方向的资料，给逐渐脱离牲畜口粮身份的人类们一条新的道路。”
“这些人类，开始崇拜神灵，供奉神灵，寻求庇护，从神灵那里或许力量。”
“在神灵消亡之前，这条信仰的道路，毫无疑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只是，在精灵们的帝国崩塌之后，在巫师们逐步通过数量的堆砌，通过夺取和利用强大生物的血脉而成长起来的巫师逐渐消灭一个个异种，开辟出属于人类的家园时，这些崇拜神灵，供奉神灵，甚至将神灵置于人类种族利益之上的组织，是那么地刺眼。”
“不过，一开始的巫师，也没有足够好的办法，没有足够的力量击溃这个依靠自然神灵的教会。”
“甚至，大半的人类都在这些教会的统治之下。”
“巫师们只能这样看着，看着人类又回到了另一种形式的奴隶生活之中。”
“直到......”
“封印神灵力量的手段被开发出来的那一刻。”
“神灵源于世界，是世界某个领域力量的凝结体，仿佛规则一般的事物。”
“在一次讨伐一个异种的时候，巫师们发现了一个弱小的神灵，这个神灵虽然无法杀死，但是，在其被击溃重组之后，会失去认知和意识。”
第八百九十一章 黑影
“这个状况，让巫师们找到了办法。”
“封印神灵的意识和认知，让祂们作为工具不断消耗力量。”
“同时，也是这一次行动，另一派巫师们发现了这些力量和意识并不对应的情况后，结合精灵们改造自然神灵的手段，一些巫师尝试以自身，以死者的意识取代神灵意识。”
“让祖先取代神灵。”
“堆砌数量，以弱小战胜强大，然后夺取其力量，然后再堆砌数量......”
“两种不同的巫师流派，开始逐渐扩大，侵蚀和消灭一个个自然神灵。”
“以自己的身体为容器，封存这些自然神灵的意识。”
“但是，神灵之血的强大同化性，彻底地侵蚀了巫师。
“尽管，他们得到了能够流传下去的血脉，但是，或许，也正是这个时候，他们也开始逐渐失去一开始不断抗争的理念。”
银发银眸的中年人带着感慨的语气：
“不过，巫师之中，还有一部分并未选择封印神灵之血的道路。”
“对于当时的巫师的眼中，神灵之血和其他魔物的血液并没有什么差别，都是来源自强大生物的材料，都是工具使用。”
“这些巫师之所以拒绝，是因为神灵之血的强大同化性，对于他们的道路的影响——”
“血脉巫师们的道路，血脉的强大力量对于弱小的人类身体的同化性，除了身体上的破坏外，还有精神意志上的改变。”
“这些巫师本来的研究路线，就是如何中和、如何减弱血脉力量对巫师精神意志的影响。”
“而在接触到精灵们在精神意识方面的研究成果后，巫师们之中，那些以自身的牺牲去扭曲精灵们的自然神灵意志的巫师，也是来自这个派系。”
“在精灵们的繁荣破碎后，他们依旧在研究精神、意志、信仰方面的力量。”
“‘无血者’、‘白袍’，这是蓝血的巫师们对他们的称呼。”
“而后.....”
艾尔莎看着对方，听着对方吐出一个个她未曾学过但无比熟悉的词语。
“巫师的帝国，建立了起来。”
“依靠神灵之血，依靠血脉的传承，一个个势力拔地而起。”
“教会，也在这个过程中，在自然神不断被巫师们杀死、分割、封印的过程中，陷入颓势。”
“但给与教会致命一击的，还是巫师中无血者，那些白袍巫师。”
“蓝血者和非蓝血者有着非常明确的区分。”
“不使用血脉，他们和普通人没有太大的差别。”
“巫师们，渗透、潜入了教会。”
“而后，教会逐渐被白袍巫师们占据。”
“甚至最后，人格化的、拥有直接干涉现实力量的神灵，从教会的信仰中消失，这些教会所崇拜的自然神，都被白袍人的一个计划替代了——”
“‘真理之光’。”
“抽象的，巫师们所追求的未知真理，以神明的名义取代了先前的神灵。”
“再之后，‘血脉’.....”
“呵呵，巫师的理念就是物尽其用的实用主义，最适合的人做最适合的事情，最适合的人有最合适的位置。”
“但是，自从血脉传承开始，巫师的帝国即使在走向最繁荣的巅峰的道路上，也开始了腐朽。”
“实用主义在血脉的维系下，又培养了唯利是图、利己大于群体的背叛者。”
“最终，巫师的帝国，崩塌了。”
中年人颇为感慨地诉说着，然后视线转向了艾尔莎：
“世界的历史，就是不断重复的愚行，无限的回环。”
“在人类开始衰弱的时候，你觉得，谁会有所行动？”
他的这句话，让艾尔莎微微一愣，随即，她立刻想到了什么：
“你是说.....”
而中年人没有立刻回复，而是看向窗外，看向森林，看向其间蠕动的阴影：
“时间已经崩塌了，随着真正的水银伯爵的死亡，我也应该被埋葬在时间中，但是，我还在，但也只是时间的幻影而已。”
说着，他转回视线，微笑着对艾尔莎说道：
“睡得太久，可是会一睡不醒，你该走了，亲爱的艾尔提。”
“迷失在时间中是很危险的事情，更何况是那群白袍以梦境塑造的通道。”
随着声音响起，艾尔莎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想要做些什么，但是，立刻，她的身影被流动的银光席卷，消失在城堡之中。
随即，中年人慢慢转过了身，看向了自己熟悉无比的城堡内部：
“‘长者’？她是这么称呼你的？”
他的脸上，依然带着优雅从容的微笑。
“如果不是我对你们这些巫师过于熟悉，我还真的可能被你骗了，认为你是给晚辈后代说明情况呢。”
“以我的了解，以你们这群实用主义者的理性，估计是悄摸摸地把艾尔莎的记忆都翻了个底朝天吧？”
随着声音，一道黑影从城堡阴暗的角落中渐渐浮现出来。
轮廓上整体类人，漆黑的身躯，仿佛影子一般没有实体的身躯，仅仅能够观察到其轮廓，具体的细节无法辨认。
但是，那颇为庞大的身躯，并非是人类.....至少，一般的人类并没有这么庞大的体型。
看着那人形的阴影，中年人却笑了起来：
“梦境法术是白袍巫师们擅长的，和精灵们以星辰为中介汲取时间长河的力量不同，通过梦境法术建立时间的通道，需要梦境主人对于对应时间节点有着明确而清晰的记忆。”
“如果没有足够明确的记忆，那么，很容易会迷失在梦境和时间交错的混乱空间中。”
“我会出现在这里，原因并不是艾尔提.....不，那女孩是艾尔莎，而不是艾尔提，我的存在，不是因为艾尔莎的记忆。”
说着，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那阴影：
“而是你。”
“我的记忆甚至没有违和，记忆中的境况和事情发生的逻辑，都能够顺畅地推导和连接。”
“艾尔提都做不到，更不要说是这位小艾尔莎了。”
中年人看着阴影塑造的人影：
“神灵之血会吞食意识，吞食记忆，吞食认知。”
第八百九十二章 赝作
“一些巫师尝试以自身，以死者的意识取代神灵意识。”
“让祖先取代神灵。”
“堆砌数量，以弱小战胜强大，然后夺取其力量，然后再堆砌数量......”
“两种不同的巫师流派，开始逐渐扩大，侵蚀和消灭一个个自然神灵。”
“以自己的身体为容器，封存这些自然神灵的意识。”
“但是，神灵之血的强大同化性，彻底地侵蚀了巫师。
“尽管，他们得到了能够流传下去的血脉，但是，或许，也正是这个时候，他们也开始逐渐失去一开始不断抗争的理念。”
银发银眸的中年人带着感慨的语气：
“不过，巫师之中，还有一部分并未选择封印神灵之血的道路。”
“对于当时的巫师的眼中，神灵之血和其他魔物的血液并没有什么差别，都是来源自强大生物的材料，都是工具使用。”
“这些巫师之所以拒绝，是因为神灵之血的强大同化性，对于他们的道路的影响——”
“血脉巫师们的道路，血脉的强大力量对于弱小的人类身体的同化性，除了身体上的破坏外，还有精神意志上的改变。”
“这些巫师本来的研究路线，就是如何中和、如何减弱血脉力量对巫师精神意志的影响。”
“而在接触到精灵们在精神意识方面的研究成果后，巫师们之中，那些以自身的牺牲去扭曲精灵们的自然神灵意志的巫师，也是来自这个派系。”
“在精灵们的繁荣破碎后，他们依旧在研究精神、意志、信仰方面的力量。”
“‘无血者’、‘白袍’，这是蓝血的巫师们对他们的称呼。”
“而后.....”
艾尔莎看着对方，听着对方吐出一个个她未曾学过但无比熟悉的词语。
“巫师的帝国，建立了起来。”
“依靠神灵之血，依靠血脉的传承，一个个势力拔地而起。”
“教会，也在这个过程中，在自然神不断被巫师们杀死、分割、封印的过程中，陷入颓势。”
“但给与教会致命一击的，还是巫师中无血者，那些白袍巫师。”
“蓝血者和非蓝血者有着非常明确的区分。”
“不使用血脉，他们和普通人没有太大的差别。”
“巫师们，渗透、潜入了教会。”
“而后，教会逐渐被白袍巫师们占据。”
“甚至最后，人格化的、拥有直接干涉现实力量的神灵，从教会的信仰中消失，这些教会所崇拜的自然神，都被白袍人的一个计划替代了——”
“‘真理之光’。”
“抽象的，巫师们所追求的未知真理，以神明的名义取代了先前的神灵。”
“再之后，‘血脉’.....”
“呵呵，巫师的理念就是物尽其用的实用主义，最适合的人做最适合的事情，最适合的人有最合适的位置。”
“但是，自从血脉传承开始，巫师的帝国即使在走向最繁荣的巅峰的道路上，也开始了腐朽。”
“实用主义在血脉的维系下，又培养了唯利是图、利己大于群体的背叛者。”
“最终，巫师的帝国，崩塌了。”
中年人颇为感慨地诉说着，然后视线转向了艾尔莎：
“世界的历史，就是不断重复的愚行，无限的回环。”
“在人类开始衰弱的时候，你觉得，谁会有所行动？”
他的这句话，让艾尔莎微微一愣，随即，她立刻想到了什么：
“你是说.....”
而中年人没有立刻回复，而是看向窗外，看向森林，看向其间蠕动的阴影：
“时间已经崩塌了，随着真正的水银伯爵的死亡，我也应该被埋葬在时间中，但是，我还在，但也只是时间的幻影而已。”
说着，他转回视线，微笑着对艾尔莎说道：
“睡得太久，可是会一睡不醒，你该走了，亲爱的艾尔提。”
“迷失在时间中是很危险的事情，更何况是那群白袍以梦境塑造的通道。”
随着声音响起，艾尔莎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想要做些什么，但是，立刻，她的身影被流动的银光席卷，消失在城堡之中。
随即，中年人慢慢转过了身，看向了自己熟悉无比的城堡内部：
“‘长者’？她是这么称呼你的？”
他的脸上，依然带着优雅从容的微笑。
“如果不是我对你们这些巫师过于熟悉，我还真的可能被你骗了，认为你是给晚辈后代说明情况呢。”
“以我的了解，以你们这群实用主义者的理性，估计是悄摸摸地把艾尔莎的记忆都翻了个底朝天吧？”
随着声音，一道黑影从城堡阴暗的角落中渐渐浮现出来。
轮廓上整体类人，漆黑的身躯，仿佛影子一般没有实体的身躯，仅仅能够观察到其轮廓，具体的细节无法辨认。
但是，那颇为庞大的身躯，并非是人类.....至少，一般的人类并没有这么庞大的体型。
看着那人形的阴影，中年人却笑了起来：
“梦境法术是白袍巫师们擅长的，和精灵们以星辰为中介汲取时间长河的力量不同，通过梦境法术建立时间的通道，需要梦境主人对于对应时间节点有着明确而清晰的记忆。”
“如果没有足够明确的记忆，那么，很容易会迷失在梦境和时间交错的混乱空间中。”
“我会出现在这里，原因并不是艾尔提.....不，那女孩是艾尔莎，而不是艾尔提，我的存在，不是因为艾尔莎的记忆。”
说着，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那阴影：
“而是你。”
“我的记忆甚至没有违和，记忆中的境况和事情发生的逻辑，都能够顺畅地推导和连接。”
“艾尔提都做不到，更不要说是这位小艾尔莎了。”
中年人看着阴影塑造的人影：
“神灵之血会吞食意识，吞食记忆，吞食认知。”
“蓝血者的记忆，基本上是不可能被外力汲取的，除非是同样拥有蓝血或者同质力量的。”
“但是，神灵这种源自世界本身的规则集合体，如果以其为载体，就连意识也无法稳定存在。”
“你，到底是谁呢？”
第八百九十三章 雾中的巨龙
物质界。
身着灰白铠甲的骑士，仿佛旁观者一般，静静地注视着前方的异变。
他的视线内，无数迷蒙的白雾涌动，猩红的血色在大地上涌起。
一根又一根仿佛血肉一般，仿佛植物一般的红色根须，从地面上钻出，向着他所在的位置拍击而来。
穿着灰白色的铠甲的白骑士，仿佛雾气一般向后飘出了一段距离，那猩红色的触手，砸在了地面之上。
被那血色触须拍中的大地，土壤和岩石，迅速化为了猩红色——
血肉。
被那猩红根须击中的地面，陡然化为了蠕动的血肉。
而从那猩红色的血肉之壤中，又是一根根巨大的血色触须拔地而起。
然而，身着灰白盔甲的白骑士，那灰白空洞的眼眸内却没有一点慌乱，仿佛自己并非当事人一般。
他那朦胧虚幻的身体在飘向后方一段距离后，就这样屹立在原地，以淡漠的视线注视着来袭的血色触手。
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伴随着一声难以察觉的嘶吼声，这位态度淡漠的白骑士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唉。”
在他的叹息声响起时，他刚刚抬起的双手，就笼罩起了无穷无尽的白色迷雾。
蠕动的白雾仿佛真实的血肉一般，在隐约呈现的线条脉络中，交织叠合、扩散弥漫.....
一只仿佛通体都由雾气构成的巨兽，在白雾沉降之间，探出了庞大的身躯。
巨龙。
一只通体由灰白色的迷雾构成的巨龙。
灰白色的雾气仿佛血肉一般组成其身躯，但这些白雾，却在诡异的蠕动着，让这巨龙的身姿显得异常迷蒙，仿佛不存在于此处。
白雾巨龙望着前方，望着那一片片血肉触须，仿佛人言，又仿佛兽吼一般发出了低沉的声音：
“显形。”
无声无息之中，一条向他拍击而来的血色触须戛然停顿，那仿佛植物根须又仿佛血肉般的触须陡然破裂——
啵啵啵！
沉闷的爆裂声之中，无数的血肉从触须上表层炸裂开来，猩红飞洒向四周。
而白雾巨龙的周围，无数雾气挡下了这些流淌着的、黏稠质感的血肉碎块。
而爆裂的血色触手内部，显露出了仿佛骨节又像是昆虫肢体一般的节段。
看着这一幕，白雾巨龙那雾气组成的巨大翅膀猛地一震，涌动的白雾卷起了烈风，向着在此时聚集扑来的另一片血肉触手。
一条又一条的巨大血肉触须的共同追击，即使这白雾巨龙的身躯庞大，在对比之下，也显得十分渺小。
而在这个时候，白雾巨龙再次低沉开口吐出音声，并且挥动了雾状的右爪：
“不可跨越的障壁。”
啪！啪！啪！
一根又一根血肉触须仿佛被无形的障壁挡下了，一根又一根巨大的触须撞在了白雾形成的诡异障壁上，撞得血肉破碎，露出其中骨节般的节段。
紧接着，白雾形成的巨龙前倾身躯，陡然化作一道白色的雾潮，整个身体拖着雾状的残影，向着另一个方向快速飞离。
但是......
就在这个刹那，一根巨大的触手从巨龙飞行轨迹的前方，从地面之下钻出，以凶狠的态势，抽打在了白雾巨龙的身躯之上。
那一条条以无法抵抗的强大态势命中了巨龙腹部的血肉触须，直接将白雾巨龙的身躯击碎。
咔啦！
近乎于无的沉闷响声中，白雾巨龙的脑袋破碎了。
但是.....
几乎与此同时，周围的一切景色，也跟着一同破碎。
一切都仿佛幻象，但那一条条血肉触须却也还是以与刚才的分布状况存在的景象说明，并非如此。
只是那白雾巨龙的身躯是虚假的幻象而已。
距离那些血肉触须极远的另一个方向，一只白雾巨龙宛如与雾潮融为一体般，在空中划过一道灰白的轨迹。
“成功了吗？”
白雾巨龙和身体一般，同样形态迷蒙的双眼，没有转向地看着前方，但是，他能够捕捉到后方的视野。
并没有血肉触须追击而来。
他似乎已经躲过了这一次袭击。
“看来，那位的确要苏醒了。”
自语声中，白雾巨龙的身躯向着巴萨托纳的方向飞去：
“不过，那位陛下应该也已经做好了准备了。”
然而，就在他话语落下的瞬间，白雾巨龙的感知中，却忽然多出了一抹激荡的白雾。
“难道是！？”
刹那间，一条通体由白雾构成的巨大触须，轰击在白雾巨龙的身躯之上。
轰！！！
强大的冲击中，白雾巨龙的身躯被击飞出去，身上那宛如血肉涌动的白雾也在冲击之中破碎了。
包裹着高速旋转的狂风，白雾形成的巨大触手，宛如荆棘般，追击抽向了白雾巨龙的背部。
轰！！！
沉重的轰击声中，白雾巨龙的身躯，被荆棘般的白雾触手上的尖刺，带下了一块块血肉。
而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白雾巨龙的身躯逐步覆盖上了岩棕色。
仿佛正在化为石雕。
而这样的变化，很快就被扼制了。
从被击中的位置开始蔓延，仅仅扩散了一片，就快速消退.....
而且，可以清晰看到，其身躯上被击中，被撕下血肉的部位，即使对于一般的生物来说，都不是要害。
仿佛，白雾巨龙早已知道自己会受到攻击。
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了白雾巨龙的身旁。
那是......
一只有着腐朽身躯，仿佛尸体一般，身上挂着近乎腐烂的血肉的巨龙从白雾巨龙身侧浓郁的白雾之中钻出。
腐骸巨龙张开嘴，猛地一口咬在了白雾形成的触手之上。
被咬中的瞬间，白雾触手的动作戛然而止，仿佛陷入了静滞中。
而在白雾触手上，那满溢的生命力量，也在被腐骸巨龙咬中的瞬间，快速流失消散。
死。
生命力量彻底消散的那一刻，白雾形成的触手，陡然崩溃破碎。
一滩又一滩与腐骸巨龙身躯近似的血肉砸落到地面上，形成了腐臭的大雨。
看着雨点，腐骸巨龙那腐烂的眼珠转向了旁边的白雾巨龙，视线定格在那白雾间隐约露出了羽毛状事物上定格了刹那后，以嘶哑的声音说道：
“为什么她醒的那么快？”
第八百九十四章 秽壤中的悸动
身着灰白铠甲的骑士，仿佛旁观者一般，静静地注视着前方的异变。
他的视线内，无数迷蒙的白雾涌动，猩红的血色在大地上涌起。
一根又一根仿佛血肉一般，仿佛植物一般的红色根须，从地面上钻出，向着他所在的位置拍击而来。
穿着灰白色的铠甲的白骑士，仿佛雾气一般向后飘出了一段距离，那猩红色的触手，砸在了地面之上。
被那血色触须拍中的大地，土壤和岩石，迅速化为了猩红色——
血肉。
被那猩红根须击中的地面，陡然化为了蠕动的血肉。
而从那猩红色的血肉之壤中，又是一根根巨大的血色触须拔地而起。
然而，身着灰白盔甲的白骑士，那灰白空洞的眼眸内却没有一点慌乱，仿佛自己并非当事人一般。
他那朦胧虚幻的身体在飘向后方一段距离后，就这样屹立在原地，以淡漠的视线注视着来袭的血色触手。
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伴随着一声难以察觉的嘶吼声，这位态度淡漠的白骑士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唉。”
在他的叹息声响起时，他刚刚抬起的双手，就笼罩起了无穷无尽的白色迷雾。
蠕动的白雾仿佛真实的血肉一般，在隐约呈现的线条脉络中，交织叠合、扩散弥漫.....
一只仿佛通体都由雾气构成的巨兽，在白雾沉降之间，探出了庞大的身躯。
巨龙。
一只通体由灰白色的迷雾构成的巨龙。
灰白色的雾气仿佛血肉一般组成其身躯，但这些白雾，却在诡异的蠕动着，让这巨龙的身姿显得异常迷蒙，仿佛不存在于此处。
白雾巨龙望着前方，望着那一片片血肉触须，仿佛人言，又仿佛兽吼一般发出了低沉的声音：
“显形。”
无声无息之中，一条向他拍击而来的血色触须戛然停顿，那仿佛植物根须又仿佛血肉般的触须陡然破裂——
啵啵啵！
沉闷的爆裂声之中，无数的血肉从触须上表层炸裂开来，猩红飞洒向四周。
而白雾巨龙的周围，无数雾气挡下了这些流淌着的、黏稠质感的血肉碎块。
而爆裂的血色触手内部，显露出了仿佛骨节又像是昆虫肢体一般的节段。
看着这一幕，白雾巨龙那雾气组成的巨大翅膀猛地一震，涌动的白雾卷起了烈风，向着在此时聚集扑来的另一片血肉触手。
一条又一条的巨大血肉触须的共同追击，即使这白雾巨龙的身躯庞大，在对比之下，也显得十分渺小。
而在这个时候，白雾巨龙再次低沉开口吐出音声，并且挥动了雾状的右爪：
“不可跨越的障壁。”
啪！啪！啪！
一根又一根血肉触须仿佛被无形的障壁挡下了，一根又一根巨大的触须撞在了白雾形成的诡异障壁上，撞得血肉破碎，露出其中骨节般的节段。
紧接着，白雾形成的巨龙前倾身躯，陡然化作一道白色的雾潮，整个身体拖着雾状的残影，向着另一个方向快速飞离。
但是......
就在这个刹那，一根巨大的触手从巨龙飞行轨迹的前方，从地面之下钻出，以凶狠的态势，抽打在了白雾巨龙的身躯之上。
那一条条以无法抵抗的强大态势命中了巨龙腹部的血肉触须，直接将白雾巨龙的身躯击碎。
咔啦！
近乎于无的沉闷响声中，白雾巨龙的脑袋破碎了。
但是.....
几乎与此同时，周围的一切景色，也跟着一同破碎。
一切都仿佛幻象，但那一条条血肉触须却也还是以与刚才的分布状况存在的景象说明，并非如此。
只是那白雾巨龙的身躯是虚假的幻象而已。
距离那些血肉触须极远的另一个方向，一只白雾巨龙宛如与雾潮融为一体般，在空中划过一道灰白的轨迹。
“成功了吗？”
白雾巨龙和身体一般，同样形态迷蒙的双眼，没有转向地看着前方，但是，他能够捕捉到后方的视野。
并没有血肉触须追击而来。
他似乎已经躲过了这一次袭击。
“看来，那位的确要苏醒了。”
自语声中，白雾巨龙的身躯向着巴萨托纳的方向飞去：
“不过，那位陛下应该也已经做好了准备了。”
然而，就在他话语落下的瞬间，白雾巨龙的感知中，却忽然多出了一抹激荡的白雾。
“难道是！？”
刹那间，一条通体由白雾构成的巨大触须，轰击在白雾巨龙的身躯之上。
轰！！！
强大的冲击中，白雾巨龙的身躯被击飞出去，身上那宛如血肉涌动的白雾也在冲击之中破碎了。
包裹着高速旋转的狂风，白雾形成的巨大触手，宛如荆棘般，追击抽向了白雾巨龙的背部。
轰！！！
沉重的轰击声中，白雾巨龙的身躯，被荆棘般的白雾触手上的尖刺，带下了一块块血肉。
而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白雾巨龙的身躯逐步覆盖上了岩棕色。
仿佛正在化为石雕。
而这样的变化，很快就被扼制了。
从被击中的位置开始蔓延，仅仅扩散了一片，就快速消退.....
而且，可以清晰看到，其身躯上被击中，被撕下血肉的部位，即使对于一般的生物来说，都不是要害。
仿佛，白雾巨龙早已知道自己会受到攻击。
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了白雾巨龙的身旁。
那是......
一只有着腐朽身躯，仿佛尸体一般，身上挂着近乎腐烂的血肉的巨龙从白雾巨龙身侧浓郁的白雾之中钻出。
腐骸巨龙张开嘴，猛地一口咬在了白雾形成的触手之上。
被咬中的瞬间，白雾触手的动作戛然而止，仿佛陷入了静滞中。
而在白雾触手上，那满溢的生命力量，也在被腐骸巨龙咬中的瞬间，快速流失消散。
死。
生命力量彻底消散的那一刻，白雾形成的触手，陡然崩溃破碎。
一滩又一滩与腐骸巨龙身躯近似的血肉砸落到地面上，形成了腐臭的大雨。
看着雨点，腐骸巨龙那腐烂的眼珠转向了旁边的白雾巨龙，视线定格在那白雾间隐约露出了羽毛状事物上定格了刹那后，以嘶哑的声音说道：
“为什么她醒的那么快？”